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选了一块溪边的空地,老太太否则搭帐篷,洛霄去捡柴,只有楚若虚在一旁帮忙。三人并不怕泥石流、山体滑坡之类的地质灾害,毕竟这里已经是秦岭以北,降水较少的区域,这一片,也基本上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楚若虚完全不会搭东西,又不能去搬柴火,只能这里拿块布,那里取包钉子,顺便这边踢倒一个架子,那边在踢飞几堆洛霄辛辛苦苦捡来堆好的干柴。
“楚若虚,我要杀了你!”洛霄一次次停下手中的事,去捡那散乱得到处都是的柴,一次次把手弄得一片污黑,又一次次到溪边洗手,终于不耐烦。
“呵呵!”张瀚薇笑得很开心,她的三个帐篷搭完,又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男孩的嬉笑。
夜幕降临,几颗平日难见的二级星摇摇欲坠地挂着,射出几点华辉。月影同样不是特别亮,蒙着一层淡淡的雾纱。夜晚的山林不很静,风吹林叶,发出“飒飒”声,诡异又祥和。
夏夜的蝉虫叫得欢愉,几线流蛾在“簌簌”燃烧的火堆中跳跃、飞舞。远远泛起声声狼嚎,被风声压过,凄凉而撩人。
一蓝一绿一粉三个帐篷半围着残余的火花,安静无声。三人睡得早,此时可以隐约听到两个均匀的呼吸声nAd3(
“哗啦啦,哗啦啦……”禽鸟扑腾翅膀的声音打搅了夏夜的安宁,不知又是被何物所惊。
一道流光从远处射向楚若虚的绿色帐篷,打出一块深深的凹陷,然后再重重弹起,掉在溪畔草地上。
“呲啦啦……”拉链被飞快地拉开,张瀚薇拿着个手电筒,从粉色帐篷里兀地钻出,瞅瞅孙子的帐篷,然后重新拉好拉链,快步走向溪边。
溪水潺潺地流,不时有几朵水花因撞击顽石而四溅。老太婆站在流水边,压折几棵嫩草,透过电筒的光亮,仔细搜索地上的异常。
“是了!”老太太自言自语,将光下的异常物捡到手中,细细把玩。
“这是,令牌?”她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手中形状古怪的石牌。
这令牌巴掌大小,材料很古怪,很凉,很硬,却又有些粗糙。若说它是花岗岩,又不够光滑;若说它是砾岩,又未免太过坚硬。令牌在灯光下显得极其普通,甚至丝毫不反光。
石牌并没有被雕琢得十分细腻,没有装饰,没有雕刻的痕迹,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令牌很古老,连张瀚薇也完全不知道它到底经历了多少岁月,反正绝对比春秋要久远。
令牌上有两个洞,一大一小。大洞在它中心向上两厘米处,匀称圆润;而小洞在右下角,形状不规则,有点类似于椭圆形,四周布满细碎的裂纹,像是故意雕刻出的,细而深。
“这小洞怎么像是后来才被人为打出的呢?”张瀚薇十分疑惑。两个洞年代有一定的差异,大洞应该是令牌本身就有的,与令牌同时期,而小洞至少是在令牌制造完成一段时间后才因为被硬物强行击穿而产生的。
“这应该是商周之前的东西,”张瀚薇判断,“可那时应该没有令牌这种东西吧?”她又疑惑。她从来没有见过春秋之前的令牌。
“簌簌……”洛霄的帐篷震动起来,应该是被张瀚薇的灯光所扰。
张瀚薇一惊,赶紧将令牌塞入裤包中,蹲着马步,开始装镊样打太极拳。
她绝对不能够让两个男孩看见这块价值无法估量的令牌。这东西不知道有多么珍贵,一旦被他人知晓,轻易就会引来大祸。而年轻人最管不住嘴巴,遇到朋友就爱把一切都说出去。特别是洛霄,一看就知道他有点粗枝大叶,口无遮拦。
片刻后,洛霄果然拉开拉链,探出那红脑袋,左右看看,骂道:“谁他妈的在那里发光?”
“什么?”老太太不乐意,拿起手电筒,三步两步就走过来,照向洛霄惺忪的睡眼:“你小子又骂脏话!不是说戒掉了吗?”
洛霄一惊,睡意全无,一看是威猛的老太婆,赶忙赔笑:“张姨,我看错人了。我以后一定改!”
老太太也没心情与他计较,念叨几句就赶紧走人,留下洛霄暗自庆幸。
老太太回到帐篷里,继续思考这令牌的古怪之处。如此贵重的文物,怎么会有人将它丢这么远?是人故意丢过来,还是什么野兽把它当做废弃的玩物乱甩?
这应该是十分古老的东西,却为什么没有主人的名字?又为什么会被后人打穿?
这块令牌的背后烟云层层,让张瀚薇越想越晕,不禁与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些可怕事件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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