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可是好色的最大本钱......所以她忍他这一次。
下次......下次她就不信他又会生病.
不就再多两百个单词吗?她智商高,谁怕谁呀?
那间小店果然小得可以,而且即使饭时已过,还是高朋满座。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有人结账,空出一张桌子。
陈玄和慕容玲一走进去,就引来了众多目光。一个身穿军服的轩昂男子和穿着考究、好像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女人,与这间小店格格不入到了极点,却偏偏出现在了这里......难道现在流行盛装吃路边摊?
慕容玲盯着那张别人的ρi股刚离开不久,还散发这热气的椅子,有些嫌弃的看了半天,才勉强的坐了下去。
环境很一般?陈玄的评价还真是温和呀......
不过,是她自己坚持来的,所以事到如今,也没有任何立场抱怨......只希望美食可以弥补她的精神损失......
但是,陈玄竟然会来这种地方,是慕容玲绝对没有想到的。
时间果然改变了很多东西......傲慢轻狂的贵族少年,已然消逝在岁月洪流中了吗?
"军旅生活似乎很能磨平人的棱角。"等陈玄点完菜,慕容玲感慨万千的轻声道。
陈玄很快把握到慕容玲为何会有此一说,出了会儿神后,垂下眼,"面对生死时,你会发现,其实最终,人人都是平等的,谁也没比谁高贵,谁也没比谁低贱。"
感到陈玄那种经历过风雨后沧桑的平静,慕容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柔声道,"你已经是配得起这身军服的男子汉了。"
陈玄有些自嘲的一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转开话头道,"你呢?为什么嫁了人还出来做事?据我所知,慕容家家风保守,好像并不太赞同媳妇工作。"
慕容玲轻松道,"我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帮助女孩子们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让我很有成就感。"停下来,犹豫了一下,才接道,"慕容家现在也管不到我。我和慕容烨已经分居好几年了,现在就只差一个离婚手续而已。"
陈玄狠狠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出口问道,"怎么会这样?"
奇\\慕容玲淡然道,"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结婚好几年没有孩子......然后他先找到了自己的心跳感觉,我就识趣的退出了。要不是贵族离婚很麻烦,而且影响不好,大概早就把手续办了。"
书\\陈玄叹了口气。他当初就是为了逃避家里的逼婚才跑来从军的,自然知道包办婚姻的苦楚。
网\\"那你就打算这么过下去了?"陈玄有些替慕容玲不值。
"嗯......"慕容玲想了想,一本正经的答道,"有需要的时候,会找个情夫的。"
陈玄失笑。有点愁云惨淡的气氛,迅速烟消云散。
他倒忘了,慕容玲从来不是个会虐待自己的女人。
总算念完了今晚的"经",苏瑾松了一口气的放下课本,痛快的对赢灏越道了声"晚安",就打算走人。
吃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谁知道,还没起身,就被赢灏越伸手抓住。
病人最大,苏瑾偷偷翻了个白眼,耐心等这位今晚特别任性的殿下吩咐,就听他不轻不重的吐出四个字,"今晚睡这。"
苏瑾一惊,赶紧义正言辞的回绝,"会影响你休息的。"而心里想的其实是,"会传染的。"
赢灏越还是没有松手,似乎看透苏瑾在想什么的一抿唇,"是病毒性感冒,不会传染。"
苏瑾眨了眨眼,强烈怀疑赢灏越已经骇入她的大脑主机......她要加密,一定得加密,还要设防火墙!!!
正想要找点什么借口,再垂死挣扎一下,却被赢灏越用力一拉,面朝下扑倒在床上。
病人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伸手摸摸撞在床垫上微微发麻的鼻子,苏瑾开始严重怀疑赢灏越根本就是装病。
气呼呼的翻转身就要直接下床走人,却在身体不小心碰触到赢灏越烫人的肌肤那刻,十分确定他的体表温度绝对高于正常人类体温......还在发烧啊?
愣了一下,苏瑾正犹豫还要不要奋力脱出魔爪,就被赢灏越从后面有力的抱住,灼热的呼吸扑到了她肩颈间敏感的肌肤上,她身体一软,莫名就不太想动了。虽然不愿承认,但她确实比较享受这种温度......尤其是在冬天。
微蹙眉的望着吊了水晶灯饰的华丽天花板,苏瑾纳闷,她今年开始似乎转型成治愈系美女了?(当然这实在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就算是治愈系,人家也只当她是泰迪熊orz......)
然而,当苏瑾以为镜头会在男猪从后面紧紧拥抱着女猪这样温馨的情景中切换到下一个画面时,赢灏越似乎并不打算让这个散发着高温的夜晚就此落幕,抱了苏瑾一会儿,觉得隔着衣服的感觉不够舒爽,不耐烦的去解苏瑾睡袍的扣子,想与她零距离的肌肤相亲,用她微凉的体温来缓解自己的热度。
但是两人在这一点上显然缺乏默契,苏瑾没通过大脑处理,就将赢灏越这种行为自动解读成,他赖掉了答应她的约定,现在厚颜无耻的来占她便宜。
苏瑾的手握了又松开,松开后又握起,最后终于爆发似的猛一转身,将赢灏越压到了身下。
她忍他很久了,既然不会传染,没道理再忍下去......再忍下去,真要被人当成Hello Kitty了。
赢灏越突然被苏瑾压到身下,先是愣了一下,所幸低烧并没有夺走他思考的能力,须臾之间他已经明白小野猫不堪他的"骚扰",打算发威了。
赢灏越之前确实答应过让她在上面,虽然也确实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如愿,但是可能因为现在他病了,懒得动脑筋,也懒得再逗她玩儿......
