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佣也算是宫廷女官吧?"
第一时间把握到苏瑾在想什么的赢灏越嘴角一抽,几乎忍不住想把苏瑾按到腿上爆抽一顿。好在多年严格的训练和教养及时压制了这种冲动,赢灏越执起咖啡杯,垂下眼喝了一大口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时,他放下杯子对苏瑾嗤笑一声,"你以为宫廷女官是谁都能当的吗?"
看赢灏越对她一脸不屑的样子,苏瑾突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招考宫女的新闻。听说普通宫女的话,要求学历最起码高中毕业,身家清白,相貌端正,身高165cm以上,招聘考试包括一次笔试和两次面试,有幸都通过后,还要进入皇家内务管理学院培训一年,鉴定合格后才可以进入宫中服务,待遇好像非常的优厚。
由于对相貌有要求,通常会去应征的都是稍有姿色的女子,其中也不乏抱着飞上枝头做凤凰想法的大学毕业生,因为虽然皇太子已经娶妻,三皇子也在殖民地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在皇宫服役,还是有许多机会接触到豪门贵族和异国王族,可以为钓金龟婿创造极好的条件。也因此,应聘宫女的竞争历来极为激烈,每一次电视台都从第一轮面试开始,全程跟踪报道,盛况几乎比得上选美......差别也仅在于,宫女候选人不用表演才艺和穿着游泳衣出来走秀。苏瑾对这种节目一向不太感冒,所以通常也只在网上看两眼,然后和朋友们一起感叹宫女质素一年不如一年......
做个普通宫女尚且如此艰难,女官的话就更是可想而知了。据说女官有些是从宫女中提升上来的,有些是皇家内务管理学院本科毕业后被选入皇宫任职的,平平常常也要会说两种语言,听说最多的,有人精通六国语言。
皇宫中历来是人才济济的地方,只因为苏瑾下意识里总记不起赢灏越是那个地方出来的,所以一时间竟然糊涂了。
有些丧气的一塌肩膀,不用赢灏越再多说什么,苏瑾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有多么的愚蠢。Kao,这是什么世道?当个女佣还得竞争上岗,拼得死去活来的,真无聊。
苏瑾很有志气的决定不去抢那口饭吃之后,一筹莫展的发现,她和赢灏越讨论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女佣是不行了,情妇?这是苏瑾的底限,根本可以忽略不计。这两个都不行,难道她真的要去做什么"女性的典范"?苏瑾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赢灏越本来还想冷嘲热讽两句,但是观赏了一会儿苏瑾阴晴不定的难看脸色后,心情莫名好了许多,故意一把将苏瑾扯到怀里,让她面朝他跨坐在他腿上。
苏瑾正在思考严肃的问题,被赢灏越这一举动打断后,不满的想要挣脱,却被赢灏越低低的一句,"其实你想做宫女,也不是不可以。"吸引了全部心思。
对哦,老板在这里,聘不聘谁还不是打个响指的事情。苏瑾后知后觉的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突然想到,赢灏越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他刚才不是还因此对她黑口黑面的?苏瑾狐疑的看向赢灏越,正好迎上他近在咫尺,放大了一号的俊美面容,一不注意,心又跳快了几拍。祸水,绝对是祸水......他就是专门生来祸害她这种五好青年的。
苏瑾垂下眼,脸微红的转开头,心中愤愤不已。
赢灏越见状嘴角一勾,心情更加的舒畅,抓着苏瑾的秀发无意识的把玩了一阵,才凑上前,近得唇几乎贴上她圆润的耳朵时,轻声道,"可是你要想好,一旦成为宫女,我们就不能再有这种关系了。"赢灏越一向鄙视那些和自己的婢女纠缠不清的贵族子弟,所以他自己在这方面非常的检点。他的贴身侍从几乎都是男性,即使偶尔有女性,他也从来都懒得多看一眼。这倒不是他歧视宫女,只是他非常讨厌公私不分明。
被赢灏越以这种无比暧昧的姿态抱在怀中,手还有力的钳着自己极为敏感的腰,本身已经是让人难以思考的状态了,而另一个敏感点--耳朵,又被他柔软的唇若有似无的抚弄,所以苏瑾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听清楚赢灏越都说了什么,只略微烦躁的想着一个问题,他到底要不要吻她?感觉到苏瑾的躁动,赢灏越无声低笑,终于没有再逗弄苏瑾,开始轻轻的啮咬她娇嫩的耳垂儿,苏瑾僵直的身体瞬间柔软下来,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
赢灏越在这方面对苏瑾百战百胜,倒不是他对女人很有研究--除了在青春期时代,他在沈宇等一些损友的怂恿下,看过一些"成|人教育"影视和书籍,后来有了女朋友,就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再对这些理论上的东西进行深入的研究了。
因此,赢灏越会如此了解苏瑾的身体,大多是苏瑾在一次次欢爱中,为了追求更多的快感,自己曝出来的。"自做孽,不可活",这话用在苏瑾身上,算是非常贴切了。
而另一方面,赢灏越自己大概也没有意识到,他对"美人计"乐此不疲,固然是由于这一招对苏瑾最有效,但深层次上,也是因为他身为男性而不是身为皇子的某种空虚被满足了。从小便站在世界顶端的赢灏越,早已经习惯被人仰望敬畏,却从来没有尝试过被人这样的喜欢--剥开一切身份地位的外在因素,只赤祼祼的喜欢和迷恋作为一个男人的他。这种感觉,似乎直接碰触到了他心灵中某个寂寞的角落,所以格外的新鲜又深入。
换句话说,男人和女人从某些方面讲,都是虚荣的,即使尊贵如赢灏越也不能免俗。
好久之后,苏瑾才又想起了"宫女"那茬事,要求赢灏越帮助安排时,赢灏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若无其事道,"你不是已经拒绝了?"
