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狂人说话,酒仙便一溜烟似的消失无踪。第10章酩酊大醉
凌晨时分,狂人渐觉头晕脑胀,蓦地想起酒仙说的话,一个时辰后,玉壶春和石灵雪将发挥作用,令她五脏六腑如玉 ...
(石俱焚般火辣难受。酒馆老板见状,赶紧给小二使一个眼色,店小二会意,慢慢走近狂人,清了清嗓子,道:“姑娘,你一个晚上喝了四瓶玉壶春,四瓶石灵雪,还有酒仙的石灵雪玉壶春各两瓶,这加起来一共花了三万钻币。”
狂人顿时傻眼,只顾着喝酒解闷,却全然忘记了这是天洲,她不是富可敌国的赛家庄园的千金了。在天洲,她身无分文。狂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笑得特别尴尬,道:“区区三万钻币,你们遣人去玄冥宫拿便是。”
小二顿时面露难色,这女子分明赖账,可是却又道出玄冥宫做后盾,倘若她真的和玄冥宫有那么点关系,他可得罪不起。小二扭过头望着老板,老板脸儿拉得老长,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推开无能的店小二,对着狂人咋呼起来,“一个浑身透着人味的凡女,还敢高攀玄冥宫,我告诉你,我的靠山是上先宫,你信不信?”
狂人酒意袭击,意识愈来愈混沌,身体愈来愈摇晃,却不忘恐吓老板,“你存心挑拨上先宫和玄冥宫的关系?”又采取迂回战术,道:“去拿笔和纸来,我写一张欠据,你们拿着我的欠据去玄冥宫,届时给你三万钻币,另加五千钻币的利息,如何?”
“五千钻币的利息?”酒馆老板再次咋呼,戇头鼠目,顿时精光闪现。斟酌半天,最后终于经不起诱惑,吩咐小二道:“去,拿纸和笔。替她写欠据,瞧她醉成这样,还能写字吗?你写,她签字。咯咯……”
等狂人签字画押走出酒馆时,狂人已经醉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酒馆老板望着赛狂人,不禁眉头皱起,这可是他的财神爷,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或者她跑路了,那他的钻币岂不是就打水漂了?思及此,酒馆老板赶紧命令店小二,“去,把她送到玄冥宫去。把钱给我要回来,倘若要不了钱,那就还把人给我带回来。”
小二应了声,便撵了狂人而去。
此刻的玄冥宫,乱作一团。蛟龙殿的火雁,紫言小白小舞,因为狂人一夜不归而忐忑难安。火雁差小白小舞去玄冥宫门外打探了几回了,可是每次,小白小舞都垂头丧气的回来。火雁急得如坐针毡,在蛟龙殿门口来回踱步自言自语,“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消失了一天一夜?不会是出事了吧?唉,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该让她一个人出门的。”
天后宫。红妆正眉飞色舞跟神后安天心禀道:“蛟龙殿龙玉女一夜未归,玄冥帝亲自出马去找她了,神后,我有个疑问,都说玄冥神帝法力无疆,可是龙玉女区区一个凡女,神帝怎么会算不出她的去向呢?莫非,龙玉女已遭不测,不在三界之中了?”
安天心坐在贵妃椅上,冷冷的瞪了一眼红妆。抬起一只手,红妆赶紧搀扶起她,神后慵懒道:“这神后宫是多少女人魂牵梦绕的天堂,可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这儿一样有沉闷。红妆,我们出去走走吧!”
“是,神后。”红妆小心的应道。
两个人一路徜徉,竟不自觉走到了玄冥宫殿的大门处。红妆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神后,神后莫非是呆久了心里沉闷想出宫了?
安天心望着殿门发呆,宫殿内外,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曾经她在宫殿外,痴痴的梦着能够住进宫殿内。可如今,她身在宫殿内,为何却没了当初的开心?她在失落什么?遗憾什么?
侍卫锦衣一身银色盔甲,威武的站在宫殿门的一侧。听说玄冥宫是天洲最具有天威的宫殿,因为这里的主人是天洲最聪明,法力最强大的王莲主人,这里的侍卫,是天洲最能干最忠心的侍卫;甚至这里的玉女,也是天洲最美丽最霸气的女子……除却她……
门口咋然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安天心的凤眸虚眯起来,脸色顿时笼罩着冰霜。她正想到她,她却偏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了,而且还是如此荒诞不经的样子出现。“走,?”安天心侧头对红妆说了声,便抬步上前走去。
气势恢宏的宫殿门口,赛狂人抱着一根罗马柱吐的稀里哗啦,她的旁边,站着一位穿着短打黑色衣服的下人。安天心走出去的时候,那个黑衣短打手里拽着一张字据,怯弱的走上来,小心翼翼道:“请问你认识这个醉酒的姑娘吗?”
安天心打量着赛狂人,她一身酒气,而且抱着罗马柱狂吐不止,污秽之物都从嘴角流到了下巴……安天心嫌恶的皱起了眉端,鄙夷道:“一个女孩子,却醉成这样,成何体统?”
红妆看到狂人邋遢的一面,不禁感到恶心,道:“真难闻,亏她还是玉女,简直丢尽了玄冥宫的脸。”
安天心狠历的瞪了红妆一眼,道:“把她扶进去。”
红妆惊呼道:“啊?我扶她进去?”摆着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安天心压低嗓音恶狠狠道:“怎么?不乐意?那是你的福气。”语毕转身便往回走。
那黑衣短打赶紧扑了上去,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哭哭啼啼道:“仙子,她喝了我们酒馆里最昂贵的酒,欠下了巨额债务,我们老板让我跟着她过来取酒钱。仙子若是就这样把她带走了,那我回去怎么交差啊?”