今晚他只是非常不想一个人......所以......随她吧。
床头的小灯本来就没有关,苏瑾跨坐在赢灏越身上,借着昏暗柔和的灯光,以难得的俯视角度看着身下的男人......此时赢灏越的上衣衣襟已经半开,露出性感平坦的胸膛,腹部整齐的六块腹肌也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再配上赢美人脸上很少现出的慵懒神情,只一眼就能让人血脉崩张。
苏瑾觉得一股热气直冲上了大脑......她下意识的伸手探探鼻下,还好,没有流鼻血。
其实苏瑾整天吵着要在上面,并不是她真的多喜欢在上面,只是不甘心赢灏越在床上,总强势的占据着主导地位,很多时候都直接忽略她的意愿......所以在上面,相较于官能的快感,她更多的是在追求一种精神层面上的成就感。
对苏瑾这种看似乖静实则叛逆的女人来说,敌人越强,越能激起她的反抗意识,而此时赢美人一副无谓的顺从样子,反让她不知所措起来......愣愣的盯着赢灏越半晌,好像一个穷人面前突然摆了满桌盛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下筷子。
苏瑾半天没动静,赢灏越不解的抬眼,就看到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嗤笑一声,一把将她拉低,两个人的鼻子几乎贴上时,戏谑道,"要不要帮忙?"
苏瑾清楚看到他眼中淡淡的嘲讽,脸一红,嘴硬道,"用不着。"说完赌气的低头狠狠吻上了他线条完美的唇。赢灏越倒没有为难她,配合的与她唇舌交缠的又凶又烈。唇分之时,苏瑾已被他的热度烘得有些发昏,受不住诱惑的以祼露在外的肌肤在他散发出灼热气息的身体上蹭了几下,舒服得几乎叹息出声。
冬天里这样的温度,实在太美妙了。
赢灏越被苏瑾慢吞吞的磨得很不耐烦,一低头看见某个女人像只偷过腥的猫,一脸满足的趴在他身上,已经动都懒得动的样子,满脸黑线的盯了她半晌......原来她所谓的在上面,就是这种程度而已?
"小瑾的事情......宫里的态度很奇怪......"酒足饭饱,陈玄护送慕容玲回总督府客居,路过政务厅时,慕容玲突然想起什么的说道。
陈玄看了一眼灯光照射下威严肃穆的政务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赢灏越第一次带女人住进总督府,而且态度十分高调,宫里的那两位没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而知道了却没有反应,是赞成还是反对,什么声音都没有,这是什么状况?
38. 三人跳棋
宫中什么声音都没有,这是什么状况?
"也许还在观望吧?"陈玄不确定的开口,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赢灏越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实在没有再观望的必要。
果然,慕容玲不赞成的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嘲讽的一笑,"殿下和宫里的两位,就像对弈。殿下带小瑾住进总督府,还不讳言的明确表示会娶小瑾,本来就是在以自己的决心试探宫中两位的态度,而一旦有了态度,无论是赞成还是反对,殿下都可以根据形势走出下一步棋。可是宫中两位不知道什么原因,到现在还不肯落子......我在怀疑这个游戏,不是对弈,而是三人跳棋。"大概宫中的两位,也各怀着什么心思,不肯轻易的亮出底牌。
慕容玲与诸多贵妇千金来往密切,对宫廷中的事情最是敏感。陈玄听她这么一说,也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有些替赢灏越和苏瑾担心的叹了一口气,但想到赢灏越在军事上无往不利的战绩,又觉得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赢灏越毕竟在那个环境中生活了十七年,相信没有人比他更懂得那里的游戏规则。
"不管什么游戏,殿下都会玩得很好吧?"
慕容玲出了会儿神后点点头,"最大的问题在于小瑾。她似乎仍没有深刻意识到自己将要加入的,是怎样凶险的游戏。而我暂时又不敢和她说太多。"
陈玄不解的看了慕容玲一眼,"学姐也有不敢说的东西?"
慕容玲想起了什么的抿起唇,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家那位殿下,连哄带骗的拖小瑾入了毂,要是人被我吓跑了,他不是要把我拉出去毙了?"苏瑾的性子......说好听是聪明敏感,说不好听......那是见硬就缩......赢灏越能把她逼到现在这样,已经是一件十分令人佩服的事情了。
而赢灏越的作风强势铁血,早就是满朝皆知的秘密。慕容玲自认没有不怕死到,敢去轻易碰触那块龙之逆鳞,所以在这种时候,她不得不选择保持某种程度的缄默......
赢灏越微眯起眼盯了趴在他身上懒洋洋的苏瑾半晌,估计她今晚就打算这么把他当暖炉用时,淡淡的开口问道,"你满意了?"
他满足了她"在上面"的愿望,那就该轮到他了吧?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到她好像晒太阳的猫一般做幸福状的脸,就蠢蠢欲动的想欺负她,听她在他身下喵喵叫的声音。
赢灏越以前从来都没意识到,自己有虐猫的癖好。
敏感的嗅到赢灏越好似平静的问话中危险的味道,苏瑾眨眨眼,抬头看进他深不见底的栗色眼眸,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赶紧说道,"还......还没开始呢......"
"是吗?"赢灏越一派温柔的提醒她,"那就快点。我也累了。"
骗鬼吧。苏瑾明显察觉到赢灏越慵懒的姿态下,越见紧绷的身体,就像一只瞄准了猎物的老虎,看似漫不经心,却随时会爆发,扑上来将猎物吞噬殆尽。
咽了口吐沫,苏瑾觉得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她实在不应该把赢灏越这只病老虎当成了病猫......本来想趁着他病,戏弄他一回,但看情形她是完全打错算盘了......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这个男人真是不可爱......
