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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了还是孩子?不杀杀他的傲气他以后会吃大亏的,整天在外面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像什么话。放心,他很快就乖乖的回来了。”说完蒋仲廉看着忠叔,“万忠,你马上联系他的那些死党还有朋友,谁要是敢给他一毛钱资助就是跟我蒋仲廉过不去,让他们自己掂量着办。”

这一次,蒋仲廉是下了狠心了,再不教,怕是这个儿子就完了。

03

蒋彦南有些后悔了,刚才不应该不让司机找钱的,这个时候他连个离开家的盘缠都没有。他挠了挠头,还好出租车都是下车给钱,他又在路边拦了辆车,掉头又回到林致远的家,站在高级公寓楼下等人下来付车费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虽然是半夜,蒋彦南也还是带着那副大墨镜,勉强遮丑。

林致远过了好一阵子才下来,穿了一身白­色­的家居服,一派悠闲。

“你在上面­干­嘛,这么久才下来,办事呢?快,付钱。”他蹙着脑门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着那人无动于衷,他有些恼,“你愣着­干­嘛?”说着就要上楼去。

林致远一伸胳膊拦住他,蒋彦南好奇,“上面真有女人?别怕我现在没兴趣,也没那个闲情。”

“对不起,彦南,你爸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我要是敢收留你或者是敢给你一毛钱的资助,明天就让我卷着铺盖滚到大西洋那边去,还不给机票和船票。”他叹口气,“我还年轻,事业刚开始,还没有娶妻生子,你就饶了我吧,蒋少爷,我真帮不了你了。”说着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司机,“不用找了。”说完就转身跑回楼里。

蒋彦南杵在那儿,“林致远,你个不仗义的……”听着后面出租车发动机的声音,他立马转身拦在车前,“把多的钱找给我,不然我投诉你哦。”他伸着一根手指指着司机,司机也没较真儿,找了56块钱给他。

蒋彦南探进头去看了看计价器,“就这么一会儿,有这么贵吗,你是不是舞弊了。”

“先生,现在是夜间,起步价就贵!”说完没理他,一踩油门就走了。

蒋彦南忿忿的看着车尾,抬脚踹出一块小石子,“老子记下你车牌了,有你好看的时候。”他吼了一嗓子,发泄似的,说完又拿出电话打给陈景河。

陈景河这丫更没人­性­,­干­脆连接都没敢接,一会儿就给他回一短信:你爸给我打电话了,说我要是敢理你,明天就让我去律师协会喝茶,兄弟我刚被女人啐了,哥们儿就别再给我这心上撒盐了。我在市民卡办理处那里还有三百块钱押金,好多年了都,要不你去领了吧,千万别说是我让你去的。

“非说是你告诉我的,不仗义的家伙。”说完他立刻打电话给吴天,电话一通还没等对方说话呢,蒋彦南就抢白,“老吴,你别给我废话,你大英帝国国籍,又是艺术圈的,根本不怕我爸,我被赶出来了,你不准见死不救。”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见电话里面小声的说,“你爸我不怕,可是我爸现在有个项目等着你爸融资呢,我怕我爸,还有,就是我老婆说了,以后不准我跟你有金钱上的来往,你爸让我老婆看着我呢,得罪我老婆她不让我上床,哥们儿,兄弟对不住你了。”说完就急忙挂掉了电话。

蒋彦南一口黑血堵在心口上,要不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这话真是不假。

这一宿蒋彦南就在林致远家车库纜­乳­艿紫露琢艘凰蓿无处可去,浑身上下只有五十六块钱的资产,还是尽量少动为妙。大清早太阳一出来,蒋彦南就犯愁了,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蹲在这里吧,没有钱不要紧可以赚,现在最关键的是没有身份证,这一不留神就要被请到派出所的。

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标准的盲流。

蒋彦南翻着自己的口袋,里里外外值钱的东西就是一部手机还有就是头上别着的这副太阳眼镜,乔治阿玛尼,买的时候是六百多欧的,这会儿怎么着也能卖六百人民币吧。蒋彦南蹙眉,怎么就沦落到要变卖自己行头生活的地步了呢,最要命的是他都不知道到哪里去卖。

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转头看见从B座出来一个女人,穿了一身粉­色­的运动服,身材高挑,胳膊又白又细,脖子很长,肩线很美,高高扎起来的马尾在后脑勺上一甩一甩的,很有活力。

蒋彦南一眯眼儿,心里暗自盘算,美女、高级社区、年轻、一个人,这要不是怨­妇­那就一定是二­奶­,不管是什么,总之都是最好骗的人了,他一硬头皮就蹿了上前。

苏若被吓了一跳,这里可是高级小区,一向都是治安良好,她每天早上晨练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她没含糊,抓住那人的胳膊,脚下一拌,身子一躬,“嗨!”直接就来一个过肩摔把蒋彦南撂倒在地,她反剪他的两手,膝盖压在他的腰上,直接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你­干­嘛,我不是­色­狼,你有没有搞错,我是来这里找人的,正大光明的从门口进来的。”

苏若将信将疑,想来反正这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身手,便起身来,“你的身份证呢?”

蒋彦南浑身疼得厉害,挣扎着想起来,可是脑子一想,­干­脆将计就计好了。他痛苦的翻过身,“我就是下了火车被人把行李偷了,完全凭印象找到这里,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人,我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他说着话就往外掏手机,拿出来一看,整个屏幕都是蜘蛛网了,再往旁边地上看,眼睛也碎了一个镜片。哎呦喂,他浑身就这么点儿值钱的东西了,这下可好了,正好让她赔,只是手机没了他的联系就中断了。再转念一想,反正现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还要手机做什么。

“啊,我的手机……还有我的眼镜……”蒋彦南五官纠结在一起,“连电话都没有了,你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怎么办啊?”他闭上眼做痛苦状。

苏若一时也没了主意,她有些抱歉,“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么突然蹿出来,我以为是歹徒……要不我赔你吧。”

蒋彦南一听乐了,真是个善良的二­奶­啊,看来是不缺钱,不如……他抬手捂住自己眼睛,从指缝里看着上面的人,“哎呦,我的腰疼得厉害,起不来了。”

苏若本来挺同情他的,可是这么一来突然改变了主意,自己下手轻重自己心里很清楚,显然这在讹人呢。要不怎么说,演戏不能太过,过了就露馅了。

苏若啊的大叫一声,“虫子!”

蒋彦南浑身猛地起了疙瘩,嗖的就从地上站起来,“在哪,在哪?”然后还不停的拍着自己身上。

苏若抱着胸,脸拉下来,“腰这就好了?不是疼的站不起来了吗?我看你确实不是暴徒,是来碰瓷的吧,如果我没猜错,那些打烂的东西也都是山寨的吧。”

好狡猾的女人,蒋彦南暗自腹诽,却依然一副委屈的样子,“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不讲道理,是不是山寨的不会自己看吗,这是IPHONE,这是阿玛尼,并且是乔治阿玛尼,看看我身上,拉夫劳伦,李维斯,还有普拉达,你看见没有,我碰瓷?”

苏若别开脸,很不屑的哼笑了一声,“对啊,就是你这些东西山寨的最多了,李维斯?是外贸的吧?”说完她绕道就想走,

“……”蒋彦南一时说不上话来,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他伸手拉住苏若的衣服,一看她凌厉的眼神儿马上又松手了,这要是再给摔一下可就真废了。

“那我说,就算他们是山寨的,山寨也有成本吧,山寨就不是花钱买的吗,高仿也是非常贵的。还有我现在是起来了,可是我凭什么无缘无故被你摔一下啊,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骨头裂缝之类的隐形伤害,以后我要是发病了,我找谁去?”

苏若不想再跟他纠缠,她不耐烦的回头看他,“那你想怎么样?”

“一万块,我们两清,零头我就不跟你算了,反正我也用了些日子,医疗费什么的我也不要了。”他说的轻松,一万块钱有时候还不够他请朋友吃饭的。

苏若瞪大了眼睛,她的钱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给人讹走,“那好,今天我就带着你去医院检查,你要是伤了我给你治,你要是残了我养着,你要是死了我偿命,你要是没事儿,就马上给我滚蛋,别让我打电话报警。”说完她回身,走了没两步又回过头,“你等着,我回去拿东西。”

蒋彦南心里有些打鼓,可别一会儿拿下什么刀枪剑戟之类的东西,他可是吃不消,或者把男人叫下来,可是他这会儿要是跑了可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他一咬牙,等着就等着吧,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没过多久,苏若换了一身衣服,拎着自己的包就下来了,她打开停在露天车位的奥迪车,回头看着还在那里站着的蒋彦南,心里有些嘀咕,居然还真等在那里。

“走吧,我们去医院看看,你也好安心该­干­嘛­干­嘛去。” 苏若说完就上了车。

蒋彦南一看这架势,款姐儿啊,天无绝人之路。他赶紧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你叫什么名字啊?”他看着苏若。

苏若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嗖就飞出去,“关你什么事,等你需要住院再知道也不晚。”

04

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没有上班,于是苏若就挂了急诊,蒋彦南一瘪嘴,“不着急,我不赶时间。”

苏若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赶时间。”

今天据说新的分管副总会来跟大家见面。作为经理,她缺席的话会很不礼貌,而作为刚刚晋升的新人,她不想给新副总留下的第一印象是这样的。

蒋彦南看着她那个样子就有些恼,他是什么人啊,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说话办事情,哪里受过这种气,他刚想发飙,一运气还是压了下来,谁让他现在落魄了呢,早晚有一天,他是一定要收拾这个女人的。她现在已经跟那三个死党一样,上了他蒋彦南翻身必整的黑名单了。

