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阳倾洒在京都城南的参天台上。参天台是景国历代君王登基的地方。参天台之所以取这名字乃是它凭借着参天山的天然格局,在其上面建立的。通向参天台的台阶数量正好是一万,象征着天子万岁。参天山的山腰大约五分之四的位置,有一个天然的宽大平台,被改造着新帝登基时,文武百官跪拜的地方——参拜台,足够容纳万人站立。
这个参拜台是半封闭的形式,四周都以天然的山体为屏障而改造的高围墙。这高墙高约十米,上面采用平滑设计,让那些企图借助钩锁攀爬之类东西之人无处下手。唯一的两道通道就是连接台阶的两个入口门。为了保证新帝登基的安全,这两道入口采用了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铁器——玄铁打造的铁门。铁门采取了精密的锁具,需要三把钥匙一起Сhā入才能打开,而三把钥匙又被三个人保管:一是大祭司,二是礼部尚书,三是当朝宰相。如此的分管,可以保证参天台的绝对安全。
这次小皇帝在礼部尚书的建议下,将这场宰相与太傅的婚礼地点选在了参天台上。
朝阳的晨辉洒落在已经布置的红色场地,呈现出婚礼喜气。大红的喜毯昂参天台上一直延伸到参拜台上。
由于要到达参天台顶,需要迈过一万个台阶,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避免扰民,这次婚礼也就没有采取传统的抬花轿绕城走一圈,而是直接朝参选择最快的道路天山进发。但是,即使如此,那些一早就从惬意客栈得到消息的京都百姓早就已经来到了参天山下。而一早就预料到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御林军早已在那里维持秩序与安全。
随着传统的婚礼敲打声,终于在百姓的翘首中,那支迎亲的队伍出现在视线里。首先入目的是身穿大红新郎服,脸戴铁面,骑在白马上的范阳澈。铁面下方微翘的薄唇,可以让人知道此刻范阳澈内心的喜悦。而后是在身形壮硕的喜婆陪伴下的花轿。当然,百姓们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喜婆的身形居然的壮硕,脚步居然飞快。因为,背新娘子上万个台阶,没有好的体力是不行的。要不,半路上喜婆一个脚软,将新娘子给摔下去就大丢面子了。
终于,迎亲的队伍停了下来,范阳澈利索地从白马上爬下来,铁面下方的唇线弧度更开:上次,他是极度不情愿的被踢轿门,这次,他是非常的欣喜地去踢轿门。因为里面之人是他最爱的女人。
走到花轿前,他配合着喜婆的声音用力地朝轿门踢了一脚:“咚——”
“请新娘子出轿!”喜婆高声道。
众人介将目光投向那禁闭的轿门。
但是,预计的马上打开却没有到来。死寂而尴尬的气氛瞬间蔓延着。
黑眸里涌现出担忧,范阳澈不顾忌讳,弯腰将轿门打开。
轿门才打开,一个红色身影就跌出来。
他连忙大手一伸,接住了她。本来盖在头上的红盖头也随之飘落下来。百姓马上将目光投向她身上。他们想知道这个闻名京都的丑女化起新娘妆有没有稍微好看点。但是,视线却被那宽阔的身影给挡住了。
“已经到了?”半靠在那熟悉的宽阔胸膛,傅云杰迷糊地道。
黑眸里盛满了温柔,他轻声应道:“嗯。”杰最近因为怀孕变得很爱睡。
喜婆连忙捡起地上的红盖头,欲盖上傅云杰头上。
明眸里闪烁着抗拒,纤手一挥,甩去喜婆的肥手,她撒娇道:“澈,人家不要盖盖头啦!方才在轿子里闷都闷死了。”
黑眸带着宠爱:“嗯。”
“这……范大人,这与礼不合啊!”喜婆为难地道。
大手一摆,范阳澈转首面向喜婆道;“这场婚礼本来就已经不同于礼俗了。”
“对啊!你看那里这么多百姓都为了看我们,怎么能扫他们的兴呢?”说着,傅云杰离开了范阳澈的怀抱,大方抬首对着那些翘首的百姓的挥手。
终于,那些百姓如愿地见到那张丑颜。入眼的脸孔让他们不自觉地倒吸了口气:看来丑女想要变成美女,不变成一般人是不可能呢?他们可以理解新娘子想要变美的愿望,只是这装也太恐怖了吧!
将众人头上的黑线收入眼底,明眸里闪烁着狡黠。这次的新娘妆可是她自己一手包办的,采取的是日式风格,就是日本古装电视剧的女人妆:所有的地方用厚厚的粉打上,两颊与唇涂红。对于没有见过此种日式风格的百姓,如此的装扮就等同午夜的女厉鬼了、
故意扬了血红的唇,露出雪白的牙齿,她大方地对着百姓挥手。
“嘶——”众人再次倒吸一口气,本来翘起的首马上低下,跟地面成直线。
范阳澈摇头地望着那调皮的女人,转首朝一旁呆愣的喜婆使了个眼色。
喜婆马上会意过来,连忙走上前,道:“新娘子,我背你!”讲这话时,喜婆的视线是定格在她的颈部的。
见已经吓过那些看好戏的观众,傅云杰这才收心地趴在喜婆背上。
由于已经到参天台阶了,那些敲打之人就不能上去了。因此,只有范阳澈、傅云杰以及喜婆通过了把守的御林军上去了。
参天台阶仿佛一直延伸到天边,看不见边际,因此而闻名。每个五十个台阶,两边就会有站着御林军。如此的画面的让人不自觉地肃穆起来。
傅云杰趴在喜婆的肩膀上,明眸闪烁着精光打量着。
在经过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三人终于抵达了参拜台。此刻那唯一的铁门已经打开,里面正站着文武百官。在喜毯的两旁,文武百官分立而站。本来他们在那里三三两两的交谈,因为那脚步声,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门口。入眼的那张日式风格的化妆顿时令所有的官员呈石化状态。
“呵呵……”红唇上翘,她不自觉地笑起声。这笑颜让日式风格更是发挥到淋漓尽致,让百官石化的时间更久了。
喜婆的额头不自觉冒起冷汗。此刻的她非常庆幸自己是背对着新娘子的。
黑眸盛满了柔情,范阳澈只能摇头。
终于,在喜婆的好心加快脚步下,他们三人通过另一道铁门。
那些百官这才从石化状态清醒过来,只是满脸挂着黑线,低头直对自己催眠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已经被喜婆背着爬到足够高度,可以将参拜台看清楚的傅云杰,正想给百官加深日式风格化妆印象时,失望地看着那些视线跟地面接触的百官。但是,这失望很快被精光所取代。她细细地打量着参拜台的四周。
终于,在喜婆直觉得体力透支时,他们三人到达了参天台上。这参天台大约有三百个平方。此刻的参天台布置满了喜色:铺满台上的红毯,红木制作的祭祀桌上摆放着婚礼用的器具以及他们两人父母的牌位。由于范阳澈的父母已经过世,而她的父母也不在这个世界,因此藏摆放了牌位。望了一眼写着她父母的牌位,她的额头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以前常骂老头子乱摆牌位,这次居然她自己摆上了。给老头子知道的话,非抗议不可。
站在祭祀桌的右边小皇帝,小帅脸上洋溢着欢喜,小手一摆道:“开始!”
站在祭祀桌左边的大祭司开始用沉稳而响亮的声音道:“一拜天地!”
范阳澈与傅云杰相互对望了一眼,齐跪到祭祀桌前,对着天齐拜下。
“二拜高堂!”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们对着摆上了祭祀桌上的牌位拜倒。
“夫妻交拜!”
他们两人对望了一眼,脸色都浮现出幸福,正准备弯腰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等一下!”
突兀而响亮的声音让台上的所有人目光以及参拜台上的百官目光都投向了那本来站立一旁,低垂着头的祭祀官员。
那祭祀官员将遮面的官帽揭去,一张黝黑的国字脸显露出来。
大祭司脸色一变,大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祭祀官员!”
那张黝黑的脸孔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掏出怀中的信号筒对着天空。
“咻——”随着信号在空中的响起,参拜台上忽然涌入了无数的士兵,将文物百官给团团围住,将那些御林军给控制住。而后他们利索地将通往参拜台的铁门给关上,隔绝那些反应过来,欲冲过来的御林军。那些士兵在分布好兵力后,开始朝参天台涌来。不到一刻钟,参天台都给围住了。
如此突发的场面镇住了所有的人。
范阳澈吃惊地望着那黝黑的脸孔:莫擎?!
小皇帝虽然小,毕竟也当了这么久的君王,一伸威仪的气势,凌厉地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胆敢到朕面前放肆!”
莫擎并没有回答,就连视线都没有转到过小皇帝身上。他的视线紧粘着傅云杰道:“保护皇帝!”
此言一出,顿时有几个士兵上前抱住皇帝。
“大胆!放开朕!不然朕要砍你们头了!”小皇帝挣扎地大叫道。
但是,那些士兵丝毫没有所动,仍旧将小皇帝给抱到一旁。
文武百官面色苍白的望着如此突发的一幕:这分明就是要造反嘛!
莫擎在所有人畏惧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朝傅云杰走去。气氛在脚步声中凝结起来。
范阳澈怕莫擎会对傅云杰不利,准备马上将一切的真相告诉于她但是一个小石头打开,他只能僵硬着身子,再也动弹不得,连口都开不了,只能担忧的望着身旁之人。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莫擎那挺拔的身躯忽然跪下,沉稳而洪亮的声音响起:“傅家军李仲飞李副将拜见傅将军!”
顿时,四周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众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身穿新娘衣服的她。就连一直在挣扎的小皇帝也停止了怒骂,圆睁着乌溜的眼直盯着自己的太傅。而那些不知道缘由的亲卫队皆圆睁着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明眸闪烁着精光地望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孔,她并没有回答。
“不可能!太傅不可能是傅云杰的。我前几天给太傅把过脉,她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太医院的院长站起身,对着参天台高声叫道。
此言一出,顿时众人皆松了口气,眼里浮现出疑惑:对于傅家军的李仲飞,他们并不陌生,虽然,他们没见过李仲飞,对于傅家军的副将神勇战绩他们都清楚的。
范阳澈的严重浮现出浓郁的担忧与恐惧:这就是暗帝的目的,在景国的百官面前迫使杰承认自己的女子身份与傅云杰的身份。只要杰一承认,那个欺君造反的罪名就再也逃不过了。
莫擎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起身对着身后的士兵道:“为傅将军梳洗!”
众人本来放下的心再次提上了。他们的视线再次投注在那张被厚厚白粉遮去面具的脸孔,眼中的怀疑开始集聚:难道,太傅一直以来的丑样只是一种掩饰方法?
突兀却有轻松的声音响起:“许匪,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有带湿巾!”
那本来已经转身的士兵因为那熟悉的声音,忽然僵硬住身体,难以置信地转身,直盯着已经从怀中掏出湿巾擦拭之人。
随着那厚厚的白粉消逝,那张英气的脸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亲卫兵们难掩内心的激动,纷纷喊道:“傅将军,傅将军……”他们不自觉地朝她围去。
对于自己心目中的战神,亲卫兵是情感是非常深厚的。
“不可能!太傅不可能是傅将军的。她明明就是怀有身孕的女人!”太医院的院长再次开口道。
本来相见的欣喜,很快被困惑所取代。亲卫兵们皆疑惑地望着她身上的新娘服,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怀疑:难道傅将军真的是名女子?
莫擎的眼中闪过得意:此种情况下,傅云杰即使否认,那怀疑也不会消失的。今日,她的女子的身份注定要被天下人知道。
恶女震天下 第六章 是女子又怎么样
冷眼望了一眼在一旁得意的莫擎,傅云杰红唇边勾起了自信的笑容,提气,一个飞身,脱离了众士兵的包围。
红色的身影缓慢而优雅地飘落在那张祭祀桌上。在阳光的度色下,那张英气无法辨别性别的脸孔上闪耀着自信的光彩。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紧粘着那身影上,再也移不开;一时间,众人的充满疑惑大脑都被空白所取代。
红唇轻启,明眸里闪烁着坦诚的光芒:“我是女子又怎么?”
清脆带着淡漠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参天台上,飘延到整个参天台上。百官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仿佛根本不知道欺君是死罪的傅云杰。
莫擎疑惑地望着那坦然的红色身影:为何傅云杰的脸上没有丝毫因为身份被揭发的慌乱?为何傅云杰能如此的淡漠从容呢?仿佛她合应该就是女子。
范阳澈此刻的心情却是逐渐的放松。因为他了解杰,了解她的自信。
收回了视线,她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亲卫兵们,提高音量,带着自信地道:“傅云杰是女子又怎么样?”
此言一出,亲卫兵们脸色的疑惑消失,被释然所取代。他们齐声道:“不怎么样。”
整齐而洪亮的声音动摇着整个参天山。
莫擎的眼中带着难以置信:为何那些亲卫兵们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将军是个女子?为何那些亲卫兵们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将军长久以来的欺骗?这与暗帝交代的计划已经脱节。在暗帝的算计中,在天下人,在傅家军的亲卫队面前,揭发傅云杰的女子身份,而后笼络亲卫队,将其收起己用。
明眸里闪烁着骄傲与自豪的光芒,这就是她费尽心血所打造的亲卫队对她绝对的服从与忠诚。即使她此刻真的下令让亲卫队叛乱,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执行。
视线一转,落在那苍白着脸色的莫擎,红唇边勾起了讥讽:愚蠢!他以为凭揭发自己的身份就能让自己的亲卫队背叛自己吗?亲卫队在成立的第一天所上的第一节课就是强者面前无男女。在亲卫队里只有强弱之分,没有性别之分。而且,亲卫队里有一部分正是她苦心培养的女子兵。当然,这些女子兵并没有对外公开。
纤手一指,指向了莫擎,明眸里闪烁着冷冽道:“抓住他!”