安天心顿了脚步,不耐烦的问:“多少钱?”
“三万钻币,另加五千利息。”店小二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轻。
安天心本来以为是小数字,她贵为神后,区区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可是三万钻币,这可不是小数,玄冥宫素来崇尚节俭,她却喝一晚上酒便花掉三万钻币?安天心的眼眸忽然邪邪一笑,只怕玄冥神帝知道了会动雷霆之怒。
安天心向侍卫锦衣挥了挥手,锦衣狐疑着走了过来。对神后施了礼,道:“神后唤小人所谓何事?”
吗店小二方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仙子是玄冥宫神后,顿时吓得双腿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颤巍巍道:“小人不知是神后,还请神后恕罪。”
安天心全然不理会小二的话,只是柔声对锦衣道:“龙玉女喝酒欠了巨额债务,若是小数,我便垫了上去。可是她却欠了三万五千钻币,这里还有她亲爱签字的欠据,你遣人把店小二送到帝宫苑,这事还是玄冥帝亲自处置吧。至于龙玉女,她喝了玉壶春石灵雪,没个三天是醒不过来的。我先把她带到天后宫,为她醒酒,等她苏醒了自会送她回蛟龙殿。”
锦衣只得依令行事,“是,神后,小的马上照办。”
就这样,红妆拖着赛狂人,绕过蛟龙殿,去了天后宫。
刚进天后宫,红妆便把赛狂人丢到了地上,一手作扇,一边摇着一边絮絮叨叨,“她可真沉,跟猪一眼样。瞧她醉的,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天心走上上坐坐好后,便含笑望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赛狂人。红妆拍了拍狂人的脸,狂人却毫无反应。红妆一脸困惑的请示神后,“神后,她都醉成这样了,干嘛不直接把她送回蛟龙殿。你看她把地板弄得脏成什么样了!”
安天心却道:“她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姐姐,她醉酒我这个做妹妹的照顾照顾她难道不应该吗?”语气却分外的奸诈。
红妆狐疑 ...
(的瞪着神后,“那,要不要为她醒酒?”
安天心道:“不必,你先下去,有事我再召你。”
红妆便应了声乖乖的下去了。
赛狂人躺在地上,要么人事不醒,要么就偶尔的呕吐秽物。安天心别提多嫌恶她了,走到她面前踢起脚直想踩在她的脸上,可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最终却没有实施。
“赛狂人,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安天心望着赛狂人,思绪万千。“因为你的存在,我就永远得不到千寒的宠爱。你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
安天心的心里忽然酝酿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我让你死了,千寒可能会恨我,可是这样的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减淡。而我对千寒的痴心,也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感动他。千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的付出,他会感恩的。就像……我索要了你的人皮,可是千寒并未取我性命,他一定念着我对他的好,只要你不在了,千寒就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
赛狂人的身子,侧着趴在地上。她的头发,又乱又脏,显然回来的路上摔了无数筋斗。安天心将她的脸掰向自己,她的双瞳忽然绽放出可怖的凶光,她看着狂人迷离的美眸,她就在想,这双眸子让若千寒魂牵梦萦,要是挖掉它们该多好,还有赛狂人那张绝色的容颜,因为醉酒的原因,使得她看起来柔弱无骨,柔媚万千。这样的脸,怎么不叫男人心动?如果,如果,这张脸被毁了,脸上有无数条蜈蚣样的丑恶伤疤,若千寒还会对它念念不舍吗?
安天心愈想愈生气,愈想愈滋生邪恶的念头。她举起手,手指甲忽然变得好长,她的指甲慢慢的接近赛狂人的脸……
“九师哥,你在哪儿?十三好想你。九师哥……九师哥……”狂人柔弱的魂牵梦绕的呓语,让安天心呆怔,惊憾了好半天。
赛狂人口中念念不忘的人,不是若千寒,而是她的九师哥?
哈哈,九师哥?安天心顿时觉得心中阴霾一扫而光,这可真是天赐良机。毁灭赛狂人,根本不需要她出手。她心中装着的这个男人,便会彻底毁灭她。她竟敢喜欢若千寒以外的男人,若是若千寒知道了,该是怎么的痛心?与其让她亲手毁了她,不如让若千寒动手结束他们的孽缘吧!
“九师哥,你在哪儿……”狂人在梦中呓语,她看不到,魔鬼的笑庵。
安天心的笑容殊地凝结,可是,赛狂人的九师哥又是谁?他又在哪儿?
“红妆,进来。”
红妆唯唯诺诺的走进来,柔声请示,“神后,找我来有事吗?”
安天心睨了她一眼,道:“你去把楚河笙请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是。神后。”
不消一会,红妆领着楚河笙走进来。楚河笙对安天心施礼,安天心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行了,别装了。你那次跟我施礼是心甘情愿的?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别做那些繁文缛节了。”
楚河笙终于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赛狂人,目光回到安天心脸上,指着赛狂人道:“你找我来又是为了她?”
安天心笑得及其嫣然,楚河笙狐疑的猜测起来,“她如今是玄冥宫龙玉女,我可不能再对她动手。玄冥神帝不会做事不管的。”
安天心白了他一眼,道:“没出息的东西,我还没有说什么,你就打退堂鼓了。”
楚河笙面纱下的脸就更加困惑了。安天心笑得诡谲浓浓,“这次我给你的任务,可不是要你去杀人。而是打听一个人而已。”
“谁?”
