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看了殷蝉一眼,冷冷开口道:“义父无错,是我自作多情罢了。”见婉儿怨气未消,殷蝉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劝说 三国大同书sodu。二人无语只闻山顶的风声呼啸。
过了片刻,婉儿又开口问道:“义父,有一事我一直想问,今天日你能否如实答我?”
殷蝉答道:“好,义父必然知无不言。”
婉儿一字一句的问道:“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乍闻此言,殷蝉心中一惊。十年来婉儿也多次问起过,殷蝉怕其知道身世徒增烦恼,故每次都被搪塞过去,只是这次恐无法避过了。
“该不该告诉婉儿,他的父亲是周幽王呢……若她知道了身世想要回归人间的生活如何是好?”殷蝉正思索间,突然半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堂堂上仙,竟然不敢对一个小女孩说真话,可悲可叹!”
殷蝉抬头一看,半空中立着一人。见其模样:头戴青巾、足蹬麻鞋、身着道服,头发中间黝黑两鬓却白,骑黑虎而来。
殷蝉见此人甚为眼生,遂问道:“你是何人?”
来人降下云头打了一稽首:“贫道申公豹是也。”
“申公豹?”殷蝉闻言心中一动:“听师傅说,这申公豹曾是阐教弟子姜太公的师弟,封神之役此人更是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但封神之后他应该被元始天尊塞了北海眼才对,怎会逃出生天的?”
不知这申公豹从何而来,也不知有何企图。殷蝉静观其变。
申公豹走向婉儿,细细打量一番。张口赞道:“不愧是绝代佳人之后,果然有倾国倾城之貌!”
殷蝉问:“道友来此有何贵干?”
申公豹也不答话只对婉儿说道:“小姑娘,可想知道你父亲是谁?”
婉儿答道:“自然想知。”
申公豹呵呵一笑,说道:“你那义父不肯告诉你,我来告诉你。你可上了虎背,我带你去寻你亲生父亲。”
见申公豹口出狂言,殷蝉拦道:“婉儿,休要信他言语。”
此时的婉儿心中怒气未消,遂冷冷的看了殷蝉一眼,纵身跨上了黑虎。
“哈哈哈哈!”申公豹大笑着欲牵虎离去,殷蝉动了真怒拦在身前喝道:“哪来的妖道,如此无礼!”遂将手一张一道金光从掌心浮现,破天戟已然在手。
殷蝉一字一顿的说道:“放下人,速速离去!”
申公豹见这等威势却面无惧意。殷蝉也不废话,左手一挥一股至阳烈劲直捲向申公豹而去。谁知未到身前二寸已消散无踪。只见申公豹身前缓缓凝聚出一股黑气,不是其他正是——玄阴气!
“不可能!”殷蝉着实吃了一惊:只道妖皇一死,世上再无人会玄阴气,这妖道从何学来?正思索间,那股黑气渐渐凝成人形,如冤魂般飘在殷蝉身前。这人身前犹如一道真气护体让人看不清面目,只隐约见到似是身着一袭黑色道袍。
殷蝉不识来人,将破天戟一指:“若论玄阴气,妖皇尚死于我手,你又是何方妖道?”
那黑衣道人冷哼了一声,笑道:“妖皇算什么,呵呵。”随手一指,一股凛冽无匹的玄阴气劲电射而至,瞬间将殷蝉冻结其中,丝毫不能动弹。
黑衣道人见制住了殷蝉,回身吩咐申公豹:“走吧。”申公豹拱手答道:“谨遵师命。”遂带着婉儿驾虎而去。婉儿眼见殷蝉被冰封欲言又止,只是眼中隐隐透出了一丝不安的神色……
此黑衣道人竟能一招困住殷蝉,究竟是何方神圣?
殷蝉眼见申公豹带走了婉儿心下着急,赶忙运起十成至阳之力。待破开冰封,已不知三人去向。殷蝉只得跨上獬豸下山四处去寻了。
这边申公豹带了婉儿径直往东而去,婉儿遂问:“我们要去哪里?”
申公豹笑道:“我既然说带你去找你亲生父亲,自然不会食言。”言语间,二人已到了一座气势磅礴的城邑上空。
婉儿问:“此处是何地?”
申公豹答道:“此处乃是洛邑王宫,大周天子都城。”
婉儿又问:“带我来此地何为?”
申公豹大笑道:“因为你本是大周王姬,周幽王之女!当今天子尚要管你叫姑姑呢。”
婉儿闻言大惊:“我是天子之女?”
申公豹微微一笑:“你本应享受人间富贵,你义父却偏要你清修。究其原因,乃是因你义父是那殷商末代天子纣王之子。商被周灭,故对大周怀恨在心,全然不顾你的前程。”
婉儿听闻此言,心下凛然。申公豹降下云头,带着婉儿进了王宫大殿。欲知迎接二人的是什么,且看下回。
第七十四回 大周王姬
话说三百年前的封神之役,阐教掌教圣人‘元始天尊’执掌‘封神榜’命座下弟子姜尚持玉虚符命下界封神,顺道辅佐周武伐纣。此令一出阐教弟子谁敢不从?可偏偏就有一人不服。此人是谁?正是姜尚的师弟——申公豹!
这申公豹绝非等闲之辈,虽然不及昆仑十二金仙般法力广大但也会三除五遁、移山倒海。论修为比起姜尚区区四十年的道行远在其上,又兼此人有一副三寸不烂之舌,可怜姜尚刚到手的封神榜还未焐热险些便被骗了去。
之后申公豹又广邀三山五岳的截教门人讨伐姜尚,阻止武王大军伐纣。此人还颇得通天教主青睐,赐其总督‘万仙阵’与阐教门人一决雌雄。奈何时不与我,随着截教的衰败申公豹也难逃天裁的命运。终于被元始天尊亲手塞了北海眼……
三百年过去了,随着封神的结束三界归于平静,早无人记得还有一个人以身堵海眼,日夜被冰寒刺骨的海水冲入五脏六腑,如凌迟之刑生不如死。三百年后的一天,却有一人来到了这无人问津的北海眼。
“可怜啊!可怜!”一道声音从半空传来惊醒了奄奄一息的申公豹。
“是谁?”已经有三百年没有听到人声了,申公豹拼力抬起头来看半空中立着一黑衣道人,看不清面目只见手中托着一朵黑莲。
申公豹问到:“你是何人?为何笑我?”
黑衣道人轻轻笑道:“可怜你空有一身本领还不是成了圣人手中的一颗弃子?”
“哦?”申公豹闻言心中一动。“你这话是何意?”
黑衣道人幽幽道:“别人不知我岂不知,阐教四代弟子中你是唯一一个非人身的弟子。你和姜尚虽然都是元始天尊亲点的入室弟子,因你入门最晚,故虽有千年道行却要管姜尚叫师兄。元始天尊此意若何?”
“这……”申公豹顿时无言以对。
黑衣道人又说道:“你能广邀截教门人屡屡相阻姜尚而阐教弟子皆不敢伤你,若非元始天尊授意你岂能有命?可惜你不过是圣人之间博弈的一颗棋子罢了,事成之后你自然要做这替罪羊了。”
申公豹大惊不已,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呵呵!”黑衣道人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助你逃出生天解你心中之恨。”
逃出生天乃是申公豹此刻唯一的奢望,其立刻叫道:“若前辈能助我逃出这北海眼,我愿效犬马之劳!”
“好!”黑衣道人轻轻一点头随手将那黑莲抛出,只见黑莲罩在北海眼上将海水分开。申公豹趁势发力一跃而出,狂喜道:“我出来了!!!”
此皆为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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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申公豹带婉儿来到洛邑王宫。二人降在大殿之前,只问一声虎啸,一众侍卫大惊道:“虎来了!快护驾!”
申公豹笑道:“此乃家虎,不妨事。”
“何事惊慌?”
闻殿内一声叱喝,只见一人排众而出。来人不过十几岁模样却生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况此人锦袍加身,众人簇拥,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参见大王!”一众侍卫齐齐跪拜道。此人正是大周天子——周桓王。
桓王一见是申公豹忙喝退了侍卫,上前稽首道:“原来是仙长驾临,有失远迎!”
“不敢。”申公豹回了礼说道:“大王可还记得七日前贫道在殿上之言?”
“哦?”随着申公豹一句问话,姬林不由想起七日前发生的事……
话说周平王死后,其子姬林即位称‘桓王’。姬林此时不过十八岁,原先一班老臣或死或退,朝中早已无肱骨。就在七日前,姬林梦中竟遇到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其父周平王。
梦中,姬林拜见父王问道:“父王找儿臣可有事情?”平王说:“我有一事尚未交托,故前来托梦与你。”姬林答道:“父亲只管吩咐。”平王又说道:“我有一妹尚流落人间,乃是褒姒之女名姬婉儿。你要寻得她以王姬之礼待之。”说罢化作青烟而去了……
翌日,桓王醒来将信将疑,遂召来百官询问。百官皆曰确有褒姒其人,但幽王死后已不知去向,更不知有一女儿。
正在为难之际,大殿外传来一阵笑声,只见一人飘然而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申公 黑色海sodu豹。桓王见此道人一副仙风道骨知是道德之士,遂以礼相待。
申公豹谓桓王道:“大王可是夜有所梦?”
桓王大惊:“仙长怎知?”
申公豹大笑道:“我正是为此梦而来,那姬婉儿我知其在何处。”
听闻此言桓王大喜:“若仙长能告知,圆了父王遗愿,善莫大焉!”申公豹答道:“此天机不可泄露,七日后,我自带其前来与大王相见。”
如今正好七日,桓王本来将信将疑,却见申公豹果然带一女子前来不由心中一动。再看那女子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不由心中惊呼:“何来这绝色女子?”
“大王。”申公豹一挥手将婉儿让在身前对桓王说道:“大王可知此女是谁?”
桓王不过十八岁,看着这年纪相仿的女子不知申公豹何意,遂问:“此女是何人?”申公豹却笑而不语。少时,桓王恍然大悟:“难道此女便是父王之妹,寡人的姑姑?”
“姑姑?”婉儿听到姑姑二字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暗念:我与这桓王年纪相仿怎么成了他的姑姑?
见申公豹点头肯定,桓王深信不疑。申公豹又对婉儿说道:“你如今回归周室,贵为王姬。它日同天子一道祭拜先祖。也了却了平王的一番心愿。”
婉儿也知礼仪遂与天子答礼。翌日,桓王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册封姬婉儿为大周王姬并昭告天下。随后桓王亲自派人将其送入宫中安顿。
婉儿从小生活在山林之中,何曾见过此等奢华之所。但见:金碧辉煌,玉石为阶;琉璃五彩,宝石为帘。有诗云:
五云楼阁凤城间,花木长新日月闲;
三十六宫连内苑,太平天子住昆山。
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将婉儿拥入宫内。从此,尽享人间荣华富贵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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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婉儿自跟随殷蝉修道以来何时分别如此之久?如今多日不见心中反暗暗念其安危。况婉儿过惯了清修的日子,宫中的锦衣玉食虽美日子一久反生厌倦。
这日,婉儿来到御花园玩赏,忽见桃花纷纷、湖水荡漾,不知不觉自语道:“落花有心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想起当初对殷蝉的一番心意,婉儿不由得轻叹一声。
正出神间,突然一道人影从远处而来。
“啊?”婉然见了那人不由得心头一动,手中桃枝赫然掉落。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殷蝉。原来桓王册封婉儿昭告天下,殷蝉闻之即赶来王宫。
见了殷蝉,婉儿不由的心头一喜:“莫非我和义父真的是心有灵犀?”又见殷蝉无恙暗自舒了口气。
婉儿上前做一稽首,说道:“原来是义父前来,有失远迎!”
殷蝉见此时的婉儿,是何模样?但见:身着五彩绫罗,头戴玉簪,腰系锦带,面如桃花、妖娆动人。已全无了那个清纯可人的影子。
殷蝉心中一凛,问道:“婉儿,你怎么来到此地?”
婉儿答道:“义父,我乃幽王之女,大周王姬。这王宫不正是我的归宿吗?”
殷蝉见婉儿已经知晓身世,遂说道:“当年你娘亲身陷宫中险丧命于歹人之手,后被我和妲己所救,方离了王宫过一世平凡人的生活。我不告诉你身世乃是怕你走上和你娘亲一样的路。”
婉儿笑道:“如今我贵为王姬,当今天子也要称我一声姑姑。有何不好?莫不是因为义父乃殷商后裔故对大周怀恨在心?”
“你……”殷蝉闻言心下已明:“必是那申公豹蛊惑与你,今天义父定要带你离开。”
婉儿见殷蝉一来便要说教不由心中不悦,随手拔出腰间短剑横在颈上说道:“你若用强,我就死在你面前!”
殷蝉见其以死相要挟心知此番难以说动婉儿,遂叹了口气:“既如此,义父也不强迫你,若你回心转意就来太和山找我吧。”说完只得上了獬豸转身离去。
眼见殷蝉离去,远处却有二人开怀不已。这二人似真又幻他人却看不到。正是那申公豹与黑衣道人。
申公豹开口说道:“果如师尊所料,那殷蝉和姬婉儿已经有了裂痕。”
黑衣道人微微一笑:“婉儿体内的‘种子’尚未觉醒。此番将其与殷蝉分离便是尽早让其觉醒,到时你我再来摘这‘果实’吧”。
第七十五回 无极
无极者,道之本,宇宙之根也。
话说不知多少岁前,无极核心之中生出一颗白珠。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珠渐渐苏醒欲动,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遂四处游走。后其始生觉识,遂渐渐修成形态,曰:‘鸿钧’。
其见无极中,四处一片黑暗冷寂,只觉寂寞无边,遂沉沉睡去。又过了不知多久,鸿钧一觉醒来时发觉周身聚集四物,竟有光芒,有青、红、黄、蓝四色。此四物便是久后构成混沌世界的‘风’‘火’‘地’‘水’。
无极广大唯有鸿钧一人,百般聊赖之下,鸿钧将四物把玩于股掌,不禁暗思:“这四物相生相克共生于此,若以吾之力将其融合,不知又如何?”遂聚成一球将四物融入其中。历经数万年变化相融,这球渐渐稳定下来。其中的风水地火生出万类,此便是宇宙中第一个——‘混沌世界’!
创出了混沌世界,鸿钧甚是喜悦。这世界中包罗万象,变化无穷,但始终清浊不分,未尽完美。鸿钧正待思索,却发现这混沌世界渐渐变小,似被某种力量吸去。鸿钧遂寻觅而去,却发现遥远的黑暗之中竟有一黑珠,状如鸡卵,极之阴暗。鸿钧欲上前观看,那黑珠自生出一股黑气将其拒之。
鸿钧不料这无极之中除了自己竟还有异类,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远离这黑珠。奈何不消时日,其心血所成的混沌世界已被那黑珠吸蚀殆尽。鸿钧无奈只得另寻他处再造一个混沌世界,岂知一连造了七个终无法逃出黑珠的魔爪。鸿钧此时方知无极广大,需参透妙法方能化解此厄。
数万年后,鸿钧穷尽心力修得了通天彻地之智慧,明了无极之根源,曰:“无极乃道,而生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此宇宙之理也。那黑珠与吾互为阴阳,相生相克耳。然其未觉醒,若然醒来必纠缠于我。”遂造出了第九个‘混沌世界’。为防再被黑球所毁,鸿钧亲自进入其中,以无上法力凝成一道天茧将这混沌世界裹住。从此再不受黑珠所扰。
且说这混沌之中得风水地火万千变化,又受阴阳二气相交,衍生出一些生灵来。鸿钧于混沌之中闲来无事,从众生灵中点化三人收为弟子。其自号‘混元无极大罗金仙鸿钧道人’,又赐三位弟子名号曰:‘老子’‘元始’‘通天’。这三人尊鸿钧为师,称为‘鸿钧老祖’。
后‘元始’奉鸿钧之命,化身‘盘古’破开清浊,清气上升化为三十六重天;浊气下沉化为三十六重地。自此天地初分,万物而生。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正当寅会,生人生兽生禽,正谓天地人,三才定位。此皆为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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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宫,这座传说中的仙界至尊‘鸿钧老祖’的府邸。自混沌开辟以来便矗立于那三十六重天的大罗天之上,除了其三位弟子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外尚无人有缘踏足。
这日,自封神过后静坐于紫宵殿上便未动弹过的鸿钧老祖突然心血来潮。鸿钧缓缓睁开眼,唤道:“童儿何在?”
闻老祖轻唤,童子进入殿来拜见老祖。鸿钧吩咐道:“你去唤三位教主前来见我。”
“遵命!”童儿领命遂下了紫霄宫到八景宫请了太上老君;到玉虚宫请了元始天尊;到碧游宫请了通天教主。三大教主领了法旨不敢怠慢,齐齐来到紫霄宫拜见鸿钧老祖。
三位教主自封神之后便甚少往来,尤以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心中有隙。若非师命难违,通天教主岂会相见?也亏二人俱是圣人,即便有杀徒之仇、灭教之恨,二人谁也不动声色只淡淡行了礼一同进入紫霄宫来。
入了宫门,三人见这紫霄殿模样如何:面阔五间,重檐九脊,绿瓦红墙,光彩夺目,其额枋、斗拱、天花,遍施彩绘,藻井浮雕有二龙戏珠,形态生动,宛若真物。殿前的平台十分宽阔,雕栏重绕,雄伟壮观。鸿钧老祖正端坐在大殿中央,身披一袭太极混元袍, 仙道无双燃文鹤发童颜,仙气萦绕。
三人见了鸿钧老祖,齐齐俯身拜道:“弟子祝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一抬手说道:“免礼。”三人方敢坐下。
太上老君乃三位教主之中修为最高者,其一见鸿钧已心有所感:“吾师所发的浩瀚仙气向来充塞天地,如今比之从前却似有不及,是何原因?”太上老君遂先开口问道:“自封神之后,我师兄弟三人甚少听老师召唤,不知今日来此老师有何吩咐?”
鸿钧说道:“自混沌开辟至今已历亿万年,然天道无常有生便有灭,有始便有终。”
三人听闻此言不知何意,通天答道:“我等得老师点化,历了万劫修成圣人之体。纵然天地关闭也有重开之时,我等有何所惧?”
鸿钧闭目缓缓说道:“你等三人各执掌教派,更修得万劫不灭之体,证了混元大道。可知这三十六重天之外是何物?”
三位教主经此一问顿时陷入沉思,元始天尊答道:“回老师。弟子昔日曾奉尊师之命以盘古之身破开混沌方有这天地。这三十六重天已是天之极,天外自当无物了。”
鸿钧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此言差矣。”再问其他二人,二人皆说不知。
四人正交谈间,忽然整个紫霄宫一震。三大教主不由吃了一惊:“这紫霄宫乃天之极,何故晃动?”
鸿钧老祖捋了捋袖袍,起身说道:“是时候让你等知晓了,且随我来吧。”
三人从未见师尊如此,不敢多问只跟随而去。
众人跟随老祖穿过紫宵殿径直来到一处。见到此处景象,纵使三大教主有通天彻地之能也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紫霄宫顶现一硕大‘黑洞’,如漩涡般凝在云霄之中,里面阴惨惨、黑漆漆,仿佛虚空一般欲吞噬一切……
见此奇景,太上老君问道:“弟子愚钝,敢问老师此为何物?”
鸿钧老祖抬首说道:“这黑洞之内便是——‘天外天’!”
“天外天?”
三大教主纵历经万劫却从未闻之这‘天外天’是何物。鸿钧捋须道:“你等潜心修道,历经万劫方成今日正果。然宇宙之妙,汝等尚有不知。”三人惶恐,皆说道:“弟子愿闻其详。”
鸿钧遂将那无极和黑珠之由来告知三人,随后又道:“你等知晓这天地的由来,却不知无极广大。那黑珠数百万年前修成灵体觉醒,自号‘玄冥’。这‘玄冥’乃是无极中与我相反的存在,若让他进了这混沌世界,则三界中的一切会转瞬间被吞噬殆尽不复存在。为了对抗玄冥,我用大法力凝成一道天茧将这混沌世界包裹其中。奈何这玄冥日渐强大,此消彼长之下天茧也被侵蚀出一个黑洞来。这紫霄宫便是镇守天外天的唯一出入口。”
三位教主听闻这番话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元始天尊问道:“今日老师召见我等前来,可是与那玄冥有关?”
“嗯。”鸿钧说道:“为师近日心血来潮恐大事将近,今日唤你三人随我进入天外天会一会那玄冥吧。”说罢将手一指,天茧破开一丝空隙。鸿钧老祖化做一道金光穿过黑洞进入了天外天,三大教主紧随其后而入。
刚已进入黑洞,众人观看那‘天外天’是何景象?只见四处一片漆黑,八面阴寒刺骨,如混沌之初般置身于无边无际的虚空。
太上老君叹道:“枉我等历经万劫,却不知天地之外还有这般偌大光景。”其余二人无不啧啧称奇。
正说话间,一股凌烈无匹的气劲席卷而来,纵使是混元无极的圣人、通天彻地的三大教主也被吹的稳不住身形,忙各自显出神通。
只见这边太上老君顶上显出玲珑宝塔护住身体;那边元始天尊头上现出庆云挡住罡风;通天教主也祭起四口先天宝剑护身;鸿钧老祖自是不用说,浑身散发万道金光,罡风不能动其分毫。
四人站定,只见身前无边无际的玄色缓缓凝成人形,片刻之后化作一人飘至众人身前。三大教主见这人大吃了一惊:“这便是玄冥?”
只见眼前的‘玄冥’样貌竟然同鸿钧老祖一般无二!?欲知鸿钧和玄冥此次相会结果如何,且看下回。
第七十六回 遗祸
话说鸿钧带领三大教主进入‘天外天’寻找玄冥。众人眼前的‘玄冥’论样貌竟与鸿钧无二,只是身上的道袍却是漆黑之色。其声如洪钟道:“鸿钧,相隔一元,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鸿钧开口说道:“这几日心血来潮,只恐你又弄什么手段欲破天茧。”
“呵呵!”玄冥冷笑一声:“你我皆是无极而生,相克相生。你欲将我阻在天外天亦是徒劳无功。破这天茧毁了你的混沌世界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鸿钧捋须说道:“这混沌世界历经亿万年演化方生出天地人以及万物生灵,若是毁了岂不可惜?”
“可惜什么?”玄冥冷哼一声:“除了你我之外,其余皆是这无极中的尘埃罢了。”说罢瞟了三大教主一眼又说道:“就像猴子身上的跳蚤,毁便毁了何足道哉?”
三大教主闻言个个面泛愠色,堂堂圣人竟然被讥讽为跳蚤!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大的口气!你口口声声说要毁了混沌世界,不知你有何手段呢!”三大教主齐声喝道。
玄冥闻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只见那掌中凝聚起一股阴寒的黑气,竟然是——玄阴气!“你们的老师能用风水地火四种元素创出混沌世界,我便能用‘暗’元素毁灭这混沌世界。不信你们就试试吧!”玄冥说罢手掌一翻,那玄阴气陡然暴涨十倍迎面卷来,这气劲比妖皇的玄阴气强上何止百倍!
鸿钧见玄冥出手,赶忙对三大教主说道:“不可大意,速速祭宝!”
三人闻老师之言不敢托大,只见太上老君将手一指,半空出现一物罩住其身,此物正是‘太极图’。太极图内含风火地水之象,千变万化,只化作一朵金莲,老君立于其上,玄阴气绕周身而过并不能伤。
这边元始天尊也不示弱,将手一扬,手中多出一幡,名曰‘盘古幡’,此幡乃当年盘古开天辟地所用,威力无比。元始天尊舞动此幡,只将周身护住,玄阴气亦不能伤。更有通天教主祭出诛仙剑、戮仙剑、绝仙剑、陷仙剑四口宝剑,破开玄阴气化作诛仙阵将玄冥困在阵中。
“呵呵。”玄冥见状轻笑一声,缓缓说道:“鸿钧!你这三个徒儿还算有点手段。不过……”话未落音,只见玄冥将手一挥尽数将四把宝剑震飞开去,再顺势一吸,四把宝剑收入掌中。玄冥将一股玄阴气灌入四把宝剑之内,手指一弹,四把宝剑分袭向四人。
鸿钧老祖自是气定神闲,伸出二指将诛仙剑接住,并不能伤。老君见宝剑来势汹汹,掌中发雷击中剑身,但丝毫未至去势。遂大喝一声,头上现出玲珑宝塔硬撼戮仙剑,剑不能落但玄阴气触体生寒只将老君冰封在内。这边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亦不能幸免,虽为大罗金仙之身但在玄冥面前也寸步难移。
玄冥一招间制住了三大教主,回身对鸿钧说道:“这天外天是我的世界,你们在这没有丝毫的胜算。”说罢将身一震,变作数十倍大,巨口一张只将鸿钧吸入口中。
鸿钧化作金光破开玄冥躯体而出,暗思:“我与他本是一体,他伤不了我,我亦伤不了他。若拼的急了只恐他借我之力破了天茧。何况时间一久,那三人怎经的住?”
老祖心念一转,遂将手一挥破了三大教主身上寒冰,三人方能动弹。老祖又吩咐道:“速速离去!”
“想走?再陪我玩玩吧!”玄冥见鸿钧要走,遂放出数十道黑气纠缠住四人。鸿钧双手一拍凝成一道仙网将黑气尽数挡下,对三人令道:“汝等先走。”说罢将手一指,天茧再破开一丝缝隙。
三位教主心知玄冥神通广大,若在逗留只会拖累老师遂抽身而退。玄冥见此千载难逢良机怎能放过,运起全力召来一物。乃是一颗硕大无比的——天外陨石!
这庞然巨物猛的冲破仙网砸向天茧入口,鸿钧忙化作金光迎上,一击将陨石击碎。不想仍有几块破碎陨石尾随三人撞进了天茧之内。
正逢这日殷蝉正在‘太和山’山颠静坐,却不知灭顶之灾顷刻而至……
想起前日与婉儿重逢却闹的不欢而散,殷蝉不由一声轻叹:“也不知和这孩子的缘分是否尽了……”
正思索间,天空突然雷声大震!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以雷霆之势迎头砸向太和山,仿如天上的烈阳坠下!
浴血军刀sodu“这是什么!?”殷蝉从未见过这天外来客,也不由吃了一惊:“莫不是天降灾劫?决不能让此物落在人间。”
眼见那陨石越来越近,殷蝉不及细想赶忙飞身迎上,其掌中一道金光飞出,破天戟现。
“喝!”殷蝉凝聚起十成至阳之力奋力向陨石掷去,只闻一声惊天巨响,陨石被破天戟一击击为碎片,那碎石如一阵火雨般砸向太和山方圆百里范围。
“好歹算拦下了这巨物!”殷蝉见陨石被拦下不由舒了口气,还未及高兴只闻北方传来一阵闷响。原来另有一块陨石直破了三十六重天砸向大地。那陨石落入北海之中,直掀起了数千丈的巨浪。巨浪如猛兽般倾泻而下,冲毁了无数村庄和城郭,直往中原而去。
至此,洪水持续三月不退,可怜无辜百姓田庐坟墓尽皆淹没,甚有扶棺而走骇骨无存者,灾民饥不得食,寒不得衣,号哭之声闻数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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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天外天玄冥施威,一颗陨石碎片穿过天茧落在北海,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大洪水。这大洪水不仅使人间的秦、齐、宋、晋、楚五诸侯国受灾,更波及到王城洛邑。周桓王多次派使者,命五国合力疏导洪水、救济灾民,奈何五国历来有隙,故谁也不愿遵天子之令。
原来此时大周天子暗弱,各方诸侯称霸一方。共计有十四大诸侯:鲁隐公、秦文公、陈桓公、蔡宣侯、郑庄公、宋殇公、楚武王、齐僖公、晋鄂侯、曲沃庄伯、燕缪侯、卫桓公、曹桓公、杞武公。大周天子此时也要看这十四大诸侯脸色行事,周桓王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整个中原之地处处受灾,饿殍遍野,惨不堪言。
殷蝉在太和山之巅眼见人间受苦,顿生恻隐之心。“这洪水势大,非一时能退去。若不治理则人间苦难无边。不若上火云洞求教三位圣皇看是否有治水之法。”心念所至殷蝉遂上了獬豸往火云洞去了。
须臾之间,殷蝉已至火云洞门前,遂下了獬豸拜道:“弟子殷蝉拜见圣皇老爷。”
少时,守门童子出迎,见是殷蝉便答道:“原来是师兄,请进。”
殷蝉拍了拍獬豸让其留在洞外,自己理了道袍进洞拜见三皇。
伏羲见殷蝉来到,开口相问:“殷蝉,你此来火云洞所为何事?”
殷蝉答道:“禀三位圣皇,如今人间不知何故洪灾泛滥,眼见民不聊生,故求取个治水之方,解了人间之危。”
左边的神农闻言不由轻捋胡须对黄帝笑道:“御弟果然没有选错人,此子宅心仁厚将来必成大器。”
“你过来坐吧。”伏羲召殷蝉来到身前盘膝而坐,说道:“若要治水,也有方法,你且听我道来:
洪荒之时,气候骤变,积雪消融。大地山河,沦为泽国,天地万物,同为波臣。人类或登高陵土山,或以木为舟,载沉载浮,幸免沦没。后有一人名鲧,乃是尧治下的一位首领,当时洪水泛滥,他由四岳推荐给尧,被派去治理洪水。他先用堵塞之法,结果九年不成,又用湮塞之法,结果淹没许多人的生命,犯下弥天大罪,被尧斩首。鲧死之后从他的腹中生出了他的儿子禹。大禹奉命继续治水,他吸取了父亲失败的教训,采用疏导之法治水,栉风沐雨,历经十年之久,终于破开龙门将洪水引入大海。后被尊为五帝之一的大禹王。”
殷蝉闻言心中已明,遂问道:“当年大禹王用何治水?”
伏羲答道:“大禹治水时有三件宝,一是河图;二是开山斧;三是定海神针。”
殷蝉又问:“此三物如何寻得?”
伏羲说道:“河图乃是河水之流向走势,故需亲自为之。那定海神针置于东海龙王的水晶宫中,可测量江河湖海水位。至于开山斧,你有破天戟在手无须另寻。”
殷蝉大喜拜谢道:“多谢圣皇指点,我这就启程。”遂辞了三皇往东海去了。
来到东海,见波涛翻涌、碧水万倾,好生壮阔!殷蝉念了避水诀下了水晶宫去。这边虾兵蟹将见一道人推水而来,忙上前问话。“你是何处仙圣,暂留玉步,容我等禀报!”
殷蝉答道:“截教门下殷蝉特来拜见东海龙王!”
欲知此行能否借到定海神针,且看下回。
第七十七回 治水
话说殷蝉来到东海拜见龙王求取定海神针。虾兵蟹将闻言赶忙去通报,这东海龙王耳目众多,龙宫虽为天庭管辖但也听闻过殷蝉大名。龙王心思:“这殷蝉乃是诛灭妖皇的太乙真仙,又是截教的大弟子,此来必有要事。”想到此,龙王赶忙换上官服出了水晶宫相迎。
见殷蝉一副仙风道骨,龙王打了一稽首:“小神敖广不知上仙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殷蝉起手还礼道:“不敢,此番前来叨扰才是。”
龙王吩咐虾兵速速奉上果品酒水,随手请殷蝉上座。殷蝉谢过,开口说道:“此来是有一事相求。”龙王笑道:“上仙乃仙界中人,小神区区司雨龙神怎受的起‘求’字,有何事情尽管说来。”
殷蝉也不拐弯抹角,直说道:“我闻当年大禹王治水之时所用的定海神针在这水晶宫中,可否借来一用?”
龙王闻言一惊:“上仙要此物何用?”
殷蝉答道:“那人间被大洪水所祸,民不聊生,我欲借此物治理洪水。”
“哦。”龙王闻言思索片刻,说道:“即是如此,小神自当借出,只是那定海神针甚是沉重,还请上仙亲自来取。”说罢引着殷蝉到了一处。
龙王说道:“上仙请看,那便是定海神针。”
顺着龙王所指,只见一根巨大铁柱立在海藏之中。殷蝉上前细细看来,乃是一根铁柱子,约有斗来粗,二丈有余长。两头是两个金箍,中间乃一段乌铁,紧挨箍有镌成的一行字,唤做‘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
殷蝉暗思:“此物即唤做如意,想必能大能小。”想到此将手一指铁棒,“小些!”话刚落音,那铁棒已变做如碗口粗细。
“好宝贝!”殷蝉大喜,遂将其变作绣花针大小别在腰间的锦带之上。
“上仙。”龙王见殷蝉取了神铁上前说道:“还请上仙用完后归还我龙宫。”殷蝉答道:“龙王放心,那是自然。”说罢谢过龙王出水晶宫去了。
且说殷蝉借到定海神针,驾了獬豸从人界上空勘察水势,见水势汹汹横贯千里,心中暗思:“定海神针虽然借到了,但这河图该如何绘制?”正思索间,殷蝉突然想到一人,遂兜回獬豸径直向天庭而去。
到了南天门,增长天王见是殷蝉,忙上前打礼道:“不知上仙驾临,有何贵干?”
殷蝉说道:“我为下界治水之事而来,需面见玉帝。”天王答道:“既如此,请随我到凌霄殿面圣。”说罢引殷蝉往凌霄殿去了。
此时凌霄殿上,玉帝正在听百官奏报下界灾势,闻殷蝉来见遂令道:“快宣!”
少时,殷蝉上了殿见过玉帝,奏道:“截教弟子殷蝉参见陛下!”玉帝抬手道:“不必多礼,道长今日到此有何事啊?”
殷蝉奏道:“陛下,那下界洪水泛滥人间惨不堪言。我欲治水患,想向陛下借一人用用。”
“哦?”玉帝笑道:“刚才朕正听众人奏报下界遭灾之事,你便来了。也好,不知你欲借何人?”
殷蝉说道:“前番我见陛下差雷部众将捉拿水神共工上天受罚,那共工乃上古水神,不若让其借此治水之际戴罪立功。”
玉帝闻言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你既开口,朕便将他交给你吧。”说罢对当值灵棺吩咐道:“去取共工前来。”灵官领命而去。
话说那水神共工被拿上天庭,用巨大铁环穿了四肢钉在天河水闸之上,日夜受河水冲击苦不堪言。此番也是造化,脱得生天。
共工被带上凌霄殿猛然见到殷蝉,想起当日栽在其手中吓的掉头便跑。没跑两步又被天将摁住押了回来。
玉帝说道:“共工,你前番多有失职。朕今次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随殷蝉下界治理水患。若有功绩便赦你之罪,如何?”
共工本来桀骜不驯,但转念一思:治水有何难,能逃出那天河水牢何乐而不为?也便低首领命。
玉帝又对殷蝉说道:“下界受灾,朕亦不会坐视不理,传水部正神。”少时,水部正神水德星君携河伯前来拜见。玉帝命二人随殷蝉一起下界治水,一行四人便下界去了。
且说四人下了天庭来到中原上空,见洪水肆虐,无不忧心。
河伯问殷蝉道:“不知上仙欲如何治水?”未等殷蝉答话,共工抢道:“不若我运起神力,一鼓作气将洪水抽走。”
殷蝉摆手拦道:“不可,你的神力能放不能收,若用神力必将无辜之人卷入。当年大禹王治水,先取河图方可。不若你与河伯先绘制河图,水德星君将水先从洛邑引走,护住王城。”
巫觋帖吧 众人答道:“就依此计。”殷蝉又从手中取出定海神针吩咐道:“共工,此乃定海神针,对你绘制河图必有帮助,你拿去吧。”共工大喜接了定海神针一头扎入河中去了。
正在此间,那河水翻波从中涌出一物,但见:有头尾,生四足,头上有角,口似鹰钩,身负龟甲,乃是一只硕大玄龟。
那玄龟将身一震变作人形,拦在二人身前吼道:“你等是何人?敢动吾地界!”
殷蝉打量来人一番,答道:“我等欲治水勘察河道,不知有何不妥?”一旁的河伯喝道:“此乃截教上仙殷蝉,你是何妖孽胆敢拦路?”
那玄龟闻殷蝉之名忙拜伏在地:“原来是上仙!小畜有眼不识泰山!”
殷蝉一挥手说道:“你速速离去吧。”玄龟却说道:“闻上仙要勘察河道,小畜在此已历万年,河道水势尽在胸中,愿助二位一臂之力。”
“哦?”殷蝉心中暗喜,遂道:“若治水功成,将来奏明玉帝,记你一功。”玄龟答道:“不求封赏,愿拜上仙为师,重修道德。”
十日之后,共工得玄龟之助已将河道与洪水流向摸清,绘制了一张河图。
河伯观看河图对众人说道:“此洪水从北海而来,横贯整个中原之地。那人间的郑、秦、齐、宋、晋、楚六国乃是洪水之主干。只要能将六国河道改道扩宽则可将洪水引入东海。”
殷蝉闻言略略思索一番,说道:“此时关乎人界之事,我等恐不便直接Сhā手。不若我去洛邑王宫走一遭。让大周天子命六国修改水道泄洪。”众人皆称是。殷蝉遂上了獬豸往洛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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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周桓王正因洪水之患头疼不已,忽闻侍卫来报有故人求见。
“哦?是何故人?”桓王遂命侍卫将人带来。
待来人步入大殿,桓王起身一看不由叫道:“仙长!”
原来当年平王仙逝之时桓王虽年纪尚幼但也守候在侧,其见过殷蝉一面,深为其仙风道骨所折服。今番见到殷蝉仍然与十年前一般无二、样貌丝毫未改。
桓王赶忙上前迎道:“一别十载,仙长风采依旧!”
“不敢!”殷蝉还礼道:“不想多年不见,桓王已生的英明神武。实乃大周之福!”
桓王赐了座,说道:“仙长来的正好,前日突发大洪水,寡人是万般无奈。今逢仙长前来可否救我子民于水火?”
殷蝉捋了捋袖袍,笑道:“我今番就是为治水而来。”
桓王闻言大悦,急急问道:“仙长有何高见?”
殷蝉将袖中的河图呈上,对桓王说道:“大王请看。”
桓王上前观看一番问道:“这是……?”
殷蝉答道:“此便是前几日水德星君和河伯绘制的河图。如今之计,需郑、秦、齐、宋、晋、楚六国河道改道扩宽,将洪水引入东海,则万民可安。”
“哦。”桓王闻言非但不喜反而面露难色,不由仰天长叹了一声。殷蝉待要追问,只闻身后一人唤道:“义父前来,怎不来看望婉儿?”殷蝉回身一看,正是婉儿从后而至。
见婉儿称殷蝉为义父,桓王大惑不解,遂问道:“你二人为以何父女相称?”
殷蝉说道:“我与其母褒姒乃故交,其母临终托我照顾婉儿,后辗转来到宫中。”桓王方明白原委。
婉儿上前见过桓王,又回身对殷蝉说道:“义父此来可是为了治水之事?”
殷蝉点了点头,又问桓王:“大王可是有难处?”
桓王皱眉道:“仙长所说不差,奈何那郑、秦、齐、宋、晋、楚六国在十四大诸侯中实力最强,连寡人有时也要看他们脸色,前番我已派人前往六国命其合力治水。奈何六国有隙,对寡人的命令置若罔闻。故头疼不已。”
原来六国趁大周暗弱,纷纷欲逐鹿中原。六国常借口制造事端,扰乱周境安宁,双方关系越发紧张。
一年前,郑庄公假借天子之命,出兵攻伐宋国。桓王大怒,遂免去其卿士头衔。庄公也不示弱,竟不去洛邑朝见天子。桓王忍耐不住,不顾群臣劝阻,亲自帅军讨伐庄公。庄公也点起兵马迎战,结果周军被杀得大败,桓王只好退兵而走。郑国将军祝聃远远望见,奋臂一箭,射中桓王左肩,亏得铠甲坚厚,保得性命。
后庄公又假意派臣下去向桓王赔罪,桓王无奈,只好借此台阶,宣布免庄公之罪。长葛之战使桓王威风扫地。从此,诸侯越来越不将周天子放在眼里。欲知治水之计还能否实施,且看下回。
第七十八回 六国行
话说殷蝉来到洛邑王宫欲皆天子之力治水,奈何此时周室暗弱,天子亦是有心无力。
殷蝉得知来龙去脉,对桓王说道:“大王可再派亲信之人持信物前往,我与之同行劝说六国合力治水。若说不通我自有办法。”
桓王闻言大喜,暗思:“前番长葛之败,令诸国轻视我大周,若能借此机重振我大周声望乃是莫大好事。”遂答话道:“寡人这便选一能言之人,拿了玉玺同仙长前往。”殷蝉点头道:“如此甚好!”
桓王正欲宣人,不想一旁的婉儿突然伸手拦道:“且慢!”
“王姬有何事?”桓王问道。婉儿幽幽说道:“大王若寻使者,不需再找,眼前便是。”
“你?”桓王先是一愣紧接着笑道:“王姬说笑了,历来哪有王室出使诸侯国之说?况你又是一女子。”
婉儿闻言将手一拍胸膛:“此言差矣,前番使者也奉大王之命前往无功而返。今番若由王室之人亲持玉玺前往,无异于天子亲临。纵使那五国心中不愿也不敢过于放肆。再说有我义父同行,更是万无一失。”
桓王见婉儿之言颇有几分道理,一时拿捏不住回身问殷蝉:“不知仙长意下如何?”
殷蝉此时心中倒是略有几分欣喜。“若婉儿有救民于水火之心,未尝不是件好事。”遂劝桓王答应下来。
婉儿见殷蝉应允,高兴的上前挽着殷蝉手臂说道:“难得义父来宫中,婉儿陪你游历半日,明日再去不迟。”
殷蝉本不欲久留,但转念一想,与婉儿分别已有时日理应相陪,便答应下来。二人辞别桓王离了大殿。婉儿带殷蝉入了听湘水榭游玩,见此处景致非常。有诗云:
旋移红树斫新苔,宣使龙池更凿开。
展得绿波宽似海,水心楼殿胜蓬莱。
见这山水之境如同画卷,殷蝉也不禁放松下来。婉儿轻轻倚在身边问道:“义父离开婉儿数日,可有想念婉儿?”
殷蝉不知如何回答,遂默不作声。婉儿随手摘下一颗杏儿递与殷蝉:“婉儿只有义父一个亲人,义父莫要抛下婉儿不管。”殷蝉闻言接过杏儿说道:“你我既为父女,我怎会不管。”说罢将杏轻轻塞进婉儿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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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为了说服六国合力治水,殷蝉带着婉儿驾上獬豸往最近的郑国而去。
那郑庄公闻大周王姬到来,心下一惊。暗思:“这周桓王搞什么鬼,前番下令不成,今番派王室之人前来。且看她如何说。”遂迎了二人入了大殿。
殷蝉见这大殿富丽堂皇比洛邑王城毫不逊色,暗思:“这小小郑国不过弹丸之地,居然也如此排场。”
庄公见殷蝉气宇不凡又驾异兽,知是道德之士不敢怠慢,遂对婉儿客气有加:“不知王姬驾临,有失远迎!”
婉儿回礼道:“庄公日理万机,岂敢劳您大驾。”
庄公见婉儿严词犀利,心中已略有不悦,待要发作又转念一想:“如今这大周王姬敢只身来到,想必这身后的道人必有神通所以有恃无恐。大将祝聃又在外未归不宜冲突……”
待寒暄一番过后庄公问道:“不知王姬亲来所为何事?”婉儿先将天子御笔亲书的诏命呈上,后问:“敢问庄公,郑国灾情如何?”庄公闻言心下已明,答道:“吾国确遭洪水之祸,但如今已扩了河道引开洪水,国民安居乐业并无忧患。”
婉儿心中哼了一声,说道:“庄公此言差矣,郑国临宋、晋、楚三国,郑国水道乃中原之水脉。如今庄公只将自家河道引往别处,不知淹了下游多少人家。”
庄公大笑:“我自为郑国国君,岂能管那宋、楚之地?”
婉儿又问:“前番天子下令,让你六国合理治水,为何你等各自扫去门前雪,引的洪水四虐。”
庄公冷笑道:“天子之命,我等怎敢不从?奈何其他五国不与我合力治之,我亦独立难撑啊!不若王姬先行往其他五国,若他们应允我自无话可说。”
婉儿正欲争辩,殷蝉拦道:“庄公所言也有道理,不若请王姬先行去往其他五国再做商议。”婉儿见殷蝉如此说也不再答话,二人遂辞了庄公而去。
待二人走后,庄公冷笑道:“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来教训我?不自量力。”
辞了庄公,婉儿怪殷蝉道:“义父为何阻我,我本欲骂死那老混蛋。”殷蝉说道:“此事非庄公一人之事,乃是六国之事。你我先去其 张三丰全文阅读他诸国一探情况。”
言语间,二人又至秦国。且说秦国远离中原,受水患最小;奈何下游诸国将上游洪水堵住,故洪水无处可泄。秦文公也为此事懊恼,正闻大周王姬亲来,忙起身出迎。文公迎了二人入大殿就坐,拜道:“不知王姬驾临,有失远迎了。恕罪!”婉儿同殷蝉还了礼就坐。
文公问道:“不知天子派王姬亲来,有何要事?”
婉儿说道:“如今天下洪水肆虐,百姓流离失所。天子痛心不已。前番派人前来与六国相商治水之策,为何不见文公响应?”
文公闻言,面露难色:“天子之命,我等怎敢不从。奈何那晋国昔日与吾国有隙,多次发生争斗。今番借洪水之祸,那晋鄂侯居然在边境河口筑起堤坝,使吾国洪水无处可泄,如今城东还是一片汪洋。”
婉儿闻言一时也语塞。殷蝉说道:“既如此,我等先去晋国走上一遭,若鄂侯相允,文公不得推辞。”
文公答道:“若晋国肯合力治水,我自当尊天子之命。”
二人此行无功,遂辞了文公往晋国而去。
且说晋鄂侯已听闻大周派王姬亲自来传治水之命,也不敢大意,摆下酒水果品候二人来到。
见婉儿天姿国色之容,鄂侯满脸堆笑迎道:“早闻王姬奉王命前来,今日得见真乃倾国倾城啊!”
婉儿还礼道:“想必鄂侯已知我来意。”
鄂侯答道:“王姬请坐,听我慢慢道来。大王体恤天下百姓,命我等合力治水乃万民之福。我为晋国之君何尝不想国泰民安。奈何那郑国郑庄公不尊天子之命,反而封堵河道,让吾国洪水四溢无处宣泄。我与郑国本就因边界之争势成水火,今番更是无可能合力治水。”
婉儿又问:“此番郑国有错在先,但你为何将上游河道封堵使秦国之洪水无处可泄。”
鄂侯一时语塞,支吾道:“那秦国也非省油的灯,他若将洪水泄入吾国,则洪水之祸更大矣。”
连走了三个诸侯国皆是一般答案,婉儿不禁皱眉叹道:“若按你说来,那齐楚两国亦是如此了。”
“非也!”鄂侯说道:“那齐国不同,虽受洪灾但位临东海,可将洪水引入海中,故受灾较轻。”
殷蝉闻言若有所思,少时对婉儿说道:“既如此,我等只能从齐国入手再做计较。”
齐国国君齐僖公,姜姓,乃是大周开国功臣姜尚之后。僖公与他国诸侯不同,其在位十数年间先后主持多国会盟。平宋、卫之争,以宋殇公不向周天子朝觐而伐宋,以郕不听从周天子之命令不而伐郕。故为十四大诸侯中实力最强亦是大周最后的中流砥柱。
此次僖公闻天子派王姬亲自前来商谈治水之事,遂亲自出迎二人。二人见僖公仪表不凡,尽显儒雅之气。
婉儿说道:“久闻僖公乃贤达之人,今日一见果然有当年姜太公之风。”
僖公呵呵笑道:“王姬过奖,此次到来想必是为治水而来吧?”
婉儿答道:“我二人奉王命确因治水而来。奈何其他诸国皆互做推脱,导致水患愈发严重。”
“唉。”僖公叹了口气又说道:“诸侯国君之间难免有隙,但不遵王命,遗祸百姓,确是大不敬。”
见僖公颇有顾全大局之意,殷蝉起身说道:“我闻齐国之地位临东海,如今我有一法可治洪水。”
“哦?”僖公问道:“愿闻其详。”
殷蝉将河图从袖中取出呈给僖公,说道:“此河图绘制了六国水道走势,若将六国水道打通,最后引至东海则大功可成。”
“妙哉!妙哉!”僖公大喜,少时又忧虑道:“只是不知那五国可否愿意合力治水?”
殷蝉说道:“我二人遍访五国皆因私利不合,一时间也难以劝服。特来齐国,请僖公指点一二。”僖公闻言也皱起眉头,沉默不言。
婉儿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在宫中闻天子常道,僖公曾多次组织诸侯国会盟。如今我欲以天子名号在齐国再举会盟,邀秦、晋、楚、郑、宋来此共商治水之事。僖公意下如何?”
僖公闻言道:“此计甚好!就依王姬之言。我即日安排会盟。”
翌日,僖公特命人在临淄城中建造一木台,高三丈,方圆十丈有余,名‘聚贤台’,供六国国君会盟之用。僖公又以天子名号发飞鸽传书与秦、晋、楚、郑、宋五国国君,共邀齐国会盟。
五国国君摄于天子之命和齐国之威,只得率兵马赶至齐国临淄会盟。此正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第七十九回 临淄会盟
这日,临淄城内一片肃然。只见那聚贤台前五色旌旗招展,刀枪剑戟林立。秦、晋、楚、郑、宋、齐六国国君俱立于台下。
历来会盟皆由齐僖公主持,僖公率先登上聚贤台从怀中取出天子诏书大声宣道:“奉天子诏!特召六国国君于临淄会盟,共商治水大计!会盟开始,有请大周王姬!”
话刚落音,只见婉儿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缓步登上聚贤台。那倾国倾城之姿看的台下军士一片哗然:“大周还有如此佳人!”五国国君却是满面不悦,个个心思:“纵使天子也不敢在我等面前摆下如此排场,这小丫头如此嚣张,一会儿必令其好看!”
僖公请婉儿做了主位,殷蝉立于身后,而后宣道:“请诸位国君登台!”五位国君这才满面愠色上台做了侧位。
见众人皆已就位,僖公上前行了君臣之礼奏道:“禀王姬,六国国君均已齐至。”
“有劳!”婉儿请僖公就坐然后起身向众人答礼:“今奉天子之命,请各位国君前来此会盟。此举乃是为了天下万民。姬婉儿在此代天子先谢过诸位。”
郑庄公冷笑一声说道:“王姬不必多礼,邀我等前来,有何事说?”
婉儿说道:“前番天降不幸,使我大周逢洪水之灾,致使万倾田地被毁,万民流离失所。天子欲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今天邀大家前来就是共商治水之法。”
话刚落音,五国君主皆纷纷议论,各自指责对方之过。僖公见状劝道:“诸位请听我一言,此次洪水乃是大灾,诸位之争乃是小利。请诸位以天下为本,以百姓为念,暂放争斗共同治水啊。”
晋鄂侯闻言指着僖公骂道:“汝前番犯我边境,若你将那百里之地归还于我则罢了,若不归还休言治水之事!”那边厢,郑庄公又骂道:“无耻楚王,你我还有旧账未算,如今一并算了!”
眼见众人不顾形象即将打骂成一团,殷蝉跺了一跺脚,聚贤台猛然一晃,众人皆站立不稳纷纷坐在地上。
殷蝉走到台中央向六位国君行了礼,说道:“王姬命我请各位稍安勿躁,刚才多有得罪!既然各位之间皆有恩怨,互不相服,不若先选出此次会盟盟主,解决各国恩怨后再商量治水之事。”
郑庄公拍了拍身上尘土高声叫道:“你说的容易,如何解决?”
殷蝉轻轻一笑,答道:“解决之道无外文争武斗,刚才文争未果,此番不若来个武斗。我见诸位皆带虎狼之师前来,军中必有勇将。不如设下一阵,诸位皆派一将入阵一斗,胜者自然众人皆服。”
五位国君听完不禁哈哈大笑,原来这六国能够称霸十四路诸侯,军中皆有异人相助,故攻城拔地势不能挡。此番言语正合五人之意,遂答道:“就依你之言。最后胜出者即为今天的会盟盟主,众人皆服。”
僖公闻言看向婉儿,见婉儿点头首肯随即命兵马将台下方圆三十丈围成一处校场,做比斗之地。六位君主各自召唤军中大将。
一阵擂鼓过后,只见秦军中闪出一人。见其模样:
身高一丈有余,身披铠甲,面如冠玉;手持一根黄金枪。此乃秦国大将赵启,天赋异禀,又得仙人赠得神枪,并授予‘紫电钻龙诀’。一条金枪使的宛若游龙,千军万马难挡其锋。
楚军中闪出一人,见其模样:
身高二丈,面如活蟹,手中持一对金瓜锤。此乃楚国大将项云,此人力大无比,使得两把巨锤,单锤重一千二百斤。攻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境。
晋军中闪出一人,见其模样:
身高一丈,身着大红道服,手中持一青锋宝剑,此乃晋国祭酒散真人,擅长撒豆成兵之术。
宋军中闪出一人,见其模样:
赤祼上身,筋肉如铁,手中持一把开山刀。此乃宋军大将铁虎,得仙人传授化石之法,能将浑身化作铁石一般,刀枪不入,冲锋陷阵无人可挡。
郑军中闪出一人,见其模样:
身高丈余,跨马而来,手持一巨弓。此乃郑军大将祝聃,箭术精妙百发百中,与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当年射伤周桓王的就是此人。
五国大将齐至,独独不见齐国大将现身。只闻擂鼓之声又起,齐军中缓缓走出一人,见其模样:
二十上下,身着甲胄,面貌英伟;双目精光迸射,眉心更生有一颗朱砂痣。更让人惊讶的是其腰间别着两把佩剑。别人不识得殷蝉却吃了一惊,那两把剑竟然是龙吟和虎啸!?
“难道是他?”殷蝉顿时心中一动,却也未动声色。
眼见六人排众而出,杀气惊天。众兵将如遇煞神忙闪身让路。六人至台下拜见众位国君。僖公宣道:“诸位皆是能人异士 最后三天小说5200,今天诸公设下一阵,请六位入内比斗。胜者国君为今日会盟盟主!”
晋鄂侯觊觎齐国久矣,此番正欲借此机杀杀齐国威风,遂对僖公说道:“不若就让我俩拉开此战之幕吧。”遂命散真人入了校场。僖公微微一笑对台下将军令道:“南宫将军请入阵!”
那将军闻言一个起落跃入校场正中。散真人打量了来人一番,笑道:“贫道散真人,这厢有礼了!”
来人拱手道:“在下南宫墨羽。今日你我各为其主,刀剑无眼,莫怪。”说罢抽出腰间的龙吟剑,顿起嗡嗡之声。
散真人见那龙吟剑并非凡品,不由暗思:“这小子年不过二十,但其手中宝剑颇有分量……”散真人眼珠一转笑了笑,猛然张口吐出一股黑雾,顿时整个校场伸手不见五指。
南宫墨羽凝神聚气护住周身,忽闻破风之声从后而至赶忙转身挡架,正是散真人一剑刺来。南宫墨羽挥剑挑开正要还击却见散真人将身一扭又隐入黑雾之中。
“不破这黑雾难伏此人!”南宫墨羽心念一转,将肩上披风扯下舞出一股旋风将黑气尽数驱散。
散真人见没了黑雾遮挡,口中念念有词,将手一指,只见袖中飞出无数纸片皆化作老虎猛兽,直扑向南宫墨羽而来。南宫墨羽见了哈哈一笑,口中吐出一股清气,那猛兽尽数变为纸片随风而去了。
道人见两招被破心中大怒,念起真言祭出青锋宝剑起在半空。南宫墨羽也不示弱,将手一挥掷出龙吟剑。那龙吟剑乃是仙家宝贝,寻常兵器怎经的起?青锋剑早被劈做两段。南宫墨羽再一点腰间的虎啸,一道寒光飞出只在散真人的脖颈上一晃,立时身首异处。
“啊?”晋鄂侯见散真人一命呜呼大惊失色,顿时如斗败的公鸡般沉默不言。
这时,一人跃入校场声如霹雳道:“我来会你!”
南宫墨羽收了宝剑正要兜马而出,闻着一声大喝回身看去。原来是一旁的秦国大将军赵启跃跃欲试跃入校场。
僖公立于台上喊道:“赵将军且慢,南宫将军刚战一场,且做歇息。”转身又问诸侯:“哪位国君欲战秦国大将啊?”话刚落音,宋殇公说道:“就让吾上将铁虎玩玩吧。”
那铁虎闻言领命入了校场,见赵启仪表不俗开口喝道:“来将何名?本将军刀下不杀无名之鬼!”赵启笑了笑,答道:“口气不小,不知你的本事如何?”遂挥出金枪迎上。但见这枪:枪身乃黄铜打造,金光夺目;枪尖乃是海底寒铁锻造而成,锋锐无匹。
见赵启迎面刺来,铁虎冷笑一声,坐马沉身大喝一声。只见周身顿起变化,本来的一身筋肉渐渐石化,变作铁石一般坚硬。此招正是铁虎的独门绝技“化石术”!
赵启举枪刺下只闻金铁交击之声,如击铁石,铁虎竟毫发无伤。台上宋殇公看的仔细,大笑道:“文公,若是现在认输,可放过那赵启一命。”秦文公不动声色道:“古人云:‘将军难免阵前亡’,一切且看天意。”
铁虎见赵启破不了化石之法,遂运起开山刀迎头劈下。赵启急躲闪过,刀势未止只将地面劈出数丈长的裂缝来!周围兵士皆惊呼:“好惊人的刀劲!”铁虎大笑道:“下一击可就要取你的项上人头了!”说罢双手舞刀而上。
赵启不闪不躲,将全身之力尽数灌注金枪之上,看准铁虎大刀来势,猛的旋转双臂将金枪如钻般旋出。只见枪尖处隐含雷电之威,此招正是仙人所授绝技‘紫电钻龙枪’!
一撼之下,金枪立将开山刀钻成寸碎!铁虎大惊已是躲避不及,只得运起化石术举臂硬挡。双臂与枪尖相交,只迸出火星。相持片刻之后,只见豆大的汗珠从铁虎额头落下,面愈惊恐。
赵启大喝一声,再一发力,那枪直将透铁虎双臂,无匹旋劲顿将整个人绞成肉泥一般!可怜那铁虎未及惨叫便一命呜呼了。
正有赞曰:
一条金枪手中持,千军万马莫挡之;
曾得仙人指迷津,枪神之名无不识。
不言赵启胜了第二阵。宋殇公已是面如死灰,躲在一边不敢言语。
僖公宣:“第三阵由楚国大将军项云对郑国大将军祝聃!”话刚落音,一个巨汉撞开人群入了校场,此人身高二丈,如撑天金刚般站在那里,正是项云。那边,闻一声嘶鸣,一骑跃入校场,矫健无比,正是祝聃。
项云手中所持双锤,乃是熟铜打造,每个重一千二百斤。此锤乃是异人所赐,寻常人沾着就死、磕着就亡。那祝聃手持一把龙角巨弓,弓身由巨龙角所制成,弓弦乃是一条龙筋,凡人难以拉开半寸。此次见对手也是异人,祝聃选了三只龙牙箭。若当年用此箭射中周桓王,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欲知鹿死谁手,且看下回。
第八十回 一虎双龙
话说临淄会盟第三阵随着一阵鼓声拉开了序幕。项云自持身高力大,遂大步上前欲将祝聃连人带马一锤砸成肉酱。他岂知祝聃胯下之马并非凡马,此马名‘禄螭骢’,乃有灵性之神兽。‘禄螭骢’见项云一锤砸来丝毫不慌,只纵身一跃躲了过去。
“哦?这畜生好灵巧!”项云久经沙场也结结实实吃了一惊。正欲转身之时,只见一物如电飞来。项云叫声‘不好’已是不及闪躲,被一支龙牙箭正中面门……
“嘿嘿!”祝聃见一箭中的喜上眉梢,少时笑容又变的僵硬起来。原来千钧一发之际,那龙牙箭身竟被项云用牙咬住,并未伤及颜面。只是此箭力道非凡,项云口角也被撕裂鲜血直流。
项云狠狠吐出箭啐了一口,对祝聃说道:“你要杀我,三支箭怎么会够?三百只还差不多!”
“哼!”祝聃冷哼一声说道:“三支箭若杀不了你,我自当认输。”
项云闻言冷笑道:“与我对阵者,唯有死而已!”说完,将身一震,整个校场周围的兵士皆震了一跌。项云大步上前腾空跃起,举起金瓜锤迎头砸下。祝聃见状拉住禄螭骢,猛的往后一退,又避过了金瓜锤;趁势再发一箭,这一箭力道千钧破空而至,正中项云左眼!
“啊~!”项云一声惨叫,捂住左眼跪在地上,大怒道:“匹夫,只敢左闪右避!”随即猛的站起身将扎入左眼之箭一拔而出,顿时鲜血如注。
见血之后,项云如同负伤的猛兽般疯狂舞起铜锤砸向祝聃。祝聃见项云来势汹汹,忙将禄螭骢往右一拉,禄螭骢仿佛懂得主人之意,一会闪至右边一会闪至左边。项云力大但追赶不上,只急的空有力使不出。见项云阵脚渐乱,祝聃看准时机,全力一击射出最后一支龙牙箭。这箭如蛟龙腾空电射而至,正中项云咽喉。项云闷哼一声仰面倒下……
祝聃见射死了项云,得意的笑道:“我说三支箭取你性命,并未食言啊。”台上的郑庄公早看的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楚武王,楚地再无豪杰了。哈哈哈哈!”
祝聃拨马欲离了校场,不想突然身后闪出一巨影。祝聃忙回头时已赶不及,只见倒地的项云猛然跃起,举起双锤死命砸下,只将祝聃和禄螭骢一并砸成了肉泥……
杀了祝聃,项云也颓然倒下。这一阵二人皆亡。惊见此变,全场皆惊。郑庄公更是暴跳如雷,拍案道:“到手的鸭子也能飞了!”正是:胜负瞬息万变中,一子错满盘皆输。
历了数场恶斗,如今只剩最后一场,由齐国将军南宫墨羽对阵秦国大将赵启。见这二人俱是威风凛凛,台上的婉儿问殷蝉道:“义父,你观此二人谁能胜出?”殷蝉却笑而不语。
只见南宫墨羽和赵启飞身入了校场,二人气势如虹,难料鹿死谁手。
赵启见识了刚才南宫墨羽轻易诛杀散真人的手段,心中暗思:“那南宫墨羽所仗即是手中宝剑,只要不被其剑所伤便无所惧。”这边南宫墨羽也心思:“久闻赵启枪法精纯,有‘枪神’之称。今日一见那钻龙枪威力惊人,一定要先发制人方有胜算。”
二人站定遂注视对方寻找破绽。不觉间半柱香已过,二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台上的秦文公却按耐不住,喝道:“赵启,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赵启见文公下令遂展身而上,舞起金枪如同蛟龙出海,围绕南宫墨羽周身而走,只把其困在中央。南宫墨羽不敢大意,全力挥剑遮挡,只见枪影如飞、剑花四溅,只打的罡风四起,吹的校场周围兵士纷纷避走。这个如狻猊摇铁头,那个似蛟龙摆铜尾!
南宫墨羽见赵启枪法毫无破绽,遂将剑一荡跳出圈外,顺势祭起龙吟剑。那剑祭出有雷霆之威。赵启见状忙将金枪一挥,使出紫电钻龙枪硬撼龙吟剑。两物相拼迸出霹雳之声,只震的在场之人纷纷掩耳。
台上的婉儿正看的精彩不由忧心道:“这两人势均力敌,恐再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二人见兵器在空中缠斗,遂各自运起法力尽数灌注兵器之内,势要分出高下。正在此时,一道金光袭至将二人兵器震开。两件兵器被一股柔劲一送,分别送回二人手中。
两人大惊,全力之下竟被人轻易化解。在场人中能有如此能耐不是别人,正是殷蝉。
后人有赞曰:
一个宝剑握手中,一个舞枪势如虹;
莫道二将多英勇,而今一虎斗双龙!
二人见有人干预决斗齐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搅局?”台上六国国君正看的精彩被殷蝉一搅也纷纷说道:“你此是何意?”
殷蝉说道:“你等六国国君皆派人入阵,如今我奉王姬之命代表大周入阵,不算不合规矩吧?”
婉儿闻言已知殷蝉 最强通缉令sodu之意,随即亮出天子玉玺对众国君说道:“我之意即为天子之意!现由殷蝉代表大周入阵,若落败自无话可说,若侥幸获胜则为盟主。”
众人不料婉儿有此一招,一时间面面相觑。此时,僖公也力挺婉儿:“王姬所言不差,若南宫墨羽落败我亦无话可说。”其他四人已无争盟主的资格,只得将话吞了回去。
殷蝉见台上无人反对便回身打量了南宫墨羽一番,开口问道:“这龙吟和虎啸你是从何得来?”
南宫墨羽见殷蝉竟然识得这两把宝剑的名字,不由心中吃了一惊,说道:“此剑乃我家祖传,由我养父传于我手。”
“哦,原来如此。”殷蝉不由一笑心中已明原委,遂将手一伸对二人说道:“你二人可一并来斗,若胜我,盟主之位拱手相让。”
“什么?”二人闻言大怒:“好狂妄的匹夫!”
南宫墨羽对赵启说道:“让我先来!你莫要Сhā手!”说罢率先举剑迎上对殷蝉喝道:“若能胜我,拜你为师!”
见南宫墨羽祭起龙吟剑迎头斩下,殷蝉将手一挥破天戟从掌心飞出,迎上打神鞭战在一处。
殷蝉不欲伤南宫墨羽,自然未运起至阳之力,只将剑势拨开。不一刻,南宫墨羽已经汗出如浆后劲不续,忙跳出圈外暗自盘算:“此人深不可测,轻描淡写间已破了我的剑法。”
那边赵启见南宫墨羽无功而返,遂舞起金枪迎面刺向殷蝉。殷蝉举戟相迎,枪戟相交只迸出火星。赵启知寻常招数难以胜之,一抖手便运起紫电钻龙枪。
殷蝉见此招来的凶猛,喝道:“来的好!”遂运戟如飞也舞出一股旋劲,二劲相交越旋越快。渐渐的赵启把持不住,被旋劲带的身形也跟着旋转起来,忙丢了枪撤手而退。殷蝉将枪一拔还给赵启,笑道:“你二人联手方有胜算。”
二人嘴上不言心下已明,遂四目相交约定一同迎敌。这边南宫墨羽运起全力双剑齐出,如一条蛟龙张牙舞爪直扑殷蝉;那边赵启也运起金枪如一条金龙腾空而至。只见殷蝉舞起破天戟如陀螺般旋转如飞,将龙吟虎啸和黄金枪尽数挡住,任二人如何狂攻难近身分毫。
渐渐二人后劲不续,殷蝉见时机已到,将破天戟抛出架住二人兵器,猛的闪至身后。二人见状大惊,急欲回身已来不及。一股雷电之力从背门而入,二人眼前一黑一并晕厥过去……
见此情景,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六国国君此时也呆若木鸡,哑口无言。殷蝉纵身上了聚贤台,对众人道:“我只将二人震晕,性命并无碍。”
僖公见状理了服装起身向王姬婉儿拜道:“诸位,此道长已胜,我等不可食言,你等五人还不速速起身拜见盟主!”
此时五国国君如斗败公鸡一般,锐气尽失,只得一同起身上前拜见:“我等愿共听盟主调遣,绝无怨言。”
“好!”婉儿大喜。“既如此,本盟主令六国国君暂时放下各国地界之争,休得再提。速速回国开凿河道,将六国河道连成一体,将洪水引入东海,解救万民。”
一旁殷蝉恐五国国君心口不一,又说道:“盟主有令,若敢阳奉阴违犹如此山。”说罢将破天戟掷出,只将远处一山头击为齑粉。众人见状方知殷蝉手段,个个噤若寒蝉哪敢不照办?至此六国会盟,再无人敢犯天子之威。保得大周五十年太平之世。怎见得?后人有诗为赞:
天降灾劫祸人间,六国纷争不顾险;
一朝会盟共治水,天下百姓尽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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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殷蝉和婉儿不负王命,遂辞谢齐僖公欲回洛邑。正欲离开时,只听身后有人叫道:“仙长留步!”
殷蝉回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墨羽纵马而来。
婉儿见南宫墨羽匆匆赶来,随即戏道:“你莫不是不肯认输,再来挑战不成?”
南宫墨羽闻言翻滚下马拜道:“王姬说笑了,在下对仙长的本领佩服的五体投地,况我有言在先,若胜我则拜仙长为师。”说罢上前一步跪伏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婉儿笑道:“凭你的资质恐怕还没福气拜在我义父门下。”
殷蝉却一抬手将南宫墨羽扶起身,说道:“先不必行此大礼。”
婉儿见殷蝉话语似有它意,不由问道:“义父,你不会真要收这小子吧?”
殷蝉笑了一声将手一指,南宫墨羽腰间的龙吟虎啸立时飞出落在身前不停的摆动,发出阵阵共鸣。
“怎么会这样?”南宫墨羽顿时吃了一惊。
殷蝉对婉儿说道:“此子与我却有些缘分呢!”
欲知缘从何来,且看下回。
第八十一回 南宫墨羽
话说龙吟虎啸二剑见了殷蝉发出阵阵共鸣,南宫墨羽一头雾水:“此剑伴我十余年,乃是家父祖传。今日怎会不听我的使唤?”
殷蝉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两把剑原是我的随身之物,后来机缘巧合赠与你的养父方传入你手。”
“啊?”南宫墨羽大吃一惊:“仙长此话当真?”
殷蝉问道:“你的养父可是居于临淄城东三十里的孟家村,名叫孟良?”
南宫墨羽闻言赶忙再拜:“正是。愿仙长告知来龙去脉!”
殷蝉扶起南宫墨羽,说道:“起来吧。也是你我的缘分,此事还要从十余年前说起……”
话说当年殷蝉奉通天教主之命下山相助妲己诛妖,后来妲己失踪殷蝉游遍五湖四海遍寻不获。这一日,殷蝉正行间忽闻山脚处传来一阵婴儿啼哭之声。
“哦?这声音从何而来?”殷蝉好奇遂降下云头观看,只见山脚处正有一辆翻倒的马车。
殷蝉走上前,见车夫已摔在路边的石头上一命呜呼。再看车中一名少妇也已香消玉殒,所幸怀中婴孩正裹在襁褓中嚎啕大哭。
“想是这山路崎岖,雾气弥漫,让这无辜人家遭此横祸。”殷蝉想着将婴孩从车中抱出。这孩子双目有神,天庭饱满,眉心生有一颗朱砂痣甚是可爱。
说也奇怪,婴儿一见殷蝉便不再哭泣。殷蝉忍不住笑道:“看来你我有缘,注定被我搭救。”又见襁褓一角绣有‘南宫’二字,殷蝉暗思:“想必此子姓南宫,不知何名。”
正思索间,殷蝉一抬头,偶见身边树上落着一排乌鸦,闻了血腥之气正丫丫叫唤。顿时其灵光一闪:“好,就叫墨羽吧。”
救下此子,殷蝉却犯了愁。眼下妲己失踪多日,自己还身负诛妖大任,若带上这婴孩如何打理?想到此,殷蝉心念:“不若到附近寻个人家,或许收留此子最好!”于是殷蝉便抱着小墨羽往山下去了。
行了不远便到寻到了一户人家。说来也巧,这户人家男主人名孟良,五十出头,有一老伴却膝下无子。得知殷蝉来意后喜出望外,遂接纳了小墨羽。
殷蝉见小墨羽有了归宿也便要离去,却不料转身之时被小墨羽一把抓住了腰间的佩剑,那剑立时颤抖不休。殷蝉见状顿时心中一动:“莫非此子与剑有缘?”遂将龙吟和虎啸取下放在小墨羽面前。
小墨羽一见宝剑丫丫的叫了起来,双手抓着这两把宝剑不肯撒手。殷蝉暗念:“这两把剑遇到此子抖动不休想必有缘,便赠与他吧。”于是便将这两把宝剑交与孟良,又从怀里取出一本《黄庭经》对孟良说道:“此子长大之后,可将这本书交与他。若是有道根自是受益匪浅。”
殷蝉一走转眼已过十年。小墨羽得孟良夫妇悉心照顾已长成英伟少年,更兼其天赋异禀颇有道根,早早便熟读了《黄庭经》,自悟出一套修身之法。孟良见此子爱剑如命便请城中剑师前来相授,哪知墨羽三两下便尽数学会,久而久之墨羽便不屑再学转而自悟剑诀。
又过了数年,孟良夫妇此时已是垂垂老矣。二人怕身死之后墨羽无依无靠,遂托人推荐墨羽入临淄从军。南宫墨羽仰仗手中龙吟和虎啸技压群雄,攻城拔地屡建奇功,深得齐僖公喜爱被提拔为大将军之职。直至今日遇到了殷蝉……
南宫墨羽和婉儿听殷蝉一番话语,个个面面相觑仿佛还未从梦中醒来。
婉儿心思:“原来这小子性命也是义父所救,看来确有缘分。”
南宫墨羽上前道:“大恩不言谢!此前种种皆说明小子与仙长有缘,只求恩人收为弟子!”
殷蝉见南宫墨羽一片赤诚,思索片刻说道:“你如今安享人间富贵,前途无量。若入了道门则与俗世再无瓜葛,你可想清楚了?”
南宫墨羽闻言心中一动:“人间富贵我自是不稀罕,唯一牵挂的便是未能知晓自己的身世……”
殷蝉见墨羽尚有疑虑,便开口说道:“你尘缘未了,不若我先收你为挂名弟子,它日你我缘分到时再见不迟。”说罢将龙吟和虎啸交给墨羽吩咐道:“此剑还赐与你,好好收起。”
南宫墨羽闻言大喜收了宝剑答道:“自当遵从师命。”
殷蝉将手一扬,半空一声嘶鸣降下一物,正是灵兽獬豸。殷蝉随即扶婉儿上了灵兽又拍了拍獬豸吩咐道:“回洛邑王宫。”獬豸闻言四足腾空而去。
“哇啊!”南宫墨羽初次见此灵兽也着实吓了一跳,再一眨眼几人已不见了踪影……
次日,殷蝉同婉儿回到洛邑。桓王得知二人治水而还忙出大殿迎接。婉儿将六国会盟、合力治水之事尽数告知桓王。桓王大悦遂摆下酒宴犒劳二人,并命洛邑城中点起花灯庆祝不表。
当夜,婉儿拉着殷蝉到城中看灯。看着婉儿像孩子般玩耍,丝毫不见六国会盟时那个刚毅果敢的王姬。殷蝉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在他眼中婉儿永远是个孩子。 九莲诀全文阅读
“义父,你发什么呆啊?”婉儿把手在殷蝉面前晃了晃。
殷蝉回过神来,轻轻抚摸着婉儿的额头。婉儿顺势倒在殷蝉的怀里问道:“你是不是又想妲己姐姐了?”殷蝉笑了笑并未回答。婉儿又说道:“义父,我不想呆在这王宫中了,不若我明天跟你一起走吧?”
殷蝉说道:“婉儿,义父从这次六国会盟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大周王姬,你身为大周王室的一份子应该助天子一臂之力,为万民造福。义父答应你,待治水完毕第一时间来看你。”
婉儿只得默默的将头靠在殷蝉肩上,二人一夜无语……
三月后,六国河道打通,终于将洪水从齐国引入东海解了万民之危。此次大功告成,水德星君和河伯自然天庭复命,共工交还了定海神针也回天庭受封去了。至此治水之事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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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六国会盟之后,大周王姬声名大震,天子亦对其刮目相看。有诗为赞:
六国异心不尊王,天子汗颜难逞强;
谁道巾帼让须眉?一朝会盟名远扬。
又有俗语道:树大招风,叶大招虫。婉儿性格孤傲、言语率真,论辈分又比天子还高,时间一久宫中嫔妃们对其敬而远之。前番听闻婉儿请缨治水,众嫔妃心中都料其必定铩羽而还,准备好好看笑话。哪知婉儿竟然大功告成,一时风光无限。这让宫中的嫔妃们嫉妒不已,风言风语片刻间从东宫而起。起初婉儿并不在意,时间一久也觉心中不安,遂暗中留意起来。
且说一日,天子的爱妃黄氏到**拜见王后,言语间正说起婉儿之事。王后随手赐座,问道:“妹妹,近日宫之中盛传王姬之事,你可有耳闻?”
黄妃答道:“禀王后,我正欲谈及此事。宫中近日来传言众多,皆质疑婉儿身世。”
“哦?”王后又问:“是何说法?”
黄妃凑上前轻声道:“有人说其母褒姒乃是一妖姬,当年迷惑幽王杀太子、贬王后,无恶不作,幽王之死也因她所致。”
王后闻言吃了一惊:“此话当真?不可胡言。”
黄妃答道:“人皆言是,想必如此。还有人说婉儿并非幽王之女,乃是褒姒和姘头所生的野种呢。”
听了黄妃一番言语,王后眉头深锁忧虑道:“我当日就跟大王说,单单凭一个梦和一个道长闲言便让这来历不明的丫头入宫着实不妥。若真如此,岂不成我周室笑话。”
黄妃趁机道:“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王后闻言一时也无语。
正在此时,“啪!”一声响,宫门被一推而开。一人不作通报径直而入。二人见了来人顿时呆了一呆,不是别人正是婉儿。原来婉儿知黄妃在宫中最擅闲言碎语,遂暗中跟随立于窗外,此时终于忍耐不住冲了进来。
王后毕竟城府较深况其为东宫之首,故作镇静问道:“王姬何事?为何不通报便闯入我寝宫中。”
婉儿略略压了怒火问道:“王后,你贵为东宫之首应辨是非。怎可在背后胡言乱语辱我娘亲?”
黄妃闻言起身喝道:“大胆!此处岂容你大呼小叫?”婉儿怒目相视道:“你这贱人,口如蛇蝎,今天便要治你一治。”说罢将手一指,黄妃顿觉口舌发麻不能言语,跪下扯着王后衣衫大哭,哭了半响却哭不出声来。
婉儿略施法术惩治了黄妃,心下稍宽,不想此举却触怒了王后。毕竟王后乃东宫之首,见婉儿当面放肆,不由怒道:“大胆!这东宫之中嫔妃犯错也该由本宫发落,怎容你处置?出去!”
婉儿不欲与王后冲突,遂甩门而去。正是:女人心如海底针,众口铄金耐人寻;**自古多闲事,谁道平地起风云。
翌日,王后见了桓王将此事合盘托出,怒斥婉儿失礼之极。那黄妃也是桓王爱妃,经此一事,桓王也大感不悦。
且说此时正值春时,诸国纷纷借治水功成前来洛邑朝觐天子。话说这诸侯朝见天子亦有礼仪。天子面向南而坐,三公面向北以东为上,卿大夫面向西以北为上,王族在路门右侧,面向南以东为上,大仆大右及大仆的属官在路门左侧,面向南以西为上。此谓‘朝仪’。
这日,桓王闻使来报:“大王,齐国特使前来朝见进贡。”齐国此时乃是大周肱骨,桓王自是不敢怠慢。待桓王坐定龙椅,一众特使上前山呼道:“大王万岁万万岁!”
想自大周衰落,许多诸侯王已不按照规矩按时朝觐天子。如今重拾天子威严,桓王心中无比喜悦,挥手说道:“平身!众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朝仪完毕,只见齐使之中一人排众而出,奏道:“参见大王!臣特奉齐公之命进奉贡礼。”
桓王见此人是何模样:面如冠玉,腰束锦带,身披甲胄,英气勃发。欲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
第八十二回 联姻
话说齐国特使前来觐见天子,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国大将军——南宫墨羽。
见南宫墨羽仪表非凡、年岁又与自己相差无几,桓王也暗暗赞许:“好一个英武俊杰!”遂命人摆下酒宴款待一众来使。
酒宴之上,桓王坐了主席;王后在侧,其余人按次序坐了。酒意正浓之际,南宫墨羽起身向桓王奏道:“今次末将奉齐公之命前来觐见天子,并祝愿大王万寿!万民安康!”
“好!”桓王闻言大悦遂赐酒一杯,开口对南宫墨羽说道:“齐国乃我大周之肱骨,僖公更是诸侯之典范!将军归国之时定要代为转达寡人之意。”南宫墨羽拱手领命:“大王放心,末将一定转达。”
众人推杯换盏,席上却有一人另有心思。此人是谁?正是王后。只见王后轻举酒杯对南宫墨羽说道:“哀家酒力微薄,敬将军一杯聊表谢意。”南宫墨羽闻言赶忙起身回礼将酒一饮而尽。
王后放下酒杯又问:“不知将军年庚几何?可有妻室?”南宫墨羽如实答道:“末将今年二十有三,尚未成家。”
“哦。”王后闻言不动声色,心中却大喜。遂扯了扯桓王的衣衫,说道:“大王且随我来。”桓王也不知王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起身跟随而去。
二人出了大殿,桓王问:“有何事不能当面说?”王后反问道:“大王,你看那南宫墨羽如何?”桓王答道:“自然是一表人才!”
王后轻轻一笑,说道:“大王,前番你我还为那婉儿烦恼,如今这南宫墨羽来到正是一箭双雕!”
“哦?”桓王问:“何谓一箭双雕?”
王后答道:“那姬婉儿身份确有可疑之处,更兼精通邪门法术,怎能长留宫中?这南宫墨羽未有家室,又是齐公爱将。此番正好来个联姻之计,撮合他二人成婚,一来免了宫中祸患;二来也可通好齐国,修百年之好!”
“这……”桓王猛闻王后之言顿时呆了一呆,少时说道:“此计好是好。只是……不知二人会否同意。”王后凑到桓王耳边说道:“我有一计,尽管一试。”
不多时,桓王返回酒席单单叫了南宫墨羽到后殿叙话,其他人各自散去了。南宫墨羽虽不知何事也只得随桓王而去。
二人入了后殿,桓王屏退左右。南宫墨羽问道:“不知大王单独叫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桓王说道:“明日辰时请将军到御花园相候,寡人自有事情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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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南宫墨羽来到御花园中等候桓王。不意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不由心中泛起了嘀咕:“奇怪,昨日桓王说的清楚,今日辰时让我在此等候怎么到了巳时还不见人?”想到此,南宫墨羽往园中深处走动看是否能碰到。
此时正是春时,那园中百花竞放、奇香满园,不禁让人心旷神怡。南宫墨羽正行间突然看到不远处正有一女子也在赏花。
“不知是谁也在此赏花,想必是宫中嫔妃,按礼也该拜见。”南宫墨羽遂缓缓上前拨开花枝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真真吓了其一跳!这女子是谁?正是大周王姬——姬婉儿。
“是她?”
早在六国会盟之时,婉儿的绝色之姿已让包括南宫墨羽在内的无数人心中萌动,只是这份爱慕之情深埋在心底。如今竟然在此遇上,南宫墨羽犹如身陷云里雾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婉儿听闻脚步声抬头看去,见了南宫墨羽也不由吃了一惊:“你怎会在此?”
南宫墨羽见无法回避只得上前打礼:“末将拜见王姬,打扰了王姬赏花雅兴,还请见谅!”
婉儿呵呵一笑,说道:“你不是在齐国?怎么跑来洛邑王宫?”
南宫墨羽遂将朝觐之事告知婉儿,又说道:“末将今日奉王命来此地等候,不想过了多时也不见人。”
“哦?”婉儿闻言也说道:“奇怪,今日王后也约我在此赏花却不见人,我只好一人在此走动。”二人随即闲聊起来。
“啪啪啪!”
只闻一阵击掌之声,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桓王和王后缓缓从御花园的后门走来。
二人见状赶忙上前打礼:“拜见大王、王后。”
“不必多礼!”桓王笑道:“我看你二人聊的甚欢所以未有打扰。”
南宫墨羽赶忙说道:“当日王姬在齐国会盟治水之时,末将有幸一睹芳容。也未想到今日能再见故小叙片刻。”
王后笑道:“你们看这满园春色,树上的鸟儿也成双成 异界血神全文阅读对,怎不叫人羡慕?今日约你二人前来相见是我和大王之意。”南宫墨羽和婉儿听闻王后之言顿时一头雾水。
桓王紧接着说道:“昨日在席间听闻将军尚未成家,正好我大周王姬今年一十有九也未婚配,如寡人愿意成你二人之美……不知意下如何?”
“这……”惊闻此言南宫墨羽顿时如遭电殛,一时间不敢答话。婉儿更是面上绯红。
桓王笑道:“将军莫要紧张,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二人俱是人中翘楚天作之合。莫非你觉得王姬配不上你不成?”
南宫墨羽赶忙跪地拜道:“末将怎敢。王姬乃大周王室,才貌无双!末将一无名之辈不敢奢望!”
一旁的婉儿毫无准备,此时明白王后设下此局心中自然不悦,原本对南宫墨羽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只对其冷冷说道:“休要再演戏了,亏你还想拜在我义父门下,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哼!”随即又对桓王说道:“多谢大王美意,我的事就不劳大王操心了。”说罢拂袖而去。
“这……”南宫墨羽顿时有苦难言,不知如何解释。
见婉儿拂袖而去,桓王和王后面上更是不悦。桓王压了火气对王后说:“你且去劝劝婉儿。”随即又对南宫墨羽说道:“王姬久居宫中难免心高气傲,将军莫要见怪。只是这门亲事将军休要推辞。”
南宫墨羽一时不敢硬拒,只得说道:“大王,此事未得僖公首肯,末将也不敢做主。请大王三思!”
“哈哈哈哈!”桓王大笑道:“这有何难?寡人这就亲自书信一封让人飞鸽传往齐国。你暂且住些时日,静候消息吧。”说罢命人单独为其安排房间歇息,南宫墨羽无奈只得遵命而去……
自桓王说媒以来,南宫墨羽几日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每每想起桓王的话,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婉儿的一颦一笑,一时间心乱如麻。“师傅曾说我尘缘未了,莫非和婉儿的因缘也是上天注定的?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将军!”
一声叫喊打破了南宫墨羽的沉思。一名侍卫匆匆来到,拱手奏道:“大王有请!请将军速速前往养心殿。”
“哦,知道了。”南宫墨羽心中已暗暗猜到何事,不由心思:“一切唯有看天意了。”
少时,南宫墨羽来到养心殿拜见桓王。桓王背手而立听闻墨羽来到,笑呵呵的转身迎道:“将军,天大的好消息呢!”说罢将手中的一封竹简递给南宫墨羽。“这是刚收到的僖公回信,你看看吧。”
南宫墨羽接过竹简略略看了一遍,信中赫然写着僖公的首肯之言。想齐国若能和大周联姻,对双方皆是百利而无一害,僖公岂会不肯?
桓王说道:“既然僖公也无异议,将军还有何说?”事到如今南宫墨羽还能有何说辞?只得应允下来。
翌日,桓王大摆筵席请来齐国一众特使,南宫墨羽自然也在席间。王后吩咐侍女道:“速速请王姬前来赴宴。”侍女领命而去。
少时婉儿来到,见席中只剩一位只得与南宫墨羽坐了对席。南宫墨羽看到婉儿,二人四目相交不免一阵尴尬。
桓王首先开口道:“众位,今日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宣布。”此语一出,一众齐使纷纷猜测起来。桓王接着说道:“就是我大周王姬同齐国南宫将军即将喜结连理!”
“哇!”在场之人听闻此讯无不拍手称快,唯有南宫墨羽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大王说笑了!”婉儿起身淡淡说道:“我身体不适先告辞了。”说罢便往大殿外走去。
“站住!”
婉儿连番驳了天子颜面,桓王终于也忍不住厉声喝道:“君无戏言!你终究是我周室中人,此事由不得你!”话刚落音,一旁的侍卫早已剑戟相交拦住婉儿去路。
“哼!”婉儿既羞且怒,心中暗思:“欺人太甚!若我不允反落得个欺君之名,罢了!我正想离了这王宫,此番正好寻义父去。”想到此,婉儿也不答话,袖袍一卷荡开侍卫,轻身一点上了云头离了王宫而去……
任由大殿上惊声一片,婉儿也不再多看半眼,径直往太和山去寻找殷蝉。婉儿却不知道此时正有二人尾随其后。这二人是谁?正是许久未有露面的申公豹和神秘黑衣道人。
申公豹开口说道:“师尊,前番以为那殷蝉同婉儿去六国治水会铩羽而还,谁料竟治水功成,二人反而情谊日深。如何是好?”
“呵呵!”黑衣道人闻言笑道:“越是情深越好!若不是情深又岂能让那婉儿体内的‘种子’冲破束缚?婉儿如今在宫中受气必是去寻找殷蝉,你我便做场好戏吧。哈哈哈哈!”
第八十三回 惊变
话说婉儿冲出王宫驾云而去。“义父曾说若要去找他便到太和山去,想必此刻义父正在山上修炼呢吧。”婉儿想到即将见到殷蝉不由心中一阵激动,脚下的云路也快了一些。
转眼间,婉儿已来到太和山之巅。看见殷蝉正在芦棚中静坐不由心中一阵欢喜。“义父!婉儿回来了。”还未降下云头婉儿已经大喊起来。
殷蝉出了芦棚见是婉儿不由面上略略动容,问道:“你怎会来此?”
婉儿嗔道:“那宫中之人好生无礼,玷污我娘亲名声。更可恶的是王后还要撮合一个小子前来向我求亲,我不欲纠缠就跑出宫来了。”
“哦?”殷蝉问:“是何人求亲?”
婉儿哼了一声,说道:“就是义父的好徒弟南宫墨羽,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好色之徒。”殷蝉闻言笑道:“我看那南宫墨羽确是一表人才。若你二人能结百年之好,义父也放心了。”
“什么?”殷蝉此语让婉儿万万没有想到,不由问道:“义父,难道婉儿的心思义父不知?”
殷蝉淡淡说道:“婉儿,义父是为你着想。燕雀尚有离巢之日,何况人呢?”
“不!”婉儿打断话语:“我不要再回王宫了,我要和义父在一起!”说罢上前一把抱住殷蝉不松。岂料殷蝉面色不悦,一把将其推开:“婉儿,你若执迷不悟,恐我们父女缘分难续。”
婉儿闻言大惊失色,不想这些话竟是出自殷蝉之口,不觉两行清泪流下:“难道我在义父心中由始至终都不及妲己的万分之一?”
殷蝉冷冷答道:“鸿鹄与燕雀,怎能相比?”
婉儿闻言顿时如坠冰窖,银牙咬‘咔咔’的作响:“难道我在义父心中真的连一个死人都不如?”殷蝉也不答话,背过身去。
“好!好!如今月缺难圆,你莫要后悔!”婉儿狠狠的转身而去。殷蝉看着婉儿远去的背影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
且说婉儿被殷蝉所拒含恨离去。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对她如此无情,天下虽大却已无她的去处。
婉儿只觉痛不欲生,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山巅之上,暗念:“义父心中对妲己念念不忘,如今若我死了,至少可以和妲己一样,在他心里永远不能抹去。”想到这里,婉儿纵身一跃跳下万丈深渊……
可叹情为何物,谁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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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婉儿缓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撕痛欲裂,不能动弹。
“我莫不是已经到了地府,为何还有疼痛?”但看身边景色:林木葱郁,溪水潺潺,哪里是地府景色?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你醒了?”
婉儿动弹不得只得扭头看去,来人是谁?不是别人竟是——南宫墨羽!?
“是……你?”婉儿有些难以置信。只见南宫墨羽手中捧着一汪泉水,俯下身说道:“王姬受惊了。先喝点水吧。”
婉儿寻死未成心中羞愤难当,怒骂道:“你这混蛋!为何要救我?”
南宫墨羽闻言一时语塞,原来前日婉儿离开王宫而去,南宫墨羽料她必是寻找殷蝉便尾随其后。奈何南宫墨羽不会腾云之术,只会些蹩脚的地行法,比婉儿慢了许多。故未等寻到太和山便看到婉儿往他处去了,只好一路跟来。
南宫墨羽说道:“王姬误会了,昨日联姻之事确实非我之意,我追赶你只是想澄清此事。但我赶来时见你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这才取了水回来。”
婉儿心中暗思:“这山少说有百丈高,我未运法力护身怎能生还?难道救我者另有其人?”正思索间,南宫墨羽将婉儿轻轻扶起:“先喝点水吧。”遂将一点泉水放在婉儿面前。
婉儿扭过头去说道:“我欲寻死,你何必救我。”
南宫墨羽问道:“王姬何故寻死?”
“这……”婉儿一时无言以对,只说道:“此事与你无干,回你的齐国去吧。”
南宫墨羽说道:“你伤势如此重,我怎能撇下你不管?”说罢上前轻轻将婉儿抱起。
婉儿无力抵抗,骂道:“你若动我,我就咬舌自尽!”南宫墨羽答道:“王姬放心,我南宫墨羽岂是好色之徒,只是此地不能久留。你不能动弹,我又不会驾云之术,需找一处养伤才是。”
婉儿闻言也觉有理便不再作声。见婉儿不拒,南宫墨羽遂抱着婉儿四处寻人家。
话说这山名‘翠云山’,方圆八十里绵延不绝,正巧山脚下有一户樵夫。南宫墨羽一路寻来上前叫门。许久出来一人,打量了二人一番问道:“你是何人?”
南宫墨羽作揖道:“这位大哥,我夫妻路经此地,不 巫乱燃文巧内人摔伤。天色已晚想投宿你处,能否行个方便?”说罢将一锭金子塞给樵夫。
樵夫见此人出手大方,又身着甲胄恐非一般人,忙将二人让进屋内。南宫墨羽抱着婉儿放在床上,哪知婉儿本就心力交悴又有伤痛,一旦放松便昏睡过去。
南宫墨羽问樵夫:“敢问大哥,家中可有治疗跌打之药?”樵夫答道:“家中虽无,但这翠云山山中草药甚多,等我明日到山中采上几味为你内人治伤。”
翌日,婉儿缓缓醒来。一睁眼看见床边已放着一碗热粥,不觉得心头一热。正巧南宫墨羽从屋外进来,见婉儿醒了便说道:“王姬醒了,正好趁热把粥喝了吧。”
婉儿缓缓抬起头问:“樵夫大哥呢?”
南宫墨羽说道:“大哥说这山中草药甚多,我这就和大哥一同进山采药。你安心修养,我们日落之前便回。”说罢便端起碗给婉儿喂粥,婉儿心中反泛起一丝牵挂……
日落之前二人背了满满一箩筐草药回来,樵夫让南宫墨羽将草药洗净捣成药糊,准备给婉儿上药。只是婉儿身上多处伤了筋骨,若要敷药就必须解开衣衫,这可难为了南宫墨羽。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旁边樵夫见状说道:“你夫妻二人怎么还扭扭捏捏,我去造饭,你速速敷药。”说罢笑着出去了。
婉儿闻言羞得脸通红,佯怒道:“你好无礼,怎么称你我为夫妻?”
南宫墨羽也涨的脸通红,辩解道:“这也是无奈之计,请王姬见谅。只是这药……”婉儿心知若让他敷药必有肌肤之亲,但此时也无可奈何,只能默许了。
南宫墨羽纵攻城上阵也未有如此紧张,颤颤巍巍的解开婉儿衣衫,露出玲珑**,美不胜收。南宫墨羽速速给婉儿敷了药,转过头长舒了一口气。婉儿此时也羞的闭上双眼,面泛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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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本来失落的心情,这几日得南宫墨羽悉心照顾,大为好转;身体也慢慢康复。正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日清晨,南宫墨羽陪婉儿散步来到竹林。见山间景色怡人,二人不觉放松下来。
南宫墨羽开口道:“王姬,我有一事不明。”
婉儿说道:“如今我已不是大周王姬,你就叫我婉儿吧。”
“婉……儿”南宫墨羽问:“当日你为何要自寻短见?”
婉儿缓缓叹道:“此事休要再提。”
南宫墨羽不敢再问,只问道:“那今后你欲往何处?”
婉儿沉默半响,仰天说道:“我亦不知能去往何处,我只想找一幽静之所,任乌兔如梭,平平静静的度此余生。”
同婉儿相处的这几日,南宫墨羽对婉儿从高高在上的爱慕之情已悄然变成了一种对佳人的怜惜之情。南宫墨羽不由自主的拉住婉儿的手,正要开口,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惊了二人。
南宫墨羽回头望去,对婉儿说道:“好像是大哥的声音,莫不是遇到了野兽?”
二人忙赶至屋前,却被眼前的一幕吓的呆住。只见樵夫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身后站着那两人:一人身着道服,骑黑虎;另一人身上黑气萦绕不散。不是别人,正是申公豹和黑衣道人!
见这二人来到,婉儿大惊:“你二人……为何杀他?”
申公豹呵呵笑道:“我等今次正是为你而来,凡是与你有关之人都要死!”
南宫墨羽闻言大怒,拦在婉儿身前喝道:“我不管你是何人,留下命来!”说罢将手一挥龙吟和虎啸剑双双出鞘。这两把宝剑如两条蛟龙腾空径直刺向申公豹。申公豹一拍虎额,腾空跃起避开锋芒。
猛一见龙吟和虎啸,那黑衣道人倒是略略动容:“此剑不是在殷蝉手中,怎会在此?”遂将手一指,那龙吟和虎啸两把宝剑如落地生根般扎在地上,任由南宫墨羽如何施力也拔不出来。
那黑衣道人再手指一弹,顿时南宫墨羽头晕目眩、晕了过去。申公豹走上前拔出佩剑正欲上前取其首级,婉儿赶忙拦在身前喝道:“休想动他!”
申公豹见状哈哈大笑道:“堂堂大周王姬,前番刚被义父抛弃,如此快就对这白面小子有意了?”
婉儿闻言一惊:“你怎会知!?”
“呵呵!”申公豹冷笑道:“你道你真是大周王姬?我今次来就是要告诉你真正身份,你并非幽王和褒姒之女。”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婉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申公豹一字一顿的说道:“听好了!你乃是妖皇借褒姒之身成胎,故你是名副其实的——妖胎!”
婉儿的身世扑朔迷离,究竟如何且看下回。
第八十四回 妖皇之子
话说申公豹语出惊人,婉儿闻言既惊又怒:“胡说,你休要惑我!”
一旁的黑衣道人见婉儿不信申公豹之言,便缓缓走上前开口说道:“他所言半分不假。”
婉儿见这道人身前罩着一层雾气看不清面目,又问道:“你是谁?”
“呵呵。”黑衣道人轻轻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却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让我帮你一帮。”说罢,其将手一挥一股黑气直钻入婉儿七窍。婉儿哪及反抗?顿时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原来,褒姒被幽王宠幸后怀上龙种,后被九尾狐夺了身躯而胎尚存。当日妖皇心知无必胜殷蝉的把握,遂分出一点灵气,附在褒姒腹中的胎儿上。不想九尾狐最后被殷蝉所杀,又机缘巧合被殷蝉将褒姒元神复位还阳,结果这妖胎就留在了褒姒体内,只是此事无人知晓。
二十年来,这股妖灵潜伏在婉儿体内沉睡,殷蝉与婉儿相处十年已隐约发觉其体内有股奇异力量,遂用仙力将这力量压住。黑衣道人知道只有让婉儿离开殷蝉再承受内心最深处的打击才能破开封印、唤醒妖灵。
前番婉儿前往太和山寻找殷蝉,可惜当时殷蝉正在碧游宫中。于是黑衣道人命申公豹化作殷蝉模样断了婉儿最后一丝留恋,可怜婉儿毫不知情错怪了殷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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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一阵剧烈的心跳声回响在幽静的竹林上空,这急促的声音已远远超越了凡人的承受极限。只见昏迷不醒的婉儿口中渗出了一缕淡淡的黑气,继而缓缓睁开了双眼。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妖力席卷了整个山谷,林中飞鸟走兽纷纷仓皇避走。
再看此时的婉儿面泛妖纹,一头乌发也变成了妖冶的紫色,娇美的面庞变的愈发冷峻。婉儿体内潜伏了二十年的妖灵终于被唤醒了!
见婉儿脱胎换骨,黑衣道人点头笑道:“如今妖皇之子苏醒,贫道又多了一道助力。”
申公豹走到南宫墨羽身前说道:“这小子尚有一口气,待我送他上路吧。”说罢举起宝剑欲砍。
忽然一道冰寒刺骨的黑气将申公豹右手连同宝剑牢牢捆住动弹不得。那刺骨寒气让申公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回身一看出手之人不是别人竟是刚刚苏醒的婉儿!
婉儿既然是妖皇之子自然秉承了其父的玄阴气,虽然妖灵刚刚苏醒但已能随心而发。
“这妖皇之子还有恻隐之心不成?”申公豹万没料到婉儿会出手相阻,不由怒道:“你我已是同路,这是何意?难不成还对这小子有所留恋?”
婉儿也不答话,将手一挥放开申公豹却依旧护在南宫墨羽身前。这时,婉儿周身的玄阴气突然被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抽卷而去!只见那黑衣道人手托一朵‘八叶黑莲’,将玄阴气尽数吸纳其中。
“这黑莲好厉害!”婉儿心下一惊,方知那黑莲乃玄阴气之源顿时不敢放肆。
黑衣道人本料想婉儿恢复了妖皇之子的身份应该对世间情感再无留恋,哪知此种举动大大出乎了其预料,究竟婉儿保留了多少凡人的情感无人知晓。
那道人对申公豹吩咐道:“你退下。待我与妖皇之子问话。”申公豹诺诺而退。黑衣道人上前打量婉儿一番,笑道:“好一个妖皇之子,果然桀骜不驯!”
婉儿看了黑衣道人一眼,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将我唤醒?”
道人幽幽说道:“贫道自号‘八叶’。你父妖皇乃是我的徒儿。当日其被殷蝉所杀,你身为其子此仇岂有不报之理?念及师徒之情,我才助你一助。”
婉儿虽为妖皇之子却并不愿意为人所控,但此时慑于黑莲之威也只得暂时称臣。八叶道人又指着昏死过去的南宫墨羽说道:“方才你想救这小子性命,却是为何?”
婉儿淡淡答道:“这小子曾救我一命,我从不欠人情,今日权当还他了。”
“哼!”一旁的申公豹被婉儿伤了手臂却不依不饶。八叶道人却应允:“也罢,我等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无需为这小子浪费时间。”
申公豹也不敢违逆八叶之意,只得将怒火强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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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这日,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大法师应黄龙真人之邀,到二仙山赴珍珑棋局。二人专心对弈不觉炎阳当空,已至中午时分。
忽然间一股寒气袭来,使人不寒而栗。灵宝大法师说道:“此时乃阳气最重之时,怎会无端发冷?”黄龙真人也道:“我这二仙山虽非灵山,但也是修真之所,不知这寒气从何而来。”
正说话间,忽闻一人大笑道:“死之将至,安能不冷?”
二人循声望去,见一道人骑虎而来,身后立着一黑衣道人和一女子,慑人寒气即是由二人所发。
灵宝大法师见三人皆非善类,遂问道:“你等是何人,发此狂言?”
申公豹笑道:“贫道申 浴仙录燃文公豹,此来专为送二位赴黄泉之路!哈哈哈哈!”说罢随手祭起一物,只见那物金光耀目,威势无匹!正是阐教至宝——番天印!
“番天印?”灵宝大法师一见是番天印吃了一惊,暗思:“此乃广成子镇洞之宝,怎落入此人手中?”正欲躲避,突然被一道玄阴气牢牢困住动弹不得,眼见番天印迎头打下不及躲避。只听一声惨叫,被打的天灵尽碎,一道元神离体散去了……
可怜灵宝大法师清修数千年道行,一朝俱成画饼!
那边黄龙真人见势不妙急欲驾云而走,不想被申公豹祭出落魂钟一晃,顿时跌下云头,头晕眼花不能自持。
“哈哈哈哈!这广成子的法宝当真厉害!”申公豹大笑不已。“也是广成子命大,今日不在洞中逃过此劫,可惜一洞的宝贝俱归我所有了。”说罢便要取黄龙真人性命。
八叶道人拦道:“住手,此人我尚有用处。”说罢将手一指,一股玄阴气直钻入黄龙真人七窍。“
哇!”黄龙真人疼的满地打滚,只听一声巨响,居然现出了原形:乃是一只——应龙!但见此龙不同于凡龙,肋生双翅,口生獠牙,生有四爪,身体却短。
原来黄龙真人本是天皇时得道的一只应龙,后助大禹治水颇有功德。修成人形后拜入元始天尊门下。天尊见其资质平平,但念其治水有功遂纳为弟子,排行十二上仙最末。不想此时竟被八叶道人打回了原形,千年修行一朝丧!
八叶道人手画一符印,往应龙额上一拍,那龙立时爬起身来俯首帖耳。八叶回身对婉儿说道:“我将此龙赠与你做个脚力吧。”
婉儿口上谢过八叶道人上了应龙,申公豹也跨上黑虎问道:“师尊,现在你我去往何处?”
八叶道人说道:“当年你被元始天尊利用,被阐教同门唾弃,如今我便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哦?”申公豹闻言大喜。“徒儿早就想报这一箭之仇,不知师尊有何妙计?”
八叶道人哈哈笑道:“随我往昆仑山去,我今日便让你——入主玉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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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昆仑山玉虚宫乃是掌教师尊‘元始天尊’之所在,正是阐教之根基。那宫中有一口金钟,此钟一响三界阐教弟子皆闻,便要立时来玉虚宫中候命。
这日,数百年未有敲响的金钟突然‘咚咚’的响了起来。须臾之间,阐教三代弟子俱往玉虚宫赶来。乃是:
灵鹫峰圆觉洞的燃灯道人;昆仑山白鹤洞的南极仙翁和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
这十二位上仙齐齐来到玉虚宫前却不见白鹤童子相迎,又见以往玉虚宫中遍布祥瑞、香气怡人,更有飞禽灵兽往来此间;今日却阴风刺骨生灵全无,让众人不寒而栗。
燃灯道人乃是阐教中辈分最高,众仙皆问金钟为何突然敲响。燃灯道人也不知,只对众人说道:“想必是师尊有要事,你我莫要耽搁速速前往大殿拜会。”
众仙闻言称是,一并入了大殿却见元始天尊的九龙沉香椅上空空荡荡。
“怪哉!师尊不在又是何人敲响金钟?”“莫不是有人捉弄你我?”众仙纷纷七嘴八舌说讲起来。
“铛!”突然间又闻一声钟响,一道身影从大殿后飘然而至轻轻的落在了九龙沉香椅之上。来人身披青色道服,两鬓处的两缕白发格外显眼,嘴角留露出一丝狂傲不羁。
“申公豹!?”咋见申公豹,十二位上仙皆大吃了一惊;更让众仙吃惊的是这厮竟敢坐在掌教师尊的座椅之上!还有比这更大不敬的吗?
“大胆!”众仙喝道:“你怎敢坐在掌教师尊的宝座上?”
“哈哈哈哈!”申公豹仰天大笑一声,说道:“这宝座有何稀罕,我今日心血来潮想来坐便坐了,有何不可?”
这一番说辞可将阐教众仙气的够呛。见申公豹如此嚣张,南极仙翁手持拐扁指着申公豹说道:“当日你助纣为虐,几番阻挠姜尚,后被师尊压在北海眼。你既然弄手段脱了身便更应珍惜机缘重新做人,怎敢来此搅扰?”
“呸!”申公豹一见是南极仙翁不由无名火起三千丈,登时指着南极的鼻子骂道:“当日若非你从中作梗,姜尚手中的封神榜便应落在我手!你当着姜尚之面贬低我的道术,今日便要再看看你有何能耐!”说罢,只见申公豹将手一挥一道金光从袖袍飞出祭在空中。
“不好!”众仙之中别人不识此宝,广成子却看的真切。那金光正是自家宝贝——番天印!
南极仙翁见金光铺面不及闪躲赶忙将拐扁挡在身前,却被番天印一击打断正中胸口。“呜啊!”南极仙翁大叫一声颓然倒地,连翻了两个筋斗才止住去势。欲知生死,且看下回。
第八十五回 玉虚宫风云变
话说申公豹突然祭出番天印将南极仙翁打了个措手不及。众仙见势不妙赶忙上前,只见南极仙翁气已是气若游丝、面如紫金。
见申公豹出手狠辣纵使神仙也起了怒火,广成子更是怒发冲冠大骂道:“申公豹,前番趁我不在害我童儿性命抢我洞中宝物的原来是你!”
“与这等人有何好说?”只见太乙真人双手一拍,一物从天而降正将申公豹罩住。那宝贝内腾腾焰起,烈烈火生。正是当年封神之役中烧死大商太师‘闻仲’的——‘九龙神火罩’。
这火乃是三昧真火,寻常避火诀却避不了,申公豹岂能抵挡?只见九条火龙腾飞而出煅烧申公豹,瞬间已将申公豹的青色道袍烧成了飞灰。突然间烈火之中却迸出万道霞光。
“我的紫绶仙衣!”广成子不禁顿足叫道。
申公豹一抖紫绶仙衣将九条火龙尽数挡在三尺之外毫发无伤,随即披在身上哈哈大笑道:“今日你等劫数难逃,受死吧!”随手再祭起番天印向太乙真人打去。
且说太乙真人等十二金仙俱在封神之时落入混元金斗,被削去顶上三花、散了胸中五气,已是凡人之身,哪能抵挡?好在燃灯道人及时出手祭出二十四颗定海珠挡下了这夺命一击。只见一片白光爆射,两件法宝各自弹回主人手中。
燃灯道人心知其余仙人俱已无甚法力,唯有亲自出手逼退申公豹。只见二十四颗定海珠悬在空中放出夺目异彩与申公豹对峙起来。
“吼!”突然间,大殿上空传来一声龙吟,只见一道巨大身影扇动双翅腾空而下落在众人身前。众人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头巨大的应龙,背上驮着一个妖冶女子,正是婉儿。
其浑身正散发出刺骨的寒气,这寒气别人不识燃灯道人却绝不会忘,不由暗自心惊:“此不正是妖皇的玄阴气!”一时间不明就里,燃灯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也陷入了迷茫。
“这……”众仙见了应龙顿时面面相觑。“这莫不是……黄龙真人?”
