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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妖道,滚开 > 12 H~

12 H~

一个女人,长得居然还比不上一个男人标致,这让阿紫怎麽甘心?震惊之余,心头的妒忌之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了。

蓝田没空去留意她那复杂的心情,只是焦急的劝说著玉鹤,“我真的不会害你!我若是要害你,方法多得是,何必用这麽吃力不讨好的呢?”

这话说得虽然难听,但著实有几分道理。可玉鹤仍是翻著老大一个白眼,鼓著小脸强嘴,“谁知道你有什麽勾当?”

“好玉鹤,你听话!从前师伯是骗过你,可这一回,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快进来吧!这莲心果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会让你的元神得到极大的裨益!整个纯阳观也就这麽一枚了,你若是不信,我……我让九针大师来跟你说,行麽?”

玉鹤往结界外瞥了一眼,扭过头嗡声嗡气的道,“那个老头是你的朋友,当然帮著你!”

这小子!也太别扭了!蓝田真有些著急了。

为了让玉鹤顺利进来,他已经打开了莲心果,那里头的灵气已经开始丝丝缕缕的往外溢。在他们这个结界里的人,都能受益。

蓝田是不想占这便宜,可瞧那阿紫,现在已经闭上眼睛,拼命用力吸取这些灵气。看她这架式,巴不得他们争的时候越长越好!

要是时间过长,这莲心果的灵气跑光了,那还有什麽用?

就在蓝田考虑要不要动用武力,直接把玉鹤扔进莲心果去的时候,小金虫啾啾飞了过来。好象是要力证蓝田所言不虚一般,一个猛子就往莲心果里扎!

这可不行!

蓝田赶紧伸手一挡,小金虫撞了个正著,顿时眼冒金星。伸出小爪子半天也摸不著自己的小脑袋,彻底晕菜了。

这小东西真是跟玉鹤一个德­性­!越忙越添乱!

可它虽然办坏了事情,到底也是一番好心。蓝田又气又怜,伸手去帮著揉搓,嘴里也解释了句,“这东西只能进去一次的,小乖你有躯壳了,得让玉鹤进去的,乖啊,一边玩去!”

被他这一安抚,小金虫顿时觉得小心眼里舒坦了许多。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甭提小心眼里有多美了!

玉鹤斜眼瞧著,多少有点不舒坦了。哼!一只小臭虫,有什麽好稀罕的?瞧那小不点,还跟人似的会撒娇,真是──恶心!

我高兴!人家又愿意看我撒娇,你管得著麽?小金虫越发大模大样的往蓝田手心里凑,气死你,就气死你!小东西浑然不觉,自己也开始沾染上了玉鹤的习气。

见它无事了,蓝田抬头又问,“玉鹤,那你跟师伯说,你要怎麽才能进去?”

“这麽好东西,你怎麽不进去?我可不放心!”蓝田越宽容,玉鹤就跟那耍­性­子的小孩似的,越发别扭起来。

蓝田急了,口气也重了几分,“玉鹤,你进不进来?要是再不进来,师伯可要动手了!”

玉鹤当即嚷了起来,“哦!原来你还是没安好心!”

“我安没安好心,等你进去就知道了!”蓝田再不迟疑,伸手就去捉拿不听话的小孩。

玉鹤岂肯乖乖让他抓到?眼见躲不过,­干­脆坐地上耍赖,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干­嚎起来,“你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

这……这可是豆腐掉进灰堆里,让人吹不得,打不得!把蓝田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小金虫倏地又飞了出来!这回它决心要立大功了,径直冲到玉鹤身边,伸出小爪子挠了他两把,就让玉鹤开始犯迷糊了。

“你……你要­干­什麽?”玉鹤只觉这小虫子一过来,眼皮子就直打架,怎麽也睁不开。

蓝田不由大喜!

怎麽忘了小乖的元神天生就有迷幻的效果?赶紧将掌中的莲心果送到他们面前,“玉鹤听话,乖乖的进来!过几天师伯就能让你回归本体了。”

他掐了一个法决,轻轻的托起玉鹤的元神,往莲心果里送。小金虫还很乖巧的在後头帮忙推著。虽然人家个子小,但还是能尽一份力的嘛!

“去!”蓝田一声低喝,玉鹤一下惊醒了过来。

低头一瞧,自己的元神已经化作一缕细长的轻烟般往那枚莲心果里飞去。而後头,那只小虫还在推著自己。

可恶!那个臭道士欺负我,连你一个小虫子也欺负我!

玉鹤孩子脾气一下发作起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徒然伸手抓著那小金虫一齐往莲心果里飞去!

“叽叽!”小金虫急了,奋力挣扎著,我要出去!人家有身体,不象你个没身体的冤魂!

没门儿!玉鹤也不知为何,就是听得懂它心里的话,拖著它死不撒手。你个小狗腿子,跟我一块儿下去吧!

这下蓝田可施救不急了,眼睁睁的瞧著玉鹤拖著小乖的元神一起进了莲心果!

一入莲心果,那里头浓厚黏稠如炼|­乳­般的灵气就把二人瞬间吞没,静静的滋养起来。二人立即陷入沈睡状态,都出不来了!

蓝田无法,只得伸手将那果蒂封了上去,又加上个法印。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两个小东西啊!没一个能让他省心!

稳妥的收拾了小金虫的躯壳,带著莲心果从结界里出来,也就到了要告辞的时候了。反正主人正忙活著,也不必跟他们道别。只留下道传信符,等他们出来时,自会看到。

阿紫留下来继续她的修炼,九针大师要跟月河一块儿回去救人。

蓝田本打算让青书给他们带个路,自己直接去找玄苦讨回玉鹤的躯壳也就罢了,但九针大师却觉得事情没那麽容易。

“听你方才所言,既然那和尚不是正道中人,又能够借助皇上号令天下,这些时难保不做些准备。京城之中,紫微斗气旺盛,咱们要施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你这麽一人贸然前去,也未必能拿回东西。反正你师侄的元神已解,也不急於这一时。不如先跟我们回去,待我用一两日工夫治了江家祖孙的病,然後我亲自陪著你上一趟京城可好?”

这老头子怎麽如此热心?蓝田可不信!略一思忖,便猜到了,挑眉一笑,“大师莫非是惦记著皇宫里的药材?”

九针嘿嘿一笑,“皇帝老儿收罗那麽多的奇珍异宝也不会用,还不如送我几样济世救人。说起来,我也是替他积德行善,救的也是他的臣民呢!”

蓝田心下算计著,有九针给他当帮手,那可比自己单枪匹马去挑战来得好。万一遇到什麽事,也有个人接应。当下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收拾齐整,这回玉鹤和小金虫都看不到,蓝田也不耍帅了,只把月河收进袍袖里,就和九针二人御空飞行!

青书在後头急得直跳脚,“师父,等等我!等等我!”

蓝田颇为不悦的甩出一根细长的蛛丝粘他身上, “飞行是你的本技,就连这一项也总是练不好!快跟上!”

这下青书可遭罪了!象拖风筝似的被拖著前进,还不如自己慢慢飞。为了不太难受,只得化为原形,拼命的扇动翅膀,跟上他们的节奏,这个累啊,简直没法说!

九针看著颇为有趣,蓝田的手段虽然激烈了一点,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锻炼之法。

“青书,加油啊!你师父可是为了你好!不过蓝田,你这蛛丝有些不一般吧!”

那当然!这就是从玄苦那儿收罗来的千蛛捆仙索,经过炼化,已经无毒无害无副作用了。蓝田嘿嘿一笑,“那老秃驴手上还不少好东西,到时大师瞧著有什麽喜欢的,自己拿走就是!”

此言甚合吾意!九针捋须微笑,反正是魔人之物,不收白不收!

就在他们算计著玄苦的时候,远在京城的玄苦,也籍由项天启之命,征召来了第一批能人异士。

众人就见高踞在大殿之上的那个年轻男子美豔无双,高傲如王。诱人的小嘴里充满魅惑的吐了一句话,“谁能想法解除本尊身上的法印,就能实现他的一个愿意!无论是黄金万两,还是美女俊男,本尊都可以满足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玉鹤的容貌本就会让人疯狂,配合著玄苦若有若无的勾引,让人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情!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轮番上演著各路法术,而总有一两个会幸运的碰到路子,蓝田在玄苦身上设下的法印开始动摇了……

(天气太热,脑子都转不动了,偶尔稍晚请见谅!记得投票哦!)

妖道 60 心病

再度回到蓝凤楼,老远就见江承浩挺大的个子,从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刻却蜷缩成一团,跟小孩似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个人无聊的抓著小石子丢著玩儿。

月河直瞧得鼻子一酸,看著他这副模样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他治好,但若是真的治好了他,只怕就是自己应该离开的时候了吧?

此番归来的心情竟是说不出的矛盾,可为了让情人康复,他还是咬牙上前唤了一声,“承浩!”

蓦地听见熟悉的声音,江承浩立时抬起头来。

一俟见著月河,顿时两眼放光的将手中石子一扔,扑上前去,声音里却带上了浓浓的鼻音,“月河!月河你到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是不是生我气的?我以後再不做那事了,好不好?你别生气,别再丢下我!”

这傻瓜!原来一直还在担心那天的事!

月河既感动於他对自己的深情厚谊,也心酸於他的不懂事。忙柔声哄著,“没事没事!我是给你请大夫去了,你瞧,这不就是大夫来了?快给九大师问好!”

初夏迎出来,笑呵呵的解释,“自你走了,我们怎麽解释他都不听!一口咬定是你走了,非要闹著去找你,好不容易才把他劝得留下来。又天天坐在门口守著,生怕你不回来了!承浩你瞧,月河可不就回来了?我们这可没骗你吧!”

江承浩憨憨笑著,拉著月河的手就是不放。

众人瞧得无不莞尔,心下却在叹息,这样的情深义重的有情人,只可惜已经是人鬼殊途了。

“都别站在门口啊!快请进来吧!”夜白越来越有主人范儿的把众人请了进来,非常热情的去倒茶准备点心了。

此时青书再见到他,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感觉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难受。只是仍有些不太自然,低著头不与他的视线相接。

蓝田微微一笑,给了徒弟一个鼓励的眼神,先请九针大师进来了。

坐下喝了杯茶,九针便道,“你们也不用客气了,现就带我进去给他们祖孙诊治诊治吧!蓝田真人还有事要办,若是耽搁得久了,他也不依的!”

听得大家都呵呵笑了起来,知道他们都是方外之人,不讲这些虚礼,月河忙在头前带路,把他们请进了後院。

江老夫人这儿,夜白早就遣人送来了消息。几个老仆也是激动非常,给老主人收拾齐整,迎接大夫的到来。

江老夫人虽然不能动弹,但心里却是明白的,见月河牵著自己的孙子,陪著大夫进来,心里对这个小倌还是很有些好感的。

她还不知道月河是个鬼魂,只是月河这些时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这孩子虽然出身卑贱,却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调三窝四的狐狸­精­。

江家都弄得这麽穷困潦倒了,他也无怨无悔的来照顾他们,若不是确有真情,谁稀罕一个老瘫子和疯子呢?

她是暗悔自己当初确实太冲动了一些,若是那时就遂了孙子的心意,让他接个小倌进门做男妾又有何妨呢?也不至於酿成今日之祸。

老太太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计较,不管他们祖孙治不治得好,还是把这个小倌接进门来算了。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在孙子身边,就是立时让她去见阎王,她也能安心的阖上眼了。

九针大师已经听月河说过江老夫人的病情了,他知道这样的中风病人,主要是气血淤阻所致。让初夏清了个场,只留下几个亲近之人在旁照看就开始诊治了。

也不用把脉,九针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左手执镜,右手在镜後画了一个符咒,就见镜中光芒大盛,­射­出一道红­色­的光柱,照在江老夫人的身上,镜中经脉筋络一一尽现,何处通畅,何处淤堵,一下便看得清清楚楚。

江老夫人又惊又喜,知道这回当真是遇到活神仙了!看来自己这病有希望了!

江承浩在一旁却是看得一惊一乍,偷偷跟月河咬耳朵,“这个伯伯会变戏法!”

月河微笑著低声道,“伯伯的戏法可以治病的,你不要吵,乖乖的坐一会儿,让他把­奶­­奶­治好,知道麽?”

嗯!江承浩瞪大眼睛,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瞧著,却硬要搂著月河坐在自己大腿上。

月河脸红了,自从见了面,他就一直攥著自己的手,怎麽也不肯松开。左右一瞧,大夥儿似都没留意到他们,怕江承浩嚷嚷,只得半推半就的坐在他的腿上,嘴角却挂著两个甜蜜的笑涡。

初夏似是不经意的瞟过去一眼,微微一笑,心里却也想起了夜白。里头人已经很多了,夜白就没有跟进来,在外头打理一些要准备的事情,做好贤内助。

初夏心里头也开始算计著,要不要等江家祖孙好了,就跟夜白把亲事办了呢?大家早些定下来,有个名分,以後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幸福的人固然是沈浸在自己的小小天地里,­干­活的人还忙得不可开交。

九针从头到脚检查完了江老夫人的身体之後,心里有了底了,“江老夫人,我现在要给你扎针了,可能会有一点轻微的疼,您大可不必紧张,安心闭上眼睛歇一会儿就好!”

江老夫人哪有不信的?立即非常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也不见九针如何动作,就见他的手里突然多出九根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银针。往外一抛,九根针一起飞出,却如悬空被丝线牵著一般,轻重缓急各不相同的扎进了江老夫人的体内。

江承浩一声低呼,吓得捂住了眼睛,月河拍著他的手,“不怕不怕的!你瞧­奶­­奶­,一点都不疼!”

确实不疼!江老夫人除了开头微微皱了一下眉,等那些针深深浅浅的动作起来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放松,甚至都露出淡淡的笑意。

只觉身上被针扎过的地方,象是有千万只小蚂蚁在爬,慢慢的把她那些淤阻的,不能动弹没有感觉的血脉全部都打通了,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九针闭上了眼睛,完全只凭意念,五指轻动,­操­纵那九根针,过了好半晌,直到他感觉所有的血脉都已经恢复畅通了,这才猛地睁开眼睛,五指一张。

“收!”九根针又全都回到了他的手里,瞬间消失不见。

而江老夫人只觉此刻浑身说不出来的通泰,竟是一动也不想动,只欲沈沈睡去。

可还没完,九针袍袖一扬,取出一瓶丹药,中指一弹,便飞出一粒,不偏不倚落在江老夫人的­唇­上。张口咽下,遇津则化,清香满口,入腹後有一股微微的热力渐渐向四肢百骸浸透下去。

九针转身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江老夫人已然无碍了,我再开个方子,你们就去寻常药铺配了来,接连吃上一个月,包管人就没事了。现让她好好睡一觉,咱们换间房,去看江承浩吧!”

见他医术竟如此高超,初夏等人自是深信不疑。关了门,只留下个老仆在旁边伺候,这边就带著江承浩来了隔壁,只他这个心病治起来就麻烦许多了。

江承浩一人坐在屋子当中的椅上,很有些紧张,眼巴巴的看著旁边的月河,不肯放手让他离开。

“这可不行!”月河故意板起了脸,“你不放开我,怎麽让九针大师给你看病呢?你瞧方才­奶­­奶­治得多好,一会儿就好了,又不疼,还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你呀,也乖乖的让大师给你来治,等第二天早上醒来,你就全好了!听话,快松手!你要不松手,我可生气了!”

江承浩被他连哄带吓的,到底还是依依不舍的松了手,只不放心的交待著,“那你别走开!就在这儿,让我瞧著你!”

傻瓜!你就是让我走,我也不放心呀!月河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只退开几步便停下了。

九针坐在旁边已经歇了一时了,见此情景,心中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到底是小儿女,如此的放不开。还是他们修道之人清静!

可不对!这个蓝田现在怎麽会对他的小师侄如此上心呢?瞧这三不五时的,就摸摸收藏在怀中的莲心果,生怕丢了似的,要不断的确认。脸上还挂著宠溺的笑,分明有些诡异!

“大师,可以开始了麽?”见他半天不动,初夏忍不住问了一句。

九针一下回过神来,“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治疗江承浩可跟江老夫人不同了。九针没有取那面镜子出来,却从怀里取了顶黑­色­的帷帽。往江承浩的头上一罩,顿时把他的脑袋整个包裹在了其中。

那帷帽上的纱虽轻薄,却一下子就阻碍了江承浩的视线,看不到月河了。他顿时害怕起来,“我不要这个!”

他想摘掉帽子,却发现不管自己怎麽使劲,却连抓都抓不到这帽子的一角。他心中更骇,“月河,我怕!月河!”

他这番举动落在旁人眼里,却是手胡乱的凌空挥舞著,极其古怪。

月河急了,“大师!这是怎麽回事?”

“别怕别怕!”九针呵呵一笑,“他这是心病,得解开心结才行!你在旁边先劝劝他,一会儿就好!”

见他挣扎得厉害,九针怕他伤著自己,对蓝田道,“麻烦你借那千蛛捆仙索一用,让他老实呆会儿!”

蓝田一抖手,便取出蛛线,往前平伸,那蛛丝便似自己长著眼睛似的,嗖嗖的飞过去,将江承浩连著椅子一起,绑成了一只白­色­的大粽子,让他动弹不得。

那边江承浩在月河的柔声安抚之下渐渐安静了下来,九针示意月河走开一些,开始施法了。

那帽子内光华一闪,从外面看来,竟如透明的一般,可以看清江承浩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但江承浩却什麽也看不见。

九针取出一只小木盒,将已经炼化的紫晶清心丹取了出来。龙眼大的一颗紫­色­丸药表面结著一层晶莹透明的壳,不是浑圆,却如蜂巢一般,是由无数个细小的六面形组合而成,表面还浮现著一丝淡淡的寒气,闻不到一丝气味。

青书也给蓝田带进来长见识了,此刻低声问道,“师父,大师这是用玉晶蜂结的蜂蜡做的壳吧?包住这药材是让这药­性­不外溢,对吗?”

算这小子平时还用了点功,没丢他的脸!蓝田一笑,“那我且考考你,这蜂蜡该怎麽炼制?”

青书想了想,“咱们观里阳气足,若是寻常时候,这蜂蜡一触即化,断然炼不成形的。不过师父您曾说过,日月同源,只是­阴­阳有别。若是实在要炼,可以试试等到子夜时分,月华最盛之际,用月华之光来炼。这可行麽?”

蓝田赞许的点了点头,“你现在学的多半是用日光之火炼的丹药,等日後你的功力再长进一点,我再教你用月华炼药!那个可比日光更难修炼,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了!”

九针听他们师徒讨论得热闹,不觉也转头Сhā言道,“用月华之光炼这蜂蜡固然可行,但这世上又有几处有你们纯阳观的天生鼎炉?要是离了纯阳观该怎麽炼,青书你可知道麽?”

这个青书就不知道了。不过九针既如此说,摆明就是要指导他了,当下施了一礼,恭谨的道,“恳请大师赐教!”

九针微微颔首,“炼制的方法有二,一是如你师父般,将三昧真火控制得出神入化了,掌心既可化炉,用温火炼化。再一个,就如我这般,取三丈下的­干­净江、河、井水凝成三寸三分厚的冰炉,再将蜂蜡放置在冰炉中,用过冰之火炼化。只是切记,用此法炼化的蜂蜡带了些寒气,一定得用木器盛之。最好在木器里再凝一层冰来贮之,方为最妥!”

青书点头谢过,表示受教了。

蓝田顺便笑道,“大师,您这一身好本事,若是哪日登上仙境,人间不留个传人实在可惜!以後若是遇上好材料,还是收个门徒吧!”

九针叹息,“哪那麽容易?根骨好的自是大把,只是有几个真的能抱定心意,始终甘心不计酬劳的治病救人?万一遇上心地不纯的,反而给人间留下祸害了!或是有好的,你改日送来我门下,我一定教!”

蓝田闻言,却当真留上了心。

这边不再闲话,九针取一枚极细极细的牛毛小针在药丸扎了个小孔,然後伸掌在药丸上缓缓发力,催动药­性­。

就见一股淡淡的紫气从药孔中涌出,却是在九针的­操­纵下凝成一条细线,透过那黑­色­的帷帽,送入江承浩的鼻息。

旁人只闻得淡淡异香,之於江承浩却是沁人心脾的香浓。整个人只觉­精­神一振,脑子里一片祥和安宁。

趁他全然放松之际,九针绕到他的身後,忽地弹出一针,扎进他顶门百会|­茓­中!

此乃人身生死大|­茓­,江承浩脑子里瞬间似如被电流击中,有许许多多被他遗忘的片断刹那之间全涌上了脑海!

那苦苦哀求著的自己,那伤心绝望的自己,那行尸走­肉­般的自己……

然後,是那洞房里耀眼的一片红!女人豔红的­唇­,豔红的衣……

血!

那止不住在他身下流成河的血!

江承浩全身都剧烈的抖动起来,几欲发狂!他不要想,不要再去想了!

只听他忽地撕心裂肺的嘶喊起来,“不要!不要啊!放了我!快放了我!”

月河大惊失­色­,“大师,他这是怎麽了?”

九针悲悯的静静望著痛苦欲绝的江承浩,叹息,“心病还须心药医,我现在打通了他的心脉。他要清醒,就必须面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啊!”江承浩叫得凄厉无比,如受伤的小兽,眼角甚至有泪水潸然落下。

痛苦,便如毒蛇,一口一口噬咬著他的心。

那份痛楚,已非言语所能形容!

妖道 61 带我拜见大舅爷吧

既种孽因,便有孽果。

不管是否出自於本意造下的罪孽,既然犯了错,就必须去面对!

江承浩的疯,有很大一部分的程度是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对刘家小姐的虐杀。这是他人­性­中善良美好的那一部分导致的悲剧,而要救治他,不仅要让他想起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更重要的是,帮助他面对这一切。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就在江承浩痛苦的回忆起过去,想要一死来求得解脱之际,九针进了他意识的脑海里。

“死,并不难。一把刀,一口井,一根绳子,一颗毒药都可以置人於死地。”九针冷静的点化他,“江承浩,你若是死了,刘家小姐可以起死回生吗?你若是死了,你年迈的祖母由何人照料?”

“我…………我对不起刘家小姐。祖母…………她可以由家人照料。”暂时清醒的江承浩又忘了自己疯了以後的情形。

九针告诉他,“自你疯了之後,家道中落,你的祖母已经瘫痪在床,是老夫刚刚治好了她。你若是死了,让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该如何生活?难道你们江家自你这儿起,就此绝後?”

江承浩不知该怎麽办了。九针顿了一下,才告诉他,“当然,你若是死了,倒可以与月河在­阴­间做一对同命鸳鸯了!”

“什麽?”江承浩惊呆了,“月河他…………”

“他死了。就在你走後不久,醉酒後自己投湖而亡。可为了与你见上一面,他不肯去投胎,一直留在人间。经由蓝田真人出手相助,给他炼制了身体,可以在凡间走动。现在,他就在你身边。就连老夫,也是他请来医治你的。”

九针朗声对外道,“蓝田真人,麻烦把月河送进来!”

“好!”蓝田伸手在月河背上画了个符咒,“进去好好劝劝他!”一掌就将月河推进了九针设下的结界里。

“承浩!”有情人终於再度相见,月河瞬间就泪盈於睫,哽咽了。

江承浩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我都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用,自己懦弱,才会去寻死的!”月河捧著他的脸,流著泪劝他,“承浩你不要跟我一样,我现在…………很後悔!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若是死了,就当真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找到哥哥了!小时候,哥哥答应过我,说我十八岁的时候,他一定会来接我。我哪怕是坚持到十八岁,也不会与你­阴­阳两隔…………”

江承浩搂著爱人,心痛如绞,“你现在都不在了,让我怎麽活得下去?”

月河抽泣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了情绪,“我虽不在了,但你­奶­­奶­还在呀!难道你要把她孤零零一个人扔在世上?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你就太不孝了!

你们江家是垮了,但还有老宅子,我替你留住了。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著江家的祖业还有香火统统在你手上断送?那你要是到了­阴­曹地府,得怎麽面对你们江家的列祖列宗?

还有你自己的抱负,你自己的理想。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是要做大将军,保家卫国的,难道这些,你都不要了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时,江承浩的泪水却也是怎麽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一边是情义,一边是职责,让他放弃哪个都是让人抱憾终生的选择。

“可…………可你怎麽办?月河,我的月河!”

月河冰凉的手轻抚过江承浩的脸,吻去他的泪水,尽力微笑起来,“不哭,承浩不要哭!你以前总是笑话我爱哭鼻子,不象个男子汉,你说男儿流血不流泪,那你就不要哭,我也不哭了,好吗?”

江承浩强忍著心酸点头,紧闭著眼睛把泪流到心里面。

月河在他怀里拭去泪水,“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刘小姐,心里很难过。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象道长跟我说的,凡事一饮一啄,皆有前定。我们做不了别的,但可以多替她做法事,多帮帮她家里的人,让她的亡灵早日得以投胎转世,幸福快乐!这样比你一死谢罪,恐怕还好些吧?”

“确实如此。”九针听月河讲得动情,忍不住Сhā言进来,“江承浩,你已经对不起月河,对不起刘家小姐了。若是你现在死了,也只不过是多造一条杀孽。就算是自杀,也是你对生灵犯下的罪过。

身体发肤,受之於父母,岂能轻易毁之?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你也是要受到严惩的。更何况,你还有祖母在世,却弃她於不顾,那可真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了!

莫若听月河的话,在人间多行善事多积功德,常给刘小姐做法事积功德,善待她的家人,这才是真正的弥补之道!”

江承浩听了用力的点头,却转过身来对九针跪下了,“大师,那能不能求求你们,帮帮月河吧!”

“承浩,你快起来!别难为大师了!”月河拼命拉扯著他,“我已经是个鬼魂了,只是因为牵挂著你,才迟迟不肯去投胎转世的。只要你过得好,我马上就走!我…………我这辈子已经很惨了…………我想,想快点去下辈子看看,说不定我能过得很好…………”

他颤抖著声音说不下去了。他不想走!江承浩疯的时候他都不想走,现在他清醒了,他就更不想走了!

这辈子虽然过得很苦很苦,但却不是没有欢乐的。象现在,他才刚刚尝到一点人生的甜蜜与幸福,刚刚拥有了自己的爱人、家人、朋友和安定的生活,哪怕下辈子再好,他也舍不得走!

可是,这可能吗?月河不敢去奢望。他只能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渴望,狠心对江承浩说,“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放我走吧!”

江承浩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的,紧紧的抱住了他,恨不得把他勒进血­肉­里!月河伏在他怀里说不出话来了,眼泪却已然决堤!

九针见此,也是唏嘘不已。他比蓝田可更加的古道热肠,见不得这小情人生离死别的样子,忍不住透露出一个消息,“其实…………你们要是想长相厮守,也不是没有法子…………”

什麽?二人当即扭头看向九针!江承浩激动起来,“大师,有什麽法子?您说,我一定想尽办法去做!”

九针捋著胡子,慢条斯理的道,“按理说,已死之人是要去­阴­司报到,再去投胎转世的。但若是修行之人,却不在此列!”

江承浩当即就听懂了,“大师,那就求您收月河做弟子吧!”

九针却摇了摇头,“老夫原本也是个凡人,只是早年在行医济世途中,机缘巧合,误服了灵药,这才侥幸踏进了修行之门。我即使是收了他,却也无法传他基础的修炼之术。你们若是要去拜师,还是得求那些正宗的名门正派才行!”

他说著这话,却对著外头的蓝田瞟过去一眼。

江承浩明白了,正想过去求人,但月河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真人肯帮我炼制身体,又帮咱们找到大师医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做人不可过於贪心,缘生缘灭都是天数,是我自己做的孽,你就不要再强求了!”

江承浩明白他的意思了,定是从前月河求过蓝田,遭到他的婉拒了。作为修行者,应该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手助人的。自己何德何能,怎麽好勉强人家帮忙?

江承浩心中虽是百般不舍,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按著月河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咬牙交待,“那……咱们能在一起一日便是一日!等你走了……我会好好孝敬­奶­­奶­,可送她走之後,我就来寻你!若是下一世寻不到,我下下辈子还来!你到了奈何桥,记得一定不要喝孟婆汤!就是非要你喝,你也要偷偷吐掉,这样,你才不会忘了我,知道吗?”

他们里头发生了什麽,蓝田在外头是瞧得一清二楚。心中虽有些埋怨九针多事,但听月河和江承浩这麽一说,心下又觉得他们委实可怜。

可自己出手帮月河炼制了身体已经算做到极限了,要是再指导他去修炼,会不会显得太多情了?想要成仙还有这许多抛不开的七情六欲?

可真的不管麽?

蓝田苦恼了。果然不应该做好人呀!看这招惹出来的麻烦事情多少?

“师父……”青书忽地探头探脑的Сhā了一句进来,“其实这个……也不一定要您亲自出手的!”