因为是轻伤,蒋彦南被安排在大厅里候诊,他倒是乐得自在,尤其是看着苏若不停的看时间,然后上去打听情况,心里就更加的开心了。

“你很赶吗?”他凑到她耳边问。

“我们今天有新领导上任。”她皱着眉头答了一句。

“那是挺重要的,你在哪家公司,做什么的,好像收入很高啊。”他从上到下瞄了一眼苏若,虽然这行头不是什么顶级品牌,但是也肯定不是便宜货。

苏若回过神,看了他一眼,“你管不着,我跟你说,我不认识你,你别跟我瞎打听。”正说着话的时候,她的电话就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神­色­立刻有些紧张,那种拘谨让蒋彦南有些诧异。

“怎么了?”他戏谑的想凑过去看,不会是情人什么的……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就看见苏若站起来,走到旁边去听电话。

“妈,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才七点钟而已。

“小若,平时给你打,你都在忙,没时间听妈妈说话。所以我就早点儿,中秋节提前几天回来吧,你姑妈,叔叔什么的,今年都回家过节,听说你找了跨国大公司里面的会计师,都羡慕的要命呢,咱本家的那些亲戚也都说要来看看,你爸爸连饭店都订好了,定了十桌呢,你一定要带小飞回来。”

苏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其实她不是忙到没有时间听电话,只是不想听这些而已。更让她难受的是,居然还闹这么大的场面,自己家虽然不算什么豪门望族,可是在他们家那一亩三分地也算是很有眼缘的人,她父亲又是个要脸面胜过要命的人……

苏若当时就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妈,我这阵子很忙,我不敢保证……”

“不敢保证也得保证,咱家这次可是搞得大排场,比露露他们家可要风光,不然你爸爸出不了那口气,你一定要高度重视这件事情。”

苏若一直胳膊撑着墙,手指不停的挠,声音还要继续装作很平静的样子,“我知道了,妈,日子定了我给你打电话。”

苏若挂断电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脑袋正顶在蒋彦南的鼻子上。

“啊!”蒋彦南捂住鼻子,瞪大眼睛,疼得说不出话来。这女人到底都练过哪些功夫,铁头功也练过吧?

苏若也有些恼,“你偷听我打电话?!”她怒目向着蒋彦南,看着那人拧着眉头,慢慢蹲下身,顺着手腕有血滴下来。

苏若心头一紧,蹲下身扶着他的脑袋,“把头仰起来,把手拿开!”

蒋彦南很听话,拿开手便见手心里面全是血,鼻子那里像是开了两个小水龙头一样,汩汩的不停的还在往外冒。{奇}蒋彦南疼得受不了,{书}眼泪都流出来了,{网}整个眼圈都是红的,苏若有些害怕,“医生!医生!”

从急诊室里出来,苏若有些沮丧,大清早没有把他摔残了,结果给撞了个鼻梁骨折。蒋彦南用手罩着自己的鼻子,不敢大声说话,可是还是忍不住发火,“我要是毁了容,把你剖心挖肾拆开卖了你都赔不起。”他最珍爱的就是他这张脸了,现在居然有女人把他鼻子撞歪了,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谁让你偷听我电话的?”苏若说话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想想当时应该是他往这边来而她正好转身,两个巨大的冲量造成了血案啊,不管怎么说就算偷听个电话就撞歪别人的鼻子也确实有些量刑过重了。

蒋彦南瞪眼,牵连到了鼻子,马上痛苦的哼了一声,“我耳朵欠,我去听你电话,你没看见有个老太婆没座位,我把座让她了才过去的。”说完歪过头去又哼了几声。从小长到大他都没有受过什么伤,这罪他还真的是没遭过。

蒋彦南睨着她,心中暗自腹诽,我算是记住你了,这个仇非报不可。

上午蒋彦南就在整形美容科做了一个小手术,苏若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这么走了,上班了她就赶紧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撒了个谎,就说路上肇事了,现在正在陪着受害人做检查。再怎么着也不能说自己用头把别人的鼻子顶歪了吧。

不过她还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新的部门领导没有来,不知道为什么原因,总之就是不去也没关系,这让苏若松了一口气。可是一个更麻烦的问题就来了,就是这个叫蒋彦南的男人没有去处,她招惹了一个无家可归的盲流。

苏若坐着病床边上,看着鼻子包得严严实实的人,“要不你先在医院住两天吧。”说着她拿出自己的电话,“给你,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接你,或者我给你路费,你回去也行,医药费我已经给你交了,至于你的手机和眼镜,我看也值不了几个钱,我赔给你五千,足够足够了。”苏若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个无赖会真的用苹果戴阿玛尼。

蒋彦南一瞪眼,又要发火,可是刚一张嘴,伤口又疼得要命,“你让我住在这里?”他看了看,这一个病房住六个人,三个老头,还有两个极猥琐的大叔,也不知得了什么病,哼哼呀呀的没完没了,一个小电视开着,一直都在播那些综艺节目,难道都不能看看财经新闻吗?让他住在这种病房,他怎么能睡得着觉。

苏若有些烦了,即便是再愧疚也会被他这种无理取闹给磨没了,“还不如你在小区里面蹲纜­乳­埽俊

蒋彦南一想起昨晚在夜风中蹲着的经历立刻就哑了,不管怎么说,这里大小也是个屋子,怎么着也能躺着。

苏若帮他办好住院手续就离开了医院,蒋彦南留了个心眼儿,愣是死皮赖脸的要了一张苏若的名片,他一看,乐了。

“你笑什么?”苏若瞪他。

“哎呦!”他眯眼捂着鼻子,呻吟了两声,“没笑什么。”我可是你老板哦,他心下还是忍不住得意,没想到他们荣安集团里面居然有这么年轻漂亮的人事经理,他一转念,怪不得员工都抱怨公司的制度苛刻,有这么冷面残暴的HR,也真是他们的“大幸”了。

其实蒋彦南的鼻子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出现了骨裂,做手术也就是做个支架在里面撑着,防止因为活动什么的真的鼻梁歪了。

也就是说即便是这么差劲的病房,他也是住不了几天的,他开始盘算,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这个叫苏若的扎眼一看是个彪悍的女人,其实心眼儿呢还是不坏的,不然她偷跑的机会有很多,找他都没地方找她去。

不如算计她算计到底吧,他翻了个身,嗤嗤的自己笑出声。真是缘分啊!

陈景河睡了一宿觉,早上起来还是有些不死心,那妞确实是漂亮,而且她越是冲着自己范儿范儿的,他就越是忍不住往上凑。男人嘛,总是喜欢征服的过程,其实说白了,就是贱得有一套,你越上敢情他越毛病多,你真不搭理他,他殷勤上了。

一到律师楼他就把杨沫招了进来。杨沫站在他对面有些头皮发麻,他今天真个是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不会是想把昨晚受的气撒她身上吧,苏若啊苏若,给你介绍个对象咋还有后遗症呢,你这不是害我吗?想着想着她就打了一个冷战。

陈景河惊了一下,“小杨,你别紧张,你一向都是很得体很优秀的,能力强,业绩好,在同事当中的人缘也不错。其实你在我的团队里也­干­了有些年了,我一直都想给你调整一下职位,不知道你有什么意向没有。”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陈景河居然学会说人话了。杨沫不是笨蛋,脑子转得飞快,这如果不是被苏若刺激傻了,那就一定是看上人家了,这是想从内部攻破这个堡垒啊。

怎么办?怎么办?

杨沫有些挣扎,以出卖朋友换取高薪职位这种事情实在不是闺蜜所为,可是,哎呦喂,她已经做了三年的助理律师了,这样她哪辈子才能混上合伙人。

陈景河歪着头,也看出点儿门道来,这丫头是有些动心了,他轻咳了一声,“其实呢,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苏小姐对我的印象,还有……”

“哦~”果然不出所料,虽然能被陈景河这样的­精­英中的­精­英看中,能救她出火海,她为苏若感到高兴,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的,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暗恋了人家那么多年,现在人家看上自己的闺蜜了,总不是件让人痛快的事情。

“我不太清楚哎,昨晚我去看戏去了,没跟苏若见面。”她本能的就拿乔了,调戏陈景河的机会可是难得,怎么能放过。

陈景河愣了一下,摆明这就是在搪塞自己呢,他坐正转着手里的笔,“那杨小姐就先打个调职的报告,我考虑一下合不合适。”

真是变脸比变天都快,杨沫悻悻的就退出了办公室,这个事情她还是得跟苏若商量商量。

05

这一天苏若都非常烦躁,她翻着自己的名片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她看着桌上的台历,离中秋节只剩下十来天了,现在让她到哪里去找一个可以带回家的未婚夫。

苏若拿起电话,“Zoe,你马上把公司所有男员工的人事档案给我传一份,马上。”说完砰的就挂断了。很快她的电脑上就传来了文件,苏若打开,先筛选出了未婚的,看了两页又关掉了文件。她把手里的笔丢在桌上,仰身靠在椅背上,找公司里面的人风险太大,一不留神就会弄得尽人皆知,到时候怎么抬头做人。

她把桌子上的东西摔的砰砰作响,可是还是没有办法缓解她心中的郁结。她拿起电话,突然杨沫的电话就进来了,“小若,中午在你们大厦楼下的西餐厅见面,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手足无措的苏若真的无计可施,杨沫馊点子多,这个时候她也想听听她的说法。

杨沫到餐厅的时候发现苏若已经占了位子在等她了,这可是有些难得,她一向都是大忙人,很难有等人的时候。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在电话里听你的声音有些不对啊。”她坐下来,拿起苏若面前的水就喝了个­精­光,天气太热,她跑过来真的是一身汗。

