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靠实力,何況取巧又不一定会胜诉,我就靠实力让她再也笑不出来!」她今晚准备好一百零八条法规,明天去把那个女人逼得死死的。
「如果取巧者胜诉了呢?」他故意装得杞人忧天,好生为她烦恼。
「正义之师必胜。」她的信心被他动摇了一下下,又不信邪的安慰自己。
他撑着下巴问:「难说,妳确定这案子目前百分之百是由妳主导?法官靠向妳?」
她不情不愿的吐出实话。「不是我,是她。」
「甘心输在她的媚笑下?」他淡淡的激她的火气。
「不甘心!」输给一个只会笑的女人?不甘心!不甘心!
「那学是不学?」他懒懒的再投一弹。
「学!」宋小蝶决心奋发向上。
激将法成功,现在就等着享受。
「好,对我笑一个,用最甜蜜的那种笑法。」他乘胜追击的要求。
她听话的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夠甜了吗?」
真美……真好,美人巧笑,他能夠免费欣赏。
「妳可以再增加甜度。」他装作不满意的再指示。
宋小蝶用心的对他展颜甜笑,卻迟迟不见他点头说好。
「你还要怎样才夠?」她已经笑得像个花痴,而他大爺还不满意?
「不夠甜,多练习几次,再来。」他啧啧有声的摇头,大大不满。
「我的脸颊很僵……」她觉得脸上结了一层水泥。
「嗯……很甜了。」满足了自己的渴望,也看得很过瘾,才让她收工。
笑颜一收,杏眸不悅的冷瞪他。
「我不要甜,我要媚,刚才夠不夠媚?」她要的是能迷死法庭里众生的超级媚笑,好打败那个靠卖笑维生的女人!
「夠媚了,小蝶,我是法官的话,会被妳迷倒。」他无声无息的凑近她,两手悄悄爬上她的柳腰。
「我要迷倒的人不是你……」她自顾自的说着。咦?奇怪,怎么会有一阵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和大掌在她的腰间漫游?
她不安的两眼寻找到在她身上的漫游物后,转眼一看,发现他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況下与她贴得那么近。
「赫!你不要突然靠得那么近!」她的悄脸刷成灰白,连连退至椅边一角据守。
两手忽然空空的碇辛晨不解的问:「妳在怕我什么?」怕成那样,她是看到蟑螂啦?
她满脸抗拒,「我不想再听音乐。」一靠近他就有危险,她受夠了那个鬼音鬼调一直唱个不停。
「音乐?我身上没有音响。」音乐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指控的指着他的鼻尖。「你本身就是具音响,严重妨碍我的个人安宁!」都是他!都是他!他每次一靠近那首歌就会乱唱,唱到后来,那首歌一整天都在她的耳边绕。
他哭笑不得。
「我对妳播放了什么歌?」他怎么不知道他会妨碍安宁?这条罪名扣得好勉强。
她羞耻的启口,「<美梦成真……>」什么美梦成真?是游魂现身啦!
「听起来像是首好歌。」歌名不错,这哪儿不好了?
受害者勃然大怒。
她破口大骂:「好个头!我今天在法庭上差点起立唱歌!」她听到后来,差点就在法庭里闻乐高歌一曲,不打官司了。
「妳的这个表情是在指控我,打不过那个媚女是我的错?」他研究完她的表情,很无辜的背上罪名。
她掩着烧烫的两颊大叫:「当然是你的错!你没事吻我做什么?害我一整天都被那首歌缠来缠去!」就是那个吻,害她在法庭上胡思乱想,一直在回味。
「我不是没事吻妳,吻妳是要事。」他眼波流转带着笑意,勾人的眼神又降落在她的粉脸上。
又是那种笑容!还有语意不明的言词,他整得她还不夠呀?
「停!就此打住,免得等一下又有人要对我唱歌。」她把持着,不愿再让怪歌重唱。
他才想靠近她一点点,就被她带刺的眼神刺回原位。
「小蝶,那首歌会出现,可能是妳潜意识里所想的。」好吧,不能摸也不能抱,他转而替她分析起会出现那首歌的原因。
她的脸蛋轰地一声烧红,语气也变得薄弱。「我才不会……」
他倒是兴味浓厚,「不会什么?」哎唷!居然对他脸红?
「不会像歌词一样……」她猫叫般的说,音量低得几不可闻。
他张眼看着她的CD架问:「歌词是什么?」他要好好研究一下歌词內容。
「不说。」她撇回美脸,不肯洩底让自己更丟脸。
「妳不说,我自己找。」他挥挥手指,一张CD自动飞至他的掌心。
宋小蝶先是看着那张凌空而飞的CD,两眼愣住在他的身上。
「你……你怎么弄的?」会……会飞的CD?
他分心的解答:「中途之家的代表给了我一点法力和魔力。」顺利找到歌名后,他翻开歌词找內容。
「不准看!」眼看他找到歌词,她紧张的跳至他的身边用手掌遮住。
他以逸待劳的拥住她,「小蝶,妳潜意识里想对我做这个?」不错,照歌词来看,她对他也有遐想?
天花板飘送阵阵宋小蝶熟悉悅耳的音乐。
果然,一靠近他就有问题!
她悲惨的大叫,「天哪!你的主题曲又来了!」
「我的主题曲?」什……什么?他有主题曲?
她困窘的想推开他的怀抱,可是他拒不让步,她只好捂着耳朵叫:「快叫她不要唱!」
他眉尖聚拢,「我要叫谁別唱?」什么都没听到,简直是强人所难嘛!
她一手猛指着天花板,「对我唱歌的那个人!我不要明天上法庭时还听见这首歌!」明天再给她听见这首歌,可能又会分心,说不走还会在法庭上大声演唱,然后丟尽颜面,无颜再回江东。
「这是首情歌,有什么不好?」他看过歌词后,不以为然。
她扯着地的颈子问:「不好,你想让我败诉吗?」为一首歌败诉?她不要有这种不光采的纪录!
「我想将这首歌留在妳心底,这样就算我不能跟着妳,妳还是时时刻刻记着我。」他声调柔和的圈着她的身子,把她拉得更近。
不管他如何甜言蜜语,宋小蝶决心不再受魔音传脑的毒害。
她用力推开他,与他保持一小段距离,「你说过我可以向你许愿,对不对?我要许愿!马上就要许!」她还有这一招,不信降不了区区一首歌!
他喜出望外,「妳想出妳的愿望了?」她终于有愿可许了?
「对,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让那首歌从此不再出现!」她铿锵有力的说明心愿,坚定的指着天花板。
「真的?我觉得这样很浪费。」她可以实现三个使她幸福的心愿,现在竟要用一个愿望来避免「噪音」?浪费资源!
已经有人怒火沖天了。
「你到底要不要让我许?」她恫吓的冷眼问。
「可以,可以,马上办。」得罪不起佳人,他扬手一弹指,代她许下心愿。
疑心占满了她的眼瞳,「就这样?」弹弹手指就能搞定?
「试试,还听得到吗?」他也不太清楚,这是他第一次帮人实现愿望。
「我不知道,要你靠近我时她才会唱。」一离开他歌声就消失,他的法力目前还无法证实。
他健臂一搂,将她抱至他的腿上问:「还会不会听见?」
她征愣了一会儿,欢天喜地的露出笑容。
「没听见,她不唱了!」不唱了,不唱了,他的什么法力真的有用。
好不容易她才肯许愿,他再接再厉鼓吹她。「我完成了妳的第一个愿望,第二个是什么?」快点许,最好把他给许进去。
发现自己还坐在他腿上的宋小蝶,马上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第二个是立刻离我远一点!」又靠这么近?等一下他再对她来那一套迷死人的笑容,她又会发神经。
「愿望不成立,妳不感激我实现妳的愿望还翻脸?」他的双臂将她搂得死紧,铁青着脸跟她卯起来了!
太好了,这个脸色她能接受,不会导致迷乱。
她笑意盎然,「感激?你本来的使命就是要给我幸福,能夠驱逐那个噪音我夠幸福了,不需要你再多给。」万岁,天下太平。
可惜她想得太美!
「我就偏要给!」碇辛晨气翻了五脏,狠狠朝她的红唇印下不容推拒的热吻,硬是弄开她的贝齿,天旋地转冲击她唇內的防卫,轻而易举的就让她再度弃防卸甲。
她无力拒收因他给予而发酵的甜美滋味,不由自主的轻颤,更加偎近他,迎向他的热力。
她的心底在歌唱!
她陡地中止亲吻,红着脸气喘吁吁的娇斥:「谁……谁教你给我这种幸福?」完了,完了,以前是耳朵听见歌声,现在是在她心底默唱!
他的眼睛异常明亮,脸上有着与她相同的红潮。
「我。」他又用强健的体魄欺压在她柔弱的身上。
「你不是要当我的心理医师?医师哪可以对病人这么做?你违反职业道德!」NO、NO、NO,不要再来这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神,他怎么可以这样迷惑他的病人?
「我改行了。」他在她的香肩又亲吻又磨蹭。
这个感觉太好了,也太不正常了,等等,他和她才……才认识多久啊?
「你又改成什么?」她在她的脑袋被他迷成一团糨糊之前害怕的问。
「妳的爱人。」他快速的在她唇上偷了一吻。
「再改一个好吗?」她燥热难耐的掩着唇,用全身的力气排拒他诱人的提议。
他顿了一下,又露出杀死她抵抗力的微笑。
「来不及,不能改了,妳最好再认命一次。」
6「小蝶。」碇辛晨站在一个正在傻笑的女人后头,再一次提醒他的存在。
宋小蝶仍在对着镜子笑,专心的想找出哪一个笑容最美,哪一个角度最好,根本没注意到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她来上班了。
「小蝶!」他干脆在她耳边叫。
她被他的叫声吓得魂不附体。
「你……你差点吓死我……」她转身紧按着急跳的心房,杏眸睁得大大的,这个会突然出现的游魂,什么时候又跟来了?
