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河推门进来,见赛狂人一身绿妆,配上她梨花带雨的泪眼,直将他看得双眼发直
赛狂人忽然跑过来,丧心病狂的抓住他的衣襟,拼命的摇晃,呐喊道:“你不是说,他们没事吗?你不是说他们能跑能跳吗?”
楚冰河任凭她抓着自己发癫发狂,只是语气淡淡的道:“他们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只因他们是凡人赛狂人,我不是药师,你去炼药宫找宫主,他一定能救得了他们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护住他们的心脉,等你回来”
赛狂人荒芜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或许,这就是常人所谓的命运吧?她一心想学魔法,却求学无门;她一心向于炼药宫换分界线,却始终和它撇不清千丝万缕的联系?命,这就是命赛狂人不想认命,可是看着躺在床上毫无气息形同死人的三个伙伴,她不认命不行“我这就去炼药宫请楚大哥替我好好的照顾他们我一定尽快将宫主请过来,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他请过来”语毕,狂人掩面而泣,不愿意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夺门而逃!
楚冰河扯下自己的面纱,目送着狂人仓皇逃窜的背影她落寞无助却倔强的背影,不知为何,竟让他心底升腾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赛狂人又怎么能知道,她看似走投无路的一个抉择,为她的人生开启了华丽的新篇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04章药师是熟人
( 第01章药师鼻祖
当赛狂人推开炼药宫的大门,即刻引来无数炙热的目光赛狂人也不深究那些汪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讥讽,还是漠然的蔑视,她只顾着向炼药宫的另一个世界走去
面对药手晋升之门,赛狂人驻留了一瞬,想起自己当日为穿这道门撞得头破血流,曾在心里发誓再也不回到这个鬼地方,可从没有料到,不过几日,她却厚着脸皮回来了
宫主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你回来啦?”仿佛他知道这是赛狂人必然的结局一般
赛狂人蹙眉,向来都是胜者王败者寇,今天她输得一塌糊涂,总有一日会让她一本带利的全部讨回来她何必与他赌气,耽误了眼前的正事?遂调适了不平的心态,轻笑道:“这不是宫主想要的结局么?”心里却在打着小算盘,tnnd,等她唬哄他救了紫言他们,她就来一个过河拆桥,让他也常斥了夫人又折兵的苦头
“快进来吧”宫主催促道
赛狂人迟疑了一瞬,将脖子上的轻纱取下来,挽成一束束在额头上,然后掂量了一下纱布的厚度,确认这样撞进去不至于弄出个壮烈的小笼包,才一个猛子钻进了石墙
宫主在水印大厅等着她,当狂人见到宫主时,不禁愕然只不过几日不见,宫主看上去却苍老了许多,一头长长的银发飘散在地,他坐在椅子上,低低的埋着头,以至于狂人见不到他的脸若不是他穿着宫主的那身衣服,狂人还以为这是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人
“宫主?”狂人的声音里充满了诧异,还有些许确认的味道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宫主并未抬头,声音里依然是一份高傲
狂人向他挥了挥拳头,趁他此刻没有看见她的时候,真想一拳蔑了他他胆敢欺骗她,害得神魔将她撵出了魔力宫不过她赛狂人虽然是睚眦必报的人,但是向来懂得运筹帷幄,这个时候蔑了他,那紫言他们怎么办?
赛狂人放下了不安分的手,瘪瘪嘴,道:“我赛狂人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口是心非!
“那你回来做什么?你不会是想通了想回来当药手吧?”宫主讥诮道他又不笨,赛狂人上次走的时候一脸决绝,她是有多么恨炼药宫翱他还以为她和炼药宫有着隔世之仇呢!
赛狂人嘟了嘟嘴,要她说求人的话,可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她赛狂人一向的座右铭就是万事不求人,如今却要低三下气的求这个包藏祸心的臭老头“那个……我回来时向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宫主了然,原来是有求于他,不然恐怕也不得踏上这炼药宫的门
“我朋友受伤了,请宫主出手搭救”狂人憋了半天,终于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的说出来
宫主却故意为难道:“你求我,脾气还那么硬?”