心中嘀咕不已,苏瑾恋恋不舍的离开赢灏越火热的身体,他上衣的扣子,刚刚已经被她全部解开,健壮优美的线条看得苏瑾心中一荡,原本的那点不情愿,瞬间烟消云散,被她抛到了脑后。
既然他没病人的样子,那她也没必要惜香怜玉了......难道今夜就是传说中的辣手摧草夜?
不过,苏瑾虽然叫嚣着要辣手摧草,实际上还是故意慢吞吞的亲吻,慢吞吞的啃咬,慢吞吞的与他火热细腻的肌肤摩擦,享受他在她身下每一次轻微的颤抖与控制不住的喘息,得意的感觉他的男性在她的轻挑慢捻下兴奋的膨胀。
然而只顾着自己沉醉于这种慢节奏细腻接触的苏瑾,显然忘记了,赢灏越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男人。
当苏瑾又一次弯身轻啮赢灏越性感的锁骨,细软的呼吸吹在他颈间,仿佛撩拨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赢灏越喘出一口粗气,终于不愿再忍受苏瑾慢条斯理的挑弄,扶在她腰间的大手猛然一紧,低首寻上苏瑾的唇,吻得温柔又缠绵,在苏瑾几乎迷失时,懒得除去她底裤的将单薄的布料撩到一边,向上狠狠的进入到她柔嫩的最深处。苏瑾因突如其来的胀痛发出的惊叫,被他尽数吞没。
很热......因为生病,他的欲望比平日更加火热,在她身体深处传达着一种说不出的热情,让人觉得连心脏都烫了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深入很深刻,似乎能这样从里到外的把她融化掉。
果然......和平时不一样......是因为她在上面?还是因为他在发烧?
可是,为什么明明她在上面,他仍然是绝对的主导?
当一切归于平淡,苏瑾迷迷糊糊的想了些有的没的,最后在一团火热之中陷入了沉睡。
结果,第二天,赢灏越退了烧,恢复得和没事人一样上班去了,苏瑾却发起了低烧。
该死的赢灏越,竟然说感冒不会传染......
苏瑾在慕容玲暧昧的眼光下,扯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恨不得挖个洞躲起来......T_T又被赢灏越骗了......她恨他!!!
生病事件后,心中有愧的赢灏越被苏瑾拒之门外许久,直到有一天,赢灏越忍无可忍的把尾巴已经翘上天的苏瑾扛在肩上,带回自己的房间,"沟通"了一番,才又重新获得了出入苏瑾房间的许可。赢灏越早就意识到,要对付苏瑾这种难缠的女人,是不能太文质彬彬的......她应该就是那种典型的......欺软怕硬?
总而言之,雨季的三月和大半的四月,就在封闭式的魔鬼训练中匆匆过去了。要问苏瑾有什么感想,那就是,好累,累得已经没有任何感想了。
不过,当慕容玲请高端时装品牌Krizia的创始人,曼德利大师专门为苏瑾设计裁制的一大批服装送抵总督府时,苏瑾打量着试衣镜中优雅恬静的女性,突然觉得过去近两个月的辛苦是值得的。
慕容玲的特训,虽然没能改变苏瑾宅女的本质,却在外在上,让苏瑾的气质与举止比以前更加的精致从容。
很多人都认为气质是由心而生的,这其实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气质其实是由外在的举止而衍生的一种视觉效应。这就是为何,没有任何贵族背景的演员明星,能在经过短时间的训练后,演贵族演得有滋有味。
慕容玲对苏瑾的特训,也是类似于这一类的改造。从每日的练习中,使某种举止成为惯性,从而变为本身气质的一部分。
女人都是爱美的,没有女人会拒绝让自己变得更美,苏瑾亦然。而从头到脚都由专人精心设计打扮后,只要不是太对不起观众的女人,都会看上去很美。
其实金钱也是可以买到美丽的......尤其是在这个整容手几乎已经无所不能的时代。
有钱真好。
苏瑾看着镜子中"昂贵"得有些认不出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文人骚客都在鄙视着这种奢华时,贵族们一如既往的以这种昂贵彰显自己的地位,领导时尚的潮流。
苏瑾不是愤青也非清流,对这种昂贵谈不上向往,却也不会特别排斥。她一直认为,人不管在哪个阶层哪个行业,都有着固定的职业道德。在哪个位置,就要尽力做好哪个位置应该做好的事情,才能称之为专业。
苏瑾一向自认为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所以既然赢灏越希望她在这段时间内,扮演他未婚妻的角色,她又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点头答应了,那么她就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全力以赴。
而从慕容玲赞赏的眼光中,苏瑾知道,自己如学生时代一样,仍是个优等生。
"你做得很好。也许有一天你可以成为超越太子妃的女性也说不定。"慕容玲不掩得意的说道。 苏瑾不客气的嗤笑一声,"你就继续做梦吧。"
过去两个月中,两个女人已经发展出了一种亦师亦友的亲密关系,所以私下里讲话已经极为肆无忌惮。
苏瑾之所以会这样嘲讽慕容玲,是因为知道慕容玲推掉了一大堆工作,降尊屈贵的跑到颉玛接收苏瑾这个学生的最大原因,竟然是由于太子妃的顾问是她的死对头,而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培养出超越太子妃的顶尖淑女的机会。
"时间会证明我是不是在做梦。"慕容玲不以为意的笑得优雅。"太子妃是朵水晶花,而你是朵真花。"
水晶花和真花?那是什么样的区别呢?真花比较便宜吧?
苏瑾还没有时间深思,慕容玲就痛快的将话题转到了下一个讨论项目。
"你知道北迦赛马会吗?"
