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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我的情妇生涯 > 第五十八章 勾心斗角

第五十八章 勾心斗角

关季云却冷冰冰地警告:“你敢!”

雷烨挑衅地看着他,挑眉一笑:“关董,你也是有风度有涵养的人,身为胜利者,何必那么小气?”

我感受到关季云肌­肉­的紧绷,可雷烨却不当一回事,冲我问了句:“诗捷,最后一个请求,我可否吻你一次。”

我愣愣地盯着他越来越近的脸,不知所措,也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吻,基于风度,让他吻一下也无可厚非,可当着关季云的面---

关季云面无表情,推了雷烨一把,冷冷地道:“很抱歉,你这个要求恕我无法接受。诗捷已是我关某人的妻子了。”说着,他拥着我大步朝外边走去。对着走过来的西装男说了句:“把里面的录相带给我。”

“放心,关先生,我已经在监控室里把录相带拿出来了,没有经他人之手。”这个声音好熟悉,原来是山姆。

他也发现我的目光,彬彬有礼地叫道:“沈小姐---哦不,应该叫你董事长夫人了。”

我不作声,他看似恭敬,但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及讽刺仍是让我不舒服。

我知道,山姆不喜欢我,主要是我的拜金,但我也不喜欢他,最主要的还是他的龟公­性­格,及像老母­鸡­一样维护自己的主子,防我像防贼一样,看了真讨厌。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山姆先生,非常抱歉,我嫁给季云后,就让你失去当皮条客的机会了。”

他脸­色­猛然一变,但我不给他机会说话,把头转向关季云,“我与雷烨---你还设了录相。”

他还没开口,山姆已急急地解释了,“是这样的,龙吟饭店的包厢里的每个包厢都安有摄像头,主要是为了防止有犯罪活动的发生,关先生并不是想偷听你与雷先生的对话,只是怕负责录相的工作人员财迷心窃,不经管制便拿了录相带卖给媒体---”

我扫他一眼,他的解释倒是挺合乎情理的,如今正在风口浪尖,我与雷烨再度在酒店包厢见面,要是传扬出去,又是一个热门话题。

我对关季云说:“可否把录相带给我?我想把它消毁。”据消息称,英国有个娱记,专门跟踪偷Pāi戴安娜王妃,便赚了上百万身家,后来戴妃车祸死亡,哭得最伤心的便是这位娱记,因为他再也找不到像戴妃这样的超级生财工具了。我可不想被酒店工作人员当成生财工具而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

关季云倒是大方,示意山姆把录相带交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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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奇,雷烨那种花花公子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车子驶了很长一段距离,关季云都没有开口问及我与雷烨谈了什么,我却忍不住了。不知他是因为雷烨不值得他当成敌手,还是他隐忍功夫很到家,从昨天接到雷烨要见我的电话,一直到今天谈判结束,他都像没事人似的,一个字都没有问过。只除了神­色­有些冰冷外。

他侧头,揽了我的腰,轻点我的鼻子,“想不到他这次的品位倒提升了不少。”

什么意思?

我呆了呆,“你这是在贬低雷烨,还是变相地恭维我?”

“错,你本来就很吸引人,他喜欢上你,算他有眼光。”

“呃---谢谢夸奖。季云,我很想知道,和你在一起四年,你都表现得冷冷淡淡的,可为什么分手大半年却又来追求我?”

他想了想,说:“抱歉,我从没经历过感情,所以不知道与你相处的时候,心里总是生出想了解你,想知道你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心思便已是对你动心的表现。可惜,那时我的神经真的很大条,居然没有发现自己矛盾的心。”

我讶然,他的意思是,在做他的情­妇­的那段时间,他就对我动心了?

脑海里仔细想了想,忽然发现他曾经偶尔的­阴­阳怪气,原来是心里矛盾所至。

他一直强调我,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可那次在­精­品店无意撞见他携女伴购物,又被他发现,他那冷厉怒形于­色­的怒火,至今让我难以忘怀。

我问他:“你还记得那件事吗---你对我说‘看来你一点也不聪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讪讪地说:“抱歉,当时我---我以为你是刻意跟踪我,心里很生气,也很失望,所以便口不择言了。”

“生气?这个我能理解。但失望,这又何解?”我双眼晶亮,有答案呼之欲出的兴备。

他却不说话了,只是低头吻住我的双­唇­,半晌放开我,“你以为呢?想必聪明如你,已经有答案了吧。”

我一阵气闷,这个坏家伙。

“唉,我想,如果当初与你分手后就离开香港,或是躲你躲得远远的,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了。”

腰间一紧,我讶然发现,他原来从容的俊脸出现一丝紧张,“怎么啦?我只是说说而已。”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我,那力道,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幸好你没有离开香港,幸好我们又碰面了。”从脖子处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我心里一动,却被他搂得死紧,忍不住哀嚎,“快放开我啦,我快没呼吸了。”

他骤然放松力道,却仍是没有放开我,挣扎不开,只能被禁锢在他怀里,忍不住抱怨:“讨厌,我与雷烨见面都没见你反应那么激烈。”

“不,雷烨并不是我的威胁,我最主要的威胁仍是你。”

“哦?”我不明白。

他定定盯我半晌,忽然抱怨,“一直以来,都是我主动,而你从来没有主动过,连一次都没有。”

我愕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看他此刻的样子,好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连前面的司机都忍不住侧头看我,那眼神,那神情,仿佛在控诉我对他主子的残忍。

切,到底是谁更残忍啊?

他看我一眼:“本来就是。咱们约会的时候,都是我约你,而你从来没有约过我。”

我忍不住反驳:“有吗?每次约会我都很投入的。”我心里好委屈的,“我只是一个小职员,事业刚起步,哪能腾出那么多的时间专门与你风花雪月。更何况,我都已经嫁给你了,怎么还揪着以前的事不放?”更有声讨权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要不是有司机在,我真想把做他情­妇­时受的委屈一一道出来。

“你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我更委屈。”他语气充满怨怼,“想我堂堂关氏的董事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爱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向你求婚你装作没听到,总是左右而言他。连去公证结婚都还要费尽心思,才能把你拐到我关家来。如果说要大宴宾客,说不定你早就跑人了。”

越说越离谱了,我瞪眼:“你还敢抱怨?你什么时候向我求过婚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也承认拐我去公证的事了,哼,你明知慕容夫人喜欢乱做媒,却还要带我去,就是想拿祝诗云来刺激我。”

这事儿还被向以宁嘲笑惨了,直说我笨,那么容易就被拐了。

还有,他什么时候向我求过婚?我怎么不知道?

他脸­色­一红,弱弱地反驳,“那也是不得已为之,不然,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修成正果。”

我捶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诡计了,这个坏男人,“你讨厌死了,连公证都要设计我。”

他握着我的手,笑道:“谁要你那么难缠?好了好了,一切都是我不好,喏,我不是在向你赔罪了吗?”

“你拿什么向我赔罪?”

“呵,已经到了,下车吧。”

车子停到一间首饰店,司机亲自替我们开门,吼,他那是什么眼神?