靠——赛狂人的心肺都快气炸了,这老头得寸进尺她可是刮了一身皮才说出那句话,他竟然还嫌她脾气硬?难道求人一定要卑躬屈膝,软语温存的吗?靠靠——多气人啦!赛狂人觉得自己的小脸儿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被烧得不知放哪儿是好
“我救了你朋友,你可有答谢?”宫主问
赛狂人皱眉,心里七七八八的叽咕不停,死老头,救人如救火,还那么婆婆妈妈干啥?真是黑心黑肺救三条人命,不至于让我恩债肉偿吧?
“嗯?”宫主却坐等她的回答
赛狂人想了想,“请宫主明示”何必浪费脑细胞呢,看他瞬么心计反正,她注意已决,等他救了紫言她们,她就过河拆桥……最多,看在他救了人的份上,她就不计较前仇旧恨了,就跟他来个一刀两断恩义两绝了便宜他了!
“三条人命,换你的自由,如何?”宫主道
赛狂人顿时两眼喷血,靠,这代价也太大了吧,还不如恩债肉偿呢对,就是恩债肉偿,让紫言他们这几个混蛋自己来赔偿!“可以用我三个朋友的自由换我的吗?”赛狂人偏着脑袋正儿八经的问
宫主笑,挥手道,“你回去为你的朋友收尸吧他们的心脉怕是不行了”
赛狂人一个冷激灵浇身,痛心疾首道:“好,请宫主现在就去救我的朋友”
“从此久居炼药宫,深研这些药谱……”宫主迟缓的抬起头,目光落到那面变幻无穷的水印墙上
狂人向后踉跄了一步“宫主,你?”宫主的脸因为苍老而布满皱纹,眼珠暗黄,宫主的手全是爆出的青筋,一身肌肤,干巴巴毫无水分,那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真实写照
“很吃惊吧?”宫主问
狂人呆若木鸡,竟一时半会难以回过神来
“我们药师只有一亿年的寿命,可是我已经活了46亿年,我的魔力全部失去,已经和一个凡人没有区别可是,我还没有等到宫主的继承人,我死不安心啊”
赛狂人倒抽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要请她来为他碾压药材,为什么他要煞费苦心的阻断她的魔法之路……原来,只因他已经没有任何魔力了
“狂人,我等了46亿年,你是唯一一个能够穿过药手之门的人,我想这就是天意吧!”
如一个惊雷,炸得赛狂人彻底懵了“不是吧,你的意思是叫我当……?”靠,这个变色龙,之前不是说只将她留在炼药宫吗?可没有说让她当什么宫主继承人翱她向来就只乐意低调的为人,混在平凡人群中,不是很容易出头吗?如今却叫她一步登天,当什么宫主,靠,那她宁愿做鸡头,也不做凤尾慢着,会不会是她误解了他的意思,这宫主之位,几十亿年才选出那么一个人,她不过至多就一百年的命,怎么可能担此大任呢?
“宫主,虽然我也非常非常想帮助你,再说这宫主之位叫人垂涎欲滴,可是我们凡人寿命有限,就算我想当也只能顶个几十年,倒不如你现在就选一个长命的,也能一劳永逸……”赛狂人说不下去了,这么低级的谎言,宫主怎么可能会相信她还不如省点口水
宫主玩味的打量着她,她既然以寿命危险拒绝他,那他就让她的借口化为泡沫“你放心,你若当了宫主,我会将体内的灵珠传承给你,届时你就拥有药师的一亿年寿命”
“体内的灵珠?”赛狂人吞了吞口水,将宫主枯瘦萎靡的身体上下打量了一遍,靠,那灵珠多脏艾她死都不要嘴巴上却说:“一亿年,那我岂不是变成老妖怪了?不要不要,这违反自然规律的人会受到天谴的”
宫主的眼神殊地黯然,水印墙,鼻祖的画像刚刚切换过来宫主就凝视着水印墙,泪眼潸然道:“师兄,师弟怕是对你不住了你一手创建的基业,怕是要毁在为弟的手里啊”
赛狂人最见不得别人哭,宫主这梨花带雨的老脸,叫赛狂人看了心悸得直哆嗦赶紧的转过身,背对着宫主却,不经意的,望向了前方的水印墙狂人的身体,整个都僵直了 ... [,]
水印墙上,那是一副立体画,近看是药谱,远观却有一个画像跃然壁上,那就是药老鼻祖的画像当所有的药谱翻过一页,金药老的画像清醒无比的射进狂人的眼里
“亚父!”狂人觉得自己的喉咙在打颤,觉得自己的呼吸在打颤,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仿佛从混乱的思绪中捉摸到一些理所当然的画面:
“倾城,你长大以后要学什么呀?”练功房,亚父笑眯眯的摸着七岁倾城的小脑袋问
倾城一个扫堂腿踢向前面的沙袋,“当然是武术了”
亚父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用着前所未有的语气道:“倾城,如果亚父喜欢你选择分子生物学呢,你会听话吗?”
