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公孙突然大喝一声,一掠而起,在月光的背影下,眼珠子竟然发出亮蓝色,像是瓷杯上景泰蓝描画碎片打破了镶入他眼中一般。
公孙公孙一掠而起,一棍朝天,在月亮的映氤下,如同狂魔。
那老者眼中也发出狂热的光芒,像是多年征战的老战士又听见了冲锋的号角。
公孙公孙一棍砸下。
这一棍之威笼罩了方圆三丈,棍离地面还有丈余,已激的地面层层落叶无风自舞。眼见这棍就要砸在老者的头顶,那老人在间不容发间向旁一滑,如同鱼翔渊底,滑开五尺,右手树枝平胸一端,公孙公孙一棍砸下,见老者滑出,右手棍力由阴转阳,从脖颈处一转,轮个半圆,又朝老者砸去,只听“通、通通”七声闷响,他这一棍隐藏有七个不同的棍势,每一个棍势都是从绝不可能的角度,及其刁钻的部位砸下,但这老人只不过把一节如剑枯枝平胸一端,便化解了七棍。
公孙公孙这七棍砸下,觉得每一棍都好像砸在海绵之上,软绵绵的使不出力道,尤其是最后一棍,砸在弱不禁风的枯枝上,如同吸住一般,竟然拔不出来。公孙公孙心下大骇,施足劲力,拔棍又从天而起,半空耍个棍花,张叹和齐相好望去,只见漫天棍影,四面八方皆是公孙公孙的身影,二人忍不住连退数步,又忍不住退了几步靠在一棵大树上。
公孙公孙催动真力把身形武功发挥到极致,漫天落叶狂飞,如意棍发出尖啸声似狼嗥虎啸,就连那老者也忍不住夸了声:“好棍法!”三字一出,“波”的又是一声轻响,老者的枯枝又搭住棍头,顿时漫天魔影俱散,只留下飘飘落叶,公孙公孙面如死灰,手中如意棍突又脱手而出,飞天而起,化作游龙,翱翔于九天之上,公孙公孙左手指天,右手划地,身形微挫。
那老者也面色凝重起来,把枯枝慢慢举过眉头,举轻若重,轻轻巧巧的一枚枯枝宛若千钧。
漫天枯叶已落;
突然之间,公孙公孙凝重之极的身形晃了四晃,那老者宛若千钧的枯枝闪电般的刺了四刺,每一刺枝头吞吐闪烁,看不出刺的方向,每一刺都攻向公孙公孙必救之处,公孙公孙“朝天棍法”中最厉害的化指为棍的棍法竟然无法施展,一身真气没有地方宣泄,眼见如意棍又迎头落下,他忍不住腾空伸手抓住棍身,一个翻身,一棍朝一棵巨树砸去,“轰”的一声,巨树树身猛颤,树叶如雨而下。
公孙公孙真气借这一棍之威而宣泄,脚不沾地向后飞出,大喝道:“方歌吟,他日我必携‘风刀霜剑’再会阁下。”眨眼间身形起落,不见了踪影。
张叹和齐相好早已一起向方歌吟拜倒道:“晚辈桃花社门下弟子齐相好,张叹叩见方大侠。”
方歌吟呆呆的站在地上,彷佛没有听见张叹和齐相好的话,一阵微风吹过,他手中的枯枝“砰”的粉碎,化作屑尘,原来方歌吟与公孙公孙两下真气相激,一枚小小的枯枝怎经得住两人汹涌无匹的真力,内部早已撵为齑粉,清风微拂便粉碎成尘。
方歌吟伫立良久,脑海翻腾思绪如潮,往事如过往云烟,从身旁飘过,他身上真气荡漾,忍不住仰天长啸,啸声直入云霄,撕云裂月。