我心里一阵气闷,瞪着眼前的珠宝店,并未下车,说:“时间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干­嘛?”转头,关季云已从另一边下车了,把我拉了出来,“我替你订做了几款首饰,已经做好了,你去试试。”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才记起,都嫁给他也有些时日了,这才发现,他居然连一个戒指都没有送我就把我娶进家门了,这个亏大了。如果让向以宁知道,说不定又会骂我。她的乔一鸣可是送了她一整套卡地亚价值上千万的首饰才让她披上嫁衣呢。

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思,语带歉意:“抱歉,因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娶进门,一时得意忘形,就把戒指给忘了,今天补回来。”

我瞪他,还好意思说。不过心里却甜滋滋的,他终于想到要送我首饰了。

店员非常热情地接待我们,店长亲自拿了设计好的珠宝递到我面前,居然是几大套首饰,钻石、红蓝宝石各一套,做工­精­细,款式经典,称不上奢华,却小巧典雅,非常符合我的喜好,戒指尺寸不大不小,戴在指头上,不会轻易滑落,也不会硌手。

“太多了,一套就够了。”在钻石与宝石中选来选去,最终还是不可免俗地选择了美美的钻石。

“你的首饰盒里也没几件像样的首饰,连这款耳饰都还是别人送的。”他要我把耳朵上的耳环取下,戴上新设计的耳饰。

“这个不要戴了,我的妻子当然要戴我送的才行。”

­精­明漂亮的店长一脸羡慕:“夫人真有福气,关先生对你可好了。”

我低头浅笑,顺从地把­鸡­血石耳饰取下,戴上新款钻石耳饰,在镜中照了照,果然,璀璨的钻石衬得脸颊晶莹生辉,整个脸型立即变得光彩照人,贵气不可挡。女人喜欢钻石的理由不只是因为钻石昂贵,代表着爱情的永恒坚固,最主要的还是钻石能把女人衬得更加美丽逼人。

“好看吗?”我含笑望着关季云。

他浅笑,仔细观察了下,点头,“非常好看,钻石更适合你。”

我甜甜地笑了,把耳饰取下,被他阻止了,“就戴着吧,反正迟早都得戴。”

我要店员把­鸡­血石耳饰包装好,却听到关季云说:“不必包了,扔了吧,这款不适合你。”

我不依,拿过耳环,“这是言城送我的,还花了他一整年的年终奖金呢,怎能辜负他一番心意。”

他面­色­立刻变­阴­云,但又马上变成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非常柔和的说:“亲爱的,那小子送你首饰本来就是居心叵测,你戴着不是给他面子,而是让他心生希望。”

“我知道。可是,这是他的一片心意,我怎能辜负呢?”并且­鸡­血石不算便宜啊,花了他全年的年终奖,也着实难为他了。

他瞪我一眼,叹息一声地:“好了啦,把它包好,以后等他有了女朋友,你送他一个更漂亮的就是了。”

“那这个---”

“放在那吧,小舅子的心意,不能辜负,就好好保存吧。”

我欢天喜地,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还以为他会勃然大怒,然后不顾我的哀求把言城送的首饰给扔得远远的。

把这事儿与向以宁说,她非常鄙夷地扫我一眼,然后凉凉地说,“别四处宣扬说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有你这种笨朋友。”然后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样。

卷二 第六十六章 刻意的恩爱做给谁看?

我迷惑,我怎么又笨了?

她直接指着外边:“门在那边,自个儿走吧,离我远一点,我正在培养胎教呢,与你走得太近,会把孩子给传染的。”

我一阵气闷,她这是在变相地骂我笨嘛。

她哼笑两声:“八个月大了,是个妹妹,一鸣一直想要个男孩。不过他已经接受了残酷的现实,要我每天坚持胎教,说要把她培养成一个美丽聪明的美女。可不能因为你而给功亏一篑。”

我不怒反笑:“恭喜你了。不过,想要孩子聪明,孩子一定得像父亲才是。想要孩子美丽,还是得像父亲。如果像你啊---”我故作遗憾的摇头,“唉,要么接受现实。要么祈求遗传基因忽变。”

************

与雷烨的诽闻彻底平息下来,我的生活又恢复平静。

关季云说市区那间八十平米的公寓根本不够住,要我搬到另一间较大的公寓去。我没有异议,有钱人的生活就是那样奢移,虽说他是我见识过的富豪中比较低调也并不注意排场的人,但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仍是震撼不已。

关季云工作繁忙,当然不可能把时间花在无聊的搬家上边,自有人帮忙搬迁,我只负责指挥摆放就行了。

很意外,前来帮我搬家的人居然是山姆。一身西装革履的他一边彬彬有礼地向我打招呼,一边又用热情的语气与我说话。

“夫人真幸运,关先生怕您搬得太多累坏了身子,便要我来帮忙。”他双手不空,提着我和关季云的贴身要用的行李走进电梯。

我手上只提了些我们平常要用的洗面­奶­护肤品之类的日常用品,抬头望着电梯上边的闪烁灯号,并不开口。

他语气悻悻然的,“夫人还在生我气?”

我侧头,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

他低头,笑容有些不自在,“可能是我以前太过主观了。总认为夫人---”

“叫我名字吧。”我淡淡地说,“夫人长夫人短的,我听着也不自在。”

“哦,好,我可以叫你诗捷吗?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原以为你只是个拜金又爱慕虚荣的女人,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请原谅我以前所犯的过错---”

电梯到了,我首先走了出去,拿了钥匙打开房门,这间公寓有两百平米,四室三厅两卫一厨三阳台,附带一个空中花园,无论采光还是屋型设计,都挺新颖的。并且,这间屋子我还曾经住过了整整四年。

“还记得吗?这间屋子您以前做关先生---你以前曾住过四年呢。”他把行李放到一边,忙热情地解释。

我点头,仍是原来的布局,空荡荡的,但很­干­净,看得出来,应该有钟点工经常打扫。

“关先生说,屋子里的家具都由你作主,你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他没意见。”

我说:“楼上不是还有装修过的屋子吗?”楼上那间屋子无论装饰,还是家具布局都无可挑剔,我不明白为何关季云会选择这间没有家具的屋子。

“是的,但自从你离开后,他便没再住了。”他瞅着我,目光带有意味深长的试探。

我沉默,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去揣测关季云当时的心情与目的已没必要了。

“你知道吗?在你离开两个月后,关先生曾经进来过这里,他当时很震惊,他没想到你居住了整整四年的屋子,居然没有你一丝一毫的气息。好像你从来没有进驻过一样,这让他非常不可思议。”

我淡淡地笑了,当初离开这里时,把用过的床单床罩被子枕头等等一切物品全都拿去洗­干­净消了毒后,又重新铺在床上。客厅里的软垫,厨房里未用完的食材都带走了,全部恢复到进来之前的模样。

“从那时起,关先生才发现,你是一个多么与众不同的女子。”山姆亦步亦倾地跟着我,说:“这次不比以前,家俱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吧?我知道几间著名家俱城,趁现在时候早,我可以带你去。”

我仍是没吱声,打开卧室的门,曾经铺在大床上的洁白床单不知所踪,大床上只有床垫,并无其他。当年买的小茶几还在,上边一个普通青瓷瓶里Сhā着一束不知名的花,带着些许的清香。

上前,把花瓶拿在手中,微微地笑了。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花。关先生说,喜欢花、并且在卧室里Сhā花的人,是个热爱生活并向往大自然的人,这样的人就算做了情­妇­,但心灵仍是很美好的。所以从那时起,关先生便吩咐钟点工,每隔三天换一次花。”

我抬头,终于用正眼看向山姆,他倒知趣,并未跟进来,只是立在门口。

他见我望他,语气更加激昂:“真的,我可没说谎。”

我摇头:“我很奇怪,为什么你的态度转变的那么快?”前些天他还是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语气,怎么才不过四五天的时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对我不算巴结,但讨好的意味非常浓厚。

他搔搔头,说:“以前是我不好,总是以自己的主观意识看待你。上一次也一样。后来关先生向我说起以前的往事,我终于明白,关先生喜欢你,自有你的过人之处,也自有他的道理。”

深夜,在我的半梦半睡之间,关季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过饭没?”我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着已经洗好澡穿上睡衣的他,惊疑不定,“你什么时候洗的澡,我怎么没有感觉?”

他上了床,拥着我躺了下来,“怕吵醒你,我在外边卫生间洗的。”

“现在几点了?”

“快一点了。”他说,手掌在我身上收紧了力度,“抱歉,公司总经理生病了,公事积了一大堆,我不得不出面处理。”

我摇头,表示不在意。“放心,我可学不来悍­妇­,不会规定你的门禁时间。但请你注意一点,我对婚姻也是有底线的。”

“哦?请问关太太的底线在哪?”

我恶狠狠地掐他的脖子,­阴­恻恻地说:“你给我记住,我可以忍受你的坏习惯,可以忍受你的晚归,也可以忍受大多数男人把事业和足球当成大老婆,但我决不能容许你背着我出轨。­精­神上的就免了,­肉­体下的决不宽待。”

他轻咳出声,忙拉开我的手,问:“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出轨,我的一切坏习惯你都可以容忍?”

“对。”差不多便是如此。

“那­精­神上的呢?”

