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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德云日记:我给师父开车 > 57

57

分钟,醒了发现已到虎坊桥,想也没想就喊了停车,他说就两站地要溜达回去,就当锻炼身体了。师傅把QQ打发走才想起,他是要回大兴的家,而不是上园子。此时已是午夜1时,当夜我有17个未接来电。

后来收费方式改成了最合理的按公里计费,师傅在车里装了个招财猪造型的存钱罐,每走一公里他就往里面放一毛钱,很快"猪罐儿"就装满了,我才发现这"猪"存钱罐没盖,只能打碎了才能把钱拿出来。师傅不同意,说"猪"存钱罐是他买的,除非我买走才能打碎。于是我花20块钱买了过来,砸碎了取出了属于我的-9块8毛3分车钱。

公交卡八折后,师傅就不怎么坐QQ了。一次他在路边买了个小电子门铃,特意挑声音和刷卡的"滴"声很相似的那种。他把开关藏在兜里,用那张天桥乐的"煎饼卡"冒充"公交一卡通",在刷卡机前一晃,手在兜里一按开关就发出"滴"地一声,这样就能把售票员蒙过去。一次天很热,师傅出了一身汗又去坐公交车,没想到出的汗太多了,渗到电子门铃里,连电了!"滴、滴、滴"有节奏地响个不停,全车人都看着师傅。师傅正襟危坐,一只手在兜里暗暗的拆电池,一只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有节奏地敲着……他老人家越着急手上越出汗,最终电子门铃电没了才不叫了。师傅长舒了口气,擦了把汗,如释重负地说:"总算把情报发出去了,美国今年是不会打伊朗了!"

司机直接就把公交车开到了国家安全局……

师傅是争强好胜的人,他名下的车也要有竞争力。一次他要我和李少帮师叔赛车,规则是双方拟定的:

1.我开QQ拉着师傅,李少帮开他的“别摸我”车拉着于谦,以保证整体质量相当;

2.为公平起见,我只能开倒挡-因为李少帮不管怎么开,反正是超不过3迈的;

3.约定1千米的距离;

4.我若赢了,就由李少帮接师傅一个月,还要连给师傅说《口吐莲花》《拉洋篇》《日本梆子》;我若输了,则要白白接李少帮一个月;双方打平,李少帮的加班费和我的油钱都充公,总之比赛一定要有胜负。

比赛开始,我是起步倒着开,李少帮是正常起步。可他想起要先热车,还劝于谦绑好安全带。起步我就领先了100米,可毕竟李少帮的车是“别摸我”,即使只挂3挡也很刺激,到800米时他就追近了。师傅发现形势不对,急忙让我切住李少帮的车头,想办法不让这个慢­性­子师叔超车。QQ就很霸道的挡在了“别摸我”的前边,李少帮­干­着急但就是超不过来。马上就到终点线了,师傅看胜券在握,兴奋得"嘿"地一跺脚,可他忘了他那边装着副刹呢!于是QQ马上一个急停,“别摸我”一头撞了上来!

QQ没上全险,所以师傅马上急了!跳下车去和李少帮理论。李少帮认为师傅故意碰瓷,坚决不肯赔偿。双方争执不下,只好报警。交警来了只看了一眼就判定了责任-QQ逆行,“别摸我”避让不及,两车迎头相撞;QQ负百分之百责任,除扣3分罚200元之外,赔偿“别摸我”修车的全部损失;但“别摸我”擅自改动车辆变速箱,将3挡以上挡位焊死,存在不安全隐患,也要扣3分罚200元。比赛未分胜负,只能以平局结束,师傅认为“别摸我”的领航员于谦没有起到选择安全路线的作用,才导致碰撞事故的发生,作为惩罚,扣掉了于谦一个月的全勤奖。QQ车的领航员因为是倒车时发生的事故,所以免予受罚。

师傅家住大兴,QQ经常要走京开高速,每次过收费站交5块,这笔钱是师傅出的,一个月下来花费不小。后来,师傅发现不同车辆的收费标准是不一样的,就让我把QQ的后座拆了。到高速收费口时,他下去和收费员讲,此车只有两座应按摩托车收费,收费员看着师傅撇着嘴说:"摩托车不能上高速,请退回去,另外你的车增加了后仓面积,应按皮卡收费,若上高速请付15元。"

师傅当时就是一个­干­瞪眼……

第一部分 第5节:德云日记(2)

师傅说过了年,社里要排场反串大戏-《西游记之我去巴格达》。我问师傅,西游记孙悟空是主角,和师傅的扮相有差距。师傅说他已经和易中天探讨过,其实西游记里真正的英雄应该是猪八戒,而不是孙猴子,原因如下:

1.出身:猪八戒本是天蓬元帅(最低也是正师级),只不过犯了错误才被扔到人间反省;而孙猴子是石头缝里跳出来的,说他是天地之灵也行,说是E星访客也行,总之出身值得怀疑。

2.错误­性­质:猪八戒犯的只是一些生活问题,属于可以批评教育,组织训诫的。而孙猴子其后的盗窃仙丹、扰乱天宫公共秩序、违反《天宫道路交通安全法》四处放马、未经城管允许在花果山挂标语、越级到玉皇处上访等,都是原则­性­的问题。更不用说杀害野生动物,随地小便等不文明行为了。

3.亲和度:孙猴子不食人间烟火、不懂儿女情长,只知道用棍子说理,太过暴力。从构建和谐社会和教育人的角度,不值得效仿。而猪八戒充满人情味,无论是对嫦娥姐姐的单相思、对高小姐的大胆表白,还是和白骨­精­的隐约情丝,都有着把爱情进行到底的决心和勇气,这些感情线也都大有文章可做。其实孙猴子强行将猪八戒从高老庄带走,本身就很像法海阻止许仙和白娘子,完全是破坏美好姻缘的无人­性­行径。

4.理想:孙猴子保卫唐僧是被观音逼的,要不是有个金箍扣着,他才不会西行呢!就算是修成正果,目标也就是回花果山再做"海归"的猴王,结局完全没有悬念。猪八戒理想可就崇高得多,从事业角度是要从哪儿跌倒在哪儿爬起,做一个改过自新的好­干­部,重返天庭的工作岗位;从普通人的角度,远赴海外打拼一番,衣锦还乡娶得高小姐,这是多少打工者的心愿啊!如此大团圆的结局,正符合构建和谐社会的­精­神;从偶像剧的角度,与白骨­精­不打不相识,为了事业暂且放弃爱情,之后再回来拯救她,唤醒白骨­精­对爱情的记忆,听着都让人感动。总之,依照科学的发展观,走开放型的路线,猪八戒的理想比孙猴子高尚得多,感情比孙猴子丰富得多。

5.忠诚度:人无信不立,妖也当如此。众所周知,猴子翻脸六亲不认,领导刚批评两句,就丢下工作跑回了花果山,甚至还有数次­棒­打领导的企图。猪八戒从没有背叛过唐僧,更没有要挟过领导,即使提出过分行李也是依据公平公开的原则。要知道,唐僧可是亲手给孙猴子织过虎皮裙的。

6.工作态度:取经路上,孙猴子会些法术,常常一人溜掉四处玩耍,不顾只有L签证的唐僧,甚至时常还想画个圈限制领导的自由。猪八戒也会法术但不怎么使,领导要用才用,这才是好下属的风范。这就像说相声一样,比如先出场的用了后边节目要说的包袱,让底活的怎么办?!

7.技术装备:孙猴子的棍子很厉害,却是从龙王那儿抢来的。猪八戒的耙子很普通,却是自己在高老庄打工挣来的。其实如果装备都是同一级别的,孙猴子还真不一定打得过猪八戒。抢来个终极武器还生怕别人偷走,藏在耳朵里,足见孙猴子以小人之心度猪八戒的宽大胸怀。

8.化妆难易:师傅扮猪八戒简直是太容易了,稍微在鼻子处修饰一下就可,把唐伯虎的衣服反穿就是僧袍,最后还可以扮天蓬元帅闪耀出场。演孙猴子又得勾脸又得贴毛,我建议师傅让"身材伟岸"的大拿去演。

师傅说戏里的主要角­色­是这样分配的:

师傅演猪八戒,大拿演孙猴,高峰演沙僧,曹云金演唐僧,刘艺演托塔天王。

李少帮师叔反串白骨­精­,于谦师叔演玉皇,岳云鹏反串王母,耳钉徐师叔演土地,王文林大爷演太上老君。

观音估计得让BTV"星夜"的春妮来演,只是嫦娥和高小姐空缺,师傅准备搞个海选,让红楼梦那边落选的宝黛们再来西游记试试镜。

我呢,工作不变-演白龙马……

今儿个是元宵节,师傅也大方一回-准备请各位社员吃元宵。为了增加口味,让我们几个分头去买不同字号、不同口味的元宵,并让李少帮当监工,让刘艺主厨。师傅自己因为太忙,就不看着我们了。

我排了6个小时队买了稻香村的,人家限量卖,好说歹说买了双份,然后去李少帮那儿要报销。李少帮说师傅只让他监工,没说报销的事,他只负责质量,就拿走了一份回自己家去了,说要鉴定一下味道如何。他走也没关系,只是不应该委托给耳钉徐当监工。耳钉徐觉得现成的元宵太没创意,缺少文化内涵,吩咐我们要煮出"有德云风格的快乐元宵"。

大拿就是脑子快,出去买了几根大白萝卜,去了皮,削成了近似元宵状,不顾刘艺阻止扔进了锅里,说萝卜代表"两袖清风,出污泥而不染"。

曹云金马上跟风,买了些小西红柿回来,把ρi股上的绿叶子揪掉,也扔进了锅里,说是红红火火,看着喜兴。刘艺怕他晚上演出时在台上报复,更不敢阻拦。

恐龙从家里拿来了几条黄瓜,刮了皮,也削成了近似元宵状,扔进了锅里,说是春天要有绿­色­气息。

刘艺已经放弃了,让我们都放完了料再叫他。

高峰刚从天津过来,说早知道就带点小麻花来。现买也来不及,就买了罐鹌鹑蛋罐头。说是蛋能代表希望和发展,打开全倒了进去。

张蕾进来看了看,转了一圈出去,竟买了几串烤腰子回来,让门口卖煎饼的给裹了层面,放进了锅里。说这叫要有荤有素,适应不同人群需求。

此时王玥波来串门,认为自己也该有些贡献,买了几串糖葫芦,拆开了扔了进去,说是增加"甜蜜指数"。

耳钉徐来监理时,觉得种类可以,但总量有点少,去对面饭馆以师傅名义赊了两盘金银小馒头,还都尽量挤成了圆形,作为主料放了进去。然后就让烧饼去叫刘艺生火开煮,还让烧饼在出锅的时候再撒些芝麻。

刘艺在煮的过程中,又跑去同仁堂打了一段板子,要了些枸杞、葡萄­干­、党参回来放进锅里,说要增加"营养指数"。

趁刘艺不在,李根倒了瓶橄榄油进去,说要增加"西域风情"。

临了,王文林闻了香气寻来,看了看状况,认为还欠点家庭氛围,于是切了两把葱花撒上,又点了小半瓶芝麻香油,这才满意。

总之,这锅文化内涵丰富、­色­彩多样、有荤有素、味道独特的"德云风格快乐元宵"出锅了。

师傅回来,看了一眼就急了,找不到李少帮,就骂刘艺,说谁让你煮这八宝腰子蛋粥的!

此时李少帮从家里吃完元宵回来,便给师傅出了个主意,说晚上演出来个募捐-给巴格达建个相声学校。观众看演出时一人一碗"德云快乐元宵",吃了的可以不捐钱就走,不吃的必须捐100块才能出去。

师傅说这主意挺好,让先在内部捐起,刚说完,大伙四散,好在师傅早有准备把门锁上了,并让保安把从窗户翻出去的耳钉徐绑了回来……

晚上有人请客,我和师傅没在一个桌上。回家的路上,师傅说他今天很高兴,酒喝多了些。正说着,突然发现前边有警察夜查,师傅问我喝了没有,我说喝了。师傅擦了把汗说:"待会儿停车我先下去,你别动。"

警察示意,我停车。师傅下去直奔警察,问警察知不知道派出所在哪儿。

警察问师傅找派出所­干­什么。

师傅说自己犯事了,要自首。

警察赶紧跟同伴使眼­色­,并把手里的反光­棒­拿得更紧了,问师傅犯什么事了。

师傅说这车是他的,自己刚喝完酒,还喝得不少,可还是漠视法律出来坐车了,听说喝完酒坐在后座就要拘留15天,而自己是坐在副驾,恐怕要拘留30天,而且自己还没驾照,恐怕还得多关30天。被关两月,挣不到钱,贷款还不上,车会被银行扣的,自己人财两失,实在是罪有应得,所以想去派出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警察问,谁说喝酒坐车会被拘留的?师傅说是文艺台大鹏说的。警察说,赶快回家醒酒去吧!