“你过来。”安天心朝楚河笙招招手,楚河笙便将耳朵贴了上去。楚河笙听毕,又难以置信的望了眼赛狂人,提着剑大踏步走了。
安天心望了眼躺在地上的赛狂人,轻声叹了口气,阴阳怪气道:“姐姐,我是时候和你和好了。”
红妆抱着双肩,不禁打了个寒战。怯弱的问:“神后,你不是一向跟龙玉女不和吗?”
安天心白了她一眼鄙夷道:“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次与她,化干戈为玉帛,打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眼底凶光闪现,赛狂人,这次,我一定让你彻彻底底的失去若千寒。
红妆抠着后脑勺,不解安天心话中深意。安天心忽然呵斥她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把我姐姐扶到床上去。”
正说话间,忽然几道秀丽的身影直驱而入。若千寒,青峰,青香,梅香相继进来,安天心顿时呆若木鸡。
“这是怎么回事?”见到地上狼狈不堪的赛狂人,若千寒顿时怒气腾腾。
安天心红妆赶紧下跪,红妆一个劲替主子狡辩道:“神帝息怒,龙玉女昨夜彻夜未归,今晨被酒馆店小二送回,店小二手持龙玉女的欠据,神后素来崇尚节俭,所以无力偿还那笔巨额债务,只得令锦衣通知神帝。而龙玉女,只因神后念及姐妹一场,看她呕吐一身,带回来准备给她醒酒的。这不,我那边的药还熬着呢,我过去端来。”
安天心未料到红妆关键时刻如此伶俐,条理不乱的给她做了掩护,对她更是信任多了一分。
若千寒蹲在狂人身边,拨开她的发丝看清她整张脸,脏的就跟只流浪的花猫一样。不禁十分不悦,抱起她便往外走。
青峰青香等人只得又跟了出去。安天心目送着若千寒秀丽祈长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你就那么在乎她?你可知她的心里,念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回到帝宫苑,若千寒遣梅香为狂人梳洗了一番,然后又亲自喂狂人醒酒的药。梅香见到他一副心里憔悴的模样,心疼道:“神帝,你累了,还是我来伺候她吧!”
若千寒却执意自己喂之,只是一边喂狂人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起来,“好好的姑娘家,干嘛学男人喝酒?”忽然想起她本身就是男人转世而来,无奈叹道,“就算要喝酒,干嘛非得是玉壶春和石灵雪?纯心作贱自己的身体。”
梅香在一旁劝慰道:“龙玉女可能是有烦心事了。借酒消愁罢了。”
若千寒喂药的手滞在空中,其实他忽略了,狂人消瘦了,来到天洲,他以为他可以爱她,宠她,会让她无忧无虑。原来他错了。她心里的苦,她一个人熬着,难受着,却无人信赖,无法找人分担。
其实狂人,我一直在你身边,为何你感受不到?
梅香见玄冥神色悲伤,赶紧转移话题,“龙玉女喝了五瓶玉壶春五瓶石灵雪,听来要债的店小二说,她走进酒馆便吵着要喝最贵的最好的酒,这不,一个晚上花了三万五钻币,也算是玄冥宫历史以来最昂贵的一次消费了。”
若千寒眼眸凝笑,望着狂人的目光温柔如水,温柔道:“我玄冥宫素来崇尚节俭,不是因为我们质朴拮据,而是玄冥宫没有会花钱的主。她既然有这么个嗜好,就多给她派些银子。”
“是,公子。”梅香看到玄冥终于露出笑颜,心里才舒了口气。
许是醒酒药的作用,狂人竟然很快的苏醒过来。只是头痛欲裂,令她十 ...
(分不振。颓靡的躺在床上,双瞳定定的望着天花板。若千寒走近,已经褪去纱衣,一袭长衫,令他看起来英姿煞爽,玉树临风。
“你醒了?”若千寒的声音充满着不满,甚至有些怨怒的成分。
赛狂人一看到若千寒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蓦地想起自己欠下的巨额债务,顿时缩成鹌鹑,将被褥拉上来盖住了头脸。
“知道没脸见人了?”若千寒却不依不饶的羞辱她。
狂人决定以静制动,她相信若千寒骂累了自然放过她。可是若千寒却字字珠玑,“喝酒?你跟谁学的?天洲的女人,从来不喝酒。你不但喝酒,还喝得酩酊大醉……”气的语无伦次。
赛狂人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掀开被褥,笑嘻嘻道:“喝酒还用跟人学吗?这不跟喝水一样简单吗?”
若千寒哑然失笑。气的话也说不出来。良久才气呼呼道:“没钻币,你赊账喝酒,你厉害啊,你干嘛不把玄冥宫一起给赊出去抵债?”
狂人无邪笑道:“我听人说玄冥宫素来崇尚节俭是因为玄冥宫很穷,如今看来是真的了。我只不过花了三万五钻币,你就气成这样,得了,改天我挣钱还给你便是。”
若千寒瞠目结舌。玄冥宫贫穷?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玄冥宫收罗着魔祖和善初两个人的积蓄,魔祖为儿子做的投资计划,如今早已经让玄冥宫攀上三界财富首位宝座。他最大的遗憾就是玄冥宫没有花钱的主,这些年梅香打理玄冥宫,梅香把她个人的节俭理念带到玄冥宫,让玄冥宫的节俭口碑愈来愈盛传,真是令他苦恼。
忽然懳黠一笑,既然她觉得花钱有愧于他,那他干嘛不接下她这份歉意。“你挣钱还我?”