他不得不说:「小蝶,妳已经对那面镜子笑很久了,妳想笑破那面镜子吗?」差不多半个小时,她从上班起就一直在对那面镜子笑。
她掩着赧红的脸,反而光说起他的不是。
「你不是答应我留在家里?怎么又跟来?」又跟来,他今天再跟的话,出状況的话怎么办?
「我想跟妳去法庭,看妳怎么施展魅力。」他逸出低哑的笑声,朝她微眨着眼眸。
天哪!他能不能有一天不要有这种性感得会杀死人的微笑?
她不容转圜的下令:「不准你去看,回家去!」七早八早又害她心律不正常,这个男人有资格作祸水。
「我真的不能跟?」他懒洋洋的把身体倚向她,在她耳边轻柔的问。
「你別……別又靠过来。」眼看他又要做身体上的接触,她心慌意乱的连连后退。
「妳又不会再听到什么音乐,为什么不可以?」他朝前跨步,微笑的将她困在他的怀里,低着头在她香肩里轻吻。
宋小蝶的每一根神经在碰触到他后全都竖起来了,此时空气里突然出现一种怪声音。
「呜嘎吓嘎、呜嘎吓嘎、鳴嘎呜嘎……」
「慢着,那……那什么声音?」呜嘎吓嘎?昨天是<美梦成真>,今天的这个又是什么音乐?
他暂且停下热吻,歪着头侧听,「声音?不是没有了吗?」有吗?昨天不是被她许愿弄掉了?
「那个是什么?」她瞪大了杏眼,指着在她脚边不远处肉色的不明物体。
「什么是什么?」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什么也没看到。
「那个,一个宝宝。」她愕然的直瞪地面,脑中一片轰然。
他百思不解,「宝宝?」她是在幻想,还是看到了幻象?
「呜嘎吓嘎、呜嘎吓嘎、呜嘎呜嘎……」
配合着非洲原始音乐,一个光溜溜的小宝宝正对她闻乐起舞。
「他在对我跳舞……」宋小蝶两眼直直的看地上的宝宝摇来跳去,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跳舞?」还会跳舞?惨了,她在精神方面真的出问题了。
她突然没预兆的对他爆发。
「又是你!一定又是妳!」她恨恨的对他叫嚷,用力的捶着他的胸膛出气。
「我?我又做了什么?」他被打得很冤枉。
「昨天有人拚命对我唱情歌,现在又有一个宝宝在对我跳舞!」都是他,要不是他出现,她才不会有幻听又看到幻象。
这太没道理了,她精神方面出问题也要算到他这边?
「大人,这关我什么事?」他轻握住她捶打的小手,沉重的长叹。
杏眸中的怒意直烧进他的眼底。
「你一靠近我就有事!」只要靠近他,就会有怪事发生。
「我又没有对妳施法,妳怎么老是把罪推到我头上来?」他要去法官面前喊冤,他为什么要承担这种莫须有的罪?
她将他视为罪魁祸首。「你有!今天我不能再发疯,你现在就回家。」她挣开他的怀抱,扳过他的背直推着他出去。
他爱走不走,只想赖在她的身边,可是她目前好像很火大,不走的话,她可能会气翻,然后回家又会找他算帐。
「那……在我走之前,妳再笑一个给我看。」他走了两步,贪恋的的回头望着她那张气极的小脸。
「我昨晚笑得还不夠吗?」她昨晚像花痴一样笑了一晚,他还没看夠?
「上场前验收一下,笑一个嘛!」他讨好的哄着。
敌不过他柔情的声音,她暂熄下火氧,对他挤出一个笑容。
她嘟着俏嘴,「怎么样?」他干嘛把眉头都皱得紧紧的?
他显得犹豫,「这个……」发完火再笑,效果果然差了很多,她笑起来的样子,好可怕。
「那这样?」她再勾着嘴角扬起笑。
「嗯……」虽然有点进步,不过,看起来好像是个……
「小蝶,妳准备好了没有?我已经……」没敲门就擅自进入的唐大维,叨叨着念着嘴里的话,一抬头就当场愣住。
笑容还挂在唇边的宋小蝶回头看他。
「小蝶,你一个人在傻笑?」唐大维搓着手臂,不安的看看四处后,再两眼打直的看向她。
「我在……我在练习女人的笑容。」她这次是实话实说。
唐大维的表情像是看到天方夜譚.「妳笑得像个傻瓜!」他夸张的指着她大笑,同时也说出了碇辛晨的感觉。
傻瓜?她像个傻瓜?
「出……去……!」她打开门,一脚把大笑不止的唐大维踢出去。
没有被踢出去的碇辛晨,眼见苗头不对,也想赶快落跑。
她用冷冷的声音把他揪回来。
「不……要……溜,回来!」想跑?她还没找他算帐!
「这个…每个人的观点不同嘛!」面对带着一身火气走向他的宋小蝶,他干笑的解释。
「他说我笑得像个傻瓜!」她气怒难平的在他耳边炮轰。
「还……还好啦。」真是的,那个叫唐大维的干嘛那么诚实。
「你为什么不说?」她笑来笑去,最后人家叫她傻瓜?他昨天晚上怎么都没有说她的这个缺点?
说到这个,他就振振有词了。
「昨晚妳把我迷得死死的,我觉得妳已经夠美了。」昨晚跟现在完全不同,所以评价当然也不同。
她红着脸转头暗生闷气,「你觉得,人家不觉得。」只有他觉得有什么用?
「別人也会的,相信我。」他安抚的把她圈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吮吻着她的耳垂。
「呜嘎吓嘎、呜嘎吓嘎、呜嘎呜嘎……」
跳舞宝宝又开始在她眼前跳舞,立且背对着她大摇ρi股。
宋小蝶重捶碇辛晨心窝一拳,他不禁闷声哀哼。
「你看,他又在跳!他还对我摇ρi股!」骗人!说什么別人也会被她迷倒?眼前的这个跳舞宝宝就在用力嘲笑她。
「摇ρi股?」那个宝宝太过分了,要跳也別现在跳,害他被人揍。
她瞪着地上的跳舞宝宝,不平的转头对碇辛晨嚷嚷:「他耻笑我!」
「妳想像得太严重了,没这回事,他可能……是在表现他的友好而已。」他忙着救火,好浇熄佳人的火气。
她掐着他的颈子,「快实现我的顾望,把我变成一个笑容最美丽的女人!」她不要连一个小宝宝也看不起她。
他轻轻拉下她的手,皱眉问:「妳为了一场官司要许这种愿?」
「不行吗?」他不是可以让她许愿?
他坚持不肯,「理由不好,妳只要做妳自己就好了,別管人家怎么想,也別浪费愿望,我给妳的愿望是要使妳幸福,昨天你许的那一个已经是例外了,我不能再放水。」
不三不四的愿望再让她许下去,她要到哪时才会幸福?
她别扭又难堪的绞着玉筍般的纤指。
「可是有人说……我笑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笑,很……虛假,你刚才也听到了,大维说我笑得像傻瓜,一点也不迷人。」大家都说她是实力强,可是没有人说她是个迷人的女人,就连一个简单的笑容,她都不会吸引人。
他诚心诚意的对她说:「没这种事,妳很迷人,我就对妳很着迷。」他掉下来的那天就被她甜甜的笑迷倒了。
「呜嘎吓嘎、呜嘎吓嘎、呜嘎呜嘎……」
跳舞宝宝正在学印地安原住民,边捂着嘴巴边绕着她又唱又跳。
她嗔怨的瞪他,「才怪!他又在笑我!」又笑她,她不相信他了!
「好好好,我给妳另外一种会迷人的法力。」他叹息的捧着她气鼓鼓的脸颊。
「法力?不是愿望?」她的眼眸里堆满了不信任。
「法力是中途之家给我的,而且这个的效果比愿望还强。」他浅笑的移下唇,把她气嘟嘟的小嘴纳入自己的唇里。
安抚的吻很快就走调,变成了火辣的交缠划面。
他伸手抽掉她发后的簪子,捧着她的后脑勺,精健的身子将她压向桌面。他从她被吻的红唇移师至她的耳垂,轻轻舔咬,惹来她一阵颤慄,他犹不满足的拉高她的短窄裙,将自己安置在她的两腿间,用体热和亲密的肤触与她廝磨,她似乎挣扎了一下,他又把她的挣扎含进口里,她便不再抗议。
「呜嘎吓嘎、呜嘎吓嘎、呜嘎呜嘎……」
跳舞宝宝的非洲音乐让她登时清醒!
她一口气推开他跳下桌迅速整理仪容,拉下被他撩高的短裙,语不成词的指控。
「你……你又偷袭!」她满脑红霞,体內被他撩拨起不可收拾的阵阵燥熟。
「我在帮助妳,也顺便帮助我自己。」他回味的抚着唇,欣赏她在被他吻后的风采。
她掩着熟度吓人的脸颊,「一个吻……能帮我什么?」死定了,上法庭前又跟他接吻,还愈来愈逾矩,她今天铁定满脑子Se情思想。
「被我吻过后,妳更美了。」她现在秀发如云般披散,不必上妆,脸上就有浑然天成的红晕,尤其是那张菱角似的小嘴,红嫩欲滴,让人好想再尝上一口。
「真的?」被他看得六神无主,她垂着首。
「美极了。」他很有成就感。
突然,某个人的头重重撞上她办公室的大门。
她抬起头,掩不住笑看着拿头撞门的唐大维。
「大维,你可以动手开门,不必用头敲。」他吃太饱,所以想试试头夠不夠硬?
他古里古怪的看着她,「小蝶……妳对妳的脸做了什么事?」他本来是用手开门没错,可是在看到她后,他就被吓得撞上了。
「我做了什么事?」她的脸?
「妳怎么会变得……像个美人?」他怎么都不知道,才一下子不见,她就有截然不同的风情?
「你也会发现你的员工是什么模样?你不是只记得支票的长相而已?」真难得,除了钱之外,他也会注意到別人的长相。
唐大维在惊艳后变得忧愁不已。
「小蝶,这个妳快拿去。」他拿了张名片给她。
她接过来,而后烧红了眼瞳。心……理……医……师?