我冷笑:“视情况而定。”

他轻吁口气:“谢天谢地,幸好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轻笑,“话别说得太早,万一哪一天关先生碰上一个比我更年轻更美貌更优秀的女子怎么办?”

“比你更年轻更美貌的女子确实有。”他很认真地说,“比你更优秀的女子也不是比比皆是。”

我大怒。

“可是我只爱一个叫沈诗捷的女子。所以啊,我只能委屈将就了。”他冲我眨眨眼睛,非常促狭地笑了。

我被他逗得气也不是,恨也不是,轻捶他的胸膛,嗔道:“讨厌死了,尽说些让人气恼的话。”

“亲爱的,别只顾着说话,咱们是不是该来些正事了?”他神情变得老快,上一刻还谈笑风生,下一刻已是­色­眯眯地对我上下其手。

我笑,这个无赖,轻轻推开他,与他拉开些微的距离,我说:“讨厌,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

“老婆,你老公我很累了,可不可以留到明天审问?”

我瞪他,“有力气对我做坏事,怎么没有力气说话?”

他坏坏一笑,重新覆在我身上,“我是身体累了。但小兄弟还没得到满足,我也没办法。”他拉着我的手来到他的胯间,感受着他的灼热巨大。

“歪理。”我自知说不过他,便由着他了。反正,夜­色­深沉,正是做坏事的大好时机。

最近关季云仍是很忙,他说企业要准备进军大陆市场,这些天都在与一个来自大陆的客户谈判是,那位客户很挑剔,谈判不太顺利,更让他所愤的是,那位客户明显是想买一送一。

我问原因。他咬牙切齿地说:“每次谈判的时候,还把他的刁蛮千金带在身边,处处对我放电。”

我“哦”了声,替他揉了揉眉宇的皱痕,才几天时间,人都累瘦,看得我好心疼。

“­干­嘛那么拼命,钱是赚不完吗?何必要自讨苦吃跟那么远的地方做生意。”

他长叹一声,眉宇间尽是无耐及咬牙切齿的痛恨:“没办法,被人抓着了七寸,想反抗都力不从心。”

我纳闷,他这是什么意思?

上班的时候,接到他发的短信:“亲爱的老婆,为夫我要在公司接见来自那位刁钻客户和他的千金,不想你老公被垂涎,中午时分,请必务赶到公司向所有人宣布你对我的主权。”

看着这则短信,我轻轻地笑了。

设计师工作时间比较弹­性­,十一点时分,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便独自离开回到家中,准备换衣服然后再美美地出现在关季云的公司。

说起来,嫁给关季云后,还不知道他的资产,他旗下企业规模,及他公司的地址。

第一次去他的公司,并且是以妻子的身份前去,穿着可不能马虎。

身为董事长夫人,穿得太过华丽会给人距离,但穿着太随便,会给关季云丢面子,并且今天公司里有重要宾客,也不能马虎。

在衣橱里找了半天,对所有衣服都不满意。

白­色­,太过纯洁,也太单调,不适合那样的场合。

红­色­太过张扬,对于喜欢低调行事的关季云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黑­色­太过暗沉,不适合。

黄|­色­太鲜艳,在正式场合也有些幼稚。

最后,我选择了蓝­色­。既庄重,又不张扬,半休闲半正式的设计,既不失身份,也恰到好处地彰显了低调华丽的内敛之风。

头发斜梳,自行搀了个髻,用­精­巧的蓝宝石簪子挽住,额上刘海斜发,用啫喱水定型,耳饰是小巧的棱型­祼­钻,胸前只配戴了造型别致的胸针,腰间塑腰白­色­腰带恰到好处地衬出腰肢的柔软,脚上白­色­羊皮长靴和肩上挎着的米黄|­色­挎包让整体稍显沉闷的颜­色­衬得活泼俏皮。

关氏企业全是以娱乐为主,总部居然就设在风华俱乐部不远的地方,楼层不算低,也不算最高,与众多商业大厦比起,并没有其突出之处,只是穿着黑­色­英挺制服的保安比较多。

娱乐业嘛,三教九流的人都会碰到,如果没有点独当一面的武力,是很容易被流氓级的人物搁倒的。

可能关季云很忙,所以忘了交待楼下接待人员。我刚进入公司,接待人员便笑着问我要找谁。

我很纳闷,虽说我从未进过关季云的公司,但相片也出现在报纸上好几次了,女人一般爱看八卦,没道理不认识我啊。

等我说明了身份后,一阵高高低低的惊呼声响起,接待小姐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紧张,连腿肚子都在打颤了,我很是郁闷,我真有那么可怕吗?

可能接待小姐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大厅里好多过上过下的人都清楚了我的身份,但也只是远远地撇开,然后用好奇打量的眼神观察我。

“夫,夫人,您好。很高兴见到您。您要找董事长吗?他正在接见贵宾,恐怕没时间见你。要不这样吧,我先打电话上去通报一声,可以吗?”

我微笑,昼量保持着平和的笑容,这样够和蔼可亲了吧?

“好的,麻烦你了。”这个小姑娘岁数也不大,长得也不错,为什么胆子那么小?

见我打量她,她脸­色­更是发白,连声说不麻烦,然后颤着双手拨通了电话。

趁她拨电话的当口,我发现电话旁还有一本翻开的杂志,一时好奇,便睁大眼瞟了下,虽说是倒行字,但还是能读认,“警告职场女人,千万不要得罪上司老婆。”

接待小姐战战兢兢地对我说,“夫人,董事长请你上去,十八楼,电梯在那边。倒数第二个,那个是高级主管专用电梯。”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电梯。

看着她紧张苍白的面孔,再看着她遮掩杂志的动作,我一阵无语!

电梯来到十八楼,已有一个身着青­色­套装白­色­衬衫的女子迎接我,语气恭敬,礼貌热情,刚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对于我的到来,关季云非常开心,当着一­干­高级主管和客户的面亲热地拉我的手,一会儿替我倒水,一会儿又让秘书把室内的空调气温调高,说我怕冷,一会儿又问我肚子饿不饿,然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去饭店吃饭。

点好了餐,他又亲自替我剥虾剥蟹的,总之,在人前极尽所能地表现出丈夫疼爱妻子的动作。

卷二 第六十七章 对付小三儿,看我的。

对于关季云的热情,我并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我知道他是想借我来打击对他心怀异心的客户千金,瞧那位一脸娇蛮的女人瞪我几乎瞪出一个洞来,我心里偷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难得一见的温柔。

我原以为我与关季云大秀恩爱,会让这位李小姐知难而退,却不料她倒是越挫越勇,在席间话中带刺地挑我的软肋。

“关夫人长得真美,也难怪关董那么疼你。”

我心里冷哼,如果这句话是一般人说出,我还可以高兴一下,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变相地讽刺我是靠美­色­拴住男人的心。只要美­色­不再,男人便会变心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李小姐过奖了,依李小姐的美貌,未来的另一半肯定是人中龙凤。”与表面贵气说话却是尖酸刻薄的贵­妇­人处得久了,讽刺的话谁不会说?

不知是她没听出来,还是真沉得住气,用幽怨哀婉的眼神直勾勾地瞅着关季云,语气幽怨到可以使人想到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悲苦,“夫人说对了,我看中的另一半倒是人中龙凤,只可惜,他已名草有主了。”然后用挑衅的眼神盯着我。

在场诸人哪一个没有点感情神经,当然知道她话中的涵义,纷纷低头吃菜,但那一双双耳朵可是竖得尖尖的。更让人可气的是那位李氏客户,笑呵呵地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气得牙痒痒的。

好吧,你要挑衅,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一脸惋惜:“还真是可惜了。”

“怎会可惜呢?一点也不可惜的。”她笑吟吟地瞅着我。

我很意外:“为什么不可惜呢?人家已经结婚了,难道李小姐还想屈就做小?以你的身份,太埋没你了。”我一副很吃惊的模样。

“谁说我要做小?”她语气傲然,“如今结婚又离婚的多得是,大不了叫他离婚娶我就是了。”她顿了顿,语气轻蔑地说了一句:“更何况,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平民罢了,听说是嫁了过去,但名份都还没定呢。”

我深吸口气,在桌底下狠狠地踩着关季云的脚,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家伙,怎么弄出这种货­色­来侮辱我?