“是啊,不就三万五钻币吗,我一个月内还你。”狂人信誓旦旦道。
若千寒不知道她这份自信源于何处,却笑得特别诡谲,“我有个挣钱的方式,你挣不挣啊?”
赛狂人瞪着他,“你……说来听听。”
“我有一座邀月花园,你去帮我打理,我付你工资。”
狂人眨巴着美眸,“多少钱一天?”
若千寒道:“你只需要工作三天,我便抵消你的债务,如何?”
狂人想了想,虽然觉得若千寒不怀好意,不过毕竟是自己欠了他的钱,再说又只有三天,咬咬牙关三天就过了,还了钱她才能理直气壮的跟他说话。“好,一言为定。”
若千寒笑得特别璨然,“一言为定。”
赛狂人的头冷不防又痛了一下,狂人禁不住蹙眉。若千寒警惕的问:“头痛发作了?”
狂人不解的望着若千寒,有些不甘心道:“你说,为什么我喝了玉壶春石灵雪后身体会如此遭罪,那为什么酒仙那臭老头喝了酒一样的行动自如?要不是他喝酒后跑了,我怎么可能帮他垫付他的酒钱?”
若千寒俊脸一沉,“你是说酒仙那糟老头骗你的酒喝?哼,他说帮你什么了?”
赛狂人一惊,“原来酒仙以提供帮助骗酒喝啊!”
若千寒瞪着狂人,“他是不是答应帮你寻找紫阶王莲的主人了?”
狂人大惊,没有想到若千寒有如此敏锐的推断。若千寒忽然冷笑道:“你去喝闷酒,无非就是愁自己没有能力找到你要找的人吗?酒仙骗酒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提供的帮助是你最需要的。”
狂人盯着若千寒,忽然开口问:“你知道怎么去色相山庄吗?”
若千寒顿时脸上布满黑线,吼起来,“这个死老头给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他要你去色相山庄?”歇一口气,冷静,最后道:“多情公子是什么人?绡梦的堂哥,法力不在绡梦神帝之下。这人平生就一个嗜好,及时行乐,排遣孤寂。赛狂人,我可警告你,我不准你去接近多请公子,听到没有?”
跟若千寒的激动比较起来,狂人反而显得心平气和,“凭什么呀?我是你的玉女,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
若千寒恶狠狠道:“你要是敢去,试试。”
赛狂人觉得若千寒不可理喻,“你凭什么不让我去?他手里有我要的东西,我还非去不可了。”语毕作势爬起来要走。
若千寒阴鹭道:“三万五的钻币,你还完这笔帐再跟我提其他。”
狂人怔怔的望着他,他竟然要挟她?“小气!”是在气不过哼了声。
若千寒俊脸拉得老长,谁愿意这么小气?如果不用这样小气的办法缠住她,她真去了色相山庄怎么办?到时候他后悔几万年都来不及。
若千寒领着狂人来到邀月花园。狂人觉得天洲已经是仙境,美妙无比,没有想到天洲还有邀月花园这么具有生气的地方。诺大的花园,石径弯曲,诗情画意。薰衣草,如浩瀚的海一般,铺满整个视野。各种飘逸的竹,将道路变得幽密,宛如曲水流觞,竹林深处,有各色海棠,碧桃,还有浪漫的樱花……狂人被这同期开放的花海震惊了,在人界,他们都是四时开放,哪能这般灿烂。
若千寒却脚步不辍,继续快速的向前走着,偶尔回头瞥一眼赛狂人,见她好奇的眸子,便会心一笑。赛狂人走了好远,双腿发酸,忍不住抱怨,“这么大的花园,干嘛走着去?你不累我还累呢?”
若千寒毫无表情道:“你想怎么去?”
狂人理所当然道:“起码应该有车……”
若千寒无奈,“你娇气。”
赛狂人却厚颜无耻道:“难道我不该娇气吗?我花一样的姑娘。娇气又不矫情。”
若千寒望着她忍俊不禁,“你,花?”摇摇头,叽俏道:“你喝酒后,跟只流浪猫一样脏兮兮的,我看哪儿都看不到花的影子。”
赛狂人努努嘴,没有想到自己喝醉酒后形象全无,以后还不被他拿捏嘲笑一辈子。真气人。
若千寒望着囧的狂人,忽然嫣然一笑。不想再捉弄她令她难堪,指着前面的圆月道:“看到没有,那是月宫。今儿算你运气好,能看到满月,走吧,我们进去坐坐。”
狂人望着银盘一般的圆月,蓦地心里一酸,若是人界,怕是该过中秋节了?爷爷,父亲母亲可曾想她?
若千寒见狂人半天无反应,顿足转回头。却看见狂人泪眼婆娑。他望了眼圆月,心里了然。只怕她是在思念亲人了。心里不知为何感到暖暖的,她有亲人疼爱,让他释然欣慰。
狂人终于抬脚起步,两个人一路默默无言的走进月宫。没有想到月宫内别有一番雅致景色。各式玉雕,贴在墙上,屋子内有八仙桌椅,桌子上摆着一壶酒,若干酒杯。狂人嗅到酒香顿时神清气爽,跑过去便摆开被子倒酒。
“你还要喝酒吗?”若千寒冷冷的问。
赛狂人松开手,她忘记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了。耸耸肩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你要我做什么?”