"哎?"什么时候的事?苏瑾睁大眼睛,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拒绝过?赢灏越唇角一勾,好心的提醒她,"我说过,做宫女就不能像刚才那样的。"而苏瑾很痛快的选择了和他亲热。
苏瑾回忆了半天,才隐约想起他刚才是说过类似的话,一脸黑线的死死盯了赢灏越半晌,忍不住扑上去结结实实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赢灏越痛得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影响到舒畅的心情。"你耍赖。"苏瑾这只被逼急了的野猫,发现咬人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不甘心的松开口,改用道义之剑指责骗人者赢灏越。
赢灏越不慌不忙的坐直身体,开始整理身上狼狈散乱的衣衫,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心中暗爽的回道,"彼此彼此。"
到此,赢灏越终于掰回了一局,出了那次"分手"事件中,被苏瑾玩文字游戏耍弄的闷气。这位殿下在某些方面,可记仇得很,尤其事关他男性的尊严,更是如此。
苏瑾嘟着嘴生了会儿闷气,可想着想着,又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剥掉了那层尊贵的身份和绝美的外貌,赢灏越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要不考虑其他因素,和他一起生活,也许会是挺愉快的事情。而最主要的,是他看来暂时并不打算给她提供其他的选项。
虽然苏瑾十分确定两人都总有一天会厌倦,但是既然目前还颇为相得,那就努力享受好了。及时行乐,这也是现代人早就已经达成的共识,不是吗?
"不得体罚,不得出言不逊,不得限制行动自由。"苏瑾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就算是不平等条约,战败国也得被赋予一点权益吧?
"哎?"赢灏越没有跟上苏瑾思维的一愣,他什么时候让她感到有这种威胁了?他的"体罚"她不是也配合得很?
见赢灏越满眼疑惑,苏瑾简短的解释,"我是说,你请来的老嬷嬷......"赢灏越差点没形象的大笑出声,干咳了几声才忍笑讽道,"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苏瑾一抿唇,谁知道他们皇宫里到底是怎么一档子事?
赢灏越看到苏瑾的表情,才意识到她是认真的,有些无奈的开口,"首先,慕容男爵夫人并不老,其次,她不是嬷嬷。最后,她是礼仪形象方面的专业人士,许多贵族女性都会重金请她做自己的形象顾问,在业界极富盛名,所以你所担心的那些只会在一百多年前发生的故事,绝对不会有舞台。"说到这,赢灏越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糗大了的苏瑾,脸已经红得可以和某种动物的臀部相媲美。
有些挂不住面子的猛然起身,苏瑾没好气的说了一声,"我去休息一下。"就头也不敢抬的走去休息室了。留赢灏越在后面闷笑不已。
他以前都没发现她这么可爱......
32. 初抵颉玛
总督府作为在颉玛殖民地代表皇帝陛下行使权力的最高统治机构,规模自然非同一般,据说也只是面积和高度上比远在帝都的太极宫稍逊一些,换句话说,位于颉玛首府北迦城中心的总督府,就是缩小版的太极宫。
同时,承袭了帝都所有建筑不得高于太极宫议政殿的成例,颉玛法律亦规定,北迦的所有建筑皆须低于总督府高度为七十七公尺的政务厅,因此整个城市的建筑都颇为低矮,风格和帝都一样,偏于古朴典雅,和埠城的高楼林立的现代感完全不同。
从赢灏越那部加长版劳斯莱斯的车窗望出去,苏瑾发现路上行人的行走节奏,也比埠城慢了许多,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典雅与悠闲的气息,总督府前的公园广场上,许多画师坐在小板凳上,勾画着总督府内历史长达两百多年的古建筑。
苏瑾从没去过帝都,只不时在照片和电视上惊鸿一瞥,然而她想象的出,帝都的气氛应该也和这里非常相似。
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突然穿越了时间和空间,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也只有百货公司门口巨幅的品牌广告才能让人感觉到,自己实实在在仍站在同一个地球的表面上。
其实专机是直接降落在了总督府内的小型机场,但由于天色尚早,苏瑾初来乍到,也没觉得疲累,所以喜欢旅行参观的不安因子兴奋起来,想先出来逛逛市容,再回去慢慢熟悉总督府。
苏瑾提出自己的想法后,赢灏越略一沉吟,没有阻拦,吩咐人去安排出行后,才转头对她歉意道,"对不起,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陪你了。"苏瑾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总督应该是很忙的吧?赢灏越本来周末就应该回到北迦,处理"血Se情人节"事件留下的烂摊子,谁知苏瑾那边出了事,他不得不将归期推后了两天,副官陈玄已经盼他盼得脖子都长了。
然而,满心欢喜可以出去见识一下的苏瑾,一看到出行的保镖队伍,就后悔了。一想到这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为了她一个人折腾,几乎把她什么游玩的心思都消磨殆尽了。不过人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她总不能出尔反尔,只得硬着头皮坐进了赢灏越体贴为她拉开车门的劳斯莱斯。关上车门前,赢灏越还俯身温柔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不要太久,回来后我还要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苏瑾极痛快的答应了。
事实上,苏瑾也只是吩咐司机在几条主要的大街上兜了一圈就回总督府了。车一驶进总督府,气氛和外面又有了很大的差异,从门口持械站岗的士兵到总督府内满目皆是的黑银色军服,都明确的显示着这里是一个军人的世界,而这些又恰好提醒了苏瑾,颉玛仍保留着落后的军管体制,而总督府正是军政统管的执权机构。
二十一世纪已经是一个到处宣扬着平等自由的世界,即使在帝国,皇室也日渐低调,最起码在表面上极大限度的给予了民众平等和自由。
虽说人人都知道真正的平等和自由,仍是建立在金钱与权力之上,但平民永远都是容易满足的,就算只是意识形态上的平等自由,也能让大部分人觉得自己已经取得了应得的一切。
然而在颉玛,时间似乎停留在了上个世纪,军统的阴影,时刻笼罩在这块战乱不休的土地上方。在叛军活动频繁的南迦地区,人们苟存在转瞬生死的夹缝中,城市一夕之间可以面目皆非,什么都不再重要,唯有活下去才是人们最大的奢望。
苏瑾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米色的小洋装,再一次深刻的感到自己和这里的格格不入。自从认识了赢灏越,她的生活从文艺片跳到警匪片再跳到宫斗片......这次貌似是纪录片......苏瑾现在只能深深祈祷她变得戏剧化的人生,不会有一天发展成她最讨厌看的战争片......