亲卫兵们没有丝毫的疑惑马上朝莫擎纷涌而去。但是,他们并没有纷扑而上,而将莫擎而团团围住,中间空出大约可以让人搏击的空间。
此刻的莫擎脸上出现了慌乱。而这份慌乱因为四周亲卫兵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而加深。
颤抖着唇,他厉声喊道:“你、你们疯了!我可是李仲飞!傅家军的副将啊!”
一个亲卫兵出列而出,朝莫擎走去。低垂的军帽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容貌,只能见到那张略显红艳的唇。只见那唇轻启,低沉的声音传来:“那又怎么样?”
话音刚落,那亲卫兵身影忽然一闪,已经飞身到莫擎身前。莫擎连忙出掌想要击退那人。本以为那亲卫兵会因为自己的攻击而后退,但是,那人却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笔直地接下来他的重拳。在他吃惊的那一瞬间,那人右手一张一握,“咔嚓”一声,戴在手上的铁套松开,锐利的尖针出现。
“啊——”随着惨叫声的响起,莫擎已经被击倒在地,胸前的衣裳已经被划开一个大口子,五条血淋淋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人前。
那人并没有松手,反而急速地蹲下,双手利索地朝莫擎的右手拉去。
“咔嚓——”手臂脱臼的声音响起。
“啊——”惨叫声随之响起。
如此重复四次,莫擎的双手双脚都被人给卸下,无法动弹分毫,脸色也苍白地毫无血色。
从那亲卫兵攻击到结束,前后不到一刻钟。
那极快的速度,那利索的动作,那血腥的画面,令所有人脸色一白:这就是傅家军。这就是让高国士兵闻风散胆的傅家军。
将其他人的恐惧与敬畏的表情收入眼,明眸里闪烁着自信:这就是她一手打造的亲卫队。她采用了现代特工的形式去打造亲卫队。因此,亲卫队的击败敌人的手段是冷血的,但是却非常有效率。正是那手段太过于血腥,因此,她将亲卫队没有上报朝廷。
那亲卫兵站起身,抬手对着傅云杰敬礼道:“报告傅将军,已经完成任务。”
众人这才有机会看出现那一直被军帽遮住的容貌:那一张极度美艳的女子脸孔。
傅云杰点头,示意道:“傅家军女子亲卫队列队!”
此言一出,部分亲卫兵可是纷纷朝一旁出列,在傅云杰站立的祭祀桌前集合。
她们迅速而整齐地排成一列。
“报数!”方才那个亲卫兵高声道。
“一、二、三……”清脆但是响亮的声音回荡着整个参天山。
那个亲卫兵迈着沉稳而响亮的脚步走到傅云杰身前,大声道:“女子亲卫队队长李胜男报告傅将军:女子亲卫队二十人已经列队完毕!”
英气的脸孔上洋溢着自豪,红唇开启,她大声地道:“是女子又怎么样?”
那自信而狂妄的容颜,让一直在一旁观看的范阳澈只觉得天地黯然失色,眼中只有那耀眼异常之人,耳边只回荡着自己极度的心跳声:这就是他的杰,那样的自信,那样的狂妄……
收起了自豪的心绪,她一个飞身,飘落在横躺地上的莫擎身旁,蹲下身,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揭去了那一层人皮面具,显露了他本来的面目。
众人都吃惊地望着这一幕。
她轻声问道:“你将仲飞葬在哪里了?”
轻柔带着浓郁哀伤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参天台上。其实,从她收到爷爷的那封担忧京都情况的信函开始,她就已经猜到了仲飞,她最好的战友,最好的朋友,已经死掉了!
莫擎本想用此做傅云杰放过自己的筹码,但是,在望见那盛满哀伤的脸孔上,他不自觉地开口回道:“在傅家军的浩园里!用无名的碑石做标志!”浩园是傅家军那些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的士兵永远沉睡的地方。
“浩园啊!”哀伤中带点稍稍安慰的声音飘来:“也好。那里很安静,很适合仲飞!”
“傅将军杀死这个男人,为李副将报仇!”亲卫兵的脸上浮现出愤恨与杀气。
因为那些亲卫兵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莫擎开始冒起了冷汗,颤抖着声音大声道:“傅云杰,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告诉你……”
恐惧的声音在这里愕然停止。莫擎的喉咙已经被飞过的飞刀给划开了一道口子,血红的血汩汩地流出。莫擎脸上的神色定格在死前惊恐的一幕。
“暗帝,你终于出手了!”她转过身,对着一直被亲卫兵们拦在一旁的大祭祀道。
大祭祀一个飞身,到了傅云杰跟前,开怀地笑道:“哈哈哈——傅云杰不愧是北将,够胆识!本帝苦心设计的揭发之局,居然被你如此轻易地就破解!”
百官中知道有暗阁存在的只有极少数人,其他的人都被这一突发状况而镇住。
一直都被捂住嘴的小皇帝圆睁眼,震惊地望着暗帝。
“傅云杰,本帝真的很有诚意地邀请你加入暗阁!”暗帝的脸上带着真诚地道。
“在邀请别人之前,还带着假面具,实在是太没有诚意了!”话音刚落,傅云杰就朝暗帝的脸上抓去。
众人皆以为那快如闪电的动作应该可以将揭去暗帝的真面具!但是,暗帝的身影忽然一晃,顷刻间就飘到十米之外。
“傅云杰,你还是早点答应吧!不然,你苦心培养的亲卫兵可是会化给虚无的!”暗帝手一摆。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只见参拜台上的另一道铁门也被关闭了。而后“咔嚓——”一声,只见那光滑的高墙中间忽然多出了很多箭阵的暗器。那些箭阵正好以全角度的方位将整个参拜台纳入了射程之内。在阳光照射下,箭头反射的森冷光芒令里面的文武百官脸色泛白。有些胆子差点的,已经软瘫在地上了。那些亲卫兵们脸上并没有涌现出惧意,只能冷静地在守卫在那里,仿佛半壁上的箭都不存在一般。
如此的军队,让暗帝的眼中闪耀着势在必得的精光。
冷汗开始从额头冒出,英气的脸孔闪烁阴沉。她忽然冷笑道:“暗帝,你不怕景国的文武百官一起陪葬吗?”
“傅将军不必替本帝与景国担心。在暗阁里,有的是可以替代的人!”暗帝的脸上浮现出得意。
傅云杰状似失望,令想对策地半垂下首,只是那对着地的明眸里闪烁着精光。
范阳澈只能担忧地望着她:这是个死局啊!杰,如果不答应的话,参拜台上近三分之二的亲卫兵以及文武百官都有可能死在箭阵下。如果答应了,那么整个傅家军都有可能落在暗帝手中。
李胜男出列高声道:“傅将军,您不必折辱而答应!我们亲卫兵头可断,血可流,但是,一身傲骨绝不可折!”
“头可断,血可流,但是,一身傲骨绝不可折!”参天台上的亲卫兵开始齐声喊道。
“头可断,血可流,但是,一身傲骨绝不可折!”参拜台上的亲卫兵也跟着喊道。
“头可断,血可流,但是,一身傲骨绝不可折!”
……
悲壮而骄傲的喊声震动着整个参天山。
恶女震天下 第七章 所谓利器
明眸里闪烁着动容的光芒,英气的脸孔洋溢着自信与骄傲的光彩:这就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亲卫队。
傅云杰从怀中抽出一条红手帕,手用力一抖,只见那手帕顷刻间就成为了一面红旗。而后,她开始高举起红旗,有规律地挥动着。
随着红旗的挥动,那些在参拜台上的亲卫队开始很有秩序地驱赶着文武百官朝中间聚集。很快,偌大的参拜台上除了中间的一部分挤满了人,其他的地方都空闲下来。
收起那把红旗,她慢条斯理地再从怀中掏出信号筒,转首,对着暗帝道:“暗帝,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前朝遗留的宝藏里的所谓利器到底是什么吗?”
暗帝的脸上闪烁着激动,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站在祭祀桌上的红色身影。
“今天我就让你看清楚那所谓利器到底是什么?”傅云杰高举起手,对着天空发射信号筒。
“咻——”的一声,信号在半空中飞窜。
红色的身影一个飞身,飘落在一直被点|茓的范阳澈色身边。她一个伸手将他被封的|茓道解开。
终于能行动的范阳澈大手一伸,将她揽入怀中,来表达自己方才的紧张与担忧。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的,却被一声巨响打断。
“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而后一阵地动山摇,让人的脚步都站不稳。
待众人能站稳脚时,他们纷纷朝那发出巨响的参拜台上网球,只见那坚固如铁的高墙已经出现一个足以容五人出入的裂口。这个裂口打通了参拜台与参天台的通道。
所有的人都呆愣在那里,吃惊地望着那偌大的裂口:这绝非人力可以做到的!这简直是神才有方法办到的!而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已经离开范阳澈怀抱,傲然站立的傅云杰。
亲卫兵望向傅云杰的眼中充满了自豪,为自己能拥有如此超凡的将军而自豪。
百官望向傅云杰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对制造人力所无法办到破坏的傅云杰的畏惧。
暗帝望向傅云杰的眼中充满了阴沉与势在必得。他一定要得到如此的利器。
范阳澈望向傅云杰的眼中充满了担忧,担忧掌握着如此利器的她会被暗帝所不容。
傅云杰此刻的心情却是非常的复杂:一方面,她是非常的骄傲的,为火药带来的惊人力量而骄傲;另一方面,她又非常的担忧,担忧将火药的力量提前到到这个世界,改变了这个世界原有的战斗力格局。
所有人的心思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很快被纷涌而上参天台上的亲卫兵所打断。
亲卫兵们非常有规律地朝将暗敌给包围起来。森冷的兵器直指中央的暗帝。
转首给身旁的范阳澈一个放心的笑容后,她提气,一个飞身,轻巧地飘落在那包围场内。英气的脸孔洋溢着傲然,红唇边挂起了冷笑:“暗帝,你输了!”
暗帝忽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
众人皆以为暗帝因为穷途末路而变得疯狂了。
但是那笑声不知为何点燃起她内心的不安,同样也点燃起了范阳澈内心的不安。
终于,暗帝停止了笑声,唇边勾起了讥讽:“傅云杰,你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可惜啊,真可惜!如果你再狠决点,那么这天下都有可能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话音刚落,“咚——”的一声,一个亲卫兵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利器随之掉落在地上。
“咚咚咚——”很快越来越多的亲卫兵也跟着虚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中毒了?望着参拜台上越来越多的人跌坐在地上,明眸里闪烁着心惊:暗帝到底什么时候下的毒?在这宽阔的空间,怎么能下毒成功?那个下毒的源头在哪里,在哪里?她焦急地寻找着。
一阵无力感袭来,她内心的心惊更厉害!用尽内力,她压住了毒性。
暗帝望着那已然出现虚软的傅云杰,冷笑道:“傅云杰,不要再做无谓的抗拒了!软骨香的药性可是非常强烈的,但凡有武功者,粘上都无法站立的。”
在哪里?在哪里?那个散发着软骨香的源头到底在哪里?望着四周纷纷倒下的亲卫兵,那仿佛以自己为中心的倾倒趋势:明眸里闪烁着吃惊。她立刻低下身,望着系挂腰间的香囊:这是秀儿连夜赶制,今早送给她的礼物。为何秀儿会……?压下内心的疑惑,纤手一伸,扯下那个香囊,然后用力地朝参天台下扔去。鲜红色的香囊飘落到参天山下。
“已经太迟了!最后胜利的人还是本帝。哈哈——”难隐内心的得意,暗帝大笑出声。
随着那放肆的笑声响起,另外一道本来关闭的铁门被打开,无数暗卫纷涌而来,将整个参天台给包围。
局势开始一面倒!
英气的脸孔瞬间刷白,冷汗开始急速冒出:如果瓮中鳖的局势,她要如何突破呢?
“恭喜暗帝陛下!”场中唯一因为没有武功而没有中毒的范阳澈忽然开口道。
身着新郎服的范阳澈踩着淡漠的脚步走向了暗帝。他仿佛并没有见到那忽然刷白的英气脸孔上的难以置信。终于,那飘逸的身影走到暗帝身前跪下:“暗阁护法范阳澈拜见暗帝陛下!”
暗帝眼中带着疑惑地望着脚边跪倒之人,怀疑地道:“范阳澈,你……”
范阳澈站起身,淡漠的笑道:“暗帝陛下是不是疑惑为何属下明明已经叛离了暗阁,为何会现在又会如此呢?因为,这只是属下让傅云杰放下戒心,全心信任的一种手段罢了!”
“哦,只是一种手段!”暗帝的脸上浮现出浓郁的怀疑。
“是。正是因为这手段,属下才完成了暗杀李仲飞的任务。”他沉声开口道。
本来就已经毫无血色的英气脸孔因为他的话,再次刷白。仲飞居然是澈杀的?!难道长久以来,澈都是在欺骗自己?!心因为这个想法而抽痛。澈怎么可以如此待她?