“哼哼!”婉儿拍了拍龙首笑道:“见了你昔日众师兄便打个招呼吧。”话刚落音,那应龙乖乖的昂首嘶鸣了一声。
眼见堂堂十二金仙之一竟然被打回原形成了他人坐骑,众仙羞愤难当,纷纷喝道:“你是何方歹人?竟然害我师兄弟!?”
婉儿也不答话,扭头对申公豹说道:“区区几个半死之人你也收拾不掉,要我帮手吗?”
申公豹被婉儿一顿奚落,不由面色不悦:“我是要享受此间乐趣,何需你帮手?”说罢将袖袍一展,亮出一座黑漆漆的宝塔。
“来!来!尝尝我这‘通天塔’的厉害吧!”申公豹只将这宝塔往天上一抛,顿时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将大殿上的众仙吸入塔中。
“糟!”燃灯道人暗叫一声,虽有定海珠护身也被吸扯而去,只得拼尽法力化作一道白光走了……
申公豹见走了燃灯也不追赶,将那通天塔一指变作数十丈大小,立在了玉虚宫殿前的空地之上。此塔通体漆黑,直冲云霄,无愧‘通天’之名。
婉儿见状不由问道:“你既要报仇何不直接取他们性命,为何还要将他们关在塔中?”
“哼!”申公豹笑道:“你怎知其中玄妙?此塔乃师尊所赐,内有阴阳二气,在塔内之人日夜受阴阳二气从七窍灌入,时而如烈火焚身,时而如坠极寒冰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哈哈大笑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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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燃灯道人侥幸逃出玉虚宫不由捏了把汗,心中暗思:“此事大祸矣!如今师尊不知去向,这申公豹又不知得何人相助逃出生天害我众仙,如何是好?”
燃灯道人又想起那浑身散发玄阴气的女子更觉不可思议,转念之间突然想起一人来:“对了!三界内唯有殷蝉的至阳之力能够克制玄阴气,不若寻他相助。只是阐截两教有隙,不知他会否应允……”
此时已是人命关天,燃灯道人不及多想便调转云头往金鳌岛碧游宫去了。
回说三月前,殷蝉治水之后到碧游宫拜谒教主,谁知通天教主奉了鸿钧之命上了大罗天紫霄宫并不在宫中。师尊既然不在,自己身为截教大弟子自然要镇守碧游宫,殷蝉也只得打消了看望婉儿的念头安心在宫中修行。转眼已过两月余……
这日,殷蝉焚香净室,静读《黄庭》一卷;只觉心神愉悦,六根 古董机师全文阅读清净。
怎见得?有诗曰:
混沌从来道德奇,全凭玄理立玄机;太极两仪并四象,天开於子任为之。
地丑人寅自有数,黄庭两卷度群迷;六根清净除烦恼,玄中妙法少人知。
正如痴如醉间,冥冥中传来一阵龙吟之声,听来遥远却真切无比。这声音殷蝉甚为熟悉:“好像是龙吟剑发出的鸣叫,奇怪,这剑不是在南宫墨羽手中?”
殷蝉放下书卷起身心中暗念:“莫不是墨羽出事了?”想到此,殷蝉唤来水火童子吩咐了两句便腾了云循着声音寻去。
且说来到翠云山时,那‘嗡嗡’之声愈发明显。殷蝉降下云头观看,只见南宫墨羽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身前的龙吟和虎啸正发出阵阵共鸣。
“果然出事了!”殷蝉赶忙走上前将南宫墨羽扶起,随即喷出一口清气飘入墨羽七窍。少时,南宫墨羽呻吟了一声缓缓醒来。
“师傅!”南宫墨羽乍一见殷蝉,激动的连声叫道:“师傅,你怎么在此?”
殷蝉指了指龙吟和虎啸,答道:“若不是这两把宝剑鸣叫,我也不知你昏迷在此。出了什么事?”
南宫墨羽猛然叫道:“糟了!婉儿!”
“什么?”殷蝉不由面上略略动容,问道:“婉儿怎么了?”
墨羽赶忙将来龙去脉告知殷蝉。得知又是申公豹和那神秘道人,殷蝉也不禁眉头深锁随即看了看四周的氛围,心中暗思:“此地仍然残留这一股玄阴气的痕迹,想必墨羽所言不差。只是他二人究竟意欲何为?”
一时间也捋不出头绪,殷蝉扶起墨羽吩咐道:“你伤的不轻,且跟我回碧游宫再做计较。”说罢收了龙吟虎啸带墨羽上了云路往碧游宫去了。
须臾之间,二人已行到东海金鳌岛。南宫墨羽观看这番景色不由失声赞道:“真是好境界!”
见此岛有无穷奇景,后人有赞曰:
碧波万倾,千岛竟秀,群山叠翠,峡谷幽深,溪涧清秀,洞石奇异,更有飞凤栖古木,麒麟卧巨石。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再看碧游宫,烟霞凝瑞,日月吐祥;老柏青青,水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
南宫墨羽暗思:“此等胜境无怪能入师傅法眼,若能在此随师傅修行真是三生有幸啊!”
殷蝉降下云头,吩咐童子带南宫墨羽前去休息稍后再做计较。
安顿了墨羽,殷蝉静下心来暗自推算来龙去脉。不多时,守门童子匆匆来报:“大师兄,宫门外有一老者求见。”
“哦?”殷蝉闻言起身往宫门处相迎,宫门前所立道人不是别人正是燃灯。
殷蝉拱手迎道:“不知道友前来,有失远迎!”燃灯回礼道:“许久不见。通天师叔可在宫中?”
殷蝉答道:“师尊外出多日,至今未归。可是有事?”
燃灯说道:“此事单为道友你而来!”
“哦?”闻燃灯如此说,殷蝉挥手让道:“道友不妨入内慢慢叙谈。”
待二人坐定,燃灯遂将玉虚宫所发生的一切告知殷蝉。殷蝉闻言不禁心头一动,暗思:“又是申公豹?这人居心叵测,前番掳走婉儿今次又大闹玉虚宫,到底意欲何为……”
燃灯紧接着对殷蝉说道:“除了那申公豹外,还有一神秘女子。”
“女子?”殷蝉闻言愕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燃灯说道:“不错,但此女非同一般,她所使的竟然是当年妖皇的玄阴气。匪夷所思!”
听闻燃灯之言,殷蝉心中略略有些焦躁起来。二人一时皆无头绪,燃灯又说道:“想三界内能克制玄阴气的唯有你的至阳之力,此事还望道友出手相助,救我阐教众仙于水火。”
“这……”殷蝉闻言不免犹豫起来。
原来在诛妖之役时,因为妲己的缘故殷蝉已对阐教弟子明言日后阐截两教互不相干;但是如今婉儿失踪,可能玉虚宫是唯一解开谜底的地方,此行非去不可。
殷蝉沉思片刻说道:“本来此乃阐教教内之事我不便相干,但道友诚心相邀殷蝉不能不去,只是此举乃你我私交与截教无关。”
见殷蝉话说的明白,燃灯道人也放下心来拱手谢道:“多谢道友!”
救命如救火,二人不敢耽搁立即起程往玉虚宫而去。欲知此行凶吉如何,且看下回。
第八十六回 红衣道人
话说殷蝉应燃灯道人之请一同往玉虚宫一探究竟。二人来到昆仑山前只见万千年来祥云萦绕的玉虚宫早已变的黑云压顶、阴气沉沉。
殷蝉不由暗思:“想这玉虚宫乃是三教圣地,修真之士无人不敬。不想今日也遭此浩劫……”
正想着,二人降下云路落在宫前。只见一座黑漆漆的高塔耸立在面前,塔内正散发出惊人的寒气。
“道友请看,我众师弟便是被关在此间。”燃灯道人一指‘通天塔’说道。
殷蝉上前一步细细打量,见此塔高二十余丈触体生寒,殷蝉不由心思:“这塔身黑气萦绕似是玄阴气,想必申公豹和那神秘道人必在暗中窥视……”
想到此,殷蝉对燃灯大声说道:“道友退后两步,待我破了此塔!”说罢将身一震发出夺目金光,一股极热之气从殷蝉体内放出将塔身的玄阴气大幅驱散。
正在殷蝉蓄势待发之时,前殿猛然传来一阵咆哮:“好大的胆子!”只见一人身披紫绶仙衣缓缓步出,这人不是申公豹还会是谁?
“哼!我当是谁。”申公豹见是殷蝉,遂冷笑一声说道:“殷蝉啊殷蝉,你可真是爱管闲事!你身为截教弟子这阐教之事与你何干?偏要趟这混水?”
又见到申公豹这副嘴脸,殷蝉心中本就不悦,加上其出言不逊遂反唇相讥:“我今次应燃灯道友之邀而来乃是私交,与教派无关。况你只是一条看门狗而已,无谓多费唇舌,还是叫你的师尊出来吧。”
“混账!”申公豹被讽为看门狗顿时大怒,随即抖袖袍亮出番天印来。“只怕你连我这看门狗都打不过呢!”
“番天印?想必是这厮从广成子手中所夺……”殷蝉早前跟番天印多有交手,心中已有十足把握抵挡,故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申公豹见殷蝉连破天戟都没有亮出,不免暗思:“这小子倒是狂妄!想这番天印乃玉虚宫至宝,十二金仙也不敢硬接,这小子竟然如此托大!?”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划破天际:“住手。”
只见一人缓缓从天而降落在二人中间。这人一袭黑色道袍周身雾气笼罩,来人正是八叶道人。
申公豹见师尊来到赶忙收了印上前打礼。八叶道人将手一挥让申公豹退在一边,随即又打量了殷蝉一番,幽幽道:“我不去找你碧游宫的麻烦,你倒敢来找我?”
眼见正主现身,殷蝉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说道:“我见你有这般修为绝非等闲之士,如何要三番五次的坏我三教弟子、杀戮修真之士?”
“哈哈哈哈!”八叶道人大笑起来,转而说道:“若我说是为了——你,可会信吗?”
“啊?”此言一出,连申公豹在内的所有人皆大吃了一惊。
殷蝉难明就里心中暗思:“这道人此言是何意?”眼前的八叶道人让殷蝉越觉得琢磨不透了……
少时,殷蝉稳了心神随即喝道:“休要说这等推脱之言,你所做之事与我何干?”
八叶道人冷笑道:“吾所做之事,岂是你等能知?”
殷蝉见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唇舌只得摆开阵势,指向八叶道人:“我不管你有何阴谋,今日不离开玉虚宫绝不干休!”
八叶道人哈哈大笑道:“别急,有一位故人等你许久了。”
“故人?莫非……”不待殷蝉细想,只见通天塔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飞下,大有泰山压顶之势向殷蝉压来。殷蝉见来势汹汹唯有先避其锋旋身而退。那黑影砸在地上震的大殿一晃。
待硝烟散去,殷蝉定睛一看不由失色。“你……是婉儿?”
只见此时殷蝉面前的婉儿已是面泛妖纹、浑身散发诡异莫测的气劲,胯下应龙狰狞嘶吼,真如妖皇再临。今日的婉儿再不是当日清纯可人的大周王姬了……
殷蝉万没想到担心之事竟然成真,不由问道:“婉儿,你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婉儿冷冷答道:“这都是拜你所赐呢,殷蝉!!”
见婉儿竟然直呼其名,殷蝉一时间千头万绪不知因由,赶忙解释道:“前日义父没有遵守约定去接你,实是事出有因……”还没等殷蝉说完,婉儿打断喝道:“住口!你我休再以父女相称!”
眼见父女二人反目,申公豹心中早乐开了花,从旁笑道:“殷蝉,要怪只怪你自作多情!你岂知婉儿乃是妖皇之子!哈哈哈哈!”
殷蝉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暗思:“前番我觉婉儿体内已有异动,难道她真是——妖皇之子!?”
想起十年朝夕相处的父女之情走到末路,殷蝉心中百感交集。但毕竟殷蝉也饱经历练,虽然惊闻此变依然稳了心神。“此事 青藤妖花小说5200尚无定论,莫要乱了阵脚……”想到此,殷蝉上前看着婉儿说道:“婉儿,你我父女一场,若你还念情谊便离了这二人重回义父身边,否则月缺难圆追悔莫及。”
“情谊?”婉儿冷笑道:“当日你亲口断我父女之情,你我之间还有何情?”
乍闻此言殷蝉心中奇怪,问道:“我何曾说过此话?”
一旁的八叶道人怕事情败露遂令道:“婉儿,休再多言,先擒下殷蝉!”
婉儿闻言催起应龙直冲向殷蝉,殷蝉不敢托大将手一挥身后跃出神兽獬豸迎上。獬豸头上生有独角,此角能辨善恶,故邪道之物避之则吉;而应龙亦是龙中翘楚,二兽遂扑打在一处。
“好!就跟你拼个明白!”婉儿心中怨气难消,遂全力运起玄阴气。顿时间凌霄殿上寒气刺骨,铺面生疼。
“好凌厉的玄阴气,若说不是妖皇之子如何短短数日能有这般能耐?唯有先擒下婉儿全身而退为上策。”殷蝉见势成水火,只得运起至阳之力,只见其五指一张,破天戟从掌心飞出发出万道金光,耀人眼目。
殷蝉挥出破天戟如火龙赶日直冲向婉儿;婉儿也不示弱将玄阴气凝成黑龙,挟雷霆之势迎上。二龙相交,缠斗片刻,婉儿渐渐汗出如浆。
其父妖皇尚死在殷蝉手中,何况婉儿妖灵初醒未尽全功,安能抵挡?
殷蝉实际也只用了五分力道,见势大喝一声一鼓作气破了婉儿的玄阴气。破天戟将至身前,婉儿只觉五内炽热如烤、痛苦不堪。殷蝉看见婉儿痛苦的眼神,不经意间动了恻隐之心,缓缓收回至阳之力。婉儿得了喘息正欲脱身,不意燃灯道人看准时机迎头祭起定海珠打下。
这定海珠专打人顶门,击之则亡。强如当年截教四大弟子的金灵圣母便是死在定海珠之下。婉儿不及躲避,只吓得花容失色!
千钧一发之际,定海珠被一物挡开,竟是破天戟!殷蝉挡开定海珠中路大开,婉儿暗思:“是你自作多情,休要怪我!”遂一爪抓在殷蝉心口,一股凌厉的玄阴气侵入体内。殷蝉顿时心如刀绞,忍痛大喝一声将婉儿震开。
申公豹见这千载难逢之际偷偷祭出番天印砸向殷蝉背后。殷蝉正全力驱散玄阴气哪能防备?这一击正中后心打得殷蝉三魂出窍,昏死过去……
“不好!这反帮了倒忙!”燃灯追悔莫及眼见大势已去只得化作一道白光走了。
申公豹回头见走了燃灯,冷哼一声道:“这老家伙脚底抹油跑的比谁都快!”
獬豸见殷蝉被伤怒吼一声撇开应龙直扑向申公豹,不想还未飞至身前双翅已被一股玄阴气困住跌下云来。婉儿一招制住獬豸扔在地上,只急的獬豸嘶吼起来。
申公豹上前说道:“这畜生留之无用,送它归西吧!”说罢拔出宝剑要一剑取其首级。忽然,玄阴气被一道青光斩断,在场之人皆吃了一惊。
只见一人凌空踱步而来,见其模样:带鱼尾冠,着大红袍,异相长须。
来人向众人打了稽首,开口道:“道友请了。”
申公豹遍识三教弟子却不认得此人,也不敢莽撞,遂问:“道友从何而来?”
来人答道:“贫道乃西昆仑闲人姓陆名压。”
“陆压?”申公豹暗思:“此人名号为何从未听过?”遂又问:“敢问道友来此何干?”
陆压说道:“我为殷蝉而来,这便要带他离去。当然还有这小家伙。”说罢指了指地上的獬豸。
申公豹闻言大笑:“你是哪里来的道人,敢口出狂言!”
陆压上前笑道:“你这浅薄道行岂知我的根基。吾非仙也非圣,你听我道来,有歌曰:
性似浮云意似风,飘流四海不定踪;或在东洋观皓月,或临南海又乘龙。叁山虎豹俱骑尽,五岳青鸾足下从;不富贵不簪缨,玉虚宫内亦无名。玄都观里桃千树,自酌叁任我行:喜将棋局邀玄术,闷坐山听鹿鸣。”
“这道人好大口气!”申公豹还从未见人敢如此口气,不由喝道:“既如此,我来试上一试!看你是否所言非虚!”
“慢。”一直不语的八叶道人上前开口对申公豹说道:“莫要不自量力,退下吧。”遂将手一指,一道玄阴气卷向陆压。
只见陆压不慌不忙一拍天灵,现出万道红光。玄阴气绕身而走上不得其身。
陆压笑道:“如何?”
八叶挥手散去玄阴气,哈哈笑道:“好个陆压!别人不识,我岂会不知?你乃是火内之珍、离地之精、三昧之灵。故玄阴气也伤你不得。”
欲知这陆压究竟是何方神圣,且看下回。
(终于快要放假了,忙里偷闲更新一章)
第八十七回 火神祝融
话说亿万年前,仙祖鸿钧道人于无极中取了‘风水地火’四大元素造就了混沌世界。后火中生出一灵,这精灵甚是顽皮喜好在天地间游走。鸿钧老祖恐其惹祸便将其化作一只灯芯封在灯中,后于昆仑山传道时将此灯留在了光明宫。
久后,鸿钧的二弟子元始天尊入主昆仑山玉虚宫。那灯芯日夜听得天尊传经讲道悟得修真之法,遂脱去形象化作道人,自号‘陆压’。
然元始天尊见灯芯逃去难免看守失责之罪,遂将其拿住面见师尊。鸿钧老祖暗思:“风水地火皆为无极所有,此物乃离火之精,若论先后恐还在吾之前也。”又念其苦修不易,遂将其留在身边点化一番。然其天性无拘无束不愿久居紫霄宫,鸿钧遂让其离去,去前吩咐道:“汝今去不得提我之名,不得与吾三个徒儿相见,以免生出祸端。吾再赐你一物,若天地间有人不尊天道,胡作妄为者以此诛之。”说罢,取出一个葫芦。那葫芦内有一线毫光,高三丈有余;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此物名‘飞刀’,能钉人仙妖魅泥丸宫中元神,纵有变化,不能逃走;那白光顶上,如风轮转一般,只一二转,其头自然落地。
此宝在封神之役中诛了无数逆天而为的神仙妖魅,可谓:‘见陆压如见死期也’!然陆压也谨遵鸿钧教诲,从未与三位教主碰面。此皆为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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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陆压初会八叶道人,见其竟能看破自身本源,心中不禁叹道:“想这三界中,除了三大教主恐怕无人知晓我的根底,这黑衣道人着实可怕。不用些手段恐难救走殷蝉……”
想到此陆压遂将手一伸托出一个葫芦,对八叶说道:“既然道友知我来历,且看你能否架住此宝?”说罢将葫芦盖一揭,内有一线毫光迸出,正是‘诛仙斩将飞刀’。其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反罩将下来,钉住了八叶道人泥丸宫,顿时浑浑噩噩动弹不得。
申公豹见状大惊,随即回身对婉儿喊道:“还不出手相助?”一旁的婉儿心中却另有打算:“这陆压如此手段,若八叶一死,我也可不受其控制,何必相助。”便敷衍道:“我刚才被至阳之力所伤,此刻心有余力不足。”
“可恶!”申公豹不及多想正要飞身上前,却被陆压将手一指钉在空中动弹不得了。陆压呵呵笑道:“小朋友还是乖乖呆着的好。”说罢袖袍一卷将殷蝉扔在獬豸背上。
正在此时,只见八叶道人泥丸宫处飞出一朵黑莲抵住飞刀难以寸进。那道人缓缓恢复意识,吸了一口气竟然猛的震开飞刀!继而哈哈大笑道:“此宝我三百年前早已见识过了,若说仙妖尚惧三分,唯独是我丝毫不惧。”
陆压也心中称怪,遂问:“你我当是初次会面,怎会识破吾宝?”
八叶笑道:“三百年前姜尚诛杀三妖之后,便是我用黑莲护住了九尾狐的元神救其出了地府。那飞刀只好诛神仙妖魅,吾非此类岂能伤我?”陆压闻言心下方明。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吃我一招吧!”八叶道人失了一招,急于挽回颜面,遂将黑莲抛在半空。只见黑莲急旋,霎时间黑气漫天,玄阴气如惊涛骇浪般尽数释放。陆压见此招难挡便吹了口气送走獬豸,自己也化作一道长虹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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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几时,殷蝉缓缓醒来只觉背门疼痛不堪。“好痛!”又一抬头看见一个样貌古怪的红衣道人。一旁的獬豸见殷蝉醒来兴奋不已上去就是一顿舔。
“好了好了!”殷蝉赶忙拍了拍獬豸,不由向红衣道人问道:“敢问此地是何处?可是道长救了我?”
陆压打量了殷蝉一番,笑道:“小子根基不浅啊,捱了番天印一下居然只痛不伤。”说罢将手抵在殷蝉背门,一股热力透体让殷蝉大感舒泰。少时,疼痛已减了大半。
“多谢前辈!”殷蝉赶忙拱手道谢,问道:“不知前辈是何处名山,何处洞府?”
陆压答道:“我乃散人陆压,见你遭暗算受伤才出手助你一助。只是没想到这黑莲如此可怕,凭你一己之力实难破之。”
殷蝉想起婉儿之变,叹了口气说道:“世事难料,奈何!”
陆压闻言呵呵笑道:“傻小子,你可知道三大教主为何不在宫中?”
“自然不知。若是教 天道轮回记帖吧主在,这八叶道人岂能如此嚣张?”殷蝉答道。
陆压取出腰间酒壶,打开壶盖便透出一股清香。殷蝉闻到心思:“异香扑鼻,这酒比瑶池的琼浆玉液也不逊色。”只见陆压呷了一口酒,缓缓说道:“三大教主奉了鸿钧老祖之命上紫霄宫去了。一时半刻怕是下不来呢。”
“哦?究竟有何事让三位教主齐齐上天?”殷蝉问道。
陆压也不答话,少时说道:“以后你自会知晓,如今便是要找到击破黑莲之法方能力克八叶,解玉虚宫之危,顺带救回你的婉儿呢。”
被陆压看透心事,殷蝉忙问:“前辈可有妙法?”
陆压指了指殷蝉,幽幽道:“不需另寻它法,若要破那黑莲只需提升你的至阳之力便可。”
“这……”殷蝉面泛难色:“前辈,这破天戟乃是金乌所炼,小子不才也曾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练就人兵合一,不知还当如何提升?”
陆压闻言笑了笑:“我有一言,且听我道来!世间有三火,天火、地火、三昧火。金乌乃天火之源,你已得之;后又在老君八卦炉中经三昧真火煅烧修成人兵合一,三火已得其二,唯有地火之力你却未得。若获得地火之力,三火归元则必可破那黑莲。”
“三火归元?”这一番话如黑暗中见到了一线曙光,殷蝉忙起身相问:“地火之力如何得之?还请前辈赐教!”
陆压抬首捋须道:“想当年,鸿钧以太极图订立风火地水。那火源自天上,凡间本无火。后有一神祗从昆仑山光明宫取下一支火种,传与人间的燧人氏,火方在人间传开,后人得以享用。此神祗便是火神祝融。欲得地火之力,须寻他相助。”
殷蝉闻言大悦,赶忙起身问道:“那火神祝融现在何处?”
陆压一指北方,答道:“三千年前,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相争,败与祝融后怒触不周山,造成了三界莫大灾难。祝融自知难辞其咎,遂奏明玉帝,自贬至极北的麒麟山火岩洞,再不问三界之事。你可去寻他。”说罢又将手中葫芦交与殷蝉,吩咐道:“此葫芦你且收好,他见此物便明,自然相助。”
得陆压指点迷津殷蝉大喜,赶忙接过葫芦拜谢陆压道人。陆压扶起殷蝉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你我何时再能相见。保重!”遂辞了殷蝉化作长虹而去。
见陆压离去,殷蝉不禁叹道:“世间还有如此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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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殷蝉得陆压道人指点,欲往麒麟山火岩洞寻找火神祝融相助。殷蝉驾上獬豸行了三日方至极北之地。那极北之地是何模样?但见: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无飞鸟,地无走兽;真可谓人迹罕至之境。
殷蝉心思:“这极北皆不毛之地,何处去寻?”正思索间,突见前方有红光闪现,忙催开獬豸径直飞去。仔细一看,好诡异的景色:只见一片白茫茫之上,立着一座山;此山形状古怪,状似麒麟;麒麟口处冒出团团红气,如红霞萦绕,煞是诡异。
殷蝉一拍獬豸,那兽降下云路,落在山口。顿时间,殷蝉只觉热气铺面,红光耀眼,遂下了獬豸走进山口。刚一入山口,这番景象也让殷蝉吃了一惊。原来此山乃是一座火山,那山中布满熔岩,翻滚流动,煞是壮观。
殷蝉心思:“此番奇景,想必祝融必在附近。”突然间,熔岩急速流转,从中窜出一赤红身影,落在殷蝉身前。此物是何模样?但见:
其大如牛,头上有角,身披鳞甲,浑身赤红如火。乃是上古神兽火麒麟!
火麒麟见生人闯入,张牙舞爪欲扑殷蝉,不想被獬豸一角顶开,挡在身前。二首对峙,发出雷鸣般嘶吼。正在此时,见熔岩又起变化,瞬间凝成一条火龙袭向殷蝉。殷蝉将手一指,破天戟挡在身前发出至阳之气将火龙震散。再看熔岩缓缓分开,一人从熔岩中走出,如履平地。
殷蝉暗思:“能有此修为者,必是火神祝融了。”
来人是何模样?但见:
身长一丈有余,面目俊朗,红绫红甲,浑身火红似炭,手中持一根火戟;正是火神祝融!
祝融将手一挥分开二兽,那火麒麟立时伏在祝融身前,原来这火麒麟乃是祝融坐骑。祝融行至殷蝉身前打量了一番,遂问:“我这火岩洞三界内甚少人知,你是何人!?”
欲知祝融会否助殷蝉一臂之力,且看下回。
第八十八回 雄狮之怒
话说殷蝉得陆压指点来到火岩洞正见到一人。此人英武不凡浑身散发赤红火劲,正是——火神祝融!
祝融自隐居火岩洞以来数千年未见过生人,乍见殷蝉到来不禁相问。
殷蝉打量了祝融一番,不由心思:“这便是三千年前和共工大战的上古火神,那共工已不简单,这祝融必然在他之上……”随即上前稽首:“我乃截教弟子殷蝉,得高人指点特来寻你相助。”说罢将陆压道人所赐的葫芦取出。
“哦?这……”祝融一见葫芦面上略略动容,问道:“这是‘他’的随身之宝,怎会在你手中?”殷蝉遂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少时,祝融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连火岩洞也随之一震:“不想三千年后,三界还有用得着我祝融之时。”说罢将火戟一挥,对殷蝉说道:“道友且随我来。”
只见祝融将手一指,熔岩中破开一条路直往地下而去。
“原来下面另有洞天!”殷蝉紧随祝融下了熔岩,那熔岩虽然被火神之力隔开,仍然灼面生痛;越往下走越觉灼热难挡。所幸殷蝉有至阳之力护体,若是常人早已没命。
二人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处。只见那景象更加骇人:此处犹炼狱烘炉般,中心之处有一颗赤珠发出骇人热力,四周熔岩仿佛畏惧一般翻腾滚动不敢靠近。
被这赤珠一照,殷蝉纵有至阳之力护体也觉得灼热难挡:“好家伙!为何这小小赤珠散发的热力竟然比老君的八卦炉有过之而无不及?”殷蝉便问祝融:“这是哪里?此珠又是何物?”
祝融答道:“你我此刻所在便是‘地心洪炉’。那赤珠乃是地火之源,名‘离火珠’。数千年前,我得高人指点来到此地,后发现此宝遂用其修炼,方成三界火神。你若要提升至阳之力练成‘三火归元’,须取得此珠方可。”
殷蝉闻言遂向前迈出一步欲取此珠,顿觉一股灼热烧心。
“好!”殷蝉暗自一喝,五指一张祭出‘破天戟’护在身前。至阳之力猛然爆发将赤红之气倒卷回去。
“不可!”祝融见状赶忙拦到:“道友,这离火珠乃天地之灵宝。你若以破天戟之力压下离火珠,则非心意相通取之无用。只有道友以一己之力亲手取之。”
“原来如此……”殷蝉闻言遂收了破天戟,定了心神徐徐向离火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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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给我滚出来!”一声雷鸣般的怒吼回荡在昆仑山玉虚宫上空。
只见一人怒气冲天立在玉虚宫前。这人一袭青色道服,胸前配一块青铜护心镜,手中一根降魔杵轻轻往地上一磕,这玉虚宫的大殿顿时晃了一晃。
“什么人对老子出言不逊?”申公豹闻这一声骂立时出了大殿,见这人一身行头不由打量一番。少时,申公豹笑道:“你不是那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的徒儿韦护?跑到这玉虚宫来作甚?”
韦护性如烈火,只将手中降魔杵一指申公豹,喝道:“大胆逆贼!你叛教在先,弄手段困我师傅和众师叔在后。若非我来寻师傅时遇到燃灯师叔,只怕此刻还蒙在鼓里。你若识趣速速放了众人,否则我手中降魔杵可不认人!”
“哈哈哈哈!”听闻韦护一番话,申公豹不由捧腹大笑随即将手一指通天塔:“论辈分,你得管我叫声师叔呢。你师傅尚被我关在这塔中,何况你这小子?可怜你被燃灯那老家伙骗来送死,可怜啊可怜!”
韦护听闻申公豹如此一说心中已明:“原来众位师叔便是被困在这座塔中,待我打碎此塔……”想到此,其手掌一翻那降魔杵已祭在空中。
“想破塔?不知天高地厚!”一旁的申公豹岂会答应,随即拔剑迎头劈下。韦护见申公豹来挡也不慌张,只从丹田运出一口气猛然大吼一声,仿如一头发怒的雄狮!
“吼~!”这一声声震百里,只震的申公豹头晕脑胀,更可怕的是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浮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申公豹此时方才后悔轻看了眼前的小子,此招正是韦护的绝技——狮子吼。
见申公豹动弹不得,韦护劈空挥出一掌正中申公豹腰身。“哎呦!”一种久违的痛感从腰眼传遍申公豹全身,虽有紫绶仙衣护体,这一击仍然痛彻心肺。可怜申公豹如断线风筝一般坠在地上。
韦护手中的降魔杵有八万七千斤重,拿在手中轻如草灰,打在身上则重如泰山。那降魔杵一击打在通天塔身迸出一声巨响!只见漆黑的塔身竟然被打裂出一道痕迹来!!!
“好!”韦护见一击奏效顿时大喜。“待我再来几下定能打破此塔!”
正在此欣喜之时,一道黑气从塔中涌出将降魔杵抵在空中,只是翻腾却打不下来。未及韦护回过神来,一道黑色的魅影已然飘落在韦护身后。
回顾流浪者小说5200 “什么人?”韦护心下一沉赶忙回身一掌劈向来人。岂知来人手指轻点,顿时一股刺骨冰寒走遍韦护全身。“这是……玄阴气!?”
韦护断然不会忘记妖皇的玄阴气,只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会。
“可恶!”玄阴气能冻结万物,纵然韦护天生神力此刻也是丝毫动弹不得。见制住了韦护,那人方才缓缓步出身前,有这般能耐的不是八叶道人还会是谁?
八叶道人打量了韦护一番,暗念:“这小子天生神力,根基不浅……”随即又看了看一旁的申公豹。
此时申公豹已经支吾着爬起身,拍了拍尘土上前道:“多谢师尊出手,弟子一时大意方被这小子有机可趁。”
八叶道人看着韦护若有所思,少时开口说道:“不想这玉虚弟子还有这般不畏死之人,罢了。横竖一死,念在他们师徒之情让他们死在一起吧。”说罢将手一挥,一道人影被从塔中抛出摔在身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关了多日的道行天尊。可怜道行天尊日夜被阴阳二气贯体折磨,此刻已是奄奄一息,如风中烛火。
“师傅!”被冰封的韦护见师傅已变成如此模样顿时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道行天尊离了通天塔,无阴阳二气掣肘缓缓恢复了神智,猛然一睁眼便看到了徒儿韦护。
“韦护?”天尊再一看四周已然明了身处何境。
申公豹冷笑一声,上前说道:“我师尊念你们师徒一场,让你们死在一处。有什么话赶快说完吧!”说罢将袖袍一甩,亮出‘番天印’来。
眼见申公豹如虎狼相逼,道行天尊自知必死遂起身而立,猛然深吸一口气将仅存的法力凝聚起来。
“果然是‘烂船还有三分钉’!死到临头还想拼一拼呢!”申公豹一脸不屑,只见番天印放出夺目金光缓缓飘在半空。“枉你还号称十二金仙,此时苟延残喘于凡人何异?来来!我就成全你!”
道行天尊面对申公豹的讥讽面无表情,等仅存的法力凝聚到了顶峰,立时大喝一声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飞出。只是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目标不是申公豹也不是八叶道人,竟然是——韦护?
原来道行天尊心知自己元气大伤逃生无望,唯有拼尽全力一击希望能破开韦护的冰封,为其创造一线生机!
“别了!徒儿!”只听一声闷响,道行天尊一头撞在了韦护身前的冰封之上。霎时间金光消散,肉身撞的灰飞烟灭,一道魂魄飞散到了天地之间……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道行天尊这拼死一击却没有破掉韦护身上的冰封,只撞出了一道细小的裂痕来!
眼前一幕将韦护惊的目瞪口呆。韦护原来本是孤儿,承蒙天尊不弃收为弟子,多年来悉心教导早已情同父子。眼见师尊灰飞烟灭,一别成永诀,此等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道行天尊虽然只撞出了一道裂痕,但冰上残存的一缕热血却缓缓随之渗入其中。
“好热!师傅……”韦护仆一触及顿时体内的热血如同悠悠一般,心中的火山就要爆发了……
“要你们填命!”只见韦护将牙齿咬的寸碎,周身金光浮现已然拼尽千年修为。那降魔杵早同主人心意相通,顿时化作一道白光挣开黑气掣肘一击砸向寒冰!在此内外夹击之下,随着一声怒吼雄狮出笼了!这一幕只将申公豹看的呆立当场,一旁的八叶道人也暗暗动容。
“拿命来!”韦护知道八叶道人才是正主,遂祭起毕生修为将降魔杵如整座须弥山压顶而下!无匹的气劲已经将一旁的申公豹压的喘不过气来,不由心惊:“妈呀!这小子要拼命了!”
八叶道人纵然泰山压顶依然不为所动,其五指一张已然将降魔杵抵在三丈开外难伤分毫。八叶道人幽幽道:“果然师徒情深!可惜愤怒只是让你多了几分蛮力,不足为道。”
眼见拼死一击竟然无法伤八叶分毫,韦护已是精疲力竭,透支的恶果接踵而来,口鼻处淌出鲜血。“呜……”韦护只觉眼前一黑跌下半空……
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韦护,申公豹这才舒了口气上前踢了韦护一脚,讥讽道:“狮子?在师尊面前也要变成病猫呢!”随即对八叶道人奏道:“师尊,这小子留着必为后患,不如让我送他归西吧。”
刚才一击虽然无法伤及八叶,但此时手掌也略感发麻。八叶闻言略略点了点头,申公豹见师尊首肯便祭起番天印朝韦护天灵砸去。
眼见韦护在劫难逃,突然空中现出五色光华竟将申公豹手中的番天印收了去!
申公豹见番天印被收大吃一惊:“何人?”
待抬头看去,只见二人立于云头。为首一人见其模样:
身似黄金映火,五道光华色见。身后那五道光华按青、黄、赤、白、黑排列,将番天印摄取的就是此物。
欲知何人前来,且看下回。
第八十九回 脱胎换骨
话说韦护命悬一线,却有二人来到解了其灭顶之灾。
只见为首一人金鳞金甲、状如天神,立在云端叫道:“我乃西方教孔雀明王是也!”
“西方教?孔雀明王?”
乍闻名号申公豹心中一动,待仔细打量对方一番不由脱口而出:“原来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封神之役时皈依西方教的三山关总兵孔宣。当年助商伐周之时,申公豹与其曾有一面之缘,如今见之却是大有不同。
“这孔宣原来归了西方教。”申公豹又见其身后之人更是模样古怪:黄色面皮、挽双抓髻,身披道服、手执树枝,一派仙风道骨。张口问道:“你这道人又是何人?来管闲事。”
那道人开口答道:“吾乃西方教准提道人。知玉虚宫众道友有难,特奉教主之命前来相助。”
见西方教也前来Сhā手,八叶道人开口说道:“我早闻西方极乐之名,你等皆是清净之人何必沾染东方之事?”
准提道人笑道:“红花白藕青莲叶,东方西方本一家。如今众道友无端遭劫,我等岂能袖手?况道友趁主人不在霸占这玉虚宫,岂非鹊占鸠巢?”
“呵呵!好张能言之嘴!”被准提道人历数罪状,八叶道人不怒反笑:“只怕你自身难保。”
话音刚落,只闻通天塔顶传来一声龙吟!一直蛰伏在其中的婉儿终于出手了。那应龙张开血盆大口径直冲向准提。
“孽障无礼!”孔雀明王拦在身前只将红光一刷,将婉儿连同应龙刷入光中不见。
“糟!”申公豹见婉儿被吸入光中心下大惊,加上失了番天印顿时手足无措。一旁的八叶道人却是气定神闲,心思:“这五色光华颇有玄妙,善收法宝。但婉儿岂是等闲……”
果如八叶所言,只见五色神光中现出一股玄阴气化作绳索将孔雀的五色神羽牢牢捆住。
“这是……?”孔雀乍见这玄阴气顿时心中一惊!众人皆不知原来这孔雀数千年前曾是蚩尤麾下五大妖王之一的‘金翅妖王’,蚩尤被诛后隐于人间托名‘孔宣’。不料想婉儿乃是妖皇之子、蚩尤传人,怎能困得住她?
只见婉儿浑身爆发出惊天气劲破了五色神光,顺势五指一张一爪抓在孔雀天灵。一股玄阴气猛的入脑,顿时孔雀双目呆滞,变的浑浑噩噩、不能自持。
“孔雀啊孔雀!”婉儿一招制敌,不由笑道:“时隔数千年,今番就让你重归妖王之身,自由自在岂不好过当个看家护院之人?”说罢五指一紧,玄阴气直透四肢百骸。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准提道人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孔雀脚下生出一朵青莲,浑身被无数金色咒语笼罩。
“咦?这老鬼搅什么?”婉儿只觉孔雀体内涌出一股莫名的力量。只见孔雀猛然睁开双目,大喝一声竟把婉儿震开!
原来孔雀归入西方受准提道人点化,早已在八德池中脱胎换骨;然其毕竟曾为妖王,凶气难以尽祛。后准提道人作‘大孔雀明王咒’一篇,以防迷失自我之时将其唤醒。正是:
皇天得道根基深,化身妖王不识真;
一朝皈依西方去,脱去罪孽化金身。
孔雀明王一抖五色神羽哈哈笑道:“你道我还是以前的孔雀不成?”
趁婉儿分神之时,准提道人再将手一指,天降一物将婉儿罩住,乃是一品莲台。准提道人又对孔雀吩咐道:“先看看韦护是否还有气息。”孔雀闻言抖羽一刷将韦护刷入青光。准提道人随即落下云头与八叶道人对面而立。
八叶道人打量了对方一番,赞道:“西方教果然卧虎藏龙,名不虚传。”
准提道人笑道:“不敢,只是道友如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罢将手一挥,一股罡风扑面将八叶道人身前的雾气尽数驱散,露出了久违的‘庐山真面目’!那竟是一张英伟的中年男子样貌!
一旁的申公豹也是第一次见到师尊的庐山真面目,不由心中暗自吃惊:“以前听声音一直以为是个老态龙钟之人,原来如此年轻……”
被准提道人破了护身法,八叶顿时面色不悦,随即掌心一翻将黑莲祭出,口称:“听闻西方也尊莲花,不知比我这朵如何?”
只见那黑莲越变越大如泰山般压下。准提道人不敢托大,遂大喝一声现出法身。见其模样:十八只手,二十四首,执定璎珞伞盖,花罐鱼肠,加持神杵、宝锉、金铃、金弓、银戟、旗幡等物,法力无边。
准提见势将十八只手中法器全数祭出,不想一道黑气闪过,法器尽数被黑莲吸去。准提吃了一惊,一时也看不破这黑莲来历。
八叶道人见占了上风,不由笑道:“还有何手段,尽管使出。”
准提双手合什 史上第一徒最新章节,手中现出一物,光芒万丈,乃是西方教至宝‘七宝妙树’!此杖由金、银、琉璃、玻、砗磲、赤珠、玛瑙七种珍宝炼制而成,光华无边。
准提手持宝杖护身,黑莲不能落。八叶道人将手一指,一股玄阴气从黑莲中涌出直卷向准提。准提知玄阴气无法可破不欲纠缠,遂收了莲台化作金光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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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西方八德池中有八功德水。所谓八德:一、澄净,二、清冷,三、甘美,四、轻软,五、润泽,六、安和,七、除患,八、增益。人若饮了池中之水或沐浴其中,则可增长善根、增进道业。池中更有金莲千朵,美不胜收。
此时八德池边正有两人席地而坐观赏池中荷花。一人正是燃灯道人,另一人便是西方教教主接引道人。见其模样:大仙赤脚,身高丈六,面皮发黄。其口中吟道:“西方胜境妙难量,入得净邦心自彰。八德池中莲九品,一荷花内法三章。”
“好!好!西方胜境果然不同!”燃灯道人听闻教主之言不由赞道,随即又说:“今番我教弟子蒙难,还要多谢教主出手相助。”
接引道人微微一笑,答道:“我有一偈,道友请听:头上三花尽削去,一道佛缘破空来;十二金仙本有名,后归西方坐莲台。’”
“哦?”燃灯闻言不禁心中一动:“此偈莫非暗示我等阐教中人将来有缘西方?”见教主不肯明言燃灯也不好再问。
过了片刻,二人只闻半空有人而来,抬首一看原来是准提道人和孔雀明王返回。
燃灯起身上前打礼,问道:“不知二位此行如何?”准提道人道出与八叶交手之事,只言那黑莲玄妙一时无法参透。燃灯闻言不禁面色黯然。
“教主,还是先救救此子吧。”孔雀说罢一抖神羽将韦护放在地上。
只见此时的韦护面若紫金、气若游丝,燃灯道人大惊道:“我先前遇见此子,告诫其先回洞府等候莫要莽撞,怎会如此?可惜我那大还丹在圆觉洞中不曾带来……”
“道友莫急。”接引道人起身喊一声:“乌云仙何在?”
只见八德池内碧水翻波,从中跃出一只金须鳌鱼,乃龙首鱼身。接引道人说道:“此子身受重伤,可借还阳珠一用。”
乌云仙遂张口吐出一颗黄丹。此丹名‘还阳珠’,乃乌云仙历数千年炼就,但凡人尚有一口气,闻此珠皆可活。
接引道人接过还阳珠在韦护鼻窍处晃了一晃,韦护悠然转醒。见此处景色怡人,又见接引道人和燃灯师叔立于身旁,韦护赶忙撑起身拜谢:“多谢相救!此处胜境是何地?”教主答道:“此乃我西方八德池。”
韦护眼见这人甚是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教主仿佛看透韦护心思,开口道:“你我早有一面之缘,你可记得你的降魔杵是从何而来?”
“哦!是你!”韦护猛然认出眼前之人便是当年赐予自己降魔杵的道人。
接引道人笑道:“我早说过,你与我西方有缘,早晚还会再见。”一旁的燃灯道人也说道:“师侄,这便是西方教接引教主。”
西方教大名韦护早已知晓,闻言赶忙纳头便拜答谢教主救命之恩。众人遂席地而谈。
少时,韦护得知众仙之危尚未解除,一拳砸在地上怒道:“那妖人害我师傅,我定要报仇!”说罢便要起身。
“且慢!”接引道人开口道:“一切皆有定数。你若执意要为师傅报仇也可,便在此呆上七日,待伤势痊愈再去不迟。”韦护觉教主言之有理,遂安顿下来。
七日中,韦护见八德池七宝林,处处祥和;又日日闻教主为弟子们演讲三乘大法,不觉间戾气尽祛。韦护只觉不可思议:“这西方教教义博大精深,与我东方道门大相径庭。短短几日已让我心绪平和,仿佛参透事物之因果。莫非真如教主所言,我与西方有缘?”
七日后,接引道人问:“如何,道友还执念于报仇否?”韦护沉默不语。
接引道人微微点了点头,又对众人说道:“那八叶道人深不可测,心中必有惊天阴谋。此事关乎三界安危,我西方教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此时时机未至,若然轻取必是两败俱伤。”众人皆点头称是。
“韦护,你过来。”接引道人招呼韦护来到身前,对其说道:“那降魔杵乃是我教护教之宝,你只知其颇重却不知其玄妙。”说罢,接引道人口念真言,只见降魔杵身浮现出无数梵文。
韦护看了大为惊奇:“这是什么?”
接引道人说道:“此乃《金刚般若波罗密多经》,乃我释门之奥义。有此经加持,妖邪不敢犯,不坠六道轮回。你若能参悟之,便可——脱胎换骨!”
第九十回 借宝
话说麒麟山火岩洞这日山顶红霞耀天,山口处热气翻涌似要火山喷发一般。
“哈哈哈哈!”只闻一声长啸,一道金光从山口迸出直冲九霄。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三日前来此取离火珠的殷蝉。此刻只见殷蝉面上喜形于色,手中那放光的赤珠正是离火珠!珠虽小却放出万丈红光将周围云气尽数蒸发。
“好宝贝!”殷蝉收了离火珠降下云头。祝融上前拱手贺道:“道友好福气,离火珠已得,离大功告成只一步之遥了!只要能将这‘离火珠’与‘破天戟’相融,三火便可归元。”
“好!”殷蝉闻言左手一翻破天戟从掌心飞出;再一摊右手,离火珠也缓缓飞出浮在半空。“成败在此一举……”殷蝉屏息凝神双手运起三昧真火将两物缓缓相融,岂料两件法宝距离不足一尺之时再难寸进。那破天戟和离火珠各自放出无匹烈劲相抗,丝毫未能相融。
殷蝉不明就里却也不敢松劲,只得运起全力。两股力量交拼愈发升级,放出太阳一般的光芒刺得殷蝉和祝融睁不开眼。更可怕的是连火岩洞的岩石都被烧的分崩离析化作飞灰了……
“若再下去,只恐不可收拾……”殷蝉不敢再强行融合,改为缓缓收回法力。过了半柱香之时,破天戟和离火珠才恢复如常。殷蝉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祝融若有所思,对殷蝉说道:“想必破天戟和离火珠皆是至阳之物,以火融火自然相斥。既然至阳之物相斥,想必用至寒之物可以调和之。”
“至寒之物?”殷蝉问道:“不知世间去何处寻找这至寒之物?”
祝融思索片刻,答道:“北海极深极寒冠绝四海,必生有至寒之物。那海底自古便由龙族盘踞,只能烦道友亲自去寻那北海龙王一趟了。”
殷蝉闻得此法大喜道:“事不宜迟,我即刻便去。”说罢跃上獬豸往北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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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火岩洞位于极北之地离北海并不遥远,殷蝉行了片刻便见到一片汪洋无边无际,随即兜住獬豸驻足。
见脚下万顷碧波、浪高风急,獬豸不善水性不敢下水。殷蝉随即拍了拍獬豸,吩咐道:“可在此处等我。”随即念了避水诀潜入北海之中……
这日,龙宫之主‘北海龙王’敖顺正在宫中与太子敖烈饮酒赏乐。只见这北海龙宫富丽堂皇比那东海龙宫有过之而无不及,蚌女正翩翩起舞,四处歌舞升平。
“报!——”随着一声喊叫,两名虾兵蟹将闯进大殿。太子敖烈被这一声搅了兴致大为不悦,随即起身一脚将二人踢开,骂道:“没见我正与父王饮酒,为何吵闹?”
被踢了一脚,二人也顾不得疼,赶忙奏道:“大王、太子息怒!宫外有个道人模样的要见大王!”
“哦?道人?”敖顺闻言放下酒杯说道:“想必是上界仙长,快快有请!”
少时,殷蝉跟着虾兵引路来到了龙宫正殿。见座上端坐的正是北海龙王,一旁立着一个年轻人身披银甲煞是威武。
殷蝉此来乃是有求于人,遂先上前一步稽首道:“截教弟子殷蝉今日不请自来,万勿见怪!”
敖顺见殷蝉:一身皂衣,肩绕黑蟒袍,腰系兽头带,足蹬踏云靴;眼透精光、气宇轩昂。不由心思:“此人气宇不凡,必是截教高人,不可怠慢!”随即赶忙起身相迎:“小神不知上仙到来,有失远迎才是!”
一旁的虾兵蟹将赶忙摆下瓜果酒菜相迎。殷蝉开门见山说道:“我今次来乃是有事相请。”敖顺答道:“上仙有何事尽管开口。”
殷蝉遂将来龙去脉略略讲了一遍,又说道:“想这北海广大必有至寒之宝,望龙王不吝赐之。”
“这……”敖顺闻言面上略略动容,却不置可否。一旁的敖烈早已按耐不住,开口叫道:“莫说我宫中没有此宝,即便是有又岂能借于他人?”
敖顺闻言赶忙训斥敖烈:“岂可对上仙无礼?”又拱手对殷蝉笑道:“上仙莫怪,小犬不识礼数。”
“父王!这上界之人动不动便要来我龙宫索要宝物,我龙宫岂是任人欺负的?”敖烈动了真怒指着殷蝉骂道:“来来!你我走上几合!若能胜我再议不迟!”
殷蝉为寻宝而来,若然动手岂非得罪主人?殷蝉只得对敖顺说道:“我借此宝绝非为一己之私,还请龙王明鉴。”
敖顺起身拜道:“上仙,如小儿所言,我宫中确无此宝。还请上仙到别处去寻吧。”
父子二 小人物野史燃文人异口同声咬定无宝,吃了闭门羹殷蝉心中略略焦急:“若无此宝,大功难成如何是好?”
见殷蝉还无离去之意,敖烈早已耐不住性子只将手一挥亮出一对银锤,大喝道:“再不离去,休怪无礼!”
被一个小辈三番五次面斥,殷蝉心中也暗思:“我以礼相待,奈何此子咄咄逼人!不若使些手段震慑众人,或许会有转机……”想到此,殷蝉轻展腰身跃出大殿,对敖烈说道:“小子,随我来!”
敖烈人如其名,形如烈火、臂力过人,见殷蝉如此说随即展身而上。那手中一对银锤舞得如风车一般砸向殷蝉头顶。殷蝉看的真切,只手掌一翻祭出离火珠。那银锤被离火珠一照未及身前已被烧成了一滩银汁!
“哇!怎么这样?”眼见手中兵器瞬间化掉,敖烈心中无比震惊。殷蝉随手一指将敖烈定在半空不能动弹。敖顺见状不由大惊失色,赶忙大呼:“上仙手下留情啊!”
殷蝉不理敖顺叫喊,只将手中的离火珠一照,顿时万丈红光罩住整个龙宫。霎时间,龙宫的海水逐渐翻涌悠悠,水温急剧升高。只唬的一众虾兵蟹将四处奔走、叫苦不迭。
敖烈离的最近,无匹热力已将身上的银甲焚烧殆尽。敖烈痛苦不堪,心中暗念:“得罪这等煞神,如今我北海水族尽皆要被烤熟了……”
眼见北海水族存亡皆在自己一念之间,敖顺大呼道:“上仙快快收了神通,我愿奉上宝贝!”
听闻龙王应允,殷蝉也绝无伤人之心,随即缓缓收了热力。突然间,一道靛蓝色的光芒大放异彩将红光渐渐逼退。
“哦?”殷蝉见此奇景不由心中一动:“是何物竟能压下离火珠的红光?”
“是谁在我龙宫撒野!?”只闻一声清脆的叱呵,一道人影落在众人身前。殷蝉细细打量来人一番:头戴珊瑚钗,身披轻罗裳,满身珠光宝气,更兼玉面玲珑。但最吸引殷蝉的还是她手中的那颗靛蓝色的珠子。
“哪来的小女子?”殷蝉心中暗暗问道。哪知这女子见敖烈被困劈头对殷蝉喝道:“你是何人?快放我兄长下来!”
殷蝉本来只想教训下敖烈并不想伤其性命,便将手一指收了法术放人。眼见敖烈身上衣不蔽体,这女子怒从心起,质问殷蝉道:“我们北海龙族在此休养生息数万载,从不参与三界之争。我父更是玉皇大帝御笔亲封的四海龙王、司雨大神,你是何方神圣竟敢来此捣乱?”
“碧青!你怎么来此?”敖顺赶忙上前挡在女子身前对殷蝉说道:“上仙息怒,小女碧青多有冒犯!”转而又对碧青说道:“还不向上仙赔不是?”
“父王!”碧青闻言憋的面色通红,说道:“他要借我龙宫之宝还打伤我水族,哪有这等上仙?我们何必怕他,女儿这就上天禀奏玉帝,请天庭主持公道!”
殷蝉虽不怕天庭但也不想多生枝节,遂拱手说道:“大家且听我一言!”话一出口,众人皆不敢动弹。殷蝉走上前对碧青说道:“公主有所不知,我殷蝉绝非此意。”随后便将来龙去脉将与她听。
碧青听完细细打量殷蝉一番,心中稍稍平复:“看这道人样貌端正不似信口雌黄之人。”殷蝉借机说道:“我观公主手中所拿之物散发阴寒之气,刚才更压下离火珠的光芒。想必便是我要寻找之物。”
“这珠子可不能给你!”碧青得知殷蝉要取的便是此宝,顿时将手掩盖放在腰间。
“这……这又是为何?”任殷蝉如何问,碧青只是不理。
一旁的敖顺见状开口说道:“仙长,仙长听我一言。此珠名为‘坎水珠’。正如仙长所料,此珠乃生于这北海深渊的一口巨蚌之中,不知历了多少岁月,后来被我发现收在身边。百年前碧青出世,我便将此珠赐给她将来做婚嫁之用……谁料想……”
“哦。”殷蝉闻言心中明了,暗念:“原来这珠子是这龙公主的嫁妆呢,难怪不愿借出。”这可难为了殷蝉,不得已只好再开口说道:“只要公主肯让出此宝,天下奇珍异宝任公主挑选,殷蝉决计办到!”
听闻殷蝉如此一说,碧青似乎略略动容。少时,碧青开口说道:“既然你并非为一己之私求取宝物,本公主也绝非不通情理之人。你说奇珍异宝任我挑选,可是当真?”
殷蝉见有转机,赶忙答道:“当真。”
“好。”碧青上下打量了殷蝉一番,将手一指说道:“那就用你怀中之物跟我交换吧。”
“啊?”乍闻此言,殷蝉不觉吃了一惊,顿时额上冒汗。
究竟殷蝉怀中是何宝物?且看下回。
第九十一回 三火归元
话说殷蝉到北海龙宫求取‘坎水珠’,北海龙公主碧青开口索要殷蝉怀中之物来换。殷蝉怀中是何物?不是其他正是截教至宝——碧水游龙旗!
碧青话语一出立时让殷蝉惊了一身汗,殷蝉此时后悔把话说的过大,这师傅所赐的宝物如何割舍?
殷蝉不由问道:“公主怎么知道我怀中有物?”
碧青笑答:“你浑身散发至阳热力,唯有怀中隐约有水气萦绕,必是不凡之物。故此知之。”见殷蝉面有难色,碧青又问:“莫非上仙后悔了?”
“罢了!”殷蝉只得缓缓将‘碧水游龙旗’从怀中取出。这旗一展,无风起浪,顿时龙宫为之一震。
殷蝉将旗放在手中抚摸片刻,不由叹道:“此旗乃我截教之宝,当年下山时师傅所赠……”随即双手奉在碧青面前说道:“请公主好生珍藏。”
碧青接过旗子细细端详,暗念:“听闻此旗乃是世间四面宝旗之一,果然不同凡响!这殷蝉倒也是个守信之人。”想到此,碧青从腰间取出‘坎水珠’交与殷蝉。
殷蝉得了宝珠用锦囊装了,准备告辞众人。出了龙宫大门,殷蝉一跺脚往海面而去,只听身后碧青远远喊了一声:“殷蝉!若想要回此旗,它日自来寻我!”
不明公主这话中何意,殷蝉并未回头,因为他眼前唯一要做的便是完成‘三火归元’。
仆一出海,獬豸早已等候多时。殷蝉一拍其背说道:“大功告成,快回麒麟山!”獬豸甩开四足腾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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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金鳌岛碧游宫,此岛乃开天辟地而生的圣境,更是混元无极圣人‘通天教主’的道场。绝非等闲之地可比。自南宫墨羽被殷蝉救回此地后日夜吸纳岛上灵气,不觉在凡间沾染的污浊之气已被除净,只觉灵台清明、四肢矫健,如脱胎换骨一般。
奈何师傅未归婉儿又音信全无心,墨羽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违了师命擅自下山,只好来到后山散心。正行间,忽然狂风大作,一股阴寒之气透体刮来。
“奇怪!难道这碧游宫圣地也有这等怪异天气?”南宫墨羽心中疑惑正欲返回,不意一道黑影闪出一掌劈在后颈。可怜墨羽未及反应已然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墨羽缓缓醒来只觉昏昏沉沉,其视野所见好似身处一间木屋。
“咦?这屋中摆设好生熟悉!”南宫墨羽愣了一愣,猛然跳了起来:“这木屋不正是之前救治婉儿的翠云山猎户家?我怎么到这来了?”
南宫墨羽不禁纳闷随即忍着头痛起身去寻,哪知一推开门登时被吓了一跳!一条硕大应龙正守在门口,见南宫墨羽出来顿时张开血盆大口嘶吼一声。
“哇!”南宫墨羽何曾见过这异兽?慌的赶忙要拔出腰间的龙吟剑。正在此时,一个女子声音传来:“莫要伤他!”
那应龙闻声立时伏在地上不再动弹。南宫墨羽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正盘膝坐在院前的一块巨石之上。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让墨羽魂牵梦绕的——婉儿。
“婉儿!”见婉儿安然无恙南宫墨羽欣喜不已:“太好了!我还担心你被那两个恶人所伤……”
南宫墨羽正要上前时却心下一沉。只因此时的婉儿面泛妖纹,黑气萦绕,仿佛已经变了个人。那眼神如冰,看的南宫墨羽如坠冰窖一般。
“你……”南宫墨羽不知究竟,上前问道:“婉儿,你怎么变成这副摸样?我又怎会在此?”
婉儿面无表情冷冷答道:“以前的姬婉儿已经死了。我带你来这只为问你一句话。”
南宫墨羽自然不信,上前说道:“不管你外表如何,在我眼里你始终是姬婉儿,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
“保护我?”婉儿冷笑一声将手一挥,一股凛冽气劲将南宫墨羽卷住狠狠摔在巨石之上,只摔的南宫墨羽五内翻涌、头晕眼花。这下南宫墨羽着实吃了一惊:“婉儿怎么有如此强大力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婉儿问道:“如何?还要保护我吗?”
“对!”南宫墨羽心知若婉儿心中对其无丝毫情谊,便不会带他来此旧地。南宫墨羽爬起身来,眼神透出无比的坚定,让婉儿眼中也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哼!”婉儿扭过头去不耐烦的问道:“我只问你一句,殷蝉在哪?”南宫墨羽闻言顿时恍然:“你潜入碧游宫原来是为了找他?”
原来上次玉虚宫一战,殷蝉的舍命相救让婉儿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一边是殷蝉断绝父女之情时的冷漠面孔;一边又是舍命相救时不忍的眼神;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婉 造神传说sodu儿的思绪。究竟该相信哪一个殷蝉才是真实的殷蝉?既然想不出答案,唯有找到殷蝉问个明白。婉儿遂趁八叶道人不在偷偷溜出了玉虚宫来到碧游宫寻找殷蝉。婉儿虽然知道通天教主不在宫中,但离开八叶这个靠山也不敢造次,只暗中观察一番。哪知未见到殷蝉却碰到了南宫墨羽……
“你……找师傅做什么?”南宫墨羽心中略感失落,开口问道。
婉儿知道南宫墨羽吃软不吃硬,若然用强必然不肯吐露半句,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义父此刻有危险,你若不告诉我只怕追悔莫及。”
“这……”南宫墨羽听婉儿如此一说也犹豫了起来,少时缓缓说道:“前日师傅回碧游宫说他要去麒麟山火岩洞,还吩咐我呆在碧游宫不可乱走。”
“麒麟山火岩洞?”婉儿从南宫墨羽口中套出话来,立时起身欲走。南宫墨羽拦在身前问道:“你要去哪?”
婉儿立时变脸,手一扬将墨羽甩在一边。南宫墨羽这次早有防备,随手祭出龙吟虎啸双剑齐施斩断气劲旋身而退。可惜墨羽忘了背后还有一个对手,那应龙一条巨尾如钢鞭一般一尾扫来。南宫墨羽叫声‘不好!’已被打在背门狠狠撞进了灌木丛中没了动静。
“哼!非要吃些苦头!”婉儿料南宫墨羽必晕死过去也不理会,一纵身上了应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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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麒麟山火岩洞在极北之地,应龙飞了半日方才到达。婉儿见四野白茫茫一片,不知如何寻找。突见百里之外似有红光闪烁,遂一拍应龙往红光之处而去。
那红光正是火岩洞中熔岩发出的热气,只见:山中熔岩翻滚流动,如铁汁铜水悠悠一般,煞是骇人!
见此炼狱之境,任谁也不免吸口凉气。
应龙难耐高热不敢入内,婉儿只好下了应龙自行入了山口。刚一进入,只觉热气灼面生痛、酷热难当。“讨厌!”婉儿心中暗骂一句,随即全力运起玄阴气。那玄阴气如数条冰龙,所过之处熔岩缓缓凝固,渐渐冰封。
突然间一道红光破开冰封飞向婉儿。此物形状似戟,正散发出惊人热力!婉儿不惊反喜:“莫非是破天戟?殷蝉果然在此。”
戟至身前半尺被玄阴气锁住不能寸进。婉儿细看之下大失所望,此戟并非破天戟。只见一人破熔岩而出,是何模样?但见:红绫红甲,烈火绕身;胯下骑一头火麒麟,煞是威武。
来人喝道:“你是何人,来此撒野?”婉儿冷冷说道:“我不找你!叫殷蝉出来!”
“殷蝉?”来人说道:“我乃火神祝融,你找殷蝉所为何事?”
婉儿不耐烦的叫道:“我与他有帐未算清,快叫他出来!”
祝融见婉儿妖气颇重,不由暗思:“殷蝉刚刚取回‘坎水珠’,正在融合三火归元的关头,不可让这妖女相扰。”遂将戟一指喝道:“你想见他也不难,须过了我这关!”
婉儿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只将身一震,那玄阴气如滔天巨浪般袭来。
祝融见状也心下一沉,心思:“刚才便是这黑气将熔岩冻结,不可小觑。”遂将手一挥取回火戟,浑身运起神火劲,如火龙赶日比婉儿不逞多让。
神火劲虽然威猛,但毕竟不及至阳之力;斗了片刻祝融也甚感吃力。双方正相持间,只见熔岩骤生变化。那熔岩如漩涡般急转,片刻之间凝成一股熔岩龙卷直卷向婉儿!
婉儿不及多想将玄阴气凝成屏障挡在身前,熔岩龙卷一头撞在玄阴气上四散而去,婉儿也被这巨力震的双臂麻软,赶忙旋身而退。只见一人从熔岩中缓缓走出,不是别人正是——殷蝉。
此时的殷蝉精光内敛,比之前大有不同。祝融仔细观看,只见殷蝉手中的破天戟已经和离火珠完全相融,那离火珠正镶嵌在破天戟首,如龙点睛。殷蝉浑身散发的至阳之气也由赤红缓缓变作纯青之色。
祝融见状大喜,心中暗念:“想我历尽千载方精通地火之术,三火归元的境界从未敢奢望。如今上天不薄让我亲眼见识了!”
殷蝉将破天戟收回掌中缓缓飘至婉儿身前,二人四目相交顿时语塞。
沉默良久,婉儿率先开口说道:“连兵器也不亮,练成了三火归元便如此看不起人吗?我倒想见识见识!”
殷蝉闻言反而将手背在身后,开口说道:“婉儿,我是不会跟你动手的。你受了那八叶道人的蛊惑,莫要越陷越深。”
婉儿见殷蝉如此说,心中矛盾更甚,正要开口时却闻半空一阵笑声传来。“堂堂修仙之人也信口雌黄?呵呵!”
欲知何人到来,且看下回。
第九十二回 苍焱
话说婉儿找到殷蝉正要问话,不意一人从天而降挡在二人中间。这人一袭黑色道袍无风而动,浑身散发萧煞刺骨的气势。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八叶道人!
“是他!”殷蝉乍一见八叶道人面上禁不住略略动容,只因从未现出‘庐山真面目’的八叶道人第一次露出了真容。那是一张中年英伟男子的面容,眉宇间却看不出半分邪恶。
二人四目相交,殷蝉心中隐隐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有还无琢磨不透。殷蝉赶忙收敛心神暗自念道:“我正要去玉虚宫寻他,他反倒先来找我。也好!”
反观八叶道人见到殷蝉大功告成,面上非但全无惧色反而露出一丝欣喜之色,口中赞道:“自鸿蒙开辟以来,无数修真者追寻大道以求超脱物外洞悉玄妙,奈何求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少如牛角。你却是得天独厚洞悉了这火之本元、阳之究极。难得!难得!”
被八叶道人夸赞一番,殷蝉答道:“若如此说,我还得多谢你。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呢!”
“可惜啊!”八叶道人话锋一转,又说道:“这混沌世界比之无极不过是沧海一粟,米粒之光。你们修仙之人自以为历经万载,苦苦追求成仙成圣之道又能如何?待天地往复这混沌世界毁于一旦,除了寥寥几个自称混元无极的圣人,其他一切终要消亡无踪。”
“此言差矣!”殷蝉打断八叶言语,说道:“你看下界的那些凡人,不过三五十载的寿命,可是依然辛勤劳动乐在其中,追寻着生命和自然的真谛。既然这鸿蒙世界诞生了人,便有它存在的意义。看来你我道不同,不必再争!”说罢,殷蝉双手一拍祭出破天戟,青色烈焰绕身而走。此火乃是天火、地火、三昧火融炼而成,名曰:焱。又因为是青蓝之色,故称为——苍焱!
此刻苍焱爆射三丈,所及之物灰飞烟灭。连祝融也灼热难挡赶忙退避三舍。再看婉儿,护身的玄阴气早被热力消融,只得退在八叶道人身后十丈外借助黑莲之力避开热力。
“好!就让我见识见识这苍焱的厉害!”八叶道人见威势不凡也不示弱,手掌一翻祭出黑莲。
殷蝉舞起破天戟径直向八叶刺去,只听一声刺耳巨响,破天戟正击在黑莲之上。所谓天地之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一阴一阳两股究极之力胶着在中央一点,只见青色和黑色的力量正不断翻涌难分高下。
殷蝉不由心思:“我已用上八分力道仍然压他不下,这八叶道人确实深不可测!不尽全力恐难取胜!”想到此,殷蝉手上力道再下一城,顺势将手一指火岩洞。那洞中熔岩如万马奔腾一般涌出洞口听从驱使。
只见殷蝉将手一挥万斤熔岩如惊涛骇浪一般盖顶而来,将二人身处的周围十丈空间牢牢裹住,犹如一个熔岩球,二人就在其中。
“哼!”八叶道人见殷蝉此举冷哼一声,笑道:“你怕你我之力波及世间想以此作为屏障,真是妇人之仁!”
哪知话未说完,苍焱之力已渐渐将玄阴气压得倒卷开来,只刮的八叶道人面上眉毛和头发尽皆冻结,须发皆白。
“混账!”八叶道人‘老猫烧须’顿时怒不可遏,双手齐出、五指陡张,黑莲猛然间放出幽暗的光彩。原来这黑莲的玄妙还在于能吸取天地之间的一切力量转化为己用。这一点殷蝉通过多次交手早已洞悉,如今这熔岩球就是为了防止黑莲吸纳其他力量而设。
过了半响,八叶道人才发觉这熔岩球的真正用意,不由暗自大呼上当:“若不破了这熔岩之牢,黑莲难以施展全部的威力!”
想到此,八叶道人不惜拼尽全力一声大喝,只见天灵之处一道黑气迸出将整个熔岩球炸个粉碎!
这道力量之强匪夷所思,殷蝉不由暗念:“莫非是八叶的元神之力,竟如此强大……”
破了熔岩之困,八叶道人这一击耗力甚巨,打眼一看正看到不远处的婉儿。此时的婉儿自保尚且有余若要帮手确是无此实力。八叶道人心中却另有打算。
“黑莲的力量曾经传给妖皇几分,如今残留在婉儿体内。是时候收回来了!”想到此,八叶道人将手一指黑莲,黑莲急速旋转仿佛要吸纳一切可以吸纳的力量。
没有了熔岩球的保护,两股究极的力量如脱缰的野马开始在这片大地上疯狂的飞驰。脚下的麒麟山瞬间如摧枯拉朽一般分崩离析化为了飞灰,大地裂出万千丘壑,就连千里之外的北海也掀起了数百丈的巨浪。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只见两股力量的中心陡然生变。一个玄色的‘黑洞’缓缓浮现。
乍见黑洞,殷蝉并不太奇怪。因为当年诛杀妖皇时,殷蝉的至阳之力推至顶峰之时便出现了这一奇观,只是稍纵即逝罢了。反观八叶道人确是难掩心 命契帖吧中的喜悦,仿佛等待了许久的老朋友终于出现了一般。
殷蝉见八叶道人神色有异,也暗自揣测:“这黑洞丝毫没有消弭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究竟是什么东西?”正当殷蝉思索之时,却被一声惨叫打破了思绪。就在十丈外,婉儿已如棉絮一般坠落下半空……
原来八叶道人要收回婉儿体内的玄阴之力,婉儿突然也发觉自己的玄阴之力正在急速被抽走赶忙运功抵挡。玄阴之力源自黑莲,婉儿又岂能抵挡?不消片刻玄阴气已从婉儿七窍被源源抽出,这滋味犹如煎皮拆骨一般,婉儿顿时大叫一声不知生死。
殷蝉虽然练就了三火归元,论肉身修为的境界已凌驾于太乙金仙之上,但是论精神修为却还未达心外无物之境。见婉儿生死不明顿时惊了一身冷汗。
“婉儿!”殷蝉这边不敢抽身,只得甩出一道苍焱截断黑莲的气劲。可惜为时已晚,婉儿失去知觉护身之力顿时缓缓消散。被夹在这两股究极之力下岂非要灰飞烟灭?
正当殷蝉心如火燎、意似油煎之时,一道身影飞身上前接住了正在下坠的婉儿。来人是谁?殷蝉定睛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来人竟然是——南宫墨羽!
且说南宫墨羽在碧游宫内已脱胎换骨,之前虽被应龙打伤跌进树丛却并未失去知觉。只是南宫墨羽不想再跟婉儿发生冲突,只好静静不动让婉儿以为自己昏死过去,待婉儿走后这才尾随而来。可惜地行之术稍慢不及应龙,墨羽刚刚赶到时正见到二人交拼。面对这摧枯拉朽的力量墨羽哪敢现身?只敢潜在地下暂避。可是当看到婉儿坠下半空的那一幕,南宫墨羽再也按耐不住了。
“哇!”仆一出地面,炽热的烈劲仿佛要将五内的烤干一般!以南宫墨羽区区修为岂能抵挡?眼见身上的衣物片片飞散化作青烟,南宫墨羽咬紧牙关将龙吟剑拔出刺入自己的左掌,令道:“带我飞上去!”
龙吟剑自有灵性,一旦接触南宫墨羽的鲜血人剑心意相通,立时带墨羽飞上半空。南宫墨羽趁机一个‘海底捞月’抓住了婉儿。
“婉儿!”可惜任凭南宫墨羽如何呼喊,婉儿那白皙的面容上看不到丝毫的动静。眼见又一波烈劲袭来,南宫墨羽自知无从抵挡遂再看了婉儿一眼,眼神中透出了无限眷恋……
“婉儿!墨羽!”眼见二人命悬一线,随着殷蝉心绪的急速起伏,两股平衡的究极之力出现了混乱。只见黑洞越来越小,转瞬消失无踪了。
“怎么会这样!!!”八叶道人见到这一幕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所谓物极必反,两股力量的平衡一旦被打破随之而来的就是爆发。
“糟!”殷蝉和八叶道人不约而同的暗自念道。只闻一声惊天巨响,两股力量以中心为原点猛然向四周迸发了。纵然这两股力量源自殷蝉和八叶道人,此刻却是无人能够掌控了。
殷蝉身不由己被强大的冲击**向远离婉儿和墨羽的一方而去,八叶道人也被推向另一边而去了。随着一片白光照亮了天空,给大地留下的只有无尽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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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北海龙宫,刚才的一阵剧烈冲击已让北海龙王敖顺心惊不已,整个龙宫也摇摇欲坠。就连派出的巡海夜叉也不敢接近水面。
“上界一定是出大事了!”敖顺赶忙召集来龟丞相等一众老臣相商。哪知众人还未坐下,又一阵冲击比刚才的猛烈十倍!一众人被撞得东倒西歪,呼天抢地!
只见北海上空一个耀眼的火球径直坠入海中,这个火球并没有掀起丝毫的巨浪,反而所过之处的海水尽数蒸发,形成了一个偌大的真空漩涡只冲龙宫而去。
“哇!太阳掉到北海了!”虾兵蟹将争相奔走将这一噩耗告知众水族。
敖顺闻言顿时拍桌大怒道:“荒谬!太阳乃是天庭所辖,岂能坠入我北海?那不是要亡我龙子龙孙?”说罢让太子点了精兵上前查看。
只见确有一个散发青光的光球直撞龙宫而来,敖顺这才慌了手脚,连连呼道:“造孽啊!这让我龙族何处安身啊?”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只见一面旗子飞过众人头顶化作两条水龙,如‘二龙戏珠’之势缓缓将火球托住。一人跃过众人立在龙宫之前。
“碧青!?”敖顺万没料到看似弱不禁风碧青竟然能解了这灭顶之灾,不由大喜过望。
碧青对众人说道:“我有何法力能解此危?全懒前日殷蝉留下的‘碧水游龙旗’呢。”说罢,众人争先恐后上前一看究竟。只见火焰缓缓散去,正有一人躺在地上。
碧青收了旗子上前一看顿时惊呼一声:“殷蝉?”
欲知殷蝉生死如何,且看下回。
第九十三回 寻药
话说南宫墨羽甘冒生命之危接住了婉儿。奈何面对这股摧枯拉朽的力量南宫墨羽莫说救婉儿,就连自保也是痴人说梦。
俗语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南宫墨羽紧抱婉儿准备迎接这烈劲洗礼之时,一道红光闪现将烈劲往左右分开。在场能有这般本事的除了祝融还会有谁?
原来一直在旁观战的祝融见殷蝉如此着紧南宫墨羽和婉儿,心中暗思:“这二人必与殷蝉关系非同寻常,我若不救必化为飞灰了。”不容多想,祝融立时将火戟掷出凝成一面‘火神盾’挡在二人身前,这才解了二人灰飞烟灭之厄。
“快走!”祝融身形一动已飞至二人身后,一把抓住二人衣袖往远处飞去。紧接着一片白光爆射,惊天动力的力量席卷而来。祝融见势不妙带着二人一头扎入地下躲避,只可怜了地上的獬豸和应龙,虽为上古灵兽历经千年却也难挡今日这劫数。二兽无从躲避瞬间化为飞灰了……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恢复了平静。祝融带二人飞出地底,再看眼前本来白雪皑皑的极北之地已经再无半片雪花,所见之处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凉。
“吼~”突然间,地下传来一声悠长的吼叫。祝融听闻顿时面露喜色:“火儿!”
只见一道红光从火岩洞中跃出,竟是火麒麟!原来火麒麟不惧熔岩高热,见势不妙遂躲入火岩洞深处故逃过此劫。
见主人现身,火麒麟立时跃至身前俯首帖耳。祝融轻拍其首呵呵笑道:“火儿,能逃过此劫是你的造化啊!”
一旁的南宫墨羽爬起身来上前拜谢道:“在下乃是殷蝉首徒南宫墨羽,多谢前辈搭救!再造之恩感激不尽!”
祝融扶住墨羽,说道:“我与你师父乃是好友,不必多礼。只是刚才这惊天一战殷蝉也不知去向,着实让人担心啊!”
“前辈!”南宫墨羽说道:“弟子道行浅薄,还请前辈助我寻找师傅。”
听闻墨羽之言,祝融却摆了摆手说道:“非是我不愿助你,奈何我早已发下誓言不再踏足三界。此事还需依仗你自己。”说罢上了火麒麟转身便走。
南宫墨羽见祝融不愿出手不由面上露出失望神色。祝融行了两步又停下回身说道:“你师傅今日之境界不同往日,我料其必无大碍,你也不必担心。”南宫墨羽听闻祝融这般一说心中才略略宽心。
看着祝融远去的身影,南宫墨羽猛然回过神来俯身将婉儿扶起。
“婉儿!婉儿!”连呼喊数声也无反应,墨羽顿时慌了手脚,赶忙将手放在口鼻之处一探。见隐约一息尚存,南宫墨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抱起婉儿要回碧游宫去。
刚走了数步,墨羽又觉不妥。此时的婉儿虽然玄阴之力消失殆尽,奈何妖灵尚存。那碧游宫毕竟是修仙之处,宫中众人岂能容她?
“不妥!不妥!还是先回翠云山再做打算!”南宫墨羽拿定主意遂往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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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回了翠云山,转眼间已过了三日。姬婉儿却丝毫未有醒来的迹象,南宫墨羽心急如焚,每日只采些野果山泉充饥,其余时间便守在身前寸步不离。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南宫墨羽攥拳念道:“对了!碧游宫中多有奇珍异宝,想必必有良药。我何不回去求取一副。”想到此,南宫墨羽安顿好婉儿,运起地行之术往金鳌岛去了。
南宫墨羽一走却不知其日正有一劫。那翠云山方圆百里,住有多家猎户。其中有一人,名孙屠,乃是远近皆知的恶人。他自持力大,经常独占山头不让其他猎户打猎。此人更有一个嗜好,便是喜欢女人,常勾结三五个小喽啰在山路边打劫过路的女子,凡落入其手尽皆遭蹂躏惨死。
这日,孙屠正在家中屠羊,一个小喽啰匆匆赶来,大呼道:“大哥,且放下手中活!”
孙屠问:“何事如此慌张?”喽啰答道:“大哥,天大好事。那东山脚下的樵夫王五前番暴毙,如今家中住了一对小夫妻,那娘子生的如仙女下凡般,若是抢来做个压寨夫人岂不美哉?”
孙屠闻言,顿时食指大动,遂问:“果真貌美?”喽啰答道:“何止貌美,简直乃天仙。”孙屠大喜,遂提了大斧跨上弓箭,带上三五个喽啰往东山去了。
不多时,婉儿栖身的院外已立着三五个人,为首的孙屠是何模样?但 异界九龙大陆帖吧见:
身披花豹皮,手持开山斧;身高一丈余,满脸凶恶气;一副凶神恶煞的样貌。
孙屠二话不说一斧劈开门栓走进屋内,只见一个女子正在床上昏睡。此时的婉儿面色白皙并无血色,让人更生出怜惜之感。
孙屠冲着婉儿细细打量一番大笑道:“好!好!果然是美人!老子玩过女人无数这等货色还是头一次见!”说罢双臂一展已将婉儿搂在怀中。
见婉儿身体柔若无骨依然未醒,孙屠不由说道:“咦?这小娘子原来是个睡美人。”山野粗人哪懂怜香惜玉?孙屠随手将婉儿扔在床上,大手一张又拍了拍面上却仍不见动静。
“大哥!”一旁的小喽啰出主意道:“想必这小娘子害羞,不若大哥亲上一口想必就醒了。”
孙屠顿时眉开眼笑:“好!就让老子来一亲芳泽!”说罢便俯身要亲。
突然一股凉凉的液体溅在了孙屠面上,孙屠顿时大怒:“混账!谁敢对老子吐口水!”说罢拿手一擦却是殷红的颜色!
“哇!血!”孙屠赶忙回身只见门口的三个喽啰早已身首异处,颈中鲜血喷了满屋。“谁!是谁?”
孙屠顿时慌了手脚不知是何方神圣一眨眼间杀了自己的手下,顿时握紧手中大斧顺势一把将婉儿搂在臂中。
只见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进来。孙屠定睛一看来人眉宇清正,身披青色道服,只是手中的宝剑闪着耀目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孙屠喝道:“你是何人,来管闲事?”
来人不是南宫墨羽还会是谁?此时的南宫墨羽早已怒火中烧,送三个喽啰归西也是毫不心软。墨羽只盯着孙屠一字一句说道:“放下她!”
这孙屠也不是浪得虚名,打家劫舍死在自己手中的人又岂是少数?此刻更是恶向胆边生,随手舞起大斧迎头向南宫墨羽劈去。南宫墨羽见屋内施展不开也纵身一退跳出屋来。
“哼!还以为你有点本事!”孙屠见墨羽不敢接招更加肆无忌惮又举斧劈来。这回南宫墨羽可不再闪躲,只将龙吟剑招架。那区区铁斧岂能挡龙吟神锋?早已碎作数块跌落尘埃。
孙屠一见顿时心惊:“这小子手中是何宝剑竟如此锋利?奶奶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惹上这等煞星!”
见孙屠面有惧色,南宫墨羽将剑一指喝道:“放下这女子快滚,饶你性命!”
南宫墨羽也担心狗急跳墙伤及婉儿,不如给孙屠一条生路。可惜孙屠却不这么想,眼见三个喽啰惨死孙屠哪里肯信南宫墨羽会放过他?随即拔出腰刀架在了婉儿的脖子上。
“你……”南宫墨羽没料到孙屠竟敢如此,也不敢轻举妄动。孙屠一看此招奏效不由胆大起来,张开大口在婉儿白皙的面上舔了起来,令人作呕的口水顺着娇嫩的脖颈流下。
“混账!”是可忍孰不可忍?南宫墨羽早已怒火冲霄只将拳头握的咔咔作响。“可恶!没料到我回碧游宫取药却让婉儿受此侮辱,南宫墨羽啊南宫墨羽,你如何对得起婉儿!”
孙屠越是见南宫墨羽恼怒越是开心,冷笑道:“你想让这小美人活命就把剑交给我。”
“哼!”南宫墨羽哼了一声随手把剑扔在孙屠脚下,说道:“你自己取吧。”
孙屠心中暗自盘算:“这小子想必依仗手中利器,若宝剑在我手中何必怕他?待宰了他再回去慢慢享受这小美人。”想到此,孙屠一步上前单手拔剑,却不意剑身剧烈抖动发出‘嗡嗡’的龙吟之声。
“咦?这剑怎么还会鸣叫?”孙屠心中惊奇手上只管拔剑,那剑却是纹丝不动。“混账!”孙屠骂了一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自觉间搂住婉儿的左臂略略松劲。这一幕早被南宫墨羽看在眼里。
“好机会!”墨羽口中念诀,只见龙吟剑噌的一下腾空而起如切豆腐一般将孙屠的右臂齐肩斩断。
电光火石之间孙屠只觉右臂一阵凉意,再看时右臂已不翼而飞。“哇!我的手!”顿时间孙屠慌了手脚,早被南宫墨羽一个箭步抢过婉儿。
“啊?”孙屠手足无措看着南宫墨羽立在身前。南宫墨羽紧攥拳头说道:“侮辱婉儿,该死!”说罢一拳打在孙屠心窝,只把五脏六腑打了个稀烂。可怜孙屠七窍流血如一摊烂泥般倒下了。
收拾了恶人,南宫墨羽不敢耽搁赶忙将婉儿抱回屋内,随即取瓢舀了一瓢清水和了药让婉儿服下。欲知婉儿能否醒来,且看下回。
第九十四回 再上玉虚宫
话说南宫墨羽从碧游宫取回灵药救治婉儿,和着一碗水下肚又过了片刻婉儿果然气息顺畅起来。少时,白皙的面上有了几分颜色,终于悠然转醒。
“婉儿,你醒了!”南宫墨羽见其醒来心中大喜。婉儿一睁眼见到南宫墨羽却什么也没有说,缓缓的又闭上眼睛只留下二行清泪。
南宫墨羽用手轻轻拭去泪水,心中默默念道:“婉儿,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这泪水究竟为谁而流……”见婉儿不愿言语南宫墨羽也不便打扰,只是按时送些水和食物来。其它时间便呆在院外的大青石上盘膝静思守护着婉儿。
其实前番婉儿虽然受了重创昏迷不醒,但元神得妖灵之力保护并无大碍,神智犹存。殷蝉和八叶谁是谁非时至今日婉儿已是心知肚明,奈何父女之情如何再续?
这日,南宫墨羽照常摘了些山果放在婉儿床前,正要离去时却听婉儿开口说道:“等一等。”
几天来婉儿第一次开口,南宫墨羽心中一阵喜悦,随即说道:“婉儿,好些了吗?”
婉儿并未答话,只淡淡问道:“我……义父呢?”南宫墨羽随即如实将那天的情形告知婉儿,哪知婉儿知道后立时起身要往屋外走去。
南宫墨羽赶忙拦在身前问道:“你大伤初愈要去哪里?”婉儿淡淡说道:“我要去找他。”说罢便一把将墨羽推开出了木屋。
“啸!”只见婉儿朝着空中呼喊了一声,哪知这声音只在山谷中回荡却并未有任何回应。
“不用叫了,你的应龙未能逃过此劫已经化为灰飞了。”南宫墨羽对婉儿说道。
听到应龙已死,婉儿面上并无任何表情。妖本来对万物便没有情感,可是对婉儿来说殷蝉却是无法抹去的。即便没有了坐骑,哪怕用这双脚走遍千山万水也要找到殷蝉。
南宫墨羽岂能不知婉儿的心思,随即上前拉住劝道:“你大伤未愈不易奔波。找师傅的事就交给我吧。一有消息我马上回来告诉你。”说罢不待婉儿答应与否,南宫墨羽已往四处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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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殷蝉身在何处?
话说殷蝉与八叶道人火岩洞一战引发了惊天巨爆,玄阴之力融合了苍焱之力反噬二人。又因婉儿和南宫墨羽生死未卜,殷蝉顿时急火攻心失去了知觉坠往北海。这对北海龙宫而言可是天大的坏事,殷蝉身上余烬未息却足以将北海的大半海水蒸发殆尽。眼见北海水族遭此无妄之灾,好在碧青及时出手用碧水游龙旗吸纳了殷蝉周身的热力解了北海之危。
“又是他!?”众水族一见又是殷蝉顿时惊恐不已,早有虾兵蟹将夺路而走。
北海龙王敖顺不由捶胸顿足叫道:“上次来借宝不成险些烧我龙宫,这次竟变本加厉要灭我北海水族,此人留不得!”说罢,不分青红皂白命巡海夜叉将殷蝉捆了扔到北海之外去。
两名巡海夜叉得令上前拿了绳索便要将殷蝉捆了,哪知还未触及身体半尺便连声惨叫起来,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二人已被一股青蓝色的火焰瞬间烧成了灰烬……
原来殷蝉自练成‘三火归元’后肉身已成太乙金仙,即便失去神智自身仍然会衍生出一股力量自保,若有恶意冒犯者无疑自讨苦吃。
这一幕让在场之人无不吃惊,谁还敢妄动?龙王也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无计可施,只得望着众人问道:“这……众卿,如何是好?”众人皆不做声。敖顺又问碧青道:“青儿,你足智多谋快出出主意。”
碧青细细打量了殷蝉一番,对敖顺说道:“父王,我看这殷蝉昏迷不醒恐怕是与人交战负伤才坠入我北海,我料此乃其无心之过。眼下你我不能动他,不如想办法把他唤醒才是上策。”
见碧青如此一说,众人皆称是。龙王也觉有理,于是众水族围在殷蝉周围只唤道:“上仙!快醒醒!”“上仙!上仙!”奈何众人唤了半响,殷蝉丝毫未有苏醒之象。
碧青想了一想对龙王说道:“父王,借你的龙涎香一试。”
“哦?这……”敖顺支吾半响方才让人取来。原来这龙涎香乃是龙王睡觉之时无意间流出的口水所化,但却奇香无比更有提神醒脑之奇效,无论昏睡多久之人闻之立时清醒。只是此物极之少有,北海龙宫也只将此物奉与过天庭的昊上金阙玉皇大帝。
不多时,龙婆取来一个锦盒打开,众人一看内里放着一个蜡黄色的小丸。碧青上前取出龙涎香用碧水游龙旗裹了在殷蝉的鼻窍前晃了一晃,顿时异香扑鼻众人赞不绝口,只见殷蝉竟也缓缓醒来。
“醒了!醒了!”众水族高兴不已,见殷蝉缓缓坐起身众人不知 奇幻幻想燃文敌友只得赶忙退开丈外远远观望。
殷蝉一睁眼看到碧青和北海龙王不由得拍了拍额头,暗念:“刚才不是正和那八叶激战,我怎么来到北海龙宫了?”
“你醒了?”众人远远退开,唯有碧青不怕反而走上前问道。
殷蝉起身拱手说道:“有劳众位,不知刚才是否给大家添麻烦了?”
“麻烦?”碧青幽幽说道:“何止麻烦,你差点让我们龙族无处栖身了呢!”说罢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殷蝉。殷蝉听完不由长叹一声。
碧青问道:“听闻你说自己是截教弟子,本公主虽然才疏学浅但对这上界之事也略知一二。依我来看你的本事已是三界少有为何还要唉声叹气?”
殷蝉答道:“岂不闻:一山还有一山高。此事恐怕说来话长了。”碧青倒是饶有兴致,问道:“我道想知道到底有多长?”
“好!”殷蝉见碧青‘打破沙锅问到底’,便也不隐瞒将前事细细说与碧青,只把一众人晾在了一边。龙王见殷蝉并无恶意便也让众人退去了,随即请殷蝉入宫慢慢说来。
叙了一盏茶的功夫,龙王早听得目瞪口呆,不由心思:“这殷蝉原来是阐教大弟子颇有来历,三教之事连天庭也不敢Сhā手何况我小小龙族?”想到此,敖顺举杯说道:“上仙,想我龙族虽然呼风唤雨但是也需听命于天庭。上界之事万千年来我龙族从未Сhā手,方才保的这一方平安。上仙所说之事我龙宫只恐无力相助!”
见敖顺话说的分明,殷蝉岂能不知何意?随手举杯说道:“殷蝉多番相扰,还要多谢龙王宽宏大量,岂敢再多叨扰?”说罢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便要离去。
碧青起身对龙王说道:“父王,远来是客。就让我送上仙一程吧。”敖顺应允。碧青遂送殷蝉往了龙宫入口而去。
出了龙宫,殷蝉对碧青说道:“多谢公主美意,请留玉步吧。”碧青说道:“仙长,小女子有一言相告。”
“哦?”殷蝉问道:“公主请讲。”
碧青幽幽道:“刚才听了仙长所言,那八叶道人处处设局又对你如此了解想必应是你的故人呢,仙长不妨细细想来。”
听碧青一点殷蝉也觉有理,但殷蝉昔日遍访三山五岳道友无数,究竟是谁呢?一时间也无头绪。殷蝉谢过碧青道:“无论是谁,我这便再上玉虚宫会他一会!”说罢一纵身已出了北海。
来到海面,殷蝉唤了一声却不见獬豸踪影,随即掐指一算顿时一声长叹:“想你对我忠心耿耿却遭此横祸,奈何奈何!”说罢攥紧拳头飞身往昆仑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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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殷蝉腾云赶了半日来到昆仑山颠,那玉虚宫就在眼前。殷蝉收了云路降在宫前,却听闻宫内金铁交鸣,传来阵阵打斗之声。
“奇怪?是何人打斗?”殷蝉一纵身跃进宫内,只见高耸入云的通天塔顶正有数人列阵,将一黑衣道人围在中心。
殷蝉定睛一看,那黑衣道人正是八叶。周围几人是谁?为首一人身穿八爪金龙袍,披银甲,额生三目,手中一条三尖两刃刀闪闪发光。不是杨戬还会是谁?周围几人俱是威风凛凛、满目杀气,正是梅山七圣。
“是他们?想必杨戬得知师傅被困前来搭救,正好帮手!”殷蝉正思索间,不意一道红光从大殿飞出直刺咽喉而来。
“暗箭伤人?”殷蝉巍然不动,电光火石之间伸出二指已将暗器夹住,原来是一柄水火锋。
只见大殿里一道人影闪过往后殿跑去。“哼!定是申公豹这厮!”殷蝉岂能饶他,一个箭步已经追去。殷蝉顺势掷出水火锋,只听“铛”的一声金铁交鸣,那黑影被水火锋打在身上只打了个跟头。
“哎呦!”那黑影暗自叫苦,爬起身来早被殷蝉拦在身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申公豹。
原来申公豹自上次失了番天印底气不足,不敢再正面叫嚣只好暗中偷袭,哪知一击失手还被殷蝉断了退路。
“可恶!”申公豹又岂会束手待毙?顺势拔出腰间的青锋剑要来斗殷蝉。
此时的殷蝉岂会将申公豹放在眼里,只将手一指一道苍焱激射而出,申公豹手中宝剑早化成铜汁。不单如此,这苍焱如银蛇绕梁顺势绕身而走。
“不要紧,我还有仙家至宝‘紫绶仙衣’护身,你能奈我何?”申公豹哪知殷蝉的苍焱岂是九龙神火罩可比?自诩无敌的紫绶仙衣一触及苍焱竟也化为阵阵青烟飞散而去了。
最后一道护身符也保不住性命,烈焰焚身申公豹痛不可支,不禁仰天惨嚎:“不要伤我性命!”欲知申公豹生死如何,且看下回。
第九十五回 破塔
话说申公豹被烈焰焚身命悬一线,突然间申公豹身上的苍焱却渐渐流回了殷蝉掌中。莫非殷蝉又动了恻隐之心?非也。殷蝉心中自有打算:“这厮虽然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但其毕竟曾是阐教弟子,当由其掌教师尊来处置。”
即便如此申公豹也早已被烧的昏死过去。殷蝉随即口中暗念口诀,只见一道金光浮现,一名金甲山神从地下钻出跪拜道:“在下昆仑山山神,拜见上仙。不知召唤小神有何事?”
殷蝉一指申公豹说道:“这厮乃是阐教弟子逆了天数,现命你将其压在昆仑山下。稍后等掌教师尊处置。”
“尊法旨!”山神得令抓起奄奄一息的申公豹往山下去了。正是:
曾拜玉虚来修仙,跨虎游遍三界山。
一朝恶念从心生,仙缘散尽不复还。
收拾了申公豹,殷蝉却不知杨戬众人正陷苦战。
且看梅山七圣各展神通,手中的缳首刀、双股叉、流星锤齐齐向八叶道人劈头打来。此时的八叶道人经历了之前的巨爆依然神元气足并无大碍,只是头发和眉毛之前被玄阴气倒卷俱成了白色。
“哼,这等小角色也敢来捋虎须?”八叶道人并不把梅山七圣放在眼里,只将袖袍一挥,那袖袍变作铁石一般坚硬将兵器纷纷扫开。
杨戬见众人无功而返,喝一声:“众兄弟闪开,待我来!”说罢运起三尖两刃刀迎头向八叶颈上斩去。这三尖两刃刀也是仙家至宝,重两万五千斤且锋利无匹,区区袖袍岂能抵挡?瞬时间已被神兵绞碎。
见杨戬破了袖袍,八叶道人却气定神闲,那神兵未到头顶半尺已被二指牢牢夹住动弹不得。杨戬自思有开山之力却难动半分不禁心下一沉。
八叶道人打量了杨戬一番开口说道:“算你这小子还有点道行,可惜与我为敌难有生路。”八叶道人已经知道殷蝉来到不愿再和众人纠缠,顿时将身一震一股澎湃的玄阴气顺着三尖两刃刀缠绕而上将杨戬捆住。
眼见一股透骨寒气袭来,杨戬不由惊道:“玄阴气?”
杨戬之前与妖皇多有交手岂能不识?只是这股玄阴之力比妖皇要厉害十倍。杨戬撤不得手只得运起八九玄功自保。只见一道金光从天灵迸出护住周身,端是如此也被玄阴气冲了个七荤八素。那玄阴气从七窍钻入顶门泥丸宫势要一举吞噬元神。所幸杨戬的八九玄功专门历练元神,泥丸宫的护主金光爆射将玄阴气拒之门外。
“哦?这小子有点道行!”八叶道人见玄阴气一时间无法取其性命不由面上略略动容,随即手掌一翻,一朵黑莲从掌心浮现。“既然玄阴气无法致你于死地,就用这黑莲把你化为齑粉吧!”
只见八叶道人将黑莲抛出径直砸向杨戬天灵。若吃了这一击,纵杨戬有八九玄功也要粉身碎骨!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飞身拦在杨戬身前硬吃了这夺命一击。来人竟是梅山七圣之首——袁洪。
“二爷(因杨戬被玉帝封有神职‘昭惠显圣仁佑王’,又在杨家排行第二,故人称二郎神),快走!”只见袁洪拼尽法力一道白光从天灵飞出护住周身,顺势用镔铁棍抵住黑莲。原来这袁洪曾是梅山白猿得道也精,也会八九玄功,奈何封神之时肉身毁去只剩魂魄进入封神榜列入斗部七星,没有肉身便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法力不及封神前的五成,焉能抵挡?
只见镔铁棍瞬间化为齑粉,袁洪不及多想奋然张开双臂抱住黑莲,此举无疑于‘螳臂挡车’。只见其双臂瞬间被绞磨成飞灰。“吔!”袁洪惨叫一声化为齑粉飞散而去了……
“二爷!大哥!”梅山六圣见此惨烈一幕个个将牙齿咬的寸碎:“替大哥报仇!”六圣不顾生死势要同八叶同归于尽。
八叶道人冷笑一声道:“岂不闻:灯蛾扑火自取灭亡?念在你们情谊难得,送你们一同归西吧!”说罢将手一挥,数道黑气径直向众人卷来,生死难料。
突然间,一道青光乍现。黑气仿佛雪落于火炉之上瞬时间消散殆尽。
“是‘他’出手了?”八叶道人回身往下看去却并未见半个人影。猛然回头时只见殷蝉已悄然飘至杨戬身旁,一只手正执破天戟将黑莲顶住再难以落下半寸。
“先助杨戬脱困。”想到此,殷蝉大喝一声破天戟放出耀目青光将黑莲生生弹开,随即将手抵在杨戬背门说道:“道友,醒来!”说罢苍焱之力便走全身将玄阴气尽数逼出。
泥丸宫内的元神没了玄阴气掣肘,杨戬缓缓 穿越回三国之我是魏文长帖吧清醒过来。六圣见杨戬醒来赶忙上前扶住相问:“二爷,可好?”
杨戬一睁眼看到殷蝉不由吃了一惊:“道友怎会在此?”殷蝉答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此来单为这八叶而来。”杨戬再看殷蝉气定神闲、精光内敛,修为比之从前大有不同,不由暗思:“此子福缘深厚、天赋异禀,截教有如此人才实是难得。”
殷蝉对众人说道:“我与八叶上次一战未完,你等莫要Сhā手。众仙俱被困在那通天塔内,你等可速速救其脱困。”
六圣闻言却不干了,直嚷道:“我兄弟生死与共,不能让大哥白死!”“对,合力诛杀这道人为大哥报仇!”
“兄弟们稍安勿躁!”杨戬心知众人实力悬殊只会累殷蝉分心,遂劝众人道:“义弟的仇自然要报,但你我此行乃是为救众位师叔而来,眼下众仙生死未卜当先救众人脱困为上。”
见杨戬如此说,六圣也不再争辩。杨戬拱手谢过殷蝉:“道友多加小心!”随即率六圣往通天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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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天塔遍体漆黑高耸入云,杨戬同六圣立在塔前正商议如何破塔却见西方一片祥云飘来,内里隐隐透出金光。
“此等异象,云中必有不凡之人。”杨戬对六圣说道:“不知何方神圣来到,且随我上前看看。”众人遂往玉虚宫门庭处观看。
只见金光褪去,正有三人落下云头:为首一人身高丈余,身披赭黄道袍,大仙赤脚,正是西方教教主——接引道人;左边燃灯,右边韦护。三人径直朝众人走来。
杨戬见是西方教教主亲临,遂率众上前拜见:“在下玉虚宫弟子杨戬见过教主!”随即又同燃灯道人和韦护打礼。
接引道人呵呵笑道:“道友无须多礼,我应燃灯道友之请此来专为解众仙被囚之厄。”说罢踱步走至通天塔前看了一番,随即掐指一算心中已有分数:“塔中困有十道灵气,虽然衰弱不堪但依然生生不息,这昆仑十二仙福缘深厚,若能入我释门当是吾门之幸……”
教主一拍天灵,一颗舍利子浮现放出万道金光将塔罩住。随即对韦护令道:“韦护,速速破塔!”
韦护应道:“尊教主法旨!”说罢一纵身已跃上塔顶,左手托天之势,只见降魔杵从头顶浮现。
“给我破!”韦护大喝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降魔杵砸下。只闻一声巨响,通天塔从塔顶处裂开数道一直延伸至塔底,整个通天塔顿时分崩离析毁于一旦。
杨戬率众从废墟中抢出众仙,正好十人,乃是:
昆仑山白鹤洞的南极仙翁、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和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
“将他们扶起来。”接引道人令道,随即将袖中的还阳丹取出在众人鼻窍处晃了一晃。过了半柱香时,七人缓缓醒来,仿佛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这是……”众仙醒来见到教主和燃灯道人正立在身前不由相问。燃灯道人说道:“众位师弟,你等能脱出生天全仗接引教主援手,还不赶快谢过!”
七人闻言纷纷俯身拜谢道:“多谢教主救命之恩!”教主抬手答道:“东方西方修行之法虽不相同,但理则同。此些许之功,众道友何足挂齿?既然众位已脱劫难,我也该走了。”
燃灯闻言上前留道:“教主,那八叶道人乃是主谋,如今尚未正法。还请教主主持公道。”
教主答道:“不必担心,凡事有因有果。自有降他之人。”说罢天上降下一座莲台,祥瑞无比。教主径直端坐莲台缓缓离去,直叫众仙们赞叹不已:“西方胜境果然不凡!”
俗语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众仙岂知日后七位上仙中的四人结缘释门,归于西方。西方教此举为日后广纳贤士可谓埋下了伏笔。
且说众人正在感慨之时,玉虚宫上方的天空突然迸射一片白光比太阳更耀眼百倍!一股惊天动地的力量正席卷而来……
“不好!快到我身后!”燃灯道人眼明手快赶忙祭出定海珠护住众人,唯独杨戬有八九玄功护体不为所动。人虽无恙,但眼前的一幕让在场之人无不惊呼。只见万千年来屹立于此的先天胜境玉虚宫竟然分崩离析、摇摇欲坠!仿佛预示着阐教的命运……
第九十六回 谜中谜
话说阐教十二金仙中的十人得西方教之助脱去灾劫逃出生天,却惊见玉虚宫被一股力量冲击的摇摇欲坠。
“这是怎么回事?”众仙无不惊恐万分。杨戬知道此时只有殷蝉和八叶道人在上面,莫非这力量是二人所发?想到此,杨戬一抹额头三目陡然睁开,一束白光爆射破开重重迷雾直上九天。
待云雾散开,众人再看天上顿时惊的目瞪口呆。只见广袤无垠的天空竟被莫名的力量撕裂分开两边!一边是青光耀空;一边是黑气遮天。这冰火交融的奇景仿如创世之初,众人何曾见过?
就连九重天上端坐凌霄宝殿的‘昊天金阙至尊玉皇大帝’也被这股力量惊动,遂命千里眼、顺风耳查看究竟。
二将领命细细观看,奈何千里眼所见只有一片白光;顺风耳只听到风雷轰鸣。二将只得回报玉帝:“陛下,此股力量源自昆仑山玉虚宫而发,那处太过耀眼我等实难查看。”
“哦?”玉帝不由闻言一惊:“那玉虚宫乃是先天胜境,更是阐教圣人‘元始天尊’的所在,怎会无端如此?”说罢令人牵来九龙车,亲自摆驾到南天门一观端倪。
见玉帝亲临南天门,其余八部众神纷纷出了府邸赶到南天门观看这惊世一战。众神之中李靖和哪吒见玉虚宫生变俱是忧心不已。曾经身为玉虚弟子的哪吒更是心急如焚索性便要下了天庭相助,还好被李靖拦下劝道:“我儿不可莽撞,如今你已是玉帝钦封的‘三坛海汇大神’,无有旨意不可擅离。”无奈之下,哪吒只把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无论天上地下,众人凝神屏息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殷蝉和八叶两个人的身上。这一战仿佛关系到了三界的存亡了一般。
此时身处力量核心的二人又如何?只见这边殷蝉一脸通红、青筋乍现,苍焱之力已催至顶点;那边八叶面目狰狞、银发狂舞,玄阴之力也达巅峰。破天戟对黑莲就如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突然间,二者之间产生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这股力量竟然使破天戟和黑莲渐渐扭曲进而如漩涡般的开始融合,八叶道人梦寐以求的‘黑洞’再次出现了!
“‘它’果然又出现了!”殷蝉这次细心留意希望能从中看出端倪。但此次的玄色黑洞与上次不同,不单比上次的大了许多,更如一个无底洞般将二人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抽走。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破天戟的力量已被吸噬殆尽。紧接着令人难以相信的一幕出现了:历经百劫的神兵破天戟竟然化作一阵青烟缓缓消散而去!?不单如此,连八叶道人的黑莲也片片凋落化为飞灰了……
护身的苍焱渐渐变弱,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和恐惧涌上殷蝉的心头。“无论这黑洞是什么,再如此下去只怕性命不保!”想到此,殷蝉咬紧牙关想要收回苍焱之力,却是如蜻蜓撼铁树一般。
转瞬之间,殷蝉的苍焱之力已被吸走了七七八八。再看那个黑洞仿佛吃饱了似的不再膨胀,犹如一个黑色的太阳挂在天空,内里却是漆黑一片如湖面一般平静。
殷蝉耗尽了苍焱之力此时已近虚脱,望着这黑色的‘太阳’心中一阵忐忑不安:“可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呜哇!”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殷蝉扭头望去只见八叶道人双手抱头、面容扭曲痛苦不堪,天灵之处突然灵光乍现,一道漆黑色的元灵脱体而出径直飞入‘黑洞’中不见。紧接着那八叶道人如同虚脱一般缓缓坠下虚空去了……
“那道元灵……”就在殷蝉更加困惑之时,八叶怀中跌落的一件东西瞬间吸引了殷蝉。是一个铁面具!若是寻常的面具不足为奇,只是这个面具对殷蝉来说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眼前的这个面具和昔日授业恩师铁面道人所带的竟一摸一样!
就在此刻,离开龙宫时碧青说过的话又一次浮现在了殷蝉脑海中。“不!这不可能!”一股莫名的凉意让殷蝉浑身毛发直竖,不顾一切的追铁面具而去。
“不会的!”殷蝉一把抓住那副铁面具细细打量一番,这副铁面具真真和铁面道人的如出一辙!
正在殷蝉出神之时,失去知觉的八叶道人已坠在玉虚宫的废墟之上。众仙见了此情此景俱以为八叶已被殷蝉降伏,无不拍手称快道:“作恶多端终有此报!”
杨戬同梅山六圣上前将其围住,见此时的八叶道人银发披散、奄奄一息,漆黑的道袍犹如一朵残败的黑牡丹。六圣叫道:“冤有头债有主!二爷,快为袁洪大哥报仇!”
魔兽神话最新章节 “好!”杨戬随即将手一抖亮出三尖两刃刀;一旁的韦护也将降魔杵往身前一磕,说道:“这厮害我师傅决不能饶!”
正当众人磨刀霍霍要取八叶性命以告逝者之时,一个声音从天而降:“住手!”众人抬首一看说话者不是别人竟是殷蝉。
见殷蝉落在八叶身前,韦护问道:“这厮恶贯满盈害我仙家性命,取他性命绝不为过,道友为何相阻?”
“这……”殷蝉一时间千头万绪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说道:“这八叶道人身份存疑,不能轻易诛杀。”
韦护性如烈火开口说道:“杀人偿命,人间律法尚且如此。何况此恶人?今日我定要取其性命为师傅报仇!”说罢已将降魔杵祭在空中。见殷蝉依然不为所动,韦护喝道:“道友再不闪开,若赔上性命可休怪我!”
