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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醒过来后,和我吃了两袋粗粮面包和一纸罐牛奶。
当她在蹲卫生间刷牙的时候,我就想跟她说些什么。我倚着门框,望着她。香烟在手指间燃烧。
她也望下我。笑笑。牙膏的泡沫飞了些出来。含点水再吐出。继续去刷那双微笑时白净的牙。
她有点习惯我这样望着她了。
你知道。有时候安静地望着是种很舒服的状态。但她并不知道现在我却是有话想说。
当然,我并没有把事情告诉她,就那件A先生说有人追杀我的事。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是个可爱的女子。也是个让我无法去好好琢磨的女子。
但我不想她被伤害,或者被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烦恼,特别是因我而起的。
除了安静地,我们还能怎么呢。
的确是很安静。
只有斯面包嚼面包,喝牛奶咽牛奶的声音。
所以,别的声音很容易听见。比如楼梯里的脚步声。
这绝对不是个身材臃肿的人的脚步声。
所以,不是胖老板的。
但又没有别的住客。
那是谁呢?
很自然。我以迅速的速度掏出枪来,躲到门旁的墙边。
May是个聪明的女子。
她并没有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而是自然地很。这个自然包括也拿起枪来,站到门的另一边。仿佛早就知道这秒内,我们会拔出枪。
或许我们都是习惯打打杀杀的人。习惯到随时随地都可以和别人干上一场。随时随地的意思是,我们的整个生命状态都处于准备厮杀和厮杀过程中。下一秒往往都需要我们拔枪,即使不需要,也会拔出来,因为下一秒在潜意识里是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