「不要再给我心理医师的名片!我没疯!」她已经有两张了,现在又来一张?她又没疯!
他持相反论调。
「刚上班就一个人在办公室傻笑,再加上会自言自语,你已经很接近了。」她真的就如清尚任对他说的,病得太重了。
「呜嘎吓嘎、呜嘎吓嘎、呜嘎呜嘎……」
跳舞宝宝舞着手脚,在她旁边露齿偷笑。
她气炸了!
「不要跳舞!也不准笑我!」她像颗原子弹般的对地板进攻。
「小蝶,我承认我是有偷笑,可是我没有跳舞。」唐大维以为她在骂他。
她回头瞥他一眼,「我说的不是你,是那个跳舞宝宝!」还跳?她要把他踢出去!
「前天你在自言自语,昨天妳对尚任说有人在对妳唱歌,现在妳又告诉我,妳有一个跳舞宝宝?」唐大维摸着下巴思考这些天她的种种行为。
「是真的,你看,他就在那里跳!」她指向地板那个还在嘲笑她的跳舞宝宝。
他拍拍她的肩,「小蝶,早点去看好妳的病,我还需要妳帮我嫌钱,还有,等一下开庭时,千万別告诉法官妳看得见一个跳舞宝宝。」他说完了后,叹息的走出她的办公室。
「呜嘎吓嘎、呜嘎吓嘎……」
「碇……辛……晨!」在音乐又响起时,她忍不住扯开嗓子大吼那个使一切都反常的祸害。
碇辛晨识趣的摸摸鼻子。
「我马上回家。」
***阳光下慎重的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泪水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凋零的心?」碇辛晨眼眸阴黑,醋意满满的瞪着手上的纸。
他今天一被赶回家后,就安分的为宋小蝶做家事。
清理书桌时,不小心弄倒了一只相框,当他扶起相框时,心头一震,那居然是张她与清尚任的合照!相片里的她,还笑容灿烂的搂着清尚任!
从照片上的日期看,大概是学生时代时拍的,她完整的保存至今,还放在她的书桌上,这么珍视……他想到就有气!
就在他大动肝火时,一张夹在照片里的纸掉了下来,已经泛黃,可见也有一段岁月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打开来看,之后,他就一直拿着那张纸,反覆读着上头的诗,在她书房里坐到天黑。
字迹是她的,他知道也认得出来,虽然她说已经不爱清尚任了,那为什么还留着这种东西?她还在缅怀和清尚任过去的恋情?她还忘不掉清尚任?
他郁闷的把纸放回相框后,走出她的房间,一言不发的坐在玄关等她回家。
刚踏进家门,宋小蝶就险踩到坐在地上的他,她连忙打开燈,发现他神情不对,浓浓的愁绪围绕着他。
她蹲在他面前小声的问:「怎么了?我今天对你太凶,你生气了?」
「不是。」他看她一眼,又低下头。
「生病?还是想家?」她旁敲侧击。
他忽然拾起眼眸,直直的问进她的眼底。
「妳关心我?妳在乎我吗?」那张照片,他介意,他真的好介意,可是他又不知该怎么问。
她没有思考就回答:「我当然关心呀,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她拍拍他的脸,觉得这样子一点也不像他。
她脱口而出的话,像股热流,暖暖的注进他的心底,被那张照片冷冻的心也稍加融化。
「妳今天比较早回来。」他带着笑站起身,替她拿公事包进屋。
「笑容攻势稍稍奏效,明天还有下一回合。」她踢掉了高跟鞋,走进屋后坐在长椅上荡着白细的小脚。
他观察着她的动作和脸上不搭调的神情。
「既然己经奏效,妳的脸还是像阴天?」打得过那个楣女,她还不高兴。
她更烦恼,「我刚才说还有下一回合,这代表我还要再像花痴一次。」今天她就在法庭上和那个媚女比谁笑得灿烂、谁的牙齿白,想到明天得再来一次,她就无力。
「妳不会像花痴,妳很美。」他坐在椅子的另一角,诚心的赞美她。
她不像花痴?这句话只有心地善良的他才这么说。
她咬牙切齿的扭着手指,「可是那个跳舞宝宝当我是!」可恶!那一个整天在她耳边唱呜嘎吓嘎的怪宝宝,就是爱扯她后腿。
事情大条了,跳舞宝宝跟着她上法庭?他等一下又会受连累。
「他……跟着妳去?」他掩着嘴同情的问她。
「他站在法官的桌上跳舞,害我差点对法官大骂,我的笑容一定被大大的扣分!」她不敢相信,那个跳舞宝宝就这样站在法官桌上大跳特跳,她当律师这么久,从来没这么想去掀那张法官桌。
碇辛晨开始想像那有趣的划面,刚想逸出嘴角的笑,就被她冷冷的瞪回去。
「妳这次不能怪我,我今天没有跟去。」他撇清关系,作怪的人又不是他。
「是你害他出现的!」她又把箭头指向他这个罪魁祸首。
他举高了两手,「好,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我认罪。」反正她身边会有异象,全都是他害的就是了。
她看看他的表情,再看向空无一物的饭桌,忍不住问:「你没做饭?吃过了吗?」
「妳呢?」他转过头问她。
「找不出时间吃,也不饿。」她往后一瘫,觉得整个人像灌了水泥,又僵又硬,根本就懒得觅食。
「累吗?」他颇心疼的看着她眼眶下的两道暗色阴影。
她翻趴在椅子上,也不管动作淑不淑女,「累,累死了,我可以一觉到天亮。」她现在就可以睡死在这椅子上,天塌下来也不管。
他无声的坐到她的身边,将她的外套脱去,两只温柔的手落在她的颈间。
她的睡意因他的碰触而消失,「你在做什么?」她想转过头,而他又将她压回。
「帮妳按摩放松,妳的肌肉太僵硬。」他撩起衣袖,把她的身体在长椅上摆直,跨坐在她身体的两旁。
一天的疲惫使她累得没有异议。
他从她脑后颈部开始,徐徐捏拿到她两边的肩膀和手臂,力道用得恰到好处,每一下都让她僵硬的关结和紧绷的肌肉如释重負。
「好舒服,你的手好巧……」她舒服得轻哼,被释放的疲累一一脱离她的身体,她享受得几乎要眯起眼来。
「我是医生,我很专业。」他慢慢的按摩,在她的身体两侧技巧的避开她的胸部,再沿着她背部的线条往下。
「我完全同意,你太专业了……」她全身放松,声音渐渐变得微弱,就快在他力道恰好的双手里入睡。
他看她快睡着了,漫不经心的问:「正面需不需要?」他手上的劲道还是没停,像在诱惑。
「正……面?」她听不清楚,只想就这样睡在椅子上。
他以唇轻吻她颈子下露出的美背,让她突然醒来,心跳加快。
他暖烘烘的身体压在她的背后,咬着她的耳朵问:「妳身体正面的肌肉需不需要也按一下?」他的手依然没停,慢慢的挑逗她,而她也竟然沉迷其中。
「你是说……前面?」她怔然的侧翻身子,两只手不自主的护在自己的胸前。
「我不会碰重点。」他俨然像个君子,在她唇边低喃,她迷茫的闭上眼,也想让他这么做下去。
「呜嘎吓嘎、呜嘎吓嘎、鳴嘎呜嘎……」
跳舞宝宝的音乐大作!完完全全的把她轰醒!
她拉好衣服,翻身坐直。
「我不相信你……」又是这个音乐,这音乐简直就像警铃!
「相信我,我保证。」他抵在她两侧,呢喃的话语勾引着她每一根神经。
她在自己软弱于他的眼神和声音前,一手指在椅下的跳舞宝宝。
「保证?那个跳舞宝宝又出现了!」每次那个跳舞宝宝一出现,就代表会有事情发生,而他绝对是跳舞宝宝出现的主因。
「这跟按摩无关吧?」他伸出两掌,问得很无辜。
她红云密布,「有关,每次你做出太亲密的事时,他就会出现!」例如当他吻她、抱她时……
「按摩就只是按摩,难道妳还要我再对妳做別的服务?」他以专业的眼神问。
「只有按摩?」她还是有一点怀疑。
「小蝶,我只想让妳放松,妳不领情我也不勉强。」他作势要走。
「好吧,这次我相信你。」她把他拉回来,自己又再度扒下。
在她身后的碇辛晨,露出得逞的诡笑,可惜她看不到。
他规规矩矩的开始替她按摩,在她又快睡着时,他的双手潜进她的衣服底下,缓缓游移而上。
她惊呼一声,翻转过来。
他趁势蛇吻进她惊呼的唇里,贪婪的品尝她的味道,他的舌轻轻滑进她的口中,她先是迟疑了一会儿,抵不住他的舌再三的挑逗,一阵酥麻罩住全身,她渐渐反应,与他一起热切起来。
隔着衣服,他的手掌覆上她的胸前,时重时轻的力量就像他按摩时的舒畅感,于是她更贴近他,见她热烈的反应,干脆两手都伸人她的衣內,一手按着她的肩头,一手在两只雪峰前来回盈握,她的额头沁出汗,他的呼吸抵着她的呼吸,她快窒息了,忍不住低吟,而他迅速捕捉这声甜美的呻吟。
驀然,「呜嘎吓嘎、呜嘎吓嘎、鳴嘎呜嘎……」
她全身一僵,被覆住一层迷雾的眼瞳睁大,他在感觉她的不对劲后,愕然的睁眼与她对望。
「你……你……」红色的炸弹在她脸上炸开,她羞得无地自容,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
他知道气氛被打断了,她又清醒了。
碇辛晨挫败的埋首在她胸前,「可恶!我差点就成功了,因为那个怪音乐又出现了,是不是?」只差那么一点点,可恶!那个音乐就是和他过不去!
她从他的身子底下钻出,拉拢好衣服坐得远远的。
「別管那个音乐,当初你搬进来前,不是说你对我没別的企图?」要命!现在好像连她自己都对他也有企图,至少在那一刻,她真的是很享受。
他懊恼的用大掌顺过浓密的发丝。「当初没有,可是后来有!」
「你的使命怎么可以变质?」他不是要给她幸福吗?他的初衷和现在的情形差太多了!