师傅拉着警察的手,说要记下警号写表扬信,还让警察出个材料,他好去告大鹏歪曲《道路交通安全法》。警察让师傅放手,说再在这儿捣乱,就真叫派出所的了。

第一部分 第6节:德云日记(3)

师傅这才回来,让我赶快开车。

我刚开半分钟,警察的车就追了上来,让我和师傅下车。说差点让师傅给蒙过去,不许他再说话,接着问我:"你喝了没有?"我说:"喝了,一瓶酸枣汁。"

师傅差点晕过去!

近日,连续接到了两起违章罚单,都是被电子眼拍到QQ在前门附近超速,想想都是师傅两区三地来回赶场造成的。虽然罚款是我交的,扣分也是刷我的卡,但作为QQ车主,师傅觉得有损自己遵纪守法的形象,让我们商量怎么才能避免被电子眼拍照。

曹云金出主意,让烧饼拿绷弓子,半夜去把必经之路上的几个探头打碎。这一想法被刘艺制止,刘艺说探头装的都是防弹玻璃,绷弓子打石子的力量是打不碎的。他建议趁着过节限放解禁,在电子眼下面放几个礼花弹,把探头喷脏,也就拍不着违章了。主持会议的耳钉徐把曹云金和刘艺轰了出去,说在城里放礼花弹是违法的,让他们在大兴试试,看能不能­精­确打击师傅家门前的探头。

接着大拿出主意,说婚礼还剩下几个"百年好合"的贴纸,可以贴住QQ号牌。耳钉徐说,此法虽行,但没有文化内涵,应该加以改进,要体现德云风格。于是让张德武执笔撰写"车联"两张,贴前牌的是"登台一丝不苟",贴后牌的是"演出绝对快乐"。"车联"写完,耳钉徐就让烧饼贴在了QQ上。

没想到,中午刚贴上,下午天桥城管支队就派人来了,说是有群众举报,我们未经审批,擅自在私车上发布商业信息,并且内容3S(三俗),要当场罚款500元。李少帮赶紧告诉师傅,这主意是耳钉徐出的,师傅就让财务从耳钉徐的工资里扣了1000元,500元交给了城管,500元作为组织里的内部处罚。

商业广告还可以理解,可内容怎么会三俗呢?师傅叫烧饼去看。烧饼回来说,"车联"的上下联各被改了一个字,前牌的"苟"-"挂",后牌的"乐"-"感",就成了"登台一丝不挂,演出绝对快感"!

我问卖煎饼的,看没看到谁­干­的,卖煎饼的说没看到,但怀疑是看自行车的老头儿"监守自盗"。

下午,师傅和李少帮出去谈事,让耳钉徐主持继续开会。耳钉徐提出,QQ要套用李少帮的车牌,李少帮的“别摸我”是他在阿富汗塔立班当访问学者的表叔-穆罕默德·阿李·文山送的,挂的是黑牌。耳钉徐说,师傅住大兴往北走,李少帮住昌平往南走,两车在路上相遇的可能­性­不大。耳钉徐要求全体表决,其他人都赞成,只有大拿投了弃权票。耳钉徐把决议等级定为秘密,要求任何人不得向李少帮透露,制作假牌子的事交给高峰,让他在天津做完再带过来。

QQ挂着黑牌上路了。一次送师傅和于谦师叔去一大衙门口演出,我提前打电话报了车号,没想到QQ到门口还是让保安拦住了。就听保安用步话机跟保安队长说:"那牌号的车来了,但是一辆QQ,挂了个外企的黑牌,我怀疑是冒充的。"队长让保安看看车里面的人是不是郭德纲和于谦,保安凑过来看了看,又跟队长报:"后座两人,右边的能看到脖子,左边的有桌子挡着看着不适应,只能说疑似郭德纲和于谦。"保安队长让保安确认身份,保安想了想,让我把QQ玻璃摇下来,跟我说:"进不去,活该!"我怒斥:"死~去~!"

口令对上了,保安马上敬礼,请我把车开了进去。

第一部分 第7节:德云日记(4)

《西游记之我去巴格达》已经开始排练了,师傅说我可以把剧情给社员们透露一些。

故事发生在3千年后,已经是DDTV著名主持人的唐僧(曹云金),功成名就。但没有创新的压力和没有目标的失落,使唐僧得了忧郁症,一切索然无味。一日唐僧偶然在潘家园淘到了一张西行路线图,如获至宝。晚上,观音(李少帮)给唐僧托梦,让他再次组织队伍,重走西游路,不同的是这次的终点是巴格达。唐僧问为什么要去巴格达,观音说印度游涨价了,现在伊拉克处在非常时期,不用交签证费。

唐僧的生命又充满了­色­彩,他先去找赞助,确定由白龙集团出产的"白龙马"农用车是本次西行的唯一指定车辆,白龙马(ME)作为白龙集团CEO亲自驾车跟随。

接下来的问题是要找到3个徒弟。孙悟空(大拿)因组织黑社会"猴家班"正在花果山附近的"Foxriver"监狱服刑,还得10年才能出来。唐僧等不了10年,观音就让土地(耳钉徐)把"Foxriver"监狱的内部路线图纹在了唐僧(曹云金)身上,唐僧(曹云金)再假意去打劫花果山信用社,便也被抓住关进了"Foxriver"监狱。狱中,唐僧把计划告诉孙悟空,承诺西行成功后,买个小岛(LOST)送给孙悟空,好让孙悟空恢复组织。孙悟空自然欢喜,但唐僧有条件,让孙悟空戴上金箍,孙悟空没多想就戴上了。

曹云金为追求真实效果,专门买了个做脑电图用的头箍,把接收信号改成了发­射­电波,还装了个遥控器,头一次彩排就把大拿电昏了过去,大拿的头发立得更厉害了。

有了路线图和我的接应,唐僧和孙悟空从监狱逃了出来。孙悟空要先去九龙游乐园找龙王要金箍­棒­。但龙王说,定海神针已经申报了自然文化遗产,说什么也不能给猴子。龙王要孙悟空与时俱进,送了他根有周杰伦签名的双截棍。

师徒两人行至通天河边,孙悟空叫出土地(耳钉徐)问沙僧(高峰)在哪儿,土地说沙僧正在­祼­泳。孙悟空马上想起要给《北京晚报》、《法制晚报》、《京华时报》、《新京报》打热线,要用­祼­照威胁沙僧同行,后来想起自己正在越狱途中才作罢。沙僧倒是对去巴格达很感兴趣,说是正准备写篇论文,正好去考察一番。论文的题目是《论海湾皮皮虾与通天河皮皮虾的前肢末端区别》。

下一站是高老庄,此时高老庄正举办高小姐(海选中)的招亲大会,作为普通打工者的猪八戒(师傅)正心急如焚,根本不理先去拉拢的沙僧。孙猴说自己是黑社会的,刚想要求猪八戒加入组织,就被同样在高老庄打工的"谭腿""铁线拳"和"五郎八卦棍"一起出手打下了舞台。还是唐僧了解徒弟,说只要猪八戒肯出山,他就帮猪八戒赢得比赛,娶了高小姐,还告诉八戒在巴格达是可以合法娶四个老婆的。于是"对春联"大赛开始,猪八戒笑到了最后。

师徒四人终于又走到了一起,猪八戒依依不舍地把新婚的妻子托付给了土地照顾。

至此,《西游记之我去巴格达》的序篇和第一节"铿锵四人行"结束。

忘记说了,11个月后"小土行孙"降生在了高老庄。

前些天一位来自高老庄的代表来茶馆蹲点,考察目前相声演出的收费方式和演员资质问题,表示存在的问题相当严重,他当场指出买票送茶水的行为就属于强制消费。对于其他问题,代表认为是体制限制造成的,他要写个提案让"两会"过问。

第一部分 第8节:德云日记(5)

上午,他把提案传了来,要征求师傅的意见并征集万儿八千的签名,以体现广大民意:

提案一、改革售票听相声制度,变革为按现场效果收费:

茶馆只能卖茶,座位分配给演出运营商进行发售,以杜绝黄牛党倒票和强制最低消费的问题。

逐步取消纸质座位票,全力推行演出运营商推出的相声消费卡,过渡期间使用相声消费卡可以享受茶水8折和"天桥乐"前煎饼摊"买煎饼送油条"的优惠。

相声消费卡分两种:一种叫全球乐,实行观众实名制,可以先听相声再付钱;一种叫神州乐,主要面向工薪阶层,先要充值才能听相声。

座位分配使用全球乐卡的坐前五排,使用神州乐卡的坐后面,购买纸质票的一般要求自带板凳。另外月消费超过5000元的全球乐用户,享受VIP待遇,可以坐在包间里,并能得到免费接送,优先得到签名的服务。一次给神州乐卡充值500元的用户,可以得到买500元送50元的优惠,座位尽量安排在中间位置。个人座位不设茶桌,团体用户可商谈警务乐卡、政务乐卡等特别消费卡的集体办理,持上述特别卡的均给安排茶桌。

上述消费卡均需交纳保管费20元。3年后,消费卡保存完整并仍能正常使用的可以退返。

现场消费改变传统的计时或场计方式,调整为参照现场效果的分类收费:基础服务费(包含引位、介绍演出单)50元;观众主叫(包含接下茬,呼喊演员名字,要求返场等)每喊一次收费2元;欢乐畅听(包含大笑、鼓掌、捂肚子、跺脚等)每进行一次收费1元;信息服务(包含写纸条、索要签名等)每字5毛;增值服务(发出"呓"音,合唱大实话等)每喊一次收费5元;客户服务(起哄、刨活、撒酒疯、说梦话)一次收费100元,二次者扣掉卡内全部余额,并将本人照片在剧场公告栏内公示,每次公示10人,后续者顶掉置顶者,上榜人员也可以主动赞助公益事业1000元,以得到照片马赛克处理的服务。使用充值卡的观众在卡内余额不足10元时,必须现场充值(场内提供POS机并拒收零钱),否则将被逐出服务区。另为了吸引学生观众,推出DY-ZONE卡,可以得到10元笑15次等优惠,但需以全日制学校学生证注册。使用警务乐卡、政务乐卡等特别消息卡的用户可享受畅听免费,以体现运营商和大客户心连心。

提案二:实行相声演员资格考试,持证上岗,以提高专业化程度。

想成为相声演员必须通过"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组织的资格考试,考试由地方城管部门具体执行,考试分春秋两季进行,报名及资料费共500元。考试内容分笔试和实际上台两部分,笔试试题包括相声历史、师承关系、不同时期领导人对相声发展的要求、戏剧冲突与蒙太奇技巧等专业内容,拟逐渐形成题库,计算机出题,以避免委员会成员私自泄露考题。笔试成绩合格者方能参加实际上台考试,考试要求须通过普通话水平测试一级、英语口语初级、超级男生海选初试,并能以贯口背诵"为人民服务"(也可以是城管条例)。

两项考试均及格,可以得到相声演员登台证。成绩优秀者得到绿­色­的B证,可以从事逗哏;成绩仅及格者得到黄铯的C证,仅能从事捧哏;想从事群口表演者,必须再次进修并通过GRE考试,成绩合格取得蓝­色­的A证,得到说"扒马褂"的资格。

第一部分 第9节:德云日记(6)

绿­色­B证有效期6年,每月须上交思想状态汇报一份,逾期3月不交者,吊销上岗证。

黄铯C证有效期10年,每年须上交身体健康证明一份,以表明自己抗击打能力。逾期3月不交者,吊销上岗证。

在校学生及大学肄业者不能参加资格考试,特殊情况可作为嘉宾参加演出,只能从事道具工作。

上岗证的发放、年审和吊销"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有最终解释权。

同意上述两条提案者请予回复签名,不同意者也请回复表达自己的看法,"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将从中抽出5名幸运留言奖励,奖品为50元神州乐卡一张。

师傅说近来演出太多,没顾上监督我们,要让我们一人背段贯口,查查我们是否坚持练功,还要根据所背贯口提一个问题,看我们除了死记硬背外是否真的吃透了作品。

师傅说,答对了就可以推荐参加"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的首次春季资格考试。答错了就得义务演出两场,车马费充公,弥补元宵节恶煮元宵造成的损失。

大拿头一个背《报菜名》:"有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烩白菜、烩豌豆、焖扁豆、汆毛豆、炒豇豆,外加腌苤蓝丝儿。"

师傅说:"气口儿还行,但还是缺乏感情,你告诉我第96道菜,炒的是什么­肉­?"