若千寒打开落地窗,狂人走过去,蓦地傻眼,适才不是觉得遍地的薰衣草吗,怎么转弯就变成了白色 ...
(的虞美人?不对,虞美人怎么成白色的了?
转过头怔怔的望着若千寒,这花月里尘土毫无,树木都是优美无缺,若千寒倒地让她来做什么?“你叫我来不会是浇水吧?”
若千寒望着虞美人,眉际郁郁,瞳子凄婉。赛狂人的心情,不知为何跟着他就沉沦了,仿佛也悲伤起来。若千寒的心里之殇,只怕不亚于她的吧!
“你,能让这遍地的虞美人变成红色吗?”若千寒忧伤的问。
赛狂人望着若千寒的纤纤玉手,他不是万能的神算指吗?“为什么你自己不用法力将它们变成红色?”
若千寒瞠目结舌,错愕的望着赛狂人,一眸子的绝望。赛狂人暗忖道,“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嘛?”
沉默是金。
若千寒忽然拂袖离去,貌似很生气的样子。走时还说:“给你三天的时间,把它们变成红色,处汝血一样的红色。”
赛狂人闻言脸色变得很难看,丫的,处汝血是什么红色她怎么知道?不会是想她亲自实验吧!若千寒,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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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章多情公子 夜色浓
( 第11章中秋月圆
天后宫。ww安天心素颜可人的躺在贵妃椅上,没有珠钗步摇这些华丽的饰品,一头墨黑的发丝长长的厚重的自然垂落,配上她白色凝脂般的肌肤,狭长的凤眸,小巧挺拔的琼鼻,性感的樱桃小嘴,她的邻家女孩的气质令她看起来楚楚动人。
红妆在她跟前忙碌个不停,手里拿着一张绸缎帕子,不停的擦拭着家具摆饰的几不可见的尘埃。安天心则意味深长的盯着她,仿佛陷入了沉思。
今日玄冥帝气势匆匆而来,当他看到邋遢的赛狂人,心里一定痛惜不已。他对她咆哮的瞬间,她真的慌了神,若不是红妆,还不知道他怎么发难呢?
“红妆……”安天心终于叫出了口,红妆停下手里的活,疑惑的瞪着安天心。
“你过来,我们聊聊天吧。”安天心冲她招招手,语气一反常态的柔和。红妆有些不适,慢吞吞的挪步过来,然后立在安天心的一旁,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不解的望着神后。
安天心将她从上到下仔细的端详了一遍,然后和颜悦色道:“今日多亏你了。反应敏捷口才伶俐,才让玄冥神帝没起疑心。”
红妆虚了口气,很是为神后打抱不平,“玄冥帝胳膊往外拐,神后定然心寒。龙玉女行为不羁,我实在不明白玄冥帝怎么偏就喜欢她呢!”
安天心神色黯然,颇为无奈道:“他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龙玉女虽然几经转世,可是玄冥帝却始终如一的爱着她。反倒是我,爱慕神帝,显得多余可笑。”
红妆却愤愤然,“神后,你可千万不要自怨自艾,玄冥帝既然娶了你,那他就是你的夫君,他就不该胳膊往外寒你的心。”
安天心对于红妆的傻气护主,忽然逗笑了。乐道:“幸亏梅香把你拨给了我,要不然着漫长的日子,我该怎么度过。”
红妆却难为情起来,羞赧道:“我哪有神后说的那么好。我只是看不惯神后被神帝冷落,看不惯龙玉女喧宾夺主的德行罢了。”
安天心听了红妆一番话,更是视若己出。对于红妆,却有颇多疑虑,装得漫不经心的问:“红妆,你来玄冥宫多久了?”
红妆据实以道:“小的并不是出生官宦世家,跟其他仙子不一样,她们生来便被送来玄冥宫,由宫内的老嬷嬷扶养教习,所以对玄冥公子都是膜拜有佳。而我,只是市井小民,不甘被人逼婚,所以趁嫁娶的时候半路逃跑,幸得梅香玉女搭救,所以才承了她的人情进了玄冥宫。当了一名侍仙。”
安天心听毕,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的出身,不过因依赖于她,所以表现的不甚明显。只是施加同情,落落道:“你也算是可怜人。我们也算惺惺相惜,难怪相见恨晚,情同姐妹。”
红妆受宠若惊,立即下跪信誓旦旦道:“红妆承谋神后看得起,一定为神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安天心赶紧搀扶起她来,笑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你的靠山。”
红妆更是感激涕零。“神后放心,我一定助你俘获帝心,让龙玉女成为你的手下败将。”
安天心看到红妆的眼眸里闪耀着灼灼光辉,庆幸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红妆,并非一般的柔弱侍仙。她跟楚河笙不同,楚河笙动武,却头脑愚钝,特别是进了天洲帝宫,他愈来愈显得有些无用。她如今要的,是有脑子的人。这才是在这后宫争斗中决胜的关键。
安天心蛰伏了一段时间,终于是按捺不住了。红妆凝视着神后,她涣散的瞳孔今日格外明亮,她全身充盈着自信的能量,她知道,她的主子开始伸出利抓了。
安天心忽然笑容可掬的看着红妆,那笑容里渗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东西。红妆俯首聆听她的命令,“红妆,我要为我的姐姐准备一件特别的礼物,要让她看见这东西便对我感激涕零,甚至于我和好如初。你去为我准备。”
招手,红妆将耳朵贴了上去,安天心耐心的交待了一阵,红妆便笑着点点头,退下了。
此刻的蛟龙殿,火雁终于得到消息,赛狂人喝酒赊账,彻夜不归,现被罚邀月花园。火雁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紫言几日来看着火雁为狂人担惊受怕,实在不解,“火雁姐,其实赛老大生命力就跟小强一样顽强不息,你没必要这么担心她。”
小白小舞在一旁不住点头,对紫言竖起大拇指,赞道:“跟了我们这么久,就这句话最经典。”
火雁望着他们,道:“真是不知道狂儿怎么会收你们几个不成器的小跟班。你说你们什么都帮不了狂儿,成天还与她作对,换了我是她,我早轰走你们了。你们倒是说说,你们存在的意义倒地是什么?”