苏瑾点点头,"是世界顶级的赛马机构之一呢。下个星期就要开始今年的第一赛季了吧?"虽然最近几乎称得上与世隔绝,不过苏瑾还是有每天上网和读颉玛日报,来跟上外面世界运转的速度。
慕容玲点点头,"殿下作为颉玛总督,每年都会出席首赛,这其实不光是赛马季的开始,也算得上是颉玛社交季的开始。我会向殿下建议,带你一起参加。"
在总督府里闷了两个月,再宅的女人也差不多到极限了,一听可以出门,苏瑾眼睛一亮,"如果中了3T,奖金好像有上亿吧?"
慕容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苏瑾关注事物的角度,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39. 出关赌马
从浴室出来,赢灏越就发现苏瑾抱着手提电脑坐在床上,兴奋的狂敲键盘,有些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就见满屏幕的数字,苏瑾用excel不知道在算什么。
赢灏越微一蹙眉,"你在做什么?"
苏瑾头也没抬的简单答道,"在计算概率。"
赢灏越显然十分不满意这种敷衍的答案,不悦的追问,"什么概率?"总不会是他和她先会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的概率吧?
苏瑾正算得兴起,有些不耐烦的一抿唇,仍盯着屏幕道,"哪匹马会跑第一的概率。"赢灏越愣了一下,半晌才意识到苏瑾在搞什么......她竟然在研究赌马?
没好气的一把合上了苏瑾的手提电脑,扔到一边,不理苏瑾的抗议和挣扎,把她按到床上,一脸阴沉道,"你有这个时间,考虑下如何讨好我更实在些。"他能给她的,远比赌马的彩头来得丰厚,不是吗?
苏瑾转开脸一撇嘴......赢灏越那的好处,得等到她真正嫁入皇室然后再离婚的之后才能拿到......所以就算她真的"有幸"嫁给了他,离实惠还有颇为遥远的一段距离,哪有赌马来得快?
埠城没有赛马会,所以赌马都得去外地,这次好不容易赶上了,怎也要博一搏。
赢灏越看着苏瑾一脸不屑却只字不吐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这女人的思维就不能少活跃一点吗?
懒得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的松手,在她身边靠着床头坐下,貌似不甚在意的问道,"你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以女伴的身份和他一起出席本年首赛,就代表要接受上流社会最苛刻挑剔的审视,她有这种心理准备了吗?
"紧张就可以不用去了吗?"明白赢灏越在问什么,苏瑾抬眼看向赢灏越反问他。
赢灏越垂下眼,手指缠着苏瑾的头发转了一圈,"可以等下次。"
"也就是早晚都要遭遇......"那还是这次比较好,最起码赌马能转移她一些注意力。
沉默了一会儿,苏瑾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们的事情,你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吗?"同居累计时间已经快到三个月,想法会有些什么变化也说不定,所以苏瑾决定大方的给赢灏越一次吃后悔药的机会。
赢灏越不解的瞥了她一眼,"例如?"
"例如你发现我其实不太适合做未婚妻,更适合做个女官之类的?"赢灏越在这点上,总是出乎意料的迟钝,苏瑾扯下嘴角,不怕死的提醒他。
赢灏越眯起眼盯了苏瑾半晌,在她承受不住压力的转开脸后,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你适合被抽一顿鞭子。"
结果,苏瑾第二天差点下不了床。这就是不怕死轻捋虎须的下场。
位于北迦南郊的赛马场,是国际顶级的赛马场之一。一到了赛马季,会有世界各地的赛马到此参赛,看比赛的赛马爱好者也是来自五湖四海,可以容纳上万人的赛场经常座无虚席。
而因为尊贵的总督大人会出席,每年首场比赛的贵宾室席位,只会出售给有身份的人,并且,即使是这些人,也要提早半年预订,才买得到票。
诚然,会花天价来买这种票的人,大概只有一小半是真正的爱马者,剩下的一多半,纯粹是为了来参观一下那位出身无比高贵却行事却异常低调的皇子总督大人。
颉玛的媒体管制十分严格,而赢灏越又不喜欢被媒体报道,所以基本上有他出现的场合,媒体都会被拒之门外,因此,赢灏越对颉玛和包括帝国本土在内的平民来说,只是一个高贵的姓氏和繁复的名字。
事实上,不用说民众,即使是贵族,真正见过赢灏越的人也不多。
倒也不是赢灏越特意搞神秘,只是他不太喜欢社交场合,除了每年几个不得不参加的活动,大部分时间都是闭门谢客。
赢灏越的这些好习惯,无疑让苏瑾的"工作"比较轻松,尤其暂时不用面对媒体这一项,让苏瑾着实舒了一口气。
苏瑾和赢灏越从护卫重重的贵宾专用通道进入贵宾室时,所有其他贵宾皆已入席。侍者通报了总督大人及其女伴的到来后,所有人都起身,向赢灏越这个颉玛实质上的独裁统治者施礼致意,而如慕容玲预测的那般,大部分人对苏瑾的出现,并没有表示惊讶,却以极其挑剔的态度或明或暗的对她行起"注目礼",尤其是在听到她的称号只是平民化的"女士"而已时。
赢灏越从未试图隐藏苏瑾的存在,所以总督府内的景奎阁第一次有女人入住,早已是颉玛上流社会人人皆知的秘密。
稍微了解赢灏越的人都知道,这位温雅俊美的殿下对女人是出了名的冷漠,之前甚至有传言说,他从来不肯在女人床上过夜。不管这个传言真实与否,赢灏越在这位苏女士出现前,从未带女人进过总督府,是绝对毋庸置疑的事实。也因此,每个知情人都在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幸运的虏获了这个帝国身价最高的单身汉的"芳心"。
惊鸿一瞥之间,对于在场的大部分男性来说,穿了得体的黑色西式洋装,斜带着配套的时装帽,网状面纱略遮上半边脸的苏瑾,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精致"。精致的面容,精致的身材,精致的打扮,精致的气质,完全寻不到一丝想象中属于平民的粗鄙。
估计就算不是贵族,也是出身良好的富家千金吧?