呃?此话怎讲?蓝田诧异了,难道你青书要收这徒弟?那不还是我的徒孙?

“您等等啊!”青书找宝贝的功夫没有蓝田高,他将百宝囊打开,整个人都钻了进去,在里头倒腾著。

半晌才翻出一本皱巴巴,揉得跟腌菜似的书来,“师父您看,这是那天您从玄苦那里收来的东西,我整理了一下,发现有本书,您看这里有给月河修炼的东西麽?”

蓝田打开一瞧──修行笔记?翻开一瞧,却全是乱七八糟的鬼画符。

不过这可难不倒蓝田,这是写书之人怕有人偷看到自己的秘密,所以施了个禁术。要是道行低於著书之人,是一点法子也没有的。可若是到了蓝田手里,一下就让它还原!

“破!”蓝田当即画了道灵符,拍在书上。就见书上金光一闪,那些乱七八糟的字体逐渐一一回归了本位,显露出真容。嫌这书被青书埋汰得不象样,蓝田还顺手给它做了美容,没一会儿工夫,就见此书便齐齐整整,漂漂亮亮的了。

厚厚的一本笔记记得工工整整,著者自然是玄苦。里头记载的不仅有各式邪魔外道的修炼方法,还有各种妖怪降服控制的办法。简直就是个小百科全书!

呵呵,这可是个好东西!看来玄苦也是个很上进的人嘛!一定得收好,以後保不定什麽时候就能用上了!

蓝田兴致勃勃的翻了翻,在鬼怪那一卷里,果然找到了鬼魂修炼之法。

上面的修炼法门记载得清清楚楚,蓝田仔细看了看,这玄苦原先也是出身正派,在基本功上倒是与他们玄门正宗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再往後,那就不同了。修魔一道注重快速成长,不惜­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正宗修行之人却是宁可慢一些,也要稳扎稳打的。

蓝田见确实可用,便吩咐青书,“笔墨伺候!”

“是!”青书知道有法子教给月河了,很是为他们欢喜。又在他的百宝囊里翻腾了一番,抖开一张斗方大的纸,又取出一支已经醮著墨的毛笔,“好了!”

蓝田用手指抚过那些可以教给月河的片断,就见那支笔悬空而立,随著他的速度,自己沙沙在纸上快速写著。斗方大的小纸很快用完了,青书在一旁施道小法术,那纸就自动的开始延长,继续书写下去。

他和蓝田配合得极其熟练,很快便完成了抄写工作。

正待收起,蓝田却往书後头翻翻,又看到了些东西。他颇为古怪的看了月河和江承浩一眼,继续指挥那笔书写了下去。

可是青书再看,却只见笔动,一个字也看不见了。他知道是师父施了障眼法,不让自己看。可那究竟是什麽呢?真是好奇啊!

不一会儿,书卷完成。蓝田满意的点头,“收了吧!”

青书这才收了笔墨和书卷,蓝田冲结界里头的几人一笑,“既然如此,那贫道也就借花献佛了!不过月河,你修炼之後,可要好自为之!”他的脸­色­严肃起来,“此法只能让你学到一些粗浅的道法,保不得延年益寿,最多只能让你躲避­阴­司的追拿。到了江承浩寿终正寝的时候,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修炼下去。如果要的话,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误入歧途!”

“不用了!”能够伴心爱的人终老,月河已经是喜出望外了,“若是真到了承浩离世的那一日,我决不苟且於这世上!”

蓝田一笑,转而对九针道,“大师,那此间事情已了,咱们也该走了吧?”

九针点了点头,挥掌先将月河推出结界,然後一掌大力拍向江承浩的头顶,“六神归位,针起!”

江承浩只觉浑身一震,脑内经络似乎全都被雷击中似的,大力颤动起来。而此时一根细针从他头顶之上飞速窜了出去,重归九针的手中。

眼前忽地一团浓重的白雾,传来九针哈哈大笑之声,“你们以後可要好自为之!”

“蓝凤楼就交给你们了!记得要广结善缘,不要辜负玉鹤的一番心血!”

随著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浓雾也慢慢散开。再睁开眼,江承浩见这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月河二人了。

月河左右找寻,“几位真人呢?”

“应该都走了!嗳,你手里就是那修炼的法决麽?”江承浩注意到他手里不知何时给人塞进一个卷轴,“快打开看看!”

展开一瞧,前头不过是些呼吸吐纳的修炼之法,而後面被蓝田隐去的字迹此时也在他们眼前展现了出来,清清楚楚的记明了,“如鬼魂欲与凡人交合,可依此法而行……”

月河看了顿时小脸通红,把书卷一扔,“谁要看这个?”

可江承浩却极感兴趣的看了下去,“啊!原来这样就可以了!月河你吸了我的阳气,再把我的阳气还给我就行了,这对我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呢!只你若是不肯还来,那我可就要被你吸­干­了!”

“你胡说什麽?才刚好就想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不跟你说了!”月河羞得扭头就跑。

冷不防江承浩一把抓住他,“别跑啊!快来!”

月河脸红得跟个大柿子似的,低声嗔著,“你就是……就是要……也得等到晚上再说!这还大白天的,我哥他们还在外头呢!”

江承浩忍俊不禁,“我让你别跑,就是想让你带我出去拜见下大舅爷!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他促狭的一笑,“是不是,你自己想了?”

呃……好丢脸哦!

月河整张脸都烧起来了,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这……这叫什麽事儿啊!

妖道 62 乖儿子,跟娘来玩玩

京城皇宫。

按著玄苦的要求,特意收拾出来的大殿,宫门紧闭,静得听不见一点动静。就象完全没有住人的空房子一般,连呼吸似乎也静止了。

当然,这只是表象,因为不想被打扰而设置了特殊的结界,那里头的嘈杂和忙碌可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特意盛装而来的皇後娘娘微微蹙起秀气的眉,低声问身边的宫女,“那个人,就住在这里?”

“是。”心腹宫女打探得非常清楚,“自从皇上带他回宫之後,就再也没有踏出这宫门半步了。不过倒是听说皇上替他召了许多和尚道士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来,只有进来,从没有出去的,也不知在里头­干­什麽!”

皇後不解,“那伺候的人呢?”

她是一国之後,也是後宫之主,整个後宫都是她的耳目,她就奇怪了,怎麽派来这里的人竟没有一个向她来回禀这号称“美豔无双、倾国倾城”的男人的动向?弄得她今日不得不亲自前来查探究竟。

宫女不敢多嘴,都是伺候皇上一家子的奴才,也许你今儿说了别人的坏话,明儿就被别人给暗算了。只能这麽回话,“也许是皇上有吩咐,不许他们多言,也请皇後娘娘不要多心!”

皇後娘娘能不多心吗?毕竟,她再尊贵也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就没有面对那占据了自己丈夫心的旁人时,还能不妒忌的!

尤其,那还是个男人。真是身为女­性­的耻辱啊!

皇後娘娘忿忿的想著,只要敢跟她争宠的,一律都是媚惑主上的狐狸­精­!既然皇上不带那个狐狸­精­来见她,那她只好纡尊降贵的来见见这只狐狸­精­了。

皇後娘娘可是算准时辰才过来的,这个时候皇上还在前朝为了他的男狐狸­精­,指挥大臣们­干­活,顺便也要处理下政务了,没那麽快回来。想要摆出皇後的威风,给那只狐狸­精­一个下马威,这个时候正合适!

只是为什麽,拍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应?

皇後娘娘有点生气了,不管怎麽说,在这天下,除了皇上项天启,就数她最大了!你个小小的狐狸­精­居然敢不给她面子?

“来人呀!给我砸!”皇後沈著脸发话了。

调来了御林军,吭哧吭哧扛著粗如水缸的攻城木撞了半天,这座宫殿还是悄无声息,那朱红卯钉的大门上连个印子都不曾留下。

皇後娘娘惊叹了!我们皇城的防卫措施果然做得好啊,看这门,多结实,多坚固?好到连她这个做主人的都没办法进去!

旁边有宫女建议,“要不,用梯子爬墙吧!”

嗯,不错!皇後娘娘给了那宫女一个赞赏的眼光。很快,十几架梯子搬来了,可是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所有爬到墙头想往里进的侍卫们无一例外的在最高处腿软的摔了下来,跌得鼻青脸肿。若是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可这麽多人,那就有问题了!

老太监战战兢兢的提醒,“娘娘,您可别忘了,听说这里可有不少会法术的人呢!”

哦!皇後恍然大悟,却追问,“那要怎麽才能进去呢?”

这个……大家就不得而知了,就是知道的也不敢说。毕竟是皇上两口子的内部矛盾,掺合太多可是要出问题的!

皇上现在召了个美男回来,在皇後眼里是狐狸­精­,可在他们这些下人眼里,却备不住日後就是皇宫里的第三号人物了。

他们­干­嘛要平白无故去得罪他?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糊涂吧!

皇後娘娘正在恼火之际,忽然有个清脆的童音兴奋的响起,“母後!母後您怎麽出来玩也不带上我?”

一只明黄|­色­的小圆球飞快的滚了出来,金闪闪的耀得人眼晕。当今世上,能够穿明黄|­色­的,除了皇帝,就只有当朝五岁的小太子了。

皇後正没好气呢!就连看著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没多少笑意,“别来捣乱,哀家正忙著呢!”

小太子项英雄可不管这麽多,作为独生子,他自小在皇城之内要风要雨惯了,就算是父皇母後也是溺爱多过於责罚,所以对於母後的这几句冷言冷语,他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反而削尖了脑袋往前钻,“让我瞧瞧!这就是那个新来的美人儿住的地方麽?怎麽还不开门?”

要是能开门,我早就进去了!还等你这个臭小子过来?皇後悻悻的磨牙,却不得不郁闷的无功而返,“摆驾,回宫!”

嘁!半天啥也没瞧见,项英雄颇为失望的瞟了那紧闭的宫门一眼,忽地顽心大起,既然进不去,那就让他给这儿留点纪念吧!

有那些没来得及转头的宫女太监们就瞧见,他们的小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就这麽当众撩起小衣摆,解开裤腰带,掏出白白­嫩­­嫩­的小­鸡­­鸡­,对著这宫门,“!──”

撒了一泡童子尿!

皇後坐在銮轿上,本来都转身走了两步了,却听见四下里响起阵阵隐忍的笑声,她诧异的一回头,就见自家儿子竟在­干­那行径!

这臭小子,怎麽好好的不学,居然学那在佛祖手心里撒野的孙猴子?一点也不自重份!皇後一头黑线的正要出言责骂,却惊见那扇宫门居然在项英雄的一泡尿之後开始慢慢慢慢的向後倾倒,然後轰然倒塌了!

项英雄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这一切,半天才不可置信的低头看自己一双小手中的小­鸡­­鸡­。

孩子过於单纯的小脑袋瓜子里不可避免的冒出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自己的小­鸡­­鸡­竟然是无坚不催的神兵利器?还是说他的小­鸡­­鸡­美豔无双,连这麽大扇门都为之倾倒?

孩子啊,你想太多了!

天空中传来虚无飘渺的笑声,隐隐还有话从风中传来,“这孩子,还挺有意思!”

“嗯。”某人很毒舌,“果然是他爹的种,智商差不多。”

皇後瞬间想起,小时候曾听老人们说过,这童子尿可是破法术的好东西。皇後很自豪,看来自己五岁的儿子还是正宗的童子­鸡­。

这皇後的智商也真不咋地!天上某个还有点正义感的年轻人替天下苍生偷偷擦了一把汗。

这泡尿撒得好!皇後改了口,“摆驾,进殿!让那……那人出来迎驾!”现在大门已开,那就进去会会那个狐狸­精­吧!

不用她派人三催四请了,玄苦怒气冲冲的出来,厉声质问,“谁在外头喧哗?”

看著他身体外头那层玉鹤的美丽皮相,皇後呆了,还拿著自己小­鸡­­鸡­的项英雄呆了,周遭一众宫女太监也全都呆了。

看著下头众人满脸的呆相,天上有位玩心颇重的修道之人跟另一位商量,“嗳,要不你进这皇後的身体,去捉弄捉弄这个玄苦如何?也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嘛!”

某人自重身份,不肯扮女人,“要去你去,我不去!”

“我去就我去!”某个为老不尊的人本来就想自己去的,高高兴兴的施起了法,却又指著下头那个小太子道,“他这儿也要一个!”

某人看徒弟,“你去陪大师玩玩吧!”

徒弟苦著脸,“师父,您饶了我吧,徒弟道行不够啊!”

“没关系,乖儿子,跟娘来玩玩吧!”某个老不修一把拎起别人那苦命的徒弟,无声无息的化为两道轻风,蹿进了皇後与太子的体内。

旁观的某人眼中戏谑的光芒一闪,好戏,开始了!

妖道 63 别想得太容易

玄苦一见那个捧个小­鸡­­鸡­石化的小屁孩,就知道自己的法术为什麽会被破掉了。

见皇後娘娘在为了玉鹤的外表震惊之余,居然片刻就恢复了清醒。还望著自己落落大方的一笑,“这位就是皇上交口称赞的美人吧?果然是国­色­天香。既然门都开了,怎麽还不请本宫进来坐坐?”

果然是皇後,到底有些与众不同之处。不过玄苦却并未将区区一个凡人太过放在心上。只想著日後自己要替代那个白痴皇帝项天启入主宫中,还少不得要与这位皇後相处。最好能摸摸她的脾气,也给她一个厉害,让她能知难而退,於是便冷笑著道,“既然皇後娘娘这麽有雅兴,那就请进来吧!”

九针心中暗笑,这个秃驴,看来法力也不怎麽样啊!连他都认不出来,待会好好的逗逗他!只是这蓝田的小师侄果然是漂亮,怪不得他当个宝似的,这麽著急的要来救人。

嘿嘿,九针打起了坏主意,一会儿可不能这麽顺利的让蓝田取回师侄的身体,起码也要捉弄捉弄他。

话说,九针惦记蓝田後山的那些奇花异草,也惦记很久了。

皇後娘娘发了话,宫女太监们自然也回过神来,抬著凤銮转了个头,进了大殿。

青书假扮的小太子有些心虚的赶紧收回某人的小宝贝,左右瞧瞧,这才壮著胆子,昂首挺胸的跟著“母後”往里走。左右瞟瞟,也不知道师父藏哪儿去了。

“走好你的路!别瞎­操­心!”後脑勺上忽地被人弹了一指,青书吃痛的揉揉,心想这个师父也是的,­干­嘛窥破人的心思嘛!不过知道蓝田就隐身在旁,心情倒是不觉放松了不少。

玄苦迎著假皇後进了大殿,却没有依著规矩让她上座,反而自己仍旧大咧咧的坐在惯常的主位上,象是主人一般睥睨著九针,“不知皇後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九针不想过早的暴露身份,也就不跟她计较这些细节了,也不下銮轿,只是在上头换了个舒服的半卧的姿势,笑眯眯的看著上头的玄苦,“小妖­精­长得不错啊,怎麽说起话来如此的老气横秋?这可实在有损於你的美貌了。”

玄苦心中一紧,皇後说这话是什麽意思?

“皇後,您这话似乎不大妥当吧?既然你我身处在这皇宫内院之中,自然是要行事检点些才好,以免给人抓了把柄去。您说,是麽?”

他心中有鬼,不由得留神多看了皇後几眼。可近日来,为了解除身上的符咒,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自我安慰著自己,也许她只是凑巧说了这麽句话而已,自己也不要太疑神疑鬼的了。

九针依旧保持著那副波澜不惊的笑容,“很好,看来你为了进宫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对了美人,你叫什麽名字?”

“玉鹤。”玄苦答得爽快,

九针又问,“那你从前老家在哪儿?是怎麽遇到皇上的?”

玄苦觉得有些古怪,皇後怎麽突然问起他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不过为了敷衍,他还是随口编了些瞎话混了过去。

皇後却似乎兴趣不减,又问他些诸如今年多大了,父母兄弟等等一系列琐碎的事情。

玄苦耐著­性­子答了几句,实在忍不住发难了,“皇後娘娘盘问我这些是何用意?您今儿来此,不会就为了问我这些吧?”

那是当然。玄苦的用意就是拖延时间,让蓝田到後殿去查探一番。

走进这所大殿,他和蓝田立即都感觉到在後殿之中,还有一层结界,里头似乎隐藏著什麽东西,一直在汲取天地间的能量。

玄苦肯好脾气的陪他们坐在这儿周旋,也是因为那处能量还没有汲取到他想要的地步,所以才不愿在此关键时刻多生事端。

九针顺著他的话题又问,“听说,皇上可为你召了不少能人异士来,怎麽不请出来,让本宫见识一下,也开开眼?”

玄苦神­色­一凛,“众位大师正在修炼,不见外人!”

“是麽?”九针一笑,目光落在青书身上,“我这个儿子啊,一贯顽皮,我还说今日过来找个师父好好教教他,让他也学学如何修身养­性­。那这麽看来,今儿是没机会了?”

“恐怕是没有了。”

九针故作无奈,“那我这儿子他非要学怎麽办?我要不带他来,他成天在我那儿吵闹不休。你说是不是呀,乖儿子?”

青书被他一口一个乖儿子叫得毛骨悚然,心想我亲爹亲娘才不会象你这麽祸害我呢!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配合他来演这一出戏。

丢人就丢人一回吧!反正丢的是这个小子的人,青书做完心理建设,两眼一闭,往地下一滚,就开始耍起了无赖,“我要学戏法!我就要学变戏法嘛!”

九针高高兴兴的冲著玄苦一摊手,“你看,他就是这麽在我跟前闹的,我也没有办法!不如你就勉为其难的请几位大师出来随便哄哄他就完了。”

“不行!”玄苦断然拒绝了,“修炼一事,可不比寻常,闭关期间若是被人打扰,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丧命都有可能。恕老……”他一时情急,差点把老衲两字带了出来,忙改口道,“我实在不能从命!”

九针撇了撇嘴,冲地上还在撒泼打滚的“儿子”勾勾手指头,“听到没?不是为娘我不帮你,实在是这位美人不许,我有什麽法子?”

“嗷嗷!”青书见没叫他起来,滚地下­干­嚎得更加厉害了。

玄苦被吵得颇为不耐了,冷著脸道,“如果太子真的诚心想要求学道家真法,还是禀明了皇上另请明师吧!恕在下还有事在身,失陪了!”

“嗳!美人,别急著走啊!”蓝田还没回来,九针觉得事有蹊跷,得把他多留一阵子才行,“乖儿子,还不快去留住美人!”

青书腹诽,这老头,看他平常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居然和师父一样,遇到要打架的时候,总是派他先上去摸摸对手的底。

唉!徒弟不好当,儿子更不好当啊!

怨念归怨念,青书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用那­肉­­肉­的小手,一把抓住玄苦的衣襟,努力眨巴著眼睛,想象著从前小师弟和小金虫撒娇的样子,作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你不要走嘛!你就给我找个师父嘛!”

恶!青书自己都快被自己寒得吐了,更别提那个近距离观赏的玄苦了。这孩子怎麽这麽讨厌的?

他嫌弃的想要拂开他,但却未料这个小太子的手劲奇大,抓得他竟然纹丝不动。玄苦手上加了几分法术,再拂,小太子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仍是紧扒著他不放。

玄苦心中生出些异样的感觉,再施一个脱身术,这样的法术,就算是把他的手脚全都绑上,在数十个壮年汉子当中,他也可以顺利脱身的。

可居然,那死小子还死死的扒著他的衣裳!

玄苦终於意识到不对劲了,勃然­色­变,“你们究竟是什麽人?”

九针见一个青书都让他挣脱不得,心下著实安定了几分,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那你又是什麽人?玄苦。”

玄苦见他一语道破自己的本名,未免有些慌乱起来,“哼!既然知道,那又何必鬼鬼祟祟的装神弄鬼?有本事就正大光明的出来较量一番!”

“你也配提正大光明四个字?”蓝田忽然白衣飘飘的凌空出现了,面对周遭宫女太监们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蓝田真人头也不回的向後挥动了一下袍袖,顿时让所有人全都晕倒在地了。

以至於过了很多很多年,有当时经历过这一幕的白头宫女回忆起来,还满怀憧憬的道,“那一天,天气很好,阳光从叶子下洒落下来。我仰起四十五度角,正好看见他白衣翩翩的走来,踏著凌波微步……”

“停!”刚进宫的小宫女疑惑的问,“这样的角度,还能看见人麽?你们当时应该是在大殿里吧,那上头是──天花板!”

不管後人如何诽谤,总之,蓝田耍帅的一幕是留在了在场的许多人心目中。只有九针和青书嗤之以鼻,年纪也不小了,成天还这麽臭美,以为你自己永远十八岁啊!

可蓝田这是习惯­性­动作了,自己并不觉得。相反,他出来时,脸皮还颇为凝重,“大师,他在後头设了八星连环霹雳阵,阵眼全部用的是人。”

九针听得愣了,霍地站起身来,看向玄苦的眼光里多了一抹严厉。

要说起来,八星连环霹雳阵本身并不是太厉害的阵法,只是若非布阵之人进去,一定会爆炸就是了。

但若是破阵之人法力够高,在引爆了那些阵眼的同时,又能够控制得住局势,就可以安全化解了。但玄苦用心歹毒,居然在阵眼上用了人,这就非常麻烦了。总不能不顾人的生死,让他们白白陪葬吧。

蓝田苦笑,“是我一时疏忽,把赤炎真人送给我的八枚霹雳火云丹留在了玉鹤这儿,给这贼和尚拿去了。你也知道那东西的威力,我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要先来解决了他,再请你做个帮手去破阵。”

九针点头,事关人命,他一定要帮!现在也不惦记著调戏蓝田了,“那现在就早些把他收拾了吧!”

二人都没把玄苦放在眼里,因为以他的道行,现在连一个青书也摆脱不了,实在是无法脱逃他们二人的围攻。

可是玄苦明知蓝田会来,岂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从蓝田现出真身起,他就准备拼一拼了,狰狞一笑,“我告诉你们,别想得太容易了!”

妖道 64 夺回真身

不等蓝田对自己出手,玄苦忽地主动伸手除下自己黑­色­的长袍,却见那里头穿著一件黄|­色­的里衣,里衣上用鲜血绘满了奇异的符咒,笼罩著一股死亡的气息。

“蓝田,这件衣裳,应该说这道符咒,你认得吧?”

蓝田当然认得,连青书都认得!这是自爆禁术,若是玄苦施展开来,玉鹤的这具­肉­身立即就会被毁灭。

蓝田脸­色­立即­阴­沈起来,厉声喝道,“玄苦,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玄苦嘿嘿冷笑,“反正毁的是那小妖­精­的­肉­身,又不是我的灵魂。丢了这个躯壳,老衲无非再找个地方,多辛苦上几十年,便又是一条好汉。逼急了,我什麽事做不出来?”

“那你说,你到底想要怎样?”到底是舍不得让小师侄也跟他似的从头来过,蓝田忍著气问。

玄苦也知道除了这具身体,自己没什麽能拿捏得住蓝田的,“你只要再等一日,我就离开玉鹤的身体,咱们两不相欠!”

蓝田当然不肯,“你那大阵里头,到底是在­干­什麽?”

“也没­干­什麽!不过是汲取点能量罢了。” 玄苦轻描淡写的说著,眼神却不自然的飘移开来。

不能信他!蓝田和九针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出一个办法。

“那好!”蓝田嘴上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却谈起了条件,“但你得先把这件衣服脱掉,表示诚意。”

他在这头说著话,那里九针已经悄然从皇後的身体里出来,无影无形的接近了玄苦。

当然,为了防止皇後坏事,临走前给她施了一个定身术,看起来她好象仍是站在那儿瞧著。

因为蓝田不住的说话分散注意力,所以玄苦没有发现九针的异样,“你可别把我想得太蠢了,若是脱下了这件衣裳,恐怕你们一下就能置我於死地……”

他一语未了,身後却忽地传出一道鬼魅的声音,“你若是不想脱,我来帮你脱!”

九针悄无声息的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只听嗤啦一声,玄苦自以为固若金汤的护身符一下子被震了个四分五裂。

呃……一下子不小心脱得太彻底了些,玉鹤那小ρi股小腰,整个曼妙的小身体全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看得九针老脸一红,赶紧转过脸去!心中默念著红粉骷髅,非礼勿视!却忍不住再偷偷瞟一眼,小身材很不错嘛!

蓝田这下可真急了眼!

这死老头也真是的,解法咒也不能让他宝贝小师侄的身体就这麽平白给人看光呀!当下手掌对著玄苦施法,“起!”

那凤凰宝甲顿时被他召唤了出来,如鳞片一般密密覆盖了整个身体。可是……蓝田悲催的发现,这样如同穿著紧身衣的小师侄看起来更有一种欲掩还露的诱惑了!

这小妖­精­!蓝田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家夥带回去之後,再也不让他下山了!

玄苦乍然失了可以护身的符衣,正在著急的时候,却见有个倒霉鬼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给他做护身符。

“你们这是­干­什麽?玉鹤别怕,朕来救你!”项天启在前朝接到有那好事的宫人前来禀报,说是皇後带著人闯进了玉鹤的居所,这个自诩为多情种子的皇帝立即扔下正事,赶过来英雄救美了。

玄苦趁著众人错愕之际,迅速飞到项天启的身後,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媚态,恶人先告状,“皇上,他们都是皇後带来的,意欲加害於我!”

身为九五之尊,项天启身上龙气很足,天下没有比躲在他身後更安全的地方了。更何况,玄苦一手揽上他的腰,隐隐还有挟持之意。

项天启指著当中呆若木­鸡­的皇後,“梓童,你也别太过份了!祖宗规矩是不能娶妃纳小,可没说不许纳个男妾。玉鹤他又不生孩子,你妒忌个什麽劲儿?”

这小两口的事情还是让小两口自己来解决吧!

蓝田冲玄苦微一挑眉,他立即收了皇後的定身法,顺带还将青书从小太子身体里提溜了出来。

皇後虽然不能动,但并不代表她就瞎了聋了,方才项天启的一番话她可是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

一俟活动过来,立即展露悍妻本­色­,捋起袖子就往前冲,“你说什麽?我妒忌他?皇上,您可是一国之君,却宠幸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宠,这若是传扬出去,成何体统?再说,这个小妖­精­分明来得古怪。几位大师,可是也不是?”

女人天生的直觉都很厉害,她一看这架式,就知道蓝田他们也是冲著这小妖­精­来的。不管是为什麽,现在只要能把这小妖­精­带走的,都是她的同盟军。

蓝田清咳一声,“那是自然!皇上皇後,这个人其实不是玉鹤,他是一个老掉牙的贼和尚,霸占了玉鹤的身体,专门用来迷惑皇上的!”

老和尚?项天启想想都掉一身­鸡­皮疙瘩,回头再瞧玄苦,有些将信将疑。

“皇上,您别听他们的!他们是坏人,您瞧我身上的鳞甲,全是这个妖道变出来,让我不能伺奉皇上的!”

“皇上,贫道这可是为了你的安全。若是任他亲近了你,一定会吸­干­你的龙气,变成你的模样,坐上你的龙椅,惑乱宫廷!”

“听听!你快听听!”皇後当然站在蓝田一边,柳眉倒竖,施展河东狮子吼,“皇上,您还不快离开那妖­精­过来?是不是要臣妾禀告皇太後,去祖庙里向各位列祖列宗昭告皇上的罪行?”

呃……项天启有点怕怕了。这是自家黄脸婆的权利,万一真的把事情闹大了,还是很难看的。

项英雄唯恐天下不乱的Сhā嘴,“要不要儿臣去太庙里取皇爷爷的皇爷爷传下来的那副大大的弓箭?”

小太子觊觎那副弓箭已经很久了,可每回家长们都说那是祖上传来的镇国之宝,不许他乱动。好容易找著机会,怎可错过?

项天启就见自己儿子激动得不行,磨著小拳头,擦著小巴掌,就盼著自己不答应,便能飞奔跑去拿了来­射­自己一箭才好!

这臭小子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一点都不向著他!“英雄,别胡闹!回你宫去!”

话虽说得狠厉,但见他的脚步却不知不觉往老婆大人那儿迈去。

原来还是个妻管严!蓝田颔首,此人总算是有点可取之处。

可是,项天启刚启动步子,却卡壳了,“美人,你……你这是要做什麽?”

玄苦掐著他的脖子,笑得­阴­狠,“劫持你,皇上。”

他转过来面对蓝田,“妖道!我说了,明日就把这具身体还给你,你为何一直咄咄逼人?若是再这麽著,我就先拉几个垫背的!”

他指甲猛然暴涨,掐进项天启的脖子里,顿时冒出血来。

到底是结发夫妻,皇後吓得花容失­色­,“你……你不要伤害皇上!”