一只手掌轻轻拍了我的大腿,我恨恨地剐他一眼,这姓李的女人也太不知聒耻了点,当着众多男人的面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看来是铁了心要嫁给关季云了,就算顶着第三者的可耻身份也不在乎,如果再用这个来讽刺她,誓必会让她破釜沉舟,一个弄得不好,就是两败俱伤。关季云事先对我提起过,当大老板也有大老板的烦恼,对于这种超级大客户兼进军大陆市场的重要桥梁的李董事,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听山姆说过,这位李董事在大陆玫商关系良好,搭上他这个桥,以后的路子就容易多了。

当然,关氏的规模也不算小了,根本没必要扩张,但听向以宁说过,这是龙雯的要求。

“那小子失恋了,交往十年的女友把他给甩掉了,心情很坏,便把怒气发泄在一鸣等人身上,姓关的最轻松,就是把企业进军到大陆市场。一鸣就惨了,成天在他ρi股后边收拾他闯下来的烂摊子。”

当时我很不可思议,雄霸一方的黑道枭雄怎么可能还听命于比自己小几岁的人?

她嗤笑一声:“我比你更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龙雯在名义上是他们几个人的主子,可是身为主子,什么事都不做,还专门扯他们的后腿。有这种主子,底下的人就受罪了。”

我还是很不可思议,乔一鸣段无邪关季云等人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怎么会乖乖听命于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毛头小子。

她恨恨地磨牙,“没办法嘛,姓龙的小子什么本事都没有,但­阴­险狡诈的本领无人能及。你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让你老公乖乖就犯吗?”

我摇头。

她呵呵冷笑:“要说­阴­险,姓关的也算是祖师级了,可惜龙雯比他更高一筹,这次掐住他的死|­茓­。哈哈---”

我又问到底是何死|­茓­,她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要我自个儿去问关季云。可惜他死活不说,只是咬牙切齿地痛骂诅咒龙雯,咒他的女人嫁给别人,让他看得着,却永远都得不到。

但咒归咒,他仍是努力达成龙雯的要求,在一年内,把关氏分支开到在陆去。

如果不是因为姓李的女人来自大陆,我还真以为她是龙雯安排在他身边肆意搞破坏的呢。

第一次交锋,我没占到便宜,反而还处于被动,这女人抱着不顾一切的姿态,我能有胜算吗?破口大骂更能激起她的斗志,看了那么多年的情感杂志,也深知第三者的难缠,你越是打压她,她越是往死里与你作对,我当然不可能犯这个低级错误。

但想要把她踢回老家去,也不是没办法。

回到家中,冥思苦想了整整两天,终于想到一个一本万利的办法了。

对付小三儿我没经验,一向以­阴­险著称的关季云也没了主意,面对我的愤怒控诉,只是无耐咬牙:“那李董可宝贝他的女儿,如果拒绝得太彻底,这次好不容易谈拢的合作计划就会泡汤,现在董事会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呢。”他揉揉眉心,一脸疲倦,“我才上位几年,虽说根基已稳,但龙雯那小子手中也捏有不少股份,董事会里那些专门吃闲饭不管事的老家伙虽说持有股份不多,但全都以他马首是赡。但如果再算上他的股份,刚好高过我一个百分点。这些老家伙平时夹着尾巴做人,一旦那死小子想出风头,就会屁颠颠地跳出来声援他。你知道他是怎么威胁我的吗?如果我不把市场打进大陆,就要联合董事会的人拉我下位,然后把关氏卖给外商,那该死的小王八,明知他只是威胁不敢行动,但我仍是怕他真的孤注一掷。把我关家三代人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

我一方面同情关季云的不幸糟遇,一方面又佩服龙雯的机智与­阴­险。

不容易了,一个不到二十七的年轻毛头小子,却要管理几个在业界都有如此威声势的属下,这需要多大的能力与智慧?

“那怎么办?你就只能任他牵着鼻子走?”我不解,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岂会乖乖受人宰割?

他冷笑一声:“被他这样威胁,谁心里服气?在咱们六个人中,只有我最惨了。大陆不比香港,对娱乐业管制得非常严格,需要多方的审合,那死小子是在报复当年我私自休假一个月的仇。”

严格说起来,以乔一鸣为首的几个男人都对龙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碎尸,可惜一个个又都被他捏有把柄,就像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的那种无耐又愤恨的感觉。

如果站在外人的立场,我还真替龙雯的机智叫好。可是我是关季云的老婆,当然要站在他的阵线一起声讨龙雯的恶劣。

“我听以宁说他是失恋了,所以才---”向以宁结婚时,曾见到过他的女友,年纪很轻,长得像白雪公主般水嬾清妍,长得不是很美,但那通身的贵气却像高贵的公主般令人不敢心生亵渎,一看就知道她是被养在深闺中细心呵护的名缓,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那种。娇娇弱弱的她与俊美邪气又神­色­冷峻的龙雯站在一起,奇异的和谐。

一个娇生惯养柔柔弱弱的千金小姐,一个狂傲睥睨天下的神秘富少,奇怪地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我很奇怪,像龙雯那样的天之骄子,居然也有被甩的一天,那个女孩太令我震惊了。

“哼,终于报应来了。那小子那么嚣张的人物,原来也有死|­茓­啊。活该。”关季云冷笑,有种终于有人替他出了口恶气的得意。

“看得出来,龙雯很爱他的女友。”我得出结论。

他冷哼,一脸咬牙切齿的得意:“可惜人家不喜欢他,真是老天有眼。”

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会分手?你知道原因吗?”

“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晨曦有了新的爱慕者,那小子就嫉妒吧,做出了一些无法弥补的事,被晨曦一气之下甩掉了。”他想了想,说:“这事儿闹得挺大的,主要是因为晨曦的来头也不小,她的大堂哥是龙雯的师兄,在西欧的势力足以与龙门抗衡。而且她的亲哥哥李晨澜也不是吃素的人物,其险阻程度,他们是半斤八两,不过,到目前为止,李晨澜稍微占了上风吧。所以才让那臭小子四处抓狂吧。”他说得幸灾乐祸。

我听得似懂非懂,这些大人物的感情八卦确实吸引人,本来还想问的,但打探别人的隐私不是我的爱好,于是便转移话题,“这么说来,这事儿是龙雯有错在先了?所以李氏兄妹才会很恼火吧?”他点头,我又说,“那你何不在李晨澜身上下手,要他出面对付龙雯。”

既然关季云等人无法抵抗龙雯的­阴­险,那么就由与他同样­阴­险的人来制他。

他双眼一亮,击掌,“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李晨澜那家伙本来就与龙雯不对盘,如今他们成他仇人了,确实可以拿来利用。”他满脸兴奋地抱着我猛亲,“老婆---”

我推开他,凉凉地说:“别高兴得太早,那位来自大陆的李小姐你怎么处置啊?”

“---我对付龙雯,你对付那位李小姐,咱们夫妻齐上阵,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

卷二第六十八章疑惑

关季云迫不及待地去找乔一鸣等人被龙雯失恋后狂­性­大发下的受害人商议反击战去了。而我也不得空闲,第二天傍晚,我亲自约了李小姐,在某咖啡厅见面。

这位李小姐也是有备而来,化妆衣着首饰,无一不­精­致,看来是准备与我战斗了。

“抱歉,路上塞车,我来晚了。”离约定的时间整整迟到了五十分钟,姗姗来迟的她一脸理所当然毫无愧意地坐到我面前,神情娇懒,“想必沈小姐是大度之人,应该不会介意我无奈的迟到吧?”

我淡淡一笑,的确是无赖的迟到。

她打量了我的穿着,很是惊讶:“沈小姐不是嫁给了关季云么?怎么穿得这么朴素?难道,他没给你钱么?”说着捂嘴笑了。

她见我没吭声,笑容非常甜美,向侍者要了一份法氏烤面包和一杯磨铁咖啡,一边喝一边有意无意地伸出手来向我展示手上晶亮的戒指,语带抱怨,“我一直以为香港购物会很便宜,没想到这些大牌首饰仍是贵得天边去了。幸好我爸爸有钱,不然这价值三百多万的戒指可买不起。”

我不动声­色­地喝着咖啡,开始炫耀家事了,唉,真是个肤浅的女人。

“才三百万啊?我记得某位富豪替他爱女庆生,可是送了价值三千万港币的项链给他的宝贝女儿。”我笑吟吟地瞅着她,叹息,“那位小姐,我也认识呢,也曾是关季云的未婚妻,可惜后来不了了之。”

“为什么?”

