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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泥足深陷

六月的帝都气候极为宜人,温度适中,空气­干­爽,比起此时南方的湿热,有着天壤之别。这个季节,正是到南方过冬的贵族回归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也接近七月皇帝陛下的寿诞了。

沈皇后望着窗外修剪­精­致的皇家园林,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问侍立在身后的首席女官雷曼伯爵夫人,“陛下的寿宴,那个女孩子也被邀请了?”

雷曼伯爵夫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第一夫人口中的“那个女孩子”指的是谁,犹豫了一下才微微点头答道:“听说是陛下特别要求邀请的。”

沈皇后无意识的动了动下手中的镂花檀木扇,和赢灏越极为相似的栗­色­眼眸骤然深了许多。

三人跳棋……一番棋盘外的较量后,皇帝陛下终于选择试探­性­的执先手了吗?皇帝的棋会落在哪里呢?

沈皇后深深呼出一口气后,收拢扇子优雅的起身向书房走去。

情况对她来说似乎有些不妙呐。两次暗中出手,都以失败告终。如果她是宿命论者,也许应该相信她亲爱的儿子和那个女孩子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了吧?

沈皇后微笑着接受书房门口侍立的宫女向她屈膝行礼后,独自走了进去。

可惜她向来不信命,或者说她相信命运——无论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都牢牢掌握在她的手中,即使是她亲爱的儿子,也不例外。

想到这,沈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两次都无法将祸源消灭在棋盘外,难道真的要让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入局吗?

…………

面对姚峥不解的目光,苏瑾有些自嘲的一笑:“如你所知,我热爱生命,从来不打算在任何时候‘以身殉职’,而我的新工作属于高危­性­质,需要给自己买个‘保险’。”

和智商高的人说话,无疑是件很轻松的事情,苏瑾刚刚开了个头,姚峥很显然已经迅速的把握到了她的思路,饶有兴味的笑笑,接过话头问道,“所以你就打算从我这买保险?不过这属于买卖关系,不算结盟。”

苏瑾仍是自嘲的笑:“可是你忘记了,我本身并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从你那购买‘保险’的资本,最起码现在没有。”

听到这,姚峥收起笑容打断了苏瑾:“RENEE,有一点我希望你清楚,我愿意在任何情况下帮助你,而且我不需要你回报什么,这是我自愿的。”

“我知道的,VITAS。但我也有和你同样的心情,所以我也想尽我所能的帮助你。”苏瑾认真的解释道。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帮助。”顿了下,苏瑾又忍不住调侃:“在商业运作上,我们称之为策略­性­合作,政治上,也许叫结盟更恰当些。”

姚峥被最后一唏话逗得莞尔一笑,向后靠到了椅背上,轻松道:“好吧,说说看你需要我做什么,而你能为我做什么。”

苏瑾垂下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柠檬茶,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时,才放下茶杯,开口道:“我虽然还没有聪明到可以断定威胁到我生存的人到底是谁,但我也不傻,在总督府这么久,足够我清楚的明白,我的出现并不受皇室的欢迎。”

说到这,苏瑾不屑的撇了撇嘴,“老实说,我也不想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给自己争取点权益,好保住自己的小命。我讨厌任人摆布的感觉。”即使是那个摆布她的人是赢灏越也不行。

深吸一口气,苏瑾抬眼向姚峥,“所以……我目前需要的,除了你的保护,还有你的家族在帝都的影响力。”

被动的受保护本来就不是长远之计更何况乙正在­干­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靠不住,所以苏瑾迫切的感觉到,需要主动的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做些努力。

像乙这种富可敌国的大家族,即使本身并没有和帝都直接的联系,也必然有可以影响皇廷决策的通道,而苏瑾这只政治上的菜鸟,现在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先取得这条通道的行驶权。

“而我能给你的……”苏瑾耸了下肩膀,“现在显然是张空头支票。”停下来想了一下,才一字一句的说,“我只可以承诺,若我有朝一日对朝政有了任何的影响力,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颉玛争取自治。”

对苏瑾大胆构架的信誓旦旦,姚峥并未表示吃惊,甚至可以说他的表现,让人感到苏瑾所说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姚峥似笑非笑的看了苏瑾半天,苏瑾几乎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时,才听他慢条斯理的出声,“还算公平交易吧。毕竟……就算捐大笔政治献金给米国总统候选人,也不能保证他一定能当选,更不能保证他一定能实现所有赞助者的政治利益,不是吗?”