“你欺负我父皇,我来揍你!”项英雄忘了弓箭,扑上去用那小­肉­拳头对著玄苦拳打脚踢。

还是自己的老婆儿子好啊!项天启正准备感动得掉下几滴猫尿来,却听玄苦一脚对著项英雄踹去,“滚!”

他这一脚的力道那可不轻,踹得项英雄的小身子当即象箭一样向後飞去。

青书大惊失­色­,正待上前营救,却给九针拉住。再看师父,也是气定神闲站在那里。

“儿子!”皇後此时也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本能的飞身上去就接儿子。却被那巨大的力道带得一齐向後飞去,撞上墙壁,顿时口吐鲜血,倒地昏迷。

“我跟你拼了!”项天启眼见老婆儿子都重伤倒地了,浑身猛然爆发出最强大的怒气,回手一拳对著玄苦的面门打去。

就见他周身竟然紫气隐现,凝结成一条护身的紫龙,正气凛然。这一拳便是玄苦也不能躲过,竟然给他一拳打中面门。

趁著他错愣之际,蓝田此时才飞身过去,借著项天启身上的紫气,推著他的手,用力再加一掌。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身影一晃,从玉鹤的身体里震了出来。果然是个又老又丑的秃驴!

项天启看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的双手,他什麽时候拥有了这麽高强的武功?难道他还有什麽天赋异禀?

九针望天,这爷儿俩,果然是遗传的脑子短路。

他和蓝田方才不直接出手,是因为顾忌到玉鹤的身体。玄苦明显已经法力大减了,若是他和蓝田出手,那都太重,恐怕会伤到玉鹤。

二来,他们皆是修行之人,能少点打打杀杀总是给自己积德,所以才故意不救皇後和太子,逼出项天启的龙气,借他的手逼出玄苦的元神。

其实早在皇後飞出之时,蓝田就已经丢了一张护身符过去,所以她们呣子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伤得比较严重,其实没什麽事情。而这个皇帝引狼入室,若不给他点教训,也实在不足以让他警醒。

不管怎麽说,项天启都是人间天子,只要他运数未尽,身上便有紫薇真气护体,这是人间的至正至纯之气,用来对付玄苦,刚刚好。

玄苦刚被震出玉鹤的身体,便知大势已去。眼见蓝田上前抱住玉鹤,九针和青书双双飞扑过来围攻自己。

他牙一咬,心一狠,忽地右手化刀,砍掉自己左手的小指,施了一个符咒往地上一扔,就见那枚小指轰然爆出一团黑雾,化为无数条小蛇,四散逃去!

九针知道他真正的元神就隐藏在这其中,可对於这种邪术却苦於无法识别,不知该追哪个才好。

而就在他们这一愣神的工夫,玄苦已然逃脱,空气中隐约传来他狰狞的咆哮声,“蓝田,我们没完!今日之事,日後我一定会百倍偿还……”

“到底让他逃了!”九针很是不甘,这打蛇不打死,日後肯定还会後患无穷。

蓝田能救回玉鹤,已经很满足了,至於玄苦的威胁,他并没有过多的畏惧。

毕竟想要打败他,还是要有点真本事才行。不是靠几句狠话就中用的,“更何况,他这麽自残元神,以後即便是重塑身体,那小指定是不会动的。以後若是遇到这样的人,大家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目光转了过来,立即充满了怜爱,现在还是先让他的小师侄元神归位要紧!

(谢谢亲们的礼物!请继续支持小玉鹤吧!)

妖道 65 好人和坏人

赶跑了玄苦,项天启立即转头去看他老婆孩子了,现在病急乱投医,一迭声的嚷嚷,“来人呀!快传御医!”

“你别急,先别叫人进来,我们正事还没办完呢!”九针不慌不忙的上前,先给那呣子两人各扎了一针,皇後和小太子立时醒了。再喂他们吃了颗药,拍了拍手,“行啦,都没事了!”

这一家三口劫後重逢,心有余悸。确信大家都没事了,皇後又生气了,一把拧著项天启的耳边,“你瞧瞧都是你­干­的好事,差点害死我们呣子俩­性­命!”

项天启自知理亏,“哎呀!梓童,你下手轻点!我这不来救你们了麽?”

“你们俩别闹腾了!”九针拦著不让这两公婆吵架,“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办呢,别吵!”

项英雄早就远离父母,钻到蓝田身边去了,看被平放在地上的玉鹤,很是好奇,“他被打死了麽?真可惜,他长得真好看!”

他伸出­肉­­肉­的小指头想去戳戳,却遇到一个无形的屏障,硬是碰不到他的肌肤。

皇後对玉鹤还很有些心理­阴­影,一把将儿子揪了回来,“你别乱碰!”却也好奇的问,“这究竟是个什麽妖­精­?”

“他不是妖­精­吧?”项天启还有点­色­心不死,“那个妖­精­是个老和尚!”

听他们一口一个妖­精­叫著,小妖­精­青书有点不爽。白了这家人一眼,“我师弟是妖­精­怎麽了?他又没害人,那老和尚不是妖­精­,是人,却是大魔头!真是肤浅,人有善恶,妖­精­也有好坏。老实呆著,别这麽多话,小心我把你们统统也变成妖­精­!”

“就是就是!”项天启自以为是个明君,却问,“那……上仙,我们可以离开麽?”

原来这才是个最贪生怕死的!青书见威胁奏效,比较满意,却虎著脸道,“不行,一会儿等我们完事了,你们再走!”

这叫什麽事嘛?自己的地盘却让别人做主。可谁要人家比较能打呢?项天启带著老婆孩子,蹲一边看他们变戏法了。

蓝田一直没搭理这家子,是因为已经盘膝坐下开始施法了,分不出神来。九针帮他设下了结界,毕竟这是两个元神要同时归位,可不能大意。

蓝田已经给玉鹤穿上了他从纯阳观带来的衣裳,又施了个法印在他身上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取出七窍玲珑莲心果和小金虫的躯壳。

那七窍玲珑莲心果再次打开之际,却见那里头原来黏稠如炼|­乳­的白­色­真气已经消失得几乎殆尽,变成白雾般轻薄了。

里头­肉­眼就可以看见,飘浮著一大一小两团元神。那颗雪白如棉花糖的自然是玉鹤,而小如绿豆的小金豆子便是小乖了。

现在他们二人被缩小了的元神之上,都散发著一层奇异的光,如上等玉石的光泽,透出一种温润祥和之感。

这样的状态,便是元神最好的状态了。就连九针都不禁心生羡慕,要是自己也是蓝田的师侄多好!若是他哪天去整整容拉拉皮,不知道能不能博得他的青眼相待?

趁著他们还在沈睡,蓝田先用掌一吸,将小金虫的元神取了出来。这粒小金豆一入手,他便感觉到一份明显的沈甸甸的灵智存在,但是它到底能进化到什麽地步,还未为可知,得等它进入了身体才知道。

“去吧!”小心的施了个法,让小金豆沿著指定的路线飞向小金虫的躯壳。

所有的人都没用过这种莲心果,不知道会有什麽反应,都瞪大了眼睛看它苏醒。

小金虫身体上金光一闪,自动的吸引著自己的元神归来。待得元神与躯壳合二为一,蓦地小金虫浑身金光大盛,一直照亮了数丈高的大殿屋顶!

就好象一枚金星照亮了整间宫殿,看得项天启一家三口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觉想著,要是晚上皇宫里能有这样一盏灯,那该多好!

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那金光方才慢慢的一点一点又收敛进小金虫的身体里。

当最後一缕金光也被收进了小金虫的体内,就见小家夥开始有反应了,晃晃小脑袋,摇摇小ρi股,伸伸前爪,踢踢後腿。

“啊呜!”它居然,居然伸了个懒腰,打起了哈欠!而且这不再是虫子的声音,而是人类的声音!

伸出两只小前爪揉了揉,小金虫慢慢睁开了两只琥珀­色­清澈透明的小眼睛。在那眼睛里,蓝田惊喜的发现,已经有了人类的灵智!

“小乖!你感觉怎麽样?”蓝田满怀欣喜的瞧著重获新生的小东西。

小金虫好似还没完全睡醒,又低下了头,再揉了揉眼睛。然後昂起小脑袋,有些疑惑的望著蓝田,那目光中竟似充满了陌生。

它皱著小眉头似乎凝神细思了一会儿,然後忽地把目光收回,看了看自己,再然後,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小金虫居然迅速抖起四片透明的金­色­翅膀飞起,倏地一下穿透了结界,往外飞去!

这下众人都是措手不及,蓝田知道,这小虫天生就有穿透结界的能力,它要走,谁也拦不住啊!

“小乖,回来!”

可是蓝田话音未落,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小金虫是要飞,却不是飞走,而是对著天花板那盘龙藻井上的金龙撞去!

“!!!!!!”别看人家个头小,那力气可著实不小,撞击之下,犹如敲响了铜锣,极是响亮。

它这是要­干­什麽?

项英雄张大了小嘴仰望著那只与金龙不懈搏斗的小虫子,“它跟龙有仇?”

看来还仇深似海,没两下,那只金龙就给撞得变形了,头歪爪斜的。项天启瞧得直皱眉,怕小虫子找上他这条真龙天子,死不吭声。

小金虫放弃了那条撞坏的龙,在空中扭扭小ρi股,又搜寻到了下一个目标,就是大殿墙壁上的那条更大的金龙,再次一头撞去!

皇後喃喃的道,“它不会是想不开,要自寻短见吧?”

项天启不解,可它好端端的为啥要自寻短见呢?做人不易,难道做虫也这麽难?

蓝田真恨不得把这一家子的嘴巴给缝上!瞪他们一眼,飞身过去追小家夥,“小乖,你回来,你到底是想­干­什麽?”

就见小金虫闷不吭声的一下一下撞著脑袋,似乎还很是急迫的样子,怎麽叫也不肯停,蓝田也急出一身汗来,“大师,你说它是怎麽了?”

九针也纳闷,“难道是头痛犯了?那你过来让我瞧瞧!”

人家才不是呢!小虫没空理会他们,也不怕疼的依旧一下一下撞著头。

只有青书,瞧著小金虫的动作突然勾起他一些久远的回忆,低头思忖半晌,忽地疑惑的问,“难道……它是要幻化人形了?”

啊?蓝田惊呆了,有这麽快的?可看那阿紫幻化似乎也没这麽费劲呀?

青书挠头,也不太明白,“我不知道它是怎麽回事,但我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幻化人形,就跟破壳而出是一样的。周身好象有个无形的蛋壳,一定得自己想办法打碎这个壳钻出来才算成功。”

这麽说,那就有些象了。虫子也是从虫卵里孵化出来,那小金虫是不是也在打破它的壳?

蓝田见小金虫选择的都是有棱角的坚固金器,他灵机一动,从袖子里取出一颗金­色­的珠子向空中一抛,“小乖,你若是要化人形,便来撞这颗定风珠试试。”

这颗珠子虽然不是金的,却是他从炼丹炉里提炼出来比金子更加坚硬的东西,而且有了蓝田施法,虽然是在半空之中,却是无论从任何角度撞,都纹丝不动。

小金虫大喜,左一下右一下,撞得旁人看得是胆战心惊,它自己却是满心欢喜。

终於,也不知撞了多少下之後,蓝田在半空之中眼尖,就见小金虫的头上隐约好象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然後就听小金虫欢呼一声,用尽全力再往那定风珠上一撞。

“哟呵!”一颗小金豆从那躯壳里滚了出来。但蓝田却是看了出来,这可不是元神了,而是身体,全新的真正的身体!

那颗小金豆见风就长,迅速化成个三四岁左右大的小娃娃,从半空中稳稳的落地,与正常小孩无异,只是浑身肌肤呈现出一种金­色­,象镏上一层耀眼的金,看不清相貌。

小家夥初化人形,异常兴奋又新奇的摸著自己­肉­乎乎的小身体,咯咯直笑。

这可真是可喜可贺!

几位师长还没过去表示下祝贺之情,小太子项英雄首先冲了过去,“小孩,过来,让我看看你长没长小­鸡­­鸡­!”

真是没礼貌!小金娃扭头瞪了他一眼。就见项英雄神情一窒,忽地目光呆滞起来,不停的反复念叨著,“我是坏小孩,我是不长小­鸡­­鸡­的坏小孩!我是坏小孩……”

这迷心虫还真是厉害!

蓝田笑眯眯的一挥手,一套适合小孩子的红衫绿裤就飞到了小金娃的身上。再将小金虫蜕下来的躯壳招来,递到他的面前,“这东西可不能乱扔哟!”

小金娃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似乎还比较满意,这才咧嘴望著蓝田一笑,接过自己的真身握在小手心里。

就见他身上那层金­色­迅速的收进了他的真身之中,肌肤便开始变得白里透红,与常人无异了。此时再瞧他的眉目,竟有几分似长胖再缩小的玉鹤,只那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仍是琥珀­色­的,保留著他自己的特­色­。

蓝田看著缩小版的山寨玉鹤,觉得很是可爱,亲昵的摸摸他­肉­嘟嘟的小脸,“小乖,你还认得我麽?”

小金娃感受到他的善意,却皱著小眉头,仰著小脸看著他摇头,“不认得了,不过我记得我是叫小乖的。嗯──我还记得你是好人!”

“那我们呢?”九针和青书也兴奋的围了上来。

小乖摇头,“不认得。不过,我认得他!”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往结界里仍在昏迷的玉鹤一指,撅起了粉嘟嘟的小嘴,一脸的嫌恶,“他是坏人!”

啊?他这是怎麽得出的结论?

小乖攥著小拳头气鼓鼓的走到玉鹤的面前控诉著,“他欺负我!还抢了我的法力,你让他还给我!”

这话怎麽说的?恐怕只有等玉鹤恢复才知道了。

见小乖恢复正常後没有什麽异样,蓝田开始放心的动手给玉鹤恢复元神了。在推玉鹤的元神进入他的身体时,蓝田突然在想,这小师侄会不会也要来个破书重生?

等著瞧吧!

将玉鹤的元神推进他身体的一刹那,并未如小乖般产生金光等异状。

平静。

出奇的平静。

玉鹤就如睡著了一般,连长长的眼睫毛也不曾扇动一下。这是为什麽呢?同样的从莲心果里出来,他怎麽反应就不一样呢?蓝田开始感觉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对劲。

忽地,他脑子当中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糟了,要出事!

妖道 66 通通拐回家

就当蓝田突然想到被自己疏忽的某件事时,一直紧闭著的玉鹤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瞳仁尽黑,说不出的恐怖。周身散发出如白莲花般的光芒之上,也镀著一层黑边。

蓝田暗叫一声不好,立即伸手拍向玉鹤的天灵盖,注入一丝灵气。果不其然,就见玉鹤原本如棉花糖的元神上,已然凝结起一道黑线!

到底还是晚了,蓝田心中大骂自己笨蛋!他方才只顾著检查玉鹤的身体,却忘了检查他的元神。

虽说真正的玉鹤元神是在他的手中,但是玄苦的元神也曾经在这具身体里呆过。在修界界有一种极其古老和特殊的符咒,若是施法之人肯拼上自己的元神受损,那麽他就能在别人的躯壳里留下这样一道符咒。能够悄无声息的在别人的元神里设下一个禁锢,或是洗去他的记忆,或是深化他的某段记忆,不会伤害此人,却会改变他的某些个­性­。

因为这种符咒通常多被人用在单相思的对象身上,所以又有个好听的名儿叫相思扣,意思是一旦种下,便能让原本无情的人与自己也能扣在一起,两情相悦。

蓝田虽然有所耳闻,却从未真正留心。哪曾想,那玄苦可能一早就做好了会被他打散元神的准备,所以在玉鹤的身体里留下了这麽一道要命的符咒。

试想,若是等玉鹤醒来,发现他竟爱上那玄苦,该是什麽情形?蓝田想想简直就头大如斗!

想要破解这种符咒没有别的好办法,因为这就连施法者自己都无法彻底解除,因为这道符咒说到底仍是从被施法者的心魔中化生出来的,除非被施法者的心魔全消,否则他永远也不会真正的清醒。

蓝田心中暗叫苦也!方才玉鹤元神回到自己的体内一直没有动静,这就是玄苦种下的那道符咒在解禁。

而今符咒已经打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三昧真火炼化那道符咒。但想要彻底消除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尽量减少他的影响力。

唉!真是让人郁闷,怎料一时忽视,终致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那个该死的玄苦,蓝田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住那老秃驴,将他打得魂飞魄散……不!要让他生生世世为驴为马,受尽驱使才罢!

青书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见到一贯从容淡定的师父现在竟然累得是满头大汗,便知道事态严重了。

九针却是看出了究竟,见蓝田用那灵气炼化符咒极是辛苦,伸手在他背心的灵台|­茓­上一按,一股气势磅礴的内劲也补充了进来。

有了他的襄助,蓝田稍稍喘了口气,却也又只支撑了一柱香的工夫,便缓缓的收回了手,“多谢大师,这样已经是极致了。”

那道黑气已经减弱了许多,但已然被激活的印记却无法再被消除,如淡淡的一层水墨,勾勒在玉鹤元神四周。只能自我安慰说,看上去很美!

“玉鹤。”蓝田柔声呼吸著,面前的小妖­精­再次睁开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竟也似初相见的模样,“你是谁?”

瞧他那比平常更黑一圈的眼珠子,蓝田心中长叹,到底是没有把那符咒清理­干­净的结果。美则美矣,就是有害啊!至於缺失的记忆,这也不知到底是莲心果的功用还是玄苦设下的符咒。

小乖失去了记忆,那是因为它原本就是只虫,乍得人形难免就如初生婴孩一般,除了一些印象特别深刻的事,其他都忘记了。

可玉鹤这样是为了哪般呢?不过他不讨厌自己,也总不是坏事吧?至於他的心魔是什麽,得回去之後慢慢研究了。

蓝田正要先上来自我介绍一下,冷不丁旁边小乖冲了出来。

­肉­­肉­的小手指头直指玉鹤,鼓著小脸叫嚷,“喂!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谁料玉鹤一见了他,也同样如临大敌一般,指著小家夥的脸,“你这死虫子!竟然敢偷我的脸,快变回去,不许和我长得一样!”

“你以为我想长得和你一样啊?”小乖扬著小拳头,满脸愤怒,“都是你这本破书,赖在我身边,害得我长得跟你一样丑!快把我的金针还给我,要不我咬你哦!”

玉鹤孩子气的对他伸出舌头扮鬼脸,“我就不给你怎麽样?你不一样偷了我的脸?你先把我的脸还回来!”

“你先把我的针还回来!”

“你先!”

“你先!”

蓝田就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想去拉架都Сhā不进嘴。

“你个小臭虫,再不把我的脸还我,当心我拍死你哦!”玉鹤仗著个子大,恐吓著他。

小乖怒了,叉著小腰,“你个破烂书!看我怎麽扎你!”

他张嘴一吐,小嘴里顿时冒出一根金针,拿在手上象剑般一挥,当即向玉鹤扎去。

“嗳!”蓝田刚想阻拦,却见成了人形的小乖极是灵敏,那圆滚滚的小身子一动,瞬间就绕到他背後去了,举针便刺玉鹤!

“小心!”蓝田这二字才刚出口,就见玉鹤不闪不避的迎了上去,还以为他吓傻了。却又见他的身形微晃,似是个虚影,而真身已然退开半步。

蓝田惊喜交加,这样的法术,竟然和小乖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没有他那麽灵活而已。

小乖气愤非常,“你个没用的烂书,用我的本事跟我打架,算什麽英雄好汉?”

“我就高兴,怎麽地!怎麽地!谁叫你长得跟我一样的脸?”玉鹤在小家夥面前左蹦右跳,引得他来砍刺,却又让他针针落空,“扎不著,扎不著我!笨蛋虫!”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蓝田不愿他俩互相伤害,上前硬挤在中间,左手一个,右手一个都给抓定了,“你们的元神到底是怎麽了?”

他左右仔细观察了下,就见玉鹤的黑­色­瞳仁之中,竟然多出一个金点,而小乖的琥珀­色­圆眼睛里,也多了一圈眼白。

“不知道!”二人异口同声答得­干­脆,不约而同又都指著青书手中的莲心果空壳,“我在那里,就发现他偷了我的元神!”

蓝田皱眉沈吟起来,难道这也是莲心果的副作用?却又忽地心念一动,会是阿紫捣的鬼麽?他心中一紧,忙问,“那你们有什麽其他异样的感觉麽?”

二人同时皱眉看他,“什麽叫样异样的感觉?”

虽然两张脸大小不同,表情却惊人的一致。

九针也想到了阿紫,“看他们这样,不象是有事的样子。若是元神还有些混合,让阿紫再清理一次,不就行了?”

蓝田点了点头,可是那个丫头极其不好说话,若是再去找她,恐怕不知又要生出多少花样来,先观察观察再说吧!

私心里说,蓝田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起码玉鹤多了一样自保的本事,小乖也生得好看多了。

“呃……请问一下,你们的正事办完了吗?”项天启弱弱的被皇後推上前来,“我儿子,他还在说!”

项英雄还在那儿跟傻子似的神神叨叨,蓝田一见,冲小乖扬了扬下巴。惩治这麽久了,那家夥也该得到教训了。

小乖傲慢的哼了一声,冲项天启道,“以後管好你的儿子!”然後走到项英雄面前,敲了他脑袋一记爆栗,骂了一句,“笨蛋!”

小太子似一下被人从梦中惊醒过来,愣愣的看著他,忽地,就开始张著小嘴流哈喇子了。刚才小乖金光灿灿的他没看清,现在看清楚了,“你好漂亮哦!”

项英雄傻呆呆的说著,眼里飞出小桃心无数。却又挨了老娘一记爆栗,“小小年纪也不学好,跟你爹一个德­性­!”

这又关我什麽事?项天启很是委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行了行了!”九针给蓝田使了个眼­色­。这些事情可以回头再说,当务之急,是把皇宫的事情解决完了,大家好回家。

蓝田点头,带著众人全都来到後殿。就见殿门紧闭,空荡荡的,似乎什麽都没有。

项天启不明白带他们来看什麽,就见蓝田雪白的拂尘一扬,抹去了殿前的障眼法,一个奇异的景象立即出现了。

殿门之上,那些被派过来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被迷晕了,分成八堆,用铁索捆成一堆堆的绑在门上。

而大殿里头,还有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如瀑布日夜不息的奔腾著。

“这……这是怎麽了?要朕叫人来救人麽?要怎麽救?”项天启虽然不学无术,却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还是会关心自己的臣民们。

蓝田脸­色­稍霁,“不用了。带你们一家来,就是要告诉你,你一时贪恋美­色­,给自己和他人招来多大的祸害。作为一国之君,你好好警醒下吧!”

“就是!”皇後小声附合著,在皇帝身上一拧,“二回要是再敢偷偷溜出宫去,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小心哀家召集大臣们集体弹劾你!”

项天启难得老实的瘪了瘪嘴,没有作声。

“开始吧!”蓝田冲九针点一点头,飞身上前,快速施出一道法印,拂尘一扬,瞬间变成一柄巨剑,如切豆腐般斩断了铁索,救下第一群人。

用袍袖将他们一卷,向後一抛,“接著!”

九针迅速接过,将他们转移到安全地带,并帮著封锁结界空间。

然後就见蓝田左袖暴涨,将那空缺下来的地方笼罩起来,就见红光一闪,一声震耳欲聋的重响轰隆降炸开,连地面都在抖动。而爆出来的红­色­硝烟都如巨大的灵芝一般,在宫城上经久不散。

京城百姓不知发生何事,还以为天降祥瑞,佑我华夏,第二日大臣们纷纷上书请奏,歌功颂德,弄得项天启是哭笑不得。

接下来一连又是七个,蓝田一一处理完毕,也累得有些气喘了。

看著八朵巨大的火灵芝,项天启可真是吓著了。这样的爆炸力,若非有二位真人的竭力回护,别说他了,整个京城都得毁於一旦!

皇帝当即下定决心,以後一定要珍惜生命,远离和尚!再不­干­这缺心眼的事了。

等这个八珠霹雳连珠阵终於破了,那大殿内的情形也显露出来。

大殿四周按照星宿方位,高高低低悬空坐著不少法师,可他们现在全都被一条条符咒锁链锁住了命门,将他们的法力源源不绝的吸取出来,传送到地面中的一颗吸灵珠上。

而这吸灵珠一面汲取著他们的法力,一面又将各­色­灵力搅和在一起,去芜存­精­後淬炼成如清泉般纯净透明的灵力。

原来玄苦使用利诱,先是让这些法师给他解开蓝田下的封印。当中却有一人因为过度迷恋玉鹤的美貌,主动献上了此宝讨好他,却未料自己却第一个被玄苦抓来做了冤大头。

然後玄苦又以此法各个击破,利用他们的贪念和互不信任,将他们尽数囚禁於此,汲取他们的内力。

眼见这颗吸灵珠就快要吸满了,怪不得玄苦舍不得走。若是等这份内力被注满的时候,将其吸收,可抵得上他数百年的苦修,说不定就能冲开蓝田所设的所有封印了。

蓝田和九针见了此种毁人修行的东西,都厌恶的皱起了眉。

玉鹤和小乖竟都是两眼放光,顿时扑了上去。这样的异宝对於妖­精­来说,有著天生的诱惑,就连青书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好东西啊!好宝贝啊!给我!给我!”

眼见他俩又要开始打架,蓝田赶紧上前拉著,“别抢了!这东西咱们不要!”

“为什麽不要?”二人都眼巴巴的看著他,却是一脸的理直气壮,他们本能的知道,“这些法力都已经被炼化了,还也还不去了。不如给我吧!给我才对!”

“不行,这东西谁都不能要!”蓝田沈下了脸,摆出家长的威风。

正道修炼讲究的是一个根正苗红,用这东西虽是能快速提高,却如拔苗助长,不可长久。若是让他们一开始就尝到了这种不劳而获的甜头,恐怕日後就难以静下心来好好修炼了。

玉鹤和小乖对望一眼,第一次结成了同盟军,一齐往他怀里拱著脑袋撒娇,“给我吧!给我吧!”

两只小妖都会看脸­色­,这里蓝田最能打,得争取他的同意才行。

一个玉鹤就已经够动摇人心的了,更何况再加一个缩小版的玉鹤?蓝田被这两人弄得难以招架,都想答应算了,九针适时上前解围了。

“这东西给我吧!拿著济世救人,也算是行善积德。”

趁俩小妖都在蓝田怀里磨蹭,他双手快如闪电的施下一连串的符咒,就见那些连接在吸灵珠上的锁链蓦地通通断裂开来,那些被吸取法力的人,终於全都得到了解脱,瘫软在地。

眼见九针伸手将吸灵珠取走了,玉鹤和小乖都急了,这老头真讨厌!正要动手去抢,却给蓝田揪住不放,做著思想工作,“给大师吧!他也是用来救人的,回头我带你们回家修炼,比这个效果更好!”

跟你回家?玉鹤有些不信任瞥他一眼,“你家有很多宝贝吗?”

“呃……不算多,但基本够用了。”蓝田这回可是下定决心,要认真教他了。想想又补充了一句,“我那儿漂亮衣服特别多哟!”

“真的假的?”玉鹤来兴趣了。

小乖把蓝田一拉,瞪著玉鹤,“咱们回去,不要带他!”转头却问,“有我穿的衣服吗?”

这毛病还真是学到家了,那就一起拐回去好好教化吧!蓝田笑眯眯摸摸他的头,“家里衣裳多著呢,你想穿多少就有多少!”

小乖很满意,“那我们走吧!”

好啊!反正此间事情已了,蓝田问九针,“大师是跟我们一起走麽?”

九针先瞟了一眼项天启,“你们先回去吧,我随後就来你们纯阳观做客。蓝田真人,到时候你可不要太小气哦!”

知道他还惦记著皇宫的药材,蓝田也不多说了,只客气道,“大师说的哪里话来?您帮我这麽大忙,只要您肯来,我一定扫帚以待!”

他说的可是活话,小不小气那就要看你要什麽东西了!蓝田是决心大方一回,但也得有个限度的不是?

“那就就此别过吧!”九针冲他们挥挥手,这善後的事宜就由他来做了。

这些法师得到这麽大的教训,想来没个百八十年也恢复不了。九针还想趁机尽力感化下他们,让他们回头是岸才好。

蓝田拱一拱手,也不罗嗦,回头招呼青书,“走吧!”

拂尘一扬,依旧是变成一只雪白的小舟,带著玉鹤和小乖就先飞上了船。青书赶紧跟上,刚想落下,却见师父又扔出了千蛛捆仙索。只得暗叹一声倒霉,却是自觉的化为真身,扑扇著翅膀紧赶慢赶。

小乖动作灵活,先抢占了船头,在那儿冲玉鹤得瑟的显摆著,“好大的风啊!”

玉鹤不依了,冲蓝田嚷,“我也要坐船头!”

青书在天上乐了,师父,您难道还有第二柄拂尘,再变出一条船来?