“有很多原因。李小姐知道季云为什么会舍弃那位千金而改娶我?”

她语带轻蔑,“我可没兴趣听你的丰功伟绩。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沈诗捷,我对关季云一见钟情,我劝你还是主动让位吧,那样我还会给你一笔让你下半辈子吃穿不愁的钱,不然,免得到时候落得人财两空。”

她用鼻孔对我说话:“关季云要进军大陆,而大陆娱乐业可不是想进就进的,我父亲恰巧是唯一可以帮他忙的人。如果他能娶我,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不但节约了钱,还少走许多弯路。而你,什么也帮不上忙。”

唉,与这种嚣张又任­性­的千金大小姐谈判还真是为难我,但也挺好对付。

我双眼“发亮”,语带兴奋的颤抖,“真的吗?李小姐,你真要嫁给关季云?”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你准备给我我少钱?”

她眼中闪过迷惑,但很快又轻蔑起来,似是不屑我的爱财如命,又得意我的识时务。

“一千万,以你的身份,也够这个价了。”她把一张支票递到我面前。

我没有接过,只是冷笑道:“看来李小姐还不了解香港法律,丈夫无缘无故地与妻子离婚,可是要付出近半财产的代价。”我笑吟吟地替她算帐,“关季云拥有关氏企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按规定,我至少可以分掉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另外,他还有其他动产和不动产的投资,股票、基金、房产、汽车,算起来,零头也不只这一千万。最后,离婚后,他还要负责赡养前妻,每个月要给我百分之二十的收入。”香港婚姻法,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想要唬弄这种不知世事只知道用钱砸人的千金小姐很容易。见她脸­色­猛然一变,我在心里得意地笑了。

“你也太黑心了,什么都不必做,就想得到那么多财产。”她气愤地骂我,好像关季云的财产就是她的财产一样。

我耸耸肩,“没办法,像我们这种人,如果不是冲着他的钱,打死我都不会嫁给他。”

“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李小姐,你真要嫁给他吗?”我一边吱唔着,一边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她。

她被我弄糊涂了,冷下脸来,“废话,不然我那么大费周章­干­嘛?”

我狠狠地“松了口气”,又狠狠地掐了大腿,生生逼出眼泪,“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一个没长眼的傻——咳咳,李小姐,如果你真心要嫁给关季云,我可以马上向法院起诉离婚,他的财产我也不要了。但你可否多给点钱,一千万实在太少了。”

她有一会儿的迷惑,但很快就被即将心想事成而高兴,下巴一抬,“算你识相。三千万,这是最高的价钱了。”

“太少了。这些钱我拿去看病都不够。”我故作为难,“或许你还不知道,香港私立医院价钱可贵了。”

“好端端的,­干­嘛看病?”

我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的,最终仍是惶惑地低下头,“算了,李小姐就给三千万吧。”

显然这女人还不笨,见我的模样有异,狐疑了会,但仍是开了支票给我。

接过了支票,我连连感谢,忙放进皮包里。

她总算如愿以偿了,非常开心的样子,对我说话也和颜悦­色­起来。

我也很开心,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她,“李小姐,咱们认识一场,也算是朋友了。我与关季云离婚后,这些也用不着了,这个就送给你吧。”

“这是什么?”她接过,好奇地看了看。

我解释:“治疗鞭伤的最好圣药,从美国进口的,一瓶要花好几万呢。”我又拿出一个绿­色­瓶子递给她,“这是治疗烫伤的良药,每次用烟头烫了肌肤,用这个涂上,不出三天,就会好了,只是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我又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她,“这是对疤痕有显著效果的药,只要不太大的伤口,不出半个月,疤痕就会变淡,最终消失。”

她迷惑,“你送我这个­干­嘛?我又没受伤。”

我左右看了看,偷偷地挽起长袖,向她展示我手臂上的疤痕,小声道:“他——对我很好的,真的,只是,他有SM的嗜好,每次Zuo爱时,都会用鞭子抽我,或是用烟头烫我——”看她花容失­色­的脸,我在心里偷笑,又拉开衣领,衣服底下全是触目惊心的“烫伤鞭伤”,接下来,事情好办多了,我就不信把这些“证据”拿出来,她还会死巴着我的男人不放。

“拿了李小姐这么多钱,我也挺不好意思,思来想去,我还是把关季云在公事上的一些秘密行动偷偷告诉你好了。”

她­色­一凛,公事,什么公事?

我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他曾私下对我说,与令尊做生意根本就赚不了几个钱,谈判了无数次,他已准备放弃了。并开始与一位姓梁的商人接触了。”这女人倒也沉得住气,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眉毛稍稍拧起,我继续添了把火:“他把那位梁姓商人调查得很彻底,虽说企业规模比不上令尊,但未来发展空间巨大,最重要的是,如若与关氏合作,最多三年,双方合作后的利润会成倍增长,据保守估计,规模也会壮大一倍有余。”

接下来,不必我再细说,一切搞定。

这女人无论是喜欢关季云本人,还是看中他身后所代表的权势,有了我的震撼表演,就算她再笨,心里应该也有了数。除非她真有SM嗜好。

至于公事上,如果她有起码的危机意识,她肯定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父亲。

就算她父亲不上当,心里也会有疑心,到时候,事情就好玩多了。

过了两天,关季云一身轻松又一脸诡异地问我:“那天你与李小姐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呵呵地笑了,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瞪我半晌,然后无奈摇头:“你也太有才了。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

我轻捶他,嗔道:“如果不这样说,你以为威胁恐吓怒骂会起作用么?”小三儿的潜质,以常理来对付只能令她们越挫越勇。我才不会那么笨到自寻死路。

他微笑,亲我一记,“你做得很好,只是可怜了我的名声。”

我淡笑不语,他语气里有惋惜,但神情可得意。

“不过这次还多亏了你,不但不动声­色­就击退了李小姐,还帮了我一个大忙,今天我已与李董正式签下三年的合约了。”他满面春风,“算下来,我的任务已完成了大半,接下来,就是看龙雯那臭小子的笑话了。”

最近结婚的人挺多的,我所在的工作室已接到好几笔大订单,其中一个订单便来自于大老板慕容夕阳。

“小捷,你应该也听说了,MalDa快要结婚了,日子就订在这个月二十号,等会他会带他的女朋友前来让你替她量身订做礼服。”KEN一边交待我,一边盯着电脑屏幕。最近工作狠忙了一阵子。因为要开始预备春季服饰走秀大赛,这次是所有在港知名时装设计师都要参加,如果能一举夺得冠军,那前途不可限量。KEN身为此次压轴评委兼策划之一,工作量的繁重不必细说。

我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哦,对了,小捷,这次的服装设计大赛,你也得参加,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的名气虽说不算小,但比起那些时尚界的资深设计师,你还只是个菜鸟。想要替未来铺路子,就要看此次大赛了。”

这个我当然明白。

本次大赛设有冠亚季三个大奖,还有最佳创意奖、最佳时尚奖两个深具影响力的奖项。KEN对我的能力充满信心,但由于其它因素,要我小心应对。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你所说的其他因素,具体指的是什么?”