苏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姚峥话背后的意思,就见姚峥主动伸出了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苏瑾盯着他的手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是自己成功捍卫自己的第一步,还是将自己推入了更深的泥潭。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握住了姚峥的手,她强打起­精­神扯出一抹笑容,“祝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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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已经有所警觉,甚至可能已经猜到是您在幕后……臣认为此时并不宜再采取任何行动了。”通过液晶屏幕,一个男子冷淡有礼的向这个帝国最高贵的女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沈皇后没有看屏幕,盯着墙上悬挂的写意派山水画好久,才好像自己和自己说话般的低语,“竟然要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开上一局吗?”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屏幕,好像一个慈母在埋怨儿子般的轻叹,“我的儿子很像我,可我们的思想似乎从来产生不了任何共鸣。他就不能听我一次吗?”|

电脑的另一个终端没有答话,又或者皇后根本也没有期望他答话。噬人的寂静随着屏幕的变黑渐渐蔓延开来。

56. 各怀心思

赢灏越一走进卧室,就看见苏瑾一脸疑惑的盯着床头柜发呆,那样子好像哈姆雷特在困惑“存在还是毁灭”那类重大的人生难题。

新总督就要到任,交接的工作又累又烦,忙了一整天,赢灏越本来计划什么也不理的倒头便睡,看见苏瑾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还是下意识的问出口,“想什么呢?”

苏瑾的脑中还在不停地重播白天和姚峥的“圆桌会议”,试图用每一个细节来说服自己没有在做世上最愚蠢的事,却始终没有成功。

无比懊恼着自己尴尬又进退两难的境地,听到赢灏越有些疲惫的声音时,苏瑾才发觉到他已经回来了。

收拾了一下情绪,苏瑾眨了眨眼后,抬头看向赢灏越时,迅速变了一副嘴脸,恶人先告状的不满指责,“我的药片不见了。”

本来赢灏越应该马上意识到苏瑾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且以并不高明的手段转移了话题,偏偏一提到“药片”这两个字,赢灏越就不舒服,再顾不得想其他的事情,皱起眉盯了苏瑾好一会儿,才惜字如金的挤出两个字,“扔了。”

“扔了?”虽然早就猜到是被赢灏越拿增了,但听到“扔了”两个字,苏瑾还是莫名其妙的气愤,睁大眼睛抗议,“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说扔就扔?”

赢灏越嗤笑,“你之前走得那么洒脱,我以为你什么都不要了。”见苏瑾还要争辩,没给她机会开口的­阴­沉道,“更何况你本来也不应该用那种东西。”

苏瑾没好气的蹙眉,“什么叫那种东西?我们说好暂时不要孩子的。”最起码结婚之前绝对不要。她可从来不想大着肚子穿婚纱。

赢灏越抿起­唇­,优美的­唇­线勾出了严肃的形态,即使不说话也让人感到强烈的威压。面对这种能让沙场也退让三分的威压,苏瑾用一点愤怒燃起的气势顿时弱了许多,却还是死撑着保持与赢灏越对峙的姿态。她真的不明白,这种两个人本来有默契的事情,为什么突然会成了争议的焦点。

其实赢灏越也不太明白。

事实上,他一直对皇室子弟肩负的、所谓延续“伟大血脉”的“神圣使命”嗤之以鼻。一方面,叛逆­性­的排斥履行这种职责,一方面,也不想因为皇长孙的问题和皇太子的关系更加恶化,所以他从来很小心的确保自己的种子不会“落地生根”,也因此,苏瑾一开始说不要小孩子的时候,他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可是当苏瑾离家出走,他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一堆避孕药的时候,莫名其妙就闷了一口气在心中,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气从何来。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最烦人,赢灏越皱着眉头盯了苏瑾半晌,终于决定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看似复杂的问题,极为简短的对苏瑾宣布,“我改变主意了。”

