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人大概没听到我喊，继续砸东西。

我气得鼻孔冒烟，顺手把龙渊的板凳­操­起来冲下楼去了。龙渊还在醉生梦死，冷不丁被我抽走板凳，一ρi股墩在地上，疼得咿呀叫唤，骂着我娘追了下来。

到楼下一看，一个胖得没了脖子的男人正在摔碗，旁边一个牙尖嘴腮的家伙正在配合他破坏酒楼财产。他怀叠了厚厚的一摞盘子，放一个到桌子上，那胖子就气鼓鼓地用手一扫，盘子就飞出去了，然后他又放了一个，两人配合十分默契流畅，一看就是惯犯。

旁边跪着一对老年­妇­女，我认得，是常年在酒楼卖唱的俩­妇­女，那小女15年华，吓得躲在她爹怀里哭着呢。看来是被这肥猪欺负了。

我呵呵一笑，说：“哟，哥们儿练暗器呢，红烧肥猪碟？”旁边人听了看看那胖子都捂着嘴偷笑。

那胖子见有人调笑他，有点惊讶，一盘子给我敷过来。我­操­起板凳使出一招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结果劈漏了，盘子从我面前飞过朝身后的龙渊飞去。龙渊眼疾手快，两根指头轻松将盘子衔住，大怒问道：“谁扔的盘子！”

胖子见龙渊牛高马大的，虚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那股王八气，一掌拍在桌子上。他旁边那个猴子样的奴才，赶紧帮腔，上前来想指着龙渊鼻子，估计料敌不过又退了两步，拍着自己胸口说，“你是什么有眼无珠的东西，连我们朱太尉都不认得，速速过来跪下告罪，太尉心情好说不定免你一死。”

龙渊本是个豪情汉子，哪受得了这人，走上前抓住猴子领口，像扔飞镖一样扔了出去。看那力道，我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那胖子像被雷劈到了一样，战栗了半天，站起来指着龙渊问：“你是什么人，敢对本官不敬？”

龙渊冷笑一声，说我乃京城前将军龙渊，为何要敬你区区一个赠官？

胖子不甘示弱：“我乃上官国师的妹夫！”

我在一边为国师的家门不幸深表遗憾，叹了口气。

龙渊跟我臭屁相投，果真也叹了口气说：“上官国师位及丞相，有你这种败家之犬，真乃家门之悲。”

胖子看出他大哥在我们眼里还是有点分量的，顿时一张肥脸喜笑颜开，如同一坨被车碾过的牛屎，绽放得无比灿烂。大言不惭地对我们说你们两个鲁莽匹夫，还不赶紧给我赔罪，我也许会考虑绕你们一罪，今天本官只是为了这两个贱民而怒。胖子指了指还跪在一边的卖艺父女，说：“若是主动告错，我就不追究你们了。”

我跳出来道：“果真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你怎么跟你们家那猴子一个德行，狐假虎威，今天不打出你屎来岂能罢休！“

胖子见我一副二愣子像，心虚道：“他们冒犯本官，与你们何­干­？“

我把那父女拉起来，问：“老伯，这厮怎么欺负你们了？”

那女孩哭个不止，龙渊听得腻歪，呵斥道：“别哭了！”我觉察到他在声音中加了气道，那女孩听了心神一定，真就不哭了……旁边的围观群众见状都噤声了，胖子则吓得又一ρi股瘫回凳子上。

老头战战兢兢的说我们父女向来卖艺为生，这位官爷今天非要单独请小女去他家演奏一夜，老愚就这一个女儿，实在是……哎。说着老头还后怕地瞟了一眼朱太尉，像摸到炭了一样又瞬间收回眼光。

咦。我惊讶了一声，笑着对朱太尉说：“想不到老猪你还这么附庸风雅，听戏都整晚整晚的听。”

朱太尉狗改不了吃屎，又蹭起来，站到龙渊面前说：“我堂堂太尉，要她给我唱曲有何不可！”

龙渊厌恶地挥了挥手，像是面前有泡奇臭无比的狗屎。我说：“今天我们哥俩在这儿，你就别想听什么曲了，早早回去守着你老婆过日子，别得罪了她，你国师大哥也不保你。”

胖子­色­胆包天，不依不饶地说：“你们算什么东西，真以为我不敢拿你们怎么样？”正说着，被龙渊扔出去的猴子终于千里迢迢赶了回来，ρi股后面还跟着五六个提着棍­棒­的大汉，看来这家伙是跑去请援兵了。

胖子见自己的人马来了，顿时得意忘形，说：“现在你们就是求饶本官也不理会了。”说罢脸­色­一变，凶神恶煞地指着我们队那几个喽啰说：“给我打死这两个混账东西。”

那群家丁像土匪一样朝我们扑了过来，我闪过一棍，问龙渊：“杂整？”

龙渊见那胖子贼心不死，说：“今天不把他打残废了，他是不会罢休的，这种人不需多言。”

我琢磨了一下，说：“不动口，那就是动手咯。”这是龙渊已经­操­着板凳迎了过去。我赶紧跟上。

那几个人都是普通家丁，仗势欺人的角­色­而已，我和龙渊三两下就搞定拖地上捆成一排，跟蚂蚱似的。

胖子一看，在一边大吼大叫：“你们这些饭桶，平时老子养你们做毛！”我鄙视地看着他说你自己不就是个酒囊饭袋么，能养出什么好东西来。

胖子大怒，说你个臭小子，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说着怒气冲冲像个人­肉­战车朝我扑过来。我侧身一闪，脚下使了个绊子，胖子噗通一声栽倒。

我看着地上一滩稀泥样的胖子，哈哈大笑，不料他一翻身扔出一把匕首。我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伤到，龙渊大吼一声，一凳子砸过来把匕首弹飞，然后凳子­精­准无比地砸中我面门。

我捂着脸大骂龙渊：“*娘，你这是公报私仇。”

龙渊不理会我，翻身骑到朱太尉身上，斗大的拳头暴雨一般砸了下去。朱太尉被打得嗷嗷大叫。我赶忙过去把龙渊拉起来，说慢点，再打就死了。

龙渊说这种人，打死也罢，省得他荼毒百姓。

我赶忙解释说：“我没说不打死他，但你让我也打会儿啊。”

龙渊：“……”

朱胖子看我和龙渊说话，像个假死的耗子突然翻起身就往外奔。龙渊抓过一个盘子，嗖的一声投过去，我大叫不妙，盘子像个血滴子一样深深地Сhā入胖子后颈。胖子倒地扑起一阵大灰，血在地上淌了一团。

我顿时傻了眼，没想到龙渊真动手把他宰了。饭店里的围观群众见出了人命顿时作鸟兽散，连那对唱戏的父女都不见了踪影……

龙渊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摊开双手不住的看。

我走过去拍拍他，正要安慰他出了事大家一起顶。龙渊像个自恋的小姐，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飞镖扔得也不错嘛。”

我气急败坏，说这是京城，杀人偿命的！你不是不知道吧，这厮还是国师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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