此时殷蝉破天戟已失,苍焱之力也消耗殆尽如何招架?但若八叶道人就此死在韦护手里,自己便永远无法解开心中的谜团。
韦护料殷蝉必不会为了八叶搭上性命,降魔杵雷霆一击毫不手软径直朝殷蝉砸来。
“没办法,各安天命吧!”殷蝉深吸一口气,拼出最后一分力抵挡这夺命一击,奈何内里已伤,鲜血从嘴角汩汩流下。殷蝉曾和韦护交过手深知降魔杵的厉害,如此巨力只能以柔力化解决不能硬接。
面对迎头砸下的降魔杵,殷蝉一把撕下黑蟒披肩灌注法力顺势如漩涡般舞动将降魔杵的力道御向一边。这一招果然有效,降魔杵被略略带离方向径直砸到了一边,直砸出了个丈余的大坑。即便如此,无法御去的力道将披肩绞成碎片顺势压来,殷蝉胸口一阵沉闷站立不住跪在了地上。
“你……”韦护见殷蝉当真不让,也及时将力道收回了几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戬见势上前扶起殷蝉对众人说道:“列位,虽然殷蝉道友非我阐教中人,但若无他今日鼎力相助我等也难脱此劫。他既如此说想必有他的理由。”
“不错。”燃灯道人也上前对韦护令道:“先将兵器收起,稍后问清因由再说不迟。”韦护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违了燃灯之命,遂将手掌一翻收了降魔杵。
众人正说话间,忽见头顶祥云耀天、瑞映千条,耀的整个昆仑山顶霞气腾腾。比刚才那西方教教主的气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在众人惊诧不已之时,三道金光破开重重天幕而下,内里步出三个人来。这三人是谁?乃是开天辟地混元无极的圣人:
为首一人须发皆白,身披淡黄八卦衣,戴鱼尾冠,手持拐扁一根,正是人教掌教太上老君;左边一人戴紫宵冠,身披八宝万寿衣,手持玉如意,乃是阐教掌教元始天尊;右边一人戴九云冠,披大红白鹤绛绡衣,手持紫青剑,乃是截教掌教通天教主。
三大教主齐聚玉虚宫,自封神之后数百年来还是头一遭。慌得众门人赶忙俯身跪地拜道:“拜见师尊!”
殷蝉见三位教主同时来到反而心生疑虑:“前番陆压说三大教主齐上紫霄宫,元始天尊连玉虚宫发生如此大事都未返回,如今三人齐至必有大事发生。莫非为‘它’而来?”殷蝉不由得望了望天空中那轮黑色的‘太阳’。
拜见过三位教主后众仙平身。殷蝉趁机将目光转向通天教主,只见教主盯着昏死的八叶道人若有所思,眼神中透出莫可名状的意味。
不待殷蝉开口,阐教众仙纷纷上前问道:“师尊,我三教遭此劫难究竟为何?请师尊指点迷津。”
元始天尊见玉虚宫已被夷为平地,又见众仙死的死伤的伤不由长叹一声。倒是太上老君开口对众仙吩咐道:“你等在此候着,待我三人完成吾师鸿钧的嘱托再叙话不迟。”
此话一出,众人皆呆在原地不敢妄动。三大教主身形一动径直往那‘黑洞’而去。三人果然是为‘它’而来!
只见三位教主站定方位,太上老君说道:“众位师弟,此黑洞不可小觑,一起祭宝!”只见老君一推鱼尾冠,顶上现出八宝玲珑塔护身,随即祭出太极图;元始天尊顶上现庆云,庆云现万朵金莲护身,随即祭出盘古幡;通天教主运起雷电风刃护身,亦祭出诛、戮、陷、绝四口宝剑;三大教主齐齐施威,威力旷古烁今!怎见得,有诗为赞:
太极图里妙无穷,风火地水藏其中;盘古幡曾开天地,今番更是显神通。
诛戮陷绝四宝剑,一朝祭出九曜空;三大教主齐施威,纵使玄冥难纵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第九十七回 仙祖离世
话说三大教主突然齐聚玉虚宫,三人此来不为其他专为那‘黑洞’而来。太上老君更口称三人乃是尊鸿钧之意,这一切究竟又是为何?此话还要从殷蝉和八叶惊世一战说起……
殷蝉练就的苍焱乃是火之究极,而八叶道人的玄阴气却不是这混沌世界所有;二者却正合一阴一阳,故这一拼如开天辟地时的一声巨响!震撼直达三十六重天紫霄宫。
正值鸿钧同三大教主镇守天茧,忽闻此惊天巨响,紫霄宫也为之一震。三位教主各自掐指一算,已知破天戟和黑莲双双毁去。
太上老君对鸿钧奏道:“无量天尊!那玄冥自以为算尽天机,万年前化出一道元灵伺机扰乱三界以破天茧,先是点化蚩尤挑起三界之乱却被黄帝镇压,后贼心不死从那九幽冥河之中炼化一朵黑莲行凶。如今黑莲已毁,想那元灵必是凶多吉少了。”
鸿钧有夺天地造化之能、洞悉宇宙万物之智,黑洞一现就已知之。听了太上老君之言却长叹了一声:“天道循环,盛者必衰!”
见老师不喜反忧,三位圣人也不明就里。鸿钧睁开双目对三人说道:“此言差矣。我等中玄冥之计了。”三位教主闻言顿时心下一沉,赶忙问道:“究竟为何?”
鸿钧一指天茧说道:“玄冥见你我镇守紫霄宫,自知难以破天茧而入遂另行其道。玄阴气乃是玄冥以无极中暗元素所化,非我混沌世界风火地水四大元素中的任何一种。如今那殷蝉机缘巧合练成三火归元,二者若阴阳相济便会产生一股源自无极却又不属于这混沌世界的力量,便是那‘黑洞’。这黑洞连接了混沌世界和无极不受天茧肘制,玄冥必是想借那‘黑洞’而出。”
听师尊如此一说,三位教主方才恍然大悟。鸿钧仰天长叹一声:“天意如此,违逆不得啊!”遂对三大教主吩咐道:“你三人上前来,吾有最后一言。”三位教主闻言忙跪在身前。
鸿钧说道:“如今‘黑洞’已成,玄冥必出;你等镇守天茧已耗去诸多法力难以相阻。唯今之计,只有吾与玄冥重归无极方可化解此劫。你三人趁机去将那黑洞封印以免遗祸三界。”
“这……”三位教主闻言不禁大惊失色,齐声道:“老师若离,天道崩坏,三界岂能苟存?”
鸿钧说道:“自混沌世界初立至今正好历一万劫,每一劫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如今正合圆满之数。混沌世界虽为我一手所创,但你三人自修我仙道以来宏我道法又开宗立派点化苍生,功德齐天;亦修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成为混元无极大罗金仙。我今一去天地有变,你等散了教派齐回三清境:太上至太清境大赤天,元始至玉清境清微天,通天至上清境禹余天。替我调和阴阳、秉持风水地火,方可保天地不坏。”
三人听得仔细,齐齐俯身拜道:“谨遵师命!”
鸿钧又对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吩咐道:“你二人修为不及太上,我去后你二人当以兄为尊,多听师兄教诲。”二人齐声应允,又问:“不知老师何时再能归还?”鸿钧沉默片刻并未答话,只化作一道金光冲入天外天而去。三人久久拜伏在地不愿起身,共颂曰: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
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
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
玄门都领秀,一气化鸿钧。
恭送老师,早日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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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鸿钧老祖别过三位教主径直入了天外天。三大教主不敢怠慢随即动身下了紫霄宫径直往玉虚宫而去,方有了适才一幕。
只见那‘黑洞’在三大教主齐齐施力之下虽然略有收缩,却依然有井口大小。无论三人再怎么施力也不再变化,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抵消了三大教主的法力。
太上老君暗思:“这黑洞果然如老师所说绝不简单,也怪我等日夜镇守天茧虚耗了不少法力。”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道低沉却震人心魄的声音从黑洞中传来。“我道是谁阻我出来,原来是你们三个螳臂挡车的家伙!”这一声上达紫宵,下至九泉!三位教主一听这道声音也不由得面色一变。
“是玄冥?”元始天尊不禁心下一沉。三位教主不由面面相觑,说道:“莫非老师未能赶上?”
三人之中数太上老君修为最高。此时老君不待多想,只将太极图一抖化成一座金桥直通黑洞内里,随即对元始和通天吩咐道:“你二人守在此,待我进去一探究竟。”说罢跃上金桥入了进去。
仆一进入,老君只觉耳边狂风呼啸、雷电滚滚,一边是烈焰 金葫燃文焚身、一边是冰寒刺骨,与混沌未开之时并无二般。好在有太极图护身,管你风啸雷鸣俱挡在三尺之外。
老君立于金桥之上观看,只见混沌之中一道人影破空而来。这人样貌与鸿钧一般无二,若不是一身漆黑的道袍以及身上那股不输于鸿钧的气势,老君也识不出此人。来人正是处心积虑数万载妄图毁掉鸿钧混沌世界的——‘玄冥’。
“玄冥!我奉师命在此阻你!休想借此黑洞进入三界!”太上老君须发直竖厉声喝道。
玄冥暗念:“这三人守在此想必鸿钧已经知晓,不可多费唇舌。”又见老君只身一人不由笑道:“鸿钧的弟子好大口气!上次在天外天你三人合力我且不惧,何况你一人?”说罢将袖袍一甩,一道凛冽无匹的玄阴气迎面向老君卷去。
老君嘴上虽硬心中哪敢怠慢?只大喝一声头顶现出‘八宝玲珑玄黄宝塔’护身。可惜老君还是轻看了玄冥的本事,那玲珑宝塔虽然历经八卦炉万载修炼如今不消片刻已经被刮的片片飞散,连老君头顶的鱼尾冠也被吹走,圣人何曾如此狼狈?
眼见太上老君就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之时,一道金光斩断玄阴气解了此围。这世上能有此大法力者除了鸿钧老祖还会有谁?
只见鸿钧老祖飘然落在玄冥身前将手一挥收了太极图。太上老君见老祖来到这才松了口气。
玄冥见鸿钧竟然赶来不由面上一沉,随即开口讥讽道:“鸿钧!可笑你亿万年智慧也未能看破吾之妙计。枉你点化女娲炼破天戟与玄阴气相抗,不想反为我用。如今黑洞已成,你能奈何?哈哈哈哈!”
鸿钧叹道:“你为破天茧可谓费尽心机。只是这混沌世界乃宇宙之精妙,吾心血所成岂能让你毁掉?”说罢回身一送将太上老君推出黑洞,顺势祭出太极图。
“哼!事到如今这张破图能有何用?”玄冥一脸不屑。鸿钧说道:“你既然知晓阴阳相济之理,我岂不知?这太极图包罗万象,调和阴阳,可谓众妙之门。好好看着吧!”
只见太极图一展现出一片光华,造就黑洞的阴阳二气竟然被分离开来化作一阴一阳两条鱼被引入了太极之象中。
“你……”眼见黑洞消失,玄冥怒不可遏但转眼又思:“既然鸿钧下了紫霄宫,天外天无人镇守正是好机会!”想到此玄冥袖袍一甩已飞往天外天入口去,哪知鸿钧早有防备整个人如银蟒绕梁般将玄冥牢牢困住。
玄冥挣脱不开大骂道:“冥顽不灵!你想怎样?”鸿钧吟道:“尘归尘、土归土,你我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一道奇异光华照耀了整个宇宙,自混沌世界诞生十二亿九千六百万年后,创世始祖鸿钧终于和玄冥重归无极去了。无人知晓,下一次无极开启将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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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太上老君被鸿钧一掌推出了黑洞,守在洞前的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见老君满面通红、青丝缭乱,二人赶忙上前相扶问道:“内里发生何事?”老君摆手道:“进不得!进不得!”
转瞬之间黑洞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走消失不见了,三位教主方知仙祖鸿钧和玄冥已归无极,不由得黯然神伤齐声颂道:“无量天尊!!”
过了良久,太上老君开口说道:“二位师弟,吾师虽去但师命不可违逆。眼下阐截二教还有些事情未了,你二人速速处理完教务上三清境吧。”说罢辞了二位教主独自回八景宫去了。
送走老君,元始天尊捋须看了通天教主一眼,说道:“老师今去虽是天意,只恐你我……也难辞其咎。”通天教主正被元始天尊说中心事,不由长叹一声答道:“奈何!奈何!”……
二人步下云端回到玉虚宫,众仙早已心急如焚要问个究竟,二位教主遂道出来龙去脉
。
“什么?”众人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燃灯道人一声叹道:“鸿钧祖师乃是创世之尊、仙教之首,不想也有今日之劫难!善哉善哉!”众仙纷纷俯身跪地朝着紫霄宫叩拜。唯有殷蝉呆呆的立在那里,无法相信自己竟是这一切的推泼助澜之人……
“蝉儿!”通天教主上前唤道:“你也莫要太过自责,此事乃是天意。吾师尚不能掌控何况是你。”
话刚落音,突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对!此事若要怪罪便是我一人,与殷蝉无干!”众人循声看去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刚才昏迷不醒的八叶道人竟然站起身来,正立在通天教主和殷蝉身后。
殷蝉握紧了手中的面具和八叶道人相视而立,一个埋藏了数百年的真相已呼之欲出……
第九十八回 审判
话说众仙正扼腕叹息仙祖离世之际一直晕迷不醒的八叶道人缓缓醒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这罪魁祸首的身上,俱等着两位教主发落。
此时的殷蝉心中可谓五味陈杂,但也不敢违了礼数只得立在通天教主一侧。即便如此仍不时打量着八叶,殷蝉此时才发现那是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眸,与之前的八叶道人判若两人……
通天教主缓缓走上前与八叶道人对面而视,两人四目相交良久,教主叹息一声开口说道:“三百年不见,你做得好大事啊!”
八叶神态淡然只答道:“三百年前你把我赶出截教,可曾想到会在此情此景相遇?”
二人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除了元始天尊之外,在场众人各各面面相觑。殷蝉心中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想到之前的猜测赶忙追问教主:“教主,这八叶道人难道是我截教门人?”
“八叶道人?呵呵!”通天教主仰面笑了一声,说道:“好一个八叶道人!他就是当年三教共押封神榜之时被我逐出教门的弟子——无忧子,也便你的师傅‘铁面道人’。他传给你的碧水游龙旗便是当年由我所赐。”
“这是真的?”殷蝉见教主亲口说出不敢不信,一时间心中翻江倒海:“碧水游龙旗乃是碧游宫至宝,师尊将此宝赐给他想必极是喜爱,又怎会将他逐出师门呢?还有他为什么要化身八叶布下重重迷局相助玄冥?”
无忧子见教主说破身份便也不再遮掩,随即将手一指元始天尊,吼道:“当年我得知三教要共押封神榜便极力劝阻师尊,想我截教三千弟子遍布四岛十洲而你阐教只有区区十几人,那三百六十五个神位谁多谁少岂非一目了然?这分明就是陷我截教弟子于万劫不复的陷阱!可惜忠言逆耳,教主非但不理还将我赶出教门,如今这截教还有几人?”
堂堂阐教掌教师尊被无忧子这番指责岂非颜面全无?一众阐教弟子岂能容他,早有杨戬韦护飞身上前要拿无忧子。
无忧子手无寸铁依然面无惧色,只冷哼一声:“要取我性命,你两个小子还没这个资格!”说罢一头银发狂舞化作千丝万缕般将杨戬和韦护缠了个结实动弹不得。
“放肆!”元始天尊虽是圣人,此时面上也略略动怒,随手一指,捆在杨戬和韦护身上的银丝应声而断。
天尊开口道:“三教共押封神榜乃是尊天意而为,岂是我等能够违逆?此事且不论对错。但你助玄冥破天茧致使仙祖离世已是罪不可赦,众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岂容你再信口雌黄?”说罢祭出七宝玉如意要将无忧子就地正法。
此宝乃是元始天尊随身之宝,便是大罗神仙若打在身上也必死无疑,无忧子伤疲交煎岂能招架?只见玉如意化作一道白光飞向天灵,众阐教弟子皆说:“此下当是必死无疑了!”
突然间一道红光飞过,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那七宝玉如意竟被一物挡开!再看此物原来是一把剑,剑长一尺七寸、古香古色,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威势,正是诛仙剑!能挡下元始天尊这一击的在场除了通天教主,谁还能有此本事?
元始天尊没想到通天教主竟会出手不由面色不悦。“师弟,你莫不是还顾念师徒之情?”
通天教主也不多说,只淡淡回敬道:“我截教弟子犯错岂用师兄费心!我自有处置。”说罢将手一挥,那四口先天宝剑齐齐落在身前。
教主只对无忧子说道:“徒儿,大错已铸不必多说。待为师亲自送你一程吧!”说罢将手一指诛仙剑,那剑身顿时放出三丈红光径直凌空飞起。
“师尊!且慢!”殷蝉见这生死关头不及多想跪在教主身前奏道:“我前番与八叶交手时,曾亲眼见到一道元灵从其天灵飞出入了黑洞,想必其所做一切未必是师傅本愿,若有苦衷岂非妄杀?”
“殷蝉!此事与你无关,退开吧。”无忧子闻言将袖袍一挥把殷蝉甩开一边。
其实通天教主岂不知其中必有内情,但眼下势成骑虎,即便自己肯放,阐教众仙岂肯饶他?与其死在他人手中,倒不如亲手送爱徒一程。想到此,那诛仙剑破空而至直飞向无忧子的胸膛。
“罢了,死在师尊手里总好过死在阐教门人手中……”无忧子仰面叹息一声也不再闪躲。突然,一道人影挡在了无忧子身前。无忧子定睛一看——是殷蝉!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诛仙 姐妹花爱上我小说5200剑径直刺入了殷蝉的左肩。
“蝉儿!”通天教主见误伤了殷蝉赶忙收回宝剑,便是如此诛仙剑也已入了身体两寸。只见伤口处冒出阵阵白气,教主暗念道:“糟了!这诛仙剑不但伤人肉身更侵蚀真元,此刻仙气已从伤口脱出,不消片刻便会魂飞魄散!”
“殷蝉!”无忧子一把接住倒下的殷蝉,怒斥道:“此事本与你无关,为何如此!?”
“师傅……”殷蝉面色惨白,无力说道:“俗语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相信此事绝非你本愿。”听闻殷蝉如此说,无忧子仰面叹息一声:“你看今日在场之人无不要我死,纵有隐情谁会信我之言?”
殷蝉自料必死,拼尽最后一分气力回身一掌将无忧子推往山崖:“快走!若有苦衷它日自向教主说明!”
无忧子十分清楚今日之处境,若不借这唯一的机会逃走必会死在此地。“殷蝉说的有理,莫要辜负了一番心意……”想到此,无忧子借这一掌之力飞身往山崖而去。
通天教主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殷蝉,另一只手掌中发雷,只见九道天雷犹如晴天霹雳猛然劈向无忧子。一声巨响,悍然将昆仑山顶削去了三分之一。无忧子哪能挡驾?早被这雷打得三魂出窍、气魄升天,径直跌下昆仑山去了。
眼见殷蝉气若游丝,教主赶忙将手一指灵台灌注一道仙气护住元神和心脉,心中暗念:“伤势如此之重,要速回碧游宫救治。”随即对元始天尊说道:“逆徒我已正法,眼下便向师兄告辞回碧游宫去了。”说罢将殷蝉放在奎牛背上径直往碧游宫去了。
见通天教主离去,山顶硝烟散尽。杨戬和韦护奏过师尊下了山崖寻找八叶尸体,寻了半响并未找无奈之下只得回禀天尊。
元始天尊说道:“罢了。想必是被那雷打得粉身碎骨了,不必再追究了。眼下还有一人要处置。”说罢令道:“昆仑山神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山神押着一人来到天尊面前奏道:“拜见天尊,小神等候多时了!”众人一看押着那人正是——申公豹!
此时的申公豹早已奄奄一息,元始天尊挥手让山神退去,随即问道:“你这逆徒,可知罪吗?”
申公豹跪地求饶道:“师尊,徒儿知罪!只求师尊手下留情饶我一次!”
“饶你?哼!”元始天尊冷笑一声说道:“上次封神之时你嫉妒姜尚妄图染指封神榜,后又贪图人间富贵助纣为虐!本已从轻发落让你填了北海眼,不想你贪念不改又助那八叶道人坏我阐教弟子,连我的位置也想坐坐,岂能再饶?”说罢召来黄巾力士,吩咐道:“将这厮打入六道轮回的畜生道,让其再不能做人!”
“领法旨!”黄巾力士押着申公豹领命而去。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
处置了申公豹,见昆仑十二仙如今只余十人,元始天尊掐指一算心下已明,暗思:“俱是造化,勉强不得。”
燃灯道人上前交还戍己杏黄旗,问道:“师尊,如今归来可重立玉虚,让我等再聆听教诲!”
天尊叹道:“你等有所不知,老师离开前曾吩咐我师兄弟三人,散了教派共至三清境执掌天道。为师不敢有违,今次回来便是要告知你等。”
众仙闻言纷纷跪倒在地大呼道:“师尊大恩,我等无以为报!愿随师尊!”
天尊说道:“你等起身,听为师一言。汝等俱已得我真传,后世之人还需尔等教化;阐教也好、截教也罢俱为虚名,何必介怀?能遵师教诲,证得无极大道方为我教修仙之本。从今起世上再无阐教,尔等各自回洞府好生修炼去吧。”众人见教主心意已决,亦不敢多言,遂一一上前跪拜下山去了。
众人皆离去,唯有一人未走,乃是广成子。天尊问道:“你为何不走?”广成子跪地拜道:“禀师尊,弟子愿跟随师尊而去。”天尊闻言不禁心中一动。
若说十二金仙中,元始天尊最喜爱此子。广成子自幼拜在天尊门下,天赋异禀,福缘深厚,乃玉虚宫击金钟首仙。元始天尊遂将玉虚宫至宝‘番天印’独独赐予广成子,便可见一斑。天尊随即应允:“既如此,也是你我缘分未尽,便留在我身边吧。”
元始天尊遂带上广成子径直往玉清境清微天去了。广成子上天之时再度回首看了一眼昆仑山,从此昆仑山玉虚宫仙人之说已成绝响……
第九十九回 三清归位
话说通天教主回了金鳌岛碧游宫,水火童子见教主返回赶忙上前迎接却见到奄奄一息的殷蝉。
“这……教主,大师兄怎么了?”水火童子急急来问。教主吩咐道:“不要多问,速速将其扶进大殿。”众人从未见教主这般面色凝重,心中隐隐不安。
水火童子扶殷蝉盘膝而坐,随即点燃殿上香炉,大殿上顿时升起袅袅青烟。教主坐于殷蝉身前将手掌放在剑伤之处来回运功,过了半柱香之时那道伤痕方才缓缓愈合却也留下一道永远不可磨灭的伤痕。教主又命童子取来九转还魂丹让殷蝉服下。
过了半刻钟,听到殷蝉腹中有响动,教主将手一探心中暗念:“此子吃过仙丹、品过蟠桃,根基已成,才能逃此大难。”不禁舒了口气喜道:“被先天之宝所伤本该必死,算殷蝉有福气啊!”
须臾之间,殷蝉缓缓睁开了眼,水火童子喜道:“大师兄醒了!醒了!”
见教主坐在身前殷蝉心知必是被师尊所救,随即俯身谢罪:“徒儿不肖!违逆了师尊之意,罪该万死!”
“罢了!念在你不舍师徒之情,为师也不追究了。”教主说罢将殷蝉扶起,嘱咐道:“你这傻瓜,那诛仙剑乃先天至宝,擦一擦也没命。算你命大捡回条命来,但是你已被诛仙剑破了真元伤了肉身,法力虽存但已成了凡胎了。”
“啊?”殷蝉闻言不由一阵失落:“想我自拜在师尊门下历经数百载磨练好不容易练成三火归元,成就太乙金身。如今一切俱成泡影……”但殷蝉并非贪欲之人,转念又想:“能得师尊保住我的性命已是天大的福气,有何遗憾?只是不知师傅无忧子是否逃出生天了……”
倒是一旁的水火童子问道:“教主,那大师兄还有复原的可能吗?”教主捋须答道:“好在殷蝉底子不弱,须重头再来历经数百年修炼或可恢复到今日的境界。此事还看造化强求不来。”说罢教主又吩咐水火童子:“速将众门人唤来殿前集合,我有话说。”
水火童子遵旨而去,少时,众门人齐至。通天教主立在殿前对众弟子说道:“天道循环不息,万物有始有终。今日召你等前来有一事相告:前番天茧被破,吾师鸿钧同玄冥重归无极;离去前吩咐我等师兄弟三人散去教派,共至三清境合力执掌天道。”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想教主自立截教以来已过万载,徒众三千分左右,后有万姓皆精英。何曾料过今日也有散去的一天?难道真如古人所言:天下无有不散的宴席!
教主又说:“众人无须惊慌,此乃天意不可违也!从今日起,吾便散了截教,回上清境禹余天去了。”众门人齐齐跪地拜道:“师尊,我等愿意相随。”教主袖袍一甩背过身去吩咐道:“不必如此,今日一别。你等各自好生修炼,早日证无极大道,不枉为师传道一场。”随即遣散门人往四处去了。
“师尊!”殷蝉见众人散去强撑起身说道:“弟子既然已成凡胎,便一心一意跟随师尊上界修炼,侍奉左右!”
“呵呵!”教主闻言笑道:“好徒儿,只怕你还有尘缘未了上不得天。为师只带水火童儿上界便可。”说罢一伸手取出一个匣子交与殷蝉道:“此物乃为师所赠,需好好珍之。”
殷蝉一见此匣,不由吃了一惊。这不正是装四口先天宝剑的仙匣!?殷蝉推道:“此乃我教镇教之宝,弟子何德何能怎能受之?”
教主抓住殷蝉的手吩咐道:“此乃为师之意,不得相违。况此宝乃鸿钧老祖开辟混沌所化,前日虽传你诛仙阵,却未能发挥真正威力之万一。日后需再下苦功不可怠慢。”殷蝉不敢不恭,遂跪在地上双手接过仙匣,随即三叩首以谢师尊厚爱。
“蝉儿!好生去吧!”教主随即带了水火童子脚下腾云往太清境大赤天去了……
正是:门庭紧闭人归去,碧游宫中无上仙。
自此,三界内再无阐、截、人三教。太上老君至三十三重天——太清境大赤天兜率宫,号‘太清道德天尊’;元始天尊至三十四重天——玉清境清微天浮黎宫,号‘玉清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至三十五重天——上清境禹余天玉京宫,号‘上清灵宝天尊’,并称三清。三人合力执掌天道,方保天地不坏、天道循环。
怎见得?后人有诗赞曰:
鸿钧创世方有天,三教并立仙道传;
一朝仙祖归无极,重掌天道三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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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殷蝉离了碧游宫只见四海莽莽、波澜壮阔,不由心思:“天地虽大,如今当何去何从呢?”突然间殷蝉想到一处:“我虽曾游历天下但对太和山却情有独钟,还是去太和山吧。”想到此便驾云往太和山去了。
行了 地狱狂龙全文阅读片刻已至了太和山巅,但殷蝉却见昔日的芦棚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道观。这观规模不大却也齐整,上书‘流云观’三个大字。
“哦,莫不是哪位道友也看上了此地?”殷蝉降下云头刚要入观一看究竟,却闻一声高叫:“上仙!”
殷蝉闻声看去只见正有二人迎面而来:一个尖嘴吐舌满身鳞片,另一个光头披甲模样骇人。不由暗念:“这是何方妖物竟然在此观中?”
见二人凶神恶煞,殷蝉正要防备却不意二人齐齐抢上前拜道:“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殷蝉奇怪道:“你是何人,不分缘由便要拜我,是何道理?”
其中一人答道:“仙长可还记得曾经在朝歌郊外的莽山放过一条腾蛇?得您饶的性命大恩难报,矢志追随左右!”另一人也叫道:“吾乃是水中玄龟,枉活千年不识人事,直到遇上仙长治水方积攒了功德,愿意拜在门下重修道德!”
“原来是你们!”殷蝉这才恍然大悟。又指着这道观问道:“这观是何人所建?”
腾蛇和玄龟相视一笑,答道:“上仙,我等费尽千辛万苦才打听到上仙常在此处落脚。等候月余见上仙未还归来便兴建了此间道观作为拜师之礼。”
殷蝉听完不觉发笑,又见此观叫流云观思索了片刻对二人说道:“这观名不好,天际流云飘渺无定,而我修道之人当心意坚定如一,还是叫‘太和观’吧。”说罢将手一挥,那‘流云观’三字被抹去变成了‘太和观’。
这二人开口一个师尊闭口一个师尊,也叫的殷蝉颇为无奈,只得说道:“我已有徒儿不便再收,只可点拨你二人一番。不知你二人都会些什么?”
二人闻言起身,那腾蛇将手一伸变出一杆丈八蛇矛;那玄龟双手一摊,变出一对金锤。二人欲施展神通便打将起来。
殷蝉虽然知道自已金身已破成了凡胎,但心中不知还剩几成法力,随手拾起一跟树枝削成木剑模样,叫道:“你二人且住一住!”二人遂停下听殷蝉吩咐。
殷蝉单手持剑对二人说道:“许久未活动筋骨,你二人便陪我玩耍玩耍。”
见殷蝉手持木剑,二将面色不悦道:“上仙也这般看不起人!用只木剑来打你我?”说罢,那腾蛇率先抢上,直刺殷蝉上三路。殷蝉举剑相迎,挡的滴水不漏。腾蛇见状大口一张吐出一团云雾将整个太和观罩住,顿时四周目不能视。玄龟直攻下三路而来,殷蝉举剑砍下,只见玄龟将身一震背上生出龟甲,只砍的‘铛’‘铛’几声响,金花四溅,虽是木剑也将那龟甲上生生砍出几道痕来。
“好俊的剑法!”腾蛇见势遂现了真身化作一只七八丈的巨蟒,将殷蝉牢牢缠住。殷蝉将剑一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根柱子从天而降压在玄龟背上,动弹不得。玄龟惊道:“莫不是上仙移来天柱压我?”腾蛇待要动时,又见五根绳子捆在自己脖子上越收越紧,二将顿时难动分毫,只得大呼认输。
待云雾散去,玄龟一看背上压的并非柱子,乃是殷蝉的一只脚踏在背上;腾蛇脖子上的也并非绳子乃是殷蝉的一只手。若其发力,恐一命呜呼了。二人心悦诚服,只道:“上仙神通,我等心服口服。”殷蝉放开二将,笑道:“此只是活动筋骨,不必当真。”
二人说道:“上仙不肯收徒,你便为主,我二人为仆为你守山如何?”
殷蝉心知这二妖资质有限难成大道又不忍心拒之门外,只得应允。二将大喜赶忙叩拜。殷蝉扶起二人说道:“刚才与你二人交手发觉玄龟有守无攻,腾蛇有攻无守,皆不可取。我有一法能让你二人攻守兼备,威力倍增!”说罢,一伸手取出两粒火丹递与二人。
二将接过只问:“此是何物?”殷蝉答道:“此乃碧游宫所炼,名曰‘合气返元丹’。且服下看。”
二人将丹吞下只觉腹内温热,不一刻叫了起来:“好生热!”两人抱在一处,只闻一声钟响,现出一个怪物来!那怪物是何模样?但见:
似蛇非蛇,似龟非龟,乃是龟蛇相绕之象。
二人合成一体,张口问道:“师尊,我二人怎合成一物?”
殷蝉点头说道:“此为‘玄武’。有蛇之灵动,兼龟之沉稳,刚柔并济,攻防一体。可谓完美。”
那玄武昂首阔足,蛇首口吐红信如火炭;龟足紧抓地面撑天柱。半刻之后,又闻一声响,玄武之象消散,二人又恢复原身。殷蝉道:“这火丹只能祝你二人半刻之时,需日后苦修方能驾驭玄武。”
得此妙法,二将欢喜不已。正是:
前番历劫得师恩,龟蛇二将来守门。
它日修得正果成,玄武之名震乾坤。
众人欢喜却不知山脚下却有一人手持宝剑寻上山来,欲知来者何人?且看下回。
第一百回 寻踪
话说殷蝉收了龟蛇二将让其看守山门。这日黄昏之时,殷蝉忽闻观外一片吵杂之声,随即放下经卷出门查看,远远处看见正有一人手持宝剑与龟蛇二将大打出手。走进仔细一看,持剑之人不是别人竟是——南宫墨羽。
原来南宫墨羽前日答应婉儿寻找殷蝉,哪知辗转多日终于打听到殷蝉回了太和山这才匆匆赶来。至了山门正要进入,却闻凭空一声吼,早有两人立在身前拦住去路。
这二将模样古怪,虽是人样却能看出是龟蛇所变,南宫墨羽不由哈哈大笑:“哪来的精怪在此拦路?”龟蛇二将闻言大怒道:“大胆小子,此乃截教上仙道观,我等奉命看守山门岂容你乱闯?”
南宫墨羽心思:“从未听师傅收过这两个门人,看其样貌丑陋必是山中精怪借了名号打劫路人!”遂一扬手亮出龙吟剑,喝一声:“速速让路,否则休怪剑下无情!”
二将哪里肯依,各自祭出兵器斗在一处。三人恶斗正酣却闻一声大喝:“都住手!”
闻这一声喊三人方才罢手。殷蝉步出观门,见来人竟然是之前生死未卜的南宫墨羽,不禁喜上眉梢:“墨羽!是你?”
南宫墨羽见果然是殷蝉不禁喜出望外,收了剑上前拜道:“见过师傅,我此来乃是有要事,奈何二人相阻只得出手,请师傅见谅!”
龟蛇二将禀道:“主人,此子硬闯山门,方被我二人拦下。”殷蝉对龟蛇二将说道:“罢了,都是误会,你二人先去吧。”二将遂退去。
殷蝉又回身对墨羽说道:“此二人样貌虽丑品性尚佳,今后莫要以貌取人。倒是你,如何逃出生天的?”南宫墨羽拱手答道:“徒儿知晓,上次一劫我本万念俱灰,多亏祝融前辈出手救了我和婉儿。否则徒儿恐怕没法再见到师傅了。”
“原来如此!真是造化。”殷蝉闻言又心里一动,不由问道:“……婉儿现在何处?”
南宫墨羽答道:“师傅,婉儿虽无大碍却对你甚为挂念,我今次来便是来请你。”
“好,事不宜迟你我即刻启程。”见南宫墨羽说的明白,殷蝉也不愿耽搁遂同墨羽驾了云往翠云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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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二人心中着急,只行了半刻的路程便已来到翠云山。
“婉儿!你看谁来了!”南宫墨羽刚下了云头便大声朝木屋喊道。见屋内无人答应,墨羽上前推开屋门却发觉内里空空如也,婉儿并不在屋中。
南宫墨羽回身对殷蝉说道:“师傅稍歇,想必婉儿去附近散步,待我去寻她。”说罢四处去了。
这翠云山鸟语花香、小溪潺潺,别有一番趣味,殷蝉不禁看的入了神。
少时,南宫墨羽归来,眉头不展嘴里嘟囔着:“明明说好在此等我的,怎么不见人了?”殷蝉已猜到八九分,说道:“婉儿生性顽皮好动,想必按耐不住四处寻找去了。”
“这天地之大,如何寻找?”南宫墨羽不由心急火燎,早被殷蝉看在眼中:“墨羽如此关切婉儿,想是动了情yu了。不知是福是祸……”
南宫墨羽突然说道:“师傅,当日婉儿被八叶将玄阴之力抽走,但妖灵尚存。能否追踪这股妖气寻找婉儿?”殷蝉闻言也觉有理,答道:“可以一试。”说罢凌空画出一道符印,只见符印被一股微弱妖气吸引指向西北方。二人随即寻踪而去。
且说二人一路往西,行了一会儿,殷蝉忽然止住云路拉住南宫墨羽说道:“此处气息渐强,下。”随即落下云头见脚下原来是一片乱石滩。
只见乱石滩上硝烟未散仿佛刚刚有人在此打斗,殷蝉心中涌起不祥之感俯身再看果然发现斑斑血迹。
“婉儿生性刚烈,难道与他人一言不合在此打斗起来?”南宫墨羽不禁心下一沉。
殷蝉站起身环视四周已发现端倪,遂将手一指身边的巨石。南宫墨羽顺势看去只见巨石之上有数个碗口大小的圆洞,深入巨石一尺有余。见殷蝉注视这巨石良久,墨羽问道:“这石头有何端倪?”
殷蝉伸手探了探洞的大小,随即对墨羽说道:“这巨石乃是花岗岩,坚硬无比。凡人兵器难动分毫,能将花岗岩打出如此痕迹的必是仙家之宝。”
“哦?”南宫墨羽不由问道:“应是何法宝?”
殷蝉沉思片刻答道:“据我所知,只有灵鹫峰圆觉洞的燃灯道人手中的定海珠大小正合,当是此物。”
“燃灯道人?”南宫墨羽说道:“既然如此,我等速速上圆觉洞找他,看能否找到婉儿。”
殷蝉口上应允,心中却早已波澜起伏:“想婉儿先前伤过昆仑十二仙,若是撞见燃灯道人恐怕凶多吉少!罢了,还是速速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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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雪山灵鹫峰位于天山之西侧,正合东西交汇之地,别有一番风景。二人来到灵鹫峰顶只见一座神仙洞府,上书‘圆觉洞’三个大字。
此时燃灯道人正在洞中打坐,闻殷蝉来见随即让童儿引进洞来。师徒二人向道人见了礼,洞中灯火昏暗,便是如此殷蝉也留意到燃灯道人面色不如往日,随即开口说道:“道友别来无恙?”
燃灯伸手示意二人坐下,却掩不住一阵猛烈的咳嗽。殷蝉听在耳中心思:“仙家修成仙体后,百病不侵,不当如此。其中似带有一丝血腥味,想是内里受伤气息不调才会如此。”
少时,童儿奉上三盏茶来。燃灯呷了口茶,顺了气息问道:“道友怎有空来我这荒山?”
殷蝉拱手说道:“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道友前日可曾路经乱石滩?”
听闻殷蝉所问,燃灯不禁面色一变,奇怪道:“你怎么知晓?”
看见燃灯的表情殷蝉心中已明,遂答道:“前日我义女顽皮走失,今日我顺着气息寻找时无意追至乱石滩。见那巨石之上留下的痕迹极像道友的定海珠所打,故前来询问一二。”
“什么?那妖女是你的义女?”燃灯闻言不禁吃了一惊。
听燃灯叫婉儿妖女,南宫墨羽不禁面色不悦,说道:“你这老道说话好没礼貌,婉儿怎是妖女?”
“墨羽!”殷蝉呵斥墨羽道:“不分尊卑,对师长怎可如此说话?你先去洞外等候!”南宫墨羽被训斥一番便铁青着脸出了洞去。
燃灯道人捋须说道:“罢了,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我岂会计较?倒是你所说的那个义女难道就是当日八叶麾下的那个紫衣女子?”
殷蝉答道:“正是。道友莫要误会,婉儿乃是被八叶所惑才成为鹰犬,其本质不坏。”
“唉!”燃灯道人不禁叹息一声:“昨日我从师弟太乙真人处归来时正经过乱石滩,忽闻下面有股诡异妖气便下了云头看个究竟,谁知正是那个女子。我当时便问她我师弟黄龙真人的下落,她也不答话劈面便来打我。想我等修仙之人降妖伏魔也是本分,我便出手祭出定海珠。哪知那女子法力大不如前被我的定海珠打伤在地。我本想除恶务尽用三昧真火煅烧其身,以除去那妖灵。”
“这……”殷蝉听到此不由攥紧拳头出了一身冷汗,赶忙问道:“然后呢?”
燃灯道人说道:“可惜正在大功将成之时,却有一人突然出现打伤了贫道救走了那女子。”话刚落音,燃灯道人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虽然不知是谁救了婉儿,但殷蝉得知婉儿性命无忧这才暗自出了口气,随即端起茶水递与燃灯又问道:“道友可曾看清那人的模样?”
“多谢。”燃灯接过茶水叹道:“若论修为,贫道跟随掌教师尊苦修万载有余,虽未达大罗金仙之境但也不输与何人。奈何……”
殷蝉点头说道:“道友声名显赫,若说我三教弟子内能胜过道友者恐怕是凤毛麟角。”
燃灯道人摇头叹道:“那人仿佛如鬼魅般不见其形,我还未及看清方位已被一股阴寒之气打中七个大茓动弹不得。据我所知能隐身遁形之宝只有我师弟广成子的扫霞衣,看来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殷蝉闻言不由心中暗自一笑:“阐教中人未免自以为是。除了扫霞衣,我截教的‘太虚幻镜’也能隐身遁形。”
想到此,殷蝉对燃灯说道:“道友若不介意让我一探。”随即将手搭在燃灯脉门之上,良久说道:“这手法我也不曾见过,望道友静心休养早日复原。”说罢辞了燃灯出洞去了。
仆一出洞,殷蝉心绪难平暗思:“刚才所探分明是我截教的‘七星截脉’手法,若非教主入室弟子不可能习得。想我两位师弟那日离开截教后,独角仙去了黄极岛,灵吉道人去了小须弥,皆距此万里之遥……究竟是谁?”
洞外南宫墨羽早已等的不耐烦,见殷蝉出来赶忙问道:“师傅,可有婉儿下落?”殷蝉摇了摇头说道:“先回太和山再作计较吧。”
两人无功而返,一路上俱是忧心重重。待回到太和观,殷蝉入了殿无意间发现香案之上放着一个物件,仔细一看是一个锦囊内里裹着一个竹简,应是一封书信。
“奇怪,是何人所留?”殷蝉随即唤来龟蛇二将询问。龟蛇二将一见书信顿时乍舌道:“主人,我二人日夜看守山门若有只苍蝇飞入我二人也知,并未见到任何人来过啊。”
一旁的南宫墨羽说道:“师傅,不如先打开看看。”殷蝉随手打开竹简,只见上面写了八个字——‘欲见婉儿,来翠云山。’
欲知是何人所留,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一回 离愁
话说殷蝉和南宫墨羽寻找婉儿下落未果,但岂不闻俗语有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在二人头绪全无之时,一封书信告知了二人婉儿的下落。
殷蝉合了书信吩咐了龟蛇二将道:“你们好生看守山门。”说罢便匆匆同墨羽又往翠云山赶去。只是谁也不知等待二人的将是什么……
翠云山中此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山中空气格外清新,山谷幽静、小溪潺潺,可谓别有一番景致。
“婉儿!”一声呼喊回荡在山谷中。
殷蝉和南宫墨羽来到了木屋前不见一人四处喊了一声也无人应答,二人心思:“不知是什么人故弄玄虚引我们来此……”
忽然殷蝉感应到一股微弱的生气,遂吩咐墨羽:“去屋内看看。”
南宫墨羽刚走到屋前正要推门而入,忽然一道无形的力量锁住了南宫墨羽后颈,如麻鹰抓小鸡一般将墨羽提起。
“这是……”南宫墨羽双脚悬空根本毫无防备只被一把摔在大青石之上。那力道之猛将巨石撞了个粉碎,可怜南宫墨羽顿时昏死过去。
先前从燃灯道人口中得知这神秘人有隐身遁形之能殷蝉已有防备,见势不妙正要出手相救却被一只无形之手猛然锁住了右肩,一阵钻心之痛随之传来。
“可恶!”殷蝉本想运起苍焱护身奈何提气时发觉丝毫无法运功,好在殷蝉随机应变一转念周身隐泛雷电之气凝成‘雷铠’挣开束缚。
“藏头露尾,给我出来!”见墨羽被伤殷蝉此刻动了真怒,将手一指眉心一道灵光迸出,额头猛然生出第三只眼,正是截教秘术——开天眼!
殷蝉运起‘天眼’誓要看破这隐身遁形之人。奈何此时法力大不如前,在天眼之下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飘在半空。这千载难逢的一瞬,殷蝉来不及犹豫已经祭出风刃向那道人影卷去。
风,无形无相。纵然隐身遁形也难逃其追踪。若非金刚之躯一旦被卷入这‘风刃’则必死无疑。但这人影却大胆,周身急旋双手如钻径直钻入风眼,一击竟然破了风刃。
“怎么可能?”殷蝉见到眼前一幕大感惊异:“教主亲传的绝技怎么可能轻易被破?”眼见来人莫测高深,殷蝉心知自己法力大不如前实难取胜,随即仰天大喝一声:“来!”只见一道金光打下正落在殷蝉身前,待光华散去仔细一看乃是一副木匣。
殷蝉随手一拍木匣喝道:“出鞘!”顿时仙气四溢,诛仙剑应声而出落在殷蝉手中。宝剑在手殷蝉信心倍增:“唯有凭借这先天宝剑或可与之一斗!”
那人影见状不再四处游走反而与殷蝉对面而视。殷蝉将剑一指喝道:“再不现身,休怪我剑下无情!”
岂料人影闻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只听‘噌’的数道破空之声,仙匣中的其余三把先天宝剑竟然也自行出鞘落在了二人之间。
若说刚才来人破了风刃尚不为怪,此时却能驾驭先天宝剑,殷蝉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不由脱口而出:“不可能!你是谁?”
只见那道人影背过身去,将手一挥现出了真身。此人一身黑色道服,满头银发,虽然背对殷蝉,但是这道背影殷蝉再熟悉不过了,顿时又惊又喜:“师父!?”
来人依然没有转身,只伸手对殷蝉说道:“先将铁面具物归原主吧。”
殷蝉猛然见无忧子伸出的右手如枯树一般老朽不堪,断然不是先前的模样,心中不由暗念:“想是师父吃了教主那一记掌心雷,纵然保住性命也难逃元气大伤之厄……还是……教主口硬心软未下杀手?”殷蝉猜测一番随即从怀中取出铁面具随手一推送入无忧子手中。无忧子接了面具戴上这才转过身来。
“诛仙剑果然厉害!”无忧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刚才出手相试只为一探你的伤势,你被那诛仙剑破了金身已成凡胎,法力不及先前的五成了。百年之内须静心修炼不受干扰方才可能复原,否则功亏一篑万劫不复。”
殷蝉一挥手收了四把先天宝剑,答道:“师父,人各有命不能强求,我能保住性命已是天大的福分了。倒是……婉儿可是被你救了?”
“哼!”无忧子闻言似有不悦:“你可知世间有三毒,乃贪嗔痴!那婉儿动了‘痴’念,留在你身边只会妨碍你修道,何况这紧急关头你岂能分心?”殷蝉虽然看不到无忧子的表情但听了这口气已知师父动了真怒 超级预支全文阅读,被这番训斥也无言以对。
见殷蝉不语,无忧子又说道:“前日我见这女娃险些死在燃灯道人手里,若非她是你的义女也算我截教一脉我才不会救她。”
殷蝉心中已明,说道:“既然是师父所救也是她的造化,不知她现在在何处?”
无忧子也不答话将手一挥木屋的门应声而开。殷蝉随即步入屋内见到婉儿果然躺在床上。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有气息。
“婉儿……”殷蝉想到婉儿饱受煎熬不由坐在床边缓缓握住婉儿的手。忽然间,殷蝉面色一变紧紧抓住婉儿的手腕惊道:“这脉象……”
此时无忧子也步入屋内,开口说道:“这女娃之前被强行抽走玄阴之力,真元已伤,全凭妖灵护着。前日被燃灯道人打散了妖灵性命本该不保。是我用一道真气护住了元神才保住了她一命。”
殷蝉闻言心中如波涛翻滚,不由问道:“妖灵被打散?那她现在……”
“不错,她已经是一个凡人了。”无忧子打断殷蝉说道。
要说婉儿恢复了人身本该高兴,奈何此时的殷蝉却是丝毫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妖灵自胎中之时和婉儿已是浑然一体,此时妖灵散去婉儿焉能不死?无忧子的真气也只是杯水车薪延缓一时而已。
“想必你心中有数,这女娃已是凡人,纵然得了我的真气之助也只能再多活一年半载。”无忧子幽幽道。
殷蝉闻言沉默不语,少时自语道:“婉儿和我一样自幼失了双亲,也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难道让我眼睁睁看她离去?让人情何以堪!”
无忧子仰面叹道:“但凡修仙而证无极大道者,哪个不是历经世间冷暖、生死离别而跳出执念,超脱五行之外?婉儿的宿命如此,你若无法看透便枉称修仙之人了。”无忧子的一番话字字珠玑说的殷蝉无可辩驳。殷蝉与生俱来的怜悯之心此时反成了他修仙路上最大的障碍……
无忧子见殷蝉犹豫不定,开口说道:“你随我来。”殷蝉凝望了婉儿的脸庞片刻起身尾随而出。出了木屋,只见无忧子将手掌摊开,掌心放着一枚丹丸。
“这是什么?”殷蝉问道。无忧子答道:“此丹名‘回魂丹’,婉儿服下后便会醒来,只是以前的一切她都将忘记。用与不用你自己决定。”
殷蝉接过丹丸沉默良久,无忧子又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南宫墨羽问道:“刚才出手重了些,这傻小子是你的徒儿?”殷蝉答道:“正是。”
无忧子笑道:“资质不错,可惜跟你一样也是个痴情种。”说罢哈哈大笑往山外走去。
殷蝉问道:“师父,你要去哪里?”无忧子也不回头只说道:“我这仙界公认的大罪人自然要销声匿迹才是,等到该出现的时候我自会出现。”
“可是……”殷蝉担心阐教弟子不肯放过无忧子,便说道:“师父,你若在三界走动难免遇到阐教弟子徒生烦恼,不如到我太和山小住一段。”
无忧子闻言摆了摆手,说道:“我有‘太虚幻镜’傍身何虑之有?何况我还没把那些阐教弟子放在眼里。”说罢整个人已消失在茫茫山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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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无忧子离去,殷蝉来到南宫墨羽身前将手指一点天灵,南宫墨羽大叫一声猛然醒来如做梦一般。
“师父,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墨羽惊魂未定赶忙问道。殷蝉遂将刚才之事尽数告知,待南宫墨羽听完立时冲进木屋猛然跪在床前看着婉儿,口中仿佛轻声念叨着什么。
“墨羽。”殷蝉走进木屋立在墨羽身后唤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把婉儿托付给你了。”
“什么?”南宫墨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身说道:“师父,你知不知道婉儿心中一直以来只有……”
“我知道。”殷蝉打断墨羽的言语。“婉儿现在只剩下一年的寿命,若留在我身边只会徒增痛苦。只有托付给你我才放心。”说罢又看了婉儿一眼,念道:“婉儿历经太多的不幸,这最后的时光就让她好好以一个凡人的身份无忧无虑的度过吧。”说罢将‘回魂丹’交给南宫墨羽转身而去。
“师父!”南宫墨羽将回魂丹攥在掌心冲出木屋,已不见人影。只听到山谷上空回荡着一声长吟:“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第一百零二回 兵戈再起
话说自鸿钧老祖离世,虽有三清重掌天道三界仍祸乱频发,人间更是兵戈不断……
再看此时东方。周室暗弱,诸侯并起纷纷摒弃‘仁德’追求‘霸权’。一时间,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弑君亡国之事不胜枚举,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东方的中原之地进入‘春秋’之时,此时先后有五国称霸,分别为齐、晋、秦、楚、吴,并称——‘五霸’!
此时大周天子传至周灵王姬泄心。面对如狼似虎的‘五霸’,天子只能周旋于五国之间。大周基业风雨飘摇,社稷有倒悬之危。怎见得?后人有诗曰:
周室衰微不共匡,干戈终日互争强;
诸侯若解尊天子,列国何因次第亡。
也说世间正有二位奇人,一人名欧冶子,一人名干将。相传二人乃同门师兄弟,因得仙人指点将当时传统的铁和青铜淬炼成一种全新的金属。二人用这种奇特的金属历经数十载铸出十把宝剑,并将十大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分别刻在剑上。
这十把宝剑乃是: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龙渊、太阿、不工、干将、莫邪。这十剑削铁如泥,远超当世的铁剑和青铜剑。世人称此金属为——‘钢’。
后又有传说‘得十剑者得天下’。故各国君王皆不惜重金求购,甚至为一剑而大大出手,裂土分疆。十把宝剑一朝流入人间,为这血腥杀戮的人世更添了几分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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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此时楚国称霸中原,一时声势显赫,众小国纷纷附之。那楚国建都于郢城,百姓安居、城内井然。
这日,忽闻鸣锣之声四起,只见从城东行来一队人马。那阵势如何?但见:
金盔凤翅光华吐,银甲鱼鳞瑞彩横;
马上将军如猛虎,步下士卒似蛟龙。
百姓纷纷围观叫好。此时正有一个头戴斗笠之人立在人群之中观望,这人张口问身边路人道:“敢问小哥,何事如此热闹?”
那人打量了一番说道:“看先生一身道服,想必是世外之人吧?今日乃是楚王派使者往赵国求婚,求娶赵国第一美女。”
带斗笠之人又问:“既是求婚为何带领大军前去?”路人答道:“那美人乃是赵国国宝,岂肯轻易与人?楚王答应以国宝‘湛卢’和两座城池为聘礼才求得这门婚事。”
“哦!”这道人扶了扶头上的斗笠暗思:“裂土分疆乃历代君王大忌,想不到因一女子被楚王拱手与人,二十年未下人世果然已人心不古……”
且说楚国与赵国相距千里,来往一趟须月余,中途还需借道魏国。为保此行万无一失,楚王命上将赵氏三枭领军护卫。这赵氏三枭乃楚地豪杰,个个身怀绝技,后归入楚王麾下官拜上将军。
这三人个个面貌凶恶,浑身筋肉似铁石一般;三人俱身不披甲,坦胸露乳,只手中持着三样兵器。老大赵虎持一口熟铜斩马刀;老二赵熊持一柄银尖宣花斧;老三赵彪持一对鸳鸯月牙戟,怎见得?有诗为赞:
楚地自古多英豪,赵家有勇号三枭;
战场峥嵘多建树,不负君王取美娇。
这赵氏三雄率了五千精兵护着五大车聘礼和湛卢宝剑往楚魏两国交界之地去了。大军行了数日乃至边界,已是人困马乏。
此时正逢七月,天气炎热无比;大军行至山谷前见此地道路狭窄,山体险要,但树木茂密甚是凉爽。
赵熊抱怨道:“大哥,我等已连续赶了三天路,人纵有气马也无力,不若在此歇息片刻再行?”赵虎看了看地势答道:“二弟,此处乃交界之处,前无接应后无援军。大军停在此太过危险,不若过了此山谷行至魏国境内,再歇息不迟。”
众人闻言纷纷抱怨不已。见此情景赵彪也上前劝道:“大哥,有你我三人在此,怕何人来抢?此时正是炎热之时,便休息片刻再走不迟。”赵虎见众人皆不愿前行,只得应允道:“既如此,我等在此休息半个时辰再上路吧。”一众人闻言立时移至山边树下歇息片刻。
正在此间,忽见山中起风。古人云:云生龙,风生虎!
这风中透着一股血腥之气,赵虎闻之立时起身叫道:“二位贤弟速速起身,似有不妙。”
话刚落音,只闻一声虎吼,山谷震荡。马匹闻虎啸之声顿时受惊四散而走,众兵士乱作一团。三人见势不好,纵身跃至大车边护住珍宝以防不测。
这时,山谷前方窜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虎拦住去路,只见那虎眼似铜铃,尾似钢鞭,甚是凶恶。
众兵士见了纷纷喊:“虎来了!”赵虎喝道:“众将莫慌!”随手拉弓搭箭一箭射去。岂知未至虎身前已被一人接住。
赵虎见状不免吃了一惊,暗思:“此人竟能徒手接箭,绝不简单。”来人是何模样?但见:黑 普迪雷纪年录小说5200巾遮面,身着一袭黑衣,气定神闲。只见其将手往虎额一拍,那虎仿佛知其意,转头往山中去了。
赵熊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拦我等去路!”黑衣人笑道:“留下宝剑聘礼,放你三人一条生路。”
三人闻言不禁勃然大怒:“大胆狂人,敢口出狂言!”赵虎令道:“速速将此人擒来。”身边立时闪出十余兵士上前欲擒此人,不想未行数步,突然间飞矢如雨射下只将兵士射成了刺猬!
众人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山谷两侧之上以经布满了黑衣兵士,有数百人之多。此刻早已拉弓在弦,蓄势待发。
赵虎暗思:“这些伏兵静如林木,我竟不知。”心知不妙,遂大喝道:“贤弟,你二人率三千兵士护住大车撤出山谷!其余兵士跟我冲!”说罢,赵虎一马当先冲向黑衣人。
岂料黑衣人将手一挥,只见山谷两端山石滚木如雨砸下,将五千兵士连同百余名迎亲官困在谷中。赵熊悔恨不已,叹道:“悔不听大哥之言,成了瓮中之鳖!”
赵彪怒发冲冠一声咆哮:“跟他们拼了。”二人遂带领众兵士攀上山壁迎击黑衣兵士,奈何山势陡峭多半兵士未到半路已被箭矢所射杀。这边黑衣兵士又往谷中投下干草树枝,以火箭引燃。霎时间,谷中烈火熊熊,五千兵士被烧死大半……
赵虎见身后起火,忙率兵往谷口冲,奈何谷口被乱石阻住不得出。赵虎弃了马纵身越过乱石堆,砍杀了几名黑衣兵士直冲黑衣人而来。
黑衣人冷笑一声:“你既然不想被烧死,我就成全你,让你死在我的手上吧。”说罢,将箭一把掷出。赵虎见势用刀挡开,直劈黑衣人。那黑衣人手中祭出一剑,顿时剑气四溢,但见:此剑长一尺九寸,剑泛幽光,茎为圆柱形,有二道环棱箍,上刻有一字‘戊’。剑名‘纯钧’。
此剑一出,赵虎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此剑正是‘剑圣’欧冶子所铸宝剑之一。辗转传至吴国名将伍子胥之手,此剑被伍子胥视为至宝从不轻易与人,怎会落入此黑衣人之手?
赵虎暗思:“我楚国与吴国历来有仇,今次莫不是吴国来抢?”
黑衣人说道:“你既然将死,不妨告诉你真相也让你死的瞑目。我乃吴王麾下公孙巨,特奉相国伍子胥之命来阻你两国联姻。”
赵虎闻言心下存疑:“我国与吴数番交手,从未听过此人,不意伍子胥手下还有如此人物。”
原来伍子胥为助吴王称霸,专程训练了一批黑衣死士,这些人俱无亲无故,乃是名副其实的杀人机器。公孙巨便是死士首领。此班人只听命吴王和伍子胥二人,轻易不出,故外人岂能知晓?
赵虎心思:“此事非同小可,如今只有保得性命再图良策。”遂运起斩马刀迎头砍下,公孙巨笑道:“你已知真相,非死不可。”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赵虎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一命呜呼。剑未沾血已回鞘。
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反教纯钧显威名。
且说山顶有一人看的清楚,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戴斗笠的道人。这人心念:“此乃人间之事不便Сhā手。只是不想人间也有此宝剑利器,真乃神品!”
这边,公孙巨大功已成不欲久留,遂命五百黑衣兵士换过平民装束,押了大车从边境绕回吴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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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了吴国,公孙巨密见伍子胥。伍子胥虽是垂暮之年,但风采不减。只见得:身着锦袍玉带,头戴高帽,腰挂美玉,白发苍苍却威严如昔。
伍子胥命道:“将箱打开。”公孙巨领命将五口大箱破开,刚一开箱,只觉蓬荜生辉。那奇珍异宝光彩琉璃,照的原本幽暗的屋子顿生光彩。
伍子胥不理其他只小心翼翼取出湛卢宝剑细细观之,忍不住赞叹:“此剑真是稀世珍宝。”
公孙巨说道:“相国,如今楚国联姻队伍已灭,两国必相互猜疑。”伍子胥捋了捋须说道:“那楚赵两国若是联姻成功,对我吴国乃是莫大威胁。”随即吩咐:“你等速速散去,待有事我自当召唤。”公孙巨领命率五百死士散去不表。
次日,伍子胥密见吴王将湛卢宝剑同五大箱珍宝奉上。这吴王名夫差,自登位后不忘父命励精图治,使吴国一时达到鼎盛之势位列五霸之一。但夫差乃穷兵黩武之徒,倚仗军师孙武和老将伍子胥连年征讨别国,使得国力空虚,民怨悠悠。
夫差一见宝剑赞不绝口。伍子胥奏道:“大王,所谓宝剑配英雄,这湛卢剑正应归大王所有。”夫差闻言大喜,遂将宝剑佩与身前。
伍子胥又说道:“经此一番,那楚赵联盟必不能成,可谓一石二鸟!”夫差大为赞赏。不想忽闻一人叫道:“此计恐非良策!”
二人回身望去,见来人头戴玉冠,束腰宽袍,面上有须,正是军师孙武。欲知孙武来此何干,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三回 兵圣
孙武原是齐人,自幼喜欢研读兵法,颇有心得。后因避战乱来到吴国结识了大将伍子胥。伍子胥常与吴王论兵,他曾向吴王阖闾推荐说:“孙武精通韬略,有鬼神不测之机,天地包藏之妙,自著兵法十三篇,世人莫知其能。诚得此任为将,虽天下莫敌,何论楚哉!”伍子胥先后七次向吴王推荐孙武,吴王方拜请孙武出山。从此,孙武与伍子胥共同辅佐吴王,安邦治国。此皆为前事。
话说吴王见孙武到来,起身迎道:“军师来的正好,来看看寡人的湛卢宝剑!”孙武上前见礼,随后问道:“敢问大王,夺楚国湛卢宝剑可是大王主意?”夫差答道:“此事我与相国也做过商议,均无异议。”
孙武闻言叹了一声:“大王,此乃祸国之举。”
夫差闻言面色不悦:“众人皆云:得十剑者得天下!如今二剑在手,岂不是好事?”孙武拱手奏道:“大王此言差矣!历来得人心者得天下,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国连年征战,正值休养生息之时,若楚国得知此剑为大王所夺必然连同越国一同发难,吴国岂有宁日!”
夫差闻言拍案怒道:“依你之言,本王乃是穷兵黩武之辈?”
伍子胥见状忙劝道:“大王息怒。”随即对孙武说道:“军师先回,它日再议此事。”孙武心知此番谏言必是如泥牛入海,遂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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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吴王得了湛卢,骄狂不已;又因吴越两国积怨已深势成水火,故吴王命伍子胥率五万大军攻伐越国。此时越王勾践闻吴国来犯,亲帅三万精兵迎战。酣战半日,伍子胥如有神助,帅大军一举打败越军,将越王和五千残兵困在会稽山。
此时越王勾践走投无路,正烦恼间,有一人道:“大王莫怕,我有一计可保大王性命。”勾践一看,来人正是大夫范蠡。
勾践顿时喜上眉梢,遂问:“大夫有何计?”范蠡答道:“我闻吴王宠臣伯嚭乃贪财之辈,大王可以重金诱之,只说大王愿降。”勾践遂派人以重金收买伯嚭,伯嚭果然不负所托对吴王谏言免除勾践一死。伍子胥得吴王令只得将勾践押回阖闾城。
此事传到孙武耳中,孙武闻言拍案大怒道:“那越王勾践乃岂是等闲之辈?如今大好良机不一举灭之,怎可放生!”随即换了朝服去见夫差。
此时夫差正在宫中,见孙武怒气冲冲而至。见了夫差,孙武奏道:“敢问大王,既已打败越国,为何不一举灭之?”
夫差说道:“那勾践已是本王的阶下囚,我欲其生便生,欲其死便死。况他曾伤我父王,一剑杀了他岂不便宜?我已命人在父王墓边建一石屋,让其喂马睡圈,岂不快哉!”
孙武知夫差乃刚愎自用之人,再多费唇舌也是枉然。不由心思:“那越王勾践非池中物,今日不死,吴国必有亡国之危。如今谏言不得,只得离去。”遂奏道:“大王,我今旧病复发,不能久居朝中,遂向大王请辞回老家治病。望大王恩准!”
夫差心知孙武用意,暗思:“此人今日离去,本王日后耳根清净矣。”遂准其所奏,并赐黄金千两绫罗百匹。
见孙武离朝,伯嚭忙对吴王道:“大王!祸事啊!”夫差诧异,遂问:“有何祸事?”伯嚭说道:“那孙武号称兵圣,乃世间少有之奇人,如今大王放其离去,日后若投他国岂不是天大祸事?”夫差闻言大惊,忙叫道:“快!快!将其抓回关起来!”伯嚭又道:“不可。那孙武乃有功之臣,若大王囚之恐惹群臣非议。不若待其离了阖闾城。大王暗中派人除之,永绝后患!”……
次日,吴王夫差将伍子胥唤至密室。伍子胥见夫差一脸阴沉不免心惊,遂问:“大王何事?”夫差面色铁青说道:“本王要你杀一个人。”
伍子胥又问:“何人?”
夫差缓缓说道:“孙——武。”
伍子胥闻言大惊,赶忙跪下:“大王三思啊!孙武为我国立下赫赫战功,怎忍诛之?”
夫差背手说道:“他今番离去若投他国,岂不是吾心腹大患?自古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勿再多言!”伍子胥见夫差目露凶光,顿时不敢再言。
正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古来久矣!
天道机缘之寻缘全文阅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孙武也担心夜长梦多,次日便收拾了细软离了阖闾城往穹窿山而去。
其日行至山中,见天色已晚,便在路边歇息片刻。少时,孙武正要起身忽然发现身前不知何时立着几道黑影,为首一人身形高大正是公孙巨。
因黑衣死士只归伍子胥一人调动,故孙武亦不知其来历,遂问:“你等是何人?意欲何为?”公孙巨笑道:“你乃将死之人,何必多问?”说罢从身后拔出纯钧剑。
孙武一见此剑吃了一惊:“此剑乃相国佩剑,怎会在你手?”公孙巨答道:“既然你即将上路,我不妨告诉你,杀你的非是相国,乃是吴王。”孙武闻言长叹一声道:“果然如我所料,狡兔死走狗烹,吴国灭国不远矣。”
公孙巨步步逼近亮出宝剑:“既已知之,可安心上路了。”说罢,一道寒光挥下,却不见血光只闻金铁交鸣之声。
只见纯钧剑竟被一物被挡开,公孙巨心下大骇,把持不住连退数步方稳住身形。只见孙武身前站立一人,徒手将宝剑挡下。
“这……怎么可能!”公孙巨大吃一惊,暗思:“这纯钧宝剑削铁如泥,这人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来人正是那个戴斗笠的道人。那道人对公孙巨说道:“你等若想有命,速速离去。”
公孙巨见此人打扮非俗,又能以臂挡剑,心中暗思:“此人不似凡人,深不可测。但我等死士只有战或死,若完不成任务留此身何用?”遂一声令下,身后十名黑衣死士齐齐挥刀而上。
这道人一震身运起五雷天罡法,十道天雷齐出,瞬间将十人殛成焦炭。公孙巨见状大怒道:“哪来的妖道,看剑!”随即运剑而上。道人又一跺脚,一席狂风卷向公孙巨,片刻间将其绞成了肉酱!
“铛~”纯钧应声落在地上,道人上前拾起,见剑光幽幽吹毛可断,甚是锋利。
孙武见恶人已除遂上前稽首道:“多谢道长出手相救!不知道长是何方名士?”
那道人缓缓摘下斗笠,竟然是——殷蝉!?
殷蝉开口说道:“我乃太和山修道之人,本为寻人而来。路经此地见此歹人行凶方出手相助。”
孙武喜道:“既是修仙之人,不若到山顶舍下一叙,不知尊意如何?”殷蝉一拱手:“恭敬不如从命。”二人遂上了山顶畅谈一宿不表。
翌日清晨,二人早早起身,立于穹窿山之巅看日出东方,云海翻腾,真是美不胜收!
孙武长叹一声:“人间如此美景,为何世人偏要争斗不休。”
殷蝉问道:“我闻人送先生外号‘兵圣’也,为何反说不欲争斗?”孙武笑答:“我乃一凡人,岂敢称圣?我有一友,其有隐形藏体之术,混天移地之法;会投胎换骨,超脱生死;撒豆为兵,斩草为马;揣情摩意,纵横捭阖。我与之相比如燕雀比鸿鹄耳!”
“哦?”殷蝉闻言暗思:“人间还有如此奇人?”遂问:“先生所言是何人?”
孙武说道:“此人住在周阳城清溪鬼谷,我二人有约在前,决不言其姓名。我虽会些许用兵之术,却非为攻城略地争霸天下。”
殷蝉又问:“那是为何?”
孙武答道:“乃为止战!兵法并非相残之法,乃是止戈之道。我作兵书十三篇也是望明君得之,能尽早一统天下,免百姓征战之苦。奈何天不遂人愿,眼观当今天下,诸侯争霸俱是行霸者之道、弃仁者之道。我的兵法也沦为杀人利器而已。”
殷蝉闻言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想不到世间之人皆误会了先生之意了。但有一点先生大可放心,人间气运自有定数。”
二人畅谈良久,殷蝉因有事在身便欲辞行。临行前殷蝉说道:“今日一别,日后难有再会之期。我赠先生数言,先生可牢记在心,时时习之则延年益寿。”遂将《黄庭经》中口诀授予孙武。
孙武谢道:“道长赠我一物,我亦赠道长一物。”说罢,从屋中取出一本书交与殷蝉。殷蝉观之,乃是一本书,上书四个大字——《孙子兵法》。“此书乃我毕生所学,若将来能传与后世,不枉我一番心血。”孙武说罢与殷蝉依依惜别,此后隐于姑苏,享年九十岁终。其孙子兵法则传至后世,光耀千秋!
第一百零四回 鬼谷子
话说殷蝉下山之时正逢五国争霸,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兵圣孙武。然而殷蝉前番说此次下山是为寻人,究竟为了寻找何人?
这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年殷蝉将婉儿交给南宫墨羽后便回了太和山潜心闭关修行,这一闭关人间便是二十载。出关之后殷蝉本以为婉儿已经不在人世,南宫墨羽自然应当回到太和山修行,岂料这二十年来南宫墨羽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殷蝉心下存疑便来到翠云山寻找。谁知此时早已沧海桑田,昔日的翠云山已面目全非,那间木屋更是破败不堪。只是屋后立着的一个墓碑吸引了殷蝉的目光。那碑上赫然刻着六个大字——‘吾妻姬婉之墓’!落款者乃是南宫墨羽。
得知婉儿已逝,殷蝉心知此乃天地之法不可强求,只俯下身轻轻的拭去碑上的浮土。忽然间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婉儿的坟冢传出,殷蝉不明就里遂运起‘天眼’观之,只见婉儿的墓冢之中竟然并无尸身,冢中埋得竟然是南宫墨羽的佩剑——龙吟、虎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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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你在何处?”殷蝉下山已有半月,在人间走了许久却依然毫无头绪,不由长叹一声。
少时,殷蝉又思:“前番听孙武所言,那周阳城清溪鬼谷住有一奇人,不若前去拜访一番。”想到此遂动身而去。
且说那周阳城清溪鬼谷景色不比他处,乃是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虽然殷蝉曾游遍三山五岳,但见此人间胜景也不禁赞叹:“此真乃福地也!”
殷蝉入了山谷行了不远便已望见尽头。眼见四处无路,心中不免奇怪:“山水已至尽头并为见洞府草舍,难道孙武相欺?”遂将额头一点以‘天眼’观之。
在天眼之下万物无所遁形,那路尽头确有一座洞府,只是洞前布下‘九宫八卦阵’故肉眼见不得。殷蝉看破端倪笑了一笑:“破了此阵,迷障自解。”遂劈空化出一道符印。
那符印落在阵中化作一声雷响,只见一阵雾气腾起,果然现出一座洞府来。又见洞府之上刻有三个大字:‘清溪洞’。两旁一副对联上书:“阴阳五行胸中藏,四洲十岛任纵横。”
见此对联殷蝉不禁暗思:“这人口气确是不小,不知是什么来头?”
正思索间,闻洞内一人说道:“既是贵客,为何不进洞来?”殷蝉遂循声步入洞去,只见洞内茶具草席颇为简朴,正有一人端坐蒲团之上。是何模样:额眉鼓起,头顶无发,须发两边分,身着宽袍,样貌古怪。
俗话说:远来是客。冒昧入了洞府殷蝉赶忙上前稽首道:“太和山殷蝉冒昧打扰!”来人笑道:“道友不必多礼,截教大弟子之名早有耳闻。”
殷蝉心思:“这人知我来历,必不是凡夫俗子。”遂拱手说道:“想必道友便是孙武口中的鬼谷仙师。”
来人答道:“不敢当,老夫王禅,自号鬼谷子。”
殷蝉说道:“在下也曾游历三界,却未听闻过仙师名号,当是孤陋寡闻了。”
鬼谷子一抬手请殷蝉座下,笑道:“天地间修仙求道者何其之多?又有天仙、地仙之别,我久居地上,故道友不识也在情理。”殷蝉点头称是。
鬼谷子打量殷蝉一番捋须说道:“前日多谢道友救了孙武一命。我那挚友不听我劝,执意要出山辅佐君王,最后还是难免为小人所算。”
殷蝉说道:“此事也是机缘巧合不必言谢。况能结识孙武这般贤士也不枉了。”
鬼谷子又问:“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不知道友今次下界一游,有何感想?”
殷蝉品了口茶,缓缓说道:“我此次下山路经数国,也见了几位君王,却无可称人君者。当是天数未至。”鬼谷子点头说道:“如今周室天子暗弱,诸国并起。想那大周有姜尚封神、武王开国享国七百余年,也是气数将尽了。”
交谈之间,殷蝉忽然见鬼谷子身后架上摆有一剑。此剑长一尺九寸,通体赤红,上刻铭文曰:‘丙’。
殷蝉若有所思,遂问道:“此次下界,我常闻人间有十剑现世,得此十剑者得天下。又闻那十剑上分刻有十大天干。我观仙师身后之剑刻有一字‘丙’,不知可是十剑之一?”
鬼谷子转身取过此剑说道:“不瞒道友,此剑名为‘胜邪’,正是十剑之一。”
“哦?”殷蝉随即取出先前从公孙巨手中得来的‘纯钧’,自语道:“不知这十剑是何人所铸?”
鬼谷子见殷蝉手中也有十剑之一,顿时笑道:“不瞒道友所说,不单这‘胜邪 茫茫官场最新章节’和道友手中的‘纯钧’,余下八剑:湛卢、巨阙、鱼肠、龙渊、太阿、不工、干将、莫邪,俱是老夫的两名弟子所铸。”
此语一出,殷蝉方吃了一惊:“原来这十剑属仙师所有,既如此这纯钧宝剑正好物归原主。”说罢双手将剑奉上。
岂料鬼谷子推道:“不必。道友既得此剑当是缘分,便赠与道友吧。”殷蝉见鬼谷子说的诚恳便也不再推脱,将剑收起再谢了一番。
鬼谷子捋须道:“五国争霸以来,百姓受苦。老道亦心中不忍,遂让门人铸造十把宝剑;上刻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大天干。天干即表天道。当年圣皇轩辕将天下分为九州,并铸九鼎镇守各方,此此来应天道。奈何商周之乱后九鼎早已化为乌有。老道略通气运之法遂铸此十剑以应天道。待明君现世时将此十剑镇守各方则可保人间太平。”
殷蝉闻言说道:“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如今人间为夺这十把宝剑厮杀不休,血流成河,岂是应天道?”
鬼谷子叹了一声,说道:“道友所言甚是!此非我本愿。吾本将这十把宝剑封于后山机关洞,待明君现世之时再行出世。岂料十年前不知被何人从山中盗走流落人间,反成灾祸!”
殷蝉闻言心中泛起一丝隐忧,说道:“纵不知是何人所盗,但其此举无异引人间之祸乱,恐非善类。”鬼谷子也叹道:“老夫亦有此一忧,奈何事已至此唯有顺其自然罢。”
二人促膝而谈不觉天色已晚。殷蝉不便多做打扰,遂向鬼谷子辞行:“道友一番言语,获益匪浅。今日别过他日再来拜访。”说罢离了清溪洞四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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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人间,楚王自上次欲与赵国联姻而奉上湛卢宝剑,奈何被吴国秘密劫去坏了好事。不单如此,又因为此事发生在楚魏两国交界之处,楚王不免怀疑是魏王所为,一来二去两国也势成水火。
奈何此时楚国北临魏国,西接秦国,两国皆如狼似虎。尤其秦国,自秦孝文王即位后,野心勃勃,觊觎楚国久矣。楚王一时心如火燎、意似油煎。
这日,楚王召集群臣商议:“眼下形势危急,若我国不与赵国联盟便有累卵之险、覆国之危,只是先前那湛卢宝剑遗失,赵国岂肯联姻?各位爱卿可有良策?”
众文臣武将议论纷纷一时也无良策。楚王暗暗叹道:“楚国数百年基业,不能毁在我手,否则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正在此时,一人站出奏道:“大王勿忧!虽然湛卢宝剑丢失,但我楚国还有一件宝贝。不怕他赵王不允。”
“哦?”楚王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问道:“快说,是何宝物?”
那人说道:“便是——和氏璧!”
“和氏璧?”楚王闻言顿时面色一变,跌坐在王座之上。
和氏璧究竟是何物?还要从前说起。
话说四十年前,楚国有一玉匠名卞和。此人偶然在荆山中采得一块璞玉。回家后细细观看,方知此物为稀世珍宝。遂携璞玉献与楚国国君楚厉王。厉王闻卞和献宝,遂命玉工查看,玉工不识奏说此乃一块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脚。卞和痛不欲生,只得挟宝玉返回故里。
三年后,厉王死,武王即位,卞和再次献玉。武王又命玉工查看,玉工仍然说只是一块石头,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脚。
后武王死,文王即位,卞和抱着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哭干了眼泪后又继续哭出血来。文王得知后派人询问为何,卞和道:“我非是哭我双脚,而是哭宝玉被当成了石头,忠贞之人被当成了欺君之徒,无罪而受刑辱。”文王闻言大惊,命人剖开这块璞玉,见内里果真是稀世之玉,遂命名为和氏璧。从此这‘和氏璧’便成为楚国国君历代相传之宝……
楚王一听要拿这宝贝讨好赵国联姻,顿时心中万分不舍。奈何大臣皆劝道:“大王,若一个和氏璧能换楚国平安,何乐而不为?否则待兵临城下只怕和氏璧最终也难保全啊!”
楚王也觉有理,虽然心中不舍但为了祖宗基业也不得不忍痛割爱。
“只是……”楚王又说道:“便是寡人应允,让谁来护送这宝物去赵国呢?”
自上次湛卢宝剑被劫,连楚地三雄都命丧黄泉谁还敢冒险?何况现在魏国虎视眈眈必会从中阻挠。这一下群臣都傻了眼,个个面面相觑。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忽闻侍者来报:“禀大王,宫外有一人自称能解大王眼下燃眉之急,正在外面候着。”欲知来人是谁?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五回 护宝
话说楚王正苦恼无人肯去送宝,忽闻有人自告前来顿时大喜。“快请!”
少时,一人随侍者入殿。众人见其模样如何?但见:身着青衣,腰系锦带,面如冠玉,眉宇清正。
来人上前一步稽首道:“太和山练气士南宫墨羽见过大王!”
楚王上下打量来人一番面上略有失望之色,开口相问:“道长年纪轻轻不知修道几何?”南宫墨羽答道:“回大王,我修道不过二十余载。”
“哦……”楚王又问:“不知道长如何能解本王燃眉之急?”
南宫墨羽笑道:“大王眼下心病便是无法将和氏璧经魏秦两国安然送至赵国。是也不是?”
楚王见南宫墨羽一语中的不由起身问道:“道长所言不差,不知有何妙计?”南宫墨羽表情自若,答道:“我可替大王将和氏璧安然送至赵国并迎回赵姬。”
楚王闻言先是面上一喜继而转忧,不作言语。南宫墨羽已知晓楚王心思,笑道:“我知和氏璧乃楚国国宝,但在我方外之人眼中与一块石头无异。若大王不信,我即刻离去便是。”说罢转身欲离了大殿而去。
见南宫墨羽要走,楚王拦道:“道长且慢。非是本王不信,只是不知道长有何神通能将国宝安然送至?”南宫墨羽心知若不显些手段难以服众,遂道:“请大王和诸位到殿外一观。”
众人遂鱼贯而出,皆观看此人有何神通。墨羽也不多说,轻点脚尖若飞鸟灵猿跃上半空,脚下生云,离地百丈。楚王仰面看去已不见人,少时,又再飞回。有诗赞曰:
莫道千山万水隔,道术玄妙半日来。
南宫墨羽落在楚王面前道:“此腾云之术,来往赵楚之间只需半日。”
俗语道:眼见为实。这一下楚王心悦诚服,遂叫道:“仙长好本事!此若事成,请仙长留在本王身边,共享荣华富贵!”
墨羽拱手答道:“多谢大王美意,但道不同强求不得,人间富贵并不在我眼中。此事我既允诺自当尽力相助。事成之后只需一斗黄金供我起道观之用即可。”
楚王嘴上允诺,心中却暗自发笑:“这道人嘴上说不恋人间富贵,若真如此何须讨要黄金。呵呵!”群臣心中也是如此,不由得掩面发笑。
南宫墨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心念:“若不索要些财物,这些凡夫俗子岂能安心?”
少时,楚王命人将和氏璧取来奉与南宫墨羽,打开锦盒一观,见那和氏璧是何模样?纯白一色无半点瑕疵,流光溢彩美不胜收。除了外观瑰丽这和氏璧还散发出一股灵气让南宫墨羽惊讶不已。
“此宝颇具灵气,确是非凡之物。难怪被楚王奉为国宝!”南宫墨羽心中也暗自赞叹。随即小心收好向楚王辞行,一跺脚上了云头往赵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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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赵国此时国君乃是赵敬候,那赵国第一美人赵姬正是其妹。赵敬候刚即位不久,西边又有秦国虎视眈眈,故同楚国联姻亦是形势所迫。
这日,闻侍者来报楚国使者来献和氏璧,赵王心中诧异:“这和氏璧乃是楚国之宝,楚王竟然甘愿献出?”赶忙上了大殿接见使者。来人正是南宫墨羽。
赵王见这使者年纪轻轻又是一副道人扮相,遂问:“不知道长来此何干?”南宫墨羽手托锦盒,答道:“奉楚王之请,献上和氏璧迎娶赵姬,两家结百年之好!”
“哦?果真是和氏璧?”赵王问道。
南宫墨羽见赵王不信遂将锦盒打开,大殿立时蓬荜生辉!群臣赞叹不已。
赵王亲眼所见不得不信,不由叹道:“前番楚国欲与我联姻却徒生变故,我本还埋怨楚王。如今看来确是真心啊!”随即又问:“道长既是楚国使者,怎不见迎亲队伍,只有你一人?”墨羽答道:“因楚赵两地相距甚远,恐半路遭他国伏兵故我一人前来。”
赵王闻言心中一惊:“楚国离此千里,这人单枪匹马便敢护宝前来,当真有些手段。”遂命人将喜帖取来观看。
看过喜帖赵王心中大喜,暗念:“人人皆传得此宝者得天下,如今落于我手,统一天下指日可待!”遂缓缓合上喜帖不动声色对墨羽说道:“道长往来辛苦,请歇息半日,明日再议王姬行程不迟。”说罢吩咐侍者安排一处清幽雅静的房间供来使休息。南宫墨羽遂辞了赵王退去。
送走南宫墨羽,赵王唤来侍卫道:“速速请相国乐毅大人前来!有要事相商!”
数码恶魔最新章节这乐毅是何人得赵王如此倚重?原来乐毅本是中山国人,少年聪颖,喜好兵法。后燕国招贤纳士成为燕王上宾。时值齐国强大专横,燕王欲与之相抗,遂任用乐毅为上将军。乐毅率全国之兵会同赵、楚、韩、魏四国之军兴师伐齐。乐毅攻齐五年,拔七十余城。自此无人再敢小看燕国。后因齐国施反间计,使燕王疑之。乐毅只得离开燕国投奔赵国。赵王甚为重视拜其为相国,大小国事俱与其相商。
少时,一须发花白身披相服之人来到,虽然似垂暮之年但步履稳健、双目如炬,此人正是乐毅。
赵王请其入后殿相商:“今日请相国来,确有要事相商。刚刚楚国来使献上和氏璧和喜帖欲再结联姻。依相国之见,当如何?”
乐毅沉思片刻,答道:“大王,如今诸侯争霸,以信为重。现在秦国势大,我国唯有联合其他诸国方能相抗。楚王既派人献宝,表示其确有诚意,若我等失信,天下诸侯如何看待?”
赵王闻言主意方定,遂道:“好,那就依相国之意,明日打点一切送赵姬赴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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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王于大殿召见南宫墨羽,文武百官立于两侧。
当着文武百官之面,赵王开口说道:“我国向来以信义为重,难得楚王一片诚意,本王已打点一切,派一百人送亲,再命五千精兵护送。先生意下如何?”南宫墨羽先谢过赵王随即说道:“大王不必派诸多人护送,人多反而生事,一百人足矣。”
赵王见南宫墨羽口气不小,遂问:“那秦魏两国皆如虎狼,敢问道长有何神通说此大话?”墨羽一拱手答道:“我乃修道之人,不敢言什么神通,但于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不在话下。”
赵王不禁暗思:“寡人久居人世从未见过方外之人,今日不如试他一试。”遂说道:“既如此,寡人手下亦多猛将,不若请先生赐教一二,也让本王大开眼界。”
南宫墨羽心知不显些手段恐难使赵王信服,遂道:“大王既然开口,我自当从命。”赵王大喜,遂命人去请上将军廉颇前来。
少时,一人来至殿前。见其模样:
大红袍上绣飞虎,护心宝甲如银龙;腰间玉带盘丝扣,冠上朱缨迎风动。
来人声如洪钟:“廉颇拜见大王!”
此人正是赵国第一猛将廉颇。你看他虎背熊腰满面虬须,也是非凡之辈。
赵王说道:“将军来的正好,今有楚国来使欲一展身手,你且下场一试,点到为止便可。”那廉颇见南宫墨羽年纪轻轻,哼了一声:“此乃一孩童,我怎能出手?”墨羽闻言笑道:“将军但试无妨。”说罢展身跃出大殿。
“哦?好快!”廉颇见此子身轻如燕也不敢小觑,取了一柄大刀下了场来。南宫墨羽也随手拔出一把剑相迎,随口道一声:“将军,请!”
见墨羽选了把铁剑,廉颇不由暗自发笑:“这山中修道之人哪懂得战场之道?区区铁剑怎能受得我这大刀一击?”只见廉颇大喝一声,运起百斤大刀迎头斩下。南宫墨羽看准来势侧身闪过,但刀势不减赫然将地上砍出一道丈余长的刀痕。一旁的侍卫不禁高声呐喊助威:“将军!威武!”
“这一刀有千斤之力,可惜凡人终究是凡人,徒逞蛮力而已。”南宫墨羽已知晓廉颇手段,看准第二刀的来势,也不闪避,只见寒光一闪,那剑正削在刀柄前段,刀头立断。这手法和力道拿捏之准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廉颇忙抽身而退,不觉头上银盔一分为二落在地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南宫墨羽见胜负已分收了剑拱手道:“在下献丑了,将军勿怪!”说罢捡起银盔运起火劲将两半融为一体,完好如初。廉颇再不敢小看南宫墨羽,接过银盔拱手道:“道长剑法精湛,佩服!”
这一下赵王和群臣皆服。赵王又见南宫墨羽一表人才,不禁暗思:“若此人为我所用何愁不能一统天下?”随即击了两下掌,只见一女子从大殿之后应声而出。见此佳人是何模样?只见得: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倾国色!
南宫墨羽乍一见赵姬,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因为眼前的赵姬极像一个人,一个让南宫墨羽在人世间苦苦追寻了二十载的女子……
“真像她……真像她!”南宫墨羽之前的气定神闲已然不见,换来的是按耐不住的惊喜和忐忑。究竟墨羽口中的‘她’是谁?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六回 虎父无犬子
话说南宫墨羽见到了赵国第一美人——赵姬,顿时惊为天人。不单因这赵姬有倾国倾城之貌,更因为她像极了一个人。
“婉儿……”南宫墨羽差点脱口而出,随即目不转睛的盯着赵姬,心中早已波澜起伏。“若非些许不同,我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她莫非就是我要找的人?”
不言南宫墨羽心潮暗涌,只见赵姬轻挪玉步上前见过赵王。赵王说道:“含嫣,今番去了楚国好生保重。”赵姬幽幽道:“王兄放心,倒是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赵王轻叹一声,随即将手一让带赵姬来到南宫墨羽面前。“这位便是楚国来使。”
见南宫墨羽长的英伟却是一身道服,赵姬不禁嫣然一笑,上前打礼道:“含嫣见过先生!”
“含嫣……果然人如其名……”南宫墨羽回过神来举手回礼:“王姬果然名不虚传,确是倾国倾城!”
“先生过奖了!”赵姬轻扭腰身再回一礼。
赵王看时辰将至,遂命人大摆宴席以欢送赵姬。当夜,整个邯郸城家家张灯、户户结彩,共庆赵楚两国联姻。
次日晌午,赵王亲自送一众人马出了邯郸城。
出了城门,赵姬辞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王留步吧。”赵王闻言轻叹一声嘱咐道:“你自幼未离王宫半步,如今远离家乡好生照顾自己。”说罢亲手扶赵姬上了马车。
“道长。”赵王转身对南宫墨羽说道:“吾妹年纪尚小,如今又远离寡人身边,还请道长多多照顾。”南宫墨羽答道:“请大王放心,在下一定不负重托!”
“好!”赵王遂将腰间佩剑解下双手奉在墨羽面前,说道:“此剑名‘太阿’。乃剑圣欧冶子所铸,亦是我随身佩剑。今托先生转交楚王以表结盟之义,望先生珍之!”
南宫墨羽见此剑是何模样?但见:剑长一尺九寸零三分,宽一寸余,剑身刻有铭文‘庚’,古朴而不失霸气。
墨羽双手接过此剑,只见剑身震动发出‘嗡嗡’之声,仿佛遇到主人发出喜悦的共鸣。赵王见状不禁暗念:“此剑在寡人手中从未如此,看来确是与此子有些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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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宫墨羽要求,送亲队伍减至一百人,俱化了装束扮成商旅。一行人出了邯郸往楚国进发。
五日后,送亲队伍行至魏秦边境。兵士长上前对南宫墨羽禀道:“先生,此地已临魏秦边境,前方不远便是函谷关。两国有隙已久,只怕秦军来扰,不如我等绕行三十里从小道行进?”
南宫墨羽闻言微微一笑,对众人说道:“莫说三十里,三里也不需多行。有我在,大家只管放心行进便是。”兵士长见如此说便招呼队伍加紧行进速过此地。
古人云:天有不测风云。大队正行间,突见前方黄沙漫天,似有一队人马而来。再一看旗号,众人皆吃了一惊,那旗上正写一个‘秦’字。墨羽远远望见不由心思:“不想真有秦军出没,待我看看。”
少时,一彪人马将队伍团团围住,少说有两千之众。只见旌旗招展,兵马一字排开,为首一人排众而出。是何模样?只见得:
顶上金冠飞双凤,连环宝甲叁锁控;腰缠玉带如团花,手执金枪寒光迸。
南宫墨羽下了马拦在阵前,喝道:“你等是何人,为何拦我等去路?”
来人声如洪钟答道:“此乃我秦国地界,我乃函谷关总兵赵尹,奉命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
南宫墨羽打量其一番不由心思:“我看此子年不过二十,居然能官居总兵实属罕见!”想当年南宫墨羽在齐僖公麾下之时也二十出头便官拜将军,一转眼已经过去近三十年了……
一旁的侍卫长说道:“我们乃正经客商要往楚地去,路经此地请高抬贵手。”
赵尹哈哈大笑:“什么商客?赵楚联盟意欲抗秦,大王岂能不知?留下赵姬,饶你等性命。”墨羽闻言不禁冷笑一声。赵尹看在眼里喝道:“你笑什么?”
南宫墨羽略略打量了身前的这些虎狼之辈,淡淡说道:“莫道你们人多势众,在我眼中如同草芥。”
“好大口气!”赵尹闻言仔细观看一番,不禁说道:“原来是个修道之人,不知你有何能耐敢口出狂言。”话刚落音,身后数名甲士已持戟而上直扑南宫墨羽。
“噌~”只闻一声清脆的声音,南宫墨羽拔出太阿剑轻舞数下。众人只见寒光,早有数名甲士头盔纷纷变作两半!众兵士顿时不敢妄动。
赵尹见了此剑也不禁一鄂,暗思:“见此剑形状莫不 重生之人生奇迹帖吧是名剑太阿?此剑乃赵王佩剑怎会落到此人手中?”
秦国甲士甚为彪悍,其他人仍面无惧色将墨羽团团围在中央。赵尹一挥手令道:“你等非其对手,莫要妄送性命,退开!”说罢跃下马来。
南宫墨羽说道:“能关心手下兵士,算是一个好将领了。”赵尹只管喝道:“好坏不需你来评价,若你胜我任你离去,若败于我手则留下赵姬。”墨羽也哼一声:“怕你不成!”
二人正剑拔弩张之时,忽闻一声轻喝:““且慢!””
只见赵姬从马车中缓缓步出。秦国兵士早闻美人之名今日方得以一饱眼福,只见赵姬身着一袭红纱,头戴飞凤冠,朱唇轻启,娇艳欲滴。众将皆惊为天人,不自觉退开一条路来。
赵姬上前对赵尹打礼道:“总兵大人,有道是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我等路经此地还请总兵通融,我随身的陪嫁之物也有些分量,只要将总兵让行,尽数送与总兵又有何妨?”
赵尹闻言笑道:“好个美人,不但有倾城之貌更有临危不乱之胆色。但我奉王命镇守于此,岂敢取小利而忘大义?请王姬跟末将走一遭,免他人受刀兵之厄。”
南宫墨羽见赵尹丝毫无退让之意,上前劝赵姬道:“请王姬回车中暂避,待我退了此人再行不迟。”赵姬见此战难免只得转身入了马车。
南宫墨羽将剑一指:“赵总兵,手下见真章吧!”说时迟那时快已祭起太阿剑迎头劈下,那赵尹持枪相迎,两人相交数合各自退开。
墨羽见赵尹手中之枪竟能架住太阿剑而不断,心中大为诧异:“本想一招取其性命,看来要多花点功夫了。”赵尹知其心中所想,遂说道:“我手中金枪并非凡品,乃是家父之物,曾为仙人所铸,纵你手中宝剑削铁如泥也奈何我不得。”
“哦?”南宫墨羽闻言只觉这金枪好生熟悉,便问:“你父亲是何姓名?”
赵尹答道:“赵启是也!”
原来赵尹之父正是秦国名将——‘枪神’赵启。相传赵启曾得仙人指点取得金枪又习得五行遁术,故纵横天下罕逢敌手。三年前,赵启去世,金枪传至其子赵尹手中。赵尹与父亲不同,其心向道不喜争勇斗狠,但在父亲威名之下也只得出将入相,官居函谷关总兵之职。
听赵尹如此一说,南宫墨羽不由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我当是谁,你可知道你父当年在临淄会盟时和我有过交手。论辈分你还得叫我声叔叔,只恐怕当时还没有你呢!”
众人闻言皆吃了一惊,赵尹暗思:“临淄会盟之事天下皆知。若他所言是真,按年龄算来也应是五十上下了,怎么犹如二十出头?”赵尹不知,南宫墨羽曾在金鳌岛碧游宫吸纳了天地灵气,又被殷蝉授与黄庭秘术,故青春常驻不同凡人。
“咄!”赵尹大喝一声叫道:“休来惑我!便是你所言是真,我又岂敢因私废公?”说罢舞起金枪迎上。
“不知天高地厚!”南宫墨羽随手一指,一道火焰如火龙赶日缠住赵尹,赵尹见势暗念真言以火遁之术将火遁走。
“这五行遁法倒是尽得其父真传……”墨羽一招未能制敌,只得再舞剑而上。两人战在一处,只见剑光四溅,枪影无踪;赵尹趁势将枪身急旋,如钻般旋出,枪尖更挟破空之声。此招正是当年赵启的绝技‘钻龙诀’!
“这小子竟然……”南宫墨羽万没料到赵尹年纪轻轻竟能练成这般绝技,忙将剑身挡住枪尖,只觉一股旋力袭来,绞的五内如割。
南宫墨羽心下暗思:“太阿虽是名剑,但被枪尖绞磨,恐怕不出一刻立断,不想秦军中有如此异人。我若全力施为又恐伤这故人之子,唯今之计只能保住赵姬再做打算!”心念一转,墨羽提起一口真气,猛然跺地,只见脚下土地顿时四分五裂,人马纷纷站立不稳跌入裂缝之中。
此术正是殷蝉所传‘地裂之术’,只是墨羽只习得皮毛,故控制不住力道使得敌我双方人马皆伤。
赵尹脚下不稳,南宫墨羽趁势一鼓作气架开金枪,展身去寻赵姬。
只见赵姬马车也掉入地底,墨羽不容多想一剑破开马车,顺势抓住赵姬:“情势危急,恕我无礼了!”遂一把将赵姬搂在怀中,大喝一声:“合!”只见头顶四分五裂土地瞬间合拢,只把二人封在地下。
见二人遁走,赵尹笑道:“此术虽然精妙,但怎逃的出我五行遁术?”遂运起土遁之术潜入地下寻找。不想寻了半响并不见人。赵尹心思:“恐是二人走了,罢了。”遂返回地上整理兵马。
两千人马折了一半;所幸赵王陪嫁大车未落入地底,赵尹命人押回函谷关不表。欲知南宫墨羽和赵姬二人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七回 魏武卒
且说南宫墨羽护着赵姬隐在地下,闻马蹄之声渐远方出了一口气。墨羽将手一指地面复开,二人遂出。只见满地狼藉,人马已不知去向。南宫墨羽望着函谷关不由叹了一声:“果真虎父无犬子!”
只见此时的赵姬双颊绯红,轻声说道:“先生,可以放开我了吗?”
墨羽这才回过神来,只见慌乱之中竟然将手搂在了酥胸之上,赶忙将手拿下顿觉面上一红。
“这南宫墨羽自称五十余岁却如二十上下,不想也会脸红……”赵姬被墨羽一搂虽然心中不悦,但见墨羽如此表情倒觉的颇为有趣。
南宫墨羽忙岔开话题:“王姬,此地不能久留,往东行便能至魏国,到时寻辆马车免王姬步行之苦。”赵姬应道:“但凭先生之意。”
二人遂结伴而行,可惜行了半日便无法再行。原来南宫墨羽修道二十年,习得辟谷之术,纵月余不饮不食也无妨;只是苦了赵姬,自小生在王宫何时受过如此劳顿?早已是又累又渴。
赵姬坐在地上不肯再走,不觉两行清泪流下。南宫墨羽见赵姬如此模样比对阵赵尹时还乱了阵脚,只得劝道:“王姬莫怪,此去魏国还有半日路程,不若由我背负王姬前行。”
赵姬此时也没了主意,想想能免去步行之苦便答应了。墨羽不知,修仙之人身体轻盈,但驮凡人犹如千斤。行了一时三刻已满头大汗。不由心中暗思:“我举千斤之石亦不在话下,怎么反驮不动一女子?”
赵姬见状取出手绢轻轻拭去墨羽额头上的汗,问道:“先生前番有裂地之力,怎么背我一会便似无力?”南宫墨羽苦笑道:“可能是前番被那赵尹所伤,损了元气。”二人说话间,已见到前方隐现人家,不由得都各自舒了口气。
此处乃魏秦两国边境,因两国交战百姓纷纷离开,唯有少数人家还留在此处。看此处景色如何?有诗为证:
大漠黄沙迎风扬,夕阳西下人断肠;
兵戈四起百姓苦,哪管天下兴与亡?
一轮残阳如血,照耀着几个星星点点的人家。二人身心俱疲遂寻人家投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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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道: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巧,正有一对老夫妇好心收留二人住下。只是二人财物尽失无以为报,赵姬遂取下头上发簪赠与老夫妇道:“我们路遇歹人钱财皆失,这发簪乃王室之物值些银两,赠与二老聊表谢意。”
老夫妇看了看说道:“我老两口在此久居无所求,得了此物也是没用,姑娘还是收起吧,只管放心在此住下。”
南宫墨羽开口说道:“二位老人家,我还有一事相求。我二人修养几日便要赶路往楚国去,此去路途遥远,请二老拿了此金簪到城中换辆马车,余下的留给二位补贴家用。”
老爷子闻言也觉有理便应允:“二位放心,我明日就往城里走一遭。”二人谢过不表。
翌日,赵姬朦胧醒来闻砍柴之声,起身一看,原来南宫墨羽早早起来帮老夫妇砍些柴火家用。
“没想到这方外之人也有这般好心……”赵姬理了妆容起身,上前问道:“你那太阿宝剑不是削铁如泥?如何不用宝剑却用笨斧子砍柴?”
“噗嗤~”南宫墨羽闻言忍不住笑道:“王姬想必从未做过这些农活,宝剑虽利却不适合砍柴。”赵姬闻言不禁面上一红,又问:“先生可否教我剑术?”墨羽答道:“剑术乃杀人之术,你一女子习此术不雅。”
岂料此语一出,赵姬嗔怒道:“谁说女子就不能持剑杀敌、披甲上阵?你只说教或不教。”
南宫墨羽见赵姬佯怒,遂答应下来:“我教便是。”不觉的心中一阵喜悦:“她发起脾气的样子和婉儿如此相似呢……”
墨羽遂削一木剑教其剑术。不想赵姬天资聪颖,又曾在宫中习过剑舞颇有根基,不消半日已学会一些入门功夫。
黄昏之时,老爷子驾马车而还,兴高采烈冲二人喊道:“姑娘的金簪果是珍宝,换了辆马车还余下些许银两。”二人大喜,遂准备三日后动身往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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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日,南宫墨羽一边教赵姬习剑,一边帮老两口做些农活。赵姬也越发对南宫墨羽感兴趣了,不由问起了墨羽的身世。 重生之十福晋帖吧
“说来惭愧!”南宫墨羽见赵姬问起身世不由轻叹一声:“我修道至今只知道是师傅把我捡回来的,父母是谁却不知道。只知道南宫这姓氏。”
“哦?”赵姬闻言不由自语道:“天下姓南宫者甚少,要查明身世也非不可能。”随即对墨羽说道:“此行若顺利,我手书一封让王兄帮你查找身世如何?”
南宫墨羽笑了一笑,答道:“多谢王姬美意,不过我既然已踏足道门便不问世间之事,身世若何已不重要。”
见墨羽如此说,赵姬幽幽道:“既然先生说不踏足凡间之事,为何要受命与楚王呢?”
“这……”南宫墨羽没想到赵姬有此一问,不由忐忑起来:“该不该告诉她我的真实心意呢……”
赵姬冰雪聪明,见南宫墨羽深思不语便知必有隐情。少时,南宫墨羽缓缓开口说道:“王姬恕罪。我此来并非受命与楚王,而是为了……”
正当墨羽要说破来由之时却突然起身说道:“王姬,请立于我身后。”
赵姬不明墨羽所言何意,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小小庭院已被一群甲士围个水泄不通。来者尽数身披黑甲,持弓带剑,军容严整。为首一人铜盔上有一缕红缨,与众人略有不同。
“带上来!”只见两名甲士将老夫妇带至军前,老夫妇泣不成声伏在地上:“我们老两口在此安居不曾犯法,为何抓我等?”
赵姬一见顿时要上前理论,却被南宫墨羽一抬手拦住。“王姬且慢,先看清来意。”
为首之人问道:“我来问你,前日在城中当掉的金簪可是这姑娘的?”老两口齐声道:“正是。”
这人取出金簪又问赵姬:“请问姑娘,此物可是你的?”赵姬气愤难平,高声答道:“正是。难道典当饰品也犯法不成?”
来人闻言翻身下马跪拜道:“在下魏国安邑总兵武羊,奉主人之命,特来迎接王姬。”
“什么?”眼前一幕倒让赵姬一头雾水,遂问道:“你主人是何人?为何见我?”武羊答道:“等王姬见了自然知晓。”
南宫墨羽闻言心中不悦挡在身前:“要请人却不道姓名,想是并无诚意。我们还要赶路,恕不能答允。”说罢拉起赵姬便走。
武羊将手一摆,众甲士立刻拉弓搭箭对准二人。武羊说道:“二位,主人有命,我等不敢违抗,务必带二位回城。”说罢,两名甲士持剑上前欲擒二人。
南宫墨羽略略动了真怒,剑一出鞘即回,两名甲士还未看清已身首异处。
“好!”武羊丝毫不怒反而击掌道:“先生好手段,要脱身自是不难,只是一旦交手弓箭无眼,伤了王姬恐先生也无法向赵王交待吧?况我等并无恶意,还望三思。”
赵姬见双方剑拔弩张,遂对墨羽说道:“先生,老人家还在他们手中。不若且随他去,看看他们能有何说法。”二人只好上了马车同武羊一同入了安邑城去。
行了半柱香之时来到一处,乃是安邑府。武羊立在车前迎下赵姬:“我主人正在府中,二位请!”
二人不知葫芦里卖的何药,遂入了府去。刚一入府,只见殿上端坐一人,是何模样?但见:
蟠龙银盔头上戴,三环保甲身上披,一双虎目精光射,韬略纵横尽在胸。
来人见二人入殿遂起身相迎:“二位一路劳顿,辛苦了!”二人答过礼坐在一侧。
赵姬开口问道:“敢问将军姓名,为何请我二人来此?”
武羊上前说道:“二位容我介绍,此乃吾国上将军吴起大人。”
赵姬忽闻吴起之名,手中铜杯顿时一抖。这吴起是何人?
话说魏国国君魏武侯乃雄霸之主,见诸侯并起决心振兴魏国。遂先后任用李悝为相,吴起为大将,富国强兵,抑制赵国,灭掉中山,开拓大片疆土,使魏国一跃为中原的霸主。但赵国在北,楚国在南,两国一旦联姻势必危及魏国利益。
不想赵姬金簪流入安邑城中,后被当地官军发现遂飞鸽报与魏王,魏王派吴起亲自出马赶至安邑阻住二人。吴起得知二人隐于安邑城外,遂派出‘魏武卒’前去相请。这‘魏武卒’非一般甲士可比,皆是由吴起精挑细选之士。能身着全副甲胄,执12石之弩,背负箭矢五十,荷戈带剑,携三日口粮,日行三百里。魏国屡战屡胜之因皆在此。
欲知吴起请二人来此何意,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八回 道根
话说函谷关往东三十里有一处山谷,此地尸骸遍地,沟壑纵横。无人知晓数日前此处发生过一场恶战,也不知晓这山谷从何而来,故周边百姓避之则吉谁也不敢靠近这不祥之地。这日,却有一个人影来到此地……
这人身披黑皂袍,头戴一顶斗笠,望着眼前这鬼斧神工般的沟壑不由自语道:“应该是他了……”说罢径直往函谷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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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函谷关总兵赵尹正在府邸的练武场习练枪法。这练武场有十丈之地、四四方方,周围林立着刀枪剑戟,平日乃是赵尹专用,他人决不得入内。
今日正值天气晴朗,只见赵尹脱去甲胄露出一身如铁石般得筋肉,随手拿起金枪如蛟龙般跃入练武场。
赵尹一边练武一边回想前日与南宫墨羽交手之时的情景,心中暗念:“若非当日使出‘钻龙诀’攻其不备,只怕也未必能占上风。下次若再见到必有恶战……”想到此手上力道一抖,金枪径直穿破数道木桩直直钉在墙上纹丝不动。
“好枪法。”忽闻一阵击掌之声,赵尹回身一看不知何时有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立在身后观看。
“你是何人?怎么敢擅闯此处?”赵尹面色不悦收了金枪叱呵道。
“我吗?”来人摘下斗笠答道:“我乃太和山修道之人,来此专门问总兵大人几句话便走,绝不多做打扰。”
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寻找南宫墨羽多日的殷蝉。
“哼!你这道人好生无礼!想问我话恐怕要先问我手中金枪答应与否!”赵尹将枪一挥,殷蝉脚下顿时裂出一道枪痕。
殷蝉打量了赵尹一番,说道:“果然不错,那打斗的地方留下的枪痕便是你的。看来我找对人了。”
赵尹听殷蝉如此一说,心中一沉:“听这人言语应是那南宫墨羽一路的,莫非前来寻仇?若是如此不如先发制人!”多年的戎马生涯让赵尹习惯了战场之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故杀意过重。想到此,赵尹使劲握紧枪身大喝一声凌空跃起。
殷蝉虽然杀气全无但身上饱经历练而独有的气势让赵尹有一种无形的不安,所以一出手便使出‘钻龙诀’先发制人。
“这钻龙诀已有当年你父亲的九成火候了!”殷蝉笑了笑也不闪躲,只张开掌心,一道雷光在掌心隐现将钻龙枪的无匹旋劲尽数挡在三尺之外无法寸进。
僵持片刻,只见赵尹额上冒起豆大的汗珠。雷劲顺着金枪游走上身,殛的赵尹痛苦不堪。
“我看此子颇有道根,只是战场的血腥之气污染了其心,它日若受人点化说不定有番作为。罢了!”殷蝉并不想伤及赵尹遂一挥手收了掌心雷,再左手一送让赵尹安然落地。
此时的赵尹见眼前这道人本事远胜自己,顿时锐气全无丢下金枪上前拜道:“仙长,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
殷蝉上前将其扶起,问道:“前日你可是与一个叫南宫墨羽的人有过交手?”
“不错。”赵尹遂将当日情形一五一十告知殷蝉,不敢有半点隐瞒。
“这么说,墨羽应是往楚国去了……”殷蝉此时终于有了南宫墨羽的消息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仙长且慢!”赵尹跪地拜道:“今日一见仙长神通,小子才知乃井底之蛙。若仙长不弃愿拜入门下重修道德!”
殷蝉说道:“你虽有道根,奈何此时人间之事未了,时机未到。它日若有缘便来太和山找我吧。”说罢带上斗笠消失在校场之中。
“太和山……”赵尹不由得将这个名字牢牢的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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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赵姬和南宫墨羽被一众魏武卒‘请’到了安邑府见到一人,正是魏国上将军——吴起。
赵姬在宫中亦闻吴起大名如雷贯耳,不想今日相请之人竟是此人?
