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处旁边一条溪涧,流水淙淙,叮咚清澈,看来十分甘甜→香欢叫一声,几步抢上,俯身掬起一捧水,张嘴喝了下去,瞧她欣喜的样子,象是重回故地一般。江寒左右张望,四周清静平和,万古长青,前面不远一片深幽幽的森林,颇为神秘。白璐儿道:“妹子,我们去哪里休息一会?可不能让痨鬼找着咱们。”龙香饮得几口溪水,心情好了不少,红润的脸蛋儿沾着一粒水珠,夕阳反射下,仿若晓露.点玫瑰,天晶镶霞玉,清丽绝伦,不可方物。她一招手,道:“随我来。”领先走进森林。
三人入了森林,天光顿暗,但见树木高耸,枝叶扶疏,绳索般的藤条或悬挂林木之间,或依附于树干,荆棘藏身丛中,不小心露出少许尖利的刺角∵了一阵,江寒道:“龙姑娘,你来过此地么?”他察觉森林隐隐透着古怪,却又抓不准感觉,倘若再生变故,按他现下状况,恐怕就难以应付了♀森林既然被人布下“五灵雷禁阵法”,那自该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贸然闯了进来,若惹得布阵之人生气,那后果可是难以预料。江寒微感忧虑,胸口背心一阵阵抽痛,强自忍住,不愿二女担忧。g
龙香一边走一边说道:“神芝林自古乃苗疆禁地,我们选此地而避,那恶人便料想不到。”白璐儿吃得一惊,疑问道:“禁地?怎么个禁法?”龙香道:“凡进入神芝林者,九死一生,即使有人出来,任凭你使各种法子问他,也要不来这里的秘密。长辈们说侥幸活下的人,都失去了关于神芝林的记忆。”江白二人不由感到毛骨悚然,不知龙香带路来此是何用意。
江寒道:“神芝林既然如此凶险,当真就没有高人一探其中的秘密么?”龙香道:“有。”白璐儿道:“是谁?”龙香忽然停步,转身微微一笑,道:“我!”江寒只道她开玩笑,说道:“龙姑娘,咱们还是退了去,待我休息一会,有些精力便将你送回家,你看怎样?”龙香一声不吭,只环顾四面,似在寻找方位。
此时三人已进入神芝林深处,听得簌簌沙沙而响,回头一望,只觉巨木参天,杂丛密布,一丝雾气若有若无弥斥森林,再一细看,发现东南西北似是而非,早已分不清何处是来路,何处是去路。白璐儿心中发怵,向江寒靠近几分,小声道:“我们打哪儿进来的?”江寒一脸苦笑,道:“休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只怕也没记忆来告诉你。”言毕瞧向龙香,脸上满是疑惑。
龙香自听出弦外之音,面现微笑,却不应话。江寒无奈,一ρi股坐下,道:“我们休息片刻,少时只往一个方位而行,也就走了出去。”白璐儿顿起无名火,恼怒来这鬼地方,又不便朝龙香发作,只气冲冲对江寒叫道:“你干么要受伤?你干么要受伤?”连问两次,声音又急又忿。江寒一愣,尴尬地看了看龙香,道:“龙姑娘,神芝林有何古怪之处,你不妨说来,我心中有数,也好作个计较。”
龙香择了个地方靠坐,说道:“江大哥,白姐姐,你们大可不必担忧◇右尚需俟些时候,我便讲一讲这神芝林,解解你们闷子。”白璐儿道:“讲故事么?我喜欢听。”说着坐在江寒旁边→香干“嗯”一声,清了清喉咙,说道:“苗疆故老相传,神芝林住着一只妖怪,他有移山倒海、吞月蔽日的大.法力,如此神通,都说妖怪修成了半仙之体,离那飞仙也只差一步之遥。传说神奇,多少人想来一探究竟,结果不是有去无回,便是失去记忆,渐渐的,神芝林就成了苗疆传说中的禁地。我阿哥小时性子顽皮,每逢他胡闹时,阿爸就说:‘你再不听话,我将你丢进神芝林,教妖怪捉了去,省得我心烦。’阿哥一听,吓得不敢闹了,乖乖的便听了阿爸的话。”
江寒和白璐儿对望一眼,心道:“她还有个哥哥。”龙香道:“我十二岁那年,随教中长老前辈来这神芝林附近采蛊。不知何故,神芝林附近的虫子又肥又大,炼出来的蛊更比平常厉害一些,我听叔叔伯伯们说此地灵气充沛,所以连虫子也养得壮了。他们兴高采烈的忙活,我却很是无趣,我自小便不喜欢打打杀杀,那是男孩儿喜欢的东西,与一个小女孩有什么相干?可是一想起阿爸对我和阿哥的期望,我又不忍贪玩啦,只得随叔叔伯伯捉什么蚕啊,蜘蛛啊这些难看的虫子。”
“嗯,那天傍晚,天色与此刻一样,我在那条溪涧看见一只蝴蝶,金色的,停在一株花上。蝴蝶有白的、蓝的、紫的、灰的、花的,何曾有过金的?但这蝴蝶全身却是纯金之色,漂亮极啦,我一见就打心底喜欢,只想把它捉了回去,天天作我伴儿。”讲到这里,江寒瞧她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心道:“龙香想必小时侯甚无乐趣,不然她性子何以寡言少语,何以见了一只蝴蝶便如此开心。她将童年往事讲了出来,我认真倾听,可舒缓她哀痛的心情。”当即定眼瞧着龙香,作出全神贯注的样子。
龙香道:“我踮脚过去,动作轻巧巧的,料它也没察觉。刚一靠近,金蝴蝶飞了起来,翅膀一扇一扇,从我脑门上飞过。我舞了舞手,几次差点抓住它,却都给它避开。我气不过了,看着金蝴蝶一晃一晃飞进神芝林,心中既失望又不甘,几步跟上,打算用捉虫子的网儿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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