「受引诱。」他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她的红唇,和她颈上的吻痕。
「受什么引诱?」在他的视线下,她燥热的把衣服的釦子全都扣好。
「妳。」他在椅子上,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我……我没引诱你。」她伸出两只手抵挡,愈看他愈觉得他性感得不得了,忍不住直嚥口水。
「妳有。」要不是被她引诱,他哪会正事不干,心里老是想该怎么把她连人带心的拐到手?
她不敢再看他,连忙把头垂得低低的,「我才认识你几天?你怎么会这样子?我又怎会这样?」她也被搞混了,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就算她以前有六个未婚夫,也不曾失控过。
「只有几天,我就被妳迷死了。」他不但迷,还会吃闷醋!
她低首哀叫:「我不要什么幸福了,你来了以后,有人对我唱<美梦成真>,现在又有跳舞宝宝,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而妳也不希望我回去。」他抬起她的脸,知道她心里的答案跟他一样。
她指指犹在地上起舞的跳舞宝宝,「那……你可以把那个该死的跳舞宝宝弄走吗?明天我再看到他在法官桌上跳舞,一定会误把法官当成他掐死。」破坏气氛就算了,明天再害她分心,就要把那个宝宝捉去关起来。
说得好,他求之不得,想火速把那个会打扰他的跳舞宝宝弄走,不准再来破坏他的好事。
他和她一起想办法,找出一个可能的原因,「我想,那个跳舞宝宝会一直在妳面前出现,可能是想邀妳跳舞。」
「他想邀的应该是你,因为每次你靠近我他就出现。」她摇头,反指着他。
「也许他邀的是我们两个。」有他,也有她,就是两个人都有邀了。
「那又怎么样?」她无精打采。
「陪他跳。」他想出方法。
「陪他跳?」她张大了嘴,陪一个……一个光溜溜的宝宝一起跳舞?说出去人家会当她是神经病。
他剑眉高挑,「妳想让他一直跟着妳吗?」会介意那个跳舞宝宝的,可不只他一个。
「不想!」她不要那家伙一直跟着她,或在法官桌上做乱。
「跳完了以后,他可能就不会再出现了。」
「你有信心?」她怀疑不行。
「这招不行我再用法力赶走他。」他肯定有效。
她犹豫了许久,而后跑至CD架上东翻西找,在最底下的一层翻出一张CD.「这是他跳舞时会出现的歌。」她觉得可耻的把CD交给他。
「呜嘎吓嘎?」碇辛晨爆出笑声,作梦也没想到那个跳舞宝宝会拿这首歌来跳。
「对啦,不准笑!」她没好气的推他一把,把CD拿去准备播放。
「这种歌……我们要跳什么?」双人舞用这种音乐跳,实在是很牵强,他根本就不知该怎么跳。
她不烦恼,「等他出现,他跳什么我们就跟他一起跳。」到时候跟着一起摆,有样学样就成了。
「他出来了吗?」他把她揽近,然后东张西望的到处看。
地上正在上演的那一幕,使宋小蝶差点瞪凸了眼珠。
「出……出来了……」她结结巴巴的回答,两眼定在地板上不动。
「他跳什么?」他看不到,只看见她的脸色愈变愈惨白。
「不……不只他一个人在跳。」她忽然很想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他紧张不已,「还有別的跳舞宝宝?」还有?什么时候又多一个了?
她的声音很像悲鳴,「这次来两个。」天哪!这种音乐跳这种舞……她的脸会丟到太平洋去,这辈子再无颜见人。
「两个?他们在跳什么?」
「探戈……」她掩着脸,更觉得可耻了。
碇辛晨垂着差点掉落的下巴。
「探戈?跳探戈?」用呜嘎吓嘎……跳探戈?这等于叫非洲土着跳社交舞嘛!
「你还要跳吗?」地上的那两个跳得正起劲,她看得头昏眼花。
「跳……我要跳,我要赶走他!」虽然很可耻,但他还是走去音响边打开音乐,然后走回来与她摆出探戈的姿势。
她沮丧的趴在他的肩头。
「这种音乐,我不行,我办不到……」光听到呜嘎吓嘎她就想笑,探戈?她不行!
「包在我身上。」他极力忍住笑,带领着她开始移动两人的脚步。
这晚,他们就在鳴嘎吓嘎的音乐里,陪着跳舞宝宝一直跳到天亮。
一种他们俩都不想打破拆穿的甜蜜,轻轻的在他们的脚步间荡漾再荡漾,最后,成为一种醉人的旋律。
7明举人站在宋小蝶的办公桌前,大约枯站了十分钟。
「小蝶?」他在十分钟前问了她一个问题,可是过了这么久,她还是趴在桌上。
宋小蝶声音微弱得就像快阵亡了。
「我正在假死状态中,请让我安息。」累,好累,她这辈子从没这么累过。
「妳今天的官司打得怎么样?我记得妳是今天结辩。」她最近很反常,他很担心她会不会把那场官司打输了,如果她打输,待会儿大维一定会跑来跟她闹。
她抬起一只手指摇了摇,「本姑娘的字典里没有「败」字。」
「太好了,我还怕妳笑不过那个媚女。」他放心的喘口气,现在可以确定大维不会来闹她了。
她抬起头,揉着笑了一天很酸的脸颊,「我练了很久,笑也笑贏她了。」事实证明,实力加上魅力,正义还是属于她的这一方。
「妳这个样子,是因为这场官司打得很累?」好难得看她累成这样。
「不,是跳得很累。」她给了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答案。
明举人按着眉心,「跳?跳什么?」
「探戈。」回想起来她就觉得可耻。
「妳在法庭上跳探戈?」他惊讶的嚷嚷,不会吧?他知道她最近很反常,可是竟然反常到在法庭上跳探戈?
她从地上拎起一只被她脱掉的高跟鞋纠正。
「是我昨晚在家里跳,一直跳到天亮,我的脚痛得今天几乎穿不下高跟鞋。」痛死了,她今天就要赤着脚不穿鞋子回家,不管有没有人当她是神经病!
「妳没事跳什么探戈?还跳通宵?妳要虐待自己也不用这样!」他更是紧张。
她为自己的遭遇叹气。
「不跳有人会虐待我。」不跳的话,跳舞宝宝不会放过她,而她今天也不可能顺利完成结辩。
「谁?」他很同情她惨兮兮的模样。
「呜嘎吓嘎。」
「什么?」鳴嘎吓嘎?这是什么?人?还是音乐?
「別问了!让我休息睡一下。」她无力的摇着手。好累,从昨晚跳到早上,而早上的官司又一直拖到下午,她好想念周公的棋盘。
他可怜的拍拍她的头,看了她红腫的双脚后再对她说:「我去帮妳买药膏擦脚,顺便告诉大维妳又胜了。」
她感激不已的握住他的手交代,「谢谢,请随手帮我锁门,我要偷懒睡觉,千万別让大维知道我怠工。」
「好,妳慢慢睡。」他点头,走出去时照她的话替她把门反锁。
外人一走,宋小蝶张着无神的双眼,看向趴在她身边和她一样累惨的男人。
她轻推他的手臂。
「喂,你累不累?」她一回办公室就看到他趴在她的桌上,连动也没动一下。
碇辛晨把埋在书桌的脸转向,让她清楚看见他眼中的血丝。
「我本来剩半条命,现在只剩四分之一条了,妳说我累不累?」问他这个问题?昨天晚上是谁在陪她跳舞的?
「是你说跳舞有用的。」她把责任推给他。
他磨牙霍霍的问:「也没必要跳一整晚吧?」跳一晚,她到半夜时就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都是他一个人抱着她在跳,她根本不必使力,还让他像疯子一样的跳到早上。
她也没好气,「我哪有办法?跳舞宝宝到天亮时才走。」那两个可恶的跳舞宝宝到太阳公公出来时,才心甘情愿的停下脚步不跳。
「妳确定他不会再出现?」他不愿意再来一次了,如果跳了一晚的探戈还不能解决,他干脆让她用许愿的方法,把那个作怪的跳舞宝宝弄掉。
「不会,你现在靠我这么近都不出来,我想他大概已经很满足了。」趴在同一个桌上,手臂靠在一起都没看见跳舞宝宝,也没听见那个怪音乐,很可能就像他说的,跟着跳舞宝宝一起跳有用。
「他满足,我可累惨了。」他谢天谢地的趴回原位。
「你累?我今天一跳完还去打官司,你有我累吗?」他只有跳舞而已,而她还要上班工作,这样才叫累。
「一大堆家事是谁帮妳做的?」他不平的反问。他可是做完一大箩筐的家事才用法力飞来这里找她。
「你回家休息睡觉。」她有点同情他,伸手推他回家。
他紧紧捉住她的手不放。「我不要再让妳甩掉我,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看家。」
她像有强力麻醉他的效果,使他上瘾,把他弄得朝思暮想,一看不到她,他就心慌不已,愁惆又失落,整个人感觉空虛难耐,他必须待在她的身边才能解除这种寂寞感,他一分钟也不想离开她。
「我甩不掉你的,你回去睡好不好?別跟我抢位置!」她把他推向桌子的一边,他的大块头就占去了桌面的一半,这样要她怎么睡?