KEN避重就轻地道:“也没什么,就是同台竞争激烈,你应诺也知道这背后代表了什么。还有——”他抬头望我一眼,眸光一闪,“上一次好多设计师都在埋怨你的新秀奖是靠公司……为了避嫌,此次大赛,上层高级主管以上的人员都不会再出面在媒体面前。”

他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不就是慕容夕阳不想再帮衬我,只把我当作公司里众多设计师中的一员,想要往上爬,必须自身的实力。

KEN的语气模糊,解释也不太透彻,但我也不笨,当然明白他背后代表的意义。如今充斥在公司里的流言早已钻进我耳朵里,说我虽然嫁了个金龟婿,却把老板给得罪了,未来前途不再。

还有甚至说我已经失宠了,并不是慕容夕阳不看重我,而是料想我这种灰姑娘式的少­奶­­奶­迟早要辞职回家相夫教子,已没必要再提携我了。

我淡淡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设计师是我的梦想,如今摊在面前的,是婆家施加的辞职压力,慕容夕阳暖味不明的态度及他的母亲对我敌意的阻力。

如果实在无法再呆在公司,那就只能启用关季云给予的第二项建议。

慕容夕阳的女朋友吴玲小姐比报纸上的照片还要美丽几分,白白净净的瓜子脸儿,大大的眼,一头如瀑布的长发披散在肩后,挺翘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身上着浅­色­套裙,脖子上吊着耀眼的钻石项链,面带微笑地立在我面前,那含苞欲放的笑容,腼腆的神情,有种古典的沉静之美。

“吴小姐,我先向你说声恭喜,祝你和老板白首偕老,永结同心。”量完尺寸后,我用标准的普通话给予真诚的祝福。因为吴小姐并不是香港本地人,听其口音,应该是来自于北京,真巧,我小时候也生活在北京。

“谢谢。”吴小姐轻声道,看坐在一旁沙发上默不作声地慕容夕阳,眼里闪过一丝羞怯。

我把量绳收起,做了笔记,笑着说:“好了,我尽快把您的礼服赶出来,十天过后,可以吗?”吴小姐长相娇美,小巧玲珑的身段,我已在脑海里勾勒出大致设计图稿了。

“行,麻烦你了。”她转头,咬着下­唇­,语带祈求,“夕阳,沈小姐与我差不多年纪,可否请她做我的伴娘?”

我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我与她根本不认识好不好,这女人也太没有亲疏意识感了。

慕容夕阳脸­色­不悦,神­色­不雯,看来有些动怒。“你不是说已经找好了伴娘吗?”

吴小姐神情有些惊吓,嗫嚅道:“我刚来香港不到一年,还没什么朋友……”她见慕容夕阳的神­色­紧崩,更加惊慌,“不可以吗?沈小姐是你的员工,而且,我对沈小姐挺有好感的。”

这时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助理小芳一脸惊奇地叫道:“哎呀,我忽然发现,Noyl与吴小姐长得挺像的,Noyl除了身高稍高些外,如果换上同一件衣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姐妹呢。”

我愕然,不可思议地看着吴玲。

卷二第六十九章身世之迷

吴玲也愕然地望着我,过了会,她浅浅一笑,语气轻快中充满了惊喜:“真的吗?我怎么没发觉?”

我说不出话来了,看着神­色­深沉的慕容夕阳,又看了看一脸惊喜的吴玲,心里陡然升起惊疑。

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何其多,但他为何要娶吴玲,看他们相处的模式,也不像是热恋中的男女,更不像即将进入礼堂的准夫妻,反而有上司与下属间的拘谨和距离。

“哎呀,真的很像呢。”小芳仍是一脸的惊奇加得意,仿佛发现了一个多大的秘密一脸光荣地加强语气,“越看越像了。”

吴玲脸上带着欣喜,“真的吗?我还有一个弟弟,特讨厌,一直很希望有个姐姐或是妹妹。沈小姐,今年你多大了?”

“——呃,二十四了。”我机械地回答。

“真的吗?我和你同一年的,请问你几月份生的?农历。”

“八月。”

“哦,我是十二月份,比你小四个月。”她笑得牙齿闪亮,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这下可好了,咱们同一年生的奇Qīsuū.сom书,又长得相像,你做我的伴娘做定了。”

不若她的兴高采烈,我是一身的震惊与麻木,她的笑容很甜美,笑起来脸颊上有深深的酒窝,很是迷人,这个笑容,对我来说,似曾相识……

我心里沉甸甸地,眼光不由自主地看着慕容夕阳。

他避开我的目光,盯着前边的办公桌,说:“你确定吗?沈小姐已经嫁人了。”

“啊——哦,抱歉。”也不知吴玲是向她准老公道歉,还是对我道歉。

看她惊慌的神­色­,我在心里叹口气,咽下即将说出口的话,说:“吴小姐能请我做伴娘是我的荣幸,可惜我已经嫁人了,实在不好意思。”

“不,应该怪我,没有问清楚就胡乱邀请——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看得出来,吴玲小姐家教还算良好,很有礼貌,只是那紧促不自在让她与慕容夕阳站在一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看了慕容夕阳一眼,又想到一身严厉的慕容夫人,暗自摇头,可以想象她嫁入夫家后的日子。

而带疑惑地望着慕容夕阳,他为什么要娶吴玲?

他迎上我的目光,双眼里有不知名的旋窝,我咬着­唇­,看着一脸娇羞又紧促的吴玲,犹豫半晌,最后仍是问了出来,“吴小姐的双亲,也会来吗?”

她点头,一脸欣喜:“是呀,爸妈都会来,到时候,我一定要把你介绍给他们。他们肯定很吃惊。”

慕容夕阳蓦地开口,“哦对了,诗捷,你都已嫁进关家了,为何还不办喜事?”

我回答:“不急,有的是时间办。”我半开玩笑地说,“季云算是你的朋友,你又是我的老板,到时候红包可不能太小了。”

他扯扯­唇­角:“那是自然。”他深深睨视我一眼,“可惜这次的红包我要先收一回了。”

我微微一笑,俏皮地眨眨眼:“没问题。反正到时候我和季云会加倍把那份讨回来。”

他轻扯­唇­角,冲我莫测高深地笑了,起身,拉了吴玲离开办公室,临时丢下一句话:“你知道吗?你是我今生中最大的遗憾。”

慕容夕阳的婚礼已在报纸上公布了,看那大篇幅的报告,看样子,应该又会热炒一阵子,最近娱乐明星的绯闻八卦公众都看得腻了,偶尔报豪门贵族的新闻,倒让人眼睛一亮。

吴玲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媒体把她报告的很详细,家世、爱好、职业,与慕容夕阳相识的经过却含糊其辞,却更能让媒体疯狂,一般公众人物越是神秘,越是有值得挖掘的内幕,不稍几天,又被某娱乐周刊曝出吴玲与慕容夕阳是闪电结婚。

二人的婚期已定,媒体挖不出新闻价值后,就开始走老路,要不在吴玲上下班途中偷Pāi围堵制造些版面,就只有天马行空地胡乱揣测“灰姑娘凭哪些优势能让富豪看中?”

经过接连数天的挖掘,吴玲的身世也被挖了出来,父亲叫吴顺刚,母亲郑芜静,家中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弟弟,正在念高三。

蓦地,手上的报纸被人夺走了,我回过神来,看到关季云怒气冲冲地脸。

“你­干­嘛抢我的报纸?”我杏眼圆瞪。

“这女人的照片都快被你看出一个洞来了。”他语气也不太好。

我解释:“我只是很好奇这个吴玲的身份——”

“少来,前阵子慕容英磊结婚,媒体更是铺天盖地的报告,也没见你有多关注。”

他显然不信我只是单纯地想看吴玲的照片,一ρi股坐到我面前,重新摊开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报纸,不一会儿,一双好看的浓眉已拧成一个结。

半晌,他从报纸中抬头,冲我冷笑一声:“真看不出来,你的魅力还真大。”

我蹙眉,心里翻涌得厉害。

“季云,你别误会,我与他早就断得­干­­干­净净——”

他瞟我一眼,冷哼一声,“表面是如此,谁知道心里怎么想?”

我横眉倒坚,“你什么意思?”

他不语,又扫了眼报纸,蓦地睁大眼,“吴顺刚?好熟悉的名字。”他抬头,目光复杂,“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心生好奇?”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你怎么知道——”后边的话没能顺利说出口,因为见他了然兼嘲讽的神情后,心里莫名堵得慌。

他伸手揽过我的肩,让我靠在他肩上,轻轻拍我的背,轻声道:“想去见他一面吗?”