小白道:“我们知道赛老大还活着,但是她不在我们面前这么我们。这就是我们最幸福的事。所以,我思来想去,我们存在的价值可能就是只为狂儿取乐的。她折磨我们,她乐了。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小舞点头如捣蒜。火雁气的直摇头叹息。
邀月花园。赛狂人妙用药手,她的药手之力已经晋阶最高阶,可是看起来只是最高阶的适应阶段,尚不能娴熟运用。所以狂人施展药手时,会有奇迹出现,却也有意外发生。
若千寒令她三日内将这遍地的白色虞美人染成处汝红,可是狂人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他应该知道她和魔仙的事了吧?那她就不该还是一个处汝啊。她的血液,自然不能达成他的无理要求。
狂人躺在邀月花园的虞美人花海上,她平日喜欢素色,可是今日醉酒弄脏了衣服,还是梅香为她换了一身鹅黄的衫衣,这一白一黄,让狂人看起来格外的清新脱俗。
狂人枕着手臂,躺在虞美人花草上,睁着睡眼惺忪的凤眸怔怔的望着月宫发呆。满月,记载着深情的思念。
“八月十五月儿圆,每逢佳节倍思亲。”狂人独自呢喃。月辉下,衬托出她的深深的哀愁和思念。
“咯咯……”一声清脆的笑声渐行渐近的传来,狂人一骨碌爬起来,这么放浪形骸的大笑姑婆,怎么能在天洲的玄冥宫听到呢?这里的女人都是千娇百态,清水一般的容貌,柔得跟水做的一般,实在难以想象,天洲还有这样放肆的不拘不束的笑声。
“赛狂人,是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玄冥宫第一玉女梅香。狂人惊愕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梅玉女,我没有看错吧?”
梅香走过来,挨着赛狂人坐下来,毫无顾忌形象的张开双腿,一副享受的表情。
“今儿是中秋,又是中秋了。”梅香仰着脖子闭着眼睛感慨道。
狂人顿悟,梅香本来就跟她一样,是凡女来着。她有这样的不拘不束的笑声这样的不雅姿态真是一点不奇怪。如此看来,人前人后,她是为维护玄冥宫玉女形象而强装玉女形象的,真是苦了她了。
“想家了?”梅香忽然睁开眼睛,望着狂人。
狂人眉间忧愁,却强颜欢笑,“没有, ...
(我没有家,我是孤儿,是个试验品而言。”
梅香殊地爬起来,疑惑的瞪着赛狂人。“你,是试验品?没有父母?”
狂人觉得梅香眼眸好单纯善良,原本她不该撒谎,可是她有太多黑暗中的敌人,却只有如此少数的亲人,她不能马虎大意犯下自己不能宽恕的罪行。“嗯。”狂人点点头。
梅香忽然拉着狂人的手,十分动情道:“没有想到你也是如此可怜的人。”
“可怜?”狂人惊呼,她从来没有把这么矫情的字眼往自己身上扣过,她觉得自己就是被父母宠着,在蜜罐里泡大的小千金。
可是,她又想起自己给自己安了个孤儿的身份,人家梅香觉得她可怜也无可厚非。梅香笑道:“狂人,你很坚强。在这样的背景下成长起来却毫无顾影自怜的自卑感,我该向你学习。”梅香语毕,神色兀自黯淡了下去。
狂人觉得自己本来不是八卦的人,向来对于别人的事情都是漠不关心。可是不知为何,今日她却想了解梅香更多。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狂人终于忍不住的问:“梅香,你多大了?”
梅香望着狂人,狂人的绝世美色,霸气中透着莹润,让人看了实在赏心悦目。“我死的时候,才二十五。狂人,你有二十五岁了吗?”
狂人惊睁美瞳,“你,死过?”