公孙公孙已到数里之外,闻啸声却如在耳边,不由的浑身大震,面如死灰,知道今生今世武功都不得超越方歌吟,一时间只觉天地万物权势名利皆不足论,心灰意冷,身形不由的一慢,慢慢走在长安古道。
此时,月在中天,苍穹繁星,闪闪生辉,照的长安古道一清如洗,公孙公孙正走在古道上,突听的有人说道:“公孙先生出马,一定是不枉此行了。”声音柔和动听,公孙公孙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长安古道旁,大雁塔下,站立十数人,还有几匹神骏异常的战马;其中一人身高丈八,背月而立,左手提一布囊,右手握一金刚杵,剑发戟髯,恍若天神;说话之人面月而立身形枯槁,上下不过五尺;
公孙公孙心中一惊道:“国师别来无恙。”
那如天神般 的汉子裂嘴一笑,一抖手中的布囊,骨碌碌滚出一颗人头,头发斑白,怒目圆睁;
公孙公孙一见惊道:“南天门,钟诗牛。”
那天神般的汉子道:“战神。”口气生硬,好像刚刚学会汉话一般。
背月而立的国师缓缓道:“这次二太子冒险卧底‘南天门’,才把这股危害我大金的巨寇除去......。”一日之内,南北两大抗金主力的首领纷纷命丧敌手,引发了抗金大局的真空,为一年后金国入寇中原埋下了祸根,但也是如此,这两大敌对多年的派系,在武林正义之士的引导下,逐渐冰释前嫌,携手合作,共同抗金并除掉了杀害钟诗牛的元凶。
公孙公孙凝神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单眼皮,满脸忠厚之色,但眼光凌厉,正是金国悍将二太子斡离不。
那老者又接着道:“巴赤尔此番来中原,欲与号称中原第一猛将的战神余战战一战。”
公孙公孙先向二太子斡离不一辑,听见那老者提及战神余战战,便道:“国师与二太子初到中原,不知战神余战战已经死在‘万人敌’手下。”
国师听的此言也不由的心神一震道:“战神余战战号称中原第一猛将,武功威猛绝伦,罕逢对手,居然也殤与‘万人敌’手下,这主和派的实力,我等也要好好估量才对。”
二太子斡离不道:“那件东西是不是在先生手中?”声音竟是地道的汉话,怪不得能卧底南天门,杀钟天王。
公孙公孙恭谨道:“幸不辱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大卷,双手恭敬的交给斡离不,斡离不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大宋险要山河图”,不由的仰天长笑:“非我灭宋,天意也。”说着,如贪似饥的看了起来。
这边,国师用女真语对巴赤尔说了几句话,巴赤尔一听,脸上显出遗憾的神色,呜哩呜噜的说了一堆女真语。公孙公孙久在金国,懂得一些女真语,巴赤尔的意思是:战神战死,大草原的雄鹰怎能觅的敌手。
国师转过身来,只见他眉目清奇,不蓄胡髭,看不出有多大年龄,但是脸色苍白;公孙公孙道:“国师受伤?”