苏瑾在赢灏越的居所门前,扶着管家递出的手臂走下车时,一股疲累涌上心头,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因为此时的她,不知道自己要花多长时间来习惯这种新生活。
这位管家应该已经得到指示,带着苏瑾在这栋三层高的古朴建筑里参观了一圈,看完房子的外表,再看内部的装修,仿佛又穿越了一次时空。与外部的古朴保守相比,内部的装修颇为现代,一应电器设施俱全,绝不比沈宇那套设计十分前卫的别墅逊色。
管家一一指明了起居室,会客室,餐厅等等功能室的位置,才领她到了她未来一段时间要居住的套间。和沈宇的别墅套间一样,这里的套间也是完整的公寓,里面除了厨房,什么都有。苏瑾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的房间时,就听管家解释道,"殿下的房间就在您的房间旁边,殿下一般六点钟之后才会回来。"
苏瑾点点头表示了解,管家欠下身,没有多废话的退下了。刚才管家说过了,很多角落都有呼叫键,随时都可以唤人上来的。
她的衣箱早已经被搬了上来,摆在了衣帽间,苏瑾看了看表,离六点钟还有一段时间,就打开箱子,自己将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橱。整理的差不多时,拿了套浴衣,打算先洗个澡放松一下。虽说卧室已经大得让她感觉有些夸张,走进浴室时,她还是吓了一跳。这浴室跟她在埠城的公寓的卧室差不多大小。
有些自嘲的一笑,苏瑾暗暗的想,倒难为赢灏越了,竟然能在她的"斗室"中委屈了那么久。
结果,赢灏越快七点时才从政务厅回来,管家打电话请苏瑾下楼会客时,她正在网上和网友海扯,发泄有点郁闷的心情。
撂下电话后,苏瑾稍稍整理了一下妆容,慢悠悠的走去会客室。
坐在主位的赢灏越本来一脸沉肃,见到苏瑾之后,也没见眉眼怎么动,却莫名其妙给人感觉温和了许多。坐在赢灏越两侧的几名穿着军服的男子似感到什么的转过了头,看到苏瑾后,皆站起身,向她致意。
赢灏越刚刚提到想要介绍给她认识的,应该就是这几个人了。苏瑾微微点头算是回礼,就在赢灏越的示意下,走到他身边坐下。她坐好后,几个男子才重新落座。
穿军装的男人,即使不帅也格外的吸引女人。有轻度制服控的苏瑾,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些真正的男子汉时,发现几个人肩上的军阶好像都是校级以上的,估计是总督府的骨干力量。苏瑾正努力的试图辨识他们的军衔时,苏瑾听赢灏越对他们介绍道,"这位是苏小姐。"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如何定位她的身份,最后郑重道,"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开,但我希望诸位视她如总督府的女主人。"
苏瑾一愣的转头看向赢灏越,眨了眨眼......他们父母都没见过,更不用提订婚,他竟然就敢这么说?她该赞他自信,还是该批评他目无尊长?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质疑的话到了嘴边,被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苏瑾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转回头,接受军官们再次站起向她致礼。这种情况要如何回应呢?苏瑾强压下心中的不知所措,仍只故作从容的点下头了事。看来这些礼仪什么的,确实是要认真学一下,否则以后肯定出大丑。
感到一道不太一样的目光,苏瑾抬眼就对上了左首位军官饶有兴味的眼神,那其中有探究有好奇,不过还好没有恶意。
直觉他是赢灏越的近臣,苏瑾对他笑了笑,这时赢灏越看向那人,对她介绍道,"这是陈玄,我的副官。"果然是近臣。苏瑾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个满分,暗暗可惜猜中没有奖拿。
苏瑾分析了一下形势。鉴于她和这些军官们建立在假设上的主从关系,她应该不用起身和他握手,所以苏瑾祭出了以往面试时所向披靡的甜美微笑,简单说了声,"你好。"
众人皆没有表现出异色时,苏瑾才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失礼。
这时赢灏越又转而看向右首的军官,"这是李礼,总督府的侍卫总长......"赢灏越依次介绍了几个人,苏瑾也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很显然,赢灏越并不打算给他们时间和未来的总督夫人交流感情,痛快的下了逐客令,"相信以后会有许多往来的机会,今天就不耽误诸位时间了。"意思是说你们可以走了。
几个军官站起来向苏瑾致礼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坐下,现在也不用坐了,向赢灏越行了个军礼,就没有任何废话的走人了。训练有素的军人啊......苏瑾悠然神往的目送他们离开后,转头对上赢灏越的注视,"我以为你要留他们吃饭。"
赢灏越站起身后,伸出手扶起苏瑾,"我以为你累了。"
苏瑾被他拉着走向富丽堂皇的餐厅时,才轻声回应道,"事实上,我很害怕。"
赢灏越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回过头来看了苏瑾一眼后,没有继续走去餐厅,而是领苏瑾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一进门,赢灏越便拿起电话吩咐,"韩管家,晚餐请送到我的房间。"放下电话后,拉苏瑾一起坐到了沙发上。从会客室到这里,赢灏越始终没有松开苏瑾的手。
"我以为你神经早已经粗到不懂得什么是害怕。"赢灏越坐好后,嘴角微翘,先调侃了苏瑾一回。
赢灏越很显然已经从和苏瑾这个脑残宅女缠杂不清的经验中,总结出了一些和她谈话的技巧,一开始就刺激了苏瑾一下,打散了她那点难得聚起的多愁善感。
果然,苏瑾本来没什么精神的猫眼立刻炯炯有神的死死瞪住了他,"再怎么粗也是神经,不是钢筋。"
赢灏越见她恢复了些生气,微微一笑,"那你在害怕什么?"
苏瑾蹙下眉,目现迷茫之色,"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很奇怪......人也好,环境也好,什么都很陌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赢灏越,你真的认为我们可以走到一起吗?"