梅香点头,“我以前叫庚桐,我爱的男人跟他的新欢一起算计了我,让我失去了一切。公子便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遇见我的,他一剑赐死了背叛我的那个男人。我心如死灰,决意随他而去。于是我了断了我自己的性命。公子却将我的魂魄原婴带回天洲,让我起死回生。他说,他要让我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永恒不变的爱情。我,不该殉情。我知道,他向我验证的那段永恒的爱情便是你和他之间的那段情。”梅香笑了下,又恬静道来,“其实一开始,我还以为公子爱的人是一个懂他,怜惜他,依赖他的柔弱女子,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知道公子向我说这句话时,他的心一定是痛苦的,挣扎的。狂人,公子用他的爱在包容你,在等你回归。”
梅香望着狂人,狂人却望着远处。梅香倘若不是若千寒的间谍的话,那么梅香的话,她能信吗?若千寒在倾力捍卫着他们的爱情,这样的结论,为何与亚父的指示南辕北辙?她该信任自己的亚父还是若千寒?狂人忽然想扇自己的耳光,亚父把生命都给了她,亚父的话自然不会害她。倒是若千寒,曾三番五次加害她,她才不该听他几句胡诌便信以为真。
“狂人,公子让我来做说客,他要我劝你打消去色相山庄的念头。”梅香十分诚恳道。
赛狂人却依然望着远方,她静如处子般,梅香不可能知道,在她恬静的外表下,脑海里早已电光火闪,思绪如麻。
“狂人,你难道不明白吗,公子在保护你,却又尊重你。他不希望通过强硬的手段阻止你去色相山庄,公子一片苦心,狂人,你该感应得到他对你的爱。”梅香说到动情处,竟有几分潸然。
狂人终于扭过头,目光如水,恬静的望着梅香,“梅香。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是为爱而生,有的人,却是为恨而生。我是后者,已经失去爱人的权利。请你转告公子,莫辜负韶华,为我不值。”
梅香愣了半天。狂人忽然站起来,眸子坚定,道:“色相山庄,我闯定了。”
梅香半晌不言,忽然爬起来,与狂人咫尺面对,梅香有些愠怒,近乎苛责的语气,“狂人,你太令公子失望了。你背叛过他,你失信于他,你甚至遗弃他……不管理由是什么,可是公子从来没有嫉恨你,他用他开阔的胸怀容纳你,接受你的缺点,呵护你的存在。可是你,怎么能如此对他呢?”
狂人凄然而笑,梅香哑然。她的指责如此不近情面,为何赛狂人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宠辱不惊?
狂人待梅香苛责完毕,璨然一笑,道:“梅香,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做一个忠贞的姑娘,我也愿意不去招惹色相山庄这些无聊的烟花之地,我也愿意被一个宠爱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也愿意与爱我的人以前接草衔环,我也愿意放下屠刀做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可是梅香,人有宿命,你懂吗?这是我的宿命,也是若千寒的宿命。ww我们改变不了自己的宿命,只能安然接受。”
梅香瞪大铜铃般的眼睛,她在狂人的言语里,听到了无奈的抉择,听到了心酸的旅程。“狂人……”梅香忽然好想哭泣,为狂人而哭。
原来她不认识狂人,从来不曾了解过狂人。狂人的悲伤,彻头彻尾的被掩藏在很深的地方,即使拿出来,也是这样云淡风轻的模式。
“狂人,如果你执意去色相山庄,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梅香不解自己为何忽然改变心意支持狂人的决定了,她甚至忘记公子的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阻止狂人去色相山庄。
狂人笑着摇头,“色相山庄的简易以色相为资本,我不能连累你。”
梅香却铿然道:“我已经违背公子的心意支持你去色相山庄了,再不能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这样公子一定会很难过。”
狂人虚眯凤眸,语气笃定,“梅香,你爱上公子了。”
梅香笑着摇头,“我从不去探究这是不是爱,我只知道我要帮助公子捍卫他的爱情。因为这样,我便不再对爱情绝望。我的生命里,才有那么一缕阳光。”
狂人久久不能言语。她不懂爱情,不解爱情怎么会有如此的魔力,令若千寒念念不忘安陌雪,令梅香失去活下去的动力。难道被遭遇背叛的人,都是这么的哀莫大于心死吗?
“既然这样,你随我去吧。”狂人终于心软。
梅香道:“我知道色相山庄怎么去,你跟我走吧。三日后,我们必须回到这里,否则公子一定会起疑的。”
狂人点头,两个人神秘的相视一眼,便旋即消失在邀月花园。
色相山庄位于天洲无量山顶。无量山因出奇异珍宝,故十分受人欢迎。因此每年无量山便有大量宾客,其中许多人寄宿于色相山庄。而色相山庄收费昂贵,宾客中若是有人遇难题求助色相山庄,必以出卖色相进行交易。
赛狂人和梅香随着大量宾客同游无量山,然后在傍晚时分同寄宿于色相山庄。梅香资金雄厚,二人选了色相山庄最上等的客房休息。等安顿好以后,狂人就开始为梅香的出手阔绰而担忧,“玄冥宫不是一向拮据吗?你这么花钱若是被公子知道了还不扒你一层皮啊。”
梅香笑道:“公子惩罚你不是因为心痛他的钱,而是怕你不长记性到处惹是生非。公子说了,你那么会花钱就多派你一些,免得你收紧。”
狂人听罢不禁怒从中来,“这么说他惩罚我去打理邀月花园纯粹是故意拿我出气的?”
梅香道,“公子是为你好。”
狂人嘟哝着嘴在一边生起闷气来。梅香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提醒她道:“狂人,我们已经进了色相山庄,可是我们该怎样找到多 ...
(情公子,跟他做交易?”
狂人顿时如梦初醒,只顾着和若千寒斗气,竟然忘记了正事。狂人走到窗户旁,推开窗户,望着密集的琼楼玉宇,不禁蹙眉。道:“多情公子眼界高于天,这游览无量山的多是美人,你看她们哪个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哪个不是清艳绝尘?要怎么才能让多情公子注意到我们?”