暗帝的脸上阴沉不定:难道范阳澈所种的绝情药从来没被解过?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只为了得到傅云杰的信任?不然,他怎么会自己讲出暗杀李仲飞之事?此事一讲出,他与傅云杰之间的关系就无法弥补了。
范阳澈从怀中掏出一封纸条,恭敬地递过去道:“这是属下从傅云杰那里得到如何制造那利器的方法!”
明眸里本来的痛心被疑惑所取代:她记得火药的制造方法都是自己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完成,从未写下来。那么,澈手中记载着火药制造方法的纸条又从何而来?
暗帝眼中的怀疑被欣喜所取代:他本来打算以所有亲卫兵的性命为要挟,逼迫傅云杰交出那利器的制造方法。想不到现在就能得到!
手一伸,没有半点犹豫的接过字条。暗帝迫不及待地翻开纸条,一些白色粉末随风飘到了他的脸上。暗帝一惊,连忙扔掉那空白无一字的纸张。但是,已经太迟了。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了暗帝的颈部。
如此突发的一幕,令所有人都一惊。那些暗卫连忙飞身而至,欲营救自己的暗帝。
“不准过来!再过来一步,本相就杀了暗帝!”范阳澈浑身散发着南相的威仪气势,冷声道。
那冷冽的气势镇住了所有的暗卫。
见终于镇住场面的范阳澈松了一口:他的算计终于还是成功了。他利用自己自暴暗杀李仲飞一事让暗帝的戒心降低,再以制造利器的方法为饵,让暗帝对于自己这个没有丝毫武功之人放下了戒心,他这才能成功。那张纸条上粘着写迷粉,是他特地带上,为了应付可能突发的情况。想不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范阳澈转首对着被这一幕给镇住的傅云杰大声道:“杰,快点带亲卫兵离开!”
虽然她有满腔的疑惑,但是她只能强撑着身体大声道:“亲卫兵听令速离开参天山。”
那些站远些点,中毒轻的亲卫兵掺扶着那些中毒重的亲卫兵迅速地离开。
不到一刻钟,所有的亲卫兵已经下了参天台。
“杰,你也快点下山吧!”望着那仍旧站立在那里的傅云杰,他焦急地催促道:“我自有脱身之法!”
明眸里闪烁着动容:此刻的她又怎么不可能知道方才的一切都是澈的计谋,为了救自己,救亲卫兵的计谋!这个男人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此刻却为了自己手持匕首挟持暗帝。这让她非常的感动。她也猜到所谓的脱身之法只是敷衍自己的方法。以此刻的局面,没有半点武功的他是不可能安全脱身。
迈着坚定的脚步,她走向了范阳澈身边。
黑眸直入了那双坚定的明眸,他哽咽地道:“傻瓜!”
“挟持人质这种粗活不适合你这个南相,还是我这个北将来做吧!”纤手一伸,握住他手中的匕首,她打趣道。
右手勾住了暗帝的脖子,左手手持匕首直抵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暗帝的脖子,她开始非常称职地演绎一个挟持者,冷声道:“跟我走!”
暗帝只能被迫地跟着她的脚步离开。
铃:呜——感冒喉咙好痛哦!
扑倒宰相 恶女震天下 第八章 北将之死(上)
“太傅!”因为一连串突发情况,没人顾及的小皇帝忽然飞扑而来。
傅云杰与范阳澈因为这一突发状况而微楞。
由于傅云杰要挟持着暗帝,因此范阳澈顿下身,抱歉地将一直给忽略的小皇帝给抱起。
两人的戒心在这一时松懈了下来。
正式这一瞬间,一直掩藏在暗处,蒙面的易天拉开了手中的弓箭。尖锐的箭头直指范阳澈。
“咻- -”的一声,箭笔直快速地朝范阳澈射去。
等到傅云杰注意到已经来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开手中挟持住的暗帝,将没有注意到这突发状况的范阳澈给推开。
“嘶- -”箭没入胸膛的剧痛令她的身躯摇晃。本来就应该中毒的身体开始抗拒,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易天见目的达到,就不作停留,在暗处消失了踪影。
被突如其来的冲力给冲撞得踉跄几步的范阳澈好不容易稳住脚步,将怀中的小皇帝给放下,转过身,入眼的画面令他只觉得四周的空气仿佛被人瞬间抽离,难以呼吸。
“杰……”肝胆俱裂的声音从那微微颤抖的薄唇里冒出。范阳澈大步上前,接住那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影。
黑眸带着恐惧地望着她胸前汩汩流出的鲜血,大手颤抖地伸去轻轻地按住。但是,血的流失速度却没有减少,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缝渗出来,染红了他的手。为何?为何这血就是不停止呢?
苍白的容颜上强扯起笑容:“澈,你放心。并没有伤害到要害!我以前在战场上受过更严重的伤,都没有死掉……”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那轻靠在她的软肩上的他而给打断。
被恐惧给扯碎的声音传来:“杰,请、请你一定要活、活下去!”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令他无法再保持着方才的从容淡定。
明眸里闪烁着痛苦:那箭伤确实没有伤到要害,但是,那箭上的毒却已经渗入血脉了。
“傅将军、傅将军……”亲卫兵在听到喊声,转首见到自己最敬重的将军中箭后,纷纷跑回来,将他们两人给团团围住。
因为场面的混乱,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暗帝已经被暗卫们给护在最里面。
此刻的暗帝虽然因为迷粉而神志不清了!但是,他却不允许自己在此刻昏迷。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得到那利器的制作方法了。没有一丝犹豫,暗帝抽出身旁暗卫腰中的大刀,用力的朝自己的大腿刺去。
尖锐的疼痛令他的神志终于清醒了。他马上下达命令:“将他们给围起来,摆箭阵!”
暗卫的弓箭手非常有秩序地将亲卫兵他们给团团的包住,森冷的箭头直指他们。
亲卫兵们并没有自乱阵脚,他们很有秩序地摆起了应对的阵势,抱着即使死也要守护自己心中英雄的决心。
明眸将这突发的状况给收入眼底。决绝的火焰从眼底窜起。抬起重入千斤的右手,朝他的背后轻轻的一点。推开怀中那充满震惊之人,红唇轻柔地印在此刻却异常冰冷的薄唇,明眸里浮现出幸福与伤感:“澈,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你一起看着宝宝出世。抱歉,可能无法实现陪伴你到老的承诺了!”
黑眸里闪烁着恐惧:这是杰在向自己告别!他要是去了杰了!他想大叫,他想大喊,要求杰不要去!但是,却无法抵挡黑暗的来袭。最后映入眼的是那张歉意的英气脸孔。
轻柔地将昏迷的范阳澈放倒在地上,她毅然转过去,伸手朝自己的胸口用力的点去,以点|茓封住伤口的|茓道,最大限度地压抑住流血的速度,最大限度的延迟毒发作的时间。此种方法对于武者的内力有极大的伤害。时间越久,一身的功夫就越有可能废掉。但是,此刻的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她必须救自己一手辛苦培养起来的亲卫兵。因为她是景国的北将,傅将军的将军,有责任保护自己士兵的生命安全。
右手一伸,用力的折断了那突出的箭身。而后一个提起,红色的身影瞬间飞出亲卫兵的包围。
“傅将军……”亲卫兵们欲上前,守护傅云杰。
她一个转身,厉声喊道:“都站住!再上前一步,马上从亲卫队里除名!”
亲卫兵们这才停止了脚步。
见终于镇住亲卫兵,她这才放下一直提着的气,转身面向那被暗卫给团团围住的暗帝。
她挺直着腰杆,傲然地朝暗帝走去。
那飘逸的红色身影,那洋溢着骄傲神采的英气脸孔,镇住了所有的暗卫,让他们不自觉地后退。
眼瞧着那箭头就要碰触到那红色身影时,她才停住了脚步,红唇边勾起讥讽:“怎么,堂堂的暗帝只是个躲着被人保护的弱者吗?”
暗帝明知道这只是傅云杰的激将法,但是,他却不想在众人面前失去威势。大手一摆。
那些暗卫开始朝两边退去,空出中间的通道。
踩着优雅的脚步,英气的脸上挂着狂妄与自信,走向暗帝。
暗帝神色复杂地望着那明明已经身负重伤,却又笑得那样的自信,那样的狂妄之人。
北将那迷倒众生的风采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还让人津津乐道。
终于,她停止了脚步,红唇轻启:“暗帝,我们做交易吧!我将那利器的制作方法告诉你,你放了亲卫队与南相!”
暗帝的眼中闪烁着犹豫:目睹了亲卫队如此强悍的战斗力与绝对忠诚的服从度,他真的很想得到它。
看出了暗帝眼中的犹豫从何而来,她开口讥讽道:“自古以来,鱼和熊掌都无法兼得。希望暗帝能分清楚什么才是自己真正要的。”
暗帝转首望着了一眼那被破坏大半的高墙,脸上浮现出决心:“好!我答应你!”有了那样的利器,即使亲卫兵再厉害也不是对手。
大手一摆,暗帝提高声音道:“收起兵器,退开!”
暗卫们得到命令后,很有秩序地退到一边。但是,他们只是下垂手中的弓箭,并没有解下上弦的箭。只要有任何状况,他们可以马上提臂将上弦的箭给射出。
虽然周围已经没有障碍了,但是亲卫兵们却谁都不肯离开。
见到那迟迟不肯移步的亲卫兵们,她高声喊道:“怎么,你们想要违抗军令不成?想要试试军法的厉害不成吗?”
那高声中夹杂着丝丝的焦虑。
“不,我们要跟傅将军同生共死!”李胜南上前一步,高声道。那美丽的脸孔上没有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有坚定的决心。
“我们要跟傅将军同生共死!……”亲卫兵齐声喊道。
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感动,她冷声道:“谁说我是要去死啊!我怎么可能会死呢?还是说景国的北将在你们内心是如此的无能?”
如此尖锐的问话顿时让所有的亲卫兵哑然无言。因为,傅云杰在他们的内心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无所不能。
“众亲卫兵听令,限你们两刻钟之内下山。未达成者,立刻开除!”她高声喊道:“李胜南,你先行带南相下山!”
身为女亲卫兵的队长,跟傅云杰接触的机会比起其他人来说要来得多得多的李胜南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与决心。强压下情绪的波动,她左手伸手扶起昏迷的范阳澈,右手抱起被血腥场面给震呆了的小皇帝,毅然充当这先行者。
亲卫兵们快速而有序地离开,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暗帝一摆手,暗卫快速地将参天台下山的通道给堵住了。
明眸了然地望了一眼暗帝,红唇边勾起了讥讽:看来,暗帝是怕自己趁机逃掉。其实,她并没有丝毫打算逃掉的意思。因为,她的时间已经不多。运力,压下那冲上口腔的血腥。她不能再此刻让暗帝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她必须要多撑点时间,让亲卫兵能逃得足够远,足够安全。
“现在你可以告诉本帝,利器的制造方法吧!”暗帝没耐心地道。
“暗帝,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现在告诉你,你马上就可以发信号让山下的御林军阻截。放心,最多再过两刻钟,我就会告诉你的。”说完,她不再理会暗帝,转身朝参天台靠近悬崖的地方走去。
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在确定不会有人看到的情况下,才任压抑不住的鲜血流下嘴角。四周的景物开始扭曲,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快要到了。伸手颤抖地放在腹部,晶莹的泪滑下:宝宝,她的宝宝都还来不及来到这个世界呢!她好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啊!她多想宝宝能亲口叫她一声妈妈!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暗帝的腿伤已经让人包扎好了。他抬首望了一眼日头,而后拖着受伤的脚朝那轻靠在崖边大石的身影走去。
“傅云杰,时间已经到了!”暗帝不耐烦地提醒道。
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反应,仍旧背对着他。
暗帝疑惑地绕过,望向她。
那张七孔流血,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眉宇间透漏着死期的英气脸孔令他大骇,连忙伸手摇晃着她道:“傅云杰,你还不能死。你还没有告诉我制作方法呢?你怎么能……”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道寒光,他本能地左挪了一步,避开了胸口的要害。但是,那把尖锐的匕首还是没入了他的胸膛。
明眸里闪烁着肃杀之气,她冷哼道:“暗帝都没有死,我怎么能先走一步呢?”暗帝太有野心了。他的存在只会对澈,对傅将军带来危害。她必须要除掉他。
用尽最后的力气,她拉住身受重伤的暗帝朝悬崖跳去。
“暗帝陛下- -”暗卫大骇,欲上前营救,但是,已经太迟了!只见眼见到两人一起消失在崖边。
铃:明天十一点半更新。这一部分就要结束了。如果亲等不了的话,后天再看吧!
