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吴云起,拜见秦王陛下。”吴云起拜过秦王之后,秦王便让他同坐。
秦王爽朗一笑,“你就是那个墨家巨子吴云起?有胆量,本王欣赏!”
吴云起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为国效忠,应该的。”若不是为自己脱身,吴云起想也不会卷入此事。
秦王笑了笑,饮了杯酒,细细打量吴云起,啧啧道:“长得倒还几分秀气,只是,却像极了那叛贼嫪毐。”
“秦王陛下。不满您说,草民是嫪毐的弟弟。”吴云起向秦王坦白,一来他迟早会知,还不如现在了然。二来如此道,秦王会视为吴云起为大义灭亲,对自己亦有好处,但前提是,秦王懂得这其中的道理。
秦王一征,举着爵的手停在空中,不敢置信。
一旁的吕不韦没好气地暗暗瞪了吴云起一眼,连忙强拉着他跪下,且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这…这这这,吴云起大义灭亲,为国而凌然亲情…”
“免了,免了!”秦王却一笑,双手将吴云起搀起来,且还拍拍他的肩膀,更甚对他欣赏,“感情用事乃一大忌,吴云起做得甚好,甚好!”且不违纪地在这紧要关头说出自己的身份,够胆量。
三人又重新归坐,吴云起笑道:“我两自小关系不佳,嫪毐乃我大哥,云起固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跳入火坑。”
秦王点点头,正了脸色,“对于你大哥造反一逆事,你如何看待?”
“云起认为,造反乃重罪,断不能手下留情。”吴云起应道。
“哦?”秦王挑了挑眉,对于吴云起的反应甚是惊讶,一时想起了赵姬一事,随即沉下声音说,“本王若有你一半的烈性子,这便好办事儿了。”
吴云起听出了猫腻,大抵是秦王念着赵姬是自己的生母,而不忍下手吧。吴云起只道:“秦王试想,若此事加剧,你还会念这情么?”今后,你就不会如今日这般了。
吕不韦在一旁听得胆颤心惊。
秦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以他暴烈的性子,定是开窍了。秦王转移话题,“明日乃本王加冠之礼,于雍城蕲年宫举行,到之时,本王许你陪同!”
吴云起愣了愣,并无意料到秦王会如此看得起自己,于是宛然拒绝,“承蒙秦王厚爱,想来陪行的都是朝中大臣,云起区区一草民,实在无福享受。”
“云起,陛下赏识你,还不快谢恩?”吴云起若因此而飞黄腾达,吕不韦想自己固然无不好处。
他的再加怂恿,顿时让吴云起无从拒绝,唯有从命,只是,想起墨家,心情又一下子跌落下去。
看吴云起的神情,秦王瞬间看透他的心思,傲气道:“明日的冠礼,固不会延误,本王早已传昌文君昌平君回咸阳护驾,他嫪毐再有本事,也抵不过本王在蕲年宫布置好的三千精兵。”嫪毐会趁秦王在外露脸而调兵攻击一事,秦王早已料知,心里也并无一丝的惧怕。
此事历史有过记载,吴云起是知道的,但他此刻并非担忧此事,而是生怕在明日,嫪毐趁造反之际,攻向墨家书塾。
吴云起点了点头,道了些客套赞言,才将自己的心里话全然盘出,“秦王陛下,嫪毐与云起向来势不两立,过结有不少,云起生怕嫪毐因而,趁机攻打墨家。”
听吴云起如此说,秦王随即陷入深思,许久才道:“在秦简公至极今日,墨家亦都为我大秦而效力的,今儿陷入困境,本王固然不会坐视不管。”
吴云起不禁在心中感慨,不愧是他的偶像,果真大义。吴云起语中附着谢意,“陛下已开金口,云起便没什么后怕的了。”
二人谈得尽兴,吕不韦一直没机会Сhā得上嘴,秦王见他无事,索性将他遣退了。
不过多时,就有人来报,昌文、平二君已归至秦宫,秦王听此,随即将二人传了进殿。
昌平君,有关于他的资料,历史记载得颇为有限,也有好几种解释,因此吴云起并不了解他人,只模糊的记得,他为楚国太子,现于秦国任相。至于昌文君,更是不详,吴云起也只知道,昌文君是战国末期,出生在楚国的秦国高官而已。
二人拜过秦王后,便依序起身,吴云起打量了一会子,二人年纪已过四十,身材剽悍强壮,不愧是习武、率军打仗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