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将信儿狠狠绊倒案上,怒视吴云起,“吴爱卿,你该给寡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昨儿才有书信的来往,今儿便发现了,看来云怡身边的眼线居多,吴云起早料到会有此事发生,在此之前将云怡的信儿携了出来,吴云起拿出此物,面不改色地道:“陛下所言甚是,陛下看此物便知事情真相。”
而跪在一旁的云怡悄然看了吴云起一眼,心里有数不尽的担忧。
阉人将信儿呈上,摊开于秦王眸前,秦王看了二人一眼,收回目光转移到信儿上,而理所当然的,信儿上清清楚楚地交代了二人的身份,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秦王深思,儿时与先王去打猎,沿途救了嫪云怡一命是没错儿,她说自己有哥哥亦是事实,但后来不知怎地,竟给忘了。此时再看看二人的相貌,不论眉眼,都是有相像之处。
秦王的脸色逐渐缓了下来,他问吴云起,“你可会打猎?”
“儿时牛毛功夫,现在已不然。”吴云起按着信儿上嫪云怡给的信息说道。
秦王点点头,会不会做的事儿,吴云起不逞强是极好的。这次,可真误会了二人,秦王看向云怡,抬抬手,“起来吧!”
嫪云怡谢过秦王之后,便惶惶不安起身,此时秦王又道:“寡人从小与楚良人一处长大,见她样貌楚楚动人,便赐于她此封号,只是近来朝政繁多,将她冷落一旁,寡人实在有疚。”
“不说时时刻刻能在陛下的身边,偶时能看陛下几眼便是妾身的福气了。”楚良人朝秦王欠身,低眉说道。
吴云起睥睨她一眼,正想着要不要在此开口,求秦王让她出宫?
秦王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兴地说,“如来道来,寡人与吴爱卿,岂不是亲上加亲?论这情分,关内侯实在不佳,依寡人看,何不册御史为妙?”
而在场的众臣,因秦王的这句话而互相窃语,虽秦王与吴云起算亲家之说,但这御史,实在有些…
“陛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吴云起拱了拱手,“但臣只向来只遵从一句话。”
秦王挑了挑眉,又问是什么话?吴云起答道:“无功不受禄。”
秦王一愣,再次对吴云起另眼相看起来,在这战火纷飞的时代,人人都渴望权势,唯有他一直遵从原则,实在是难得一见的良臣。
“既如此…”
“陛下三思而行!”吕不韦站出,拱手低眉道:“御史一职并非儿戏,再且说,吴云起尚是年轻,经验又有不足,且吴云起只依无功不受禄之言,如此,还请陛下三思!”
吕不韦的一出口,纷纷迎来了众臣的赞同。
而吴云起认为,官职愈发高,自身处境越是危险,再且他并无任何功绩,御史大夫可说是副丞相,平白无故的扣了如此大的官帽,如此一来更是遭人不快,因而生事。
秦王看着吴云起一脸笃定地神情,吴云起与吕不韦都说得多,自己也不想强求于他,便道:“吴爱卿以权势为粪土,从不与人争斗,这是极好的,如此,寡人便依了你!”
吴云起拱了拱手,面部上并无多余的表情,“臣谢过陛下恩准。”
而后散朝,秦王准了嫪云怡一日假,让她回关内府与吴云起团聚重逢。
待云怡梳洗一番过后,便与吴云起乘马车回了府,贺兰昭一见到云怡便喜极而泣,拉着她于一处坐下,二人聊起天儿来,无非都是问候之语,例如在宫中过得如何之类的话题,云怡见贺兰昭与吴云起能够结为夫妻,亦是替他们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