女人对苏瑾的感觉,就明显复杂许多,如果非要用简短的几个字总结一下,那就是"令人厌恶"。令人厌恶的文静优雅,令人厌恶的时尚得体,而最重要的是,令人厌恶的得到了挽住殿下手臂的权力。
所有人都在对苏瑾品头论足时,苏瑾却在对今天会上场比赛的马品头论足。
赢灏越和苏瑾在视野最好的专席上落座后,贵宾们才重新坐下。侍者上前奉上只在贵宾室供应的香槟酒时,恭敬的询问他们要不要下注赌马。赢灏越通常只是随便拣一匹马象征性的玩一下,而到了恶补了几天马经的苏瑾这里,下注的形式就复杂了许多。侍者有些惊讶的看了苏瑾一眼,"没想到您对赛马很感兴趣。"
苏瑾故作高深的笑而未答。
她不想撒谎,但也不想实话实说的承认她真正感兴趣的,其实是赌马的彩头。
不过,现学现卖的马经,并未能让苏瑾一举中彩。其实这世界上精通马经的人多了,但能中3T的人,还是和中六盒彩的人一样凤毛麟角。
第一场赛马结束后,苏瑾在心中沮丧的暗叹一口气......她果然是个绝对没有偏财运的人。她看中的几匹马表现都不错,却偏偏不按她买的顺序过终点线.
赢灏越幸灾乐祸的看了她一眼,刚想冷嘲热讽两句,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哟,我来晚了。"
赢灏越头也没抬,"我好像没有邀请你。"
"啧啧,真是冷淡。果然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了。"
敢这么调侃赢灏越的人没有几个,苏瑾闷笑着转头面向一脸促狭的沈宇,主动打招呼,"嗨,伯爵大人,好久不见。"
沈宇看到苏瑾的妆扮,眼中闪过一丝不掩饰的赞赏,绅士的执起苏瑾的手,落下轻轻一吻,"啧啧,小瑾更漂亮了。我都开始后悔把你让给那个不可爱的弟弟了。不如你现在弃暗投明,甩了他从了我吧。"
苏瑾余光瞥到赢灏越紧抿起的唇,心中笑得更厉害,假装认真道,"我会好好考虑。"
赢灏越明知两个人在耍花腔,冷哼一声,懒得理他们的把头转向另外一面,就见艾薇女侯爵满脸幽怨的向主席位走了过来。
中场休息时间,很多人都趁机离席找熟人联络感情,只不过一般人和赢灏越都不熟,还没人敢带头来招惹这位"高岭之花"。
赢灏越最怕面对这种怨女,正考虑要不要出去避一下,却被苏瑾贴上来亲密的挽住了胳膊。
"那位美人儿是谁?"苏瑾和沈宇闲话时,发现赢灏越神色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似乎闻到了JQ的味道,心中一阵不舒服,故意趴到赢灏越耳边轻轻耳语。
苏瑾温软的呼吸吹进赢灏越的耳朵,他心中微荡,一不留神,艾薇已经近在眼前,回避不及,只得僵硬的介绍道,"这位是虞陶艾氏的现任家主艾薇女侯爵。艾侯爵,这是苏瑾,我的未婚妻。"
艾薇似已被赢灏越有了新女友的谣言折磨了许久,此时终于听赢灏越亲口确定时,心中立时失了平衡,死死盯了苏瑾半晌,开口竟是怨念的一句,"我哪里不如她了?"
赢灏越微一抿唇,有些不悦道,"艾侯爵似乎逾越了。这是本人的私事。"她连他前女友都不是,完全没有任何立场干涉。
艾薇一生顺风顺水,美貌地位财富一样不缺,向来众星拱月般被人捧着,连赢灏越也一直要迁就她几分,又何曾受过这种重话了?
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转而对上苏瑾,"你这种平凡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殿下?"
这小女孩儿还是太嫩了。苏瑾在心中暗暗叹息,在这种时候对她无礼,只会让赢灏越更加的厌烦。女人不是不可以撒野撒泼,但是要懂得审时度势。
勾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苏瑾一本正经的答道,"事实上,我有一颗善良纯洁的心。"
在一旁看戏的沈宇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善良?有可能......纯洁?怎么想也不搭边吧?赢灏越一脸黑线地想着......