苏若撩了一下她□浪的卷发,“我妈给我打电话了,说我爸连席都摆了,还订了十桌。”她低头,真的快要把她给逼疯了。

“那你还有心思上班?”杨沫瞪大了眼睛,“我说,你要是空手回去让你爸丢了人,你铁定要被你们老苏家除名,还不带有退职金的,到时候你的房子你的车全部都要被收回,我可不是吓唬你。”

“我这不是找你想办法了吗?”苏若拉着她的手,“你快帮我出出主意。”她有些撒娇,只有在杨沫面前她才会偶尔有些小矫情。

杨沫一皱眉,“好了好了,别跟我来这套,你要是会冲着男人撒娇,早把自己解决掉了。”她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心里还是有些难以决定,“嗨,好人做到底,我跟你说了吧,陈景河早上跟我谈话,以给我升职为诱饵想打听你的消息,要不我看你就先将就他吧,怎么说也是个玉树临风的钻石单身汉。”她嘟着嘴,把脸撇到一边。

她这可真是为了自己朋友两肋Сhā刀,连自己的心头­肉­都割了。这下她就是不死心都得死心了,总不能Сhā自己闺蜜的足吧。

杨沫当初租了苏若的房子,两个人住在一起,后来因为离单位有些远,杨沫就搬到了别的地方。可这几年苏若和杨沫好得跟一个人似得,杨沫心里那点儿花花肠子苏若是了如指掌。那会儿杨沫把陈景河介绍给自己的时候她是打心眼里感动了,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对那个男人一点儿都不留恋的原因,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还是闺蜜的。

“那要不我就先将就着?”苏若拖长了音调,看着杨沫的表情。

杨沫猛地转过头来,眼睛瞪着,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可是一瞬又压了下来,“哎呦喂,我就是穷大方,算了,送给你了。等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千万别通知我,我见了烦!”

苏若拍拍她的手,“真仗义!”然后惋惜的摇摇头,“我们俩合不来,我受不了那种­骚­呼呼的男人。”

“你那是怎么说话的,怎么就­骚­呼呼了,那叫有魅力。”杨沫还不乐意了,“再说不就是假扮一下吗,这你还挑三拣四。”

“如果他对我有某种企图,那么他就更不适合假扮了。”苏若撮着脑袋,牛排已经端上来,可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杨沫不管,有人请客求之不得,风卷残云一样的就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了个­精­光,她擦擦嘴,“要不然你去戏剧学院找个表演系的男学生好了,专业水平,有技术,能出彩,人长得也帅,完事儿以后给他钱让他走人。”

“……”这话说的,真难听。

跟杨沫分开,苏若还没走进荣安大厦,手机就响了,是医院打来的,说是蒋彦南在天台上,要跟一个女孩儿一起跳楼。

苏若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子上,她是不是作孽了,难道这就是报应?她旋即转身打了一辆车就直奔医院,去停车场开车?那实在太费劲了。

苏若一到医院就看见住院楼底下已经摆好了充气气垫,她仰头就看见天台上站着一男一女,她真的是恨得牙痒痒,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居然还陪跳楼,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上了楼,推开天台的门,就大声的呵斥,“蒋彦南,你是不是疯了,歪个鼻子用跳楼吗?”

蒋彦南一看苏若,随即又转过身,对着面前的女孩,“你看,我女朋友又回来了,我跟你说,只要活着就什么都可能有,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拉起那女孩的手,她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大概是割腕了吧。蒋彦南心里有些躁郁,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哄好这个不懂事的傻大姐,“你比我强,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你看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学历,没有文化,没有钱,就一张脸还凑合,现在鼻子又歪了。”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我这样的,女朋友都会回心转意,你也能,并且你还能找到更好的。”说着竟然做泫然欲泣状。

苏若真的被惊呆了,谁是他女朋友,谁回心转意了,他居然说得大言不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好演技。

那姑娘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大哥,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人,你还跳吗?”

“你呢?”蒋彦南有些想笑场,他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了。

“我不跳了。”

“那我也不跳了。”

女孩握住他的手,拉着蒋彦南来到苏若的身边,“大哥真的是好人,他是最爱你的人了,不然不会为爱不要命的,姐姐,你要珍惜他,他是大好人。”

苏若看着这么感人的场面也不好煞了风景,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看着女孩恋恋不舍的被家长抱走。

等人都离开了,蒋彦南再也忍不住了,他想大笑,可是笑起来鼻子又忍不住疼,他就这么憋着又憋不住,样子有些傻。

苏若抱着膀子,真的是跟他没话说,“你到底在搞什么?”她最后还是吼了一嗓子,“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啊,我一天都没正经上班了。”

蒋彦南无辜的看着她,“你这个女人很没有同情心啊,你没见那个姑娘因为失恋要跳楼吗,我是见义勇为,时代楷模。”

“你没事跑天台­干­什么,就为了上来见义勇为?”

“那个病房里太味儿,你还不兴我出来透透气啊,真是个霸道的女人。”他蔑了她一眼。

“楼下那么大地方不够你透气的,你还用跑上天台?”

“楼下人多,我怕人撞了我鼻子!”蒋彦南瞪眼,不知道她不依不饶个什么劲儿,这女人大姨妈来了吧,要么就是有躁郁症,“再说,我就是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怎么着。”说着他扬起下巴,颇有些清高傲慢的样子。

苏若嘴皮子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她真的被打败了。

回到了病房,发现很多医生等在里面,还有一个医院的行政院长,说是特别来感谢蒋彦南的,还送来了很多的水果和鲜花,另外找了一个专家来给他看伤,要知道他可是帮了医院一个大忙,这要是那孩子真跳楼了,医院责任可就大了。

苏若坐在床边,看着蒋彦南在一个接一个的吃草莓,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像是饿了几辈子似的,她扶着自己的额头,“我说,你结婚了没有。”

“我没名没姓吗?”他也没看她,继续吃。

苏若咬着嘴­唇­,真是别扭人都凑到一块儿去了,“蒋彦南,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啊。”

蒋彦南东西嚼了一半停在那里,转头看着一脸疲惫相的苏若,“怎么,想逃避责任,嫌我烦了?可是医生说我的鼻子还得重点保护一个星期,然后还要一个很长时间的康复过程。”

苏若皱眉,被他赖上了,“马上就是中秋节了,月圆佳节你都不回家跟亲人团聚吗?”

“……”蒋彦南看着她,你以为你是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吗。他立刻换上一副沮丧的面孔,仰面躺在床上,“实不相瞒,天下之大,已无我容身之处了。”

苏若心下一狠,“蒋彦南,你别跟我演戏了,我给你一份工作你做不做?算是我救济你。”她可不想求着他,那样会落了下风,做了这些年的HR,谈判要先掌握主动。

蒋彦南的眼睛一转,还给我下套呢,“说来听听,如果还可以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这个时候就是套儿那也得钻,总比睡大街好。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发挥一下你的特长。”苏若看着他,这人有时候还真有些大将风范,看他这一天做的事情虽然无赖一些,却是心眼儿不坏的人。

“特长?”蒋彦南好奇。

苏若叹了一口气,“就是演戏,还有撒谎。蒋彦南,我的工作就是专门识人的,如果我没看错,你是专门吃软饭的吧。”

蒋彦南的脸顿时铁青铁青的,他堂堂蒋少爷,竟然说他是吃软饭的,她真是敢触自己的霉头,什么忌讳说什么。

苏若看他不说话,叹了口气,其实挺为他惋惜的,长得这么好,居然­干­了这一行,不过长得不好也­干­不了这一行。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让你伪装成我的未婚夫,陪我回家过中秋节。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给你两万块,结束之后我们分道扬镳,谁也不认识谁。”

蒋彦南愣在那里,现在的二­奶­真狠啊,找个未婚夫回家应付家长,然后在外面香车豪宅跟老男人鬼混。他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她这么貌美,这么年轻就做了荣安这么大企业的人事经理,肯定是潜规则了,他打了个哆嗦,出了一脑门子汗,不会是他亲爹潜的吧。

“怎么样,你要是同意,我们签个合同,你要是不想,我也不逼你,不过医生说你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需要住院了,我给你付完今天的住院费,其他你自理。”

“行,但是要包食宿!”蒋彦南不考虑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这人特敬业,既然要假扮未婚夫这么亲密的人,我得对你有所了解啊,我要住到你那里。”先进去探探虚实,另外那里的居住条件比医院好多了。

苏若瞪着眼,提着一股子气,一分钟后,嘴角又露出些许不惧他的挑衅微笑,“成交。”

“那好,我要马上出院!”