吴起霸气非凡端坐中央,拱手说道:“王姬受惊了。早闻佳人之名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我的手下没有对 仙徊最新章节你无礼吧?”说罢瞟了一眼身旁的武羊。
赵姬苦笑一声,答道:“将军过奖了。总兵倒是以礼相待。”
吴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我受魏王之命在此恭候王姬,请在此歇息数日,待备好粮草马匹再护送二位到楚国不迟。”
不知吴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姬只能应道:“难得魏王关心,含嫣在此谢过魏王和将军。”话虽说的客套,但一旁的南宫墨羽却心中生疑,暗自念道:“无事献殷勤,岂是好意?”
“王姬客气了,到了魏国便是客人,岂敢怠慢?”吴起遂命人摆下酒品瓜果宴请二人不表。
入夜三更时分,一黑影至武羊府中,奏道:“大将军有请。”
武羊闻言忙入了安邑府面见吴起。来到一间密室,借内里燃着的几盏油灯见一人背手而立,正是吴起。
武羊上前拜道:“主人深夜召唤有何事?”
吴起转过身缓缓说道:“今次我奉大王之命将二人拦在魏国,不得放二人到楚国联姻。故深夜找你前来商议对策。”
武羊问:“主人欲如何?”吴起捋须答道:“若能将二人囚禁在此最好,如果不成便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只是我看那南宫墨羽似非凡之辈,恐其发难。事若败露不好收场。”
“如此……”武羊沉思片刻说道:“将军莫忧,我自幼拜得名师也学过一些异术,其中有一术只要将人‘生辰八字’写一符印然后扎在草人之上,早晚各拜一次,不出三日,则三魂七魄尽散一命呜呼。此术神不知鬼不觉最是保险。”
吴起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手拨了拨油灯中的灯芯,已有一计生于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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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吴起摆下酒宴宴请赵姬二人,席间问起赵姬生辰八字,只说道:“我府中有一人知阴阳,明命理。可为王姬算上一算此行是否顺利。”
赵姬哪知其中阴谋,遂将生辰八字告知吴起,武羊便在一旁默默记下。除了武羊还有一人也暗自记下了赵姬的生辰八字,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墨羽。
赵姬恐吴起拖延时间,遂问道:“敢问将军,不知何时能送我二人出魏国?”吴起举杯笑道:“王姬莫急,三日后我打点一切自当送二位入楚。”说罢一饮而尽。
既得吴起亲口允诺,墨羽心中暗思:“便等三日,看这厮敢耍花招。”
待宴席散去,武羊回到屋中画了一符印,上书赵姬生辰八字,又扎一巴掌大的草人,暗念咒语拜一了拜。
且说酒宴过后,南宫墨羽送赵姬回住处。岂料赵姬被邪术一拜顿觉头晕目眩,墨羽见势不对忙上前扶住:“王姬怎么了?”赵姬答道:“可能是体力未复,只觉头晕,休息一下应该无事。”南宫墨羽也没有多想便送赵姬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未眠,南宫墨羽记下了赵姬的生辰八字,整夜辗转反侧。心中暗自念道:“这生辰八字与我要找的人甚为相合。必定是她,绝不会错!……待明日天亮便将我心意告知赵姬。”
翌日清晨,南宫墨羽早早来到赵姬房中探视。只见赵姬面如土色,气若游丝。不由心中一惊,忙为其把脉。谁知脉象平稳并无病兆,遂唤来侍从:“速请吴起将军来见。”
少时,吴起姗姗而来。南宫墨羽说道:“将军,王姬不知何故一病不起,请将军速寻大夫前来诊治。”
吴起心中暗喜,不动声色道:“竟有此事?先生莫慌。”遂命人将府中所有大夫请来诊断。
过了半柱香,众大夫回话皆不知病因。吴起劝墨羽道:“先生放心,我这就命人将安邑城中所有大夫寻来会诊。”说罢转身离去。
南宫墨羽虽然忐忑不安但思绪不乱,看着昏迷的赵姬心中暗思:“昔日我曾听闻师傅说,法术中有吸魂夺魄之术,中咒之人便会浑浑噩噩同赵姬现在一般,想必是遭人所咒。不知是谁如此歹毒?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要找的人,绝不能让她有事!”
南宫墨羽心知要除去此咒术只有找到下咒之人。此时已是第二日,明日一过赵姬便要命殒。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九回 挥之不去的念
话说赵姬被武羊以邪术拜去魂魄,命悬一线。
南宫墨羽百感交集,当晚守在赵姬身前不离半步。一时间也无头绪,南宫墨羽不由在屋外踱步静思。突然间灵光一闪,其猛然想起前日宴席之上吴起问起过赵姬的生辰八字。
这一下,南宫墨羽不禁冷汗直冒:“此必是吴起不欲赵楚两国联姻,不敢明着动手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心念至此,南宫墨羽轻轻关上房间悄悄往吴起住处而去。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吴起府邸门前仍有众多‘魏武卒’守卫巡视,只见屋内漆黑一片,不见灯火。
南宫墨羽躲在暗处观看一番,心思:“下咒之人必要趁夜晚做,此时漆黑一片应是歇息了。想必不是吴起……”遂一转身往武羊住处而去。
果然,只见武羊屋内烛光闪烁,又见门口有两名‘魏武卒’守护。南宫墨羽心中已明,便化了隐身咒避过二人潜了进去。
再看屋内,此时那武羊正手持符印口中念念有词。“好歹人!”南宫墨羽见状怒不可遏,一脚踹开房门。武羊正施间突见墨羽闯入,顿时吓的魂不附体。
南宫墨羽拔出‘太阿’手起刀落。只见武羊首级滚落在地,项中鲜血喷出三尺多高!
杀了武羊,南宫墨羽上前一看,案上果然放着一个草人,上面贴着符印上书赵姬生辰八字。
“害人之术!”南宫墨羽一把抓起草人运起火劲将其烧成飞灰解了此咒。
符印一毁,三魂七魄归位。过了一时三刻赵姬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见南宫墨羽守在床前赵姬不由缓缓问道:“我这两日是怎么了?仿佛失了魂般。”
南宫墨羽答道:“王姬不知,那吴起和武羊俱是狼子野心,欲用摄魂术加害王姬。武羊已被我杀了,天一明我们便不好脱身,不如趁现在速速离了此地。”
赵姬闻言遂打点一些行李同南宫墨羽出了府去。一路上有墨羽护着,二人直往楚国而去。
第二天,吴起闻侍卫来报武羊已死,赵姬已不知所踪,不由大怒。遂命人四处去追,并秘密派人往楚国散布流言,说赵姬同南宫墨羽私奔而去。
俗语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此谣言数日后便传至楚王耳中。
“什么!?”楚王闻言大惊,不想此番赔了国宝又折了夫人;而此时楚晋两国正在交兵,前线又传来鄢陵之战大败的噩耗,楚王顿时心头绞痛一病不起,两日后命殒王宫之中,享年四十岁终。正是:
本应雄才谋天下,儿女情长终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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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南宫墨羽护着赵姬,二人往楚国而去,行了三日终于到了楚国边境的陈都。
南宫墨羽眼见已经进入楚国地界心中意乱便不想再走,也因一路跋涉人困马乏二人遂寻了客栈暂且住下。
赵姬本来身体虚弱,如今连夜赶路已是饥肠辘辘。墨羽便让店家赶紧造饭,自己上了楼巡视一番,见一切无异这才安下心来。
忽然间,南宫墨羽见远处城门之上尽挂白旗,心中诧异。便下了楼坐在赵姬身前说道:“奇怪,我们入城之时天色尚暗也未留意,刚才无意间看到城门之上都挂满了白旗,不知为何。”
“白旗?”赵姬闻言心中一惊,因为其自小长在宫廷之中,心知挂白旗乃是王侯驾崩才有的礼仪。二人遂找来店主询问。
店主打量二人一番,小声答道:“两位想必不是本国人,城上挂白旗乃是因为楚王驾崩了!”
“什么?”赵姬闻言手一抖将酒水打翻在地。发觉自己失态赵姬赶忙俯身遮掩。
“不劳小姐动手。”店主俯下身去打扫污渍,边扫边说:“据说是因为本来联姻的赵国王姬跟一个叫什么南宫的使者私奔了,楚王一气之下不治身亡。现在全国上下已传令捉拿二人。这世道……”
“混账!”南宫墨羽闻言怒而拍案,只将店主吓了一跳摇头而去。
店里人多嘴杂,二人遂回了屋内,关上房门再做计较。
“此毒计必是那吴起所为,令你我俱成通缉之人。所幸陈都离邺城稍远,暂时无忧。”南宫墨羽愤然说道。
古时女子名节大于性命。被吴起用计扣上这等恶名,赵姬惴惴不安:“眼下你我背了无端罪名,若你我赶去王宫说明一切如何?”南宫墨羽摆手道:“此举不妥,如今楚王已逝,楚国上下一片悲愤,你我若此时入宫必成替罪羔羊。 官道通天最新章节”
赵姬又问:“那如何是好?”
“此时早晚要说明,罢了!”南宫墨羽心中挣扎一番说道:“你上次问我为何Сhā手凡间之事,当时未及告诉你。我绝非楚王之客,我来赵国是为了——你。”
“我?”赵姬顿时一头雾水,不由心头一动。南宫墨羽点头自语道:“我为了找到你已经在人间寻了二十年,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见赵姬一脸茫然和不解,南宫墨羽取过两个青铜酒杯放在桌上,随手将其中一个倒满水,问赵姬:“杯中是何物?”
赵姬答道:“……是水。”
南宫墨羽却说道:“若以人来看,这铜杯是肉身,而里面的水便是魂魄。人死之后,肉身腐朽,而魂魄却不会消散。其会历六道轮回而转世。”墨羽说罢端起有水的铜杯将水尽数倒入空的杯中。“任凭杯怎么换,里面的水却是永远不变的。”
南宫墨羽放下酒杯,对赵姬说道:“十九年前……婉儿走了。打那以后,我便来到凡间寻找她的转世。”
“转世?你在人间走了二十年便是要寻找那个婉儿的转世之人……”赵姬虽然听得难以置信,但见到南宫墨羽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赵姬轻声问道:“茫茫人海你如何寻找?又怎么会找到我?”
南宫墨羽回过神来,答道:“我曾遇到一异人,求他算出婉儿转世之后的生辰八字。若非见到你的生辰八字我还不敢确信,如今我可以确定你便是婉儿的转世!”
“但是……修道之人不是要摒弃七情六欲才能超然物外?你为何…?”赵姬不由问道。
南宫墨羽并未回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自己决定踏入红尘寻找婉儿之时,已然动了‘痴’念。贪嗔痴乃修道的大忌,如今的他已经——痴念由情启,魔障由心生。
南宫墨羽此时也不管许多,起身拉着赵姬的手说道:“这红尘之中多争多杀,尔虞我诈,何必留恋?不若同我一起游历四方,朝看沧海,暮观夕阳。无忧无虑自在一世。”
“这……”赵姬看着眼前这痴情之人,心中也不由泛起了一丝涟漪。“他把我当成那个婉儿的转世,且不论真假。若能将此人留在赵国便能助王兄一臂之力,进可争霸天下,退可安民护国。何乐而不为?眼下先顺其意,之后再找机会说服他吧。”想到此,赵姬也没有拒绝跟随墨羽要开客栈。
二人刚下了楼正要出店,却见客栈外刀剑林立,黑甲攒动,上百‘魏武卒’已将客栈围了个结实。
南宫墨羽心思:“此虽为楚魏边境,但魏军也太过嚣张,竟敢直捣陈都追杀我二人。”随即紧握赵姬之手欲杀出重围。
只见为首甲士冲入客栈,径直向二人走来。南宫墨羽手握宝剑随时准备出手。不料想,此人竟绕过二人走向客栈角落,二人望去方觉角落之处正坐着一人。此人是何模样?但见:
头戴青巾,宽袍束带,面上有须,其貌平平。
甲士上前道:“我奉大王之命,请商鞅先生随我等回国,否则杀无赦!”
南宫墨羽闻言这才稍稍平复:“看来这些‘魏武卒’不是冲我们而来,此人究竟是谁,竟能让魏王亲自派人追杀?”
商鞅放下酒杯,缓缓说道:“魏王既不肯重用我,为何不放我走?若众位相逼便带我人头复命便是。”
甲士闻言抽出佩剑道:“既然先生冥顽不灵,只好得罪了。”说罢一剑砍下。只闻一声脆响,甲士的佩剑断为两截!众人回身一看乃是一个青衣道人出手解围。
‘魏武卒’见有人Сhā手,迅速将三人包围起来。为首一人喝道:“你二人休要多管闲事,否则杀无赦!”
南宫墨羽自在人间走动了二十年,不知觉间已沾染了红尘恶气,心绪难平。只见其拔出太阿,白光一闪,‘魏武卒’已尽数倒地。
“杀人了!”店家和小二见此惨状早吓得屁滚尿流四散跑了。
商鞅见状也暗自惊叹,上前稽首道:“多谢先生出手搭救,真是神乎其技!”
太阿锋利无匹杀人却不沾血,南宫墨羽收剑入鞘答道:“魏王如此专横,我只能出手教训一番了。”
三人正说话间,忽闻客栈外马蹄飞扬,商鞅道:“二位,想必是陈都守军前来,眼下这些黑衣甲士跟我等脱不得干系,不若先走为上。”南宫墨羽也不想多惹麻烦,一拱手道:“既如此,后会有期。”说罢带了赵姬上了快马离了楚国而去。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回 道祖降世
话说南宫墨羽和赵姬在客栈杀了前来围堵的魏武卒,离开楚国而去。
过了一炷香之时,一个戴斗笠的道人来到这间客栈。只见此时魏武卒的尸首早已抬走,只是店主和小二都吓得不敢营业正要关门。
“店家。”道人摘下斗笠叫道。这道人正是从函谷关赶来的殷蝉。
“道长,今日我小店不做生意了,请寻别处落脚。”店主摆摆手颤颤巍巍答道。
殷蝉打了礼,径直走入店内。只见大殿的青石地上赫然刻着几道剑痕。
“这剑痕中透杀气,想是一击取对方性命。”殷蝉随即问道:“店家,今日可有一个道人样貌的带着一个女子来此地?”
“有!有!”店家赶忙答道:“那道人好生厉害,只一剑便杀了十几个人。”
“真是墨羽……”殷蝉望着这剑痕不禁眉头一皱,暗念:“这一剑心浮气躁、杀意太重,恐怕墨羽在人间已沾染了血腥之气。”随即又问店家:“那两人去了几时了?”店家答道:“有大约一时了。”
殷蝉拱手谢过店家,出了客栈而去。
论脚力,殷蝉的腾云之术不消半日便能从函谷关赶来陈都,究竟路上遇到何事耽搁了?有什么事比寻到南宫墨羽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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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半月前,楚国和宋国纷争未决。楚王任命大将余石、余府两兄弟攻下宋国的彭城。
这彭城在楚宋两国交界之地乃是宋国门户,宋平公岂肯将彭城拱手相让?
这日,宋平公召群臣议事,拍案道:“敌强我弱,楚兵侵占彭城是为吞我宋国!如坐视不理,后患无穷!谁愿为我拔下此城?”话音刚落,班中走出一人奏道:“微臣愿往!”
宋平公一看,只见此人身高丈余,浓眉大眼,阔腮宽肩,威武雄健,正是司马李乾。
平公说道:“余石狡诈,余府凶残,彭城盘踞着楚国战车三百、守卒五千,不可小觑。不知司马有何克敌之法?”
李乾声如洪钟,奏道:“余石,蛀书之虫也;余府,缚鸡之犬也。有何惧哉!李乾愿携家小以围彭城,城不克臣不归!”
平王闻言大喜遂遣李乾为上将军,率一万人马收复彭城。
且说李乾带兵围住彭城,日夜攻打。俗语道:守城容易攻城难!但李乾运筹帷幄,调度有方,使得宋军士气大振,不到半月彭城守军渐感吃力。
这日,余石、余府突然接到飞鸽传书得知楚王驾崩。二人顿时心凉了半截,赶忙退去闲杂人等商议此事。
余石仰天叹道:“唉!在此兵凶战危之时,若让兵士们得知大王驾崩,必然军心溃散,这城守不住了。”余府也说道:“决不能放出此消息!”
“只是……纸包不住火。”余石忧心道:“眼下捂一时算一时,关键是要尽快退去宋军方为上策。”
余府闻言拍着胸脯说道:“兄长莫忧,你忘了我双臂能开百担铁弓,百步之外取上将首级。只要明日那李乾敢亲自来讨,我便可取其性命。”
次日,二人亲自在城上督战。只见宋军人多如蚁,个个奋勇;架梯登城,人人争先;又见一员大将银盔银甲、金戈白马,驰骋于疆场之上。
余石问道:“这位宋将是谁?”旁边楚将答道:“正是新任司马、宋军主将李乾。”
“来的好!”余府退下铠甲令道:“取我的牛角弓来!”
少时,两个兵士抬着百斤重的牛角弓放在余府身前。余府单手持牛角巨弓,搭上一只狼牙箭隐在城门一角。只见此箭头发黑,显然涂有剧毒。
此时李乾正在军前督战,忽闻破空之声叫声“不好”。正飞来一箭,入肩三寸,李乾大叫一声坠下马来。宋军见主将落马顿时群龙无首、溃不成军,随即四散逃窜。
余石大喜:“贤弟,速速带兵取了李乾人头来!”
“得令!”余府领命带领五千精兵乘胜追击。李乾被众将护着往小道逃去,不意余府穷追不舍赶上李乾,誓要取其首级。众将抵挡不住尽数战死,只余李乾一人,生死未卜……
所谓无巧不成书。正在此时,刚刚离开函谷关的殷蝉正好驾云往楚国去,路经彭城时突然脚下紫气冲霄,这般景象纵使殷蝉也不曾见过 冒牌大祭司全文阅读!
“这是……”殷蝉赶忙停住云路往下观看,只见下界有一处紫气萦绕不散,煞是壮观。“如此奇景不知是何来历?”
正在殷蝉思索之时,突然一人从后赶来叫道:“道友,在此作甚?”
殷蝉回身一看,原来是太上老君座下大弟子——玄都大法师。
“这玄都大法师向来不出八景宫,怎么来此?莫非与这紫气有关?”殷蝉心中暗思一番,稽首道:“原来是道兄,我路经此地见下界紫气冲霄不知是何异象。”
“呵呵!”玄都大法师笑道:“你有所不知。自祖师鸿钧离世,人间兵戈四起灾祸不断。大老爷(太上老君)见世人多逐名利、不修道心,便欲下世走上一遭,传道与世人化解人间悲苦。此番正是托身于那李乾之子。”
“原来如此!”殷蝉闻言方知原委,不由赞道:“原来是大老爷下世传道,难怪气冲霄汉!”
玄都大法师接着说道:“你在此正好,可助我一助。转世之机即至,我要去看护李氏家小。那李乾虽是命中该有此劫,但若身首异处不免辱了圣人之父,请道友替我走一遭吧。”
“我这便去!”殷蝉自是不敢推辞,辞了大法师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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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李乾被余府率军围困已然毒发,口中喷出几口黑血。眼见在劫难逃李乾不由长叹一声:“枉我戎马一生,不想死在此卑鄙小人手中。”
“所谓兵不厌诈!纳命来吧!”余府手持斩马刀立定身前迎头劈下。眼见要人头落地,突然刀势骤止。
只见一人立于鱼府身后将手一指,钉住其身不能动弹。
余府大惊,暗思:“何时身后来了一人?”见来人乃是一道人模样,正是殷蝉赶来。
余府喝道:“哪来的妖人!竟敢戏弄本将军?”
殷蝉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速速退去,不得纠缠,否则失了性命怨不得人。”说罢将手一挥,一阵旋风刮来,吹的众人目不能视,将其连人带马一并刮回彭城去了。
打发了追兵,殷蝉上前扶起李乾,见面色紫黑毒入五内救不得了。
李乾气若游丝抓住殷蝉的手说道:“多谢道长相救,我命休矣,但有一事相求。我夫人身怀六甲正在大营,若能相救李乾虽死不忘大恩!”说罢,一阵抽搐登时命殒。
殷蝉轻叹一声,暗思:“此乃命中注定之数,不能违也。”遂化了一座墓地将其遗骸就此埋了。
且说那边李乾眷属正处宋营军帐中,有数名侍女、十数家将。忽闻李乾生死未明,又见溃军如潮涌来,众家将急忙驾车,保老夫人奔逃。
众人且战且逃直至傍晚,追兵虽已不见,但老夫人身旁仅剩下两名侍女、一位驾车家将了。家将不敢稍停,披星戴月摸黑前行,沿西南方向奔去。次日天明时分,来到一个偏僻村庄,向村民问去宋都之路,均摇头说不知。家将只知应向西行,岂知早已偏南。一行四人绕小道却来到了陈国相邑。
正行之时,老夫人突觉腹中疼痛难忍,呼叫侍女道:“痛杀我了,且停一停车!”
原来李氏果然已有七月身孕,李乾为践君前诺言,以必胜之心携眷出征。此时兵败,老夫人又有丧夫之悲,亡命他国。故心中焦虑,身体疲劳,以至腹中胎动疼痛难忍。
侍女见状亦惊慌无措,家将吩咐道:“你们看好老夫人,我去寻人。”遂将马车停于路旁,奔至村中寻到一老妇前来接生。
过了一炷香,只听篷车之内响起“哇哇”哭声。一侍女手中捧一男婴对老夫人道:“恭喜夫人,是个小子。”
此子是何模样?但见:须发眉毛俱白,眉宽而耳阔,目如深渊珠清澈,鼻含双梁中如辙。因其双耳长大,故起名为“聃”,大名李耳。正是太上老君第十八尊化身。
此时玄都大法师正立在半空看的仔细,见道祖降世,呣子无忧方才离去。
如今东方圣人出世,它日传道泽被后世万载。怎见得?后人有诗为赞:
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
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
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
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第一百一十一回 归赵
话说南宫墨羽与赵姬二人离开楚国,一路往东马不停蹄行了一个昼夜。
此时正值五更时分,头上的苍天依旧如一块幕布罩着,不见丝毫亮光。马儿载了两人已是疲惫不堪,只能缓缓前行。
两人正行间忽然见到远处一群黑影正自北向南而来。“留意!”南宫墨羽见数目众多又看不清面目,不得已催起马匹想尽快从黑影前掠过。
待离近时,二人才放下心来,原来是一群流民。可怜这些流民皆是衣衫褴褛、奔走相扶,其状甚惨。
南宫墨羽一心要带赵姬远离尘世也未作停顿,倒是赵姬忽然叫道:“且停一停!”说罢跃下马来。
“赵姬。”南宫墨羽只得勒住缰绳跟了上去。
赵姬迎上流民队伍,拉住一人问道:“我看你们的装束好像是赵人,何事外逃?”这人哭道:“我们都是赵人,魏国攻过来了!我们是连夜逃出来的!”
“是啊姑娘。”一旁的发苍苍的老妪说道:“看你打扮也是赵人,千万莫要回去啊!”说罢二人相扶着继续融入了流民的队伍。
赵姬目送这班人渐渐远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赵姬……”南宫墨羽下马来到身前,看着远去的人群说道:“正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道。诸侯争霸非一朝一夕之事,你我皆不能阻止。”
“先生此言差矣!”赵姬回头对南宫墨羽说道:“都言:百善孝为先。含嫣身为赵人,若今日置身事外同先生云游四海享全然不顾子民安危,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何况此时兵凶战危,赵国危如累卵。我怎能舍王兄而去?”
见赵姬眼中透出罕有的坚定,南宫墨羽不禁心中一动:“不想这弱不禁风的外貌之下竟然还有这般忧国之心。况她纵然是婉儿转世,但生于人世又岂能片刻间舍去人间留恋?罢了,还是从长计议……”
见南宫墨羽若有所思,赵姬趁机说道:“想先生身怀惊世之能,若整日只管闲游清修不顾人间疾苦,恐怕也不是道门宗旨吧?”
“你想怎样?”南宫墨羽问道。
赵姬做了一揖幽幽道:“先生有救命之恩,含嫣断不敢忘。何况你我有前世之约,含嫣只求先生助王兄平定天下,令百姓安居免受战乱之苦。相信对先生而言也是莫大功德。等此事了结,含嫣心无旁骛一心跟随!”
“若非天道所指,修道之人不得踏足红尘更不可干预人间之事,否则有万劫不复之厄。”殷蝉曾经的训诫犹如在耳边响起。南宫墨羽沉默良久,缓缓背过身去抬首看着黎明前的一片漆黑……
“好!就依王姬之言!”
好字一出口,那太阿宝剑赫然飞出立在南宫墨羽面前,继而绽放出一道绚丽的光芒照耀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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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魏国为何敢在此时大举进攻赵国?乃是因为赵国刚刚失去了一人,这一人却可抵千军,正是相国——乐毅!
只因乐毅年事已高,病逝于邯郸。赵王闻之悲痛万分,大呼痛失肱骨,下令举国发丧。
吴起见此良机千载难逢,遂奏明魏王秘密挥军北上杀了赵军一个措手不及,连夺数城!
所幸廉颇临危受命率军与魏军在桐城相抗十数日。纵然久经沙场,廉颇也深深惊叹‘魏武卒’之英勇,只得紧守城池不出。这边吴起久攻不下,呈胶着之势。
连日攻城未果,吴起暗思:“这廉颇不愧是久经沙场,治军严谨,将桐城守得固若金汤。我军劳师远征,粮草补给有限,若再攻不下则只能半途而废。”
吴起苦思半响生出一计,遂召来数名‘魏武卒’吩咐一番。几人领命而去……
入夜时分,廉颇在桐城大营中掌起油灯谋划退兵之策,不觉已至深夜。也因连日鏖战困倦不已,遂坐在床边单手撑头沉沉睡去。
不想此时几道黑影闪过,将门口几名侍卫无声无息放倒。这几人正是吴起所派的‘魏武卒’精英,此来只为取廉颇首级。此计正是:擒贼先擒王!只要廉颇一死,赵军必乱。
‘魏武卒’推帐门而入,可怜廉颇此时仍沉睡不醒浑然不觉。眼见手起刀落之际,一道剑气横空将刀纷纷打断;众人身后悄无声息的立着一人,正是南宫墨羽。
廉颇惊闻此声已然转醒,见眼前数人持刀而立心下已 我那屁滚尿流的青春小说5200明,遂顺手拔出佩剑防身。
“杀!”几名刺客见行迹败漏也不苟且偷生,手持断刀上前要与廉颇以命相搏。可惜既失了先机,这几人又怎是廉颇的对手,早被砍翻在地一命呜呼。
“是……你?”廉颇见眼前的青衣道人竟是前番与自己比武的南宫墨羽,不由大感诧异。墨羽拱手道:“将军,久违了!”
廉颇正要问话只见另有一人也步入帐来,不是别人正是赵姬。廉颇更是大吃一惊,赶忙打礼:“王姬驾到!未能远迎!”
“将军免礼!”赵姬抬手扶起身。
待三人坐定,廉颇急急问道:“王姬前日不是同先生一起往楚国联姻,怎么折返而归?”赵姬轻叹一声答道:“此事一言难尽,容后细说。今次我二人回来便是助将军一臂之力,解桐城之围。”
“好!有南宫先生在可敌千军!”廉颇知晓南宫墨羽的手段不由大喜。
南宫墨羽也不推辞:“明日将军可摘了免战牌,一同迎敌。”
翌日,吴起不见几人返回已猜到八九分,又闻廉颇摘去免战牌率军出城,也不及多想忙整军相迎。二军对阵,只见:
杀气征云起,金锣鼓又鸣;幡幢遮瑞日,剑戟鬼神惊。
平空生雾彩,遍地长愁霎;闪翻银叶甲,拨转皂雕弓。
吴起身披吞兽甲,腰系红绫,拔马上前。见廉颇身边一人甚是面熟,仔细观看原来是南宫墨羽。
“是他……”吴起心下已明,遂高声叫道:“堂堂大将军廉颇,竟要一个黄毛小子助阵,将军老矣!哈哈哈哈!”
廉颇反唇相讥道:“莫非将军也惧怕这黄毛小子不成?呵呵。”
南宫墨羽纵马立于军前,一指吴起说道:“我前番敬你是一代豪杰,不想你竟用歹毒之术欲害赵姬,今番穷兵黩武又来犯赵国领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吴起笑道:“兵者诡道也!战场之上,只论胜负。何必废话!”说罢将手一挥,军前压上一排人,俱是赵军俘虏。
廉颇见状怒道:“匹夫!你意欲何为?”
吴起说道:“你若识相,速速献了城池,否则跟他们一般下场。”话刚落音,只见‘魏武卒’手起刀落,数百人头立时落地,瞬时间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赵军将士见吴起手段如此凶恶,心中已有惧意。南宫墨羽看在眼里心知若在拖下去必然军心涣散,遂猛的祭出太阿剑,运剑如飞,犹如蛟龙出海之势飞向吴起!
一众‘魏武卒’见状纵身跃起挡在吴起身前。只见‘太阿’势不可挡,如穿糖葫芦般透体而过生生刺入吴起右肩。“哇!”吴起不及防备大叫一声跌下马来。
魏军见主帅落马,顿时乱了阵脚,亏得‘魏武卒’训练有素,迅速救回吴起徐徐撤退。廉颇见势鞭梢一指,率大军掩杀过去大胜而还!
捷报翌日传至邯郸,赵王得知吴起重伤魏军已退,喜出望外。又闻是赵姬和南宫墨羽也在军中,不由连下数道令牌传众人回宫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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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赵军班师回朝。赵王闻赵姬平安归来赶忙出迎。眼见连日奔波赵姬消瘦如斯,赵王顿时心痛不已,急命人大摆酒宴接风洗尘。
宴席之上,群臣畅饮共贺赵军得胜。赵王端起酒杯对廉颇说道:“吴起乃魏国名将名震天下,不想将军能力挽狂澜大敗魏军,当居首功!”
廉颇闻言起身奏道:“大王,此次能退魏军全仗南宫先生之助。末将不敢居功!”遂细细说来。
“哦?”赵王闻言不由赞道:“先生真乃神人!”
南宫墨羽拱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酒宴之前,赵姬已将留南宫墨羽在赵国的想法告知赵王,此番赵王正好顺水推舟。“能得先生之助乃我赵国之福!先生想要何封赏,只要开口,寡人必定满足。”
南宫墨羽闻言笑了笑,答道:“多谢大王美意,但人间富贵却不在我眼中。”
“这……”见南宫墨羽并无所求,赵王反而不知如何收场。
“我替先生要个赏赐,可否?”只见赵姬起身幽幽说道。墨羽也不知道赵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不做声。
“当然可以!”赵王一口承诺。
欲知赵姬替墨羽要何赏赐,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二回 身世之谜
话说酒宴之上,南宫墨羽面对赵王封赏不为所动拒不受赏,赵姬怕多生枝节遂起身解围。
赵王问:“你这丫头,要替先生要何封赏?”赵姬开口说道:“便请大王赐南宫先生府邸一座,绫罗百匹、黄金千两以及侍者百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赵姬所言的封赏乃是赵国王族之礼,纵使将相之流也不能受。而赵王也不愧有气魄之主,既然允诺也不含糊当即答允。
“且慢!”南宫墨羽只觉心中不悦,起身对赵姬说道:“这些与我无用,何必讨要?”赵姬却答道:“先生莫要误会,我王兄乃是赏罚分明之君。如今先生立下奇功若不受封赏岂非要遭天下人非议,说我王兄言而无信?”
“这……”南宫墨羽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想折了赵王面子,只得谢过。
待酒宴散后,众人皆各自离去,南宫墨羽也独自回了府邸。
见人散尽,赵王留下赵姬摇头苦笑道:“你可真是金口玉言!一开口便要这么多赏赐,寡人还从未如此封赏过何人。”
赵姬笑道:“王兄,岂不闻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南宫墨羽能留在赵国相助,今日这些封赏又算什么?”
“只是……”赵王皱眉说道:“我看他颇有道根丝毫不恋人间富贵,只怕不能留的长久。”
赵王之忧也正是赵姬所担心的,不由自语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自赵王赐府邸以来,朝中文武皆登门拜访。南宫墨羽不胜其烦,与这些凡夫俗子有何好说?遂封了金银绸缎,又遣散了下人闭门谢客。只留一人看守门户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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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突然下人来报:“先生,门外有人求见!”
南宫墨羽闻言出了屋,问道:“是何人?”侍者答道:“是一老者,自称认得先生非要相见。”
“哦?”南宫墨羽遂吩咐:“请他进来。”
少时,一个皓首苍颜,年逾古稀的老者被带来身前。墨羽上下打量了一番并不认识,遂问:“敢问老丈,找我何事?”老者深深作了一揖并不答话,只盯着南宫墨羽上下细细打量。
“这老丈倒有些意思……”南宫墨羽不知其来意,遂伸手让道:“请老丈进内叙谈!”
老者进屋之后打量南宫墨羽一番,不由张口叹道:“像!真像!”
南宫墨羽请老者席地对面而坐,问道:“老丈刚才说像什么?”
老者面上涌出悲喜交加的神情,开口说道:“和你父亲真像!”
“什么?”南宫墨羽不由心中一动,不禁相问:“老丈莫非知我身世?”
老者说道:“天下间姓南宫者寥寥无几,敢问大人生辰八字?”墨羽答道:“我乃是当年师父在荆山脚下所救,并不知晓生辰八字。”
“荆山?”老者闻言不由眼中放光,又急急问道:“可有信物?”
见老者这般神态,南宫墨羽遂从怀中取出一块锦帕,正是当年留在襁褓之中的唯一信物。老者赶忙接过细细端详一番,不由老泪纵横大哭道:“五十年了!终于让我找到少主人了!”说罢倒头便拜。
南宫墨羽赶忙扶住老者,问道:“请老丈详细说来。”
老者激动不已,说道:“若非前番你在桐城大破魏军,我才听闻你的大名,这便连日赶来邯郸。”
墨羽正要细问,忽闻门外一人说道:“没想到先生身世也如此曲折呢!”只见一道绝美的身影推门而入,原来是赵姬来送水果正撞见二人谈话。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赵姬听了二人的交谈心中暗喜,轻轻放下水果问道:“敢问老丈,时隔五十载你可会记错?”
“我怎会记错?”老者说道:“五十年前和南宫夫人一同在荆山脚下遇难的车夫便是家父!先生便是楚国大夫南宫敬之子!”
老者一口气说破身世,南宫墨羽不禁问道:“那……家中可还有人?”
“唉!”老者叹了口气:“当时遍寻不见少主人,南宫敬郁郁而终;而后家世没落,家臣散尽。我也只好离开楚国来到赵国谋生。不想五十年后竟能在此遇到少主人 末世君王帖吧。真是苍天有眼啊!只是……”
南宫墨羽见老者似言语未尽遂说道:“老丈有话但讲无妨。”
老者打量着墨羽问道:“少主人,老朽今年已六十有三,当时少主出生之时我不过十余岁孩童。如今五十载过去,为何少主人容貌如此年轻?”
南宫墨羽摘了一颗菩提拿在手中,良久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当日幸得师父所救,我如今已是道门中人,不再是什么少主人。闲时云游四海自在逍遥,人间之事……已与我无干了。”
老丈闻言再看墨羽身上果然是一袭青色道服,顿时面上尽是失落之色,不由长叹一声:“原来如此,造化弄人啊……”
见水落石出,南宫墨羽也算了却一桩心事,遂转身打开封柜取出赵王封赏的黄金千两赠与老者。老者赶忙辞道:“万万不可!老朽未能守护南宫家基业有何颜面受之?”。
“此言差矣。”墨羽说道:“老丈今日来寻又告知我身世便是对的起南宫家了。这些金银我留之无用,勿要推辞了。”
临走前,老者突然想起一事。“我闻南宫家先祖有碑立于镐京东郊三十里处,南宫大夫还曾经去祭拜过……老朽就住在邯郸城外三十里的赵家庄,若将来少主人云游四方时定要到寒舍一叙,请少主人多多保重!”说罢目中含泪诺诺而退。
待老者离去,南宫墨羽仰天叹了一声:“惭愧!我南宫墨羽枉为人子!”
一旁的赵姬眉目流转,幽幽道:“古人云:百善孝为先。你虽入道门,但毕竟有生身父母,如今既知宗族,当去拜祭才是。”
听赵姬一说,南宫墨羽也觉有理。“既如此,前去祭拜一番又有何不可?”
“那我便陪你同去。”赵姬闻言便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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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
赵王闻赵姬要随南宫墨羽去镐京寻祖自然不允,斥道:“那镐京此时乃秦国之地,离咸阳颇近。你一女子怎能犯险?”
赵姬问道:“王兄可知我为何要帮墨羽查找身世?”赵王摇了摇头:“你这鬼灵精又搞什么鬼?”
“前番王兄也说想让南宫墨羽留的长久,奈何其毕竟是道门中人,若能知其身世便可劝其弃道还俗。”赵姬顿了一顿又说:“况那老者说其先祖葬于镐京,百年前那镐京乃是大周国都,能葬于此地的必不是等闲之辈。我跟他同去正好随机应变。”
听赵姬如此一说,赵王也觉言之有理这才允许赵姬同往。
此行非比寻常,赵王亲自安排车马相送。赵姬见南宫墨羽仍是一身道服打扮,不由笑道:“先生既是要祭拜先祖怎能这身打扮?自然是要穿俗世装束。”说罢命人奉上衣物。
南宫墨羽一见发觉赵国的服饰与中原其他各国大不相同:衣长齐膝,腰系带钩,束袖,皮靴;与中原宽衣博带的风格截然不同。墨羽不知,此皆因早年赵武灵王推行胡服以便于骑射。此乃胡服演化而来。
二十年来从未褪下道服,南宫墨羽犹豫了片刻方才将道衣小心收好换了装束。
少时换过衣饰,赵姬再看此时的南宫墨羽:黑色长衣齐膝,内里短衣束袖。(胡人自古以来皆崇尚黑色,故赵国衣饰以黑为主,赤色为辅。)腰系琵琶带钩,金银裹边,玛瑙镶嵌;足蹬长靴。俨然一副赵人模样。
赵姬见南宫墨羽这身扮相甚为英武不由芳心暗动,随即将手中的一条赤色额带系在墨羽额前,说道:“这番装束比那道服好看许多!先生少待,待含嫣更衣便来。”说罢转身入内去了。
过了半柱香时,一俊朗少年翩翩而出。南宫墨羽见来人面如傅粉,与自己一般装束只是一袭红衣。
这人开口道:“可以走了。”
“你……”南宫墨羽顿时一头雾水,仔细一看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少年正是赵姬女扮男装!二人不由相视而笑。
见赵姬的男装英姿飒爽,墨羽心中思绪难平:“想当年陪婉儿四处游历之时,婉儿也曾女扮男装,英气何等相似……”
如今有佳人相伴、完美星空添香,南宫墨羽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二十年前。此次镐京之行等待二人的又是什么?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三回 镐京祭祖
话说南宫墨羽和赵姬驾车出了邯郸。马车行了片刻,南宫墨羽突然让车夫停下。
赵姬不知南宫墨羽何意,不由问道:“你我才刚出邯郸,为何停在此地?”
南宫墨羽说道:“你还记得三日前那老丈如何说的?他家正在城郊三十里的赵家庄。不就在此地吗?”顺着墨羽所指,赵姬果然见到不远处有一村落。
“前日匆忙未及拜访,今日路过正好看看老丈。”南宫墨羽吩咐车马靠边等候跃下车来,一手掀开车帘,一手扶着赵姬说道:“王姬,随我同。”
赵姬幽幽道:“先生,你我出门在外不必如此称呼,叫我含嫣好了。”
“好,那你也莫要叫我先生了,叫我墨羽吧。”南宫墨羽口上答应,扶赵姬下了马车。
二人顺着崎岖小路往赵家庄走去,问了半响才得知那老者名乜翁,虽住在此却并非赵家庄人氏。据说是三十年前才来到此地定居,故自家独居于后山的山脚处。
得乡人指点,二人这才一路寻到山脚,果然见到一家独院。
“太好了,可算找到老丈的住处了。”赵姬面露喜色。反观南宫墨羽却面色一紧,心中暗念:“奇怪,怎么隐约有一股血腥之气?”
“含嫣,你留在此地等我!”南宫墨羽吩咐完,不待赵姬答话一纵身已在数十丈外了。
来到院前,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又见院前栅栏大开,南宫墨羽暗叫一声“不好!”一个箭步冲入屋内。只见厅堂正上方供奉着一个牌位,上书:大夫南宫敬之位。屋内凌乱不堪,满地狼藉。
“老丈!”南宫墨羽冲进内堂却看到自己最担心的一幕:乜翁和一对夫妇躺在血泊之中,已没了气息。又值天气渐热,尸体的腐臭早已弥漫开来。
南宫墨羽顾不得许多,将三人抬出屋子放在院中。此时赵姬也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仆一进院便被这气息熏得赶忙捂住口鼻。
“怎会这样!?”南宫墨羽见状不由握紧了腰间的太阿,咬的牙齿咯咯作响:“究竟是什么人要害老丈一家?”
赵姬闻言进入屋内寻找了一番。墨羽问道:“你找什么?”赵姬答道:“你可还记得前日你赠与老丈千两黄金?我刚才见屋内显然被人翻过,莫非是有人谋财害命?”
“唉!南宫墨羽啊南宫墨羽!”墨羽听闻赵姬如此一说,顿时仰天长叹一声。“是我害了乜翁!”
赵姬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让他们入土为安吧。我这就让车夫回邯郸派人前来厚葬老丈,并告知王兄捉拿人犯已告老丈在天之灵!”
“不必!”南宫墨羽一摆手,说道:“如此忠仆乃我南宫家之幸!我当亲手为其下葬。”说罢拔出太阿,运剑如飞。
只见南宫墨羽悲愤不已,手上剑气纵横,仿佛要将一切的怨恨发泄出来……
待硝烟散尽,院中已破土而成三个五尺长的土棺。南宫墨羽亲手将三人葬在其中,又取来厅堂上南宫敬的牌位默默的放在乜翁胸前,随即盖上黄土。
看着眼前三座土坟,南宫墨羽祭拜一番随即起身,又问赵姬:“含嫣,这人世间争名逐利,人人杀孽深重,便如乜翁这般好人也不得善终。究竟有何留恋?”
赵姬闻言说道:“正是因为如此,唯有结束这乱世才能还天下人一个太平。”南宫墨羽闻言轻叹一声收起宝剑。“走吧……”
二人遂往镐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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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赵王所言,此时的镐京已为秦国所有,正在咸阳之南。且说南宫墨羽同赵姬葬了乜翁一家,驾马车又行了五日方来到镐京。
见昔日大周王城的威严已荡然无存,但雄伟之气犹在。赵姬不由赞叹:“这便是昔日大周王城!即便在今日也非我邯郸能比!”
那镐京城门处甲士林立,南宫墨羽对赵姬说道:“你我已至秦国境内,这剑与你防身。”说罢取出一柄铜剑交给赵姬。
二人一路边走边问,路人闻说二人要到城东郊不由面露好奇之色。“你二人去那处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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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墨羽拱手问道:“这位大哥,有何不妥?”这人答道:“你们可知那东郊乃是昔日大周王陵。后来迁都洛邑大都荒废了,只剩下些许碎石碑和荒草而已。”
“王陵?”二人闻言不由心中一动,赶忙谢过路人赶往东郊去了。
出城行了三十里果然有一处。此地早已荒芜人烟,只有一座墓园孤零零的矗立在荒草丛中。
“想必就是此处了。”二人跃下马车上前查看,地上到处散落着石碑和祭品。南宫墨羽放眼望去不由长叹一声:“百年之久人间早沧海桑田!便是蛛丝马迹也难寻到了。”
赵姬劝道:“你我先找寻一番,或许能有所发现也说不定。”二人遂分头去找。
猛然间赵姬大叫一声:“哇!”南宫墨羽闻声飞身而至,护在赵姬身前问道:“怎么了?”只见赵姬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一物,叫道:“蛇!蛇啊!”
顺着赵姬所指,那废墟之中果然盘踞这一条花蛇,嘶嘶的吐着信子。
南宫墨羽笑道:“昔日王姬有上阵杀敌的勇气,今日怎么惧怕一条蛇?”赵姬闻言面上羞得通红,嗔道:“休要取笑!”
“待我赶走它便是!”南宫墨羽将手一挥,那蛇闻到墨羽身上的灵气不由得扭头往别处去了。
突然那花蛇刚才盘踞其上的一块青石吸引了赵姬的目光,不由叫道:“这是……”南宫墨羽低头看去只见那青石原是半块石碑,上面隐隐刻着:“周太师南宫霸……”。
“南宫?”南宫墨羽不由俯身拭去浮灰:“想必此石碑便是先祖之物?”随即对赵姬说道:“你我再找找看能否找到下半截。”
二人忙碌半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共拼接出四块完整的石碑。分别上书:
“周太师南宫霸大人之墓”、“周将军南宫勇大人之墓”、“周将军南宫烈大人之墓”、“周将军南宫雪大人之墓”。
二人细看南宫霸墓碑后还刻有八个大字:“为国捐躯,忠义满门。”虽已残缺不全,但落款处隐约可见‘平王二年’四个小字。
南宫墨羽身世究竟如何?原来百年前周幽王末年,妖乱大周。南宫霸一家除南宫雪外,尽皆战死。而后南宫雪护着南宫烈之子南宫煜逃亡楚地,本待天下太平后再返回镐京。不想南宫雪重伤难愈不久便香消玉殒,只留下十岁的南宫煜在楚地。后周平王姬宜臼即位,破例将南宫一家葬于王陵,以慰其护国之功。
南宫煜长大后便留在楚地营生,后历百年方传至南宫墨羽。想南宫家一门英烈,百年后墨羽认祖归宗也是一场造化。
赵姬不禁惊讶不已:“墨羽,没想到你竟是名将之后!你的先祖便是百年前的大周太师。”
南宫墨羽此时终于寻到自己的先祖,不由叹道:“时隔百年终于让我寻得宗祖,上天对我南宫墨羽不薄了!”遂将四人墓碑重新立好,拔出太阿Сhā在墓前,纳头便拜:“祖先在上,不肖子孙南宫墨羽前来祭拜了!”
三叩首之后,南宫墨羽缓缓起身。赵姬上前摆了些许祭品,问道:“墨羽……如今你知道了身世,有何打算?”
南宫墨羽望着南宫霸的墓碑,缓缓说道:“我已是道门中人又能如何?”
赵姬闻言起身说道:“南宫家满门忠义之士,一心为国;如今天下纷乱,诸国争霸,此岂是先祖所愿?你既然继承南宫家的血脉,便应心系天下,结束乱世!”
见南宫墨羽仍然沉默不语,赵姬银牙一咬跪在南宫先祖墓前指天为誓:“列位南宫家先祖在上!小女子含嫣在此立誓,若先生愿助我王兄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之世,含嫣愿誓死相随!如违此誓……”
“好了!”话未说完,南宫墨羽将赵姬扶起身来。“你又何必如此?”
沉默良久,南宫墨羽开口说道:“我们走吧。”说罢转身往马车处走去。
“去哪?”赵姬赶忙起身问道。
“回赵国!”南宫墨羽头也不回的说道。赵姬心中却是一阵惊喜:“他终于答应了!!”
此时南宫墨羽心中知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不归之路。但此时的他已别无选择……
第一百一十四回 咸阳惊变
话说南宫墨羽终于下定决心助赵国平定天下。离开镐京后二人车马一路往北,正好途经秦国国都——咸阳。
咸阳城南邻渭河,北靠九嵕山,因在山水之阳,故名咸阳。此地乃秦国之都。又因其左扶崤函,右控陇蜀,乃兵家必争之地。
赵姬吩咐车夫绕行,南宫墨羽却一指咸阳方向说道:“就从咸阳走。”
“这是为何?”赵姬心下不明。
南宫墨羽问道:“要平定天下便要知天下大势。我来问你,天下诸国可有在赵国之上的?”
赵姬略一沉思,答道:“我王兄自即位以来,于内勤政爱民,法纪严明;与外拓展疆土,抵强而不欺弱。纵观他国:吴越争霸两败俱伤;楚国内忧外患不能自顾;魏国多年征战但全仗吴起,若吴起一旦不在则一蹶不振;齐国东临大海,国富兵强,但齐王偏安一隅难有所为。以此而论,唯有秦国在赵国之上。”
南宫墨羽见赵姬娓娓道来,点头说道:“所以,兵书云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沿路我见秦军调度频繁近期必有行动,既然秦国是你王兄一统天下的最大对手,我们自然要去咸阳走一遭了。”
赵姬这才明白墨羽之意,二人遂往咸阳而去。
正是:不入虎茓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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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且说此时咸阳城内正有一件大事。秦王之女赢月年满十五行成人之礼,便于今日摆下仪仗出游。咸阳城中人山人海,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这一番罕见的热闹让守城的兵士也上前围观,盘查入城比往日松了许多。南宫墨羽和赵姬将马车留在城外接应,二人顺利入了咸阳城。
秦人风俗与中原不同,这咸阳城也别具一格。赵姬生平第一次踏足秦都,不由新奇不已。
忽闻前面人声鼎沸。赵姬拉住路人相问方知是秦王之女出游,心下好奇遂对墨羽说道:“这秦王之女出游好大的阵势,不若你我前?”
南宫墨羽劝道:“你我此来只为探秦国动向,还是少去人多之地。”赵姬娇嗔道:“就看一眼便好。”南宫墨羽无奈只好随赵姬往人群中去。
古人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间便是赵姬的福缘来了。
且说赢月骑在白马之上遍观街道两旁围观之人,看了半响叹气不已:“不想我偌大秦国连一个入眼的男子都寻不得,唉!”
正愁眉不展时,赢月突然眼前一亮,正看见男扮女装的赵姬立于街旁。见其模样如何?但见:
头戴青巾,身披素袍;面如冠玉,手中持宝剑,眉宇多英气。
一时间,赢月芳心一动停下马来。遂吩咐侍卫:“将那青衣公子留下,其他人散去。”
侍卫领命遂散了人群,只余下赵姬和南宫墨羽二人围在当中。赵姬握紧佩剑喝道:“你们做什么?”
侍卫上前拱手对赵姬说道:“先生,王姬有请叙话!”
“这……”赵姬顿时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看向南宫墨羽。墨羽心思:“真是是非之地是非多啊……”不由得苦笑一声道:“既然王姬相请,便走一遭吧。”
二人随侍卫至了赢月身前。秦人先祖乃是夷狄非轩辕黄帝一脉,故大都豪爽,女子也不例外。赢月上下打量赵姬,随即对贴身侍女耳语一番。
侍女遂上前对赵姬行了礼,问道:“王姬问话,看先生打扮不似我秦人,不知是何方人士?家中……可有妻室?”
“这……”赵姬闻言顿时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遂看向墨羽以期解围。
南宫墨羽见状只得强忍笑意,拱手说道:“实不相瞒。我二人从赵国行商至此。此人是舍妹,因行走外地多有不便才女扮男装。惊扰了王姬游行,万望见谅!”
“竟敢戏弄于我……”赢月心中羞涩难当,不由怒斥道:“好大胆!我秦国富甲一方、百姓安居,若非心怀不轨有何不便?”遂下令:“把这女子衣服脱去,看看究竟是男是女!”
众侍卫领命一拥而上将二人困在中间。南宫墨羽怨道:“我说不来,你偏不听,如今闯下大祸!”赵姬红着脸说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先脱身再作计较。”
“擒贼先擒王,不如擒了赢月便好脱身。”南宫墨羽心念至此遂拔出太阿,众侍卫手中长戟岂能抵挡?一纵身已上了马背制住赢月。
“你要做什么?”赢月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南宫墨羽说道:“王姬息怒,只要送我二人出城绝不伤你性命!”一众侍卫顿时投鼠忌器。
“大胆匹夫,胆敢来秦国撒野!”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怒吼,南宫墨羽忽闻脑后有破风之声,忙回身挡驾。只见一杆金枪以雷霆之势飞来,南宫墨羽不及多想忙挥剑荡开。
只见剑花四溅、枪影 飞升大荒最新章节翻飞,二人刺、挡、挑、挪一番难分高下,南宫墨羽在马上施展不开只得弃了赢月飞下马来。
那人也不追赶护在赢月身前。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函谷关总兵赵尹。
原来秦王近日同魏国开战,赵尹奉命入京。见前方吵闹,不想正遇上南宫墨羽。
南宫墨羽一见来人是赵尹,不禁心中暗念:“真是冤家路窄!”墨羽知其是异人,若是自己使个地遁之法便脱身了,如今护着赵姬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赢月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欺负过,只咬牙切齿冲赵尹喊道:“总兵来的正好,给我活捉这厮!”
“遵命。”赵尹将金枪一横,冲南宫墨羽喝道:“上次在函谷关让你走了,今天怕你没这么好运。”
“哼!”南宫墨羽将太阿一指,笑道:“正好上次你我未分胜负,今天一并做个了断。”随即转头对赵姬说道:“若有机会,先走为上。”
赵姬摇头说道:“我怎能丢下你先走?要走一起走。”南宫墨羽让赵姬退在身后不再言语,专心对阵。
二人一个如猛虎下山!一个如蛟龙摆尾!只斗的旗鼓相当。
赵尹瞅个空档将金枪架住太阿,对南宫墨羽小声说道:“前辈且慢!你我边战边退,待退至城门附近便可带那女子先走。否则大军一至难以脱身!”
“你为何帮我?”南宫墨羽不明就里。他自然不知道赵尹已见过殷蝉,赵尹虽然不知道二人是何关系但也猜出几分来,自然有心助墨羽脱困。
“眼下难以细说。”赵尹答道:“前辈以后自会知晓。”
南宫墨羽不容犹豫,手上太阿一抖施力逼退赵尹,顺势一把抓住赵姬往城门而去。赵尹佯装负伤,回身护在赢月身前,跪地奏道:“末将无能,让那厮走了!”
且说南宫墨羽抱起赵姬一个起落已飞至城门前,突然间一道白光从城门处飞出直袭二人。墨羽见来势汹汹不及多想忙举剑挡格。
只闻“铛!”的一声金铁交鸣,众人纷纷捂耳。南宫墨羽仿佛被千斤巨力所阻只震的虎口发麻,不由连退数步。再看那白光散去落在地上,竟然是一柄巨剑!?
“这世间还有何剑能硬撼太阿而不碎?”南宫墨羽不由心下一沉。
再看此剑:刃长三尺有三,柄长七寸,刃宽约五寸,剑钝而厚重,正有大巧不工之威。上刻一字曰‘丙’。剑名——巨阙!
“此必是十剑之一!秦国能配此剑者,莫非是秦王来了?”南宫墨羽不由暗思。
只见城门处旌旗招展,一彪人马正入城而来。为首一人坐在战车之上,浑身散发出惊世骇俗的杀气与血腥之气。莫说南宫墨羽,纵然连十丈之外赢月的白马闻之也惊慌嘶鸣欲逃。
“这杀气充盈欲破,仿佛要从身体内喷涌而出。岂是人能发出?究竟是何方神圣?”南宫墨羽未有开天眼的神通无法看破端倪,遂一抬手祭出太阿,使出当日重伤吴起的一招‘火龙追日’。
太阿挟火劲破空而至,车中之人将手一指,地上的巨阙腾空而起挡下太阿分毫未损。
车内之人不由笑道:“太阿?想必吴起便是伤在你的手下吧。呵呵!”说罢,这人起身走下车来露出‘庐山真面目’:身高丈余,满面虬须,面目如狮,头戴吞龙盔,身披火炼甲。俨然一副煞神模样!
“是他?”赵尹一见来人也不由得面色一变。
这人面如铁石,轻抚巨阙剑,说道:“今番破了韩魏联军,得巨阙、龙渊两柄宝剑献与大王,不想又能多送一件大礼了。”说罢瞟了南宫墨羽一眼。
“好大的口气!”南宫墨羽仗着道术拔剑而上,这大汉也不怠慢挥起巨阙相迎。
若论剑术,墨羽的剑走轻灵,如蜻蜓点水,太阿剑不离大汉头顶三寸;而那人虽然仗着巨阙千钧之力却剑势稍慢,不一刻已露出破绽。
“好机会!”南宫墨羽瞅准空挡一剑封喉。本应胜负已分,墨羽面上却露出一丝惊异神色!只见太阿剑刺在大汉咽喉犹如击在铁石之上,分毫难损!
“这怎么可能?此剑削铁如泥却无法伤他!?”南宫墨羽顿时脚下乱了章法。
见南宫墨羽心神一乱,大汉挥出巨阙用力击向太阿。南宫墨羽把持不住手上一松,太阿剑顺势飞出径直刺入城门的厚墙之内,只余剑柄露在墙外。
没了太阿在手,南宫墨羽赶忙旋身而退。不料这人一抖手,只听凄厉如鬼哭之声,掌中一道白光飞出正中南宫墨羽眉心。
“啊~!”墨羽不及防备被这白光打中顿时跌落尘埃昏死过去。只见眉心处有一枚白色的骨钉入脑三分,上面竟然萦绕着一些凡人无法看到的冤魂!
“呵呵!”这人见墨羽应声而倒,暗自笑道:“中了我这‘万魂锁心钉’,就是大罗神仙也休想动弹!”
欲知此人是何方神圣?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五回 魔?人?
话说咸阳城内峰回路转,南宫墨羽竟被那神秘人一招打伤。赵姬早吓得花容失色,也顾不得一己生死护在墨羽身前。
“墨羽!你醒醒!”
任赵姬如何喊叫,南宫墨羽也毫无知觉。赵姬见眉心扎着一枚骨钉,赶忙用手去拔,不意刚一触及顿时一股阴风顺着手臂侵入内体,仿佛要将浑身的血液抽干一般,吓得赵姬赶忙缩手。
不知何时那虬须大汉已立在二人身前。赵姬只得拔出佩剑以死相抗:“你若动他,便先杀了我!”
赵姬自知必死,回头看了南宫墨羽一眼,默默念道:“能陪你死在一起,也不枉你一片痴心……”
“剑下留人!”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在场能喝止来人的恐怕也只有赢月了。
白马不肯前行,赢月只得被侍女搀扶下了马,对这大汉说道:“原来是白起将军得胜而归!只是这两人已是我的,将军可不能杀哦。”
赢月虽贵为王姬但也是凡人女子,故感受不到白起身上的血腥之气。倒是一旁的赵尹被压抑的胸口发闷,遂立在赢月身后趁机打量一番,心下暗思:“这人果然便是白起!听闻此人刚刚大破韩魏联军,斩首二十余万,积骨如山、血流成河,如此重的杀性难怪被人称为‘人屠’!只是……此人颇为神秘,无人知晓他的家世和来历。虽同为秦王效力,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刚才看他一招打伤南宫墨羽,绝非等闲之人……”
“哈哈哈哈!”一阵如虎啸般的笑声响起。“好说!既然王姬开口自然从命。”白起倒也豪爽,随即一摆手,身后兵士上前奉上一物。
白起揭去锦盖,露出一柄寒气逼人的宝剑。此剑长一尺九寸,花纹精美,剑身透寒,上刻天干‘已’。端是一把宝剑!
“此剑名‘龙渊’,乃是韩王佩剑,如今赠与王姬。”白起说罢命人将剑奉上。
赢月一见爱不释手,随手一试剑身竟然能任意弯曲,不由大喜遂将龙渊绕在腰上。
“末将还要觐见大王,不能相陪了。”白起说罢便要离去。
“且慢!”赢月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南宫墨羽说道:“请将军把他弄醒,我要个半死之人又有何用?”
白起略一思索,将手一挥收了锁心钉,随即五指陡张一爪抓在南宫墨羽心宫的位置,隐约间一道无形的东西钻了进去。
“你干什么?”赵姬按耐不住大声喝道。赵尹怕赵姬妄动送了性命遂箭步上前将其制住,动弹不得。
赢月也问:“将军这是何意?”
白起答道:“王姬不知,此子乃道门中人颇有手段,他若醒来便会逃了。不过已经被我下咒封了法力,可由王姬任意处置。”说罢率军往秦宫而去。
赢月看着昏迷的南宫墨羽,眼神中透出一丝莫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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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墨羽和赵姬的性命且放在一边,且看秦宫。
秦王闻白起得胜而归早早端坐于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立于两侧鸦雀无声。且看秦王皓首长须,双目泛红,显然肝火过旺,而面目枯槁、神情萎靡不振。任谁也无法想象这便是叱咤东方的大秦国君。
少时,一阵狂风从大殿卷起,紧接着一人踏入殿来。正是白起。
秦王一见白起,本来萎靡的神情顿时兴奋起来:“将军得胜而归!可喜可贺啊!”
白起上前一拱手,声如滚雷道:“全仗大王天威,此一战斩首韩魏联军二十四万,两国求和使臣稍后便至。”说罢将一个包裹扔在地上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
白起一指人头,笑道:“大王请看,这便是敌将公孙喜的人头!”
“二十余万?”大臣们不禁心胆俱裂,纷纷议论:“此人虽然战无不胜,但也太过草菅人命!”更有文官被这血腥之气熏得当场呕吐不止。
“杀的好!”秦王却是怒睁双目大呼道:“不杀光他们怎知道我大秦的厉害!?杀!杀!杀!”
群臣见秦王手舞足蹈不禁叹道:“自大王拜这白起为上将军以来也越来越嗜杀成狂,平定天 易鼎燃文下岂是光靠杀人?”众人不禁纷纷摇头,却又敢怒不敢言。
“大王。”白起随即奉上两把宝剑对秦王说道:“此两把绝世宝剑乃是欧冶子所铸,一名太阿;一名巨阙。皆是当世之宝!今奉与大王!”
秦王也是爱剑之人,一见这绝世好剑顿时双目放光,遂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只觉巨阙颇重而太阿正好,遂收了太阿对白起说道:“将军大功,这巨阙就赐给你吧!”白起也不推辞遂将巨阙收起。
秦王喜道:“不工已在我手,如今又得太阿和巨阙,十剑已得其三,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又问白起:“不知将军下一步有何打算?”
白起答道:“如今能和我大秦抗衡的唯有赵国和齐国。齐国较远最后图之,下一步便是——灭赵!”
“好!”秦王闻言双目愈发血红,高叫道:“灭赵!杀光他们!”
白起拱手退出了大殿,看着秦王疯癫一般的神态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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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墨羽缓缓醒来只觉头痛不已。再一看手脚披枷带锁已在大牢之中。
“这小小枷锁岂能困我?”南宫墨羽遂运真气欲破此枷,忽然心宫处一阵剧痛传来,仿佛万蚁噬咬痛不欲生!
“哇!”南宫墨羽顿时疼的跌倒在地,口中吐出一黑血。过了半晌,痛感才渐消。“此必是那虬须大汉所为!对了,赵姬呢?”
南宫墨羽赶忙起身四处寻去,一看之下不觉一惊。这秦国牢房之大一眼望不到头,押的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足见此时秦国律法之苛刻!
“墨羽!”忽闻赵姬呼唤,南宫墨羽忙探头看去。只见赵姬正关在对面不远的一间牢房之中。
这牢中阴冷黑暗,又充斥着腐败食物和犯人粪便味;赵姬一时间难以忍受,“哇!”的一声大口吐了起来。
“含嫣!”南宫墨羽鞭长莫及心中焦躁不已。
赵姬缓过一口气,小声道:“我没事。只是不知你我这次能否活着回赵国了?”
话刚落音,两名狱卒走至赵姬身前笑道:“想回赵国?只怕你活不过今天了,哈哈!”说罢,打开房门将赵姬架出。
“住手!”南宫墨羽见状大怒,伸手欲将木栏破开,奈何手上毫无力气。狱卒见状甩出皮鞭向南宫墨羽打来,只把牢门出打出一道鞭痕。“大胆小子,此地岂容你大呼小叫?”说罢将赵姬带出门去。
少时,二人押着赵姬带至一间房内。赵姬抬首一看,正有一人坐在当中,便是赢月。
赢月见赵姬青丝缭乱但眼神坚毅,遂一挥手令道:“对待美人怎可无礼?赐座。”
俗语道: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赵姬是个聪明人,见赢月尚以礼相待,遂道了声谢。
赢月细细观看一番,随即问道:“敢问姑娘是何方人氏,来咸阳做何事?”
赵姬暗思:“这赢月久居深宫,不若编造一番或许能搪塞过去。”遂答道:“我乃赵国人氏,同表兄前来秦国经商,路经此地不想冲撞了王姬。”
“哈哈哈哈!”赢月未等赵姬说完已大笑起来:“赵含嫣果然冰雪聪明,我虽不认得你,但你那表兄的佩剑我可认得!那太阿乃当世十大宝剑,我岂能不知?闻说此剑为南宫墨羽所有,想必就是你那位表兄吧?”
见赢月一语道破,赵姬心知再隐瞒下去也是枉然,遂沉默不言。
赢月又说道:“你二人死罪可免,但冲撞我游行之事另当别论。你前番女扮男装欺我,坏了我的兴致。但我见那南宫墨羽一表人才……”
女人的心意总有相通之处,赵姬闻言面上一惊,问道:“你欲如何?”
赢月见赵姬神色大变,不由开怀大笑:“我道南宫墨羽乃修道之人不食人间烟火,不想也能俘获你这等美人芳心。那我便更有兴趣了。”
赵姬闻言不禁面上一红,不再言语。赢月吩咐:“将二人移至我府中严加看管但要以礼相待。”侍卫领命而去。正是:
佳人芳心本暗许,岂知此情多磨难?
第一百一十六回 出逃
且说南宫墨羽被侍卫蒙上双眼带离大牢来到一处府邸,只见此处清香雅致,外有别苑围拱,内有小桥流水,别有一番味道。南宫墨羽被摘去黑布,见了此景不由说道:“不想这咸阳城内还有如此景致。”
话刚落音只闻‘啪啪’击掌之声,一人应道:“能得先生夸赞,实感荣幸!”
南宫墨羽回身一看,来人正是赢月。此时褪了礼服换了素装,手持羽扇,也是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此处乃我小憩之所,先生在此栖身意下如何?”赢月张口问道。
南宫墨羽不卑不亢,答道:“在下乃王姬阶下之囚,岂敢受之?”
赢月笑道:“先生不必介怀,冲撞之事我已不再计较。只是先生既然有上天入地之能为何要效命于赵国?”说罢摇了摇羽扇。“我秦国如日中天,统一天下指日可待。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若先生肯效命与我大秦,人间富贵唾手可得。”
“呵呵!”南宫墨羽不由笑了一笑:“人间气运我尚不得知,王姬怎知大秦便能一统天下?何况墨羽乃修道之人与世无争,相助赵国只是与人之约,又岂是贪图人间富贵?”
“哦?”赢月顿了一顿,笑道:“与先生订约之人莫非是……赵姬?”
南宫墨羽背过身去也不答话。赢月只管自话自说:“她是王姬我也是。若肯留在秦国效命,它日奏明父王招你为婿,又岂会差她半分?”
原来此话才是赢月本意。适才一番打斗南宫墨羽身上的超凡脱俗之气,早被赢月看在眼中,心中便暗自盘算:若能将其留下岂非一举两得?
可惜妹虽有意郎无心,南宫墨羽淡淡答道:“王姬所言皆非我所求,修道之人岂能论婚嫁。”
见一番心意难以打动南宫墨羽,赢月略有些不悦。“自小到大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遂又冷笑一声:“神仙也难免动凡心!若你真的无牵无挂,以你的本事想要离开……在场也无人能拦你不是?你不走莫非还在意赵姬的生死?”
此语一出,南宫墨羽不禁心头一动:“这赢月喜怒无常,况赵姬还在她手中,若惹恼了她只怕害了含嫣性命……”想到此,南宫墨羽只得假意说道:“王姬一番美意难却,只是容我考虑几日。”
见南宫墨羽嘴上服软,赢月这才稍稍宽心,遂命侍卫好生‘看护’。
这别苑内外四处刀剑林立,有如禁宫一般。南宫墨羽只得回到屋内盘膝打坐苦思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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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门口仿佛有人交谈,少时一人径直往屋子走来。南宫墨羽以为又是赢月,不想一见来人不由喜出望外。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楚国陈都有过一面之缘的商鞅!
“是你……先生怎么会在此地?”南宫墨羽不由问道。
商鞅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的侍卫对墨羽说道:“你我入内叙谈。”
原来商鞅怀才不遇离开楚国后来到秦国,本欲大展雄才不意秦王不肯召见,不由心灰意冷遂打算另投他国。秦相国听闻过商鞅之名,知道此人有大才遂将其挽留,暂时管理秦国律法的监督和修订,待时机成熟再向秦王举荐。
“长话短说。”商鞅说道:“赢月借秦国与赵国宣战之机,已经下令明日午时处斩赵姬!如今她正身在死牢之中。我是借审核律法之由前去探视,特来相告!”
“什么!”南宫墨羽闻言不禁双手握拳。他断没料到女人心海底针,面对心仪之人赢月又岂会让赵姬分一杯羹?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只有所幸除去赵姬。
“可恶!奈何我被歹人封了法力,若独自脱身还有可能,只是如何救她……”南宫墨羽不禁在屋内踱来踱去。
商鞅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唯有劫牢。”
“可行吗?”南宫墨羽问道。商鞅答道:“那牢头与我多有往来甚为熟悉,待我安排一番。”二人遂商议一番,定下计策。
且说咸阳大牢共有百间,其中单独一间位于最东头,名‘死牢’。正是为即将行刑的死刑犯所备。赵姬被困于此早已是万念俱灰。
三更时分,两名狱卒闲聊起来:“听说这赵姬是赵国第一美人,可惜明日就要成了无头之鬼!”
“可惜!确是可惜!”其中一人打量着赵姬:虽然发丝缭乱,衣衫不整,但面 医治隋唐燃文容娇美、玲珑身姿毕现无遗,只看的二人大咽口水。“大哥,反正明日是死,不若今夜便宜了你我兄弟?”
另一人闻言点了点头,径直来到牢房前打开牢门。此时赵姬已昏昏欲睡,忽然间两人闯进来不由惊醒。“你们……做什么?”
二人淫笑了一声,说道:“美人,明日你就要一命归西,不如先伺候了我两兄弟,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说罢如饿虎扑羊已将赵姬摁倒在地上。
赵姬手脚皆有枷锁根本动弹不得,早被一只粗手摸在酥胸之上,另一人也肆意上下乱摸一番伸手解衣,仿佛两只饿了许久的狼面对着一只丰韵的羔羊……
“无耻!救命啊~”堂堂赵国王姬何曾受过这等侮辱,顿时泪水如泉。但此时已是深夜,有谁又会理会一个死囚?所幸赵姬紧咬嘴唇举起枷锁拼死相抗,二人一时难以得逞。
“妈的!”其中一人心烦不已,随手一掌掴在面上。力道之大打得赵姬眼冒金星,口水混着鲜血溅到了墙上。
大牢前突然闻叫门之声。二人不由奇怪:“谁这么晚来这?”一个狱卒草草理了衣服上前开门一看,顿时僵在原地。
“怎么了?”另一个狱卒骂骂咧咧的掌起灯上前查看,还未看清只见一道寒光映入眼帘。紧接着人头已飞了出去滚落在地上。
来人顺势用脚尖接住油灯,借火光一照,正是南宫墨羽。
“先生,快!”身后商鞅催道:“救了赵姬速速离去。”
南宫墨羽一个箭步冲进囚室,见赵姬口角淌血顿时一阵心痛。赵姬醒来一见是墨羽,气若游丝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来救你了!”墨羽也不废话一剑破开枷锁,将赵姬背在背上出了大牢。
门口的牢头早被商鞅买通替二人把风,见人已救出遂悄悄关上大门。商鞅随即将两件衣服和一封通关文牒交与南宫墨羽,嘱咐道:“我只能助你到此,剩下的便要看造化了。先生速速往城门去,若出了城往东十里便是驿站,那里有马车接应。”
南宫墨羽问道:“放走我二人,先生可会遭牵连?”商鞅答道:“牢头昔日受我恩惠,明日只说你劫狱便是。我即刻返回住处。”二人闻言放下心来,趁着夜色一路飞奔往城门去了。
二人先至东门见大门紧闭,城门前又有侍卫巡逻。南宫墨羽没有太阿在手又无法施展法力,若四个城门皆严查死守,断然出不了城;若等天亮事发更是难以脱身。想到此,二人也只能碰碰运气遂往其他三门而去。
奈何西门和南门皆是一样,南宫墨羽不由叹道:“难道真是天意?”待最后来到北门,细看之下不心头由一喜:唯有北门城下无人巡逻,城门下有一扇小门虚掩。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二人遂轻轻穿过小门出了城去。
待二人渐渐走远,两道人影出现在北城门之上,二人身后横七竖八的躺着守们兵士的尸体。
“总兵大人,真的就放二人走了?”一人开口问道。
那人叹道:“南宫墨羽绝非池中之物,死于此地岂不可惜?”说罢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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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牢头才匆匆跑到赢月府邸告知二人逃走的消息。
“混账!”赢月闻言大怒不已,随手抽出腰间的龙渊一剑将牢头身首异处。只见龙渊的寒气将血液凝成一层薄霜,血丝毫未溅出。众人顿时吓得禁若寒蝉!
赢月只恨的牙齿咯咯作响:“我得不到的就算是毁掉也绝不会拱手让人!”遂飞鸽传书至秦赵边界各各关隘处,命守将严加盘查一经发现杀无赦;又命五百甲士追赶而去。
且说南宫墨羽和赵姬来到驿站寻了马车往赵国而去,丝毫不知各各关卡已是守株待兔。
二人跑了一夜,赵姬理了妆容喘了口气问道:“我们离咸阳应该有一二百里了吧?”
南宫墨羽正要答话,突然间体内一股莫名的力量发作,无形的利齿猛然噬咬心宫和五脏,仿佛要将身体撕碎一般!
“哇啊~!”南宫墨羽痛不欲生一头撞下马车。
“快停车!”赵姬赶忙喝止车夫,跳下马车上前查看。只见南宫墨羽面无血色,气若游丝,已是不省人事。“这是……怎么回事?”
欲知南宫墨羽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七回 师徒分道
话说天刚拂晓,南宫墨羽和赵姬好不容易逃出咸阳城一路往东,却不知何故墨羽突然大叫一声翻下马车不省人事。
“墨羽!”赵姬赶忙将南宫墨羽扶起,发觉身体已经发冷没了气息。赵姬只是一个凡人又岂有救治之法?顿时间心如刀绞、万念俱灰,默默念道:“你我刚刚逃出生天,不想此地竟是终点……我又岂能独活?”
俗语道:哀莫大于心死,赵姬抹去眼泪回身从车上抽出佩剑对车夫说道:“我死之后,只求你将我二人葬在一处。于愿足矣!”说罢挥剑抹喉自刎。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无形的力量将剑锁住;赵姬挥舞不动心中一惊,那剑顺势落在地上。
“这是……”赵姬环视四周,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个戴斗笠的黑衣道人。
此时天边露出了第一道曙光,赵姬借这些许亮光隐约看到此人面貌,咋一看好似二十余岁,细细一看又仿佛而立之年;看似年轻的面貌中却透出百年的沧桑,让人难以捉摸。
“你……是谁?”虽然隐约感到此人并无恶意,赵姬还是退了一步小心问道。
这道人并不答话,径直走到南宫墨羽身前五指一张;只见南宫墨羽缓缓飘起被引至其身前。紧接着,一掌印在墨羽心宫之处。须臾之间,无数道幽暗的冤魂从南宫墨羽的七窍钻出,挟着凄厉无比的鬼哭之声凝聚在半空。
“哇~这是什么?”赵姬见此情景早吓得魂飞魄散。
“没想到人间还有人懂得炼魂之法?不知是何方神圣……”正在这道人思索之时,那半空中的冤魂已然凝聚成一股,化作一张血盆大口向道人扑来。这道人也不闪躲,随手一指一道三昧真火飞出,冤魂刚一触及立时化为飞灰散去了。
这道人又一点南宫墨羽的眉心,一点灵气灌入。南宫墨羽如做了一场噩梦般猛然醒来。再一看身前的黑衣道人,南宫墨羽面露惭色‘扑通’一声跪在来人身前。
“不肖徒儿拜见师父!”
一旁的赵姬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墨羽还有师父……”
“墨羽……”殷蝉打量了南宫墨羽一番,开口问道:“你为何不回太和山反而卷入这人间之争?看你双目泛红,双手杀气萦绕,岂是修道之人该有?”南宫墨羽闻言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殷蝉又问:“前番我出关后去翠云山寻你,只见到你为婉儿立的墓冢。究竟发生了何事?”
南宫墨羽抬起头来说道:“二十年前,师父将婉儿托付于我。自那以后,我便陪着婉儿游历五湖四海只求她能快乐的度过最后的日子。不料大限将至之时,婉儿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找遍天下也终是无果。万般无奈徒儿只得在翠云山为婉儿立了一座空墓……”
殷蝉闻言抬手让墨羽起身,又问:“那为何将龙吟虎啸葬于墓冢?”
南宫墨羽长叹一声,这一声仿佛包含了无尽的思念和无奈。“师父,自婉儿走后,徒儿心中难以忘却……虽立了墓冢,可怜婉儿生不知何地,便是死也难寻一丝踪迹,这种滋味让我心如油煎!我便以二剑立誓一定要找到婉儿,哪怕是她已转世轮回,也要将她寻回!”
这一番话何曾熟悉?想当初殷蝉也曾为了妲己不惜闯入六道轮回,与今日的墨羽何曾相似?看这世间因果循环,唯有情字最为难料。到最终又能有多少人看透,还不是苦了这寻缘之人……
南宫墨羽说罢拉过赵姬,对殷蝉说道:“师父!我在人间历了二十载终于找到了婉儿的转世。”赵姬看着殷蝉也不知该如何,只稽首道:“小女子含嫣见过道长!”
殷蝉打量了赵姬一番,心思:“这女子虽与婉儿有几分相似,但轮回转世乃是夺天地造化之机,岂是我等能知晓。恐怕只是墨羽动了痴念,灵台不清,故一厢情愿罢了。若再久呆此间,必有万劫不复之厄……”随即对墨羽说道:“你先跟我回了太和山再做计较。”
赵姬见殷蝉要带走南宫墨羽,心知墨羽念师徒之情不敢不从,遂挡在身前说道:“道长!墨羽还不能走。道长有所不知,墨羽先祖乃是大周肱骨,南宫家一门忠烈皆尽忠为国。难得墨羽得道长指点修得这身本事,若不秉承先祖之志为天下尽一份力而隐于山林,岂不可惜?”
听了赵姬这番话,殷蝉不由心中一动:“原来墨羽当真是南宫霸的后人……”
殷蝉与南宫霸曾有一面之缘,如今得知南宫家血脉尚存不觉心中一丝宽慰。又见赵姬心思机敏娓娓道来,不由暗念:“这女子虽然对墨羽颇有真心但工于心计,墨羽又痴情难辨,只怕日后……。”
南宫墨羽上前再俯身而拜。“师父,含嫣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应寻觅明君平定天下 回到古代当兽医sodu,以为万民。徒儿闻当年阐教弟子姜尚辅佐武王推翻殷商,平定天下,功德无量!既同是道门中人,弟子不敢相比姜尚但也愿为天下尽绵薄之力!”
殷蝉心中清楚,当年姜子牙奉命执掌封神榜助周伐纣乃是顺天应人,此一时彼一时也。南宫墨羽并非受命于天,妄度天意而已。
“罢了……墨羽身陷情劫,也是他命中注定。此时我便是说什么他也不会信。”见多说无益,殷蝉只得转身离去。
“师父,你去哪里?”南宫墨羽赶忙问道。
殷蝉止住脚步扶了扶斗笠。“既然你心意已决留在人间,为师也无话可说。世间万物总有因果,并非朝夕可辨。真假虚实,日后自会知晓。你认定这女子便是婉儿转世,那便好好珍惜吧。”说罢将手一指一道金光浮现在南宫墨羽身前。
南宫墨羽接过一看,乃是一把金剪和一本书!?
“这金蛟剪和《孙子兵法》留在你身边吧,勿必善用之。”殷蝉说罢转身而去消失无踪。
看着殷蝉离去,南宫墨羽叹息了一声。毕竟在南宫墨羽心中殷蝉不单是自己的师父更如父亲一般,如今违了殷蝉之言心中不由忐忑不已。
赵姬见墨羽心神不定,遂安慰道:“既然你师父不信,我们偏要做给他看。待天下平定之时,你也功德圆满,相信到时你师父自然无话可说。”
“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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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殷蝉离去本想回太和山,却有一事放心不下:打伤南宫墨羽之人究竟是谁?凡人自然无可能,妖族自妖皇死后俱已销声匿迹;若是仙人又有谁会这歹毒的炼魂之术?
“既然一切谜题皆在咸阳城中,何不走一遭探个究竟?”殷蝉隐约感到咸阳城中存在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想到此便调转云头往咸阳而去。
此时白起所率秦军正驻扎在咸阳城西三十里,一万兵马十里连营拱卫中军。
落日时分,忽闻中军大营中传来一阵如熊罴般的吼声,百里皆闻!众军兵听闻犹如听到死神之音,俱颤颤巍巍钻进营中不敢出来。
身在中军帐的白起听闻此声也不由站起身来,心中暗思:“‘它’又饿了,想必是魏兵的尸体已不新鲜,不合它胃口。”
此时,一个赤甲卫兵神色匆匆跑进帐来奏道:“主人,那厮好似又饿了,在外边大开杀戒已经吃了几十个兵士……”
“哼哼~”白起闻言冷笑一声,说道:“不打紧,待它吃饱便安静了。”
听闻白起这般回答,仿佛那些兵士的性命在其眼中如同草芥。赤甲卫兵闻言不由浑身直冒冷汗,赶忙诺诺而退。
待入夜时分军营中掌起火把,除了巡逻的兵士外大都已熟睡。殷蝉立在半空见时机成熟,便下了云头画了道符印隐去身形,径直入中军大营而去。
白起的大帐乃是白色又立于军营正中间,前面高悬一面帅旗,十分明显。四周营帐俱不掌灯,唯有帅帐灯火不息。殷蝉立在帐前透过缝隙向内观看。
这一看着实让殷蝉面色一变。只见昏暗的灯火之下,一个虬须大汉正在大块朵颐。身前所放的铜鼎之中竟然横七竖八的堆放着一些残缺不全的人肢!血腥之气充斥着整个大帐!
“这白起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以人为食?”殷蝉不禁心下一沉。
正在此时,一个庞然大物无声无息的立在殷蝉身后。殷蝉耳听八方已有所觉不由回身一看,只见一个浑身如火炭的东西有三丈来高,生有四手!身形如一头巨大的猩猩,面目却似熊罴!
“这是什么怪物?”殷蝉游历过四岛十洲见过无数珍禽异兽,这怪物倒是头一次见。
只见这怪物身形虽大却快如闪电,一爪已将殷蝉抓在手中。
“奇怪,我用了隐身符,它竟能见?”殷蝉只觉万斤巨力压来胸口一阵沉闷,欲推开巨手却坚如铁石,遂化做一道白光逃出掌中。
那怪物见殷蝉逃走便再伸手来抓,殷蝉五指一张顺势祭出掌心雷硬撼。岂料天雷打在那怪物掌中四散而去分毫不能伤。
“雷不能伤,待我试试纯钧宝剑!”殷蝉遂祭出纯钧轻展身形,若飞鸟灵猿一般直刺怪物眉心;这一剑却仿如刺在一块软绵绵的肥肉之上,人剑反被弹开。
正在此时一阵狂风骤起,一道人影从大帐飞出径直落在这怪物肩上。殷蝉一看正是帅帐中的虬须大汉。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起一抖手,一道白光飞出径直打向殷蝉眉心。殷蝉不及防备被这白光打中应声而落。
南宫墨羽当日便是败在此招,欲知殷蝉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八回 三花聚顶
话说殷蝉夜探秦军大营,不想被一个浑身赤红的怪物纠缠。二人打斗之声早惊了帐中的白起。
白起立在帐中观看,见这戴斗笠的黑衣道人看似平常却神气内敛,绝非等闲之辈;所以一出手便祭出了‘万魂锁心钉’。
这白骨钉正如前日打中南宫墨羽一般正中殷蝉眉心。只见无数萦绕其上的冤魂呼啸着涌入殷蝉天灵直吞泥丸宫!
突然间一阵鬼哭神号,众冤魂竟然面露惊恐之色四散而逃!只见泥丸宫的护主金光陡然爆射,凡被金光罩住的冤魂立时化为乌有。不消片刻,殷蝉眉心上的白骨钉也化作飞灰消散而去。
“什么?”白起见状不由面色一变。
原来殷蝉已修成太乙金仙,炼就三花聚顶。所谓三花即是精、气、神:精为玉花,气为金花,神为九花。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最后聚之于顶,可以万邪不侵。这‘万魂锁心钉’自然也伤不了殷蝉。
殷蝉虽然毫发无伤但也不敢小觑,遂往眉心一点打开‘天眼’以看破白起真身,不料看了半晌只见一团白色光影竟无法看出端倪。
这一番打斗惊醒了周围的秦军兵士,纷纷持戟上前将帅帐团团围住。
“若打斗下去必伤及无辜,罢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想到此,殷蝉一纵身腾空而去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白起见殷蝉离去,不由暗自念道:“这道人殊不简单!本以为鸿钧离世,天道紊乱,修仙之人已不再踏足凡间了……”
区区一个凡间将军竟然知道仙祖鸿钧之名,岂是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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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殷蝉去向何处,且说此时南宫墨羽和赵姬二人一路往赵国而去。
沿路只见各各关隘皆重兵把守,赵姬忧心道:“必是那赢月得知你我逃走,便在赵秦两国交界之地布下重兵。”
“连行了三日人困马乏,再硬闯关卡实非上策。”南宫墨羽沉思一番对赵姬说道:“赢月料你我必回赵国,不如来个反其道而行,先至楚国再绕行回赵国?”赵姬闻言也觉可行,二人便往掉头往楚地去了。
果不其然,秦楚边界守军并未接到赢月飞鸽传书故未加设防,二人轻易便入了楚地。只是连日奔波,马儿再也走不动便不肯前行。
南宫墨羽对赵姬说道:“你我二人已入楚国境内,秦国追兵不会追来,不若在此歇息一日。”
赵姬见不远之处有一片开阔的湖面,不由说道:“此地湖水环绕,附近必有人家,不若借宿一夜。”果然未走多远,便看见一间木屋,似有人家。
墨羽上前叫门,开门者是一老妪。见二人面带疲色遂请进屋内。
赵姬打礼谢道:“多谢老人家留宿,我二人连日赶路至此只能打扰了。”老妪答道:“不必客气,你们只管住下歇息。”遂取了些米下锅给二人造饭不表。
翌日清晨,南宫墨羽和赵姬行至湖边散步;见湖水翻波,碧波嶙峋,美不胜收。南宫墨羽看着湖面叹道:“你我能逃过此劫,当是天意。”赵姬却笑道:“并非天意,乃是你我缘分未了。”
见墨羽闻言不置可否,赵姬娇嗔道:“好个南宫墨羽,原来也是如此害羞之人!”南宫墨羽闻赵姬相激,遂扭过头答道:“非也,古人云:好男不同女斗,我岂能同你斗嘴?”
赵姬笑道:“好了,既然如此便不斗嘴了。你我接下来如何?”
南宫墨羽说道:“你我先在此休养一日,待我完全恢复法力便即刻返回赵国。如何?”赵姬点头称是。
翌日晚饭时,赵姬问:“敢问老人家,门前这湖叫何名?”老妪答道:“此湖本叫津平湖,后更名白龙湖。”
“哦?白龙湖?”墨羽闻此名奇特,遂问:“为何更名?”
老妪又道:“你二人有所不知,闻说数年前,吴王阖闾残暴嗜杀,为夺干将、莫邪两把绝世宝剑到处杀人。随后二剑落入其手,却因吴王戾气太重不愿相从,遂化为两条白龙飞上天际,后落在此湖中,遂更名为白龙湖。”
二人闻言不禁感 血色野望sodu慨:“莫说人间有情,就连宝剑也知情义。”
南宫墨羽又问道:“老人家,不知你一人以何营生?”老妪笑道:“我老婆子非一人,膝下还有一子。现在小两口在城内开了个铁匠铺营生,每十天半月回来看我。”
墨羽闻言喜道:“如此正好,明日我们二人便要回赵国,正好入城买些马匹,顺便拜会令郎。不知有何口信要我二人捎去?”老妪答道:“叫他们二人不必惦记,我老婆子身体还硬朗,记得让他们下月初三到城郊祭拜父亲。”墨羽领了口信歇息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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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宫墨羽和赵姬二人驾了马车辞过老妪往城内去买些马匹,行了三十里的路程方来到城前。远远处望见城门上书‘平城’二字。
“就是此地了。”南宫墨羽对车夫说道:“老妪之子名张一,市集东头数第七个铺子便是。”车夫遂赶车寻铁匠铺而去。
少时,二人来到市集东头。只见前方人声鼎沸,车马寸步难行。二人只得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先去买马,自行徒步挤进了人群。
只见不大的一个铁匠铺前被一彪人马围得如铁桶一般。铺前正立着一男一女,二人面色紧张似有事发生。
南宫墨羽打量一番,暗思:“这小两口应该便是张一夫妇,不知为何得罪了官军?”
兵马中为首一人目光凶悍、满脸横肉,乃是平城校尉。只见其持鞭上前,一鞭打在张一面上将其打翻在地。张氏忙上前将其扶起,怒斥道:“光天化日下打人,还有王法吗?”
“王法?”此人将手一挥,两名兵卒上前将张氏按住动弹不得。张一强忍剧痛爬起,叫道:“休要伤我娘子。”一旁的众人见状也纷纷指责兵卒欺人太甚。
校尉见状大喝道:“诏命在此!奉大王之命遍查白龙湖周边城镇,但有私藏干将、莫邪宝剑者,诛九族!”
“什么?”一听说诛九族,众人闻言纷纷四散而逃。诺大的集市顿时人去楼空。南宫墨羽二人顺着人流隐在对面的客栈之中。
只见校尉对张一喝道:“有人举报,你父亲张万临死前在湖中捞出二剑,可有此事?”张一摇头大叫道:“大人明鉴!实无此事!”
校尉一声令下:“给我搜!”众兵士领命冲进铁匠铺四处寻找,只把一个小小的铁匠铺翻了个底朝天。半响,众人空手而回。
校尉却并不罢休,遂命二人将张氏架起,双脚离地,只疼的她冷汗直冒。
张一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人!小人句句实言!请大人开恩哪!”哪知校尉面如铁青,丝毫不理,只把张氏疼的昏死过去。
“欺人太甚!”南宫墨羽见状按耐不住正欲上前,却被赵姬一把拉住。
墨羽问:“为何拦我?”赵姬小声答道:“你我莫要忘了,此刻你我恐怕还是楚国的通缉要犯。且静观其变,若有生命之危再出手不迟。”南宫墨羽猛然想起当日楚王驾崩曾牵连二人,只得按耐下来。
这边,校尉见张一仍然不肯说,随即从火炉中取出一块烙铁;见那烙铁烧的通红,如一条火蛇吐信。校尉冷笑一声道:“不用大刑看你也不会招!将他按住,我要让其尝尝烙铁的滋味。”
两名兵士上前一把按住张一,校尉遂将这通红的烙铁烫在其胸口;只闻一声凄厉惨叫,张一登时昏死过去,四处弥漫着一股皮肉焦糊之味。
张氏被这一声惨叫惊醒,见丈夫受此酷刑,再也支持不住,大哭道:“我说,我说!你们放了他,我告诉你们剑在哪!”
校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早点如此何必受皮肉之苦。宝剑在哪?”张氏将手指火炉道:“便在其中。”
众兵卒闻言用大槌砸开铁炉,只闻一声雷鸣,炉中飞出二剑Сhā在张一夫妇身前。但见这两把宝剑模样:
干将剑长二尺一寸,通体幽光,遍布格状花纹,上刻一字‘壬’;莫邪剑长一尺九寸,比干将稍窄三分,上刻一字‘癸’;二剑一雌一雄,干将为雄,莫邪为雌。
宝剑现世是否预示着新的杀戮?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九回 北海寻踪
话说干将莫邪两把宝剑出世,校尉见之大喜;忙催马上前拔起‘干将’细细端详起来。
“大人!”一旁的张氏跪在脚下泣道:“大人既已得剑,该放了我夫妇吧。”
“放你?私藏宝剑,当诛九族!”校尉笑了一笑猛然挥剑,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张氏立时身首异处、血溅当场。剑锋滴血不沾,校尉大为满意点头道:“果然是宝剑!”
“畜生!”南宫墨羽见此情景怒不可遏,遂一扬手运起天罡五雷法。只闻一阵雷鸣,数道天雷砸下将一众兵卒殛成了焦炭。
“大晴天怎么会打雷?”校尉见状惊得目瞪口呆,胯下马匹被雷声所惊只将校尉掀下马背自己一溜烟跑了。
“混账畜生!”校尉爬起身来只见对面一人从客栈缓缓步出。
南宫墨羽怒视着校尉,开口说道:“多行不义遂遭天谴!”
“放屁!哪来的妖人!”校尉自恃宝剑在手迎头向南宫墨羽劈下。南宫墨羽二指一夹,那干将剑如钉在手中纹丝不动。校尉这边汗如雨下欲将剑拔出,墨羽左手一指一道火龙飞出将校尉缠住;只闻数声惨嚎,人已被烧成焦炭一般。干将剑应声脱手落在地上。
赵姬这边取了瓢水将张一救醒。张一醒来见妻子身首异处顿时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只看的墨羽心中绞痛,心思:“人间苦,苦的总是百姓。不知何时能结束这乱世……”
二人不敢久待此地遂同张一打理了张氏尸首,而后驾车回了湖边木屋。呣子相见抱头痛哭不已。此时一轮夕阳落下,残阳如血仿佛昭示着什么……
翌日,南宫墨羽和赵姬怕连累老妪一家,欲向其辞行。
临行前,张一说道:“二位恩人,救命之恩张一无以为报,此物请二位收下吧。”说罢捧出两把宝剑,正是干将、莫邪。
南宫墨羽推辞道:“古人云:君子不夺人之美,这宝剑是你一家以性命换来的,我不能要。”
见墨羽推辞,老妪张口说道:“我呣子也不能在此地栖身了,宝剑若留在我们手中徒增烦恼。先前不愿献与官府只是不想让这把宝剑多添罪孽。老婆子我年纪虽大眼却不瞎,你是个有德之人,正当受之。”说罢将剑交到墨羽手中。
南宫墨羽闻言深深作了个揖,俯身双手接剑,应道:“墨羽今受宝剑,对天起誓,必竭尽所能平此乱世!”说罢收了二剑拜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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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殷蝉夜探秦营与白起交手却未能看破端倪,遂往清溪洞寻找鬼谷子去了。
来到清溪洞,见风景悠然依旧。正有一少年在洞前摘野掬花,另有一少年在一旁舞剑。殷蝉见舞剑的少年剑法纯熟、聚精会神不便打扰,遂上前对采花的少年打礼道:“小哥,仙师可在府中?”
这人打量一番,开口道:“原来是道长。请稍候,我入内通报一声。”便提了花篮入内去了。
片刻之后,这少年出来说道:“家师有请!”遂引殷蝉入了洞府。
鬼谷子面貌依旧,见到殷蝉不由笑道:“道友近来可好?”说罢请殷蝉对面而坐;又吩咐少年:“孙宾,去唤庞涓进来,一道将刚摘的野掬花泡茶与客人。”
孙宾闻言出洞呼唤庞涓,庞涓却说道:“我正练在兴头上,你自己去泡茶吧。”说罢又舞了起来。孙宾摇了摇头赶忙泡茶去了。
回说洞内,殷蝉开口说道:“道友在这福地洞天好生自在。”
鬼谷子闻言捋须问道:“道友此来想是有事吧?”殷蝉笑道:“道友无事不通、无事不晓,眼下正有一事请教。”遂将白起之事说与鬼谷子,以期能有所发现。
半晌,鬼谷子答道:“此人之名我也未曾听过,不知是何方神圣。但依你所言,那赤红怪物必是异兽之类,恐怕与妖族脱不了干系。”
殷蝉一闻妖族,不由心思:“我与妖族多有交手,自妖皇死后妖族便销声匿迹,多隐于山林不敢贸然行凶。但若不是妖族又是何物?”见鬼谷子也不知,殷蝉遂起身谢过往别出去了。
清溪洞一行无果,殷蝉突然想起一人来。“想必此人应知晓这怪物的来历……”遂一点脚往北海而去……
且说北海之上,巡海夜叉正在海面巡视,突然见到一头戴斗笠的黑衣道人来到。
“那殷蝉又来了!”夜叉顿时大惊失色,一头钻进海 修仙求道记帖吧中传讯去了。殷蝉见状也不理会,捻了避水诀径直往北海龙宫而去。
“殷蝉来了?”
龙宫中有一人闻言不禁面带喜色,不是别人正是公主碧青。
一别二十载未见,碧青理了装束匆匆来到龙宫大殿。一见那黑衣道人果然是殷蝉,不由开口道:“仙长好兴致!今日怎有空来我龙宫游玩?”
殷蝉见碧青出迎,微微一笑稽首道:“二十载不见,公主风采更胜往昔。”
“堂堂上仙也学会夸赞人了?”碧青不由掩面笑道。“如此客气想必是有事相求呢!”
殷蝉不见龙王敖顺,遂问因由。碧青答道:“父王奉玉帝旨意,上天去了。”遂请殷蝉坐下,命人奉上果品。
殷蝉谢过,开口说道:“碧青,今次我来是想寻找一人。此人非你龙族不能寻到。”
“哦?”碧青问道:“是何人?”
殷蝉并未答话,只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三个字:黑——龙——王。
“黑龙王?”碧青闻言不由面色一变,问道:“妖皇之乱时,你不是已放过他了?为何又要找他?”
殷蝉答道:“我在人间遇上了一个对手,不知其根底,只料其与妖族有关。妖族之事恐怕身为五大妖王之首的黑龙王最为清楚,所以要找他相问。”
碧青闻言不由心思:“殷蝉在三界已罕逢敌手,人间竟有这般人物?”随即又问:“你又怎知我北海龙宫知道黑龙王的所在?”
殷蝉笑了笑,答道:“黑龙王虽与你北海龙族并无瓜葛但龙族同出一脉;况且当日我看他往北去,要寻觅藏身之处,北海广大岂非上佳之选?”
“呵呵!”碧青闻言抿嘴一笑,点了点头:“你所言不差,那黑龙王确实隐在北海,却不在我龙宫。我听说他隐在北海深处一个叫‘九幽玄潭’的地方。只是我龙族与他有隙,故井水不犯河水,并不知道‘九幽玄潭’究竟在哪。”
知道黑龙王就在北海,但北海广大一时恐怕难以寻觅,殷蝉心中略有忧虑。碧青看在眼中,又说道:“你也无需忧心,我有一法可以找到。”说罢吩咐虾兵蟹将:“去将赢鱼牵来!”
少时,一个长着鱼身却生着一双鸟翼的怪物被虾兵牵了上来。
“这是什么?”殷蝉看着这怪家伙不禁问道。
碧青答道:“此是赢鱼,自洪荒之时便已居于北海之中,比我龙族更早。北海虽大却没有它不知道的地方。”说罢一把拉过殷蝉跃上鱼背,顺势拍了拍鱼首说道:“带我们去九幽玄潭。”
这鱼闻言一展双翅破浪而去,转眼已不见了踪影……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赢鱼将二人带到北海极深的一处地方。此处冰寒刺骨怪石嶙峋,石林内千回百转不见道路,海水仿佛被一股力量隔开悬在头顶,与龙宫的景象一般。
“想必就是此地了。”二人下了赢鱼一路寻去,刚要通过石林,内里突然窜出两条硕大无比的鲛鱼!足有七八丈长,背上横生倒刺,张着血盆大口拦在二人身前。
“大胆!”碧青大喝一声,将头一晃现出青龙的模样。龙乃海中之王,那两只鲛鱼精闻到碧青身上的龙气不敢冒犯,一甩尾又钻回了石林中。
“看来黑龙王不欢迎你我呢。”殷蝉笑了一笑同碧青钻过怪石林,一眼潭水赫然出现在二人眼前。潭水一片死寂,没有一丝波浪。
“想必黑龙王就在潭水之下,待我来叫醒他吧!”碧青说罢从怀中取出一面旗子,正是‘碧水游龙旗’。只见碧青将旗一展,潭水立时悠悠起来渐渐一分为二。
“吼~!”从潭底传来一声龙吟,霎时间潭水逆流而上,一道巨大的身影一跃而出。这一声震动了整个海底,吓得乱石林中的鲛鱼四散而逃。
“什么人竟敢打扰我睡觉?”黑龙王怒不可遏打眼一看正看到舞旗分水的碧青,顿时吼道:“小小的北海龙族也敢来撒野!”说罢大口一张一股无匹的吸力向碧青卷去。
“糟!”碧青不及收回宝旗眼见被黑龙王吸去。说时迟那时快,殷蝉脚尖一点飞身上前一把抓过宝旗让黑龙王扑了个空。
“黑龙王!还认得我吗?”殷蝉立在黑龙王身前抬首问道。
黑龙王一见这黑衣道人不由愣了一愣,随即将身一震化作人形飘至二人身前。“哼哼!化成灰我也认得呢!”
欲知殷蝉此行能否从黑龙王口中得知一二,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回 柳暗花明
话说殷蝉和碧青一路寻到九幽玄潭,终于见到了蛰伏多时的黑龙王。黑龙王自诛妖之役后与殷蝉达成协议不再踏足三界,所以便一直隐在此地。不想今日殷蝉竟然找上门来。
看着眼前的殷蝉,黑龙王虽然不知这百余年三界发生了什么事,但显然殷蝉身上散发的气势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四个字——今非昔比!
“昔日你我已约定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带这龙宫的小丫头来我这搅扰岂非食言?”黑龙王抄手而立对着殷蝉说道。
殷蝉自知有违当初的言语,拱手说道:“我冒昧前来确是有事,若是打扰了老友还请见谅!”
“老友?你我关系平平何来友字?”黑龙王闻言不由哈哈大笑。一旁的碧青见状按耐不住张口说道:“你这人倒是狂妄!别忘了当年是谁放了你一马?”
“呸!”黑龙王闻言骂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小青龙,论辈分哪轮得到你说话?”说罢将袖袍一甩,一道白光飞出快如疾电,正是足以断石分金的‘龙骨鞭’。
这一鞭若打在碧青身上必然凶多吉少,但碧青神态自若毫无惧色,因为她知道殷蝉断然不会袖手旁观。果如其所料,殷蝉将手一指生生将龙骨鞭钉在碧青身前三尺,再不能寸进。又以柔劲一送将鞭返回黑龙王手中。
“对待晚辈何必下此重手。”殷蝉说道:“我来只有一事相问,问完便走绝不多扰。”
黑龙王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少,并不想真同殷蝉动手。待心绪稍作平复,只背过身去也不言语。
殷蝉见黑龙王不言心中已明,遂将白起和那赤红怪物之事详细告知。黑龙王听完面上稍稍变了颜色,只是殷蝉二人并未看到。
黑龙王思索片刻回身对殷蝉说道:“这两人我从未听闻过,想必不是我妖族中人。你们走吧!”
见黑龙王也说不知,殷蝉无奈只得和碧青离去。待二人走远,黑龙王面上露出一丝笑意。“不是我妖族不假,但若那红毛怪物真的是‘它’,哼哼……”
“哈哈哈哈!”接着黑龙王哈哈大笑一纵身跃入潭中不见了。
连番寻觅无果,一路上二人谁也不说话皆在心中默默思索。突然碧青说道:“那白起既然有这般本事何必委身于人下?就算委身于人又何必效命于秦?当中必有端倪!”
碧青一番话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殷蝉不由说道:“若真如此,倒不如将目光置于秦国。想必那秦王身上或许有答案。”说罢便取出‘碧水游龙旗’交给碧青。“这旗还交还与你,你自回龙宫。我二人便在此处分道吧。”
碧青却不答应,接过旗子说道:“我许久没出宫了,这次就陪你走一遭吧。”
“这……”殷蝉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没有龙王之命,岂能擅自离开龙宫?”
“要什么紧?”碧青笑道:“十个兄弟姐妹中父王最疼我,岂会责怪与我?再说有你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殷蝉见碧青如此说也便答应了,二人不回龙宫径直出了北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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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人间,南宫墨羽和赵姬得了干将莫邪两把宝剑又换了马匹一路往赵国赶去。
马儿四蹄飞扬,只闻车中传来一阵读书之声。
“兵法者,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只见南宫墨羽坐在马车上一边看书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赵姬见状问道:“墨羽,你在念什么?”
南宫墨羽将书合上,对赵姬说道:“此行到赵国要五日路程,我在看师父所留的《孙子兵法》。看到精彩处不免忘形了。”
赵姬闻言想了一想,不由面带喜色。“我曾听父王说这世上有两人堪称兵法之祖,一曰孙子,一曰吴子。吴子便是魏国的吴起,这《孙子兵法》想必便是那孙子所著。如今落在你手中岂不是天意让你助赵?”
南宫墨羽叹道:“想我入道门之前也曾在齐国担任过司马之职,颇懂些领兵之道。看过此书才知道皆是皮毛而已!孙子无愧兵圣之名!”说罢又取出干将和莫邪二剑细细端详。
“这二剑一雌一雄,正好一对……”南宫墨羽将莫邪递与赵姬,说道:“这二剑你我正当一人一把。”
赵姬接过莫邪爱不释手,但又一皱眉,轻叹道:“可惜我剑艺平平,只怕糟蹋了这宝剑!”南宫墨羽答道:“ 风雷战圣燃文不打紧!这几日休息之时我便交你剑术如何?”赵姬这才舒展眉头,欣然应允。
五日后,二人终于历经跋涉回到赵国邯郸。此时赵王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多日不闻二人的音讯哪里还坐得住?这日突闻二人归来立时急急往宫门处迎接。
“王兄!”赵姬一见赵王,想起这些日子受得苦忍不住泪涌如泉。
赵王大步上前将赵姬扶下马车,口中说道:“这么多日不见你二人音讯,寡人何等担心?”口中虽是埋怨,心中的牵挂却表露无疑。
赵姬抹去眼泪答道:“这几日非一时半刻能说清楚,待稍后细细说与王兄听。”众人拱卫着几人入宫去了。
宫中早已摆下酒宴为二人接风洗尘。酒宴之上,赵姬将墨羽祭祖和咸阳之行说与众人,众人皆大呼惊讶。
“诸位!”赵王起身举杯对南宫墨羽说道:“原来先生乃是栋梁之后!来!寡人与你共饮此杯!”南宫墨羽遂举杯与赵王对饮一番。
南宫墨羽放下酒杯说道:“南宫家先祖曾效命大周,只为这天下太平。如今天下乱,百姓苦!墨羽不才愿继承先祖之志为这结束这乱世尽一份力。”
“好!”赵王闻言说道:“寡人与先生之志相同!励精图治,金戈铁马!只为换来太平之世!”兴之所至,赵王对酒当歌一舒壮志。赵姬遂拔出莫邪跃至中央舞剑助兴,众人看得大呼畅快!
少时,待酒宴散去,赵王请南宫墨羽和赵姬入内殿叙话,顺便屏退了左右下人。
见赵王神色凝重一扫刚才的豪情,赵姬问道:“王兄有何话,搞的如此神秘?”赵王开口说道:“眼下寡人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哦?”南宫墨羽问道:“愿闻其详?”
赵王说道:“前日探马来报,吴起因被先生所伤又兼年事已高,十日前病逝于魏。吴起一死秦国立时大举进攻,一举攻破魏韩联军斩首二十余万……魏国从此势必一蹶不振再难与我赵国抗衡。此便是好消息。”
“那坏消息呢?”赵姬忍不住问道。
赵王眉头深锁缓缓踱了几步,说道:“刚刚探马报知,秦军正在整装待发,大军随时冲我赵国而来。”
“秦军刚刚历了大战,纵然士兵不用歇息,军备粮草也需补充,怎会如此快便可出兵?”赵姬不由问道。
赵王说道:“此事寡人也觉不可思议,听说秦军主帅名叫白起。此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若他领兵来攻,必有一场恶战啊!”
“白起?”南宫墨羽闻言心中一动,遂对赵王说道:“我在咸阳城曾与那白起交过一次手,此人深不可测。”
听南宫墨羽也如此说,赵王心中更加忐忑。南宫墨羽看在眼里,说道:“敢问大王,现在何人练兵?”赵王答道:“乃是廉颇将军。先生何意?”
南宫墨羽奏道:“我前日偶得一部《孙子兵法》,连日读来颇有心得。既如此,明日起我便同廉颇将军一同练兵布阵,不知可否?”
“哦?可是传闻中的‘兵圣’孙子?”赵王闻言不由问道。
南宫墨羽点头称是,赵王大喜自然应允:“那便有劳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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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南宫墨羽在赵国操练兵马,此时秦国咸阳城外也是鼓声震天,旌旗招展!
帅帐之中,白起端坐当中双目微闭,手中正把玩着秦王御赐的虎符。两列将领鸦雀无声,看着面前这个难以捉摸的‘人屠’,俱静静的等待着号令。
“将军大人!”只见一赤甲侍卫步入帐中,跪地奏道。
白起闻声睁开眼随即将手一挥,令众将大帐外等候。那侍卫见人散去方走至白起身边俯身小声奏道:“奉主人之命。那楚王死后,我翻遍了整个王宫也没找到‘和氏璧’,后来逼问宫中嫔妃方才得知前番楚赵联姻之时,楚王已秘密将此宝贝作为贺礼赠与赵王。若我所料不错,和氏璧此时正在邯郸!”