扑倒宰相 恶女震天下 第九章 北将之死(中)
狂风吹拂着参天台下方大约十米外的攀壁而张的枝条。那颤抖的枝条连带着挂在下方的两人也跟着颤抖。
暗帝死命地抓住唯一的救命枝条,傅云杰则因为下落时,正好跌在枝条内侧,而喘息地靠着山石。流红的血水从她的五官处溢出,显得那样的诡异。望着那正奋力想要爬上枝条的暗帝,红唇边勾起了讥讽:她不会让他得逞的。既然她就要入幽明了,那么暗帝岂有活着的道理。
她凝聚起真气,缓缓的站起身。
因为受力面减少,而压强增大的枝条开始承受不了,那深扎入崖内的根开始出现了晃动。
暗帝惊恐地望着那在风中显得异常轻飘的红色身影,望着那张苍白泛血的脸孔上对生死的淡漠,他清楚地知道傅云杰的意图。
感到着狂风拂面的微微刺痛感,她此刻的心境非常的平静。是不是人到了绝望时,反而会将所有的事情给看淡呢?生与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到了幽明,她还有宝宝陪伴,她会一直等着澈的到来。即使那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能团聚。
眼角的余光扫到暗帝正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红唇边勾起了讥讽:他以为伸手就能够到自己吗?愚蠢!他们两人相距的距离足有两米。
但是,那本应该伸向她的手臂却忽然一转,到了他的脸边。而后用力一掀,暗帝本来的面目终于展现在她面前。
明眸大睁地望着那熟悉的相似脸孔:“你居然是……”
在她失神的瞬间,暗帝忽然凝聚体内仅剩了的真气,一个翻身,脚横踢向傅云杰的腿部。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身体早已达到极限的她斜道而下。本来眼角够到暗帝裤脚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这是她能为澈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暗帝神色复杂地望着那急速下降,最后消失的红色身影。
京都城外一处偏僻的农舍里:
“不,杰,请你不要离开我!”范阳澈猛得翻身而起,喘息地大叫道。
“南相,你醒了!”一直守护在一旁的李胜南连忙上前道。
“杰,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范阳澈一改书生的脾性,伸手紧抓住李胜南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傅将军已经死了!”李胜南长叹口气。
范阳澈神色迷乱,松开了手,面色似狂若颠地抽颤了下,脑袋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
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杰,她怎么可能舍得留下他一人呢?
他恍散抬眼,瞪着李胜南那一身的白色丧服。
瞬地,身下像破了大洞,扯着他的魂魄直往下坠,他的心在重震几下后,趋于平静,有如停止跳动。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对待他?!
不可能的!
“不可能!”他厉声喊道,仿佛这样就能将那残忍的事实给抹毁灭一样。
“傅将军的遗体已经在参天山脚下的河流中被御林军找到。傅将军的遗体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已经面目全非。属下昨夜夜探过那具遗体,她的一身嫁衣,相同的身形已经三个月身孕都证实了那人就是……傅将军!”李胜南沉痛地低声道。至今,她都不愿意去相信那如神般存在的傅将军已经死了!
李胜男从怀里掏出一物递过去道:“这是属下从那具遗体上得到的,就戴在傅将军的右手上。”
黑眸大睁地直瞪着李胜男手中的那枚银戒。
“在我的家乡,互许终生的两人相互戴戒指。”
颤抖地举起自己的左手,望着那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目光线的相同银戒。
“啊- -”他痛苦的吼声有若裂雷震天,震动着人心。
李胜男心惊地望着范阳澈那乌黑的发急速地从发根开始变白,顷刻间,满头的乌发成为了白丝。
“杰……”在最后轻喃出声后,范阳澈再次陷入了昏迷。
李胜男正想上前扶好范阳澈时,“碰- -”的一声,大门被人撞开。
一名亲卫兵神色慌张,焦急地大叫道:“李队长,暗卫找到这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从后贯穿的利剑给打断了。
而后十几个暗卫冲入屋内,将他们给团团围住。
一身妖艳红装的南宫启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道:“其他亲卫兵呢?”
“你以为我们会坐在这里等你们抓吗?”李胜男冷哼道。其实,这次她只留了大约十个亲卫兵下来,帮忙收集傅将军的消息,顺便照顾南相。其他的亲卫兵已经踏上了返回岩城的路上了。
“报告护法,找过了。没有其他人。”一个暗卫冲进来道。
秋眸了闪烁着杀机,红唇轻启:“杀!一个不留!”
暗卫们开始迅速地执行命令。
李胜男拔起自己的佩刀,牢牢地守护在床头,朝着那些冲过来的暗卫砍去:她不能让南相出事。她要完成傅将军的最后一道命令。
刀光剑影,李胜男凭借自己超凡的功夫愣是让那些暗卫无法上前半步。
南宫启冷眼望着眼前的局面,拉开衣袖,从中抽出那把特制的精巧弓箭,上了三支短箭后,瞄准了床上的范阳澈。秋眸里闪烁着杀机,而手按动了上面的机关。范阳澈必须要死。在他利用机关下攀爬下了悬崖,见到那终于显露真面具的暗帝后,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范阳澈,杀了那跟暗帝有着绝对相似面貌的范阳澈。
“咻- -”三支箭齐发。
李胜男本想挥刀将那三支箭被到挡掉的,但是那三支箭却穿过她的刀身,直飞向床上的范阳澈。没有一丝犹豫,她飞身扑在范阳澈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那三支箭。
箭入身体的声音,令她知道那箭有多厉害,自己的要害已经被伤到。
拼尽最后一阵力气,她抱起昏迷的范阳澈,豁然起身,挥舞着佩刀,破窗而出。
眼看着本来就要达到的目的被人破坏,南宫绝阴沉着脸,冷声道:“给我追!一定要确保他们死了为止。”
“是!”暗卫领命离去。
可恶,就差一点,那么一点,就能将范阳澈给除掉了。秋眸里闪烁着不甘,立马离开。
偌大的房内只剩了满地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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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急喘声回荡着京都郊外的树林里。
李胜男肩上抗着范阳澈,急速地飞行。
她必须要快点,再快点,要让南相安全才行。
鲜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道血痕。
“咻咻咻- -”暗卫已经沿着血迹跟踪而来,并把他们两人给包围住了。
李胜男抗着范阳澈勉强挡下来暗卫的进攻。只是那动作已经不如方才的敏捷,变得越来越缓慢。
“咻- -”的一声,她听到了箭飞射而来的声音,想要马上转身避开,但是身体的动作好缓慢,箭的速度好快。
“嘶- -”箭入体的声音再次传来。
蔚蓝的天空中浮现出那自信的身影,李胜男扯着僵硬的唇角,对着那身影轻声道:“傅将军,对不起!”
“碰- -”的一声,李胜男终于倒在了地上,而她肩上的范阳澈也跌在了地上。
南宫绝踩着得意的脚步走近,怨恨地望了一眼那已经失去生命光彩的脸孔,然后拣起地上的刀,准备给仍昏迷的范阳澈最后的一刀。
“咻- -”忽然飞来的小刀直入南宫绝的手腕,令他无法握住手中的刀。
一身黑衣,仍旧带着斗笠的暗帝飞身而来,抱起地上的范阳澈,起身,冷冷地望了一眼一脸苍白的南宫绝冷声道:“这次仅是警告,如果有下次的话,本帝是绝不留情的。”话音落,暗帝已经抱着范阳澈飞身离开了。
美艳的脸孔上浮现出不甘:就差一点点,他就能永远除去范阳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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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犹如嵌在天际的火球,几乎灼伤范阳澈的碧眼,脱去他身上一层皮脂。
漫漫长日,无穷无尽,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寻找那抹自信狂妄的身影。
在哪里……那狂妄的身影在哪里?在哪里啊?
暗帝心惊地望着范阳澈眼角流出了血水,焦急地朝暗阁里最好的大夫——陈大夫问道:“怎么样?”
陈大夫放下把脉的手,叹息道:“宰相大人是走火入魔了!先是白发,后是流血泪。不出三日,只怕……”
“三日?!”暗帝的身躯摇晃了一下,而后怒吼道:“本帝命令你一定要医治好他。不然,本帝让你跟他陪葬!”
一个转身,暗帝对身旁的暗卫下令道:“全力寻找鬼医。”
“是。”那暗卫领命离去。
该死的鬼医,自从那日之后,就消失了踪影。以鬼医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只怕找到很难。以阳澈目前的情况,只怕撑不了多久。暗帝的脸上浮现出了担忧。
“那个,暗帝陛下,臣有一方法或许可以医治好宰相大人!”陈大人颤抖着身子道。
“什么方法?”暗帝欣喜地冲到他面前。
“忘情花!”陈大夫伸手抹着额头的冷汗道:“只要让宰相大人服下忘情花,忘记一切的前尘往事,一切的恩爱情仇,就能从魔障中走出来。”
“那还不让阳澈服下啊?”暗帝焦急地喊道。
“只不过,服下忘情花者,会连自己本来掌握的见识,本来的能力都会消失,就如同新生婴儿一样。”陈大夫不敢隐瞒,低垂着头坦言道。
服下忘情花,等同于那个能力卓越的南相消失,等同于他费尽心思培养的优秀儿子消失!
“让阳澈服忘情花吧!”暗帝沉声道。至少,阳澈他还活着。
“是!”陈大人马上转身去准备。
暗帝转首望着范阳澈的一头白发,望着他眼角仍旧溢出的血水,叹息道:“阳澈,也许忘记一切,重新来过,对于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幽幽的叹息声回荡着整个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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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的岩城还是那样的热闹。
傅威在巡视完傅家军后,马上回到傅府。不知道为何,最近几天,他的眼皮老是跳个不停。
“碰- -”的一声,踢开书房的大门。
入眼的熟悉的身影令他开心的大叫道:“吴浩,你回来了!云杰,她怎么没有回来啊?怎么你今天一身白,穿得跟丧服一样!”
吴浩,亲卫队的副队长,脸上带着浓郁地悲伤道:“傅老将军,傅将军死了!”
“你说什么?”傅威微颤着声音道。
吴浩低垂着头,哽咽道:“傅将军死了!”
死了?!
他狂妄、贴心的孙女死了?!
不可能!
大手一伸,傅威紧抓住吴浩的衣领道:“婕儿,怎么可能会死呢?给我讲清楚!”
吴浩哽咽地将事情讲述出来。
当最后讲到傅云杰遗体被找到,因为河水浸泡而面目全非时,傅威粗壮的身体不自觉地晃了两晃!
吴浩连忙上前想要扶住他,但是,却被他一身给推开了。
强压了内心的悲痛,傅威抬起仿佛一瞬间苍老无比的脸孔道:“吴浩,传令下去,发军表,让傅家军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婕儿时怎么死的,让岩城的百姓都知道自己的守护将军是如何被杀害的。”
“是。”吴浩难隐脸上的愤恨回道,而后转身离开。
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傅威一人。他踉跄着脚步走到那摆放在书房墙壁上的灵牌,哽咽道:“儿子啊,父亲对不起你!没有将婕儿照顾好,保护好!”话到这里,傅威已经老泪纵横,再也讲不下去了。
凄凉而悲伤的哭声久久地回荡在书房内。
扑倒宰相 恶女震天下 第十章 北将之死(下)
血红的夕阳倾洒在傅家军的军营阅兵场上,倾洒在那统一穿上丧服,肃幕而立的所有傅家兵身上,衍射着他们脸上的浓郁悲痛。而军营外的广场上此刻正积聚了那些自发而来的岩城百姓。他们要为守护家园的英雄表达自己的悼念。
“呜- -”在一声盛满哀痛的号角声响起,傅威身穿白色丧服,老脸带着悲痛的登在台面。
强压在内心的悲痛,傅威提声道:“各位将士应该已经听到了傅将军的丧训了吧!大家一直以为傅云杰是我傅威认的义孙子,但是,今日我傅威却要大声的告诉世人,傅云杰是我傅威的亲孙女,是我的亲孙女……”话到这里成为哽咽。他那个贴心,那个会跟他斗嘴的孙女再也没法叫他一声老头子了。
傅云杰是傅老将军的亲孙女?北将居然是个女子?众将士只知道傅将军被迫害的消息,并不知道她居然是个女子!但是,他们眼里的诧异很快被悲痛所取代:傅将军是女子又怎么样?她还是那个带领他们的北将,那个他们最敬佩的傅将军。
“我的孙女有何罪?就因为她错为女儿身?就因为她拥有卓越的才能?京都的暗帝凭什么逼死我的孙女?”话到最后成为厉喊声。
“杀回京都,为傅将军报仇!杀回京都,为傅将军报仇!……”
偌大的阅兵场内回荡着那悲愤的喊声。这震天的喊声传出了军营,传人了那些聚集在外的百姓耳中。他们不自觉地高举手,同样悲愤地喊到:“为傅将军报仇!为傅将军报仇!……”
傅威大手一伸,示意他们停止喊声,高声喊道:“现在为傅将军报仇还不是时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壮大傅家军,壮大岩城,到时,我们再名正言顺地杀入皇宫,为傅将军报仇。”
傅威抽回腰间的佩刀用力地看到摆放在一旁的茶桌。
“咚- -”的一声,茶桌被砍成了两半。
“岩城与景国势不两立。岩城以后再也不是景国的一部分。”傅威高声道。
“与景国势不两立!与景国势不两立!……”那悲痛的宣誓声久久地回荡在整个阅兵场。
那日开始,岩城开始作为独立的州城而存在,不再是景国版图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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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高国皇宫里的御书房异常的安静,静得连纸张翻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身着龙袍的霍天瑞正在处理政务。虽然,他已经登基,但是高国还是存在很多反动势力,需要他处理。
“呀- -”的一声,连恒推门而入。
“什么事?”见连恒就未出口说话,霍天瑞放下手中的毛笔,抬首问道。
“刚刚收到来自景国的消息。”连恒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开口讲道。
霍天瑞立刻起身,接过连恒递过来的信函,迫不及待地翻阅。
傅云杰居然是个女子?!蓝眸盛满了诧异:那样卓越,那样傲然的云杰居然是女子?!居然是他从来都看不起的女子?!那诧异很快被释然所取代:云杰即使是女子,那又如何?他对她的爱意不会减少分毫。她还是自己所喜欢的人。
那份释然很快被难以置信的恐惧所取代:云杰死了?!那样傲然的云杰居然死了?!怎么可能?!