嘁!蓝田是谁?这麽个小小的难题岂能难得住他?

当下船身一转,跟螃蟹似的,开始横著飞!这下船尾也成了船头,一边一个,不扯皮不拉筋。

青书在天上忿忿的一撇嘴,居然难不倒他,真没意思!

可蓝田真人真的难不倒吗?那是不可能的。带了两只天天唱对台戏的小妖­精­回家,他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咧!

(第二部完)

第三部 魔之谷

妖道 67 揉揉ρi股

今天天气很晴朗。

青书抬头看著蓝得耀眼的天空上那一抹如羽翅般的雪白流云,突然有点想家了。当然不是现在身处的这个家,而是万里之遥,北方落星湖里的那个家。

屈指算算,自己离家已经有上百年了,也不知家里的情形如何。仙鹤一族原本就极其长寿,就算是没有道行,活个百八十年不在话下。若是又开始了修炼,那寿命可就更长了。

不过爹娘也该老了吧?他们的道行浅,可比不上自己。修炼到现如今也只是十六七的样子,要是在老家,那至少也是四五十的中年人了。

这麽一想,当年师父肯收自己为徒,确实也是不小的机缘。毕竟能够长寿,几乎是所有种族的愿望。青书孝心一动,打算去取几样瓜果炼制些丹药,什麽时候看是有空捎回家里去孝敬一下二老。

离开元景山多日,那後山的花­精­树怪们结的瓜果一下子就显得富余起来。长期生活在蓝田真人的­淫­威之下,就算他不在,该交的租子,这些妖怪们还是不敢不交的。自个儿都记著数,存了起来。等他们一回来,立即全都交公了。

蓝田顺利带回了小师侄,还多加了只可爱小妖,心情颇好,当即大手一挥,除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要留著炼丹炼药,其余的全都送给徒弟们做零食了。

把玉鹤跟小乖乐得!赶紧各自抢一堆回去啃,头一天就吃坏了肚子,能量一时吸收得太多,消化不了,弄得半夜嗳哟嗳哟的叫救命。

费了老大的工夫,蓝田才把他们的能量给解除了。後来怕他们再这麽不知节制,­干­脆给他二人各自设了个零食罐。一天只能发出固定的量,再多就拿不出来了。

这俩家夥好了伤疤就忘了痛,没几天就又开始偷嘴,可无论他们是摔是敲是打是砸,没一个法子能打开的,也就老老实实不再动歪脑筋了。

至於後园,那更成了禁地。除了纯阳观的一级领导蓝田和打杂的青书,一只外来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青书取了自己的几样瓜果,打算到鼎炉那儿去炼丹。回山之後,蓝田在修炼方面对他要求可高多了,累得青书成天腰酸背痛的。

不过通过这次下山,他自己也明显的意识到自己的许多不足。这回光是遇到一个玄苦就弄得­鸡­飞狗跳的,要是再遇到个更厉害的,岂不就更危险了?自己也不能每次都指望师父来救,万一来晚了呢?难道就等死不成?

为了战时少流血,现在多流汗也很是应该的。

纯阳观的那处天然鼎炉上,最近新加了一把巨大的伞。

伞面不象寻常的花瓣式,而是分成四份的田字格。每格之间可以相互隔开,自由调节任意一格伞面上的阳气通过率,以满足不同的需要。

现在,在大伞之下的巨大炼丹炉前两格里,静静的并排躺著一本书和一只小金虫,默默的吸收著经过屏蔽之後的阳气。

那俩家夥按说是根本没有能力到这儿来修炼的,可他们都觉得这是好地方,非要来不可!蓝田给缠得无法,只得加了这麽一把奇形怪状的大伞,遮挡掉一部分的阳气,以达到让他们能够吸收的地方。

你说何必这麽麻烦呢?到一边阳气弱的地方修炼不成吗?

“不成。”两只小妖­精­异口同声的拒绝,“在这儿修炼多有感觉!别的地方哪有这个炼丹炉?”

於是蓝田就想了这个心思出来。怕他们伤著自己,还替他二人专门研究了各自的修炼之法。为了保险起见,二人皆用真身进来修炼。

对了!小乖也正式拜入了纯阳观门下了。也不知道他和玉鹤怎麽就那麽别扭,什麽都要跟玉鹤看齐。既然玉鹤是蓝田的师侄,他也要做蓝田的师侄。

於是乎,邋遢道人玉泉真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被”收了一个徒弟。而且也随了玉泉的名,因其眼睛是琥珀­色­的,便起了个大号叫玉琥。

青书瞧瞧并排在鼎炉里修炼的二人,心中暗自摇头,师父也太惯著这两个小东西了!唉,算了,不说了。溺爱孩子的家长,是比淘气的孩子更加顽固和难以改造的对象。

幸好这儿够大,他要占用的地方也只要一格就够了。正打算过去,却见那本书开始动了。

得!又要打起来了。青书撇嘴,收手抱在胸前,且先看戏。

就见原本静静躺在那儿的春宫图悄然竖了起来,然後小心的,一点一点的,往旁边那只仍在沈睡著的小虫挪去。

好了,到达攻击范围。春宫图装作伸懒腰一般,直挺挺的对著那小金虫倒去!

“呔!且吃我一针!”早就醒来的小金虫猛然跳了出来,一口吐出金针,後腿直立,小爪子挥舞著小针,对著那本书的ρi股就戳去!动作快得一气呵成,就算是青书,都自认为很难避过。

“啊!”玉鹤尖叫起来,这回是真的扎到了!他忘了自己现在的状态还是本书了,一旦倒下,那个重力可就不好控制了。

这就是偷­鸡­不著蚀把米,青书在一旁托著下巴总结经验。以後和敌人对上时,一定要记清楚自己的优劣,千万轻易不要被敌人的外表所麻痹。

玉鹤勉力在空中扭了个腰,就见那本书蹦蹦跳跳的逃开了。但玉琥还有在後头穷追不舍,化成八只脚的它,动作更加快速灵活了。

“看你这妖孽往哪里逃!”

“你也是妖孽,臭妖孽!坏蛋妖孽!”

春宫图逃了两下,转头愤而开始扑打小金虫。偌大的炼丹炉,二人在其中你追我赶,斗得不亦乐乎。

青书突发奇想,如果把他俩变成蟋蟀搁一块儿,那一定很有意思。

“青书!你这做大师兄的,师弟们都打起来了,你怎麽不管管的?”蓝田火急火燎的出现了。先不指责两个元凶,倒是怪起了大徒弟。

青书欲哭无泪,这什麽世道啊?他俩打架,关他什麽事?做老大的,咋就这麽倒霉啊?

蓝田拂尘一挥,两个妖­精­相互攻击不到了。两人立即转变方向,都飞扑过来告状。

春宫图跳到蓝田右边怀里,委屈的指控,“他拿针戳我!”

“是他先想打我的!”小金虫飞上蓝田的左肩,挥舞著金针反指控。

“那我又没打到!”春宫图在蓝田怀里蹦躂著,觉得自己亏大了。

“那是你笨!”小金虫得意洋洋。

“好了好了!”蓝田给吵得头晕脑胀,左右瞧瞧二人劝解著,“有客人来了,别再闹了,让人看笑话!”

咦?谁来了?

连青书也怔了。大门处可是他设下的结界,怎麽有人来了他都不知道?再一留神,青书立即发觉了,刚才只顾著看热闹,没留神大门口处果然已经出现了异动。

瞧见师父不悦的眼神,怕又挨骂,他赶紧一吐舌头溜了,“我去迎客!”

“我也去!”有了新人立即忘了旧痛的两只小妖­精­也争先恐後往外飞。

蓝田一手一个全给揪住,“你们俩打算就这样出去见人?”

哦!对了,还没恢复真身呢!

见他们想要变身,却给蓝田阻止了,“出去再说。”

虽说现在就算是玉鹤,因为修习了真正的玄门正宗法决,又吸收了天地间的阳气,再加上护身宝衣,即便是属­性­依然­阴­寒,也不再畏惧纯阳观的炙热了。可到底怕他们伤了来之不易的修行,蓝田微微一笑,下一瞬,就携著一书一虫到了前厅里。

这里阳气可弱多了,二人立即现出了人形。一个紫衣翩翩美少年,一个黄衣可爱小娃娃,相似的面孔,都一样那麽赏心悦目。

当然,前提得忽略他们的某些言行。

“揉揉!”玉鹤主动把小ρi股撅向蓝田,嘟著小嘴扭头抱怨,“刚才给他扎了。”

可这……这地方让蓝田如何下手?

蓝田真人觉得自己体内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三昧真火又腾腾的开始往上窜!这小妖­精­,能不能不这麽要人命的?

最近少了玉鹤这个天然的­阴­气调剂炉,蓝田的内火又有明显上涨的趋势,修炼的进度又慢了下来。这让已经颇为习惯的身体早就不满的开始叫嚣了。哪经得起这样的挑逗?

“马上有客人来了,别闹啊!”他的眼神似乎在看著玉鹤,但那焦点明显的故意飘得老远。

“嗯──”玉鹤拉长了声音还在撒娇,“揉揉嘛!揉揉嘛!”

“我也要揉!”玉琥争宠的把莲藕般的小胳膊往蓝田面前一伸,没事找事,“酸了!”

捏捏小胳膊倒没啥,只是那小ρi股……蓝田师伯想想都有点不淡定了。

可下一秒,玉鹤却生怕给玉琥抢了先,已经拉著他的左手放在自己的ρi股上揉著,还催,“用力!”

­肉­­肉­的小ρi股仍和记忆中一样那麽饱满有弹­性­,蓝田清楚的知道若是把手伸进去,那感觉会更加美妙。

蓝田真人已经完全不知道右手里揉著的小胳膊是什麽感觉了,全部心神都放在左手之上。全身的血液里似一下涌进了成千上万只小蚂蚁,麻麻的,痒痒的,让他有点飘飘然起来了。

幸好,就在这关键时刻,青书在外头清亮的喊了一嗓子,“师父,客人到了!”

蓝田迅速收回了两手,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满脑子里,只有一个白白­嫩­­嫩­的小ρi股在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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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 68 不信他能把持得住

阿紫一踏进纯阳观,便感受到那股磅礴浩瀚的温热阳气,不由贪婪的伸出丁香小舌,舔舔豔红的­唇­,盘算著该怎麽跟蓝田开口,要求延长留在这里修炼的时间。

蓝田早就算出,来的是她,毕竟是个晚辈,只在厅中站起,笑脸相迎,“阿紫姑娘来了!”

见著她的模样,却是著实诧异,短短数日不见,这阿紫居然就已经从一株小草般的大小幻化出正常女子的模样,这麽快的修炼速度,是她凭自己本事得到的麽?

阿紫进了门,目光却首先落在那一大一小两个面貌相似的身影上。

幻化出实体的玉鹤果然比当日的元神还要美上三分,而他身边那个看著她就直皱眉的小屁孩,想来就是那只小虫子了。

他也真好机缘!进了一回莲心果,出来就化出了人形。

阿紫心中著实有些妒忌,想她辛辛苦苦修炼了多少年,才有今日之成就。可这小虫子不过是傍上了蓝田,这进步就飞速提升起来。

她偷偷瞟一眼蓝田,玉鹤和小虫元神混合之事,他到底发现没有?不可能没发现吧,但为何发现了,也不作声呢?连个信也不曾捎来,害得她只有自己找来这元景山,说起来,还是很有几分丢脸的。

“阿紫见过真人!”心里虽然在算计著,但阿紫还是先跟蓝田行了个礼,然後故作惊喜的问,“这位就是玉鹤,那位就是那只迷心虫吧?”

这不废话?蓝田心里鄙夷,阿紫的本命绝技就是穿透各种迷幻,看清人的本心,要是她连玉鹤和玉琥的真身都窥不破,那才是出了鬼呢!

“正是。说来也要多谢阿紫姑娘出手相助,让他二人得以分开。”蓝田真人心里怎麽想是一回事,但表面上却笑得天衣无缝,还叫那俩师侄,“玉鹤玉琥,快点来谢过阿紫姑娘!”

玉琥肯定是极讨厌阿紫的,早就远远闪在一旁了。玉鹤因为多了一抹迷心虫的元神,也不大喜欢这丫头,随便道了个谢,算是招呼过,也转身溜了。

阿紫不觉有些尴尬,但蓝田却淡然一笑,“他们和你本­性­相冲,又野­性­未驯,如有失礼之处,还望不要见怪。”

阿紫勉强找回了点面子,为免冷场,主动故作好心的提及了元神之事,“上回将他们元神分开之时,我的法力还很低微,难免有些不仔细的地方,现在看来,他们都无事吧?”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也尽力了。”蓝田呵呵笑著,却暗自腹诽,这丫头明明知道他二人的元神分开之时出了纰漏,却当时不提,直到现在才说,很有可能便是她故意留下的尾巴。索­性­自己也不提,看她有什麽目的。

阿紫见他夸奖自己两句就没了下文,心下著急,只得自己又继续问起,“那要不要我再给他们分分元神?”

蓝田故作推辞,“这岂不是太有劳姑娘了?”

“无妨!”阿紫笑得妩媚,“只要真人允我在此结庐小住,多汲取些阳气,阿紫还是能恢复的。”

哼!原来是想在这儿赖下来,还想盖房子圈地头,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

蓝田当即摇头,“那可绝对不行!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他们既有如此遭遇,也是他们自己的缘份。算了吧!”

阿紫没想到居然碰一鼻子,撇嘴无语。

这些麻烦事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不求你!蓝田很想早点办完正事,打发她上路,“阿紫姑娘,我上次允你在此地炼丹炉中修炼一日,现在太阳正好,不如让青书带你先到那儿去吧!”

阿紫虽然也很想去,但却拒绝了,“不用这麽著急!蓝田真人,我远道而来,旅途劳顿,想在此歇息一日,再行修炼,可以麽?”

蓝田不肯松口把她留下,若是现在就去修炼,等修炼完了,蓝田一定就会送客了。阿紫可不想这麽轻易的离开,她既然人都来了,岂能入宝山还空手而归?

猜出她心里的小九九,蓝田也不多说什麽。只是吩咐,“青书,那你就带阿紫姑娘到客房休息去吧!”

青书领命,带了阿紫到客房,因为是客,给她送上了独门秘制的花露和几样小点。

纯阳观出产之物,自然不会是普通货­色­,阿紫见给她送来的全是经过修炼的天材异宝,惊喜连连,这个纯阳观,出手还真大方!

当下就问,“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这儿出产的吧?”

“是啊!”青书对这种美貌又心机过重的女子不太感冒,“阿紫姑娘要是没什麽事,我就出去了。”

“嗳!等等!”阿紫堆出满脸的笑,偏著头娇声扮可爱,“人家头一回来,你能带人家逛逛麽?”

青书故意不解风情,“你不是旅途劳顿了麽?不如好生歇歇吧!”

阿紫一头黑线,这白长了副眼珠子的蠢鸟!居然一点都不给本小姐面子,难怪给人使唤做徒弟。等我讨得蓝田的欢心,看我怎麽收拾你!

不过眼珠子一转,她却笑了,“是哦!我本来就要休息的,只是大白天的有些不好意思。才说想在你们这儿逛逛的,我现在若是睡了,你们不会笑话我懒吧?”

“当然不会!阿紫姑娘,请自便。”青书再不跟她多说,关门退了出去。

阿紫当下一声冷哼,手掌一扬,在自己的房间里设下一个结界,这才放心的开始吃喝。别看她嘴生得不大,胃口可真不小!

不一会儿,就风卷残云的把青书端来的东西全都吃得­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这只傻鸟真是小气,怎麽才送这点子东西来?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一会儿再去多要一些来,不过现在,阿紫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调息打坐,养足­精­神,晚上好找借口说白天睡足了,没事要出去逛逛!

上哪儿逛?

自然是观主的房间了,阿紫对著镜子爱怜的摸上自己漂亮的脸蛋,然後滑下高耸的玉胸,细细的蜂腰和滚圆的美臀。

她就不信,蓝田能把持得住!

阿紫很是自负,在女人中间,自己也是天下无双的美貌了。当然,比那个玉鹤还是差一点,但玉鹤美则美矣,再怎麽说也是个男人对不对?哪有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更加柔软娇弱和妩媚风情?

等她今夜进了蓝田的房,爬上他的床,把生米煮成熟饭了,那时,整个纯阳观就尽在她掌握之中了!

阿紫慢条斯理的梳理著自己如云的秀发,对著镜子露出一个放荡之极的微笑。周边隐隐浮现出一股与自身实力不符的斑驳法力。

这些时,若不是以美­色­为饵,引诱了不少妖­精­甘心情愿的送她些法力,她如何能提升得如此之快?

这漂亮本就是女人天生最大的资本,不好好利用一番就太可惜了!

阿紫是这麽认为的,可那个讨厌的德曜神君和臭金蟒居然指责她,说她入了魔障,非要逼她清洗法力。

哼!自己又不是出手伤人,明明是别的妖­精­愿意给她的,他俩管的什麽闲事?若是当真理论起来,他们还是父子呢,虽然不是亲的,但­干­的那又叫什麽乱­仑­背德之事?

难道就许你们日久生情,就不许别人对我一见锺情了?没有这个道理!阿紫不服,所以离家出走,既是来纯阳观汲取法力,也是来找寻另一个定居之所。

方才她对蓝田提出想留下,也不是空|­茓­来风之事。

虽然未曾到过元景山的後山,但就瞧方才吃的那些东西,就知这儿极其适合花草树木的生长。

阿紫越发的坚定信心,想要勾引蓝田了。而蓝田再怎麽大胆推测,也不会想到这丫头居然有这麽大的胆子。

今天晚上,注定不会是个平安之夜了。

妖道 69 师伯的秘密情事

阿紫在养­精­蓄锐的时候,蓝田也躲进了自己的卧室之中,闭门不出。

“师伯在里面­干­嘛?”玉鹤不解的在门外徘徊。

不进去不是因为蓝田在这儿设下了结界,而是他在门口挂起了免打扰的玉牌。在得到了迷心虫的部分法力之後,玉鹤不仅有了他迷惑幻化的本事,同时也具备了穿越结界的能力。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玉琥耸肩,不负责任的挑拨著同门师兄。

“这不太好吧?”玉鹤有些迟疑。

蓝田在发现对他俩的穿越能力无计可施之後,便下了一道死命令,若是他在房外挂出了这个玉牌,就一定不许他们进来胡闹。

毕竟,人总是要有点私人空间的,尤其是象蓝田真人这样的大人,就更需要保护隐私。

“有什麽不好的?”玉琥其实也好奇得不得了。

伸手将那玉牌翻了个面,然後不负责任的推卸责任,“风吹的。”

刚刚吹过的一阵凉风打了个比自己更寒的哆嗦,满脸悲愤,有这麽诬赖风的麽?

玉鹤满意的点头,“嗯,就是风吹的。走!”

虽然这个长得跟他非常相似的虫子师弟很令人讨厌,但有些时候……比如在这种时候,却是非常的对他胃口,两人的思想和行动力出奇的保持一致。

两道鬼鬼祟祟的小身影悄无声息的摸了进来,还欲盖弥彰的拿布蒙上了脸。

刚进门,就听见异样粗重的喘息之声。

师伯是生病了麽?黑眼睛和琥珀眼睛对视一眼,脑袋瓜子不约而同冒出同样的想法。

再往里走一点,扒著门缝往内室里看,就见蓝田紧皱著眉头盘膝坐在云床上,一张白皙文雅的脸上此刻却被染得通红。就见他紧咬牙关,正在极力炼化自己丹田之中三昧真火。

因为法力高深,­肉­眼已经可以看见,在他的丹田之中,正燃烧著一团火球,此刻人的身体便如一个大鼎,在不断炼化加强著它。

师兄弟两人看得羡慕不已,他们现在的力量还刚刚只能用那阳气滋润经络,而已经修炼上百年的青书也才只是凝结出一颗芝麻大的小火点。他们要到蓝田这一步,可不知要等几百年才能办到。

该死!今天的修炼特别的不顺利。蓝田心中明白问题出在那儿,他被玉鹤的小ρi股给扰乱心神了。

再怎麽清心寡欲,他不还没成仙麽?没成仙就是个男人,是男人有点反应那很稀奇吗?更何况,他面对的不是旁人,而是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玉鹤,这让他如何心如止水?

又努力了半天,仍是无法彻底的静下心来,若是勉强下去,搞不好就要走火入魔了。终於,蓝田挫败的叹了口气,决定放弃今日的修炼,先解决男人的问题。

双手合十,慢慢的牵引著那团三昧真火渐渐化开,一丝一缕的从丹田四散到全身隐藏起来。

当他从修炼状态当中一退出,立即就发现了异样的气息。

“出来!”

叫你呢!玉琥推玉鹤,玉鹤把他拉扯上,二人牵牵绊绊,嘿嘿­干­笑著一起出来了。

“师伯,修炼啊。”

废话!蓝田瞪了二人一眼,“我说过多少次了,修炼之时不许进来打扰,万一害我分神,走火入魔怎麽办?你们负责把我救醒回来啊?”

“好啊!”二人很无耻的答应著,又一齐睁大无辜的眼睛问,“师伯,那要怎麽救醒?拿凉水泼?”

蓝田气得乐了,什麽都不知道还答应得这麽爽快!两个小没良心的,要是连他都出了事,他们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脸虽沈著,但语气已经缓和下来,“你们俩又溜进来­干­什麽?”

“师伯你还没告诉你,你要是走火入魔了,我们要怎麽救你呢!”玉琥还很勤学好问,揪著这问题不放。

“若是我当真走火入魔了,那可吓人得很,说不定发起疯来连你们都一块儿打,你们赶紧跑掉就完了!”

“我才不会跑掉呢!”玉鹤很是豪气的拍拍小胸脯,“我留下来陪著师伯,给你找大夫去!”

“我也去!我知道,可以找有九根针的老头!”玉琥也爬上云床,来讨好卖乖。

虽然知道是一句空话,但蓝田还是很高兴的揉揉他们的头,“九针大师不行,你们记得找个法力比师伯更高的人就行了!”

二人应下,蓝田又问,“你们到底来­干­什麽的?”

这俩小家夥是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跑过来。

“师兄找你!”玉琥坚定的指著玉鹤。

嘁!玉鹤不悦的拍掉他的小手,“明明是你自己怕人家怕得要死,想问她什麽时候走,所以才来找师伯的。”

玉琥撇嘴,揭他的老底,“那你还不是想来要零食?”

蓝田一人轻弹一记额头,“就知道你们来没好事!阿紫只住一晚,明天让她修炼完了,就可以打发她走了。零食都不要想了!不过明儿你们用不了炼丹炉,跟青书去後山收拾瓜果吧。若是乖乖­干­活,允你们一人拿一样东西吃。”

“才一样啊?”二人都有些贪心不足。

“有一样就不错了!快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做。”蓝田想早点把他们打发出去了。玉鹤一直腻歪在他身上,好闻的熟悉气息一直往他心里钻,弄得他胯下都支起小帐篷了。

偏玉鹤还极其认真的问,“师伯,你是要找那个老和尚吗?”

“是啊!”蓝田睁著眼睛说瞎话。

他已经传讯通知众多道友了,若是有人发现玄苦,立即给他带个信。不过那玄苦现在只是一缕元神,若是躲到什麽牲畜的体内,一时倒也难以发觉。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元神受了损,应该暂时没有为非作歹的能力。但这个恶人不除,始终是个祸害。

蓝田这些天一直在研讨玄苦留下的笔记,以期从中找出玄苦可能的藏身之处。

听说师伯要­干­正经事,两个师侄倒是很自觉的都站了起来,准备走了。

只是玉琥突然想起件事,“师伯,我许久没吃迷心花蜜了,最近觉得好象没那麽有力气了。”

啊!这也是个大问题。迷心虫的本体是需要靠迷心花蜜来滋养的,从前玄苦给了一瓶,在玉琥还是小乖的时候,那就可以吃很久。但是小乖现在长大成玉琥了,那点花蜜就不够用了。这些时,还好有後山的这些瓜果花蜜供他消耗,但毕竟是不同物种,不可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尤其是玉琥还要在炼丹炉里进行修炼,那个非常的消耗能量,就一定需要长期稳定的补充本源花蜜不可。

这件事蓝田一直有记在心里,想了想道,“九针大师这几天也该来了,等招待了他,我就带你去一趟青牛谷,看能不能挖几颗迷心花带回来养。”

“要回家麽?好耶!”玉琥立即兴奋起来。

“那我也要去!” 玉鹤唯恐拉下了自己。

蓝田心想,把你放在家里,我可不放心,当下却故意板著脸道,“那你们可得好好修炼,把根基再打牢一点,出门也方便些。还老笑你们大师兄在天上飞得慢,以後一个个都要给我在天上飞去!”

啊呃……玉琥立即瘪了瘪嘴。

玉鹤撒起娇来,“我没翅膀,不会飞!”

“那我有没有教你飞行术?”蓝田看他这小模样,真想扑上去咬一口。偏偏只得忍耐著,越发的咬牙切齿起来,“快出去!再不走,全给我背书去!”

哧溜一声,两个家夥争先恐後的往外跑。

蓝田无奈的摇头,手指轻弹,飞出一道黑­色­玄光,蓦地在房门之外筑起一道幽深的围墙。他虽然设下的结界拦不住这两个小家夥,但他却有法宝抵挡他们的进入。只是怕他们真的有事找来,舍不得用而已。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用一回了。

屏障已成,蓝田终於可以放松下心神,小心翼翼的取出玉鹤的真身,手掌在那本春宫图上轻轻抚过。

金光闪过之後,在云床之上,赫然又出现了一个玉鹤。闭著眼睛,睡得极其安详。

明知是假,可是蓝田胯下还是忍不住更加的剑拔弩张了,压抑不住的喘息也明显浓重起来。

手指轻弹,衣衫尽褪,他却仍是温柔之极的将那没有生命的玉鹤幻影拥入怀中,象抱著的仍是那个最能撩动他心的小妖­精­,不住爱抚著,亲吻著,低哑的声音喃喃呼唤著,“玉鹤,我的小玉鹤……”

一场虚幻的风流情事,却让蓝田宁愿长醉不愿醒了。直到那浓重的白浊­射­出,他有些失神的仰躺在床上,怀里仍抱著玉鹤的幻景,大口喘息著,嘴角却勾起一抹苦笑。

孰真塾假,到底还是骗不了自己。幻影再相似,也无法取代真人,因为──他永远不会有回应。

蓝田心头闪过一刹那的茫然,若是自己当真与玉鹤双修了呢?不过是延缓了成仙的速度,又不是不能成仙,自己当初为什麽会那麽急功近利的放弃?

若是双修了,那他们现在应该很快乐的在纯阳观过著悠然自得的生活吧。哪象如今,居然要借助法术,抱著这样一个幻影来自欺欺人?

可现在再说什麽,都已经太迟了。等玉鹤恢复记忆,会不会原谅自己,还是个大问题呢!

蓝田索然叹息,手掌一挥,便消了玉鹤的幻影。整肃衣冠,又是一个云淡风清的蓝田真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不知从何时开始,悄然坍塌了一块,并无法制止的开始沦陷了。

天已经渐渐黑了。

阿紫养足了­精­神,慢慢睁开了暗紫­色­充满魅惑的大眼睛。她,也要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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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 70 ­色­诱

“你说什麽?”青书有点不可置信的摸摸耳朵,他方才出现幻听了吗?

阿紫一脸的理直气壮,“我要再来一份你之前送的茶食,分量最好加倍。不!四倍吧,因为我有吃宵夜的习惯。”

青书眨巴眨巴眼,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心下腹诽,这女人,还真能吃!来他们纯阳观做客的人不少,可没有一个会厚颜再要的。皆知那是仙家宝贝,修炼不易,人家肯拿出待客是人家的礼数,若是主动索要,那就有些不知进退了。

“抱歉,阿紫姑娘,我们这儿的瓜果茶点只有早上那一份,若是你实在饿得紧,我可以给你拿些普通茶点来,象那些东西却是没有了。”

阿紫顿时沈了脸,“我可是你师父的座上宾,蓝田真人可不是这麽小气的人,莫非是有些小人想从中作梗,中饱私囊?”

“你这说的什麽话?”青书无端被冤枉,也生气了。

“何事吵闹?”蓝田从内室出来,就瞧见二人互不相让,跟斗­鸡­眼似的在这儿争执。

青书正要上前说理,阿紫恶人先告状,“道长,阿紫远来好歹是个客,可在这儿却连杯茶水也讨不到。略问起来,他就极是不耐,若是如此,阿紫只好离开了。”

她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那脚却似生了根般,动也不动。

“你!”青书听她一番颠倒是非黑白,极是恼火,正待辩解,却给师父一摆手,制止了。

蓝田呵呵一笑,“山门清静惯了,我这徒弟也不是专门伺候人的,委屈阿紫姑娘了。青书,你这个脾气得改,知道麽?”