虽然没有同样的经历,但苏瑾的感觉并不难想象。那种阶级上,地位上和地理上的巨大跨越,除非神经真是钢筋,否则任谁也不会若无所觉。
赢灏越想了想,柔声道,"如果是速度的差异,我倒不介意等上一阵。"
34. 进化初始
陈玄刚上了自己的车,跟在他后面的李礼就不客气的跟着钻了进来,坐在了副驾驶位。
陈玄瞥了李礼一眼,没有作声,自顾自启动了他的军用吉普,放下手闸,流利的踩离合器挂档,猛踩油门后,再踩离合器换挡,车子快速的窜了出去。
李礼随着车势,身子向后狠狠一挫,却面不改色,仍没有系上安全带。
多年老战友的默契,陈玄知道李礼自己有车不坐,偏要来霸王他的顺风车,肯定是有话要跟他说。果然,赢灏越所居住的景奎阁消失在后视镜中后,李礼开口道,"没想到殿下千挑万挑,最后竟然选了个平民。"
陈玄用余光扫了一眼李礼,见李礼眉头紧锁,一脸不满的样子,了然轻笑,终于明白李礼为何独独找上他发牢骚。
在颉玛驻军中,陈玄和李礼出身相似,皆是世族子弟,所以关系相对比较密切。李礼不满未来的"主母"是个平民,来找陈玄倾诉,正是"门当户对"。
"这是正常的吧?时代已经变了,陛下的政策不也一直在努力消弭世庶之分吗?《世庶通婚法》都通过几十年了。"陈玄并没有积极响应李礼的论调,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李礼闻言眉头蹙得更深,反驳道,"可殿下是皇族,更是极有希望成为下任皇帝的嫡皇子,怎么能跟普通的世族一样?"
"正因为如此,殿下才更有资格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是吗?"陈玄不客气的提醒李礼,他们并没有置啄赢灏越决定的资格。
李礼脸一沉,"殿下迟早会后悔。"
陈玄脑中浮现出未来的总督夫人秀美精致的面容,无谓的一笑,"后悔的时候,自然也有善后的办法,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殿下是成年人,而且是比你我都睿智的成年人,这种事情似乎并不需要你我操心。"
显然在此事上和陈玄没有共同语言,李礼抿紧了唇,不再出声。陈玄想了想,放缓语气道,"其实我倒觉得,殿下一直在等待的,也许就是苏小姐这样的。"
李礼不赞同的瞥了陈玄一眼,"无稽之谈。殿下以前的女友全是名门贵女,那才是殿下理想中的对象。"
"可是都分手了。"陈玄淡淡的指出,"她们之中,并没有人真正走进殿下的心里。"
"哼,这位苏小姐又哪里特别了?"
陈玄想起赢灏越介绍苏瑾时,苏瑾看向赢灏越质疑的眼神,微微一笑,"你没发现吗?她不怕殿下。而以往那些大家闺秀,甚至不敢与殿下并肩而行。"
李礼嗤笑一声,"哼,无知者无畏。她可能根本不清楚殿下在这个帝国代表着什么。"
陈玄不置可否,"不管怎样,她是第一个殿下动了心思想娶的女人,而殿下现在希望我们视她如总督府的女主人。我们是军人,服从才是天职,不是吗?"
一语中的,李礼乏言以对,车厢再次陷入沉默。
陈玄之前其实一直在猜测,能让赢灏越上心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今天终于见到时,谈不上惊艳,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女人如花。以花为喻,如果说皇后是雍容华贵的牡丹,太子妃是优雅出尘的莲花,那这位苏小姐便是线条简单大方,色彩明丽的雏菊。
雏菊是种生命力极其旺盛的花卉。陈玄衷心的希望,这位苏小姐不光看上去像雏菊,实际上也能如雏菊一般,坚强的站在殿下的身边。
殿下是个很强大的男人,可是再强大,也是会寂寞的吧?
"如果是速度的差异,我倒不介意等上一阵。"
赢灏越难得温柔的吐出这句话后,苏瑾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怔忡。
那一瞬间,她想起了乔轩......一个始终不肯停下脚步等等她的男人。如果乔轩肯等等她......在学校执教到她毕业,在工作上缓一些进取,花点时间陪陪她......那她现在八成已经是乔太太了。可惜他从来不肯等,直到她最终放弃。
现在,她二十六年不长不短的人生中,终于有一个男人,在汲汲营营匆匆向前的茫茫人流中回过头,说愿意等她,这一刻如果硬说没有小小的感动,那是假话。而有时候,一个小小的感动,可以治疗很多心病。
苏瑾垂下眼,嘴角不受控制的微翘,身周浮现出了无数粉红色的泡泡,"也许不是速度的问题呢。我很笨的说。"
见苏瑾低落的情绪明显有所上扬,赢灏越眼中现出一抹笑意,"有句老话说,'笨鸟先飞'。"
"哎?"苏瑾一惊,迅速把握到赢灏越引用这句老话背后的含义,粉红色的泡泡立刻破灭,崩了她满脸......
苏瑾此时悔恨的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扮什么不好,竟然假假的扮谦虚......这年代,乱谦虚可是会死人的!
没给苏瑾申诉的机会,赢灏越接起非常"适时"响了的内线电话,里面传来管家的声音,"殿下,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
赢灏越挂断电话,拉起苏瑾往套间内的小餐厅走去。
没见到任何人出入,但是晚餐已经整齐美观的摆在了餐桌上。苏瑾正在怀疑是不是有类似"神奇桌布"那类一张开就有食物出现的魔法道具时,赢灏越识趣的解释道,"厨房到餐厅有特别通道。除非特别要求,侍者不会伴席。"见苏瑾暗松一口气的样子,赢灏越有些好笑的接道,"事实上,大部分皇室成员都比较注重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你担心那种前呼后拥的场景,基本上已经只会在电视剧里出现。"
这样最好。苏瑾点点头,心情不错的用整齐叠在桌上的湿手巾擦过手后,先尝了一口汤,鲜美的味道在口中散开时,苏瑾才慢一拍的想起,赢灏越怎么会知道她在担心"前呼后拥"?他和她的脑波同步率已经那么高了吗?