“不可能!”随着那喊声的响起,手中的那封信化成了碎末,高大的身躯豁然就冲了出去。
连恒连忙上前拦住道:“皇上,您不能去!”
大手不客气地劈向了挡在身前的连恒,他厉声喊道:“朕要去景国!”说不定到了那里,那熟悉的人儿还是傲然的站在那里,那双明眸还是会无奈地望向他。
连恒的功夫又岂能比得上霍天瑞!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已经败下阵来,抚着受伤的胸口,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霍天瑞趁机连忙冲向门口,打开大门。
“啪- -”从天而落的水顷刻间让霍天瑞成为了落汤鸡!
挂满水珠的霸气的脸孔上此刻正盛满了怒气瞪着门前那手握着脸盆的宫人。
那愤怒的目光令那宫人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清醒了没有?”低沉却有非常悦耳的声音划破了紧胶的气氛。
蓝眸难以置信地望着来人。
连恒拖着受伤的身体,下跪道:“参加太后娘娘!”
泰墨,一个性情如墨,长相淡漠唯美的男子,正是霍天瑞的母妃,现在高国的男太后。
泰墨淡漠地道:“清醒了吧!如果你有空去胡闹的话,还不如接受事实,想想以后怎么为你爱的人报仇才对。”
霸气俊美的脸上原来的沉痛已经隐入了眼底。蓝眸从疯狂中恢复过来。霍天瑞毅然转身回到御书房。
连恒站起身,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担忧地道:“皇上他……”
泰墨笃定地道:“放心,瑞儿他会好起来的。因为他是哀家的儿子,高国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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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郊,一身白衣的任茧绸屹立于一处隐蔽的丛林中,回首望了一眼不远处京都的城墙,眼中带着悲伤与不舍。
远处飞来一身御林军打扮的男子。那男子在任茧绸身前停下,而后抬起那张平凡的脸孔,哽咽地道:“他们将楼主的遗体埋在皇陵的恩思院里。”本来,他打算趁机将楼主的遗体给偷出来,但是,那里的守卫实在太严密了,钻不了一点空子。
冷艳的脸上闪烁着悲痛:再也无法见到那张英气的俊美脸孔了;再也无法听到那凯挑的声音了;再也……
感到柔夷被温暖包围住,冰眸回首,望见那充满担忧的眼眸,一个反握,她收起了内心的悲伤,美丽的容颜上染起了坚毅:“健忘,你放心。我没事。我还要完成楼主交代我的最后任务。”
当她从富成回来,将楼主要的东西交给楼主时,楼主就将那代表楼主的密令交给了她,并吩咐说万一自己发生意外,那么她就是新一任的楼主。而她成为楼主后的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将天机楼所有的分支给扯掉,去岩城跟傅老将军会和。她也在得知楼主死掉的消息后,马上用楼主密令发布命令要求遍布在景国所有地方的天机楼成员马上整装去岩城。她之所以直到现在还留在这里的目的只为了探询楼主遗体的下落。
收起内心的思绪,她毅然转身道:“健忘,我们去岩城吧!”
真健忘最后望了一眼远处京都的城楼,也跟着转身离开。
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再回来的。到了那一天,他们会名正言顺地要回楼主的遗体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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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国的皇城此刻正弥漫着沉重压抑的气息,让人连大喘一口气都不敢。
自从那日暗帝出现在百官面前,那冷酷残暴的形象深入百官心中后,暗帝不再掩藏于幕后,一改暗阁创立的宗旨,名正言顺地以摄政王的身份,以保护幼主维持朝堂秩序的名义入主了景国朝堂。
暗帝在入主朝堂的当日,就公布一批贪官昏官的名单,一下子换掉了近三分之一的官员。当然,那些替补的人员正是暗阁的人。百官面对御林军那森冷锋利的兵器,是敢怒而不敢言。随后,其他的官员也被各种名义或废或贬地赶出了京都。整个朝堂开始成为暗帝的天下。
小皇帝则在那日之后,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变得呆愣痴傻起来,成天轻喃着:“太傅,太傅……”
暗帝更是趁机坐实了摄政王的名义,开始在皇帝的旁边堂而皇之摆放了自己的座椅,明目张胆地跟痴傻的小皇帝一起面见百官。
当第一缕晨光照射在现在的摄政王府时,暗帝已经身穿那绣着虎王的摄政王官服对着铜镜整理着。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再戴斗笠,而是以正面具示人。端看着镜中之人两鬓的白发,暗帝不得不感叹岁月催人老。在暗阁里过着无法见光的日子长达十五年了。终于,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站立在朝堂,让世人知道景国能一直保持和平都是他的功劳。
再次端正了头上的官帽,暗帝的眼中染起了野心的火焰: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会让天下人知道他们范家才是景国真正的天子。等日后他一统天下,他们范家就是真正的王者。范氏一族为了景国的安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也是时候得到报酬了。
“碰- -”的一声,大门被人撞开。身穿黑衣的南宫绝喘息地冲进来。
暗帝的眉头微皱,冷声道:“什么事?”
南宫启颤抖着声音道:“派、派去岩城剿灭叛军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什么?!”暗帝的身躯一震,走去接过南宫启手中的字条。
入眼那十万大军覆没已经岩城附近几个州城被并吞的消息令他的身躯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身后的靠椅上。那字条则飘落在地。
暗帝的眼中闪烁着懊恼与丝丝的恐惧:傅家军,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傅家军!他早就知道傅家军对傅云杰的绝对忠诚,只要傅云杰死亡的消息传到了岩城,傅家军必定叛乱。因此,他一早就调动了景国的精锐部队朝岩城进军。十万大军,数量是傅家军的两倍,应该可以灭掉岩城。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傅家军居然有如此高的战斗力。他的十万大军就这么没了。
暗帝的眼中闪烁的决绝:“启,传令下去,先封锁这消息。还有你拿着这令牌去恩思院,将傅云杰的遗体给送去岩城!”他特地将傅云杰的遗体摆放在恩思院的冰室保持着尸身的完全,并派人严密守护的目的,就是为了应付这一状况。
“是!”南宫启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暗帝,领命离开。
暗帝的眼里染起了坚决:他好不容易得到这一切。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的。
但是,岩城叛变,景国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景国北方的八个州城被傅家军并吞的消息怎么可能瞒得了?
三天后,这三大震动天下的消息在景国的所有地方传遍,连带着北将傅云杰是巾帼英雄的消息开始传遍整个景国,传遍高国。世人皆震撼于这天下居然有如此的傲然,如此卓越的女子,震撼于她曾经制造的那可以开山的利器,赞叹于她巾帼不让须眉的风姿,更是遗憾于如此的巾帼女子居然被人迫害死了。随着这些消息的流传,暗帝的形象开始在世人的心中恶化。
这是暗帝所无法预料的,更是让他愤恨却又无法奈何,因为他无法堵住幽幽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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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州,被傅将军刚占领的景国州城,并没有像世人想象的那样军队入城尸横遍野的悲惨现象,反而显得异常安宁,街道还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百姓的生意还是照做。
不准扰民是傅将军规中的第一条。正是因为这一点,百姓对于傅家军入城并不抗拒,相反地非常高兴:因为,比起原来的官兵经常做些欺压百姓的事情,傅家军不动百姓的东西分毫。即使,喝完粥,也会付钱。傅家军正义之师的形象开始深入百姓心中。百姓对于那个建立如此军队的傅云杰更是好奇,为了再也见不到如此巾帼英雄而失望。
“呜- -”的一声号角声打破了苍州的宁静。百姓在傅家军的引导下,有秩序地回家了。街道开始空无一人。
听到号角声的傅威连忙走去城楼,望着城下那些景国的军队,老脸上盛满了讥讽与愤怒。
一身黑衣的南宫启身骑白马,显得那样的俊美。他驱使着白马走到城楼下,一摆手,两个士兵推着一个棺材跟着走到城楼下。
傅威疑惑地望着那带着棺材的俊美过火的男子。视线落在那被人小心翼翼推着的棺材,一道灵光闪过!难道……
南宫启这时开口,清脆的声音响起:“摄政王有令,只要傅家军交出占领的城池,回到岩城,就将北将的遗体交还给傅老将军!”
婕儿,他的乖孙女就躺在那个冰冷的棺材里?!傅威老泪纵横地望着城楼下的棺材。他恨不得马上就跳下去,将他的宝贝孙女接过来。
赶到的任茧绸正好看到这一幕,连忙飞身上前,赶在傅威答应前,冷声道:“摄政王能否保证以后再也不派兵围剿岩城?”这是最主要的。经过这几次大战,虽然,傅家军接连胜利,但是,也付出三分之一的伤亡。傅家军需要修养。
“当然。本将身上就带了摄政王的休战协议。”南宫启提声回道。
任茧绸在远望了那不到千人的御林军后,对着傅威点头。
傅威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开城门!”
南宫启只带着了那副棺材进城门,其他的人都被留在城外。
一入城门,傅威就马上迎上去,走到那棺材前,深吸了口气,颤抖着大手推开那棺盖。
随着棺盖缓缓地打开,躺在里面的人儿显露人前。
老眼望着那因为河水浸泡而已经面目全非的脸孔,傅威手一伸,抓起那人的右手,捞起她的衣袖,那显目而熟悉的伤疤令他再次老泪纵横:是婕儿!真的是婕儿!他的乖孙女!那道伤疤是婕儿在战场上位了救他而留下了。他多么希望此刻躺在这放置满冰块的人儿不是婕儿啊!
“婕儿……”一直埋藏在那深沉绝望下的小小奢望因为棺材的人儿而终于破灭。傅威再也难隐藏内心的悲痛放声大哭。
众傅家军皆留下了热泪,为了他们已经逝去的新镇南关英雄而落泪。
悲痛的哭声久久地回荡着整个苍州。
南宫启神色复杂地望着那躺着的人儿,脑中不自觉地浮现昔日相处的画面,秋眸中带着不舍望着那被傅家军缓缓推走的棺材。
那一日,傅家军与景国签订了和平协议。傅家军归还被占领的州城,景国承认岩城的独立。天下的格局不再是高国与景国对峙的局面。两国的中间夹杂着实力不容忽视的岩城。
那一日,那些被傅家军占领过的州城的百姓自发地在自己的屋前挂起白锻,来表达对北将的敬意与送别。
全体身穿丧服的傅家军踩着那挂满白锻的街道,肃穆地拥护着自己的英雄回家。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
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
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
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
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夹杂着浓郁悲伤的悼亡低吟声一直回荡着。
铃:第一部到此为止了。下一部的题目为浴火重生。现在故事的发生地都在景国。想来很多亲对于那个男男可以结合,皇帝只能迎娶男后的高国很是好奇吧!呵呵,第五部分浴火重生就是以高国为背景的。
扑倒宰相 浴火重生 第一章
“娘。。。。娘。。。。”
哪家的宝贝,怎么哭得这般可怜?
“娘。。。娘。。。。”
好可怜,是走失的孩童吗?
“呜呜。。。。娘。。。。”
别哭,宝贝别哭。。。。
“十四、十四,你快点醒醒啊!十四,你快点醒醒啊!”
十四因为这声叫唤而恍惚转醒,神魂幽幽中只见八十八一脸的愁容,这才发现自己竟满脸泪痕。
为什么?
这泪。。。。。
这心头难掩的疼痛感。。。。。
是为了什么呢?
已然不复记忆中的梦境让十一恍惚了。
她到底是怎么样了?总觉得心头盘绕着一股刺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给她遗忘了。
八十八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其他人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她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残旧的小盒子,白净的小脸上浮现出欢喜:“十四,这是我昨天在洗那些旧衣服时,从里面掉出来的。是胭脂盒哦!”
八十八递过去笑道:“十四,你也搽点吧!天一亮,那贵人就会过来挑人了。”
十四伸手并没有接过,反而将胭脂盒推回去,道:“八十八,你还是自己用吧!”
这时,一只肥大的手伸过来,将那胭脂盒给接过去,讥讽的声音道:“对啊!十四就算用了也改不了黑如炭的脸色。与其给她浪费,还不如给我!”
八十八娇怒地道:“三十,你太过分了!这是我给十四的。”
“怎么,你想要拿回去?”三十故意捞起了衣袖,露出了自己那粗壮的手臂
十四拉住那被愤怒给激昏了头欲冲上去的八十八,那双墨绿的眼直盯着三十那张嚣张的脸孔,故意提高音量道:“八十八,你不用太伤心了!虽然那盒胭脂是胭脂雪坊的胭脂,虽然那盒胭脂能让人的肌肤变得白嫩透亮,但是我们还是算了吧!毕竟那三十想要的。”
随着她的声音传遍整个房间,那些本来躺在通炕上的其他人都醒了。她们的双眼闪烁着贪婪,直盯着三十手中的那只胭脂盒。
十四的眼中闪过精光,而后马上拉着仍愤愤难平的八十八悄悄地朝门口走去。
“呀- -”轻微的开门声,十四与八十八已经出了门口。
八十八甩开十四的手,怒道:“十四,你干吗要拉我出来?我还没有拿回那个胭脂盒呢?”
“你觉得自己的手臂比三十粗吗?”十四对着已经转过身的八十八轻声道。
那声音虽然很轻,却能轻易地阻止了八十八!
八十八白净的脸上盛满了愤怒,委屈地梗咽道:“难道我们就任由三十欺负吗?”
“欺负?”十四挑眉道:“放心,很快就能报仇!”