苏瑾愣了一下后,总算没有傻掉,立刻抗议,“你怎么可以随便改变主意?这不公平。”

赢灏越冷哼一声,“先改变主意的人可不是我。”

意识到他是指她偷跑的事情,苏瑾一时竟是语塞。

快刀斩了心中的乱麻,又欣赏了苏瑾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样子,赢灏越因为“药片事件”转­阴­的心情,突然阳光明媚起来。

不再理苏瑾的自顾自躺上了床,赢灏越睡着的时候,嘴角还是微微上翘的,仿佛取得了什么辉煌的战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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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万里无支。

天气晴好的周末,在帝都顶级的食肆上林苑最好的包间中,品尝极致­精­美的菜肴,欣赏窗外古香古­色­的小桥流水,本来是件十分惬意的事情,奈何慕容玲的心情却怎样也好不起来,因为坐在她对面、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带来了绝对称不上好消息的消息。

蹙着眉啜了一口茶,慕容玲又复述了一遍慕容烨刚刚传达的内容。

“你是说沈皇后见到老太太的时候,提起了我,叫我不要和平民交往过于频繁?”慕容玲口中的“老太太”,是慕容家族最在实权的女­性­,慕容烨的祖母。

慕容烨微微点了下头,再次确认了让慕容玲头疼的事实。

慕容玲重重叹了口气后,有气无力的问道,“好老太太说什么了?”

慕容烨有些怜悯的看着慕容玲,“老太太叫你去见她。”

几乎顾不得维护淑女形象的想要哀嚎出场,慕容玲用力揉了揉太阳|­茓­,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沈皇后一千遍。沈家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个蛇蝎女人的?为什么在沈元帅和沈宇身上,都没有发现这种潜质。

沈皇后八成是抱养的……慕容玲有些恶质的想着。

一提起老太太,慕容家的人都会有点头疼,会头疼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凶神恶煞事或者尖酸刻薄。事实上正相反,慕容老太太是个极为和蔼善良的长辈,对小辈们也关爱有加,可她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爱唠叨,她可以从一件小小的事情,讲到两百年的荣耀家史,再讲到她和老太爷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式情史,再讲到慕容家族谁谁谁又给家里添丁了……偏偏她在慕容家的地位尊崇,听的人谁也不敢露出一点不耐烦,不管她说什么,都只有乖乖听的份。

所以,受到老太太的召见本身并还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耳朵有得受罪了。

慕容玲正在认真考虑要不要逃出国避一阵子时,就听到慕容烨轻咳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皇后说的平民……应该特指三皇子的女朋友吧?”

远在颉玛做总督的帝国第三皇子赢灏越殿下找了个平民女友,几乎已经是帝国贵族间人人皆知的秘密。最近还盛传皇帝陛下的寿宴,这个平民女子也被邀请出席了。当然,这是皇帝陛下伸出的橄榄还是鸿门宴一场,现在仍不得而知。

而由于此女一直在赢灏越殿下的严密保护之下,贵族们对这个女孩子的具体状况一无所知,也因此更加的好奇与关注。

此时,远在颉玛的苏瑾还不知道,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帝国上流社会的焦点人物。

想必小瑾要是知道,又会打退堂鼓打得咚咚响吧?

慕容玲有些无奈的叹口气,点点头答道,“很显然,皇后并不中意她。”

这一点,在五月份在美蓝的那起事件中,慕容玲就已经很清楚了。所以皇后现在转而从她这下手,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她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苏瑾最重要的幕僚,同时也拥有将苏瑾领入贵族社交圈的通道。如果她放弃继续帮助苏瑾,想必赢灏越会很头疼,因为他再难找到像她这样地位和能力都适合的帮手。

皇后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很快就找到了关键的切入点……然而,她凭什么认为她会乖乖的听她的话?慕容玲有些不屑的想着。无论慕容家还是她的娘家萧家,可从来都不是皇后的走狗。

“慕容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走‘中立路线’吧?”慕容玲抬眼看向慕容烨,略带嘲讽的特别强调了“中立”两个字。

慕容烨跟着自嘲的一笑。

谁都知道,政治上从来不存在真正的中立,沉默往往也代表着一种立场,因此天平总是微妙的偏向某一方,只不过这些老­奸­巨猾的家族更会做戏而已……这也是皇帝陛下对墙头草般的世族,容忍度越来越低的原因之一。

想了想,慕容烨问道,“灏越殿下很坚持?”