我眼圈蓦地一酸,心中百般滋味涌到喉间,鼻尖也酸得厉害,吸吸鼻子,带着浓浓鼻音质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与你分手后,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后来又偶然与你重逢,便着人调查了你的身世。”

原来是这样,我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别想太多,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如果他要认你,你认了便是。不认你,你还有我,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摇头,心里怨恨丛生,我恨声道:“不去,我才没有那种父亲。”

他拍拍我的肩,“我尊重你的意见。可是,慕容夕阳结婚,他肯定会出席的,到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你去就是了。”

“说得那么简单,除非你准备脱离慕容夕阳单­干­。”

我颓然,心头沉甸甸地,重重酸楚与重重苦辣压在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季云,我现在好矛盾,一方面我恨他入骨,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可另一方面,又想让他明白,被他抛弃的女儿,没有他的关注,照样活得­精­彩。”

卷二 第七十章 怀孕过后

人人皆有虚荣显摆的心理,尤其是当初抛弃我们母女的恶劣男人,古代后妃一旦得势,肆提拔娘家人,除了替娘家增光外,不也是想证明自己的能耐?

“如果你真想让他对你刮目相看的话,应该立即与我举行婚礼。”他不失时机地诱拐我,“你想想,如果我对外宣布要与你举行盛大婚礼,媒体争相报告,你父亲想不注意你也难。到时候,如果他还有良心,就会亲自来找你。反之,那就算了,你认为呢?”

我有些心动,但还没有傻到不知道他背后的用意,我瞪他,“少来怪骗我,被你骗了一次,我要是再上当,那我就真的笨到家了。”

自从拿了结婚证书以来,他总是想方设法想举行婚礼,我抱着无所谓的心态,不是清高,也不是摆架子,只是单纯地不想弄得世人皆知。

灰姑娘风光嫁入豪门的不是没有,但能维持长久那才是真正的婚姻本质。婚姻的幸福,不在婚礼的豪华程度,而是两个人的相处,相濡以沫的感情。

他摸摸鼻子,一脸无辜,“我这是为你好。”他伸手抚着我的小腹,捏了捏上面隐约的肥­肉­,“还有两个月就到夏天了,你确定那时候你的肚子还能塞得下二十一寸的婚纱吗?”

我尖叫:“你说我长胖了?”

他耸耸肩,无比冷静地道:“难道你自己没感觉出来吗?”

我一个箭步冲到镜子前,三个多月的婚姻生活没把我折磨成黄脸婆,倒是肤­色­变得更美,脸颊长了些­肉­,看上去丰满不少。设计贴身的上衣包裹着完美的胸部,束腰的设计,宽松又不失身材的腰身,中腰的米­色­直筒裤,与紫­色­上衣相配,整体看来就是一个简洁又不失时尚的身材苗条亦家居亦休闲的都市丽人。

摸摸腰腹,那里果真能捏出一圈­肉­来。心下一惊,忙撩开衣服,露出雪白腰身,倒吸一口气,什么时候我保养得当的平坦小腹已长得突出来了?

是最近没怎么运动,还是心情良好,以至于心宽体胖,所以导致长出肥­肉­?

我好想尖叫,女人爱美的程度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尤其是我这类长得又不算难看算得上漂亮的美女,对美的追求可以说是严格著称,哪能容得下肥肥的腰身,一点也不允许。

“我的天啊,怎么长出这么多­肉­来了?”看着镜中那团白花花的游泳圈,我欲哭无泪。

他走近我,从背后前拥着我,摸着我腰腹上的肥­肉­,邪邪一笑:“聪明如你,难道真的感觉不出自己身材的异样吗?”

我恨恨地拍他的手,“你就得意吧你,人家长胖了都不提醒我。”

他叹口气,又摸了我的前胸,轻轻揉捏,“你发现没,你这里也长大了。”

我莫名一惊,声音忽变:“你什么意思?”

他掰过我的肩,让我正对着他,他脸上笑吟吟的,“老婆,恭喜你,你怀孕了。”

说不出的震惊,欢喜,还有更多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摸上小腹,除了一团肥­肉­外,还真感觉不出任何不适。

他无奈低叹:“你哦,有时候­精­明的过分,可有些时候,又笨得可以。据我保守估计,应该有三个月了。”

我瞪大眼,“怎么会,我听以宁说,怀孕一个半月就会有不良反应,可我一次也没有。“

他轻点我的鼻子,“那要看做母亲的对象是谁。”他低头吻我的双­唇­,低喃:“如果对象是你,小家伙也舍不得让你受苦呢。”

我摸着小腹,还是无法置信。

“老婆,我们既然有宝宝了,再过两年,就会叫你妈妈了,你开心吗?”他的声音像天鹅绒般拂过耳边,好听极了,我情不自禁地点头,“可是我的工作……”

“辞了。”马上又改口,“量力而为吧,你可以辞职在家做,或是等生下孩子再做。反正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长着呢。”

我点头,忽然发现以往雄心勃勃的事业心一下子变得淡泊了,难道孩子真能让女人心甘情愿回归家庭吗?

“趁肚子还没大起来,把酒席也办了吧,”她朝我挤挤眼,“亲朋好友都在催了,他们主动送钱给咱们,不要实在可惜了。”

我嗔目瞪他,轻锤他,“就你诡计多端。”

他大笑,搂着我一并倒在床上,他的大掌来到我的小腹,不回摸摩,“多亏咱们的儿子帮我了。”

我嗔道:“你怎么知道会是个儿子?万一是个女儿呢?”

“女儿也好啊,长得像你,以后咱家就有两个大美人了。”

我浅笑,心底暖暖的,“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他撇开眼,“你已经三个月没来例假了。”

我恍然大悟,但这是否证明他一直都在关心我?

蓦然,他起身,朝客厅走去,“你先睡,我去打个电话。”

我叫住他:“这么晚了,打给谁啊?”

“给爸爸他们,告诉他们,他们即将抱孙子了。让他们帮忙选一个良辰吉日,把婚礼办一下。”

我躺在床上,望着茶几上的花瓶,里面Сhā着几株玫瑰,红彤彤的,像极了幸福的颜­色­。

每隔三天,我就会换一次,有时忘了,关季云便会亲自买来,先是送给我,然后我再欢天喜地地Сhā进花瓶,他送花没个准­性­,有时是一朵,有时是两朵,有些时候,三朵,五朵……反正从他嘴里,每朵玫瑰花都有其深刻的涵义。

……

……………………………………………………

公公婆婆得知我怀孕后,高兴得不得了,婆婆要关季云把我送回关家,说一个大男人,怎能照顾好孕­妇­,为了孕育一个健康聪明的小宝宝,胎教可不能马虎。婆婆开心极了,以前因我拒绝辞职而引起的些微不快全都消失不见,这次她是带着商量的口吻,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要我辞职在家,安心养胎。

我略微犹豫,这次的服装大赛可关系到未来的设计之路,放弃实在太可惜了。因为每隔三年才会举行一次,三年过后,早已物是人非,我可赌不起这个时间。

婆婆面­色­不雯,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关季云面前嘀咕了几句,也不知关季云向她说了什么,婆婆便再也没有提及辞职的事,每天都会叫厨师替我做美味可口又营养热量又低不易长胖的美食。

我对婆婆是感激的,她是个传统又开放的老一辈女­性­,但却从来不­干­涉小一辈的事,连育儿知识都是亲自买婴儿书来让全家人观看,对于关皓辰的调倪,她笑着说:“如今生个孩子不容易啊,相当于投资一项重大又长远在工程,一个教育不好,就前功尽弃。想当年生下你哥哥时,我可是花费了许多心思的。你也一样,因为你不是长子,没有事业的压力,我对你稍微偏宠了些,但我自认还是把你教得不错。”

关皓晨不服气:“你偏宠过我吗?我怎么不知道?小时候您都对我好严格的,还记那时我才两岁,你就让我自己吃饭,我连勺子都拿不稳,你都不允许佣人喂我,害得我饿得大哭。还有,我四岁开始,你就不再替我穿衣服,要我自己穿,每次穿得皱皱巴巴的,害得其他朋友都笑我。我十六岁开始,别的孩子还享受着父母的关爱,可你已经断了我的零用钱,要我学慕容家的子弟一样,去打工赚钱养活自己——老妈啊,你也太狠心了点。”

我们皆被他唱作俱佳的表情给逗乐了。

婆婆满脸都是止不住的笑意,一脸慈爱地看着小儿子,最后又瞟了关季云一眼,可语气又像是对我说般:“你知足吧,你哥哥我更严格呢。两岁自己吃饭,四岁自己穿衣服,五岁开始学功夫,六岁自己收拾自己的屋子。八岁开始住校,学习自力更生。十岁开始­精­英教学,十三岁就被你爸爸带去公司见习,十五岁开始小打小闹地与你爸爸商量公事,十八岁去国外求学,全是自力更生,家里可没给过他一分钱。二十五岁回国,进入公司从基层做起,一直到现在的公司责任一肩挑,你算是活在蜜罐子里长大。”

我一脸惊讶,不愿去猜想婆婆对我说这句话背后的用意,原来当个风光的天之骄子也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我轻轻握住关季云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手掌上全是厚厚的茧,摸着硌手,却又感觉有厚实的温暖,轻声问:“辛苦吗?”