喝着汤,苏瑾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要给自己脑波信号加密了。
这年头......什么都得加密。可是万一忘了密码就惨了。
两个人的饭菜是分开的,什么都是一人一份,每一样菜量都不大,但样式比较多,苏瑾执起银质的筷子,挑最顺眼的尝了一口......只一口,苏瑾脑中就已经浮现出了营养师拿着试管计算每一卡罗里热量的画面......也不是说不好吃,就是感觉很......精确。
经常吃大概会很健康吧。苏瑾有些无聊的想。
本着"笨鸟先飞"的原则,用餐完毕没一会儿,苏瑾就悲惨的被赢灏越拉到二楼的图书室上语言课了。
更让苏瑾气愤的是,好不容易捱到下课,筋疲力尽的回房间休息时,赢灏越又厚颜无耻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这样不太好吧,殿下?"苏瑾看着已经换了睡衣,襟间胸膛半露,更显得美色可餐的赢灏越,硬咽下口水,移开眼睛,决定装把矜持,抗议他今晚的暴政。
赢灏越嗤笑一声......现在才想起这样不太好,不嫌太晚了吗?不理会苏瑾的装模作样,选了自己喜欢的一边,自顾自的先躺下睡了。
苏瑾死死的盯了赢灏越半晌,去睡沙发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被她迅速否决了。凭什么呀?这现在是她的房间她的床。
赌气的狠狠躺了下去,震得床上一阵颠簸,见赢灏越仍闭着眼睛没有反应,又拉着被子一滚,把被子从赢灏越那抢过来,裹到自己身上。赢灏越终于无奈的睁眼,把被子拉回一些,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威胁,"你要是不累,我们还可以做点别的。"
苏瑾心中一惊,立刻使出惯用绝技"装死"。
赢灏越见她总算安静下来,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的小野猫睡着了。
于是,苏瑾在颉玛的第一天,就在不停的反抗、争取、妥协中渡过了。
而未来......还在一片黑暗之中。
慕容男爵夫人是个美人,而且很明显是个会保养的美人。因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已经年过三十,苏瑾会以为她和自己差不多大。
不过赢灏越会认识她,既不是因为她是美人,也不是因为她在业界声名远播,而是因为她是赢灏越的长姐,静怡公主的闺中密友。
这样的一个贵妇必然是骄傲的,所以苏瑾在慕容夫人上上下下用那双几乎可以射出伽马射线的眼睛打量自己时,识趣的保持了沉默。
"还算可造之材。"半晌,男爵夫人对赢灏越吐出六个字,赢灏越面无表情的看了男爵夫人一眼,那眼神好像认为她在说废话,低头看了看表,简短道,"我的未婚妻就拜托你了。"说完,不理苏瑾抗议的瞪视,站起身就走了。
未婚妻?她什么时候跟他订婚了?苏瑾扁扁嘴,眼巴巴的看着一身戎装的赢灏越消失在视线中。她承认他穿起军装的样子,比平时更迷人,但他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就比平时更可恶。
转回头,苏瑾对上慕容男爵夫人饶有兴味的目光,尴尬一笑,"那个......怎么称呼?"据苏瑾所知,贵族们在称呼上都极其讲究,是要叫"慕容男爵夫人"这么长的全称,还是简称"男爵夫人",最好先问清楚,免得遭人白眼。
慕容夫人想了想,不情愿的回答,"叫我玲姐就好了,未来的皇子妃殿下。"
苏瑾"哎?"了一声后,觉得还是澄清一下事实比较好,"那个......说是未婚妻,其实还没有订婚。"
慕容玲眨眨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总是这样质疑殿下吗?""哎?"苏瑾一愣,不清楚这有什么好笑的。
慕容玲显然无意为苏瑾解惑,只顾着自己在心中暗爽--没想到不可一世的"灏越皇子殿下"也有这样吃瘪的一天。
闷笑了一阵,慕容玲干咳了下,对一头雾水的苏瑾正色道,"服装、化妆、发型我都会请业界大师负责,你也不必花太多心思在上面。你的气质我很喜欢,不需要刻意改变,一切设计都会配合你现在的情况。所以,我们主要需要花时间和力气的,是各种各样的礼仪和仪态,还有身体的调养。"
终于来了......苏瑾忍不住脸一垮,慕容玲被她变脸的样子又逗得一笑,"你实在应该庆幸自己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宫廷礼仪已经在过去一百年中一简再简,连跪礼都已被废除了,所以其实剩下的,并不难掌握,稍加练习就好了。我有把握在四月社交季之前,让你成为合格的淑女。"
呃......宫斗片变成漫画了?原来现在为您播放的是《完美小姐进化论》?
35. 进化日志
再也没有纯白的灵魂
自人类堕落为半兽人
我开始使用第一人称
记录眼前所有的发生
--周董
2月25日,星期三,天气 多云, 温度 没量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时每天哭着闹着满地打滚,仍要被老妈拖着去上芭蕾舞课的情景,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忍不住做噩梦。
现在噩梦再次变成了现实......只不过老妈的角色被玲姐代替,而我已经是成年人,不可能再哭着闹着满地打滚......
我就不明白了,练习仪态,美化形体,为什么一定要芭蕾?而且我觉得我仪态方面从来没有任何问题,谁见了我,也不会认为我不是个文静的淑女......好吧,加个条件,只要我不开口不笑=.=|||
当时是为什么放弃芭蕾的呢?十多年前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因为在现代芭蕾还是古典芭蕾的选择问题上和老妈起了争执,最后干脆赌气不练了。学业繁忙的借口正好让我放弃的光明正大。
要是知道有现在这么一天......好吧,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今天再次走进舞蹈室,我好像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腿再不能劈成一字,腰也僵硬的再不能向后一弓就双手触地......我又成了初级芭蕾班学生......