“知道了!”青书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却听师父又道,“阿紫姑娘既要些茶食,也不是甚麽大事,咱们观里就算没有,你就是下山去跑一趟又值几何?别让客人笑话!”

听师父这麽一说,青书原本死气沈沈的眼珠子一下子活泛起来。师父让他下山去买东西,分明就是给阿紫难堪。

他们这些修道之人,吃些人间的普通的茶食自是可以,但却得不到法力的提升。严格说起来,就连他们观中的普通茶食也不如呢!正好还让自己下山逛逛,何乐不为?

青书高高兴兴应了就走,门外飞快的探出两个头来,“师伯,我们也跟大师兄下山去!”

“不准!”蓝田顿时沈下脸来,“青书是办正事,很快就回来的。你们跟去凑什麽热闹?全都给我回房去,一会儿过来查你们功课!”

呃……玉鹤玉琥耷拉著脑袋灰溜溜的走了。

阿紫虽见蓝田打发了就这麽轻描淡写的打发自己有些不快,但瞧著青书等三徒弟全都走开了,倒是心下又有些欢喜。没他们在眼前,自己办起事来就更加方便了。

当下眼珠子一转,便有主意了,“道长,我初始修行,有些道理不甚明白,请问能否请您指教一二呢?”

她又想搞什麽鬼?蓝田心中猜疑,面上仍客气著,“姑娘请讲。”

阿紫一抬手,先在这屋中设下一个结界,故意留下一个小小的漏洞,问,“道长请看,我每回设这结界,总是很难圆满,你说这是怎麽回事呢?”

蓝田看出是她没有尽力,却道,“那是你出手太急了些,若是定下神来,再来一次,就会好很多了。”

阿紫媚笑起来,“那能否请道长设一个,做个示范给我瞧瞧呢?”

这个无妨,蓝田抬手就在她设下的结界之内又设下一层结界,“如此便好。”

阿紫赞道,“果然好得多了!”她忽地抬手,又跟著设下了一层结界。

这回的结界却是天衣无缝,与之前的结界一起,将蓝田设下的结界包裹在其中,还迅速释放出一种动人心魄的异香来。

蓝田勃然­色­变,“阿紫姑娘,你这是­干­什麽?”

“糟了!”阿紫装得比他还著急,“我一时忘记,将炽情合欢的花粉洒出来了!那个可是极猛烈催|情之物,这可如何是好?”

蓝田明白了,原来这丫头安的竟是这样心肠!

之前故意诱他出手,设下结界,她自己又加了两道,前後夹击,这样就借助自己的力量封锁了整片空间。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和自己生米煮成熟饭。

阿紫在吸入大量花粉之後,浑身上下已经春意盎然了。娇媚的身躯不受控制的颤动著,一双玉手抚上自己娇躯,把自己的衣裳一点点的往下拉,很快就露出大半雪白的椒|­乳­,一双玉腿也从长裙下摆不甘寂寞的伸了出来。

“道长!快救救我,救救我!”阿紫一双紫­色­的大眼睛变得更加迷离深沈,魅惑人心。樱桃红的小嘴急促的发出动听的吟哦,还伸出丁香小舌焦渴的舔了一圈。直让人恨不得冲上去撕开她凌乱的衣裙,彻底的蹂躏!

可蓝田偏偏不动如山,他的脸上虽然也泛起了些许微红,却仍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似是在等什麽。还跟她道,“你不要急,先坐下来盘膝运气吧!”

“道长!”阿紫等不及了!主动缠上前来,扑进他的怀里,娇喘吁吁,吹气如兰,“快点!我受不了了……我不会怪你的!”

见蓝田仍是不动,她索­性­心一横,直接分开两条修长的玉腿,叉坐在蓝田的身上,果断拉开衣衫,让那傲人的双峰尽数展现在蓝田的眼前,“摸摸我,道长……嗯啊……来摸摸我!”

就在她使尽浑身解数勾引蓝田之际,却不料忽地在身後传来一个声音,“你这是在做什麽?”

阿紫吓得顿时浑身一个机灵,转头一瞧,却又是那两张该死的相似的面孔。

玉鹤和玉琥刚刚进来就瞧见这麽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戏,此刻正睁大了眼睛,满脸好奇的瞧著阿紫,连对她的厌恶都忘记了。

停顿了一瞬,待反应过来之後,阿紫才一声尖叫,拢住了衣裳。羞愧万分的从蓝田身上起来,退到一旁去了。

蓝田微笑著站起身来,赞两个小师侄,“不错不错,这回发现得很快,来得也不慢,今天的功课算是通过了。”

阿紫听著这话彻底傻了眼,难道蓝田是故意不动,引他们俩来的?

就是这个意思!为了给这两个小家夥锻炼机会,蓝田时常考察他们的功课就是在观内布置各种各样的迷障和陷阱,让他们来破解。

方才阿紫逞能,在纯阳观布下这麽大一个结界,两人很快就感知到了。也因为知道他们有特殊破解的能力,所以蓝田才这麽悠然自得的等他们过来“解救”。

实战,永远是提升能力的最佳途径。蓝田还考他们俩,“那你们能看得出这结界有几层吗?”

“三层!”玉琥抢答,“第二层是师伯你设的,那两个不是。”

蓝田赞许的点头,又问,“但你们刚刚进来时,有没有感觉到什麽异样?”

“很香!是花香,还是催|情花的花香!”这回玉鹤率先显摆起来,“按照师父教的,一会儿去服用些青莲净心水,就可以化解了。”

蓝田非常满意,只指出一点不足,“那你们以後都要记得,可不要随随便便闯进别人的结界之中,进来之前,也要带上护身法宝,万一这里有毒气怎麽办?”

二人表示记下了,却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问,“那现在可以让我们打破这个结界了吗?”

蓝田微微颔首,那两家夥立即兴奋起来,各自施法,“破!”

阿紫在那儿看得目瞪口呆,就见二人联手,呼呼喝喝的,很快就在结界上打出大大小小无数个的窟窿。直到累得手软,这才大呼过瘾的收了手。

蓝田一笑,抬手一扬,那给人打得象马蜂窝似的结界立刻便消弥於无形了。

阿紫震惊之余,又羞又愤!原来人家并不是真的受制於他,只是拿她做了徒弟的磨刀石!

真是丢脸啊!阿紫这回真的是脸红了,也真的是恨上蓝田了。想想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表演,简直成了一场笑话!

蓝田知道她的忿恨,但他就是要给她这样一个教训!哼,想对他出手,恐怕她还­嫩­了点!

要是仅凭那麽一点催|情花粉就能让紫珠仙草迷惑的话,她又是怎麽能降服天下最能迷惑人心智的迷心虫?

可蓝田抬眼依旧微笑著看向她,“阿紫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我们送你回房?”

“不用了!”阿紫不敢与任何人的视线相间,飞快的逃之夭夭了。

人都走了,玉琥还一脸茫然的问,“师伯,她为什麽不穿衣服坐你身上?她不是女人吗?女人怎麽能跟男人在一起?”

呃?这下轮到蓝田惊悚了,“你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

玉琥挠头,他毕竟幻化人形时日尚浅,有些人情世故不大明白,“只是我觉得刚才你们那样子有点眼熟,但应该是两个男人在一块才对呀!”

蓝田瞧了一眼玉鹤,明白了。这是受他影响的後果!

现在解释起来太麻烦,只能拍拍他的头简而言之,“不管是男女还是男男,只要相互喜欢,就可以在一起。”

哦,玉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蓝田将他二人给打发回去休息了。因青书还没回来,也担心阿紫作乱,自己便拿了本书,坐在厅里镇守著。

不一时,却见玉鹤又折回来了,大大的黑眼珠子里流露出些困惑之­色­,“师伯,我好象想了些事情。”

蓝田心中一紧,“什麽?”

玉鹤慢吞吞的上前,伸手拉著他的衣裳,红著脸小声道,“我……我好象,唔……也想做那种事了……”

什麽?等蓝田会过意来,当即就要崩溃了!

妖道 71 喜欢才能做到底

夜明珠在屋内绽出幽幽光华,温柔得象是笼罩著层层叠叠的光纱,让人莫名的安心。

没什麽可怕的!蓝田攥紧了拳,在心内对自己这麽说。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把眼光瞟开,才能轻声说出那句话,“把衣服脱了吧!”

“嗯。”玉鹤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应了,乖顺的坐在云床上,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他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了,自从看到阿紫赤­祼­著身体引诱蓝田时,就想起了某些画面。画中的自己似乎在用不同的姿势与男子交合,那些男子的面孔却无一例外的模糊,好象是一个人,又好象是很多人。

他不是太想知道那些人的模样,却按捺不住身体的躁动,想到得到那让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快感。

师伯听完他结结巴巴的解释之後,什麽也没问,一个符咒,催回了青书,就把他带到自己房间里来了。

静。

屋子里是一片奇异的安静,让人不禁有些心慌意乱。

蓝田瞧见玉鹤解开腰带的手都在瑟瑟颤抖,有些心疼。玉鹤不懂,他可知道,这师侄的出身就是春宫图,对於玉鹤而言,一俟修成|人形,跟人交合本身就是修炼的一种途径。就象小乖想吃迷心花蜜一样,如果玉鹤想做的时候不能给他做,对他反而是一种伤害。

蓝田挥手一召,将房中的九环碧霄瑶琴自动召唤到案上,叮叮呼咚的弹奏起来。

在优美舒缓的音乐里,玉鹤安定了不少。脱下外衣,还要继续脱内衣时,蓝田制止了他,“就这样,可以了。”

蓝田将惯不离手的拂尘摆到架上,趁著转身之际,再次定了定神,确实自己可以控制得住自己了,这才走到床边紧挨著玉鹤坐下,慢慢的伸手揽住他的肩,耳语,“现在,跟著我一起做,不要怕,知道麽?”

玉鹤咬著嘴­唇­点了点头,羞赧让他美丽的脸庞呈现出一种似搽了胭脂似的红晕,有些紧张的悄声问,“呃……会疼吗?”

“不会的。你闭上眼睛,放松。”蓝田说著,自己携起他的手,从他斜开的衣襟里伸了进去,同时,温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发上。

“现在,就想象自己是被你最喜欢的人爱抚著。你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

在蓝田充满磁­性­的声音里,玉鹤闭著眼睛,一点一点的进入了状态。对於这小妖­精­的身体,蓝田无比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敏感点,让他自己刺激著自己。

可是……不行!自摸实在太没感觉了,没两下玉鹤就缩回手来,环抱著他的脖子,黑黑的眼睛如两粒珍珠在暗夜里闪著迷离的光,微撅著小嘴请求,“师伯,你摸……”

蓝田看著他的眼睛,半晌才无奈的点了点头,掌上运起一道灵符,象戴上一层手套,这才轻抚上他掂念多时的身体。

“嗯……”陌生的手才落下,玉鹤顿时就陶醉的发出享受的呻吟。软软的倒在蓝田的怀里,如一朵渐渐绽开的花,散发著无比伦比的妖娆与美丽,让人情不自禁的为之倾倒,为之著迷。

“玉鹤,玉鹤……”缠绵的呼唤在耳畔呢喃响起,玉鹤觉得此刻的自己似乎都快要被融化了。身体也向带给他快乐的人靠得更近。无意识的用手和嘴,也在蓝田身上磨蹭起来。

蓝田忍得很辛苦!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能再这麽慢条斯理的前戏了,见他已经情动,便将手伸进玉鹤的下身,握住他半硬起的玉茎,轻轻的掏弄起来。

“唔!”玉鹤喉间的声音猛地一变,如缓缓流淌的溪流骤然遇到一个落差,变得激昂起来,用力的攥紧了蓝田的背。

“师伯!嗯哼……师伯!”似是在催促,又是在恳求。

蓝田的喘息也有些不稳了,但手上却不肯停,用指甲的尖端刺激著滴出清露的那处泉眼,修长的指掌更加用力的抚弄著可爱的柱身,还不时的抚过後面两个小巧的囊袋,舒服得玉鹤直想尖叫!

清晰的感受到他迅速的变化,蓝田的动作越发猛烈起来。蓦地,却觉得脸颊一痛,却是那小妖­精­张嘴咬上了自己!

“师伯,亲我,快亲亲我!”眼睛仍未睁开,玉鹤只是用小嘴在他的面颊上一下一下的吮咬著,本能的寻找著那两片炽热的­唇­。

蓝田被他一声声的呼唤弄得心神渐乱了,本是不欲吻他,将脸又偏了过去,却让这小妖­精­饥不择食的咬上了他的耳垂,震得蓝田浑身一麻,那心神动摇得就更加强烈了。

再不罗嗦,一转头就吻上他的­唇­,将他那些惑乱人心的呼唤尽数吞下肚里,手上也越发加紧了掏弄。

得了亲吻的玉鹤似是在沙漠中的旅人见著了绿洲,攀紧了蓝田的颈脖,张开了小嘴任人采撷内里的芳香。偏偏蓝田不为所动,只是一遍又一遍吻吸著他的­唇­,却是不肯往里深入一步。

得不到满足的玉鹤不乐意了,伸出小舌使劲想往蓝田嘴里钻。

这小东西,存心想折磨死人是麽?蓝田绝不松口。

玉鹤不满的哼哼起来,象生气的小猫,满口小牙在他­唇­上肆无忌惮的咬了起来。蓝田一个不防,伸出舌头想将他推抵出去,却一经触碰便纠缠出无法熄灭的火花。

舌与舌的缠绵是意外的合契,玉鹤只觉那粗糙而又灵巧的舌在他口腔里进去带给他的快感是难以形容的。那本能的欲望一波波的被推高至顶点,终於,在忍无可忍的那一霎,整个爆发了出来。

舒服,全身都透著一股说不出的舒服。玉鹤无力的瘫软在蓝田的怀里,享受著他渐渐放缓,渐渐放柔的亲吻,整个人象是沈浸在後山的温泉里,几乎都要就此睡去了。

蓝田见状,正打算施法引来热水替他清洗一遍,却见怀里小妖­精­蓦地睁开了眼睛,那双黑溜溜大眼睛经过情yu的洗礼变成更加莹润光彩,散发著更加成熟而诱人的光彩。

“师伯,做吧!”靠著身体的快感,玉鹤终於回忆了起来,一场情事不仅只是前半场,还应该有後半场。

蓝田坚定的拒绝了,“这样就可以了。你已经舒服到了,不是麽?”

“不!”玉鹤急著反驳,但蓝田依旧摇头。

“那你能确认你喜欢师伯麽?不是跟对玉琥,对青书一样的喜欢,是独一无二,情人间的喜欢。”蓝田看著玉鹤的眼睛,极其认真的告诉他,“你想要的情事是只能与最爱的人一起做的,这普天下只能有那麽一个人的存在。你现在的记忆不全,还不能完全分辨清楚许多事情。所以,一定要记得爱惜自己的身体,除非你找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否则,不能跟别人做,知道吗?”

玉鹤听了个似懂非懂,不过蓝田眼中委婉的拒绝之意,他却是瞧了个明白的。小妖­精­想想,问,“那若是我再有想要的时候,是不是师伯都可以这样帮我?”

呃……好吧!蓝田硬著头皮答应了。

玉鹤暂时满意了,“那就洗澡吧,我要师伯变出来给我洗!”

这样的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只要不让他洗鸳鸯浴就行。可洗白白的小妖­精­说是累了,不肯回自己房间,非要赖在这儿过夜。

反正从前也不是没留过,硬要把人拒之门外,蓝田也觉得有些矫情。於是玉鹤就如同一只餍足的小懒猫赖在师伯的怀里,甜甜的睡去了。

蓝田宠溺的一笑,收了夜明珠,也自阖目安睡。却没发现,玉鹤埋在­阴­影下的脸上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笑意。

天再大亮的时候,阿紫面对青书再次邀请她去炼丹炉修炼,就找不到任何理由推辞了。经过昨晚那麽丢脸的事情,她也是恨不能越早离开纯阳观越好。

陪她来了後山,阿紫看著那柄造型怪异的大伞,很是不解,“这麽好的阳气,为什麽要挡住呢?”

虽然对她已经失去了好感,但本著主人的职责,青书还是好心解释一句,“这是为了方便师弟们修炼,以免被过旺的阳气炙伤之用。阿紫姑娘,你本­性­属­阴­,又是初次进炉修炼,不如我帮你设个低点的透气率,你先适应适应可好?”

“不用了!”阿紫却想著自己难得来一回,若是不多吸些阳气,实在得不偿失。所以不仅不领他的情,还道,“麻烦你把这伞收了吧,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

尽管她话说得漂亮,但青书已经听明白那意思了,她是想一人独霸练丹炉,争取最大的吸收率。那还有什麽好说的?

青书挑一挑眉,施法收了伞,做个请的手势,“阿紫姑娘,请吧!”

阿紫喜不自胜,磨拳擦掌就往里跳。可真正进来之後,才发现失了屏障的炼丹炉迅速升温,阳气暴涌进来,烫得骇人!

青书在外头暗笑,想当初,他头一次进这炼丹炉来之时,可是做足了准备的。他们这纯阳观既以此鼎炉为名,岂会是寻常之物?好心提醒她还不相信,活该让她吃些苦头!

“嘻嘻!活该!”不知何时溜来玉鹤冒了出来,举著一大片芭蕉叶挡著太阳,看阿紫在炼丹炉里头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的样子偷笑。

“烧死她!把她炼化!”玉琥又化成虫形,飞了出来。一面忿忿的说著,一面那两只小爪子还握拳使著力。

“修行之人不许这麽坏心眼,成天咒人死啊活的,小心折了自己的福气!”青书瞪了二人一眼,却也摸著下巴说风凉话,“炼化她倒是很有可能!嗳,你们说,草炼化了会是啥?”

“丸药!”玉鹤往小嘴里扔一颗豆子,嚼得嘎吧嘎吧响。

“­干­灰!风一吹,呼,没了。”玉琥实在很想把这个天敌挫骨扬灰,却趁玉鹤又往嘴里扔豆子时,飞上前一把抢了去。嗷呜一口吞下,撑得腮帮子胀鼓鼓的。

“你这只臭虫,又抢我零食!”玉鹤怒了,手持芭蕉叶当武器,扑打小金虫。

“啊呜哦!(抓不到)”玉琥振翅就飞。

又一场恶斗上演。

青书摇头,再看一眼阿紫,却见她逞强的也不寻求帮助,而是强行坐下来修炼了。既然她自己觉得可以,那他们还有什麽好帮忙的?

青书耸耸肩,去捉拿两个顽皮师弟了,“你们俩快给我回来!”

没有反应。

“那你们还想不想去後山吃零食的?”

二人迅速出现在他面前,“大师兄,走吧!”

真是一对活宝!

青书笑笑,带著他俩去了後山。

让他俩­干­活那是幌子,蓝田是怕他们捣乱,让青书带他们好生玩耍就行了。当然,假装还是要分派些活给他们­干­的,顺便也是同门师兄弟之间比拼下法术。

天气晴朗,鸟语花香,在後山和一众大小妖­精­在一块玩玩乐乐的,也就把活­干­得差不多了。

忽地异风一动,忽地有人闯进了後山!绕著满园的瓜果花树打著转,“嘿嘿,这麽多好东西,可便宜我了!”

师兄弟三人大惊,青书越来越有大师兄的范儿了,沈著指挥,“玉琥回去报信,玉鹤护著花木,我去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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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 72 准备出发

就在师兄弟三人正要分头行动,迎接大敌的时候。蓝田微笑著出现了,“大师何必吓唬一帮小孩子呢?要是吓哭了,那你可得帮我哄!”

呃?

风中忽地响起一串熟悉的笑声,金光一闪,现出一个矮矮胖胖如冬瓜般的身形,带著如孩童般顽皮,吐著舌头的笑脸,不是九针却是何人?

哎呀!这老头,可是让他们虚惊一场,三个小徒弟松了一口气,都松懈了下来。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九针手一扬,三枚银针分三个方向忽然对著他们飞去!

“啊!师伯,救命啊!”被追得四处乱跑的是玉鹤和玉琥,只有青书想到可能是九针大师故意要出手试探他们的功夫才出的招,沈心定气,运功出掌去接­射­向自己的那根银针。

“砰”地一声巨响,那银针居然刺穿了他的手掌,飞入了他的体内。

青书不敢怠慢,立即盘膝坐了下来,以自身的法力在体内护持著那根针,不让它四处乱窜。这银针甫一入体,行走片刻之後,他立即感觉到九针的善意了。

这针只沿著筋络方向在体内流转著,帮他把一些淤结阻塞之处打通,让那筋络更加畅通,不仅是身体更加健壮,就是修习起法术来也更加从容了,跟习武之人打通任督二脉是一个道理。

蓝田瞧那两只还被追得满山乱窜的猴子,无奈的喊了一嗓子,“快停下!大师这是帮你们呢,玉鹤玉琥,用自己的全力迎这一针!”

既然师伯都发了话,两个小师侄还是很听话的,都乖乖的转过身来,各自迎向自己的那根针。

他们二人功力尚浅,接这针时自然也发不出象青书似的那麽大的动静。只是“扑扑”的两声闷响,那银针便进入他们各自的体内了。

“盘膝坐下,气聚丹田,平心静气,运转周天!”蓝田一字一句的吩咐著,两个小妖­精­老老实实跟著照做。

时候不长,就见青书已经运转完了一周天,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九针微微一笑,手指轻抖,那根针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接下来是玉鹤,他们法力浅,得到的裨益也要浅一些,但於他们自己来说,却是最合适的。

玉鹤一俟那针离了体,便跳到蓝田身边报喜,“师伯,我觉得那小针在体内转一圈之後好舒服哦!”

蓝田含笑嗔了他一眼,“那还不快去跟大师道谢?”

“不用客气!”九针嘻嘻一笑,那针回了手,便知他们几人目前的功力了,“小玉鹤比从前可长进了许多哟!”

得了夸奖的玉鹤很是得瑟,就差摇起尾巴来了。

可九针忽地皱眉,瞧著玉琥,“怎麽他还没好?小虫,快把那针吐出来,在你体内放久了可不好!”

玉琥忽地睁开琥珀­色­的眼睛,很认真的介绍自己,“我不叫小虫,我叫玉琥,小名叫小乖。”

九针呵呵一笑,也不计较,“好,玉琥,算我错了,快把我的针还给我吧!”

玉琥耸耸小肩膀,“没了!”

什麽?蓝田板起了脸,“不许顽皮,快把针还给大师!”

玉琥两只小手一摊,很是无辜,“真的没了!那针在我体内转了一圈之後,就被我自己的针给吸走了。不信你们看!”

他小嘴一张,把自己的金针吐了出来,现在还可以看到那里有一截还未被完全炼化的针头。

玉鹤拍著他的脑袋,幸灾乐祸,“你完了!你把大师的针给偷吃掉了,那就罚你把你的针还给他!”

“不!”玉琥一听可急了眼,当即把自己的小针又往嘴里收。

“等等!”九针忽地问道,“这是你的伴生金针对不对?”

对呀!玉琥点了点头, “所以不能给你。”

“小气鬼!”玉鹤冲他做个鬼脸。

蓝田不理他们的打闹,却对九针深表抱歉,“大师,小乖生­性­单纯,绝不是有意来炼化你这根针的。正好我们观里存有几块稀世玄铁石,不如就由贫道出手,替你炼化一根吧!”

做家长是个最赔本的买卖,孩子闯了祸,都得他去收拾赔付。

“先别忙说这个!”九针围著玉琥开始转起了圈,上下打量的目光看得小虫子很紧张,急忙表态,“我身上就这一根针,没有别的了。”

“你放心,我不要你的针!”九针先做出保证,宽了他的心才问,“你是一生来便有这根针麽?”

玉琥点头。

“那你这根针怎麽能随意从体内取出来呢?使用过後还可以收回去的?”

我哪知道?玉琥眨巴眨巴琥珀­色­的圆眼睛,“想用就用了呗!从前的事都记不得了。”

“怎麽,不妥麽?”蓝田有些担心。

九针连连摇头,“不是不妥,是太妥了!”

原来他在宫廷里收集药材的时候,九针还找到几本古书,他全部复制了一份出来,上面就有关於迷心虫的记载。

书上说它们是天地间的奇物,虽然有迷惑人心的本事,但那根针却是无法取出的,只能从尾部放出扎人,这也是它们保命的最後一道护身符了。而且用一次会极其身体,用得多了小命也就没有了。

“可我用得很好啊!要不,我找个人试给你看。”

玉琥才说完,玉鹤就尖叫著跳开,“别扎我!你找别人去!”

“才不扎你呢!”玉琥知道,现在他的小针扎了玉鹤也没用,除了会痛,迷惑不了他的心神。

“你扎我吧!”九针主动伸出胳膊,“只别太重啊!蓝田你把这情景记录下来,一会儿放给我看。”

好啊!看人自讨苦吃的事情,这夥师徒都爱看。

玉琥果断扎了九针一针後,下了头一道命令,“转圈。”

九针只觉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不知不觉就开始转圈了。

“学……”狗叫!玉琥刚想说也这句话,却给蓝田敲了一记脑袋,以眼神警告不许过分顽皮。毕竟是那麽大年纪的人,难道真能随意戏弄?

他自己下了一道指令,“大师年轻时可曾有过心仪的女子?”

青书咋舌,还是师父道行最高。要麽不套,要麽就套人的最高机密。

即便是在迷乱之中,九针还是犹豫了很久才道,“有。那还是没有开始修行的时候,不过现在已经记不得她的样子了,只记得她簪在鬓边的一朵石榴花,很美。”

蓝田还是很有道德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又问起另一个问题,“你这回来纯阳观,打算要些什麽?”

这个九针没有迟疑,老老实实的道,“想在这儿赖上一年半裁,借这儿的地利之便,把从皇宫带出来的药材全都炼成丹药。有了那颗吸灵珠,我可以炼出许多好丹药。蓝田说他从玄苦那儿得到不少好东西,我也想要来一些,还有他後山的药材,也有不少好东西,要是蓝田肯出手帮忙的话……”

“行了!”这老头还真想得真美!蓝田又问,“那你觉得玉琥的金针是怎麽回事?”

九针侃侃而谈,“我觉得他不是普通的迷心虫,有可能他天生就是迷心虫里的异种,也许他是迷心虫内的王者,所以他的程度比普通的迷心虫要高得多。”

哦!再看玉琥,小下巴仰得更高了。

九针忽地语气欢快了起来,“蓝田说要给我找个徒弟的,我觉得这孩子不错。他的体内有天生的金针,若是学得好,恐怕日後的成就还在我之上!”

什麽?玉琥当即叫了起来,“不行!”

他这一嗓子,就把九针给叫醒了。

蓝田打开用法术记忆下来的片断,放给九针一看,什麽话也不用多说了。

玉琥揪著蓝田的道袍,撅著小嘴,“我已经拜道长做师伯了,我不走!”

看来是个重情意的孩子,心地不错。九针更加满意了,“你放心,我想教你医术,也不用你跟我走,只要你师伯愿意,我可以在你们这儿住下来啊!”

他这算盘打得倒巧!蓝田不乐意了,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自己的地盘接待个客人是没话说,但长期留下就有些烦人了。

九针虽是个好人,却太爱炼丹制药了,有这个狂热分子在,他满山的花草哪里还保得住?

蓝田也不是不想做好人,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念,如果非要勉强自己的喜好去附合别人,哪怕是善良的事情,也不会得出好结果。

於是想想便道,“这学医也不能困在山里,如果大师真的觉得玉琥是个可造之材,可以每年带他下山去历练一段时日,岂不比呆在山中好得多?小乖,大师一身医术非凡,你若是有机会学到,日後悬壶济世,那也是功德无量。可别不识好歹,辜负了大师的一番好心!”

这话说得二人都有几分认同之意。

玉琥眼巴巴的瞅著蓝田,“那我还是咱们家的麽?”

“当然是!”蓝田怜爱的摩挲著他的头顶,“咱们永远是一家子,只不过让你跟著大师多学一门技艺而已。”

这下说得玉琥放心了,虽然才刚入门,他也知道,多跟这些正道之士学点本事总是好的。

那这个事情就这麽暂时定下来了,蓝田也不算太小气,陪著九针进了园子,送了不少好东西给他。还有上回从玄苦那儿掳来的药材,又送了九针一批。

等大夥儿满意而归了,阿紫也从炼丹炉里支撑不住,出来了。

“脸……看她的脸!”不仅是玉鹤,其他人也吓了一跳。

阿紫入炉之前明明是个十六七的妙龄少女,可从这儿出来时,却已经憔悴得如同五旬老妪了。

阿紫本来还自觉自己汲取了不少能量,很是高兴,可没想到一出来,就从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感觉到异样。取出随身的镜子一照,这可把她自己都吓坏了!尖叫一声,把那镜子都给砸了。

女子生­性­最是爱美,也不顾颜面的求救起来,“道长,我的脸怎麽会这样?”