倾城不喜欢那门高深的专业,但是不忍心让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失望,遂慎重的点了点头
……
长大后亚父习惯在倾城的实验室滞留,而且一呆就是一整天
倾城喜欢坐在摇椅上,监督着fore做实验的每一个流程然而,偷懒取巧的他,难免出错这个时候,总是亚父漫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倾城,你这个实验的时间太长了,你让亚父等得太长了,你就不能缩短一半的时间么?”于是倾城开始探索,将原来的实验时间硬生生的缩短了三分之二
“倾城,你这里的药味太大了,我闻了难受,老是咳嗽”
于是倾城琢磨着怎么样消弭这些药味
“倾城,为什么你每次做分解实验都要重新制作药剂?你就不能制作一个放的久,不怕见光的万能分解液吗?”
“倾城……”
“倾城……”
赛狂人倒吸了一口气,原来,亚父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意见,皆因为那是倾城的不足而倾城,之所以能够走在时代的前端,是因为他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师
鼻祖的画面,慢慢被切换
赛狂人缓缓转过身然而,宫主却耷拉着脑袋,似乎再没有一丝活力与她对决
“宫主!”赛狂人箭步冲上去,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尚有孱弱一丝宫主撑开笨重的眼皮,气若游丝道:“你走吧,我不勉强你了我行将就木,还心存侥幸能在这短暂的余光里达成我师兄的遗愿,带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赛狂人,要救你的三个朋友,你只需要去内室取‘大命还魂丹’给他们服下,三日后,他们筋脉重生,就能好转”
赛狂人摇摇头,泪眼婆娑道:“宫主,我答应你,你所有的要求,我都答应你你要索取我的自由,没有关系;你要我当炼药宫的宫主,也没有关系;你要我继承你体内的灵珠,都没有关系……”
宫主举起形容枯槁的手,挥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是同情你,我赛狂人的心肠没有那么仁慈,我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他!”狂人指着水印墙,一脸铿然
宫主的脸上浮上疑色,勉强撑着坐起来“什么?他……叫你来的?”
狂人点头
宫主颓靡的脸上飘上一团亮彩,“难怪,你区区凡躯,竟然能够穿越药手之门原来是受祖师爷的指点”
狂人笑,心中苦涩万分究竟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究竟她的命运,还能不能由她做主?
