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向二人介绍吴云起之时,吴云起不免遭来了二人异样的目光,互相行过礼之后,秦王直奔主题,“明儿的事儿,相信大家都已得知,加冠礼乃一大重事,顾不得有半点延误。这几日,嫪毐已蠢蠢欲动,企图反我大秦。”
“陛下的意思是,明儿,陛下一旦露脸,固然会…”昌文君顿了话,想必下文大家都知道。他于昌平君方归到秦国,当然不知此时的状况。
“既如此,陛下,那我们得从长计议。”昌平君直率,直接从战甲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兵战路线图,他看向一言不发的吴云起,又道:“吴云起,你是嫪毐之弟,与他有过来往,多少都知得他心,你来判断嫪毐会使用何样之策,反我大秦,如何?”
吴云起一听,随即来了精神,他的历史知识,亦终于派上用场了,吴云起抚腮,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许久才道:“嫪毐这人并无大智,两位将军大可不用周折,直接在在蕲年宫候着他便行。”这是历史人物的功劳,吴云起即使知得此战的全程,又岂能有改变历史之理?
“你有几分把握?”吴云起的回答让三人出乎意料,秦王因此而启问。
“十成。”吴云起语气笃定。
秦王扫视其他二人,且问了二人的建议,二人甚是赞成,秦王点头,此事就这么定。
吴云起向昌平君借了路线图,将其摊在案上,吴云起看向秦王,认真道:“嫪毐会趁此攻击墨家。墨家并非如皇宫这般,地积广大且又布局复杂,墨家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塾,又是在天平村之内,若嫪毐果真如此,天平村必定会损失惨重,伤及无辜。”
“那你以的意思,是想在此之前,击退嫪军?既如此,那本王就调动五万大兵,与嫪军战于天平。”秦王看着吴云起,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看来他极为重视墨家的周全。
其他二人亦都赞成秦王的做法,而吴云起却摇摇头,“对付这种货色,在天平村之战,大可不费丝毫兵马之力。”
“此话怎讲?”三人又是一怔。
只见吴云起低头看向案上的路线图,在其上寻到天平村,他指着天平村周围的弯弯曲曲地路线,吴云起缓缓道:“天平村位于咸阳最东南一角,四面环山,去往天平的路,不论哪个方向,都是崎岖无比。”吴云起稍微偏了偏头,看户外天色,继道:“彼时高空呈秋黄色,也就暗示着明日定有暴雨降临,依据天平地面的地势,可利用这场雨,将嫪军击退。”
吴云起指着路线图上天平村东面,“这是唯一一条能尽快赶到天平的路,其他的路,有的要爬山,有的要过河,极其花费时间。”吴云起顿了顿,又指着路线图上呈高坡状的线条,继续道:“离天平村北面三里处,有一高坡,软土多于固土,其上又有花树落地生根,只要借着这场暴雨,此高坡定会崩塌,再加上这些花树的断根滚落,必会就此形嫪军前进的阻碍。”
吴云起解析得头头是道,就如历经百战的军事一般,毫无疑问地让人三人刮目相看,秦王又问,“那你又能如何把握,在高坡崩塌下来之时,嫪军恰巧也在那处呢?”
“回陛下,其实,这高坡的崩乃是阻碍之一。”吴云起解释道:“高坡的崩塌,会导致一时的软土下陷,若嫪军求追不舍,有这些塌陷的软土,暴雨的冲刷更使得滑润,到之时,走一步也难。”
“当然,嫪军也尽可能过得此高坡,但也会固然损失兵力的。在高坡往六十尺处,我们使用障眼法,将斗笠平铺放在一齐,让嫪军误认为那是秦军们为遮雨而戴上的斗笠,彼时的他们又因过高坡而丧失不少兵马,且又筋疲力尽,聪明者,见到我们的“阵仗”,固然会醒目而退。”
昌文君听得糊里糊涂,就问,“这高坡虽会成阻力,但经暴雨冲刷,亦会陷呈平坦,又怎会费人力气呢?”
“遇到这种情况,军队固然发慌。”吴云起耐心地解释道:“他们兵马越多,引来的崩塌更甚大,而高坡宽大,两边亦是高林斜坡。到之时还担忧他们因此而不会摔落下去么?”
秦王将吴云起的酝酿一番,觉得言之有理,但障眼法之事,却有些不明,“斗笠?为何放的是斗笠?”
“陛下,下雨之时,出行的人都会头寇斗笠,以便为自己遮雨,而嫪军也不过如此,一旦让他们看到这些斗笠,定然会误以为是秦军,因为在他们眸前呈现的,是一个小行的固土坡,经过高坡之后,嫪军也会认为那是一个高坡,你们试想,从远处高望“高坡”,若上头之人站得稍微靠后,那在远处观望之人,会看见些什么?”
“只看见半个头?”程文俊试探性地道。
吴云起点点头,“再加上暴雨让他们视线变得模糊,固然会以为是此,一个小小的天平村,毫无威胁之力,嫪毐知道一点,派遣的兵马,固不会多,一旦他们就路径崩塌的高坡,一会子必定将兵力大大退减,余下的又中了障眼法,以少胜多的战例不多,他们还有胆前进吗?”
“此计,甚妙。甚妙!”秦王拍掌称赞,另外二人亦极其认同,秦王为更甚周全,道:“斗笠的障眼法虽妙,却也并非完美,既然说不必动用丝毫兵力,本王依了此点,但是,凡事还得看远些。若不这样,本王遣几十名兵,在固坡上并站一列,甚让嫪军们看清,也不起丝毫怀疑,如何?”
吴云起想了想,这点并无要害之处,便依了秦王,秦王也因结交大智者吴云起而感到高兴,于是备下酒席,邀吴云起留在宫中,高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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