40、妖艳美男
在这个时代,"善良纯洁"对女人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褒义词。
只有当一个女人既不漂亮也不可爱的时候,人们才会用"善良"这个乏味的词来称赞她,而"纯洁"更是已经无可避免的和"愚蠢"画上了等号。
如果哪个呆男人不小心把这四个字送给哪个女人,绝对会让那女人记恨他一辈子。
然而此时这话从苏瑾自己口中吐出,就别有了一番味道。一方面,似乎可以视为她在自我调侃,承认自己无才无貌,只剩下这点别人都看不上的"优点",正顺应了艾薇对她"平凡的女人"的评价。可另一方面,苏瑾也巧妙的借此回答了艾薇的第一个问题"我哪里不如她",表示赢灏越喜欢的是她的这点"优点",暗讽这"优点"恰是艾薇不具备的。
怎么说呢,一个女人绝对不愿意被人夸赞"善良纯洁",但是也不能被人说她不"善良纯洁"。
艾薇面对苏瑾这个看似示弱愚蠢,其实满含机锋的回答,竟然也是一时语塞,之前被扭曲的嫉妒情绪激起的气势,即刻弱了几分,也总算恢复了些理智。
艾薇不悦的瞥了已经把脸转去的沈宇一眼,微颤的肩膀显示他仍在偷笑,再抬头可怜巴巴的看向赢灏越,发现这位殿下也将头转向了一边,估计也在忍笑忍得辛苦。
哗众取宠。艾薇垂下眼,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心中却更加气恼。
不过艾薇毕竟是出身名门,刚才一时激愤的失态,让苏瑾白出了一把风头,已经让她悔恨莫及,再纠缠下去,她可就要丢尽世族贵女的脸。
深吸一口气,艾薇垂头对赢灏越施了个屈膝礼,"对不起,艾薇对殿下的倾慕之心,让艾薇失了理智,冒犯了殿下和苏小姐,希望两位不要怪罪。"
赢灏越这时才转过脸,对艾薇淡淡的点头,"希望艾侯爵也能早日觅得佳偶。"
这边几人的暗潮汹涌,似乎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艾薇及时挽回一点面子,还算有风度的退场之后,又陆续有人来找赢灏越寒暄,苏瑾无可奈何的在赢灏越身边充当起了花瓶,而沈宇早已装作不认识的跑到一边去了。好在大部分人都很识趣的不敢占用赢灏越太多时间,讲几句就走开了,所以苏瑾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已经开始处于半神游状态,直到一个俊美得有些妖艳的男人出现在苏瑾的视线中。
"迦陵的姚峥伯爵。"赢灏越介绍完来人,发现苏瑾许久没有动静,怀疑她看美男看呆了的转头望了她一眼,就发现她睁大那双猫眼,吃惊的盯着姚峥,而姚峥不以为意的对她笑着。
"Vitas......"苏瑾半晌才吐出一个外文名字,然后有些忘形的趋前与他拥抱,"我都忘记了你在颉玛。"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你比在学校时更美了。"姚峥欣然张开双臂回抱住她,显然"Vitas"也是他的名字。
虽然明知这种拥抱是西式礼仪,赢灏越还是心中一阵不舒服,干咳了一声,明知故问,"你们认识?"打断了面前两人"故友重逢"的感人大戏。
苏瑾这才松开手,心情不错的回答赢灏越,"Vitas是我的大学同学。"
毕业后姚峥回了颉玛,两人就没见过面了,虽然一直有通过email联系,但苏瑾也只知道他在某个她不熟悉的地方,继承了家族产业,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贵族。
帝国许多名门子弟都会选择去苏瑾读书的学校深造,所以苏瑾其实大概认识不少贵族子弟,只不过在国外读书,大家都很少会谈及自己的身份,而且交往时主要用外文名。其实苏瑾到现在,还经常记不起Vitas姓什么。
赢灏越表示了解的一点头,转而对姚峥说,"令尊的事情,我很遗憾。不过相信你能够不被个人情绪左右,带领姚家走出悲伤。"
苏瑾不解的看向姚峥,这才发现他左臂上围了一圈黑布,正是家中长辈去世的意思。
苏瑾见到老友的喜悦立刻被冲淡了许多,有些替他难过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时,就有侍者上前告知第二场比赛就要开始了。
姚峥对苏瑾微微一笑后,向赢灏越申请,"希望殿下不介意下臣前去探望故友。"
赢灏越想了一下,微点头,姚峥便没再多话的施礼退下了。
"你和他关系很好?"开赛后,赢灏越貌似不在意的问道。
苏瑾回忆了一会儿,欣然道,"是不错。"苏瑾和姚峥不是一个学科的,之所以会关系密切,是因为苏瑾的前男友乔轩担任了剑道部的顾问,而姚峥是剑道部的主将,苏瑾为了追乔轩,积极加入了剑道部,才认识了姚峥这个大美男。
苏瑾虽然不是运动白痴,但也没什么出色的运动天分,在剑道部混了三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剑技没什么进步,最大的收获,估计也就是泡到了乔轩和赚到了个有钱的蓝颜知己。
天知道乔轩离开学校后,苏瑾厚颜无耻的在姚峥那里混吃骗喝了多少。
不过和两个校园王子关系密切,一直是苏瑾生平引以为傲的事情。为了让苏瑾帮忙约姚峥出来,很多女生都要先来巴结苏瑾。
苏瑾那时候,说好听点,是姚峥的经纪人......说不好听点,那简直就是老鸨一个......好在姚峥并不排斥和女生约会,不然苏瑾还真是难做人。
见苏瑾想起往事,脸上浮现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甜笑,赢灏越一皱眉,"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赢灏越只知道苏瑾非常好色,却不知道她也喜欢这一型的。
姚峥卖相极佳,但可以说与赢灏越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赢灏越英气迫人,姚峥则偏于阴柔,是典型的军人与文人的差别。
苏瑾想了想后,认真的说,"什么类型的美人我都喜欢。"
温度似乎一下子低了好几度,苏瑾一不小心打了个颤,就听到赢灏越冷哼一声,"我只希望你记得,这里不是米国,你如果不想惹麻烦上身,异性茭往就要保持距离。"
苏瑾侧头看了一眼赢灏越,见他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心中有些纳闷的想,他这算是忠告吗?为什么她觉得他在吃醋?
