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本故事纯属虚构,书中奇人异事皆引自中国上古神话。有改动,勿深究。
天苍苍,野茫茫,远处有群野马在甩着尾巴啃草。
刺杀敕勒太子的地方叫烂草坡,四面草坡,中间一条羊肠小径。那草茂盛无比,没膝高,看起来黄桑桑的像营养不良的孩童的头发,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我和龙渊在这鸟不拉屎的坡上趴了1天1夜了。如果不是他官比我大,我一定跳起来骂他祖宗十八代。我们事先已经查清了那蛮夷太子的行径,明明今天晌午才到,他非要头天上午就拉我来这里蹲点,说什么不能贻误战机。还不带水米,饿得我头晕眼花,身边都被我挖得寸草不生了,草根都被我填肚子了,估计再趴个两天我都可以挤出奶了。
龙渊失笑道:“你这都快刨出一溜壕了。”
我怒目相视:“这是爷爷我给你挖的坟!”
正斗嘴消遣的时候,龙渊突然脸色一凌,像只蛤蟆一样覆在地面,耳贴黄泥听了半天,说来了,我听到马蹄声了。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不需要你提醒,我已经看到他们了……
敕勒太子身披大棉袄,脚垮枣红汗血马。身边10几个随身护卫开道。一行人沿着小路徐徐而来。
我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龙渊奇怪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对方很强?
我目眺苍穹,感慨道:“这么热的天,你说他们包得跟粽子似的都不热么,想必是内力强悍之辈。”
龙渊:“……”
粽子们逐渐走到我们所潜伏的坡下,我和龙渊都把军弩抓起瞄准。本来我们平时练习都是骑马拉弓,但那样动作太大,这草原上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估计还没上好箭就被人家发现了。
我第一次用弩,紧张地问龙渊:“这玩意儿不会走火吧?”
龙渊:“……”
两箭齐出,龙渊是出了名的百步穿杨,箭头稳稳Сhā入粽子王子的右肩。我在禁军中是与龙渊其名的高手,同样命中其头部。额,看错了,是马头……
龙渊看了看我,微有笑意。我脸红了红,说这是战术性失误,他没马就跑不掉了,懂么?
他不鸟我,抽出他的断水刀,像个喋血的食人族酋长,二话不说就冲下山坡。我赶忙丢了破弩捡起我的斩马刀跟了上去。
粽子们被偷袭了,正像下了沸水锅一样乱成一团,看到我们两个如神兵天降都一时失神了,站在原地跟稻草人似的不能动弹。粽子王子大骇,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什么鸟语乱叫了一通,那十几个侍卫这才回过神来,举起武器大叫着朝我们迎来。
我见那王子想跑,一个劲的用双腿夹马肚,但是胯下之马被我射中头部,虽然没当场跌倒,也已经是回光返照了,现在站都站不稳,在原地不停地甩着脑袋转圈圈。
我三下五除二砍翻两个粽子,正要回头帮龙渊。却看到他正舞着他的断水横行无忌。龙渊力拔山河,他那把断水长5尺又厚又利,他举着刀抡圆了像面巨大的风车从粽子堆里扇过。到处都被开枝散叶,粽子皮都被撕得漫天飞舞,景象十分惨不忍睹。
我见他没事就回身准备去擒拿王子。那马已经精疲力竭,终于不堪重负一声长嘶倒下,可怜的敕勒王子一条腿被死死压在马身下,百般挣扎都无从逃脱。我走到他跟前,斩马刀一挥,他大叫叽里呱啦。
我挠了挠头,问:“你说什么?”
敕勒王子:“叽里呱啦……”
我:“……”
龙渊这时候已经收拾完残局,走过来,我问他:“你听听他说什么?”
龙渊不屑道:“你都听不懂,我为什么就听懂。”
这话瞬间让我有了智商上的优越感,我忙解释道:“我想他是在求饶,让我们抓他做个人质什么的”我顿了顿,又自我肯定地说“恩,一定是这样的!”
龙渊说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取其头颅,别管那么多。
我叹了口气,认为他这样视人命为草芥是错误的思想。我很抱歉地对王子说对不起啊,军命难违。
敕勒王子:“叽里呱啦……”
龙渊断水刀一闪,血溅了我一身。茫茫枯草,夕阳的余晖挂了我们一身,红扑扑的,景象肃杀如幕。
2年前,我和龙渊接受禁卫军密令,前往西北草原刺杀前往柔然联姻的敕勒王子。我们提着人头回京城,随即龙渊被封为京城禁卫军前将军,我只被封了个校尉队长。
为此我忿忿不平了很长一段时间,龙渊像个得逞的大尾巴狼,一天到晚都趾高气扬地对我发号施令。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世风日下么,没办法人家文凭比我高。龙渊是进帝3年的武状元,我则是个无名小卒。我经常跟手下的兵蛋子们说,也就是当年我没参加武考,要我参加了,那最起码也是个榜眼。其实龙渊说过:“文取前三,武选魁首。”也就是说武考的榜眼跟最后一名是没有实质性差别的……
当然我也就是在别人面前装装牛B,龙渊力大如牛,能凭一己之力推动千斤石狮。我曾经趁没人的时候去试过,结果几乎把屎都绷出来那石狮子还是纹丝不动。
我叫翰逸,来自蜀中,自幼习武。当年进帝倾举国之兵征讨柔然,我被抓了壮丁。后来在征战中大杀四方,班师回朝后,跟着自己的部队被编入了禁卫军。
听我名字很文雅,其实本来我也就是一个风雅之士。跟龙渊那种9尺莽汉是大大不同的,有诗云:“古有少翰逸,文武皆双全,饮尽柔然血,功成隐禁林。”当然,这诗是我自己做的……
那番立下大功后,柔然不敢以一己之力力挑我国,这头野心勃勃的豺狼回大草原休养生息去了。天下就太平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和龙渊除了操练兵士,基本就没什么事情做。经常到醉仙楼猜拳吃酒。这种百般无聊的日子一直到我们怒杀朱太尉为止。
那天风和日丽,醉仙楼外的酒幡被细风吹得飘啊飘的,无数刚长出嫩芽的柳枝像姑娘的秀发一样轻轻摇摆。
我刚和龙渊干完一坛子酒,眯着眼睛在雅阁阳台上翘着脚晒太阳,像极了一个败家的富二代。
突然听到楼下乒乒乓乓一阵砸凳摔碗的声音,我酣睡正堪。被闹醒后十分不爽,使劲拍着护栏朝楼下大喊,谁在胸口碎大石呢?烦不烦,这是酒楼,不是卖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