“哼哼~”白起闻言不由嘴角微微一动,笑道:“这便再好不过了!我正欲起兵灭赵,没想到苦苦寻觅的‘和氏璧’也在邯郸!正所谓:一箭双雕!”说罢挥手让侍卫退下。
“想当日走的匆忙,一时不慎遗失了‘神匙’掉落人间,今日终于让我得知了下落。和氏璧……我一定要拿到!”白起随即手持虎符揭开了帅帐,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即将在人间上演。
第一百二十一回 秦宫之秘
话说秦国王宫正坐落在咸阳正中,气势磅礴绵延数里。细看殿堂高耸、玉石雕栋、琉璃为瓦,富丽堂皇犹胜天上宫阙!四周更有卫城相护,铁甲林立,莫说不速之客便是飞蝇也休想踏入。
这日天气本来晴好,一朵云不知何时飘至秦宫上空,少时只见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
“怪哉!”守门侍卫不由叹道:“其他四处放晴,偏偏我等头顶上下雨?”好在雨势不大,众人嘟囔了两句便也作罢,他们哪知那云头上正立着两个人。不是别人,便是殷蝉和碧青。
听着下界众人议论,殷蝉对碧青笑道:“北海龙公主果然不同凡响,来到人间一趟也要兴云布雨。”碧青幽幽道:“这倒并非是我存心而为,乃是刚出北海身上水气充盈故降下几点而已。”
碧青俯瞰王宫叹道:“人间帝王倒也懂得享乐,以我所见这王宫之奢华堪比天上宫阙了!”殷蝉说道:“你我此行只为探寻白起的来历,其他人间之事就不要干涉了。”说罢使个隐身法将二人遁去身形。
那王宫大门高有三丈,殷蝉二人立于宫门前见城门上方刻着三字——‘神武门’。一众侍卫哪里能知隐身之法?二人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入了秦宫。
只是这王宫内有三十六殿、七十二室,殷蝉二人一时间也不知从何处寻起,遂往中心的太和殿而去。
太和殿乃是秦王早朝之所,每日清晨文武百官皆来此朝见。不想今日殷蝉和碧青来的不巧,只见太和殿上空无一人。碧青说道:“奇怪,难道今日秦王连早朝也不上了?”
殷蝉点了点头,自语道:“莫非有比早朝更重的要之事?”
二人正在猜想,忽闻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二人离了大殿一看,只见一队马车正往另一侧的城门处驶去。为首的马车上有华盖,周身皆是金银镶嵌,赫然昭示着主人身份的显赫。但这些都不足以让殷蝉动容,唯一能让殷蝉目光注视的乃是马车前的六匹骏马。
“周礼有制:天子驾六乘,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秦王身为诸侯王却也公然驾六乘,足见周室暗弱天子已形同虚设……”殷蝉感概一番对碧青说道:“那车中的必是秦王,你我便跟在后面。”
不言二人一路尾随,只见秦王车马径出了秦宫。行了约一里,众人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庄严肃穆的宗庙。此处正是秦王宗族无比神圣之地。
“原来秦王今日前来祭祀先人,难怪不上早朝。”殷蝉心中暗念,再看向车队。为首马车下来一人:戴王冠,身披黑服,上绣蟠龙,果然是秦王。秦王随即令众人等候在外,只带了祭师步入宗庙。殷蝉二人随即跟在身后也入了进去。
这宗庙由大门、中庭、朝厢、亭台及东西厢等部分组成,布局井然有序。秦王入了中庭见内里黑暗遂令祭师点亮四周的灯火,少时整个中庭亮了起来。秦王未作逗留径直穿过中庭往朝厢而去。
一进入朝厢众人顿时眼前一亮:只见诺大的朝厢正中耸立着一个奇特的铜像!头是人首,身子却是一只鸟身,似凤凰一般。
再看秦王,已命祭师奉上祭品,点燃香炉;随即要上前祭拜一番。
“怪哉……”殷蝉和碧青一时间大感惊奇,不由四目相视。“秦王宗庙中竟然立着这古怪人像?莫非这似人似鸟的怪物便是秦人的祖先?”
秦王自然不知殷蝉二人隐在身后,祭拜完毕正欲起身,只听‘啪’一声响,身边的祭师猛然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什么人?”秦王虽年迈但也曾驰骋疆场,猛然拔出腰间的太阿回身防备。只见殷蝉已收了隐身法立在秦王身前。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衣道人,秦王不由一惊。“哪来的道人?”随即打量了殷蝉一番,厉声喝道:“此乃寡人宗庙,岂容他人随便进入?”说罢双目通红,额上青筋暴涨,手中太阿已迎头劈下。
哪知剑到殷蝉头顶一尺便再也难以寸进。殷蝉见秦王如此暴躁,打量一番开口说道:“你双目发红,肝火上涌,灵台不清,想必是遭人下了不干净的东西。”说罢将手一挥,太阿应声脱手Сhā在了大梁之上。
“啊……”秦王睁大着双目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殷蝉伸手一点秦王天灵,一道浑浊之气被逼出凝在空中化作一张鬼脸发出狰狞的笑声。秦王应声瘫软在地。
碧青指着鬼脸问道:“这是什么?”“此物应是经过炼化的冤魂。任由炼化者操控而无法轮回转世,最善控制人的心智。这招我曾经见过,想必是那白起所为。”殷蝉说罢五指一张将道那冤魂吸入掌中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碧青也觉不可思议。殷蝉说道:“我若将它毁去,炼化者立刻便会知晓。此刻我只将它封印起来便不会打草惊蛇。”
冤魂离体,秦王仿佛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方才醒来。看到身前的二人,秦王缓缓想起自己身在宗庙之中, 春乡艳少帖吧不由问道:“你二人是谁?怎会在此?”殷蝉应道:“我们并非凡间之人,你无需知晓姓名。”
“哦?”秦王眼见此人周身散发一股莫名之气,也半信半疑。“你这道人刚才对寡人做了什么?”
“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只怕你现在还在做梦呢。”碧青幽幽道。“可惜大难临头还不自知!”
“啊哈哈!”秦王闻言仰天哈哈大笑:“如今周室将亡,我大秦逐鹿东方未逢敌手,一统天下取而代之已是指日可待!何难只有?”说罢将手一指二人:“你二人休要在此装神弄鬼吓唬寡人!”
殷蝉闻言也不多说只将手一挥,一阵狂风骤起将秦王刮了个踉跄。“人间之兴衰自有定数,绝非一厢情愿之事。我来此并非与大王争执口舌,此来只为一人——白起。”
“白起?”秦王不由心中一动。殷蝉见秦王面色有异,开口说道:“此人乃大王麾下,可怜大王被其蛊惑了心智还不自知,挑起诸国争霸惹下无边杀孽。”
秦王想起这一段以来整日浑浑噩噩,动辄暴躁如雷,内心深处仿佛潜藏这一头猛兽对杀戮有着无法言喻的饥渴。
殷蝉的话如雷贯耳,秦王不由抱头坐在地上,自语道:“寡人只知道那白起所奏,无论何事寡人尽数应允。今日想来确有蹊跷。”
“我已将控制你神智的东西除去,不必担心了。”殷蝉说罢将秦王扶起身来,问道:“那白起是何来历,大王可知?”
“这……”秦王想了一番,答道:“此人说来颇为神秘,数年前自荐而来,并未言来历。寡人见他是个异人更兼神通广大百战百胜,便拜其为上将军,也不知其身世来历。”秦王也不知道白起的来历这让殷蝉又陷入了沉思。突然碧青指着那个奇怪的铜像问秦王:“这铜像所塑的……可是你们秦人的先祖?”
“不错。”秦王走上前端详着铜像,口中说道:“千年之前,轩辕黄帝之后颛顼有一女,名女修。突然有一日女修偶得一枚玄鸟之卵,吃下后竟然有孕而生下大业。大业便是包括我秦人在内的东夷族之祖先。那玄鸟之卵相传乃是一个人首鸟身的神明所赐,没有‘玄鸟’便没有我大秦。故先祖在此宗庙立了这‘玄鸟’的铜像,供后人膜拜。”
说到此,秦王突然心中一动,又对二人说道:“寡人想起一事,那白起曾陪寡人一道来过这宗庙祭祀。本来这堂中还挂有一副玄鸟的画像,白起见了便向我求取。我当时浑浑噩噩便赐给了他。”
“哦?”碧青眉头一皱回身对殷蝉说道:“看来这白起必定与这‘玄鸟’有关。”
此时殷蝉也已心中暗念:“以白起的本事要杀死秦王、灭掉秦国易如反掌,为何他甘于屈身秦王之下而不杀之?白起不助他国偏偏助秦,想必这秦国必有他所忌惮之物……”
想到此,殷蝉又看了一眼这半人半鸟的铜像,随即问秦王:“那白起现在何处?”
“哎呀!”秦王不由一声叹息。“白起已经从寡人手中领了虎符,想必此时已经挥军往赵国去了。”
殷蝉心下已明遂吩咐秦王道:“那白起绝非凡人。为了大王的安危,请大王佯装依旧受其操控不可露了马脚。待我查明白起根底必定将其除之,还人间一个太平。”说罢同碧青腾云而去。
见二人来去无踪,秦王惊的目瞪口呆,不禁叹道:“寡人本不信神仙之说,不想世间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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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赵国王宫,白起率五万大军压境的消息已经传至赵王耳中。赵王当即召集群臣共同商议对策。
大殿之上,以廉颇为首的将领众口一词均要出战,誓与秦军一决生死。却有人站出来高声说道:“廉颇将军勇气可嘉!但你等可能未见识过白起的本事,韩魏联军二十余万葬于其手,各位可知晓?如今韩国与魏国奄奄一息,俱已俯首称臣。”
廉颇闻言大怒,斥责道:“你是何意?难道让我赵国俯首称臣不成?”
任殿上众人如何吵闹,赵王却默不作声仿佛在等待什么。
片刻之后,南宫墨羽方姗姗而至。“诸位,我来迟了!”
赵王一见南宫墨羽这才开口,将手一指众人。“先生来的正好。如今众人或战或和意见不一,愿闻先生高见!”
南宫墨羽心知赵王所想,答道:“那白起如虎狼之势而来,更兼此人神通广大此战胜负难料。”说罢环视众人又再说道:“但若天命于赵,白起又岂能逆天而行?”
赵王面上一喜,问道:“先生可有退敌之法?”南宫墨羽神态自若,拱手答道:“我已算准白起攻赵的路线,他此行必取光狼城。廉颇将军已布下重兵,我愿一道助将军镇守城池抵御白起。”
此时,血红色的云霞已笼罩在光狼城上方,翌日一场厮杀即将拉开序幕。
第一百二十二回 西昆仑
话说殷蝉和碧青在秦宫走了一遭,不但解开了秦王身上的符咒,更得知了白起与秦人供奉的先祖‘玄鸟’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人离了秦国宗庙,殷蝉心思:“如今虽然有了些许线索,但我并不知这玄鸟的来历,若是上古的神明又去何处寻找呢?”
想了片刻,殷蝉对碧青说道:“火云洞三圣皇无所不知,不如前去拜见,以解你我心中疑惑。”
“三圣皇?”碧青不由吃了一惊。“可是天皇伏羲、地皇神农和人皇轩辕?”
殷蝉点头答道:“不错。”
碧青闻言顿时有些惶恐,说道:“我只是区区北海龙族,怎有资格拜见三位圣皇?一会我便等在洞外便好。”殷蝉想了想便说道:“也好。”
二人腾云行了半日终于来到一座山前。碧青看那山势连天界,名号火云。真个好胜境!
自诛妖之役后,殷蝉也有百余年没有踏足火云洞了。
“你便在此等我。”殷蝉吩咐了碧青等在洞前,自己径直往洞门处走去。见大门紧闭,殷蝉顿首奏道:“弟子殷蝉,前来拜见三圣皇!”
少时,大门而开。一个童子走出见是殷蝉不由笑道:“道兄果然来了!”
“这童子好似知道我要来……”殷蝉不知何意,遂问道:“三位老爷可在洞中?”
童子摆手说道:“三位老爷应女娲娘娘之请上天去了。不过临行前曾嘱咐我说你会来求见,故留下了几句话。”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殷蝉心中不由窃喜,开口问道:“三位老爷是如何交代的?”
童子问道:“你可是来寻找一个半人半鸟的人?”殷蝉点头称是。
“那半人半鸟的唤作‘九凤’。乃是上古之时的一个神祗。若你们要找她便要到西昆仑去。”童子幽幽道。
“西昆仑?”
殷蝉乍闻此名不由有些迷茫。“想我也游历四岛十洲,还是第一次听闻此地……”便开口问道:“道兄,我只听闻过阐教教主元始天尊所在的昆仑山,何来西昆仑之说?”
“呵呵!”童子不由笑道:“你说的昆仑山乃是东昆仑,尚有西昆仑就在东昆仑的上面。只不过这西昆仑与东昆仑截然相反,其山根在上而山尖朝下悬在天上,正与东昆仑相对。”
“这……不可能。”殷蝉几番去过昆仑山却从未见过有什么西昆仑在上面。正要张口争辩时,心中却猛然间想起一人来。“当日陆压前辈曾自诩是西昆仑散仙!我当时也并未在意,莫非真有此地?”
童子看殷蝉一脸迷茫,又说道:“西昆仑本是王母所居,后来王母寻到瑶池胜境便离开西昆仑到天上去了。只因西昆仑乃是混沌开辟之前便已存在,不在三界之内自然便看不到。要进入西昆仑必须有神匙或先天之宝方可进入。”
殷蝉闻言恍然大悟,心思:“天地之间的玄妙何止万千,看来我未曾知晓的事还多着呢。”随即谢过童子。“多谢道兄,圣皇回来后请代弟子答谢!”
碧青等在洞外许久,见殷蝉出来遂上前相问。殷蝉将刚才所闻尽数告知只把碧青也听得瞠目结舌。既然寻到西昆仑便能找到‘九凤’,殷蝉二人也不耽搁驾云往昆仑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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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曾是仙界胜境。自元始天尊入主玉虚宫便成为阐教之仙脉。可惜昔日仙人云集的玉虚宫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只余下仙人之音在此回荡。
风卷云起之间,殷蝉和碧青已来到昆仑山。二人立在山巅仰望穹苍以期能看到什么。可惜看了许久确是空无一物。
“唉~”碧青不由皱眉叹道:“圣皇所言唯有神匙和先天至宝才能开启西昆仑的大门,你我手中两者皆无,如何能进入这西昆仑?莫非又是空忙一场?”
殷蝉笑了笑并未答话,只将手一伸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在二人身前。待金光散去现出一个仙匣,正散发出无以伦比的浩瀚仙气!
仙气澎湃,碧青见了不由自主退了几步,惊道:“这是……”
“诛仙剑!”殷蝉将手一指,仙匣应声而开,一道金光迸出落在手中。
看这诛仙剑,剑长一尺九寸,非铜非钢,先天所成。殷蝉轻抚剑身,口中念道:“鸿钧老祖曾炼三件先天至宝,乃是太极图、盘古幡和这四口宝剑。当年于分宝崖分别赐给三位弟子,太上老君得太极图;元始天尊得盘古幡;吾师通天教主得先天宝剑。 小农夫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而后教主又将此宝赐予了我。”
碧青闻言心中不由一动:“这殷蝉果真得天独厚!”
“碧青,你靠后些。”殷蝉回身吩咐过碧青,脚尖轻点已飞在半空。只见诛仙剑金光爆射,殷蝉挥剑劈下,仿佛将穹苍一分为二……
少时,二人头顶的天空开始扭曲,一道白光透出仿如黑幕上划出的一道伤口。
“想必这就是西昆仑的入口了。”殷蝉回身一把拉过碧青纵身冲入白光。
突然间,从那白光中刮来一阵狂风,这风不同与凡风,从八面吹来。吹得二人竟然稳不住身形翻卷而去。
殷蝉赶忙口念避风诀也丝毫无用,眼见碧青法力较低转眼间已被卷向远处去了。“碧青!”殷蝉喊了一声只得回身飞去一把抓住碧青腰带,随即祭出诛仙剑开路。果然这怪风一见诛仙剑立时四散而去了。殷蝉不敢松懈施力冲进了白光中消失不见了。
再睁眼时,二人已然置身于一个从未见到的境界。果然如三圣皇所言,眼前一座硕大无朋的仙山正倒悬在空中!
“西昆仑!?”殷蝉和碧青喜不自胜,异口同声叫道:“此必是传说中的西昆仑无疑!”
只见仙山高七、八千丈,上面布满珍奇异木,仙泉淙淙,唯独不见鸟兽和人影。仿佛数万年已无人踏足。
殷蝉和碧青迫不及待踏上了西昆仑。正待二人要寻觅一番,突然一声炸雷响起犹如晴天霹雳!二人不由捂住双耳。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如有巨蟒般瞬间将碧青捆住甩到了半空。
此犹如迅雷之势,殷蝉也吃了一惊,回身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五六丈,人首虎身的巨兽屹立在身前,其身后摆动着九条如巨蟒般的尾巴,其中一尾正将碧青困了个结实。
“我道西昆仑乃神明之所,不想这般胜境竟然也有如此恶兽?”殷蝉不由心中一惊。
只见那人面巨兽嘶吼一声:“踏足西昆仑者,死!”说罢磨盘大的虎爪快如疾电挥下,只把殷蝉一爪打出十丈之外撞进巨石之中。纵使殷蝉有金刚之躯也被这巨力打得三魂出窍。
“殷蝉!”碧青被捆的结结实实,无法祭出碧水游龙旗,只能眼睁睁看着。见这巨兽也讲人言,碧青不由骂道:“你这禽兽,为何不由分说便要伤人!”
“禽兽?”这巨兽暴怒道:“我陆吾乃是这西昆仑的守山之神!你这两只蝼蚁是如何偷偷进来的?”说罢尾巴一甩将碧青送至血盆大口前。若论这张嘴便是十个碧青也不够他吃。
眼见碧青要葬身陆吾之口,突然陆吾只觉头顶有千斤之重生生压得闭上了血盆大口。上面好似立了一人。
“殷蝉!”碧青见来人不由喜道。
“好小子,竟然经的起我一爪!”见殷蝉竟然立在自己头上,陆吾不由大怒挥起双爪一拍而下。殷蝉岿然不动,只待巨爪落下的一刹那身形一展已不见了。
只闻一声巨响,可怜那陆吾生生将自己拍了个眼冒金星,瘫在地上不再动弹。殷蝉顺势一剑斩断巨尾,将碧青救下。
“这厮虽力大无穷,但头脑颇为简单呢!”碧青指着陆吾掩面笑道。殷蝉不知这陆吾来历,为防其醒来发难便祭出诛仙剑要一剑斩其首级。
正在手起剑落之时,只闻身后一人叫道:“道友剑下留情!”
二人回身一看正有一人姗姗而来。碧青见来人面目古怪,身披大红道袍,一看便知亦是道门中人。
“前辈!”
殷蝉见了来人不由面上一喜,收了诛仙剑上前稽首道:“不想在此地能遇到前辈!”殷蝉口中的前辈不是别人,正是——陆压道君。
陆压笑道:“呵呵!你忘了,贫道曾说过乃是西昆仑散仙。”随即指了指倒下的陆吾说道:“这是西昆仑的山神,你也莫要伤害他的性命。”
殷蝉答道:“前辈开口,我自当遵命。”
陆压摆手笑道:“你我无须客气,更不要言什么前辈后辈,道友相称便是最好!”说罢打量了殷蝉手中的诛仙剑一番,说道:“想这西昆仑三界知之甚少,数万年来能来到者更是寥寥无几,没想到你竟能寻来。”
殷蝉拱手说道:“道友,我此来确有要事。乃是寻找——九凤!”
“九凤?”陆压闻言捋须道:“你找她做什么?”
殷蝉遂将来龙去脉告知陆压,陆压闻言心中已明,遂将手一指远处一颗参天巨树道:“你可看到那棵‘不死树’?九凤就栖息其上。”
依陆压之言九凤已近在咫尺,欲知二人能否寻到,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三回 九凤
话说殷蝉和碧青二人在西昆仑中遇到了陆压道人,经其指点方才得知九凤的栖身之地——不死树。
“那九凤性格古怪,我也奈何她不得,你二人须小心。”陆压嘱咐殷蝉一番,身形一动已盘膝坐在陆吾背上;随即一拍陆吾天灵说道:“醒来。”那陆吾果然缓缓醒来,陆压吩咐道:“这二人乃是吾友,不必纠缠。”
“道友不同我们一起去吗?”殷蝉问道。
陆压捋须道:“你二人不知,这西昆仑‘卧虎藏龙’,刚刚你二人打开了通道,只恐走了不该走的东西。贫道还需去看一看。”说罢吩咐陆吾:“走吧,带贫道回葫芦岛去吧!”陆吾闻言也不敢造次迈开大步转眼已不见踪影。
殷蝉望着陆压离去,心中暗思:“这陆压道人没有先天至宝也能随意往来于西昆仑和三界之间,真是深不可测……”其实殷蝉并不知晓,陆压腰间的葫芦中所装的‘诛神斩仙飞刀’也是鸿钧老祖所赐,内有鸿蒙真气,亦是先天之宝。
二人不敢耽搁随即往不死树而去。那树看似不远二人走了许久却依然遥不可及。正欲腾云只见天上大雾弥漫辨不清方向,二人又只好降下云来换做步行。又走了半晌,一座茂密幽暗的森林出现在二人面前。
“想必穿过这树林便到那不死树了。”殷蝉对碧青说道,随即一同步入密林之中。
这树林中奇木林立,俱是三界内不曾见过之物。二人正走着,突然看到一只状似山羊却长有四角的怪物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树上结的像囊一般的果子。二人再看周围,许多树上都结着这般果子,只是有的是青色,有的是红色。
“有意思,你我行了一路也有些口渴,正好摘了这果子尝尝。”殷蝉说罢便要伸手去摘。突然一颗红色的囊裂开,里面飞出一只鸳鸯般大小的怪鸟,样子如蜂,嗡嗡的叫着冲着那怪羊飞去。只一蛰,那怪羊便惨叫一声立时毙命。
殷蝉看到这一幕不由抽回手,叹道:“看来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无处不在。”又见那怪蜂颇为厉害遂对碧青说道:“你我还是速速离开此地。”
哪知殷蝉刚一回身,身后那颗红囊也应声而破。殷蝉只闻脑后生风赶忙扭头避开,怪蜂尾部巨大的毒刺‘嘭’的一声生生扎在了殷蝉身旁的树木之上。转眼间,树木已枯萎而死。
“碧青,小心些!”殷蝉心知这毒刺非同小可,遂将袖子一挥一道风刃祭出将那怪蜂绞成了肉酱。碧青闻言也不敢大意,应道:“知道了。”遂舞起水袖将迎面飞来的怪蜂一分为二。
见这怪蜂身首异处,碧青收了水袖转身而去。岂料这怪蜂只剩下头依旧冲势未至,顺势一口咬在了碧青右臂。瞬时间,犹如一根烧红的铁针刺入一般,一股钻心之痛涌来!
“啊~”碧青强忍剧痛抬手将怪蜂的头拍了个稀烂,随即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糟了!”殷蝉一见心知不妙,赶忙俯身扶起碧青。只见碧青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口中忍不住叫疼。再看右臂已成乌青,被咬之处竟然现出了片片龙鳞。原来碧青乃是龙族,天生有龙鳞护身,若是凡人或飞禽走兽被蛰此一下立刻便死。
虽有龙鳞护着但那乌青色的范围不断扩大,碧青疼痛难忍不觉晕了过去。殷蝉心中焦急不已:“若不救治只恐她性命不保!”想到此,殷蝉抱起碧青急忙赶路,却见刚才面前的道路已经被密林遮掩。
“奇怪!刚才分明还有一条路,这树木长脚了不成?”殷蝉心中转念又想:“既然这西昆仑有山神想必这林中也有守护之神。若在拖延下去只恐不利……”
心念所至,殷蝉将手一挥一道金光浮在身前,正是‘诛仙剑’;随即环视四周高声叫道:“我二人此来只为寻人并无恶意!若肯指一条道路让我二人走出此地不胜感激!”
这一声在林中回荡良久,少时,树木径直分开两边果真让出一条道来。“看来不用动手最好。”殷蝉面上一喜收了宝剑,随即道了声谢抱起碧青出了密林。
刚出密林,殷蝉见到不远处有一眼泉水遂抱着碧青来到旁边。又见这泉水清澈见底,殷蝉捧起喝了一口只觉神清气爽、甘甜无比。
“好水!”殷蝉忍不住赞道:“想这西昆仑处处神奇,莫非这泉水也有奇效?”想到此,殷蝉便将碧青扶起往口中灌了些泉水。果然,身上的乌青之色已不再蔓延,但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突然间,泉水源头处下来一人,开口吟道:“不老仙山不老泉,福地洞天鸿蒙前!”
殷蝉一抬首见来人身披白袍,额发童颜,赶忙起身稽首:“道友,殷蝉有礼了!”
“呵呵!”这白衣人笑道:“我听过你的名声,你是通天道人的弟子。不知你二人来我这不老泉做什么?”
殷蝉见此人知晓师尊的名讳不敢怠慢,拱手说道:“前辈,我二人本为寻九凤而来。适才在林中迷路不知觉间误入前辈洞府之前,冒昧打扰还望见谅!敢问前辈高姓?”
白衣人笑了笑,答道:“这西昆仑隐居了许多三界之外的奇人异士,我等俱已万载不曾下过山了。说道名字我自己都忘却了,呵呵~”
见来人不愿透露姓名,殷蝉也不敢多问,只说:“与我同来的朋友被 魔法道之纵横异界帖吧那林中的怪蜂蛰伤,不知前辈可有解救之法?”白衣人看了看碧青,说道:“我这不老泉水虽有驻颜之能,却不能解此毒。若要解毒还需饮用那不死树的汁液。”
得了解毒的方子,殷蝉抬首看去只见不死树已在眼前,遂谢过白衣人抱起碧青往那处去了。
且说殷蝉来到树下,只见那巨树高不见顶,足有数十丈粗;斑驳栉比状如龙鳞。殷蝉遂用二指一划,树皮应声破开,竟然流出如血一般的汁液来!
这汁液凡人若喝了便可长生不死,亦有解毒之功效。殷蝉赶忙用树叶接了几滴滴在碧青嘴唇处。果然碧青身上的乌青之色迅速退去,龙鳞也渐渐消失不见。
殷蝉还未及高兴,只闻树上一声鸣叫响彻昆仑,一道黑影遮天蔽日而来!殷蝉猛然抬首看去,看不清来人面貌,只见一双硕大无朋的鹰爪落在身前。少时,黑影处伸出一个巨鹫的脑袋,有磨盘大小!
那巨鹫首张开大嘴讲出人言,声如滚雷般。“你这贼子不知死活,敢来偷这不死树的汁液!”不由分说张开巨喙一口咬住殷蝉。好在殷蝉机敏,使个金蝉脱壳只留了半截衣袖在鹫口中,人已飞出丈外。
“这是什么东西!”殷蝉吃了一惊,又怕伤了碧青遂袖袍一甩将其捲到了一旁,自己脚尖轻点往高处飞去。
只见暗处又窜出数个巨鹫的头,张开巨口来啄殷蝉。“这东西究竟有几个头?”殷蝉此刻已有了防备,便如蜻蜓点水般踩着巨鹫的头借力一跃,这一下方才看清这怪物的庐山真面目!当真大吃了一惊!
是何模样?当真奇特:身子似凤凰,一共生着九个巨鹫的脑袋正来回攒动拱卫着中间的人首。那人首却又是一个美艳无匹的女子,只是双目紧闭、面若冰霜。
“我的天!三界之内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稀罕之物!”殷蝉惊叹一声,只觉这半人半鸟的怪物同秦宫宗庙中的铜像有七八分相似,不由心中暗喜:“她必是九凤了!”随即开口叫道:“且慢动手!”
哪知这九凤丝毫不理,九个头巨口一张,风火雷电齐出!霎时间天昏地暗,殷蝉无奈只得双掌一拍祭出诛仙剑挡在身前。那风火雷电只从周身而过,分毫不能伤。
“诛仙剑?”乍见此剑,九个鹫头顿时面露惧色。
“得罪了!”殷蝉心知不降伏这九凤难以说明来意,遂一展身形挥剑而上。突然间那美艳女子双目陡然睁开,一道红光迸出。只见诛仙剑至身前三尺处再难寸进,殷蝉也被这红光一照也动弹不得。
九凤的人首开口说道:“诛仙剑若在鸿钧老祖手中自无人敢挡其锋,可惜以你的区区道行也敢放肆无异自取其辱。”这人首声音虽不像九个头般声如雷鸣,却如魔音般直入泥丸宫。殷蝉只觉一阵耳鸣,手一软诛仙剑应声落地。
没了宝剑在手,九个鹫头张开大口咬住殷蝉四肢发力撕扯,眼见要将殷蝉一分为四。好在殷蝉修成三花聚顶,自有仙气护身。一时间九个头也奈何他不得。
“哼!”那人首见状不由一声冷笑:“这厮自持修成三花聚顶,待娘娘我削了你的顶上三花!”说罢双目一闪,一道白光直射殷蝉泥丸宫。殷蝉顿时浑浑噩噩,失去知觉。
若将精、气、神三花击散,殷蝉则数百年苦修道行尽失成为凡胎。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碧青悠然转醒。见殷蝉命悬一线赶忙扔出一物。只见一个人首鸟神的玉人掉在了九凤脚边,那玉人底座之上赫然刻着一个秦字。
那物件当真吸引了九凤的目光,将头一转放过了殷蝉。“这……你从哪来的?”九凤回身问碧青。
眼见九凤这般气势,碧青赶忙跪地奏道:“娘娘息怒!此物乃是下界人君秦王所赠之物,只因那秦人奉娘娘为先祖,我二人才大胆来此求见!”
听碧青句句诚恳,九凤这才缓缓将殷蝉放下随即将身一震化作凡人大小,又收了九个头变出一双手臂来。
“殷蝉!”碧青顾不得九凤如何,赶忙上前照看殷蝉。见殷蝉昏迷不醒,遂吐出一口唾液滴在掌心缓缓搓成球状,在殷蝉鼻窍处晃了一晃。龙之唾液乃名——龙涎,有驱离邪物、提神醒脑的神效。
殷蝉闻过龙涎少时缓缓醒来,见二人无恙不由躺下长舒了一口气。“都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自持诛仙剑以来还从未如此,竟无还手之力……”
二人随即起身稽首拜道:“弟子见过娘娘,多有冒犯!万望恕罪!”九凤打量殷蝉一番,开口说道:“你是何人,这诛仙剑乃先天至宝怎会在你手里?”殷蝉遂将教主赐剑之事告之,又问道:“敢问娘娘,那下界秦人可当真是娘娘的后人?”
九凤端详了玉人一番,轻叹一声道:“数千年前,我曾在下界留下一物。想来应是有人偶得在人间留下了一支后裔。”
得九凤亲口证实,殷蝉和碧青相对而视心中已明了几分。殷蝉趁热打铁又将白起之事尽数告知九凤,以求得知来历。哪知一直神色淡然的九凤闻言不由面色一变,问道:“你所言当真?”殷蝉答道:“句句属实。”
九凤想了一想对二人说道:“你二人随我来。”说罢将手一挥,只见不死树前浮现一道门来。欲知这门内有何玄机,且看下回。(旅游归来,更新一章^_^)
第一百二十四回 四大凶兽
话说殷蝉和碧青好容易寻到九凤,被其带进了一扇门内。那门内的景象却让二人着实大吃了一惊!原来内里是一个诺大的空间,东南西北四方各立着一个祭坛一般的建筑。只见南北两个祭坛之上赫然立着两尊硕大的石像。虽是石像却雕的栩栩如生、霸气十足。
二人离近一看只觉不由触目惊心!只见南边一尊,人面虎足,血盆大口,生着一副野猪般的獠牙,尾长一丈八尺!北面一尊,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背上生有一对肉翅,尤其一张巨嘴让人胆寒!“真是鬼斧神工!”二人不由开口赞叹。话刚落音,突然一阵喘息之声传来,犹如打鼾一般。殷蝉听得仔细脚尖一点纵身跃上祭坛,听那声音竟是从两尊石像中传来!?
“莫非这尊石像是活的?”殷蝉心中一惊赶忙退开,问道:“敢问娘娘这是什么地方?石像又是何物?”
九凤也不答话,羽翼一展纵身落在祭坛中央的水晶座椅之上扶栏而倚,随即轻叹一声:“此处是当年鸿钧老祖封印上古四大凶兽的地方。那石像便是被封印的四兽中的两兽——梼杌和饕餮。”
“四大凶兽?”殷蝉和碧青俱是第一次听闻,但二人见四尊雕像如今少了两尊,心中已猜到了几分。
九凤双目微闭缓缓说道:“这四大凶兽乃是穷奇、梼杌、饕餮和混沌。四兽生于洪荒之时,最喜欢吃人,纵使麒麟凤凰也莫敢争锋。后来鸿钧老祖见这四只凶兽贪得无厌、为祸人间,便亲自将其封印在这西昆仑。我便奉命看守在此,想来已有数万载了。”
听了九凤一番话,殷蝉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难怪!……难怪连黑龙王也不知晓,想必这四大凶兽横行于洪荒之时,妖族还未成气候。”
“只是奇怪……”九凤睁开眼看着那两座空空如也的祭坛自语道:“鸿钧老祖的封印本应千世不灭、万载不消,不知为何竟被其中二兽逃了出来?”
听九凤此言殷蝉眉头一皱心中若有所思,少时一拱手。“娘娘,莫非是前番鸿钧老祖离世,封印受了影响法力大弱才让二兽逃了去?”
且说鸿钧离世之时,混沌世界皆受了莫大影响。纵然这三界之外的西昆仑也不例外,九凤又岂会不知。
听了殷蝉之言,九凤点了点头也觉有理。“想必如此,那穷奇状如白虎肋生双翅,乃是四兽之首本领最高,又最是穷凶极恶;不但喜好吃人更喜欢食人魂魄。料是它破了封印而出又偷了我的神匙逃下界去。”
一旁的碧青听闻九凤之言不禁问道:“娘娘,若穷奇逃出,为何不所幸将其余三兽一并放出偏偏只放了混沌?”九凤幽幽道:“你二人不知,这四兽脾性各异,互相不服;唯有混沌头脑简单任谁号令皆俯首听命。想必是因此才单单放出了它。”
如此一说,二人心中的疑团已然解开。碧青想到白起曾问秦王要过一张九凤的画像,不由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娘娘,那穷奇化身白起却单单隐在秦国,想必那厮知晓秦人乃是娘娘之后,故不敢造次。”
来龙去脉已经明了八分,殷蝉心思:“解铃还须系铃人。”遂上前稽首奏道:“殷蝉斗胆。既然如此便烦劳娘娘走一遭,收服那二兽回来还人间一个太平。”
“下界?”九凤闻言面色一变,九个鹫头猛然张牙舞爪涌出喝退二人!“人间之事与我何干?况我曾发过誓言,不再离开这西昆仑半步。”说罢又闭上双眼不理二人。
见九凤态度骤变,殷蝉不由暗暗叫苦:“这九凤喜怒无常,正如陆压所言一般……如何是好?”碧青心思机敏在一旁小声对殷蝉说道:“这九凤乃是鸿钧老祖委命,应是通情理,不若让我一试。”殷蝉想想也无它法,只好让碧青一试。
碧青想了想走上前俯身奏道:“娘娘,那白起在人间肆意妄为犯下无边杀劫,不但败坏了娘娘的名声,更挑起诸国争斗恐怕危及娘娘的后人。忘娘娘念及此情施以援手!”
“这小青龙倒是能说会道……”见二人轮番恳求,九凤佯装闭目心中却在默默盘算。又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也罢!不如由你二人代劳替我诛杀这二兽,也算是你等的功德。”
殷蝉心中尚有顾虑:“……上次匆匆交手也不知那二兽根底,不如问问她擒拿之法也好行事。”想了想便说道:“在下道行低微,上次与白起和那混沌交过一次手未分胜负,不知二兽可有弱点?请娘娘指点一二!”
“呵呵~”九凤闻言不由笑了一声猛然坐起身来,遂吩咐殷蝉:“你将诛仙剑拿来给我。”这一声笑透人心弦让殷蝉不寒而栗,虽不知九凤何意也只得将诛仙剑奉上。
九凤将剑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似笑非笑道:“混沌开辟之后,鸿钧老祖便是以此四口先天宝剑斩杀妖魔定立四方。多少神通广大的妖魔在此剑下灰飞烟灭……”话刚落音,只见九凤剑锋一转竟然一剑刺入了殷蝉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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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西昆仑上峰回路转,此时人间也已是烽烟滚滚,尸横遍野。
白起的五万大军驻扎在秦赵边境,杀气吞天!不肖白起亲自率军征讨,秦军已势如破竹一举连克赵国十座城池,直逼要塞——光狼城。
这光狼城乃是赵国咽喉,两面多山地势险要,也是攻向邯郸的必经之地。光狼城在邯郸在,光狼城破邯郸亡。赵王心中虽惧但也退无可退,只得赐廉颇虎符调度赵国兵马十万固守光狼城;更重要的是尚有南宫墨羽在城中……
翌日破晓,第一道曙光照在了光狼城上。一人如蜻蜓点水般正立在城墙的一支青龙旗之上瞭望着地平线。
“秦军来了!”只闻一声轻喝,众兵士伸头望去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众人纷纷抬首问道:“南宫先生,莫不是看错了吧。”南宫墨羽纵身飞下旗子,对众人说道:“待你等看到人时便已晚了。”
不言众人半信半疑。待过了一刻钟地平线上果然扬起了滚滚黄沙!一阵沉闷而震撼的声音顺着地下传至城门处。众兵士再看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人马正齐头并进而来。一声声的马蹄踏地之声震撼着每一个兵士的胸口,兵士们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长戟。
眨眼之间,两万秦军的先锋部队已兵临城下。霎时间城前刀剑林立,杀气腾腾!
“兵法云:兵贵神速。这秦军阵法整齐、行进有序,难怪数日便攻下十城。”南宫墨羽立在城头俯瞰秦军,缓缓间张开五指。“要败秦军必先搓其威势!”心念一至,南宫墨羽口念真言,祭起‘天罡五雷法’。
本应乌云翻滚、雷声大作,岂料半空却毫无动静,更不曾有一道天雷落下。“怎会这样?”南宫墨羽面色一变难掩心中惊异:“难道真如师父所说,犯了修仙的大忌?”不由摸了摸怀中的一样东西。
原来殷蝉早告诫过南宫墨羽,修道之人若久堕红尘必犯杀劫,千年道行一朝丧。何况南宫墨羽区区不足百年道行沾了红尘,杀意过重、灵台不清,道法便不灵了。
只闻城前一阵擂鼓之声从秦军中响起。一人一马缓缓步出,众兵士让出一条道来。只见来人年纪似十几岁的少年:头戴飞凤冠,身披熟铜甲;箭壶腰上系,钢刀手中拿。
这少年面貌堂堂,皮肤黝黑,双臂齐膝如猿臂。其握了缰绳催马上前,将手中斩马刀一指城上,喝道:“我乃秦军先锋王翦!今奉王命讨伐尔等。若识相的速速开了城门投降!否则大军攻城性命难保!”
话刚落音,光狼城城门应声而开。一队人马也对阵而立,排开阵势。为首将军正是廉颇。
廉颇拍马上前,举起手中的熟铜刀对着王翦喝道:“哪来的黄口小儿也敢口出狂言!要我等开城投降先问问手中大刀可愿意否?”这一言激起了赵军斗志,众人赶忙击鼓助威,看廉颇如何一举拿下这少年。
王翦丝毫不惧,挥刀迎上。只见二马相并,刀影翻飞,你来我往斗了数合。廉颇只觉王翦手上力道越来越重,不由暗自吃惊:“此子不过十几岁的孩童,竟有如此神力?”廉颇不知这王翦自幼力道过人,手中这把斩马刀重百斤。前番攻下的数城皆是王翦冲锋陷阵率先斩了守将,没有过人胆色怎能为之?
眼见王翦越战越勇,廉颇呼吸紊乱刀法渐散,不防被王翦轻展猿臂一把抓住腰带擒下马来。随即又往地上一摔吩咐左右:“将他困了!”
廉颇乃是赵军统帅,若被擒杀无疑群龙无首。“快救将军!”赵军一见廉颇被擒顿时一片惊慌,赶忙上前抢夺却尽数被王翦拦住,双方鏖战起来。
此时王翦身后早涌上十余人扔出钩锁将廉颇四肢勾了托往秦军阵营,任廉颇如何力大也挣扎不开。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耀目从城上飞出将钩锁尽数斩断落在众人身前,正是——干将。
南宫墨羽一跃而下落在廉颇身前随手拔起宝剑,众兵士那肯放过二人?早舞起手中长戟直冲二人而来。
眼见十余人涌来,南宫墨羽急于脱身遂将怀中之物祭出。只见两道金光飞出仿佛两条蛟龙翻腾,再看时,那十余人早已连人带马被闸成了两段,肠脏流了满地,一命呜呼。
火光电石之间,南宫墨羽抓了廉颇盔甲飞身将其带回城上。双方兵士皆瞠目结舌。就连王翦也吃了一惊:“这厮是什么人?有这般本事?”
廉颇惊魂未定,浑身披血谢道:“多亏了先生,否则廉颇死于秦军手中了。”南宫墨羽说道:“将军稍歇,待我去会会这王翦。”说罢吩咐兵士将王翦扶起疗伤,自己跃下阵前。
王翦见南宫墨羽也不过二十出头,又将到嘴的‘大鱼’抢了去自然心中不忿。顿时狂性大发挥刀将身前几名赵军将领砍于马下。王翦指着南宫墨羽大骂道:“你这贼人趁我不备救走廉颇,有本事与我见个输赢!”说罢拍马舞刀冲来。
二人势如熊虎,欲知胜负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五回 和氏璧
话说秦军兵临城下,先锋王翦与南宫墨羽不知鹿死谁手。
“若不斩杀了他只怕秦军难退……”南宫墨羽想着随手拔出腰间‘干将’,看准战马来势一剑挥出。王翦只见寒光一闪心知这剑绝非凡品,赶忙一个鹞子翻身跃下战马。只可怜马儿被剑气一分为二。
“好险!”王翦盘腿一震跃起身,挥刀迎头劈下。南宫墨羽知道王翦力大,遂看准刀势以小击大、以轻带重,少时已将王翦累的气喘如牛、步法散乱。
“是时候了……”南宫墨羽身形一闪来到王翦身前,以剑柄一磕王翦胸口。这一击仿如千斤巨石横来,王翦顿时浑身一颤手中斩马刀再难拿稳。南宫墨羽顺势飞起一脚将刀踢开,去势未止只把身后的数名秦军俱砸了个滚地葫芦。待王翦回过神来,‘干将’早已横在脖颈之上,几缕发丝触及宝剑锋锐立刻一分为二缓缓落在地上。此刻动一动便要血溅三尺!王翦再看南宫墨羽双目发红,血气上涌,其手中的干将突然抖动起来!“我命休矣……”王翦自料必死却见南宫墨羽猛然用左手抓住持剑的右手仿佛在角力一般。“不可再造杀孽!”南宫墨羽心中挣扎了一番最终压下杀性缓缓垂手收了干将。
“你为何不杀我?我秦人绝不畏死屈膝!”王翦怒目圆睁看向南宫墨羽。
南宫墨羽也不答话从怀里祭出金蛟剪,只见那宝贝放出耀目金光浮在身前。随即一字一句说道:“有金蛟剪在手,你纵有千军万马也休想越雷池半步!若不信你便让他们试试。”
此剪乃是两条蛟龙所化,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起在空中往来上下祥云护体,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任你人仙皆一闸两段。刚才一眨眼已闸了十数人,王翦虽不识此宝但也心知绝非凡间之物,岂能让兵士白送性命?
南宫墨羽见王翦心生惧意不敢妄动正中了下怀,遂收了宝贝对王翦说道:“白起嗜杀成性草菅人命早晚必遭天谴,你等又何必为他做无谓的牺牲?白起若问,你只管说我南宫墨羽在此等他。”说罢转身而去。
望着南宫墨羽远去的背影,王翦叹了一声:“今日权且作罢,有朝一日我必要攻下邯郸!”随即挥军而退,只留下了漫天的尘沙……
光狼城未失,这消息迅速飞鸽传至了邯郸。
“啊哈哈哈!”赵王一见书信顿时眉头舒展哈哈大笑,少时长舒了一口气对群臣说道:“如何?秦军虽有虎狼之师,但我赵国子弟也非贪生怕死之辈!只要光狼城守住,邯郸便可无忧!”
群臣中有人称是,也有人默不作声。少时,相国李漼步出立于殿前奏道:“大王莫要高兴的太早。岂不闻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相国此话是何意?”赵王闻言面上略有不悦之色。
李漼奏道:“那秦军前日攻打光狼城不过是先锋部队而已,听闻主将白起此时正在平城整兵秣马。谁不知那白起号称人屠?韩魏联军二十万尚死于其手,何况我赵军人不过十万,若其拼死发难我军如何抵挡?”
“这……”赵王闻言顿时将脸上的喜色一扫而空,少时开口说道:“廉颇将军英勇善战,颇有韬略;再说还有南宫先生在旁相助,想来应该无大碍。”大臣中也有几人力挺赵王之言。
“南宫先生?哼~”李漼闻言冷笑一声,嗤之以鼻道:“那个什么南宫先生不过是一个世外的修道之人,又岂会为我赵国尽心力?若城一失手他自跑了,我等如何办?大王莫要被其耍弄了。”
俗语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水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自南宫墨羽投效赵国以来,赵王一直以礼相待;再加上赵姬的关系,南宫墨羽已赫然成为王族的座上之客,让众人无不羡慕但也让人横生嫉妒。如今相国此言一出,平日里不敢直言的大臣们纷纷开口非议南宫墨羽恐是别有用心,贪图人间富贵。
赵王本来颇为信任南宫墨羽,断然不信众人之言;奈何今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英明如赵王也不由生出了一丝疑虑:“相国所言也不无道理。毕竟南宫墨羽是世外之人,怎知其真意……”想到此,赵王问道:“若依相国之见,该当如何?”
李漼一拱手奏道:“前番我军连失数城,秦军岂会容我求和?如今光狼城僵持不下,我方便有了谈资。正好派一能言善辩之人前去平城议和。若等光狼城一破,为时晚矣!”
赵王闻言沉默半响,心中几番踌躇后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就依相国之言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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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平城府中,白起双目微闭正端坐堂上,手中巨阙立在堂前。堂下跪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先锋王翦。
只见两旁的将领无人敢说话,俱是汗流浃背;厅堂上鸦雀无声只听见浓重的喘息之声 入道仙念全文阅读。
少时,白起缓缓开口念道:“南宫墨羽……”
“不错,那守城之将本无什么本领,就是那南宫墨羽确有些手段。”王翦不敢抬头只管答道。“未能攻下光狼城,请将军按军法处置!”
“罢了!”白起将手一挥说道:“你……先下去吧。”
众人闻白起不追究王翦之罪不由心中一喜,赶忙搀扶着王翦出了府邸。厅堂之上只留了几名心腹赤甲侍卫在侧。
一名侍卫上前跪地奏道:“主人向来军法严明,为何今日放过王翦?”
“哼~”白起哼了一声,右手托腮谈谈说道:“本料南宫墨羽上次中了我的‘万魂锁心’一命呜呼了,没想到竟然能逃出生天。王翦不过是一个凡人如何是其对手?看来需要我亲自出马了。只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能解了我的咒法……?”
一时也想不明白,白起随即拔起巨阙令道:“命令全军整装,三日后进攻光狼城!”
且不言秦军整装待命。尚不到第三日,赵国使者便已快马加鞭赶至平城府求见白起。
闻侍卫来报,白起正在府中,不由心思:“想必是那赵王求和来了……呵呵。”随即一摆手让人带进来。
那赵国使者来到堂上见白起身高一丈有余,满面虬须犹如厉鬼,顿时吓得跌了一跤。索性这使者还算机敏顺势一跪伏在地上拜道:“在下赵王特使,拜见大将军万安!”
“哼,起来吧!”白起一抬手让其起身。使者奏道:“昔日我家大王只闻将军之威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马屁就不用拍了,直说来意吧!”白起见没兴趣听这些客套之词遂背过身去。
使者再一拜,说道:“我赵国素来与秦国交好,不知何故秦王派将军兵戎相见,实是莫大的冤屈。赵王今日派小臣来只想请将军莫要动武,若秦王有何条件可以商谈商谈。”
白起闻言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回身问道:“我来问你,听闻楚王曾为了和赵国联姻将国宝‘和氏璧’作为信物赠与赵王,可有此事?”
“这……”使者不敢隐瞒如是答道:“确有此事。”
白起闻言面色骤变,声如虎啸:“有便好!都言得‘和氏璧’者得天下。赵王藏器待时莫不是欲与秦王一争天下不成?”
这一声只把使者吓得心胆俱裂,赶忙跪地奏道:“我家大王绝无此意啊!只当那些皆是传闻而已。”
见时机已到,白起幽幽道:“秦王此次命我来讨伐,便是为了那‘和氏璧’。若你回去告知赵王三日内将和氏璧献上。秦王必不追究,我便捧璧率兵回京复命。”
“好好!我即刻回邯郸回报便是。”这使者见白起开出条件便赶忙诺诺而退回赵国去了。
待使者马不停蹄回到邯郸相报。得知秦王来讨的真实目的乃是为了‘和氏璧’,赵王不由长叹一声:“都说得此璧者得天下,如今‘和氏璧’在手,吾国却危如累卵!”说罢命人将和氏璧取来。
这和氏璧自传至赵王手中,赵王已命能工巧匠将这块玉璧雕琢成一块玉玺。这玉玺基座四四方方,上雕虬龙盘踞其上,栩栩如生。玺底刻四个大字——‘传国玉玺’。
奈何此时这传国玉玺已是为他人做嫁衣了。赵王将玉玺托在手中观看迟迟不下决断,一旁的群臣按耐不住奏道:“大王,那白起说三日为限,使者去一趟便要一日半,不可再犹豫了。”
“罢了!”赵王叹息一声将和氏璧放入锦盒交给使者,吩咐道:“你带上此璧连同寡人亲书的协议务必办妥此事!”使者点头称是小心翼翼接过锦盒和诏书诺诺而退……
此时,光狼城中的廉颇也收到了飞鸽传书,打开一看面色大变,随即吩咐左右:“速速请南宫先生前来!”
待南宫墨羽来到,见廉颇心急火燎不由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
廉颇遂将飞鸽传书递给南宫墨羽,不想一看之下顿时也面色一变。“大王要奉上和氏璧同秦王求和?”
南宫墨羽心知那和氏璧内里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绝非凡品,若落在白起手中后果堪舆,赶忙对廉颇说道:“此事万万不可!请将军即刻飞鸽传书给大王,千万不能答应白起!”廉颇闻言叹道:“纵使飞鸽传书也要半日,想那和氏璧此时已在路上了!”
南宫墨羽闻言不由攥拳念道:“奈何我施展不了遁地之法否则必能拦截下使者!”随即心中一动,又对廉颇说道:“那使者要去平城必然路经此地,请将军备一匹快马,或许能拦下。”
廉颇知道使者手中必有赵王诏命,就算拦下又岂能违逆?但见南宫墨羽非去不可,只得安排一匹黄骠马让墨羽一试。南宫墨羽跨马出了城去径直往平城方向的大道而去。欲知和氏璧究竟会否落入白起之手,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六回 鬼玺
话说赵王派使者带上和氏璧前去平城同白起议和,一行四十人马不停蹄往平城方向赶去。
这日晌午人马刚行至光狼城北三十里处,早有一人在此等候多时了。此人腰悬佩剑,一见众人打扮再看中间一人身后背着锦盒,心思:“想必这便是往平城去议和的使者了,不枉我等候多时!”遂叫住众人:“诸位且慢行!”
使者见一人一骑横在路前,仔细一看正是南宫墨羽,遂勒住缰绳止步问道:“是南宫先生啊!先生不在光狼城中来此拦截我等作甚?”
南宫墨羽催马上前说道:“我听闻大王要奉上国玺‘和氏璧’同秦军议和,可有此事?”众人如实答道:“我等正是奉大王之命前去平城。”
“诸位不可前去!”南宫墨羽将手一摆说道:“那白起乃虎狼之辈、心狠手辣,他的话岂可相信?你等随我一道先回邯郸,待我奏明大王再作计较。”
使者听南宫墨羽如此一说,不由相视一笑。“先生莫要说笑!我等平日敬重南宫先生好本事,但此事事关重大乃是大王亲手托付,我等怎敢因先生一言而回邯郸?况今日乃是三日之限的最后一日,若误了时辰谁担当的起?”
“这……这些凡人怎说得明白?”南宫墨羽欲辩无从,只好对众人说道:“你等不知,这和氏璧万不能落在白起手中。”
连续纠缠了许久,众人之中早有人不耐烦道:“南宫先生!大王敬你,你如今却不尊王命,究竟意欲何为?”众人闻言也纷纷指责道:“我等有大王亲书的诏命,难道先生要抗旨不成?”
南宫墨羽见众人如此指责,不由握紧手中的缰绳踌躇良久:“我若执意为之便是违旨,落人口舌。罢了!且看天意吧!”只得一拱手将路让开。
这群使者也怕南宫墨羽变卦赶忙催马离去。看着众人远去,南宫墨羽望着平城方向不由长叹一声:“事到如今,唯有赌一赌那白起当真得了和氏璧退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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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赵国使者一行到达平城时已是夕阳西下。众人不敢怠慢赶紧至平城府拜见白起,将和氏璧和议和协议双手奉上。
此时天色已暗,府内已掌起灯火。白起命使者打开锦盒,顿时只见平城府内蓬筚生辉,纵千百盏灯火也犹有不及!
白起迫不及待上前小心翼翼将和氏璧取出,那‘和氏璧’落在手中顿时放出异样光华。
府中的一众将领无不惊叹,白起凝视着和氏璧心中却另有所想:“虽然这班无知的凡人妄加雕琢改变了‘神匙’的样子,但灵气尚在应无大碍……辗转数年这宝贝终于又重回我手了!”
白起端详一番终于放下心来,遂点头同意了议和之事。一众使者闻言悬了许久的心这才放回肚中,无不暗自窃喜:“此番大功告成!我等当居首功啊!”
“且慢!”白起突然话锋一转,众使者顿时心中一颤唯恐有变。
只见白起说道:“诸位路途辛苦,不若在此稍歇一夜。既然两国交好罢兵,你赵国的五千俘虏理当放回。待明日你等引着这五千人投到光狼城去吧。”使者一听原来如此,纷纷谢过白起退出府去了。
待使者走后,白起挥手唤过一名赤甲侍卫问道:“事情可办妥了?”
那人答道:“主人放心,我已按吩咐在城外挖好了长宽各三十丈的大坑。”白起闻言点了点头,吩咐道:“三更时分行事。”侍卫遂领命而去。
入夜三更之时,平城外十里处响起了一阵嘈杂之声。只见赵军的五千俘虏被用麻绳捆绑着,再每一百人拴在一组被驱赶往一处。
“我们要去哪里?白起不是说明日要放我们回光狼城吗?”赵军俘虏小声议论着。“想必是让我们连夜赶路。”“若是赶路,此也不是往光狼城的方向啊?”一旁的监军见状挥起皮鞭照人打去,口中骂道:“不许交头接耳!”
五千人半推半就被带到了一个足有三十丈的大坑面前。众人一看顿时心胆俱裂,纷纷喊叫起来:“天杀的!白起要坑杀我们!”
原来白起曾斩首的二十余万韩魏联军有一多半都是坑杀而死,故此恶行早已传遍天下。如今赵军俘虏一见这般阵势顿时炸开了锅!
“兄弟们!横竖是死不如跟他们拼了!”赵军中有人振臂一呼顿时人潮澎湃。在死亡面前压抑了许久的恐惧和愤怒终于如火山般喷发出来了!
秦军只有五百赤甲卫兵驱赶,虽然手中有长戟大刀但耐不住人潮的冲击眼看就要溃不成军。突然间,黑暗中传来一声吼叫!这一声仿佛要将众人的心脏震碎一般,众人纷纷呆了一呆。
只见黑暗中一个赤红色状如巨猩、面如熊罴的怪物大步冲来,张开四只猿臂如抓小鸡一般将赵军俘虏抓在手中捏成了肉酱,大口朵颐起来!
人血顺着巨口如泉水般流下,众俘虏早已吓得瘫在原地不敢动弹,口中惊叫着:“我的妈!这是什么东西?”
那怪物巨臂一挥已将百余人扫进坑中,不消半刻五千人已尽数被赶进坑中犹如瓮中之鳖。
“好 不会魔法的魔法师sodu了!”
只闻一声喝,一人纵身跃上这怪物肩头拍了拍其头顶说道:“混沌老弟,你还是改不了贪吃的毛病呢。”那混沌见了来人顿时不再狂躁渐渐安静了下来。三界内能让混沌俯首称臣的除了白起还能有谁?
“是白起!”大坑中的俘虏纷纷大骂道:“杀降不祥!你必遭报应!”
白起俯视着大坑内的五千俘虏痛苦挣扎,不由哈哈大笑:“挣扎吧!”随即将头一晃现出一张狰狞的面目:似白虎却比虎凶恶百倍!只见其张开血盆大口嘶吼一声,那坑中的五千俘虏闻声只觉头痛欲裂,犹如一把利斧将头颅劈开一般!个个惨叫连天,不消片刻俱已大张着嘴,伸腿瞪眼没了气息……
少时,一阵阴风刮起,那五千道惨死之人的冤魂从尸体上缓缓飘出。
“是时候了!”白起纵身一跃跳入大坑之中,双手一吸将这五千冤魂揉成一圆球聚在自己周身。魂魄被牢牢吸住无法往地府轮回,不由悲哭起来。一旁的赤甲侍卫虽是白起心腹,但亲眼见到这一幕也吓得心胆俱寒,双腿发颤不敢作声。
那魂魄凝成了圆球将白起牢牢的裹在其中,白起将手掌一展掌心现出一物,正是和氏璧。只见千道魂魄纷纷被吸入和氏璧中,不消片刻硕大的圆球已被吸纳殆尽,和氏璧原本的璀璨白光已变成了幽幽青光之色。
“大功告成了!”白起将这和氏璧托在掌中笑道:“有这‘鬼玺’在手,纵使‘她’亲自来我也不惧了!”说罢祭起‘鬼玺’往大坑中一照,本已气绝的兵士竟然缓缓动了起来!?
“南宫墨羽,这五千‘鬼兵’便是明日送给你的大礼!你可要收好啊!”白起随即大笑着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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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翌日破晓时分,赵国来的几十名使者睡梦中已被数名秦军兵士叫醒。“奉将军谕,请诸位到府前议事!”
众人赶忙起身赶往平城府。还有些睡眼惺忪,路上相互问道:“昨夜好像有些动静,甚是古怪。”“嗯,我也听到了一阵怪叫,不知搞什么……”使者们说着话已来到了府前候着。
少时,白起步出府来对众人说道:“昨日说过,今日送诸位和那五千赵国军士出平城投往光狼城。如今天色已亮五千人马已在西门集合完毕,也请诸位即刻启程吧!”众人听了白起之言纷纷道谢上了马往西门而去。
到了西门外一看,果然五千人马已经集结完毕,不但如此更兼人人长戟在手。
“这白起果然没有食言啊,不单人未伤连兵器也尽数发还!”众使者不由感慨一番白起的大方。只是再看这五千赵军兵士,个个面无表情全然没有一丝喜悦,有人问话也不理会。使者们只道这些军士被俘后心中必然沮丧懊恼不愿言语,也便没放在心上。五千余人浩浩荡荡的往光狼城而去……
话说平城与光狼城相距三百余里。五千余人除使者外皆是步行,故行了大半日直到黄昏时分才来到光狼城下。
城上守军发觉大队人马前来急忙报与廉颇和南宫墨羽。二人闻言来到城前观看,见这一队人马身披赵军装束,为首的几十人骑马而来已至城下。
使者仰头高喊道:“廉颇将军!我等是大王委派议和的使者。昨日已同秦军谈妥两国各自罢兵。”随后又一指身后的五千兵士,说道:“他们乃是前番城池陷落之时被秦军俘虏的赵国子弟,如今尽数放回。请将军打开城门迎接我等!”
廉颇闻言不由看了看南宫墨羽。南宫墨羽打量了一番使者,对廉颇说道:“这几人我先前见过,想必所言属实。只是……”见南宫墨羽欲言又止,廉颇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那身后五千赵军神色有异,让人不放心。”南宫墨羽毕竟离得较远无法看的真切,只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
廉颇点了点头遂命守城兵士严加防范,自己同南宫墨羽率领二百轻骑出了城门迎接。其余五千甲士守在城门后两侧静观其变。
众使者一路奔波劳累早已口干舌燥,见城门打开有人来迎遂上前对廉颇打礼道:“将军!我等有诏命在此,请将军让我等速速入城歇息。”廉颇接过诏命一看,拱手让道:“众位辛苦,快随侍卫入城内歇息吧。”说罢放行让这几十名使者入了城去。
见使者入城,身后的五千军士也跟随而来便要入城。廉颇将手一挥二百轻骑将挡在身前挡住众人去路。一名校尉催马上前盘问道:“尔等军将是谁,上前答话!”
只见众兵士目光如冰,面无表情只盯着校尉也不答话,只把校尉看的心中发毛:“这班人怎么了?”突然一个赵军兵士口中吐出一个字——‘杀!’话刚落音,只见数柄长戟穿心而过只把这校尉戳成了马蜂窝,尚来不及哼一声已掉下马来。
“杀!杀!”只见那五千军兵面无表情口中呼喊着,如洪水猛兽一般涌向城门!转眼间二百轻骑连人带马已被屠戮殆尽踏成了肉泥。
“不好!中计了!”南宫墨羽和廉颇齐声叫道,赶忙催马回撤。只见数十只长戟已如离弦之箭向二人飞来,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七回 浴血光狼城
话说被俘虏的赵军兵士突然城前倒戈一击,将廉颇和南宫墨羽杀了个措手不及!
只见数十只锋利的长戟朝二人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南宫墨羽飞身弃马抓住廉颇一提躲过了飞戟,只可怜两匹马儿被戳成了蜂窝。
两人虽躲过飞戟,但此时如潮水般的‘鬼兵’已向二人两面围来。不清楚这班赵国俘虏究竟为何倒戈,二人不敢恋战只好边挡边退。好在城门后的五千守城兵士见势不好也冲出城来与‘鬼兵’战成一团。
这边廉颇心思:“绝不能让叛军攻入城内!”遂挥起大刀开路,一刀便将冲在最前的一名‘鬼兵’的左臂齐肩斩断。岂料这‘鬼兵’面如寒霜、毫无痛感,反而一把抓死死住刀身让廉颇抽身不得。
“糟了!”廉颇暗叫不好,眼见其余‘鬼兵’已挺戟刺来赶忙弃了大刀徒手肉搏。面对这班不知疼痛的怪物不消片刻廉颇已经身负数枪跪倒在地,生死只在旦夕之间。
“将军!!快救将军!”
守城将领见势不好拼死救下廉颇往城内撤去。五千守城兵士哪里是这群怪物的对手?不到一刻已抵挡不住纷纷退回城内……
再看南宫墨羽,此时已飞身退回城中。见城门处尸积如山不由咬牙暗念:“这些人仿佛失了魂般不惧疼痛更不畏死,成了任人摆布的人偶。必是那白起所为!”
眼见已有部分‘鬼兵’攻入城门,城上的守城将领急忙下令:“快关城门!”
奈何这光狼城的城门乃是熟铜所铸,沉重无比;平日里也需几十人绞动门后的机关铁索才能开启和关闭。如今众兵士抵挡不住纷纷溃走哪里顾得上关门?城门处已然失陷!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南宫墨羽冲着城门处大喝一声:“都给我闪开!”说罢从怀中祭出一物,只见两道金光腾空而起,正是金蛟剪。那金蛟剪势如破竹一般飞出,城门处鏖战的数十‘鬼兵’只被两道金光飞过俱成了身首异处的无头鬼。
这班‘鬼兵’虽然不惧死,但一朝身首异处也便成了断线的木偶,没用了。更兼这金蛟剪乃仙家之宝有压制邪气之能。众‘鬼兵’见状纷纷止步不敢上前。
南宫墨羽趁机飞身而上挥出‘干将’斩断门后碗口粗的铁链,随即一边一掌拍在笨重的铜门之上。这一掌足有千斤之力,那两扇铜门也应声而合。两旁的军士见状赶忙上前抬起巨大的门闩将城门锁住。
城门紧闭暂时无忧,城上守将缓过神来遂命众兵士用箭头沾了棉油点燃后尽数向‘鬼兵’射去。‘鬼兵’也并非坐以待毙俱举起长戟向城上掷去。
不多时,城下的数千‘鬼兵’皆已成了刺猬一般,熊熊火势吞噬了一切,四处弥漫着烧焦的衣物和尸体的味道;再看城上,数千守军也折损了大半,有的被长戟穿心而过钉在城墙上;有的被穿颅而出,鲜红的脑浆顺着戟杆流下……
此时从城中赶来增援的两万兵马也已在城门处集结完毕。领军见此惨烈一幕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南宫墨羽上前问道:“廉颇将军呢?”领军拱手答道:“回先生,将军伤势不轻已送到后面救治,但性命无忧。”
听闻廉颇性命无忧,南宫墨羽刚要舒一口气却闻城外又响起了‘隆隆’的擂鼓声。只见城上的守军将领面色惨白,支吾道:“先生……快来……”
南宫墨羽心知不妙跃上城头看去,只见数里外旌旗招展尘土飞扬!一彪人马排开阵势正缓缓而来,少说也有数万之众。又见为首一辆战车上端坐一人,一身赤红的火炼甲格外耀眼!
“是白起!?”南宫墨羽一见来人顿时明白了一切,遂一掌将身前的墙头拍成齑粉,叹道:“果然如我所料!议和是假,夺和氏璧是真!”随即回身暗思:“可恶,偏偏又在此时道法尽失!如何退敌?”
一向临危不乱的南宫墨羽此时心中也忐忑起来,虽有金蛟剪在手,但那白起神秘莫测绝非一件法宝便能胜之。
正在南宫墨羽思索之时,白起的五万大军已兵临城下。擂鼓声骤然而止,为首那辆战车缓缓驶出。
白起坐在车中看了看立在城头的南宫墨羽又见城门处的滚滚狼烟,开口笑道:“如何?本将军为你准备的这份大礼不薄吧?”
南宫墨羽并未答话,心中暗思:“秦军全仗白起之威,若他一死秦军必乱……唯有赌一赌了!”想到此不由将手伸入怀中。说时迟那时快,白起眼前猛然金光一闪,其面色一变。只见那金蛟剪陡然飞出将战车一剪为二!再看时,白起却不见了踪影。
“奇怪,若是死了也应该有尸体……”南宫墨羽收了金蛟剪,四下寻不到白起不由心中疑惑。
“我在这呢!”只闻一声大喝,不知何时白起赫然已站在了城头之上。其面目狰狞,杀气吞天,仿如赤红的索命厉鬼!只把一众兵 蝉堡燃文士唬的心胆俱裂。
白起身高丈余,俯视着南宫墨羽幽幽道:“这金蛟剪便是你的压箱底的伎俩了吧?哼哼!”。
见一击不中,南宫墨羽心底一沉:“这厮好快!他已有了防备即使再祭出也难伤他……”白起不慌不忙抄起双手说道:“你这小子上次本该没命,不知是谁救了你?想必这金蛟剪也是那人所赠吧?你若说出,我可让你死的痛快点。”
“还不知鹿死谁手呢!”南宫墨羽岂肯认输?猛然拔出腰间‘干将’横劈而去。只听的‘铛’一声金铁交鸣,结果同上次一样,纵然锋利如干将也无法伤白起一丝一毫。
白起哈哈大笑道:“老子铜皮铁骨,凭你的区区道行岂能伤我?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说了!”话一落音,白起拔出背上的巨阙迎头斩下。南宫墨羽赶忙举剑相挡,哪知这巨阙力道千钧竟然将脚下的城墙压的摇摇欲坠!
“不好!城墙一破更是无法抵挡!”南宫墨羽想到此咬紧牙关,不顾嘴角淌血也拼死将巨阙一剑荡开顺势跃到城外。
“想走?今日便叫你剑断——人亡!”白起大吼一声犹如虎啸,臂上青筋暴现,手中巨阙挟着风雷之声一劈而下。南宫墨羽避无可避只得双臂牢牢把住干将硬接这夺命一击。
只闻一声雷鸣,两边众人皆觉刺耳之音赶忙手捂双耳。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两柄绝世好剑硬撼一击后赫然各自断为两截!?
可怜南宫墨羽道法已失,没有仙气护住五脏岂能承受这万斤巨力?顿时间五脏移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飞出丈外昏死了过去……
“这小子怎么比上次还不经打?”白起不明就里遂将手一挥,两名秦军甲士上前用长戟穿了南宫墨羽的肩膊将其架起,殷红的鲜血顺着长戟汩汩流下。
此时光狼城半空的云雾之中已有两人立了多时。见南宫墨羽命悬一线,一人叹道:“可怜此子因痴情而入红尘,落得如此下场。”身后一人闻言开口道:“弟子斗胆,只求师父救他一命,算是偿还他昔日情意了。”那人闻言点了点头便不见了。
不言云中二人是何方神圣。只见南宫墨羽被长戟挑起,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白起轻抚着手中的残剑笑道:“南宫墨羽啊南宫墨羽!你不好好修你的道偏偏要管这人间之事,到头来还不是把自己的命搭了进来。我便一剑斩了你的首级,也好享用下你美味的魂魄呢。”
正在白起手起刀落之际,突然那两名秦军甲士一头杵在地上没了声响,长戟应声落地。这一来南宫墨羽倒在地上反避过了夺命一剑,只将头顶的玄巾斩去头发散落了一地。
“什么人?”白起赶忙环视四周却不见一人,心中不由纳闷。“虽然看不到有人,但隐约能感到这人就在附近。”正在白起惊异之时,地上的南宫墨羽竟然不见了?这下白起动了肝火,怒喝道:“什么人藏头露尾!?”
突然间大地一阵晃动,白起身后一个巨大的赤红色影子从地下一跃而出。浑身火红如炭、毛似钢针,正是时刻不离白起左右的——‘混沌’。
只见混沌猛然凭空乱抓,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混沌竟被震退了几步。白起身前赫然现出一个人来,其手中提的正是南宫墨羽。
“这红毛怪物殊不简单,竟然能破了我的‘太虚幻镜’!莫非是误打误撞?”这人被逼出真身不由心中一动。其模样如何?但见:身披一袭紫色道袍,内里青衣束带,满头白发随风飘舞,脸上却戴着一副诡异的青铁面具,看不到是何面貌。此人不是隐匿了多时的无忧子?
“是上次那个道人!?”上次未分胜负,白起一直期待再遇殷蝉。乍一看眼前之人以为便是,但仔细看去又觉不对:“上次那道人头戴斗笠并非白发,身形也略有不同,应该不是一人。”
不知来者何人,白起笑道:“如今爱管闲事的道人可真多啊!今番又来一个!”
闻白起之言,铁面具之下传来一声轻笑。无忧子一字一句说道:“我虽不知你二人是什么东西,但今日这南宫墨羽我势必要带走。”
“好!要带走他也不难,便要胜了我两兄弟!”白起说罢示意混沌发难。只见混沌张开巨臂如麻鹰抓小鸡一般扑向无忧子。无忧子一手提着南宫墨羽,心思:“我法力尚未复原,若无兵器只恐难以制服这厮……”心念所至只见两道流星划过天际落在无忧子身前,竟是被南宫墨羽埋在婉儿墓冢里的龙吟、虎啸二剑!
时隔数十年再度回到主人手中,二剑顿时嗡嗡作响兴奋不已。无忧子将手一指,只见龙吟虎啸飞起,剑柄相接合成一把兵器。此兵器长约五尺三寸,两端皆是剑刃,中间为柄;名曰——龙虎双刃。
无忧子兵器在手与混沌对峙一处,欲知南宫墨羽能否逃出生天,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八回 历劫解痴心
话说无忧子一手提着南宫墨羽一手握‘龙虎双刃’,虽然不知这眼前巨怪的根底却依然气定神闲,气息未有乱半分。
见无忧子不为所动,混沌倒是焦躁起来,其张开血盆大口嘶吼一声如泰山压顶一般扑来。无忧子不躲闪反而纵身一跃迎上。混沌张开巨手合掌一拍如两座山岳压来势要将无忧子拍成齑粉!只见无忧子手中龙虎双刃翻飞,右边巨掌还未拍下已被龙刃齐腕斩断;顺势将手一反再以虎刃断其左掌。剑势干净利落!
怪物四臂被断了其二无忧子本应欣喜,只是奇怪那断腕之处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猛然间其余两臂如巨槌般夹击而来。无忧子见来势凶猛遂祭出‘太虚幻镜’一照,人已没了踪影,让混沌又打了个空。
只见混沌猛然抬首又朝空中抓去,隐在混沌头顶的无忧子不由心里一惊:“我道刚才这怪物是误打误撞才发觉了我,不想它确是有看破法宝的神通!?”遂一边闪躲一边细细观看这怪物。只见这混沌果真生的古怪:面上只有口鼻,偏偏没有眼目!
“当真稀罕!当真稀奇!”纵使无忧子有上千年道行也从未见过这般怪物不由张口惊叹。原来这凶兽天生无眼,虽不能视物但鼻子生的颇为神奇,三界之内无论你如何隐匿遁形皆逃不出它这一嗅。更让无忧子意想不到的是其断掉的双手竟然瞬间又长了出来,这一下闪躲不及生生被混沌抓在掌中。
“这怪物不可小觑!”无忧子不敢大意,暗思:“那白起尚未Сhā手,若两人合力只怕难以脱身了……”想到此,无忧子遂将龙虎双刃一旋破开双掌而出,顺势往南宫墨羽怀中一指;只见一道金光浮出,正是金蛟剪。
火光电石之间,无忧子收了龙虎双刃手掌一翻运起金蛟剪来。那两道金光交叉一闪,混沌还未来及反应,斗大的头颅已被金光剪了下来应声落地!!!
“头乃六阳之首,如今断了根源看你还能活否……”无忧子心中暗念一番不敢恋战,趁机带着南宫墨羽隐身遁形而去。
白起想是知道混沌的本事,见其身首异处却半点无惊异之色;倒是寻不到无忧子隐在何处急的只跺脚叹道:“罢了!有这等人搭救算那南宫墨羽运气!”
少时,呆立原地的混沌躯体竟然又动了起来,其张开四手满地乱摸,仆一摸到头颅又安在了脖颈之上完好如初。只是见无忧子早已没了踪影,混沌不由双臂捶胸仰天怒吼了一声。
“好了!走了那厮,便给你个补偿!”白起上前一指光狼城城门,喝道:“破了城门,里面的人任你享用!”
那混沌闻言一个纵身已跃至城门前,巨手如铁锤一般只一拳便将两扇千斤铜门打得飞出丈外。可怜门后的兵士俱备压成了肉饼!这简直便是恶狼入鸡舍,猛虎进了羊群。只见混沌四手开弓,抓住数十人便塞入嘴中,‘咔咔嚓嚓’的大肆嚼了起来。残肢断臂,鲜血肠脏噼啪流下!
这一幕只将守城将领的苦胆吓破,口吐黄水从城上跌了下去。众人一看早哭叫着四处逃去,莫说两万大军便是十万之众也只有送死的份了。转眼间光狼城上空红云密布,已成了白骨森森的血海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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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光狼城破,赵国岌岌可危。只说南宫墨羽昏昏沉沉只觉腾云驾雾一般不知身在何处,身前一人说道:“此时醒来尚早,再睡一会吧。”说罢一点墨羽天灵,便又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墨羽朦胧之中看到一个道姑打扮的年轻女子正手拿白绢为自己净脸。这种感觉似僧相识……“你……”南宫墨羽挣扎着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想要伸手去抓却动弹不得。纵使想要将眼前之人看仔细都无法做到。这女子始终一言不发,默默的起身离去。
看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南宫墨羽的眼中竟然不由自主的留下了两行泪水。“为什么……会这样?”想着想着又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照进了殿内正印在南宫墨羽面上。这股暖意让沉睡了多日的南宫墨羽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见自己身在一座殿堂之内,供桌上香火萦绕,分明是有人刚刚点上。
“这是哪里?”南宫墨羽缓缓爬起身,只觉五内传来一阵疼痛不由捂住胸口扶在殿门向外看去:原来这似是一个道观,四周红墙绿树倒是清静之地。又见殿前中央的八卦台中正背立着一个道人,南宫墨羽心思此人必是搭救之人遂上前答谢道:“前辈!多谢前辈搭救于我。”
那人一回头却吓了南宫墨羽一跳,这人面上戴着一张诡异的铁面具让人心头一惊。南宫墨羽又似在哪里见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你醒了?”无忧子开口问道。
南宫墨羽一拱手躬身答道:“若非前辈搭救,小子此刻恐怕已入了黄泉。多谢前辈搭救之恩!”
“呵呵!”无忧子抬手 非正常人类事务所小说5200说道:“道谢便不必了,我救你也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南宫墨羽听无忧子的话不由心中一动。“莫非是师父……”忽然间,南宫墨羽想起一事遂问道:“敢问恩人,前日我在朦胧之中好似见到一个道姑模样的女子……她可在这观中?”
无忧子闻言并未答话,南宫墨羽看不到铁面下的真容也不敢再问。
少时,无忧子缓缓说道:“我有一言,道友可愿听否?”南宫墨羽赶忙答道:“前辈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好!”无忧子踱步下了八卦台幽幽道:“道友步入红尘惹来许多灾祸加身,只因这‘情’字而起。可怜道友执念于此,因情生痴、由痴而狂,终铸下大错。你却不自知!贪嗔痴乃是修道之人必斩之物,你虽有道根却深陷情劫无法自拔,如今灵台浑浊一片、泥丸宫闭塞,再不回头追悔莫及。”
“我……”无忧子这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南宫墨羽猛然惊醒,顿时间其脑中嗡嗡作响空白一片,呆若木鸡般立在原地。其实自打那日光狼城上,南宫墨羽发觉道法尽失之时已心有所悟只是已骑虎难下,今日听了无忧子之言再想想这二十年来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不由闭目仰天长叹一声!
“我还有何颜面自诩道门中人,更无颜再见师父了……”
无忧子见南宫墨羽似有悔意,话锋一转道:“不过,想来也是你命中该有此劫。我有一言可助你脱此劫难。”
南宫墨羽闻言赶忙跪地拜道:“小子愚钝,请前辈指点迷津!”
无忧子看着这道观说道:“此观名‘无忧观’,曾是贫道修炼之地。虽然破旧了些,但这五黄山也是一方净土。你我也算有缘如今便赠与你吧。待你了结了人间之事便返回这‘无忧观’潜心悟道再不下红尘。若是如此灾劫可脱。”
“承蒙前辈大恩,墨羽不敢相忘!”南宫墨羽再拜了一拜。“只求前辈仙名!”
无忧子话已说完随即腾云而起,临行前说道:“最后赠你一言。你心中所痴念之人尚在三界中,只是她已斩去情丝入了道门,不会再见你了。当日她之所以离你而去本是不愿让你伤心而误了道途,岂料弄巧成拙。你已知晓来龙去脉切莫再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好自为之!”
“那个道姑……真的是她?”再看无忧子已无踪影。南宫墨羽盘膝而坐不由仰天笑道:“缘来缘去、缘生缘灭,皆是自寻烦恼。南宫墨羽啊南宫墨羽!今日得知婉儿未死于愿足矣,还有何奢求?”
大殿上那支香炉中的袅袅青烟飘出,南宫墨羽抬头看去只见香案之上正放着一袭久未的青色道服,遂起身向香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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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南宫墨羽得无忧子点化迷途知返,只是人间还有一人难以释怀。不是别人,正是身在邯郸的——赵含嫣。
光狼城破的消息不出半日已传到了邯郸。好在将军廉颇被赵军拼死护着一路逃了出来,率着残部返回邯郸。
“廉颇将军回来了?”
听闻廉颇归来赵姬心念南宫墨羽安危遂第一时间赶至宫前迎接。远远处一彪人马飞驰而来,离近看时只见廉颇浑身浴血,满面泥泞。赵姬上前相迎道:“将军受苦了!”随即吩咐左右:“快扶将军下马!”
廉颇一见是赵姬赶忙滚下马来跪地拜道:“罪臣惭愧,有负大王所托!光狼城失陷,臣罪该万死啊!”
赵姬赶忙将廉颇扶起,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过于自责。墨羽可曾回来?”
问及南宫墨羽,廉颇含泪哽咽道:“先生拼死护城,奈何臣负伤在先未能同先生并肩作战。城破之后一片混乱,先生也……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闻廉颇亲口说出,赵姬顿时花容失色,心头一紧险些跌倒。所幸身边侍女赶忙相扶,赵姬继而稳了稳心神,自语道:“不会的,墨羽不会有事。”
“王姬,罪臣还要面见大王,便先去了。”廉颇说罢跟随众人匆匆往大殿而去。
此时大殿之上早已群臣翘首。廉颇一步入大殿俯身跪地大呼有罪,遂奏明光狼城失陷原委。听了廉颇之言,一向冷静的赵王也不禁破口大骂,将前日议和的相国李漼和一干大臣骂了个狗血喷头!
得知白起势不可挡,赵国的十万大军又折损过半,赵王心知大势已去一下坐在王座之上,叹道:“看来赵国要亡于寡人之手了……”
正如赵王所言,此时光狼城遭秦军屠城已成一座‘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鬼城’。白起正整兵秣马,翌日便要发兵一举攻下邯郸。正在此危急存亡之秋,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诏从咸阳连夜赶至光狼城送到了白起手中。白起打开密诏一看竟然面色一变!?
欲知这小小一封密诏为何能让白起变色,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九回 困兽
话说白起正欲挥军东进一举攻下邯郸,却不料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诏传至手中。白起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秦王谕:‘将军即刻收兵回京,寡人有要事相商。’下面正落着秦王鲜红的大印,如假包换。
“哼!”白起一把将这密诏撕了个粉碎,口中带着几分气恼自语道:“秦王怎会突然给我下诏?”一旁的使者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奉与白起,说道:“将军,此物乃是秦王嘱咐让小人亲自送到将军手中。”白起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个半人半鸟的玉雕。
“这是……”白起不由神色一紧,端详一番后将这玉雕默默收起。良久,白起对使者说道:“你即刻回奏大王,我这便即刻返京。”那使者得了口信诺诺而去。
一旁的赤甲侍卫见使者远去,开口问道:“主人,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眼下离那邯郸只有一步之遥,此刻若撤军岂非前功尽弃?”
白起岂能不知利害,只来回踱步心中暗暗思量:“秦王被我下了咒断然不会违逆吾意,为何偏偏此时下诏……罢了!既然和氏璧已得,灭赵易如反掌何必急于一时?且回去看这秦王耍什么花样!”
“退兵!”
白起军令一出五万大军浩浩荡荡返回咸阳而去。
这消息传至邯郸,上至赵王下至文武百官俱惊的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上天的眷顾。连日来,数十趟探马来报确信秦军已出了赵国边境。赵王不由振臂大呼道:“先祖保佑!赵国不灭!”群臣立时伏地而拜山呼万岁!
且说五日后,白起奉秦王之命返回咸阳遂命五万大军驻扎在咸阳城外。刚一安顿了兵马,只见一骑人马从咸阳东门而来,为首一人手托王诏来到白起营前宣道:“大王有诏,命白起将军即刻前往太和殿面见大王!”
白起不知秦王到底搞什么鬼,只得压下千丈怒火带了一百赤甲侍卫前往秦宫面见君王。
眼见至了太和殿,一百赤甲侍卫纷纷驻足守在殿外;白起下了马车只带了两名侍卫步入大殿而去。乍一入殿,白起只觉今日太和殿不同往日。往日此时正是群臣朝见秦王之时,今日却见大殿空空如也,除了几个禁军侍卫却无一人。
突然空旷的大殿上响起脚步声,只见秦王身披朝服缓缓从大殿一侧步出。白起见秦王依然是老态毕现、神情萎靡,全靠身边两名侍者搀扶着坐上了王座。
“这老东西并未能解开我的咒法,让我虚惊一场。”想到此,白起冷哼一声大步上前拱手奏道:“臣闻大王召见星夜赶回。不知有何要事商议?”
“咳咳!”秦王捂嘴咳嗽数声,开口说道:“闻将军伐赵大胜,连下赵国十余城,赵国已在旦夕之间。又闻赵王欲奉上和氏璧献与寡人以求议和。那和氏璧听人说乃是世间奇宝,寡人怕将军逼得急了赵王毁了此宝一拍两散岂不可惜?这才急招将军回来商议此事。”
白起闻言面色不悦,忿忿道:“那和氏璧早已在我手中!若非大王召回,连邯郸城都已破了!”
“哦?”秦王闻言顿时面露喜色,双目放光说道:“寡人听闻和氏璧已久,却无缘一见。请将军取来让寡人一观!”
白起一见秦王贪婪的眼神,不由心中暗自笑道:“无知的凡人,便让你看看又能如何?”想到此将手掌一翻取出和氏璧来,让左右奉与秦王。
秦王赶忙接过和氏璧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起来。良久,秦王瞪大眼睛幽幽道:“好宝贝!好宝贝!只可惜……”
“可惜什么?”白起问道。
秦王抬头看了白起一眼,捋了捋眉毛叹道:“可惜这宝贝里尽是无法轮回的无辜冤魂啊……”
“什么?”这一句话惊了白起一跳。白起立刻仿佛明白了什么,将手一指秦王喝道:“你到底是谁?”
“白起!寡人在此!”
只闻一声大喝回荡在太和殿上,白起循声看去竟然又有一个‘秦王’步上朝台。此人虽年逾花甲但步履稳健、神采奕奕,岁月也无法掩盖眉宇间的王者风范。两个‘秦王’同时出现在白起眼前倒把白起弄的一头雾水。
“呵呵~”只见手持和氏璧的‘秦王’将身一转现出了真身,竟是——殷蝉!?
“果然是你……”白起眼前的殷蝉依旧是黑色道袍,内里一袭皂衣,一条青带束腰;装束未有丝毫改变,但是举手投足间的气势让白起心中隐隐不安起来:“怪事,除了那‘九凤’还从未有人能让我有如此压迫感……”
西昆仑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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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回说那日西昆仑上,九凤突然挥剑一剑刺入了殷蝉左肩。待碧青反应过来扑上前拦时却被九凤一指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莫要慌张!”九凤不慌不忙说道:“我若要杀他早便杀了,何须等到现在?”
只见殷蝉左肩被诛仙剑刺入的地方 三国兵主全文阅读隐隐泛出金光。少时,九凤拔出诛仙剑将手一按殷蝉,让其盘膝而坐。殷蝉一言不发双掌上下合什,霎时间满头大汗,面容逐渐扭曲起来。
“我让你替我做事,自然也不会让你白做。”九凤幽幽道:“刚才你衣袖撕破时,我见左肩处有一道诛仙剑的剑伤。这四口先天宝剑的厉害之处乃是其中蕴含的‘先天罡气’,此绝非后天能够修来的。而你本是凡人,虽然后天修炼至太乙金仙的境界但也绝对无法抵挡这股先天之力,本该必死无疑。应是你那教主‘通天’用法力将这股‘先天罡气’裹住封印在你的体内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即便如此,这股力量仍然透过封印影响你的修为,你的境界已大不如前更遑论日后能再有所成。”
“娘娘,那你为何还要刺他一剑?”碧青虽不能动弹但尚能言语便张口问道。
九凤呵呵一笑看了碧青一眼。“你不用紧张,这诛仙剑我并不能够驾驭,我只是顺着宝剑又注入了一道真气。殷蝉只要能将这道真气同通天道人当日留下的真气融合为一,便可完全将体内的‘先天罡气’压制,自然便能恢复昔日的境界。虽然不是根治之法但也可解一时之忧。”说罢一挥手放了碧青回身坐在水晶椅之上。
“殷蝉!”碧青见殷蝉满头大汗遂取出一块白绢轻轻上前想要擦拭,却听九凤幽幽道:“擦吧。这白绢清新宜人,你一擦正好乱了心神,也省得他死在那凶兽手里。”仆一闻九凤之言,碧青立时不敢动弹只好静静的立在一旁等待。
过了一时三刻,只见殷蝉天灵之上浮现出三朵莲花:一朵白莲,一朵金莲,一朵青莲。三朵莲花若隐若现煞是奇观。
碧青自然不知玄妙,遂请教与九凤。九凤淡淡说道:“这白莲和金莲分别是通天道人和我的真气所幻化,而那青莲便是先天罡气所化。三朵莲花若隐若现便是殷蝉在调和三者的平衡。”
少时,只见三花齐现稍纵即逝。殷蝉仰头吐出一口浊气,双掌缓缓分开,这才睁开了双眼。
“怎么样?”碧青上前问道。殷蝉轻轻提气只觉真气顺畅无比,心中暗喜:“想我在太和山闭关二十年也未能想出压制先天罡气的办法,如今得九凤之助终于大功告成!不枉此行!”随即起身拜谢一番。
九凤闭目将手一挥说道:“你无需道谢,只诛杀了那二兽便是条件了。事成之后莫要再来打扰这西昆仑的清净了。”说罢让二人下了西昆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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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秦宫太和殿上,白起一见殷蝉顿时怒火中烧,心中一阵翻涌。
原来二十年前鸿钧老祖回归无极,西昆仑中的封印果然受其影响法力大弱,这穷奇才好容易挣脱封印逃下界来。虽被封印数万载这穷奇凶性犹在依旧喜好食人,但其心知鸿钧老祖虽然离世但其留下的先天之宝尚在三界之中,故一时也不敢妄动。
正好此时人间正值改朝换代,诸国争霸不休。穷奇遂化作人身托名白起,又因秦人乃与九凤有些渊源,便来到秦国假意效命于秦王。如此一来既可借人间大乱之际大开杀戒又可不为仙界所觉察,可谓一石二鸟。没想到被殷蝉纠缠不休……
白起不由开口骂道:“你这道人!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多管闲事?”殷蝉将手一指白起喝道:“你这孽障!趁鸿钧老祖离世之际逃出西昆仑在人间犯下无边罪孽!我今日特奉九凤娘娘之命将你正法!”
一旁的秦王也开口指责道:“你托名白起用邪术蛊惑寡人,更借寡人之名肆意杀戮,惹天下人咒骂!若非道长相救我大秦便毁于一旦了!”
猛一听闻九凤之名,白起也心中一动。“赶紧将鬼玺夺回以求稳操胜券……”想到此,白起猛然五指陡张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卷向殷蝉手中的和氏璧。
“想取回和氏璧?”殷蝉早有防备遂双掌上下一分放出一股浩瀚仙气将‘和氏璧’牢牢罩住难动分毫。白起见突袭失手不由猛一跺脚,大殿顿时晃动起来。只见一个赤红色的身影猛然从殷蝉脚下冲出,巨手一张要擒殷蝉。
“来的好!”殷蝉纵身跃起一手抓住殿顶顶梁,趁势将和氏璧放入怀中,心中暗念:“看它模样必是混沌了!”
混沌一击未中,白起喝到:“先把那老不死的抓了!”混沌闻言猿臂一展便要来抓秦王。哪知秦王身边的侍女一把抓住秦王腰带往后一退险险避过了这一爪。原来秦王身边的侍女乃是碧青所扮。
“吼!”混沌大吼一声状如癫狂,挥开四只猿臂如厉鬼一般再向二人抓来。碧青二人再避无可避被两只巨手一把擒住,只要手上稍一用力二人立刻变成肉饼!
眼见二人命悬一线,突然两道金光斩下两只猿臂应声而断!那金光落在殿上现出两把古香古色的剑来。白起一见此物顿时面色大变:“先天宝剑!?”(之前因为工作原因一直没有更新,现在稍微清闲了正在写后面的故事,今天先更新一章。
第一百三十回 诛凶
话说秦宫大殿之上一场惊天恶战正在愈演愈烈。白起见斩断混沌双臂的竟是一直甚为忌惮的两口先天宝剑——诛仙剑和戮仙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可能?这道人年纪轻轻能有多少道行,鸿钧的宝剑怎么落到他手中?”白起思索不通惊魂未定。这边又闻混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话说混沌能位列四大凶兽之列,不但因其喜怒无常喜好吃人更是因为其天生一副不死之身,任你世间万般利器法宝也无法杀它。莫说断臂再长便是身首异处也不会死,纵使白起也不敢小觑于它。但是今日,只见混沌被那两柄先天宝剑斩断的双臂处血肉不断翻涌,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住无法再长出一丝一毫。混沌疼痛难忍翻滚着一头撞出大殿将整个太和殿顶揭了去。
碧青趁势撑开混沌断臂的巨手,顺势将秦王也救了出来。
“看护好秦王。”殷蝉飞身落下大殿双手拔出诛仙剑和戮仙剑,嘱咐了碧青一句径直冲向白起而去。
白起见殷蝉挥剑而来也不知其能发挥几分先天宝剑的威力,自然不敢硬当其锋利;遂将身一抖背生双翅飞出大殿而去。殷蝉哪能让他走掉紧追而去。
二人追打至大殿之外的广场之上,殷蝉纵身若飞鸟灵猿从后赶上白起。“受死!”只见殷蝉祭起诛仙剑一剑朝白起脖颈斩去,岂料白起一个鹞子翻身双掌一抖变作一双虎爪,使了个‘空手入白刃’生生接下了这一剑!
“哼!这道人远不能和鸿钧相提并论,尚有一拼……”无怪白起自诩铜皮铁骨,一双虎爪如铁铸的一般将诛仙剑夹得抽身不得。正在此时,一道影子竟然消无声息的从左边袭来。殷蝉一瞟竟是刚才逃走的混沌,赶忙挥出戮仙剑一剑刺去。不想混沌仿佛忘记了刚才的痛楚,竟然张开巨手径直让戮仙剑穿了个透心凉!
“这家伙……”殷蝉没有料到混沌竟然会强忍剧痛不惜失去一手,急忙抽剑时已被混沌的巨手牢牢抓住左臂不放。瞬时间殷蝉心中略有些不安,手中的两把先天宝剑分别被二兽制住必须尽快摆脱掣肘。
白起见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运起拔山之力一双虎爪夹住诛仙剑顺势一扯、脚尖急旋,瞬时间强大的力量将殷蝉带的身形一动;白起随即一记铁膝撞向殷蝉胸口。这一击力道之猛生生将殷蝉连同混沌手中紧握的戮仙剑一并撞飞了丈外!只可怜混沌被戮仙剑将这只手也削了去。
“糟了!”殷蝉赶忙将道袍一抖御去白起的力道止住去势,可惜再看时诛仙剑已落在了白起手中。
“哈哈!如今剑在我手了!”只见白起哈哈大笑伸手轻抚剑身却如遭雷击险些脱手,不由心里一惊:“怎会这样?”
殷蝉见状幽幽道:“这宝剑乃是先天之物,专克你等凶恶之气,你想驾驭诛仙剑岂非痴心妄想?”
“呸!”白起嗤之以鼻道:“纵使老子驾驭不了你也失了几分胜算!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说罢仗着手中的诛仙剑来取殷蝉。一旁的混沌虽然只剩一臂却也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若被二兽夹击便形势堪舆,必要先解决一个……”殷蝉一边挥起戮仙剑招架白起,一边暗中思索如何除掉混沌。二人手中宝剑均非凡品,况万千年来从未相拼,仆一相碰则声如雷鸣直达九天!别说小小的秦宫,纵是整个咸阳城也能听到。
殷蝉生怕二剑相拼若双双毁掉如何对得起师尊?遂以柔克刚不与白起硬拼,处处以剑脊制住白起的剑身让二剑无法相碰。白起见殷蝉剑法精妙自叹不如,少时已被剑势带的身不由己。
“这殷蝉剑法通神,若在下去剑必脱手……”白起缠斗之间已暗在掌中运起了‘万魂锁心钉’,虽然锁心钉杀不了殷蝉但只要让他心神一荡便可用诛仙剑取其性命。想到此白起瞅准空挡将手一抖,那万魂锁心钉化作一道白光直飞殷蝉眉心!
岂料殷蝉已算到白起会有此一招,早用二指挡在眉心将‘万魂锁心钉’夹住。“好歹毒!还给你!”随即二指一弹将锁心钉原封不动打向白起眉心而去。
“啊?”白起措手不及赶忙抽剑荡开,那锁心钉打在诛仙剑上又弹飞开去,这一弹却歪打正着,也当是天意!正打在一旁的混沌眉心!顿时千魂入脑如千张大口撕咬魂魄,疼的那混沌三尸暴跳!仰天嘶嚎!
殷蝉见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口念真言双掌一拍喝道:“绝仙剑出鞘!”只见一道金光从背后的仙匣飞出以迅雷之势刺向混沌天灵。
无怪混沌凶狂,纵使头痛欲裂也察觉到金光飞来,遂伸出巨拳来硬撼‘绝仙剑’却如螳臂当车哪能抵挡?被‘绝仙剑’穿臂而过牢牢钉在了天灵之上!瞬时间,绝仙剑内的先天罡气顺着伤口涌入泥丸宫将魂魄殛的灰飞烟灭……
殷蝉心中一喜遂撇开白起一个起落飞至混沌头顶,紧握刺入混沌天灵的绝仙剑,大喝一声:“大限已至!受死!”顺着剑势一劈而下生生将 九炎涅磐帖吧混沌从中间一分为二!一股腥臭之气从混沌肚中倾泻而出,黑色的血溅了殷蝉满脸。“这凶兽数万年来不知吃了多少血食,如此腥臭无比!”
霎时间,赤红色的巨大躯体化作红烟飞散而去,纵横三界数万载的凶兽混沌终于灰飞烟灭了……殷蝉起身抹去面上血渍,将剑一指白起。
此时白起见到混沌飞灰湮灭不由将牙齿咬的寸碎,额上青筋条条绽出,大怒道:“杀吾兄弟要你偿命!”说罢犹如一头发疯的狮子舞着诛仙剑疯了一般劈下。殷蝉心知白起要做困兽之斗断不敢大意,遂挥起戮仙剑和绝仙剑一并迎上与之游斗。白起战意若狂一剑斩下只将诺大的秦宫一分为二!
“白起!莫要再妄杀无辜!”殷蝉喝道。白起哈哈大笑:“你不敢跟我硬拼便看这这班凡人受死吧!”说罢又挥剑乱砍。殷蝉赶忙双剑一架挡下这一击,只觉泰山压顶一般震的五内翻涌,更可怕的是好不容易被殷蝉压制的先天罡气被外力冲击又蠢蠢欲动起来。殷蝉心底一惊,只觉手中力道渐渐变弱,赶忙收敛心神压制体内的先天罡气。
所谓一心不可二用。白起见殷蝉心不在焉顿时猜出一二分:“这道人力道比刚才弱了许多,想必其体内必有一股力量反噬其身,待我将这股力量引出他便必死无疑!”想到此,白起手上攻势更显凌厉逼得殷蝉节节后退。
太和殿旁的碧青见殷蝉似力不从心,不由心头一紧:“莫非他体内的先天罡气又发作了?”秦王见状也开口说道:“仙子不必理会寡人,去助那道长一臂之力吧。”
再看白起凌空跃起全力一剑劈下势要取殷蝉性命。此时殷蝉体内三股真气不断争斗只觉时而五内如绞、时而充盈欲破,只逼得殷蝉满面通红、汗出如浆;莫说聚气凝神便是连手中先天宝剑也驾驭不住,只得仗剑跪在地上,身上如蒸笼般冒出袅袅白烟。
“哼哼!果不其然,这厮法力散尽死到临头了!”白起见状心下暗喜一剑朝殷蝉天灵刺去。却不料半空中飞出一物放出万丈青光,‘嗖’的一下将白起手中的诛仙剑摄了去。
“什么东西?”白起回头看去,只见碧青正立在大殿前一手运起法力操纵着‘碧水游龙旗’。只因白起本就驾驭不了诛仙剑,何况诛仙剑自身也有灵性借此机挣脱其手,这才被碧水游龙旗吸摄过来。
碧青一挥手收回宝旗,但诛仙剑乃先天至宝,碧青小小北海龙族岂敢染指驾驭?遂顺势将剑立在地上。
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白起顿时火冒千丈:“既然你们找死便成全你们!”说罢将身一晃撕去人身的伪装,现出了隐藏多时的真身——穷奇!
好凶兽,只见这穷奇状如白虎,背似山岳,眼如铜铃,肋生双翅,四爪有裂石分金之威;碧青只顾发呆不妨被其将大口一张竟吞入了肚中!
“碧青!”殷蝉大惊色忙失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体的三股真气,随即腾身而起挥起双剑斩向穷奇天灵。只听“铛铛”数声金铁交鸣,穷奇的铜头铁脑竟然硬生生挡住了先天宝剑!
“可恶!法力大弱难以发挥出先天宝剑应有的威力,否则不可能伤不了它!”殷蝉心中一慌暗叫不妙,不及防备穷奇的利爪一爪打在殷蝉身上,周身的护身仙气如纸片一般被划出数道血痕,道袍也被撕成寸碎。穷奇随即左右开弓,再一爪以开山断岳之势将殷蝉一头打进太和殿的废墟中没了动静。
穷奇扇动双翅飞至废墟之上的半空中哈哈大笑道:“可怜你这道人有点道行,下世投胎记得莫要多管闲事!”
话刚落音只见废墟中两道金光飞出,“噌”的一声竟将穷奇双翅斩了去。只见那对肉翅被戮仙剑和绝仙剑二剑削去,犹如蝉翼遇烛火立时化作飞灰。顿时间断翅之处鲜血四溅,穷奇疼痛不已从半空翻滚下来,惊道:“莫非这厮还没死?”
那废墟猛然被一股飓风卷开。穷奇抬头一看,只见殷蝉手持‘陷仙剑’破土而出凝成一道剑气以迅雷之势径直飞来。说时迟那时快,穷奇目瞪口呆之时早被殷蝉一剑钻进了口中径直入了肚腹。
“遭!天杀的!”穷奇不由大惊失色吼叫起来。
只见殷蝉径直入了穷奇腹中跌落下来。“呜!”殷蝉口中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支持不住仰面倒在穷奇腹中。
四下一片暗红,腥臭无比。殷蝉顾不得许多挣扎起身,捂了口鼻四下摸索寻找。突然间一处传来了微弱的青光,殷蝉一看大喜过望,只见‘碧水游龙旗’正将昏迷的碧青裹住发出幽幽青光,周身的数道冤魂近不得身只在四周环绕。“散开~”殷蝉将剑一挥冤魂惊叫着四散而去。
“碧青!”殷蝉上前收了宝旗想将碧青唤醒,可怜碧青却面色煞白毫无动静。殷蝉一手搂着碧青的腰缓缓抱起,又看了看头顶上黑洞洞的一片暗自念道:“法力消耗殆尽,只剩下一剑的力量,若出不去便和碧青死在一起吧……”说罢提起右手的陷仙剑指向头顶。
第一百三十一回 问世间情为何物
话说殷蝉为救碧青冲入穷奇腹中,眼下因为法力耗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剑之力……
“这穷奇虽然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但这内里未必如外皮一般结实。若天意在我这一剑便要其伏诛,若不在我只有和碧青一起死在这里了!”殷蝉随即一手抱起碧青一手擎剑而上。只听咔嚓一声,一道金光从穷奇的背上划开!
殷蝉猜的果然不错,若非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会误打误撞之下找到了穷奇唯一的弱点。
“呜哇~”穷奇惨叫一声,挣扎着趴在地上嘶吼。只见无数的冤魂从伤口处倾泻而出盘旋在秦宫上空,顿时遮天蔽日。殷蝉大喝道:“你等莫在在此停留,速速入地府投胎去吧!”
那些冤魂闻言在天空盘旋了一阵欢叫着投向地府去了。紧接着殷蝉怀中的和氏璧也嗡嗡作响,取出一看,那和氏璧中封着的鬼魂也都随着穷奇的死烟消云散了,已然恢复了往昔的温润无暇。
殷蝉看着这一幕不由叹了口气:“被白起妄杀的人们终于可以转世投胎了……”
再看穷奇已渐渐变成了乌黑之色状如石头一般,被风一吹立时土崩瓦解化为飞灰了。
穷奇已死,殷蝉撑起身对着西昆仑的方向拱手做了个揖,心中念道:“大功告成,终于不负娘娘的重托了。”随即抱起碧青准备离去。
“仙长!”秦王见殷蝉要走赶忙上前拦道:“仙长诛杀妖孽对我秦国有如此大恩,该如何报答啊!”
殷蝉沉默了片刻,心中暗思:“这和氏璧本是九凤娘娘开启西昆仑的神匙,既然这秦人是娘娘的后裔便将此物留下吧。”于是将和氏璧交与秦王,嘱托道:“这和氏璧是你族先祖之物,权当物归原主了。”秦王一听赶忙毕恭毕敬的接过。
殷蝉又说道:“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王应道:“仙长但讲无妨!寡人洗耳恭听!”
“你们一族命格奇特,大兴之时便是大衰之期,当好自为之。”殷蝉说罢脚尖一点离了秦宫而去。
“大兴……”秦王不由回味着殷蝉留下的话久久不能平静,手里不时抚摸着那枚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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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碧青缓缓醒了过来。朦胧之中见周围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是哪里?”碧青睁开眼仔细环视四周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我的闺房吗?难道我回了水晶宫?”
正在碧青不明就里之时有两名侍女翩翩而入。碧青一见二人脱口叫道:“风儿、云儿?”二人笑着应道:“公主!你看谁来了?”话刚落音,只见北海龙王敖顺踱着步子走进了房间。
“父王?”碧青正想起身打礼早被北海龙王按住。敖顺劝道:“莫要动!好孩子,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吓死老父了!”
碧青这才想起前日秦宫大战白起时的情景,不由抓着敖顺问道:“对了,殷蝉呢?”
“殷蝉!殷蝉!你做梦都在叫这个名字呢!”敖顺不禁一脸不悦连声数落道:“他三日前把你送回龙宫后便走了。”
碧青被龙王一说顿时面上发烫,一下坐起身来说道:“我要去找他。”敖顺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这……”碧青一时也说不上来了。“对啊,我找他做什么呢?”也许是几日的朝夕相处,碧青已经习惯了殷蝉在身边。
“傻孩子。”敖顺抚摸着碧青的头发劝道:“那殷蝉是上界的太乙金仙,既入了仙门又怎么会动感情呢?千万不要痴心了。你若就此留在宫中,他或许还会在心里留下一丝回忆。”
经龙王这么一劝碧青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心中还有一股无法抹去的失落感。或许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此时的殷蝉身在何方?答案便在五黄山的无忧观中。
观中立着两个人,一个是殷蝉,另一个身披青衣、头戴三清巾,手中拿着一柄拂尘,自然是重入道门的南宫墨羽了。
见南宫墨羽犹如脱胎换骨,殷蝉心中一阵欣慰。“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师傅!”南宫墨羽上前跪倒在地向着殷蝉纳头便拜,口中念道:“弟子愧对师傅教诲!”
殷蝉上前将南宫墨羽扶起身,说道:“一个情字让多少人百转千回。就是师傅当年也曾犯过跟你一样的错误。我也曾经误认婉儿是‘她’的转世,到头来才明白失去 网游之超级军火商全文阅读的东西是无法挽回的。就像秋天到了,落叶飘下便无法再长回树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如今你参透情关,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南宫墨羽看着大殿上袅袅升起的青烟,平静的答道:“我想留着这无忧观中潜心修道。还请师傅赐个法号。”
南宫墨羽一心向道,殷蝉自然心中欢喜,想了一想答道:“就叫‘明道’如何?”
“明道。好!”南宫墨羽谢过殷蝉,笑道:“从今后世上再无南宫墨羽,只有‘明道’了。”
二人谈天论地一番不觉天色已晚,殷蝉便准备离去。临行前,南宫墨羽说道:“师傅,弟子还有一事请师傅代劳。”
“何事?”殷蝉问道。
南宫墨羽答道:“弟子前番误认赵姬为婉儿转世,与其朝夕相对已见真情。如今我已离去只怕她一人独受相思之苦。请师父代我转告她南宫墨羽已经死了。”殷蝉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随即下山而去。
且说此时赵姬正在邯郸城的王宫中焦急等待南宫墨羽的消息。可是三天过去了,从光狼城回来的将领无人得知南宫墨羽的下落。赵姬夜不能寐、茶饭不思,这可苦坏了赵王。
“妹妹!你这是何苦?”赵王亲自端着粥来到赵姬榻前好生劝道:“你这样不吃不喝岂不是为难自己?何况我当初跟你百般交代,南宫墨羽只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一把利剑而已。如今秦国已退,他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你难道对他动了真情?”
赵姬一脸憔悴,看了赵王一眼缓缓说道:“我起初听哥哥的只是利用他为我赵国效力,可是后来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过,我已经情不自禁爱上了他。就算我可以欺骗他但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哥哥的眼中只有赵国却没有含嫣。”说罢闭上双眼留下了两道晶莹的泪水。
赵王听了赵姬的这番话顿时面红耳赤,只得起身叹了口气:“女人啊女人!”说罢放下那碗粥转身而去。只余赵姬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榻上,双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一道人影从门前一晃。虽然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但这人影对赵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是他?”赵姬顿时心中一阵惊喜赶忙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如同被五花大绑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赵姬只好躺在床上开口叫道:“是你吗?墨羽?”
先是一阵沉默,少时透过门上的纸映出一个依稀的人影来。那人影隔着门缓缓说道:“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什么?”这话让赵姬心头一寒,问道:“你要去哪?为什么不敢见我?”