那种感觉,老实说,很悲哀呢......有些东西,失去了,就难再找回来了。还好钢琴的话,想起来还是摸几下,没有生疏成这个样子,不然我真的会觉得,自己辛苦的童年过得完全没有了任何意义。
算了,都说人开始回忆往事的时候,就是已经老了的表现,我还没老呢,就不再提这些当年勇了。
一直以来我的印象里,所有贵族都是活着的古董,喜怒不形于色,偶尔笑一下也要连嘴角翘起的角度都算好。不过最近不小心认识了一堆贵族之后,我发现也许我的数据库应该更新了。从沈宇,文启东到慕容玲......他们除了气质举止特别优雅之外,也没有什么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可能因为生活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没有人再能够与世隔绝的活着,所以贵族和平民其实是呼吸着同一个地球上的空气这一点,越来越明显。
所以......总而言之,玲姐比我想象的好相处很多......又或者她是看在我建立在假设上的身份,才对我如此没有架子。谁知道呢?只要她不给我脸色看,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所以绝对不会跟她探讨这方面的问题。
我觉得那个人有成为宅男的潜质,嘿嘿。
昨天我在他房间不小心看到了游戏机,今天趁着他还没回来,进去偷瞄了几眼。他好像什么游戏机都有,尤其是几部次世代主机,都大剌剌摆在他的活动室里,他也不怕影响形象......他似乎比较偏爱即时战略类型的游戏......果然是个战争狂=.=!!。
不过偷偷的说,他穿军服的样子,还真是......让女人想不发花痴都难呀。今天早上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我都差点忍不住扑上去了。真是祸水呀!我当时怎么就能几乎以为他是我的吉祥物呢?肯定是色迷心窍了.
呃,6点了,要是没有什么紧急状况,他应该快回来了。希望他不会晚上还拉着我恶补那个什么南迦语。老实说,我对南迦没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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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6日,星期四,天气 阴转晴, 温度 不详
宫廷礼仪果然是简化了许多,绝对难不倒我这个世界顶级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呃,好吧,据说现在普遍认为我们这些人是庸材。
前一阵子有人做了社会调查,发现顶级成功人士,很少有正经大学毕业的......现在的世界首富,学历是大学肄业......也就是大学没毕业。沃尔街的传奇人物,一代股神XXX先生,曾经在我们大学的毕业典礼上说,我们是已经没有希望的人.
,而且呼吁我们的学弟学妹们赶紧退学......其实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这些人在条条框框中大学毕业,什么都循规蹈矩,又风险意识极其强烈......都说富贵险中求,我们这些不愿意承担任何风险的所谓"高材生",注定是没啥前途吧?谁知道呢。反正我的理想,一向是能做到文启东那种打工皇帝就好了。自己创业什么的,早就已经不敢想了。
呃......扯远了......总之,学点宫廷礼仪还有问题,那就是侮辱我引以为傲的智商。而且......据说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有幸"成为帝国的第三夫人(呃......别误会,不是小老婆的意思,之所以称为"第三夫人",是因为皇后是第一夫人,那么太子妃就是第二夫人......以此类推......),基本上就只有别人向我行礼的份,我只需要伸手给人亲就行了。
我估计皇后和太子妃一年得换很多手套......可惜不能戴一次性的。
我觉得玲姐比那个人好多了。虽然她很敬业的折腾了我一整天,不过下午会体贴的找人来帮我全身按摩,而且都是五点钟准时下课......
那个人可倒好,昨天我都累成那样了,他还死拖着我去上他的语言课。人在军队里呆久了,果然会比较没人性。
我不管了,今晚我要进行"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他讲他的,我决定切断电源,停机.
2月27日,星期五,天气 晴, 温度 以后取消温度栏......
那个人简直......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我刚开始"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他就找到了方法对付我orz......太卑鄙了......我不知道他在军中被如何评价,但我觉得他有成为名将的能力......因为他非常懂得物尽其用,连自己也可以成为筹码......而且根本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他......他竟然说......他竟然说,只要我一周之内可以记住两百个单词,就让我在上面一次T_T我承认,我抗拒不了这种诱惑,一想到他可以在我身下,任我蹂躏,我所有的脑细胞都兴奋起来,想记不住什么都难了.
所以我可怜的"非暴力不合作"......才刚探头,就夭折了......
2月28日,星期六,天气 晴
我终于知道我吃的东西为什么开始和他不同,而且那么难吃了。
玲姐说她给我制订了美容食谱,还说平常擦在脸上那些瓶瓶罐罐,大部分都是垃圾。据这位美人儿说,最好的保养就是注意饮食还有睡眠充足。十点以前上床睡觉,是最基本的美容条件......
回首往事,我囧了......原来我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糟蹋自己的青春......
往事果然都是不堪回首的。
可是我第一次发现,某人的思维方式,竟然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我跟他说要十点以前睡觉,暗示他缩短他的语言教学课时,他皱起那双好看的眉想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我倒也不介意早上做......"
Orz,他就不能想点其他的吗?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3月1日,星期日,天气 小雨
颉玛是不下雪的。不过冬天下雨一样很冷,我早上探手出去试了试温度,就决定这个难得的休息日,窝在房间里上网了。
单词竟然已经背了一百了,事实证明,我引以为傲的记忆力还是宝刀未老,翻身的一天指日可待呀o(∩_∩)o...
某人一大早就消失了,这点上他也挺可怜的,估计没有什么所谓的休息日,只要有事情就得上班......没办法呀,整个帝国都是他们的家族企业,不用心经营怎么可以......
不过越想越觉得他不太划算,加班没有加班费,经营好了,也没有奖金可以拿,这点上还不如文启东那种打工皇帝呢......
说起文启东,不知道他最近怎样了,找到新女朋友没有......做文太太,绝对可以轻松做女人.
......我恨某某人,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应征的阔太职位,就这样飞走了T_T
沈宇昨晚打电话给我了,o(∩_∩)o...不过没说两句,就被某人抢走了话筒......其实他们表兄弟之间的关系应该很亲密,但交流感情的方式实在不敢恭维......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不会让腐女有机会yy他俩不伦......话说,他们两个谁攻谁受也真是个很大的问题......
3月2日,星期一,天气 多云
玲姐今天爆料说,某人小时候很可爱很害羞,而且很黏大他三岁的姐姐,静怡公主。真是无法想象的说。他受了什么刺激变成现在这样的?估计爹不疼娘不爱绝对是促因之一......而且听说他是靠自己的成绩考进帝国军事大学的。他从军并没有得到皇帝和皇后的同意,全靠他的舅舅,也就是沈宇的父亲沈元帅支持。
沈宇好像完全没有继承父亲衣钵的意愿,所以沈元帅一直在培养战争狂的某人,而某人似乎也不负众望,在这方面展现了极出色的才能,为自己挣得了一片天地。
由此推论,某人从来没把老爸老妈看在眼里,难怪敢嚣张的说娶谁就娶谁......