「桌子这么大,一人睡一边。」他尽量收拢手臂,让出位置来。
她瞪了他一会儿,光着脚走去另一边的房间,拖出一个沙发出来。
「桌子给你趴,我躺沙发。」她跳上沙发,舒舒服服的躺在上头享受。
「妳有沙发?」碇辛晨又嫉妒又羨慕的张大双眼,看她一个人享受。
「这是给客戶用的,我一直放在隔壁。」她闭上眼,声音小得快睡着了。
「我也要躺!」他不客气的跑去跟她抢。
「一人份的,你去趴桌子。」她不肯让,把一直要躺上来的他又推下去。
「挤一挤。」他才不管,硬是凑上去挤出一个地方躺下。
一碰到他的体温,她便开始心跳加速,飞快的将他推回地上。
她红着脸叫:「不能挤!」沙发太小,而他又太近,这种情形一点也不安全。
「为什么不能挤?」他盯着她脸上緋红的云霞,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我可不要再来什么碇氏按摩。」她不好意思的掩着脸,谁知道他的手规不规矩?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那样……
看着她羞涩的神情,他的喉间像是有团火在闷烧。
「我现在没力气帮妳按摩,留点位置给我。」他不接受她的拒绝,又爬了上去紧靠在她身边。
「你不要挤啦!」她羞红着脸叫。
「那这样睡。」他两手抱着她的腰,一翻身,便让自己躺在沙发上,让她面对面的趴在他身上。
靠得太近了……他的温暖鼻息在她的脸上交错,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他的心跳抵着她的心跳,急促震荡着彼此的胸膛,她的身体受到刺激,竟有种热烈的反应。
她哑着嗓:「喂……这样我怎么睡?」睡觉?她现在不想睡觉,她想做別的事。
「睡在我身上妳还抱怨?小姐,被妳压着的人是我。」他故意调侃。
「谁要压你?」她气呼呼的想跳下他的身体,但他两手紧紧的把她按回,故意和她贴得更紧更密。
「那么换风水。」他无辜的睁大眼,摊开两手要求两人换位置。
「不要。」那更暧昧,也很容易发生危险的事情。
他轻拍她的背,用低沉的声音诱哄着,「我们都很累,将就一下,就这样睡好不好?乖乖,把眼睛闭上。」
这种迷人的声音和他柔情似水的表情……她又迷失了,再一次被他蛊惑臣服其中。
「好……」她无意识的应着,听话的趴在他的胸前阖上双眼。
累了一天,趴在他均匀起伏的胸膛上,她很快的就进入梦乡。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忽然一个火热的接触点烫醒了她。
不知是何时,她早已睡在他的身下。
他紧攀着她,亲吻她的耳垂,舌尖滑过她的耳朵,慢慢挑逗,从头到脚令她颤慄。
她慌张的睁开眼,小手抵上他的胸膛。
「喂……你不是累了?」她不停的深呼吸,他就像在她身上放了把火,无法克制的开始在她身上燎烧。
他沙哑的在她耳间低喃,「这方面不累。」
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指愈来愈重,她的丝质洋装,像是她的另一层肌肤令他的指尖发狂,她的全身抵触着他,他可以感觉到她炙热的体温、她柔软的身躯、她的腰身……他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决心要燎起她体內的火。
「不行……你是个游魂,不可以,不可以……」她喘息的避开他的唇,很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撑起上半身,浓重的气息环绕着她,他垂眸直望进她的內心。
「妳无法否认妳我在肉体方面都深受对方吸引。」他像是在证明,轻轻移动着身体,更惹来她的娇喘与惊呼。
「我没……」她颤抖的想反驳,然后看他变出一本「圣经」拿来她面前。
「妳是律师,妳现在就按着「圣经」发誓对我说妳没有!」他强拉着她的手按在书上,视线直缠着她不放,也不肯让她说谎。
她握紧了拳,深吸了一口气承认。
「我有,我是深受你的吸引没错。」这几天来,她不知在他的笑容和肉体的接触上沉迷过多少次,就连在法庭上不曾分心的她,思绪总无端飞至他身上,想着他,念着他,她更是无法忘记他在肉体感官上带给她的感觉。
「我足以挑动妳,妳也对我心动。」他又说了一个事实。
「这个我也承认。」她紧闭着眼,无法否认他所说的话。
「那妳也该承认妳跟我一样也很想要这个。」他以吻安抚她的压抑,一点一点的让她稳定舒坦,再让她心底的火苗渐渐焚烧壮大。
她环上他的肩头,与他吻得难舍难分,感受着彼此强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和那不断膨胀的欲望。
他拉高她的上衣和裙摆,把自己置放在她的中间,用他的全身与她缠綿廝磨,火辣的刺激,令她弓起上半身,喘息未定的逸出呻吟。
「要不要我?」他喃喃的在她唇间问。
「要……」她拉下他的颈子与他深吻,任由他脱去她的衣衫。
明举人在外头敲着她办公室的门。
「小蝶,我帮妳买药膏回来了,妳可以开一下门吗?」
「Shit!」正要进人她的碇辛晨,咬牙爆出一阵咒骂。
「天……」她也听见了明举人的声音,忍不住想合拢双腿。
「妳不能在这时停下来……」他拒绝的摇头,竭力的喘息控制着。
「举人……举人在外面……」她慌张的找着被他脱去的衣服,他卻一把按回她。
「不能停,我们换地方。」这个地方有人打扰,他就换一个地方。
「换……去哪儿?」还能换去哪儿?这里只有一个出入口,別人虽看不到他,可是她的这样子谁都会看见。
他很快的就想到了好地方。
他在她耳际说:「家里的床,抱紧我,我用法力带妳回去。」
「不行,我们不能……」她并没有合作,她从昏乱的脑子里找回一丝清醒,稍稍推开他令人难以拒绝的身子。
「我们可以。」他们都想要,没什么不能。
她拉开他的手臂,弯下腰拿起地上的衣服,但他卻在她身后紧抱着她。
「等等,让我想想,太反常了,事情发生得太快,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她把脸埋在手心里低喊。
「妳只是和我一样顺从心底的渴望,这没什么不对。」他拥抱的力这几乎要将她嵌入他的体內。
「你走,我要静一静。」她拉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
「小蝶?」他看得出来她眼底的犹豫,是他逼得太紧,还是哪里又不对了?
「我求你好吗?我现在脑子里一团迷乱!」她用眼神请求着他。
他为她的眼神不忍,他僵定着亢奋的身体,试图冷静。
「我在家里等妳。」他低首再吻了吻她的唇,而后消失。
「小蝶?妳在不在?」明举人又在外面喊。
「我在,你等一下。」他一走,她便慌慌张张的把衣服都穿上,随手绑起散乱的发,再拍拍脸颊定下心,冷静调息后,她才装作没发生过什么事的样子去开门。
「妳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门打开,明举人就蹙着眉看她。
她力持镇定,编了一个借口。「我……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搔搔头,「奇怪了,我刚才听见妳在说话。」
「你听错了。」她掩饰的低下头,「举人,我想先下班,我很累。」
「好,我去帮妳跟大维说。」他点点头,觉得她的样子不对劲。
她放心的喘了口气,好险,没人看出来她刚才做了什么。
「小蝶。」明举人走出去前,又回头叫了她,并且指指她的脖子,「妳的脖子上有吻痕。」
吻痕?
他在公司做就算了,还给她留下吻痕?这下要她怎么解释?
她想不出任何能解释的话,只低声说了一句:「该死的男人……」
***第二天一早,五朝律师事务所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力道之大,使里头正在开会的四个人同时愣住,一模一样的错愕挂在他们的脸上。
开会迟到的宋小蝶,身上还穿着与昨天一样的衣服,脸上有黑眼圈,她还拿着两杯外卖的热咖啡,并且不停的喘气。
「妳迟到了。」唐大维不满的瞪着她。
「小蝶,妳昨天没回家?」明举人很担心。她的衣服没换,好像又一晚没睡的样子。
「小蝶,回家睡觉,妳今天放睡觉假,妳的案子我帮妳接。」元薇摇摇头,也不管唐大维抗议的眼神,就擅自要她回家休息。
清尚任还没开口,宋小蝶就先一步抢白。
「尚任,借一下你老婆。」她二话不说,把其中一杯咖啡交给元薇,然后把元薇从椅子上拉起,不交代原因就拉着元薇往外走。
「妳要借去哪儿?」清尚任在她们走出门前问。
她转过头来,眯着眼冷瞪在场所有的男人。「喝咖啡……」
「喝咖啡?我们要开会!」唐大维听了哇哇大叫。
她用囤积了一天的超级火力向他开火。
「大维,闭嘴,继续想办法赚你的钱,你还有两个该死的男人可以用!」她忿忿的吼完,扭头拉着元薇就走。
「该死的男人?」第一次看她发飆,唐大维被吼得愣愣的。
「这里有三个男人,我们哪两个是她所说的该死的男人?」清尚任很介意这句话。
「大维、尚任,她病了,忍耐点。」只有明举人体恤她,抿着唇不断摇头。
被宋小蝶强行拖走直至到停下后,元薇纳闷的左看右看,皱紧了眉看着她被拉来的地方。
「小蝶,妳把我借来厕所……喝咖啡?」在这个地方喝咖啡?她有没有找错地点?
「我有一点属于女性的话题要和妳商量。」她又气又烦的坐在洗手台上,两眼盯着手上冒热气的咖啡杯。
「女性的话题要在这个地方谈?」很特殊的谈话地点,的确是适合女性的话题。
「这里男人不敢进来。」碇辛晨就算再会跟,也不敢来这个地方。
「也好,在厕所喝咖啡是项创举,妳要和我谈什么?」她耸肩,随遇而安。
宋小蝶脸上忽然冒出了热气,脸蛋红通通的。
「我要谈……我要谈……」她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该死的男人?」刚才的那句话,她听得可真是爽。
「对,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点点头,然后开始犹豫。
元薇挑高了细眉,「如果?」向来机敏果断的她会说假设性的话?啧啧,別人说得没错,她果然出问题了。
「这只是一个假设。」她深吐一口气,鄭重的表示。
「好,假设。」元薇接受她的假设。
她还是满心的不安,放下咖啡匆匆跳下洗手台。
「等一下,我先看看他有没有跟来,也许他找不到我,会连这个地方也敢来。」昨天她没回家跑去饭店躲了一晚,那个碇辛晨可能会因她没回家而四处找她。
「谁?」元薇觉得莫名其妙的看她把厕所的门一间间打开,不知在找什么。
「碇辛晨。」
「谁是碇辛晨?」好陌生的名字,从来没听她说过。
「那一个你们看不见、还没死透的人。」她还在不死心的找,边找边向她解释。
「妳的幻想人物还有名字?」这下有趣了,她还替他取名宇。
她气愤的叉着腰,「他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他是真实的,只是你们看不到!」说了也没人相信,可是那个男人明明就是真的!
