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锦衣卫奉着皇后洛华的懿旨重重包围着韩若馨回到襄王府的时候,襄王元翔和俞凌正巧从京郊细柳营回到王府。
元翔见众多锦衣卫刀枪剑戟围着韩若馨的彩车,不禁问道:“怎么回事?”
锦衣卫首领向元翔禀告:“启禀襄王殿下,王妃殿下她在皇后寝宫出言无状,惹恼了皇后,动了胎气,皇后命我们送王妃回来,严加看护,不许她随便出入襄王府。”
襄王元翔和俞凌同时大惊,对望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问道:“皇后怎么样,胎儿怎么样,都没事吧?”
锦衣卫首领停了一下,然后说:“皇后娘娘无事,只是有些受惊了。”
元翔在心中暗暗顿足:哎,这个若馨,怎么这时候沉不住气,惹祸上身。
元翔掀开彩车的珠帘,却见若馨刚从昏睡中苏醒,一把抱住元翔的脖颈:“元翔,我害怕。”
闯了弥天大祸才知道害怕,闯祸之前怎么不三思而后行?
元翔心中想道,但是不忍开口斥责韩若馨,她的腹中毕竟也怀了孩子,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元翔将韩若馨打横抱起来,要将她送回王府的卧房,锦衣卫首领有些为难地说:“襄王,皇后的懿旨……”
元翔冷冷地对他们说:“皇后的懿旨让你们在门口看着,你们就看着,本王自会好茶好饭招待你们的。但是襄王妃也怀有身孕了,不易受惊,你们离她远一点。”
对于元翔的命令,锦衣卫首领不敢怠慢,只得低首称是。
在卧房安顿好韩若馨之后,元翔和俞凌在正厅,相顾无言很久。
然后俞凌开口了:“襄王,我看您还是将若馨休了,让我带她走吧。”
元翔有些怒了:“走,你们想走到哪里去?岳父,你别忘了,你的命可是皇后保下来的,没有她的许可,你可以一走了之?还有若馨,说什么也是我的王妃,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本王能让她到哪里去?”
“但是,若馨这么一闹,陛下肯定……”
这时,宫里来人了,管家来报:“御前内侍李鹄带来了陛下的口谕,请王爷去正门口接旨。”
“襄亲王元翔正妃韩氏出言无状,顶撞皇后,特削去亲王王妃的封号,降为良娣,钦此。”
“臣领旨谢恩。”
此事如果能就此了结,自是再好不过,但是元翔的心中仍有隐忧:陛下此举,难不成是在为洛华清道?
李鹄皮笑肉不笑地对元翔说:“襄王放宽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后有旨,不得伤害襄王妃。陛下这样,也是做做样子给百官看的。”
“多谢陛下、娘娘盛情。”元翔淡淡地回应道。
“陛下还有口谕,让襄王明日去一下京郊东营,当日襄王痛击匈奴的襄军大多安置在那里,也请襄王去校检一下。”
“这些士兵不是应该由兵部分配到各省驻兵吗?”
“最近时局不稳,陛下的意思是让襄军先留在京郊东营,关键时刻好做勤王之用。襄王,陛下如此器重于您,奴婢在此先行恭贺了。”
李鹄这话说得甚是隐秘,元翔懂他的意思,但是脸色上丝毫不露:“公公辛苦了,到花厅去喝一杯清茶再走吧。”
“不敢,不敢,奴婢先行告退。”
元清这封贬书下来,元翔和俞凌都是心头一宽,明明知道韩若馨知道以后一定会又哭又闹,但是好歹她的小命保住了。
第二日,元翔带着俞凌去京郊东营校检,元清的旨意其实很清楚,要让元翔亲自出面戒敕他的亲兵,如若不听皇令,兵部也不会将他们分散去贻害地方,直接取缔了事。
就在元翔和俞凌外出之时,楚情带着两千皇宫禁卫军,将襄王府团团包围,一时之间整个襄王府刀光剑影,阴云密布。
“你们是怎么回事,反了天了?”看着浑身甲胄的宫廷禁军,醇太妃排众而出:“楚情,好歹你还是襄王的旧部,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楚情冷冷地说道:“原襄王妃还是皇后的臣子呢,她前日在同心殿怎么没有一点人臣之礼?”
醇太妃薄薄的嘴唇抿了一下:“那件事陛下不是已经处罚过了吗,还想怎么样?”
“陛下口谕,召醇太妃进宫谒见。”
醇太妃没有料到楚情竟然是冲着她来的,吓得接连后退了两步:“不,我……”
“醇太妃,您要抗旨不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