男人有时候也是很难猜度的一种动物。
结果,这一天,苏瑾满怀着对赌马事业的热情出门,却双手空空的回到总督府。如果硬要说多了什么,就只多了一只名叫沈宇的职业电灯泡。
沈宇应该不是来看马赛那么简单。
苏瑾在景奎阁门口,若有所思的目送沈宇和赢灏越回去政务厅,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风吹来了沈宇。
今天慕容玲没有出现,苏瑾以为她没去,结果慕容玲不但去了,还变态的在控制室全程偷Pāi了她。所以苏瑾刚洗了澡换过衣服,就被慕容玲请去了放映室。
"表现不错。"一边看录像,一边对苏瑾进行修正教导,慕容玲最后总结道,"稍注意我刚才指出的几个小问题,即使到了帝都,你也是无可挑剔的。"
和帝都比起来,颉玛毕竟还是"乡下地方",那里的人可没有这里好应付。不过把颉玛当作练习场,倒是非常不错的。
估计赢灏越觉得反正多了沈宇这个电灯泡,再多人也不多,所以慕容玲也被邀请留下来共进晚餐。沈宇一见到慕容玲就眼睛一亮,"玲大小姐光彩更甚往昔呀。"
慕容玲抿唇轻笑,"沈少不也得意依旧。"
果然是认识的。苏瑾暗暗的想,那间超级贵族学校是不是其实很小?其实苏瑾忘了,俊男美女一向是目光的焦点。慕容玲是校花级的人物,而沈宇是个......呃......爱美之人,就凭这点,两人就很难不认识的,问题也只在于两人的关系曾经多亲密而已......当然,看两人轻松的态度,应该没有过太纠结的往事......
用完晚餐,赢灏越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沈宇主动提出送慕容玲回客院,到了楼下,慕容玲在车门前犹豫了一下,侧头看向沈宇,"陪我走走吧。"
沈宇欣然道,"荣幸之至。"
正值四月,百花盛放,即使在森严肃穆的总督府里,也点缀了不少姹紫嫣红,到处都是淡淡的花香,只闻着味道,就能让人为之迷醉。
两人沉默的走出一段距离,前后皆已无人后,慕容玲才看似不经意的开口,"大少从帝都来的?"
沈宇早在慕容玲提出要走路回客院时,就猜到她有话要说,听她这么一问,立刻了然反问,"你是想问宫中对小瑾的反应?"
慕容玲点点头,沈宇轻笑,"没想到你是这么尽责的老师。"
慕容玲也跟着笑,"我喜欢小瑾。而且我也不想殿下重蹈我和他姐姐的覆辙。"
静怡公主被嫁给外国王族,为帝国换取了石油贸易上的极大利益,但是由于文化背景的差异,和驸马过得算不上和谐愉快,经常独居在离宫中。
婚姻无法自主,始终是这些高门贵女的悲哀,然而当她们的一切皆是家族赐予时,她们实在没有什么立场去反对家族的意志,所以悲剧只能一代又一代的延续。
但赢灏越不同。
至少目前看来,他有能力也有勇气选择自己的另一半,所以慕容玲衷心的希望闺友最爱的弟弟,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41难回归线
沈宇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答道,"皇帝陛下虽然没有表态,我却并不是太担心。"稍微接近权力中心的人都知道,皇帝陛下虽称得上英主,但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重情。因为重情,有时候显得优柔寡断。不过也因为重情,所以相对仁慈。
"我最担心的,反而是姑母。"沈宇说完,有些嘲讽的一笑,"因为姑母实在是个很可怕的女人。"这个帝国中,大概真正不怕她的,也只有沈宇的父亲沈元帅和赢灏越了,而这两个男人,恰恰都是有着她直系血缘的男人。
慕容玲闻言一蹙眉,"皇后......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沈宇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她警告我不要Сhā手小越和苏瑾的事情。"
慕容玲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沈宇有些无奈的一耸肩,"实话说,我不知道。姑母的行事,总是十分让人难以揣测。"
慕容玲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宇一眼......她应该相信沈宇这个时候突然来颉玛,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吗?
沈宇正有些抵不住慕容玲的逼视时,见到迎面开来的吉普车里面坐着熟人,连忙打招呼,"陈玄,你怎么到这来了?"
已经接近客院,陈玄到这难道是找慕容玲的?
吉普车到他们跟前猛地停下,陈玄从里面探出头,"学姐,沈宇,原来你们在这。我正想找你们出去喝一杯。"陈玄作为赢灏越的副官,和沈宇已经颇为熟稔,所以早就不叫沈宇学长了。
沈宇正怕被慕容玲继续逼问,急忙推托,"我不会在颉玛久留,今晚还有些事情要找表弟商量,你们自己去吧。"
慕容玲了然的看了沈宇一眼,知道他肯定有不想说的事情,微抿下唇,和沈宇道了别,就上了陈玄的吉普车。既然沈宇不想说,她也没有任何立场逼着他说。
沈宇苦笑着目送陈玄的吉普车消失在视线中,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开始怀疑,前一阵子的乌龙绑架事件,可能不是皇太子指使的,而是他亲爱的姑母指使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就远比他们想象的凶险难缠,让人有种难以防范的无力感......皇后的触手到底伸到了哪儿?
第二天,姚峥真的不客气的上门拜访了。他来时,赢灏越正在政务厅的办公室批阅文件,陈玄拨了内线电话进来,询问要不要放行,赢灏越想了一下,才回道,"让他进来吧。"他昨天已经答应姚峥了,总不能人家到了门口时变卦。
那女人......算了......她应该有分寸的。
苏瑾刚和慕容玲一起回到景奎阁准备吃午餐,就听说姚峥来了,几乎忍不住兴奋的冲过去,但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容玲,就偃旗息鼓,还是乖乖扮端庄。
原来姚峥这个时候来,是想请苏瑾出去吃饭,但苏瑾一想到出行的浩浩荡荡就头疼,偷偷跑出去,又怕真的出什么危险--颉玛可不是什么安全地带,苏瑾又非常热爱生命......
