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胀痛的厉害,好像有千百双手在她脑袋里从里往外掏和拼命的拉扯,似山崩欲裂,田霄斐艰难地睁开眼睛,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感到周围有股发霉的气味混杂着香烟的烟臭,特别难闻使她直想吐。她依稀记得在网吧楼梯口有一双寒气阴森眼睛的马脸在自己眼前闪了一下,冰冷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腰间,随后脑袋“嗡”的一下,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倾起身子,努力使自己清醒,用手撑地,手摸到冰凉的水泥地,才知道自己躺在地上,此时觉得浑身都有些酸痛,她想活动一下筋骨,才发现自己的两手两脚都被人用麻绳捆住了,动弹不得。黑暗中,她扫视了四周,那个马脸呢?为什么要绑架我?这个马脸好面熟!
因为两手是被捆在前面的,活动的自由度还有一些,于是用捆着的双手轻轻的绕着头摸了一周,后脑勺偏右的地方有一个小馒头一样的鼓起,碰上去有钻心样的刺痛,她“哧哧”吸着冷气,似乎情况不错——没出血——她对自己解嘲,她无忧无虑的乐观情绪在逆境中依然保持。她无意中应用了心理学的一个名词——阳性赋义:不管遇到如何糟糕的事都要给它赋予积极的意义。嗯,我应该给它想出三个以上好处。她苦笑,没有出血才是一个,还必须想出两个,哼!对,至少我还活着,这是我最大的胜利,就有机会逃出魔掌。还有,还有……,算了,第三个搁在一边吧,……,他看到我的网上留言会怎么想,真的以为我出国了?我本来确实想出国一走了之的,可是还没有跨出网吧的门槛就被恶魔缠住了,击伤我的到底是谁呢?……不管这么多了,吕韧渊,多么想现在就看到你,或者让我睡着做个梦,在梦里见到你也行啊……
迷迷糊糊她真的又睡着了,也确实做了个好梦,一生中最美好的梦。
不一会儿,施广贵回来了,走进这间窗帘拉得死死没有阳光的黑洞洞屋子,也就是他和范萍以前的家。打开灯,先扫了一眼躺在墙角的田霄斐,顺手把腰间的匕首放在靠门的桌上,“他妈的,还没有醒,就后脑勺敲了一下竟昏睡到现在?”然后点起一枝廉价的飞鸟牌香烟,拉长了马脸,“等会你老爸就会乖乖送钱来了,呵呵!醒来吧,陪老子乐乐。”他刚才出去就是为了找公用电话把罪恶的绑架勒索信息发送给她父亲的,“别伤害她,求求你!”电话那头传来他父亲哭求,我才不管呢!他想起了那天撞倒她,还没有占到便宜就差点给她老爸揍,灰溜溜走了,多扫兴。报仇的日子到了,“今天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他站在田霄斐的面前,看到了地上在睡梦中的田霄斐姣美的圆脸溢着甜蜜的笑脸。他不禁邪恶的惊叹,好漂亮!贪婪的恶念扫视了她的全身,丰满圆润的胸脯,水蛇般纤细的腰肢,丰润的臀和修长的腿。小眼珠一转,露出诡秘的笑脸,不要这诱人的小娘们太可惜了,不是没醒吗?我弄醒你。
他关上灯,把她抱在床上,搬动中田霄斐醒来了,但她马上意识到是马脸回来了,她两眼仍紧紧的闭着,心砰砰急速的跳着,揣度着他的行动及自己如何应对。
施广贵解开田霄斐的衬衣纽扣,但想手脚捆着也没法脱,于是,解开捆扎她手脚的麻绳。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股刺鼻的霉味夹杂着香烟的臭味扑面而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小破屋了,是该有霉味了,范萍一惊,她是回家来取自己的换洗衣服和上次买给康康的衣服及玩具。家中这么长时间没人了,可是哪来的香烟味?难道他回来了?
推开门,黑暗中,果然看到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夫君竟在床上抱着一个女人,一股怨恨涌上心头,我们母女受苦受难,艰难度日,你弃我们而去,不闻不问,回家来还带来一个女人回来鬼混!
“啪!”地打开灯,果然是施广贵。“施广贵!你还会回来呀,我以为你早已经死了呢!”尖利的叫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声嘶力竭的范萍气的满脸惨白,浑身都在发抖,眼睛扫到桌上的那把寒气逼人的匕首,她“蹭”的一下窜过去,拿起匕首,“你不要脸,竟然还带一个女人来鬼混,我先把这个骚妇杀了,再和你拼了!”
施广贵听到开门声,急忙转过头来,一看是范萍,他放下心了,拿捏你我施广贵绰绰有余,“老婆,你听我说,公安局通缉我,我回不来呀,现在我不是回来看你们了吗?”
正在想如何逃脱被弓虽暴的田霄斐听到了女人尖利的嚎叫,心想这下完了,听到门响刚燃起被救的希望被无情地浇灭了,自己遭绑架竟然又被他的女人怀疑是通奸,一把匕首眼看就要迎头劈来。惊恐万丈的她睁大眼睛,看到一张愤怒而扭曲的脸,很是面熟,正是范萍,她立刻回想起那天在医院过道上被撞,这个马脸就是她的丈夫,康康的父亲。她顾不了这些了,“范萍,救我!”
怒不可遏的范萍突然听到这个女人的呼救声,迟疑地停下了脚步,她认识我?
“范萍,是我呀,我们一起从医院里接康康回家的。以前的护士。”
“你,你以为接我们康康回家我就不杀你吗?你凭什么勾引我的老公?我要杀了你!”说话间,锋利的尖刀猛地扎向了田霄斐的胸口。
眼看着刀尖扎入田霄斐的胸口,施广贵急忙一手抱住范萍的腰,一手死命的抓住范萍执刀的手,“她是我们的摇钱树,现在还不能干掉她,以后任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