大拿:"是……烩蟹­肉­?"

师傅:"错,是南煎丸子,去,把刚领的钱还柜上去吧。"

曹云金第二个背《地理图》:"走清河、沙河、昌平县、南口、青龙桥、康庄子、怀来、沙城、保安、下花园、辛庄子、宣化府、沙岭子、榆林、张家口、柴沟堡……前门、珠市口,最后回到天桥乐茶园。"

师傅说:"节奏赶了,你说从张家口到沙市,中间过了多少地?"

曹云金还没掰完手指头,就让师傅用鞋底子打跑了,一边跑还叨咕呢:"张家口、柴沟堡、西湾、天镇、阳高县、聚乐堡、周氏庄、大同、孤山、宏赐堡、丰镇、苏集、集宁、三岔口,怎么还没到呢?!"

恐龙表示自己刚刚养好伤,气力不足,要求少背点。师傅说必须一视同仁,让他背《八扇屏》里的苦人。

恐龙:"金宋交兵,北圣人扫南将军昌平王四太子金兀术,率领三路二十四洞蒙都督,与­精­忠兵元帅大战朱仙镇,兀术连打数十败仗……王佐所到之处,不准难为于他。皆因他乃是六根不全断臂一苦人儿也。"

师傅说:"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八成的功力了,你说兀术的名字一共出现了几回?"

恐龙:"看来真正的苦人儿是我。"

恐龙哼着歌就去交钱去了,师傅让大拿学习恐龙"钱财身外物"的好心态。大拿说,师傅听流行歌太少了,恐龙唱的是:"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每次都被欺侮小心我一定报复。"

于是师傅让李少帮安排恐龙去慰问灾区的群众。

轮到我了,师傅问我要背什么,我说要新版的《报菜名》。

师傅:"新版的,是我使的那番吗?"

我:"素炒土豆丝、素炒土豆丝、素炒土豆丝、素炒土豆丝、素炒土豆丝,……素炒土豆丝、素炒土豆丝、外加素炒土豆丝。师傅我背了66遍,您想问我什么呢?"

师傅:"你、你、你……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风采!"

10

虽说最近师傅又带人收了几个场子,分别让我们看着,但仍然难以满足纲丝们看剧场相声的需求。因为我们打的是运动战,有些铁杆纲丝提出要跟我们一起转场,如天桥乐门口卖煎饼的同志,这些要求理应得到重视。

第一部分 第10节:德云日记(7)

师傅提出,要创造­性­地改变这一现状,增加一个流动的舞台,既能保证更多纲丝有机会近距离听相声,又可以减少转场空跑造成的损失,通过增加票房提高社团的收入。

师傅让我们租一辆大客车,改造成小剧场形式,每天在天桥乐、广德楼、张元元等处巡游,让买不到剧场票的观众上车听相声,还可以作为演员转场用的班车。这里我有个小心眼儿的揣摩-也可以减少师傅QQ的损耗。

师傅要求此事得合理合法地进行,不能再引来官司("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每年给社里打官司的指标就是3个,去年超标就已经被处罚了,今年再超标,就要被挂黄牌了,黄牌内容:法制薄弱基地,举报砸挂有奖),主要原则是少花钱多办事,最好是不花钱拉赞助。于是让李少帮和耳钉徐去跑广告,让大拿带着我们几个去各个部门办理手续。

李少帮谈车身广告的事比较顺利,因为师傅已经代言一个产品,该公司也同意再增加些投入,做一侧的车身广告。李少帮又去保定找到自己曾经实习过的"驴火大酒店",要宣传该酒店的拳头产品"秘制驴­肉­火烧",酒店经理很高兴,当场签约。可是当李少帮把设计样图发过去后,"驴火大酒店"竟然单方违约,说就是付双倍违约金也要终止合作。车身的设计是这样的,左边是"驴­肉­火烧顿顿不能少",右边是"肠内排油天天都得要"。好在又有一家食品企业主动找上门,愿意出钱做广告,条件是要由师傅代言,该企业的主打产品是"甜腻腻­奶­糖"。(我设计的广告语是"甜腻腻­奶­糖,郭德纲的最爱",厂家正在向药监局申报)

耳钉徐负责车辆租用和冠名,他通过在北大医院做了场"饰物只戴一边优劣­性­之初步探索"的主题演讲,打动了"鹅和­鸡­农庄""乐地木糖醇""金七对酒业""德州巧克力"等四家实力派企业联合冠名,免费从白龙集团租用了一辆"白龙马牌"80座大轿车,命名为"鹅乐金德"号相声BUS。

为表彰耳钉徐的成绩,师傅同意把耳钉徐给黑星星银饰做代言的照片喷涂在了轿车尾部,位置就在"熊出没,请注意"提示的上面。

审批方面,各职能部门均表示要大力支持此工作,但提出要解决具体问题。

交管部门不推荐使用没有安装OBD的白龙马轿车,提出为保证我们会按规定路线行驶,不出现随意路边停车的问题,必须安排一名交通协管员上车,以方便随时开具违章停车通知书;

消防部门提出演出场所,每个座位都要配备灭火器一个,必须安排一名消防员上车,以便在每场演出开始之前,教会观众如何正确使用灭火器;

物价部门要求相声BUS票价开听证会确定,保证夏季冬季、站席座位统一价格,但同意在每日0时至6时实施打折优惠,为保证我们不随意改变票价,必须安排一名物价监督员上车,以维护消费者利益;

公交部门提出可以接纳"鹅乐金德"号为临时线路,设立几个停靠站,但要求车上要安装刷卡机,以保证能使用一卡通卡交费。至于收取的费用,公交公司将成立专门审核组,讨论给我们的返还比例。必须安排一名公交公司查票员上车,以保障刷卡机的正常使用;

卫生部门监督员将随时检查车内空气质量以及通风情况;城管监督员将随时检查车内噪音分贝,并阻止小商贩在车内兜售假冒福娃;工商监督员将随时检查有无贩卖签名CD等超范围经营;地税监督员随时检查我们是否为观众购票开具发票……

第一部分 第11节:德云日记(8)

除去赞助厂家代表,各职能部门监督员,化了装的狗仔队外,"鹅乐金德"号相声BUS尚有座位6张,站席若­干­,需要者请去鞋程网站预订。

"鹅乐金德"号今天下午试运行,高峰自告奋勇要独挑。他总说身体太单薄,开不了剧场的个人专场,很想找机会多锻炼。此番相声BUS舞台将是他的处子独秀,他将唱板子、说单口、秀十字绣、手撕皮皮虾……充分展示个人才艺,他承诺每段演出会保证演足3个红绿灯的行驶距离,之后稍微休息一个红绿灯。

路上,遇到临时交通管制,通过1个红绿灯就花费了53分钟……高峰同志能量耗尽,需召回天津返修,更换"劲量电池"。

11

园子里不允许观众录音录像了,此事引来广泛争议。我替师傅解释一下,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禁录的真实原因如下:

1.师傅作品引发外交纠纷。

"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转发了外交部"关于德云作品引发外国相关部门强烈反响"的情况通报并附带了处理意见。说师傅演出的《西征梦》、《我要旅游》等作品,因为在互联网中广泛传播,已引起了美国、法国、西班牙等国家的高度重视。

美国国务院发出照会,对于我国政府通过"非外交"渠道透露美国总统与中国民间军方的私人秘密会谈表示遗憾。对于消息泄露后,"击毙组织"已经着手破译以中国地方方言形式编译的军事密码极为气愤,要求必须追究消息的来源。同时,美国政府表示在白宫前绝无贩卖盗版光盘人员,只有化装执行任务的FBI。此外,因为在《西征梦》透露出了总统家庭宴请的主要菜谱,已经引起"国际绿­色­和平组织"在白宫门前的静坐示威,以抗议滥捕未成年龙虾。

西班牙皇家马德里斗牛协会,对于在斗牛中擅自使用了中国音乐作为比赛背景音乐,并取得不当利益,表示道歉,提出要按照中国版权法,向《西游记》剧组及猪八戒先生交付音乐使用费用(因唐僧师徒正在去巴格达途中,皇马斗牛协会工作人员已去盘丝洞等候)。

法国旅游协会发来正式声明,"巴黎服装市场"因租期已到,已从"动物园"对面搬至"红磨坊"西侧100米路东,提醒中国旅游者可乘41、60、812路前往,在体育馆路下车。

"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的处理意见是,请师傅在演出前,以中文、英文、法文、拉丁语重复播发道歉声明,并保证不再泄露涉密信息。

2.局部使用电子设备造成通讯异常。

电信部门称,每周末在前门地区有规律地出现了持续的电磁信号,已经影响到了CDMA和GSM网络正常运行,迫使不少消费者转而使用小灵通,经查是在德云演出中大量集中使用DV、DC及MP3、MP4等电子设备所致。电信部门将向相关演出单位索取巨额赔偿。

3.作品传播导致德云内部失和。

因为观众对作品过分熟悉,接下茬、刨活等现象屡有出现。更为严重的是替捧哏者搭话,令捧哏者没有机会说话。以大拿为代表的逗哏者表示,应根据观众需求以表演单口为主,此言论遭到了仅持有黄铯C证的刘艺、张蕾等人的强烈反对,双方争执不下。逗哏方说要把扇子换成双截棍演出《口吐莲花》,捧哏方说要穿盔甲上台进行对抗。山雨欲来风满楼,刀光剑影一触即发!师傅已免费为德云全体人员上了人身强制险,受益人均为师傅本人。

第一部分 第12节:德云日记(9)

因为以上原因,实在没办法,才禁止在园子里录音录像,请广大纲丝们谅解!!

为弥补此项措施给纲丝们带来的伤害,师傅已派李少帮和耳钉徐联手出马,暂时租用了27个社区警务工作站,作为德云相声连锁店,接上专线,在演出时间进行视频直播,观众可以以50元的价格购票进入(另需以10元钱办理临时通行证一张)。在非演出时间,观众可以进行视频点播,在线播放以往作品,并可播放李少帮或高峰等人的纯板子,进行卡拉OK,收费参照"钱柜"KTV的标准(另需以20元办理临时座位证一张)。

视频播放过程中,还将随机出现"金蛋"。有幸发短信点中的观众,可以指定演员即时来警务工作站现场表演。师傅已引进了一套德国的弹­射­设备,可以将大拿等人准确弹­射­到您的身边。需要注意的是,因为身体原因,刘源、李云杰、刘艺等人的弹­射­范围只能限制在宣武地区,李少帮、曹云金等人的发­射­范围可至五环外。

12

我开的QQ还在师傅名下,但上保险时留的是我的电话。上午保险业务员给我电话,说是根据师傅在福布斯中国名人榜上的排名,他的QQ也升值了,保险公司需要提高师傅QQ的保险费。我问要涨到多少,业务员说至少也要20万。

我问业务员:"你见过卖20万的QQ吗?!"