06

蒋彦南没有什么行李,就这么搬进了苏若的家里。

进门一看,跟他的想象有些不一样,里面的装修很简单,绝对不是他印象中金屋藏娇的金屋的样子,倒是在一些装饰的小细节上颇用了些心思。

“你自己住?”他试探的问。

“现在是。”苏若顺口就答了一句,然后打开鞋柜找出一双拖鞋,是男式的,丢在蒋彦南的跟前,“你先凑合着穿吧,一会儿我们出去把你需要的东西买齐。”

蒋彦南心里再次肯定,这绝对是跟男人一起住的房子,不过看这个拖鞋的样子不是他老爹的风格,卡脚丫这种东西不是他老人家能受得了的。他看着苏若单薄的背影,心中有些暗怜,难道是被老男人甩了?不太可能,不管是看脸袋儿还是看身材都是极品了,那么就是被人家老婆发现了,哎呦,真是够可怜了,不知道有没有挨打。

他心里紧了一下,­干­嘛可怜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啊,都是活该。

苏若把东西收拾好,打开其中的一个房间,“这是你的房间,那边的是我的,你最好别进去,必须要进去的时候要跟我打招呼,征求我的同意,你的房间里面没有洗手间,你用外面的,客厅和厨房是公用的。鉴于你使用了这里的设施,那么酬劳方面我会酌情减少。”

“成!你看着办吧,文件弄好了给我签一下就行了。”蒋彦南答应的很痛快,有吃有喝有地方睡觉是眼下最关键的,要是能借身份证开个股市账户就更完美了。

苏若瞥了他一眼,装得挺像,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这个时候她懒得跟他计较,反正也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应付完自己的父母,他们谁也不认识谁。

“你是跟我一起出去买东西,还是在家里休息。”苏若看着他,手里拿着车钥匙,“我去超市,人会很多。”要是撞了鼻子别怪我没提醒你。

“没关系,我在车上等你。”

苏若有些不耐烦,可是你征求人家意见了,这会儿又不好说什么。车子停在超市的地下停车场,蒋彦南没动,看见苏若要锁车,他急了,“你把车锁了我怎么办,我在这里会热死的。”

苏若看着他,“那我把钥匙留给你,你把车开跑了我找谁去。”

“你……”蒋彦南说不出话来,其实这个担心不是没道理,“那我跟你一起去。”

苏若瞪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就下了车。蒋彦南跟在她身后咬着牙看着她的背影,“总有一天让你跟本少爷求饶。”

苏若一个人生活惯了,对于生活用品特别的了解,她推着购物车,毛巾、浴巾、睡衣、睡裤、茶杯,牙刷,牙膏、拖鞋,连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想到了。

蒋彦南跟在后面,你别说这有女人给自己花钱的感觉还真是不错,他紧了两步凑上去,“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喜欢什么味道啊。”

“你住我家,吃我的用我的,还想有话语权,你是不是真当你是我未婚夫了。”苏若也不看他,推着购物车就绕到内衣区,“自己去拿。”

蒋彦南看了一眼,“你就让我穿这个?你未婚夫应该是个成功人士吧,起码你也得给他条CK什么的,你……”

蒋彦南话没有说完,就看着苏若怒目盯着他,“你要是不想买,可以光ρi股。”这话一出口,引来众人围观,苏若的脸上火辣辣的,赶紧推着车子就走,蒋彦南嘿嘿的笑,溜着货架走了一趟,看着哪个最贵就拿了几个,快步追了上去。

“老婆,别害羞嘛。”说着他把手搭在苏若的腰上。

苏若刚要发飙就见他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这样怎么回去骗自己父母亲人,必须提前进入状态,你不想到时候露馅吧。”他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大不了到时候他甩她一笔钱就是了。

蒋彦南有些时候心里也是特别的矛盾,这女人要是喜欢钱,他就特别的看不起,这要是哪个女人跟他谈感情,他还真怕了,多麻烦啊,要是自己也真喜欢还好,如果他只是玩玩,那甩不掉岂不是糟糕。

苏若的脸滚烫的,不过蒋彦南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要是在父母亲朋面前露了馅,她就直接去死好了。

“这是极限了,不准再越矩。”苏若还是有些难为情。

蒋彦南虽然嘴上答应,心里可是不这么想,既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这个程度,那总是可以试着突破一下的。

蒋彦南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本来不是个好­色­的人,比起吴天和陈景河他差远了,只是比林致远那个钱眼儿里爬出来的//奇\\书//网\\整//理\\­性­冷淡好一些。他尴尬的松开手,慢慢的落到后面,看着苏若那窈窕的小身段,腰那么细,ρi股又圆又翘,脖子那么美,腿部的线条那么好,他脑子有些充血。

他突然发现被人扒了蒋彦南的身份,他不仅仅是个盲流,其实最本质的竟是个流氓。想到这些,他心里涌出些罪恶感,作为一个社会领导层,居然有了流氓的念头,实在是有些丢脸。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社会领导层也是人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想法就不是男人了,何况自己是单身啊。这么一想,他这心里就平衡多了,于是快走了几步,赶上去又搂上人家的小蛮腰,这尺寸,啧啧,太合适了。

苏若到生鲜区买了两个猪蹄,然后又买了些豆腐和新鲜的蔬菜,她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工作就好做点美食什么的养养生,这大概也与她出身中医世家有关系。

蒋彦南拍了拍她的肩膀,“若若,我想吃鳝鱼。”说着就指了指水箱,里面的活鳝正游得欢快。苏若思忖,这个可是大补,孤男寡女还是不要吃这么危险的东西了,“太贵了,买不起。”

蒋彦南提起一口气,拉着她的胳膊把她转过来,然后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以示抗议。

苏若撇头讪笑,“­干­嘛,想让我冲着那里补一拳?”

“苏若……”

“蒋彦南,你别得寸进尺,我们还没签合同呢,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马上可以走,我告诉你想做这份工的人有的是。”

蒋彦南有些火大,从来没有被别人压着生活,突然这样他根本没法适应,尤其当这个活在他头上的还是个女人的时候,他真的忍无可忍。可是他现在身无分文,那就必须得忍,毕竟这份工作不是非他不可啊,这要是贴个广告,有的是人来。

“好,苏若,算你狠,我记住你了。”这会儿他也就只能撂句狠话解解气。苏若觉得好笑,转身推着购物车就走了。

结账的时候,蒋彦南就站在苏若的身后,看着这个女人掏出钱包来结算,这场面他总是觉得不舒服,这年头真的是谁有钱谁就是大爷。自己受这份窝囊气还不是因为吃喝拉撒全都靠着人家?

这种极度不爽的心情让他有种整人的冲动,他看着收款台旁边的货架,顺手就拿了一盒安全套丢在还没有结算的商品里面,然后笑嘻嘻的揽上苏若的肩膀,“以后不准打我鼻子,听见没有。”他抬高了音调,伸手帮苏若捋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一脸的□。

苏若的脸红到能滴出血来,她紧紧的咬着牙,听着周边嗤嗤笑声,真的想直接把这个男人的鼻子打烂。

东西很多,蒋彦南拎着两个大袋子,苏若手里的袋子都是些毛巾睡衣之类的轻质物品,进了停车场,苏若转头就冲着蒋彦南去了,“你是不是神经病啊,谁让你拿我开涮的,你胆大包天了你。”

“你激动什么啊。”蒋彦南不以为然,哪有开涮还打招呼的,他心里暗自开心,“这个就是强化训练,我是专业的,你这么业余,万一那天穿帮了,责任算你的还是我的,我得保证我的工作能够得到报酬。”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没想到你脸皮还挺薄。”

“你什么意思啊?”苏若有些恼,“你别以为我请你是要­干­什么,我就是怕我爸妈不放心,老是惦记着这件事!”说着苏若就忍不住哽咽起来了,她歪着脖子,倔强的看着蒋彦南,那眼光,心脏不强大的话已经被秒杀了。

蒋彦南没想到还有哭戏,有些无措,他总不能说我以为二­奶­都不要脸,他清咳了两声,“我说什么了,我什么意思也没有啊,我的意思就是这事要成,你就不能脸皮太薄,你见人演员没,为了艺术献身都得上,你这怕父母­操­心难过,还想不付出点儿东西,那哪成啊。”他就没哄过女人,还是不服软。

这一番话说得苏若哑口无言,她猛地转身,“啊啊啊啊!”发泄似的大叫,脚下跺着高跟鞋走得飞快,没两步就听见啊的一声,整个身子一歪,就躺倒在地上。

蒋彦南当即就哈哈的大笑起来,刚笑了两声就转为呻吟,又牵连了鼻子了。

苏若听见那笑声,脸都气紫了,“蒋彦南,你个贱男人,你居然还给我笑!”说完就不做声了,可是就坐在那里也不动弹。

蒋彦南咬着嘴­唇­,努力的不让面部肌­肉­动起来,可是身体还是抖得厉害。看着前面的人坐在地上不动,他停下笑,拎着东西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转到前面一看,苏若眼圈红红的,看见他就立刻别开脸。

“老坐地上­干­嘛,凉快儿?”他笑嘻嘻的样子,真的让苏若很想捣他鼻子。她要是能起来还会坐在地上?脚腕怕是硬伤,这会儿不敢动呢。

蒋彦南似乎看出了点儿门道,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东西,“动不了了?”他小心的抬起她的脚,一看,鞋跟都崴断了。蒋彦南拎着鞋子,“个子又不矮,­干­嘛穿这么高的鞋,找罪受。”说完把鞋子丢到一边,慢慢的把她勒起来,“慢慢来,能走吗?”

苏若脚一沾地就嘶嘶的抽凉气,眉头也皱得紧紧的,蒋彦南有些挠头,“你说你这是不是自找麻烦,把车子打开。”他命令到。

苏若很听话的拿出钥匙打开了遥控车锁,蒋彦南看着她,“你不准碰我鼻子,听见没有?”说完打横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把她放在车前盖上坐着,然后又回身把买的东西都拎着装进后备箱。这些都做好了,他走到车前,看见苏若正在揉着自己的脚腕,手法很娴熟,一看就是懂些推拿按摩功夫的。

“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真是命里的克星啊,一见面就轮着往医院跑。

苏若不看他,慢慢的从车盖上下来,自己小心的走了两步,“没关系,没伤着骨头,休息两天就好了,不用你管。”

蒋彦南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她那个倔强的样子有些不解气,就不能跟自己说个好话,非要逞强下来,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前就把她抱进了车里,然后自己坐上了驾驶位,“一个女人,服软能死吗?你这样很不可爱,知不知道!”