那人说道:“既然命中无缘又何必相见。你认识的那个南宫墨羽已经找回自我重归道门了,不会再与你相见,忘了他吧。”说罢消失在门外。
赵姬只觉束缚感消去赶忙坐起身冲出门去。等推开门再看的时候早已看不到半个人影了。
“墨羽!”一声凄凉的呼叫回荡在王宫上空……
二十年后,一位叫嬴政的少年在咸阳宫中即位秦王。此子雄才大略励精图治十载,任用老将王翦为大将军横扫六国席卷东方。当年誓要攻破邯郸的王翦终于如愿以偿。在秦军铁蹄踏入邯郸王宫的那一刻,赵姬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人们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封留在桌子上未写完的信。那上面赫然写着‘南宫墨羽’四个字……
赵姬终生未嫁,也许只为等一个人。正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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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殷蝉完成了南宫墨羽的最后一个心愿后回到了太和观。
龟蛇二将见主人回来赶忙上前恭迎:“主人这一下山便是好久,如今终于回来了!”殷蝉点头答道:“这一行当真是峰回路转,个中滋味无法言说。”说罢踏入了太和殿。
只见大殿上青烟袅袅收拾的颇为整洁,那香案上还放着一把精致的七弦古琴。这琴殷蝉从未见过,便问二人:“这面琴是从何而来?”
二人拱手答道:“主人不知,前日来了一位道姑说是主人的故友,临走时留下了这面琴。也没有留下姓名。”
“哦~道姑……”殷蝉上前轻抚琴身,当中透出一股幽幽的檀香。随手拨动琴弦,发出一阵清脆而悠扬的声音。殷蝉不由微微一笑索性盘膝而坐将这琴放在腿上弹奏了起来。阵阵琴声随即传遍了整座太和山,时而悠扬、时而铿锵……
第一百三十二回 金人入梦
话说秦军的铁蹄踏遍了东方,先后灭掉其他诸侯国一统天下。大周八百年基业最终以周天子姬延向秦国投降而画上了句号。
秦王嬴政收缴天下兵器铸成十个硕大铜人,随即将那十把刻有‘十大天干’的宝剑藏在其中镇守十方;加上手握神玺‘和氏璧’,嬴政竟然自称‘功盖三皇、德超五帝’,自号‘皇帝’!然而好景不长,正如殷蝉所言秦人一族大兴之时便是大衰之日。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屡施暴政比当年的夏桀、纣王有过之而无不及,惹得天怒人怨。竟有一日天降雷火将那镇守十方的十大铜人烧的干干净净。从此国运衰败,秦始皇也郁郁而终。大秦立刻土崩瓦解成为了区区十五载的短命王朝。
秦朝即灭,一时间风起云涌、群雄并起。最终一介布衣刘邦文治武功,楚汉争霸十载最终成为了第一位‘布衣天子’!定国号‘汉’!从此后世之人无不流传着‘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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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汉立国又经历百年,汉天子之位已传至明帝刘庄……
且说明帝这日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金人从西方而来,头顶白光,飞绕庭殿。翌日早朝之时,明帝将这奇梦告知众大臣,问道:“可有人知晓寡人这梦中所见是何方神圣?”
一众大臣皆面面相觑不知根由,偏偏有一人站出来对明帝说道:“臣听闻那西方出现了一位圣人,名为‘佛’。”明帝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朝中最为博学多闻的大臣——傅毅。
明帝颇感兴趣,随即问道:“我知道世间有仙有圣,你口中所说的佛是何神圣?”傅毅答道:“臣曾见月氏国上贡一副画卷,上面所画的佛同陛下所言同出一辙。听闻那佛生于西方天竺国,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无生无灭。其所传经卷能普度众生化腐糗为神奇。”
“哦?如此神奇?”明帝听闻傅毅所说大感兴趣,当即下令派人往天竺拜佛求经。
随后中书侍郎蔡愔、秦景、王遵等十余人奉命赴天竺国取经。蔡愔一行走到西域的大月氏国,遇到了来自天竺的僧人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并看到了佛经和佛像。于是他们一齐东行,以白马驮经回到了京都洛阳(周朝称洛邑)。为了让两位高僧居住和译经,汉明帝下令在洛阳城西的雍门外按天竺的式样,建筑了一处庭院,以古代礼宾用的‘鸿胪寺’的‘寺’字称之,并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命名为白马寺。由此佛教第一次踏入了东方,白马寺也有了‘白马雄千古,天下伽蓝祖’的美誉。
这‘佛’由何而来?此还要从鸿钧离世说起……
话说那日,西方教教主接引道人这日正邀众门人至八德池边赏花。不想刚至池边只见原本碧波荡漾的池水变成血红之色,众人皆惊诧不已。
准提道人看着一汪池水说道:“亿万年以来,这八德池水也从未如此,如此非凡之景,三界必有异动。”教主沉默不语,掐指一算后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因鸿钧离世,天道受损。故连这西方的极乐之地也兵戎四起、杀戮不断。罪过!罪过!”
众人面面相觑皆问道:“可有救治之法?”
准提道人深思了片刻,开口对众人说道:“我欲趁此机下世走一遭。一者传道于世,拯救众生;二者,磨炼修身,光大教义。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教主接引道人闻言点了点头:“我观下界伽毗罗卫国近日降下五彩光华,那光华耀天,莫不是上天注定尊者在此托世?”准提道人应道:“或有此因。我亦闻那国王净饭王乃明仁之君,便托身与此吧。”
其日,伽毗罗卫国国王净饭王的妻子摩耶夫人正于后花园赏花,玩了半响已觉疲倦便躺在婆罗树下小憩,不觉间已睡去。夫人朦胧中见一少年骑六牙白象入梦而来,来人看不清面庞;只见象口含一朵白莲,那象牙缓缓Сhā进第六根肋骨之下而入。摩耶夫人顿时惊醒,醒来一看四野无人方觉是南柯一梦。她哪里知晓这少年和白象便是二位教主所化,经此一番,准提道人已托生于摩耶夫人母胎之中。
果然不出十日,摩耶夫人已察觉有了身孕。正好净饭王膝下尚无子,得知此事喜出望外遂命人悉心照顾不表。
转眼间已过十月,这日摩耶夫人去往天臂城待产。一行人行至一个花园时见树林苍翠蓊郁、百花盛开,美不胜收!摩耶夫人入园赏花,手扶无忧树之枝叶欲休息片刻;不想朦胧间诞生下一个婴孩。
此子呱呱坠地时,天降甘露将周身秽物洗去。正当摩耶夫人惊奇之时,此子随即于东、西、南、北四方各走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开口说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三界皆苦,吾当安之。”
一众人见此情景早已呆若木鸡。摩耶夫人心知此子与那日梦境有关必非凡胎,遂以随身衣物裹了此子匆匆回宫去了。
净饭王闻此奇事也惊异不已,忙接过婴孩。见此子目光清澈如水,面相富贵无比,净饭王喜不自胜遂将其取名为‘ 黑暗世纪之传奇之路燃文悉达多’,意为一切义成、一切事成。
至此,这位西方圣者于伽毗罗卫国诞生于世。日后苦历十劫终于悟出无上佛法普济众生,被人们尊为‘释迦摩尼’。释迦摩尼悟得佛法后飞升于灵山之巅修成丈六金身,随即率领十大弟子、五百罗汉、三千比丘入主灵山兴建大雷音寺。众僧尊其为‘释迦摩尼佛’,号‘如来’。此皆为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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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雷音寺顶摩霄汉中,根接须弥脉!乃是西方不二胜境。又因‘佛音说法,声如雷震’而得名。寺中有三千佛塔,五百佛堂,为首者乃是大雄宝殿,亦是如来讲经之所在。
这日,如来召集寺众开讲大乘佛法。有比丘来报:“禀佛祖,据传那东方大国的皇帝派人欲来天竺国求取佛经,不想行至大月氏遇到两名僧人携了几卷摘录的经书而返。”
“呵呵。”殿下一人闻言大笑起来:“那东方之人不能慧眼识真,捡了几卷残缺的经卷便以为是我佛真意。”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如来座下十大弟子之一的须菩提。此人生的是何模样:身披一领淡黄僧服,面目略微消瘦但目光炯炯,大耳垂肩。
须菩提说罢对如来奏道:“请我佛下旨,让弟子携三藏总经往那东方走一遭,也好普渡众生。”
如来闻言摆了摆手说道:“此事却不可。”
“哦?”须菩提见如来不肯,不由问道:“西方东方皆是人,为何传西而不传东?请我佛明示。”
如来说道:“西方有佛,东方有仙,无论仙佛皆遵从道法,论起根源皆为一脉。前番道祖太上老君下世传道东方,我等不可造次而为。广我佛法当循序渐进,那东方若有一心向佛者早晚会有前来取经之人。何必急于一时?”
须菩提心中不悦,又说道:“我等自传我的,何必怕那些仙圣的脸色?”
“非也。”如来笑了笑,答道:“非是我怕他,乃是敬他道门。”
得如来劝诫一番,须菩提不再言语。如来召唤十大弟子中的二人摩诃伽叶和阿难陀来到身前。二人双掌合什问道:“我佛有何指示?”
如来吩咐道:“明日我要在大雷音寺中举办‘盂兰盆会’,讲法布经、广邀道友。你二人去请灵鹫山圆觉洞的燃灯道人、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南海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和金庭山玉屋洞的韦护前来。我亲自去八德池请接引佛祖前来。”
“领法旨!”二人随即领旨而去。
待如来讲经完毕,随即驾起祥云来到西方胜境八德池拜见接引佛祖。
这接引佛祖不是别人,正是原来的西方教教主接引道人。因佛教和西方教乃是同根同源,故二位教主一番商量将二教合为一体。如来尊接引道人为‘接引佛祖’,又称‘阿弥陀佛’。故凡佛教弟子开口皆要言‘阿弥陀佛’,便是由此而来。
接引佛祖与如来见了礼,问道:“听说明日盂兰盆会,不知尊者广邀道门中人是何意?”如来说道:“这几位上仙与我佛门有缘,本来皆有上佳根基却在封神之役中被削去顶上三花,千年道行一朝丧实在可惜!我佛门慈悲为怀,应大开方便之门广邀道友入我沙门重修正果。”
“嗯,那几人确与我佛门有缘,应当如此。”接引佛祖点头称是。
翌日,大雷音寺内钟声响起,五百罗汉、三千比丘齐聚大雄宝殿前。少时,两位佛祖踏祥云而来,周身祥瑞照耀了整个灵山!
燃灯道人同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惧留孙和韦护六人见二位佛祖道来赶忙上前施礼。燃灯为首,上前稽首道:“多日不见,佛门已然兴盛!”
如来双掌合什答道:“道友不必多礼。想我尚未悟出佛法之时,道友时常与我论道讲经使我获益良多。请!”六人随即入席座了左面的席位,如来十大弟子座了右面的席位,两位佛祖坐在当中。
少时,吉时已至。如来吩咐道:“点燃天灯!”众僧领旨而去只见漫天的莲花状天灯放出盈盈红光照耀灵山。如来两手一分一上一下,结法印颂道:“我等同孝志。修行净土因。报答二亲恩,忏除三障罪。存者获福寿,亡者得超生。尽法界冤亲,同生安养国。阿弥陀佛!”众人皆齐声颂佛。
待法事完毕,如来开讲三乘大法。燃灯六人因被削去顶山三花已闭了修仙之路,几百年来修为停滞不前。如今听得如来诵经不禁听得如痴如醉,不觉赞道:“佛门大法犹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三炷香之后,如来讲经完毕。众人只觉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六位道友。”如来说道:“你等皆是有德之士,可惜遭逢杀劫临身千年道行前功尽弃,着实可惜。如今我佛教大开方便之门邀众位道友入我沙门,可重修佛法再塑金身。”
如来之言一出六人顿时面面相觑,欲知六仙会否皈依佛门,且看下回。
第一百三十三回 六仙入释
话说如来在大雷音寺摆下‘盂兰盆会’广邀仙友,又在闭席时邀请燃灯道人等六位阐教门人皈依佛门。
六仙中修为最高、城府最深者当首推燃灯道人。燃灯刚接到如来邀请之时心中已有预感,如今如来亲口说出不禁心中细细琢磨一番:“想当年封神之时这西方便被师祖鸿钧誉为极乐之地,两位教主也是不亚于吾师的圣人。如今师尊散了教派上了三清境,我等修仙已难有寸进倒不如另辟蹊径。再者我等前番屡受两位教主恩惠,今日又得诚意相邀怎好推辞……”
燃灯道人随即起身对五仙说道:“众位师弟。昔日我等曾受教主救命之恩,今日又蒙盛情相邀,实在是一番美意。你等意下如何?”
一来燃灯道人为阐教大师兄,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惧留孙和韦护五人自然唯其马首是瞻;二来也是六人与佛门有缘,故商议片刻后应道:“师兄所言极是,但凭师兄做主!”
“好!”如来点了点头,笑道:“既入我佛门,当坐九品莲台受人供奉,六位尊者上前听封。”六人闻言随即双掌合什上前行礼。
如来声如雷音,宣道:“燃灯为‘燃灯古佛’!惧留孙为‘惧留孙佛’(又称弥勒佛)!文殊广法天尊为‘文殊菩萨’;普贤真人为‘普贤菩萨’;慈航道人为‘观音菩萨’;韦护为‘韦陀菩萨’。南无阿弥陀佛!”这一声佛旨霎时间传遍了整个灵山,只见大雄宝殿上天花乱坠!脚下生莲!人人欢喜!
“谢佛祖!”六人受封齐声拜谢如来,再拜阿弥陀佛。
如来又掐指一算说道:“还有一位尚未受封。”随即往空中叫道:“孔雀何在?”
话刚落音只见天空降下五色光华,一只色彩斑斓的孔雀落在大雄宝殿之上开口说道:“见过我佛,孔雀在此。”
如来说道:“孔雀,当年封神之时你化名孔宣将我吞入肚中,我破开你脊背将你制服带回西方。众人都说此犹如我生身之母。便封你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孔雀赶忙谢过佛祖。
接引佛祖对如来笑道:“我佛门本有大势至菩萨、地藏菩萨、月光菩萨和日光菩萨,今日又有五位菩萨归位,正好合九品莲台之数!当是天意!”
众人闻言齐颂:“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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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盂兰盆会皆大欢喜,众人随即各自散去。观音菩萨拜别如来后往道场南海普陀山而去。行至南海时,突然海面波涛胸涌无风起浪!
观音菩萨心中暗念:“我来时风平浪静,怎么回去时无风起浪?此中必有缘由……”
正说着,只见一道人影破浪而出拦在观音身前。这人生的好生凶恶!其坦胸露体、面目狰狞,头发有丈余长,手中舞者一根镔铁棍二话不说向观音菩萨打来。
“好无礼的妖孽!”观音菩萨随手从净瓶中抽出一根杨柳枝化作一条绳索将这妖孽捆住。妖孽虽被困却依然挣扎不休,口中更是骂骂咧咧的不知说些什么。
观音菩萨心中暗念:“如此凶顽的妖魔只恐不堪教化……”随即暗念口诀将那净瓶朝着那妖孽的天灵砸去。这一下若打中任你是铜头铁脑也要脑浆迸裂。
正在净瓶落下之时,观音菩萨猛然发觉这妖孽好像在哪里见过随即一挥手收了净瓶,又伸出一指点在此人灵台之处。那人顿时浑浑噩噩不能动弹。
少时,观音菩萨长叹一声:“我说怎么如此面熟。这哪里是什么妖孽,原来是那天王李靖的二公子木吒!”
原来当日木吒相助殷蝉围剿妖皇之时,被妖皇一掌打下山崖不知滚落到了何处,醒来之后竟然丧失了记忆!之后的三百年木吒浑浑噩噩结识了一群虎精狼怪靠四处打家劫舍过活,俨然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这日木吒又见观音菩萨路过便起了歹意,却不想正是一场造化……
“可怜!可怜!”观音菩萨得知木吒如此度过了几百年的时光不由善心大发,随即将净瓶中的甘露倾倒在手中洒向木吒天灵,净化其灵台。过了半响,木吒混沌的目光终于变的清澈起来。霎那间,往日情景如过电一般闪现。
“哇!”木吒猛然惊醒过来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又见眼前这人面如傅粉,相貌端庄慈祥,身披素蓝袍,不由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若说慈航道人本是阐教昆仑十二仙,而木吒也是阐教门人自然认得慈航道人。但一则慈航道人入了佛门装束已大为不同,二则木吒刚刚恢复记忆尚未完全清醒,故一时认不得了。
观音菩萨心思:“此子尚未清醒,无谓多费口舌了。”便答道:“我是这南海普陀 太公门徒最新章节山的观音菩萨,见你在此受苦特来点化与你。”说罢将手一挥收了绳索。
木吒从海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不由吃了一惊:“我怎么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
观音菩萨说道:“你已荒废了几百年的光阴。今日在这南海遇见我也是你我的缘分,从今后可愿意归入我门下?”木吒纳头便拜道:“多谢菩萨再造之恩!弟子愿意皈依!”
“好!”观音菩萨将手一扬变出一把戒刀随即将木吒的长发剔去,然后为其换上一身行者的装束。又嘱咐道:“你如今入我门下当个行者。我赐你个法号,就叫‘惠岸’吧!”
“谢菩萨!”惠岸随即再拜谢观音菩萨,驾起云路跟随菩萨一同回普陀山去了。
正是:历经磨难炼身心,终归佛门修正果。
惠岸随着菩萨来到普陀山,只见那一片紫竹林郁郁葱葱云雾缭绕,忍不住赞道:“真是福地!”
菩萨指了指那边说道:“紫竹林后的莲花池便是我的修真之所,任何人不得打扰。你就在紫竹林看守山门吧。每日早晨来莲花池拜我,我传你道法。”惠岸随即领命而去。
如此过了些时日,惠岸一日在菩萨讲经论道之时分了神。菩萨问道:“你可是有心事?为何不听我讲?”
惠岸赶忙伏地答道:“菩萨恕罪!只因刚才惠岸看到那林中小鸟有父母相伴,不由想起自己还有家父与兄弟。细数下来,我已有三百年未见过父亲了。恳请菩萨准许让我上天庭拜见父亲,于愿足矣!”
观音菩萨笑道:“百善孝为先,你有此心我岂会不允?你这便上天去见你的父亲吧。”得菩萨许可,惠岸喜出望外赶忙拜谢了菩萨提上镔铁棍往天庭去了。
那李靖封神之后,被玉帝封敕封为降魔大元帅统领天王殿并十万天兵。惠岸入了南天门拜谢了广目天王后直奔天王殿而去。只见那天王殿气势雄浑、威严肃穆。门前正有两个天将守卫,见惠岸打扮怪异随即问道:“那个行者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惠岸上前打礼道:“见过二位!我乃是李天王二子木吒,特来拜见父亲大人!”两名守卫一听是木吒不禁吃惊道:“原来是二公子,失敬失敬!只是二公子来的不是时候。”
“哦?”惠岸问道:“此话怎讲?”
二人答道:“天王今日一早便被陛下召见,随即率领十万天兵下界去了。”
听完这话,惠岸一阵失望:“没想到好不容易来见父亲又扑了个空……”随即又问道:“二位可知是因何事下界?又去往何处了?”二人想了想答道:“听说‘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赵公明反下天庭,玉帝震怒。这才派天王下界捉拿。不知去向。”
“赵公明?”惠岸一听这名字不由心中一紧,因为当年封神之时木吒曾见识过此人的神通广大。
那赵公明本是通天教主座下得意弟子,是一个有万载道行离混元大罗金仙只有一步之遥的人物。当年阐教弟子联手尚且难以胜他,若非陆压道君用钉头七箭书这绝学无人能取其性命。死后入了封神榜被封为‘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之职。虽然此人失了肉身断了仙根,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绝非寻常神仙可比。想到此惠岸头也不回的下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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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赵公明携部下四人反下天庭,众神将无人敢挡。此事传至玉帝耳中随即招九曜星官来见。
那九曜星官闻玉帝召见,急急理了官服手持朝圭前来觐见。为首一人太白金星伏地拜道:“不知陛下招臣等有何事?”
玉帝面色不悦问道:“那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连同部下四将是何人所职?”太白金星答道:“回陛下!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乃赵公明是也;其部下四将依次为箫升、曹宝、陈九公、姚少司是也。”
玉帝闻言拍案而起:“既为天庭神官怎可反下天去犯此大逆不道之罪!宣雷斗二部下界擒之!”
“陛下且慢!”太白金星拦到。玉帝又问:“你有何话说?”金星奏道:“陛下不知,那赵公明曾是截教有名上仙,虽入了封神榜但法力不容小觑。况雷斗二部诸神皆曾是截教门下与那赵公明交情非同一般,岂能落力相擒?”
玉帝闻言也觉有理又宣旨:“既如此,宣托塔天王李靖来见!”
少时,李靖来到。玉帝命道:“今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连同部下四将不受天规,反下界去。你等执掌天王殿率众下界擒之,以正天威!”天王领旨遂点了巨灵神、鱼肚药叉,并十万天兵浩浩荡荡下界去了。
预知天王此行凶吉若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三十四回 三战罗孚洞
话说赵公明一行五人冲破南天门一路往下界走。
众人边走,陈九公问道:“师尊,如今我等反了天庭去何处安身?”
赵公明叹了口气仰天骂道:“想当年我在峨眉山罗浮洞修道万载,本想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不想误入尘世遭那陆压暗算!可怜我万年道行一朝丧,断了大罗金仙之道。如今又被封个劳什子闲官便要替他玉帝卖命?倒不如你我离了天庭逍遥自在,还回我的峨眉山罗浮洞去。”
姚少司也附和道:“正是,那龙虎玄坛真君名头虽大,却是闲职。又让我等招财纳市,我等苦修岂为这般?”几人说着便往峨眉山去了。
赵公明正驾云时忽闻一声虎啸。只见一只黑虎四足生云而来!
“这畜生不知天高地厚,敢来扑我?”赵公明冷哼一声,随即吩咐其余四人:“你等先走一步,打扫好洞府候我。”说罢五指一张欲擒那黑虎。岂料这虎来至身前,竟然开口道:“主人莫要动手!”遂伏身在前不敢动弹。
赵公明心中诧异便问黑虎:“你是何方虎精?为何呼我为主人?”那黑虎说道:“主人忘了,数百年前封神之时,我曾被主人降伏做了坐骑。后主人入了封神榜上天去了,我只敢在下界相候以期有再见主人之时。今番闻得主人脱得生天,赶忙寻来。”
赵公明闻言略略一思心中已明,随即笑道:“你这厮倒有孝心,几百年在此候我。正好我缺一脚力。”随即轻拍虎额那虎便知心意,只将赵公明驮在背上而去。
正行间忽然迎面刮来一阵狂风,风中正捲着两个人影朝赵公明飞来。赵公明定睛一看那风中捲着的正是陈九公和姚少司,赶忙双手一张将人拽住。“好大的风!”
赵公明见二人如此狼狈,训斥道:“何事如此狼狈?莫不是天庭追兵已至?”二人哭道:“非也!我四人奉真君之命往那峨眉山罗孚洞去,本欲打扫停当专候归来。不想那洞府已换了人家了!”
“什么?”赵公明闻言大怒道:“好大胆!谁不知我截教赵公明?何人胆敢占我府邸,待我去会一会!”说罢拨虎便走。二人赶忙拦住说道:“真君且慢,容我等说完。那洞府如今被一个号称‘烛阴娘娘’的青衣女子所占。我等欲与她相争,不想那女子手中持一芭蕉扇,只一扇便将曹宝箫升二人扇的灰飞烟灭,我二人命大只被吹出了不知多远。浑浑噩噩了半响,待清醒些便匆匆赶来相告。”
赵公明闻言心中吃了一惊:“想我修道以来,不曾听过有此宝扇,想来此女子并非寻常仙圣,还是少惹为妙。”便对二人吩咐道:“既如此,你二人先随我去别处安身,待他日再做计较。”三人遂往别处去了。
此时托塔天王李靖正率十万天兵下界捉拿赵公明。众天将问道:“不知那赵公明下界去往何处,只怪走的匆忙未让千里眼、顺风耳同来。”李靖笑道:“当年封神之时我与他也有交手。闻其修道洞府在那峨眉山罗孚洞,必是回了洞府去了。我等即刻往峨眉山去罢。”
霎时间,峨眉山顶阴云密布,十万天兵排开阵势将山团团围住,一众力士擂鼓助威。天王立在半空,先锋官上前叫阵道:“大胆赵公明不尊天规,反下天庭罪不可恕!快快出来束手!”喊了半响却不见人应。
巨灵神喝道:“想必缩在洞中不敢出来,且让我试他一试。”说罢,运起宣花斧只向洞门砸去。不想未至门前被一道风气所阻,将那宣花斧吹了回来。只见一青衣女子缓缓出了洞门,面带怒色喝道:“你等是何人,为何相扰?”
李靖立在云头喝道:“我等奉玉帝圣旨,前来擒拿赵公明!”那女子打量了李靖一番说道:“此处乃我修身之所,并无赵公明、李公明。你等速速退去,若再吵闹休怪无情!”
天王闻言怒道:“我等奉旨行事,你竟口出狂言!”遂将手一挥,那黄金玲珑宝塔化作山般大小直压而下!
青衣女子笑了笑:“这等雕虫小技也好卖弄?”只轻吹一口气便将那黄金玲珑塔吹的无影无踪。再将手一挥,现出一把芭蕉扇来。李靖久经沙场见此宝顿觉不妙,只见女子将那芭蕉扇朝众人扇来。好一阵风!那风吹的天地变色,神鬼俱惊!十万天兵瞬间被吹的无影无踪!
李靖大吃一惊纵身要走是早被风卷住动弹不得,那女子将手一指腰间飞出一把宝剑劈向李靖天灵。
“我命休矣!”李靖只得闭上眼睛等死,却听到头顶一声金铁交鸣!只见一支镔铁棍生生将那宝剑挡下救了李靖一命。李靖抬头一看不禁大惊:“木吒我儿!?”
来人正是惠岸。原来惠岸隐在一旁已看的分明,待李靖有难时这才出手搭救。
见木吒一身行者打扮李靖不由老泪纵横问道:“你怎么这身打扮?你这一走便是几百年,为父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了!”惠岸一把扶住李靖说道:“父亲,此事 盗风小说5200容后再禀,先走为上!”说罢二人匆匆离开峨眉山而去。
那青衣女子见二人离去也不追赶,收了宝扇转身入洞去了。
再看惠岸,已扶着李靖来到南天门前。随即将这些年的遭遇告诉了李靖。
李靖叹道:“孩儿受苦了!快跟为父回天王殿,以后父子不再分离。”惠岸却扑通一声跪地说道:“孩儿如今皈依观音菩萨座下,未得师尊允许不能Сhā手天庭之事。只怕不能侍奉父亲左右了!”
“观音菩萨?”李靖虽然在天庭当值,但对六仙入佛门之事也略知一二。得知木吒拜在观音菩萨门下心中略感宽慰,随即说道:“这也是你的造化!既然跟了菩萨便要好生侍奉。”
“父亲保重,孩儿但有空闲便来看望父亲!”惠岸再拜了一拜告别天王回南海普陀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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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天王铩羽而还,见了玉帝又怕折了面子不敢说出实情,只道赵公明神通广大相斗不过。玉帝闻言一脸忧愁,叹道:“如此如何是好?天庭中还有哪路神将可以擒拿赵公明?”
众天神都知道赵公明的手段,一时间谁也不敢吱声。一旁的太白金星见玉帝面色不悦上前奏道:“陛下,臣倒有一个人选。”玉帝问道:“何人?快说。”
太白金星答道:“陛下可记得前番诛灭妖皇的殷蝉?此子饱经历练已是太乙金仙,其手中更有仙祖鸿钧的四口先天宝剑所向披靡。如今正居于太和山清修……”
“殷蝉倒是个好人选,只是……”玉帝皱了皱眉头,说道:“他毕竟是通天教主的弟子,也属道门中人,只怕未必会听我天庭调遣。”
“这也不难。”太白金星又说道:“他虽是道门中人,但诛妖之役时曾救驾力战妖皇,助过我天庭。何况陛下莫要忘了,殷蝉的两个兄长殷郊和殷洪在我天庭当值。那殷郊本为殷商太子,封神后为执年太岁;殷洪为纣王二子,封神后为斗部五谷星君。陛下可下一道御旨,命殷洪协助斗部七星下界捉拿赵公明。若殷洪有难,殷蝉又岂能袖手?”
“呵呵!好!”玉帝听金星一番话顿时大为满意,随即宣召命殷洪来见。
少时,殷洪来到。只见其头戴绝玉冠,身披锦澜袍,面目俊朗。见到玉帝后伏地拜道:“臣五谷星君拜见陛下!”
玉帝命道:“如今龙虎玄坛真君赵公明反下界去,特命你协助斗部七星捉拿。”
殷洪一听只觉奇怪:“我乃五谷神又非武将,论降妖斩魔我远不及天王,为何派我下界?”左思右想也不明就里,但又不能违了玉帝旨意,只好提了一杆方天画戟随斗部七星下界去了。
只看那一行八人又来到峨眉山罗孚洞前叫阵。
殷洪心思:“既然陛下亲自点名让我助战,怎好懈怠?便先请个头阵吧。”于是抖擞精神持戟而出,冲着山门喝道:“我等奉玉帝旨意前来捉拿赵公明!速速出来!”
少时,石门大开。依旧是那青衣女子——烛阴。殷洪细细观看这烛阴:身披青袍,头发披散,面上的两只眼睛和常人大有不同!竟然是竖着一上一下而生!那目光如炬看了殷洪一眼便让人浑身麻软。
见天王刚退又来一批人马,烛阴顿时火冒三丈,张口骂道:“你等纠缠不休是何道理?”说罢‘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剑来。
殷洪也不示弱,高声叫道:“速速让赵公明出来束手就擒!”说罢舞起方天画戟与烛阴打斗起来。
若说殷洪在封神之前也绝非寻常角色,他本是阐教昆仑十二仙赤精子的徒弟,当年下山时带走了法宝‘阴阳镜’助纣为虐让姜子牙吃了不少苦头。可惜今日不比当初,没了法宝在手殷洪纵然枪法了得也与凡人无异。
二人斗了五十合不分胜负,斗部七星按耐不住也亮出兵器加入战团想以少胜多速战速决。烛阴一看八人一齐打来,冷笑一声手中祭出芭蕉扇来。那扇子起初只有一寸大小藏在掌中众人都没看见,如今猛然变作三尺大小众人刚看到时哪还来得及跑?
只见烛阴挥动芭蕉扇,只一扇子便将八人如棉絮一般扇得翻滚着往远处飞去。那风不是凡风,乃是乾坤巽风,无论人仙被扇一扇便要飞出五万里!
“哇!”殷洪只觉的一阵阴风透骨,面如刀割,根本止不住身形!突然间殷洪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势,这才停了下来。定睛一看自己还在离峨眉山不远的地方!?
“是谁?”
殷洪回头一看不由呆住了,眼前这人面目清秀、精光内敛,身披一翎天绛(紫黑色)袍,腰系焚云带,足蹬踏云靴。正伸手抵在殷洪的背门止住去势。
“你~”殷洪见这人眼熟却又不敢相认。倒是这人先开口说道:“多年不见,兄长可好?”
第一百三十五回 迷局
“你是……武庚?”
殷洪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当年太子殷郊和二子殷洪被救出王宫时不过十岁的孩童,殷武庚也不过四五岁。何况当时殷武庚并无名分与二位王子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自相隔之时到今日已有近千年了,想二人,一人入了道门,一人归了神位,可谓大相径庭。虽然互有耳闻但素未谋面,不想竟会在此时此景相遇……
殷洪稳了稳心神先开口问道:“早听说贤弟入了道门成了通天教主的弟子,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怎么会来此?”
殷蝉笑了笑,只说道:“闻兄长奉玉帝之命下来捉拿赵公明,我路过此地正好助兄长一臂之力。”殷洪见殷蝉肯出手相助自然高兴,随即大笑道:“有贤弟出手大事可成!”二人随即再往罗孚洞而去。只可怜那斗部七星已经不知被吹到何方去了……
烛阴退了八人正要进洞歇息,只见又有二人驾云而来。仔细一看其中一人正是殷洪,不由怒道:“你这小子不知好歹!若被人搭救还不速速退去?还敢来找死?这次要你灰飞烟灭!”说罢祭出芭蕉扇连扇了七八扇,誓要将二人扇成灰飞!
只见狂风吹起,将这峨眉山前的山石树木捲的漫天风舞,连九天上的云雾都被这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殷蝉一把将殷洪拉到身后,说道:“兄长站在我身后,可万无一失。”只见任那乾坤巽风如何吹,殷蝉就如一尊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不可能!”这可让烛阴大呼吃惊:“我这芭蕉扇乃是混沌开辟之后天地而成的灵宝,纵是太乙金仙在这一扇之下也要跌落凡尘,这道人竟然安然无恙?”
烛阴岂会知晓,自殷蝉上次告别南宫墨羽回到太和观已经过了一百多年。这一百多年又岂会虚度?殷蝉潜心修炼百载终于将体内压制的先天罡气完全吸纳化为己用。有先天罡气护身,像芭蕉扇这种后天炼化的法宝又岂能伤他?现在的殷蝉究竟现在达到了何种境界无人知晓……
眼见芭蕉扇对殷蝉全然无用,烛阴不禁暗叫不妙:“这人不知根底,还是先走为上!”想到此,烛阴褪去青袍化作一阵黑风便要逃走。
殷蝉隐隐见那风中露出一条蛇一般的尾巴不由暗念:“想这女子也绝非善类。”随即双掌一拍祭出一口古香古色的宝剑来,正是四口先天宝剑之一的‘诛仙剑’!只见金光一闪,那阵黑风立时被金光拦腰截断。
“哇~”只闻一声惨叫,那烛阴早被诛仙剑拦腰斩断掉下尘埃。烛阴的身体却化作一团黑气凝成一个硕大的鬼脸,飘到殷蝉面前咒骂道:“你这厮敢杀我!会有人为我报仇的!”说罢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殷蝉见那芭蕉扇掉在地上便捡了起来拿在手中端详一番。“这倒是个好宝贝。”随即将这扇子化作一寸大小放在腰间。
殷洪见烛阴已死,便和殷蝉一道进入罗孚洞中寻找赵公明的下落。二人入内一看洞中空空如也,不由对视道:“看来那青衣女子说的倒是实话,赵公明确实不在这罗孚洞中。”
二人出了洞,见这峨眉山傲立群峰,眼前‘一览众山小’别有一番风味,便席地而坐聊了起来。
殷洪问道:“刚才贤弟斩杀那青衣女子所用的便是截教的镇教之宝先天宝剑吧?”殷蝉点头答道:“正是师尊所传的诛仙、戮仙、陷仙、绝仙四剑。”
殷洪不由一脸羡慕:“想我也曾拜在阐教赤精子门下学艺十载,可惜……”随即话锋一转说道:“这先天宝剑为兄早闻其名从来未有见过,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观全貌?”
殷蝉笑道:“这有何难?”说罢口中暗念了几句,只见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在二人身前。待金光散去,现出一个仙匣来。
虽然宝剑锁在仙匣之内未露半点锋芒,但浩瀚仙气萦绕不散令人啧啧称奇。殷蝉让道:“兄长请看!”殷洪喜形于色上前端起仙匣却并未急于打开,手上细细的抚摸一番口中不知念叨些什么。
殷蝉觉得仿佛有些不对,起身问道:“兄长为何不打开观看?”话刚落音,只见那仙匣上浮现出一道黑色的封印!
“这是……”殷蝉心知不妙上前一掌欲将殷洪推开,哪知殷洪不躲不闪挺掌相迎。
二掌相交,殷蝉只觉得殷洪体内真气充盈如大海般深不见底,顿时面色一变说道:“你不是殷洪!”殷蝉知道殷洪只是天庭神官怎么可能有这么深湛的法力?
殷洪笑了笑也不回答。殷蝉只得暗念口诀想将仙匣唤回,却被那道封印阻住。
正在此时,二人头顶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哈!”
殷蝉抬头一看,只见一人头戴铁冠,面上有须,手中持一根银鞭,胯下骑着一只黑虎。不是赵公明还会是谁?不待殷蝉说话,只见赵公明祭出一物金光闪闪,只一刷竟将殷蝉收入 家有娇妻初长成燃文其中!
那东西落入赵公明掌中,其状如斗,下有四足,把手状如一柄弯曲的如意;不是其他正是‘混元金斗’!此宝本是截教三仙岛三霄娘娘之法宝,厉害无比。当年封神之时那阐教十二位金仙正是被这混元金斗拿了打入九曲黄河阵中削去了顶上三花。如今拿了殷蝉,不知其生死。
殷洪见殷蝉被收入混元金斗随即对赵公明吩咐道:“我等费尽心机摆下这迷局引殷蝉上钩,如今已被你拿住也算大功告成。我且先走一步上交这先天宝剑。”说罢转身不知飞向何处去了。
赵公明冷哼一声自语道:“这厮在我面前竟如此趾高气扬?”正想间,突然那混元金斗颤抖了起来!赵公明不禁大惊:“这宝贝就是大罗金仙被吸进去也要浑浑噩噩动弹不得,怎会如此?”
只见一道金光迸出,那混元金斗竟然‘砰’的一声被破成了两半跌下尘埃摔成了粉碎!不但如此连赵公明的手掌也被金光削去,顿时鲜血直冒。待那道金光散去一道人影缓缓步出,竟然是殷蝉!
“不可能!”只见殷蝉手中正拿着一柄古香古色的宝剑,赵公明当然认得这镇教之宝,不由大叫道:“你……那四口宝剑不是被殷洪夺走了吗?”
“哼~”殷蝉笑了一声说道:“我之前为了压制体内诛仙剑留下的先天罡气,历经百载苦修已经和这‘诛仙剑’灵气相合。故而藏在身上不需要锁在仙匣之中,所以殷洪只拿走了三口宝剑。我没有料到你们竟然如此精心布局,你们也没有料到我还留了一剑,应该说彼此彼此吧。”
听殷蝉一说,赵公明不禁咬牙切齿骂道:“好小子,有点道行!但是毁我宝贝岂能饶你?”随即一点虎背凌空而起。“看鞭!”
只见无数鞭影打下如漫天梅花飞舞一般。殷蝉身形一动避过,那洞前的山石犹如‘雨打沙滩万点坑’尽是鞭痕!
一顿鞭影之后却不见了殷蝉的踪影,赵公明左顾右盼不见人不由心思:“这厮躲哪去了?”
突然间头顶生风,赵公明叫声‘不好’抬头看时又不见人。说时迟那时快,殷蝉若飞鸟灵猿般闪到赵公明身后,那鬼神辟易的诛仙剑已然架在了赵公明的脖子上,动一动便要身首异处。
这一下赵公明岂敢妄动?殷蝉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若被这诛仙剑斩了便连元神也消灭无踪,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
赵公明额上豆大的汗珠已经不由自主的落下,但嘴上依然说道:“我毕竟是天庭的神将,你当真敢杀我?”殷蝉答道:“我与你无冤无仇,论起辈分我还应该叫一声师兄,何必杀你?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何设局害我?那殷洪又去了哪里?”
“这……我哪里有设计害你?我本就是反下天庭寻觅一个安身之所,根本也不认识那殷洪。”赵公明开口辩道。殷蝉哪里会信,笑道:“你已经不是昔日的赵公明了,纵然反下天庭也无法重修仙体,何必做反?我刚才虽然被收进混元金斗,但你和殷洪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想抵赖不成?”
赵公明被殷蝉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顿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天庭……”话还没说完赵公明突然惨叫一声,心宫的位置竟然涌出一团黑火!转眼间已蔓延全身!
“哪来的火?”事出突然,殷蝉赶忙运起寒水诀想扑灭这黑火哪知丝毫无用。只因这黑火并非凡火,不但烧噬人的肉身更烧噬元神。
“天庭……有变……”赵公明被烧的面容扭曲拼死喊出这几个字,转眼间已被烧成了灰烬……
看着眼前的赵公明化为飞灰殷蝉心中一沉,隐约感到这后面的事绝不简单。还未等殷蝉想明白前因后果,突然间一道人影跨青鸾飞来,大叫道:“兄长!”
殷蝉一看来人:头戴密云钗,身披紫霞衣,面目清秀,眉宇间有着几分英气。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赵公明的师妹琼霄,那混元金斗正是琼霄三姐妹的宝物。
眼见赵公明化为飞灰,琼霄一双美目喷火,大叫一声:“杀我兄长!不共戴天!”说罢银牙一咬抽出宝剑劈头向殷蝉砍来。殷蝉二指一夹钉住宝剑分毫动弹不得,忙开口说道:“仙子莫要误会!刚才杀你兄长之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琼霄见抽不回宝剑,恨恨说道:“今日我听说兄长反下天庭,发现身边的混元金斗不见了这才一路追来。刚才只有你与家兄打斗,还有何人?”
“这……”殷蝉一时百口莫辩手一松放开了宝剑,随即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了琼霄。见琼霄依旧半信半疑,殷蝉说道:“我与你兄长皆为截教门人,怎会害他性命?你若不信,便随我一起上天庭面见玉帝,问个明白。”
“好,我姑且信你。一会面见玉帝自然真相大白!”琼霄随即收了宝剑不再纠缠殷蝉,二人一同往天庭去了。
第一百三十六回 天变
话说殷蝉和琼霄一同来到天庭面见玉帝。只见凌霄宝殿上庄严肃穆,天王、神将、文武灵官皆立于殿下,玉帝则高高在上端坐九龙椅,身后两名执扇侍女微微扇动着彩羽扇。
殷蝉虽然是道门中人不受天庭管辖,但见了玉帝也要躬身打礼。“太和山殷蝉见过陛下!”
琼霄也伏地奏道:“小神琼霄参见陛下!”
玉帝双目微闭抬手示意殷蝉起身,开口问道:“上次一别已有数百年未见了。闻尊者在太和山清修,今日怎有闲情来我天庭啊?”
殷蝉拱手说道:“陛下,贫道听闻龙虎玄坛真君赵公明反下界去,陛下派‘五谷星君’殷洪和斗部七星下界捉拿,可有此事?”玉帝点了点头答道:“确有此事。”
殷蝉又说道:“陛下明鉴,方才殷洪捉拿赵公明时被一个青衣女子所伤,我本念于兄弟之情出手相救却不想他趁我不备骗走我的仙匣。而后赵公明出手伤我被我制住,本想押他一道来见陛下,不料却被一团诡异的黑火烧的灰飞烟灭。”
“这……”玉帝不由皱眉说道:“竟有此事?”
殷蝉应道:“这分明是有人设局。只是一时我也想不通透,恐怕唯有找到殷洪才能知道这个中缘由。”玉帝点了点头随即宣殷洪和斗部七星来见。
少时,殷洪大步走上殿来见过玉帝后立在一旁。
“你刚才擒拿赵公明时可遇到殷蝉?”玉帝问道。
殷洪看了殷蝉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即拱手答道:“回陛下!刚才小神与七位星君在峨眉山罗浮洞遇到一青衣女子,被那女子一扇扇出数万里去。这才刚刚返回天庭,何曾与殷蝉见面?陛下如若不信可问七位星君。”话一说完,七位星君也点头称是。“我等可以作证!”
“你……”殷蝉顿时明白殷洪早有准备。
玉帝见众人信誓旦旦又问琼霄:“你有何事要奏?”
琼霄答道:“陛下,我听说兄长反下天庭,又发现混元金斗不见料是被兄长拿去,便想下界劝兄长迷途知返。不想却看到兄长惨死于殷蝉之手,故拉他上天讨个公道!”说罢对殷蝉怒目相视,质问道:“你说你没有杀我兄长,八位星君又不在场,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
殷蝉听完琼霄的话也不辩解,因为此时恐怕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尊者好生无礼!”玉帝忽然变了脸色,叱喝道:“那赵公明毕竟是我天庭神官,岂容你判其生死?不但如此还栽赃与五谷星君!藐视天庭乃大不敬!”说罢袖袍一挥令道:“将殷蝉拿下!听候发落!”
众神将久未见过玉帝发如此雷霆,哪敢懈怠?御旨一下,雷祖和斗部七星团团将殷蝉围住。满殿神将如铁桶般里里外外又围了三层。
眼见殷洪立在圈外一脸得意,殷蝉心中明了:“此迷局的关键就在殷洪身上,只是眼下百口莫辩唯有先脱身为上,稍后再慢慢计较。”毕竟天庭不同别处,若要不顾玉帝面子大打出手实在不妥。
殷蝉要走,天庭中谁能拦的了?众神将心知肚明,但御旨已下难以违抗。雷祖一咬牙已祭起一对蛟龙金鞭,那金鞭一磕迸出一道雷电向殷蝉打来。殷蝉也不躲闪五指一张将雷电收在掌中顺势一推,一招‘借花献佛’打向斗部七星。七星见雷电来势汹汹又快若闪电,躲闪不及一个个只被殛的面容扭曲、浑身麻软。
殷蝉见神将众多不愿多做纠缠,随即手掌一翻,一寸大小的芭蕉扇从腰间锦带飞出落入掌中。那扇子竖在掌心滴溜溜的转了起来瞬时间变作三尺大小。“得罪了!”殷蝉握住扇子左右一扇,满殿的神将顿时被吹得漫天飞舞无影无踪!
大殿之上乱做一团,玉帝见状不由大惊失色被几名神官护着转到殿后去了。
“殷蝉!天庭岂容你放肆!”只闻一声大喝,声如魔音。
殷蝉回头一看,见殷洪头顶正祭出一道红光打来。
这红光里隐隐是一面赤红色的幡,幡头呈十字形,上有太极图案,首尾各有两条飘带。殷蝉只瞟了一眼心中的震惊已经溢于言表:“这怎么可能!?”说时迟那时快,双掌一拍仓促间祭出诛仙剑挡在身前。
只听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巨响!那幡和诛仙剑相碰迸发的冲击波竟将凌霄殿一分为二直冲南天门而去!随之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
待硝烟散尽,残存的神将皆倒吸了口凉气,从凌霄殿到南天门留下了一条百丈宽的鸿沟来……
凌霄殿的一个角落,殷洪满面通红正在大口喘着气。发动这惊天一击显然耗了不少法力。
殷洪缓缓站起身抹 星辰演变全文阅读去额头上的汗,暗自念道:“主人说的没错,没有万年根基无法驾驭这宝贝。虽然只能发挥这‘盘古幡’的三成威力,但也足以要殷蝉的命了。如今先天宝剑也落入我手,主人一定很高兴!”想到此,殷洪大笑了两声纵身而去,丝毫没把眼前化为废墟的凌霄殿和玉帝的安危放在眼里。
殷洪手中的竟然是‘三清’之一元始天尊的先天至宝——盘古幡!?
且说殷洪一路离了天庭只往上走。不入玉京宫拜见‘上清’,不入浮黎宫拜见‘玉清’,也不入兜率宫拜见‘太清’,径直来到了三十六重天的紫霄宫。这紫霄宫本是仙祖鸿钧的修真之所,自鸿钧离世之后应该是空无一人了。
殷洪踏入了紫霄宫,见那龙虎殿、循碑亭、十方堂、紫霄殿至天地殿,层层殿堂依次毗邻。历经亿万年而不坏。“这就是鸿钧当年的修真之所!果真不同凡响……”
来到紫宵殿。只见那紫霄殿面阔五间,重檐九脊,站在殿前一切人物都变得渺小起来。殷洪恭恭敬敬的走进大殿,只见殿上立着一道屏风,两侧的香炉正飘出袅袅青烟,那屏风后面竟然端坐着一个人!?
想这紫霄宫连‘三清’都不敢随意进出,更遑论坐镇于此。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人见殷洪进来缓缓问道:“你来了?”
“属下见过主人!”殷洪上前伏地拜道:“主人神机妙算,属下已按吩咐得到那四口先天宝剑。请主人过目!”说罢将仙匣双手奉上。
“好!”那人闻言将手一挥仙匣应声被吸去落入手中,随即打开看了半响又缓缓合上了匣子。
本以为主人会赞赏有加没想到却沉默不语,殷洪不由心中奇怪:“立了此大功为何主人不动声色?”
“夔(kui)。”那人问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殷洪心中有些慌乱,赶忙答道:“回主人,已有近万载了。”
那人幽幽说道:“既有万载的修为,为何还如此大意?这仙匣之中只有三口宝剑,缺了一口。”
“什么?”此言一出,殷洪瞬时汗流浃背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中暗自回忆着跟殷蝉交手的每一个细节。
“那殷蝉呢?”那人又问道。
殷洪慌忙答道:“主人赐属下盘古幡对付殷蝉,他被我一击打下南天门想必已经化为齑粉了!”当时殷洪祭出盘古幡击杀殷蝉时一切都在电石火光之间,所以没有看到殷蝉一瞬间祭出诛仙剑挡了一下,便断定殷蝉应是必死无疑了。
“哼~”那人哼了一声:“你最好庆幸殷蝉没死,否则那一口先天宝剑便失去了下落,汝罪大焉!”
“是!是!”殷洪闻言赶忙磕头如捣蒜,连声说道:“属下这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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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诛仙剑和盘古幡两大先天至宝相拼可谓旷古烁今!被波及到的天庭神将尽皆化为了飞灰……
殷蝉如一团火球掉下南天门一头撞进了一口大湖里。瞬时间湖水溅起百丈高的巨浪!方圆百里宽阔的大湖被刹那间蒸发殆尽化成了白烟。可怜正在湖边打渔的渔夫和湖中的鱼鳖虾蟹那料到如此天灾?都蒸发的无影无踪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那袅袅的白烟方才渐渐散去,露出一个百丈宽的大坑。可怜殷蝉正躺在那大坑的深处,面若紫金气若游丝,已然奄奄一息。
若非殷蝉生死一线间祭出诛仙剑挡下了盘古幡,必然已化为了齑粉。此刻纵然有先天罡气护身抵消了大部分余威,依旧生死难料。
少时,半空中一声凤鸣,一只青鸾飞下大坑抡起利爪钩住殷蝉腰间锦带飞往岸边去了。
“嘭!”昏迷中的殷蝉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那青鸾之上跳下一道身影落在殷蝉身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琼霄。
琼霄和赵公明乃是师兄妹,也是天皇时得道,修为岂会浅薄?眼见两大法宝交拼早早展身飞走躲过了一劫。随后脚踏青鸾跟着殷蝉坠下的火球追了下来。
看着殷蝉紫金色的面庞,琼霄不由仰天大笑起来:“殷蝉啊殷蝉!杀我兄长的仇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报了!眼下不取你性命更待何时?”说罢祭出一柄青莲剑,挥剑向殷蝉脖颈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手起剑落的瞬间,一道黑影扑出猛然将琼霄手中的青莲剑叼走!
“谁?”
琼霄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黑虎!其口中衔剑,双眼如明晃晃的一对灯笼正看着琼霄。
预知殷蝉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三十七回 交锋
“玉清境清微天浮黎宫?”听了殷蝉说出这几个字,琼霄不由吃了一惊:“那不是‘玉清’元始天尊的修真之所?”
殷蝉抱手而立点了点头,来回踱着步子说道:“当年祖师鸿钧和玄冥同归无极之时,我曾见过师伯元始天尊祭出那盘古幡。所以在天庭殷洪一祭出盘古幡我便认了出来。既然是盘古幡无疑,必然和元始天尊有关。所以我一醒来便立刻上浮黎宫拜见师伯。”
“那有何发现?”琼霄急急问道。
殷蝉却摇了摇头:“我去之时,浮黎宫内空无一人。稍后我又去玉京宫拜见师尊,师尊竟然也不在宫中。就连大师伯太上老君也不在兜率宫中。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三位师尊同一时间不在宫中会去哪呢?偏偏又在此时发生了这些怪事。”
琼霄抬头看着九霄之上,自语道:“连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也不知道,更遑论哪些人的目的了……”
“他们的目的现在来看并不难猜,无疑是我手里的诛仙剑。”殷蝉说道:“他们已经有了盘古幡又来夺诛仙剑,想必是对这先天宝物还有些忌惮。只要诛仙剑一日在我手中,他们就一定会找上门来。”
“那……”琼霄回头看着殷蝉问道:“我们该如何应对?”
琼霄用了一个‘我们’,这让殷蝉有些意外,随即答道:“自然是见招拆招。唯有将殷洪彻底击败才能引出后面的正主。”说罢盘膝而坐收敛身心以求尽快恢复十成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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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殷洪无功而返回到了星君府中,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哪知仆一进门突然发觉府中有些异样。几名侍者不知道去了哪里,显得格外安静。
“这些偷懒的家伙又去了哪里,也不掌灯!”本来心情就欠佳又不见人,殷洪骂了一句径直进了大堂。只见那大堂之上灯火昏暗,暗处好似坐着一个人影。
“是谁?”殷洪大喝一声将手一挥点燃大堂上所有的灯火。再看坐着的那人:身披一袭黑袍,双手抄在宽大的袖袍之中,一块黑色的布巾裹定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只是瞳孔竟然是赤红色!正发出阵阵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红线!?……你怎么来了?”见到这人殷洪面上有些吃惊。
“呵呵~”这人冷笑一声,幽幽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夔’居然也铩羽而还?真是辜负了主人赐你盘古幡的一片苦心啊!”
“哼!”见红线口中分明是在挖苦自己,殷洪不由面色一变问道:“难道是主人派你来的?”
“主人不派我来,难道还指望你完成任务不成?”红线嘴上丝毫不留情面,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自责。主人知道你驾驭盘古幡力有不怠,若真跟那殷蝉以命相搏只会两败俱伤。这才让我来替你收场。”
“不需要劳烦你了!”殷洪一口拒绝道:“只要给我几日恢复了元气,必定取殷蝉的命!”
“呵呵!”红线笑道:“这是主人的意思,岂容你讨价还价?你只需要告诉我殷蝉现在何处?”
见红线如此傲慢,殷洪心中暗自骂道:“大家不过都是主人座下的一条狗,竟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迟早要你好看!”心中虽然如此大骂,嘴上还是答道:“那殷蝉就在峨眉山罗孚洞。不过……”
红线问道:“不过什么?”
“没什么……希望你不要让主人失望才好!呵呵~”殷洪话中带着几分冷意让红线也大感不快,随即消失在大堂之上……
三日后的清晨,殷蝉正在洞中蒲团上静坐,闲暇时和琼霄谈天说地一番。
琼霄不由叹了一口气,殷蝉问道:“仙子为何叹气?”
“你仙途无忧自然不会明白我的痛苦。”琼霄看了殷蝉一眼,美目低垂幽幽说道:“看你自由自在,我却天天守在那三霄宫中和姐姐们打理人间之事。若非一千年前的封神之役,我又岂会断了仙根归了神位?真是追悔莫及。”
殷蝉知道封神乃是顺应天时不可逆转,便劝道:“你修道万载比我更清楚这修仙的艰辛。修仙者多如牛毛,而得道者少如牛角。且说修仙者窃天地之机、夺天地造化,五百年要历一小劫,一千五百年历一大劫,劫劫惊心。稍有差池便千年道行一朝丧灰飞烟灭了。”
“是啊。”听殷蝉一说,琼霄更是感慨道:“可怜我那兄长赵公明,已经历了九千九百劫,却栽在了封神这一大劫。也是天意啊!”
殷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自混沌开辟仙祖鸿钧传道以来,那数以万计的修道者时至今日能证了混元无极大罗金仙者屈指可数,能成为圣人的更只有‘三清’而已。修仙之道便是如此残酷并不像人们想的那样是康庄大道。倒是仙子归了神位虽然不能与天地同寿但也乐 蛮汉最新章节得太平。”经殷蝉这一番劝说,琼霄眉头稍作舒展。
突然间,峨眉山中的群鸟仿佛被什么惊了纷纷鸣叫着飞离而去。听闻外边这般响动,殷蝉对琼霄说道:“有‘客人’来了。”
“真的来了……”琼霄不由握了握腰间的青莲剑走出洞去。只见洞前果然站着一个身披黑袍的怪人,面目被遮住只露出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正是殷洪口中的红线。
“你是谁?来者罗孚洞有何贵干?”琼霄问道。
红线打量了琼霄一番,淡淡说道:“我要找的人不是你,还是站在一旁吧。”
“混账!”琼霄性如烈火何时被人如此轻看?随手祭出青莲剑便要刺来。
只见红线的黑袍被一阵风吹过略微抖动了一下,顿时间一道无形的力量将琼霄捆住,身体如同被钉住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红线伸出右手,那是一只白皙而纤细的手,指甲却有二寸长短如匕首一般。红线动了动一根手指说道:“你想动吗?那就成全你。”话刚落音,琼霄手持青莲剑的右手竟然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生生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动一动便要血溅当场!
“可恶!能让我竟然无法移动手臂半分!”琼霄三姐妹曾经在截教门人中也是佼佼之辈,甚得教主青睐。虽然法力与封神之前不能同日而语,但还是深深感到了眼前这怪人的可怕……
“住手!”殷蝉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千钧一发之时将青莲剑从琼霄手中截下顺势丢向红线。红线不闪不避又动了动手指,那青莲剑飞至面前三寸顿时钉住。
“你就是殷蝉?”红线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殷蝉开口说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你。”话一说完琼霄顿时觉得束缚感全消这才能动弹了。
殷蝉背手而立问道:“若我猜的不错,你是冲着诛仙剑来的吧?”
红线呵呵一笑,答道:“你只猜对了一半。剑自然要取,这人嘛……也要呢。”
“哦?”殷蝉也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话刚落音殷蝉突然浑身一阵麻痹,只觉的四肢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这是……”
“哼哼!”红线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说道:“就算你是大罗金仙,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任由摆布的傀儡罢了!就让你死在自己的手里吧。”说罢五根手指一起动了起来。
只见殷蝉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离了地面,随之两手不由自主的掐在了自己咽喉。两股力道涌向脖颈,殷蝉只觉得呼吸困难,面上露出了阵阵痛苦的表情,心中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不可思议!这红线竟能操纵我的身体……”
殷蝉拼尽力气却难动分毫,只憋的满面通红、汗出如浆。红线见殷蝉正一步步走向死亡大为畅快,不由笑道:“人有时候最大的敌人偏偏是自己呢,趁你还有一口气在赶紧交出诛仙剑,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当我的木偶。”
“好……”殷蝉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字,低垂的头猛然间抬起大喝一声:“出鞘!”顿时间一道金光从殷蝉天灵迸出,霎那间将控制殷蝉的那道看不见的‘线’根根斩断。殷蝉一扬手握住金光,正是诛仙剑!
红线见殷蝉竟然恢复了行动,不由面上一惊:“这诛仙剑不愧是先天至宝,竟然能轻易斩断我的‘傀儡线’!”
殷蝉心中也暗自舒了口气:“若不是有诛仙剑在手,恐怕真要死在这厮手中了。”随即手握诛仙剑一指红线说道:“你的伎俩已经对我无用了,不知你还会些什么?”
“哼!”红线冷哼一声应道:“我会的可多着呢,够你受用的!”
“是吗?不过礼尚往来,先还你一招!”殷蝉随手祭出芭蕉扇变作一丈大小猛然扇向红线。好一阵乾坤巽风!顿时间天地暗、沙石飞!
突然火光电石之间一道人影飞出挡在红线身前。只见这人袖袍一挥竟然将乾坤巽风转了风向!生生朝殷蝉和琼霄吹来!?
殷蝉虽然有先天罡气护身不为巽风所动,但心中还是暗暗吃惊:“这人竟然能将乾坤巽风挡回来,修为高深莫测。”赶忙收了芭蕉扇。可怜琼霄未及防备已被逆转的巽风吹到了石崖上,所幸被山势挡住才幸免飞出五万里去。
待风散去,看眼前这人:身披八卦道衣,坦胸露乳,须发皆白,面庞发绿,手中拿着一根拐扁。身上却散发出傲视群仙的气势!
“殷蝉。”红线笑道:“还不见过你的师兄——多宝道人!”
“多宝道人!?”殷蝉闻此人的名字不由心中一沉。
多宝道人是谁?他乃是通天教主第一代四大弟子中的大师兄!在截教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神之役曾被通天教主委托摆下诛仙阵大杀四方。最后三教大破万仙阵时,老子出手才将其降服留在了身边。他也是为数不多逃过封神杀劫的截教弟子之一。时隔千年,今日又怎么出现在此?
第一百三十八回 红线
“玉清境清微天浮黎宫?”听了殷蝉说出这几个字,琼霄不由吃了一惊:“那不是‘玉清’元始天尊的修真之所?”
殷蝉抱手而立点了点头,来回踱着步子说道:“当年祖师鸿钧和玄冥同归无极之时,我曾见过师伯元始天尊祭出那盘古幡。所以在天庭殷洪一祭出盘古幡我便认了出来。既然是盘古幡无疑,必然和元始天尊有关。所以我一醒来便立刻上浮黎宫拜见师伯。”
“那有何发现?”琼霄急急问道。
殷蝉却摇了摇头:“我去之时,浮黎宫内空无一人。稍后我又去玉京宫拜见师尊,师尊竟然也不在宫中。就连大师伯太上老君也不在兜率宫中。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三位师尊同一时间不在宫中会去哪呢?偏偏又在此时发生了这些怪事。”
琼霄抬头看着九霄之上,自语道:“连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也不知道,更遑论哪些人的目的了……”
“他们的目的现在来看并不难猜,无疑是我手里的诛仙剑。”殷蝉说道:“他们已经有了盘古幡又来夺诛仙剑,想必是对这先天宝物还有些忌惮。只要诛仙剑一日在我手中,他们就一定会找上门来。”
“那……”琼霄回头看着殷蝉问道:“我们该如何应对?”
琼霄用了一个‘我们’,这让殷蝉有些意外,随即答道:“自然是见招拆招。唯有将殷洪彻底击败才能引出后面的正主。”说罢盘膝而坐收敛身心以求尽快恢复十成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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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殷洪无功而返回到了星君府中,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哪知仆一进门突然发觉府中有些异样。几名侍者不知道去了哪里,显得格外安静。
“这些偷懒的家伙又去了哪里,也不掌灯!”本来心情就欠佳又不见人,殷洪骂了一句径直进了大堂。只见那大堂之上灯火昏暗,暗处好似坐着一个人影。
“是谁?”殷洪大喝一声将手一挥点燃大堂上所有的灯火。再看坐着的那人:身披一袭黑袍,双手抄在宽大的袖袍之中,一块黑色的布巾裹定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只是瞳孔竟然是赤红色!正发出阵阵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红线!?……你怎么来了?”见到这人殷洪面上有些吃惊。
“呵呵~”这人冷笑一声,幽幽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夔’居然也铩羽而还?真是辜负了主人赐你盘古幡的一片苦心啊!”
“哼!”见红线口中分明是在挖苦自己,殷洪不由面色一变问道:“难道是主人派你来的?”
“主人不派我来,难道还指望你完成任务不成?”红线嘴上丝毫不留情面,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自责。主人知道你驾驭盘古幡力有不怠,若真跟那殷蝉以命相搏只会两败俱伤。这才让我来替你收场。”
“不需要劳烦你了!”殷洪一口拒绝道:“只要给我几日恢复了元气,必定取殷蝉的命!”
“呵呵!”红线笑道:“这是主人的意思,岂容你讨价还价?你只需要告诉我殷蝉现在何处?”
见红线如此傲慢,殷洪心中暗自骂道:“大家不过都是主人座下的一条狗,竟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迟早要你好看!”心中虽然如此大骂,嘴上还是答道:“那殷蝉就在峨眉山罗孚洞。不过……”
红线问道:“不过什么?”
“没什么……希望你不要让主人失望才好!呵呵~”殷洪话中带着几分冷意让红线也大感不快,随即消失在大堂之上……
三日后的清晨,殷蝉正在洞中蒲团上静坐,闲暇时和琼霄谈天说地一番。
琼霄不由叹了一口气,殷蝉问道:“仙子为何叹气?”
“你仙途无忧自然不会明白我的痛苦。”琼霄看了殷蝉一眼,美目低垂幽幽说道:“看你自由自在,我却天天守在那三霄宫中和姐姐们打理人间之事。若非一千年前的封神之役,我又岂会断了仙根归了神位?真是追悔莫及。”
殷蝉知道封神乃是顺应天时不可逆转,便劝道:“你修道万载比我更清楚这修仙的艰辛。修仙者多如牛毛,而得道者少如牛角。且说修仙者窃天地之机、夺天地造化,五百年要历一小劫,一千五百年历一大劫,劫劫惊心。稍有差池便千年道行一朝丧灰飞烟灭了。”
“是啊。”听殷蝉一说,琼霄更是感慨道:“可怜我那兄长赵公明,已经历了九千九百劫,却栽在了封神这一大劫。也是天意啊!”
殷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自混沌开辟仙祖鸿钧传道以来,那数以万计的修道者时至今日能证了混元无极大罗金仙者屈指可数,能成为圣人的更只有‘三清’而已。修仙之道便是如此残酷并不像人们想的那样是康庄大道。倒是仙子归了神位虽然不能与天地同寿但也乐得太平。”经殷蝉这一番劝说, 英仙战记燃文琼霄眉头稍作舒展。
突然间,峨眉山中的群鸟仿佛被什么惊了纷纷鸣叫着飞离而去。听闻外边这般响动,殷蝉对琼霄说道:“有‘客人’来了。”
“真的来了……”琼霄不由握了握腰间的青莲剑走出洞去。只见洞前果然站着一个身披黑袍的怪人,面目被遮住只露出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正是殷洪口中的红线。
“你是谁?来者罗孚洞有何贵干?”琼霄问道。
红线打量了琼霄一番,淡淡说道:“我要找的人不是你,还是站在一旁吧。”
“混账!”琼霄性如烈火何时被人如此轻看?随手祭出青莲剑便要刺来。
只见红线的黑袍被一阵风吹过略微抖动了一下,顿时间一道无形的力量将琼霄捆住,身体如同被钉住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红线伸出右手,那是一只白皙而纤细的手,指甲却有二寸长短如匕首一般。红线动了动一根手指说道:“你想动吗?那就成全你。”话刚落音,琼霄手持青莲剑的右手竟然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生生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动一动便要血溅当场!
“可恶!能让我竟然无法移动手臂半分!”琼霄三姐妹曾经在截教门人中也是佼佼之辈,甚得教主青睐。虽然法力与封神之前不能同日而语,但还是深深感到了眼前这怪人的可怕……
“住手!”殷蝉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千钧一发之时将青莲剑从琼霄手中截下顺势丢向红线。红线不闪不避又动了动手指,那青莲剑飞至面前三寸顿时钉住。
“你就是殷蝉?”红线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殷蝉开口说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你。”话一说完琼霄顿时觉得束缚感全消这才能动弹了。
殷蝉背手而立问道:“若我猜的不错,你是冲着诛仙剑来的吧?”
红线呵呵一笑,答道:“你只猜对了一半。剑自然要取,这人嘛……也要呢。”
“哦?”殷蝉也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话刚落音殷蝉突然浑身一阵麻痹,只觉的四肢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这是……”
“哼哼!”红线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说道:“就算你是大罗金仙,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任由摆布的傀儡罢了!就让你死在自己的手里吧。”说罢五根手指一起动了起来。
只见殷蝉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离了地面,随之两手不由自主的掐在了自己咽喉。两股力道涌向脖颈,殷蝉只觉得呼吸困难,面上露出了阵阵痛苦的表情,心中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不可思议!这红线竟能操纵我的身体……”
殷蝉拼尽力气却难动分毫,只憋的满面通红、汗出如浆。红线见殷蝉正一步步走向死亡大为畅快,不由笑道:“人有时候最大的敌人偏偏是自己呢,趁你还有一口气在赶紧交出诛仙剑,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当我的木偶。”
“好……”殷蝉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字,低垂的头猛然间抬起大喝一声:“出鞘!”顿时间一道金光从殷蝉天灵迸出,霎那间将控制殷蝉的那道看不见的‘线’根根斩断。殷蝉一扬手握住金光,正是诛仙剑!
红线见殷蝉竟然恢复了行动,不由面上一惊:“这诛仙剑不愧是先天至宝,竟然能轻易斩断我的‘傀儡线’!”
殷蝉心中也暗自舒了口气:“若不是有诛仙剑在手,恐怕真要死在这厮手中了。”随即手握诛仙剑一指红线说道:“你的伎俩已经对我无用了,不知你还会些什么?”
“哼!”红线冷哼一声应道:“我会的可多着呢,够你受用的!”
“是吗?不过礼尚往来,先还你一招!”殷蝉随手祭出芭蕉扇变作一丈大小猛然扇向红线。好一阵乾坤巽风!顿时间天地暗、沙石飞!
突然火光电石之间一道人影飞出挡在红线身前。只见这人袖袍一挥竟然将乾坤巽风转了风向!生生朝殷蝉和琼霄吹来!?
殷蝉虽然有先天罡气护身不为巽风所动,但心中还是暗暗吃惊:“这人竟然能将乾坤巽风挡回来,修为高深莫测。”赶忙收了芭蕉扇。可怜琼霄未及防备已被逆转的巽风吹到了石崖上,所幸被山势挡住才幸免飞出五万里去。
待风散去,看眼前这人:身披八卦道衣,坦胸露乳,须发皆白,面庞发绿,手中拿着一根拐扁。身上却散发出傲视群仙的气势!
“殷蝉。”红线笑道:“还不见过你的师兄——多宝道人!”
“多宝道人!?”殷蝉闻此人的名字不由心中一沉。
多宝道人是谁?他乃是通天教主第一代四大弟子中的大师兄!在截教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神之役曾被通天教主委托摆下诛仙阵大杀四方。最后三教大破万仙阵时,老子出手才将其降服留在了身边。他也是为数不多逃过封神杀劫的截教弟子之一。时隔千年,今日又怎么出现在此?(之前错发了138,需要看137的回目录再点137.)
第一百三十九回 多宝道人
话说殷蝉正与红线斗法,不想多宝道人突然出现。
“多宝道人?”殷蝉见到眼前的多宝道人心中顿时涌出千百个疑问。“听师尊曾说,封神之役中摆诛仙阵时多宝师兄被大师伯收服带回了八景宫。时隔千年怎会在此出现?”
红线见殷蝉一脸惊讶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哈哈!今日通天教主两代弟子中的首徒相见。当然要好好切磋一番了!”
此话一出,多宝道人面无表情竟然应道:“是!”
“多宝师兄似对这厮言听计从,但以他的道行怎么可能被人摆布?”殷蝉心中一边暗暗思量,一边观察着红线的一举一动。只见红线的右手五指微微一动,多宝道人已驾起拐扁迎头向殷蝉打来。
“看来真的是被红线操控,实在匪夷所思。先试他一试!”殷蝉不敢怠慢双手一拍祭出诛仙剑招架。那拐扁和诛仙剑相交,多宝道人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压却有如泰山之重!生生将殷蝉脚下的山石如豆腐一般压得粉碎,径直破开山体坠到了山脚处方才止住去势……
殷蝉只觉得虎口发麻、双臂乏力,不由暗暗吃惊:“移山倒海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却接不下他这一拐扁!当真可怕!”赶忙施以柔劲将拐扁荡开。谁知多宝道人又仗着拐扁打来,殷蝉抖擞精神运起诛仙剑或刚或柔,那多宝道人也随之而变亦刚亦柔,让殷蝉占不到半分便宜。
殷蝉转眼间已同多宝道人斗了一百余合,只觉得手上的诛仙剑愈发沉重渐感吃力。反观多宝道人依旧神元气足略占上风。
“多宝师兄修为深厚又深谙道法之精髓,只怕比那殷洪更难对付,这样下去早晚一败。若败了事情的真相便永远无从得知,不能再留手了!”殷蝉将心一横扯下身上的天绛袍往天上扔去,那天绛袍如斗篷一般张开瞬间遮天蔽日将多宝道人裹在里面。
这点伎俩自然困不住多宝道人,待多宝道人挥动拐扁将天绛袍破开时,那鬼神辟易的诛仙剑已蕴含着无匹仙力迎头斩下!这才是后招。
剑还未落,多宝道人脚下的山岩已被破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足见这一击有开天辟地之威!
这惊天一击让多宝道人也措手不及,赶忙弃了拐扁一招‘空手入白刃’用双掌生生夹住了诛仙剑身。剑势虽止、剑气无尽,任多宝道人的修为有多深厚又岂能抵挡诛仙剑的威力?先天罡气早将多宝道人头顶至胸前劈出一道血痕,深可见骨!霎时间鲜血披面!便是如此多宝道人仍然紧紧夹着诛仙剑让殷蝉无法再下一寸。
“他竟然能接下这一击!?”殷蝉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在火光电石间看见这千载难逢的胜机瞬间飞起一脚。那一脚分三势直踢向多宝道人的太阳、心坎和气海三大要茓。
只听‘嘭’一声巨响,可怜多宝道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一头撞进了峨眉山,整个峨眉山眨眼间被撞去了半边!只余下山岩崩裂‘隆隆’的不断往下坠落……
一击制敌,殷蝉耗力甚巨落在地上有些支持不住,只得将剑Сhā在地上撑住。琼霄赶忙上前扶住殷蝉问道:“怎么样?可有大碍?”
“终于制住他了,纵然不能重伤他也能让他睡上一阵了。自八叶之后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殷蝉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收敛心神,因为还有比多宝道人更难神秘的红线在一旁虎视眈眈。
奇怪的是红线并没有出手,反而静静的思索着什么。“我这傀儡线虽然厉害但也无法操控像多宝道人这等修为的仙人,若非主人用封印将多宝的一半法力封住只怕早就挣脱了我的傀儡线。刚才这惊天一击若是打破了主人的封印那后果连我也无法预测,还是暂时不用为妙……”想到此红线缓缓的伸出了另一手来。
殷蝉平复心神将剑一指红线:“如何,该轮到你亲自上阵了吧!”红线遮掩的面目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淡淡说道:“你以为打败了多宝就完了吗?哼!”
红线话刚落音又是一声巨响,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踵而来。那剩余的半边峨眉山峰顶竟然整个被削去!当中飞出一道金光挟着万钧雷霆之势向殷蝉打来!
“小心!”
殷蝉一把推开琼霄,五指一张将那金光凝在身前。金光虽被截下但无匹的气劲仍然将殷蝉压得后退了两步。待金光散去现出一枚三寸见方的古印来!这印殷蝉岂会不认得?乃是昆仑十二仙广成子的法宝——番天印!!!
据说这番天印乃是元始天尊用断掉的半截不周山所化,故名‘番天’。广成子又是十二金仙中的撞金钟首仙,深得教主喜爱,便将这法宝赐予广成子。此宝乃是玉虚宫第一法宝,若被这番天印打中纵然是太乙金仙也要一命呜呼!封神之役中不知多少神仙死在这番天印之下!
“番天印?”殷蝉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
果 随身带着炼丹炉帖吧然如殷蝉所想,一个身披白袍的道人凌空而至,其陡张的五指正在驾驭着番天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广成子!
想殷蝉刚出道之时就曾拜会过广成子,在其眼中广成子是一位仙风道骨、胸怀宽广的前辈。但此时的广成子怒目相视、须发狂舞,已没有了半点仙人的样子。
“广成子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这两人都应该侍奉在二位师伯身前,怎么同时在此出现?难道……”殷蝉猛然回头看到红线的右手翻飞,心中百转千回不得其解。“又是他!这红线当真如此厉害?竟能同时操控两位上仙?恐怕只有师尊那般的圣人才能有此手段!但刚才与他交手显然并未达到师尊的境界……”
殷蝉刚才大战多宝道人已经虚耗了大半法力,如今被广成子全力施为,那番天印正一寸一寸的压向殷蝉。琼霄被殷蝉推开回头一看,不由大喝一声飞身上前想将番天印一掌推开,不想这番天印的威力无穷更兼包裹了殷蝉和广成子的法力,岂是琼霄能撼动的?就连三尺也进不了身。
正在二人胶着不下之时,峨眉山底突然乱石崩开!一道人影飞出落在了殷蝉和广成子之间。琼霄见了这人顿时惊的面如死灰:这人正是刚才被殷蝉打倒的多宝道人!?
“糟了……”殷蝉不由觉得心底一阵发凉,一股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自己全力一击竟然没能重创多宝道人,眼下寸步难移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一旁的红线不由哈哈大笑道:“两大仙首联手,你殷蝉焉能不死?”
一旁的琼霄岂能眼睁睁看着殷蝉死掉?虽然明知道不是多宝道人的对手仍然仗剑而上。多宝道人轻轻挥舞拐扁已将琼霄手中的青莲剑击个粉碎,顺势回身一记正打中琼霄后背,只打的三魂出窍跌落尘埃不知生死。
“琼霄!”殷蝉见状不由心急如焚。多宝道人收拾了琼霄身形一动已飘至殷蝉身前,幽幽道:“不用担心她了,你马上也要命归黄泉呢!”说罢举起了手中的拐扁朝着殷蝉天灵砸下。
“罢了,若命该如此无可奈何!”殷蝉此刻也无力抵挡只好听天由命了。
‘铛’的一声金铁交鸣震耳欲聋!那拐扁并没有打在殷蝉的天灵之上而是打中了身前的番天印!只见那番天印被这一击犹如一道离弦的箭飞向一人,多宝道人的目标竟然是——红线?
“这……”红线哪里料到番天印竟然朝着自己打来,猝不及防之下只得举臂硬挡。也亏得红线修为非同小可,只被打得双臂折断一个筋斗跌在了地上。
“殷蝉!祭剑!”多宝道人大喝一声。
殷蝉顿时心领神会拼尽剩余的残力将剑扔出,那诛仙剑化作一道金光‘咔嚓’一声将红线的双手齐齐斩下!
“哇!我的手!”红线顿时惨叫一声,但肉体的痛楚远比不上心中的震惊:本来稳操胜券怎会变成这样?
红线不敢恋战脚尖一点地面便要逃走。刚一抬头多宝道人早拦在头顶祭起拐扁砸下,一击打中天灵跌下尘埃动弹不得了。
等红线勉力爬起身来,只见多宝道人立在身前幽幽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怎么能逃脱出我傀儡线的控制?”红线不由咬牙问道。
多宝道人哼了一声答道:“那还要多亏刚才殷蝉那一脚,误打误撞破了我泥丸宫的封印,这才让我的元神醒来。话说回来你这法术当真歹毒!”说罢将手一挥破开红线裹在头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头赤红如火的长发,竟然是个妖艳的女子!
“原来是个妖女。”多宝道人笑道。
“你想怎样?”红线虽然倒在地上口气却半分不弱。
多宝道人说道:“自然是说出你幕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三清’又在何处?”
“哼!”红线冷哼了一声不再答话。但刚才打伤红线的番天印正落在二人不远的地方,只见那番天印竟然缓缓浮起。
殷蝉只顾救治琼霄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只见半空中的广成子将手掌一翻,那番天印猛然飞起一击砸向多宝道人天灵。
“哈哈哈哈!你以为斩了我的双手就无法操控傀儡线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吧!”红线忍不住大笑起来。只是笑容僵持了半秒后变作了大惊!只见多宝道人天灵之上涌出一道白光化作了三支金莲,胸中五道真气凝在身前呈太极之像!那番天印被三朵金莲托住岂能落下?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红线不由大惊失色道:“难道你……?”
“呵呵!”多宝道人不由笑道:“千年之前这番天印尚不能伤我,何况今时今日?不知究竟是谁愚蠢呢!”说罢将手一指,那番天印调头向红线打去,只将天灵打的碎裂!一股白色的脑浆四溅一命呜呼了。转眼间那红线的尸身又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只脸盆大小通体血红的母蜘蛛……
第一百四十回 端倪
话说多宝道人一击打死了红线,出了胸中的恶气。定睛一看那红线原来是一只通体血红的母蜘蛛!
殷蝉抱起昏迷不醒的琼霄来到多宝道人身前,见地上脑浆迸的红线真身不由叹了口气。“没想到把你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竟然是只蜘蛛精!”多宝道人看了看殷蝉怀中的琼霄,捋须笑道:“我刚才只用了三分力道,琼霄应该无大碍。稍事休息便可复原。”
二人说话间却看到广成子依旧浑浑噩噩立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殷蝉不由问道:“红线一死,那傀儡线应该消失无踪了,为何广成子仍未醒来?”
多宝道人说道:“想必他体内尚有封印未解所以仍旧无法醒来。你去扶他过来。”殷蝉闻言小心翼翼将琼霄放在一旁,而后扶着广成子来到多宝道人身前。二人一起运起神通查看寻找‘封印’。
殷蝉运起‘天眼’观看广成子,只见泥丸宫中广成子的元神正被一道金黄的东西缠住。再定睛一看,殷蝉不由吓了一跳:那东西有眼有足,好似蜈蚣一般盘在元神之上!
“这是什么东西!”殷蝉不由惊道。多宝道人也不知晓,只说道:“必须想办法把这东西逼出来,你用先天罡气一试。”殷蝉随即祭出诛仙剑将剑尖直指天灵,少时一道先天罡气缓缓的渗入泥丸宫中。那蜈蚣一般的东西闻到先天罡气仿佛受了惊一般放开元神,身形一动竟然从广成子的耳朵缓缓钻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殷蝉和多宝道人细细一看,竟然是一条通体金黄的蚰蜒!足有两寸长短,上百对足,正要往地缝里钻。据传蚰蜒最喜欢吃人畜的脑髓,故极招人厌恶和恐惧。
“这就是封印?恶心的东西!”殷蝉随手一挥剑,一道剑气将那蚰蜒斩成两段化为灰烬了。
封印一解,广成子混沌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看到殷蝉和多宝道人正立在身前不由张口问道:“二位道友,我怎会在此?”多宝道人随即将来龙去脉对广成子说了一番,广成子听完仍然心有余悸。
多宝道人拍了拍殷蝉的肩膀赞道:“我和广成子能摆脱那红线的操纵全仗道友相助。”说罢与广成子对视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随即点了点头。
只见多宝道人伸手一把将殷蝉按住,吩咐道:“盘膝而坐!”殷蝉不知何意只好照做。多宝道人将手放在殷蝉天灵,顿时一股浩瀚仙气从百汇茓涌入体内,犹如醍醐灌顶说不出的舒畅。殷蝉吃了一惊问道:“道兄,这是何意?”
“你刚才连番恶斗法力耗得七七八八,我二人当助你一助,你只管收敛身心便是。”多宝道人答道。
“不错。”广成子也与殷蝉对面而坐,一手抵在殷蝉心坎茓,一手抵在气海茓,源源不断的将仙气输入。得两大上仙之助,不消片刻殷蝉只觉得真气充盈欲破,先前消耗的法力迅速恢复如初。
殷蝉起身舒展一番只觉得身轻体健,畅快无比,随即谢道:“多谢二位道兄!”
多宝道人心中暗暗念道:“方才一试才发觉,这小子竟然练就了连我都无缘练得的‘先天罡气’。当真得天独厚!难怪能入师尊的法眼。”
其实殷蝉也是因祸得福,本来被诛仙剑的先天罡气所伤命悬一线,谁想机缘之下得通天教主和九凤之助又历经百载苦修才将这‘先天罡气’吸纳化为己用。当中的艰辛又有谁知晓……
殷蝉又问二人:“两位道兄,可还记得是如何被红线暗算的?”
多宝道人想了想捋须道:“能暗算我二人的恐怕绝非红线之流,应该是更加高深莫测的人物。想那日我正在兜率宫的桃园诵经,紫霄宫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钟声。我心中诧异自仙祖鸿钧离世紫霄宫便空无一人怎会无端响起钟声?我便去宫中拜见道祖。正逢道祖要上紫霄宫看个究竟便吩咐我在宫中看守,哪知这一去便许久未回。”
“不错!”广成子也说道:“那日我同师尊也在浮黎宫中听到紫霄宫响起钟声,师尊这才上紫霄宫查看却一去不返。过了些时候我越得觉不对,便也上了紫霄宫查看。谁知道刚一踏入紫霄宫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听广成子一说,多宝道人也连声应道:“对!贫道那日也是如此被暗算的。”
三人想了半天皆想不出答案。多宝道人不由仰望九天之上说道:“所有的谜底都在那紫霄宫内。若不知道对方根底贸然前往只会再受暗算。”
少时,广成子开口说道:“不如这样,此事事关重大,我去召集众位阐教师弟共同商议对策,或许能有应对之法。”此言一出,多宝道人和殷蝉心中倒是有了几分失落。
想当年截教鼎盛之时教众何止千人?千年之后的今日,截教门人又有几何?连多宝道人也归入了老子门下,唯一剩下的截教一脉只有殷蝉矣……
多宝道人想了想也开口说道:“我听闻西方佛教兴盛,那释迦摩尼佛法力广大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我便去西方走一遭拜见释迦,看能否问出端倪。”
“好!”殷蝉见二人各有去处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太和山。三日后请两位道兄到太和观相见,再 大将曹彬最新章节做定夺。”三人定下计策遂各自去了。
就在三人说话之时,不远处正有一个人影隐在山林中窥视。见三人离去,这人踱步来到了红线的尸体前冷笑道:“争功?我看你是争着送死而已!”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殷洪。
前番红线百般挖苦殷洪,如今一命呜呼,殷洪心中说不出的畅快。随即将手一挥一团黑火将那红线的尸身烧的干干净净。殷洪冷笑了一声说道:“念在一场同门,就送你一程吧!”说罢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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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殷蝉回了太和观将琼霄安置妥当,又换了一身衣服端坐在观中休息。
翌日清晨,殷蝉闲来无事便将七玄琴取出放在身前弹奏了起来。‘叮叮咚咚’的琴声和着树叶沙沙作响,一旁的香炉香烟袅袅显得山中无比清幽。
“没想到啊。”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琴声。
殷蝉停下了拨弦的手指,回头看去原来是琼霄,便随口问道:“仙子醒了?刚才你说没想到什么?”
琼霄笑道:“我以为你只会诵经舞剑,没想到还通音律。”
“让仙子见笑了。”殷蝉起身说道:“仙子看我这太和山风景如何?”琼霄见此山如一柄剑直冲云霄傲视群山,不由赞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当真是好境界!”
二人正谈笑风生,只听云端有人叫道:“二位好兴致啊!”
殷蝉和琼霄抬头一看,云中的正是多宝道人。殷蝉说道:“想必是多宝道兄前往灵山归来了。”说罢上前相迎。又命龟蛇二将摆下茶案泡上些清茶款待。
待三人坐定,殷蝉问道:“道兄此行可有收获?”多宝道人摆了摆手说道:“都说那西天灵山的如来佛祖神通广大,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哦?”殷蝉见多宝道人这般说,端起桌上的清茶呷了一口,淡淡说道:“早闻灵山大雷音寺乃是西方胜境,一直无缘拜会。不知那大雷音寺是何规模?”
多宝道人闻言喝了口茶,应道:“此行去的急,也不曾观看那大雷音寺的规模。只觉得雄伟非凡。”
殷蝉又问道:“那如来乃是西方圣者,不知尊容如何?”
“这……”多宝道人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那如来乃是个光头,黄色面皮。”
“呵呵~”殷蝉笑了一声猛然拍案而起!那杯中的茶水溅出被殷蝉将手一指化作一条水龙将多宝道人缠住。多宝道人吃了一惊问道:“道友这是何意?”连一旁的琼霄也一头雾水。
殷蝉背起双手哈哈大笑道:“你骗谁呢?我虽然不曾去过灵山,但那韦驮菩萨乃是在下至交。早些日子多次来我观中研读佛法,我对大雷音寺和如来佛祖也略知一二。你刚才答得相去甚远,该现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吧?殷洪!”
被殷蝉一语道破天机,多宝道人哈哈大笑一声将身一震破开了水龙。“好!果然心思机敏!被你看破了。”说罢显出真身果然是殷洪。
殷蝉幽幽道:“你的变化之术可谓无懈可击,只是我已经被你骗过一次岂会再无防备?”
“呸!”殷洪骂了一声挥手亮出方天画戟叫道:“少废话,我就用实力要你的命!”说罢舞起方天画戟向殷蝉打来。
“奸贼!还我师兄命来!”一旁的琼霄见是殷洪早按耐不住,祭出宝剑架开方天画戟同殷洪斗在一处。只见那剑花如雪、枪影如飞,二人斗了五十余合殷洪竟然力有不逮被琼霄一剑刺中肩膊落下尘埃。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连琼霄都打不过?”殷洪身形急转落在观中,只觉得自己真气一滞,提不起半分气来。慌乱之中殷洪五指一张祭在头顶,一道红光若隐若现。“祭出盘古幡杀光你们!”
哪知道盘古幡还未祭出,殷洪只觉得五内如割如遭雷殛,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怎么会这样!?”
殷蝉将那茶杯中的水倒在地上,淡淡说道:“刚才我吩咐龟蛇二人沏茶之时已在你的茶中化了我截教的‘无明印’,若你是真的多宝道人怎会看不出自家的手法?如今你的真气已乱还敢强行祭出盘古幡,自然伤及五内命不久矣。”
“让我取他的狗头!”琼霄一剑挥下已将宝剑架在了殷洪的脖颈之上。霎时间殷洪刚才的威风傲气早已一扫而空,但嘴上依旧叫道:“殷蝉!我以为你会堂堂正正的跟我决一雌雄,没想到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殷蝉看了琼霄一眼示意先不要动手,又对殷洪说道:“这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你设计抢我的仙匣在先,怎么又好意思来怪我。若还我仙匣我或可饶你不死。”
“哼!”殷洪哼了一声说道:“仙匣早不在我手中,要杀便杀。”
殷蝉见殷洪如此顽固遂将手一挥祭出诛仙剑,对琼霄吩咐道:“仙子便用这诛仙剑斩他的首级,不但肉身就连魂魄也灰飞烟灭再无轮回转世了。”
“好!”琼霄大喜接过诛仙剑便架在了殷洪脖颈之上。这一下殷洪顿时面如土色!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四十一回 闻来
话说诛仙剑真的架在了脖颈之上,殷洪再也不敢逞强随即‘扑通’一声跪地求道:“道友念在我苦修万载的份上饶我性命,我愿将盘古幡相赠!”说罢双手举着盘古幡奉上。
殷蝉接过盘古幡,细细观看一番确是真品,开口说道:“我问你三个问题,若如实交代我饶你不死。”
“好!好!”殷洪听了顿时磕头如捣蒜。
殷蝉随即问道:“这第一个问题,你是谁?真正的殷洪在哪?”殷洪赶忙答道:“在下的真名叫‘夔’,真的殷洪被我打晕扔在了星君府的后院之中。我奉命扮作殷洪只为能够接借机近你,之前的局也是我一手而设。”
得知真正的殷洪性命无忧,殷蝉稍稍宽心,又问道:“第二个问题,你的主人是谁?”
夔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主人是……”当夔正要说出主人的名字,突然犹如万虫噬脑忍不住疼的满地乱蹦,口中大叫道:“主人!不要啊!”
“这家伙耍什么花样?”琼霄见状挥起诛仙剑一剑将夔的首级斩下,滴溜溜的滚到了殷蝉脚边。殷蝉定睛一看,那夔大张着嘴、眼白上翻死状奇惨。再看其左耳中钻出了一条金黄色的蚰蜒,本来只有二寸长短如今将夔的脑髓吃了个一干二净已变成四寸大小!
“哇!好恶心的东西!”琼霄见了这一幕顿时觉得胸中一阵憋闷。殷蝉五指一张一道红光将那蚰蜒罩住,片刻间已经化为了飞灰。再看夔的尸身变成了一条像蛇一般的东西,又长有四脚,身上布满了色彩斑斓的花纹,原来是一条‘变色龙’。
缓缓间,那尸身自己燃起了一团黑火化成了飞灰……
殷蝉不由仰天叹了一声:“唉!本来以为谜底就要揭开,没想到又中断了。”随即对琼霄说道:“仙子已经手刃仇人为赵公明报了仇,不如先回天庭将这事情的原委告知玉帝以消除误会。”
琼霄看了殷蝉一眼,面上似有些不悦,只幽幽道:“你莫不是嫌我留在身边碍手碍脚?”
“当然不是。”殷蝉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我还有一事想请仙子帮忙。家兄殷洪被关在星君府中还请仙子代为搭救,待我这边稍有眉目自然告知仙子。”
琼霄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便答应了下来。“那好吧,我就帮你这个忙算是还你个人情吧。”说罢纵身上了云头。正要走时,琼霄又回头问道:“你……你我日后还有机会见面吗?”
殷蝉仰头答道:“若有缘分,必会再见。”
听到殷蝉的回答,琼霄笑了笑径直回天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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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已死,那此时真正的多宝道人又在何方呢?且说多宝道人一早便来到了灵山大雷音寺拜见如来佛祖。
那如来端坐大雄宝殿之上,两侧文殊、普贤、观音三大士在左,摩诃切叶、阿难陀等十大弟子在右;五百罗汉三千比丘云集听讲蔚为壮观。多宝道人不由暗自叹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西方胜境名不虚传!”随即上前躬身作揖拜见如来。
如来见多宝道人前来心中一阵暗喜:“想当年封神之时,我曾见过此人。这人有大罗金仙的根基不可多得,可惜昔日缘分未至无缘入我释门,今日前来岂非是天意?”随即抬手说道:“素闻道友在道祖太上老君门下清修,今日怎来我灵山?”
多宝道人答道:“说来惭愧!我道门中陡然生变,道祖和两位天尊都不知去向,贫道才疏学浅不明那幕后设局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今日特来请教佛祖可否查看端倪?”
“哦?连‘三清’都不知去向?”如来闻言觉得事情非比寻常先掐指算了一算,随即张开佛眼看向三十六重天的紫霄宫中。佛眼之下一切事物无所遁形,只见那宫中果然端坐着一人!
“这厮是何方神圣竟敢坐镇紫霄宫?”如来再看之下:那人周身云雾缭绕看不分明,只见到有千只手、千张眼!浑身裹着耀目金光!如来大吃一惊:“这厮是什么东西?不是飞禽不是走兽,不属赢、鳞、毛、羽、昆五类中的任何一种!当真罕见!当真罕见!”
“如来!”突然一道魔音入脑,只听那人的声音竟从紫霄宫传来:“你若敢说出我真身,我就血洗灵山灭了你的佛子佛孙!”如来闻言顿时面色一变。
众位菩萨和罗汉一见如来这副表情也惊诧不已,纷纷问道:“佛祖,究竟是何人?”如来摆了摆手答道:“此人说不得!”
多宝道人见如来不好明说,心中已知晓必不是等闲之辈也不好再问便要告辞下山。
“道友且慢!”如来伸手说道:“道友请听我一言,那灵山脚下正有一人‘等候’道友,若遇到意外便回我灵山,可保道友无虞。”
多宝道人半信半疑谢过如来下山去了,心中还在暗自思量:“究竟是何方神圣?连如来也不敢说出那人的名号,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边走边想不觉出了山门已行了百余里。
突然间山前小路传来一阵女子的呻吟之声,多宝道 清初再立国最新章节人停住脚步看去果然见到一个女子倒在路边。这女子生的面善,身上裹着一件僧衣,原来是个比丘尼。
“真有人拦我……”多宝道人心中暗自思量一番,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呻吟?”
那女子见多宝道人身披道袍像个有德之士,便轻启朱唇有气无力的说道:“道长,贫僧乃是山下纳兰驮寺的僧众,今日在寺中听完讲经便赶回家去。不想走路时不小心跌伤了脚动弹不得,还望道长搭救!”
多宝道人低头一看那女子脚踝处确有一片淤青,不由心中笑道:“好孽障,看你有何手段!”随即说道:“僧道虽然衣着不同但教义却同,佛门中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依你之意贫道如何救你?”
女子伸出手说道:“请道长扶我一扶,贫僧家便在山下十里外的村庄。若肯相送那便是天大的积德了。”
“好!”多宝道人笑了笑将这女子扶起,正要走时这女子又叫了起来:“疼疼疼,走不了路了。”多宝道人又问:“那如何是好?”这女子又求道:“就请道长屈尊,背贫僧一程如何?”
多宝道人不动声色点了点头便将女子背在背上往东走去。正行间,只见那女子微微张口,口中生出一根金针猛然扎向多宝道人后颈!多宝道人不及防备顿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路旁没了动静。
“哈哈哈哈!”那女子见一击得手不由掩面大笑道:“这多宝道人自诩仙界翘楚,两次栽在我手中何止蠢过牛马!”说完一把撕去了僧衣。只见那女子生的粉面红唇,甚是妖娆,身上披着一件黑纱薄如蝉翼,露出了纤细的手脚。活脱脱一个美人!
“是吗?”又一个声音传来,那女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倒在地上的多宝道人缓缓站起身来,打了打身上的尘土呵呵笑道:“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骗我,岂不是更蠢?”说罢将扎在后颈的金针拔下撇成了两段。
“你……”那女子见伎俩竟然被多宝道人识破不由面色一沉。
多宝道人取出拐扁往身前一磕,幽幽说道:“想必那日在紫霄宫偷袭我的就是你吧。贫道超度你之前倒想问问你的名号。”
那女子冷笑了一声似模似样的躬身作揖道:“小女子‘闻来’见过道长!”
“闻来?”多宝道人从未听过这个名号也不多说,祭起拐扁便劈头打来。
那闻来居然不闪不避,只见其大口一张,口中生出一朵金莲生生将拐扁架住!这可让多宝道人吃了一惊:“莲花乃是三教共尊之物!这金莲圣洁无比,此女子却一身邪气怎能生出金莲来?”
“哼哼!”闻来见多宝道人面露惊色不由得意的笑道:“该我还你一招了!”说罢十指一张,掌心生出数道丝线,那丝线连着无数根金针飞向多宝道人。多宝道人赶忙挥舞拐扁挡驾,可惜那金针多如牛毛,百密一疏之下还是被一根打在了左手中指之上。
顿时间一股剧痛连心,只见整个左手瞬间变成干枯的老树一般,血肉精华顺着丝线被闻来吸了个精光!
“好歹毒!”多宝道人大惊赶忙拔掉金针,想起临下山前如来的嘱咐便驾云往灵山而去。闻来岂能让到口的肥肉溜掉?一纵身也乘势追去。二人你追我赶眨眼已来到灵山脚下。
那山门处的两位罗汉正恭候多时,让过多宝道人一转身拦在闻来身前大喝道:“咄!何方妖孽敢来灵山撒野!”
闻言笑道:“这灵山我想来便来何须顾忌?”说罢一扬手飞出两枚金针正中罗汉眉心。多宝道人一看正要喊小心已经迟了。可怜那两名罗汉转眼间已经被吸干了血肉精华只剩下了两具皮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只闻一声雷音,如来驾着七宝金莲携三大士来到山门处。见两名罗汉遭了毒手不由叹道:“徒增杀孽!罪过罪过!”
闻来见了如来佛祖面上丝毫没有惧色,反而冲着如来笑道:“如来!你常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今我超度了这两个和尚也算积德了吧?啊哈哈哈!”
“孽障!别人不认得你我岂不认得?”如来面色一变如金刚怒目,大喝道:“时隔千年你不修身养性又来我灵山放肆!岂能饶你!”话一落音,文殊普贤二位菩萨驾着青狮白象将闻来围在当中。
“妖孽休的放肆!”普贤菩萨将手一挥祭出降魔杵迎头砸向闻来天灵。闻来咯咯一笑将手一指,指尖生莲将降魔杵托住纹丝不动。另一边文殊菩萨也祭出遁龙桩‘刷’地一声将闻来困在柱上,那三环相扣要将闻来一闸为三!
岂料闻来迎风一晃化作一道黑气飞出了遁龙桩,随手祭出金针正扎在青狮和白象面上,疼的二兽撒腿狂奔将两位菩萨甩下背来。
如来见二位菩萨受挫,将手一挥祭出一个香炉来。闻来一见香炉面上一惊转身要走。只听如来说道:“哪里走!”话刚落音,那香炉‘咔嚓’一声将闻来吸了进去。
“文殊普贤。”如来吩咐二人道:“用五龙烟熏她!”二位菩萨领旨放出五龙烟,霎时间香炉内浓烟滚滚熏的闻来晕头转向,奄奄一息。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四十二回 多宝入释
话说如来出手将闻来收入香炉中。多宝道人看了啧啧称奇,不由稽首问道:“多谢佛祖出手相救!敢问佛祖这闻来是何方精怪?”
如来答道:“千年前封神之役大破万仙阵时,我和接引佛祖到东方广纳有缘之士。不想童子无意间将包裹中收纳的十二翅飞蚊不小心放了出来。结果有一翅飞回了八宝池将我佛门至宝十二品莲台吸食了三品只余下九品,甚是可惜!当时被这蚊子溜走不见了踪影,不想时隔千年这厮修成人形化名‘闻来’。又来我灵山捣乱。”
“原来如此!怪不得怕烟熏,原来是蚊子吸食了三品莲台修成精了。”多宝道人这才恍然大悟。见如来法力广大,佛光不离头顶三尺,顿时心生敬畏。
如来收了香炉又吩咐观音:“将这香炉放入八宝池中浸泡七七四十九日,什么时候那闻来吐出我佛门的三品莲台,便放她出来。”
“令法旨!”观音菩萨上前接过香炉。
正在此时,灵山之上突然天雷滚滚,万里乌云黑压压的涌来压得众人心头不畅。“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一眨眼就成了这样?”众人大惑不解个个看着诡异的天象议论道。
只见云中一道霹雳打下正击中观音菩萨手中的香炉,顿时打了个粉碎!闻来见有生机立刻化成一道黑风不见了踪影。
“不好!走了孽障!”众人眼睁睁看着闻来飞走追赶不及。
如来仰天叹道:“莫要追了,有‘贵客’登门!”话刚落音,只见一道耀目金光落在如来身前,看不清模样。只听光中这人开口说道:“如来,你竟然伤我门人是何道理?莫不是不信我毁了你的灵山?”
此人话语一出众人无不惊愕!这是何人?竟敢对如来佛祖如此说话?
如来双掌合十说道:“初次见面,还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那人声震九天,答道:“吾名‘大幻’。都说你这灵山乃清静之地何必多管闲事?”一人说话却好似有千张嘴,声声入脑。
如来答道:“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闻来在我灵山脚下大开杀戒我岂能不管?如今她已逃去,尊驾何必咄咄相逼?”
“哈哈哈哈!”大幻听了如来之言笑道:“你将多宝道人交给我,我便不再追究了。”
如来面色一沉少时缓缓说道:“这却难了。”
大幻听闻如来之言问道:“那多宝乃是道门中人与你佛门何干?你真要为一个道门中人搭上你佛子佛孙的性命?”
如来答道:“道门之事老僧自然不敢多管。但多宝道友与我佛门有缘,适才道友已经皈依佛门。所以已是我佛门中人,老僧不能不管。”多宝道人闻言心中吃了一惊,也不知道这是如来的缓兵之计还是真的要皈依佛门……
“呵呵~”大幻心中暗念:“这如来既想要面子又不想得罪与我,才想出这么一招。也罢!”随即开口说道:“好!我就卖你个面子。你说多宝入了你佛门,若他踏下灵山半步或者你佛门中人敢Сhā手此事,我必会将你这灵山连根拔起!”
如来闻言双掌合十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若是他自己下了灵山便任由尊驾处置,老僧绝不Сhā手。”
“哼!”大幻哼了一声缓缓消失无踪了……
见大幻离去,在场之人无人不捏了一把冷汗。如来伸手请多宝道人上前,多宝道人稽首说道:“多谢佛祖!只是不知刚才佛祖所言是缓兵之计还是……”
如来摇了摇头说道:“此并非缓兵之计。道友确与我佛门有缘,今日风云际会、福祸同至当是天意。老僧诚邀道友入我佛门,一则演三乘大法、坐七宝金莲同修菩提果;二则暂避祸患,岂非两全其美?”
多宝道人踌躇了片刻说道:“吾仰慕佛门已久,今日得佛祖相邀岂敢推辞?只是‘上清’‘太清’‘玉清’三位天尊尚不知去向,东方灾劫未消实在放心不下。”
如来又说道:“佛门道门实属同根,我灵山岂会袖手?若我所料不错,‘三清’应被那大幻困在紫霄宫中。想必那先天至宝都已落入大幻之手,若与之硬拼实非上策。眼下唯有静观其变再做计较。”
佛祖字字珠玑,多宝道人心悦诚服,随即拜道:“我佛智慧无边,吾愿入佛门!”
“好!”如来点了点头说道:“尊者既入我佛门,当为‘多宝佛’!”随即又吩咐摩诃切叶、阿难陀:“去取来锦澜袈裟一领,多宝琉璃塔一座奉与尊者。”
多宝道人谢过佛祖,众人皆大欢喜同回大雷音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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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广成子三日前与殷蝉和多宝道人商定,自行去寻找阐教的众位师弟。这日,广成子便来到了乾元山金光洞前。此地正是昔日昆仑十二仙中‘太乙真人’的洞府,这太乙真人乃是哪吒的授业恩师,法力广大、足智多谋,故 青城仙踪帖吧广成子先想到了此人。
“道友安在?”广成子立在洞前喊了一声,见无人应答便推开洞门入内查看。那洞内颇有洞天,只见一池莲花盛开正旺,内有一张书案,一袭蒲团,几盏香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看来太乙道兄是外出云游去了,此行来的不巧。”广成子退出洞府闭了洞门便要往它处去。谁知一转身见到一个人正坐在身后的山岩之上虎视眈眈。
“这厮无声无息,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广成子细细观看那人是何模样:青色面皮,脑后束着九条又细又长的辫子随风而动,宛如九条舞动的黑蛇;身上裹着一袭黑袍正端坐在山岩之上。只是那一双眼睛与众不同,尽是漆黑之色不见半分眼白。
见来者不善广成子不由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开口问道:“尊驾是何人?为何在此拦路?”
这人缓缓开口说道:“在下‘相柳’,恭候道长多时了。”
一听这人的名号广成子不由面上一惊仿佛想起了什么。但广成子毕竟是得道的太乙金仙,稍稍平复了心神捋须问道:“我与尊驾素不相识,不知等贫道有何贵干?”
“呵呵~”相柳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其身高足有丈余,随即答道:“我在此只为向道长讨一样东西,拿到此物我便走。”
“哦?”广成子问道:“不知是……何物?”
相柳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脖颈上一划,笑道:“你的项上人头!”
“放肆!”广成子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喝道:“好无礼的孽障!”
那相柳哈哈大笑将头一甩,九条发辫如九条钢鞭打向广成子。广成子见势脚尖一点一招‘梯云纵’已飞上了半空。那九条发辫打了个空只将金光洞的洞门打成了九段!
“不知这厮根底,先下手为强!”广成子双掌一拍祭出番天印来,那宝贝化作一道金光打下径直砸向相柳的天灵。相柳嘴角微微一动,说道:“想必这就是玉虚宫至宝番天印了吧!”随即黑袍中飞出一道红光迎上。
只听‘铛’的一声金铁交鸣,广成子大惊失色,万古不坏的番天印竟然被那道红光一劈为二!?分成两半的番天印分别向东南方向飞去,只闻两声巨响远处的两座山峰齐腰而断……
“这怎么可能!”广成子呆呆的立在空中,心中惊愕莫名:这宝贝乃是师尊‘元始天尊’所赐,没想到今日竟然毁在自己手中!他日有何面目再见师尊?
回想当年纣王之子殷郊拜在广成子门下学艺,下山时取走番天印助纣为虐大杀四方。后来还是燃灯道人先后到玉虚宫、八景宫、瑶池和西方教借来四面宝旗才将番天印收走。难怪广成子做梦也想不到天地间还有什么东西竟然能一击破了番天印……
广成子猛然回头看那相柳手中之物:“究竟是何宝物竟然能破我的番天印?”细细一看之下广成子更是惊诧莫名。只见相柳手中正握着一把宝剑,剑长一尺九寸通体泛红,正散发出鬼神辟易的杀气。
“这是……戮仙剑?”广成子曾在诛仙阵时见过四口先天宝剑,故一见到便一眼认出。但这戮仙剑又有些不同,暗红的幽光中正涌出摄人心魄的阵阵凶狂之气,与在殷蝉手中时截然不同。
相柳轻抚剑身,幽幽说道:“此剑唯有在我手中才不负‘戮仙’之名。”说罢看了广成子一眼。
广成子心中愈发不安,心中暗思:“这先天宝剑本在殷蝉手中不知怎么落入了他的手里,单看刚才这一击此人修为远在殷蝉之上。没了番天印如何退敌?不如先走。”想到此广成子转身而走。
相柳见广成子欲走身形一动已经追上,一转手腕那戮仙剑已向着广成子后颈划去。眼看难逃断首之厄,突然广成子的八卦仙衣一展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见广成子眼睁睁的在眼前消失,相柳顿时也吃了一惊。四下找了许久也不见半个人影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相柳哪里知道广成子身上披的并非寻常道袍,也是玉虚宫的宝贝——八卦仙衣。这衣服披在身上只要念动口诀便可隐身遁形无影无踪。
眼见到嘴的鸭子飞了,相柳不禁冷哼了一声收了戮仙剑,随即消失在乾元山中……
又说殷蝉与多宝道人和广成子约定三日后在太和山相见。如今三日已至,殷蝉在观中泡下清茶一壶排下三只茶杯专等候二人,谁知等到黄昏时分依旧不见一个人来到。
“奇怪,说好今日此时相见为何不见一人?难道二人有何不测?”殷蝉在观中踱着步子暗自思量,突然一阵风刮来吹得天绛袍迎风而动。“这风中有些古怪……”殷蝉不禁留意起来。
只听身后有人笑道:“茶虽凉了些但也是好茶!”
殷蝉回身一看,只见一个妖娆的女子身披一袭黑纱坐在茶案旁边,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手指正转着一只茶杯玩耍。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大闹灵山的——闻来。她又来太和山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回 相柳
话说殷蝉在太和观等待多宝和广成子二人会合,不想却等来了一个妖娆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轻启朱唇、玉口微张,杯中的茶水化作一条线被吸入口中,仿如‘龙吸水’一般。
殷蝉打量了一番这女子隐隐感到有些奇怪:“这人体内有一股亦正亦邪的力量,有意思。”随即张口问道:“不知尊驾是何人,来我这太和观有何事?”闻来放下茶杯身形一动来到殷蝉身前,将一只纤纤玉手搭在殷蝉肩上幽幽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呢?小女子闻到茶香这才驻足品尝一番。”
殷蝉闻言不由笑了一笑:“若是品茶贫道不胜欢迎,只恐尊驾此来不单是要喝茶吧。”说罢随手将那女子搭在肩上的手推开。谁知那女子却如泥鳅一般顺着殷蝉的手臂缠在了腰间,瞬时间整个玲珑玉体紧紧贴在殷蝉的后背,口中呵气如兰轻声道:“喝茶自然是真,小女子亦是仰慕道长而来呢!”
