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叹出了一口气,望着虚空的某点出了神。
哒哒哒!门敲了三下。之卉懒得抬头理会是谁,必是每日进来送饭的侍从。
不同往日,来人没有将饭菜安放在桌上便顺从的出去,他探头探脑地张望了四周,然后小声叫道:"请娘娘用些饭菜吧!"
见之卉没有反映,那人又重复了一次,他还轻轻拉动之卉的坠到地上的衣摆。
他的越矩行为成功激怒了之卉,她回转了头冷冷的盯着他。
是个不起眼的小厮而已,之卉有些失望!她挥挥手示意他下去,他却指了指饭,做了个扒东西的动作,做完这个莫名其妙的动作后也不管之卉看没看懂,他自己起身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出去了。
走前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看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之卉瞬间明白过来。她一下跳了起来,急忙将饭端到了里间,小心的挑着饭,果然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少安勿燥!羽寒,一切安好,保重!静候良机!"
拿到这纸条后,多日来惊慌未定的心得到了些许安定,她露出了多日来的一丝笑容,可是旋瞬一想眉头又更添忧愁。
她谨慎的将纸条送进了火炉子里,火苗子瞬间吞噬了这张带给她一丝欣慰的纸条。她看着星星点点的炭火也没了心思吃饭,两手扶腮细细的想着,取了纸张提笔沾了沾墨写道:"我进来之时最担心的是你,你走吧,唯有你没事我才安心!之卉"。她只要他能活着。
写完又看了一遍,卷成一个小卷点上蜡油密封好,塞到袖筒里。
她有些焦急地等着那位侍从。人有了心事之后便总是魂不守舍的。她怕送晚了羽寒做傻事。
之卉没有等来送信人,却"盼"来了消失几日的邢昭。"参见娘娘"邢昭拱了拱手作揖道。
之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并不说话。他对于之卉对他的区别"礼遇"不以为然,阴柔的眼神划过之卉,凉凉的打量着之卉道:“怎么?!娘娘似乎不大愿意见到卑职!可是卑职只能腆着脸过来叨扰娘娘了!”
“大人应该有些自知之明!”之卉冷声讽刺道。“邢大人的脸真是让人倒足了胃口!烦请大人移步到他处吧!”
“哦?!今日卑职抓到一名奸细!他……已被卑职用了刑。”他眼珠子转了转,悠然自得地慢慢说着。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之卉端起水杯一点一点的喝着,面上强装镇定,可是她的心却在颤抖。
“那名奸细招了,他说五日后你的宝贝弟弟要把你从这里救出去!”邢昭目光犀利地看着之卉。
“两日后圣架便会到,属下为了防止此类的意外发生便只好出此下策了,望娘娘见谅。”他双目垂下拱手作揖。
之卉握着的杯子啪地一声就拍在了桌上,杯子裂了两半,划伤了她的手她却不自知。她颤抖着举起了手,指着邢昭,指尖因为激动在空中微微颤抖,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声说道:“你……你是故意的吧!”
她喘着气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似只要轻轻动一下便会跌落,她哑着声说道:“将军恐怕弄错了,我弟弟怎么会如此糊涂,请将军高抬贵手将他放了吧,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便是。我确是你们要找的疯娘娘,呵呵……”
“娘娘能如此体谅属下的一片苦心,属下感激不尽!就再委屈娘娘一二日,卑职告退!”深深拜了大礼便恭敬地告退了。
她泪眼朦胧看着冰冷的窗外皎洁的月亮,心中生出更多的是厌倦、疲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同看月光的还有关在牢内的羽寒。
外面亮堂堂的月光洋洋洒洒地透过小窗沾染着潮湿冰冷的牢房地面。羽寒按住挂在胸口的暖玉没有说话,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爹爹临死前对他说的话:“这玉与你有些渊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那是一种你也控制不了的力量。”
如今不行便与玉同归于尽也要把姐姐救出来,他不能看着姐姐再次被那个男人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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