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雁缓缓的点头。一侧的宫三娘立刻晕死了过去。刺绣宫的忙得手忙脚乱,“宫主,你怎么了?”绣女们把宫三娘抬到一边,用水泼了脸,才慢慢苏醒过来。
若千寒最后盯了火雁一眼,闭目。院尊会意,悬读道:“刺绣宫绣娘火雁,负责陆洲天师喜服刺绣,先有工作失责之罪,后有用情花毒毒杀天师护法之罪,前罪可免,后罪不可恕,处以斩邢。”
院尊话音刚落,罂粟便即刻下令刽子手行刑。“辰时到,行刑。”
一个刽子手即刻举起麒麟头状的大刀,眼看刀刃就快落下,忽然嗖嗖嗖几声,三颗绣花飞针如闪电般飞出,刽子手当即倒地。
在场众人大骇,纷纷举目眺望这个使飞针的人。赛狂人一身白衣,如仙子落尘,玉树临风的站在人群外。
院尊看到了赛狂人,老脸立即绷成一条苦瓜,如做梦魇一般,一个劲摇头。“真是坏事一件却不得她。”
人群中也有人唏嘘,“怎么又是她?这个死凡女知不知道劫麒麟斩是死罪啊?哎呀,无知真可怕!”
罂粟的嘴角努出一抹邪笑,赛狂人想救人,可是她不知道火雁中了她的九九八十一重毒,劫回去也是一个死人。而且,她胆大包天的劫麒麟斩,本身也是死罪。倒要看看她如何为自己开脱。
若千寒却不动声色,只是令人拔下绣花飞针给他过目。当楚河笙递上飞针后,若千寒识得飞针与昨日杀死护法的如出一辙,脸色瞬间布满黑线。恶狠狠的瞪着赛狂人。
赛狂人推开人群,无比潇洒的踏步走到斩神台上。若千寒瞪着她,看到她比任何时候都春风满面,比任何时候都气定神闲,他觉得 ...
(自己都有点嫉妒她了。
“赛狂人,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这么想不开来找死?”若千寒声音虽很天籁,但是嘲讽味十足。
狂人站在他下方,背着手,英雄气慨十足。笑的更是欠抽。“审死官是两个单细胞动物,我要找死也不会自取其辱的死在他们手上。传出去我一世聪明全毁了。”
罂粟气结,“赛狂人,你怎么说话的?”两个单细胞动物,一个是指她罂粟,还有一个自然是若千寒。
赛狂人根本不理睬罂粟,只是继续欠抽的望着若千寒。她很想看到若千寒被激怒的样子,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抓狂咆哮的表演。
若千寒却笑的十分倾城,赛狂人总觉得这笑诡诀浓浓的,弄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狂人继续调侃嘲讽道,“身为审死官,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给嫌疑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可笑可笑。”
罂粟的脸儿顿时红的跟猴ρi股一样,有些尴尬的低下头。若千寒望着狂人,又望着火雁,再次启齿审讯:“火雁,刚才为什么撒谎?”
“这还用问吗,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你看她一身是伤,当然是严刑拷打下被逼供的。”狂人脱口而出。
若千寒不满狂人喧兵夺主,凌咧的瞪着狂人,指着火雁问:“你,跟她什么关系?”
狂人怔怔的望着若千寒,这个挨千刀的混蛋,他的脑子里为什么不多装些豆腐渣。狂人道:“我这个人呢,一向恩怨分明。对待我的敌人,要向冬天一样寒冷,对我的朋友,要向春天一样温暖。魔心别院几次伤我性命,我除之而后快,至于这个小绣娘火雁,我本来不认识她,但是也不想她因我而枉死,这就是我做人的风格:人不犯我,我不犯她;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偿还之。”狂人的寒芒,落到罂粟的脸上。
若千寒摆着不信的表情,却也不再争执,只是下令,“放了火雁。”当刺绣宫的人来抬火雁时,火雁的目光,透过凌乱的发丝,在狂人身上驻留了片刻。
狂人站着说话嫌累,在人群中找到了紫言小白,便扯起嗓子招摇过市的喊道:“去,端根凳子来。”紫言小白面面相觑,“赛老大怎么这么有创意啊?”小白苦着脸道。
紫言推着小白往外走,一边说:“老大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这可能是她最后的一次放纵了,就当她的遗愿成全了他吧。”
紫言小白本是凡人,他二人音量又大,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场的人都能从各色音量中层层过滤独显他们的声音出来。赛狂人脱了绣花鞋砸了过去,怒吼道:“妈的,谁给你两立遗嘱了?”