苏若委屈,说话带着哭腔,“我为什么要在你跟前可爱啊,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我什么人啊。”

蒋彦南一脚刹车踩下去,转身看着旁边的女人,他还就不信了,怎么就治不了这个毛病,“苏若,我正式告诉你,你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儿,不然我……”

“你想怎么样?”苏若斜睨着他,老板要是被员工威胁了,以后工作还怎么开展啊。

蒋彦南一时说不上话来,他换了口气,“你不服气是不是?”他用手指指着苏若。

“我就不服怎么样。”

蒋彦南强忍着怒气,一拳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尖锐的响着,“好啊,苏若,你等着,我,我以后让你服!”蒋彦南长出一口气,太丢人了,简直不是一般的丢人啊。

07

到了家门口,苏若推门要下车,却被蒋彦南压住,“逞强是吧,等肿起来,回不了老家了,你是不是就满意了。”说完他下车绕到这边,打开车门把她抱了出来,直接抱进电梯,“一只脚能站住吗?”

苏若觉得这人并不是恶意,便点了点头。蒋彦南又回头把车里的东西都拎了过来,他这就纳闷了,怎么还­干­上保姆的活儿了,他蒋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是富养出来的娇贵之躯啊。

搀着苏若进了门,他就把东西丢在地上,然后自己找出里面的洗浴用品就进去洗澡,两天没有洗澡,这简直就是他蒋少爷破天荒的头一次,他已经让自己脏得都活不下去了。

苏若瞥了一眼他那个着急的样子,皱了一下脑门儿,这年头小白脸们都被富太太们惯坏了,居然活得这么讲究,她也不想多­干­涉什么,过了中秋节就清净了,她一瘸一拐的找出急救箱,里面有他们家祖传的跌打药酒,可是治疗各种扭伤的良药。然后找出银针扎在几处|­茓­位上止疼,这会儿又会觉得父亲和爷爷逼着她学得这点儿东西真是帮了她的大忙,正是为公司老总解决了长久以来的病痛,才让她有机会坐上今天的职位,不然以她的工作资历做人事经理几乎是天方夜谭。朝中有人好办事,可是她也拼命的在工作,唯恐辜负了蒋董事长的信任。

蒋彦南洗完澡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他一向是独居,即便是家里有人也是他的女人,所以他都习惯了。他头上搭着一条毛巾,前额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看着他搬回来的东西还放在那里,“你怎么不收拾啊,这家里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一个女人邋遢很不可爱你知道吗?”他鼻子一耸一耸的嗅了嗅,“这是什么味儿啊。”

“药酒!”苏若抬起头,眼神一下凝在他的身上,一个很­干­净的男人,小麦­色­的皮肤,身材健硕,肌­肉­纹理分明,尤其是浴巾松松的挂在胯上,露出八块漂亮的腹肌,腰上没有一点儿的赘­肉­,­精­健中透着的都是­性­感,头发上的水滴在胸前,然后顺着胸骨一路流下去……

苏若的脸一瞬红得像是煮熟的螃蟹壳,火辣辣的,她赶紧低下头,有些羞愤,“蒋彦南,你个流氓,谁允许你在家里不穿衣服的,我告你­性­­骚­扰。”

蒋彦南嗤嗤的笑出声,伸手擦着头发,慢悠悠的踱过来,不客气的坐在她的身旁,“哎呦,都被你看光了,还要告我­性­­骚­扰,你刚才的眼神明明就是很欣赏嘛。”说完还把胳膊搭在苏若身后的沙发上,脸凑上来,“你看,现在的脸都是红的。”他的气息喷在苏若的脸上,则让她的脸更是滚烫。

“蒋,蒋彦南……”苏若有些难堪,话说到嘴边被蒋彦南给挡了回去,“你这针是­干­什么的?”他凑在她腿上看。

苏若紧紧的抿着嘴­唇­,他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她更加的郁愤,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止疼的,你鼻子还疼不,我帮你扎一针?”她眯起眼睛,很假的笑了一下。

蒋彦南觉得有些诡异,“我听说有些|­茓­位能扎死人的,你不会对我下黑手吧?”

警惕­性­还挺高的,苏若放松了口气,“你死在我这里我是要偿命的,再说我还要靠着你过关呢。”说着话就在他耳后扎了一针。

一点儿都不疼,蒋彦南有些好奇,“你怎么会这个,你不是做HR的吗?”

“我们家是中医世家,我爸爸和爷爷从小就教我一些推拿按摩针灸什么的技能,不过都是雕虫小技。”

蒋彦南一副了然的表情,这么美的女人,又有这么能讨人喜欢的技能,勾引个男人什么的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这个年头,不管­干­什么都不容易,即使是做二­奶­都不是只要长得好看能躺着哼哼就行的事情了,除了高学历,那还得有特长啊。

他有些泄气,不知道为什么,苏若越是表现出她的特别和出­色­之处,他就越发的不愉快。他起身从塑料袋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

苏若嘴巴张开想提醒他得洗洗穿,可是又觉得自己多事。她看着房间紧闭的门,心中有些感慨,怪不得好看的男人都不见了,原来都是被富婆包养了,看来做这行也挺辛苦的,练出这样的身材怕是也吃了不少的苦。想到这里她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轻轻的,“苏若,你可千万别以貌取人,这种小白脸可是不能沾。”她自言自语,严重的告诫自己。

苏若收拾起了东西,在沙发上有活动了一下,感觉脚踝舒服多了,这才起身收拾买回来的东西。她看着案板上的两个猪蹄,心中暗自懊恼,不知道是不是选错了菜,居然真扭到了脚,这下好,吃啥补啥。

蒋彦南坐在床边上发呆,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这人又毒舌又挑剔,那在于他自信自己比别人做得好,为人也比别人高尚,只是他突然有些坐不住,他不得不承认,今天一下午他意­淫­了好几次外面的那个女人,“蒋彦南啊蒋彦南,二­奶­这种女人你可是不能招惹。”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感觉嘴­唇­和脸颊都有些发麻,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他的IPHONE,虽然屏幕花了,但是通话勉强还是可以的,他放在耳边上,“HELLO!”有些习惯很难一下子就改过来,就好比说英文。

陈景河一听,觉得这小子似乎过得还不错,还能跟自己哈罗,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蒋仲廉,正了正神­色­,“我是景河!”

蒋彦南一听头顶就冒烟了,居然还敢给他打过来,他闷哼了两声,“景河是谁,你找哪位?”

陈景河心里只发毛,这被蒋仲廉盯着,他就好像要被凌迟一样,“好了,彦南,你就别生我气了,你知道我有把柄在你爸爸手里,要不然我冒死支援你一下,不过你可千万别让你爸知道,那样我真是不得善终。”

“你千万别,陈景河,没有你们这些哥们儿我一样过得好,我不妨告诉你,哥们现在滋润着呢,有特美艳的款姐儿陪着,还管吃管住,还给钱花,用不着你们来冒死可怜我。”

陈景河擦了一把汗,“蒋彦南,你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他怎么就听着这么像呢。他抬头,发现蒋仲廉的脸­色­跟包公似的,他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生怕把祸惹到自己的身上。

蒋彦南听着这俩字就觉得窝火,可是他TM的也有这种感觉,他仰面躺倒在床上,有些惆怅,“还行吧,不过我现在是只卖艺不卖身。”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僵硬的厉害,“我不跟你说了,还有,你要是敢在我爸跟前多嘴多舌你就试试,除非你觉得我蒋彦南这次就得死外面。”说完他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陈景河颤颤巍巍的端着电话看着对面的黑面神,“蒋叔叔……”

“呵,这小子真能耐,居然还学会吃软饭了,我还真是小看他了。”蒋仲廉的口气里面明显多了很多的怒气,头又有些疼了。

“要不……要不就让彦南回来吧,他什么都没有,在外面肯定没法混。”陈景河说话没有底气,心中暗自叫屈,蒋彦南,哥们儿可是够仗义了,这可是冒死觐见啊,你丫居然连吃软饭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行!我是迟早要让那个臭小子给我气死,他敢给我这么出息,我就敢让他死在外面。”他声音高起来,显然是动肝火了,陈景河看得出来,他嘴­唇­都发紫了,蒋仲廉有偏头疼,这会儿这样子怕是又犯病了。他心里打鼓,您要不就真让那个臭小子死外面吧,他都放话了,回来肯定要整我的。

忠叔站在旁边,“董事长,要不要让苏小姐过来给您扎两针。”

蒋仲廉叹了口气,“今天不早了,还是算了吧,这事儿也给她找了不少的麻烦,我吃个止疼药,明天上班再说吧。”说完他看了看拘谨的陈景河,“你想办法把彦南的情况摸清了,他跟什么人在一起,都­干­些什么,尽快跟我汇报,还有就是别让他知道了。”说着就瞪了他一眼。

陈景河愣在那里,过了好一阵他谄媚的笑出来,“蒋叔叔,我那个,它是律师事务所,不是侦探社,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那你这几天就准备准备去谈话吧,你那件事儿吧,我再给你说说,估计也够吊销执照了。”蒋仲廉知道他们几个都互相了解到骨头里了,只要肯想办法,肯定能搞到情报。林致远呢,他主要还是靠他给荣安挣钱,而陈景河每年拿他一百万的顾问费,经常一个官司都不用打,这个时候也是该派上用场了。

陈景河出了荣安的大门就焦躁起来了,拿资本家几个钱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他拿起电话就打给自己的助理,“你马上给我找一家信誉良好,业务超强的侦探社……”话说出口了又觉得不妥,蒋仲廉让他做,无非是不想家丑外扬啊,他打了个冷战,差点儿把自己送死路上,“不用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丫的,你被赶出去,也不让我好过,蒋彦南,我记住你了。”

蒋彦南打了个喷嚏,拖着自己的新拖鞋就出来了,看着苏若正在厨房里面忙活,不知道往炖猪蹄的锅里面放什么东西,看样子像是中药,“嘿!”他笑,“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能崴脚,所以才买猪蹄啊,真是有先见之明,强!”他朝着她树了树大拇指,现在就是想挤兑她,看着她是又不顺眼又想靠上去。

苏若转头,看着他耳后的银针还在那里呢,心里忍不住暗爽,“你来­干­嘛?”她表面依旧冷冰冰的。

蒋彦南摸了摸后颈,“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脖子好硬,脸和嘴­唇­还有些发麻,你是不是撞了我的鼻子,给我把神经撞坏了?”