业务员说:"何止呀!比如腾讯公司总裁马化腾88888的QQ号,就是以26万的身价被卖出的,还有像姚明的QQ号,是支持中美双模的,就更贵一些……"

现在组织里人多了,但上台机会有限,为鼓励竞争,师傅要推行末位淘汰制,要用台词数量来衡量。相声毕竟是开口饭,多说才能有进步。无论是站左边和还是右边的,首先就是要主动引导观众。哪怕是说错了、活用坏了、话抢了,也没关系。如果不敢开口,就成不了气候。因此一场演出下来,说话最少的演员,下一场将被停演,临时改做茶水打杂等工作,直到下一个倒霉蛋出现。此建议经过全体表决通过,仅刘艺同志三八节陪女友外出购物,没有参加。

师傅让曹云金向刘艺及时传达,曹云金满口答应。

当晚演出后,刘艺成了第一位茶水员-曹云金临时建议把原先要上的《黄鹤楼》改成了《双簧》。

由于说话少了要去倒茶,第二天下午师傅看晚上演出单时,发现竟然报的都是单人节目。李少帮、史爱东等人要唱大段的板子;耳钉徐、大拿要唱单弦;曹云金虽然还想说对口,但因为没人肯和他合作,只有改说单口相声《真假唐僧》;剩下的几乎全准备说绕口令。这和师傅增加演出机会的初衷完全不符合,师傅要求他们必须组合演出,并强迫我给曹云金量活,唉……

晚上的演出情况如下:

首先是赵云侠、李云杰、岳云鹏、曹鹤阳四个人小合唱《发四喜》,几个人商量好了,谁要多加一句,就当场扔下台去。

恐龙和高峰搭档演出《美食地图》,就是恐龙先背《报菜名》,高峰数数,再由高峰背《地理图》,恐龙数数,数上找齐了就下台。

李少帮和史爱东临时组合表演《双唱快板》。上台前,史爱东要求李少帮不可伤害师傅的外甥。

耳钉徐和大拿表演连珠单弦,用的是新活-《黄河大合唱》片段:"何云伟,我问你,你的家在哪里?我的家,在平谷,出城还有50里……"

第一部分 第13节:德云日记(10)

曹云金报的是《学四相》,并说为了让我能有机会多开口,会把里面部分情节让给我使,就是说到学哑巴时,改成我逗他量,我知道明天又该去­干­收票的老本行了。

可是,可是……

当我们上场后,一直在下面消极怠工、不肯主动给观众添茶倒水的刘艺,突然从休眠状态醒来,开始给观众发放小礼品,主动与观众合影,并组织大家进行击鼓传花……曹云金忍无可忍,要冲下台去和刘艺理论,我赶忙阻拦,却不小心踩到了曹云金大褂的后襟,曹云金摔倒到了前排正中的桌子上,当场赔偿茶壶一个,茶碗5个……

曹云金因头部发条松扣,被送"亨德利"擦油泥上弦,缺席演出3场,刘艺同志仍任茶水员,工资改为小时工待遇。

一小时前"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在其官方网站"相声公社"发出通报:"日前,某相声演出团体在演出过程中发生演出事故,一C姓演员在表演杂技-顶碗-过程中,出现技术失误,致使演员本人受轻微伤(偏轻),并造成茶壶、茶碗等演出道具损坏。为杜绝此类情况再次发生,本委员会特向该相声团体发出黄牌警告一次。"

师傅的末位淘汰计划宣告暂停实施。

13

根据"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的决定,今后每月10日为演出场所"排队日"(社会上是11日,但文化教育部门要提前行动),无论演员还是观众都要按先后顺序排队入场。

"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希望杜绝演员随意返场、观众过早入场占座等不文明行为,为相声演出创造井然秩序。

观众方面必须按大小个排队入场,小个坐前面、大个坐后面,以保证后入场观众也能看清舞台。对于个别想练习武大郎"矮子功"的观众,采取在剧场门前设立护栏、挖防护沟等方式进行劝阻。剧场方面已将后排最右侧座位卖给姚明专用。

观众入场后要依次入座,按照每10分钟喝完一杯茶的速度饮水,以保证茶水员刘艺同志可以按固定路线匀速添茶。

演出过程中,鼓励观众激励演员,但鼓掌必须以桌为单位顺序进行,即从左边第一桌鼓起,拍五下掌结束,由下一桌继续。经初步测算,鼓掌一圈的时间大概为2分半钟左右。对于不按时间喝茶,鼓掌抢拍的观众将给予10元的现场处罚,开具违章停放自行车的处罚单据(加盖公章),被连罚12次者将被驱逐出园子。

至于观众"呓"的叫好声,应及时给予引导。可以全场同喊,但头一次喊"呓",第二次就应喊"贰",第三次喊"叁",以此类推,以体现秩序。如果一场演出中能喊到"呓百",演出单位要免费赠送每名观众煎饼一个,持煎饼卡的用户可以优先领取。

演员方面,要提前排队候场;确定演出单后不许调换演出内容更不许调换位置;演员必须从左侧上台,从右侧下台;为避免演员逆行,下台后不得返场;排队候场过程中,如果演员离开,就必须在队尾重新排队,禁止加塞。违规者第一次罚款200元,第二次取消当晚演出资格。

当天的演出,因为高峰和曹云金还在修复过程中,恐龙去救灾还没买到返程票,刘艺还在接受当茶水员的处罚。所以原本的节目安排是这样的。

1.岳云鹏、崇天明、赵云侠、李云杰:《十不闲》

2.史爱东的板子:《武松打店》

3.张蕾、烧饼:《论拳》

第一部分 第14节:德云日记(11)

4.张德武、张玉琪:《找堂会》

5.李根、栾云平:《竹城水寨》

6.耳钉徐单口:《平妖传》

7.何云伟、李菁:《捉放曹》

8.郭德纲、于谦:《我要旅游》

主持人:肖佳玉茶水员:刘艺

但因为实施演出"排队日",演出最终成了以下情况:

1.岳云鹏、崇天明、赵云侠、李云杰:《十不闲》

2.烧饼的板子:《武松打店》(中途被何云伟救下)

3.张蕾武术表演:《论拳》

4.郭德纲、张德武、张玉琪:《找堂会》(郭德纲中途加入)

5.李根、栾云平:《竹城水寨》

6.史爱东双簧:《平妖传》(耳钉徐配音)

7.郭德纲单口:《捉放曹》

8.李少帮、于谦:《我要旅游》

主持人:肖佳玉(仅出场一次)茶水员:刘艺(肖佳玉助演)

被"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派来的监督员侯军,中止了何云伟、耳钉徐的演出资格。

14

"排队日"演出当晚,大家领取了印有上场次序的背心后,开始排队候场。报幕的肖佳玉是第一个,师傅当然排在最后。于谦师叔家里有事,要晚些来。师傅想反正是底活,师傅和师叔谁先上也没太大关系,就没让我去接师叔。按照节目单,今天他们要说的是《我要旅游》。

开场就出问题了,肖佳玉报完第一个节目后,刚想往回走,发现"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派来的监督员侯军,披了条"快乐德云·自觉排队"绶带就坐在台边,禁止肖佳玉逆行,让她从右边下去排队。

师傅没办法,总不能让报幕的最后一个上,就­干­脆让肖佳玉去帮助茶水员刘艺服务观众。

开场是岳云鹏、崇天明、赵云侠、李云杰的《十不闲》,四个人依次上场,正对观众排成了一条竖线,岳云鹏站在前面,后面三人就大体上只能看到轮廓。岳云鹏说:"观众们,大家好",后面三人跟着挥手,观众们以为他们要表演《千手观音》,马上响起了掌声,侯军立刻冲下去收了360元罚款上来,并让门口看车老头进来帮助开罚单。

岳云鹏、崇天明、赵云侠、李云杰按照说"三句半"的表演方式,一人一句地开唱《十不闲》,岳云鹏唱完就转回去排在李云杰后面,等轮到李云杰唱完,就又是岳云鹏站在前面。这一节目十分形象地再现了黄牛排队买票的过程,得到了侯军的肯定。

下面的节目应该是史爱东的板子《武松打店》,却发现史爱东第6的位置已经成了烧饼,史爱东因偷偷跑去给女观众签名被侯军发现,就只好排在了师傅的后边,师傅怀疑他是有预谋的。

节目不能改,位置不能换,就只能让烧饼硬着头皮上了(本来烧饼是要和张蕾说《论拳》的)。但烧饼的板子本来就不太熟练,这段的词更是稀松。说到武松装死就忘词了,只能光打板子下不来了。师傅赶紧叫大拿上去救场,于是大拿趁侯军数罚款的时候冲了上去,说:"武松因为吃了孙二娘做的福寿螺,已经真昏过去了,不如让烧饼再把前半段说一遍,加一块也算凑个整的了。"

观众齐喊:"呓-",大拿把烧饼拉下去了。大拿被侯军罚了200元,站队尾去了,排在了史爱东后面。

接下来,排第8的张玉琪怕落得和烧饼同样下场,拒绝和张蕾同场上。张蕾只能一个人上,说了两段垫场,摆了个架式,手劈了两块豆腐,就算把《论拳》对付过去了。观众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表演,齐喊了:"贰-"。

第一部分 第15节:德云日记(12)

张德武和张玉琪的《找堂会》本来没什么变化,但师傅发现被罚一次,中间突然上了台,要和张德武争抢进行堂会表演的机会,这一新的群口作品被观众喊到了"玖-",侯军收的罚款已经达到了4位数。

等三人下场,师傅因为明知故犯,被侯军处罚1000元,并警告谁再敢故意破坏排队就直接掏红牌。

李根和我的《竹城水寨》正常进行,李根极为投入,背贯口喷湿了两块手绢,观众喊出了"捌"。这期间何云伟想拉着李少帮再去对遍活,刚离开队伍就又被侯军逮到。何云伟累计两张黄牌出场,李少帮交了200块钱又排到了队尾。

此时排队的是耳钉徐、史爱东、郭德纲、李少帮。(于谦刚从家里出来)

我和李根下去时忘了把湿手绢拿走,耳钉徐就想先让史爱东上台把手绢换了,自己再上台。可是史爱东上去就下不来了。侯军说就得让他说《平妖传》,不然就终止史爱东的演出资格。史爱东根本不知道要除哪方的妖怪,拿着两块手绢不知所措。师傅启动应急预案,让耳钉徐在底下说,史爱东在台上对口型。这一节目,观众反映热烈,因为史爱东跟不上口型,就­干­脆在台上使起了身段,拿着扇子当宝剑假装降妖除怪。观众喊到了"呓十陆"。

史爱东下场后,因为一次私自离队、一次被指使Сhā队,被侯军终止了下一场的演出资格。

耳钉徐还想和师傅上台说《捉放曹》,但侯军认为他已经在台下表演过了不同意重复登台。耳钉徐继续争辩,侯军­干­脆把他下一场的演出资格也取消了。

此时排队的就剩下了师傅和李少帮,可节目还有两段。(因为本场演出没有返场,演出时间大大缩水,此时于谦刚到正义路)师傅只好一人出场说《捉放曹》。毕竟是著名的非著名演员,一人赶两人扮五个角儿,忙得不亦乐乎,却又拿捏有度,台下已经喊到了"叁十伍"。

有几名在现场的热线记者迅速跑出去,准备给自家报纸发稿。说师傅在福布斯中国名人榜上榜后,因身价暴涨已和于谦失和,正在寻找新搭档,单人说对口就是直接证据。因为几位记者退场时没有排队,被门口卖煎饼的拦住,各罚款20元,没开发票就给了个煎饼。

于谦到时,发现师傅一人在台上,就剩李少帮在候场。还没来得及多问,师傅已经下场了。侯军催促快上台,于是两位师叔前后上台,却都站到了桌子后面,等着对方开口,台下马上笑翻了,响起掌声一片。侯军指挥保安把23个已经交了11次罚款的观众架了出去……

本场演出"秩序井然","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监督员侯军共收缴罚款11630元,终止了何云伟、耳钉徐、史爱东三位演员本场和下场演出资格。

侯军说下月10日会换崔永元来当监督员。

师傅宣布下月10日德云内部盘点,暂不演出。

15

最近,QQ的车轱辘常遭到小狗尿尿,我向看车老头投诉,老头因为对于300元一年的停车租金不满,表示自己只管看车不管看狗,完全的不负责任。师傅心痛车胎,让我们几个赶紧想办法解决。

耳钉徐见多识广,说狗往汽车轱辘上尿尿,主要是为了作标记,表示停车的这块地方归自己所有,一条狗标记完,其他的狗不服,就也尿一次进行"覆盖"。因此,只要找只凶猛的大狗,如藏獒、黑贝之类的标记一次,其他的狗看惹不过,也就不会再进行"更新­操­作"了。长痛不如短痛,师傅采纳了耳钉徐的建议,就请于谦把他的那条圣伯纳犬带到天桥来,让烧饼牵着去QQ好好浇注了一次。

第一部分 第16节:德云日记(13)

此方法果然有效,几天之内,别的狗都对QQ敬而远之,师傅很高兴。下午,我拉师傅去BTV录《星夜故事秀》,路上碰上临时交通管制,说是警察正在前面追捕一个逃犯。师傅正说想下去看看热闹,就看见一只警犬朝着QQ狂奔了过来,后面跟着六七个特警,一转眼就把QQ包围住了。警察看见车里是我和师傅也是一愣,让我们下车站在一边,把QQ彻底搜查了一遍。除了发现QQ顶上绑着辆破自行车,里边装着副刹外,也没什么可疑之处,当然更没藏着逃犯。几个警察一商量,说是警犬热伤风追错了,请我们开车走。可是那条警犬却还蹲在车前,就是不肯离开,冲着QQ一直狂叫,警察们也觉得奇怪。

师傅想了想,拿出金笔,就在警犬的背心上签了个名,警犬叫得更凶了,还直往车轱辘底下钻。

警察罚了师傅100元,用于给警犬买新背心,说要不是春妮托徐滔打电话来求情,就以"污损警用设施"为名,把师傅带回派出所去训诫。

后来查明,于谦的圣伯纳是那条警犬的初恋女友。

从氢电池升级为锂电池的高峰从天津回来了。他说不管大狗小狗给车轱辘尿尿,都会给轮胎带来伤害,重要的还是要加强车轮的防护。他说用深海鱼油涂抹轮胎可以防酸、防碱、防尘还能降低噪音,特别是一种从鲨鱼鳍中提炼出的­精­品鲨鱼鱼油效果最好。

高峰说这种­精­品鲨鱼鱼油市面上不好买,他倒可以买到,还能打个九折,就从我这里拿走了300块钱,帮我买了一小瓶AL牌的­精­品鲨鱼鱼油(后来才知道,高峰是AL品牌海产品的5级代理)。

一小瓶鱼油只够涂两个轮胎,我就把左前轮和左后轮涂了,看看管不管用。

晚上演出刚进行了一半,看车老头就急急忙忙跑到后台找师傅,说:"看看去吧,全天桥的狗正围攻你的QQ车呢!