国师道:“我与钟诗牛斗掌,以掌力破了他的掌力,但是他的隔山打牛确实了不得,伤了我;他手下大部的高手被我国术馆歼灭,唯独走了一个年轻人梁四,”他顿了顿又道:“不知怎地,这一回‘南天门’各堂堂主聚集在一起,给了我们机会,要不然一个一个击杀,也要大费周折。”
公孙公孙道:“宋室气数已尽,我大金得天下指日可待。”这公孙公孙也是一个极有本领的人,但其十分热衷于功名利禄,他在宋朝与朝中权势斗争,失势后愤而投奔番邦,略一显身手,即得金主重用,他本出身于江湖世家,又与朝廷关系密切,扶摇直上,一心想要标榜青史,后祸起萧墙,被逼出京师,几乎命丧敌手,一代宗师级的高手竟然认贼为父,死心踏地的为金国效力。这一回他先潜回宋都,欲与蔡京联合,但蔡京态度暗昧,便借铁将军与万人敌之争到长安,借重万人敌之手得到“大宋险要山河图”,岂料被沈虎禅所伤。
当世之时,金国国主英明神武,金国疆域辽阔,麾下更是谋士如雨,猛将如云;这二太子斡离不是其中的优秀代表,后来带领金兵灭北宋,掳徽钦二宗,便是此位,但其在开封汴梁洗澡时,被“南天门”的高手刺死,也算是为钟天王报了仇。
反观宋室,已历七帝,积弱无比,朝纲为奸宿把持,忠勇之臣莫不是放逐的放逐,被贬的被贬,余下之辈如蔡京,童贯之流教唆宋徽宗与金联手灭辽,终酿成大祸;整个朝堂之上只剩下诸葛一脉苦力支撑危局。
这国师呼克鲁,本是草原一牧民,三十年前因缘际会得到了一天竺高僧的青睐,收其为徒,尽得其武功精要,在十年前更是连番奇遇,武功大增,名震金国,被金主礼聘为国师,此次东来,除了有极其绝密的任务外,还想会会南朝英雄;随其而来的巨人巴赤尔,号称金国第一勇士,力能伏虎,且得呼克鲁传授内功心法,内外兼修,在金国从没有遇到过敌手,这次来中原,就是想会一会中原第一猛将战神余战战,但殊不知余战神已经在刺杀万人敌的行动中牺牲了。
呼克鲁问公孙公孙道:“我见你神气游走,脚步虚浮,是不是也有一番剧斗。”
公孙公孙道:“我正要向国师禀告此事,适才我与一中原老者交手,”他慕的压低声音道:“这老者武功通玄,深不可测。”
呼克鲁道:“深不可测?难道以公孙公孙先生的武功也测不出其深浅吗?”
公孙公孙道:“我以‘朝天棍法’与其交手,而对手犹未使上全力。”
呼克鲁皱眉道:“难道南国武林中有这样的一位前辈武功高手?”公孙公孙的武功仅比呼克鲁稍逊半筹,平日较技也总要在千招后才分出胜负,而公孙公孙的朝天棍法,就连呼克鲁自己也只有竭力闪避,不敢攫其锋芒。
公孙公孙声音又低道:“国师可知当今中原武林群雄争霸,但是三十年前,武林各派却以一个人马首是瞻。”
呼克鲁骇然道:“难道是方......。”
公孙公孙点点头道:“事隔三十年,他突然莅临江湖,难道是凑巧不成。”他说着,又望了一眼,钟诗牛的头颅,暗付:传闻钟诗牛是其旧部,可别在惹祸上身;就在公孙公孙与呼克鲁交谈之际,一匹枣红色的战马,居然也看着钟诗牛的头颅,眼中露出悲哀之色。难道说,它也知道忠臣义士,壮志未酬身先死的壮怀激烈,从而悲伤不已;
呼克鲁眼珠一转道:“中原武林传闻,一张不如一方,张不见方,方不见张,淮阴张侯听说尚在人间,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抵敌方歌吟的绝世神功。”说着,用眼睨视公孙公孙。
公孙公孙沉吟片刻道:“家师行踪,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我亦有二十年未闻家师,不敢妄论,况且我早已反出宋廷,又杀兄灭宗,恐怕再见家师之日,就是我毙命之时。”
呼克鲁道:“张侯武功盖世,听说与赵氏关系密切,实是宋国安排以江湖制江湖的一着杀手锏,我等虽用不动他,但是徽宗老儿的话,他总不会不听吧!”
公孙公孙道:“国师有所不知,家师张侯为人光明磊落,身有傲骨,再加上他是三朝*,恐怕就是徽宗也......。”
呼克鲁语音一转道:“依公孙先生之见,怎样为好?”