但是我还是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迟早会成为他和他爹娘之间的炮灰.
不过......算了,我是平民我怕谁呀......怎么死都是死,就舍命陪一把美男,也算死得其所了......所以我一定要在上面......还差六十个单词......
3月3日,星期二,天气 多云
顶着一本书在头上走路原来这么难。要是当年我没有放弃芭蕾,这点小事肯定是a piece of cake......怨念ing......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得到的东西,千万别轻易就放弃了,否则,肯定某天会后悔......
话说,我又不是要当模特,走得那么有型干啥.
玲姐周末似乎没回家,我今天想起问了一嘴,结果问出了点让人很遗憾的事情,玲姐竟然和丈夫分居了,原因好像是丈夫外遇。
虽说是包办婚姻,但时间长了,总会有些感情吧?还是说不美好的开始,注定不能成就美好的结局?我也有些茫然呢。
但100%正确的结论是,婚姻果然还是非常不可靠的东西。连玲姐这种大美人都拴不住老公,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女人不可能成为弃妇。
当然,有一个极为稳妥的不成为弃妇的办法,就是先一步抛弃男人......
该出手时就出手......说得轻松,然而这个时机的把握,好像比买卖股票还难......做女人真辛苦。
36. 小病怡情
"陈玄。"
稍有些低沉的温婉声音从身后传来,陈玄愣了一下才回过头道,"好巧。"
慕容玲轻笑,"不算巧吧。都在总督府里工作,完全见不到面才叫奇怪。"
陈玄也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失笑道,"也是呢。"
"殿下生病了?"慕容玲刚才送苏瑾回景奎阁,就听说赢灏越今天提早回来了,还是陈玄亲自护送的。
陈玄点点头,"发烧。已经请医生看过了。最近殿下有点操劳,星期日又淋了雨,所以着凉了。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两天就好了。"
慕容玲听后,不但没有表示同情,还有些幸灾乐祸,"殿下明明那么忙了,每天还死撑着抓小瑾上语言课,搞得民怨沸腾,这才叫自作自受。"和她抢学生,哼,当然没有好果子吃。
陈玄环视了一圈,确定周围无人,才小声说,"我倒觉得殿下是乐在其中。"最近赢灏越办公的时候,脸上偶尔会浮现出一抹莫名其妙的微笑,陈玄几乎都能闻到荷尔蒙的味道了。奇﹕书﹕网赢灏越抓着苏瑾上课,可能和回到家里逗弄爱猫的感觉差不多。
还没有结婚,家中只养了一只猫的陈玄,在心中是这样看待这个事件的。慕容玲笑了笑,不置可否。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到了景奎阁门口,陈玄转头问慕容玲,"要不要出去喝一杯,庆祝他乡遇故知?"
慕容玲想了想,优雅的一点头。
"那你在这等下,我去开车过来。"
气派的军用吉普停在景奎阁大门口时,门口站岗的护卫主动替慕容玲拉开了车门,慕容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半短直筒裙,一抿唇,转头吩咐护卫,"请你转过身好吗?"
护卫一头雾水的依言转身,慕容玲就大胆的一抬腿,跨上了吉普车。
"可以转过来了。"整理好裙子坐好后,慕容玲若无其事的开口。
年轻的护卫莫名其妙的又转回来,帮她关上了车门。
陈玄早在慕容玲让侍卫转身的那刻,就已经会意的别过头看着车窗闷笑,等车门关好,才重新坐正,拉下手闸。
"这么多年了,学姐还是老样子。"陈玄边开车,边笑得戏谑。
慕容玲和陈玄同沈宇和文启东一样,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皇家帝都大学附属学校上学的。慕容玲其实高陈玄两届,不过那学校说大也不算太大,两人又都参加过网球部,所以还算比较熟。
陈玄以前就见过慕容玲迟到,跳墙进学校的样子,所以清楚她顶尖淑女的外表下,其实有颗不太淑女的心。
慕容玲对陈玄的嘲弄若无所觉,面不改色的正经道,"这说明我仍年轻。"
陈玄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战神酒吧离总督府没多远,从总督府侧门出去,几分钟就开到了。停好车后,陈玄先下了车,识趣的走到另一边,开了车门,半扶半抱的帮慕容玲下了他"车槛"极高的大吉普。肢体接触的一瞬间,两人皆觉得时光又回到了他们一起混在网球部的日子。
十几年前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事实上,慕容玲高中毕业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慕容玲毕业后,在家里的安排下,进入了皇家内务管理学院读书。那个学院不光是皇室培养女官的学校,同时也是对于贵族千金们来说,顶级的新娘学校。本科毕业之后,慕容玲就顺理成章的嫁给了早就订下婚约的慕容男爵--现任外务大臣慕容伯爵的长子。
而这是陈玄知道的,关于慕容玲的最后的消息。
十几年没有联络,今天久别重逢,感觉亲切又怪异,一时觉得似乎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时又觉得对方已经陌生的走在大街上都不敢叫名字。
在吧台前并排坐下,叫了两杯啤酒,陈玄举起杯轻笑,"为了重逢。"
慕容玲欣然与他碰杯,"为了重逢。"
赢灏越竟然生病了?
苏瑾一回到景奎阁,就听韩管家报告了赢灏越的病情,说是因为操劳过度外加星期日淋雨的缘故。
报应啊。
苏瑾一面觉得出了口恶气,一面不愿承认自己有些担心的悄悄溜进了赢灏越的房间。
他那张床很久没睡,不知道会不会生锈?
赢灏越似乎睡着了。
因为发烧,他面部微微有些泛红,比平时更加的漂亮诱人。浓密的睫毛在闭起眼时,显得又长又翘,让苏瑾想起有时候他吻她的时候,他柔软的睫毛会若有似无的触到她的肌肤,搔得她心痒痒的。
美人啊美人,生了病照样能撩拨的人心旌荡漾。
难怪姜子牙怎都要杀了苏妲己......
