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餐时,她们谈到贝娅特丽丝。然后是马里格拉斯夫妇。尼科尔坚信他们夫妻互爱。忠诚,对于后一点,若瑟没有指出她看法错误。她感觉良好,却很疲惫。然而,尼科尔比她大3岁。他对尼科尔无能为力。无能为力。的确有某种形式的女性愚蠢是留给男人的。若瑟渐渐地感到恼火了,开始鄙视尼科尔了。她在菜单前的犹豫不决,她慌乱的目光。在咖啡馆里,她们长时间的沉默突然被尼科尔打破了。
“贝尔纳和我,我们有孩子了。”
“我原以为……”若瑟说道。
她知道尼科尔做过两次流产,被明确地告诫过不要再怀小孩。
“我一直想要一个的。”尼科尔说道。
她低着头,样子很固执。若瑟惊愕地看着她。
“贝尔纳知道吗?”
“不知道。”
“我的天哪,”若瑟心想,“这一定是个《圣经》中的正经女人。以为一个孩子就足以拴住一个男人并将他置于可怕处境。我永远也不做《圣经》中的女人。此刻,这个女人一定非常不幸。”
“应该写信告诉他。”若瑟坚决地说道。
“我不敢,”尼科尔说道,“我先得肯定……不出任何事。”
“我认为你应该跟他说说。”
假如又像前两次一样,贝尔纳不在身边……
若瑟很担心,脸色惨白。她想象贝尔纳不会做父亲。雅克则恰恰相反……是的……雅克看见自己的孩子时,会陷在床边,神色局促不安,露出浅浅的微笑。她显然非常兴奋。
“我们回去吧。”她说。
她用缓慢的车速把汽车开回巴黎。由于她走的是香榭丽舍大街,尼科尔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不要马上就把我送回家。”她说。
她的声音里充满乞求,若瑟马上就明白她的生活是什么样子:那种孤零零的等待,那种对死亡的恐惧,那个秘密。若瑟十分可怜她。她们进了一家电影院。10分钟后,尼科尔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若瑟紧跟在后面。卫生间阴森森的。尼科尔呕吐时,她扶着她,扶着她微湿的前额,既害怕又心生怜悯。回家后,她见到雅克,他跟她讲述了白天的事情,表达对她的感情,甚至叫她“我可怜的老太婆”。后来,雅克建议她出去,逃了一次医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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