公孙公孙笑道:“我们中原有一句话‘一山不容二虎’,此次方歌吟挥兵东进中原,家师岂能束手待毙,搞不好中原又是群雄并起,不知多少江湖门派要卷入是非当中,我等只用回归盛京,静候消息,恐怕不用一年半载,中原武林就会大乱,那时,我们在挥师南下,别说是横扫武林,就是一统江山,也是指日可待。”
这时,斡离不已经看完“大宋险要山河图”,双目一闭,只觉南国大好河山清晰可见,山川险阻名城大都都已点点心头;忍不住心头喜悦,把图一合,斜Сhā在背心皮囊中道:“公孙先生此功可称第一,我回去后定向金主禀明论功行赏。”
刚说到这里,那匹露出悲色的枣红色战马,突然仰首朝大雁塔唏唏几声,余下的几匹也低首咆哮,前后走动;突然,大雁塔顶,亮了一只蜡烛,紧接着,一层一层的亮了起来,转瞬之间,刚才还漆黑一片的大雁塔,已经星火点点,遥祭南天。
呼克鲁厉声道:“南天门,保护二太子快撤。”
这时,马惊人乱,那匹枣红马居然挣脱缰绳,直奔至二太子斡离不立身处,斡离不久在军中,自是熟悉马性,他伸出右手,轻抚马鬃,意在安抚惊马;这时,从塔内不知出来多少人,个个身着白衣祭服,公孙公孙道:“我和巴赤尔断后,国师护着二太子先走。”
说着,从袖中抽出“如意棍”,迎风一晃,暴涨八尺,迎着“南天门”的人打去;巴赤尔也挥舞金刚杵迎敌;这两人使用的都是长兵器,真是挡者披靡,挡住了如潮般攻势;
呼克鲁对二太子斡离不道:“请太子先走。”他心下道如果这回斡离不出了意外,自己就是八颗脑袋也不够砍;
斡离不轻抚战马,倒是不慌,突然他感觉有些不对,不对在哪里?一时说不准,是手中的凉意,太凉了,这匹马的皮肤只如冰冻的一般;他刚想到这儿,那马一张嘴,从嘴里伸出一只手,刷的拿住斡离不身后斜Сhā皮囊的“大宋险要山河图”;同时,从马身处又伸出一只手,拿一把尖刀直刺斡离不的胸膛,这一刀快若闪电,只听“哧”的一声,划破斡离不的外衣,却刺不进去;斡离不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原来斡离不内套金国之宝“金丝软甲”挡了一刀,保住性命。
众随从来不及抢救,齐声惊呼,国师呼克鲁双掌一挥,凌空打出一掌,掌势惊人,正打在那马的后跨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人扎手扎脚的从马头处飞出,手里还拿着“大宋险要山河图”,原来这是一匹假马;
呼克鲁皱眉道:“梁四。”
二太子斡离不大叫道:“国师,他抢走了‘大宋险要山河图’!”
呼克鲁也不答话,纵身上前,梁四倒在地上面如金纸,生死不知;呼克鲁一动,梁四身前突然闪现了四个人。这四人,相貌堂堂,龙庭凤阁,气势迫人。
一人捧瓶,瓶子上满是篆文;
一人持鞍,鞍上雕龙画凤,中间有一枚暗红色的古印;
一人手持古戟,这戟木柄椽钩,古意盎然;
一人拿磬,磬呈暗黄发亮色,上面甲骨铭文遍布;
呼克鲁脚步一慢,瞳孔收缩道:“瓶魔鞍神戟妖磬仙!”
四人突地脚踏七星变换方位,将呼克鲁围在中央,呼克鲁双手合什,目露精光,道:“五泽盟,降妖除魔大阵。”
二太子望去,只见呼克鲁被瓶魔鞍神戟妖磬仙围住;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救起梁四;这边公孙公孙与一中年魁梧汉交手,这中年汉子空着一双大手还一直抢攻;巴赤尔与一中年美妇对峙,金刚杵舞的风生水起,但就是逼不退中年美妇的一长一短的鸳鸯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美妇就没有近身三尺,还伤了自己四处!