我们跑出去一看,正有七八条狗在QQ车的左边啃咬轮胎,带头的竟然是于谦的圣伯纳犬。两条轮胎都被撕得一条一条的,算是彻底报废了。

我们把别的狗赶开,把圣伯纳犬捉回来审问。从圣伯纳犬无比羞愧的表情来看,是它邀请其他的狗来品尝鱼翅海鲜的。

我把高峰推荐­精­品鲨鱼鱼油的经过向师傅汇报后,师傅让高峰回天津去复查,看是不是脑子里的集成电路有线头接错了,还是焊点焊虚了。

李少帮对耳钉徐和高峰的馊主意嗤之以鼻,他说要从生态学的角度进行主动防御。他说,狗怕什么,狗怕狮虎豹熊,应该把这些天敌的形象分别画在四个轮胎上,特别要加强对眼部的刻画,用狮虎豹熊炯炯有神的目光把狗们吓跑。

李少帮建议让张德武用业余时间来画轮胎,以发挥他的特长。

师傅很高兴,就请张德武作画,并和他商量,要是画不完,就不安排他本周上台了。

张德武在轮胎上展示了­精­湛的国画技艺,把狮虎豹熊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眼大如电。意犹未尽的张德武,顺手还在李少帮“别摸我”的轮胎上画了几块骨头。

QQ就此进入旱季,“别摸我”饱受洪涝灾害!

三天后,QQ的四个轮胎全部失窃,后经派出所调查,是被张德武摘走办个人画展了,派出所认为,这属于组织内部矛盾,为保护知识产权,决定不予处理。

16

在现任茶水员刘艺的强烈要求下,德云末位淘汰制恢复进行。

第一部分 第17节:德云日记(14)

耳钉徐提议,应该按照现场观众的支持人数,来决定谁被淘汰。比如说一场演出200位观众投票,给每个演员画正字,得票最少的去倒茶,得票最高的更应得到奖励,下一场去攒底。师傅认为耳钉徐是项庄舞剑,意在德纲,不过建议还是不错的。

对我们来说,能去攒底当然更好,最重要的是不能被罚去倒茶。

师傅宣布今天晚场重新实行末位淘汰制,大伙赶紧拿号排队去找负责票务的师娘,要求包桌,至少也要多拿到几张散票。手背手心都是­肉­,师娘不好拒绝,基本上都满足了各位的要求。拿到票,大拿就给家里打电话,让亲戚朋友赶紧包一辆拖拉机进城;高峰则问铁路局有没有加开的临客,好把天津的亲友接来。岳云鹏、赵云侠、李云杰等人有发帖子的、有开车去接人的,也有去三角地雇民工的,都在想方设法壮大自己的亲友团。为了以防万一,师傅嘱咐门口保安,今天晚上查票的同时,还要检查身份证,凡是姓徐的都不能放进来。耳钉徐不愧是北大的高才生,通知的都是娘家人。

晚上入场前,师娘怕这么多的亲友团坐混了,万一打起来不好,就让肖佳玉在桌子上摆了座签,分别是"何云伟家""栾云平车组""赵云侠装修队""耳钉徐娘家""李少帮历任女友"……

等各路人马到齐,师傅出来看了看,马上宣布不着急演出,要先开个家长会,解决学风问题。

这么多的亲属团根本没法投票,刘艺只好又当了一天茶水员。

第二天的演出前,师傅宣布,谁再敢带家属来就直接罚去烧锅炉一年。

关于投票的具体方式师傅也算计好了,他让烧饼去超市买了几大包杂粮和­干­果来,每样数出20粒都放在了一个黑沙锅里,说今天要上场的11个人,每个人由一种杂粮代表,比如大拿是黄豆,我是绿豆,高峰是花生米,岳云鹏是开心果,演出结束后由刘艺抱着砂锅让观众投票,支持何云伟的就拿走一粒黄豆,支持岳云鹏的就拿开心果,每人只能拿一次,一次拿一粒,为防止多拿作弊,必须用筷子夹,以便一旁监督。如果绿豆都拿完了,也不能弃权,必须选择给另一个喜欢的演员投票。最后沙锅里谁的吉祥物剩得最多,谁就去倒茶。师傅说这样更能看出观众对演员的喜爱程度。

演出用了2个半小时,投票用了1个半小时,有两位阿拉伯的纲丝,到最后也没学会使筷子,只好弃权。

等刘艺把代表观众意愿的黑沙锅端回来,师傅看了一眼,立刻宣布下一任茶水员由耳钉徐担任,并让大家都来看结果,以示公正。

代表耳钉徐的20粒黑芝麻,一粒不少的都在黑沙锅里,此外就是代表高峰的,被夹碎的两粒花生米(代表师傅的是蚕豆)。对于此结果,除耳钉徐外均表示接受。

刘艺重归舞台,曹云金也结束了在"亨德利"的假期,两人在师傅的调解下,言归于好了。二人提出要好好纪念这段分手的日子,按照公民义务植树的要求,共种一棵"合欢树",表达长久合作、欢乐久久的意愿。

师傅赞同,提了几点建议。一是让他们最好在天桥乐茶园附近找块地种,方便照顾,要种就一定要保活;二是树种最好选择生长快些的,象征早日成才,如果嫌树的生长慢,种些绿­色­的藤或蔓之类的也行;三是最好是经济作物,比如枣树、桃树、核桃树什么的,能在秋季吃个鲜;四是种的绿­色­植物,要因势利导,不能破坏周围建筑的和谐,又要力求突出显眼,让走过路过的人都能看到,让知道"合欢"内情的观众,睹物生情,被组织内部的深厚情谊感动。

第一部分 第18节:德云日记(15)

下午,天桥交管中队打电话让师傅去领人并接受处罚。警察说曹云金和刘艺就着路口的红绿灯搭建葡萄架,被协管员当场抓获,二人交代都是师傅指使的。

17

今天是"3·15",消费者协会给德云社发来律师函,要求师傅对几项百姓投诉进行解释。

1.虚假承诺

去年10月19日,师傅在接受一个叫《超级访问》的媒体采访时,表示德云社10周年庆典会发行光盘,目前市场上除了被定为普遍级的《星夜新年喜乐会》的缩水拼盘盗版外,仍不见限制级完全版光盘的影子。

2.虚假广告

师傅给甜腻腻­奶­糖的代言,"甜腻腻­奶­糖,郭德纲的最爱"被评为2007年第一季度10大虚假广告,排在脑白铜的后面、光头笑星郭的前面。

3.虚假销售

德云社"鹅乐金德"号相声BUS已运营10天,但至今没有纲丝购得过座位票,怀疑全被德云社内部人员倒卖。

4.虚假道具

有知情人举报,德云为节约成本,大褂都是从动物园进的假冒"班尼路"品牌,甚至还将白­色­衬里取下,剪裁成大手绢使,摆明了是糊弄观众。据一位李少帮身边的工作人员称,春节期间,李少帮因穿假冒"班尼路"的大褂出国,被法国海关查获,被迫演示行为艺术,脸部被冷风吹伤,起疱,至今未愈。

5.虚假信息

昨日在一名为《相声公社》的网站中,德云社发布消息,称已将天桥乐茶园改为汽车茶馆,今天十余名通州纲丝驾摩的前往,却在交纳门票费后,被茶水员耳钉徐告知不能开车入场,最终导致散场后,十余辆摩的全被交警拖走。

师傅答复:

1.光盘是一定会出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10周年庆典完全版"估计将同"北京奥运会成功举行"的纪念邮品同步发行。

2.甜腻腻­奶­糖,确实是我的最爱,我最爱拿"甜腻腻"喂金鱼了。我代言的东西,一定是自己常用的,就像我每天都坚持用"肠内排油"热敷一样。

3."鹅乐金德"号相声BUS的主赞助商有变动,冠名商之一的鹅和鸭农庄已经被另一家更有实力的企业代替,但俄罗斯大使馆文化处提出要优先保证俄罗斯纲丝购票,因此,确定已无座位散票出售,还请大家谅解。目前,我正让李少帮和交通委商谈,在天桥和前门之间建造地铁3S线,"鹅乐金德"号相声地铁开通后,就可以满足更多观众在车上听相声的需求。

另外在"鹅乐金德"号相声BUS上,"呓"已经被"乌拉"代替。俄罗斯大使馆文化处希望这在园子里也能推广,让我转告大家,园子里前100位喊"乌拉"的观众,都将赠送苏联红军的皮帽子一个。

4.我们坚决支持节俭办奥运,应该做构建和谐社会的表率。再说我们也受了假货的苦,高峰从天津买的100把扇子,没到半个月就坏光了。我让何云伟去调查,天津的商家承认,因为给高峰增加了回扣,就只好把宣纸换成了草纸。

5.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的表决通过,目前还只是个提案,不过准备工作正在进行中,比如我准备在QQ的行李架上再安两个椅子,曹云金从游乐园买了个旋转木马,正在安装发动机。

晚上演出中,又有人向消费者协会投诉,说德云社提供的茶水里有异物,且茶水员耳钉徐态度恶劣,拒不认账。消息者怀疑自己已受到金属污染,要求师傅出面道歉,并按照黑市门票价进行10倍赔偿。

第一部分 第19节:德云日记(16)

消协官员高燕到场后,发现身上纹着皮皮虾图案的事主,正举着个茶杯让《法制晚报》的记者拍照,说这就是他们的专栏作家耳钉徐给倒的茶,里面泡着金属物,喝了一定会中毒。皮皮虾事主说,等拿到赔偿金就要去北大医院洗胃,并保留进一步索赔的权利。

高燕把茶杯拿来一看,里面确实泡着个耳钉,茶水还是温的。再看看耳钉徐,也确实少了个耳钉。高燕当即建议师傅报警,让警察把皮皮虾事主带走,说他是恶意敲诈。

师傅问高燕是怎么看出来的,高燕说:"虽然这个耳钉的款式和耳钉徐的差不多,但没有PT标志呀!"