八十八的小脸上盛满了疑惑,但是这疑惑很快被吃惊所取代,因为房内传来的撕打声。
“滚开,这胭脂盒是我的。”忽然传出三十的怒吼声。
“这本来就是你从八十八那里抢来的,为何我就不能抢回来。”另一声不甘示弱的声音传来。
“敢抢我的东西,打死你!”三十的怒吼声响起。
。。。。。。。。。
扭打声夹杂着怒骂声传来。
八十八的脸上充满了崇拜地望向十四:“十四,你好厉害哦!”
“呵呵,有时要对付一个人,不一定要自己动手的。”十四的脸上浮现出淡漠的笑容:“好了,你快去井边梳洗一下,再过半个时辰就是贵人来的时间了!”
“恩!”八十八欢喜地跑到不远处的井边打水。
十四冷冷地望了一眼仍就传来扭打声与怒骂声的房间:胭脂?!经过如此扭打,脸上的伤口就是再好的胭脂也遮不住。
“十四,你也来洗洗脸吧!”远处的十八朝她挥手道。
脸上的冰冷因为八十八脸上的笑容而逝去。她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了八十八!
清澈的水面上清晰地倒映着一张黝黑丑陋的脸孔。不知道为何十四总觉得水面上那张脸孔非常的陌生。
将残破的布给浸湿,冰冷的水让那残留在脑中的迷茫化去。
“十四,你说这次我们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吗?”八十八在井旁的那块大石头上坐下。
十四并没有说话,无声地走到她身边也跟着坐下。
离开吗?视线掉向了那间至今仍传来怒骂声的简陋至极的房间。这里确实是个鬼地方。因为这里是高国的汝奴营。
高国在她的眼里是个非常奇怪的国家。他们这里只允许男人跟男人结婚。男人在这里分为两种,一种是那充当妻子角色的阴性男人,另一种是充当丈夫角色的阳性男人。男人的阴阳性之分主要看他们的喉结部分。阴性男人从小会服用高国的一条名为阴阳河的河水。男子服用此河水后,那些男性的特征就不会显形出来,身段变得娇柔。而阴阳河的河水发源出高都,由北至南,贯穿于整个高国。当然离源头越远,河水的功效就越低。源头的河水位于高国的皇家园林里,由皇家御林军严密保护着。而各地的阴阳河也都被地方官府士兵保护着。为了保证河水不会因为过度使用而断流,官府会为每户人家拥有男丁的数量发领水证,凭证可以每月去衙门领一碗阴阳河水。由于河水的功效跟距离源头的远近有关,因此就有了专门贩卖高都阴阳河河水的黑市。当然,黑市上的价格是非常昂贵的。也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有钱去买。
高国的女人是非常可怜的,从来都是附属品。即使那些贵族的女人也只能得到小妾的身份。高国的法律明文规定正妻只能是男妻。而一般的平民百姓如果生了女儿,养不起的话,就会丢弃女儿,家里有余粮养得起的话,就会养着,等待女儿日后长大的了,或充当自己儿子的配佳品,或充当为儿子筹集聘礼的买卖物。女人一般都是卖给牙人。而牙人就转手将那些女人卖到了汝奴营。道了汝奴营的女人就要奴役,从早干到晚,每天只吃那些难以下咽的粗食。在汝奴营里德女人是最低等的,连拥有名字的资格都没有。有的只是数字代号。
汝奴营里女人的唯一出路就是每次那些贵人过来挑人的时候。所谓的挑人,就是那些大户人家的男妻来为自家丈夫挑选受孕的女人。阴性男人即使是喝了阴阳河的河水,也只是压抑住男性的特征,还是无法改变身为男人无法怀孕的事实。而这也是高国女人存在的必要,充当生孩子的工具。生完孩子后,孩子就会成为正妻的孩子。而生完孩子的女人一般都是被留在府里充当奶娘或者侍女。当然,即使这样,比起在汝奴营也要好上千万倍。这也是为何那些女人对于这次挑选如此重视的原因。
相当于其他女人的理所当然与认命,她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至今都无法接受如此奇怪的情况。可能是因为她曾经失去过记忆,现在的大脑里这五天记忆的缘故吧!她的过去也是八十八告诉她的,她来到汝奴营已经五年了,无父无母,长相又丑陋,抱着可能被人挑去的希望,她是自愿来到汝奴营的。但是,五年来,从来没有人挑过她。而她因为五天前去山上采集药材,不甚滑下山,而后被人抬回来。醒来,她已经没有以前的记忆了。
“十四,你听说过景国的北将傅云杰是女子的事迹吗?”八十八的脸上充满了崇拜,小嘴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那传奇女子的事迹。
傅云杰这个名字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了。那个传奇一般的女子已经成为所有汝奴崇拜的对象。这五天来,她不时得都能听到这个名字。不过,不知是不是听多了,最近只要一提起这个名字,她的心不知道为何微微地抽动了一下。一股熟悉感袭来。她,一个最低下的汝奴怎么会认识一个已经死了三年的北将傅云杰。不过,她不会承认自己对那个所谓北将的佩服。正是因为她,这是世界的格局才会三分。原来只有景国与高国,现在中间夹杂了一个已经称立国号的傅国。傅国是由傅家军以岩城为依托,逐渐并吞岩城附近州城,高国与景国都有。现在的傅国拥有十五个州城,虽然比起其他两国动则几十个州城,傅国还是个小国,但是它因为拥有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军队,以及国内的富庶,让其他两个国家不敢忽视。三国鼎立的局面带来了不停的纷站。高国每年都有大量的男丁被征召入伍,每年都有很多战死沙场的士兵的遗物被送回,每年都能听到那些痛失儿子的凄凉哭声。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
不想再去听至少听了百次的话语,她正想出声打断,负责看护他们这一营的看头—李辛,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进入了这个关注他们的简陋庭院。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啊?其他人呢?”;李辛左手拿着鞭子,在自己的右手上轻拍着,不耐烦地道。
十四赶在八十八开口前,以眼前示意地望那间破屋望去。
李辛的视线也跟着落在那间破屋里,而后听到那些吵杂声。眉头紧锁,他迈着大步走向了那间破屋,而后大脚一抬,用力一踹,“碰——”的一声,将那个摇摇欲坠的大门给踹开。
“混蛋,活得不耐烦了。敢给老子打架!”怒骂声夹杂着抽鞭声与女人的哀叫声此起彼伏。
一刻钟后,那些藤头芶脸,非常狼狈的汝奴都给驱赶到那个空地。
李辛冷笑道:“再过两刻钟那贵人就要来了!没被看上,可不要后悔!”
众汝奴一听,各个惊呼,纷纷冲到井边梳洗。
李辛厌恶地望了一眼那些汝奴,对着她们两人道:“你们先跟我来。”
八十八的脸上浮现了欢喜,快步跟上。
十四的脸上浮现出为难,最终还是迈步跟在八十八后面。
观看房虽然称不上什么上等房间,但是比起她们所睡的那间破屋不知道要好上千百倍。第一次进到这里的八十八白净的脸上盛满了好奇与欣喜,不住打量着房内那些完好的座椅,那些粗俗不堪的图画。
十四只是眉头微皱地望着墙上挂着一幅又一幅的俗画。
“呀。。。”的一声开门声,李辛的奉承声传来:“这位贵人,里面请,里面请。。。。。”
一个身型修长的男人摇摆着柳腰进了房间,也让十四看清楚了来人的面目:那张被厚厚粉给扑上的脸孔,透漏着女子的妖媚,那柳眉,那故意涂抹的红唇,所有的一切都构成了一张很娘的男性脸孔。
比起李辛脸上压抑的爱慕与八十八脸上的羡慕,十四只觉得脸上的黑线挂下来:她真的不理解高国对美的定义。那个他们眼中很“美丽”的男子令她不自觉地感到恶心与厌恶。[网罗电子书:]
那个男人扭摆的腰肢,右手握着一把精致的扇子,半遮着脸,踩着莲花步走向他们。
他带着轻缪的语气,用那尖细的声音道:“怎么你这里的汝奴营里就这等货色?你瞧瞧,这个这么瘦,仿佛风一吹就会倒,怎么熬得过生子这一关;另一个这么黑,这么丑,大人见了怎么还有兴致啊?”
李辛陪笑地道:“贵人,其实他们两人也没有那么差。你看这个白白净净的,稍稍打扮,肯定不错。那个,虽然丑了点,黑了点,但是好在身子骨够强壮,好生养,好生养!”
那仿佛被人当货物在那里评头论角的感觉令十四的眉头紧皱:她讨厌被人当成货物。
“恩!”那男人勉为其难地点头道:“让她们脱了吧!”
八十八一听,白净的脸上浮现出欣喜,双手快速地将外衣给脱下,眼看着那唯一的里衣也要给脱下时,十四的手一伸,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八十八,你干什么?”
八十八的脸上浮现出对她的疑惑,理所当然地道:“不脱光,怎么让贵人看清楚我的身体有没有残缺啊?”说着,她挥开十四的手,将最后一件里衣给脱下。净白晶莹的胴体出现在眼前。
此时正是十月的天气,气温已经很低的,八十八本来就娇弱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颤抖,但是她却丝毫没有拣起地上衣服穿上的衣服,那双透亮的眼带着渴望直盯着那个娘娘腔的男人。
这到底是个怎样疯狂的世界啊?为何八十八没有丝毫被羞辱的感觉,反而带着期盼,希望那个男人看得更清楚。
终于,在八十八的身体被冻的通紫时,那个男人终于点头道:“恩。这个勉强可以。”
他的视线落在一旁呆愣的十四身上。望着她丝毫没有动作,那双怪异的柳眉微皱。
李辛马上会意地上前,恶狠狠地低声道:“十四,还不快脱!”说着,李辛他就伸手探向她的衣领。
“不要碰我!”随着这声怒吼声,十四双手快速地扣住李辛的衣领与手臂,而后牵带出双脚,转身向前一弯,一甩,李辛庞大的身躯就被重重地捞到在地。
这一突发状况让八十八与那个男人都吃惊地望着她。
十四喘息地低首,疑惑地望着那双纤细的手。
“十。。。四。。。”李辛艰难地爬起身,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来人!将十四给我打入暴室!”
随着李辛的怒吼声,门外进来十几个手持兵器的壮汉进门。他们纷冲而上,将十四给扭住,而后给压走。
八十八抓起地上的衣服,快速地套上,正想追上去,却被那个男人给叫住了:“只要你踏出这个房门,我就选别人。”
八十八那张白净的脸上浮现出担忧与犹豫,最后被淡漠取代。
那个男人的脸上浮现出得意,对着身后李辛轻声道:“李辛,想不到你这里出了居然傲慢无力的汝奴!”
“是小的监管不力,是小的监管不力。。。。”李辛的额头冒出冷汗,眼中却闪烁着愤恨:那个平时胆小如鼠的十四居然在贵人的面前如此下他的面子,看他回去后怎么收拾她。
那个男人的眼中浮现出算计,状似谈论天气地道“:听说兽场里正好缺一个表演者,我看那个女人应该适合。”
李辛立刻会意,献媚地道:“到时,请贵人前去观看!”
那个男人岷嘴轻笑道:“有空的,我会让大人带我去的。”他一定会去的。他要看看那个女人的傲慢怎样被狮子给撕碎。他讨厌那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那种藐视的眼神。明明只是最低贱的汝奴,胆敢用如此的眼神看他。他会让那个女人清楚地知道该用什么眼神看自己的。
李辛望了一眼那个阴沉的男人,心中不自觉地浮现对十四的同情:十四也正是的,谁不好得罪,居然得罪最小气的贵人。关在暴室里,最多被自己暴打一顿,性命还是保得住。上了兽场,面对百兽之王的狮子,即使是高国最勇猛的武士也无法全身而退。身为女人的十四只剩下被野兽撕碎的命运。
浴火重生 第二章 驯兽
汝奴营里的暴室是设立在地牢里德。除了那道铁门与墙壁外,就只剩下那冰冷的地面。暴室里照不到一丝的阳光,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死静是暴室给人的唯一感觉。黑暗的恐惧,死静的孤独感是所有汝奴恐惧的原因。
十四带着疑惑地目光望着自己仍然可以看得清楚的手:为何她在这个如此黑暗的暴室里仍然可以看清楚?为何她方才能摔倒身形比自己大一倍的李辛?
十四轻靠着背后的墙壁,茫然地盯着暴室的顶上:她到底是谁啊?真是那个汝奴十四吗?
带着疑惑,十四不自觉地靠着墙壁睡过去了。
“呀-”的一声开门,惊醒了沉睡中的十四。刺目的光线让呆在黑暗中的她一时适应不了,抬手挡在眼前,遮去了大部分阳光。
“十四,出来了!”两个官兵不客气地上前,钳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十四就走。
给人拖着的十四只能跟着走。
她被人逮到了一辆简陋的马车上。车内正坐着李辛。
李辛一个摆手,那两个士兵马上下车,顺带关上门。
十四带着防备地望着李辛,毕竟,她昨天如此对待他,不知道暴躁的他会如何报复她?