若千寒忍俊不禁,“呵呵,他们可比你识时务多了,他们知道,今天你难逃一死,可是你却偏不信。”
赛狂人冷嗤一声,道:“废话,这几个混蛋哪天不是把我当成最后一天来供着的。他们是凡躯心智愚钝,但是万能的神帝啊,你应该不会犯错吧?”
若千寒拧眉,这个死丫头把话说得这么绝,这不是逼他杀了她吗?“你放心,你想死,我一定成全你。来人,将赛狂人拿下。”
地下一阵剧烈震动,忽然冒出两股浓烟,一白一黑,浓烟落地幻化成人形,正是黑白无常。他二人凶神恶煞的向狂人扑去,狂人也不反抗,任凭他们押解住自己的双臂。
“玄冥神帝,我们曾经有过一次赌约,不过你输了。今天我愿意再跟你赌一次,我保证你还是输。”狂人肆无忌惮的挑衅道。“噢,那我就试试。这一次,你赌什么?”
“我赌我的命。今天,你拿不走我的命。”
若千寒略微迟疑,“我也希望你这条烂命能多苟延残踹几天。”
狂人妖娆一笑,“敢问神帝,我何罪之有?”
一旁的院尊实在忍无可忍了,指着狂人痛斥道:“你……你说你一个凡女,你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啊?你竟然跟神帝打赌,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杀了天师的护法,这是一宗罪;你还劫麒麟斩,杀死刽子手,这是二宗罪。你不想死,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狂人被骂得狗血淋头,但是依然气定神闲,仿佛她是聋子,院尊大人的唾沫星子压根就吐错了地方一般。等院尊训斥完毕,狂人挣脱黑白无常的束缚用手优雅的掏了掏耳朵,然后云淡风轻道:“你一口咬定我杀人了,我说没有你信吗?”
院尊道:“在场各位亲眼所见,你如何辩解?”
狂人朝倒地的刽子手轻轻的吹了口气,一股红色烟雾即刻向那刽子手的嘴里鼻腔里灌进去,不小一会,那刽子手就醒了。狂人得瑟的藐视着院尊,“我说我没杀人,现在你信了。”
此刻在场所有的人都仿佛看到天方夜谭般,各个脸色惊奇,充满疑惑。
“那我的护法呢?”罂粟站出来质问狂人。
“对。这个你抵赖不掉了吧。”院尊附和道。
狂人不语,只是双目噙笑望着围观人群。不小一会,紫言小白抬着板凳来了。板凳上还盖着一张白布,至于白布下有什么文章,就不得而知了。
“老大,板凳来了。”紫言小白高呼道。“抬上来吧。”狂人雀悦不已。
紫言小白走上斩神台,将长条凳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众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狂人,希望她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狂人殊地掀开白布,白布下不是别人,正是罂粟那名死去的护法。狂人抬起手掌,手心射出绿光,光芒游走在他的全身,须臾功夫,那名护法苏醒了过来。
众人顿觉奇妙,纷纷为狂人超群的医术喝彩。
狂人朝目瞪口呆的若千寒得瑟的撅了撅ρi股,若千寒的表情很是僵硬,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郁闷。狂人咄咄逼人道:“神帝,院尊大人,我没有杀人,只是让他们小憩了一下,何罪之有?”
“这……这……”院尊一时语塞,转头求助神帝。若千寒却站起来,佛袖离去。院尊和罂粟不得不一脸羞愧的离去。他们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赛狂人一个小小的凡女竟然将他们玩于鼓掌之间,传出去多丢人啊。
唯今之计,至然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当院尊罂粟等人狼狈离去后,紫言和小白冲上来抱住狂人便往天上抛。他们太快乐了,胜利的滋味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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