说话间闻来口中泛出一丝金光,只见一根金针猛然飞出扎向殷蝉后颈,殷蝉竟然丝毫未觉。只听‘呯’的一声细响!那金针距离殷蝉后颈一寸处断成了几段掉在地上。闻来不知道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这区区金针岂能伤他?
“退开吧!”殷蝉轻喝一声浑身迸发出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闻来弹开,顺势回身‘嘭’一掌打在闻来肚腹之上。一击中的,殷蝉面上却未有半点喜色,因为这一掌仿佛打在了棉絮上毫不受力。再看时,自己手中的只是一条黑纱而已。
闻来早飘到了一旁咯咯笑道:“道长好风流啊!想要小女子的衣物直言便是何必动手抢夺呢!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在等……多宝道人?”
“哦?她竟然知道。”殷蝉心中一动将黑纱扔在地上,背手而立淡淡问道:“他现在何处?”
见殷蝉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闻来幽幽说道:“他恐怕是不敢下灵山半步了,你不必空废心神等在这了。”
听闻多宝道人在灵山殷蝉稍稍宽心,心中暗自思量:“听她的口气似与多宝道兄有过交手,想必多宝道兄已经探得端倪,不如收拾了这女子上灵山会合。”
闻来见殷蝉若有所思趁机双手一扬,数十枚金针合成一股向殷蝉飞来。
“来的好!”殷蝉伸出二指夹住一只茶杯挡在身前,金针全数打在了杯中。殷蝉又暗自在杯中凝着一道先天罡气,只见根根金针如雪花落入火炭之中顷刻间消散无踪。闻来见殷蝉轻描淡写之间便破了金针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这女子深藏不露,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秘密……”殷蝉随即大喝一声“出鞘!”只见一道金光从袖中飞出,那诛仙剑势如破竹破开根根丝线径直刺向闻来。闻来知道这先天至宝的厉害岂敢怠慢?随手一点天灵,只见三朵金莲摇曳而生竟然抵住了诛仙剑!
“七宝金莲?”殷蝉见到闻来的‘秘密’也吃了一惊,心中暗思:“这个叫闻来的女子究竟是何人?此金莲只应是道门或佛门之物,怎么会落在这女子手中?”即便如此,那诛仙剑的威力锐不可当,三朵金莲猛烈的摇曳了一番竟然缓缓枯萎了一朵!
闻来顿时面色一惊:“我的天,连金莲也挡不住诛仙剑的威力?好生厉害!”金莲凋谢放出万道金光将诛仙剑弹开。殷蝉顺势收回宝剑轻轻垂手放在身侧。
闻来青丝缭乱面上流露出一丝不安,只在心里怨道:“主人好生偏心,明知道殷蝉有诛仙剑在手,却让相柳去对付广成子,让我来啃这硬骨头……”
“你走吧。”殷蝉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闻来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不由问道。
殷蝉一扬手收了诛仙剑,对闻来说道:“我虽然不知你从何处得来这三品金莲,但分明是圣洁之物。你本性不坏若好好珍之将来早晚成正果;夔一心替你那主人卖命,结果却被你主人下的‘封印’吃空了脑髓一命呜呼。你若执意为之只怕也难有善终。”
闻来听了殷蝉这番话心中稍微有了一丝动摇:“他有诛仙剑在手我今日实难取胜。那相柳正在来太和山的路上,不如将这硬骨头留给他啃吧!”随即身形急转化作一阵风消失了。
闻来人虽去,半空中却留下一道声音:“殷蝉啊殷蝉,你以为你是圣人吗?学人说教?白费口舌而已!稍后自有取你性命之人来寻你,哈哈哈哈!”
殷蝉看着闻来飞走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守在山门处的龟蛇二将这才听到打斗声,匆匆赶到太和观拜见殷蝉:“主人,属下来迟。刚才那女子是什么人?”殷蝉并未回答只吩咐二人:“这些人不是等闲之辈,一会若有人上山你二人不可阻拦放他进来便是。”
“这……”龟蛇二将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殷蝉说罢盘膝而坐,将手一摆示意二人莫要再多说。二人只好诺诺而退。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果然有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山门之前。龟蛇二将隐在一旁看的仔细,那人身上散发的凶杀之气让二人动弹不得,更遑论敢出手相阻。待这人入了山门远去,龟蛇二将不由抹去额头的冷汗暗自念道:“难怪主人不让我等阻拦……”
那人径直来到太和观前停住了脚步。殷蝉睁开微闭的双眼说道:“尊驾既然来了何不进门?”说罢将手一挥观门应声而开。那门前立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相柳。其身上散发出的凶恶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此人身 飞虎全文阅读上散发的凶杀之气比那凶兽穷奇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黑袍之内不知藏了什么……”殷蝉打量了这人一番,见此人面貌古怪开口问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那人略一俯身答道:“相柳。”
“哦?”殷蝉听到这个名字面上露出了和广成子一样的惊诧神情,心中暗暗念道:“曾听人说当年大禹王治水之时遇到凶神相柳阻挠,那相柳生有九个人头和蛇一般的身子凶恶无比。大禹王虽将其斩杀,但从相柳身上流出的血滴在地上那土地便寸草不生,流出的口水变成巨大的沼泽。后来大禹王在这沼泽边建了五帝台才将凶邪之气镇压住。怎么时隔数千年这相柳竟然死而复生?”
“听闻这先天宝剑本来是归你所有……”相柳说话间从袍中取出戮仙剑在殷蝉眼前晃了一晃,叹道:“真是暴殄天物啊!”随即将剑锋一转立在身前。整座太和山亦随之晃了一晃。
“是戮仙剑?”殷蝉见失掉的三口宝剑之一竟在相柳手中,不由心中一动。只是眼前的戮仙剑通体暗红,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凶杀之气,将太和山顶的云霞也耀的通红。
相柳见殷蝉紧盯着自己手中戮仙剑,呵呵笑道:“你可知这四口先天宝剑为何以诛、戮、绝、陷为名?”殷蝉并未回答,相柳又自顾自的说道:“自然是要遇神杀神、遇仙诛仙了。这宝剑本就是为杀戮而生,唯有以杀性驾驭宝剑才能发挥最完美的威力。所以……在你手里只是浪费而已!”
话未完,相柳已拔起戮仙剑一剑向殷蝉斩下,这一剑丝毫不亚于劈开番天印那一剑。
“哦?我倒要看看戮仙剑在你手中有多厉害!”殷蝉虽然并非心高气傲之人,但见相柳语带轻蔑随即一扬手也祭出诛仙剑迎上,二剑相交迸出一声巨响。万载以来这两口先天宝剑都不曾交过锋,今日一拼震人心魄!只见剑气纵横,一道丈余宽的裂缝从二人脚下划过径直将太和殿一分为二!
殷蝉只觉得被震得五内翻涌,脚尖一点殿顶一个鹞子翻身往天上飞去,心中暗思:“两剑交拼威力神鬼莫测,还是远离太和山的好……”
相柳见第一剑便占了上风狂性更盛,迎头追赶大喝道:“哪里走!”
殷蝉故意放慢脚步,待相柳追得近了随即凌空一个翻身如‘蜻蜓点水’般击向相柳天灵。见金光耀目相柳赶忙举剑招架将诛仙剑荡开,口中骂道:“好小子!原来是诈败!”二剑搅在一处难分你我,殷蝉随即挥出一掌打向相柳心坎,相柳也不示弱挺掌相迎。二掌相交,殷蝉只觉得那相柳体内空空如也、不似真实的躯体。
原来当年那相柳被大禹王斩了之后怨念凝聚不散,无法轮回。久而久之飘到了一个叫做‘九幽冥空界’的地方。这地方不属于三界中的任何一方,乃是天地之间的一个缝隙。在这里相柳的怨念引来了一个在此蛰伏了很久的人物,经过此人的指点,怨念吸收了腐土渐渐凝聚成形修成了原来的模样……
“殷蝉!受死!”相柳双目由黝黑变为血红,面目狰狞战意若狂,口中大叫道:“让你见识见识戮仙剑的真正威力!”相柳说罢双掌一分将戮仙剑凝在身前,那红光愈发耀眼刺得殷蝉不得不掩面。说时迟那时快,戮仙剑已化作一道红光劈下。
剑未至强大的压迫感已压得心头不畅,殷蝉岂敢怠慢赶忙举剑挡驾。“铛”的一声霹雳!二剑仆一交拼殷蝉顿时如遭雷击,四肢百骸仿佛要被压碎一般。“这一击比当日殷洪所用盘古幡有过之而无不及!”殷蝉赶忙手掌一翻御剑以柔劲化解,顺势一带将戮仙剑弹向相柳。“还给你!”
“哼哼!”相柳冷笑一声将头一甩,那九条发辫缠住戮仙剑的剑柄又甩向殷蝉。这一击比上次力道又强了数倍,殷蝉不及思索双手一分将诛仙剑挡在身前硬挡这夺命一击。只见戮仙剑正击在诛仙剑剑身之上,剑尖所指竟将诛仙剑压得弯曲起来!当诛仙剑弯至极限自发而生一股力量将戮仙剑弹开。这反震之力强横无匹,殷蝉再也把持不住,诛仙剑脱手掉下尘埃。无法御去的先天罡气瞬间涌入殷蝉体内冲击奇经八脉。
“呃!”殷蝉口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一黑险些失去知觉,整个人已如断线的风筝往下界坠去……
这戮仙剑在相柳手里杀性果然发挥的淋漓尽致!
相柳见一击得手随即双手举剑乘胜而下。只见此时相柳面目狰狞,俨如血池地狱中生出的魔鬼一般!口中叫道:“杀杀杀!”
殷蝉身不由己正急速下坠,恍惚间看见相柳这夺命一击已是无法抵挡。突然间殷蝉腰间闪出一道红光,这东西让狂暴中的相柳也稍微出神了一瞬间。此物不是其他,正是先前从夔手中得到的‘盘古幡’!
“想用盘古幡来救你一命?可惜盘古幡是元始天尊的法宝,你又怎么可能驾驭得了!”相柳不屑一顾依旧持剑而上。只见殷蝉咬紧牙关运起仅存的法力祭出盘古幡,那盘古幡化作一道红光向相柳打来。可惜这一击失了准头只与相柳擦身而过。
相柳不由狂笑道:“连唯一的机会都错过了,看来你跟软脚虾没什么区别!”说罢举剑朝着殷蝉脖颈一剑劈下。眼见殷蝉即将身首异处,突然相柳头顶一股无比伦比的气势凌空而至,彷如整个天压了下来。
“好可怕的感觉!”相柳不及细想赶忙停下剑势回身挡驾,这一回头不由面色大变。欲知发生何事且看下回。
第一百四十四回 断剑
话说相柳欲置殷蝉于死地突然头顶一股可怕的压迫感袭来。相柳回头一看只见头顶原本昏暗的天空已经如同白昼,那‘盘古幡’正聚在一人的头顶放出耀目白光!
“难道是元始天尊!?”相柳惊愕了半秒,一闪念间又觉的不对:“‘三清’都被主人困住不可能来此。一定是另有其人……”再细看之下天上那人并不是元始天尊。此人须发皆白、皓首童颜,竟然是之前在自己手下侥幸逃去的广成子?他怎么会在此出现?
只见广成子怒目圆睁、须发直竖,八卦仙衣被吹得充盈欲破。显然已将全部的法力凝聚在这一击之上。这一瞬间相柳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来殷蝉刚才那一招不是打偏了……”
此刻明白已然太迟,相柳哪敢有丝毫犹豫回身举起戮仙剑硬撼这开天一击。只见盘古幡和戮仙剑两大先天至宝交拼,顿时爆出一声巨响!这一声上达九霄下至九泉!万道光华将天际耀成了白昼……
‘盘古幡’乃是当年盘古开天辟地的神斧所化。虽然同是先天至宝,但剑斧相交自然斧更胜一筹。令相柳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自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丝毫损坏的‘戮仙剑’与‘盘古幡’一拼之下竟然砰然断裂!!!
这一瞬间时空仿佛停顿,那飞散而出的半截宝剑从相柳脖颈上划过继而不知飞向何方。只听‘咔嚓’一声相柳的首级飞离了躯体,此时相柳面上依旧停留着不敢相信的表情。“这……怎么可能!”
先天至宝毁灭,其中蕴含的先天罡气尽数释放。相柳的躯体早被数百道先天罡气穿了个千疮百孔,灰飞烟灭了。只余下一颗头颅往下界坠去……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戮仙剑……”眼见先天至宝毁于一旦,在一旁目睹这惊天一击的殷蝉不由长叹了一声:“月尚有阴晴圆缺!今日四口宝剑毁去一口想必也是天意……唉~”遂飞身接住了剩余的半截宝剑。
再看相柳的首级从身旁坠下,殷蝉一挥手用半截戮仙剑将首级托住。此时的相柳还未死去,只大张着嘴呆呆的盯着殷蝉。
殷蝉单手托剑说道:“你方才问我这四口宝剑为何以诛、戮、绝、陷为名,我便告诉你答案让你死的瞑目。天地初开之时,各种神通广大的上古元灵横行于世,鸿钧老祖将这四剑以诛、戮、绝、陷为名,目的便是震慑群魔不敢造次,若有违背天地之法者便会遭四剑诛戮。又因这四口宝剑饮了无数妖魔之血故戾气和杀性日益加重,用剑之人若非心怀仁义、顺天道而为,久而久之便会被剑心所控堕入魔道。就连通天教主封神时违背天意妄动四剑摆下诛仙阵,尚被引出了无名嗔火,后来被鸿钧老祖带回紫霄宫修身养性。你以杀性来驾驭戮仙剑岂非自取灭亡?”
待殷蝉说完这番话,再看相柳早已闭上了双眼没了动静。
“亵渎至宝,应有此下场……”殷蝉刚要放下心来。不想那垂死的相柳猛然睁开双眼,大口一张喷出一股黑水正喷在殷蝉双眼上。
“啊~”殷蝉只觉双眼剧痛无比大叫起来,随手一转剑锋自下而上将相柳的首级一分为二!相柳虽然伏诛但殷蝉双眼已经目不能视,用手一摸疼痛难忍。殷蝉只得从衣袍上撕下一条将双目遮住,心中怨道:“这相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想到临死前还有这么歹毒的一招。太大意了!”
“对了,广成子呢?”殷蝉突然想起了广成子,心中暗念:“若非广成子比那相柳早到一步,我等也难定下计策应对。再者刚才那一击实在太过惊骇,不知广成子……”
因为目不能视,殷蝉便往眉心一指打开‘天眼’往天上看去,广成子依然立在空中纹丝不动。殷蝉稍稍放下心来纵身来到广成子身前,此时殷蝉的面色却突然一变:在天眼之下广成子的身体已渐渐透明虚无缥缈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殷蝉心头。
“道友……”
殷蝉看不到广成子本来温润饱满的面庞已是老态龙钟,只见广成子微微张口叹道:“没想到这盘古幡的威力如此浩瀚,以我的修为亦无法承受,亢龙有悔!奈何……”话未说完人已化作青烟随风而去了,只留下手中的盘古幡轻轻坠落。
古语有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要发挥盘古幡的十成威力便要首先有承受八成威力的修为,除非是元始天尊这般圣人,否则杀敌之后自己亦要灰飞烟灭……
广成子在殷蝉心中一直是一位宽厚仁慈的前辈,如今化作青烟离去不禁让人扼腕叹息。此时无声胜有声。殷蝉双手接住盘古幡紧紧的握在手中,面上流过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这一战,两败俱伤。
再看太和观中已是一片狼藉,正中横着一条裂缝足有丈余宽。待殷蝉回到观中,龟蛇二将见其眼上蒙着黑纱不由叫道:“主人,你的眼睛怎么了?”殷蝉答道:“一时大意,被那相柳暗算伤了眼睛。”随即一跺脚,那丈余宽的裂缝缓缓合拢在一处模样如初。只是损毁的大殿无法复原,只能交由二将修补。
“你二人过来。”殷蝉又将半截戮仙剑 书道燃文交给龟蛇二将,吩咐道:“这戮仙剑虽然仙力已散但终归是我师尊所传宝物,不可轻慢。待大殿修缮完毕将其供在殿上。等日后寻到另外一半再合并为一。”
“遵命!”二将闻言毕恭毕敬的捧着戮仙剑而去。
殷蝉坐在蒲团之上,双目依旧隐隐作痛。“这相柳的黑水想必有毒,若要解毒恐怕还要到火云洞去求教三皇。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吧。”
翌日清晨,殷蝉沐浴更衣早早往火云洞拜见三皇。
这火云洞不在三界中、不归天地管,当中住着天皇伏羲、地皇神农和人皇轩辕。殷蝉心知三皇早已超然物外不问三界之事,故拜见三皇之后殷蝉并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只言与相柳恶斗不慎负伤。
神农让殷蝉上前,随即揭开缠在眼上的黑纱。只见殷蝉的双眼周围已变的乌黑,神农用手轻轻在眼睛上点了一点,殷蝉只觉得一阵清凉不再疼痛。
神农对殷蝉说道:“蝉儿,这相柳的黑水乃是吸纳沼泽的腐朽之气,故我也只能止住疼痛而无法清除。”
连神农都无法解此毒,三界内还有何人可解?殷蝉听完不由心中凉了半截。
“呵呵,不过不用担心。”神农笑了笑又话锋一转。“我虽然不能解此毒,但我知道有一物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哦?”殷蝉拱手说道:“还请圣皇赐教!”
神农捋须说道:“要解这污秽之毒,必须用天地间最纯净的水。只是这水并不在我这里,需要你自己去找。”
“好!”殷蝉随即将黑纱系好,问道:“请圣皇告知那水在何处我自行去取。”
神农将手往北一指,说道:“就在北方,你一路往北走便能遇上一人,解药就在此人手中。”
见神农话中有玄机又不肯说破,殷蝉不好再问便辞过三皇往北去了。待殷蝉走远,神农笑呵呵的对伏羲和轩辕说道:“多日不见,这小子已经境界非凡了。”二皇闻言不由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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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北走……”
殷蝉谨记着神农的话一路驾云往北而去。不知行了多久耳边响起了阵阵惊涛骇浪的声响。殷蝉打开眉心的‘天眼’观看只见到一片汪洋甚是熟悉,不由自言自语道:“原来到了北海了……”
又见海中有一小岛,方圆百丈。上面倒是光秃秃的不见树木却立着一个人。殷蝉心思:“这大海之上只有此人,莫非圣皇让我找得人就是他?前……”
殷蝉随即降下云路落在了小岛之上,刚要上前打礼时只觉得面上略略有灼热之感。眼前这人是何模样?此人身披一件赤红袍,上面纹有九朵莲花;头发如火焰冲天,双瞳也是红色。殷蝉虽然看不到面目,但在‘天眼’之下看此人犹如一团燃烧的烈火,好生奇怪。
殷蝉不知此人根底上前稽首说道:“贫道路过海岛见有人此在便驻足前来,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那人呵呵笑道:“好说。在下‘离’,我也在此专侯道长多时了!”说罢打量了殷蝉一番,见其眼上蒙着一条黑纱不由问道:“道长的眼睛莫不是被那相柳的津液所伤?”
殷蝉还未开口此人已经知晓,不由心中一喜:想必圣皇所说的便是此人。随即拱手说道:“尊驾既然知晓,莫非有救治之法?”
“有有有!”离答的颇为爽快,从袖中取出一粒丹药放在掌心幽幽说道:“此便是解药,服下它即刻便可解毒。”
“既如此,多谢尊驾。”殷蝉闻言未有丝毫犹豫,上前取过丹药一口吞下。
见丹药入了腹中,离突然放声大笑道:“都说你心思机敏,今日一见方知不尽然呢。哈哈哈哈!”
殷蝉闻言眉头一皱,瞬间面色铁青口中吐出一个字。“你?”
离见殷蝉这幅尊容不由得意的大笑:“这‘冥火丹’味道如何?是否五内如焚,肝肠寸断了?”
“哈哈哈哈!”殷蝉也突然大笑起来,面上痛苦的表情一扫而空。“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岂是三岁小孩如此轻易便信你?”说罢口中吐出一物,正是刚才离给的丹药。
殷蝉用手指一捏将这丹药捏的粉碎,轻轻吹一口气吹得无影无踪了。殷蝉呵呵笑道:“方才圣皇所说解毒需用纯净之水,你却给我一枚丹药,想必你也是那相柳的同路之人吧?”
“哼!”离见手段被识破,不由面色一变抱手而立冷笑了一声:“好个殷蝉,能让我‘幽冥十三太保’折损四人,当真不能小觑你呢。”
“幽冥十三太保……”殷蝉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暗自思量起来:“这离说折损了四人,想必是烛阴、夔、红线和相柳了,也就是说加上这‘离’还有八人尚未出手。”
想到此殷蝉不由心中一沉,单是之前这四人已经殊难对付,眼下还有九个高深莫测的对手,更何况还不知道这‘幽冥十三太保’口中效忠的‘主人’究竟是谁……
第一百四十五回 围剿
话说殷蝉来到北海遇到自称‘幽冥十三太保’之一的离。
见殷蝉若有所思,‘离’一脸轻蔑的说道:“你不用空废心神了。连‘三清’都不是我主人的对手,你又能做什么?与我们作对无疑以卵击石而已!何况你现在双目已废。”
殷蝉听了这话不由笑了一笑:“在下何德何能岂敢跟‘三清’比肩?但那三位圣人乃是万劫不坏之身,想必你那‘主人’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虽能困他们一时又岂能伤其分毫?”
离见殷蝉一语中的不由面上一紧,继而又哈哈大笑道:“你休要自作聪明!所谓‘万劫不坏’不过是你道门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连仙祖鸿钧都要回归无极,还遑论什么万劫不坏?笑死人了!”
二人正争论不下,突然小岛周围几道人影破浪而出。只见为首一人脚踩浪尖高声喝道:“此乃北海之地,你等是何人在此搅扰!还不速速离去!”
离打眼看去,见此人浑身湛蓝、面如厉鬼,原来是巡海夜叉。身后还跟着一众虾兵蟹将。
“哼!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也赶来捋虎须?”离岂会将这些虾虾蟹蟹放在眼里?只将手轻轻的摸了摸红袍上纹着的莲花,随即轻轻一捏,那莲花竟然被捏在指尖变成了真的!花分九瓣、鲜红如血。
只见那朵红莲在指尖缓缓绽放,离口中徐徐说道:“你们这些蝼蚁接受红莲之火的洗礼吧!”弹指之间巡海夜叉连同一众兵将还不及喊叫早被红莲烈焰烧的灰飞烟灭……
收拾了几个碍事的小角色,离把玩着手中那朵红莲看了殷蝉一眼,幽幽说道:“这红莲能烧尽世界所有的罪孽,你也来试试吧。”
话刚落音,只见殷蝉脚下生变,一朵硕大的红莲从脚下而生,紧接着九朵花瓣张开将殷蝉包裹其中。霎时间红莲之火燃起,那热浪如波纹一般一圈圈扩展开去,将方圆数十丈的海水烧得雾气腾腾,彷如一口煮沸的大锅!
烈焰翻腾了足有一刻钟,离掐指一算:“这殷蝉半晌没有声响,想必已经化为飞灰了。”随即一挥手九片花瓣徐徐落下。待红光褪去,只见殷蝉完好无损立在当中,连头发也未被烧掉半根。
“这……不可能?”离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他哪里知道,殷蝉当年为了对付八叶道人的黑莲,历经磨难最终炼就了‘三火归元功’。世上已再无高热可以伤他,这次离可是栽了个大跟头……
殷蝉踱步而出,呵呵笑道:“你刚才说红莲能烧尽罪孽,如今我分毫未损足见我身上并无半分罪孽。有罪的恐怕是你。”
“呸!”离大骂了一句,将赤红袍一抖,那九朵红莲一齐飞出向殷蝉打来。
“不见棺材不掉泪!”殷蝉暗念一声,将手掌一翻。只见腰间飞出一物落在掌中化作三尺大小,正是芭蕉扇。
“烛阴的芭蕉扇?”离做梦也没想到芭蕉扇竟然会落在殷蝉手中,顿时如坠冰窖。只因这芭蕉扇乃是吸收太**华而成的灵宝,专克火气。正是离的克星。
殷蝉祭起芭蕉扇,九朵红莲遇到了乾坤巽风霎时间凋落无踪。
“不好!”离见势不好拔腿就跑。殷蝉岂能让他走脱?火光电石之间连煽了七八扇,早将离吹到了九天之上。那乾坤巽风钻入四肢百骸削肉刮骨,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片片飞散,不一刻已化为了齑粉无影无踪了。
“这宝贝今日正好用上!”殷蝉见一招制敌心中有几分欢喜,便收了芭蕉扇准备离去。突然间脚下的小岛剧烈的晃动起来。只见周围的海水中涌出无数巨大的气泡,蔚为壮观!
“这是……”殷蝉心中觉得有些不对:“脚下的小岛似有古怪。”赶忙一纵身飞上半空。
只见那小岛缓缓浮起,越变越大,海中一个方圆百丈的庞然大物浮出了水面!殷蝉一点天灵用‘天眼’看这东西:这哪里是个小岛?分明有头有尾,还有四只脚爪,仿佛一只巨大无朋的龟。殷蝉也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怪物,不由叹道:“这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也是‘十三太保’之一?”
这怪物将头猛然露出水面,其状如龙头却长着一张鹰嘴,头上布满了岩石一般的皮肤,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小岛。殷蝉所料不错,这怪物正是‘幽冥十三太保’之一的‘甲’。
殷蝉只顾着看这怪物的头,却不妨那怪物的尾巴破开海水从背后打来。只见那条巨尾犹如遮天蔽日一般,殷蝉虽然看不到,但听到破浪之声赶忙回身一掌抵住巨尾。
“这怪物蛮力惊人!”殷蝉硬挡不住借力一弹飞上了‘甲’的脊背,随手一扬手一道金光祭出,运起诛仙剑朝着背甲一剑劈下!
只听‘铛’的一声,那诛仙剑劈在背甲之上竟然弹了起来,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我的天,这厮的甲好生坚硬!连诛仙剑也破不了?”殷蝉不由大吃了一惊。
甲随即晃动身躯将殷蝉赶下脊背 暗黑之动漫狂潮全文阅读,调头张开巨大的鹰嘴来咬殷蝉。殷蝉甩出诛仙剑化作一道金光打向头部,那剑打在喙上依然迸出‘铛铛’两声被生生弹开!
殷蝉收了剑稳住心神细细观看这巨怪,见‘甲’的脖颈之处皮肤发白好像柔软许多,不由暗念:“想必这厮的脖子不似头和背甲一般坚硬。”随即心念一转再祭诛仙剑朝着脖颈斩下。
哪知甲将头迎风一晃,‘跐溜’一下缩进了龟甲之内,让殷蝉斩了个空。虽然没能斩杀怪物,但殷蝉已经知晓了这‘甲’的软肋。只是如何引蛇出洞呢?正思索时,不妨那一条巨尾又猛然打来。殷蝉这次猝不及防被一击打入海中,溅起了一道千米高的浪柱。
殷蝉被这一击打得头晕脑胀径直坠入海底去了。浑浑噩噩间,殷蝉见到一个人影向自己游来,不由心中一惊:“这人影好生熟悉……”
回看海面之上,甲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正四处搜寻殷蝉的踪影,心中暗念:“该不是刚才一击将他死了吧……”
突然间无数道黑影从海底浮了上来,转眼间北海中涌出了十万虾兵蟹将已将‘甲’团团围住。只见一人排众而出,飞上海面指着‘甲’的鼻子大声骂道:“哪里来的甲鱼?竟敢在我北海撒野!”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海龙王敖顺之女——碧青!
甲不由晃了晃脑袋,声如滚雷笑道:“原来殷蝉躲在海底不敢出来是搬救兵去了?可惜就算你北海龙宫倾巢出动我也不怕!”说着那硕大的尾巴一甩便将几千个虾兵拍成了肉饼。
“甩挠钩!”碧青一声令下,其余兵将一涌而上纷纷甩出腰间的挠钩,有的钩脚、有的钩头,不消片刻甲的全身已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挠钩。
“雕虫小技!哼~”甲冷哼一声猛烈的晃动身躯引起了百丈高的巨浪,转眼间已将十万虾兵蟹将将冲了个七零八落;再一张开如鹰嘴般的血盆大口,上万的虾兵蟹将瞬间已被吸入口中成了腹中美餐。
“可恶!”碧青看到一这幕怒火冲霄,从怀中祭出一面旗子大喝一声:“开!”话一落音,那旗子便飞到海面翻腾不休。只见北海之上顿起变化,隆隆之声从海底自下而上传来。万丈深的北海被神力生生的一分为二!甲的庐山真面目一览无遗,当真是个巨鳌。
碧青见到甲的真身也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我居于北海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家伙!当真罕见!”
“这小青龙有点道行,竟有破海之力?”甲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吃了一惊。它哪里知道碧青手中的这面旗子乃是世间五大宝旗之一的——‘碧水游龙旗’!
碧青再一挥旗,从海水中飞出六道水龙分别锁住甲的头、尾和四足。甲奋力一震身想挣开水龙竟然动弹不得,这下心中有些慌了神。
“殷蝉,到你了!”碧青冲着海底喊道。一直隐在海底的殷蝉听到碧青召唤纵身而出。只见手中金光一闪,那诛仙剑飞至甲的脖颈绕了三圈,只听‘咔嚓’一声,如小山一般的头颅应声而断坠入北海深处去了。
殷蝉运剑如飞,转眼间又斩掉了尾巴和四足,只留下一座如小岛一般的身躯。碧青见怪物已经伏诛随手收了碧水游龙旗,那北海又恢复了原样。
二人落在甲的残躯之上,殷蝉踏了踏脚下的‘小岛’颇为满意:“此怪物的背甲俨然一座小岛,日后可供往来之人歇脚之用。”随即又对碧青说道:“一百年未见,公主风采依旧。若不是你引出了这怪物的弱点我还当真奈何它不得。只是……连累了不少北海的兵将。”
碧青看了殷蝉一眼说道:“他们可不单是为了你,这厮践踏我北海岂能饶他?不过我曾听闻东海上有三座仙岛也是被巨鳌驮在背上,一名蓬莱,一名方丈,一名瀛洲。以前只当是传说,今日一见方知是真呢!”
殷蝉也说道:“这我倒也知晓。只是这巨鳌应是洪荒时的上古异物,竟然能横跨数百万年留存至今,实在罕有!”
“是啊~”碧青接着殷蝉的话幽幽说道:“我在想,为什么你每次来我北海总要带来些‘惊喜‘呢?”
“这……”殷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报以一笑。碧青见状不由也咯咯笑了起来:“刚才没来的及问你,你的眼睛怎么了?”殷蝉便将来龙去脉告诉了碧青,又自言自语道:“圣皇明明说在这北海便可找到解药,我却寻了半天也没见到。”
“天地间最纯净的水……”碧青闻言也思索起来。
“殷蝉!!!”
只闻一声怒吼,一道闪电撕开云层打在北海之上,将北海击穿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霎时间避走不急的北海兵将尽皆被殛成了烤虾烧蟹。(香味四溢~)
“全部撤回龙宫!”碧青见这等天灾异象心知不妙,赶忙下令让北海水族潜回海底去了。
只见半空一道人影凌空踏步而下,口中只恨恨说道:“你今日非死不可!”
欲知来者何人,且看下回。
第一百四十六回 非常道
话说殷蝉得碧青之助接连斩杀了‘幽冥十三太保’中的
‘离’和‘甲’。却终于惹怒了一个人!
这人登萍渡水如履平地,正一步一步向殷蝉走来,身上那股无匹的气势压得碧青不由后退了两步。
“好可怕的感觉!”碧青见眼前这人浑身黝黑、面如金刚,头发赤红足有丈余,上身赤祼露出俨如铁石一般的筋肉;下身披一袭黑裙,足蹬一双鬼头靴。背上背着一柄玄钺,似长斧一般。
只听此人说话如雄狮低吼:“我‘幽冥十三太保’竟有六人死在你的手中!今日若不杀你!我‘魁武罗’无颜面见主人!”说着将手一挥拔出背上的玄钺。此钺不同凡品,钺头一尺三寸非铁非铜,上有虎纹;杆长七尺尾端有三道铁棱,名为‘灭神钺’。
这个叫魁武罗的人手握灭神钺一指殷蝉,口中喝道:“你我不必废话!你有诛仙剑,我有灭神钺,且看谁更胜一筹!”
殷蝉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凭耳朵也能辨方位,心中暗念:“又来一个?这‘幽冥十三太保’接踵而至,看来不把我置于死地绝不会罢手。”想到此殷蝉不由攥了攥拳头。
“眼下有碧青在身旁不宜久战,若斗的久了难保不会连累北海龙宫。不如先发制人……”殷蝉以往对敌很少先出手,这次顾及碧青在侧,随即五指陡张猛然将诛仙剑祭出。只见一道金光破空而至已打向魁武罗胸前。
“好!我就硬接你一招,看看你有多少斤两!”魁武罗说罢将手一挥,只见身前金光流转凝成了三面‘鬼面金盾’护住周身。那诛仙剑打在盾上爆出一声巨响!一面金盾被剑打中之后缓缓溃散,其余两面一转又凝在身前将诛仙剑弹开。
“这金盾虽然比不上这巨鳌的龟甲坚硬,但却能随心而生,想要破他也不容易。”殷蝉顺手接住弹回的诛仙剑心中暗暗思量寻找破绽。
“该我了!”魁武罗收了鬼面盾脚尖一点跃上殷蝉头顶,舞起灭神钺一击而下。殷蝉一把将碧青推开,口中说道:“自己小心!”说罢挥剑而上。只见那灭神钺钩、云、片、斫、撩;诛仙剑劈、挑、刺、搂、抹;针锋相对!又见紫黑的天绛袍随风而动宛若游龙,赤红的长发肆意飘舞威猛仿如雄狮!二人斗的难分难解不分高下!
正在此时突然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激战正酣的二人分开,殷蝉和魁武罗身不由己各自退了几步。只见一道金光飞下,正落在二人之间。
待金光散去,这人的装扮当真让人吃了一惊:只见此人身上居然披着与当年鸿钧老祖一模一样的装束——一袭淡黄色的八卦仙衣。只是面貌古怪,两根眉毛向上而生足有一尺长短,嘴唇上下各有两根细长的胡须。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精瘦的老者。
殷蝉曾见在斗玄冥之时见过鸿钧老祖一面,今日用‘天眼’观看此人如此打扮不由吃了一惊:“这人打扮竟和鸿钧老祖一般,莫非要和仙祖比肩不成?不过此人身上虽有三分道气却也并非修道之辈。”
魁武罗见了这老者赶忙上前跪拜道:“属下参见主人!”
“主人?”
殷蝉听到魁武罗所言不由心中一惊:“难道这老者便是……?”老者见殷蝉一脸惊异,开口说道:“你就是殷蝉吧。你也不必猜度,本座便是他们的主人——大幻!”
见这人亲口说出,殷蝉不由暗自握了握手中的诛仙剑。“今日终于见到这‘大幻’的庐山真面目了。”
“呵呵!”大幻捏着一根胡须打量着殷蝉,口中笑道:“我本以为这三界之内除了鸿钧的三大弟子也没什么人物了,没想到小看了你。竟然连杀我六名门人。”
殷蝉闻言也不示弱,针锋相对答道:“贫道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也好过藏头露尾设局骗去我仙匣之辈。”
“哈哈哈哈!”大幻听了殷蝉如此说不由哈哈大笑:“这三界内我有何惧?何须费力去骗你的仙匣。只是我座下的门人使的手段罢了,却与我无关。”殷蝉又说道:“你若真的无所畏惧,何须非要取我的诛仙剑?想必尊驾对这先天至宝还有几分忌惮吧?”
“哼~”大幻轻哼一声答道:“若说这诛仙剑在鸿钧手中我还有几分忌惮,但你修道不过区区千年,吾何惧之有?今日下来只是想看看鸿钧的徒子徒孙还有没有一个像点模样的。你们既然口口声声奉鸿钧为仙祖,本座倒想问问你何为修仙之道?”
说道修仙之道,殷蝉自然能侃侃而谈,随即应道:“修仙之道乃是鸿钧老祖所开,天地间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九窍中又有飞禽、走兽和人。自仙祖昆仑山传道以来,修仙求道者不计其数,之后更有阐、截、人三教并立,座下弟子何止万千……”
“哈哈哈!”大幻没听殷蝉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你只知其利而不知其害!人乃寅时而生,故先天不足,不似麒麟、龙凤一般乃天地开辟不久便有;区区百年寿命也自然无法与大多上古灵兽万年的寿命相提并论。所以凡修仙之人皆寻觅天地间灵气所聚之处,如仙山海岛,借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炼龙虎分阴阳,以延缓衰老求得长生;或采食天地间 网游三国纵横帖吧灵根所成的宝物益寿延年;其中道行根深者可炼丹采药也可得长生。只是这修仙之法夺天地之造化,为天道所嫉。凡修仙之人每五百年历一小劫,一千五百年历一杀劫,往复循环永不停息。容颜虽驻,若伤了元气亦会衰老,倘若遭了劫难也要万年道行一朝丧灰飞烟灭。你说三教并立之时座下弟子何止万千?可是今时今日又有几人?故修仙之道乃是‘非常之道’!万古以来能成为‘混元无极大罗金仙’的不过‘三清’,你们这些徒子徒孙不过是充当完成杀劫的小角色而已,你又可知这是为什么?”
碧青听了大幻的话不由细细打量了殷蝉一番,心中暗思:“难怪刚才见殷蝉的面上有了些许沧桑,不似以前如二十岁少年般的面目。想必是一百年前被诛仙剑伤了真元所致……”
殷蝉听了此番话心中一震,暗自念道:“这大幻究竟是何人,竟然对修仙之道了如指掌?看他身披鸿钧老祖的八卦衣想必定有渊源……”
殷蝉稳了稳心神张口答道:“修仙之道既然是非常道,自然无比艰辛。岂是谁都可以轻易修成的?”
“非也~”大幻幽幽说道:“鸿钧的三大弟子能够修成圣人,一则是三者自开天辟地而生,本就得天独厚不比凡类;二则有先天至宝庇佑,故每逢杀劫才能高枕无忧。若非那通天道人嗔火未息,不服封神时教众惨遭屠戮、截教后继无人,这才将四口先天宝剑破例赐给了你,以争这口恶气。否则以你区区千年道行怎能有缘能习得‘先天罡气’傲视同群?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大幻一番话将来龙去脉说的透彻无比、句句在理,殷蝉一时无言以对,不由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本座是谁。”大幻捋了捋须,一手指向紫霄宫幽幽说道:“鸿钧离世,我便是紫霄宫的新主人。”
殷蝉虽然知道眼前这人不可琢磨,其本事更不在‘三清’之下。但此人口出狂言要以三界之尊自居更占了紫霄宫,岂非是对鸿钧的极大不敬?
是可忍孰不可忍!殷蝉将剑一指大幻,一字一句的说道:“亵渎仙祖,不可饶恕!”
“放肆!”魁武罗随即挡在大幻身前回身请战:“请主人允许属下一战。”大幻点头笑道:“魁武罗是本座的得意弟子,今日正好见证下孰优孰劣。”
此言一出,魁武罗抖擞精神舞起灭神钺迎头劈来。殷蝉此时心中燃起无名怒火,手上力道毫不示弱。
魁武罗心中暗暗念道:“这殷蝉果然了得,也难怪前面几人不是其对手……今日不杀必为后患!”随即卖个破绽给殷蝉。殷蝉瞅见这空档一剑斩下,魁武罗将身一闪用灭神钺将诛仙剑锁住,随手一指殷蝉,三面鬼面金盾‘铛’的一声合并一处,三面合围将殷蝉牢牢箍在中间动弹不得。
“糟了!”殷蝉手中宝剑被制,人也不能动弹,心中有了几分焦急。一旁的碧青见势不好飞抽出腰间的‘碧水寒’迎头向魁武罗劈下。“看剑!”
哪知没近身三尺,碧青便被一道无形的力量钉在了空中,丝毫动弹不得。一旁的大幻幽幽说道:“他二人乃是公平之战,你这小青龙好不懂事,还是在一边呆着吧。”说罢手指一弹一道金光打在碧青眉心,顿时间一阵钻心之痛传遍全身犹如万蚁噬骨!疼的碧青面色煞白满地翻滚。“啊~”
“碧青!”殷蝉见碧青痛不欲生不由心中一紧,手腕一转自下而上一剑将灭神钺的长柄一断为二!
“好家伙!”魁武罗不由一声惊叹,手中拿着断开的两截赶忙抽身而退。
殷蝉浑身一震,先天罡气猛然爆发将三面金盾生生震碎化为无形,随即一个箭步上前扶起碧青查看。此时的碧青面白唇青已不省人事。殷蝉用手指一探鼻息,轻轻舒了口气:“还好,性命尚在。”
“眼前这魁武罗如狼似虎,更有一个高深莫测的大幻,如何是好?”殷蝉不由心中暗自思量,不动声色的收了诛仙剑一把抱起碧青往西方飞去。出道以来,殷蝉这还是第一次选择避战而走。
见殷蝉往西方走,大幻心中暗笑:“这小子想去灵山……”随即身形一动已经拦在殷蝉身前,简直快如鬼魅。还没等殷蝉反应过来,大幻已伸出手指一指点在眉心。殷蝉只觉浑浑噩噩眼前一黑连同碧青一道凌空跌了下来。
魁武罗跟在大幻身后见状双臂一张一手接住殷蝉,一手接住碧青,又将二人扔在巨鳌的背上。
“主人,这殷蝉杀我同胞,不可饶他!”魁武罗说罢祭出半截灭神钺,上前瞄准殷蝉脖颈要一击将首级砍下,却被大幻拦道:“且不要杀他。”
“这……主人何意?”魁武罗闻言不由回头问道。大幻幽幽说道:“这小子还有些潜质,现在杀了他倒可惜了。难得有个人能让我打发些无聊的时光,先留他一命吧。”说罢将手一挥,殷蝉怀中的‘盘古幡’飞出落入大幻的手中。
大幻收了盘古幡,对魁武罗吩咐道:“走吧。”魁武罗虽然不明大幻之意,但又岂敢多问?只好恨恨的瞪了殷蝉一眼,心中默念道:“杀我诸兄弟之仇,早晚要报!我等着那一天……”
第一百四十七回 大幻
话说北海的巨鳌脊背之上,海风正吹拂着碧青的面庞,紧闭的嘴唇忽然张了一张吐出一个字来:“痛~”
不知昏迷了多久碧青缓缓醒来,四下望去那大幻和魁武罗早已不见踪影。碧青只觉得浑身酸痛仿佛被抽了筋骨一般无力,不由咬了咬牙暗自念道:“好可怕的大幻,只被他轻轻一点仿佛被千万只蝎子蛰了一般……对了,殷蝉呢?”碧青回头看去殷蝉正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碧青挣扎着爬起身跌跌撞撞的来到殷蝉身前。只见此时的殷蝉面如死灰,蒙在眼上的那条黑布显的格外刺眼。一股莫名的寒意随之涌上心头,碧青赶忙将手放在殷蝉鼻息处一试,顿时面色一变:“这……不可能!”
这一探不打紧,殷蝉俨然已经没了半分气息!碧青顿时六神无主,忍不住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轻轻的滴在殷蝉面上。
“不会的!”碧青口中不住的念道:“你是通天教主的弟子,怎么能轻易死掉……你不会死的!”说着又一边推了推殷蝉,可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正在碧青万念俱灰之时,一个声音从半空传来:“小丫头,休要悲伤的太早了。”碧青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矮道人,带鱼尾冠,大红袍,异相长须,徐徐而来,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碧青见此人有些面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又见他仿佛幸灾乐祸,碧青不由怒从心起亮出手中宝剑指着来人喝道:“你是何人?”那人将手一挥把宝剑弹开,答道:“贫道乃是西昆仑散人陆压,与殷蝉乃是故友。你我也曾有一面之缘呢!”
“哦?西昆仑……”碧青一听陆压之名,猛然想当年和殷蝉一起去西昆仑时曾见过这道人,赶忙收起宝剑拱手说道:“原来是前辈,小女多有冒犯还望赎罪!只是殷蝉他已经……”
“呵呵~”陆压笑了笑,吩咐碧青:“你摸摸他的胸口可有热气?”
碧青闻言赶忙俯下身将手掌贴在殷蝉胸膛之上,果然还有几分热气。碧青顿时一喜,抬头看着陆压急忙求道:“还请前辈救治一番!”
陆压捋须说道:“殷蝉已经修得先天罡气,那先天罡气包罗万千、妙用无穷,无须担心。他刚刚只是被大幻打的闭了气,暂时晕厥而已。”说罢将手放在天灵上晃了一晃,不消片刻殷蝉胸口一起一伏果然有了气息。
“太好了!”碧青见殷蝉化险为夷,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上前将殷蝉扶起。再看殷蝉仿佛做了场噩梦一般猛然醒来,一把撕下遮在眼睛上的黑布。只见原本淤黑的双眼已经恢复如初,缓缓睁开眼睛,一个人影随即映入眼帘。
“碧青……”殷蝉竟然看到了眼前的碧青,不由心中奇怪:“眼睛为何能看到了?莫非相柳的毒已经解了?”殷蝉不由摸了摸眼睛,周围还有些湿湿的痕迹。余光一扫又看见碧青的眼角还有些许泪水,殷蝉霎时间恍然大悟:“是……碧青的眼泪?”
原来神农所说的天地间最纯净的水便是流露真情的泪水,有这泪水的冲洗才解了相柳的黑水毒。
碧青帮殷蝉擦去额上的冷汗问道:“怎么像做了噩梦一般?”殷蝉长舒了口气仰天说道:“刚才当真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有数不清的蚰蜒从我的七窍钻入……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呵呵~那岂止是梦?”一旁的陆压笑了一笑。殷蝉回身一看身旁的矮道人竟然是陆压,赶忙起身拱手见过:“许久未去西昆仑拜会前辈,今日怎会来此?”陆压摆手答道:“道友不必客气,贫道今日专为那大幻而来。”
“哦?”殷蝉闻言紧锁的眉头顿时舒缓了一些,因为殷蝉知晓陆压道君虽非仙非圣,但亦是通天彻地之辈,有此人相助便有转机。
殷蝉略略俯身,问道:“那大幻高深莫测,不知前辈……可知道他的来历?”陆压捋了捋长须缓缓说道:“这三界内恐怕除了‘三清’便只有贫道知晓那厮的真面目了。”殷蝉闻言不由面上露出几分喜色,请道:“愿闻其详?”
陆压说道:“话还要从鸿钧老祖在昆仑山传道之时说起。老祖收了太上、元始和通天三大弟子,贫道当时尚未修成人形被封在玉虚宫的油灯之中。有一日一个人来到昆仑山下拜见老祖要入仙门,那个人就是大幻。”
殷蝉听闻陆压之言顿时吃了一惊:原来这大幻竟然曾想拜入仙门?
陆压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老祖见他的真身乃是天地而生的一个异类——一只‘金鳞蚰蜒’成精。老祖对其说:‘凡有九窍者皆可成仙道,奈何你不在此类,修不得正果。’便拒绝了大幻拜入门下。那大幻不服,当即亮出巨螯蛰了老祖一下随即逃去。老祖见此物性情凶恶日后恐为祸三界,便命三大弟子斩杀此精怪以绝后患。大幻当时道行尚浅怎能是鸿钧三大弟子的对手?被打伤之后便逃入了‘九幽冥空界’藏匿起来。此事亦不了了之。”
殷蝉打断陆压问道:“前辈, 身变sodu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那九幽冥空界是何境界?”
陆压答道:“那‘九幽冥空界’乃是天地之间的一道缝隙,介于人界和地府之间,不属三界之内。若进入了此界便永远无法再出来。不知道大幻蛰伏在这九幽冥空界多少岁月,想必他已找到了进出此界的方法。如今鸿钧老祖离世,大幻必是欲报当年一箭之仇这才先对付‘三清’,而后慢慢扫除鸿钧所有的徒子徒孙……”
陆压这一番话说出,殷蝉方才恍然大悟,一时间又沉默无语。倒是碧青觉得有些蹊跷,便开口说道:“前辈既然说那大幻要扫除所有修仙之人,小女子却有个疑问,为何他刚刚不杀殷蝉呢?殷蝉乃是通天教主的大弟子又有诛仙剑在手,大幻断然没有放过殷蝉之理。”
碧青如此一说,二人也觉的有理。陆压不由捋了捋须,说道:“确实如此,大幻要杀殷蝉并非难事。何况此人追杀多宝道人时不惜同灵山为敌也要除之而后快,论修为,殷蝉已在那多宝道人之上对其威胁更大,何故偏偏放过殷蝉呢?贫道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碧青想了想又问陆压:“小女子曾听殷蝉讲,前辈的‘诛仙斩神飞刀’玄妙无穷,不知可否对付大幻?”陆压闻言答道:“我这飞刀可斩人、仙、妖魅,但那大幻不在此列,故无能为力。若然有用,贫道方才便出手了。”
殷蝉下意识用手摸了摸眉心,心中暗自念道:“方才大幻出手打中我的眉心,那一瞬间仿佛有某种东西想进入我的体内……”随即对陆压和碧青说道:“既然猜不到就不要猜了,不如我和陆压前辈先回太和观。只要大幻的目的没有实现就一定还会来找我,我们就静观其变!”
碧青闻言赶忙说道:“为何独独剩下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殷蝉走上前轻轻将手放在碧青的肩膀,劝道:“贫道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但你还有你的父王和北海龙族;何况此乃我道门之事,北海龙族不应被卷进来。方才得你帮助才治好了我的眼睛,殷蝉心中感激,还请公主快回龙宫去吧!”说罢和陆压上了云头飞身而去。
碧青知道殷蝉不愿让自己犯险是一番好意,只好默默的目送二人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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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此时紫霄宫龙虎殿上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闻来,另一个便是魁武罗。二人本同为大幻座下,此刻却冷眼相对,气氛有些异常。
只见魁武罗抄手而立,一脸不满的对闻来叱呵道:“主人让你和相柳前去太和山取诛仙剑,你为何不等相柳会合擅自离去?结果非但没能取回诛仙剑和殷蝉的人头,还毁掉了戮仙剑!你如何向主人交代?”
“哼~”闻来见魁武罗如此说话不由冷哼一声,回敬道:“那相柳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该。与我何关?如何向主人交代是我的事,你又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训我!”
魁武罗闻言顿时火冒三丈,骂道:“放肆!你休要仗着主人对你有几分喜爱便不将我‘幽冥十三太保’放在眼里!我们跟随主人之时你这只母蚊子还不知道在哪里!”说罢将手一挥杀气腾腾的祭出灭神钺。
闻来也毫不示弱银牙一咬:“怕你不成!”遂五指一张祭出金针来。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二人身前轻轻一挥手将二人分开。能有这般修为的除了紫霄宫的‘主人’大幻还有何人?大幻看着二人幽幽说道:“你二人可把本座放在眼中?”
魁武罗和闻来顿时不敢造次,齐齐跪拜道:“主人在上,我能岂敢造次。”
“好!”大幻看了闻来一眼,五指一张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把闻来吸到身前。大幻伸出一根手指绕在闻来的长发之中一搅,便将整个人揽在臂中。闻来顺势而为,笑盈盈问道:“主人,有何吩咐?”
大幻不语只将手指往后一扯,闻来不由仰起头动弹不得,面上瞬时间变了几分颜色。大幻对着闻来耳边轻声说道:“本座向来对你疼爱有加。若非本座出手,你此刻恐怕已经被如来泡在那八德池中打回原形了。”
闻来仰着头连声答道:“是!主人救命之恩岂敢忘记!”
大幻又说道:“幽冥十三太保对本座忠心耿耿体内尚且有本座的‘封印’,我却一直舍不得‘赐’给你。不过本座亦是赏罚分明,你做了错事便要承担后果。”说罢伸出一只手指点在闻来的眉心,只见指尖爬出一条金色的蚰蜒顺势钻进了闻来的脑中。
“呃~”闻来顿时如坠冰窖,只死死紧咬着嘴唇不敢言语。大幻随即放开闻来呵呵笑道:“只要你无二心便大可安心。眼下本座要你将功赎罪,去将殷蝉引来这紫霄宫见我。”吩咐完毕大幻转身拂袖而去。
如今性命已在大幻反掌之间,闻来哪敢耽搁?即刻往下界去了。一旁的魁武罗不由呵呵冷笑了几声也转身而去……
第一百四十八回 捉蚊
太和观位于太和山之巅,乃是‘上清’通天道人大弟子殷蝉的修真之所。观外青竹葱郁,古松参天,云雾飘渺,风景极佳。这日,却有一人即将打破这份宁静……
入夜时分,晚风吹动松涛,传出阵阵沙沙之声。一个身影划过月光无声无息的潜入了太和观中。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闻来。此时的闻来一脸晦气,满腹怨气正无处发泄。只因前番临阵而走引得大幻不满,被种下了‘封印’。这封印堪比催命符,一旦种下,性命只在大幻反掌之间。闻来嘴上不敢言语但心中早已暗生怨恨。
只见闻来身如鬼魅,盘在太和殿上看了一番却不见半个人影,只闻山中阵阵风声。闻来不由轻咬嘴唇心中思量:“这观中静的出奇……殷蝉离了北海不回这太和观又会去哪呢?”
正想着突然脑后生风,闻来回头一看,只见一道耀目白光飞来,正要躲闪之时早被这白光将元神牢牢钉住。休说身体,便是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再看这白光中有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白光正是此物眼中放出。闻来一见不由花容失色,暗自惊道:“这是……陆压的飞刀!?”
闻来得道于封神之时,怎会不知晓陆压的诛仙斩神飞刀?一见是此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随即一阵笑声飘过,陆压不知从何处踱步走出,呵呵笑道:“贫道在此等你多时了!你体内虽有金莲守护,但此刻若一动也要身首异处!”
闻来若聚起两朵金莲之力或可与飞刀一拼,但此刻失了先机哪敢动弹,赶忙张口求道:“前辈,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害我?”
陆压捋了捋须,说道:“你虽然与我无仇,但你是奉了大幻之命来找殷蝉的吧?”话刚落音,只见殷蝉身披天绛袍背着手从天而降也落在观中。二人显然是早有准备,专门‘请君入瓮’。
“道友无须与她多言。”殷蝉面无表情将手一挥祭出一道金光,诛仙剑握在手中随即向闻来走去。闻来一见这副架势正要开口,哪知殷蝉根本不给闻来说话的机会,一剑已刺中天灵。剑入肉半分,霎时间一道先天罡气涌入闻来泥丸宫中。
“完了,必死无疑!”闻来万念俱灰只得紧闭双眼等死,不想一个奇痒无比的东西‘悉悉索索’的从耳朵中钻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闻来睁眼一看竟然是大幻下在自己脑中的那条金色蚰蜒?殷蝉再一挥剑已将那蚰蜒一斩两段,化作一滩脓水。再看闻来的额头之上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剑痕,几根青丝随风而落。
“你……”闻来盯着殷蝉开口问道:“这是何意?”
殷蝉看着闻来幽幽说道:“我帮你破了封印,大幻便奈何不了你了,也无法得知你身在何处。我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这条件尚算公平吧?”
“哼~”闻来哼了一声,目光流转一番笑道:“原来是想跟我交换条件啊?”
殷蝉将诛仙剑轻轻往地上一磕,淡淡答道:“眼下大幻威胁三界安危,事情急迫,我不会对你再动恻隐之心。你若不答应,只需陆压道友张张口便即刻身首异处。”说罢又看了看闻来。
此刻闻来面上青丝缭乱、轻咬嘴唇显然正在思索着什么。殷蝉见有戏,随即话锋一转又说道:“你能得到三品金莲本是一场造化,殊为不易。回答完我的问题你便可找个地方隐匿起来潜心修行,不必理会这三界中的纷纷扰扰。大幻失去封印想找到你也非易事。就算此时我放你走,你还敢回紫霄宫吗?”
殷蝉一语说中闻来心中所想。闻来不由暗念:“殷蝉故意破去我体内的封印,我如何能跟主人解释的清?何况那幽冥十三太保素来与我不合,必会添油加醋说我的不是,到时候只怕百口莫辩性命不保……伴君如伴虎,罢了!”想到这,闻来只得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殷蝉和陆压二人目光对视一番,随即问道:“‘三清’现在何处?”闻来答道:“大幻行事极为隐秘,我只知道‘三清’被大幻用太极图困在紫霄宫中,但究竟在哪我却不知道。”得知了‘三清’的下落,殷蝉心中一喜,又问道:“大幻既然要铲除所有的修仙之人,在北海之上为何不杀我?”
闻来反问殷蝉:“谁说大幻要铲除所有的修仙之人了。”殷蝉见闻来矢口否认,问道:“当年鸿钧老祖将其拒之门外,他难到不是要报这一箭之仇吗?”闻来轻笑了一声,答道:“你太小看大幻了!不错,他困住‘三清’是为了报当年的一箭之仇,但并非要铲除仙界。恰恰相反,他的真正目的是要成为——第二个鸿钧!”
此话一出殷蝉不由笑一笑,开口讥讽道:“鸿钧老祖乃是‘道’的化身,混元无极的圣人。岂是大幻这等异类能企及的,无疑是痴人说梦而已!”
“殷蝉,你错了。”闻来说道:“你刚才不是问大幻为何不杀你?我就告诉你答案。大幻的真身乃是一只‘金鳞蚰蜒’。这天地而生的异类本就是不死之身,只不过大幻并不仅仅满足于与天地同寿。”殷蝉闻言不由心思:“多少修仙了道者穷尽一生也未必能与天地同寿,他倒贪心!”
闻来继续说道:“他曾听闻鸿钧老祖的修仙之道能够证混元道果,不随天地之灭而同灭,永恒不死。 图夫全文阅读大幻便一心想拜入鸿钧门下证道,成为鸿钧那样的圣人。可惜却被鸿钧拒之门外,随后在九幽冥空界度过了无数的岁月。如今鸿钧回归无极,三界内大幻再无所惧。他蛰伏这么久早已想出了一个修仙成圣之法,便是舍弃自己的身躯再寻觅一个资质上佳的修仙者的身躯,以他的修为有朝一日自然可成为鸿钧第二。他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便是他的——上佳人选!”
“什么?”闻来说出的这番话顿时让殷蝉的脊背发凉。殷蝉断然没有想到大幻的真实目的竟然如此,当真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
一旁的陆压对殷蝉说道:“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三界之内修仙者虽多,但历经了封神之役已去了大半,修为如你一般的更是凤毛麟角。如今你修得‘先天罡气’更是万中无一,贫道若是大幻只怕也会选你呢!”
殷蝉回想起北海与大幻交手时的情景,又问道:“若当真如此,昨日在北海,大幻将我打晕为何不趁机占了我的身体?”
“这……”陆压想了想,捋须道:“想必是你有先天罡气护身,他的元神无法轻易进入你的身体。”
“喂~”闻来见二人若有所思,连声叫道:“你二人休要食言,我已经回答了问题为何不放了我?”
陆压闻言取出红葫芦将盖揭开,那白光刷的一下飞回了葫芦之中。闻来这才能动弹了。
殷蝉将身一侧让出一条路,说道:“你走吧。望你莫要干伤天害理之事。”闻来从殷蝉身边走过又回头瞟了殷蝉一眼,冷冷道:“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大幻让我引你去紫霄宫,想必已经想出占你身体的方法,好自为之!”说罢展身而去。
看着闻来消失在夜幕之中,殷蝉不由仰天叹道:“如今虽然知道了大幻的目的,但又不知如何应对……”陆压闻言也说道:“单凭你我之力实难对付大幻,唯有先救‘三清’脱困,方为上策。”殷蝉点了点头,应道:“若是能先探明三位天尊被困在何处便好定下计策。”二人不由皱眉苦思对策。
正在此时,一阵狂放的笑声从太和观外传来。“哈哈哈哈!”
只见观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漆黑的人影踱步走了进来,口中说道:“可怜啊!两个人躲在这太和观中苦思对策,能有何作为?”
二人虽看不清此人模样,但听这人言语如此无礼恐非善类。陆压随即打开腰间葫芦放出飞刀,那飞刀化作一道白光直奔那人天灵而去。火光电石之间,那人手中也祭出一道金光与飞刀相碰,只迸出‘铛’的一声金铁交鸣!
能将陆压的飞刀弹开者绝非等闲法宝。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殷蝉看的清楚,不由脱口而出:“金蛟剪?”
那金蛟剪乃是截教至宝,殷蝉岂会不认得?赶忙上前对陆压说道:“请前辈收了飞刀!”陆压闻言遂收回飞刀。那人将手一扬也收了金蛟剪,丝毫不惧,抄手而立站在殷蝉和陆压面前。
借月光一照,二人才看清来人的庐山真面目。此人一袭黑色道袍,脸上戴着一个冰冷的铁面具,满头的银发随风而舞,浑身散发着诡异莫测的气势!不是‘铁面道人’无忧子还会是谁?
无忧子素来我行我素、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今日来此却在殷蝉意料之中,遂走上前拱手打礼:“弟子见过师傅!”无忧子闻言将手一摆,对殷蝉说道:“我当年已经与你断绝师徒关系,何来师徒之称?还是以道友相称吧。”殷蝉知道无忧子的脾气,也不再多言。
陆压打量了无忧子一番,不由笑道:“昔日搅的三界天翻地覆之人,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见教?”无忧子知道陆压在仙界中的辈分奇高,便朝陆压拱了拱手,答道:“方才贫道语出不敬,还望前辈海涵!”陆压呵呵一笑,口中应道:“好说!”
无忧子虽然当年被通天教主逐出师门误入歧途,但通天教主的一番苦心无忧子岂会不知?如今教主蒙难,无忧子又岂能袖手旁观?此事殷蝉心中自然明了,所以无需问来由,只开口问道:“道友此来必有助力,不妨直说。”
无忧子点了点头,心中暗念:“知我者殷蝉也……”随即说道:“两位刚才说苦于不知三位天尊被困于何处。这又有何难?我便是刚从那紫霄宫而来。”
“哦?”殷蝉闻言不由心中一喜,又问道:“那紫霄宫有大幻坐镇,必命幽冥十三太保层层守卫。你如何进得去?”无忧子答道:“你倒是忘了,我有‘太虚幻镜’傍身可隐身遁形,不为所觉。”
殷蝉顿时明了:“他若不说我倒当真是忘了还有这宝贝……”
无忧子接着说道:“那紫霄宫中分龙虎殿、循碑亭、十方堂、紫霄殿和天地殿。我本以为大幻所在的紫霄殿必是关键所在,结果并无所获。后来我来到天地殿,见那大殿当中正悬着先天至宝‘太极图’,太极图中有三道金光直冲而出,想必应是三位天尊以法力护身不为太极图所伤之故。只是周围有三个人守护在侧,我怕打草惊蛇所以并未轻举妄动。这才来太和观找你共商对策。”
殷蝉听完无忧子所言,沉思片刻对二人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计!”欲知此计能否救出三位天尊,且看下回。
第一百四十九回 战紫霄
话说殷蝉同陆压和无忧子齐聚太和山。这三人皆是仙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今日聚首必要定下计策铲除大幻……
回看紫霄殿上,大幻正在殿上闭目端坐。突然,大幻睁开眼对身旁的魁武罗问道:“闻来可曾回来?”魁武罗俯身答道:“主人,自昨日她往太和山自后至今未归。”
大幻轻轻点了点头自语道:“恐怕是不会回这紫霄宫了。”
“哦?”魁武罗抬首问道:“主人何出此言?”
大幻将头靠在右手之上,双目微闭,缓缓说道:“不知何人破了她体内的‘封印’……想必她因之前被我下了封印而心怀怨恨,此刻已经逃之夭夭藏匿起来了。”
“这还了得!”魁武罗闻言将手一拱自动请缨:“请主人下令,属下即刻下界捉拿闻来!”
大幻摆了摆手吩咐道:“眼下本座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必为了一个小小的闻来枉费精力。若我所料不错,殷蝉很快就回来到这紫霄宫,你速速去准备一下。”魁武罗应道:“主人放心,我已命‘幽冥十三太保’剩下的几人分别守在龙虎殿、十方堂和天地殿。那殷蝉想来这紫宵殿见您,恐怕也非易事。”
大幻轻轻点了点头,魁武罗随即诺诺而退。
且说紫霄宫,入了大门便是第一殿——龙虎殿。那大殿之上瑞采纷纭、祥光缭绕;白玉台阶三千级,沉檀金炉八百只,令人叹为观止。不愧为三界第一人鸿钧老祖的修真之所。此时殿前正立着一人,模样当真古怪:身材瘦长、面如刀削,披着一块土色的斗篷裹定头脚,浑身隐隐泛出金光。此人便是‘幽冥十三太保’中的——金烈。
这人如一尊石雕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紫霄宫的大门。过了一炷香左右,金烈的面上突然有了动静。只见云雾之中赫然有一个人影正缓缓朝龙虎殿走来,走到近处时,隐约见头上戴着一面斗笠看不清面目。
“果然来了……”金烈心中一动,冲着人影开口说到:“尊驾止步,若再往前便要身首异处了。”话刚落音,来人头上的斗笠立刻被一道无形的力量一切为二,整齐的掉在了地上。
来人见头上几缕青丝飘落遂抬首看向金烈,此人正是殷蝉。
殷蝉打量了一番眼前这怪人,开口说道:“你们主子请我来此,为何又派恶狗拦路?”
“哼!”金烈闻言冷笑了一声,答道:“想见我家主人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呢!”说罢将手一挥,一道金光飞出。殷蝉定睛一看那光中是一柄金刀,因不知利害不敢贸然硬接便侧身躲过。金刀打在地上竟将龙虎殿一分为二,劈出一道十余丈长的裂缝!缓缓间,那柄金刀化作一堆金沙又飞回了金烈手中。
殷蝉正要开口只觉的面上一阵火烧,用手一摸,脸上不知何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不由心中吃了一惊:“这金刀如此厉害,竟能划破我的先天罡气?”
殷蝉哪里知道,那九幽冥空界中有一条冥河,其水为金色。这金烈便是冥河中的砂石成精,被河水冲刷了不知多少岁月,故坚硬无比,以砂聚刀更是无坚不摧。若非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换做他人早已身首异处了。
金烈见一招得势,不由对殷蝉笑道:“听闻那四口先天宝剑非铜非铁亦废钢,威力无穷。主人手中虽有两把却不让我等观看,今日正好拿你手中的诛仙剑比较一番。来!亮出诛仙剑吧!”说罢又挥出一柄金刀飞来。
眼见金烈咄咄逼人,殷蝉双手一拍祭出诛仙剑挡在身前。那金刀打在诛仙剑上爆出一声巨响,而后又散落成一滩金沙了。显然比诛仙剑尚逊了一筹。
殷蝉轻抚着古香古色的剑身,开口说道:“此剑岂是你想象中的如此简单?你就亲自用性命来体会一番吧!”说罢将手一指,诛仙剑化作一道金光飞向金烈眉心。金烈也不示弱,叫一声:“来得好!”随即将手一挥再祭出金刀。哪知诛仙剑势如破竹一击将金刀撞的溃散,继而刺入金烈天灵。那金烈怪叫一声瞬间化作了一滩散沙。
殷蝉见一招诛杀金烈随即收回诛仙剑,径直穿过龙虎殿往外走去。刚走了几步,身后猛然传来一阵笑声。殷蝉心中一动遂回身看去,只见地上的一滩散沙缓缓间又聚成人形,少时,金烈完好如初。
殷蝉不由心中暗思:“被诛仙剑刺中天灵岂能有命?这金烈真有些手段……”
金烈哈哈大笑道:“你以为诛仙剑就能杀死我吗?这世上没人能杀死我!让你看看我的手段!”金烈说罢将身一旋,亮出一个刀阵。那刀阵中现出三十六柄金刀,上、下、左、右将殷蝉团团围住。
金刀能破先天罡气,殷蝉不敢怠慢,手腕一动看准刀势左右遮挡。那金刀打在诛仙剑上顿时化作金沙腾在半空。霎时间阵中黄沙漫天,殷蝉目不能视赶忙用手护住双眼,顾此失彼之间身中十余刀,只大叫一声跌下了尘埃……
金烈见殷蝉破不了刀阵不由笑道:“主人虽说要留你性命,若你运气不好死在金刀之下也怨不得我了!”话刚落音,金烈的笑容只僵持了两秒便凝结住了。只见黄沙散去 重生歌星燃文,殷蝉缓缓爬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土。虽然身上的天绛袍被刺的千疮百孔,但身上却被先天罡气罩着只受了些皮外伤。
殷蝉看了金烈一眼,淡淡说道:“我已经知道如何收拾你了,不妨再试一试。”
金烈自然不信,口中叫道:“口出狂言!看你如何破我的金刀!”说罢将身一转又布下刀阵。殷蝉并不硬拼,身若飞鸟灵猿一般轻点大殿之上的柱子,左右闪躲一番往金烈身前冲来。金烈一眼看破殷蝉的企图不由笑道:“你想引金刀让我自伤其身?天真!金刀源出于我岂能伤我?”说罢又迎面飞出一柄金刀直刺向殷蝉眉心。
殷蝉将身一旋,看准金刀来势,脚尖一点刀身飞至金烈头顶,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祭出诛仙剑一剑刺下。正好此时三十六柄金刀迎面飞来,金烈急着收回金刀不及抬头,早被诛仙剑一分为二化作了一滩散沙。不待金烈重聚身体,殷蝉手掌一翻再祭出芭蕉扇来,猛然向那一滩散沙扇去。
这一扇便要飞出五万里,殷蝉连煽了十几扇,可怜那堆金砂早被吹到了四面八方不知何处去了,再难聚在一处了……
解决了金烈,殷蝉舒了口气。随即收了芭蕉扇徐徐出了龙虎殿往十方堂而去。
此时十方堂外早有一人等候。
见殷蝉来到十方堂前,不等开口,这人已声如滚雷喝道:“殷蝉!我本不想在这见到你,因为见到你便是金烈已经失败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魁武罗。
仇人相见分外明白。魁武罗打量着殷蝉,一字一句的说道:“主人就在我身后的紫宵殿中,只要你能赢了我便可穿过这十方堂进入紫宵殿。不过上次你我北海一战未分胜负,今日便来个了结吧!”说罢抽出背上的灭神钺。
殷蝉见灭神钺只剩半截,不由笑道:“上次断的是兵器,只怕这次再断便是尊驾的首级了。”
“放肆!”魁武罗大喝一声运起半截灭神钺迎头劈下,殷蝉也不含糊一抖手祭出诛仙剑迎上。剑钺相交铛铛之声震耳欲聋。魁武罗故技重施将手一挥凝出三面‘鬼面金盾’护在身前。殷蝉呵呵一笑,暗念:“这次必要破你!”随即甩出诛仙剑化做一道金光打去。
只见诛仙剑势如破竹一击连破两面金盾,魁武罗面罩寒霜赶忙将身一扭移来第三面。殷蝉隔空御剑再将手一指,那第三面金盾也应声被破,诛仙剑直刺魁武罗胸腹。魁武罗一惊急忙将灭神钺举起朝着诛仙剑死命砸下,想以巨力瓦解诛仙剑来势。岂料剑势一转从魁武罗胯下飞过,继而调头刺向背门!
“糟!”魁武罗身形高大那来得及转身?仓促之间在背后凝出一面金盾硬挡这夺命一击!只听铛的一声,魁武罗被诛仙剑震出三丈开外一个‘恶狗抢食’扑倒在地,口中吐出几口黑血来。
以二人的修为对决,胜负只在瞬间。殷蝉见胜负已分也不再纠缠随手收了诛仙剑,淡淡说道:“胜负已分,无谓再战。”说罢欲穿过十方堂往紫宵殿走去。
“等……等!”魁武罗紧咬牙关死命爬起身来,张口叫住殷蝉。殷蝉停下脚步回身对魁武罗说道:“你已被先天罡气所伤,若再强行用力便会粉身碎骨。贫道敬佩你的勇气,但奉劝尊驾听我一言。”
“住口!我‘幽冥十三太保’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魁武罗如一头负伤的雄狮战意若狂,拼尽浑身力气飞身扑向殷蝉。殷蝉无奈之下举起诛仙剑一剑将魁武罗刺了个透心凉。魁武罗惨叫一声却愈加疯狂,舍了灭神钺,双手一合死死锁住诛仙剑。殷蝉正在诧异魁武罗何故如此拼命之时,只见火光电石之间一道黑影从魁武罗身后飞出!那人手中握着两根碎天锏劈头砸向殷蝉天灵!
只在这一瞬间,殷蝉一瞥竟然发现这人同魁武罗长的一模一样!“两个魁武罗?”殷蝉手中的诛仙剑被魁武罗牢牢锁住,不及多想随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弃剑!
殷蝉放开诛仙剑将先天罡气聚在左臂硬挡下这两柄碎天锏,只爆出一声巨响;右手掌心早聚起‘掌心雷’,随即掌中发雷一击打中那人心坎。这一击雷霆将那人打的如断线风筝一般撞在十方堂的匾额之上,直撞了个粉碎跌下尘埃来。
再看紧握诛仙剑的魁武罗已然被诛仙剑殛成了飞灰,那剑‘铛’一声落在地上……
殷蝉拾起剑向废墟中的人影走去。只见那人缓缓爬起身靠在一旁的堂柱上,殷蝉细细打量一番这人果然和魁武罗无论样貌、打扮皆一模一样。
这人抬头看着殷蝉,有气无力的咧了咧嘴,似笑非笑道:“不愧是圣人的弟子,果然本领超凡!”不等殷蝉开口问话,这人又断断续续说道:“我乃申武罗……与魁武罗是孪生兄弟……除了主人大幻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没想到这出其不意的一招也没能暗算得了你,咳咳~”
“他五内已被雷劲殛成焦炭,命不久矣……”殷蝉不想多做杀孽随即转身而去任其自生自灭。
申武罗随手摸起身边的碎天锏,自语道:“兄长既亡,我岂能独存?”说罢挥锏砸向天灵,只砸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第一百五十回 梦魇
话说殷蝉过了龙虎殿、十方堂,转眼便来到了大幻所在的紫宵殿前。此殿顶摩霄汉,只见黄澄澄琉璃瓦,明晃晃锦花砖;殿上长金霞,亭下生紫雾。故称‘紫宵殿’。殷蝉立在这殿前,想起鸿钧老祖曾端坐此处传道与世不由俯身拜了三拜,叹道:“昔日仙祖之圣地,今日却被这等邪魔外道玷污,实在是大不敬!弟子必还这紫霄宫一份清静!”
话刚落音,两道人影从大殿的柱子之后步出。个个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冲着殷蝉骂道:“好小子!竟然能过了金烈和魁武罗这两关,要进入紫宵殿只需胜过我们二人!”殷蝉正满腔怒意,遂打量了二人一番。虽然并未说话但眼中透出的一丝杀意让两人不寒而栗。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突然大殿深处传来一阵魔音:“你们二人守在殿外,让殷蝉进来吧。”
“是大幻的声音……”殷蝉在北海同大幻交过手,认得这声音。那二人闻言哪敢抗命?只得压下恨意将身一侧让过殷蝉。殷蝉也不客气径直入了大殿,只见那九龙沉香辇之上端坐一人,浑身散发金光,正是大幻。
大幻双目微闭,张口说道:“本座知道你一定会来。”
殷蝉将手一指大幻,声色俱厉道:“当年鸿钧老祖将你拒之门外,你便怀恨在心。如今趁仙祖回归无极,你先占了紫霄宫圣境又困住三位天尊,想要断绝仙界之根,何等歹毒?你这般人若能得偿所愿倒是没天理了。”
大幻闻言睁开双眼,呵呵笑道:“想必这些是闻来告诉你的吧?只可惜本座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殷蝉将手一摆,喝到:“管你什么目的!今日不将你赶出这紫霄宫决不罢休,我便是死在此地也不枉为道门弟子!”说罢祭出诛仙剑横在身,一股萧杀的气势冲开大殿上的烟雾直逼大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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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紫宵殿上剑拔弩张。且看紫霄殿之后的天地殿,一道人影正消无声息的来到殿上。能够避开大幻越过紫宵殿的人,除了有‘太虚幻镜’在手的无忧子还会有谁?
只见紫宵殿上三大先天至宝之一的‘太极图’正悬在空中,内里冲出三道金光震人心魄。但让无忧子没有想到的是‘太极图’下面正横着一副寒气逼人的冰棺。棺内摆放着两柄宝剑,不是其他,正是殷蝉失掉的绝仙剑和陷仙剑!
“先天宝剑?”无忧子见到昔日截教‘镇教之宝’不由心中一喜,当即上前细细观看一番。只见这两口先天宝剑古香古色,虽被冰封却难掩慑人仙力,绝非赝品。
“若能取到两口宝剑便可再添几分胜算……”想到此,无忧子手掌一翻运起三昧真火,欲化掉冰棺取出宝剑。哪知这三昧真火仆一触及寒气竟然被驱散了,不但如此,连无忧子的右手也被这寒气冻结成冰。无忧子不料寒气如此厉害赶忙抽回手,随即用力一握破去了手上的寒冰。
“啪啪啪!”一阵击掌之声从大殿另一侧传来,只见一人缓缓步出口中说道:“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进入这天地殿,本座着实要夸奖你一番呢!”
无忧子循声看去,见这人也是一头银发,面色煞白如纸,额头上镶着一块晶莹的淡蓝色水晶;身上的白袍纹着古怪的图案,仿佛地府的白无常一般;一双蓝色的眼眸透出阵阵寒气诡异莫测。无忧子心思:“我还以为是个女子,如此重的阴柔之气。想必他也是‘幽冥十三太保’的其中一人吧。这太极图如此重要,大幻不可能让人轻易得手……”
这人打量了无忧子一番,见无忧子身披道袍,面貌古怪,不由心思:“仙界之中不知还有这般人物……”遂略略欠身问道:“在下‘幽冥十三太保’——冰夷。未请教道长仙名?”无忧子透过铁面具冷冷答道:“名字何足道哉?便是告诉你也未必有机会告诉其他人。”冰夷闻言不由呵呵一笑:“没想到修道之人也有这般狂妄之辈呢!”
无忧子也不废话将手一挥祭出‘龙虎双刃’,声如龙吟一般。
此兵器长约五尺三寸,两端皆是剑刃中间为柄,飞旋而来。冰夷看准来势将手一指龙虎双刃,那剑身即刻凝结了一层冰,不等飞至冰夷身前已被凝在半空,继而失了准头‘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掌中寒气连你们仙家的‘三昧真火’都能冻结,只怕天地间没有我无法冻结的东西呢!”冰夷冷笑一声随即一跺脚,一道寒气顺着地面涌向无忧子脚下。无忧子低头一看双脚已被寒气锁住,不由心中暗叫不好。冰夷趁机将白发一甩,那一头银发越变越多如一道银白色的瀑布一般将无忧子卷住,发丝更挟无匹寒气刺入无忧子浑身一百零八个茓位。
“可恶!小看这厮了!”无忧子想发力挣开却提不起半分真气,只得一咬牙兵行险招,引‘三昧真火’**其身以抵挡寒气。可惜却如杯水车薪,不消片刻已变成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
眼 仙隶燃文见无忧子被封在其中,冰夷将头一甩收回头发,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语道:“好一个完美的杰作呢!本座会好好珍藏的,呵呵~”说罢笑了笑转身而去。
谁知刚走出两步,突然间身后一阵冰裂的‘咔啪’声响起。冰夷不由心中一动:“难道……”
待回身一看,只见金光耀目,半空腾出两条金龙首尾相交如剪刀般往冰夷头顶打来。冰夷一打眼便知此非寻常法宝,赶忙一甩袖袍挥出一道寒气。仓促迎击之下寒气无法凝固这金光。只听冰夷一声惨叫,额头上的水晶连同半个头颅已齐齐飞出!
“哇!你……怎么能破开我的寒气?”冰夷双目圆睁大叫一声气绝而亡,瞬间化为了一阵白烟。只余下那颗水晶掉在地上也摔成了两半。“这石头也是稀奇之物……”无忧子一扬手收了金蛟剪随即俯身将这两半冰魄石捡起放入怀中。
原来冰夷乃是九幽冥空界中的一颗‘冰魄石’成精,故奇寒无比。可惜他却不知道无忧子的前身乃是当年的八叶道人,其所修的乃是玄冥的‘玄阴气’,比这寒气要厉害百倍。区区寒气又如何能伤他半分?无忧子不过是故意示弱引其大意,再一击斩杀之。
无忧子不敢耽搁飞身摘下‘太极图’再将图一抖,只见三道金光飞出落在殿上,分别化作‘太清’太上老君,‘玉清’元始天尊和‘上清’通天道人。
只因无忧子当年被玄冥利用将仙界搅得天翻地覆,后来被通天教主打下山崖生死不明。如今虽然解了‘三清’之困也算将功补过,但能否得到三位天尊的谅解还是未知之数。无忧子心中有些忐忑上前俯身打礼道:“弟子见过三位天尊!”
太上老君捋了捋须,头顶显出紫府玄都黄金玲珑塔,竟然不由分说向无忧子砸来。无忧子一见吓得心胆俱寒赶忙飞身躲开,口中叫道:“天尊且慢!”不待无忧子落地,元始天尊也张口喝道:“你这孽障,当年甘为玄冥的走狗,我仙界岂能容你这等叛徒!”说罢祭出三宝玉如意向无忧子打来。
两位天尊一出手便要置无忧子于死地,无忧子百口莫辩只顾逃命,赶忙飞至通天道人身前跪拜道:“师尊,弟子今日舍命前来相助便是想将功补过,请师尊明察!”哪知通天道人满脸愠色,也开口喝到:“休要叫我师尊!我哪有你这等孽徒?还不引颈就戮!”说罢祭出青萍剑向无忧子砍来。
无忧子心中百感交集:“三位天尊为何不由分说便要取我性命,丝毫不念今日功德?我不能束手待毙……”不容多想,无忧子只得祭出龙虎双刃招架通天道人的青萍剑。论修为,三位天尊皆是圣人。无忧子虽然了得在其面前不过三朝孩童岂有还手之力?但令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无忧子手中的龙虎双刃竟然生生挡下了青萍剑!
无忧子不由觉查到一丝不对:“当年吃了师尊一记掌心雷,让我修养百载方才复原,这一剑竟然没能将我斩杀?有古怪!”想到此,无忧子大胆一抖手祭出金蛟剪打向通天道人,通天道人面上竟然显出了一丝惧意。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金蛟剪打断青萍剑正中通天道人胸口。通天道人吃了这一击顿时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了。
“何方歹人竟敢冒充三位天尊!”无忧子怒从心起大喝一声:“给我现形!”说罢连祭金蛟剪将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也打成了两股青烟。这下无忧子确信无疑,三位天尊是假的,但究竟是何人玩的把戏?难道从刚才踏入这天地殿发生的所有的事都是假的?
正当无忧子毫无头绪之时,刚才散去的三股青烟缓缓聚在一处又化成一个人。无忧子一见这人顿时握了握手中的龙虎双刃,眼前这人竟然也是无忧子?手中也握着和无忧子一模一样的龙虎双刃。
被人连番戏弄两次,无忧子顿时心中一寒:“此人竟能控人心境,连我也被迷惑,好可怕的对手!”随即将手一指对方,问到:“想必你也是那‘幽冥十三太保’之一吧!”眼前的‘无忧子’呵呵笑道:“在下‘光鬼’(hui),你现在正身在我所创造的梦境之中。如何?被三位天尊追杀的滋味不好受吧?”
“哼~”无忧子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兵刃,轻哼一声:“你虽然能幻化其形,又怎能幻化出圣人的本领?只要打倒你,想必就可以离开这梦境了!”
‘光鬼’闻言哈哈大笑道:“枉你自称上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如何胜得了自己?”
无忧子也冷笑道:“你这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过是无胆匪类而已!”
‘光鬼’嘴角一动,用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铁面具说道:“你不是一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否则何必戴着这冷冰冰的鬼东西。你既然不敢正视自己的真面目,我来帮你一把!”说罢缓缓摘去了自己脸上的铁面具,那是一张怎样的脸?竟是一张如枯树一般,爬满了蛆虫的脸!!!
无忧子见了这一幕不由大叫一声,连退了几步,仿佛一下掉入了万丈深渊……
预知无忧子能否逃出梦魇,且看下回。
第一百五十一回 困局
话说无忧子被‘光鬼’(hui)吸入梦境陷入了无尽的噩梦之中。
见无忧子一动不动,冰冷的面具之下不知道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光鬼’扬起那张腐朽不堪的脸幽幽说道:“怎么样,被人窥视心境感觉如何?”无忧子依旧没有动静,‘光鬼’笑了笑:“想必也醒不过来了,你这仙界的大罪人就在这梦境中永远沉睡吧!”说罢拂袖而去。
“哼哼~”突然无忧子的面具下传出了一声轻笑,继而无忧子银发狂舞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见无忧子状若癫狂,倒让‘光鬼’愣了一愣,继而自语道:“想必是被吓得失心疯了!”
无忧子闻言停止了笑声,淡淡说道:“我确实曾离经叛道,甚至被仙界除名。不过你说窥视心境?现在的我岂是你能看的透彻的?”说罢手腕一转亮出龙虎双刃,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光鬼’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是说你已经破茧重生,更胜从前?”
无忧子并不答话,身形一动已挥起龙虎双刃迎头劈下。‘光鬼’也不示弱祭起兵刃迎上,两件兵刃摩擦时只见火光四溅,金铁交鸣,犹如两条游龙相争不下。二人斗了百十合不分胜,无忧子趁‘光鬼’不备猛然祭出金蛟剪,‘光鬼’见机也将手一挥祭出一柄一摸一样的金蛟剪来,两柄金蛟剪相撞迸出一片金光各自弹开。
连金蛟剪也不起作用,无忧子心中不由暗思:“这厮所言不虚,他就像一面镜子,在梦中我确实无法杀他。不知道殷蝉与大幻斗的怎么样了,再耽搁下去只怕他凶多吉少……”
见无忧子停止了攻势,‘光鬼’掌中把玩着金蛟剪得意的说道:“如何?你的法宝也无用。我早说过在这梦中你绝对无法杀我。”无忧子嘴角微微一动收了金蛟剪和龙虎双刃,冷笑了一声:“对付你我何须动手?”说罢竟将双手背后全然不设防。
“你~”‘光鬼’猛然间有些看不透眼前这黑衣道人,不知是无忧子故弄玄虚还是真有对策,不由微微退了半步。无忧子反而气定神闲问道:“如何?怎么不敢动手了?”
被这话一激,‘光鬼’将手掌一翻,掌中的金蛟剪缓缓浮起,口中说道:“我本想把你永远困死在这梦境之中,既然你急于求死我就成全你!”说罢便要祭起金蛟剪。突然间两道金光划破头顶虚空飞下。‘光鬼’心觉不对,低头一看,两柄古香古色的宝剑已经穿胸而入!
“先天宝剑!?”‘光鬼’看着这一幕不由张大了嘴。“这怎么可能?你人在梦境之中竟然能召唤梦境外的先天宝剑刺中我的真身?”纵然‘光鬼’不敢相信,但自己的身体已经片片飞散,梦境犹如一快被敲碎的玻璃瞬间消失了……
再看无忧子,睁开眼时人依旧在天地殿上。只见身前不远处趴着一个尸体,背上正Сhā着陷仙剑和绝仙剑两口先天宝剑,这才是‘光鬼’的真身。
“我知道你的真身不在梦中,若非正好有先天宝剑在,我可能真的要被困死在梦境之中了。”无忧子长舒了一口气,将手一指收了两口先天宝剑,转身向太极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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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紫宵殿上,殷蝉祭出诛仙剑一剑刺出,这一剑毫无花巧反而凝聚了殷蝉所有的法力。只见诛仙剑所至生生将大幻的胸前压出一个大坑。大幻面上闪过一丝惊讶:“短短数日这小子的修为竟然有所精进,难道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惜大幻乃天生异类,一身金鳞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诛仙剑虽能将大幻逼退数步但也无法刺入半分。大幻止住去势,口中赞道:“能让本座连退数步的你还是第一个,不愧是我选中的人!”说罢左掌一拍打歪诛仙剑,右手一把锁住殷蝉右手脉门,只见一只黄金蚰蜒嗖的一声钻了进入。霎时间殷蝉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大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诛仙剑,反手一剑刺中殷蝉眉心,口中说道:“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本座不杀你便要的是你的身体。上次你有先天罡气护身让我的元神无法进入,如今我大可用这诛仙剑破开你的先天罡气,然后占了你的泥丸宫。”说罢大幻的元神从灵台飞出径直钻进了殷蝉的天灵。
被大幻钻入天灵,殷蝉岂会坐以待毙?遂抱元守一将所有的先天罡气聚在泥丸宫,泥丸宫顿时放出强横无匹的‘护主金光’将大幻挡住。大幻正要进入泥丸宫却被金光弹开,不由呵呵笑道:“殷蝉,你以为如此我便没有办法了?待本座控制了你的身体再用诛仙剑刺破泥丸宫,你的元神就要魂飞魄散了!他日我将精气神练为一气便可永远的占据这身体了!”话刚落音,只见殷蝉的双目顿时变成了金色然后缓缓闭上,双手的十根手指已经徐徐动了起来。被困在泥丸宫中的殷蝉不由面色一变,暗思:“若等他完全控制了身体,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殷蝉!”此时无忧子刚一踏入紫宵殿正看见大幻钻进了殷蝉的身体,顿时心中暗叫不好,一挥手已祭出了陷仙剑和绝仙剑。只是这两口宝剑的目标并不是殷蝉,而是大幻的身躯。
眼前两道金光打来,只见‘殷蝉’猛然睁开双眼一抬手指向大幻,从大幻怀中飞出盘古幡硬撼两口先天宝剑!只闻一声 粉色都市全文阅读巨响,紫霄殿的中心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越来越大,漫天的金砖玉瓦伴随着隆隆的轰鸣都被卷入其中化为了乌有……
只因这三件先天至宝相拼恒古未有,盘古幡和两口先天宝剑瞬间齐齐毁掉,爆出了无数道毁天灭地的先天罡气。大幻的身躯正在这核心之内,纵然是万古不坏之身也被卷入这湍流不知所踪;再看无忧子为救殷蝉方才一击已耗尽了法力,眼见千百道先天罡气如乱流一般席卷而来已是命悬一线。突然怀中一物放出一道白光将无忧子罩住,先天罡气如激流遇上岩石只从身旁涌过。
大幻虽然控制了殷蝉的身躯,但还无法同自己的万古不坏之身相比,遇到这天地间最可怕的力量也要退避三舍,何况无忧子突然出现并不在大幻算计之内,随即赶忙展身往下飞去暂避锋芒。不料分神之时一道白光迎面朝‘殷蝉’飞来,牢牢钉在了‘殷蝉’的天灵!
那白光罩住大幻的元神顿时动弹不得。只见一个身披红袍的矮道人拦在身前,喝到:“哪里走!你今日大限已到!”
“本座大限已到?”大幻先是一惊,待打量了来人一番见是陆压,不由叫道:“我当是谁?你这离火之精也多管闲事!凭你这小小飞刀岂能伤我?”陆压答道:“若是你的躯体,我这飞刀自然伤不了你。可惜你要占殷蝉的躯体无疑引火**,难逃我这小小的飞刀!”大幻闻言面色一沉,心中已明了几分,冷笑一声说道:“看来殷蝉还真不惜一死,你不怕殷蝉一起灰飞烟灭?”
此言一出正说到了陆压心中,陆压面上虽不动声色但毕竟殷蝉和自己交情非浅、亦师亦友,如今要亲自取殷蝉的性命,陆压心中也尚有一丝不忍:“殷蝉虽和我早定下计策要与大幻同归于尽,但此子能有今天的修为实在难得。唉!想必他命中该有此劫……”陆压心知杀死大幻的机会万载难逢,若失去了这次机会岂非白白浪费了殷蝉的一番心意,随即一跺脚张口喝到:“宝贝!请转身!”
眼见飞刀一转殷蝉便要身首异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飞出将飞刀生生弹开。陆压和大幻二人皆吃了一惊,扭头看去竟然是无忧子祭出金蛟剪将飞刀挡下?无忧子口中叫道:“不可让殷蝉一同送命!”说罢将怀中的太极图抖开。只见三道白光从图中飞出,霎时间祥光云雾、紫气红云照亮了半边天,三位天尊脱困而出:中间一位戴九霄冠、八宝万寿紫霞衣,正是‘太清’太上老君;左边一位戴如意冠、披淡黄八卦衣,正是‘玉清’元始天尊;右边一位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正是‘上清’通天道人。
无忧子见三位天尊脱困,料定殷蝉必然无事,遂将‘太虚幻镜’一晃隐了身形不知所踪。陆压见了三位天尊弃了大幻上前俯身打礼:“贫道见过三位天尊!”
太上老君开口对陆压说道:“只因当年这大幻被我三人打伤怀恨在心,一饮一啄,方有这十日之劫。今日劫数已满,也多亏了道友和殷蝉的一番努力。”陆压点头称是。
四人随即将‘殷蝉’围在中间,前后左右皆无去路。‘殷蝉’见了三位天尊逃出了太极图不由握了握手中的诛仙剑,心中暗思:“我有诛仙剑在手,陆压的飞刀根本伤不了我,刚才那黑衣道人多此一举而已。但这三个老不死的当真不好对付,不如瞅个空挡先走为上。”
太上老君一指‘殷蝉’,喝到:“你这孽障!先盗了我的‘太极图’,后又幻化紫霄宫骗我三人将我等困在其中,如今还不俯身认罪。”
大幻料太上老君顾及殷蝉不敢用太极图便也有恃无恐,呵呵笑道:“若非本座漏算了那个黑衣道人,你们三人恐怕还呆在那太极图中动弹不得呢!当年你们杀不了我,今日更不可能了。”
元始天尊对老君说道:“当年老师已经看出这厮生性凶恶难修正果,道兄又何必与他多费口舌。”说罢对大幻喝到:“先偿我的盘古幡来!”随即将手一指,头顶现出三宝玉如意不由分说向‘殷蝉’打去。
“怕你不成!”‘殷蝉’毫无惧色将手一扬祭出诛仙剑迎上。金打玉,自然胜上半筹,只听一声脆响将那三宝玉如意打的粉碎。这可惹怒了一旁的通天道人,见诛仙剑在大幻手中施展淫威,顿时须弥山红了半边!仗起手中的青萍剑便迎头打来。
“师弟且慢!”太上老君架起拐扁将剑拦下,对通天道人说道:“这厮占了殷蝉的身体,料我等不敢下手才有恃无恐。既然不能杀他便另寻他法方为上策。”说罢祭出一个白晃晃的圈子。通天道人问道:“道兄手里的是何物?”太上老君说道:“此物叫金刚琢,水火不惧,能套万物。”说罢将金刚琢丢出‘唰’的一下把诛仙剑套了去。
“啊?”大幻一见手中已空空如也不由面上一惊。说时迟那时快,老君再一拍天灵冒出一股白气将‘殷蝉’裹住动弹不得。大幻顿时有些慌了手脚,心中暗念:“失了诛仙剑,殷蝉的修为还至巅峰断然不是三圣的对手,罢了!”
正在众人料大幻已走投无路之时,突然殷蝉天灵涌出一道黄气裹定全身将白气驱散,那黄气凝聚成形化成一物:身如虬龙,片片金鳞闪烁;足有百根,根根坚如利刃。一根长须如鞭,眼有百只,犹如金铃。乃是一条身长百丈的金鳞蚰蜒!比蛟龙更威猛百倍,当真不是凡类!预知殷蝉和大幻的命运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五十二回 镇天佑圣真武灵应
话说大幻被三大圣人团团围困脱身不得,只得亮出了真本事。只见殷蝉天灵涌出的那道黄气化作一只巨型‘金鳞蚰蜒’,又将身一震金鳞翻涌、百足生风,挟着一道罡风迎面卷来,竟让三位圣人也稳不住身形退了半步,头上的冠戴也略略倾斜,倒有几分狼狈。
太上老君伸手扶了扶九宵冠,又见这巨物狰狞凶恶、戾气冲霄,开口对二圣说道:“这厮乃是大幻元灵之力所化,大意不得!”随即率先祭出玲珑塔,将手一指砸向金鳞蚰蜒的头顶。只见那金麟蚰蜒毫无惧色巨尾一甩竟将玲珑塔打下尘埃,随即一头向老君撞来。
玲珑宝塔乃是八卦炉中千载炼就的宝物,虽比先天至宝略逊一筹但也威力无穷。如今被这黄气轻易荡开,老君面上略有几分尴尬赶忙将手掌一翻,但见浩瀚宇宙只在掌中,又凭空划了个圆再用双掌一分,身前赫然凝出一副太极之象。这太极乃是阴阳之母、动静之极;你若动我便静,你若刚我便柔,万法不破。那巨兽不识玄妙,张牙舞爪一头撞在太极之上却被一股阴柔之力弹开丈外。老君随即掌中发雷,那雷霆一击将巨兽身躯一击两断!奈何金鳞蚰蜒本是黄气所化并非实体,所以转眼间断掉的两截又凝聚成形调头向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扑去。
“道兄,让我会他一会。”元始天尊被大幻毁了三宝玉如意正心中气恼,见巨兽来势汹汹便将手一指,天上降下千朵金莲。每一朵金莲明晃晃、金灿灿,皆包含无上法力,一触及巨兽身躯便如雨打沙滩般只将其打的千疮百孔。但那金鳞蚰蜒有形无质,被金莲毁去的身体片刻间又恢复原样,反而一个翻身张开颚部如两柄巨大的镰刀向元始天尊夹去。
“好孽障,果然有点手段!”元始天尊一时也无对策只得先避其锋,但那如镰刀般的巨颚还是将元始天尊的八卦衣划破一处,天尊也顾不得许多只管往上走。一旁的通天道人早已按耐不住,祭出紫电锤将那巨兽的头打歪一边,随即十指陡张,一手由左向右一挥,另一手由上自下一挥,一张由十道紫电狂雷编织的‘诛仙网’这才将巨兽拦住。
太上老君对二圣叫道:“单打独斗难以一击制胜,除非我三人合力以真气入内,否则难破这黄气。”元始天尊稳住身形点了点头,头顶显出庆云,有一亩田大小,上有金莲千朵护住本尊;通天道人也一拍天灵,头顶显出万道紫雷护身。三位天尊各自一点眉心,发出一道白色真气将黄气困住随即钻入黄气之内。
那金鳞蚰蜒被三圣真气涌入顿时翻腾挣扎,以求脱困。不消片刻,黄气渐渐被白气吸纳凝聚成一颗颗漆黑色的念珠,共有九颗漂浮在空中。
“哇!”在殷蝉天灵中的大幻见黄气已被三圣吸纳驱散,顿时如遭雷击暴跳不已。这黄气已经将元神之力耗的七七八八,却未能击败三圣,大幻心中一阵寒意涌起,暗自念道:“殷蝉的身体就是我最后的护身符,只要我不出去那三个老家伙也奈何我不得……”
太上老君对陆压吩咐道:“用飞刀钉住他的元神。”陆压闻言赶忙将葫芦盖子揭开,一道白光飞出牢牢将惊愕中的大幻钉住动弹不得。陆压随即问道:“三位天尊,不知如何处置这大幻?”
太上老君将那九颗念珠穿在一起,吹了口气化作一个手链,每个念珠上皆有一个字。分别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此乃道门的九字真言。老君又对众人说道:“要彻底消灭大幻的元灵便要牺牲殷蝉的性命,非上上之策。这念珠乃是我三人吸纳大幻元灵之力而后混合自身法力、洗涤其中戾气而成,上有我道门的九字真言。暂时唯有用此物将大幻的元神镇压封印,若殷蝉他日再有造化方可解开封印将大幻元灵彻底赶出。”说罢将那手链一丢,正好套在殷蝉右腕之上。
刹那间,念珠上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化作九道金光飞入殷蝉天灵,而后聚在一处如一朵九瓣金莲将大幻的元神牢牢裹住,大幻挣脱不开大叫道:“你们困得了本座一时,困不了我一世!终有一日……”话未说完,那片片金叶闭合犹如一枚金蛋一般,将大幻的元神封印在其中了。
泥丸宫内的殷蝉元神一见此景,终于舒展眉头长长的舒了口气,念道:“多亏了无忧子及时取得太极图助三位天尊脱困,否则我今日难逃断首之厄……”随即散去了守护泥丸宫的先天罡气,重新掌控了身躯。
陆压见殷蝉金色的眼眸终于又变回了黑色不由心头一喜,上前拍着殷蝉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当真洪福齐天,有三位天尊相助方才挽回了性命!还不快快拜谢!”殷蝉赶忙上前对着‘三清’俯身拜道:“弟子见过三位天尊!祝三位天尊圣寿无疆!”
“起来吧。”太上老君将手一抬示意殷蝉起身,说道:“你不必谢我等,若非你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恐怕我们三人还被困在太极图中 无限破坏神sodu难见天日。此亦是你的劫数,历了此劫自然功德无量。”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闻言也纷纷附和道:“道兄所言极是。”
殷蝉已经百年没有拜见师尊通天道人了。见师尊面容如昔,殷蝉对着通天道人再拜了一拜,口中说道:“师尊恕罪!师尊赐给弟子的四口先天宝剑如今毁去了三口,请师尊责罚!”说罢拜伏在地不敢起身。
通天道人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又怎能怨你?都是那大幻从中作梗,故意而为。只是愧对老师当年赐剑之恩哪!”随即将殷蝉扶了起来。
太上老君闻言将刚才收来的诛仙剑从袖中取出递给殷蝉,吩咐道:“如今这先天至宝只剩太极图和这把诛仙剑了,你要好生保管。”殷蝉见诛仙剑完好无损不由心中一喜,双手接过藏入袖中。老君又指着殷蝉手腕上的念珠吩咐道:“此念珠不可离开你的身体,否则大幻的元神便会醒来,到时你的身体便难保全了。”殷蝉凝视着自己右腕上的念珠,随即答道:“谨遵天尊教诲!”
太上老君吩咐完毕和元始天尊分别回兜率宫和浮黎宫去了,只余下通天道人未走。通天道人招呼殷蝉近前,口中说道:“蝉儿,你自入我门下至今已修道千载、历了百劫,方成就太乙金仙之身。修为功德来之不易,为师今日赐你道号——‘镇天佑圣真武灵应真君’,再赐你黑龙袍一领,玉带一条。”说罢将手一挥褪去殷蝉身上已经千疮百孔的天降袍,换上了一袭威猛慑人的黑龙袍,上面那蟠龙乃金线雕琢栩栩如生,四周布有紫色云纹,非大功德者不能受之。殷蝉一见爱不释手,赶忙谢过师尊。赐封已毕,通天道人也回玉京宫去了。
送走三清,陆压拍了拍殷蝉语重心长的说道:“古人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要好生看护那九颗念珠,不可大意。我若稍有空闲便会去太和山找你。”说罢化作一道长虹而去。
殷蝉目送陆压离去,历了这半日恶战早已精疲力竭腹中饥渴,随即赶忙回太和山而去。
刚行至太和山,便听闻山脚处一片吵杂,全无了往日的清静。殷蝉有些奇怪便往云下看去,只见一群人正熙熙攘攘赶在一处庙前,那庙中香火旺盛,人头攒动。
“不知是何人在此立了香火?”殷蝉心中好奇便按下云头使了个隐身法一看究竟。只见那庙宇不大,却也端正。正中供奉着一尊塑像:面阔四方,颌下长须,金甲玉带,仗剑怒目,十分威武。上书‘荡魔祖师’四个大字。一旁乡民纷纷叩首下拜,口中所念无外乎祈求平安,调风顺雨之辞。
殷蝉看了一番不由心思:“荡魔祖师?不知是何方神圣,为何立在这太和山下?”只因殷蝉喜欢清静故在这太和山下设下结界,又有龟蛇二将把守山门,寻常人根本无法上得山来。不知为何凭空山脚下立了这座庙来,殷蝉随即行到山门处,召唤龟蛇二将来见。
那玄龟和螣蛇二将听闻殷蝉呼唤赶忙出来拜见。二将拜伏在地口中说道:“主人这一去数月,可算回来了!”殷蝉明明才去了半日,但那三十六重天乃是天之极,故半日时光人间已过了数月。
殷蝉心中明了开口问道:“我来问你二人,那山脚处为何有人立了一座庙供奉什么‘荡魔祖师’?你二人可知?”二将闻言不由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殷蝉面色一沉,怪道:“你二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将呵呵笑道:“主人有所不知,自打主人来到这太和山,剪除了周围数百里内的妖魔鬼怪、毒蛇猛兽,保得此地风调雨顺。那庙乃是周围乡民感主人大德这才凑钱修建的。主人如今也受这下界香火了。”
殷蝉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面庞,口中说道:“那庙里的塑像并不是我的摸样,又何来这‘荡魔祖师’之称?”二将答道:“主人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些乡民何时见过主人的庐山真面目?只猜测主人当是个得道的老神仙,便按照猜想铸了这塑像。又念主人扫除了方圆百里的魔障,便尊为‘荡魔祖师’了。”
“哈哈哈哈!”殷蝉听闻这般缘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有那么老吗?正巧师尊赐我道号‘镇天佑圣真武灵应真君’,这方人又叫我‘荡魔祖师’,当真有趣。”
二将一听顿时想了一想,开口说道:“主人,既然得师祖赐名,那这太和山也该改一改名字了。”
“哦?”殷蝉问道:“你二人倒说说,改成何名?”蛇将抢着说道:“主人既然以真武为号,此山非‘真武’不足以当之,故应叫——武当山!”
“武当山?”殷蝉闻言一喜,仰天笑道:“好!就叫武当山!”说罢将手一挥,山门处的石匾上‘太和山’三字转眼变作了‘武当山’。殷蝉又感觉腹中饥渴,便吩咐二将:“速速帮我去山中采些蔬果山珍备些素食,再打些山泉钟乳。”说罢回太和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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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回 摩昂太子闹武当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自紫霄宫一役封印大幻距此又过了四百年……
且看这日武当山太和观中正有两人神色凝重。只见一人手持白子,另一人手持黑子,二人身前布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棋盘,原来正在专心对弈。持白子者身披大红袍,戴七宝冠,面貌稀奇,一手捋须,正是陆压;持黑子者披一袭黑龙袍,面目清秀又透着几分沧桑,正是殷蝉。与百年前唯一不同的是未戴头冠,只系一根发带穿过两鬓,将头发披在肩上,倒多了几分自在。
片刻之后,殷蝉将手中的黑子徐徐落下,对着陆压笑道:“前辈,此局便要输给我了!”说罢将黑子按在棋盘之上。这白子已被黑子团团围困,败局已定。陆压点了点头呵呵笑道:“陪你下了几百年的棋,你倒是棋艺精进了,可苦了贫道了!”
话虽如此,陆压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想殷蝉心性和平,宅心仁厚。以往下棋多是和棋,如今下棋举手之间咄咄逼人、锋芒毕露……”想到此,陆压瞟了一眼殷蝉右腕上的九颗念珠,手链完好无损。陆压这才放下心来。
殷蝉对陆压说道:“你我对弈许久,稍作歇息如何?”说罢吩咐龟蛇二将奉上山珍素果、山泉钟乳,再把上两盏清茶与陆压同品。陆压呷了一口茶,赞道:“这茶清香无比,提神醒脑当真为珍品!”殷蝉笑道:“前辈过奖了,荒山之中别无他物,只有这些许清茶。请!”说罢二人对饮一番。
“二位上仙好兴致啊!”
忽然一阵如银铃般的声音从观外传来,随即一道婀娜身影推开观门踱步而入。二人抬头看去,来人不是别人竟是碧青。
“碧青?”许久没见碧青殷蝉放下茶盏起身相迎,问道:“公主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此?”碧青往石凳上一坐,幽幽说道:“是啊,我今日来了就不走了呢!”碧青向来古灵精怪,殷蝉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笑了笑问道:“这又是为何?”
“唉~”碧青面色一变,轻叹了一声。“都怪父王!好好的非要答应那西海龙宫,让我许配那西海龙王敖闰之子摩昂。虽然北海西海乃是世交,但此婚配之事也应当尊重我的意见吧。那摩昂太子我只见过一面怎能说嫁便嫁?”
殷蝉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公主的终身大事啊!自古有云:龙配龙、凤配凤,公主与那摩昂太子倒也门当户对!若真是不愿意便和龙王好好商议才是,怎么跑我这太和观来了?”
碧青看殷蝉有几分笑意,心中暗念:“还笑?待会就让你笑不出来了!”随即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父王说此事已定不容我商量,我便想了一条缓兵之计,跟父王说要跟你在太和观修道三年,三年之后再提此事。”
“啊?哈哈哈哈!”陆压闻言早大笑不已,对殷蝉说道:“这可是桩好买卖啊!”