“十四,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李辛指着摆放在马车内的小茶几上的食物道。
望了一眼那些正飘荡着香味,一天未进食的饥饿感马上涌现。用尽全副精力,她才能将视线从那些食物中转移,墨绿色的眼眸带着戒备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李辛叹了口气道:“放心,我并没有下毒。”说着,他就亲自试吃了一下。
十四见李辛都吃了,也就不在防备了,连忙蹲下,狼吞虎咽地横扫那些食物。
终于,自感已经吃饱的十四在喝了一口茶后,抬首,直盯着李辛,轻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就要去兽场了。”至少让她能做个饱死鬼。
“兽场?!”墨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疑惑。
李辛并没有解释,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十四见状,也没有多问,只是闭目养神。
李辛这才转首同情地望着那即将成为狮子盘中餐的女人。
兽场是云州的现任州长霍敛特地建造的。目的是为了能让人欣赏百兽争夺的场面。当让,要见兽场除了需要身份外,更需要交纳一笔金额不小的入场费。
兽场采取了阅兵场的格局:下面一个大圆台,上面则是观众席。此刻的观众正坐满了人。大家对于今日举行的人兽争斗的表演可是好奇得很。
坐在那个宽敞的贵宾席位的霍敛扫了一向四周满坐的场面,对着那坐在腿上的男人点头道:“于菲,你做的不错。”
于菲因为霍敛的称赞而心花怒放:太好了,大人称赞他了。想不到一个区区汝奴,居然能得到大人的称赞。
霍敛并没有注意到身上男人的欢喜,反而将注意力放在那些观众身上:如果以后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来观看的话,他的军费就有早落了。他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满足那些私下里招募的士兵。他不要再这个苦寒之地呆上一辈子。蓝眸中极快地闪过野心。
“出来了!出来了!。。。。”随着惊呼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缓缓升起的拦门。
一身简陋粗布的十四茫然地进入这个宽阔的场地。
本以为会见到一个勇士跟百兽之王搏斗的观众皆楞住了。
十四仍就茫然地望着四周那黑压压的人们,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在这里。
“吼。。。。”的一声吼声,令她身体不自觉地一寒,立刻转首。望着那从升起的另一个拦门里出来的狮子,她的脸不自觉地刷白。恐惧马上升起。
那狮子的体型足足有一般成|人三倍的大小;四肢粗壮地足足是人大腿的两倍‘扑杀的利器——嘴此刻只是半开,露出了那一排锋利的牙齿,不时地发出轻吼声。
观众见了那身形庞大的狮子,以及对比之下只显得瘦弱的女人,只觉得无趣。但是,他们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多钱进来,总要看看完,就按耐住性子观看。
狮子轻迈着脚步,缓慢地绕着十四走了一圈,仿佛在估计这个猎物到底好不好吃,有多少放抗力一般。
感到那带着猎杀气息的巨狮,十四的脸色已经因为死亡的恐惧而刷白。
“吼。。。”被饿了一天的狮子再也按耐不住飞扑而去。
观众见那个女人一下子就被狮子给扑倒,眼到就要一口被咬死,更是觉得无趣至极。这么快就完了。但是,他们很快发现那狮子不知道为何迟迟没有将那血盆大嘴给咬下。
被扑到的十四本能地将双手按在狮子地前肩上,死死地撑住。虽然这样,狮子无法咬到她。但是狮爪已经未入她的肩头,鲜红的血开始染红了那件破旧的衣服。
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不能死。
在生死之间,什么都可以化为武器。脑中不知为何会闪过这一句话。
黑绿色的眼眸中闪过精光。她右手忽然一缩,以手肘为器,用力朝那以为猎物终于放弃抵抗任命,压下来的狮脸顶去。
“吼。。。”伴随着痛苦的吼叫声,狮子立刻跳开。
观众还在奇怪狮子为何会跳开时,入眼狮子那紧闭,泛血的右眼,终于知道原因了。众人本来缺缺的性质马上被掉起来,将目光专注地投放于场内:想不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女人居然能逼退一只狮子。
霍敛本来也是无趣的蓝眸此刻也充满了兴致望着那肩头泛血,一脸警惕地盯着狮子的女人:有趣,真是有趣、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有趣的女人。
十四此刻的心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墨绿色的眼中只有那正用没有受伤的左眼死盯着自己,准备再一次发动攻击的狮子。
眼眸的余光开始四处搜索着可以化为武器的东西。她需要锋利如刀的东西,给狮子致命一击。但是那宽大的台上除了放置在台中央的Сhā旗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有什么东西可以替代呢?什么东西可以替代呢?飞扫的余光正好落在那被风吹动的红旗。那串着红旗的木棍是尖的。
墨绿色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她面向狮子,快步后退红旗动,而后右手化掌,用力的劈那个旗竿。将那半截大约二十二公分的旗竿紧握在双手,对着一直犹豫的狮子。
众人皆呆楞地望着那个用旗竿对着狮子的女人:Z合格女人该不会用那钝的连厚布都刺不穿的旗竿对付狮子吧!红人皆认为这个女人因为是被狮子给吓糊涂了。
霍敛则用那双蓝眸直盯着那个浑身散发淡定的女人。
“吼。。。。”终于耐心用光的狮子再次发动攻击,扑向十四。
十四此刻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很平静,很平静。她发现自己居然能清晰看到狮子的动作,那动作非常缓慢,缓慢到她可以看清楚狮子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只要速度够快,只要对得准,即使是最钝得刀也能杀人。脑中不知为何回荡着这句话。
眼看在狮子那锋利的右爪就要抓向十四的头时,十四忽然急速一蹲,避开了那攻击,而后右手用力而急速地朝狮子的心口部分刺去。
“吼。。。”的一声巨吼,胸口Сhā着断竿的狮子跌落在地上,浑身抽搐,而后再也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了。
四周忽然变得很安静,很安静。
十四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很急速。空白的大脑里至今而就回荡着一句话:
“每个生物都有致命的弱点,找到弱点,即使再钝的刀只要对着弱点,就能一击必命!”
“好也!”不知道谁先叫了一声,呼好声开始此起彼伏:“好也!好也。。。。”
那激烈的欢呼声终于唤回了十四的神志。抬首望着那一张又一张兴奋的脸孔,身体自发地开始做着动作:右手伸在身前,微弯腰朝着那些人行礼。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虽然有吃惊,但是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霍敛的蓝眸中闪烁着精光: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啊!淡定、勇敢、果决、自信。这些只有真正的武者身上才有的特征却在这个女人身上出现。
大手一摆,身旁一直立着的士兵马上靠上前去。
“去把那个女人带到府里。”霍敛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十四,下令道。
“是!”那士兵领命离开。
一直将视线落在霍敛身上的于菲因为那双蓝眸里德精光而泛起了不安。他轻声道:“大人,我帮您找的受孕女已经找到。今晚要不要。。。。”
“不用了!”霍敛冷声拒绝道。
他在见到那自信的身影被带下去吼,伸手推开腿上的于菲,道:“我有事要先回去了!”说完,他毫不留恋地离开。
被推落下地的于菲那张阴媚的脸孔闪烁着阴鹜盯着那正洋溢着自信的十四。
云州的周府并不奢华,相反地显得朴素。那简朴的布局,让一路带着十四只是冷冷地打量着四周的事物。
她被人带到了一个书房里,那个带领她的仆人就离开了。
单独站立书房里德十四无聊地打量着这个书房的格局:这个书房非常地简朴,没有什么奢华的布置,有的只是那摆满书的书架以及那几张书桌椅。
她知道这里是州长大人的书房,虽然也奇怪为何那个州长大人会派人将自己带到这里,但是既然没有人肯给自己的答案,她就收起了好奇等待着别人来解答。
迈步无趣的脚步,走到了书架前,视线开始在那些书本前乱扫。望了那些儒家典故的书,她只觉得无趣,将那些书籍给重新推回到架上。
“咚。。。”的一声,书架上一本书掉了下来,从书页里面掉出一张图纸,本来打算将书给拣起来的十四被那张图纸上展开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张行军的布阵图。
十四不自觉地拿起那布阵图,墨绿色的眼眸直盯着那张布阵图。
奇怪,她觉得这个图有问题,不应该是如此的。
十四不自觉地移到了书桌前,自然地拿起放置在书上的毛笔,开始在那张布阵图上改起来。
回到书房的霍敛正好看到这一幕。望着那本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行军布阵图正被一个汝奴给乱涂乱改,一脸怒气地冲上去,夺回那本行军布阵图,怒道:“你在干什么?”
十四有点错愕地望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身型真的很高。她的身高在汝奴里已经算高了。但是,她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居然是到他的肩膀。视线掉高,发现这个男人的长相偏粗犷,并不俊美,但是,那双蓝眸不知道为何会让她有熟悉的感觉。
她不自觉地伸手想要去碰触那双蓝眸。
“你想干什么?”霍敛的脸上盛满了愤怒。区区一个汝奴不仅破坏他的行军布阵图,居然胆敢碰他。
右手腕传来的疼痛令十四本能地挥动左拳,欲逼退霍敛。
但是左拳却被一个大掌牢牢地扣住。她想要抽回自己的左手,却不能动弹分毫。十四清晰地感到身前这个男人的恐怖。他仿佛一座坚固的铜墙,让人无从下手。而她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显得那样的渺小,渺小到这个男人只要一动手,就有可能打死自己。正如此这个男人正加大了手劲,仿佛要折段自己的手腕一般。
霍敛见十四的脸色苍白,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却又固执地不出声求饶,不仅有点佩服她的忍耐力。毕竟,他的手劲即使是军营里最勇猛的将士都可能受伤了。终于,霍敛在十四感觉快要痛晕时,放开了她。
十四连忙将已经疼得颤抖的手被放到身后,墨绿色的眼眸带着防备地盯着霍敛。她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
霍敛不再看十四,而后将目光调向了那被涂改的行军布阵图。他的视线在接触到布阵图后,就再也移不开了。他吃惊地发现这个涂改过的行军布阵图跟以前那张相比,不仅提高了战斗力与协调力,布阵的稳定性更高了。
“你。。。”霍链抬首,蓝眸直盯着十四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不仅看得懂行军布阵图,居然还懂得修改。这可是一般的将领都不可能具有的才能,一个汝奴不可能具有如此的才能的。
蓝眸闪过精光,高大的身躯一闪,已经到了十四跟前,大手不客气地扣住十四的喉咙,冷声道:“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到这里的?”
脖间传来的压力令她只觉得空气变地稀薄,呼吸非常困难。她的双手本能地扣住那只擒住她喉咙的大手,想要将它拿到。但是,她却发现不管她如何用力,却无法移动分毫,反而那只巨手却加紧了压迫。她感觉万分的痛苦,无法呼吸。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蓝眸中闪烁着杀机。他决不能留一个奸细。
好痛苦啊!她要死了吗?不,她还不能死。不能死。
墨绿色的眼眸中闪过精光,她的手开始放弃去做无谓地挣脱,右手掌笔直而快速地朝他的心脏处直击。
一股身为武者的本能令他马上放开了十四,后退到两米之外。蓝眸带着疑惑与懊恼望着那跌坐在地上,急喘息的十四:他刚才在害怕什么。区区一个汝奴,一个连内功都没有的汝奴,他在害怕什么。
十四艰难地站起身,迷茫而有痛苦地面对霍敛喊道:“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真的是汝奴十四吗?”
望着那茫然的黝黑脸孔,霍敛的眼中闪烁着精光:他在来到之前,曾经派人查过这个女人的来历,得到的资料却是并没有可疑。只是,他此刻却清楚地断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原来那个汝奴。一个汝奴绝对不可能搏击一头巨狮,一个汝奴绝对不可能有如此的胆识与气魄,一个汝奴绝对不可能看得懂行军布阵图,还懂得修改。那茫然的表情不像是假装的。而且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奸细的话,应该懂得最起码的掩藏自己,不会冒然做出修改行军布阵图这个暴露身份的举动。
视线落在那张被她修改过的行军布阵图,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将才。不知把她放到军营里会怎么样呢?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确认一件事,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失去记忆,还是假装的。
巨大的身影一闪,出现在十四身后,等十四反应过来,想要逼开那看下来的手臂时,已经太迟了。她跌入了黑暗中。
大手抱住昏厥的十四,霍敛的脸上闪烁着复杂:这个女人还真是谜一样,在他的认识里,女人从来都是胆小怯弱了,除了孕育孩子之外,就没有其他用途了。但是,这个女人却颠覆了他以前所有对女人的认识。原来女人也可以如此的勇敢,如此的果决,如此的傲然,如此的。。。让人一不开眼。
收起了复杂的心思,霍敛大声对房外的仆人喊到:“去请陈大夫!”
“是!”远处传来仆人的应答声。
霍敛轻叹道:“希望你不是假装的!”
偌大的书房里回荡那清幽的叹息声。
浴火重生 第三章 再次女扮男装
于菲摇摆着柳腰朝着霍敛的寝室走去。他的身后跟着已经换去一身蓝缕的汝奴服,明显经过一番梳洗的八十八。白净的脸上带着羞怯,她马上就能见到自己以后的主人了:她已经从贵人的口中知道了自己受孕的对象居然是州长霍敛——当朝皇帝的十皇叔。见过最大的官也是只县令的八十八面对着即将要见到如此的大人物而非常地紧张。
“于夫人,请留步!”站在门口士兵伸手挡住了于菲,机械地道。
“怎么,连本夫人都不能进去吗?”妩媚的脸上浮现出怒气。
“大人下过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去。”那个士兵并没有因为于菲脸上的怒气而有丝毫的畏惧,仍旧机械地回应着。
于菲的眼中闪过恼怒:这个士兵名叫张炔,并不是府里普通的家丁,而是从军队里挑选出来的高手,只对大人负责,对其他人都是非常冷淡的。他不得不放弃,不甘地转身欲离开。但是,却撞到了那个呆楞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的八十八。那无处发泄的怒气终于找到发泄的对象。
于菲伸手不客气地朝八十八那瘦弱的腰身用力的一扭,在见到那白净的小脸痛苦地扭成一团,才放开,呵斥道:“看你一副脏样,大人见了也没有兴致了!来人啊!将她带着水池好好的梳洗一遍!”