「噢……我们看不到。」元薇拉了一个长音。
她全找了一遍,并且检查过天花板后,才走回洗手台。
「好了,我确定他今天没跟着我。」没看到他,他可能真的是不敢来这个地方。
元薇对她弹弹手指,「小蝶,我们把话题回到妳刚才说的假设如何?」
「嗯……那个……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她又红透了脸,低下头找着适合的字眼。
元薇不喝咖啡了,全神贯注在她身上。
「啊哈!可能性。」接二连三的冒出这种完全不像她会说的话,需要仔细研究研究。
「我……我……还是算了。」宋小蝶想了想,打算把话闷在心里,反正她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元薇可没那么好打发。
「小蝶,妳不能把如果、假设以及可能性这三个词丟给我以后,再给我一句算了。」她两手捉住欲逃的宋小蝶,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
「不能?」她困难的抬头问。
「不能,把话说完,把拉我来厕所喝咖啡的理由给我。」她坚定的要把问题说出来。
在元薇的眼神逼迫下,她稍稍吐出口风。
她掩着两颊问:「小薇,妳会不会……与一个男人短暂的相处过后,在精神层次和肉体层次就受到他的吸引?」
「妳爱上了哪个男人?」她则是很直接的问到问题的重心。
像被捉到把柄似的,她跳起来大叫:「我没说我爱上他。」她哪有?有……有吗?好像有……
元薇把她的表情和行为看进眼底,并且有所了悟。
「噢,他很吸引妳。」她淡淡的应了一句,消解她的激动。
「妳到底会不会?」既然说出口了,她就干脆问到底。
「会,我和尚任就是这样。」元薇不慌不忙的点头。
会?宋小蝶杏眼瞬间瞪大。
「尚任跟妳也是……」她不敢相信的指着她。
「我们认识两天后就结婚了。」元薇稀松平常的说着,兴趣浓厚的盯着她吓坏的表情。
「两天?」两天就可以?惨了,她和那个碇辛晨黏在一起的时间,比他们多了好几天。
元薇还数着手指计算。
「正确的说,还不到四十八个小时,是四十二小时內就陷人爱河并且闪电结婚。」
宋小蝶觉得天昏地暗,日月黯淡无光。
「妳还好吗?」元薇看她的样子好像是被人判了死刑。
她不该问性格冲动的人,她应该去问慢郎中,这个民意调查一点也不准。
「妳和他都是冲动派,我不该提出这个问题,我问错人了。」她端起咖啡,打算去找別人。
被请来厕所喝咖啡的元薇小姐不高兴了。
「且慢,给我回来,輪到我有话要问妳。」她一手勾回宋小蝶,把她定在原位。
「妳要问什么?」
「刚才的话题,那个很吸引妳的男人是谁?」她非打破砂鍋问到底不可。
她咕咕哝哝,「不就……不就是他罗。」除了那个如影随行的男人还有谁?
「碇辛晨?」这是她目前僅知的人名。
「嗯。」她垂首。
元薇温柔的抬起她的脸,「小蝶,如果我没记错,妳才和一个叫萧亚贵的男人解除婚约,没多久就爱上了一个看不见的男人?」
「很奇怪吗?」她羞愧的承认,皱着眉问。
元薇神色一本正经。
「不怪,妳只是有点毛病。」这个不能叫怪,这个叫有毛病!
「小薇,妳也认为我疯了?」她皱着一张愁苦的小脸,期期艾艾的望着她。
「差不多。」元薇不置可否,以她最近的种种行径来看,是疯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疯,只是你们都看不到他而已,我去叫他出来现形给妳看。」又被人当成疯子,她气急败坏的想把碇辛晨捉来让每个人都看到。
元薇安抚的拉着她的手问:「先別急,我还要问妳,什么叫没死透?」又一个怪名词,这个一定要问。
「据他说,他的身体还没死,灵魂不在躯壳里,而中途之家又给他一个暂时性的身体来人闲,不人不鬼的就叫没死透。」她尽可能的把碇辛晨说过的话背给她听。
「中途之家?」愈来愈妙了,连中途之家都出现了?
「新机构,这个妳不必研究。」这不是主题,也不是她想说的重点。
「好,我不研究,但那个碇辛晨来人间做什么?」不人不鬼的男人来人间找她?这个有必要讨论。
「他说他奉命要带给我幸福。」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审案的元薇大人终于听到重点了。
「幸福?哪一种幸福。」元薇眨亮了眼,心急的问她。
她反而一愣,「幸福还有分种类?」幸福就是幸福,还能分成什么?
「多了,看是人生的、事业的、精神的或者是……」她故意吊宋小蝶的胃口。
「或者是什么?」她紧张万分的捉住她的手。
「小蝶,妳碰得到他的身体吗?」元薇笑ⅿⅿ的拍箸她的脸颊问。
「可以。」岂只是碰得到,就连要做……做什么事都可以。
元薇的样子显得很乐,有兴致的再问她。
「那……他有没有对妳做过什么事?」她最近常没来由的脸红,该不会就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做过哪一种事?」她呆呆的照着元薇的话问下去。
元薇凑近她的耳边,笑得很暧昧的说:「他有没有给过妳肉体上的幸福?」
「肉体!」她几乎大声尖叫,脸上迅速布满了不打自招的红霞。
「像拥抱啦、接吻啦、上床啦。」元薇快快乐乐的替她介绍种类。
宋小蝶简直无地自容,很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妳一定要问得这么直接吗?」这样问,教她怎么回答?
「诚实招来,他做了哪一种?」元薇勾着她的衣须,指着她颈间的吻痕。
「他……差点做完第三种……」有铁证在,她只好娓娓吐实。
「差点?为什么没做完?」元薇很是不满。
「太敏感了,不便回答。」又这样问,打死她都不说了。
「小蝶,妳是性生活失调还是欲求不满?」她托着腮,徐徐的问着。
「我没有!」她反射性的大叫,元薇连忙把她的嘴捂起来。
「没有?没有妳会产生幻想?而且幻想有一个男人差点和妳Zuo爱?」没有会叫得这么大声?还说出那一大堆让人很难相信的话?
「我没有幻想……」宋小蝶拉开她的手澄清到一半,很生气的看着她不信任的眼神说:「妳不相信我。」
「不……相……信。」她双手环胸,一字一字的告诉宋小蝶。
「我真的没疯。」她垂下头叹气,为什么她再怎么说都不会有人相信她。
元薇忍耐许久的火气终于冒出头了。
「举人说妳昨天又自言自语,而妳对尚任说妳听见有人在对妳唱歌,还有,妳对大维说妳看见一个跳舞宝宝,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妳疯了,而妳现在还把我拉来厕所告诉我,妳跟一个看不见的男人差点做了那回事!这个不叫疯叫什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疯成这样?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薇,我真的有毛病?」现在宋小蝶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这是我朋友开的,去看。」元薇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交给她一张名片。
宋小蝶读著名片上头熟悉的四个宇,忽然有种很想大叫的冲动。
「一、二、三、四,我已经有四张了!再给我一张,我可以凑成同花大顺!」她把口袋里的心理医师名片一张张拿出来,像牌一样的拿给她看。
「他们也拿给妳?」元薇没想到大家都这么有默契。
「不只如此,而我现在还有一个由外科转任心理医生的游魂,每天在评估我的精神状态,努力在找我为什么会不幸福的原因,最要命的是,才短短几天,我不但不能控制我的感情,居然还对他很有感觉,老觉得他性感得要命,害我一直很想跟他上床!」她紧握着那几张名片大吼。
「宋小蝶小姐。」元薇把她手上那几张快被她捏碎的名片收好,重新放回她的口袋里,并且用不容她反对的命令语气说,「去看!」
「好啦,我去就是了!」
8「你看,这些都是你造成的。」宋小蝶将收集来的心理医师名片,一一的摊放在桌上。
碇辛晨低头看了一下,边指边说;「这两个我认识,这一个信譽很好,另外一个我没听过。」
她柳眉紧蹙,环胸冷瞪他。
「他们要我看心理医师。」谁管他认不认识那几个人,重点是她因为他被人当成疯子。
「妳早就该看。」看完了名片后,他语气很平淡的说着。
「我为什么要去看?」她满心不悅。
「去清理妳过多的心理问题。」他暗暗把名片上的名字记下,转过身面对她。
她颇烦躁,「我没病。」她心理是有问题,但那个问题现在就站在她的眼前。
「妳的心生病了。」他那锐利的黑眸,彷彿洞悉她。
「它会跳会动,哪有病?」她抚着自己的胸膛,觉得他的视线好像会刺人,她的胸口就快被他剌出一个洞来。
「妳昨晚没回家,今天又躲了我一天,妳要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妳等多久?」他的声音显得疲惫,锐利的黑眸一收,又蒙上一层性感的迷雾。
她痴望了他迷人的脸庞一会儿,呼吸渐渐不流畅,感觉他又把她所有的空气夺走了。
「我……我没叫你等。」想到那天下午发生的事,她就很想把自己变成鴕鳥.「妳知道我想要妳。」可是他卻一根肠子通到底,毫不掩饰的就把想说的话全都告诉她。
「我知道。」她撇过头,热气笼罩全身,额间不禁沁出细微的汗滴。
「妳也很想要我。」他火热的靠近她,从她身后拥紧,在她的耳边说。
「我不否认。」她把头垂至胸前。
「为什么要躲我?」她让他在家里等了一天一夜,没留只字片语,跑得无踪无影,她知道他们都想要彼此,卻跑去躲起来不敢面对。
她不安的在他怀里扭动,「我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思考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像现在,只要有他在,她就没有思考的空间,她的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是妳不能接受我,还是妳还爱着我以外的人?」他扳过她的肩,一双深沉且嫉妒的眸子直映入她的眼底。
「我没爱着你以外的人。」这一点她对自己很诚实。
「那妳接受我?」他的眸子变得更暗沉,不认为逃了一天一夜的她会接受他。
「也不能完全接受,毕竟,你是游魂。」在说这话时,她竟觉得胸口有种撕裂的痛。
他放开她的肩,退了一步,看她的眼神甚是不甘。
在世为人时,他为什么没遇见她?偏偏在他这个模样时她才出现,他不甘心,时间为什么会慢了一步?命运为什么要如此作弄他们?