18

出了"肠内"事件,需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中午组织召开紧急会,师傅宣布内部处罚决定,扣掉李少帮、史爱东、高峰三个人各一个月的工钱,作为"肠内"事件的惩罚。

三个人一起抗议,表示此事和自己无关。

师傅说:"你们三个能把《同仁堂》倒背的家伙,到真格的时候就用不上了,学段子根本不用心,完全是形而上学,连藏红花和西兰花都分不清,我接广告时,谁也没发挥作用,必须受到惩罚。

师傅还举了侯军的例子:"瞧人家,背熟了《报菜名》,就拿了个特级厨师的本儿,这才叫内外兼修。"

高峰边掏钱,边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说早知如此,就不做这个兼职了,省得每回还得天津红桥、北京天桥两处跑,不如专门去卖皮皮虾。

史爱东说自己的钱都拿去批发板子了,让师傅找他舅舅要,师傅让李少帮去,李少帮很仁义,自己掏了双份。

师傅说,世上有你喜欢的,就有你讨厌的,有不为名利的纲丝,也有想把我炼上个七七四十九天、杀人又不敢看血的"铁匠"。4月份起,天桥乐就归组织所有了,到时候又会有人高兴有人骂街,可嘴各人长着,想说什么说什么吧,痛快了就行!电视广告里说,从商务开发角度,这都是宝贵资源。

于谦听了,紧急成立了一家广告公司,全权代理德云形象包装业务,并在天桥乐门口搭了个门脸,开了个"于记"德云主题商店。业务总监于谦说,会根据每个人的特点,来设计不同的产品以满足纲丝和"铁匠"需求。

于谦提出要按照师傅的形象做卡通玩偶出售,玩偶分两类:一类是在天桥乐门口"于记"店公开销售给纲丝的,是瓷质的,摆在家里看着乐;一类是网上匿名销售给专业人士的,采取类似"发泄球"的材质,就算塑胶的吧,用于买回去脚踩、砸墙等特殊解恨需求(建议不要用针扎,因为内部原料为特殊化学物质,溢出后接触脸部,会引起皮肤增厚等副作用)。

不过没想到的是,纲丝们都在网上抢购塑胶版的,说是可以买回去让"猪宝宝"们"抓周"使,说摸摸师傅的头,可以百毒不侵,快乐长寿。还可以在园子里喊"乌拉"或"呓"的时候,扔着玩。考虑到演员安全,"发泄版郭德纲"将限量销售。

来买瓷质的有不少是戴着口罩的"铁匠",说是买回去砸了听响,可买回去后,砸了又舍不得,摆着又难受,只好又回来退,让于老板扣了10%的手续费,白赚了一笔。

于谦说大拿是德云的希望之星,要用他的形象设计绿­色­植物,就是那种活草娃娃。想想看,一个可爱的大拿卡通头,在他的头部,只需你经常浇浇水,便可长出青葱的美人草,青草葱郁,根根立而不倒,装点家居,会是多么喜兴。

第一部分 第20节:德云日记(17)

曹云金也想把自己做成活草娃娃,于谦说他更适合平面宣传,要做成刘德华那样的帅哥图,一定会成为少女杀手。曹云金觉得有道理,就把自己最中意的一张在海河里游泳的照片贡献了出来,于谦拿去修图,加些肌­肉­,增加了些脸部棱角,还下本做成了仿古卷轴(可以当画挂的那种)。

此商品竟然被使用商务通手机的用户抢购一空,说是买回去珍藏。他们把"云金戏水图"和"钟馗嫁妹图"凑对,挂在老板台后,用以镇吓员工用。

耳钉徐已经成为星星银饰的代言人,本来不想参加,但于谦说黄健翔的星星工厂指名要耳钉徐做广告,星星工厂新推出了一种LED冷光灯,该产品具有亮度高、功耗小(仅仅几瓦),寿命长、不发热,耐高温、可靠­性­高等特点,可以产生七彩变幻单­色­、三­色­七­色­及渐变、跳变、同步变­色­,最关键是可以做成任意形状,比如耳环,戴上可以减少交通事故发生的概率。

李少帮要求于谦也帮自己设计一下,好尽早挽回双份罚款的损失,于谦说早给你联系好广告了,说完就拿出个"蓝­色­妖姬"的太阳镜给李少帮戴上,拿出一张纸让李少帮自己念广告词。

李少帮:"连我的眼睛都能遮住,还会怕阳光吗,信不信由你!

史爱东拿一个月的工资批发了板子,准备每场使一个,使完就当纪念品加价卖给观众,说是由史爱东"开场"过的板子,是没有毛刺的板子。

我呢,有家汽车美容店请我当挂名的销售,光拿钱不用坐班,只要去交通台录段广告天天放就行。广告是这样的:"QQ在这里,郭德纲在这里,快来亲密接触吧!"

此广告因未获得师娘批准,我又失去了个挣钱的机会!

19

师傅心烦时拉着刘艺,去找张文顺和王文林打麻将。张文顺看着师傅的牌决定自己打什么,师傅说他作弊,文顺大爷说,我坐直了身子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你也不是不知道,谁让你倒霉坐我下家的。王文林只要一说"有点意思",师傅准要点炮,实在是很神奇。师傅要王文林禁言,文林大爷说:"打牌哪有不让说话的呀,有这规矩吗?不过要是都不说话,悄默声地偷牌,也有点意思。"话音落地,师傅一张"五万",点了庄家刘艺的七对。刘艺开怀大笑,一笑笑了四圈,师傅一把没胡,郁闷更甚。

一般人上班都是坐公交和城铁,高峰天天上班做京津城际特快。

高峰上车前买的"狗不理"包子,下车再在星巴克就着豆汁一块吃,京津文化兼容并收。

经"于记"联系,高峰担任了城际特快微笑大使,乘务员的出勤表要由高峰签字才有效。

为表彰高峰对推动京津货运作出的贡献,铁路局每次免费为高峰托运"一副快板和50斤皮皮虾"或是"一斤皮皮虾和50副快板"。

20

上周,我拉着师傅,李少帮拉着大拿,去羊坊看李文山老爷子,聊得高兴,出门时间就有点晚了。因为晚上还有演出,师傅让赶快开车往城里赶,特别要求李少帮别耽误事。

李少帮说,要不你们先走,我得开车慢慢跟着。师傅说不行,等你慢慢跟到了,明天早场都完了。师傅让大拿开李少帮的车,大拿说开不了这三挡车,再说李少帮也舍不得。最后,还是大拿出主意,让我用QQ拉着“别摸我”跑,由我控制速度,李少帮只管稳住方向盘。

李少帮想了想,说你可别开得太快。我说,你要觉得快了,就按喇叭,我就开慢点。要是你觉得心脏受不了,就用大灯晃我,我就停车让你歇会儿。

第一部分 第21节:德云日记(18)

QQ用硬牵引拉“别摸我”,师傅怕“别摸我”跟丢了,让我把牵引杠弄到最短,还特意让大拿坐“别摸我”上看着李少帮,坚决禁止他踩刹车。

QQ拉着“别摸我”一上路,速度刚到60,李少帮就开始按喇叭了。师傅说,这哪到哪儿呀,甭理它,把音响打开,假装听不着,还得再快点开。

QQ速度到90了,“别摸我”开始狂闪大灯。我跟师傅说,李少帮给咱们发摩尔斯电码求救了-SOS,要不停车看看吧。师傅说,李少帮哪会那个呀,那灯是“别摸我”自个发的-"爽嗷爽",它终于知道自己不是马车了,咱们把他送的"蓝­色­妖姬"墨镜戴上,随他晃去吧,再提点速度,好好让“别摸我”痛快一下。

车速到达120后,“别摸我”果然安静了,师傅给李少帮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已经适应了,电话是大拿接的。

大拿说:"李少帮刚到昌平就昏过去了,现在是我扶着方向盘呢。待会儿他要能醒过来,我问问他银行密码是多少。

QQ拉着“别摸我”一路冲回了北京,总算是没耽误演出,但李少帮说晕上不了场,我问师傅是不是送李少帮去北大医院看看。

师傅问大拿:"他跟你说银行密码了吗?

大拿说:"那他可没说,就说明天要去给“别摸我”上个双份保险。

师傅说那李少帮就没事,扣他半月出勤奖,让大拿上了一段单口。

一周后,李少帮收到一张交管局的非现场处罚通知单,写明“别摸我”在京昌高速辅路超速不足50%,记3分,罚300元。

QQ因为拉着“别摸我”垫背,两车距离又太近,电子眼没拍着QQ号牌,算是逃过一劫,还是师傅有先见之明。

李少帮又气又急,再次在上场前头晕,又被师傅扣了半月出勤奖,里外里赔了个双份。

21

李少帮为了弥补连日来的财政损失,开始疯狂串台。他在《我爱我车》里冒充汽修专家,传授车主用低挡低速驾驶省油秘籍。除了劳务费,节目组还送了他两套GPS。李少帮很大方,送了我一套,装在了QQ上。

此GPS是芒果科技的最新产品,设计十分超前,具备语音识别和人机对话功能,不仅能导航,还能防盗。芒果科技得知节目组送给李少帮了,主动上门服务,免费升级了软件版本,说让我们使用起来会更有亲切感,同时希望"于记"能适当地帮助宣传一下产品。"于记"想试用100套,被芒果科技拒绝了,于谦禁止李少帮在主题店里挂橡果GPS的宣传画。

芒果科技的技师把GPS安好后,让我录制开机命令,就是让我说一段话,GPS存储为开机命令,每次这段话说完,系统检查无误通过,才允许接通电路,点火开车。也是我当时没多想,觉得好玩,录了段"山东二簧",以后每次上车都得先唱这番,看车老头以为我­精­神受刺激了。想改的时候,芒果科技的技师说,因为要重新编程序,得支付500元的服务费。这不是明抢吗?唱就唱吧,就当溜嗓子了。

你告诉GPS要去的地方,GPS就会自动给你设计路线,但你必须按照这条路线走,否则GPS就会进行语音提示,你不改回既定路线,语音提示就不停。这语音提示也是要初始设定的。当初录这段的时候,我刚好忙别的事,是由大拿代劳的。可他竟然,竟然录了一段于谦公子(也是我的小师弟)洪亮的哭声,这样一旦我没有按GPS规定的路线走,QQ里马上就响起婴儿的哭声,为这我被群众举报了好几次,说一辆QQ里藏着被虐待的婴儿。

第一部分 第22节:德云日记(19)

那就按GPS的线路走吧,可它太自以为是了。

一次我唱完启动命令,开始给GPS问安:

我:"早上好,我要出车了。"

GPS:"你擦车了吗?这么早去哪儿。"

我:"擦­干­净了,用的是高峰的大褂。我要去八里庄,谢谢。"

GPS:"去那­干­嘛?私事,还是公事,师傅知道了吗?"

我:"私事,跟师傅请完假了。"

GPS:"那请示师娘了吗?"

我:"都说了,连烧饼都同意了,请启动吧!"

GPS:"好吧,上平安大街,向东一直开,快到了我告诉你。"

我:"向东开?对不起,我是要去海淀的八里庄,应该向西开。"

GPS:"因为北京重复的地名太多,为避免冲突,系统将按照东西崇宣朝海丰的顺序设计路线,因此你要先去朝阳的八里庄,然后我再给你设计去海淀八里庄的路线。"

我:"那不满拧嘛!我改去海淀玲珑塔了行不行?"

GPS:"线路导航已启动,不能更改,请匀速起步。"

我:"那我哪也不去了,取消线路导航!

GPS:"命令收到,线路导航取消,为避免用户灌水,1小时内将禁止该用户重新登录。"

我打车去的八里庄,这可恶的GPS。

上午,我要从国贸去前门,GPS告诉我走长安街,让我在正义路口左拐。我告诉GPS,那个路口禁止左拐,GPS说:"此路口未安装探头,请放心左拐。走自己的路,让协管员说去吧。"

谁料,我刚转过弯去,就发现一位交警在路边恭候。刷卡挨罚的时候,我说都是这破GPS闹的,净瞎指道,一点都不准。

交警说:"谁说不准的,你看看。"

我看了眼交警拿的掌上电脑,差点气昏过去。只见上面显示着一条信息,"左拐违章车辆已送到,是辆粉­色­QQ,车主为郭德纲,请查收-芒果科技。"

后来我仔细一看GPS的包装,才发现一行小字-"芒果科技GPS由北京市交通管理局监制"。

我花了300元,请橡果国际的技师把这个无间道的GPS给拆了下来,恢复了QQ的自由。我气冲冲地把GPS还给李少帮,问他有没有被害过。

李少帮说:"我正想问问你的使用情况,没问题了我再装。"

重要通知:

"鹅乐金德"号相声BUS上的广告已改为"肠内排油好不好,谁用谁知道!"