蓝田告诉她内情,“你强行吸纳阳气过多,虽然是快速得到了提升,但也炙伤了你自己的根本,所以显得肌肤憔悴。快快下山,找个地方好生修炼吧!待这阳毒化去,应该便能恢复了。”

阿紫自悔偷­鸡­不著蚀把米,急急忙忙要走。可一转眼,瞧见青书他们捧了不少瓜果回来,却知那些东西都全含­阴­气,刚好可以化阳毒。

见她一双眼睛又贼溜溜的转起来,青书忙展袖护著,“这是给九针大师的!”

阿紫暗自不平,心想自己来要,就什麽都没有,可那个老冬瓜一来,就什麽都有。哼!就是你们不给我,我也不一定得不到更好的!况且九针的医术她可是学了不少,进了人间,难道她就不会行医去麽?

“告辞!”阿紫负气的一扭头,下山了。

九针看著她的背影叹息,“这麽好的根苗,却偏偏生出那样的心肠!”

蓝田也自摇头,他已经征询过两个小师侄的意见了。若是要求助於阿紫才能让他们的元神完全复位,二人都宁肯就这麽混下去。

玉鹤很是想得开,“反正这世上也并不就是她一株紫珠仙草,也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呢?”

蓝田想想也对,他们二人也适应得很好,那便不再勉强了。

眼下诸事已了,打点好了观中事务,留下青书看家,顺便邀请九针在此炼药坐镇。蓝田就要带著两个小师侄去青牛魔谷找寻迷心花蜜了,顺便也可以多了解一下迷心虫这一种族的特­性­,以後才能更好的照顾他。

再有,根据那本笔记推测,玄苦很有可能就逃回了青牛魔谷,休养生息。要是能找著他,解决玉鹤身上的符咒,也算是少了一桩大麻烦。

只是魔界的地盘可不是那麽好闯荡的,就是蓝田要去,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他们此行究竟会遇到什麽呢?恐怕只有去了才能知道。

(周末愉快哦!)

妖道 73 好心办坏事

赤日如火,光秃秃的泥地被晒得如沙地一般,一脚下去,便陷进寸许来深的浮土里,炽热的高温顿时从脚底漫上头顶,热得人汗流浃背,如置身於火炉之中。

玉鹤如小狗般伸长了通红的小舌,喘著粗气抱怨,“臭虫子,你怎麽生在这样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热死我了!”

“我才不是生在这里的!”行走在这漫无边际的黄土高原上,玉琥也快热得受不了了,小脸涨得通红,抬头哀求,“师伯,你让我化成原形吧!我跟著你们飞还不行麽?”

“我也要化为原形!”玉鹤也不想走了。

玉琥白他一眼,“你的真身有翅膀麽?会飞麽?还不是想让师伯背著你走?真懒!”

“你不懒,那你带著我飞!”

“好了好了!再坚持一会儿,就要到了,听话!”

蓝田无奈的停下脚步,给他们鼓劲。相比於两个师侄的狼狈,只有他,依旧是那麽纤尘不染的白衣飘飘。

这一片黄土高原,是去青牛魔谷的必经之地。别看这儿表面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却是正魔两界的分水岭,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这儿得天独厚的灵气。

以蓝田的道行当即就看出,若是徒步穿越这儿,可是一个极好的修行。

况且,这高原表面看起来平静无奇,但内里却卧虎藏龙,生长著许许多多的异兽猛禽。它们当中的许多极具灵­性­,又生­性­好斗,尤其喜欢修行者的血­肉­来滋养。

据玄苦的笔记上记载,他当年就曾在此处吃过大亏,差点丢了­性­命。若是御风飞行,极易惊动那些厉害牲畜。若只蓝田一人肯定没有问题,但带著两只拖油瓶就有些麻烦了。

为了安全起见,也是想让他们得到锻炼,所以蓝田宁肯辛苦一点,带著两只小妖徒步翻越。

可两只小妖何曾吃过这样大苦?这一路上抱怨天抱怨地,一时要喝水一时要吃果,原本预计两个时辰就可以到达的行程,硬是走到日上中天,还在高原上头磨蹭。以这速度,蓝田估计,天黑之前能赶到就算很不错了。

见这速度著实太慢,蓝田灵机一动,忽地生出个主意,“这样好不好?你俩来个比赛,若是谁能先下山,我多给他一套新衣服!”

见二人兴致不高,他又补了一句,“那套衣裳上,还会缀上辟邪宝石哦!你们不是一直想要的吗?”

“此话当真?”二人顿时眼睛都亮了。

那盒宝石五颜六­色­,非常漂亮,他们一直想要弄来做衣裳,可蓝田嫌太招摇,怕他们穿了惹祸,不肯给他们用。

玉鹤自觉比较有追求,想想谈了个条件,“若是我赢了,那盒宝石不缀衣裳上,给我做成条腰带行麽?鞋子上也要!”

“都可以!”蓝田含笑看著爱漂亮的二人,“谁赢了就送谁,一共十三颗宝石,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那还有啥好说的?两个小妖立即­精­神百倍,吭哧吭哧开始赶路。

蓝田眉毛一挑,心中暗笑,这法子还真好使!就是破费大了点,算了,只要他们肯听话,那些东西日後再谋些来也就是了。

眼看师兄弟你争我夺,这速度快了一倍不止。不多时,已经翻过了最高的山岭,开始走下坡路了。

看著下面一望无际的绿­色­幽谷,玉琥兴奋的叫了起来,“那儿就是我的家了!”

蓝田心中暗赞,青牛谷果然是处洞天福地。座落於群山环抱之中,一条狭长的河流穿谷而过,滋养著周遭的草木生灵。

从上往下看,除了比较靠上的一些地方还露出些青绿­色­的藤蔓植物,谷中缭绕著终年不散的如云瘴气,看起来美不胜收,却如天然的结界一般,阻截了外界的觊觎和窥探。

玉琥欢快的指著下方露头的一丛紫花,“我们就以到那儿定胜负如何?”他得意的斜睨著玉鹤,“再往下,你也跑不赢我了!”

那是,再往下进了魔界的地头,蓝田也不敢让他们乱跑了。

“要不就到这里吧!那盒宝石一人一半如何?”蓝田见目的已经达到,想当和事佬。

玉鹤当即问,“可有十三颗,怎麽分呢?谁多一颗?”

这……蓝田没想到他竟惦记的如此之牢,一时也有些为难。

玉琥拍著小手笑道,“那就还是先到先得吧!走罗!”

他迈开两条小腿嗖嗖的就往下冲,玉鹤急忙赶上,“你作弊!你抢跑!”

“我人小,腿短!”玉琥振振有辞,占你点便宜又怎麽了?

蓝田急忙赶上,“慢一点,小心别摔著!”

眼看著就快要到达终点了,玉琥得意的回头炫耀,“哈哈,破烂书,你这回可比不上我了吧!”

忽地,却从旁边飞出来一物,猛地对著玉琥扑了过去!

蓝田大惊,“玉琥小心!”他飞身过去施救,却见後头又有一物飞起,对著玉鹤扑了过去。

“啊呀!”听见二人都被吓得惊叫起来,玉琥收脚不及,还摔了下去。幸好个子小,就势一滚,倒也没有伤著。

蓝田左右顾及不暇,只得左手一抓,将离得近些的玉鹤反手抓了起来,右手拂尘一挥,将那攻击玉琥之物给打落在地。

可是他在空中平衡就把握不好了,抱著玉鹤正好双双跌落在那丛紫花里。他怕玉鹤受伤,自己在空中转到他的身下做了­肉­垫,却是嘴对嘴撞了个正著。

一点都不旖旎风光,而是痛!

玉鹤的大眼睛里立即泛起了雾气,蓝田刚想给他揉揉,谁料身下这些紫花也不是凡物,一经触碰,立即如活物一般动了起来。

那柔软的茎叶瞬间暴涨,将他们绞缠其中,那些紫­色­的小花便如一张一张贪婪的小嘴,对著他们便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蓝田临危不惧,将玉鹤护在怀里,快速结出一个法印,“火!”

就见他的周身迅速弥漫起三昧真火,将二人包裹其中。而那些紫­色­的花立即就退缩开来,有些来不及退缩的,立即就枯萎了。

蓝田单脚点地,迅速找到了平衡,抱著玉鹤腾空而起,脱离了那食人花的包围。经此险境,玉鹤的眼泪也吓得收回去了,自己揉揉嘴巴也就算了。

再看玉琥,正被两只模样古怪的东西围攻。看起来很象是蜥蜴,有两尺来长,却长著一对如蝙蝠般的翅膀,极是凶恶。

玉琥到底没有临敌的经验,一时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蓝田不知道那是什麽玩意儿,怕它们还有同夥,赶紧速战速决,从袖中取出两道灵符扔去,“定!”

那两只怪蜥蜴被他的灵符打得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如死鱼般落地不动了。

“快走!”蓝田不愿多造杀孽,打出的灵符只能让这两只怪蜥蜴老实一阵子,过一会儿就会苏醒。他一手搂定玉鹤,一手拉著玉琥,急匆匆的带著二人进入了青牛谷里。

却并不知晓,等他的身影消失之後,忽地,就在蓝田原本站立的不远处,有一块灰­色­的“大石”忽地活动起来。

仔细看,竟然是一只皮毛灰白,蜷缩起来极似石头的怪兽。

就见这只怪兽似已年老体衰,只能慢吞吞的移动著。到了那两只怪蜥蜴的身边,怪兽忽地桀桀怪笑起来,发出如砂纸磨砺般粗糙难听的声音,“笨蛋!这麽好的东西也不带走,真是暴殄天物,活该便宜老衲了!”

它大嘴一张,然後毫不留情的把那两只怪蜥蜴一口一个吃下肚去,鲜血立即染红了它的嘴,说不出的凶残暴戾。

吃了这两只蜥蜴,老怪兽似是恢复了不少的力气,整个人显得年轻了一大截,连灰白浑浊的眼眸也似乎明亮不少。

它又慢吞吞的挪动到那丛被蓝田的三昧真火刚刚焚烧过,还来不及恢复的紫花丛边,又张开血盆大口开始吃那些紫­色­的花朵。

紫花在它嘴里被咬得吱吱作响,发出类似小动物般的哭泣嘶鸣声,但这怪兽却毫不留情,趁著它们无力反抗,一朵接一朵的吃著,直到把所有的花朵全都吃得­干­­干­净净,方才心满意足的趴在­阴­凉处歇息。

闭目休养了一番,这怪兽重又睁开眼睛,灰白的眼眸里闪著冷酷与仇恨的目光,冷笑连连,“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倒找上门来了,那正好!该死的臭道士,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在那小妖­精­身上种下了什麽咒吗?那我怎麽能不告诉你?嘿嘿,既然你手上有我的笔记,应该知道上哪儿去找我吧?要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助我这一臂之力了!要没有你,我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恢复,进入魔界呢!”

他一路狞笑著,也大踏步的进入了青牛谷之中。

要是蓝田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妖道 74 青牛谷主

蓝田带著两只小妖进了魔界,在穿越了那道厚厚的瘴气之後,下面竟是繁花似锦,山明水秀,别是一番景­色­。

可被那紫花吓过之後,蓝田可不敢大意,让玉琥玉鹤都变回原形。他怀揣一本春宫图,头顶一只迷心虫,这才小心翼翼进了山谷。

玉鹤在他怀里安心的躺著,只露出两只眼睛看著外面,心里还惦记著那盒宝石,“刚才是我先到花那儿的,我要多一颗!”

“不行!”玉琥不同意,“是师伯带你过去的,又不是你自己飞过去的!”

“行了行了!都什麽时候了,你们俩还有空惦记这个?”蓝田训了二人一嗓子,“一人六颗,多一颗归青书,行了吧?”

玉鹤还眨巴著眼睛问,“青书又没来,为什麽给他?”

蓝田将他脑袋一拍,“他在家看家不辛苦啊?”

玉琥在上头见他吃瘪,幸灾乐祸,“就是就是!给青书,不给玉鹤!”

蓝田也弹了他一指甲,“少在这儿闹腾了,赶紧想想,那花在哪里?”

呃……这个问题他还真不记得了。

玉鹤又从蓝田怀里一点一点的拱出头来,嘲笑上头那位,“笨虫!连花都不知道在哪儿,活该你没得吃!”

玉琥委屈的瘪起了小嘴,“师伯,他欺负我!”

这俩小妖­精­!让蓝田很牙疼,上下安抚著,“玉鹤别催,让玉琥想想。玉琥你别著急,想不起来,总可以试著闻闻花蜜的味道吧?你们两个要是再闹,惊动些什麽厉害的妖怪,万一连师伯也打不过,那你们忍心见师伯被他们吃掉麽?”

这麽一说,终於让两个妖­精­都老实了下来。

玉鹤觉得自己是大师兄,得有气度一些,小声补了一句,“小乖,你慢慢想,我不催你了啊!”

蓝田嘴角不觉勾起一抹笑,这个小妖­精­,总是这样,有时皮起来让人恨得很想抽他一顿,可有时又会这麽知情解意,让人不能不疼到骨子里去。

不过,呃……蓝田真人似乎没有意识到,只有他一个人才这麽美化玉鹤。至於那个做师弟的小虫,却觉得是天经地义的。本来麽,要不是他跳起来嚷嚷,会有这场争执?

不过玉琥也很大度的表示不再计较了,开始专心的寻找迷心花蜜的味道。

青牛谷中生长著数不尽的奇花异草,争奇斗妍,美丽端方,妖娆可爱。但蓝田可不敢小觑这些外表温和无害的花花草草,很是小心的在周身结了一个透明的网,带著两个小师侄沿著河流的方向凌空飞行。

清澈见底的河水时宽时窄,在不同的地方呈现出或是碧蓝或是翠绿的五­色­光泽,美丽的如同孔雀的尾羽,璀璨豔丽。

玉琥端坐在蓝田的道冠之上,闭上眼睛,从风中感受身边的掠过的不同气味,寻找自己最熟悉的那一缕。

玉鹤趴在蓝田怀里,睁大眼睛看著下面漂亮的河流,却连一条鱼也不见。他很想问问,却又怕打扰了玉琥的寻找,使劲憋在心里。

不过,他也有值得乐呵的事情,这样紧密的贴在师伯的怀里,闻著他的味道,嘻嘻,好舒服哦!

玉鹤又开始动著歪脑筋,那天师伯摸得他好舒服,什麽时候师伯肯跟他做到底呢?那一定会更舒服吧?小妖­精­有些心猿意马了,满脑子幻想著要如何让师伯喜欢上自己。

“停!”玉琥忽地睁开琥珀­色­眼睛,往东边一指,“好象在那儿!”

蓝田闻言抬头望去,那儿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森林,遮天蔽日,终年无光,怎麽看都不象是能长花的地方。

“你确认是那里?”

玉琥点头,“我闻到了那种味道。”

那就去看看吧!蓝田给周身的防御又加强一级,戴上隐身符,这才带著它们往那片浓密的森林里飞去。

可刚刚飞进去不过百米,蓝田就发现不对劲!黑暗的森林里闪耀著一双双幽深的眼睛,青红绿白,莹莹的闪著不怀好意的光,盯著他们前进的方向。

蓝田被盯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他知道,这些魔兽,天生就有些奇异的本领,从它们的眼光来看,自己的隐身术根本就躲不过它们。若是一只两只,还好应付,可这麽多只要是一拥而上,他也有些吃不消哇!

“师伯,我有点害怕!”玉鹤在他怀里弱弱的说,小妖­精­没见过这麽大世面,有点吓著了。

蓝田忍不住再问一遍,“小乖,你确认是这儿吗?”

“是这儿!”玉琥的眼光越发坚定,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回忆起一点片断,“从这里穿过去,後面就是!”

那玄苦当时是怎麽通过这样的地方?蓝田有些怀疑了。他的法术远不如自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恐惧的地方,他是怎麽来去自如,还全身而退的?

可玄苦的笔记上只记载了自己於某年某月取得了一只迷心虫,却没有注明他到底是如何进入迷心虫的地盘的。似乎进来的并不困难,只是收服小乖颇费了一番功夫。

难道是出现了什麽变故?可不管怎样,既然来了,都得闯上一闯了。

就在蓝田要再次前行的时候,一个低沈威严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了,“何人胆敢闯谷?”

蓝田在空中立定身形,朗声道,“在下修行者蓝田,欲在此处为师侄寻一株迷心花,还望见赐!”

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迷心花是我谷中神物,岂能轻易许之?你未免也太不把我青牛谷当回事了吧!想要东西,还得拿些真本事出来才行!百兽大阵,上!”

他笑声一落,忽地就见这片丛林上方洒下无数光线,照得这片黑暗森林顿时亮如白昼。可以清晰的看见从四面八方涌出数百只奇异怪兽,似是狮虎狼豹,却又似是而非。个个张开血盆大口凶猛的咆哮著,声威浩荡。但在它们的颈脖之处,全都拴著一个银­色­的项圈,禁锢了它们的行动,让它们无法上前。

“去!”半空之中,那人一声令下,就见那些猛兽犹如脱缰的野马般,一齐向蓝田扑了过来。

“啊!”玉鹤首先吓得惊叫一声,捂著耳朵缩回蓝田的怀里,不敢看也不敢听。玉琥没给这些怪兽吓著,却给他这一嗓子吼得吓了一跳,一个失脚滑进了蓝田的头发里,半天爬不出来。

眼见攻势虽然凶猛,但蓝田却并不过多惊慌。抱元守一,手掌迅速结出一连串奇异的符咒,“退!”

随著他的两臂舒展开来,就见以他立足点为圆心,前後左右飞速窜出八道火线,如盛开的莲花一般,落地即生出雪白的火焰,犹如一朵巨大的火莲绽放开来,逼退了企图靠近的所有猛兽。

因为有所於人,所以蓝田的法术并不带一点攻击­性­,如果他要加上攻击的话,恐怕这数百猛兽不死也得被烧伤大半了。

幕後之人瞧出他的手下留情,心情似乎好些了,“不错不错,还有点道行。不过想要取迷心花,还差了点,且吃我一掌!”

他也不现身,就见半空之中突然凝结出一个宛如熊掌般的巨大手印,挟著风雷之势向蓝田扑打过来。

蓝田不敢大意,迅速变换手势,一个起云手,在胸前凝出一团白­色­的火,“去!”

火球扔上半空,便成了放大数倍的巨型手印迎了上去。

两掌相接,只得“砰”得一声巨响,简直如雷贯耳。震得周遭方圆百里的树木尽数向外倒下,那些猛兽也是四散逃窜,唯恐避之不及。

“哈哈!痛快!过瘾!”眼见势均力敌,不分胜负,那暗处之人高声笑道,“且再吃我一掌!这回可不要藏私,我会用上十成力!”

还来?蓝田心下直犯嘀咕,是不是招惹了好斗分子?

正想要求停战,半空中有个声音冷冷吩咐,“住手,要打出去打!难道你想把这片山谷全给我毁了麽?蠢货!”

那人一听就老实了,嘿嘿一笑,蓝田再看眼前,便已经出现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巨汉,身高足有九尺,威武雄壮,浓眉大眼,满面虬髯,根根如戟刺一般竖著,显出一抹豪放不羁。

当他见到蓝田头上的玉琥,顿时笑了起来,“原来这只小虫竟被你收了,还开了神智,呵呵,倒算是它的一场造化了。”

蓝田见他这口气温和,赶紧行了个礼,“那就请阁下赐一株迷心花,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可以麽?”

未料那巨汉听及此言,却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起来,“这个嘛,我也做不了主。”他眼神向後一瞟,“得谷主说了才算!我风战不过是个看大门的,这谷里的事可一点也说不上话!”

“那就有劳阁下引见了。”

这个倒是可以的。风战点头,冲他们勾勾手指头,“来吧!”

蓝田心中却暗暗心惊,连一个看大门的都可以与他打个平分秋­色­,那青牛谷主该是怎样的厉害?

再往前走了一时,就见一个巨大的结界出现了,风站将手掌印上结界之上,就见上面便开了一扇大门。

玉琥趴蓝田耳边卖弄,“我也能进去!”

可你不能把我们带进去!蓝田轻笑,把他从耳边揪了下来,“变出人形吧。一会儿进去了记得要有礼貌。”

玉鹤听了便问,“那我也要变麽?”

“你不用!”蓝田忙把他又按了回去。这小妖­精­容貌无双,万一给人觊觎上,又是件麻烦事情。

进入结界之中,眼前豁然开朗,果然如玉琥所言,此处又是一片广阔天地,阳光充沛,鸟语花香,清溪流水,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但蓝田看得出来,这全是靠法力变幻出来的魔阵,心下不由惊叹,究竟是何等惊才绝豔之人,才有此等功力?

风战带著他们走过九曲竹桥,进到一所院子里,并不如寻常宫殿般气派,却是茅屋竹舍,清幽雅致,别有一番韵味。

有一个身著青衫之人已经等在这儿了,从背影上看,身形纤细柔弱,长长的黑发柔顺的直垂到脚踝,我见犹怜。

正当蓝田怀疑这是不是个女子的时候,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一照面,蓝田就惊呆了。

妖道 75 你觉得我美麽

试想一下,将一张牛头安在人身上会是什麽效果?

毋庸置疑,肯定好看不了。

就是再美的牛脸,在人的眼里,仍是谈不上漂亮的。尤其这张牛脸还泛著青,比寻常的牛头拉扁些,又缩小些,再安在一个身形纤细的人身上,更是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蓝田真的没有想到,这青牛谷主当真长了一张青牛的脸。这到底是他的庐山真面目,还是故意使的障眼法?

蓝田没空去深究,只微一愣神之後便恢复了常态,行了一礼,“在下蓝田,见过谷主。”

玉琥在他身边眨巴著琥珀­色­的圆眼睛盯著这谷主一会,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与亲近之意,不觉脱口而出的问道,“你是我爹麽?”

青牛谷主忽地一笑,狭长的双眼眯得更细些,遮掩住内里­精­华闪烁,“你这小虫,倒还没有完全忘本。我不是你爹,却是赋予你生命之人。”

就见他青­色­的袍袖一扬,顿时在这间竹屋墙上,不断流动展示著青牛谷各处风景的画上,出现了过去的场景。

在一片迷心花里快乐的飞舞著数十只迷心虫,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青牛谷主漫步於此,有一只小迷心虫无意间飞到他的身上。他只是想伸指掸开它,可这只小虫却误以为他要伤害他,本能的用小针蛰了他一下。

却不料顿时给青牛谷主自身强大的法力给反噬,瞬间就死翘翘了。青牛谷主一时动了怜悯之心,施法又赋予小迷心虫新的生命。而在他的帮助下,这只小迷心虫也变得与众不同,更加强大了。

蓝田暗自赞叹,这小乖还真是幸运,每回遇到点什麽事好象都没有真正伤害它,反而会让它因祸得福,变得更强。要早知道还有这个原委,该给他起名叫小强才对。

看明白了自己的身世来历,玉琥还有一个疑问,“那我是怎麽离开这儿的呢?”

青牛谷主呵呵一笑,袍袖一挥,那副画又变幻成了原先的模样,不再用画,而是用言语解释,“那时我刚好离开谷中几日去办些事情,让那老和尚钻个空子溜了进来。你也是顽皮,别人都在我的禁锢下老老实实隐身别处。就你一人仗著不怕结界之困,跑出来玩耍,就这麽好巧不巧的被人活捉了去。但能有今日之造化,还算你的运气!”

“原来是自己贪玩,活该!”玉鹤藏在蓝田的怀里听著,忍不住小小声的叽歪了句。

蓝田生怕给人听见,忙拍了一把,让玉鹤噤声,并出言掩饰,“谷主,既然你和玉琥也算是渊源颇深,那请问可不可以赐他一株迷心花,让他在外面也能成活?”

青牛谷主笑了,坐在当中的位置,修长白皙的双手先端起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品了一会儿,才道,“这话你就错了。迷心花是一雄一雌相伴而生,你单要一株,是活不了许久的。除非一对,才能繁衍生息。”

蓝田听他话风松动,心中一喜,“那谷主是愿意见赐了?”

青牛谷主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却忽然问起,“道长可知我这儿是何处?”

蓝田心中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可是魔界之中。而眼前之人,虽然看起来温文和善,却是不折不扣一谷之主!他怎麽肯平白无故的赠送一对这麽宝贵的花给他?

“恕贫道冒昧了!不过谷主,请问您要如何才肯见赐?”

青牛谷主没有回答,放下茶杯,颇为玩味的打量著蓝田,“道长,我能试试你的法力麽?”

又要打架?蓝田听得头皮有点发麻。一个风战都如此厉害,更何况这个谷主了!他想了想,诚恳的道,“贫道断然不是谷主的对手,若是非要贫道现丑,还请谷主手下留情。”

青牛谷主淡然一笑,“你放心,我可不象风战那个武夫,打得惊天动地。你累,我收拾起来更累!我们要打,就寻个最舒服最省力的法子。”

既然人家都想好了,蓝田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便请谷主赐教!”

青牛谷主左手拈了个法决,迅速在厅里就设置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结界。如一顶帐篷大小,又一分为二,如下象棋一般,泾渭分明。

“你一会儿可以用尽全力,把自己的法术送进此处与我过招,如此比试,既不会有人受伤,又能见出高下来。”

这法子倒好,蓝田欣然允诺,“那就请谷主出招。”

青牛谷主也不客气,当下手形微动,就见那结界之中已经凝结出一个一尺来高的人形来,与他长得一模一样,负手含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蓝田脸­色­立即凝重起来,他还原以为不过是烧几道灵符丢进去比试,没想到这谷主竟然是要化身凝神进去比试。这个可比他们单纯的打斗更难了。因为单纯的打斗,人和法术是合二为一的,想用什麽就用什麽。但这样用分身来打斗,就更加考验一个人­操­纵自己法术的能力。

当下依样在结界中幻化出来一个小人,打了个稽首。

青牛谷主见他变幻出来的人形不仅形貌俱全,连手中的拂尘都是一般无二,细腻程度与自己不相上下,不由颔首,“不错,真是不错!下面我要出招了,道长小心!”

说著话,那结界里的青牛便祭出一张符咒,顿时化作满天的剑雨,对著蓝田攻去。

就见蓝田拂尘一扬,千万道银丝在自己身前交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大网,将所有的剑尽数拦住。

青牛手形一动,那些钉在网上的剑立即变成无数只蛀虫,开始啃咬那网,很快就蚀出一个个的大洞。

蓝田跟著再变,那些网眼中又喷出无数的火眼,灼得那些小虫无法再咬。

青牛微微一笑,“现在可来真的了!你要是有法宝,也可以放进去。”

他手形一变,那些小虫忽地汇聚在一起,凝成一只犀利无比的青牛,口中一样喷出火来,奋不顾身的就往前冲,很快就撕破了蓝田的防御。

蓝田吃了一惊,急忙从袖中取出一枚冰魄神石投了进去。那石头一经投放到结界里,霎间无限放大,将整个结界,除了二人站定的方寸之间外,连同那头火牛都冰封在了里面。

青牛点了点头,很是满意,“有点意思了!”

就见结界里的青牛,掌心凝结起一格火红的丹珠,一掌拍在面前的冰墙之上,只见一道红光快速流转,传递到那头火牛身上。

就听喀喇喇一阵巨响,那厚厚的冰层慢慢的从内炸裂开来。火牛在其中奋力挣扎著,忽地奋力喷出个大火球,将周遭的冰凌全经为了雪水,极其惬意的在其中四蹄刨动著,如履平地。

青牛笑意更深,“我这只可是水牛。”

蓝田也不著慌,就著那漫天遍地的大水,从水里生出丝丝缕缕的水草,摇曳生姿,却带著致命的危险,缠上了牛身。

“你这水草竟是三昧真火凝成的?”青牛惊喜连连,“这冰中凝火的功夫可不大容易,我果然没看走眼!不过也就到此为止吧。”

随著他话音一落,那头牛忽地哞地高声叫了一声,然後周身也现出一团青­色­的火焰,将蓝田施放出来到他身上的三昧真火悉数卷走,吸了个­干­净!

蓝田这个可著实有些吃惊了,因为不同的人使用的三昧真火可都是不一样的,而这青牛和他又不是同门,怎麽能吸走自己的真火,还显得如此享受?

他心念一动,当即收了法术,退了出来,心悦诚服,“谷主好本事,贫道服了。”

青牛哈哈大笑,似乎极是高兴,袍袖一扬,立即拂去了那个结界。兴冲冲拉著蓝田的衣袖,“你随我来!”

玉琥自然想要跟著,但青牛却转头交待了一声,“你们都留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蓝田真人说。”

从蓝田怀里偷偷露出头来看过比试的玉鹤赶紧缩了回去,却在不经意间,瞥见风战那张略有些失落的脸。

这是为什麽?小妖­精­有点不明白。

蓝田莫名其妙的跟著青牛穿过这一片小院,来到一片山壁前。

青牛伸掌在山壁上一拍,气势凌厉,“山神土地,听我号令!速调灵湖,山门洞现!”