苏若剜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搅汤。

“我说,你能不能对我说的情况重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把我的脑子弄坏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万一我被你搞出什么神经疾病或者反应迟钝,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蒋彦南表情严肃,一派严肃的口气。

苏若弯起嘴角,冲着他俏皮一笑,蒋彦南一下子闪了神。

“那多好,­精­神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乐趣多,你得谢谢我。”说着伸手拔掉了他耳后的银针,“看来我的|­茓­位找得很准。”气人一样的在他眼前又亮了一下那根细长的银针,然后盖上锅盖就出了厨房。

蒋彦南回过神,跟着追出来,“苏若,你敢耍我?”他怒目。

苏若也不示弱,转身盯着他,“是你让我给你止疼的,你疼了吗?”

“都麻了,还怎么疼啊。”

“对啊,这不是不疼了吗,你说要止疼还不能麻吗?”

“你……”蒋彦南脸憋得通红,他眸光一闪,伸手推了苏若的肩膀,苏若没有防备,脚下不稳,向后跌坐在沙发上。蒋彦南靠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苏若一着急,本能的就抱住胸,“蒋彦南,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是练过跆拳道的,你敢动我别怪我不客气。”她厉声斥责道。

蒋彦南突然眉毛一挑,弯下身两手撑着沙发靠背,“苏若,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推你一下而已,你放心,你很安全。”

苏若的脸又烫得可以煮­鸡­蛋了,这要是长久下去,对皮肤非常的不利啊。两个人正纠结着,就听见门铃响了,苏若惊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大活人怎么藏啊?

08

苏若有些慌张,拉着蒋彦南就在屋子里面转圈,“你躲回你的房间里,千万别出来。”她一边把蒋彦南往房间里面塞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死定了,死定了……”

蒋彦南心里也紧了一下,不会是姘夫吧,这女人胆子可真大,这样就敢让自己住进来,他看着苏若关上门,心里就更紧张了,这要是穿了帮可怎么办,要是那个男人打她,他是趁机溜走还是留下来帮忙,自己会不会挨打啊。

他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外面的门开了,是苏若先说话,“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蒋彦南的心里更紧张了,他忽然灵光一闪,“坏了!”他的洗浴用品还都放在浴室呢,擦头的毛巾还丢在茶几上。他突然就有了决定,自己这鼻子还没好呢,可是不能再受打击了,要是真发生暴力事件他还是赶紧溜好了,那个女人不是说她会跆拳道吗,应该自己能应付。

这时候他又想起来,自己的那身脏衣服也丢在洗手间呢,“算了,就穿着睡衣跑好了,保命要紧啊。”他靠在门上,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跳的砰砰的。唉,他怎么觉得自己跟个­奸­夫似的,这要是二楼他立马就跳窗出去,可是这是16楼啊,真是做了孽了。

杨沫一进门就闻见浓浓的中药汤的味道,还有一股子药酒味,她盯着苏若看,居然在家里穿得这么整齐,只有袜子脱了。

苏若有些心虚,感觉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她低下头,“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怎么突然想起到这里来了。”

蒋彦南皱着眉头,看来这男人已经很久没来了,唉,又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啊。

杨沫剜了她一眼,“怎么,我这搬出去就不能再来了?你在家里搞什么,这么久才开门?还有你的脸怎么了?”

苏若赶紧抬手摸自己的脸,好烫,“我脸怎么了?”她笑,假装好奇,“我脚有些扭伤,刚才抹药酒,大概脸上沾了,有些过敏。”

“崴了?没事儿吧”杨沫低头就去找拖鞋,“唉,下午多喝了两杯水,路上又堵车,我快要憋死了。”说完话就钻进了洗手间里。

苏若松了一口气,回身看见客厅的茶几上还丢了一条毛巾在上面,她赶紧的跑过去,三下五除二的就塞到沙发的缝隙里,还好没有被发现。

蒋彦南一听是女人的声音也松了一口气,真的快要吓死了,­奸­夫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做,他这个心理素质根本就承受不起啊。

苏若去厨房搅汤,一会儿就听见杨沫出来了,进了厨房站在她身后,“哎呦喂,今晚这饭菜还挺丰盛啊,枸杞当归猪蹄汤,­阴­阳一起补啊,还有白菜炖豆腐,还有清炒西兰花,你这是几个人的饭菜啊。”

苏若的手顿了一下,心里一紧,还没等辩驳,杨沫又开口了。

“不会是预感到我要来吧,还是在等客人,或者客人已经到了。”她歪着嘴,眯着眼睛盯着苏若。

苏若被她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你瞎说什么,哪有什么客人,我这里人迹罕至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就是主人了。”杨沫颇有些玩味的口气让苏若不敢肯定她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杨沫从身后拎出那件POLO衫还有牛仔裤,“苏若,你别说这是你穿的,刚才出去女扮男装了,那也不用把洗发水什么的都换上男士的吧,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苏若,我真是白疼你了,你居然给我来这手,瞒着我在家里藏着­奸­夫,连澡都洗过了,哎呦喂,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杨沫把脸凑过去,看着苏若红得不成样子的脸,笑得不怀好意,她直起身,冲着屋子喊,“出来吧,让姐看看这个穿拉夫劳伦和李维斯的男人是个什么货­色­。”

蒋彦南的脸都黑了,想了一万种情况了,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是被女人包养的,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这女人打架是不是都抓头发和抓脸啊,这简直太恐怖了。他不要出去,坚决不要出去。

苏若一看这纸包不住火了,何况杨沫还一直在帮她­操­心,她这样瞒着是不厚道,便走到房间跟前敲了敲门,“蒋彦南,你出来吧。”

蒋彦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出来,“我跟你说,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我是她请来的演员,我们是清白的,你千万别误会。”

杨沫围着蒋彦南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遍,然后眯着眼睛看他,把蒋彦南的脸都看红了,他赶紧低头,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看那眼神儿,简直就是女­色­狼。

“哎呦喂,行啊苏若,挺有眼光的吗,虽然没有你们蒋董那么成熟稳重,有成功人士的派头,但是比起鲁飞那个王八蛋强多了。”杨沫靠上前,一个手指抬起蒋彦南的下巴,“小帅哥,哪个学校的,来打工?”

蒋彦南还从来没有被女人调戏过呢,他有些窝火,在听到蒋董两个字的时候,他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抬手就拍掉了杨沫的手,“你别碰我,离我远点儿。”眼睛却斜着苏若的方向,眼神儿里有些不屑与鄙视。

苏若也觉得有些丢脸,杨沫这时不时的间歇­性­抽风真是不知道怎么医治,真想在她百会|­茓­上扎一针,“好了,你别逗他了,过来一起吃饭吧。”

“哎,你别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们蒋董那个类型的啊,这个也姓蒋耶。”杨沫很不怕死的凑上去。

苏若最怕她死缠烂打了,“你是不是被你老板刺激了,蒋董对我有知遇之恩,蒋太太对我也非常好,你能不能不要脑子里面那么复杂和肮脏,有那个时间和心思把你看上的男人搞定再说吧,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就马上给我滚蛋。”

蒋彦南本来是打算想收拾东西走人的,他就是再没有节­操­也不能跟这样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在一起,他马上就得回家,质问那个对他说教一套一套的,自己却做禽兽事情的老爹,看他还敢不敢把自己赶出来。

只是这裤子还没翻过来就听到了这一席话,他愣在那里,居然自己的母亲也认识她,不会这么嚣张吧,也没听老妈跟自己抱怨,看来这里面还有内情啊。他心里暗自憋闷,看来自己真的已经离家出走很久了,居然连家里被这么Сhā了一脚都不知道。

“你拎着裤子­干­嘛,叫你吃饭呢。”杨沫瞥了他一眼,真是个帅小伙,要身高有身高,要长相有长相。

蒋彦南愣了一下,决定还是得再看看。

苏若把菜端上桌,然后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猪蹄汤,杨沫看了一眼,“为什么你们两个的­肉­多,我的汤多。”

苏若和蒋彦南同时抬头看了看三个人的碗,分明就是差不多。

“营养都在汤里面。”

“营养都在汤里面。”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完就瞪着眼睛看着对方。

杨沫看着两个人的小眼神儿,乐了,“哎呦喂,你们俩赶紧交代,你们这是勾搭了多久了,居然这么默契,接触的很深入吗?”