慕容玲反问道,“殿下妥协过任何事情吗?”

沉默半晌,慕容烨字斟句酌的回应道:“慕容家并没有立场­干­涉你的私人事务。这是你我分居时,就达成的协议,不是吗?”

慕容玲轻笑出声。

这是很官方的回答。

表面看来,和慕容玲撇清关系,等若坚持两不相帮的“中立”,然而这种中立相当于默许慕容玲继续帮助苏瑾……

无论如何,帝国未来的主人只能姓“赢”,而三皇子从不是任人摆布的乖孩子……这一点,作为能在帝国权力争逐的旋涡中,屹立两百年不倒的古老家族,还是看得十分清楚的。

“所以,老太太并不会表什么态,是吗?”慕容玲想确认以上是慕容烨自己的态度,还是慕容家族的态度。

慕容烨推了下无框眼镜,轻描淡写道,“老太太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慕容玲会意的嗤笑一声,明白这是做给皇后看的另一场戏罢了。[网罗电子书:]

这种戏码,在帝都每天都会上演无数场,而他们都是优秀的演员。

走出上林苑,慕容玲上了车后,拨通了在颉玛拿到的沈宇的号码,她迫切的感到需要和人沟通一下。

“沈少,您亲爱的姑母终于亮牌了。我有一个想法……”

57.游戏规则

已经是月末,正当人们以为六月又会是平静的一个月时,帝都突然传出了军务大臣叶伯爵因病请辞的消息。

平民百姓当然只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八卦一下年届七十的叶伯爵身体是否出了大问题,得了什么绝症,还能活多久。然而在权力阶层,官僚们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意识到,军方或皇帝陛下有新人选想提到这个位置了,而更敏感的人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位置是为即将要被调回帝都的第三皇子空出来的。

帝国早在一百年前就开始了名义上的君主立宪制度,由皇帝亲自任命的首相组建内阁,再通过内阁行使政府的行政权力。原则上,所有的内阁成员,都是首相提名,再由元老院批准任命的。

但是军务大臣这一职位比较特殊,通常是由军方重臣和皇帝陛下共同商定的。由于皇帝对军权异常的看重,所以会派到这个位置的,都是皇帝的亲信,历代也不乏亲王级的人物出任这个职务。

因为这个职位不可避免的夹在皇帝和军方两大强权中间,所以一般只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傀儡,最多算是军方或皇帝陛下的发言人罢了。现任的叶伯爵就担当了这样一个角­色­。

不过,虽然是个虚职,对赢灏越来说,却是个由军界跨入政界的绝好平台。而且,由因为在颉玛担任总督期间政绩非凡而即将将被晋升为上将的他出任这个职务,必然使这个职务的­性­质发生很大的变化。

"叶素钦这个老东西,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要辞职,还在家里装起死来了。"御书房中,年过六十仍儒雅清隽的皇帝陛下,竟忍不住对陪坐在一旁议事的穆道破吐出一句极为不符身份的脏话,心中的愤怒是可想而知了。

穆首相轻咳了一声,直接忽略了皇帝的不雅言语,开解道,"叶老年事已高,确实应该在家享享清福了。"事实上,叶素钦经常借病不出席内阁会议,不去上班,大部分决策,军务部都是由皇帝和帝国的三大元帅直接商议完成的。这位叶老,在皇帝陛下的默许下,早就是名副其实的"尸位素餐"。

其实在这点上,穆首相完全可以体会叶伯爵的痛苦。夹在强势的皇帝和三大元帅中间,不是得罪皇帝,就是得罪元帅们。

所以叶伯爵聪明的选择当个透明人,遇到事情就让皇帝和元帅自己去吵,吵出结果时,他再出来向内阁提个报告,做个传声筒,传达后面大人物的意旨,也因此,他能安安稳稳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快两届任期。