人逢喜事精神爽,宫主的气色竟恍惚好了许多那一夜,宫主将自己的灵珠传进了狂人的体内,还嘱托她如何处理宫中的大小事务……就在那一夜,狂人的命运发生了转折
“狂人,如今你已继承了炼药宫的药灵珠,从今日起,你的手就具有了魔力我失去了灵珠,不久将辞别人世临终前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因为失去了灵珠,宫主伟岸的身躯枯萎了一半的体积,连说话也有气无力
“宫主,你说”赛狂人将宫主搀扶到椅子上,然后静静的听着老宫主的交代
“鼻祖创立的药谱,亦正亦邪,所以炼药宫有个成文的规定,药谱向来只传宫主的关门弟子可是,日防夜防,药谱十部,却还是遗失了一部那是第十部,乃最上层药谱,若是落入奸人的手里,只怕后患无穷鼻祖创立的这十部药谱,一部克制一部,然而这第十部境界之深,恐鼻祖之外,还无人能够洞察其中的奥妙连我,也止于第七部要是这个奸人将偷去的第十部药谱研习成功,只怕会引起三界混乱所以,我们炼药宫的传人还有一个使命,就是将这个偷窃药谱的奸人找出来”
狂人大骇,立即想到自己在兽厩的食堂里遇到的那个光衣人,他能拈手成毒,就地取材,恐怕那双手已经具有药手的上层魔力,莫不是他就是那偷窃药谱的人?只可惜,她未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反倒被他打晕,现在回想起来真叫狂人恨得咬牙切齿
“是,宫主”狂人应道
“从今天起,你就是炼药宫的宫主不需再叫我宫主”老宫主颤巍巍的站起来,一边笑呵呵道:“我要去好好准备一下,我要昭告天下,炼药宫新宫主的登基大典即日举行”
夜,已深!狂人却怎么也睡不着,明日就是她登基大典,可是她站在水印墙前,却心潮澎湃
金药老的药谱,一面翻过一面;狂人手里摩挲着亚父虹化遗留下的最后一颗舍利子,泪眼潸然
思念,如水!
“曲阑干外天如水,昨夜还曾倚初将明月比佳期,长向月圆时候,望人归罗衣著破钱香在,旧意谁教该一春离恨懒调弦,犹有两行热泪,宝筝前”
“哎——”老宫主步履蹒跚的走来,止不住摇头叹气这两天,狂人只要一有空,便就会站在这面水印墙旁发呆老宫主知道,她一定是又在缅怀祖师爷了
“狂人艾这是你明天登基大典要穿的衣服,你看看满意不?要不满意再让她们改改”老宫主将托着的衣服递到狂人手里,狂人低眉,这红的白的绿的,看得她眼花缭乱“这——”还是勉为其难的接过来,哪里知道,这手刚触碰到这些衣物,它们便想要知道她做什么似的,只不过稍纵即逝的瞬间,衣物已经整整齐齐的替狂人换上了“这——”狂人惊得目瞪口呆
“你的手具有魔力,任何东西都臣服于你的药手之下,它们懂你的手要做什么,所以就帮你做了”老宫主解释道
赛狂人这才记起来,原来经过昨夜一晚上的折腾,她体内已经有药灵珠护体,如今浑身轻盈,手掌哪怕是微微一拂,那空气中的尘埃竟然跟着魔似的粘着她,为她所用
狂人扯了扯衣服,用手将水印墙擦亮,本是想从水印墙的倒影里看看自己的涅,孰料那面墙竟然幻化成镜子,将狂人的红妆照的清亮
“你想照镜子,你的手告诉水印墙这一信息,它读懂你的心思自然会逢迎你的心”老宫主解释道
赛狂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白色的底色,外罩一件淡绿的轻纱,唯独在 ... [,]
(袖口,绣着粉红的蔷薇花罗裙裹身,将狂人曼妙轻灵的身体衬托得婀娜多姿那一低头,一颦眉,一举手,一头足之间,无不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诱惑
“美,真是太美了”老宫主看得目瞪口呆
赛狂人却蹙起眉头,她就算穿上女装,可是她的浓眉大眼,琼鼻朱唇,却始终透着硬朗看着镜子中不伦不类的女人,赛狂人开始鬼灵精怪的拌起鬼脸来她尽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嘴巴,然后将黑色的眼球努力的掩饰起来,对着镜子张牙舞爪道:“还我男儿身,还我男儿身”
老宫主一震,新宫主这么无视自己的形象,这还了得?“看来我得找个人来帮帮你”
赛狂人一愣,她有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帮我什么?”
老宫主白了她一眼,“当然是帮你梳妆打扮”
赛狂人抓乱自己的头发,“这个,我想我能行”可是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让老宫主摇摇头,“我看必须得让她出马”
“谁?”
“花容婆婆,她是专门为女子梳妆的,经过她打扮的姑娘,小麻雀都可以变成金凤凰该死的,不过她的费用很高”老宫主背起手来回踱步,目光不停的在赛狂人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上扫描,最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再多的钱也要请她来帮你一回”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