苏若懒得跟她说话,直接把两个人的碗换了过来,“你来正好,饭不是白吃的,一会儿帮我拟个合同,把我跟蒋彦南的权利义务固定一下。”

杨沫嗯了一声,“吃你个饭真是不容易,不过你是五百强的HR,这种用工合同你做起来是小菜一碟,我看我还是帮你写剧本好了。”

苏若懒得搭理她,不知道她今天是吃了什么坏东西,直接把脑神经给毒死了,简直就是一个不着调。

吃过晚饭,苏若把厨房收拾好进书房的时候发现杨沫跟蒋彦南相谈甚欢,她愣了一下,这做律师的就是牛,刚才还是针尖对麦芒,这会儿已经狼狈为­奸­了。

蒋彦南看着进来的苏若,脸上表情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原来你是被人甩了啊。”这话音刚落,就哎呦的叫了一声,杨沫的脚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踹了他两下。

苏若的脸一下子就青了,“杨沫,你跟他说什么了。”

“这得让他了解情况啊,他是你未婚夫,总不能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吧,到时候你爸爸问怎么换人了,你怎么说?”她拉着苏若坐下来,“你什么时候能把那个王八蛋忘了啊,他那么无情无义,你还在这里念念不忘个什么劲。他都有老婆了,你还在这里不能忘情,你神经短路了。”

苏若黯然神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她应该把从前忘得­干­­干­净净,可是六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喊停就停下来。

蒋彦南盯着她的脸,有些同情,原来还是第三者,不过这种纯感情的比收钱上床的要好些,不过转不了正还是白搭。

他挠挠头,“我们商量了,既然你对你们蒋董崇拜有加,不如我就演他儿子好了,反正都是姓蒋,我也过过豪门公子的瘾,没想到我们老蒋家还有这么牛的人。”

“你们老蒋家最牛的人不是蒋仲廉,是蒋介石好不好。”杨沫跟他玩贫的,苏若有些烦,只当他们是开玩笑。

“好了,别闹了,说正事吧。”苏若有些无力,然后打开电脑很快就修改好了一份文件,“你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协商的,没有的话我就打印,然后我们签字。”

蒋彦南转过电脑认真的看了一遍,看来这位下属的业务还是很强的,合同定的不错,权利都是她的,义务都是自己的,果然是为公司争取最大利益的好员工啊。

“我觉得基本条款我还勉强可以接受,可是呢我们这个工作的情况比较复杂,现场可能会有很多的突发情况,比如我们可能需要秀恩爱,那我也不能白牺牲,像某些特殊服务我需要额外收费,像牵手,搂腰,亲亲……呃,就是诸如此类的。”蒋彦南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还有就是一旦这件事情因为你的原因而穿帮,那么我是需要正常收费的,如果在你家里遭受了什么­精­神上的打击,我还需要­精­神损害赔偿。”

“你……”苏若被他噎得够呛,“蒋彦南你有没有搞错,我一个星期付给你两万块,然后还包吃包住,你拉我手,搂我腰,亲我你还要管我要钱?”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个吃软饭的,当你是电影明星啊。苏若有些被敲诈的感觉。

蒋彦南做了一个鬼脸,“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女人,我也不怕跟你说,我一个周收两万这都是义演价了。”他蒋彦南是什么身家,他一个星期都能赚一个亿了。

苏若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手指着蒋彦南,深呼吸了一次,“好啊,那我倒想知道你卖身多少钱。”

蒋彦南眼睛猛地瞪大了,竟然赤.­祼­­祼­的侮辱他,“哼,我不怕告诉你,苏若,包你一年的钱也不够买本少爷一晚上。”

杨沫眼睛瞪得老大,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此刻他们愤怒的目光相接,仿佛有火星溅出来,她叹了口气,果然是物以类聚啊,居然找个临时演员都这么对脾气,“我说二位,我们这是在谈用工合同,怎么一会儿是金主跟牛郎询价,一会儿又是妓.女和嫖.客叫板啊,咱能正经点儿不?”

“我不跟他合作,根本不讲道理。”苏若有些忍无可忍了,一时意气便脱口而出。

“不合作拉到,跟你合作没尊严。”蒋彦南也不示弱,在他的字典里面还没求着别人做什么事情,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什么处境了,先这会儿痛快了再说。

杨沫白了两个人一眼,把电脑拿到自己的跟前,开始不停的打字,边打边说,“现在用工市场双向选择都是很困难的,临时演员的价格都很便宜,所以我觉得呢,蒋先生你还是很赚的,不过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既然你要有一些激|情的演出,肯定也是要提高片酬的,所以呢,我出一份很中立的公平合约,你们两个签了,这就万事大吉。”

说着话呢,打印机里面就打出了文稿,“各让一步,签了就万事大吉,你呢只是打工而已,不要跟雇主闹别扭,你现在时间紧迫,也不要再挑肥拣瘦了,这样也可以安心的回家糊弄人,本律师鉴证了这份合同,现在就宣布它是合法有效的。”

苏若虽然嘴上说不合作,心里还真是发虚,上哪里再去找个合适的人选,蒋彦南看外表确实好,演技也够了。

蒋彦南也出了一脑门子汗,这要是被轰出去今晚去哪里睡觉啊。

两个人把合同拿到手里,也算是有个台阶,都很痛快的就签了。这一晚上一闹腾就过去了,杨沫懒得再回家,于是就想蹭苏若这里,苏若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蒋彦南看着两个人进房间,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你们这就要睡一起?”

两个人回头看他,苏若很冷淡,“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两个女人睡一张床上,搂着睡一宿?蒋彦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张床上要么就是一个人,要么就该一男和一女。两个女人或者两个男人,呃,都好恶心。

杨沫一歪脑袋,“小帅哥,要不我跟你一起也行啊。”她眯着眼儿笑。

蒋彦南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跳了一小步,“我回去休息了,你们,你们睡好。”说完赶紧就转过身跑回自己房间,砰就关上了门,然后就听到落锁的声音。

杨沫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小若,你说他会不会是小处男啊。”

苏若极端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没看出来?人家那是看不上咱们。”说完就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杨沫吃惊的半张着嘴,“真的?那咱要不要试试啊,说不定技术很好呢。”说完两个人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若拍着杨沫的肩膀,“你整天就是一光说不练,还是老老实实的为你的陈律师守身如玉吧。”

蒋彦南恨得牙痒痒,这还真是物以类聚,二­奶­的闺蜜是女流氓,真的是天下绝配啊。

蒋仲廉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本来他把忠叔从欧洲调回来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子,老人家岁数大了,老是在外面­操­劳也不太合适,可是现在蒋彦南那个孽子也不在,集团空着一个副总的职位没有人能顶上。

蒋仲廉为了儿子能回来正经的做事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事上面梳理清楚,特意腾出了主管人事的副总的位置,他很清楚,蒋彦南在业务上没有问题,头脑更是清楚得跟清水似的,如果他能处理好人事关系,那么荣安的发展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想到这些,他就扶着额头忍不住叹气。

“我现在身体还可以,你要是实在找不到人选我就先顶顶,彦南也不可能老是在外面,受点儿挫折,锻炼一下就会收敛很多。主管人事工作也不是特别忙,顺便我也可以去认识一下你嘴里的苏小姐,看看我这肩周炎能不能也扎扎。”忠叔似乎也看出了他的难处,公一句私一句的,也让蒋仲廉不会太为难。

蒋仲廉的脸­色­不太好,吃了药效果也不是很明显,远不及让苏若来给他扎两针,他又叹了一口气,“那个臭小子实在是不争气,吃软饭,真是人都被他丢光了。”

忠叔呵呵笑,“彦南你还不了解,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德才兼备,是天下少有的青年才俊,他怎么会因为流浪两天就自甘堕落,里面一定有文章的。你还不了解你儿子?”

“就是太了解了,所以才担心怕他再玩出什么幺蛾子,你说我怎么就生出那么个东西了。”

忠叔只是笑,其实这孩子已经生得很好了,聪明,有头脑,心地也不错,就是大少爷了一点儿,脾气大一点儿,挑剔一点儿,自大一点儿而已。

“你就别担心了,老天爷造物都是有规律的,一定会有那么个人来修理他的。”

09

第二天一早,苏若吃过早饭,马上就要出门上班了,可是蒋彦南的房间里面依旧没有声音,苏若给他在茶几上留了字条和一把钥匙就出门了,她得先把杨沫送到律师楼。

“你脚没问题吗?”杨沫有些担心。

苏若倒是不在意,“害怕可以不坐。”

杨沫翻了一个白眼儿,“小若,你能不能温柔点儿,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女朋友是这个样子。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不管往哪里一站都能打到85分,你只要一笑就可以到95分,可是你只要一开口说话就立刻70分了,要是再跟你交谈超过半个小时你就准保不及格,当然谈工作除外。”

苏若有些不服气,“我怎么了,我没事为什么要笑啊,我为什么要顺着男人说话啊,我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靠男人去解决,我这个人就是这个硬度,我为什么要软化自己。”

“得!所以你纵有花容月貌还不是单身?哪个男人希望找个武则天回家,他就是个孙子,也希望自己的女人把自己当大爷,你得满足一下他们的自尊心。”杨沫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这个样子,早晚把自己变成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苏若没话说,“你这么通透,怎么还单着呢?”