于是出门这个主意,苏瑾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结果姚峥从了请客的,变成了被请的,留下来陪两位女士共进午餐。
姚峥谈吐不凡,见识广博,一餐饭下来,三人相谈甚欢,慕容玲对他印象也十分的好。饭后,苏瑾提出要去花园散散步时,慕容玲直觉两人久别重逢,应该有很多私话想讲,就识趣的推辞了。
出了景奎阁,姚峥一直错后半步跟在苏瑾身后,走到花园的凉亭中,苏瑾坐在了亭中的石凳上,姚峥还是有礼的站在她身边。
"都没别人了,你还在扮什么?"苏瑾没好气的斜了姚峥一眼。虽然姚峥一直是性情温顺的王子,但这么多年朋友,还这么客套,就未免太外道了。
姚峥笑了笑,这才在她右侧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主要是你的角色变换,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苏瑾一抿唇,小声嘀咕,"又不是我想的。"
姚峥一愣,正想追问,就听苏瑾大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
饶是习惯了苏瑾间断性的性格突变,姚峥还是被她吓了一跳,莫名奇妙的看向苏瑾,就发现她眼睛发亮的盯着他,"迦陵姚氏,就是那个传说拥有无数石油矿和黄金矿的钻石级豪门吧?"
姚峥失笑,"没有那么夸张。"
苏瑾半真半假的做悔恨状,"早知道当年就追你了......"
姚峥垂下眼,淡淡道,"早知道,你也不会的。"苏瑾被拆穿也没有丝毫愧色,傻笑了一阵,就听姚峥接道,"不过你选男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
"哎?"苏瑾眨了眨眼,不明白姚峥为何这样说。
姚峥微微一笑,轻柔道,"明明是渴望受到男友呵护疼爱的女人,可偏偏选的男人,都永远不会将自己摆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殿下可是个出了名的冷漠,你确定他真的适合你?"
乔轩将事业摆在头位,而赢灏越,想都不用想,必然是被帝国占据了全部心思。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女人永远都是寂寞的。这种寂寞,会随着激|情的流逝,越加的突出,最后消磨掉两人之间所有的感情。
对苏瑾来说,乔轩已经是一次失败的尝试,所以姚峥不明白,她为何还是没有学乖。
苏瑾突然被戮到了痛处,心情烦躁起来,不客气的反诘,"现在哪里有那种全心全意对待女人的男人?你不是也做不到?"
姚峥自嘲的一笑,"是,我做不到。所以我不会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交往。"他所背负的太多,最后注定只能让心爱的女人伤心,因此他一直选择不作为。
姚峥毫不辩驳的承认,倒叫苏瑾一时语塞,半晌,长出一口气,"我会和他在一起,纯属意外。"并不是她愚蠢的学不乖。
"既然是意外,就更应该及时修正。"
苏瑾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说?"
"趁早抽身才是明智之举。" 姚峥仍一派温和的指出。
苏瑾一抿唇的小声嘀咕,"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你受到了某个皇室成员的'关注',是吗?"姚峥淡淡的问道。
苏瑾吃惊的睁大眼睛,不知道该崇拜他还是害怕他时,就听他接道,"问题的关键仍在于你和殿下的意外交集。如果你们回归到各自的轨道,就会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苏瑾不是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所以马上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就算我们分手了,某个皇室成员会相信吗?"相信苏瑾对赢灏越已经没有丝毫的影响力?
姚峥柔声的为她解惑,"Renee,时间会澄清事实。而在这段时间,我和我的家族绝对可以成为你的庇护。"
未来的道路突然出现了一个岔口,苏瑾心中却莫名的陷入了混乱......到底该怎样才好呢?她信任姚峥,相信他说到便能做到。那么她应该痛快的放弃赢灏越吗?
在这一瞬间,她竟无法做出痛快的决断。
"Vitas,我会好好考虑。"苏瑾听到自己有些茫然不确定的声音。
和赢灏越一起共进晚餐时,苏瑾好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
她知道赢灏越是个多么骄傲的男人,所以只要她再一次立场坚定的提出分手,他绝对会痛快的放开她,然后再不会回头。而两个人从此将成陌路。
一想到这一点,苏瑾心中就有些感伤。
苏瑾从来不想否认她喜欢赢灏越。如果不喜欢,就不会和他上床,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纠缠不清的地步。
可是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往往是所有连接中最薄弱的。
身份地位财富背景的差异,注定苏瑾永远都要努力追赶赢灏越的脚步。可苏瑾是个懒人。事实上,她易于满足,从来不热衷于攀爬金钱与权势的高峰。
短时间内,苏瑾也许因为新鲜,也许因为受到和赢灏越之间激|情的鼓励,走出了一段距离,可是长期来讲呢?
正如姚峥所说,赢灏越不是会将女人摆在重要位置的男人,而苏瑾是个渴望被爱人重视的女人,这种差异可能暂时会被激|情掩盖,可当激|情退却,一切矛盾凸显出来的时候,这种孜孜不倦的顶端生活只会成为一种折磨。
苏瑾就是早早看清了这一点,所以一直以来不愿踏出那一步,然而因为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暂时只能闭着眼睛向前冲。
现在姚峥的出现,提供给了她一条退路,明智的话,她就应该当机立断的退吧?
"在想什么?"赢灏越早就发现苏瑾一晚上都在蹙着眉看他,偏又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苏瑾半晌才回过神,看见赢灏越已经近在眼前,秀挺的鼻子,几乎碰上她的。习惯性的趋前蜻蜓点水的吻了他温软的唇,换来他热烈的回吻。
唇分时,苏瑾喘息着问道,"你什么时候会被调回帝都?"
"七月会有新总督到任。交接完后,就可以回去了。"赢灏越一挑眉,有些奇怪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那就到七月吧。苏瑾暗暗的决定。
不给赢灏越追问的机会,伸臂环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我今天有点想你呢。"
偶尔温柔的情话,比烈性的催|情药还管用,所以这一夜又变成了火热的一夜。
然而,此时谁也没料到,五月的一场事件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很多人的生活。历史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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