梅香冥思苦想,忽然道:“其实以狂人你的姿色,自然比那些庸脂俗粉绝色,只是常言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她们画的是天洲时下最流行的仙妆,肌肤若雪,滑如凝脂,催弹可破。而我们是凡女,又懈怠化妆,所以才会淹没在这些美人里面。依我看,若是我们也效仿她们画个仙妆,或许能引人留意,指不定多情公子会主动上门。”
狂人想了想,犹豫不决,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梅香则静待她的答复。
狂人平下心来后,终于道出自己的心声,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面容,“想不到我赛狂人活了半辈子,从不取悦别人,如今却要施脂抹粉的取悦一个色棍?真是造化弄人。”
梅香噗嗤一声笑道,“狂人,你可千万注意你的口德,要是那多情公子听了去,只怕你这辈子都别想跟他做交易了。”
狂人用手捂住嘴,祸从口出,她怎么反倒给忘记了?
狂人盯着梅香,“你会化仙妆吗?”
梅香摇头,“我只见过没试过。玄冥公子从不要求玉女作服饰妆容迎合他。所以,玄冥宫的玉女都懒着化这复杂的仙妆。”
狂人却双瞳冒光。ji情高涨,“梅香,既然你见过仙妆那就万事大吉了。”狂人把梅香拉到梳妆台前,道:“你给我化个仙妆。”
梅香迟疑,狂人却将桌上的化妆笔,粉盒塞到梅香手里,道:“争取时间,快快。”
梅香的脸色异常为难,却拗不过狂人,只得尝试着为狂人化妆。
狂人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她知道化妆程序复杂,可是没有想到仙妆的程序更是繁琐。梅香一边化一边解释,“仙妆之所以好看,在于它的程序步骤很多,眼色变化细微,眉笔口红细腻润滑如本色……”
不消一会,狂人竟然睡着了。梅香看着狂人不禁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笔,叹息道:“我若是成全了你,必辜负公子。狂人,你让我好为难。我该怎样让你的交易得逞却不负公子的托付?”
狂人醒来的时候,看见梅香吓了一跳,这还是她认识的梅香吗?梳着高高的飞仙髻,Сhā着雪色的莲花钗,肤色如雪,晶莹剔透宛若初生婴儿,更奇特的是,眉际点了雪色的桃花形,周身泛着柔柔的淡淡的雪光,衬托出她的美,美的令人窒息。
梅香淡淡的笑道:“为你化完妆后,看你睡着了,时间充裕,便也犒劳了自己一下。女子都爱美,不是吗?”
狂人惊愕的半晌回不过神来。良久才点点头,道:“真美。没有想到仙妆有如此的魔力。难怪女子要化妆,以前不懂还觉得辜负韶华,如今方知是锦上添花。”
蓦地想到自己,十分激动。镜子里的自己,令狂人惊了一大跳。这,还是她吗?随云髻,没有珠花步摇,仅有一朵清新的鲜活的芙蓉花Сhā在发顶,眉际点的虞美人,令她看起来妖艳绽放美若偏鸿。
狂人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发髻,十分不习惯,不放心的问:“打架的时候会散吗?”
梅香不确定道:“照理说不会。不过我手艺生,可不敢保证。你最好别打架。”
狂人十分喜欢,拉着梅香便往外走,一边道:“为了不辜负你的手艺,我们这就去色相山庄走一趟,务必增加暴露自己的机会。一定要多情公子亲自上门找我们,这样谈交易才能占的先机。”
两个人很快便招摇过市的出现在色相山庄的每一个聚焦点,色相山庄的女子很多,漂亮女子如繁星,她们穿戴隆重无比,举手投足又斗散发出优雅的风情,狂人看得痴迷了,一边看一边暗忖道:“亚父,你干嘛把我变成女人?当男人挺好的。”
狂人终究忍不住感叹,“没有想到一个淫棍,还能得到这么多的端庄淑女的青睐,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梅香想打住狂人的下文,因为她敏锐的察觉道,对面腰间配着宝剑的四个绝色盔甲女子应是多情公子的侍卫。那么狂人适才的不敬之语若是被她们听了去。那可是天大的麻烦。在天洲,上门侮辱人是最愚蠢的行为。可是狂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了这愚蠢的错误。
狂人见梅香没有反应,又拉了拉她的衣袖,道:“你说,那个大淫棍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梅香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只待那四名女子赶紧远离她们,可是,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那四名女子忽然折回到狂人身边,其中一位愤愤道:“就是她,敢羞辱我家公子,带走。”
梅香着急不已,试图拖住狂人,偏偏那侍卫仙子却本着宁可枉死便一百不可漏杀一人的原则,强硬命令道:“一并带走。”
梅香刚要运剑反抗,狂人却使了个眼色给她,梅香一怔,放弃了反抗。想必狂人正乐呵着总算可以见到要见的人了吧。她是不知道她适才的行为会给自己添多大的麻烦。
上门羞辱,这是天洲任何地方都不能容忍的事。
狂人和梅香被侍卫仙子狭持着,一路上连赏花赏美人的闲情逸致都没了。狂人也觉得自己的仙妆是浪费表情的了,丫的,只要能见到多情,她就会拿着宝剑夹在他脖子上,让他求着跟她做交易,而这交易,与色相无关。他敢提色相,她就阉了他。
果然不出狂人所料,她们被带进了华丽丽的多情公子住的寝殿。进去时,多情公子正和四个美人暧昧,美人们穿着薄如纱翼的衣裳,曼妙身材忽隐忽现。而且有的美人,衣裳都滑落到肚脐上,露出肚兜,香肩,春意浓浓。在看多情公子,一身轻纱被四个禽兽般的美人拽着往下落,魁梧精壮的身躯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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