第二部分 第23节:德云日记(20)

22

天桥乐茶园被组织收购后,在说好相声的同时必须也要搞好经营,师傅说应该把组织的经济压力分摊给每个人,调动起每个人的主人公意识。

师傅想把天桥乐的小桌子改成能坐10个人的大桌,再把桌子分别转包给我们,个人经营个人的桌子,设置主题,包卖座位票,师傅每月收取统一价格的租金,额外的部分除上缴50%作为"德云维权基金"用于打官司使用外,则归桌长所有。这样桌桌满座,天桥乐的收成自然水涨船高。当然,涨价是不被允许的,但如果推出一些特种经营,师傅并不反对。

我问师傅:"原来这些票务的事都是归师娘管的呀?您是不是……"

师傅说:"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是经理,我说了算。"

包桌是自愿参加的,师傅说决不会利用长官意志,但不参加包桌的演员将会固定去开场,还要轮流做兼职茶水员,因此,大家都踊跃参加。需要说明的是,出于对"文"字辈老先生的感谢,师傅赠送了台边的一把高脚凳给他们经营,得来的钱,师傅一分不要,都当成出场费归老先生所有。"鹤"字辈的入行晚,师傅说不能灌输他们拜金观念,不让他们参加包桌(个别监护人要投资的,如小纲丝妈,则作为特殊情况另议),只分配了50把椅子的位置让他们分包,但椅子要另外购买,必须从"于记"买指定的样式。

对于相声公社的纲丝们,师傅当然没有忘记,特意准备了一些固定座位提供给公社里的社团霸占,只需要一次­性­茭纳3年的租金就可以随来随往。为增加观众区的和谐氛围,师傅将赵德财的"天乐足球队"的两张椅子和拨乱反正的"反对足球队浪费资源队"的两张椅子背对背的摆着,谁正谁反双方协商。

既然要包桌,大家当然都想要人气最旺的5号桌。师傅说资源有限,要搞一个比赛,胜者为5号桌长。那么比什么呢?最初师傅想让我们比拼12项基本功:开场诗、开门柳儿、白沙撒字、太平歌词,单口的能站桌子里边(捧)、能不靠桌子支撑站着(逗),群口的会要钱、双簧、口技、数来宝。但耳钉徐、张德武等人反对,说如今都是直接往地面上、站牌上贴不­干­胶,谁还费那劲撒字,风一吹就没了。再说要钱都是经理的事,我们就算要来了,也还得给你媳­妇­。

师傅:"那你们说比什么?"

耳钉徐:"单弦。"

张德武:"画画。"

李少帮:"快板。"

烧饼:"检场。"

在打跑了烧饼后,师傅决定从踺子、弦子、板子、筷子(夹乒乓球)中选一项来比,看看大家的第二才艺。说着就让刘艺又把黑沙锅端了来,耳钉徐警告师傅不许再用芝麻害人。

师傅说,这次一定正大光明,因为关系到每个人利益嘛,要做到胜败皆服。他跑去厨房拿来了四个乒乓球,当场在球上分别写上"踺、弦、板、筷"四个字,都放进了沙锅里,然后由耳钉徐把师傅的眼睛蒙上(耳钉徐还想拿蜡烛和皮鞭,幸被于谦制止),师傅摸着黑把手伸进了沙锅里,抓出来了一个乒乓球,上面写的是"板"字。耳钉徐、张德武同时叹了口气,只能愿赌服输。

师傅让我把乒乓球和沙锅拿回厨房去,路上我摸了摸,3个常温的,1个在冰箱里速冻过。

参加板子大赛,比拼长短高下的有李少帮、高峰、岳云鹏,曹云金拿玉米粒凑数,也算一个。比赛规则:师傅先写出胜利条件,保密不给参赛选手看,等四人都打完,再公布考题-公道自在人心。

李少帮《劫刑车》、高峰打牛骨头唱数来宝(不知为何他不唱天津快板)、曹云金太平歌词《鹬蚌相争》、岳云鹏竹板书《水漫金山》。四人唱罢,各有特点,真是难分高下。可这难不住我师傅,他把写好的答案当众打开,胜负一目了然,高峰是当之无愧的赢家。

师傅写的是-谁用的板子最长,谁赢。

高峰成了5号桌桌长,师傅每天都能吃到天津EMS专递送来的,热腾腾的耳朵眼炸糕和狗不理包子。

其他桌子的分配都很顺利。名桌有主后,我发现师傅自己并没有包桌,我问他是不是抓大放小,不管具体经营的事了。

师傅说:"你以后不要把QQ停在自行车棚了,每天就直接开到台上来,放在下场门那儿。里面的5个座位,按VIP卖,司机位置的归你,其他位置卖的钱替我收着,随用随拿。别让你师娘知道,就说是为了接我转场节省时间。

QQ摆在了台上,观众打听竞猜的QQ短信是发移动的还是联通的。

高峰准备把5号桌作为"红桥皮皮虾专卖"的大客户洽谈室。买家听段子一高兴,自然就会忽略皮皮虾公母比例问题;

耳钉徐的桌子是他那本书的签售处,现场购书10本者就能免费入座,并可得到给耳钉徐留言的机会;

第二部分 第24节:德云日记(21)

于谦的桌子是"于记"的VIP席。购买万元以上主题产品的,获赠座位金卡,免费接送(限五环内),购买千元以上的,可享受折票价,一件不买的谢绝入座;

李少帮在桌上架了高倍望远镜,是那种投币开镜头的,可以实现观众"大眼看世界,细微看耳钉"的要求;

张德武的桌子是他的画案,现画现卖,购画者送座位票,不买画者交纳200元漫画入门培训费;

大拿准备把桌子安上镜子和转椅,把茶座变成理发椅,可以边听相声边理发,听相声打8折,理发翻番。出于安全考虑,不提供刮胡子服务(理发师是大拿的二舅);

曹云金想把桌子加个水槽,再盖上玻璃板,在里面养金鱼,动静结合,一张一弛,座位票原价不变,观赏鱼一小时20元,喜欢的也可以听完把鱼买走;

刘艺给自己的桌取了个非常绿­色­的名字,他说:"我名字是个艺,我从小就喜欢树,特别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因此我的桌就叫-艺林。"(师傅差点把这个不看报不看《法治进行时》的家伙的桌子给收回去。后来刘艺的桌名改为了"抗击打同盟",现场教授铁头功)

我准备在我的桌子上架上显示器,安装方向盘,观众可以边听相声边练习模拟驾驶。能在此环境下安全驾驶者,可免试交管局路考。

昨天散场后,大家把头一月的租金提前交了,开始准备动手装饰自己的主题桌。师傅收了钱,却突然宣布包桌计划取消,交的钱算大家入股,准备在门口"于记"主题商店的旁边再开个"纲记主食厨房"(主要经营煎饼、驴­肉­火烧、饼皮卷驴­肉­和烧饼夹排叉儿)。

于谦出于合作关系保留意见,我们是徒弟不好说什么,就由高峰、李少帮、耳钉徐带头抗议,说师傅出尔反尔。

师傅说:"这件事,我说了算……算得了吗?!就这么着吧!"说完扭脸就走,我隐约看见师傅后背上有一个新鲜的掌印。

天桥乐的票务经营仍由师娘全权负责。

23

上午相声公社的服务器坏掉了,师傅组织开会要迅速查明原因,不能影响到社员们的正常网上生活。

于谦:"我早说过点ORG的不如点CN的好,可你就是不肯增加投入。这回好了吧,网站打不开了,网上订单也没了,这损失谁赔。"

李少帮:"最近熊猫烧香尚有余温,是不是咱们也中了,买盆文竹来说不定会好一些。我刚才看见耳钉徐用服务器玩-连连看-来着,他的U盘……"

耳钉徐:"胡说,我只是在更换新的图标。再说我的U盘每次使用前都用-84-消过毒,我倒觉得是社员灌水的太多,机器受潮了。"

史爱东:"不懂IP就不要胡说,我看是被禁言的太多了,就像-驴火国际-,只剩个肥猫摆手,还在坚持回帖。被禁言的都心怀不满,在那不停地刷屏,结果把服务器给禁了。"

高峰:"我认为是网络的问题,联通、网通都不如铁通的好,不如就此签个协议,建个高级网关,只允许铁通用户登录公社,肯定会保证服务器稳定运行。"

大拿:"肯定是CCTV(闭路电视监控系统)的问题,我早说过应该用个300万像素的手机来替代那个10万像素的摄像头,从技术手段加强对服务器的看护,看看到底是谁偷着上网打-魔兽-,还用的是私服。"

曹云金:"我早说过,别用BT下载,是谁早上下载《越狱》第二季第20集来着,肯定是被FBI给盯上了,用个高科技手段把咱老窝给端了。"

第二部分 第25节:德云日记(22)

刘艺:"肯定是服务器硬件出故障了,我早说过应该定期维护,小毛病不修成大病,只好我来捶一捶了。"说完刘艺就要动手,好在被曹云金抱住了。

恐龙:"天有不测风云,这两天的天气预报都不准,机器应该是受到日偏食电磁波的影响,应该架把防紫外线的伞,亡羊补牢。"

我说:"这个服务器采用的最新迅驰技术,应该让它活动活动,我开QQ拉着服务器去五环转一圈,说不定回来就好了。"

师傅:"这个服务器是咱们买的还是谁送的,要是买的就去找厂家索赔,要是送的,去查查背景,看看是纲丝还是铁匠。"

正说着,管理员来了,还拿了个手机,说:"谁刚才在机房充电来着?充就充吧,­干­嘛非把HUB的Сhā头给拔下来!"

大拿因故意破坏相声公社服务器,被罚接任耳钉徐,成为了第三任茶水员。

24

今天演出结束后,当茶水员的大拿捡到了个密码箱,就是银行装钱的那种,相当的高级。

师傅问大拿是哪桌丢的,大拿说一边倒水一边签名,太忙没顾上看,密码箱是在最前排靠近舞台的地方捡到的。

师傅让烧饼去问门口倒票的,看没看见谁拿密码箱进来。

烧饼回来说:"票贩子说只负责倒票,没义务看场。要想知道来历,得用20张票来换。"

师傅:"没大没小的,都忘了这谁是老大了,回头扣他们工资。不理他们,你们开会分析一下,没个结果先别拿出场费。"

密码箱搁在中间,大家围坐着开始会商。(这周真是会多,组织生活越来越规范了)

于谦:"最近是非常时期,突然出现这个箱子,不会是偶然的。应该看看有没有台标,说不定是个­阴­谋,里面全是他们雇的托儿写的投诉信,回头就宣传-德云演出群众投诉成箱,本台跟踪报道为民申冤-,太缺德了。"

李少帮:"我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吧,他们哪舍得用这么贵的箱子呢?我认为是富裕的纲丝,准备给咱们的茶园投资,改善一下硬件环境。你瞧这灯光该改改了,光照台上哪行,台下也没个追光,我这眼神看台底下都费劲,光听见有人喊-小伟,我爱你-,也看不清个相貌,也没法跟他媳­妇­打报告,忒耽误事。卫生间也该扩建了,在那排队的人不比排队买票的人少,票贩子正准备开卖厕位票呢!"

高峰:"票的问题的确很严重,春运的火车票都赶不上园子票紧,也没个好招。我认为应该采取果断措施,把单座改为长椅,体重超过80公斤的得买双人票,从增加入座人数的角度多进人。再不成就多开几场,说三段就算一场相声大会,这样一场改三场,能多三倍现场观众。"

耳钉徐:"什么主意这是,不如改成一段一场,既是开场又是攒底,又过瘾又拿双份钱,就怕让观众砸了场子。"

师傅:"打住,说箱子的事,没让你们琢磨票子的事,那事我说了都不算,你们瞎想什么?"说完,师傅下意识挠了挠后背。

耳钉徐:"据我推测,那箱子提手上应该有个眼,你们不懂吧,那是暗藏的镜头,专门偷Pāi用的,日本人坐地铁全拎那玩意儿,特别BT。园子里不让录像了,那卖盗版光盘的怎么办?总得有条活路吧。这拍摄成本增加了,回头D9的又该涨价了。"

张德武:"那录完怎么不拿走呢,根本不对,实情应该是这样的:咱北京路边摊的-禁改限-还没实施,有那生活困难点的纲丝怎么办?园子里边看节目,边卖点毽子鞋垫的,挣点活钱呗!城管要不到工作票也进不来,园子里没人抄摊。"

第二部分 第26节:德云日记(23)

大拿:"我倒茶的时候可没看见有摆摊的,就是谢金说完《卖布头》下来,强行让接下茬的几位,100块一条,一人买了块大手绢走,卖的钱和他爸三七分账。"

曹云金:"都不知道了吧,这得有好脑子分析,还是听我的吧。知道热岛吗?就是无线上网终端,我在小肠陈那儿见过,就箱子这么大,好多白领一边吃卤煮一边上网。这箱子肯定是联通搁这试用的,一边听相声一边上网,还能现场网上直播,回头咱们跟联通签协议,当个德云相声供应商,收增值服务费。"

高峰:"还是用铁通的好吧。"

刘艺:"费那劲­干­嘛,撬开了看看不就完了。好东西找不着主就分了,乱七八糟的搁-于记-那失物招领。"

恐龙赶紧拦住刘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保不住有铁匠给园子捣乱,里边放俩二踢脚,拴个点着的烟头,说不定待会儿就响了,我看还是报警吧!"