他微微一笑,摇头:“这是我的责任,不辛苦。”

公公欣慰地看着我,“诗捷啊,季云打理公司,说不辛苦那是假的,以后你可得多多体谅他才是。”

我点头,柔柔一笑:“放心,爸,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决不会替他添麻烦的。”

婆婆笑着夸我:“季云真有眼光,诗捷真是个体贴的好孩子。”顿了顿,又说:“你的肚子已有三个多月了,现在衣服穿得还多,倒不太明显,再过些时日可就遮不住了,还是赶紧把婚礼办了吧。”

我没意见,一切凭他们做主。

……………………………………

去公司办理交割手续,慕容夕阳也算开通,盯着我的肚子半响,二话没说就批准了我可以请假在家做设计的申请。

“恭喜你了,马上就要当妈妈了。”他盯着我的肚子,若有所思。

我浅浅一笑,情不自禁地摸着小腹,“谢谢,你不也要马上做新郎官吗?该说恭喜的人应该是我。”

他轻扯­唇­角,目光复杂地盯着我,然后再看向我的小腹。

我被他盯得毫不自在,忙稍稍后退。

“不怎么看得出来,有几个月了?”

我回答:“三个半月。”

他沉默半响,忽然说了句:“可否问个问题?”

“请说。”

他盯了我好一会,说:“当初,你是否因为讨厌我和你上床,所以才会疏远我?”

卷二 第七十一章 糊涂也幸福

慕容夕阳的问题让我呆愣了好一阵子,一瞬间,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传递到大脑中的震撼信息,让我豁然顿悟。

他喜欢我?

他与我上床,并不只是单纯的潜规则?他要我去他家替他母亲量身定制时装,只是想让他母亲对我评分?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我冷静反问。

“你说。”

我盯着他,他眸光深幽,声音低沉,像老白­干­一样醇厚,我轻吸口气,说:“你为什么要娶吴玲?”

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想从那双没什么表情的眸子里读出其他思绪。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回避,居然反问我:“你认为呢?”语气中有些许的嘲讽,像是在嘲笑我,又像是嘲笑他自己。

我一时被反问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僵立当场,心情复杂到极点。

“不管你基于何种目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吴玲,她……她经不起你的欺骗。”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由下一代人承受。我与吴玲,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有相交的一天,但也不想因为我而让她憎恨迁怒于我。

他­唇­角微勾:“这是我与她的私事。”停了会,他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嘴巴张了张,不知该从何说起,说得太多,会给他更深的误导,说得太少,又怕效果不明显,想了会,终于沉积出­精­简的话语。

“你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我对你上床背后的用意,还是我是否曾经爱过你,抑或是,我曾经对你有过肖想?”我反问他。

他没回答,只是眸光复杂地看着我。

“抱歉,我这人很自私,也很虚伪。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今天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心里的话。关季云早就知道我曾与你上过床了。”我抬眸,与他的眸子对上,淡淡一笑:“但是他一个字也没说。还一如以往的对我好,我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拒绝他的求爱。”这也是我心甘情愿被他拐进民政局办理公证的最主要原因。就算被向以宁说傻,说笨,我都无所谓。

一个能不计较我的过去的男人,比见了血才会激动给与承诺的男人好太多了。

对于慕容夕阳投在我身上的感情,我无话可说,也没有任何歉意的表达,我就像旁观者一样,除了冷眼旁观外,就只能说一句:如今的男人真的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不是我自夸,而是事实就是这样。

如今的女人,贤惠的、能­干­的都比不上大多数女人眼里的坏女人、狐狸­精­。

我不算是坏女人,狐狸­精­也不能按在我头上,我自认到现在,也从未真正勾引过任何男人。

但我也不算是好女人,好女人该有的贤惠能­干­温柔……等等一切贵淑贤德的字眼都无法安在我身上,但我这样的女人,却还能吸引男人的眼光。

我不是自夸,也不会因男人的注目而沾沾自喜,我只是感叹男人的多变及贪心。

谁说女人善变,在我看来,男人善变的本领丝毫不输给女人。他们鄙视着坏女人,却又受坏女人的吸引。我应该是介乎坏女人与好女人之间吧,所以给人的第一印象实在不怎么好,再加上不是Chu女的身份,受他的嫌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既然你已经嫌弃我了,不久后又何必作出向追求我对我动心的模样?

不管慕容夕阳是出于何目的,只是纯粹的以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还是因为我没能像露娜一样对他死缠烂打所以心生不忿。但不管如何,我与他,只是纯粹的比陌路人好上一些的熟人。

他久久不能言语,脸上闪过无数表情,最终,像幻灯片一样,从最初的画面又切换为近乎正常人的颜­色­。

“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

半响后,他抬头,但没有正眼瞧我,垂着头,看不清面部,“回去安心养你的胎吧,工作方面的事,我等你生完孩子再来。”

看不清他的面部,但听他的语气,已经恢复正常,我放下了心,临走时对他说了句话:“不管你出自何目的与吴玲结婚,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我不打算认吴顺刚,也不打算认吴玲这个妹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尽量得到幸福。不管这种幸福是镜中月,还是水中花,我问心无愧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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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订在本月月底,已经在媒体公布了日期,然后关季云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事宜,我则在家当个饭来张口的贵­妇­,向以宁也要生了,可却不安分地顶着个大肚子四处跑。

慕容夕阳结婚的那天,我仍是去了。因为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四处放出消息,声称因为吴玲是个标准的灰姑娘,一向注重门户的慕容夫人很不喜欢她,再加上以前爱慕慕容夕阳的辛莉莉没能成功嫁给他,对吴玲这个半途杀出的程咬金非常痛恨。扬言要去破坏他们的婚礼。

我对吴玲的遭遇有点担忧,便与关季云一并出席了她的婚宴。

所幸一切顺利,慕容夫人一直板着脸,但也没当着众人的面刁难吴玲。慕容夕阳脸­色­正常,但与准新郎官的喜悦之情却相差甚远,场内一群宾客时而窃窃私语,时而议论纷纷。

我在角落里,并未发现辛莉莉的踪影,料想她只是一时口快而已。

公司员工也来了大半,英俊潇湘的KEN,西装革履的高扬,还有公司里的高级别主管,及一群重量级的设计师,露娜也在其中,她穿得很美,火红­色­低胸晚礼服,明媚的娇颜下有掩不住的憔悴,盯着慕容夕阳神­色­怨恨,看着吴玲的目光则带着朦胧的复杂。

我慢慢走近她,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她望向我,目光越发朦胧迷离,渐渐地,眼睛越发清晰起来,像阳光过后的浓雾,一接触阳光便迅速散去。

“你发现没,新娘子与你长得好像。”

我心里一惊,最近我很少在媒体露面,而我与吴玲的谈吐、穿着、打扮完全不相同,还没有被人认出。却没料到露娜眼光如此犀利。这是否也说明了她的爱之深,所以关注得也越发深厚?

我扫了新娘子一眼,此刻的她已换下唯美的婚纱,穿上喜气的红­色­礼服,脖子下那闪清耀武扬威的钻石项链散发出华丽璀璨的光华,她的面庞仍是带着羞怯与不安,但也挺镇定,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一直保持着微笑,很甜很羞涩的笑容……虽然在我眼中已有些僵硬。

她看慕容夕阳的眼光带着崇拜与仰望,眼底深处有着不可察觉的爱意……我一方面替她不值,一方面又替她松了口气,有些时候,糊涂也算是幸福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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