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府。
唐氏接过府邸内务总管孙进的简信,将字句细细阅尽,脸色愈发的喜气。张进见了便试探地问,“见老爷如此眉笑颜开,莫不是有何喜事?”此简信乃秦王殿里头捎来的,张进无权过目,所不知其上的内容。
“甚好,甚好!又是一笔大生意!”唐氏抚着胡,笑得双眸眯成一条线,而后给孙进下令,“去通告我大赵商巨,多备几十车的武夷岩茶,三日之后送入秦王殿。”www@
“小的这就去办。”孙进听了眉峰一跳,含着几许诧然地问:“此次运进秦王殿的武夷岩茶比以往的多上几十倍,秦王固然是下了重金的,老爷您看…”
唐氏扯嘴一笑,“就如以往那般做,好些年了还能出什么错儿?”唐氏摆摆手,命孙进快快依他吩咐办事儿,张进便速速去了,而这三日则方好够用,唐氏与赵国的交集处恰恰于商道,此次需要运输的甚多过以往,几十车的武夷岩茶,本就需时间,但沿途…,就并未如此了。
想到黄灿灿的黄金,唐氏的眸里划过一丝贪婪,仿佛战利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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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起看着眸前向他做辑的人,脸色毫无异样,只是在心里无奈该如何与他相处,略微抬手,“免礼。”
眼前的这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名儿唤涨易,小麦色而又偏黑的肤色,身材亦是极其魁梧的,手持着利剑,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身经百战的将士。张易谢过吴云起之后,便笔直地立在一旁,待吴云起发话。
死寂,二人不语。
吴云起低头不紧不慢地饮着温茶,借此掩饰心中的那份尴尬。脑里算着该与张易说些什么好,客套话?免了吧,如此反倒更甚显得生疏,谈公事?吴云起脑筋转了几圈儿,想想唐氏府一事儿还需有人帮忙的,便依了这点开口,“想必你固然听说了唐氏府一事儿,陛下已出重金再度向唐氏府采武夷岩茶,而唐氏府那边也回了话,道三日之后,这些武夷岩茶就会运达秦王殿。”吴云起顿了顿,抬眸看着张易,“这三日可乃关键,虽不知唐氏府是如何瞒过商道那头的,但也保不准自此之后他们不会动手脚。”说道这里,吴云起便顿着了话,若张易聪明的话,固然会知他的意。
张易拱手,已会了吴云起之意,就问:“不知吴王需在下执行何事?”
张易的百依百顺倒是让吴云起感到欣慰的,于是道:“你我便在此候着,待有消息之后在从长计议。”
张易点头应了声,随后立在一处不语,吴云起赐座于他,张易推辞之下只好虚坐了。然而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调查唐氏府的动向之人便归来了,他作辑向吴云起禀道:“回吴王,相关唐氏每每运输武夷岩茶的行程,在下已经掌握。”来人从衫里掏出一册简书,递于在吴云起身边伺候的家婢,继道:“此物乃唐氏运输武夷岩茶的必经路线之图。除此之外,在下还意外收获了一消息:唐氏每每运输武夷岩茶之时,亦都会带上几把扫帚。”
“扫帚?”听到这里,吴云起便起狐疑了,带上扫帚…,难不成是在清理马车路径之时的痕迹么?
来人应了声是,而一旁跪坐着的张易,同然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吴云起展开运输时的路线图,横扫一眼过去,有一路极为欠妥的。吴云起用手轻放于运输交集的边境商道处,其上只有一条路能越过整个边境,到达大秦偏远的僻静处,然而行至僻静处之时,沿途有着许多支路,或许这些支路也能到达咸阳处?吴云起心里暗想着,于是再用另一指点着路线图上的秦王殿处,双眸定格在条条支路上,目光随着这些道路而转动,每一条支路都不曾放过,然而得到最后的结论是:这些支路并非能到达咸阳秦王殿。
由此看来,问题并非出现于此僻静处的的支线上,说白了,亦就是唐氏若想在此处动手脚,成功几率是极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