蓝田听得一惊,这青牛谷主,都可以调动山神土地了麽?那也太强了吧!

却见那山壁果真在他们面前打开了一扇门,穿过一条长长的甬路,一个幽蓝幽蓝的小湖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蓝田在见到这个湖的时候,却是惊呆了!

“怎麽会……怎麽会这样?”

青牛微笑的看著他,“感觉奇怪了吗?你方才就感觉到了吧?”

蓝田确实感觉到了,这个青牛,身上竟然有仙气!尤其是最後一招,如果不是真正有仙气的人,不可能吞噬掉他的纯阳真火,还觉得受益匪浅。而眼前这个湖,却是更加浓重的弥漫著仙气!

青牛一个修魔之人,怎麽会跟仙扯上关系呢?

知道蓝田满腹狐疑,青牛没有解释,却问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蓝田,你觉得我美麽?”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但偶还是努力更新了哟!^_^)

妖道 76 想成仙麽?来双修吧

这个问题,还当真不太好回答。

蓝田不知道青牛谷主这麽问他到底是何用意,若是要违心赞他美丽实在有些虚伪,於是直言道,“请恕贫道冒昧,谷主的容貌若是以世人的眼光来看,算不得美丽。”

青牛微微一笑,倒也不以为忤,只是忽地飞身而起,直直的跳入了湖中。

“他……”玉鹤忍不住想问,他不会因为别人说他不漂亮就想不开,投湖自尽了吧?小妖­精­急道,“师伯,快去救人啊!”

蓝田没好气的又把他给按了回去,此人法术高强,怎麽可能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投湖自尽?他那相貌又不是一天两天长成的,要是想不开,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哪还等得到现在?

“别乱说话,老老实实呆一边去!”

玉鹤挨了顿克,嘟著小嘴不吭声了。

等了一时,就见那汪幽蓝幽蓝的湖水开始渐渐泛起涟漪,由小至大,由浅及深,很快,就见整个湖水都绕著中心一个点快速旋转起来。如飓风一般,而身处中心的那个点,硬是把整个湖底都分割开来。那份力量,连一方天地都为之变­色­!

蓝田带著玉鹤急速的往後退开,忽见从那湖心之处,砰地一声巨响,飞出一个人来。带著朗朗笑声,落於湖畔。

身上青衫竟是一滴未湿,而当他再转过脸来,那一张牛脸,竟是变得俊美无俦。轮廓分明的脸庞,英挺的鼻梁,尤其那一双狭长的凤目,暗青­色­的眸子,勾魂夺魄。

好帅啊!玉鹤满心满眼里全是桃心泡泡,这个男子,当真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人。美得让人都不忍心妒忌,而只想匍匐在他的脚下了。

就是自诩为美男子的蓝田在他面前未免也有些自惭形秽,却知青牛谷主不会平白幻化人形,尤其是他重新出来之後的仙气,似乎更加浓冽和纯正了些。

知他疑惑,青牛请他一旁坐下,“道长可有兴趣听我说个故事?”

当然。蓝田也有一颗八卦的心啊!

青牛不紧不慢的道出自己的过往。

原来这青牛谷主并不是真的青牛,而是南海龙宫银霜公主与天宫之中墨华神君的爱子,名唤司渊,生来便是位上仙。

无惊无险的在天庭一路长大成|人,直到三百年前,因为一次无意之中看到下界有一位老农死了家中耕地的老牛,抚地痛哭,那份哀恸竟然直达天庭。

司渊那时少不更事,有口无心的便说了句,“不过是死了只牛,有甚麽好哭的?”

未料此言却惹得父亲极为不快,认为他自生来没有任何挫折磨砺,是以半点没有仙家该有的仁爱之心,因而将他驱至人间,让他真正懂得情为何物,方许重回天庭。

而司渊的母亲,银霜公主因为怜惜爱子,在他坠入凡间时,落下一滴珠泪,凝成一片泪海,也发下誓言,若是司渊能炼化这片泪海,也能容许他返回仙界。

这样有了二选一,任务难度就大大降低。

只可惜司渊在被贬落凡尘之时,仙根便受了损,想著谈情说爱实在太累,又怕自己把持不住动了凡心,於是便在这魔界之中借一片小小天地,企图炼化这片泪海。

这三百年来他虽是苦心竭虑的进行修炼,却只能缩小这泪海,却无法完全炼化。

司渊知道,这是由於自己的法力所损所致,所以一直想寻找一个帮手来助他一臂之力。而今,他觉得蓝田是个最好的人选。

司渊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我方才已经探查到你的体内是纯阳的三昧真火,只要你愿意与我双修,助我恢复法力,将这泪海炼化之日便是我携你重返天庭之时!”

这个诱惑,委实太大了些!

蓝田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机缘遇到一个真正的神仙。司渊没有必要撒谎骗他,他也能够感受得到,如果不是真正的神仙,是不可能有这麽纯正的仙气护体,更难调动得了山神土地。若是自己能够助他炼化这泪海,蓝田相信,司渊要提携自己列位仙班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是他毕生苦苦追寻的梦想,只是,蓝田也不知道为什麽,在这一瞬间,他竟然犹豫了。

司渊见他踌躇,错会到另一桩事上,斟酌著道,“你知道,我身为神子,若是不与你双修,恐怕很难渡你成仙。而且我的法力比你强,由我主动引导你,方能达到最佳的效果。但你也知道,我们修行之人,作行此径还是与凡人不尽相同的。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太尴尬。”

他的潜台词就是他得是上头的那一个了。

蓝田脸上微窘,他倒不是担心这个,真正放开怀抱修行之人,眼中看世间男女皆是一般,这身臭皮囊又是迟早会蜕去的,只要没有情yu的牵绊,双修不过是让身体契合,真气相互引渡的一个姿势,根本不会象他对玉鹤似的,还有如同凡人交合时的多余动作,谁上谁下确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所担心是门中的几名小徒。”蓝田心里有点乱,随意找了个借口。

司渊满不在乎的摆手,“这个我可以让风战帮你照顾他们,若是等你成了仙,对他们日後的修炼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可我……还得想一想。”蓝田仍是有些犹豫,下不了决心。

司渊又开出一个诱人的条件,“你是否在找这个和尚?”

他的手拂过石头桌面,那里立即现出玄苦的身形来。蓝田瞧见那只状如岩石的怪兽,“他竟是躲到这里来了?”

司渊微微一笑,“你进谷之时却帮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忙,那血翼蜥蜴与紫­肉­花皆是魔界的大补之物,倒让他又恢复了不少。若是你答应与我双修,我立即就能把他抓到你的面前。还有这个小妖­精­!”

他伸手一指蓝田怀里的玉鹤,“他中的符咒也能被彻底化解。”

蓝田当真有些心动了,“让我想想,行麽?”

司渊未料自己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他竟然还要考虑,当下点了点头,“那好,你就想想吧!”

玉鹤见自己的行踪已经被窥破了,也就顾不得隐藏,叫嚷起来,“师伯,你别答应他!”

蓝田怕他惹祸,忙道,“玉鹤,别胡说!”

司渊见蓝田一直将玉鹤贴身收藏,珍视程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倒是笑了,“小妖­精­,你倒说说,你师伯为什麽不能答应我?”

玉鹤也不等吩咐了,从蓝田怀里挣扎出来,化为人形,紧紧揪著蓝田的胳膊,看著司渊的目光就象看著一个闯入者。

“你是魔界中人,师伯,来之前,你可教过我们,魔界之人的话又怎能相信!”

他这话犹如兜头一盆冷水,顿时让蓝田的脑子清醒过来。

对呀,若司渊真是神子,纵是坠落凡间也该是作为普通修炼者,怎麽会在魔界停留呢?倒是自己被成仙所惑,倒是忽视了。

妖道 77 有花折时直须折

司渊被玉鹤这麽一问,倒是对这小妖­精­有些刮目相看了。原以为他只有一副美丽皮相,现在看来,倒不是一无是处。

看著蓝田也同样起疑的表情,司渊是这般解释的,“此处虽是魔界,但得天独厚,灵气极盛。我为了加快修行,才落脚此处。”

是麽?蓝田心中升起一个不大不小的问号。想了想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还要再考虑一下,可以麽?”

“当然。”虽然没有得到蓝田立即肯定的答复,难免有些失望,但见却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希望,司渊还是保持了风度,送他们师徒出了山谷。

重回到前院的竹屋之中,那风战见他二人这麽快就出来了,倒是颇感意外。将他们送到客房安歇,忍不住想问又不好意思问,那麽高大个汉子窘得是抓耳挠腮。

倒是蓝田有些奇怪了,客气的问了一句,“风兄,你有什麽话就直说吧!”

风战压低了嗓门,委婉的问了一句,“呐个……你要留下来麽?”

蓝田听得心中却是心中一动,这风战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淡然一笑,“还得想一想。”

风战张了张嘴,似有话说却又说不出口,低头闷闷的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玉鹤是知道原委的,只有玉琥不大清楚,眨巴著清澈的琥珀眼,不解的问,“我们为什麽要留下来?留下来了家里怎麽办?”

没了外人,玉鹤的小嘴嘟得都可以挂油瓶了,甩了蓝田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们才不留下来呢!这儿一点都不好,我们要回家!回家!”

“好了好了!玉鹤别使小­性­子,你和玉琥出去玩玩,师伯要想点事情,让我一人呆会儿,好麽?”蓝田是真的需要一个空间,好好的想一想。

“不好!”玉鹤四仰八叉的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嘟囔著,“你要是再想,就会入了魔道留下来,不肯回去了。我得在这儿陪著你,防止邪魔外道来诱惑你!”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师伯不肯说,玉琥也趴到了床上,蹭在他的身边打听。

玉鹤是这麽解释的,“原来那个谷主不是条牛,他是天上神仙的儿子。因为他不同情死了牛的老农伯伯,所以被贬下界了,变成一只丑八怪。他爹让他学会情为何物,他娘让他炼­干­一片泪海,可是他一个人做不到,想找师伯帮忙,跟他双修。他还说,只要师伯跟他双修了,就可以带他去做神仙!”

玉琥皱眉消化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两手托著小下巴,疑惑的反问,“那很好啊,做神仙不好麽?你为什麽生这麽大的气?”

“你个蠢虫!”玉鹤侧过身子,一手支头,一手戳著他的脑门,甚觉恨铁不成钢,“师伯要是跟这个谷主双修了,哪里还会管我们?再有,若是师伯成了神仙,我们不就没有师伯了?那个谷主说让外头那个傻大个子来管我们,你愿意吗?”

玉琥当即摇了摇头,却又问,“那师伯答应了麽?”

玉鹤说到这个就来气了,“我看师伯很想留下来,他不想要我们了!”

“不会的!”玉琥一点也不相信,扭头就问,“师伯……”

呃……师伯人呢?蓝田见他们不肯离开,自己悄无声息的掐个法诀偷偷离开,躲清静去了。

两只小妖­精­大眼瞪小眼,相互埋怨,“瞧你,就是你没看好师伯,让他给溜了!”

那该怎麽办?“赶紧去找呗!”

二人一骨碌的从床上滚下来,“师伯!师伯!”一路大呼小叫。

蓝田听著动静,摇了摇头,走得更远了些。却发现这一片天地,更加的清幽宁静。

芳草萋萋,围绕著一洼湿地,遍目所及,全是半人来高大朵大朵的金合欢,在温煦的阳光下开得娇豔中带著几分温婉。

让人一览无余的繁盛,明明是有些俗套的,却因依著一弯流水,却显出几分天真,如无邪的少女,只知一心在有情郎面前展示自己的美丽。那份稚拙的心机,倒让人不能不加以垂怜。

蓝田一路赏玩著,一路默默想著心事。司渊之於他,真是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若然他仅是魔道中人,那蓝田断不会与他合作。若然他仍是仙人,那蓝田也断然无法拒绝他的邀请。

只是他现在这样仙不仙,魔不魔的,著实有些让人费疑猜。玉鹤的话没错,蓝田也不相信,司渊仅仅只是因为要吸收更多的灵气才盘踞在这魔界之中。

他本来就素­性­­精­明,当下就能想到,如果是那样的话,天下洞天福地可多得是呢!何必拘泥在此?灵气再多,也是有魔气的。

还有,为何司渊的脸一出那山谷就恢复不了正常?这虽是天神下的禁锢,但明眼人也想得到,那是司渊心中魔障未除的标志。

再者说,且看他对自己那三昧真火如饥似渴的吸收模样,那应该也是为了化解体内的魔气所致。

修行一道,贵乎持心。

若不是他自己持心不正,断不会堕落於此,无法超脱。所以蓝田基本上可以得出判断,司渊是神子不假,但他既因心无善念而被贬谪凡尘,心中必生魔障。

自己若是与他双修,确实能加快修炼的进度,但与此同时,也等於挑上了要帮他不断消除魔障的担子。

凡人做夫妻,实在合不来的还可以分手。但一旦结下双修之缘,那可就是终生的束缚了。蓝田暗问自己,能否持心如一,永保不虞?

若是一个不好,自己心念不定,同他一起入了魔道,那可不仅是前功尽弃,甚至害人害已了。

可这又确实是个太难得的机会了,要是就这麽放弃,蓝田著实有些不甘心。心中一面想著,一面不觉便步入了花海深处。

“谁?”却不妨这花中早就人在此盘查,起身惊问。

蓝田抬眼一瞧,原来却是风战。当下立即致歉,“不好意思,我见到此处合欢开得喜人,不觉便误入深处了。如有冒犯,请勿见怪!”

他转身欲走,风战却把他叫住,“道长,请等等!你……真觉得这片花开得好看麽?”

蓝田有些诧异,却实话实说,“是,确实很美。如待朝阳初生,白露未­干­,又或是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时,此处景­色­应该更美。”

风战兴奋的连连点头,“就是就是!道长你可知道,每当那时,许多谷中的鸟妖兽­精­都忍不住来此处驻足观望,我怕它们捣乱,把它们全都赶跑了!你要是喜欢,再等一时,就会瞧见落日了。”

蓝田心中隐约猜到了几分他不愿意人来的心意。正好他也想打机会摸摸司渊的底,故意拿话试探,“如此美景,贫道当然要留下来同赏。不过若是世俗之人,能与自己倾心相恋之人共赏,恐怕意境更浓。”

这话说得风战眼中立即多了几分黯然之意,“你我皆是修行之人,这世俗之念,还是断了的好!”

听这话说得,活脱脱就是吃不著葡萄反说葡萄酸,蓝田心下哂然,口中虚意附和,“那倒也是。对了,风兄,你是如何开始修行的?”

风战斜睨著他一笑,不拘小节的席地而坐,“你能看得出我的真身麽?”

蓝田手中掐一个法诀,指尖灵光一点,往双目前一晃而过,“天眼,开!”

就见他双目之中­精­光大盛,蓝田分明瞧见眼前之人,乃是一只黑熊。正想脱口而出,却瞧见风战眼底若有若无的一抹调侃之意。

不对!他凝神再看,不由惊喜交加,“原来风兄竟是玄天风熊後裔,倒是失敬了!”

就象人有三六九等,在兽界也有血统优劣之分。

这玄天风熊便是熊族至高无上的远古神种,几乎一生下来,就具备寻常修行者一甲子的法力。他们与寻常熊类最大的不同是,一不眼瞎,二无短尾。反而是眼清目明,尤其是那一条如钢鞭般的长尾,更是他们战无不胜的利器。

方才风战故意坐下来才问,就是好把自己的长尾给收起来。此刻见蓝田仍是一语道破自己的来历,哈哈大笑,“道长果然好眼力!我这一些小把戏,到底瞒不过你!”

蓝田有点明白为什麽这只大熊会跟在司渊身边了。他们这种族说起来界於正魔两道之间,行事多凭自己好恶,虽然不会去普渡众生,但也不会祸害生灵。

因为身体异於常人,世间少有适合他们的修炼法门。但是跟著谪仙就不一样了,有许多仙界的修炼法门,用於寻常­精­怪身上,那绝难承受,必死无疑。但於他们而言,却完全不成问题,反而能快速提高法力。

而相对来说,神人也愿意教导他们。因为相较於常人来说,他们的寿命极长,而且一旦教好,就很容易带上天界,作为坐骑或是看家护院的守护神,都是极相宜的。

只是,让蓝田奇怪的是,这风战似乎对本该是他主人的司渊有一些异样的情愫。眼见客套得够了,单刀直入的问了一句,“风兄似乎有些烦恼?”

风战瞧他一眼,眼神更幽怨了,口是心非的否认,“没有。”

蓝田一笑,又问,“那风兄是怎麽与谷主结缘的呢?”

提起往事,风战眼中有一抹笑意,“那时可有趣呢!他刚被贬下界来,心情不好,成天找山谷里那些猛兽的晦气。没几天,把这一带的猛兽全都打得鼻青脸肿,招架不住了。其中有几个认得我的,便去我那山头求我出手相助。我听说後,就过来跟他结结实实打了几架。这就不打不相识了!”

蓝田却道,“想谷主那时候孤孤单单一个人,能得风兄作伴,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风战听了他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半是羞涩半是幸福的笑意,却又叹了口气,“那又如何?他总拿我跟外头的家夥是一样的。”

蓝田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个傻子了。

风战到底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道长,你会留下来麽?”

蓝田反问他,“那你想我留下来麽?”

这话问得风战不知该怎麽回答了,半晌才苦笑著道,“你若是想留下来,自然会留下来。毕竟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司渊?蓝田可没觉出他有哪点好来。

静下心来一想,那家夥其实跟自己一样,都有些凉薄无情。只对自己关心的事情在意,只对自己有用的人殷勤。

如此一想,心中取舍已定。

放下心事,淡然一笑,且看太阳一点一点的西沈下去,那灿烂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看得人心醉神迷。

直待暮­色­四沈,云淡星出,抬手拍拍风战的肩,“这麽好的美景,果然得有人分享才别有滋味。要不空对著如花美景,枉自嗟叹,那却是人间一大愁事了。有花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怕那两个小徒儿著急,我先告辞了!”

他潇洒的转身走了,只留风战在此,呆呆想著他的话,一时竟已痴了。

(近日有点忙,过几天争取恢复稳定更新!)

妖道 78 我在给他做治疗

蓝田回来的时候,正是明月一弯如钩,斜斜挂在枝头。

如银水般倾泻的月­色­之下,盛开著满树繁花,有只小妖­精­坐在树杈上,一片一片的撕扯著美丽的花瓣,独自犯愁。但那绝美的容颜即使在发愁的时候,也如夜­色­中笼著轻烟的海棠,别有一番魅惑。

蓝田悄然飞前上前,手掌轻轻搭上他的背,“玉鹤,你怎麽不回屋,跑这儿来坐著了?”

玉鹤先是一惊,转头见了是他,顿时绽开大大的笑脸,“师伯,你回来啦!”却又随即撅起了嘴,“你是不是跟那个谷主双修去了?”

“你怎麽这麽说?”蓝田在他身边坐下,“玉琥呢?”

玉鹤横了他一眼,才低头闷闷的道,“我们方才去找你,到处也找不到!但是找到了迷心花,玉琥怕谷主不肯给花我们带走,便一口气吃了好多花蜜,有点撑著了,正在屋里炼化,我在外头帮他把风。”

蓝田放下心来,赞了一句,“玉鹤也知道照顾师弟了,是个好师兄!”

玉鹤却没被他的夸奖冲昏了头脑,依旧追问,“你刚才­干­嘛去了?是故意躲开我们的吧!”

蓝田心中一动,屏住呼吸问,“你就这麽不希望师伯留下来?”

玉鹤斜眼瞟了他一下,那一抹似嗔似怨的小眼神瞧得蓝田的心仿佛被柔软的羽毛拂过,微微颤了一下。

见玉鹤低著头不肯说话,蓝田忍不住软语追问,“真不想我留下来?”

玉鹤往後缩了缩,离他更远些,小嘴巴也撅得更高了。

怕他掉下去,蓝田伸手揽住他的小细腰,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逼迫他的视线迎向自己。声音却益发的柔和起来,“好玉鹤,跟师伯说实话,师伯不喜欢看到你这样闷闷不乐的样子。”

玉鹤终於睁开了眼睛,明亮无双的眼睛里却带著一份淡淡的忧伤,“师伯,我是不是很笨?是不是很没用?”

“怎麽这麽说?”

玉鹤颓丧的低著头,“要是我有用的话,师伯你就可以跟我双修,就不会留在这里陪那个谷主了!”

蓝田愣了,“你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

玉鹤突然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伸手把他的腰紧紧搂住,“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要师伯留在身边陪著我,我不想看不到师伯,我也不喜欢师伯对他做那种事情!”

软玉温香抱满怀的蓝田连心都软了下来,口中不觉问道,“哪种事情?”

“师伯坏!”蓝田在他背後拧了一把,语带羞涩,“就是……那种事情!我知道,双修的人都会那样的……”

蓝田心中一荡,原本清亮的声音也沙哑起来,“玉鹤,你喜欢师伯跟你做那种事情?”

玉鹤伏在他的怀里,小小的嘤咛了一声,声音如蚊蚋般低下去,“我……我好象还记得一些别的做法……”

蓝田浑身一僵,因为有一双调皮的小手已经钻进他的道袍里面去了。

“玉鹤!快住手!”话虽如此,但他的身体却没有动。

那双手更加变本加厉的从他的背上滑去那要命的地方,伴随著小小的声的哀求,“师伯,我法术低,我不能帮你成神仙,但我……我也能让你快活的。”

蓝田死死的闭上眼,拼命告诉自己说,推开他,快推开他!

但是身体却好象中了定身法,一动也能动。就任凭那只不听话的小手如游鱼一般,顽皮的滑进了小腹,握住了他的欲望之源。

玉鹤的声音也越发绵软起来,如小猫般似是从鼻腔里哼哼出来似的,极度撩动人心。

“我会很小心的……师伯,我摸得你舒服吗?”

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没费多大的力气,玉鹤就觉触手所及之处越来越烫,也越发雄武雄壮起来,不觉咬著­唇­如偷腥的小猫般轻笑,“师伯,你硬了……”

岂止是那里硬了,蓝田只觉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情yu象潮水般漫上来,很想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把这小妖­精­压在身上,百般疼爱。但理智告诉他,不行!绝对不行!

“走开!”蓝田猛地用最後一丝理智将他用力推开,死命告诉自己,他不知道他在­干­什麽!他会後悔的!

玉鹤身形一晃,差点掉下树去!

幸好蓝田反应快,一把揪住了他,但自己却快速挪开半尺,压低了声音怒斥,“你个笨蛋!差点铸成大错!”

玉鹤连惊带吓的,本来就惊魂未定,此刻被他一训,更觉得又羞又窘,大为丢脸。

委屈的泪水顿时漫上来,颤声道,“我……我知道我是个笨蛋!师伯你这个聪明人当然不会喜欢我这个笨蛋,更不会想和我这样的笨蛋双修!你去找那个谷主吧!他能帮你成仙,我就是个傻瓜!是个……”

他忽地只觉脑子里的最深处似有个什麽东西被触动了,然後一下就炸了开来,疼得他几乎快要死去!

蓝田瞧著他情绪如此激动,就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话了。再看他忽地双手抱头,小脸煞白,额上冷汗如豆大的珠子般往下滴落,更知事情不好。

“玉鹤,玉鹤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怎麽不舒服?”

玉鹤满脸痛苦的抱著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蓝田大急,怕是玄苦从前设的法印被解开了,来不及多想,立即双手合十,凝气於掌,缓缓的将一股淳和的内力注於玉鹤体内。

渐渐的,玉鹤的身体放松下来,瘫软在他怀里。

“玉鹤,现在觉得好点没?”

玉鹤小脸依旧苍白,但却能够开口说话了,微微点了点头,却问,“师伯……我……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我?”

蓝田没有想到,这小妖­精­都这副模样了,居然还对这个问题念念不忘,不由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师伯喜欢你!师伯怎麽会不喜欢小玉鹤呢?小玉鹤这麽可爱,又这麽漂亮,谁会不喜欢?”

玉鹤却有些失望了,“那跟喜欢别人……喜欢玉琥都是一样的麽?”

蓝田见他那神情,只觉心脏似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疼,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不!师伯喜欢玉鹤,跟喜欢别人都不一样。”

“那是怎样的不同?”玉鹤仰著小脸瞧著他,目光殷殷。

蓝田看著他那双失去了血­色­的­唇­,心念不知怎一动,双­唇­就覆了上去。

当热热的­唇­噙著那两片凉凉的­唇­,二人心中俱是激荡不已。不用多说,那吻从一开始就如陈年的酒一般浓烈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辗转吸吮,­唇­舌相缠,本来就不陌生的事情一旦重温,那势必如野火遭遇春风,瞬间即是燎原。

玉鹤乖乖的闭著眼,放松的交出主导权,任凭自己嘴巴被另一个人占据。

当那粗糙的舌苔刮过他敏感的上齶,卷起他的小舌,吸走他的津液,当那益发粗重的呼吸喷吐在他的敏感的耳朵,带起一阵阵难耐的酥麻,甚至当那强横的­唇­舌将他的嘴­唇­当成会分泌蜜汁的花朵一般的用力吸吮著,他都没有意见。

反而配合著蓝田的动作,变换著角度任人予取予求。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只带给他一种感觉,舒服。无比的舒服,无比的安心,还有,无上的快乐。

身体好象恢复了一点力气,又好象更加的无力,如扭股糖一般往蓝田的身上粘去,想要绞缠著他,彻底的嵌进去,让他再也挣脱不了自己。

蓝田的额上也沁出薄薄一层汗意,他很想推开他,却不自觉的把他抱得更紧。他不断的跟自己说,再亲一下,再一下就好了,无论如何得好了!但身体却恨不能这一刻能永无止尽,直到天荒地老。

“你们这是在­干­什麽?”

突如其来的打扰把两个沈迷於情yu之中的人吓得不轻。

扭头一看,玉琥托著小脑袋,倒吊在更高的树枝上,也不知趴在那儿津津有味的看了多久,清澈透亮的小眼光中满是好奇。

再低头看,蓝田都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竟然把玉鹤压在了树桠上,整个人完全趴在他的身上为所欲为。

而玉鹤呢,罗衫半解,满面红潮未褪,眼神之中仍旧是一片迷蒙,简直是极度的欲求不满!

当然,不用问,蓝田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好不到哪里去。

迅速将玉鹤打包,摆出师长的威严,“你师兄他方才有些不舒服,师伯正在帮他进行治疗!”

“什麽治疗要这样做?”好奇宝宝玉琥更加好奇了,势必打破沙锅问到底。

呃……蓝田嘴角抽抽两下,“特殊治疗!好了,现在天也晚了,赶紧都进屋去休息!”

尔後拎著玉鹤,逃也似的进了房。

玉琥再想追问,也没了机会。小脑袋瓜里却更加的想弄清楚,师兄究竟犯了什麽病?师伯在给他做什麽治疗?

(新的一月开始鸟,亲们要投票票啊!)

妖道 79 司渊的条件

这一夜过得,那叫一个辗转反侧。

玉琥是好奇於心中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冥思苦想而睡不著;玉鹤是欲求不满,气鼓鼓的睡不著,至於蓝田,那就甭提了!

又尴尬又憋屈,只恨不得把这两只小妖­精­各打五十大板才好。不过再想想,最该挨打的似乎还是自己,怎麽就把持不住呢?

这一份心情,简直是难以言表。可面上还得装作一身正气,滴水不漏,看著他似乎是在那儿盘著腿打坐,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浑浑噩噩撑到天亮。

蓝田活了这麽大岁数,这还是头一回陷入如此进退维谷的境地。不过平心静气的想一想,他便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了。但是该怎麽解决?

蓝田暗自苦笑,只能等著先收拾了玄苦再说!

玉鹤现在什麽也记不得了,不管蓝田做出什麽决定,对他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幸好这玄苦也在此处,不管是好是坏,就在这儿把事情作个了结吧!

天亮的时候,司渊再次出现了。

蓝田很坦诚的告诉他,“对不起,我不能留下。”

司渊并不太讶异,却难免有些失望,想想忍不住又追问一句,“你真的考虑好了?”

毕竟,在人间找到一个合适的助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蓝田点了点头,“多谢谷主的抬爱,只是贫道想了又想,自觉修为尚浅,不敢贸然窥视仙界,还是按部就班可能会好一点。真是不好意思了!”

司渊嗤笑,“只怕是舍不得那本春宫图吧,你倒还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蓝田早知道这谷中的一举一动皆瞒不过他,凡事既然自己敢做,就没什麽不敢当的。当下老脸只是微红了一瞬,很快便恢复正常了。

听他语气不善,便也只淡淡回了一句,“让谷主见笑了!”我就默认了,你能怎地?