皇帝的冷哼,打断了穆首相的回想,抬头就见皇帝整个人陷进了办公椅,皱着眉闭上眼睛,一副懒得再说话的样子。

穆首相见状,就明白皇帝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了。

无论如何,叶素钦实在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请辞的。穆首相在心中暗暗的想着,他这么做,无疑让皇帝陛下在对三皇子的安排上,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三皇子一向是军方力挺的人物。

三大元帅之一的沈元帅是他的舅舅,固然是他在军中如鱼得水的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超卓的军事才能,受到了大部分军方重臣的肯定。

就目前的情况看,军务大臣的职位空缺,军方一定会提名他,而出身上,他是均可指摘的皇室嫡系。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皇帝也挑不出更适合的人,也会因此找不到不批准提名的理由--毕竟是亲生儿子,即使想冷落,也一定要做得名正言顺。

所以,叶素钦辞职这个动作,无疑会使皇帝将三皇子召回帝都后置闲的计划落空,因为几乎没有人可以阻止三皇子出任军务大臣这个位置。

穆首相完全可以想像,叶素钦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受到了某方面的压力。而能让天平向非皇帝的一方倾斜的,只有在帝国根深蒂固又盘根错节的世族势力了。

在关键时候,这些世族中人问题选择背弃皇帝。这样做,只能让皇帝更加厌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这是自己并非出身世族的穆首相,始终无法完全理解的。

"陛下现在肯定恨不得亲自拿枪毙了我。"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叶伯爵对着来探望他的老亲家虞侯爵自嘲的苦笑。

为了让御医出具他确实无法继续为帝国效力的证明,叶伯爵不得不在自己身上做了些手脚,也够他恢复一阵子的。而演了一出"苦­肉­计",换来的只是让皇帝恨他入骨,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坐在一旁的虞侯爵也回以同样的苦笑。

皇朝权力更迭,本来与他们这些势力根深蒂固的世家望族没有多大关系,可是这一次情况却有些不一样。

两位皇子之间,皇帝属意的皇太子是已故的顺淑皇后所生,而顺淑皇后出身没落门第,她去世后家族中已经没有什么人,因此皇太子和世族之间的感情非常的浅薄。

这也就罢了,皇太子势单力薄更便于世族势力在他即位后­操­控朝政。

可让这些老­奸­巨猾的勋贵们最担心的事情,其实是顺淑皇后"意外"死亡的事故。那其中有着太多不能说的秘密,牵连极其广泛,认真纠缠起来,可能连皇太后也难逃­干­系,所以就算强势如皇帝,当年也只得顾全大局,装糊涂的忍了。

然而很多迹象显示,皇太子对这桩疑案始终耿耿于怀,再加上皇太后这个最大的挡箭牌已经辞世,所以很多和此事有关联的人已经开始担心,一旦皇太子即位,不顾一切的重开这个案子秋后算账,那对许多世族人来说将是一场浩劫。

因此和皇帝一样铁血强势的三皇子虽然也很可怕,但与和世族间在积怨的皇太子相比,很多人还是宁愿选择三皇子。

叶家当然绝对没有参与那件事情,这也是叶伯爵这些年得到皇帝宠信的原因之一。可是世族之间关系错综复杂,难免有沾亲带故的人可能沾了那件事的边儿,叶伯爵也就难免的受到来自亲族的压力,再加上军方也在向他施压,天平的倾斜也就成了没有选择的选择。

"我现在八成已经被贴上'拥三皇子派'的标签了。"叶伯爵无奈的叹气。老实说,他和三皇子真的没有什么"亲密关系"。

虞侯爵有些­阴­沉道:"既然下了注,就要努力赢。"

原来以为从总督的位置上卸任后,怎样也要活动一阵子,才会有机会进入内阁,谁知还没回帝都,就传出了军务大臣叶素钦辞职病危,军方已经提名他接任的消息。

放下电话,赢灏越从办公椅中站起,转而面向身后悬挂的巨幅皇帝半身照。照片上,年轻的皇帝身着军装,耕耘庄严肃穆,满眼尽是傲视天下的威势。

赢灏越静静凝视照片许久,轻嗤一声走出了办公室。无论哪朝哪代,皇帝个人的意志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利益才是驱动一切的原动力。强大如他父皇者,也不得不屈服于这一规则。