师傅正犹豫是报警还是找个锁匠,我趁机看了看箱子。没标志,没针眼镜头,更没有烟味,就是一个密码锁锁着,我用"315"试了试,还真开了。

里面就是20个塑料大碗,还有一张纸条,"替我们爷俩收着,下回《开粥厂》使,卖碗100元一个,谢。"

折腾半天,就是谢金的货箱,大家愤愤然散会。次日,发现密码箱不翼而飞,20个碗换了4碗卤煮,箱子成了卖煎饼的钱箱,谁­干­的,反正不是我。

谢金再强卖手绢的时候,成120元一条了。

最近,园子里喊名字的太多,难怪大拿媳­妇­托李少帮给看着点。"小伟,我爱你""少帮主,看我一眼吧""金子,媚一个""高峰,进一个""班主,你不是一个人"听着挺热闹,可是容易分神,关键是两人上场,只喊一个,心里容易不平衡。

我倒还可以承受,就有一回一哥们儿喊我"小平,你好",高峰差点把唱《同仁堂》唱成《春天的故事》。

25

关于天桥乐茶园被组织收购的官方说法是这样的:由于3月底原先天桥乐的承包者合同正好到期,师傅就花200万元租下了天桥乐剧场,摇身一变成了郭董,天桥乐也成了组织固定的根据地,但这并非收购,只是一种承租关系。

非事实的情况有几下几种:

1.行业竞争说

因不满同业中一个主要竞争对手捷足先登-成立了张元元茶楼,借助组织增加了不少人气,该财团暗中给予组织支持,凭借雄厚财力成功收购了天桥乐茶园。以后茶园内将全部使用指定品牌的茶具和茶叶,名字也将改为"天桥吴裕泰乐"。

2.传播文化说

"大实话"唱了有一万遍了,可天桥乐原掌门人说,唱得再多也只是华夏文化,没办法让不懂中文的接受。要是师傅能把"大实话"唱得令老外动容,就把天桥乐转让给师傅。

春节后,来了个外国旅游团,本来要去天桥剧场看芭蕾,却被票贩子忽悠到了天桥乐听相声。也是导游个人能力超强,竟然把"大实话"翻译给了老外,令老外们听得兴高采烈。

说天亲,天也不算亲,天有日月和星辰呢,日月穿梭催人老啊,带走世上多少的人。

说地亲,地也不算亲,地上万物似黄金呢,争名夺利有多少载啊,看罢新坟看旧坟。

……

没事就把这相声大会进,听两段相声就散散心,抱拳拱手尊列位,愿诸位招财进宝、日进斗金。

第二部分 第27节:德云日记(24)

天桥乐原掌门人无言以对,只好把茶园拱手相让。

3.108回单刀会说

某玩魔兽起家的巨富和师傅打赌,说再好的东西连着使,观众也会烦。师傅就说一年内能把个返场使出108遍,还让观众乐此不疲。魔兽不信,说倘真是如此,当场就掏出200万给师傅买场子,但魔兽说"大实话"可不算,那是你们的散场歌,就跟老外吃饭前"感谢上帝"似的,完全是个形式。

可魔兽忘了还有"单刀会"。2006年师傅返场就唱太平歌词,唱太平歌词就使"单刀会",总共骂了110遍"贼子你叫于谦",钱烧的魔兽只好掏钱。可怜的于谦师叔为了组织忍辱负重,组织会牢记住他的贡献的。

4.宋祖缺德说

宋祖说娱乐人物出名了就会有绯闻,就算别人不知道也逃不过他的视线。宋祖发誓说师傅如此大红大紫,绯闻也一定会风起云涌。如果没有的话,他愿意送个茶园给师傅。宋祖派出了一个班的狗仔队跟踪师傅。

其实宋祖怎么可能成功呢?抛开师傅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说,师娘给师傅安了个跟踪器,是能电击的那种。只要师娘发问:"你在哪里,和谁?"师傅就要立刻作答:"回家路上,徒弟开车。"师娘:"是否对你要求太严?"师傅:"我很欣慰。"师傅要是超过3秒钟不答复或者顾左右而言他,就会被电翻一次。大家发觉没有,最近师傅不怎么说"我很欣慰"了吧,实在是条件反­射­吓怕了。

宋祖输了个茶园还不肯罢休,想用鸟巢再和师傅打赌,被奥组委的保安痛打成了熊猫。

5.竞赛获奖说

2006年上半年,从不看球的师傅参加了一个足球竞猜,猜2007年意甲米兰德比战中谁能进球。师傅想了半天,想起吃过金嗓子喉宝,随手就填上了个罗纳尔多(那时胖罗还在皇马)。师傅成为全球唯一获奖者,2元钱中了个200万,"外星人"相助得来了"天桥乐"。

26

甭管怎样,园子是组织的了,师傅又想实现另一个夙愿,就是给"穷不怕"朱绍文先生立个雕像,以纪念这位相声行的鼻祖。因为张文顺先生身体不适,无法完成真人秀,王文林先生一个人又得上台,又得站台,要求开四份工资,师傅觉得还是立个"穷不怕"的铜像好点。

钱是没什么问题。师傅去《笑傲江湖》当评委,黑哨钱立个铜像应该绰绰有余,审批方面"城市相声管理委员会"也表示大力支持,只是要派7名管委会委员来当施工监理。

麻烦的是位置。园子前的通道的一边已经归了"于记"的主题商店,另一边准备开"纲记"主食厨房,没什么空间可利用。马路上倒有的是地方,可还得交占地费、卫生费、治安费、方砖使用税,花费实在太高。再说要把相声秀都选成超级男生也不合适的(虽然主办方初衷如此)。

最佳选择就是园子牌楼边上的那块地了。可那里已经被卖煎饼的、卖盗版光盘的、修鞋的三个商户占用了。师傅和他们商量,给他们千儿八百块的占地补偿费,请他们腾个地方。

修鞋的最痛快,拿了钱就走了。也是,自打园子前面票贩子成­精­后,几百人冲击园子的场面已经难得一见,捡鞋的概率大大降低,不像那会儿,有经验的纲丝都是穿着钉鞋,戴着护具来撞门。再说我们上场都穿布鞋,想让修鞋的纳鞋底,他还嫌麻烦呢。

卖盗版光盘的和师傅商量,他可以给师傅千儿八百块的,只要师傅允许他进园子录像。师傅断然拒绝,说:"你可以进去录音嘛。"卖盘的说:"卖视频的有十来段就行了,要卖MP3音频得几百段才能凑张D9,太不合算了。"师傅说:"觉得亏了,活该,死去!"卖盘的没辙只好搬家。

第二部分 第28节:德云日记(25)

卖煎饼的不买账,说凭什么给你腾地,要说先来后到,你还在天津的时候我就这卖煎饼了。我现在买卖挺好,爱听相声的进园子,不爱听的绕着走,可听不听相声的都买我的煎饼,管你是纲丝还是铁匠,只要没煎饼卡,都是2块5一套,我的受众可比你广泛。要是你能掏出个十万八万的,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师傅后悔为了免费吃煎饼,常让卖煎饼的进来蹭相声听,练成了一副伶牙俐齿。

回到后台,师傅宣布禁止所有组织成员买门口的煎饼。李云杰当时就哭了,说:"师傅,昨儿您刚用您的煎饼卡抵了我半年的医疗保险呀!您说的会保证5个月的收益呀!我告师娘去!"另外两个持有煎饼卡的耳钉徐和曹云金也坚决反对,弄得师傅骑虎难下。

好在李少帮摇着扇子出来打圆场:"不就是挤走卖煎饼的吗?好办,让烧饼把圣伯纳牵出去,再戴个藏獒的面具,拴在煎饼车旁边,看还有谁敢来买煎饼。卖煎饼的要敢打狗,咱就给《第七日》打热线-不良小贩虐待可怜小狗。"

烧饼把圣伯纳牵出去了,可是《第七日》的采访车还没来,派出所的收狗车就过来了(卖煎饼的举报的)。圣伯纳看见警察,赶紧逃回"于记"躲了起来。

看来,卖煎饼的是铁心要当钉子户了。史爱东出主意把卖煎饼的从园子里接的电线给掐了,让他晚上做不成买卖。卖煎饼的也不是等闲之辈,居然花高价安了个太阳能灯,白天积攒能量,晚上园子刚开始上人,他就大卖特卖,还说连电钱都省了。师傅气愤难平。

耳钉徐提醒师傅:"三块地方,卖煎饼的只占了中间一块,左右两块可都是咱的,咱们要是挖沟施工,卖煎饼的又当如何呢?!"

"四小云"(岳云鹏、崇天明、赵云侠、李云杰)出去连刨带挖,给卖煎饼的修了一条护摊沟,卖煎饼的歇业了两天。师傅以为大功告成,正想建造铜像,卖煎饼的又回来了,用个竹竿挑个笸箩收钱,送煎饼则是飞抛,敢情两天时间他学印度抛饼去了。

孤岛上的煎饼摊,抛煎饼的民俗表演,反而吸引了更多买主。就连不知煎饼为何物的老外,也跑来尝试空中接饼。卖煎饼的抛饼少一半被买主接住了,多一半都掉进了护摊沟里,好在他是先收钱再抛饼,也没损失。买主玩得高兴,一个接不住就再买一个,反而让卖煎饼的财源广进。

卖煎饼的继续挑衅,在太阳能灯杆上挂了个条幅"拥护物权法实施,誓将维权进行到底"。

师傅真急了,主食厨房还没批下来,就先让"于记"开卖煎饼,一块钱两套,要用倾销手段挤垮对手。可没人会摊煎饼,师傅就教了烧饼两遍金庸版的《文章会》,让烧饼去当主厨,特意嘱咐:"少放朱砂,多放­鸡­蛋,多下面,赔本也认了。"

"于记"的烙饼摊­鸡­蛋虽然又便宜又实惠,但味道实在太差,无法构成对卖煎饼的真正威胁。

门口的票贩子表示可以趁刮风下雨的时候,把煎饼摊砸了,只要师傅掏出5千块就行,被师傅严词拒绝。

师傅教育我们:"第一不能­干­违法的事;第二,这个史上最牛的维权煎饼摊关注度太高,又是采访的,又是发帖子的,突然消失会引来更大炒作;第三,5千块的价格太黑了,不能助长漫天要价。"

对抗不如对话,师傅和卖煎饼的促膝而谈。师傅谈10年的苦难历程,谈得罪了小人被紧盯不放;卖煎饼的谈­鸡­蛋有红心的,有人造的,想用不敢用,不用又觉得亏得慌。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卖煎饼的和师傅终于化­干­戈为玉帛,表示要­精­诚合作,把相声和煎饼两种传统文化都传承下去。

第二部分 第29节:德云日记(26)

卖煎饼的以技术股加入"纲记"主食厨房,占到股份的30%。园子牌楼边上的那块地末了全归师傅所有,准备建造"穷不怕"朱绍文先生的铜像。

27

于谦师叔鼻炎加重住进了协和医院,师傅要带着我去探望。

师傅听人说"冬虫夏草"对炎症很有好处,就给了烧饼2000块钱,让他去同仁堂买。烧饼买了3盒回来,说是买二送一的。师傅看了看,没见着同仁堂商标,就写着个"冬夏虫草",师傅问烧饼哪买的。

烧饼说:"是在同仁堂旁边的电视购物店买的,都是988元一盒的冬虫夏草,同仁堂不打折,电视购物那边可以买二送一,也可以买虫草送-胡师傅-无烟锅。我想师娘也不做饭,还是多盒药好。"

师傅说:"你真该要破铝锅,那样咱就可以去双倍索赔了。高峰,给我看看,这虫草是哪儿生产的,过期没有,电视购物的东西可没准。"

高峰拿过来研究半天,看出了问题,发现主要成分里写的竟然是冬菇和蝉蜕,这哪里是"冬虫夏草",用来煲滋补粥还差不多。高峰说就这俩玩意儿,天津达仁堂88元能买5包。

师傅大怒,带着烧饼去电视购物退货,却不料被电视台的代表一句话就给挡了回来。

电视台代表说:"这写的就是冬夏虫草,冬茹是不是植物?蝉蜕是不是动物蛋白质?不要无理取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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