碧青这一计当真让殷蝉哭笑不得,只得背起双手摇了摇头说道:“碧青,非是我不愿帮你。只是你龙宫乃天庭所属,我乃仙门中人,怎好参与你们龙宫之事?”殷蝉心知四海龙宫相互联姻乃是为了维系整个龙族的稳定,若自己Сhā手此事可能会招来北海和西海的麻烦,扰了这武当山的清静。
碧青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殷蝉所想,只幽幽说道:“当年在北海与幽冥十三太保之战,我可是倾北海之力助你,你欠我一个人情哦。何况此事我已禀明父王,他碍于你的面子断然不会上门要人。”碧青此言不虚,前番曾同殷蝉一起上过西昆仑擒拿穷奇,后在北海助殷蝉破十三太保,二人交情非浅。此刻殷蝉只沉默不语,片刻后缓缓说道:“公主在龙宫锦衣美食,我这荒山可不比龙宫。每日只能吃些山珍素果,渴了便喝山泉钟乳,只怕你难以坚持三年之久。”碧青坚定的说道:“我既然来了便是下定决心,你不必担心。”
“好。”见碧青如此坚持殷蝉也不再多说,随即吩咐龟蛇二将:“你二人去后殿取一领青袍。”二将赶忙去了,少时捧着一领青袍交与殷蝉。殷蝉手中拿过青袍对碧青说道:“后殿有三间厢房,左边一间你用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先换了衣物稍歇片刻。”碧青也不推辞接了衣物往后殿去了。
待碧青离去,殷蝉看了看陆压,苦笑道:“前辈,你看这如何是好?”陆压呵呵笑道:“自天皇伏羲创立天庭以来,四海龙族便归于天庭统辖。至今还未听闻有哪个龙族之人拜入仙门,这碧青倒是有趣!好了,贫道便不多打扰了,日后再来!”说罢辞过殷蝉下山去了。
过了半柱香之后,太和观外只闻一声高叫:“哪个叫殷蝉的!速速出来!”
听此人语带不敬,龟蛇二将对殷蝉奏道:“主人,待我二人先是何人叫门。”说罢冲出门去。只见门外一枝海兵排开,手中弓弯如月小,箭Сhā似狼牙。为首一人排众而出,此人面目俊朗头戴金冠,腰束团花带,手中提着一根三棱锏正怒目相视。见龟蛇二将面目古怪,此人喝到:“我还以为这是什么神仙洞府,没想到还有这等精怪。看来那殷蝉也不似什么好人!”
“放肆!”龟蛇二将闻言祭出兵器大喝道:“我二人 仙年全文阅读乃是‘镇天佑圣真武灵应真君’座下守山大神。你是何人?”来人高声叫道:“我乃西海龙王之子摩昂!”龟蛇二将也不管他什么太子不太子,只舞起丈八蛇矛和一对银锤向摩昂打去。摩昂见状抬手祭出三棱锏招架。
那摩昂乃是龙,螣蛇和玄龟虽然跟随殷蝉有了些许功德但见着龙也失了三分气势,何况这摩昂的武艺乃是西海龙宫第一人。二人拼力也只能勉强架住摩昂,三人兵刃绞在一处如走马灯般战作一团。
殷蝉见状不慌不忙从桌上拿起一颗菩提,随手一捏,那菩提果肉飞出正打在三人兵刃之上。只听铛的一声金铁交鸣,三人不由各自弹开。摩昂只觉得虎口发麻不由松了松手中的三棱锏,再一看地上掉的竟然是一颗水盈盈的菩提果,顿时吃了一惊。
殷蝉对龟蛇二将说道:“你二人先退下吧,让我与摩昂太子问话。”二将闻言只得退去。
摩昂见眼前这道人深不可测也不敢太过造次,又见此人身披黑龙袍更是吃了一惊。只因这黑龙袍上有黑、白、赤、金、青五大龙神守护,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摩昂哪敢放肆,随即收了兵刃上前拱手说道:“在下敖摩昂,莫非你就是这太和观的观主?”殷蝉点了点头,说道:“太子今日带这许多人马来此,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摩昂说道:“实不相瞒,我父王前些日子同那北海龙王在酒宴之时定下一门亲事,欲让在下迎娶其女碧青,此事众人皆知。今日本太子带了聘礼兴冲冲的赶到北海提亲,却被告知碧青要来你这太和观修道三年,这让我西海龙宫颜面何存?我只请道长交出碧青万事皆休!”
“哦。”殷蝉听完说道:“那敢问太子,你可喜欢碧青?”
摩昂愣了一愣,随即答道:“那是自然,否则本太子也不会如此生气了。”殷蝉笑道:“既然你喜欢碧青,为何不能等她三年呢?”摩昂听了此言一时无言以对,少时又争辩道:“北海龙王既然已答允这门亲事便要履行承诺,岂有出尔反尔之理?”
“你错了!”闻一声轻喝从大殿传来。只见碧青翩翩而出,已经换上了一袭青色道袍,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青衣素颜俨然一副道姑的模样。
“碧青……你……”摩昂见了碧青这幅摸样顿时心中腾起火来,口中叫道:“好好的龙族公主不当,偏要念什么道?”碧青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我之间的亲事我父王虽然应承,但不代表我也同意了。你若不速速离去以后也休再提此事!”
见碧青面带怒色,摩昂也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心思:“三年其实转眼即逝,便等她三年又如何。”随即说道:“既然公主执意要在此修道三年,本太子也不敢多做叨扰,只盼三年之后公主莫要再拒绝我。”又向殷蝉拱手告辞:“烦请仙长代为照顾碧青。”说罢对一众海兵令道:“回西海!”
待摩昂离去,殷蝉回头打量碧青一番。“你这一身打扮倒有几分像道门中人了。”
恍惚间眼前的碧青倒让殷蝉想起了一个人,殷蝉不由抬头仰望天空默默发呆。碧青轻叹一声:“没想到那摩昂竟然带兵闯来,真是始料不及,扰了这武当山的清静。”殷蝉回过神来答道:“我看这摩昂太子倒也是个明理之人,只是三年之后你又当如何?”碧青想了想说道:“还是说说如何修道吧?”殷蝉点了点头,应道:“明日钟响便来大殿。”
翌日四更时分,太和观中响起了三声钟响。碧青听到钟声坐起身来往大殿走去,见大殿上已有亮光便走了进去。只见殷蝉已经立在殿上,正双手扶香礼拜。见碧青进来殷蝉开口说道:“你既然要修道便先来礼拜吧。”碧青抬头看去,那大殿之上供奉着三个牌位,左面一尊上书‘上清通天教主’;中间一尊上书‘太清太上老君’;右面一尊上书‘玉清元始天尊’。
“原来是‘三清’尊位。”碧青随即俯身三拜。殷蝉点燃一炷香递给碧青,随即Сhā在香炉之中。礼拜完毕,碧青见香案上还供着一柄断剑心中好奇,遂问殷蝉:“这柄断剑……?”
殷蝉将剑从香案上取下拿在手中,叹道:“此剑便是四口先天宝剑之一的戮仙剑,只因当年大战‘幽冥十三太保’之时不慎毁去了。甚是可惜……”
碧青问道:“能让我看看吗?”殷蝉闻言便将剑递给碧青。碧青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宝剑细细的打量起来,只见剑上的花纹古朴,大巧不工。少时自言自语道:“这剑好像手轻。”殷蝉答道:“只因其中所蕴含的仙力已经散去,故此轻了许多。”说罢又将剑放回了远处。
待五更天时,殷蝉与碧青对面而坐,随即取出一篇‘上清道玉文’对碧青说道:“此文乃是教主所传,有莫大好处,现在讲与你听。”哪知刚开讲了半个时辰被山脚下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扰了清净。
殷蝉眉头一皱停了讲经,对碧青说道:“往日便是人们拜庙烧香也不会这么早,不知山下发生了何时,你我去看一看吧。”碧青点了点头随殷蝉一同来到观门处往山脚看去,只见山脚下那座‘荡魔祖师’庙前聚集了千余人,吵吵嚷嚷似有哭泣之声。预知发生何时,且看下回。
第一百五十四回 太和观论道
话说碧青投奔殷蝉的太和观修道,这日黎明时分正听经之时却被山脚下一阵吵闹声扰了清净。只见那山脚下的‘荡魔祖师庙’前聚了千余人,早将不大的庙宇挤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殷蝉和碧青见这般情形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便步下山去一探究竟。二人来到庙前见那些人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不似来烧香求愿之辈,当中更有嗷嗷待哺的婴儿和年过古稀的老人。
殷蝉拉住一个年纪稍长之人稽首问道:“贫道有礼了,你等这许多人从何处而来?为何聚在这庙前?”那人见殷蝉一身道服,回了个礼:“不瞒道长,我等并非此地乡民。乃是五百里外州郡人士,只因逃难逃到此地。”
“逃难?”殷蝉又问:“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那人苦着一张脸答道:“道长乃方外之人,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苦啊!眼下各地旱灾、水灾、蝗灾等灾祸泛滥,四处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又逢天子驾崩,新皇即位。奈何这灵帝年纪尚幼哪懂得治国之道?如今宦官掌权迫害大臣、把持朝政,苛捐重税之下我等不堪重负只好背井离乡。听闻此处有神仙庇佑,方圆数百里皆安居乐业,这才携家带口来此避难。”
听这人说了一番话,殷蝉心中已明了七八分:“看来既有天灾又是人祸,想来大汉取代大周已享国六百年,恐怕也是气数将尽……”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打断了殷蝉的思绪。闻声看去只见远处旌旗招展、尘土飞扬,一彪人马正汹涌而来。
这一阵响动立刻惊了庙前的众人,一见这队人马众人如惊弓之鸟纷纷哭叫道:“必是郡守派人追拿我等回去!快跑啊!”说着没头没脑的往那庙中挤,挤不下的只得四处奔逃,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转眼之间一队人马卷着尘土已至庙前。这一队少说有二三百人,个个手中刀剑林立,披甲戴盔。奔走不及的流民都被围在了庙宇之前。只见为首一个武官纵马而出,这人身披一副黑漆甲,头戴熟铁盔,怒目圆瞪将手中的马鞭一指众人,喝到:“你等刁民!不交赋税便想一走了之?你等走了,郡守大人找谁收税去?统统给我抓回去!若敢反抗杀无赦!”
“大人!”一众人走投无路只得跪在马前哭道:“我等辛苦一年所得还不够交赋税之用拿什么糊口啊?再如此下去百姓饿都要饿死了!只求大人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那武官根本不听,只一鞭抽在说话这人面上,那人‘诶呀’一声惨叫翻到在地。
“给我抓!”军令一下,一众军士如虎狼一般将人驱赶到一团,其余人分头去追捕逃走的乡民,但凡追上便用挠钩钩了,如钩牲畜一般拖了回来。顿时清静的武当山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旁的碧青见殷蝉不动声色有些沉不住气了,对殷蝉说道:“难道你就看着这些军兵在武当山下胡作非为?”殷蝉看了碧青一眼缓缓说道:“修仙之人自古不入红尘。人间之事自有天定,你我不便出手。”
碧青指了指庙宇说道:“如今这下方之人皆供奉与你,你真的忍心在自己的庙宇前看着这些人受苦不成?你若不愿出手,我去便是。”说罢便要上前。殷蝉伸手拉住碧青说道:“等一等。”其实殷蝉当年六国治水,已是莫大功德,又怎会不理人间疾苦?只是一千五百年杀劫将至,殷蝉近来只觉得血气翻涌、杀意波动,故不想身入红尘妄开杀戒。
正当一众军兵手持绳索捆绑众人之时,只听脚下响起隆隆之声,大地随之晃动。众兵士站不稳脚步只得放下绳索将长枪Сhā在地上稳住身形,马匹也仿佛受了惊一般嘶鸣着四散而逃。
“我的马!”那武官不由大惊失色令兵士牵住受惊的马匹。身边的偏将颤颤巍巍的凑到耳边说道:“大人,听闻这座武当山上住着神仙。周围方圆百里的人都受其庇护。这座庙宇便是此地乡民凑钱兴建的。莫非我等在这庙前抓人冲撞了神灵?”武官闻言脸上不屑一顾,叱喝道:“休要疑神疑鬼!本将征战多年从来不信什么神仙鬼怪!”话还未落音,又是一阵地动,只见地下飞出两道硕大黑影落在军士身前,乃是一蛇一龟!那蛇生的独角金鳞铁骨,足有十丈长短;龟背上生有九宫八卦,三眼三尾!
只因龟蛇二将追随殷蝉修道已有数百载,得了些道行如今已脱了凡体生成真形。这般凡人军兵何时见过如此吓人的精怪?顿时唬的四散而走。
殷蝉怕龟蛇二将现了本相吓坏众人,便暗中传音吩咐道:“你二人先回山门吧,不要惊了这些凡人。”二将闻言将身一震消失不见了。庙前的一众流民早吓得目瞪口呆,但见二怪赶走了军兵又没有伤害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少时,有人说道:“莫不是这山上的神仙让这一龟一蛇救了我等?”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说道:“想必如此!看来这庙宇当真灵验!”随即纷纷俯身朝着‘荡魔祖师庙’磕头如捣蒜。
殷蝉和碧青见众人平安无事便也安下心来回了太和观。少时,殷蝉唤龟蛇二将来见,吩咐道:“那些流民既然在这山下落脚,只怕要待上几日。我看他们单衣少食,你二人化作凡人模样拿些钱两到百里外的集市买些米粮,在庙前扎下三口大锅熬些粥施舍与众人吧。”
碧青闻言心思:“殷蝉嘴上说不愿管人间之事,只是心中倒惦记着呢。”随即同二将一同前去了。
快乐丧尸最新章节 翌日四更时分,螣蛇和玄龟化作两个道人,一个瘦高一个矮胖,抬了三口大锅架在庙后面,又倒入白米。碧青引来泉水点上柴火熬起粥来。一个时辰之后天已渐亮,那粥的香味四溢早引的众人寻来。
“哪来的米香啊!”“好香啊!”
这些流民前日被军兵一赶虽然散去了大半,但仍然有四五百人的规模,不一刻都聚在三口大锅前眼巴巴的看着白粥。碧青上前对众人说道:“诸位,我等是这山上太和观中的道人,见众人背井离乡逃至此地单衣少食,这才熬些米粥让各位充饥。”众人一听各自欢喜赶忙从包袱中取来饭碗,没带饭碗的便寻些盆盆罐罐一齐盛粥。
三口大锅只够百人,碧青三人又整整熬了五次才将粥施舍完毕。此时已至黄昏时分。众人吃饱了饭都各自散去了,唯有一人姗姗而来,口中叫道:“女施主,可还有米粥,施舍一碗吧!”
这人声如洪钟,碧青抬头看去,见此人身披一领淡黄僧服,面目略微消瘦但目光炯炯,大耳垂肩。
“看这打扮并非中土人士,像是个僧人。”碧青打量了这人一番,回礼道:“高僧来的晚了些,今日粥已经施舍完了,只剩下这半碗。”说罢将那半碗粥递给僧人。
“阿弥陀佛。”那僧人也不客气接过半碗粥吃了起来。少时放下碗筷抹了抹嘴,问道:“素闻道门洁身自好,不入红尘。今日又怎么施舍起粥米来了?你可是这太和观的观主?”碧青见此人头顶三尺似有祥光,又听他言语料此人并非寻常行脚僧,随即答道:“小女子并非观主,此观观主号‘镇天佑圣真武灵应真君’。我也是随观主修道之人。”
“哦。”这僧人点了点头,又说道:“可否为贫僧引见观主?”碧青见此人要见殷蝉,不由问道:“不知高僧从何处来,为何要见观主?”这僧人神色自若,答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从灵山大雷音寺而来,到此宝方既然得了施粥之恩,当拜会主人。”
“大雷音寺?”碧青虽居于北海但也略知三界之事,大雷音寺乃是佛门圣地,从那处来的自然非等闲之辈。碧青应道:“既然是西方来的高僧,请随我来。”说罢带这僧人上山去了。
此时殷蝉正站在观门处观望,山下发生的一切事情尽在眼中。见碧青带着这陌生的僧人上了山来,心中不由暗思:“我与佛门素来无甚交往,这僧人自称是灵山大雷音寺而来,不知何事……”
过了半柱香时,二人行至太和观观门。碧青见殷蝉已经等在观前,便让过一侧对那僧人说道:“高僧请看,那观门处的便是观主。”
僧人顺碧青所指望去。见殷蝉样貌装扮不凡、呼吸吐纳之间隐隐有仙气流动,不由略略点了点头,上前双掌合十开口说道:“贫僧须菩提,路过宝方特来拜见观主!”
“哦?”殷蝉一听须菩提之名面上略微有些动容:“曾听韦陀菩萨与我讲过,那西天如来座下有十大弟子,须菩提便是其一。想必就是此人了……”随即拱手还礼:“原来是灵山来的高僧,在下太和观观主殷蝉有礼了!”说罢让须菩提坐了,又对碧青说道:“既然是贵客来到,烦你到后厢泡些清茶奉与高僧。”
“呵呵,不必相烦。”须菩提笑道:“刚才贫僧在山下见贵观为百姓施粥,略感意外。”殷蝉问道:“这是为何?”须菩提侃侃而谈道:“恕贫僧直言。自仙祖鸿钧传道与三大弟子以来,分立阐、截、人三教。阐截二教不分门户遍收弟子门人,却只顾自身修为皆不入红尘,不问人间事;唯有人教教主老子,下世传道泽被众生,方被三界奉为‘道祖’。观主乃是那通天教主的大弟子当属截教一脉,但却能体察人间疾苦、造福一方,贫僧方感意外。”
殷蝉听完不由笑了一笑,答道:“此言差矣。修仙之人也讲先度已后度人,先修身后治世。若自己还未领悟大道便想度人救世,只怕到头来是误人子弟而已。我与韦陀菩萨时常谈经论道,听说佛门也有三不渡:无缘者不度,无信者不度,无愿者不度。人虽为万物之灵长,但由于禀性不同、天资各异,故造化也有不同。既然佛度有缘人,自然也不可能度尽世人。道法亦然。”
须菩提闻言应道:“诚然,佛乃是大智大觉者,却也并非无所不能。佛法自然不能度尽世人,但佛法能够让人戒去贪嗔痴三毒,解去人世烦恼,参透生死、导人向善,亦是莫大功德。”
“须菩提话中之意莫非想入东土传道……”听了须菩提一番论调殷蝉心中已明,随即说道:“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须菩提稽首应道:“洗耳恭听!”殷蝉说道:“自道祖下世传下《道德经》五千文。其弟子孔仲尼得其治国修身之道而创‘儒教’,被后人尊为‘文圣’;又有‘南华真人’领悟《道德经》真意,开辟道家学派而著《庄子》遍传世人,后人尊其为‘亚圣’。这东土之地尊道尊儒已有千载,根深而蒂固,只怕贵教佛法难以轻传。”
须菩提一路走来其实已有体会,如今殷蝉一语道破也不隐瞒,只说道:“观主所言有几分道理,但我佛教教义广大,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有朝一日佛法必会在东土大兴。”殷蝉并不想争论佛法道法孰优孰劣,便不再答话。正好碧青奉茶而来,二人举杯品茶不再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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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回 七宝妙树
自天地开辟、鸿钧传道以来,修仙乃证道不二法门。鸿钧一道传三友,老子、元始、通天三位天尊证得圣人,开创阐截人三教,弘扬老祖道法。但天地开辟之后,尚有众多元灵另辟蹊径自悟证道之法。西方教二位教主接引和准提便是其一。这两人自号‘西方二圣’,俱是莲花化身,借西方先天圣境八德池和七宝林修行虽然未能如三大教主一般修成圣人,但境界亦能同大罗金仙相媲美。
至人间商朝末年封神之时,二位教主来东方广纳有缘、拜会鸿钧,受益匪浅。又至周朝末年,准提道人下世化为释迦摩尼历经人间苦难而大彻大悟,自号为‘佛’。成佛与修仙截然不同,乃是舍弃肉身涅槃,而后以元神之力修成金身法相。既然没了肉身自然无需斩三尸、应天劫,只是没有肉身加持功德未尽圆满,比鸿钧老祖所传的证混元道果尚逊了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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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须菩提来到太和观会见殷蝉。碧青奉上了清茶两盏供二人品尝。须菩提品了一口连声赞道:“此茶甚好!若观主哪日来灵山做客,贫僧当奉上佛门的‘禅茶’与观主品鉴。”殷蝉笑道:“若有机缘必登门拜访。”
少时,须菩提缓缓放下茶盏看了殷蝉一眼,说道:“实不相瞒,贫僧今日来有一事相请。”殷蝉心知须菩提不远万里而来断然不是为了喝茶,随即应道:“但讲无妨。”须菩提说道:“想必观主有所耳闻,我佛门有十二品金莲乃是镇教之宝。当年被一翅飞蚊食了三品。那飞蚊逃之夭夭又修成人形自号‘闻来’。四百年前本被我佛拿住却又逃了去,贫僧今日来此是奉我佛旨意捉拿那闻来回灵山伏法。”
“哦?”殷蝉闻言手中那盏清茶泛起了一丝波纹,少时问道:“听道友之意,莫非那闻来躲在我这太和观中?”须菩提说道:“岂敢。这武当山胜境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九泉、三潭。据贫僧慧眼所察,闻来就躲在那南岩的天青洞中。”
碧青在一旁听的仔细,心中暗思:“以殷蝉的修为,莫说隐在这武当山,就是方圆千里也不可能无所觉察……”想到这,碧青看了看殷蝉想从面上找到些答案,却见殷蝉一脸淡然看不出一丝表情。
殷蝉不言不语,突然神驰物外听到一阵略带沙哑、似老者的笑声幽幽传来:“呵呵,那灵山来要人了,你要如何应对?”
这声音须菩提和碧青却听不到,只有殷蝉听的清楚。因为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殷蝉体内封印了四百年的‘大幻元神’。
乍闻大幻元神透过封印与自己的元神对话,殷蝉并无半分吃惊,嘴上反而淡淡说道:“你这老怪不睡你的觉,此事与你何关?”
“呵呵!”大幻元神笑了笑,说道:“若不是本座指点,前番你与陆压对弈岂能赢他?”
“你这老怪,拿这雕虫小技来说事。”殷蝉哼了一声,问道:“你今日醒来所为何事?”那元神说道:“你三尸未斩,之前又多在人间走动已犯了红尘之厄。一千五百年的杀劫转眼即至。本座能感觉到你气血翻涌,心绪难平。若没有闻来的两品金莲帮你净化戾气压制三尸,只怕随时有邪火攻心走入岔路的危险。所以闻来断然不能让须菩提带走。”
“你说的我自然知晓。”殷蝉说道:“但我若不让须菩提带走闻来,只怕要得罪佛门。”大幻元神闻言笑道:“得罪他佛门又怎样?如来归根到底只是不想让这两品金莲流出佛门,未免有些小家子气。当年封神之时西方教没少从中获利,今天不还他又如何?何况如来岂会不知轻重,断然不会因这两品莲台同道门结怨。”
殷蝉听了大幻一番言语心中已有了主意,遂放下茶盏对须菩提说道:“既然如此,我当尽地主之谊。就陪道友一同走一趟吧。”须菩提点了点头同殷蝉一起下山。“等等我。”碧青叫了一声也跟着一道去了。
三人一行绕过几道盘山小路,百转千回方才来到了十一洞之一的‘天青洞’前。只见那洞前有一口池水,内里种满了莲花。荷叶连成一片,淡淡清香扑面。倒是好境界!
须菩提对二人说道:“那闻来就隐在此处。二位稍候,待贫僧作法寻她出来。”说罢亮出手中佛珠。正要作法时只听‘吱呀’一声洞门打开,一道人影从洞中翩翩而出,口中叫道:“我在这山中安度了四百年,不想还是被你们这些佛门中人找上门来!”
这女子正是闻来,只是打扮与四百年前大不相同,其身披素衣,往日戾气全 邪魔妖道全文阅读无。
闻来打量了面前的僧人一番,问道:“想必这位是灵山来的使者吧?”须菩提起手答道:“阿弥陀佛!贫僧须菩提,此来乃是奉我佛如来旨意带你回大雷音寺的。”
“回大雷音寺?”闻来咯咯一笑,开口说道:“你要拿我回大雷音寺,无外乎是如来让我偿还那三品金莲罢了。”须菩提点了点头说道:“你既然知晓原委便随我走一遭吧,到时我佛自有论断。”闻来口中应道:“那三品金莲已经和我融为一体,要取走金莲便是取我性命。你佛门不是口口声声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过了千年依旧苦苦相逼?”
须菩提答道:“你当知晓那八德池中的十二品金莲乃是我佛门镇教之宝,有大德之物。岂容你据为已有?你纵然有千般理由也休想推脱。”说罢将手中的一串佛珠祭出,只见那佛珠落在闻来身上将其捆了个结实。闻来轻轻一笑将身一震,一朵金莲从天灵而出将佛珠收了去。
“当年在灵山脚下,文殊、普贤两位菩萨都不能奈何我,何况这一串小小的佛珠?”闻来随即将佛珠放在手心把玩又对须菩提笑道:“我敬你是佛祖十大弟子,久修得道的阿罗汉,不与你动手。你回灵山回禀如来,就说我已潜心修道,望佛祖网开一面。”
须菩提折了佛珠也不着急,呵呵笑道:“你仗着那金莲便以为我无办法?”说罢双手一拍祭出一物。那东西一现顿时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映目射眼!连一直镇定自若的殷蝉也吃了一惊:“此物绝不简单!”
这宝模样似一条法杖,却并非凡品,乃是与‘十二品金莲’同为佛门两大先天灵宝的——‘七宝妙树’!
只因西方二圣准提和接引并未师从鸿钧,故西方无缘得到先天至宝,但二圣凭借西方圣境八德池和七宝林的先天灵气炼化出这两件‘先天灵宝’亦是惊天地泣鬼神。当年封神之役大破诛仙阵时,准提道人(现在的如来)曾凭借七宝妙树打断通天教主的青萍剑让教主吃了大亏。不想时隔千年,二人的得意弟子又鬼使神差般的相聚武当山……
如此灵宝如来竟然赐予须菩提,足见对这位弟子何等青睐。此亦是须菩提的境界不凡,佛门有三果位:阿罗汉果、菩萨果、圆满佛果。须菩提所证阿罗汉果不同与那佛祖座下的五百罗汉,那五百罗汉所证乃是小乘四果阿罗汉,此境界虽脱离轮回,入了四圣法界不分生死,但果位尚次于菩萨;须菩提所证乃大乘阿罗汉,已涅槃而得金身法相。此修行境界犹胜菩萨仅次于圆满佛果,故能驾驭这先天灵宝。
须菩提将七宝妙树杖握在手中问闻来:“你可知此宝为何物?”闻来自然不知。须菩提一指宝杖笑道:“此宝杖名‘七宝妙树’,上有金、银、琉璃、玻、砗磲、赤珠、玛瑙七宝,奥妙无穷!”说罢举杖一刷,一道青光将闻来手中的佛珠刷了去。
须菩提收了佛珠一指闻来:“你可再仗金莲之力试试!”闻来不服气,遂将手一指天灵放出两品金莲发出耀目金光,耀的武当山亮了半边,口中只说道:“且看你如何拿我?”须菩提又将七宝妙树杖一磕,放出千朵青莲将金光压下,两品金莲也被牢牢射住。
“啊?”闻来不由粉面色变,大吃了一惊。说时迟那时快,须菩提脚尖一转以杖脊打向闻来背门,只一击打的闻来三魂出窍、青丝缭乱跌在地上。须菩提又将七宝妙树一指闻来天灵,口中念念有词,闻来顿时浑浑噩噩失了魂一般,浑身上下涌现出七条梵语金咒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有这‘七宝莲华咒’加身,你便是Сhā翅也难逃走。”须菩提幽幽说道。
闻来伏在地上看着须菩提,咬着嘴唇恨恨骂道:“那如来口口声声说什么众生平等、慈悲为怀,如今看来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言!”须菩提闻言喝到:“这孽障倒是无礼!你盗宝在先不自思错误,竟敢编排佛祖!”说罢举起手中七宝妙树杖便往闻来头上打去。此时没有金莲护身,若吃了这一击闻来必然魂飞魄散!
千钧一发之际,那七宝妙树竟被一道金光挡下。须菩提只觉虎口发麻暗自吃了一惊:“能挡下这先天灵宝的究竟是何物?”
只见那金光褪去显出一把古香古色的宝剑来!
“诛仙剑?”须菩提知道诛仙剑乃先天至宝犹胜七宝妙树,自然不敢施力,又见持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殷蝉,心中已明了七八分:“看来这闻来隐藏在武当山中乃是殷蝉默许,如今他Сhā手却是难办了。”随即问殷蝉:“观主这是何意?”
霎时间武当山上风云色变,预知须菩提能否带走闻来,且看下回。
第一百五十六回 断宝
话说闻来命悬一线之时,殷蝉出手挥剑架开七宝妙树杖。须菩提见那诛仙剑剑光流转、古朴之中透出无匹霸气真真吃了一惊。虽然都是先天之宝,若论杀伐之力天地间还真没有哪件法宝能望其项背。
只见殷蝉将诛仙剑往身前轻轻一磕,淡淡说道:“道友,闻来在天青洞中隐居四百年潜心修炼乃是贫道所允。换言之她亦是山中之客。你若在此捉拿她,置我太和观与何地?”
此言一出须菩提不禁愕然,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殷蝉又说道:“非是我不敬佛门。不如这样,若闻来哪日离开这武当山,要捉要拿悉听尊便。但若道友今日要带她走只需胜过我手中这诛仙剑。”
须菩提见殷蝉突然变脸,也笑了笑:“阿弥陀佛!素闻东土有一句俗话叫做‘先礼后兵’,今日算是领教了!只是那金莲本为西方之物,归还实属应当。观主既是圣人弟子,难道也不明此理?”
“我不明理?”殷蝉不禁冷笑道:“何为西方?何为东方?恕我直言,先有西方二圣趁封神之时来东土广纳有缘;后有如来趁三教散去、群仙无首又收纳昆仑六仙;在你佛门眼中恐怕没有东方西方之别吧?”须菩提闻言面上略有尴尬之色,少时答道:“观主此言差矣。几位上仙弃道从释并非我佛门强意为之,皆是因众人与佛门有缘。何况道友应知道法有千万,亦有高下之别,孰优孰劣自在人心。”
“好大口气!”殷蝉曾与西方二圣有过一面之缘,故对佛门尚有三分敬意,如今听了须菩提之言顿时将诛仙剑一指,喝道:“你西方未免自视过高。道如渊海,岂在口舌之间?听闻当年如来的前身准提道人在万仙阵时用这七宝妙树杖打断我师尊的青萍剑,正好今日让我也见识见识!”说罢一抬手祭出诛仙剑朝须菩提打去。碧青一见二人动手正要劝阻已是晚了,只好匆匆扶起闻来躲入洞中。
见金光扑面,须菩提不敢大意赶忙举杖相迎。诛仙剑的剑尖正打在七宝妙树杖的杖柄正中,强大的压迫感和绞磨力压得须菩提心头不畅、虎口发麻。须菩提随即口念‘大如来咒’护身,那一圈圈的梵文金字护着周身,如同身上刷了一层金漆;手中的七宝妙树上的杖环也叮叮咚咚的发出响声,放出千朵青莲托剑。
殷蝉见状心中暗自念道:“这佛门目中无人,今日不让他吃个教训不知我道门的手段!”随即将手一指诛仙剑,顿时金光爆射!那千朵青莲摇曳着纷纷枯萎凋谢。
“这怎么可能?”须菩提眼见这先天灵宝落了下风顿时吃了一惊。紧接着一声巨响,须菩提胸口如遭雷击一般翻倒在地。再看‘大如来咒’如金漆般片片剥落,更让须菩提不敢相信的是,自己手中的佛门至宝‘七宝妙树杖’赫然被诛仙剑从中间一断为二!
须菩提顿时面如土色,顾不得许多只爬起身来带着断成两截的七宝妙树杖飞身而去。殷蝉只想打断那七宝妙树杖替师尊出口恶气,并不想伤须菩提,所以并不做追赶只将手一挥收了诛仙剑。
碧青和闻来在洞中见电光石火之间二人已分了高下,这才走出洞。
闻来上前朝着殷蝉一拜,说道:“多谢观主出手相救,说来惭愧!观主容我在这山中清修,我却连累观主与佛门结了怨。”殷蝉摆了摆手答道:“你在此潜心修行四百年早已不是当年作恶多端的闻来。俗语说的好,君子不念旧恶。灵山如此苦苦相逼未免不近人情。”说罢吩咐闻来回了洞府,自己同碧青也回太和观去了。
一路上碧青默默不语。等回到观中,碧青眉头深锁开口问道:“今日虽然打发了那须菩提,只是你毁了佛门的至宝,灵山岂肯干休?”殷蝉看了看碧青,神情自若答道:“碧青,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太和观与大雷音寺井水不犯河水,但也不怕他来找麻烦。”说罢将黑龙袍一展盘膝而坐不再言语。碧青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掩上殿门出去了。
大殿上只听见丝丝的香烟燃烧的声音,一个声音幽幽响起:“那七宝妙树乃是天地间十大灵根之一,不知费了准提多少道行才将其炼化成灵宝。今日被你这一劈两段还不得将他气得七窍生烟?”殷蝉知道说话的是大幻元神,只淡淡说道:“我正是想打断那七宝妙树杖,为师尊当年断剑出口气。”
大幻元神哈哈笑道:“四百年了,你终于有了些长进。你有没有想过,开天辟地之时天地间有多少法力强大的元灵,为何亿万年之后的今日只有寥寥无已之数?”殷蝉答道:“你这老怪不就是其中之一吗?若不是你太过贪心,想成为万劫不灭的圣人也不会被困在这封印之中了。”大幻闻言答道:“你说的不错,这天地间的人也好妖也罢为何都要苦苦追求成仙成圣之道?无外乎是想跳出生死轮回成为永恒的存在。那西方二圣也知道无法证混元道果成圣而另辟蹊径,舍弃肉身以达到精神的永恒不灭。所以并不是本座贪心,无论你我都是以圣人为目标,本质上我们都一样。在你还没有成为圣人之前唯有步步小心,稍有不慎便会千年道行一朝丧……”
此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龟蛇二将匆匆赶来奏道:“主人,那山下的乡民已经散去了七七八八。只是山门处有三兄弟不肯走,皆是 网游之奇幻武侠sodu二十出头模样,非要上山寻你求个道术,被我二人拦在山门处了。”
殷蝉睁开眼睛说道:“有心求道本是好事,只是也要看他们有没有机缘。告诉他们若他们能爬上这武当山来到太和观,我便见他们一见。否则还是趁早离去吧。”龟蛇二将领了话往山下去了。
那山下等候的三兄弟一听不由叫道:“不就是爬山嘛,这有何难?”
“有何难?”龟蛇二将相视一笑,说道:“你们可知这武当山高万仞,光那‘十八盘’便有上千个台阶!凡人根本爬不上去呢。”三兄弟也说道:“我三人求道之心坚定不移,誓要爬上这武当山面见仙长!”说罢争先恐后的往山路而去。
这武当山当真不是凡境,三兄弟爬了两日也只爬到半山腰。四下看去云彩已在四周飘荡,犹如置身仙境一般;再抬头看去,只见白茫茫一片,雾锁山峰。别说是太和观,就连十八盘的影子也看不到。
“大哥!”其中一人一脸愁容叫道:“我们爬了两日还未见山顶,又没有带水和干粮。若再爬两日不到山顶,只怕你我都要死在路上了!”大哥闻言说道:“你我在山下说的明白,一心上山求道绝无二意。纵然死在这路上也是你我兄弟的造化,强求不来。”说罢拽着二人继续往上走。
至第三日晌午时分,阳光普照金顶,太和观观门之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叩门声。殷蝉立在观中心思:“这三人心意倒还坚定……”随即吩咐龟蛇二将:“去开门看看吧。”
龟蛇二将打开观门只见三个人正趴在观前,双手和双膝俱磨破了皮,口干唇裂已经奄奄一息。龟将赶忙取了些水让三人喝了,这才缓过神来。三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口中只叫道:“弟子是来拜见‘荡魔祖师’的!”
“好了,你们先随我来。”龟蛇二将把三人扶起身,随即带领三人进入道观。那三个世俗之人哪见过如此胜境?顿时口中齐声说道:“真是神仙境地!神仙境地!”又见一个黑袍道人背对着众人立在观中,三人心念此人必是观主,赶忙俯身拜倒在地:“弟子诚心求道,拜见祖师!”
殷蝉闻言转过身来,三人抬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见殷蝉面貌不过三十,与荡魔祖师庙中的泥塑大相径庭。“这……祖师容貌如此年轻?与那庙中泥塑相差甚远!”殷蝉笑了笑:“世人往往不识事物的真面目。你们三兄弟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求道?”
三人中年纪稍长一人抢先答道:“回禀祖师,我叫张角,乃是三人中的大哥。老二叫张宝,老三叫张梁。我们三人都是钜鹿人士。只因当今下天灾不断,天子又昏庸无道,不管黎民死活。仙长被人们奉为‘荡魔祖师’保得一方水土平安,我等慕名前来只为求个道法,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殷蝉细细打量了三人一番:见张角浓眉方脸,目光炯炯,颌上有须;张宝面白无须,身材纤细;张梁则面目彪悍,虎背熊腰。殷蝉抬手让三人起来,开口说道:“你们有救世之心倒是难得,只是人间之事自有定数,朝代更替亦属自然。便是传你们一些道法也只能修身养性,或治病救人,或祈雨治灾,却并不能救世。”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殷蝉心中暗思:“这三人心意虽坚定,却已生执念,难修道法。便是修了也不知是福是祸。罢了!”随即将手一挥,三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被一阵狂风卷到半空,少时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山门之外。
“这……”张角三兄弟眼见被拒之门外顿时叹了口气。张梁朝着武当山叫道:“有什么了不起?天下布道之人何止你一人?”说罢对张角说道:“大哥,次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说罢三人回到庙中收拾了细软投别处去了。
三兄弟离了武当山脚刚走出五里地,只见一个鹤发童颜身披白袍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根九节杖坐在路旁的大青石上,口中念念有词:“三教之中无上品,自古惟道独称尊!”
“大哥!你看!”张宝拉住张角一指那老者说道:“听着这老者口中所说必不是寻常之人。”张角细细打量这老者一番也觉仙风道骨得不同凡人,赶忙上前作揖拜道:“上仙有礼了!我等凡人不识上真,敢问上仙名号!”
“好说!”这老者打量了三人一番呵呵笑道:“老道于吉,你三人从何处来?要去往何处?”
张角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等三兄弟一心向道往那武当山太和观求道却被观主赶下山来!唉~”
“哈哈哈哈!”于吉闻言不禁仰天笑道:“道法千万,你们何必非要拜入那太和观呢?”三人一听赶忙拜倒在地,奏道:“请老神仙指点迷津!”
于吉点了点头说道:“看你三人求道心切也算与老道有缘,只是老道从琅琊往龙虎山赴会,刚才小憩了片刻已耽搁不得。这样吧!”说着于吉从怀中取出一卷书递给张角,吩咐道:“这《太平清领书》共一百卷,内有阴阳五行、斗转星移之法;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术。只是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三兄弟的造化了。切记不可为非作歹!否则必遭天谴!”
张角三兄弟恭恭敬敬的跪地接卷,待再抬头看时,那老道已经身在数丈之外渐渐远去了……
第一百五十七回 金刚伏魔阵
话说殷蝉将张角三兄弟送走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即问起龟蛇二将:“这几日怎么没见到碧青?”龟蛇二将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少时,蛇将一拍脑袋赶忙说道:“主人,记得三日前我等上山告知张角三兄弟求道之时,看见碧青正往山下去了。我等以为是主人差遣便没有多问。”
“哦!”殷蝉想起三日前碧青临走前的情景,不由抄起手暗自思量起来:“碧青不辞而别,莫非回了北海?或是担心佛门会有所动作……去了灵山?”想到这儿殷蝉心中一动,随即往眉心一点打开‘天眼’看向北海龙宫。
在这天眼之下,上至九天、下至九泉皆能尽收眼中。殷蝉看了北海龙宫之中并没有碧青的影子又看向灵山。但那灵山乃佛门圣地,山岩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着《金刚经》的经文自能破除一切法术。殷蝉的天眼也只能看到上下明晃晃的一片却看不清内里,心中暗思:“这灵山不愧是佛门圣地。”
“主人,怎么样?”龟蛇二将见殷蝉收了法术赶忙问道。殷蝉摆了摆手吩咐二人:“你们看好观门,我亲自往灵山走一趟。”说罢将袖子一甩飞出一道金光。那诛仙剑飞在半空,殷蝉脚尖一点如飞鸟灵猿跃上剑身御剑而去。
这御剑之法远胜腾云驾雾,那西方灵山在天竺国境内,虽然远隔十万八千里但凭借这御剑妙法片刻之间便已经来到了灵山脚下。殷蝉第一次踏足灵山,抬头看去此山不比其他:云遮雾绕尽显祥瑞之气,山门处铭牌上刻着两个大字‘灵山’,两边各立着一尊擎天华表高耸入云。
殷蝉正要踏入山门之时突然被一道巨大的黑影撞了一下,不由退后两步。“这里怎么凭空会有一堵墙?”殷蝉将手一挥云雾立刻散去。身前的哪是什么墙?竟是四个撑天巨人!殷蝉身高亦有七尺余,但与这四人身形相较之下尚不及对方的膝盖。
这四个巨人皆是金甲黄绸,抄手而立,低头打量了殷蝉一番开口喝道:“你这道人从哪里来的!佛门圣地岂是随便进入?”殷蝉抬头打量了四人一番,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四位……”四人声如洪钟齐声答道:“我等乃是五台山秘魔岩神通广大泼法金刚;峨眉山淸凉洞法力无量胜至金刚;须弥山摩耳崖毗卢沙门大力金刚;昆仑山金雫岭不坏尊王永住金刚!奉佛旨守护灵山圣地。你又是何人?”
四大金刚虽然言语略显傲慢但毕竟在佛门圣地,殷蝉也不好计较一拱手说道:“贫道自东方而来,武当山太和观观主殷蝉有礼了!”
一听殷蝉之名四大金刚顿时怒目相视、暴跳如雷:“你就是太和观观主?前日须菩提尊者因为被你打断了七宝妙树遭到佛祖责罚被贬下灵山!今日你来正好,且拿与佛祖发落!”说话间四人已经把殷蝉团团围住纷纷亮出手中的独股金刚杵。那独股杵一头如莲花、一头如三棱剑刃,足有三四丈长、万余斤重!好不吓人!
殷蝉一见这等架势心头不悦:我来此乃是寻找故人并非来结怨的,灵山号称佛门圣地却这般待客?
“我等四人尚未拜会过东方的仙圣,今日便领教了!”
四人不容分说举起手中金刚杵居高临下齐齐朝殷蝉打来。殷蝉见四人来势汹汹杵已落下,心中暗念:“这金刚杵虽然威力无穷但颇为笨重,不如先避其锋……”随即如蜻蜓点水一般借着打下的降魔杵左右借力闪躲,让四大金刚好一阵乱筑却是空费力气。不一会四人已经满面通红、汗出如浆。
“耗的差不多了,你等不懂礼数休要怪我了!”殷蝉见时机已到一跺脚飞身越过四人头顶,再双掌一搅运起移山倒海之力,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将四根如磨盘粗细的金刚杵收在一起。四人不及防备被吸走了兵器大惊失色,口中直叫:“我的兵器!”再看殷蝉‘嘭嘭’连拍四掌将四根金刚杵如打木桩一般整个打入地下,没顶而入。
一招间失了兵器四位金刚顿觉得颜面无光,泼法金刚乃四人之首随即大喝一声犹如天空响起一道炸雷!“再让我来领教下道长的高招!”说罢伸出如须弥山一般的大手打向半空中的殷蝉。殷蝉见势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躲开落在地上。泼发金刚见殷蝉躲过一掌紧接着推出第二掌,口中叫道:“左闪右躲算什么!有本事接我一掌!”
“好!”殷蝉丝毫不惧清啸一声挺掌相。只听一声闷响一大一小双掌相抵,激起的罡风吹的金甲乱颤、黑龙袍狂舞!只见泼法金刚面色通红、青筋暴起,将牙咬的咯咯作响;再看殷蝉却神态自若如磐石般纹丝不动,高下立见。
一旁的大力金刚见势不妙将双拳一磕。那拳头瞬间由青变红,彷如火炭一般迎头向殷蝉砸来。殷蝉眼观六路早看的一清二楚,随即脚尖一转暗自念道:“这金刚只会仗着几分蛮力,不识刚柔之妙……”随即以柔劲一带一推将泼法金刚的须弥掌引向大力金刚的金刚拳。二人面色大变已然收不住身形,可怜那一记须弥掌正打在大力金刚面上,只打的满天星斗;泼法金刚也不好过 网游之英雄崛起全文阅读,生生吃了大力金刚的双拳一个趔跌翻倒在一边。其余两位金刚见势不好赶忙上前掠阵。
连续落了下风,泼法金刚面如寒霜撑起身来对三人说道:“要让这道人如此进了灵山,我佛门颜面何存?”随即一指殷蝉一字一句说道:“这道人!你若能破了我们的‘金刚伏魔阵’,我四人便恭恭敬敬的将你请上灵山!”说罢四人各立一方双掌合十口中念起《金刚般若经》来。
刹那间四位金刚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往天上飘去,少时凝在殷蝉头顶化作一只金钟。殷蝉再看脚下浮现出一个硕大的法抡,中央是一个卍(万字徽)符。四位金刚见阵法已经布好随即将一抖手腕,飞出四只金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在殷蝉双手双脚之上。殷蝉动一动却发现四肢丝毫无法动弹不由暗思:“道术佛法各有千秋,今天倒要领教了。”
说时迟那时快,头顶的金钟‘铛’的一声落下将殷蝉扣在其中。四大金刚齐声颂道:“阿弥陀佛!这伏魔金钟内蕴含风火地水之力,任你本领通天也要尘归尘、土归土!”
殷蝉被金钟扣住,四下看去只见钟内空间广大犹如混沌未分之时的一片冰火交融的景色,风水地火四道力量肆意狂舞,摧枯拉朽!任你是大罗金仙被卷入其中也难逃一劫!
“这阵法绝不简单!没想到这四大金刚还有点道行!”殷蝉不由暗自赞叹一声,他自然不知‘金刚伏魔阵’和‘天鼓雷音阵’、‘十八罗汉阵’并称为佛门三大阵法,岂会简单?
不说殷蝉性命如何,此时金钟外的四位金刚个个满头大汗,全力施为。突然半山腰下来一人口中大叫道:“四位金刚,速速收了阵法!不可伤了道友!”四人抬头一看来人面如冠玉,身披兽头金甲,腰系红绫带,手持一根降魔杵。不是别人正是韦陀菩萨。
四位金刚赶忙停止诵经,泼法金刚应声答道:“菩萨,这‘金刚伏魔阵’一旦发动便无法停止,除非将魔障化为齑粉。”
“糟了!”韦陀知道这金刚伏魔阵的厉害,顿时面色一变:“……唯有从外部试试能否破开那金钟。”想到此,韦陀口念真言祭出降魔杵。这降魔杵乃是须弥山的镇山之宝,重八万七千斤,拿在手中轻如草灰打在身上却重如泰山。
那降魔杵打在金钟之上并未爆出惊天巨响,只在金钟表面荡起了层层波纹,万斤巨力被化解的无影无踪。“这……”韦陀见状顿时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连降魔杵也奈何不了这伏魔金钟!”正当韦陀一筹莫展之时,只见那伏魔金钟竟然被一道金光从中间整齐的一劈为二!
“呜哇!”金钟一破,四大金刚如遭雷击一般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殷蝉手持诛仙剑破钟而出口中叫道:“阵法已破,不要走!待贫道回赠你们一招!”说罢一抖手祭出芭蕉扇来。那扇子滴溜溜一转变作一丈长短,被殷蝉握在手中用力一扇,可怜那四位金刚被乾坤巽风卷的漫天飞舞。好在有灵山阻挡风势,一个个深深的嵌在了山崖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韦陀一见殷蝉在阵中竟然毫发无损不由啧啧称奇。他不知道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这先天罡气又叫混元气,本来就是天地开辟之前、清浊未分之时便有,与那风水地火本为一脉又岂能被伤?
分神的一刹那,韦陀又见四大金刚被吹上山崖赶忙对殷蝉叫道:“道友不可造次!”若是别人殷蝉断然不理,见是韦陀菩萨殷蝉这才收了芭蕉扇。韦陀上前二话不说一把拉着殷蝉低声说道:“跟我来!”说罢拉着殷蝉飞离了灵山。
少时,二人落在离灵山百余里外的一座山峰之上。殷蝉知道韦陀的道场在须弥山随即问道:“没想到道友今日也在灵山。”韦陀答道:“方才听完佛祖讲经正要回须弥山,没想到在山门处碰到道友与四大金刚斗法。道友少来西方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此?”
殷蝉答道:“非是我不敬佛门圣地,实在是四位金刚不容我说话。”说罢将寻找碧青的事说与韦陀,希望能打听到碧青的下落。韦陀听完摇了摇头答道:“我这几日在大雷音寺听讲,并未见到外人来到灵山。这西方地界除了下界天竺国尚有大大小小三十余个国家,道友不妨去别处看看。”殷蝉点了点头随即辞过韦陀菩萨转身跃上诛仙剑原路返回而去。
且说殷蝉一路往东走,脚下速度却放慢了许多。突然间远处一道青色的光华闪过让殷蝉心中一动:“刚才那光芒好像是碧青的佩剑‘碧水寒’……”殷蝉不及多想赶忙一转剑势调头往南追去。果然,正有一行三人驾着云头背对殷蝉往南走。
“三位留步!”
那三人听闻背后有人叫便停下云路回头看去。殷蝉看这三人是何模样?中间一位女子,打扮与东土女子不同:棕色的头发,蓝色的双眸,身披一件紫金甲,外罩朱红袍,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和一双玉腿,端是个美人。吸引殷蝉的却是这女子手中拿的正是——‘碧水寒’!
欲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
第一百五十八回 梵天教
话说殷蝉到西方天竺寻找碧青的踪迹,不想半路上遇到了三个奇怪的人。更奇怪的是三人之中的红发女子手中拿的正是碧青的佩剑——‘碧水寒’!?
那红发女子娇小玲珑不过十几岁的模样,但其身后站着两个罗汉一般的僧人甚是魁梧:两人皆身披深褐色的僧袍赤祼双臂,孔武粗壮如熊虎;光光的头顶纹着火焰状的香疤与佛门弟子大不相同,显然不是灵山一脉。
二僧见殷蝉身披黑龙袍不似西方人士,细细打量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又见其能如蜻蜓点水般御剑而行自然非同寻常,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你是何方来的善士?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殷蝉一拱手答道:“贫道自东方而来,刚才见这位女施主手中拿的宝剑有几分眼熟。正巧在下一位故人也有一把相似的宝剑,故此上前询问一番。”
“这把宝剑么?”那女子见殷蝉盯着自己手中的宝剑,不由将剑背在身后佯怒道:“好无礼的道人,这宝剑本就是我的,还会有假?”
“哦……”殷蝉点了点头心中却琢磨:“天下间不会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剑,这女子必然说谎。待我再试她一试。”殷蝉佯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也可能是贫道看花了眼。既然是女施主的,那请问这剑可有名字?”女子愣了一下,随口答道:“这剑没有名字。”
殷蝉呵呵一笑将手一指,那‘碧水寒’嗖的一声从女子手中飞出落入了殷蝉手里。殷蝉轻描淡写间夺了剑,一边用手轻抚剑身一边幽幽说道:“此剑名‘碧水寒’,乃是故人佩剑。如何在你手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混账!”一名僧人见殷蝉夺了宝剑顿时大怒,凌空踏步挡在红发女子身前说道:“圣姬少歇,待我拿下这无礼之人给圣姬发落!”说罢将手一扬一道白光落在手中,原来是一条水磨禅杖,一头似月牙铲一头似斧钺,颇为奇特,中土不曾见过。
“敢对圣姬无礼,让你顷刻化为齑粉!”那僧人自持身形庞大单臂举起这水磨禅杖劈头就朝殷蝉头顶砸下。殷蝉不闪不避只将黑龙袍一抖,本来看似柔软的衣袍灌注仙气之后立刻变得坚如钢铁,那禅杖如同打在生铁之上爆出一声巨响!只把那僧人震得虎口发麻、退了两步!
一击没有得手,僧人后悔夸口太早失了颜面,随即低吼一声浑身迸发出赤红色的霞气。“再接我一招!”僧人大喝一声,双手将禅杖舞得呼呼生风,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两条胳膊青筋毕现全力一击扫向殷蝉,势要将其拦腰斩成两断!
“看你这么卖力,我若再不出手也显得不敬了。”殷蝉说着伸出左手火光电石之间已将禅杖挡下,身体更是稳如磐石丝毫未动,千斤巨力瞬间化为无形。
“什么?”一旁的红发女子也暗自吃了一惊,不由念道:“这道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不等三人回过神来,殷蝉一把夺过禅杖顺势一击拍在僧人头顶,可怜那僧人惨叫一声一头撞进了脚下的山岩之中没了动静,只余下激起数丈的烟尘四处飞散。
收拾了这无礼僧人,殷蝉又看向红发女子。红发女子冷哼了一声,狠狠的说道:“打伤我梵天教的人可是大罪过!”话刚落音另一名僧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殷蝉身后,张开巨臂一个熊抱将殷蝉死死箍住,开口对女子叫道:“请圣姬先走,不要耽误了教主吩咐的正事。”说罢再下一城双腿也盘在殷蝉腰上,整个一招‘老树盘根’!
红发女子闻言不愿多做纠缠随即调转云头展身而去了。眼见红发女子要走殷蝉岂会答应?随即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金光飞出直追那女子而去。
“休想走!”见殷蝉跳出了自己的肘制,那僧人大喝一声:“天罗手!!!”
只见殷蝉头顶红云翻滚凝成了两只硕大无朋的手掌如泰山般压了下来!
“能操纵风云,这僧人也有点道行……”殷蝉见来势汹汹搅动袖袍大喝一声:“散!”话一落音,一道罡风直冲九天将红云悉数驱散,两只大手也转眼化为无形。僧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绝招轻易被化解顿时如遭雷击,还没等回过神来,殷蝉五指一张一道无形的罡气将这僧人罩住。
‘哇啊~’僧人身不由己被拉到殷蝉身前却又动弹不得,不由得叫了起来。殷蝉飘在半空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梵天教,那是什么教派?那女子又去了哪里?若如实回答我不会伤害你性命。”
“你这道人倒有趣,在这西方天竺境地哪有不知梵天教的?”这僧人虽然动弹不得但嘴上 润景最新章节不曾软上半分,只夸口道:“这天竺之地以罗上国为界,往北十二国乃是佛教的势力范围,往南十六国则是我梵天教的势力范围。论起吾教,那灵山也要忌惮三分呢!你竟敢得罪我教的圣姬,只怕离死不远了!”
殷蝉不理会他啰嗦什么,又问道:“我只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青衣女子?也就是这把宝剑的主人。”那僧人看了宝剑一眼冷笑道:“教主用她的血做成药引拿去治罗上国国王的病了,只怕早已没命了吧!”
“混账!”殷蝉一直担心碧青的安危,听了僧人的狂言平静的面上露出一丝怒色:“如此狂妄,下去陪你师弟吧!”随手挥起禅杖也将这僧人拍到了脚下的山岩之中……
再说那梵天圣姬撇下了殷蝉一路往西走只觉得一阵心慌,突然脑后生风,待回头一看不由吓得花容失色。只见殷蝉如一阵疾风已赶了上来!
“女施主,又见面了!”殷蝉如飞鸟灵猿般越过女子头顶拦住了去路。“你……”女子见状不由心下思量:此人如此轻易摆脱二僧,绝非等闲之辈……
殷蝉飘在女子身前问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有事相问。这宝剑的主人是我故友,只要你告诉我她身在何处,我绝不多做叨扰。”
“你可知道我是谁?”这红发女子盯着殷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梵天教主的女儿——梵天圣姬。我现在奉教主之命去罗上国救那国王的性命,你纠缠于我若耽误了时间便会枉送他人性命。我看你这道人也是个善士,如果相信我便跟本圣姬先去罗上国走一趟,待我完成任务之后再告知你朋友的下落,如何?”
殷蝉看着这梵天圣姬一双清澈的眼眸如湖水一般,不由心思:“看这女子不像说谎,反正她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就容她先去救人吧。”随即答允了圣姬的要求。
二人说话间来到罗上国的王宫上空,各自收了神通降下。众侍卫一见是梵天圣姬来到顿时俯身拜道:“恭迎圣姬!”
随后两名内侍大臣走上前跪地叩拜,口中称颂道:“吾教广大,神通无穷!教主仁爱,普济众生!”
梵天圣姬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一支小瓶子递给一名大臣吩咐道:“这圣药乃是教主所赐,分三次以水化开服用,到时自然可保你国王性命。”
一众臣子再谢过圣姬:“待国王痊愈即刻派人将今年的贡品和五百‘首陀罗’奉往圣坛。恭送圣姬!”待圣姬离去众人仍拜伏在地不敢起身,虔诚之心可见一斑。
离开了罗上国行了有十余里路,殷蝉叫住梵天圣姬,说道:“这些人倒十分虔诚。贵教肯为百姓施药救命也是大功德。只是刚才那人所说的‘首陀罗’是何物?”梵天圣姬俏皮的笑了笑,答道:“不是物,是人。确切的说是奴隶。再者说我们只会救治‘婆罗门’,其他人我们可不管。”
“奴隶?”殷蝉一听不由心下一沉,又问道:“那贵教要这么多奴隶做什么?何为‘婆罗门’?”
梵天圣姬有些不耐烦,答道:“自然是做苦力或者祭司梵天神之用了,否则还有什么用处?”说罢又看了殷蝉一眼。“你是东方来的,也不妨多告诉你一些。我梵天教所掌管的这十六国的百姓共分为四等,国王以及僧侣为第一等,叫做‘婆罗门’;拥有土地和权势的贵族为第二等,叫做‘刹帝利’;普通的平民则为第三等,叫做‘吠舍’;第四等嘛自然是奴隶了,叫做‘首陀罗’。”
殷蝉听完点了点头,心中暗念:“看来无论东方西方,凡人总难逃高低贵贱之分……”见事情已毕,殷蝉便对梵天圣姬说道:“圣姬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下可以带我去找我的朋友了吧?”
“当然!”圣姬一口答应,随即悄悄从腰间取出一个锦囊来。那锦囊一开突然飞出一道黑影!只见这黑影有数十丈长,挟风带雾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将殷蝉瞬间吸了进去。定睛一看,这黑影竟是一条斑斓巨蟒!巨蟒面目狰狞、肋生双翼、力大无穷,名唤‘摩呼罗迦’!
“小摩,这家伙味道怎么样?”圣姬纵身一跃跳上摩呼罗迦的背上轻轻拍了拍。那摩呼罗迦也会人言,开口说道:“这厮太小不合胃口,还没细嚼慢咽已经化为脓水了呢!”圣姬听完开心的大笑:“这个大笨蛋,竟然还想威胁我,快回总坛复命!”摩呼罗迦遂张开双翅往总坛飞去。
欲知总坛之内又隐藏着什么秘密,且看下回。(许久没有更新,实在抱歉。坑是一定要填滴,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嘿嘿
第一百五十九回 教主
话说梵天圣姬趁殷蝉不备放出‘摩呼罗迦’一口将殷蝉吞掉,随即得意洋洋的回‘圣坛’去了。
梵天教的圣坛并不在地上,而在一座唤作‘摩罗’的神山之上。那神山高万仞与天相接,与须弥山相对,凡人无法到达。圣坛就在山顶,若从空中俯瞰下去圣坛的形状犹如一只巨大的眼睛。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三座数十丈高的神像矗立在圣坛中央,气势非凡!
细看三座神像,中间一座乃是一个神明端坐在莲台之上,长有四面八手,分别持圣典,权杖,念珠,弓,水罐,莲花,四张脸的表情分别为喜怒哀乐,正从山顶俯瞰着茫茫众生。此神正是梵天教供奉的创造神——梵天!
再看梵天像左边的一尊雕像:那人脚踏莲花,长有四臂,一手持法螺,第二只手持一件轮宝,第三只手持一根权杖,第四只手持一朵莲花,表情和善;右边一尊雕像蓝发,蓝喉,三眼,面目狰狞,双手持一根三叉戟。二者大相径庭,这两尊神明分别为守护神‘毗湿奴’和破坏神‘湿婆’。
若站在这三尊神像面前,任何人都显得无比渺小。圣坛周围熊熊燃烧着千年不灭的圣火,一众信徒正在跪拜祭祀神像。
“我回来了!”只听一声清脆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圣坛上空,梵天圣姬驾着摩呼罗迦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落了下来。周围的僧人见圣姬回来赶忙迎上前去。
梵天圣姬环视了一周问道:“教主呢?”僧人答道:“方才教主见圣姬迟迟未回便先回利刃天去了。”
“先走了?”圣姬闻言不由一脸不高兴,嘟囔道:“回来晚自然是遇到了麻烦,一点都不关心我的安危!”正在圣姬不悦之时,只听一旁的摩呼罗迦突然大叫起来,紧接着满地打滚痛苦不堪。周围的侍者见状纷纷上前想按住摩呼罗迦,怎能按的住?早被它一尾巴扫的七零八落。
“小摩,你怎么了!?”圣姬看的一头雾水急急问道。只见摩呼罗迦折腾了良久终于趴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嘴里念叨着:“疼死我了!肚子里像翻江倒海一样!”正说着话血盆大口突然张开,嘴里面一个黑影缓缓走了出来。这一下可将众人吓了一跳。圣姬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思:“不会吧?难道……”
圣姬仔细一看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吃下肚子的殷蝉!
殷蝉若无其事的捏着鼻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这家伙喜欢吃荤腥,肚子里可真不好闻!”
“混账!”摩呼罗迦瞪起铜铃般的眼睛露出满口如尖刀般的利齿,趁殷蝉正要走出大口之时狠命咬下。只听‘噼啪’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摩呼罗迦眼泪喷涌而出。“我的牙!!!”
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刀剑法宝俱不能伤,何况这区区几颗牙齿?摩呼罗迦无疑自讨苦吃了。殷蝉也不想伤他性命,只轻轻拍了拍摩呼罗迦硕大的脑袋,吩咐道:“乖乖的到一边去吧。”
那摩呼罗迦被殷蝉轻描淡写的话语惊的不知所措,但他隐约能感受到在眼前的这个道人面前自己就像一条弱小的蚯蚓,随时有被捏死的可能,只好将身一震化作一道黑烟钻进了梵天圣姬腰间的锦囊之中,任凭圣姬怎么叫也不肯出来了。
“好家伙!”这一下只把梵天圣姬气的七窍生烟,指着殷蝉大骂道:“你这混帐,竟敢欺负我的小摩!”殷蝉笑了一笑,答道:“我念在他带我来到圣坛的份儿上才饶他一命,你应该谢我才是。”
一旁的侍者一看圣坛闯入了生人顿时将殷蝉围了起来,殷蝉扫视了一眼少说也有千余人,其中不乏像之前两个僧人打扮的圣坛护法。
“给我抓住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剐!”梵天圣姬一声令下,众人不敢怠慢如潮水般涌向殷蝉。面对这么多人,殷蝉面不改色只将手掌一摊,掌心滴溜溜的转出一个物件。仔细一看不是其他,正是‘芭蕉扇’。转眼间已经变做三尺大小。
“你们以多欺少在先,那就怪不得我了!”殷蝉双手挥动芭蕉扇,那乾坤巽风卷着千余人呼啸而去。叫声、呼喊声渐行渐远,只把梵天圣姬看的目瞪口呆。
正在梵天圣姬发呆之时,殷蝉已经收了芭蕉扇飘到了身后,随即伸手一指梵天圣姬的后颈,圣姬立刻动弹不得再也玩不出其他的花样,仿佛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如何,一路跟你来到圣坛。想必我的朋友就在附近吧。”殷蝉环视四周问道。突然间,头顶穹苍之上传来一阵滚雷般的怒吼:“放肆!”
只见一道天雷挟着万钧之势劈头朝殷蝉打下,殷蝉见这天雷破空而至随即将黑龙袍一抖遮住梵天圣姬,以免殃及池鱼。梵天圣姬只见遮天蔽日不知道殷蝉要做什么顿时大叫一声。
这雷电自然伤不了殷蝉,没到三尺之外就被黑龙袍的仙气隔开,但雷电当中隐隐还有一物,那东西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等到了眼前连殷蝉也吃了一惊:一根足有十丈长短的巨大金刚杵犹如一个巨大的钻头 异界终极飞刀燃文迎头打下!
法器未至,可怕的旋劲夹杂着雷电已将殷蝉脚下的圣坛绞磨的分崩离析。这一击彷如天怒,殷蝉不敢大意,随即五指一张运起先天罡气将这金刚杵牢牢罩住,待冲击的力量稍减殷蝉再沉喝一声,仙气爆发将雷电之力悉数捲回。金刚杵被凝在头顶三丈却打不下来。
僵持了片刻,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那人将手一指金刚杵立刻化作一尺长短飞回主人手中。殷蝉看来人是何样貌?这人身披金甲头戴金冠,皮肤黝黑,下身白袍绕膝;面目彷如金刚,眉骨高耸,高鼻宽口,带着几分怒意。周身的雷电仿佛驯服的小猫乖乖的听从这人的调遣。
“因陀罗!”梵天圣姬一见来人不由喜上眉梢,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开口大叫道。
殷蝉正打量着眼前之人,不意脚下突然伸出一双手一把扣住了殷蝉的双脚。“什么人?”殷蝉心中一沉,电光火石之间因陀罗把握机会甩出金刚杵又打向殷蝉。金刚杵虽然伤不了殷蝉但仓促迎击之下被冲击的身体浮空。梵天圣姬趁机一把推开殷蝉跑向因陀罗。因陀罗伸开手臂搂过圣姬也不纠缠,一道雷光闪过二人已不见了踪影。
“可恶!”好不容易追到了圣坛难道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殷蝉大喝一声身形极旋,强大的扭力将地下的黑影带出了地面。“藏头露尾!”殷蝉双脚一磕荡开了双手的制肘,随即飞起一脚将那黑影踢了个滚地葫芦。
那黑影落地稍作喘息,见他摸样古怪,长发披肩,脸色苍白却是个美男子;漆黑的长袍如有蝙蝠的双翅,只是双眼被火焰烧灼之后留下的疤痕覆盖着,很明显是个瞎子。这人迅疾无比从手掌中抽出一把长刀,这刀足有一丈长短,比一般的刀剑长了许多!刀柄之上刻着许多梵文,刀身乌黑无半分光泽。
黑衣人抽刀劈下只在眨眼之间,殷蝉来不及祭出诛仙剑只好拿碧青的‘碧水寒’挡驾,不想刚一触碰刀身宝剑立刻变成乌黑之色,瞬间被侵蚀成了黑色的朽木一般!殷蝉急忙撤剑但已经来不及了,碧水寒已经化作沙土状散落了一地。
好奇特的刀!殷蝉再看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圣坛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奇怪,三个人消失到哪里去了?莫非在天上?”殷蝉细细盘算着来龙去脉,又抬头看着头顶的穹苍并未看到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殷蝉一跺脚人一如一柄利剑直冲九霄而去,一路未停直飞到三十六重天也没见半个人的踪影。殷蝉心思:“看样子不在天上,难道躲在了山里?”随即又一点眉心打开‘天眼’看向摩罗神山,却也是毫无所获。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殷蝉突然灵光一现:“记得那‘西昆仑’也是不存在于三界之内的异界空间,没有强大的法力或‘钥匙’是无法开启进入的通道的。莫非这座山的上方也有一个类似的地方?”想到这儿,殷蝉再次回到祭坛一抖黑龙袍盘膝而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三尊神像。
“虚实相依,虚即是实,实即是虚。三尊神像呈三角形摆放,若我所想不错梵天圣姬口中的‘利刃天’就在这三尊神像中心的上方。”
殷蝉站起身双手一拍祭出诛仙剑来,随即拿在手中说道:“老伙计,你曾经带我穿越过六道轮回和西昆仑,今日成败就看你的了!”说罢双掌一分将剑凝在身前,随即仙力源源不断的涌入剑内。诛仙剑顿时化作一道金光飞出打向三尊神像的上空。
突然间诛仙剑仿佛被一股巨大的结界挡住,剑身不断颤抖,不一会剑尖所指的地方迸发出奇异的光彩。在诛仙剑的强大仙力之下结界终于破开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殷蝉断然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纵身握住诛仙剑直飞入漩涡而去。
飞入漩涡的一刹那,空间交错的绞磨力不断涌来,除了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之体的‘圣人’无人能够承受,好在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勉强撑得一时三刻,否则早成了飞灰。眼前的宇宙星河在自己的眼前不断闪过,紧接着一道白光迸出,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一座悬浮在半空的‘天空之城’正展现在殷蝉的眼前!
“若不是亲眼见到,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天空城与西昆仑竟有异曲同工之妙!”殷蝉忍不住赞叹道。再看这天空城内的陈设有王宫大殿、亭台楼阁,更有奇花异草仙鸟灵兽,真是极乐之地!
“远方来的朋友!欢迎来到利刃天!”一道声音犹如天鼓传遍了整个天空城。
殷蝉低头看去,只见王宫殿堂处走出一众僧人来。大约有百人分为两侧而立,随后走出的两人正是刚才和殷蝉在圣坛交手的因陀罗和黑袍男子。众人毕恭毕敬的让开一条道路,一个人端坐莲台从大殿内缓缓飘出。
那人头戴金色莲花宝冠,面上是一副金色面具看不到模样;身披黑色法衣,赤足盘膝,腰间、手腕脚踝俱是黄金玛瑙装饰,背上隐现五色光华。大雷音寺的如来佛祖也不过这般气势。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梵天教主!
第一百六十回 三神器
一个月之前,武当山巅太和观内。
东方破晓、黎明时分,看着即将冉冉升起的太阳,殷蝉不经意拨弄着婉儿当年赠送的古琴,琴声悠扬回荡在山谷之中。睡意朦胧的碧青被这琴声惊醒,随即换上素衣走出房间径直穿过大殿寻去。
见殷蝉望着远方发呆,碧青便轻手轻脚的走上前一把捧过殷蝉手中的琴来。殷蝉愣了一下见是碧青不由面上有些歉意:“你看来是被这琴音吵醒了?”倒是碧青毫不介意,大大方方的盘膝坐下将琴放在手上幽幽说道:“以往只听你弹奏,今日也听我弹奏一曲吧。”说着,纤细的手指拨弄开琴弦,一曲悠扬略带伤感的琴调仿佛将殷蝉带进了无尽的思绪……
良久,曲终。殷蝉开口赞道:“没想到你的曲艺如此了得,看来我平日里有些班门弄斧了呢!”碧青笑了笑问道:“可是睹物思人?”说罢将琴还给了殷蝉。殷蝉并没有答话只是将琴重新收回琴匣,略微叹了口气。
碧青又问道:“婉儿……现在身在何处?你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找过她?”殷蝉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知道她身在何处,是生或是死……”碧青心中明白,以殷蝉的本事要是真的想找婉儿怎么可能找不到呢?但是碧青并没有说破。倒是殷蝉自言自语道:“修仙之道注定是一条孤独的路。缘分尽了,又何必去找呢?不如留在心里吧。”
也许是女人天生的嫉妒心,碧青缓缓开口问道:“那若是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不会去找我?”殷蝉回头看了碧青一眼报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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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殷蝉好不容易来到了利刃天的天空城见到了神秘的梵天教主。那教主身后缓缓驶来一辆黄金马车,不过拉车的并不是马而是一头圣洁的白象。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梵天圣姬。圣姬看到殷蝉竟然闯入了利刃天有些惊愕,眼神中反而闪过了一丝忧虑。
梵天教主抬头打量着殷蝉,声如洪钟开口说道:“这‘利刃天’几千年来不曾有生人踏入,可否下来叙话?”殷蝉不想失了礼数便降下云头落在教主面前,一拱手打礼道:“在下东方道门弟子,今日冒昧闯入净地还望海涵!”
“东方?道门?”教主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过。我教只信奉梵天大神,不知有其他的旁门左道。这利刃天便是天地的中心,又何来东方西方之分?”
“旁门左道?”殷蝉闻言心中有了几分不悦:“道门之博大精深就连佛门也要礼敬三分,不想在这梵天教眼中竟然属旁门左道?未免太狂妄了些。”说话间,殷蝉手中的诛仙剑古朴的外表遮掩不住慑人的杀伐之力。教主不由被吸引了目光,随即盯着诛仙剑思索了片刻说道:“看来你能进入这利刃天全仗手中这把古剑了,想必也是上古的宝物!”
话刚落音,一旁的黑袍男子怒嚎一声状若癫狂,只见他从手掌中抽出那把布满梵文的乌黑长刀朝着殷蝉头顶一劈而下!
“来的好!先前毁掉碧水寒的帐正好一并算清!”殷蝉有诛仙剑在手自然不惧那长刀遂挺剑相迎。诛仙剑乃是鸿钧老祖定立四方的先天至宝,岂是碧水寒这等后天炼化的宝剑能够相提并论?刀剑相交之后迸出一声巨响震撼了整个利刃天!
“呜哗!地狱火!出来吧!”那黑衣男子狂叫一声,黑金一般的刀身瞬间燃起了熊熊火焰,俱是漆黑之色!仿佛是从地狱深渊引来的火焰!
好在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散发的黑火无法侵蚀殷蝉只掠过殷蝉将身后的大地烧成了黑色,转眼间绿莹莹的草地失去了生机都变成了沙子;再看黑衣男子也不好过,无匹的罡风将其身后一众护法僧人吹的东倒西歪立不住身形。唯有那教主不为所动,罡风近不了身前三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教主身形未动竟能化解于无形,不简单。”殷蝉眼观六路,虽然与黑衣人相拼却不放过教主的一举一动。一拼之下诛仙剑虽然丝毫未损,但那地狱火正将殷蝉裹住犹如炼狱烘炉一般。“给我散!”殷蝉聚起仙力一剑荡开长刀立刻扭转局势,看似简单的一剑却奥妙无穷,只见金光闪过黑色的地狱火被尽数倒捲而回。可怜一旁避走不及的几名法僧被那火焰粘身立刻惨叫连天,不一会已经如蜡烛一般被烧的只剩下一滩黑水!
再看那黑衣男子,虽然不会被地狱火所伤但身上披的黑袍早被吹的飞灰湮灭,内里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身体:白皙的身躯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足有百余处,可谓触目惊心!一双手臂犹如猿臂比常人要长出许多,显然是一副饱经历练的身体。
殷蝉趁这人未站稳脚跟五指一张掌心隐泛雷光,一记掌心雷挟着雷霆 战舞疯摇最新章节之威直击向黑衣人。不想那雷电之力未到黑衣人身前却被另一股力量吸去了!?殷蝉侧目一看,只见因陀罗手中的金刚杵将自己的掌心雷吸了个一干二净。
“我手中的神器乃是毗湿奴大神的‘守护之雷’!在我面前使用雷电无疑自取欺辱。”因陀罗上前一步挥舞着手中金刚杵说道。
眼见混战一触即发,一道声音止住了因陀罗的脚步。“够了!阿修罗,因陀罗!”
说话之人正是梵天教主。教主将手一挥示意二人退下,阿修罗战意若狂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背教主命令,只好压制住不断颤抖的双臂退在了一边。
教主饶有兴致的对殷蝉说道:“阿修罗手中的长刀乃是上古破坏神湿婆留下的神器——破坏之刃,罕逢对手,今日遇到你手中的先天宝剑自然兴奋不已想一较高下了!”
殷蝉淡淡答道:“谁高谁低贫道没有兴趣。我只想找到故友。前番跟圣姬有些误会,还请教主明鉴。”
“哦?不知你说的是哪位朋友?”梵天教主问道。殷蝉答道:“故友名叫碧青,是个青衣女子。”
教主闻言沉默了片刻,不知道那副黄金面具下在思索什么。少时,教主开口说道:“这却难了。那青衣女子先前无故闯入圣坛,扰乱我等祭神,已经犯了教规中的死罪,唯有以命来偿。”
殷蝉自然不会轻易相信,随即说道:“我很了解这位朋友,断然不是无礼之人。还请教主让她出来对质一番,或许有些误会也说不定。”教主却摆了摆手斩钉截铁的答道:“教有教规,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眼见教主不肯放人,殷蝉一听这般恶语也不再多言,只将诛仙剑立在身前双手搭在剑柄之上,一股无形的真气吹的黑龙袍充盈起来。霎时间空气仿佛凝结,众人心头顿时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呼吸不畅,不知道眼前这个道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压迫感。
教主仿佛感觉到了殷蝉的心意,吩咐因陀罗道:“带圣姬先离开吧。”因陀罗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殷蝉盯着教主,教主盯着殷蝉,二人如同雕像般纹丝不动。对峙良久,一众僧人只觉得口干舌燥、汗出如浆,每一分每一秒如有数年那么漫长。
“可恶!擒下他吧!”终于,众僧心浮气躁早按耐不住一涌而上要将殷蝉擒下。殷蝉自然不愿同这些喽啰耗费时间只将脚一跺,大地顿时裂开犹如山崩之势!脚下裂出千沟万壑让这一众僧人纷纷跌入深渊之中。殷蝉再以迅雷之势双手一拍,喝道:“合!”话一落音那纵横捭阖的深渊瞬间合拢,数百名法僧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移山倒海!这道人有点本事!”教主见了这干脆利落的一招不由开口赞叹。这一声赞叹确是对身后的因陀罗和阿修罗莫大的羞辱。二人不约而同飞身上前冲着殷蝉厉声吼道:“恶人受死!!!”
见二人如狼似虎,殷蝉不再手下留情。“不收拾掉这二人,难以对付教主……”想到这,手中的诛仙剑由金色变为红色预示着杀意的提升,殷蝉随即看准阿修罗手中破坏之刃的走势一击迎上。让在场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破坏之刃在诛仙剑的硬撼之下赫然断碎!无数的碎片四散飞溅生生扎入了阿修罗的躯体!
“呜哇!”纵然阿修罗能驾驭破坏之刃,但此时被神器直接侵入体内,破坏之力在体内游走吞噬四肢百骸犹如千刀万剐!阿修罗七窍涌出黑火惨叫一声跌落在教主身旁……
眼见阿修罗一招间落败,因陀罗来不及多想拼劲全力祭出金刚杵大喝道:“接我的‘雷印破’!”殷蝉五指一张先天罡气爆发将金刚杵凝在身前无法寸进,再手腕一转一个借花献佛将‘雷印破’转而打向梵天教主。
“好家伙!”梵天教主不想殷蝉有这一招不由起身从莲台上飞起。那‘雷印破’只将莲台打了个稀巴烂。
“糟!”因陀罗一看自己失手打碎了教主的莲台顿时心中一慌,不意殷蝉早已飞身来到身后,随即眼前一黑人已如断线的风筝撞入大殿之内没了动静。
电光石火之间,殷蝉已经收拾了两大护法,只剩教主一人。殷蝉无法透过金甲面具看到教主的表情,只见梵天教主缓缓飘落身形,落在了重伤的阿修罗身旁,随即俯身对阿修罗说了些什么。突然间,包围阿修罗身体的黑色火焰缓缓褪去,阿修罗犹如从地狱深渊浴火重生的魔鬼一般站立了起来。原本俊美的面庞已经变成了狰狞的厉鬼,两只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仿如喷出火来,连一头黑色的长发也变成赤红之色。
“呼~”阿修罗口中不时涌出黑气,不住的念叨着一个名字。
“舍脂……”
这个人到底是谁?殷蝉又能否对付蜕变后的阿修罗?且看下回。
第一百六十一回 梵天之眼
阿修罗一族,本是西方天竺上古诸神的一支。只因这一族拥有人的七情六欲,而且生性好斗毫无神的德行,却同时又拥有神鬼莫测的力量,故而被视为非人、非神、非鬼的一族。又因被众人惧怕和排斥,阿修罗族隐藏在深山或海底之处,终年不见天日。
两千年前,摩伽陀国的王子因陀罗自修悟道来到摩罗神山开辟道场。因陀罗天赋异禀唯色戒未能达成,喜好女色,更无意间结识了一个绝色的貌美女子,二人一见倾心共入爱河。因陀罗却不知道这位女子乃是阿修罗族首领阿修罗王的女儿,名叫‘舍脂’。舍脂贪玩一直想看看地上是什么样子,便趁阿修罗王不在偷偷溜了出来,不想闯下了大祸。
舍脂天真无邪告知了因陀罗自己的真实身份。因陀罗大吃一惊又害怕阿修罗王前来要人,便施展神通将摩罗神山周围布下结界好让阿修罗王无法找到。但纸包不住火,爱女失踪阿修罗王震怒,亲自率领阿修罗众围攻摩罗神山。因陀罗寡不敌众眼看无法抵挡,阿修罗王誓要置其于死地。千钧一发之际舍脂冲了出来替因陀罗挡下了父亲的修罗刀自己却倒在血泊之中。
“舍脂!”眼见爱女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刀下,阿修罗王变的无比疯狂举起右手一把挖出了自己的双目,鲜血汩汩而下将众人惊的目瞪口呆!阿修罗王鲜血披面发疯似得挥舞修罗刀劈向因陀罗,因陀罗痛失爱人也仰天怒吼一声要和阿修罗王同归于尽!就在此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在两人中间,一个人影缓缓步出举手投足间将二人弹开。这人身披法衣,头戴金色面具,身后有五彩光华,正是——梵天教主。
眼见来人如此厉害因陀罗不敢妄动。阿修罗王怒不可遏哪管什么人敢来挡路?举起修罗刀迎头便往梵天教主头上劈去。不意半空中伸出四只手来,那手中持有利刃瞬间将阿修罗王的双臂斩去。阿修罗王惨叫一声跌在地上不能动弹。
梵天教主开口说道:“你二人争斗皆因这女子而起,如今她因为你二人而死,你们后悔吗?”两人沉默不语暗自懊悔。教主又说道:“我在冥想时听到创造神梵天的声音,神说摩罗神山上有两个人会成为我的护法。我特此赶来化解你二人的恩怨。”说罢将手往上天一指,头顶浮现出一个鎏金法轮,那法轮中央雕刻着一只眼睛。只见那眼睛仿佛是活的一般竟然缓缓睁开放出千道金光。在金光的照耀之下死去的舍脂的魂魄被吸入了法轮之中。
梵天教主对阿修罗王说道:“舍脂的魂魄已经被我保留在法轮之中,不入六道轮回,不散不灭。我可以每月初一让你进入法轮与女儿相见。你阿修罗一族已经千余年不见天日,若归顺我梵天教成为本座的护法,你的阿修罗众从今日起便是本教的教众,梵天大神的子民,从此便可洗刷过去的耻辱。”
本已万念俱灰的阿修罗王见教主有如此神通,为了女儿只得答应了教主的要求归顺了梵天教。教主大喜捡起手臂,再吹了口气接在阿修罗王的断臂之上,完好如初。阿修罗王遂真心皈依。
阿修罗王虽然是一族之王但入了梵天教不能再以王自居,从此便称为大护法‘阿修罗’。此皆是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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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利刃天内阿修罗倒地不起。梵天教主上前轻轻对其说道:“舍脂的肉身保存在这利刃天内才可以千年不坏。这道人来者不善,若毁了利刃天那舍脂的肉身也会随着利刃天的消失而永远消失……一定要毁掉他手中的宝剑!”
听到爱女的肉身有可能永远消失阿修罗怒号一声,潜藏在阿修罗一族体内的可怕鬼神之力终于爆发了!破坏之刃虽然寸碎但神力尚在,阿修罗将体内的碎片硬生生的逼出,再融合了自己双臂的血肉凝成了两把血红色的‘修罗刀’。
披散的红发让殷蝉看不清阿修罗的表情。但这一幕也着实让殷蝉暗自动容,心思:“不知那教主跟阿修罗说了什么,竟然能有这般蜕变,匪夷所思……”不待殷蝉多想,那阿修罗口中吐着黑气,随手一挥‘修罗刀’的锋锐划破空气。殷蝉只觉得面上一凉竟然被刀气化出一道血痕!?
“不可思议!”殷蝉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自他练成先天罡气之后还从未被任何兵刃伤过,哪怕是一丝一毫。一旁的梵天教主见到这一幕不由呵呵笑道:“好!融合了阿修罗之血的破坏之刃才真的名副其实!”
殷蝉伸手抹去了面上的血痕,盯着阿修罗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舍脂’是谁,一 万象记sodu定是一个对你来说无比重要的人吧。可惜……”话未说完,殷蝉将手中的诛仙剑缓缓提起指向阿修罗。“可惜我也有非救不可的人和非胜不可的理由。”
阿修罗仿佛听到了殷蝉的话也缓缓举起了双臂,两把‘修罗刀’合在一处,显然是拼死一击的前兆。殷蝉也不示弱抱元守一,头顶现出三朵莲花来,正是‘三花聚顶’之象。随即双手一挥,脚边的沙石被仙力凝聚成两把宝剑的样子漂浮在殷蝉左右,细细一看竟是陷仙剑和绝仙剑!
两把先天宝剑已经毁灭断然不会重生,这不过是殷蝉以仙力仿造的赝品,但融合了先天罡气威力也不容小觑。殷蝉心思:“先用这两把剑试一试那修罗刀的威力。”随即左右一挥两把剑应声飞出打向阿修罗。
强大的剑压让阿修罗暴躁起来,只见其大吼一声举刀便撼。一声金铁交鸣震撼了整个天空城!两把宝剑毕竟不是真品被这开天一击打回了原形,变成沙石纷纷碎裂了。便是如此也让修罗刀的刀势一阻,殷蝉看准时机祭起诛仙剑化作一道金光飞出硬撼修罗刀。
两大神器交拼,顿时引发了风水地火齐来。庞大的天空城随着阵阵轰鸣竟然被一分为二!
“可恶!竟敢毁我的心血!”梵天教主见状大怒,随即将手一指头顶现出一个鎏金法轮。“你这道人,还没有见识三大神器中最厉害的‘梵天之眼’呢!好好领教吧!”说着那法轮中心的眼睛缓缓张开,殷蝉正全力和阿修罗相斗哪料到教主突然发难?被那眼睛放出的金光瞬间吸入了法轮。
“哇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殷蝉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稳住身形,发觉自己已经身在一个莫名的地方了,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沙漠。
“这是什么地方?”殷蝉落在地上四下张望看不到边际,不由心思:“想必被那法轮吸了进来,得想办法出去。”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笑声:“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殷蝉抬头一看正是梵天教主,教主双手抱在胸前呵呵笑道:“这个世界是本座专门为你所创的。当然,还有他……”话刚落音,一道赤红色的身影落在了殷蝉身后,不是别人正是阿修罗!
教主对殷蝉说道:“在这里你们可以无拘无束的决一死战了。即便阿修罗杀不死你,你也无法逃出这个世界,只能永远被困死在这。无论那一条路你都是输!”说罢狂笑着消失在了半空中。
殷蝉回身打量着阿修罗,只见阿修罗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来:“继续……你我未完的一战吧。”
“哦?”殷蝉不由调侃道:“原来你会说话啊……”
阿修罗丝毫不理会殷蝉的说话,只舞起修罗刀劈向殷蝉。殷蝉知道修罗刀的厉害不敢大意半分,挥起诛仙剑挡驾。一个犹如矫健腾挪的黑色蛟龙,一个犹如张牙舞爪的赤红狻猊,斗的难分上下。
眼见阿修罗越战越狂力道深不见底,殷蝉心思:“若这样鏖战下去难保不会力尽而败,必须速战速决!”殷蝉知道不使出看家本领难以快速击败这难缠的对手,随即大喝一声先天罡气爆发。这一震之力也将阿修罗生生震出丈外,稍止住了阿修罗的攻势。
“四剑齐出!”殷蝉趁机双手一挥,吸起地上的沙石再次聚沙成剑,这次诛仙剑、戮仙剑、绝仙剑和陷仙剑四剑齐出,虽有三把赝品但威势也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阿修罗眼见旷世奇招非但毫不畏惧竟然飞身迎上,势要一举破阵。“来的好!”殷蝉纹丝不动看准来势袖袍一甩祭出诛仙剑化作一道金光硬撼修罗刀,刀剑相拼威力迸发,诛仙剑架住了修罗刀无法寸进。殷蝉随即再祭出戮仙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与诛仙剑交叉一锁生生将修罗刀锁住无法动弹。
“糟!”一直狂暴的阿修罗突然面色大变,只见绝仙剑和陷仙剑突然从脚下飞出直Сhā入双肋,霎时间阿修罗惨叫一声被两把剑钉住动弹不得,双肋处鲜血如注汩汩而下。四把剑将阿修罗牢牢困住犹如大闸蟹一般。Сhā入身体的两把宝剑虽然是赝品但是饱含了殷蝉的先天罡气,此时只要殷蝉动一动手指,先天罡气在体内爆发阿修罗瞬间便要灰飞烟灭。
殷蝉对阿修罗说道:“你我本无冤仇,可惜你咄咄相逼。若不杀你只怕我也无法离开此地,得罪了!”说罢五指一张便要取阿修罗的性命。
“请等一等!”突然间,一个甜美的女子声音在殷蝉身后响起。殷蝉不禁回头看去,好一个美人!除了妲己之外,殷蝉度过这一千年的时光还没有见过如此绝色之姿。这女子是谁?为何要阻止殷蝉杀掉阿修罗?且看下回。
第一百六十二回 羁绊
话说阿修罗的性命只在殷蝉翻手之间,却有一个美貌女子突然出现请求殷蝉停手。
这女子是何模样?只见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额前齐眉,后垂至腰间如瀑布一般;金色的眸子犹如明月,绝美之姿比月宫的嫦娥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美的女子……”纵然殷蝉已经是久经历练的太乙金仙,美貌对于他来说只是镜花水月而已自然不会动心,但这女子纯真而温柔的眼眸能够融化铁石。面对这女子殷蝉也缓缓垂下手,开口问道:“姑娘是何人?”
此时的阿修罗已经因为剧痛穿心晕厥过去,狰狞的面目也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蓝色的鲜血顺着嘴角不住的往下流淌。神秘女子径直往阿修罗身前走去。
“姑娘,这个人很危险不要靠近!”殷蝉出于好意相劝,不想那女子置若罔闻反而伸出轻轻触碰阿修罗苍白的面庞。殷蝉从女子的眼神看到深深的忧伤。
“他不会伤害我的。”女子看了殷蝉一眼幽幽说道:“因为我是他的女儿,舍脂。只不过……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没有肉身的游魂罢了。”
舍脂?这正是阿修罗蜕变之时说出的最后一个名字。听了这话殷蝉颇有些意外,如此娇美动人的女子竟然是这个疯狂魔鬼的女儿?殷蝉心思:世间万物死后都要进入六道轮回转世,这女子能脱离肉身而魂魄不散,想必是这奇异的空间结界造成的。
舍脂目光流转看着殷蝉,语气中略带了几分恳求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不要伤害他。”殷蝉不置可否只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舍脂答道:“这是梵天教主的神器创造的世界。这个世界不在三界之内,只由教主一人支配。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留在这里而不会魂飞魄散。”
殷蝉点了点头,这和自己心中所猜测的一致,说明舍脂并未说谎。殷蝉又问:“教主为何要将你的魂魄困在这里?”舍脂随即娓娓道来,告知了殷蝉千年之前发生在摩罗神山上的那段恩怨……
“父王为了能见到我不惜屈身成为教主的护法,这千余年来他经历无数的杀戮也背负了莫大的罪孽,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你能明白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吗?”舍脂眼泛泪光神色黯然。这一番话也不经意触动了殷蝉的内心深处。想当年殷蝉为了义女婉儿不惜上刀山下火海,即使后来得知婉儿是妖皇之子也依然不离不弃,这份爱是如此的刻故铭心无法割舍……
舍脂的话让人感同身受,殷蝉不由轻叹了一声:“我现在明白能够让他蜕变提升的真正原因了……”说罢将手一挥散去了四把宝剑的掣肘,奄奄一息的阿修罗‘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谢谢你!”舍脂见殷蝉收了宝剑不禁热泪盈眶,赶忙俯身扶起阿修罗。殷蝉隔空将手一点阿修罗的眉心注入一道仙气,随着一声呻吟阿修罗缓缓醒了过来。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舍脂泉水般的声音和温柔的气息让阿修罗认出了自己的女儿,不禁脱口而出:“舍……脂……?”突然间,阿修罗刚刚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犹如受惊的猛虎一般!原来阿修罗刚刚醒来但思绪还停留在刚才与殷蝉的死斗那一刻,随即本能的一把推开舍脂祭起修罗刀向殷蝉劈去。
舍脂见状赶忙阻拦道:“父王,等一等!”
这一声有如醍醐灌顶让阿修罗一愣,舍脂飘到阿修罗身前拦道:“这个人是个有大德之人,父王莫要与他为敌。”阿修罗这才清醒了一些,他知道眼前这个道人深不可测自己不是对手,但一边是教主的命令一边是女儿的请求该如何做呢?阿修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难以迈出决定的一步。
倒是一直抄手立在一旁的殷蝉缓步走到阿修罗身前,出乎预料的伸手一掌掴在阿修罗的面上,这一掌力道不菲只将他打了一个踉跄,蓝色的血花从嘴角飞出溅在了地上。
“可恶!分明是还想打!”阿修罗怒不可遏站起身来,却被殷蝉喝道:“这一掌是要打醒你!”
不等阿修罗开口,殷蝉开口说道:“人的命运是‘道’,及是‘天意’。你看不破生死执念于虚无缥缈的幻影,却让你的女儿成为禁锢在此千年的孤魂野鬼。你的爱已经走入魔道成为了羁绊。”
“住口!”阿修罗咬紧牙关叫道:“你怎么会明白失去最爱的人是何等痛苦?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消失!”
殷蝉嘴角一动报以淡淡一笑:“我不明白?几百年前我曾为了一个女人不惜闯入六道轮回,若论对爱人的眷恋之心我绝对比你更强烈,但是今日的我已经跳出执念了。要逆天而行结果只能是自欺欺人。是让你女儿永远困在这牢笼之中还是让她回归永久的安宁,全在你一念之间。”
“永久的安宁……”阿修罗听了殷蝉的话仿佛挨了重重一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殷蝉说罢便要离去,舍脂见殷蝉要走赶忙问道:“你要去哪?”殷蝉也不回头挥了挥手说道:“天地之间没有完美之物,即便是仙祖 仙侠奇情小说5200鸿钧所创造的混沌世界也不敢说完美无缺,何况这个‘玩具’?我要去找到出口。好好照顾你的父王吧。”
“等一等。”
沉默良久的阿修罗突然叫住殷蝉:“我知道这‘梵天之眼’的出口在哪。”殷蝉闻言停住了脚步。阿修罗接着说道:“教主曾允许我每月初一进入神器探望女儿,我曾听他说过若迷失在这世界之中便要找到一座梵天塔,那座塔便是出口。”
“混账!!!”一道声音如天雷滚滚传来!只见天空中出现四只巨大无朋的手臂,手中各持一把金刀朝着阿修罗砍下。此时的阿修罗已经奄奄一息哪有挡驾之力?殷蝉身形一动挡在阿修罗身前随即左右袖袍一甩四剑齐出,电光石火之间将那四只手臂齐齐斩断!那四只手臂落在地上变成了四只雪白的莲藕。
“哇!”半空中传来教主的一声大叫,怒喝道:“阿修罗,你竟敢背叛本教主!你就和这道人一起困死在这世界里吧!”随着声音消失天空又恢复了平静。紧接着大地轰鸣,脚下原本白茫茫的沙漠突然裂开,无数的海水卷着巨浪从地下涌出!犹如天变!三个人走避不及被巨浪卷入深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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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天空城,这天空城本是悬浮在半空之中,上端宽阔而平坦,下端犹如漏斗一般。如今被殷蝉和阿修罗恶斗一分为二,较小的一边伴随着隆隆的巨响分崩离析缓缓的坠向一旁。这惊天巨变让身在圣宫深处的梵天圣姬忧心不已。
“外边到底怎么样了?”圣姬眉头不展问因陀罗。因陀罗应道:“圣姬安心,教主手中的‘梵天之眼’乃是镇教三大神器之首,奥妙无穷。那灵山大雷音寺觊觎我教已久,任他满天神佛尚且不敢踏足我摩罗神山半步,这黑衣道人孤身一人纵有手段又岂能撼动吾教?”
“可是……”圣姬轻咬嘴唇回忆着在圣坛交手的一幕,不由说道:“那道人不像无礼之辈,刚才在圣坛你与他相斗的时候,他竟然顾及我的安危相护,可见他心中并无恶意。他只是要找到那个叫碧青的女子。现在他不肯干休将利刃天闹个天翻地覆,若因为一个女子让我梵天教惹火烧身,你说岂是值得?”
被圣姬一问因陀罗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不语。圣姬眼珠一转对因陀罗说道:“不知道教主和那黑衣道人斗的如何了,你且去看一看,万一需要相助也好帮忙。”
因陀罗声如洪钟呵呵笑道:“圣姬多虑了,教主怎么可能吃亏?依我看那道人多半已经被收拾了。”圣姬不依不饶非要因陀罗去看上一看,口中说道:“那道人也非等闲之辈,你还是前吧也好让我安心。”见圣姬如此坚持,因陀罗只好答允:“好吧,圣姬吩咐我去去便是。”说罢化作一道雷光而去。
待因陀罗走远,圣姬独自一人悄悄的从圣宫的后门溜了出去。她要去的地方与这天空城的胜境格格不入,是一个叫做‘圣窟’的地方。这地方位于天空城的地下,终年无法沐浴到阳光。那圣窟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磨盘,方圆百丈。磨盘周围伸出近百道铁柱,每根铁柱前都有一百个‘首陀罗’在拼命的推动。随着这上万人的步伐,巨大的磨盘隆隆的运转着将庞大的水系运输到天空城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圣宫之内。
圣姬穿过磨坊径直进入圣窟的最深处,这里是关押死囚的牢狱。守卫的狱卒见到圣姬来到不由上前迎道:“圣姬,这等污秽之地怎劳您亲自前来?”圣姬也不废话开口吩咐道:“奉教主之命,带碧青到圣坛祭神。快将她带出来!”
“是是!”平日里圣姬飞扬跋扈,狱卒哪敢多问?慌忙应承着带着一名青衣女子走了出来。这女子面色苍白、青丝缭乱,身披一袭素衣,手脚俱被铁链锁住。细细一看果真是失踪了多日的碧青!
圣姬押着碧青离开圣窟返回了地上。碧青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圣姬边走边说:“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做殷蝉的道人?”
“殷蝉?”猛一听到这个名字,碧青本来无神的双眼顿时精神一振,赶忙答道:“他在哪里?”圣姬说道:“他为了找你不惜闯入了我们的圣地利刃天来,现在正和教主争斗。我若放了你……你能不能保证和殷蝉一起离开此地永远不再踏足?”
“好,我答应你。”碧青顾忌殷蝉的安危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闭上眼睛!”圣姬扭头吩咐道。碧青只好照做,少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仿佛从半空跌落到了地面上。再睁眼时,两人已经回到了摩罗神山的圣坛!?
梵天圣姬解开碧青的锁链说道:“我已经遵守承诺将你放了出来,你呆在这不要走动,现在我就回去告诉殷蝉让他来这找你。”正转身要走,突然一道银光闪过,一把锋锐的银枪抵在了圣姬的咽喉。一个人影一手端枪从一旁走出口中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欲知此人是何方神圣,且看下回。
第一百六十三回 三摆诛仙阵
话说梵天圣姬放了碧青想息事宁人不想另有一人早在圣坛等候多时了。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梵天圣姬。碧青扭头一看不由大吃了一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西海龙太子——敖摩昂!
这还要从三日前说起。敖摩昂和碧青素有婚约,虽然身在西海但心系武当山。那日听闻如来的座下弟子须菩提来武当山与殷蝉交手心中顿时七上八下生怕殃及碧青,随即点了三千海兵浩浩荡荡的杀向武当山助阵。没想到来到太和观时早已人去楼空,后来还是龟蛇二将告知敖摩昂碧青失踪之事。龙族天生嗅觉灵敏不同凡类,敖摩昂熟悉碧青的气息便循着一点踪迹往西赶去,一路马不停蹄追到了摩罗神山来。可惜此地已经空余毁坏的祭坛而已,敖摩昂遍寻不获只好盘膝坐在此地苦思对策。正在此时头顶天空传来异响,敖摩昂示意海兵隐藏身形自己也躲在一旁观看。这一看不打紧,朝思暮想的碧青正被一个女子押着落在了祭坛之上。敖摩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制住这女子再说。此是前话。
“你怎么会在这?”碧青一见是摩昂太子不由开口问道。敖摩昂应道:“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是这个女子抓了你把你折磨成这样?”说着手中的银枪往圣姬的咽喉又逼近了半分。
“等等!”碧青一把握住枪身对敖摩昂说道:“这女子乃是梵天教主的女儿,是她从监牢中放了我出来。不要误伤了好人。”听这么一说,敖摩昂这才收了银枪反手祭出一条七彩琉璃索将梵天圣姬捆了个结实。“未免你突然反悔报信,先委屈下吧!”
圣姬使劲一挣却挣不断不由火冒三丈,开口骂道:“你这混蛋,我放了你的朋友你居然恩将仇报!”敖摩昂丝毫不理会圣姬,只关切的问碧青:“你不好好的在武当山修行,跑到这西方天竺来做什么?”碧青叹了口气答道:“前番殷蝉打断了佛门至宝‘七宝妙树’,我料灵山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便尾随须菩提来到天竺,不想经过这摩罗神山的时候被一阵悠远的钟声所吸引。我来到此地正看见这祭坛之上正在以人祭祀神明。五百人跪在祭坛之前向割麦子一般被斩去首级,何等残忍?我看不过才出手搅乱了祭神的仪式却被那梵天教住抓了。对了,殷蝉还在利刃天内和教主恶斗,不知如何了。”
敖摩昂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我在这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丝入口,如何进去?”碧青把目光又落向了梵天圣姬,圣姬冷笑了一声气鼓鼓的说道:“若说刚才我还有心帮你,现在休想让我再帮你!”说罢径直把头扭向一边。
这一下碧青也皱起了眉头,没了圣姬的相助别说去帮殷蝉就是进入利刃天也没有办法。倒是敖摩昂哈哈大笑,将手中的银枪一指梵天圣姬:“你既然是那教主的女儿,我想你父亲不会不顾及你的安危吧!用你来换殷蝉,这个买卖合算的很呢!”
“你休想!”圣姬狠狠的瞪了敖摩昂一眼。
回说殷蝉和阿修罗被教主困在神器‘梵天之眼’内,沙漠瞬间变成汪洋。殷蝉被卷入巨浪漩涡并不惊慌,只将黑龙袍一抖那海水逼开三丈不能近身,随即一跃而出飞离了漩涡。举目看去一道赤红色的身影正漂浮在水面之上,殷蝉纵身上前一看原来是昏死过去的阿修罗。
“算这家伙命大!”殷蝉伸手一把将阿修罗托起放在云头上再四处去找舍脂,可惜却遍寻不活。只因为舍脂只剩下一具魂魄又无法力护身早被教主催动海水打的魂飞魄散了……
“唉~”殷蝉心中已经明不由叹了口气:“对她而言也算是一种解脱吧。眼下必须想办法出去才是。”想到此,殷蝉双手一拍祭出诛仙剑想按照先前进入利刃天的方法打开一条通道飞出这‘梵天之眼’。只见金光闪过天空中却没有丝毫变化。只因这世界乃是‘梵天之眼’所开辟,与混沌世界不同。一切皆随创造者的心意而变,也只有创造者才能随心所欲的进出。纵然是先天至宝也无法凌驾于这规则之上。
几番尝试无果,殷蝉心思:“看来确实如阿修罗所言,不找到那座梵天塔只怕永远也出不去了。”但是眼前一片汪洋不见陆地,哪里会有塔呢?只见殷蝉往眉心一点打开天眼观看这迷离世界。穿过重重海水,只见千里之外隐约有一物闪烁出白色的光芒,稍纵即逝。
“想必就是那里!”殷蝉不敢怠慢架起云路径直往那白光处赶去。行了半晌来到此地却什么也没有见到。殷蝉不由托起下巴暗思:“难道是海市辰楼?还是有人捣鬼?不过这梵天塔既然是出口自然不会轻易显露真容,待我来试一试!”
想到此,殷蝉五指一张撒出五道符篆,那五道符篆落在东、南、西、北、中五方,被殷蝉引出天雷大喝一声:“天罡五雷法!”只见头顶五雷齐轰!阵阵白烟腾起,少时一座山峰从海中伸出!直达天际!
再看山顶上果真有一座白塔,共有 魂修路最新章节七层。眼见破了阵法,殷蝉落下云路将阿修罗放在一旁独自向白塔走去。
那塔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披白色法衣、僧人摸样的家伙走了出来。这人眉骨高耸、双耳垂肩,面皮发黄样子十分凶恶。
这僧人见到殷蝉不由面上有些异色,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怎么敢闯入梵天塔禁地?”殷蝉打量了这人一番应道:“在下误入这迷离世界,想要寻找出口出去。还请行个方便。”僧人将大手一伸问道:“可有教主的手令?”
“手令?”殷蝉暗自瞟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阿修罗,心中暗思:“这厮也没告诉我有什么手令,麻烦了。”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不曾有手令。”
听说没有手令,那僧人顿时哈哈大笑:“想必是被教主困在此地的对头吧?那你就休想出去了!”
殷蝉问道:“你就是这梵天塔的守护者?”僧人答道:“不错,我等乃是护塔法王。不怕告诉你这出口便在第七层。只可惜怕你过不了前六关!”
“那倒要试试了!”殷蝉说罢猛然一跺脚,顿时山崩地裂。那白塔摇摇欲坠,陷入地下越来越深。转眼间下面六层塔已经被埋在了地下!与此同时,五道黑影‘嗖’的一声从塔中飞出犹如叠罗汉般落在一起。原来这六层塔的法王打扮长相一模一样。这六人,一人站在另一的肩膀上,叠的足有数丈高,如有一只大蜈蚣一般。
殷蝉瞬间毁掉了六层塔,众法王异口同声骂道:“好无礼的家伙!倒要看看你能否破了我们的‘蟠龙阵’!”殷蝉指着众人呵呵笑道:“这哪是蟠龙?分明是蜈蚣阵嘛!不过六个人一起来倒是省事了不少。”
见殷蝉语带轻蔑六人大怒,十二只手各持法器,有法剑、法锤、降魔杵、鱼鼓、莲花等等。殷蝉一见也不示弱手掌一翻祭出诛仙剑来。那六位法王身形扭动犹如一条巨型蜈蚣挥舞兵器齐齐打来,殷蝉左右招架但耐不住对方十二只手,不一刻诛仙剑已被众法王重重锁住。
“不好!”殷蝉发觉不妙早被其余几只手挥舞法器劈头盖脸的打下。这些法器也不是凡品,招招打在背肩之上,虽然有先天罡气护身殷蝉也觉一阵胸闷;不妨一记猛锤砸在天灵之上爆出一声巨响。这一击倒是让殷蝉精神一振,大喝一声“给我退开!”顿时先天罡气爆发将蜈蚣阵震的七零八落。
六位法王倒是齐心虽然各自分开但齐齐祭出法器不忘锁住诛仙剑。
“想锁住诛仙剑?”殷蝉暗笑一声,双手结印一指诛仙剑口中叫道:“老伙计!回来!”诛仙剑剑身立刻剧烈抖动发出耀目红光,在这红光照射之下法器纷纷寸碎,诛仙剑趁势飞回殷蝉手中。
“可恨!竟然毁我等兵器!”六位法王再次合成蟠龙阵要故技重施,殷蝉早如飞鸟灵猿般一跃飞至六人头顶。六位法王只见一道黑影遮天蔽日赶忙抬头观看,还未及反应一道金光劈下已将六人从中整齐的一分为二!一个葫芦变作两个瓢,一命呜呼了!
一招干净利落解决了众法王,殷蝉舒了口气随即转身去扶起阿修罗。突然间身后一阵异响,殷蝉回头一看只见已经血肉模糊的众法王竟然合成了一体,缓缓间变作了一个六首十二只手的怪人!
这怪人哈哈大笑道:“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打败我们?在这世界里我们是不死不灭的!试试我们的‘六神合一’吧!”说着十二只手结成六对手印,法力汇聚一处。“破日金锥!”随着怪人大喝一声,只见金光一闪迸出一支法锥快如闪电。殷蝉猝不及防被这金锥正中心窝,打的黑龙袍上五大龙神浑浑噩噩,殷蝉大叫一声跌下山径直坠入了海中……
怪人见收拾了殷蝉随即走到阿修罗身前开口说道:“背叛教主,只有死路一条!”说罢举起手中的法锤要将阿修罗一击毙命。不意几道海水腾空而起如有章鱼的腕足一般将十二只手牢牢捆住。
“这是怎么回事?”怪人大惊失色抬头一看,只见殷蝉正立在头伸出一只手顶操控着海水。“你……是不死之身吗?”怪人顿时不寒而栗,只觉的眼前的道人深不可测。
刚才的一道破日金锥也确实了得,殷蝉捱了这一击也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所幸被海水一激又醒了过来。怪人大叫道:“你便是能锁住我又岂能杀我?别白费力气了!”
殷蝉哈哈笑道:“谁说没法杀你们?让你们见识见识上古第一杀阵的威力!”说着双手一挥,沙石凝聚成三把先天宝剑连同诛仙剑一起将怪人困住。霎时间黄雾腾起,伸手不见五指。怪人挣脱了海水四处乱撞,不意看到眼前出现一门,上面悬挂着一把宝剑发出闪闪寒光。怪人心有余悸不敢上前转身往其他方向走去,不想东南西北四方皆有门,门上皆悬挂宝剑。此阵正是‘诛仙阵’!
这诛仙阵威力无穷,夺天地造化,又能否凌驾‘梵天之眼’的神力?且看下回。
谁主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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