他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气问:「我是人的话,妳就会接受我?」
「我……」她怔愣的望着他。
「会不会?」他痛苦的纠结着眉心。
「会。」她不加思索,直觉就冲口而出。
他的心情悲喜交杂,沉默的坐在椅上不语。
「你……」她想伸手抚去他脸上的痛苦,他反而伸出手把她带到椅上面对面的坐着。
「好,我们把感情的事放一边,先谈谈我为妳而来的正事。」这件事他可以暂时不管,但是另外一件悬宕已久的事,他一定得解决。
她扭手想走,「又是幸福?」
「告诉我妳为什么要写这个?」他硬拉着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泛黃的纸拿到她的眼前。
「你怎么找到的?」
他忍不住心底的恼火,「打扫时不小心找到了妳的回忆,妳的依恋。」她那是什么表情?被捉到小辫子?被人发现她所写的情诗?
「那不是什么依恋,不过是随手抄的。」她耸肩笑着,回想起读书时的往事,没发现他的脸色因她的笑容变得暗潮汹涌。
「随手抄的要夹在相框里?」他怒气沖沖的把那张她与清尚任的合照拿来。
「当年放进去的,我都忘了有那张纸。」毕业前整理东西时,舍不得扔掉,就随手把它放进相框里。
碇辛晨醋意漫天。
「为什么妳要保留这张照片?」他直指着照片中的清尚任,恨死了清尚任搂抱她的模样。
她一脸的无辜相,也搞懂了他在吃谁的醋。
「因为我不爱照相,而那张是我唯一的法学院毕业照,这个跟清尚任无关,你不要又扯到他那边去。」那是她一百零一张毕业纪念照,扔了她就没第二张了。
「我嫉妒。」他才不管,还是醋意浓浓的瞪着她。
「我不爱他。」她举高了手说。
「我呢?」他拉下她的手改指向他。
她试着把手指抽回来,「不要勉强我,你知道我很在乎你,我也没有否认过你在每一方面都很吸引我,虽然时间很短,但还是无法控制的迷上你,我现在只能这么说,你对我具有很特別的意义。不要急着再向我要求更多好吗?」
他的语气不友善,「妳何必解释这么多?为何不用简单的说法告诉我?妳是不敢说,还是不敢承诺妳爱一个人?怕我像其他男人一样伤妳的心?」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给了他一堆象征性的表示,又不给他真正想听的话,她根本就是在敷衍。
她也动了肝火,「这是一个背叛的年代,爱情可以如此神圣而又廉价,口头上的承诺算什么?」前前后后有六个男人给过她承诺,到头来她剩下什么?她还相信那种骗死人不偿命的东西?
他看着她眼底的愤怒,顿了一下,也了解了。
「我懂了,我知道妳的人生哪儿出错了。」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终于知道「上面」觉得她不幸的原因。
「我的人生没有什么错误。」她没好气的靠在椅背上不看他。
「妳要我一一数出妳有多悲哀、多孤独吗?」他整个人逼向她,像一道黑色的影子笼罩着她。
「我才没……」她瞪大了眼,张口想说。
他很快的就接着她的话说:「没有?自从妳的感情被清尚任背叛后,就不再相信任何男人,连解除婚约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不会哭,不会生气,妳甚至没有什么特別的情绪。只要是女人,绝不会像妳这样,妳总是一直忍着是不是?」
心底一道陈年的伤口,缓缓的被他揭开,使得麻痹的她又开始觉得疼痛。
「不是!我遇到的男人都是混蛋,我没那么多的时间去哭去生气,也没这个必要,我说过我已经习惯了!」她用力的吼着,觉得眼眶也热热的,她努力的眨眼,不愿示弱。
「习惯?妳根本就不会处理妳的感情。」他摇头感叹。
「我不会?我正在处理一个极为异常的感情,你和我!」她忿忿的以指尖戳着他的胸膛。
「妳还想不到妳该怎么处理我和妳。」他神色惨然。
「会想到的。」她別过眼。
「在妳想到之前,让我告诉妳妳是怎样过日子。」他转过她的脸,开始说着她自己不晓得的情形。
「我跟平常人过一样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工作上班,一样的吃饭睡觉,她跟地球上的每个人一样。
「没有不同?妳知不知道妳对活着这件事很笨拙?妳过制式的生活,去固定的地方,每天超时的工作,即使回到家里,还是埋首在妳的案件中,妳的工作时间占了生活的三分之二,妳是为了工作活着,妳的自我在哪里?」她简直就是个工作狂,她的生活毫无乐趣可言,工作、工作、工作,她把自己摆在哪里?
「我还在……寻找。」这一刻,在他的字字压迫下,她那律师的巧辩能耐竟派不上用场。
「妳说妳很快乐,依我来看,妳是最不快乐的女人,经营十数年的感情被迫降为友情,是我的话,就不想和以前情人一起工作,而妳卻能夠在同一间公司里与他们夫妇共处,妳的反应太平淡了,也太能容忍了,就算妳已经对清尚任忘情好了,为什么妳无法拥有清尚任以外的感情?妳是被那些混蛋男人吓怕了吗?」他像在解剖她的心,一一陈述他所做出来的心理报告。
「我不是怕……我和尚任他们是同事和朋友。」她紧咬着唇,下意识的握紧双手。
「朋友?当妳想诉苦、说真心话时,请问妳找哪一个朋友?下班后,妳只会窝在这个空洞的房子,如果没有我,妳会对谁说话?妳快乐时,妳要与谁分享?妳伤心时,谁来安慰妳?妳为什么要躲起来使自己变得孤独?」他无法想像她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就这样一个人,那些无法排解的寂寞,她要怎么处理?
宋小蝶低垂着头不语,心口像被他划了一刀又一刀,整颗心被摊开,再也藏不回去。
「我说错了吗?」见她没说话,他抬起她的头问,赫然见到她的眼泪。
「你说你是个医生,当你的病人没治愈的希望时,你都是这样告诉他的家属?」她冷冷的问着,任泪滑过眼角滴落。
「我并不是……」他心慌意乱的拥住她,不舍的擦着她的泪。
「你并不是一针见血的戳破他们的希望和內心的伪装?」她苦笑着,这些事她最不想被知道的人就是他,可是他偏偏要让她无所遁形。
「小蝶,我只是以一个医生的立场在分析妳的心理状況,我并不是在……」他急急的辩白,她卻摇摇头,轻掩住他的嘴。
「不是在伤害我?」她不知道,这张常温柔吻她的唇,也会吐出这么伤人的话。
「我说那些话是要让妳去面对不肯承认的问题。」他拉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庞,印上使她安心的一吻。
「我承认我的问题以后呢?」她尝着他的味道,漾着一种奇怪的笑容问。
「我是希望妳能幸福,我要让妳过得更好。」
「认识你以前,我一直都很幸福,认识你以后,我才知道我是这么不幸,谢谢你告诉我我的不幸之处。」她推开他,对他的话和行为又爱又恨。
「妳误解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妳该知道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使妳伤心,这不是我来妳身边的目的,我想疼妳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忍心去伤害妳?我更不可能会让妳继续不幸下去。」他不理会她的抗拒,用力的把她带回怀里,轻柔的拍抚着她的背安慰。
她无法拒绝他厚实令她沉迷的胸膛,也为他的话感到阵阵悸动。
她倚在他的胸前问:「幸福的定义在什么?」
「幸福是发自內心的笑,是一种感觉而已,妳的幸福就是正对妳的感情,再真心的去爱一个人,而且相信妳爱的那个人。」他抬起她的脸蛋,细细的吻着她脸上的每一处。
「那你呢?你幸福吗?」她来回的抚着他的唇,体会她指尖上传来的热度。
「我很想得到幸福。」他轻咬她的手指。
「你要的幸福是什么?永生?还是再世为人?」她闭眼体会她指尖细微的痛感,双手伸至他的背后拉近他。
「妳,我想得到妳。」他的唇放开她的手,用吻把答案送进她的唇里。
她讶然的睁大眼,「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
「不会不可能,而且它已经是事实,我爱上妳了。」他气定神闲的在她呆愣的唇上再偷走一吻。
「你爱上我?」她往后大大的退出一个距离,心中忧喜参半。
「妳的身心都肯接纳我,对妳而言,我不是只具有特別意义的男人而已,对不对?」他挪近她的身边,细啃着她的颈子,并且对发呆的她大方的上下其手。
「我爱上你?你这个游魂?」她任他啃着,整个脑袋嗡嗡叫。
「这应该也是件事实,妳不认为吗?」他的毛手毛脚已经到她的衣服里头去了。
她抱头尖叫,「天哪!」她什么人不爱,竟会爱上一个游魂?
「妳爱上我了。」由她的这声惨叫,他很快乐的肯定。
「我明天真的要去看心理医生!」
***夜未央,众人皆睡的时分,有一个不人不鬼的男人,正卡在不高不低的云朵间。
碇辛晨满头大汗的爬上云朵,拨开藏在白云里头的中途之家出入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回到他当初被两脚踹回人间的第一现场。
原本已很累的碇辛晨,在看到那两个中途之家代表后,心火直往上窜烧。
他两眼喷火的死瞪着那两个正在悠闲下棋的神魔代表,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走到中间,他们因过度专心下棋,浑然不觉他已经重游旧地。
他一掌重重拍向他们的棋盘正中央。
他边喘气边问。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他在人间就快把电话打烂了,可是这两个家伙给的电话,卻没一个打得通。
「你……你怎么跑上来了?」下棋下得很专心的修纳,被突然冒出来的他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你们给过我法力和魔力……」他带火的眼神一扫,第一个就先扫向他。
「你上来做什么?事情办完了吗?」格雷看棋没得下了,悻悻然的问这个冒失鬼。
他用更旺的火力转扫向格雷。
「我在向你们打电话求救,而你们在……下棋?」靠着他们给的法力和魔力,他一路半飞半爬的上来,累得老命都快没了,可是他们居然闲闲的在下棋。
「我……」格雷的头发差点被他的火气烧焦。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气急败坏的吼。
「我的行动话关机了。」看他在火气上头,修纳首先招认。
「我的没电池。」格雷也有借口。
他恶形恶状的一手一边拎起他们两个的衣领。
「关机?没电池?那你们还给我这两张没用的破名片!」又骗他!说什么遇到困难可以向他们求救?他们摆明了就是见死不救!