斡离不看了吩咐道:“放烟花,取纸,拿笔。”一个随从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筒状物,一手拿直,一手在筒后一拉机关,一声巨响,一束烟花直上青天,轰的炸开,万树梨花绽放,整个天际乍明又暗,烟花上天,西南东北突然传来喊杀声,原来是金国国术馆的精锐杀了过来;这边,已经有人铺好笔墨纸张,斡离不席地而坐,凭脑海中的印象强画“大宋险要山河图”,守卫在他四周的都是金国国书馆中的万夫长(忒母孛堇),千夫长(猛安孛堇)、一类的高手,南天门和五泽盟的人急切之间攻不过去,这时金国国术馆的援兵赶到,互相厮杀起来;
巴赤尔冷眼望去,只见自己的恩师被四人围住,脚步变换,但未交一合,但恍惚中他看见呼克鲁脸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心中疑惑:自己恩师武功通玄,直如神人一般,怎么就突不破这四人?原来这五泽盟的“降妖除魔大阵”配合上古神器篆瓶,印鞍,古戟,黄磬以意使气,虽没有交手一合,但危险程度尤不亚于近身肉搏。巨人巴赤尔对呼巴鲁视若生父一般,他虽粗犷但不愚钝,也知老师不利,狂吼一声,金刚杵一轮不顾那中年美妇的尖刀入体,直朝瓶魔鞍神戟妖磬仙扑去,气势迫人,瓶魔是四人之首,主掌大阵,瞥见巴赤尔的气势,知道四人已困不住呼克鲁,于是大喝一声四人齐齐后退,避开巴赤尔的威猛一击;呼克鲁一解困犹如龙翔海底,浑身功力立显,他左手持印,右手闪电般的凌空连击四掌,瓶魔持瓶一挡,轰的一声巨响,篆瓶发出龙吟般的声音,震的自己双臂发麻,胸中气血翻腾;鞍神举鞍一挡,印鞍突的显出一巨人般的手掌印,直击鞍神胸口,他大叫一声,胸如重锤;戟妖只觉呼巴克一掌击来,呼吸一窘,手中古戟几乎拿不住手;磬仙的黄磬发出轰天巨响,震人耳鼓,磬仙的双耳殷出鲜血一丝;呼克鲁一旦出困,四掌一出便伤了五泽盟最有战力的四大高手;打完四掌后,他才瞥见巨人巴赤尔浑身鲜血,一惊之下,看见一个中年美妇,如影随行,又连伤了巴赤尔三处,一个倒翻,挡在自己面前;呼克鲁凝神运气,一掌一晃化作两掌,二又化四四化八......,眨眼之间漫天都是呼克鲁的掌印,那女子吃了一惊,暗道这番僧来头不小,使得竟是佛门正宗的降魔掌。她遇到大敌,反而收起兵刃,一掌一桃花,使出生平绝学桃花掌,与呼克鲁斗在一处;
巨人巴赤尔见恩师脱险,心神一松,差点坐到在地;这时,听的一人道:“国师,公孙,大事已成,我们去吧!”