58.初抵帝都

七月一日,新总督就任仪式后,苏瑾就和赢灏越搭专机一起离开了北迦城。

原来说好一赢灏越卸任总督后,两人要一起渡个短假的,结果军务大臣那一档子事,把计划都打乱了,苏瑾也不得不提前面对还不太想面对的帝都。

从二月第一次坐赢灏越的专机来颉玛到七月离开,中间只有短短四个月的时间,苏瑾的整个人生却经历了彻底的颠覆。

好在苏瑾本来就算是那种有蟑螂一般的适应能力,遭遇冰河时期仍可以顽强存活的强悍品种,所以四个月的时间,和第一次的忐忑茫然相比,她已经可以最起码表面上安之若素的蒙头大睡了。

走进休息室,赢灏越看到苏瑾恬静的睡容,似乎受到感染的也有点犯困。他早就发现了,在她身边,他总是特别容易放松下来。这是他对任何其他人都无法产生的感觉。

也许因为他内心深处已经接受她成为他生命的另一半?

赢灏越深思的浅吻了下苏瑾的额头,将要到来的分居生活,在这一刻显得更加令人烦闷。

如果她怀孕了,婚礼应该就可以加速举行了吧?赢灏越没几分认真的想着。

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回国,专机在军部的专用机场落地后,来迎接的也只有特别通知了的沈《奇》宇和慕容玲。赢灏越《书》下飞机后,马上去了军《网》部报到,沈宇和慕容玲的任务则是把苏瑾安全的护送到慕容玲的宅邸。未来的一段日子里,苏瑾会暂时和慕容玲住在一起。

虽然都是行政中心,但和北迦比起来,帝都明显繁华热闹许多。满街名贵的车辆穿梭在古典主义的建筑之间,感觉怪异又莫名奇妙的和谐。太极宫高高的墨­色­屋脊在帝都的每一个角落都遥遥可见,似乎在象征着皇权的无处不在与至高无上......

这就是赢灏越从出生到研究院毕业一直生活的城市,与苏瑾生活的埠城和米国波城好像平行的两个世界。

透过车窗观察外面时,苏瑾再度纳闷她和赢灏越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船上的人,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慕容玲住在贵族们聚居的上东区,高墙中的三进大院包围着古­色­古香的花园楼阁,外观是典型的古秦风,里面则是极尽现代的装修,甚至在苏瑾看来,很有些后现代风格。

贵族们八成都是闷­骚­......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城比谁都新新人类。观察了许久后,苏瑾就此对贵族这个阶层盖棺定论。

沈宇这个兼职镖头将两位女士安全送到目的地,就匆匆忙忙功成身退,去向不明了。两个女人已经很熟稔,一起喝了下午茶后,也不客套的各回各屋。

苏瑾之前跟赢灏越折腾了一阵子,又是帮他整理总督府的私人物品,又是陪他应酬一个个送行宴,此是已是身心俱疲,早就打算结结实实在慕容玲家里宅上一阵子。对帝都的好奇心,是怎样都敌不过懒的欲望了。

慕容玲明显也没打算为难自己的爱徒,后来的几天,除了用餐,基本上都不怎么出现,好像突然被升职为总理大臣,忙得连说话的时间都欠奉。

苏瑾从来都不介意在全世界都忙得发疯的时候,自己闲得发疯。所以,对周围人的怪异若无所觉,像猪一样不管不顾的昏睡了几天之后,她才在某一天突然想起某人竟然回了帝都景音信全无,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虽然她这几天也没想起他,可是这样把她丢到人生地不熟的帝都不闻不问,他未免太过分了吧。

一股闷气就这样生起来,要不是担心自己的小命儿安危,苏瑾几乎就想打铺盖卷离家出走了。

想也知道某工作狂肯定是在帝都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阴­谋阳谋,于是,苏瑾赌气的也对赢灏越不闻不问,甚至在慕容玲面前也决口不提他,一直到看到了八日晚上的报纸。

这时她到帝都正好一个星期。

"唉?"《帝国时报》的头版竟然是一张赢灏越的大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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