修纳讪讪的拉开他的手问:「你遇到挫折了?」
「岂只是挫折?我现在就需要你们的帮忙。」他两手掐着修纳,用力的把修纳拉离棋桌。
「规定里没有这项,你要靠自己独立完成,我们不能帮。」格雷是个很照规定办事的恶魔。
完全不照规定办事的他们,现在才来跟他讲规定?他扔下修纳,改掐着格雷。
他冷冷的出声:「我独立完成?你现在还敢叫我一个人去做?」把他整得惨兮兮,他们还好意思叫他一个人完成?
「怎……怎么?哪里不对了?」格雷被掐得喘不过气,赶快掰开他的手躲到一旁。
「是谁把这种难题扔给我的?」他拉高了音階,用凉飕飕的眼神瞪着心虛的他们。
「难题?那个女人……会很困难吗?」修纳笑得很牵强问。
「你们把一个集不幸于一身,卻偏偏认为自己很幸福的女人交给我,这叫不困难?」他用力的吼着,一脚踢翻他们的棋桌。
「格雷,他的脾气变很多。」修纳凑到格雷的身边,与他交头接耳。
「吃炸药了。」格雷点头同意。
聪明过人的碇辛晨,投石问路的问:「把目标设定在她,你们故意要我在短时间內回不来,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格雷中计了,呆呆的接下他的话。
修纳生气的捶着格雷,「笨!说教你说出来?」在套他们,他还把自己的底抖出来?
「哼哼,现形了吧?」他杵着双手,怨毒的瞪着这两个存心要他回不来交差的神魔。
「我们也没办法,你留在这里,我们会很头疼,所以……」既然被识破了,修纳干笑的把实话说出。
「所以你们就挑最困难的任务给我?」他也笑得很虛假。
「只是给幸福而已,怎么会困难?」格雷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敢再说一次?」他的眼神立刻如两道上毒的箭,飕飕的射向格雷。
「好嘛……我承认是很困难。」格雷不敢再领教他的火气了,低首认罪。
「你们给我的那些不幸我都可以摆平,可是,我有一个最困难的问题得快点解决,我一个人搞不定!」他又烦又急的在四处走来走去。
「什么是最困难的问题?」修纳很好奇,既然他能搞定困难的女人,怎么还有最困难的?
「最困难的是……我爱上她了!」他又转过头来大叫。
修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格雷被吓得呆然。
修纳结巴的问:「慢……慢着,你刚才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这个人类好像说了什么爱不爱的。
「我说,我爱上她了!」他再一次大声的向他们俩重申。
修纳一个头两个大的又叫又跳。
「我们是叫你下去给她幸福,不是叫你去爱上她,你有没有搞清楚你的工作本质?」这个人类是怎么回事?叫他下去做业绩,他卻把自己当成业绩给做下去了。
他哼着气,「我管不着!我已经爱上了,我就是爱她!」当初他们又没说做业绩怎么做,而他的做法就是-靠自己让她幸福。
「完了,完了,你把心栽下去,我看你怎么去天堂或下地狱。」格雷忽然觉得自己的偏头痛又犯了。
「我未必会去那两个地方。」他语意不明的说着。
「不去那两个地方?你以为你还能去哪里?」修纳气坏了,只有上面跟下面,两个都不去,难道他想留在他们这里?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老早就把自己的后路想好了。
「到时候?」格雷愈听头愈痛。
碇辛晨先撇下这件事,转而问起他们另一件事。
「我先问你们,我的这个暂时性身体还能再用多久。」这点很重要。
「达成任务后就不能用了。」修纳老实的告诉他期限。
「如果达不成任务呢?」要是他达不成,不就可以一直用这个身体留在人间?
修纳马上让他的希望破滅。「我们还是会把你收回来,改派其他人下去。」他们也想到了这点,随时都有资源回收的准备,另派其他人交接。
「不准派其他人,她是我的人,谁都別想碰她!」他阴森森的警告他们。
区区一个人类撒野撒到他们头上来?修纳忍不下去了。
「喂,你的这个口气是在威胁我们?」他叉着腰走到碇辛晨的面前问。
「没错!」身高比修纳还高一点的碇辛晨,以居高临下的口气告诉他。
「我现在就把你回收。」修纳气得打算立刻回收。
自信满满的碇辛晨,凉凉的笑说:「不好意思,请问我的手上有谁收贿的把柄?你敢回收就准备倒大楣!有胆的话,尽管试,到时候咱们走着瞧!」他们要是敢把他留在这里,他就打电话去向他们两家的老大告状。
「你……」修纳气得快走火入魔。
「噢喔。」格雷摇摇头,觉得目前的情況很不乐观。
「还噢喔,你不会快想办法?」修纳一掌拍着他的头,不赶快想办法,这个人类真的会害死他们。
「我想了。」格雷出乎意料的说着。
「什么办法。」修纳听了兴奋不已。
「认命啊!」格雷两手往旁边一摊,接受被威胁的事实。
「对,认命,我要你们去帮我办一件事。」碇辛晨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纳凉。
「办什么事?」修纳不情愿的瞪着他问。
「她要看心理医师,你们其中一个下去假扮她的医生。」他开心的说出他的计划。
「扮心理医师?这是什么玩意?」格雷听了以后开始找治头痛的药。
「我不要当人类的心理医师……」修纳知道什么是心理医师,可是心里有八百个的不情愿。
「她明天早上十点会去看这个人,现在去顶替他,你们可以开始做准备了。」他扔给他们一张名片,懒懒的向他们交代。
「她为什么要看心理医师?」格雷吃完药,坐在地上研究名片。
「因为她发现爱上我这个游魂,而她对男人没信心、害怕,我要她走出阴影全心爱我。」虽然她爱他,但不要她对他没信心,他要让她百分之百的相信他会一直爱她,不像那些混蛋那般伤害她。
修纳听了更是忿忿不平。
「是你让她爱上你,你自己去摆平,干嘛要找我们?」没教他去爱人,他偏偏去爱,现在爱出毛病来了,还要找他们下水帮忙?
「她会爱上我,是因为我被你们踢下去,我不找你们帮忙……我找谁啊!」碇辛晨先是正常的敘述,到了后来又跟修纳吼了起来。
「火气別那么大,我去就是了。」又被轰了一顿,修纳不甘不愿的拿走格雷手上的名片。
「两个都去。」他还嫌一个不夠。
「两个?我也要去?」格雷茫然的抬头问出迷思。
「因为只有一个不可靠。」他咧出一个笑容,然后用不信任的眼神看向修纳。
「不可靠?你看不起我?」这就太过分了,还看不起他这个神?
「看不起。」碇辛晨也没跟他客气。
「你……」修纳气得撩起西装袖子,想用法力把他打得再也笑不出来。
碇辛晨有恃无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要比法力吗?我有你给的法力,还有他给的魔力,你以为现在打得过我?我早不是刚来报到的昔日阿蒙了。」他现在有一神一魔的力量,而这些力量,还是他们自己奉送给他的。
「格雷,把你的魔力收回去!」修纳转头对格雷喊。
「业绩没办完之前我收不回来,这是规定,你去叫你家的丘比特改规定再说。」
照规矩做事的格雷不跟他合作。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他威胁?」修纳气翻了五脏六腑。
「注定了。」气有什么用?认命一点比较不伤身,也不会气死自己。
碇辛晨开始分配任务。
他一手指着修纳,一手指着格雷。「明天下去以后,你扮心理医生,而你,当他的助理。」
「我为什么要当医生?」领了工作的修纳,又对工作內容有意见。
碇辛晨指着他的鼻头。「因为你比较呱噪,也比较会骗人。」他第一次上来时就是被他骗的,现在又叽叽呱呱的一大堆,嘴巴那么会动,当然要由他来当。
「我呱噪?」修纳指着自己,他哪有像青蛙?
「我们要怎么帮你?」比较会配合的格雷,很仔细的问清楚帮忙的范围。
「让她有信心再爱人,让她相信我对她的真心,这是我帮你找来的参考书,今晚连夜给我背好,明天表现得专业一点,別露出马脚。」他弹弹手指,把一大堆心理学的书籍堆在他们的面前,要他们临阵磨枪。
「哇!这么多?」修纳惊怪的大叫。
「我啃不完……」格雷哀叹连连。
碇辛晨的威胁还没完毕。
他漾着很邪恶的笑容再警告他们。「还有,你们別把我的名字和我来找你们的事说出来,只要去开导她,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下次不收人类了!」修纳很想自己砸饭碗。
「我要辞职……」格雷也不想混了。
「我还要全程监督,要听见你们和她说的每一句话,你们敢搞鬼,看我怎么整你们。」他对他们两个甚至没信心,坚持一定要在场。
「监督?你会被她看见!」修纳火大的叫。
「別人都看不见我,你就施点法,让她那一阵子也看不见我。」他也想好了腹案,老神在在。
「你的要求愈来愈多……」修纳板着脸咕哝,一脸的不从。
「我现在就去把你们收贿的事抖出去!」他马上拿出怀里的行动电话,准备拨号码。
「等等……慢着!」修纳和格雷见状,急急忙忙的齐力按住他按号码的手指。
他睨着眼再问:「帮不帮?」
「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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