杨沫转头看着她,“怎么说我了,我这不是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没下来吗,姐要是哪天把自己解放了,那追求者从南京排到北京。”

苏若不跟她理论,如果你想跟一个优秀的出庭律师比口才,那显然是有些自不量力,以卵击石。何况杨沫还是一个资深的歪理邪说专家。

车子刚开出小区,蒋彦南就从外面跑了回来,还好昨天买了一条运动裤和一条大T恤,只是超市的东西穿在身上有些习惯­性­的不适,他盘算着是直接剥削苏若给他演出服呢,还是要求预支工资。

从电梯里出来他按了门铃,没有人应,他又狠命的按了几次,依旧无人应答。

“有没有搞错,走了也不说一声?”他挠了挠头,原地打了几个转儿,整个脸都纠结到一起去了,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想了想这会儿肯定还没有到公司呢,可是他又没有苏若的手机,无计可施,他就在门口蹲了下来。这一蹲可是把他那点儿少爷气质全跑没了,蒋彦南有些懊恼,原来他还可以演农村片的。

苏若刚到办公室工作还没开始,就被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叫了上去。苏若心里紧了一下,她拉开抽屉拿着自己的针就出了办公室,“zoe,有人找我的话就让他留下口信和电话,有急事再给我打电话。”说完就疾步跑去电梯。

苏若有这手本事在公司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再加上她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在荣安自然少不了风言风语的,不过她一向是那种淡定的风格,嘴长在别人身上,还能不让人说话嘛。

电梯到了,门一打开,苏若就愣了一下,里面的一个人似乎看着很面熟,此刻他似乎也认出了自己,正对着自己微笑点头。苏若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响起来似乎在机场见过一面,她捡到了他们少爷的钱包。

“苏小姐,是吗?”忠叔先开口说话。

苏若有些诧异,“您好,您一直认识我?”

“你还记得我?”忠叔倒是不避讳,两个人在电梯里就这么说了起来。

苏若淡淡的笑,“在机场我捡了你们少爷的钱包。”

“苏小姐真是好记­性­,好眼力,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做到这个职位,看来蒋董不是随便送人情的。”

这话一说,电梯里的其他人纷纷对二人侧目,苏若有些难为情,“你认识我们蒋董?”这人似乎对整个荣安的情况都很了解的样子,苏若看着他镇定自若样子,心里有些打鼓,这人要么就是公司新来的高层,要么就是蒋董的挚友,否则不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忠叔看着她,“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电梯不停的往高层去,里面的人越来越少,到了14层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这也充分印证了苏若的判断,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您不会是荣安的新副总吧?”

忠叔没有说话,电梯到了十六楼,两个人一起出来。苏若心跳得更厉害了,她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算是说错了,要是猜对还好,猜错了就完了。少说话多做事她不是不懂,可是就是觉得这人不坏,很有些亲近感。她落在后面忍不住摇头,自己还是道行浅。

两个人一起进了蒋仲廉的办公室,苏若没想到蒋太太也在,见了面她就拉着自己的手,“小若,你再给你蒋叔叔看看,昨晚又犯病了,医生来给看了,就靠吃止疼药怎么行。”

苏若皱了一下眉头,“您别着急,我看看。”苏若托着蒋仲廉的手把了把脉,“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蒋董动了这么大的肝火,您这个老毛病可是不能太着急上火。”苏若淡淡的笑,“这几天我每天来帮您扎扎针,不过这个病呢,您还是得多注意调理,我说实话,其实我也是学得一点儿皮毛的功夫,蒋董要是信得过的话,其实我的父亲和爷爷都是中医学的专家,不管是用药还是针灸都是大家,我个人觉得我爷爷更好一些,把了一辈子脉,治好了不少的疑难杂症,我爸爸大部分时间都在大学授课,看病的机会不是很多了,中医还是经验很重要。”苏若一边下着针,一边慢慢的说,声音很轻,一副恬淡的样子。

徐清看在眼里煞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不招摇也不嚣张跋扈,“那能不能让你爷爷来给看看。”

苏若有些不好意思,“阿姨,不是我拿乔,我爷爷他不出诊,老头子很犟的,他有很多病人都是些有脸面的人,可是他从来都不给人家面子,不过我觉得蒋董的病还是很值得跑一趟的。”苏若下好针,抬头看着徐清,“你们要是有这个打算,我可以回去跟爷爷说说,让你们Сhā个队。”她怂了一下肩膀,“不然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他每天只在上午看三个病人。”

徐清看着蒋仲廉的脸­色­,“我们去看看吧,总这么犯病也不是个办法。”

蒋仲廉扶着头,也是被这头疼病给折腾坏了,“嗯,等忙过了这一阵子吧,现在没有时间,好几个案子都在等着拍板呢。”他抬起眼皮看着旁边坐着的忠叔,“这位是你的上司,新来的代副总林万忠。你不是要找小苏看你那儿破烂肩膀头儿吗?”蒋仲廉指着忠叔。

忠叔只是笑,“在电梯里苏小姐就把我识破了。我这个肩膀现在不犯病,等你什么时候拜访老中医的时候,我跟着去沾个光。行吧?苏小姐?”

苏若有些难为情了,不知道是什么造化,让她居然能帮上这么多公司高层的忙,这在钱财不如人脉贵重的社会,真的是天大的运气。

“林副总客气了,其实我可以交给你几个简单的动作,你现在如果能坚持,效果应该很好,对肩周和颈椎都非常有好处。”

徐清是越看这孩子是越喜欢,“小若,有男朋友了吗?”

苏若的动作僵了一下,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青,三个人都看出了些门道,“让你徐阿姨给你介绍几个青年才俊,万忠,我看致远就很好,要是能成以后我找苏若看病就得沾你的光了。”

忠叔笑,看了看徐清,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致远根本就不拿我当爸爸,我让他往东他肯定得往西,我看还是算了吧,那孩子是工作狂,没有人看得上。”再说明显徐清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只是蒋彦南那个­性­子,还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招架的。

苏若有些呆不下去了,这么当着面就给她保媒她还是有些吃不消,拔了针她就匆匆的走了,忠叔也回去准备一下,下午人事部门的任命就要下来了。

徐清看着蒋仲廉有些恼,“那么好的姑娘,给彦南介绍介绍呗,你哪看不上人家,知识分子家庭也不错,长相也标志。”

“就是觉得好才不能给蒋彦南那个混球,那不是把人家姑娘往火坑里推吗?自大又自负,一点儿都不懂得尊重别人,整天挑这个挑那个,什么人能受得了,都是你给惯的。”

蒋彦南蹲在楼道里打了一个大喷嚏,他摸摸耳朵,耳根发热啊。他看了看时间,距离他第一次接通苏若秘书的电话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他有些恼了,居然让他等这么久,他从来不等人。这刚要再打电话就有电话打进来。

“喂!”

苏若听到蒋彦南的声音,刚才的紧张稍微平缓了一些,“我不是给你钥匙了吗?”

“你什么时候给我钥匙了!”蒋彦南急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不让进门你就明说,这算怎么回事啊。

苏若一听他的口气也有些按捺不住,“我早上给你放在茶几上,你没看见,你吼我­干­嘛。”

蒋彦南真的很想咬人,“苏若,你没有脑子吗,我出去跑步,你不给我留门,你把钥匙放家里面,你还怪我看不见。”

苏若没话说,吼了两句忽然心情一片大好,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你打车到公司来,我给你钥匙,到了就给我打电话。”说完她就报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能记得住吗?”别回头又忘了。

蒋彦南有些不耐烦,“我是头猪吗?”凡是与数字有关的东西他都记得牢牢的,所以跟苏菲分手的时候,他连跟苏菲一起吃过几个冰激凌都记得。这也难怪那会儿苏菲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跟他上过床,她都怀疑蒋彦南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苏若的家离荣安大厦并不是很远,都在这个城市的CBD,这也就是蒋彦南为什么总怀疑苏若是二­奶­,这个地段的房子实在是贵得令人咋舌,即便她是荣安的人事经理那也买不起。

苏若做好了林万忠的个人信息和人事命令,上去核对的时候,正好蒋彦南打电话过来,苏若拿着电话有些尴尬,她抬头看了一眼林万忠,“对不起,副总,我先下去,您核对完了给我打电话,我会上来取。”

说完苏若起身就出了林万忠的办公室,直接就奔楼下而去。忠叔起身做了做今天早上刚学的健身­操­,无意的朝楼下看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头,太高,他有些不敢确定,可是路对面的人像极了蒋彦南,而刚过去的显然就是苏若。

忠叔有些纳闷了,他拉开抽屉,看着蒋彦南的身份证,他犹豫了一下,立刻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10

蒋彦南看见苏若过来就掐着腰冲着她咆哮,“你早晨走都不说一声吗,你把钥匙放茶几上就是明知道我没有钥匙,所以你是故意把我关门外的是吧?”让他在门口蹲了那么久,连保安都上来过问他是­干­什么的,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苏若有事情要忙也懒得跟他计较,“好了,对不起,我道歉,我以为你在房间没有起床。”苏若弯腰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百块钱,连回去的车钱一起给他付了。

蒋彦南嗤之以鼻,道歉好用要法院­干­嘛,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吗,想怎么耍就怎么耍?

“我没你们那么懒,还有你早上都不起来做早饭吗,我以后吃什么。”

苏若本来都转身要回去了,一听便来了火气,“你有完没完啊,得寸进尺是吧,蒋彦南,你不想­干­可以说话,可以走人。”

“那你得把钱给我。”他伸出手,“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有律师鉴证的。”

“你……”苏若脸憋得通红,转身踩着高跟鞋忿忿的就往回走。

蒋彦南看着她那个生气的样子,很不爽的心情一下子就放了晴,“喂,小心点儿,别跟昨天似的。”说着就做了一个要摔倒的姿势。

苏若双拳紧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蒋彦南却笑得一脸无害,明显就是在看她热闹。苏若回身继续往大厦的方向走,边走边不停的自言自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蒋彦南,你死定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蒋彦南仰望这眼前这座三十多层的摩天大厦,本来他是回来做主人的,可是现在连门儿都不让进了,早知道不回来了,还把他搞得已经像模像样的小公司都给卖了,想想就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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