原来是斡离不已凭记忆画完“大宋险要山河图”,呼唤呼克鲁,公孙公孙撤离。呼克鲁一掌逼退中年美妇,叫道:“巴赤尔开道!”说着,跃出战团,朝斡离不飞去,这中年美妇独自应付呼克鲁正感吃力,见呼克鲁说走就走,犹有余力,不敢强追;巨人巴赤尔抡起金刚杵,奋余威杀开一条血路,二太子居中,呼克鲁断后,众英雄想冲过呼克鲁的掌力,却怎么也冲不过这如山的掌影;
呼克鲁足住追兵,定睛望去,只见公孙公孙已经与那中年汉子拼出三味真火,如意棍舞的鬼哭狼嚎,真力过处,两人的战斗圈形成一个圆形,谁也Сhā手不上,斗到酣处,公孙公孙的如意棍脱手而出,冲天而起,他左手指天,右手划地,正是自己的生平绝技,化指为棍的“朝天棍法”,那中年汉也凝神静气准备接公孙公孙的惊天一击,公孙公孙左手一指如棍打下,陡然一人脸蒙青布,只留一双发着黄光的双眼,他隐在人群中,敛功收气,等待时机,一见如意棍飞天而起,立即振翼而出,急如闪电,一把抄住如意棍,如意棍仿佛发出龙吟般的声音,那人的双目凛然生威,目中黄光大盛,好像喜不胜收,他一棍在手,犹如上古神兵,一棍卷起千层风直朝公孙公孙砸去,公孙公孙大叫一声,须发在棍风的激荡下,随风颤动,来人这一棍凶狠异常,砰的打到公孙公孙头上,劲气如飞流直下,直透其筋骨,公孙公孙骨断筋折,筋脉寸断,如同一个碎了的泥塑轰然倒地,哑声道:“好......,一个......朝天......一棍。”一句话未完已经命丧黄泉。那蒙面人一击得手,飘身而退,身形之快,恍如鬼神;那中年汉朝着蒙面人退走的方向拱手道:“公公高义,诸葛一脉,铭记在心。”这中年汉正是四大名捕之三铁手铁游夏,那蒙面人如飞而走,但铁手的声音却不徐不疾在耳边响起,如同在自己耳边说话,不因距离的拉远而远,心下大为佩服暗道:“好一个铁手,好一个‘大江南北’!”
这边呼克鲁见公孙公孙被一蒙面人闪电般的打死,心神微乱,掌势一滞,突见一人凌空拔起,脚成弓字,左肩微塌,右手中指闪电击出,瓶魔望着那人低声道:“五公子的‘一指惊破天外天’出手了。”呼克鲁只觉一缕疾风直袭而来,突破掌势,他自诩功力深厚,掌力无人能及,殊不知高唐指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打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集中力量于一点,攻破掌势,呼克鲁只觉自己的掌力被这一缕疾风撕开一个口子,正点在自己的右手食指中指之间,自己的两指如同炮竹炸裂一般,上两指节轰然而飞,鲜血四溢,高唐指指劲不减,裂指而过,直入呼克鲁的肩胛骨,裂开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呼克鲁大叫一声,好似不相信这一指有这么大的威力,这时有两个芯母孛菫接过呼克鲁狼狈逃窜而去。
这时蔡五蔡青山落在地上,喘息不已,原来高唐指的武功分为三种境界,第一境界是“一指惊破水中天”,当年蔡般若大战群雄就是用的这一种武功;第二境界是“一指惊梦高唐天”,这种武功蔡般若也只运用过一回还伤了钟诗牛;第三境界是“一指惊破天外天”,这一种武功传闻只有高唐指的开山鼻祖唐破天能运用自如,唐破天以下各传人只知道运功口诀,运用功力的方法太过繁杂,往往发一指需运功半响,虽然威力巨大,所以基本上对敌时无人使用,今日蔡青山救出梁四后,便静心运功,等待时机 ,一指伤敌,打伤了这个比自己武功远为高的金国国师呼克鲁,算是为死在他手里的包括钟诗牛在内的南朝高手报了一箭之仇;
这一战,可算是大获全胜,陕西道上的“南天门”,“五泽盟”,“桃花社”,“六扇门”等帮派首次联手,居然打败了金国国术馆,打死了金国第一高手公孙公孙(虽死于蒙面人之手,但也有群雄围攻在先),打伤了金国第一勇士巴赤尔,重创了金国国师呼克鲁;群雄欢呼;蔡青山,梁四两人走到铁手面前拱手道:“若不是铁大人指挥,我等两派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说着,梁四从怀中取出“大宋险要山河图”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铁手,脸上露出尊敬之色。
这时,东方雄鸡欲晓,蓝莹莹的天上,太阳喷薄而出,霞光万道如金蛇乱舞,铁手仰望大雁塔尖,伸手接过图,双手一展打开,阳关照在图上,大宋的山河澎湃欲出,激荡人心,他默默的想:“大好山河,你终于又回到宋国的怀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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