马上就有家丁上来将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八十八给拉去,于菲脸上带着阴狠地跟去去。
目睹这一切的张炔虽然有点同情那个明显不知道冰池的寒冷刺骨的女人,但是这仅仅是同情,他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就是严格遵守大人的命令。
收起了同情,张炔开始继续冷漠却敬业地做好守卫的工作。
室内:
霍敛等断坐在椅子上,视线落在床沿正在为十四看诊的陈大人——陈谦身上。陈谦的医术在云州是非常出名的。他曾经拜入神医门下学习医术,为人淡薄。要不是曾经霍敛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他也不可能成为霍府的看诊大夫的。
终于,陈谦收起了把脉的手,那张俊美淡漠如仙的脸上此刻蒙上一层凝重。
“她怎么样了?”霍敛起身,走近,视线不自觉地落在那张黝黑的脸孔上,问道。
“她曾经服用过忘情花!”黑眸望了一眼床上的十四,陈谦轻声回道。
“忘情花?!”蓝眸里盛满了诧异。忘情花他是听过的。那是一种能让人忘记前尘往事,爱恨情仇的花。原来,她只真的失去了记忆了。
“她原来应该是个武功不弱的人。”陈谦见视线掉到霍敛脸上,轻声道:“她的任督二脉让人用针给封住了。”
蓝眸带着稍微的吃惊望着十四:原来,她本来的武功就不弱,怪不得在面对狮子时能如此的冷静、果决,那精准的动作,那对生物弱点的把握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掌握的。
“能把阵取出来吗?”蓝眸重新回望着陈谦道。
那张俊美的脸孔浮现出为难:“这下针之人手法非常的特别。如果外力硬要取出来的话,只怕会让人引起血脉倒流,走火入魔。除非有圣墨石。用圣魔石将针给吸出来。”
圣墨石是高国的国石,传说拥有驱邪的功效,被收藏在高国的皇宫里。
蓝眸里闪烁着阴沉:要想取得圣墨石,就得回高都,向皇帝要。最近,皇帝对自己私自招兵买马之事好象有所察觉,曾经派自己的亲信连恒秘密到了云州。索性,他发现的及时,没有让连恒发现什么。但是,皇帝仿佛还对他不放心,已经几次下诏要自己回京述职。他都以身体抱养不适合长途上路推却了。他不能回高都。蓝眸里德阴沉被坚决取代:他绝不会去高都自投网罗的。至少,在他没有把握之前。
陈谦从霍敛的眼中已经知道他的决定,就没有说些什么了。虽然他对于这个服用过忘情花又被人封住一身功夫的女人有点好奇,那也仅仅是好奇。陈谦起身走到桌前,写了一张药方道:“这药方对于她的内外伤都很有好处。”说完,陈谦就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霍敛接过那药方,望了一眼沉睡的十四,蓝眸中闪烁着精光。
“杰。。。”
谁在叫她?
“杰。。。”
谁在叫她?为何那声音听起来这么悲伤呢?到底是谁啊?
墨绿色的眼眸中带着迷茫地睁开,她再次发现自己又流泪了。虽然她已经记不得梦里的情形了,但是那股悲伤仍旧残留在心头。
“你。。。”霍敛有点吃惊地望着那泪流满面的十四。
十四这才发现旁边有人。她立刻坐起身,侧转过去,快速地抹去脸上残留的泪水,恢复了防备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可没有忘记这个男人曾经击昏过自己的事实。
霍敛也收起了脸上的吃惊,轻靠在床边的茶几上,道:“十四,你想要脱离汝奴的身份吗?”
十四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惊喜,仍就防备地盯着眼前之人。
霍敛身手拿起放置在床边茶几的行军布阵图道:“十四,里有没有发现自己对于行军方面很熟悉吗?”
望着那张自己修改的行军布阵图,十四不自觉地伸手接过。
“十四,里不是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吗?那就从军吧!只有你去从军,我就让你脱离汝奴的身份。”霍敛讲出了自己的目的。既然已经否定了十四是奸细的可能,面对如此有军事才华的人,即使她的身份是个女人,他也不想放过。
“从军?!”墨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她不知道为何提到从军两字,心不自觉地澎湃起来。那熟悉的热血沸腾的感觉令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她想找回自己的过去,她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霍敛见十四点头,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蓝眸里盛满了兴奋与期待。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会为他的军队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朝阳的光辉普照的大地。
已经一身低级将领衣服着身的十四直盯着铜镜里德自己,一股熟悉感袭上心头,仿佛她曾经穿过无数次一般。
“十四。你好了没。。。”霍链推开房门进入。但是那挺拔俊朗的身影令他不自觉地吞下了下面的话:十四那一黝黑丑陋的脸孔还是那样,仅仅是将一头散乱而下的头发给简单的束起,将本来的女子形象给隐去,那张黝黑丑陋的脸孔忽然间变得不那么的刺目,反而变得顺眼。那本来身位女子显得扎眼的异常升高此刻因为一身的将领服装而变得那样的挺拔。这个女人很适合穿将领。
“霍大人!”十四笔直地站着,右手半举,恭敬而自然地行了个军礼。
蓝眸里闪过精光:这个怪异的行礼,他好象在哪里看过。
收了内心的疑惑,霍敛从身后拿出一个恐惧的鬼面具,递过去道:“十四,以后你就是本大人的鬼将了!夜叉将是你的名字!”他需要十四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去军队。女子或着汝奴的身份绝对不适合。因此,他赋予十四以鬼将的神秘身份。
蓝眸落在那明显被束缚过的平坦胸部:以后,再也没有汝奴十四了,有得只会是那战无不胜的鬼将了。他不知道为何心中有这种荒唐却笃定的想法。但是,这想法从一出现就一直盘绕在心头,再也散不去了。
十四伸手接过面具,毫不犹豫地带上。望着铜镜中那恐怖的脸孔,但是,她没有丝毫的恐惧。墨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
“夜叉,跟本大人来吧!”霍敛不再多说。
“恩!”十四,不应该称为夜叉没有丝毫的犹豫,跟上了。
在晨辉中,被蒙眼的十四乘坐着马车被逮到了霍敛自己秘密招募士兵的地方。
霍敛靠坐一旁,黑眸直盯着那脸带面具,眼带黑布的夜叉。这个秘密基地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的,决不允许出任何纰漏。
黑暗中,十四的五官开始变得敏锐:她可以听到一路上的水声与鸟叫声,接着听到了仿佛机关转动的声音,而后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
终于,一直移动的马车停了下来。
“你可以拿下眼罩了!”耳边传来霍敛的声音。
没有一丝犹豫,夜叉拿下了眼罩,入眼是已经敞开的马车门,以及门外那壮阔的场面。
双脚不自觉地马上爬下地。此刻马车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山间的洞|茓。洞|茓的下方正好是一个宽敞无比的山谷。那山谷上扎着无数个军营,以及在晨光中训练的士兵。
这样的场面令夜叉的血不自觉地沸腾起来。
“跟我来吧!”霍敛望了一眼,那没有丝毫的惊讶,有得只是兴奋的墨绿色眼眸道。
“是!”夜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回道。
浴火重生 第三章 立威
晨光中,跟着霍敛走入军营的夜叉更能感受到军队的威仪。
只身站立在军营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兵者的肃杀之气。每个士兵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她知道那杀气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杀机,而后因为在战场上打滚过,在生死之间徘徊过而沉淀下来的。同时,她也感受到每个士兵对霍敛的尊重与敬畏。
霍敛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那张粗犷的脸孔上透露出丝丝的自豪。
在霍敛的带领下,夜叉跟着走到一个帐篷里。里面已经立着两个身型魁梧的壮汉。他们两人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让夜叉的心不自觉地沸腾起来。
霍敛大步走到主位坐下,夜叉则单定地站于旁边。她脸上的鬼面让站内的两个壮汉不得不将眼角的目光。她身上散发着那种为帅者的气质令两人很是心惊。
蓝眸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那浑身散发着将才气质,才道:“这位夜叉曾经是傅家军里的一个排长。由于特殊身份,她的长相不便于公布。本将军打算让她一起参加呆会儿的连长选拔比赛。”他为了能让夜叉顺利的进入这场比赛,才谎称她是傅家军排长的身份。这也是让夜叉戴鬼面的原因。
两个壮汉一听,顿时双眼冒出了精光。对于天下闻名的傅家军,是每个将领的憧憬。这个秘密军队也是采取了傅家军的军队编制。同样身为排长的两人对于能跟传说中的傅家军排长接触很是兴奋。
,墨绿色的眼眸里闪过疑惑。
“咚。。。咚。。咚。。”冗长而震耳的鼓声传来。
霍敛站起身道:“看来时间到了。夜叉,里也跟我来吧!”
夜叉虽然疑惑于霍敛与那两个壮汉脸上的激动,但是并没有说什么,也就跟过去了。
站立在阅兵场里,望着四周台上站立激动的士兵,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仿佛曾经,她也经常进入这样的场所。
“比赛开始!”随着霍敛的一声令下,连长选拔马上就拉开了帷幕。
站里在看台上的霍敛,蓝眸直盯着那仍旧呆楞在那里的夜叉,眼看着自己的两个排长的拳头就要击中她,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难道,他看错了这个女人?
他的疑惑被那忽然急速后翻的身影给打破。
本来还沉静在那熟悉感觉的夜叉忽然感到那接近身体的两个攻击,身体本来的后翻,显显地避过攻击。
打定注意领教傅家军排长能力的两个壮汉相互对望了一眼,开始非常有默契地分上下来进攻。
已经没有一身内力的夜叉被那如网般的攻击逼得狼狈躲避。如果不是身体本能的灵活反应,只怕此刻的她已经被击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台上不知情的士兵因为自己的排长英勇的表现而欢呼不已。
那两个壮汉的心中都上过疑惑:这就是传说的傅家军的排长。居然连一点内功都没有?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们的攻击变得更加猛烈了。
狼狈后退的夜叉眼角的余光闪到那放置在台边的细柱,眼中闪过精光。右手急速一伸,紧握住那柱子,而有修长的身躯借力一个半空回转后踢,将攻击自己的上身的壮汉给踢下了台。
那个被踢下台的壮汉狼狈的稳住身,黝黑的脸上闪过懊恼:对于自己大意的懊恼。
才落下身,站稳的夜叉并没有因为一个对手的减少而轻松,那如铁般的拳头已经直朝她的胸口进攻。
已经知道避不开的夜叉忽然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开始自然的反应:她后弓起身体,以此划开了那凌厉的掌风,而后双手迅速的一伸,紧紧地扣住那壮汉的粗臂,用力一拉,跟着她的身体猛的一撞,一拉一撞的直面撞击,居然将那个身型比她大上一倍的壮汉给撞飞出啦台。
“易有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随着那轻柔的声音响起,夜叉双手自己地展开,缓慢而漂亮地化了太极图。
“太极,是傅家军的太极拳!”不知道哪个士兵忽然高叫了一声,周遍的士兵跟着沸腾起来:为兵者,对于三年前傅云杰于御前以太极打败御林军统领的事迹,他们是非常的熟悉的。对于没能见到那传说中的精彩比试他们很是遗憾,对于那个传说中的以柔克刚的太极拳他们很是向往。
蓝眸带着吃惊地望着那一身傲然、坦然地接受士兵欢呼声的夜叉:太极拳?!那个傅家军亲卫军才有资格学到的拳术?!为何,夜叉会用?难道,夜叉曾经是傅家军亲卫军的一员。这也可以解释了为何夜叉身为女子却有如此的杰出。在傅家军的亲卫女兵的才能是绝对不比一方统帅低的。
蓝眸里闪烁着兴奋:想不到,他居然能得到一个曾经是傅家军的亲卫女兵,一个失去一切记忆,却保留才能的女人。他可以想象地到这个女人可以为自己的军队带来怎么样的变化。
在士兵的欢呼声中,夜叉的威信开始树立,而她也成为新一任的连长。
熟悉的军营生活,让夜叉开始跟着自己的潜意识在那里训练军队。那套跟傅家军极度相似的军规与训练模式,让士兵们更加的信服自己新一任连长真的是将军特地从傅家军那里挖来的。
霍敛的秘密军营在时光的流逝中,出现了翻天覆地变化。
夕阳的余辉轻洒在霍府。一身军服着身,脸带鬼面的夜叉迈着沉稳的脚步从霍敛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的仆人都不敢目视这位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鬼面人。
夜叉并没有理会别人眼中的畏惧,只管自己行走。
忽然前方一个前夕的晃动身影让她停住了脚步:八十八?!
眼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就要倒下,夜叉连忙上前扶住她。
一时晃了眼的八十八因为光线忽然变暗,而困惑地展开眼,入眼的那张恐怖的鬼面具令那张本来就苍白的小脸更是变得毫无血色。纤细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夜叉也注意到了八十八的害怕与恐惧,连忙退开。
一被放开,八十八连忙想要退开,但是,脚步太急,反而拌到自己了。
夜叉连忙走去过,想要伸手扶起她,入眼因为跌倒而拉起,布满淤紫与伤疤的手臂令她心惊。
“你。。。。”拉住她的手臂想要问清楚的夜叉被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八十八。里在干什么?”
那声音令八十八惊恐地爬起身,垂着头,浑身不自觉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