其实赢灏越应该称得上得天独厚了吧?无论外貌还是出身都是顶级的,智商应该也不算低......他拥有一切最好的,可却并不是一个快乐的男人。
也许上天总是这样和人开玩笑,给了他一切的时候,却独独剥夺了他快乐的能力。......又或者快乐这种东西,是不能被赐予的,得学会自己寻找。
苏瑾看着赢灏越的睡容,不知道神游了多久,从赢灏越的睫毛游到苏妲己再游到人生哲理,游了一大圈回神时,正对上赢灏越病中略有些水汽氤氲的栗色眼眸。
眨了眨眼,确定不是幻觉后,苏瑾尴尬的一笑,"那个......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匆忙就要逃离现场时,被赢灏越一把抓住了手臂,炽热的温度透过衣袖灼上了苏瑾的皮肤,似乎直接烫到了她的心里。
苏瑾一惊,急于摆脱什么的一甩腕,赢灏越没纠缠的松开了手,僵硬的出声,"你留下。"
这么颐指气使的一句话,本来听得苏瑾火冒三丈的就想直接走人,却在看到赢灏越垂眼把头转向另一边的别扭表情之后,心中莫名一软,扁了扁嘴坐了回去,没好气的问,"要不要叫管家?"赢灏越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渴了。"
都说人生病的时候,会很孩子气,反映到赢灏越这儿,就变成说话比平常更加简短,苏瑾气过之后,又觉得有些好笑,决定不跟病人一般见识。
苏瑾去茶水间倒了热水出来,赢灏越已靠着床头坐起。
"谢谢。"
赢灏越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后,苏瑾自觉地又去倒了一杯。
这回赢灏越喝了一半,就放下了杯子。
"感觉好些了吗?"苏瑾见赢灏越闭上了眼假寐,却没有再躺下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睡了多久?"赢灏越不答反问。
"呃......不知道。我刚回来一小会儿。"苏瑾的培训场地是在另一个楼。
赢灏越这时终于再次睁开眼睛,眼眸已经清亮了许多,转头看了看表,六点钟,离吃晚饭还有一个小时。想了想,赢灏越再次开口,"今天的语言课就提早上吧。你把课本拿来,读给我听。"苏瑾即刻理直气壮道,"病人就应该好好休息。"
"我休息过了。" 赢灏越淡淡的回答。苏瑾睁大眼睛盯了赢灏越半晌无果,只得一脸悲愤的下楼去图书室拿课本,却没看到赢灏越嘴角浮出一抹促狭的笑意。他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想听着她的声音睡觉而已......
不过,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她而不是医生或是管家......感觉似乎......很不一样呢。
"那位苏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两杯啤酒下肚,陈玄终于忍不住想八卦一下顶头上司的未婚妻。这个问题上,慕容玲作为全职顾问兼教官,无疑有着权威性的发言资格。
慕容玲想了想,才说了三个字,"很干净。"
陈玄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慕容玲,这也太笼统了吧?保持个人卫生,难道不是身为女人最基本的要素?
慕容玲微微一笑,接道,"从气质到心灵都很干净。没什么心机,但很聪明,见识广博,学习能力强,适应能力也一流。有点惰性,也少了些欲望,轻易不会主动做什么,不过只要开始做,即使没人逼迫,也会力求做到最好......骨子里其实是个唯美主义者,这一点和殿下倒是有点像。"陈玄轻笑,"听起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是啊。"慕容玲嘴角一翘,"我一开始觉得殿下选了一个平民,实在是给自己找麻烦。但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又觉得殿下会喜欢和她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她应该是那种,一旦获得了她的认可,就可以放心转身把后背留给她的人。"
吃完了晚餐,赢灏越还不打算放过苏瑾,要求她继续在他床边念书。
苏瑾好几次想摔书走人,但看到赢灏越一副病怏怏的柔弱样子,又怕真气坏了他......谁知道他有没有心脏病什么的......万一感冒引起什么并发症就惨了。说到底,她还是太善良。苏瑾在心中恨恨的想着。
读了不知道多久,苏瑾抬眼发现赢灏越眼睛又闭了起来。
他是不是终于被她念经一般的读书声催困了?睡吧......快睡吧......
苏瑾眯起眼,妄图用自己"强大"的脑波催眠赢灏越时,赢灏越突然睁开眼,懒洋洋的开口,"想要的话,就上来吧。"
苏瑾愣了一下,半天没想明白赢灏越在说什么。赢灏越见她一副呆样,垂下眼别开脸,"你不是一直想在上面吗?"
这才反应过来赢灏越说的是什么,苏瑾眨了眨眼,咽了下口水,才迟疑道,"可是你需要休息吧......?"虽然病美人难得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十分诱人,但她这个五好青年还是十分有原则的。"那就算了。"赢灏越嘴角微微一翘,仿佛有些狡计得逞的意味,苏瑾突然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难道他就打算这么利用她的同情心,把这事混过去了?
37. 慢慢吞吞
晚饭时间稍过,酒吧里面逐渐人多嘈杂起来,慕容玲微蹙了下眉,陈玄已经识趣的主动站起,绅士的伸手到慕容玲面前,"走吧。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
慕容玲这时才觉得腹中空空,欣然的扶着他的手起身,"有什么好吃的?"
陈玄想了想,"这附近有间小店......"说完,上下打量了慕容玲一番,改口道,"还是去美珍坊吧。"美珍坊是号称五星级的全球连锁食肆。
慕容玲斜了陈选一眼,"那小店味道很好?"
陈玄迟疑了一下才答道,"风味来讲,算很不错的了。"
"那就去小店好了。美珍坊的东西已经吃腻了。"慕容玲痛快的决定。
"呃......环境很一般。"陈玄好心的提醒慕容玲。
慕容玲微笑得完美无缺,温柔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罗嗦了?"
陈玄不再多话的转身带路......心中暗自嘀咕,学姐果然一点都没变......
两百个单词......就这样算了?
苏瑾不甘心的盯了赢灏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许久,心中咬牙切齿的怨念赢灏越耍诈,最后却还是抿着唇移开目光,偃旗息鼓。
好吧,她承认她不是善良的怕他柔弱的承受不起她......其实她主要是怕他把病毒传染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