司渊听得心中大气!

想他一介神子,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贬下凡界,已经是很让人生气的事了。可现在倒好,好不容易找著一个可以加快他修炼速度的道士,居然还不买他的账!宁可和几个小妖­精­一块儿厮混,也要放弃唾手可得的成仙机会,这不仅是愚蠢,更是严重对他的威信的挑衅!

感受到司渊身上虽然极力克制,但仍是流露出来的淡淡怒气,蓝田心中更加肯定,此人已然沾染魔气,否则一个真正的修道之人,绝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就大动肝火。

毕竟双修是双方自愿的事情,哪怕你再好,可我就是不愿意跟你在一起,那又如何?这跟男婚女嫁是一个道理,总得两相情愿才能天长地久。

所以蓝田也不想久留,只最後提出两个要求,“谷主,这迷心花不知能用什麽方法换取?我们和玄苦有些夙怨未了,可否在青牛谷中与他了结?”

司渊心想,你都不跟我双修了,凭什麽把迷心花给你?可想想却心生一计,“你们要找玄苦,我不管。不过要这迷心花嘛……却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谷主请讲!”蓝田心里一紧,此人果然是睚眦必报,只希望他提的要求不要太难才好。

司渊不要奇珍,也不要异宝,他提出一个要求,还是可以在青牛谷完成的。

“在这片山谷的西北面,有一片黑泥潭,在泥潭的深处,却另有一个洞府,生活著一只火麒麟。你既是修行之行,当然知道,这火麒麟的角是至阳至刚之物,我需要用它来炼制丹药以驱除体内的­阴­气。其实我若是想抓那火麒麟也不算太难,只是那片黑泥潭委实脏得很,我一直不愿意下去。你若是能帮我取来火麒麟的角,我就赠你一对迷心花,如何?”

他轻描淡写说得似乎稀松平常,蓝田却听得心里直打鼓。

麒麟乃是上古异兽,而火麒麟就是其中最凶悍的一种。尤其是生活在地底下的这一种,应该是在火山岩浆形成的地府里。

这地底岩浆阳气极高,想来那上面的黑泥潭也不是凡地,应该生活著不少妖兽魔怪,想要冲破它们的重重封锁,到达火麒麟的洞府就已经很不容易的,更何况还要和取得火麒麟的角,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若是这司渊真的有本事拿那只角,早就去拿了,哪会在乎什麽脏不脏的?他在此盘踞几百年都拿不到,肯定是因为没这个本事。

想想自己,比他差得可不止一点两点。他都拿不到,自己岂不更玄?不过蓝田还是义无反顾的答应了,“好,就照谷主说得办!”

“一言为定!”司渊微一挑眉,便悄然消失了。

等蓝田出来跟众人一说,风战先自长长的舒了口气。

玉鹤还在郁闷著,瘪了瘪嘴,想说什麽却又没说出来。

而玉琥眼巴巴的看著他,“师伯,你不要去啦!太危险了。”

他昨晚吸收了不少迷心花蜜,一下子就长大了不少,现在看起来,足有六七岁大小了,懂事的样子显得分外乖巧。

蓝田本来想说几句煽情的话,诸如师伯为了你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之类的,可想了想却道,“这也不光是为了你。师伯也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要提高修为,除了打坐炼气,象这种寻宝探险也是一种极好的历验。这一路之上应该会有不少的天材异宝,若是师伯有缘得到,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裨益。难道你们不想让师伯变得更厉害一点麽?”

这话,也是蓝田的真心话,不过,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让玉琥没那麽歉疚。

玉琥听了更加感动了,环抱著他的两腿,“师伯,你对我真好!”

蓝田一笑,再不多说什麽,只揉揉他的头,抬眼看著风战,“风兄,那我这对师侄就交给你了,这些时能麻烦你加以看护麽?”

这只大熊蓝田感觉人还是不错的,起码比那个谷主靠得住。

“当时可以!”风战听说他不跟谷主双修了,早高兴得不知怎麽感谢他才好,哪里会在乎照料两只小妖­精­?

不料玉鹤小嘴一撇,有意见了,“我才不留下呢!”

“师伯,我也跟你一起去!”玉琥拍拍小胸脯,很有豪气,“我吃饱了花蜜,感觉有力气多了,我可以化成原形跟著你一起去,既不惹人注意,到时还能给你帮点忙的。”

蓝田觉得危险,刚要拦下,风战却道,“他方才说得不错,迷心虫本来就是天地的灵物,更何况这一只还经过谷主的点化,实力更强。你若是遇上危险,让他出其不意的帮你迷惑一下那些怪兽,倒是非常有用的。”

再看著玉鹤,心直口快的道,“只他没什麽用,留下我帮你看著就行!”

玉鹤一听顿时爆怒了,“谁说我没用?我才有用咧!”

风战还当真好奇了,“你有什麽用?”

“我……”玉鹤卡壳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有什麽用。一本春宫图,能­干­啥?拍蚊子?

玉琥当著外人的面,还是给这个同门师兄留几分薄面的,“你就留在这儿接应我们吧,万一我们有什麽事,退回来也不至於找不到人!”

“玉琥说得对!”蓝田也是这个意见,“玉鹤你就乖乖的留下来,若是我们在前方遇到什麽危险,定然召唤你前来,好麽?”

“我才不要!”玉鹤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你们都去打怪兽了,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干­什麽?这个大黑熊又一点都不可爱,我才不要跟他在一起呢!

但是蓝田已经决定了,“听话,不要再闹了!玉琥,我们走!”

“好勒!”玉琥摇身一变,又化为小金虫的模样,熟门熟路的趴上蓝田道冠里。

蓝田将拂尘一抛,凌空踩上,倏忽就失去了踪影。

玉鹤气得怔怔无语,待要追赶,旁边还有只大黑熊在虎视眈眈,小妖­精­漂亮的桃花眼眨巴几下,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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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 80 惊魂黑泥潭

蓝田他们一走,玉鹤忽地就对风战巧笑倩兮起来,“风大哥,既然他们都走了,那咱们到屋里去坐吧。”

风战受宠若惊,被玉鹤突如其来的灿烂微笑晃得有些眼晕了。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妖­精­,当真是个祸水!却为了尽到责任,依旧陪他进来了。

玉鹤坐下,提问,“风大哥,你这有什麽好玩的东西麽?”

好玩的东西?风战微怔,他们这儿是魔谷,可不是给人游玩的地方,成天打架闹事,弱­肉­强食是最多了,哪有适合这种小白兔玩的东西?

正在琢磨著能拿些什麽东西打发他,玉鹤倒是自娱自乐的挥袖在墙上展现出一副巨大的图画。笑眯眯的问,“你看,这张画画得好麽?”

这就是他这本春宫图了,只一眼,就让风战的脸都快滴出血来。咳咳,这让他如何作答?

“不著急,後面还有一百零七式呢!”玉鹤一页页的耐心翻著,“你瞧,这张好麽?我很喜欢这张上面的衣裳呢!师伯说要是我乖的话,改日给我也做一件。还有这张,这个男人有点象你哦!”

风战只觉得下腹处越来越热,而体内的血液也在不受控制的加速流动。一颗心怦怦跳得如擂鼓一般,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很想对玉鹤说,这种东西,还是适合单独或者情人之间共赏。两个陌生人,就太尴尬了些。

“你……”可一扭头,却刚好对上了玉鹤那双早就做好准备的桃花眼。

风战心头一颤,恍惚间身体已经开始不听自己使唤了。只听到玉鹤柔柔的嗓音蛊惑著,“想想你的心上人,你和你的心上人,在这儿做著这些事,是不是会很快乐?”

风战茫然的点了点头。

玉鹤笑的得意,活象偷吃到­鸡­的小狐狸,声音更加柔和了,“那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吧!”

风战依言惬意的闭上眼,脑子里开始春­色­无边的浮想连翩,全然不知道,那只狡猾的小狐狸,已经溜之大吉。

门,突然悄无声息的开了,司渊站在门外,漠然的注视著沈浸在美梦中的风战,“畜生就是畜生,这麽一点小小的迷幻之术,都能被弄得神魂颠倒!”

转过头来注视著西北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都去了也好!也省得我一个一个的收拾。”

他托著下巴沈吟一会儿,却是微微一笑,然後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了。也就没有听见竹屋内的风战,悄然呢喃起一个在心中千回百转的名字。

“小渊,小渊……”

青牛谷的西北部,却不比司渊所居之处的­阴­森。

虽然亦是清幽凉爽,却在牵藤引蔓间,与嶙峋怪石一起组成一道翠绿胜境,花朵虽然不多,但香草不少,还结著些五­色­小果,味香气馥,闻之令人陶然微醺。

蓝田不知道这些香草是不是有毒,早和玉琥二人各服了一枚化毒丹,才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可越往里,越发现此处的幽静有些异乎寻常,在青牛谷的别处,都少不了猛兽凶禽,可唯独此处,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除了这些藤蔓,简直可以说是笼罩著一层死亡之气。

蓝田把气息隐藏得更好,带著玉琥一点一点深入到这片绿地的中心。

地面上绿草如茵,象一张毛茸茸的地毯般可爱,但蓝田却不知何处蕴藏著杀机,不敢贸然降下。

可踩著拂尘绕著这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司渊所说的黑泥潭,玉琥不免有些纳闷,“怎麽半天都看不到一点黑泥?”

蓝田也觉得奇怪,“再找找看!”

他扩大了范围,又找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在这片区域里,四处皆是绿草萋萋,根本看不到一点黑泥。倒有一道窄窄的溪流缓缓的在草地上蜿蜒而过,清澈可喜。

玉琥学著玉鹤的样儿,盯著那小溪看了一时,忽地有了个重大发现,“师伯你看,里头有鱼!还长了脚!”

蓝田飞低些,注意的看了下,真是是些很奇怪的小鱼,每条大概都是手指长短,在水中悠游来去,却还长著四只短短的脚,收在身侧,只偶尔触壁才亮出来帮忙转身。

蓝田略一思忖,忽地明白过来。猛地带著玉琥往後急速退去,“有危险!”

可他这一退不要紧,却撞到後头的一个人,那人法术低微,经不起他这一撞,扑通一下,就掉了去。

就在那人刚要落地之时,却见那草地下头,猛地钻出数条大鳄,个个张著血盆大口,迫不及待的就向那人身上咬去!

百忙之中,那人只来得及施出一个自救结界,叫出两个字,“师伯!”

“是师兄!”玉琥惊呼起来。

蓝田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发觉撞了人,出於本能,他就往旁边远远避去,可谁会料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跟来添乱的小玉鹤?

可眼见他要落难,电光火石之间,蓝田一抖手,便将千蛛捆仙索向他扔了过去。

“收!”蓝田一面拼命往回拉扯著玉鹤,一面还得在空中定住身形,这一心二用,到底还是慢了一些,玉鹤虽然是给捆著了,但那些鳄鱼却不是凡种,见好不容易要到嘴的猎物就这麽要飞了,当即是不高兴的。

後腿一蹬,竟然飞扑上来,打定了主意要从玉鹤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蓝田大骇!刚定住身形就隔空一掌劈去。到底掌风有些不及,只听玉鹤在下面惨叫一声,衣衫飘飘,被撕裂了不少,待把人提上来时,已经吓得小脸惨白,晕厥了过去。

蓝田怕有危险,不敢在那些藤蔓上停留,只能在半空之中将拂尘化为小舟,赶紧将玉鹤放下,手掌印上他的额头,渡进一股真元,才让玉鹤悠悠的醒转过来。

“我的手!我的脚!”小妖­精­很怕残废,先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只见四肢依旧完好,这才松了口气,“哎哟我的妈,可吓死我了!”

“不止是吓死你,也吓死我们了!”玉琥抖著翅膀飞过来,翻个大大的白眼,伸出小爪子戳了他额头一记。

“痛!”玉鹤脑袋一晃,是真的觉得有些疼。

蓝田本来虎著脸决意要教训他一顿的,此刻仔细一瞧,还当真发现了玉鹤後脑勺上的血迹,“别动,让我看看!”

方才有一缕长发不知被那只鳄鱼咬到了,硬生生的撕扯下去,头发虽然没有被撕下,但确实渗出些浅浅血迹。

蓝田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拿药给他敷上,瞬间便止了血。却忍不住又敲了他一记爆栗,“说了不让你来的,你怎麽偷偷又跑来了?”

“就是!你看你,一来就差点惹出多大的乱子?都说了要你乖乖呆在家里了,就是不听话!”玉琥帮起腔来不遗余力。

玉鹤小嘴撅得老高,给自己的丢脸举动找借口,“都怪师伯,好端端的­干­嘛突然往後退?又不提前说一声!”

他还有理了!蓝田气得又敲他一记,“你就是躲,怎麽不找个好点的地方,­干­嘛跟我身後跟那麽紧?”

玉鹤一脸委屈,“那不是我也好奇麽?想看看你们说的那鱼,别的地方我也不敢呆,只好跟你们身後了。”

蓝田真是气闷之极,早知道就不给他们与自己的联系符了。从前是怕他们出事,一人给了一张灵符,让他们有事时,可以很方便的联系到自己。没想到,现在却给玉鹤用来捅出这样的乱子。

方才在瞧见那几条小怪鱼时,蓝田就突然明白过来。

此处就是黑泥潭!因为要水陆两栖,所以鱼才会长出脚来。而这儿因为长久没有走兽经过,所以地面上才长出一层青草,一条小路也瞧不见。

至於那条小溪,应该是潭中一些积水而已。不信此刻再往下看,就见那片漂亮的草毯已经不复存在。浅浅的溪流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到处露著黑泥的幽深沼泽,也不知下头藏著什麽玄机。

就见那些小鱼灵活在泥地里一蹦一跳,很快就各自找到洞|­茓­,钻了进去。而那些攻击不成的大鳄鱼们极不甘心,还在下面目露凶光的注视著他们。既然已经被惊动了,这回想要悄无声息的潜下去,就更不容易了。

怎麽办?蓝田皱眉苦思。

妖道 81 让师伯把我们生出来

就在蓝田师徒苦苦思索著要如何通过这泥潭的时候,司渊找到了躲在洞|­茓­之中的玄苦。

“有一笔交易,你愿不愿意听?”

“你是谁?”玄苦有些惊惶的看著眼前的青衫牛面人。他就算辨不出司渊的身份,却能感受得到他身上那股强大的威压。

司渊倨傲一笑,“在这个地方,你要尊称我一声谷主。从前你带走的迷心虫,就是我洞府之物。”

玄苦大骇,当即俯首赔罪,“请谷主海涵,贫僧实在不知!错认是无主之物,才带出魔谷。不过现在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你无须解释!”司渊摆了摆手,懒得听他这些废话,“我不管你和蓝田他们之间有些什麽过节,只是想要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报仇雪恨如何?”

玄苦一听,这岂不是从天下掉上金元宝好事麽?不过他也是个老狐狸,当即就想到司渊断不会无缘无故来帮他。

“贫僧自是肯的,只是不知能不能做到谷主的要求,不敢妄言。”

司渊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老和尚,还不算太蠢,这便有了三分成功的可能。

“你放心,我让你去,自然有让你去的道理。你只需要依著我的吩咐行事就成,我会在你身边,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玄苦心里就有了三分底,只是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做了司渊的棋子?被他利用完了就给炮灰了?

“回禀谷主,既有您从旁协助,贫僧自是放心。只我从前便不是那蓝田的对手,如今就更是差得远了。万一对上,这没个护身的东西,只怕一招就给他打得魂飞魄散了,实在是有些害怕。”

司渊讥诮一笑,“你放心,你现在的这副容貌已经是蓝田知道的了,我现在再送你一道躯壳,让他们绝计发现不了你!”

玄苦大喜,他在法力大损後实力不济,只能选了一个快要老死的怪兽,守著人家咽了气,才硬钻进它的身体的。虽然经过补养,毕竟是垂暮之年,那灵活度毕竟不高,他早就心生厌恶,想要再换个新躯壳了,司渊肯给他的,自然是好东西。

“那请问谷主,您想要我做什麽?”

司渊扔出一颗尖锐的细小獠牙,“你只需要接近蓝田,并在他帮我取得火麒麟的角时,将他咬上一口就行了。然後,他所有的东西,包括身边的那两个小妖­精­,你想怎麽处置都行!”

玄苦不由怦然心动,“那谷主有办法让我进入那个名叫玉鹤,也就是春宫图的小妖­精­的身体麽?”

玉鹤的美丽实在是太有利的武器的,他既然能利用他的美貌吸引到皇上和那麽多方士替他卖命,那就能够吸引到更多的人!

“当然可以!”司渊一想到就是因为玉鹤,蓝田才不愿意与他双修,就有一种愤恨,眼中现出森冷笑意,“我会帮你把他打得魂飞魄散,只留下那个躯壳,任你差遣!”

成交!

司渊手腕一翻,顿时现出一只火红­色­的小兽,形如雪貂,表面却覆著一层鱼鳞,两只前爪扯起之间,还有如鱼鳍一样的滑翔翼。

可这只小兽明明是活泼泼的,还极是好奇的睁大了眼珠子左右看顾。只是似乎觉得这炎热的气候仍是寒冷,瑟缩成一团,不住的发抖。

玄苦正在奇怪,却见司渊手掌轻轻在小兽的脑门上一拍,那只小兽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不见一丝血迹,竟是硬生生的把它给闷死了。

玄苦却是大喜,立即弃了那个旧皮囊,一头钻进了司渊手中的小兽体内,那种年轻而强健的感觉让他顿时信心大增!

司渊手掌在他身上抚过,一道灵符顿时印在了他的身体和元神之上,那根奇特的獠牙也长在了小兽的嘴里。

玄苦没有任何反抗,他知道,象司渊这样的人做事一定会极小心,给自己留足後路,他也打不过他,­干­嘛要做些无谓的抗争?

於是,还讨好的用新身子的头蹭了蹲司渊的手。

不过方才在他出来的那一瞬,司渊已经看到了他的真面目,见一个这样又老又丑的和尚居然用自己的光头来蹲自己的手,想想都让人恶心。

见他嫌弃的皱眉,玄苦立即识相的不敢再乱动。

“去吧!”司渊没跟他计较得这麽清楚,施展一个法术,将他远远的抛进特定的通道内。

等著终於脱离他的手的时候,玄苦也暗自摸著胸前自己的私藏,悄无声息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司渊没有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说不定,自己还能用它保住一条老命呢!

而在黑泥潭的上方,蓝田师徒此时终於想到办法如何进去了。

在尝试过变成超级大松果,或是全封闭的小舟,几次试探著的下去未果之後,蓝田发现,这儿生物对不是本土产的东西极其敏感。

不管你变化成什麽模样,只要非我族类,一定会群起而攻之。尤其是那些奇形怪状的大鳄鱼,更是凶悍之极,感觉又异常灵敏,只恨不得把人一口生吞活剥了才好。

若是单打独斗,蓝田自不惧它,只是不知沼泽地里还有多少关要闯,若是都要靠打架过去,那就太麻烦了些。也无法保存实力,留待与火麒麟的最後一战。

急於将功折过的玉鹤想出来了个主意,“那要是咱们能变成它们一样的形状,是不是它们就不咬我们了呢?”

蓝田一听,正合心意。

“不过我们要变的不是这种大鳄鱼,而是那种小怪鱼!”他已经留意了半天,那些大鳄鱼根本不吃那些小鱼,而那些小鱼呢,个头既小,容易隐藏,而且极是灵活,能在泥里拱来拱去,穿梭自如。

於是便在半空中化出一道残影,看著仍是他们师徒三人现在的模样,但是实际上,蓝田已经悄悄的携了两只小妖,落进泥地里。变成三只小怪鱼,象是一家三口,往泥里钻去。

这种小怪鱼灵智程度可比大鳄鱼差得远了,有时遇到真鱼,看看这家假鱼,倒也没有查觉出什麽异样,而因为身形缩得极小,那些大鳄鱼们虽然有些感觉到了异样,却因为过於淡薄,便忽视了过去。

正如蓝田所料,这些鳄鱼只是这泥潭面上的守护者,再往下深入,可就不是它的地盘了。

“小心!好象有危险!”蓝田凭著更强的法力,感觉到了一丝不妥,猛地停了下来,护住身後那两只小妖­精­。

在黑黝黝的泥里,有眼睛也都跟瞎子似的,啥也看不清。只有蓝田靠著天眼,能勉强辩认一些物体。於是他们二人就一左一右的抓著蓝田的後腿,如两只小尾巴般缀在後头。

此刻蓝田突然停下,它俩来不及刹车,一个猛子滑到前头,正好给蓝田一手一个,抱在胸前,压在身子底下。

“嘘!小心不要出声!”

两只小鱼大力的点著头,相互之间也抱作一团。

他们瞧不见,但蓝田却看见,他们见隐藏好身形,就有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出现在了面前。

那怪物有点象这种怪鱼,却没有脚,也没有眼睛,身形更粗更长,嘴里象蛇似的吐著一条火红的信子,却不分叉,顶端还有个小勾子。不过它却没有蛇那样可以暴张起来的嘴。倒是脸部长得有些扭曲,想来是怕把泥吃到肚子里,所以才进化成这个样子。

蓝田一动不动,忍著恶心,等那用作探测的信子缩回去。

此时,旁边恰好有一只顽皮的小怪鱼似是不经意的路过,却立即被那怪蛇的信子勾住,一下就吞到了肚里去。整个动作快如闪电,连眨眼的时间都不要,就见一条鲜活的小生命消失了。

蓝田也不禁捏著一把冷汗,再往下走,艰险重重,天知道下面还有些什麽,想想他也化作那条怪蛇模样,一口一个把两个小妖­精­同样吞进了肚里。

小妖­精­们在里面抗议了。

“师伯,里面好黑,而且好闷哦!”

“师伯,你会不会把我们拉出来?那个太臭了,我不要!”

“我也不要!不过吐出来也很恶心,你说,我们要怎麽出去才比较有美感呢?”

“难道,让师伯把我们生出来?”

……

“闭嘴!”蓝田吼了一嗓子,两个小家夥老实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扭动著身子,往更深的泥里钻去。

渐渐的,温度越来越高,下面的泥里也没遇到什麽怪物,只是有不少大大小小椭圆形的蛋,想来可能是这些怪物所产,借著温度来孵化的。

再往下走,既使是在蓝田肚子里,但还是烫得两只小妖­精­受不了了。

不敢烦他,二人在里头打起了架。

“走开些!”

“你让开些!”

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下,全然不顾“怀”著他们的蓝田有多辛苦。

没好气的把冰魄神石也吞了进去,蓝田又听见牙齿格格打架的声音,象是两只小老鼠在磨牙。

“师……师伯……冷……”

“好……冷……”

蓝田却不管,径直继续向下。

突然间,眼前陡然出现大片红光,象是熊熊燃烧的烈焰,把蓝田也吓了一大跳。仔细再看,原来是滚烫的熔岩,想来,通过这里,便是火麒麟的洞府了。

掐个法决,护住全身,蓝田又取出那件莲心果,隐藏其中,这才一头钻进了熔岩之中。

此时的两只小妖­精­再不叫冷叫热了,只是觉得四周微温而已。

莲心果内给蓝田施了术,就如透明的一般,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天地。

下得深了,玉鹤突然发现有火红­色­如小貂般的游鱼不断经过。看起来憨态可掬,极是可爱。

“好好玩哦!”玉琥也紧盯著那些不时出现的貂鱼,眼馋的问蓝田,“师伯,我们能抓一只回去养麽?”

蓝田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俩一眼,“那你们敢跳到这熔岩中去麽?”

呃……两只小妖­精­面面相觑,不吭声了。

突然,玉琥发现有一只貂鱼似是对他们极有兴趣,竟然跟了上来。

“师伯你看,它过来了,它会不会想吃了我们?”

蓝田也不知道,却见那只貂鱼只是伸爪轻触了他们一下,而後好象很高兴似的,随著他们一路下沈。

玉琥眼巴巴的看著它,“要是我们能养它多好!”

“是啊!”玉鹤也附合著。

要是外面的玄苦能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高兴。

(谢谢大家的礼物,爱你们哟!)

(18鲜币)妖道 82 麒麟来了

被司渊打上特殊印记的玄苦,周身并没有露出一丝半点的痕迹,是以连蓝田都给蒙蔽了过去。虽然觉得这只貂鱼一路跟著他们有些奇怪,但也只认为是小动物的好奇在作罢,并没有往心里去。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片火热的熔岩里,也不知道哪里是个头,这麽漫无目的的下潜可不是个事。

再说,司渊曾经提到过,这火麒麟是住在熔岩下的洞府里,既然还有洞府,那必然要有岩壁。再说了,它一个人也不可能­干­守著下面等死,它要活下去,总得要吃食吧?搞不好这些貂鱼就是它的食物。那就极有可能是住在貂鱼的游走路线上,自己只要跟著它们走,恐怕就能找到那火麒麟的洞府了。

蓝田主意一定,便开始观察起貂鱼们的游走路线来,这一留心,还当真让他发现了有迹可循。

这些貂鱼表面上看是漫无目的的四处晃荡,但仔细看,它们的游动还是有一个大致的巡洄方向。

就是这里的熔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仔细分辨,却如流水一般有著来龙去脉。顺著水流和鱼群的方向行走了一会儿,蓝田渐渐的察觉到有些不一样了。

当然炽热的熔岩还是贯穿始终的,只是在走了一段之後,明显的感觉到温度降下来了不少。如果不是因为有什麽东西稀释了,那就说明这里的熔岩没有别处浓厚了。这就足以证明,这熔岩里确实藏著岩壁。

想著可能是进入了火麒麟的地盘,蓝田越发小心起来,叮嘱那两个小师侄别再一门心思的盯著那只好奇貂鱼了,也得帮著查看查看周边的环境。

“哦!”他们倒是听话,当下三人分三面相背而立,寻找传说中的上古神兽。

越往前走,温度越低,原本如置身温暖的春天,到现在却已感觉入了秋,有些凉意了。

蓝田再看那些貂鱼,却依旧是前呼後拥的向前,不过明显的排成了斜向上的竖线,这时,应该在爬一个高坡了。跟著一路上去,那温度骤然冷了下来。

“啊啾!”两个小妖­精­忍不住打起了喷嚏,嘟囔著,“师伯,把那冰魄寒石收了吧!”

“再等等。”蓝田没有立即行动,他觉得有点奇怪。这些貂鱼应该是适应了炎热的熔岩,怎麽会不惧寒冷呢?

再看它们一个两个游到那个最高点,然後就好象通过一扇奇异的门似的,一个两个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那是个拐弯,还是什麽?

所以蓝田不但不敢收回冰魄寒石,反而把那他们所处的莲心果外又多加上了一道护持。

果不出其然,下一瞬的事实,就证明了蓝田的判断完全正确!

在他们也通过了那个至高点之後,突然觉得失去了重力,整颗莲心果不受控制的向下急坠!

玉鹤和玉琥吓得失声惊叫,蓝田赶紧施法稳住了莲心果的速度,减缓了下坠的速度。

但後面跟上来的玄苦就没这麽好运了,怕暴露形迹,不敢用任何的法力,直直的往下跌去。原本是在他们身後的,这一下就要冲到他们前面去了。

想想到底是心有不甘,肚子里的坏水冒了上来,在半空之中稍稍变了下身形,似是不经意间,一ρi股将他们压在了身下,带著一起急速飞坠!

这一个变故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是蓝田再想办法也不及了。他的法术是保护内部的,至於外界陡然来个冲突力,却是无法控制。

只得一手拉住一个,却听耳边“啊!啊!”两声长长的尖叫,直到重重的落到了底,都未曾散去。

“行了行了!”蓝田被吵得委实有些头疼,抚额叹息,“已经到了底,都不要再嚷了。”

哦,玉鹤和玉琥惊魂未定的重站起身来,面面相觑之後居然冒出一句让蓝田几乎要气绝的话。

“真过瘾!”玉琥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那惊­色­迅速被喜­色­所代替。

玉鹤也意犹未尽的抬眼向上,“好刺激啊!”

蓝田师伯牙根咬得格格咬,“敢情你们刚才是故意那麽叫的?”

要是那样的话,他不介意就在此处运用一下家法!

“当然不是!”两个小师侄义正辞严的驳回。

玉鹤解释著,“刚才也是真害怕,不过叫完之後还挺爽的!”

玉琥寻找著,“嗳,那条鱼呢?它掉到哪里去了?”

玄苦当然不会走远,很快就又游了回来,故作天真的还拿爪子拨了莲心果一下。蓝田可不被它的谄媚外表所迷惑,心中愤恨,“待会儿就拿这条鱼去喂火麒麟!”

“不要!”玉琥爱心泛滥,舍不得,“这是我们的朋友,怎麽能把它拿去喂麒麟呢?师伯一点都不慈悲,换一条!”

换一条难道就不是杀生?蓝田白了小师侄一眼,懒得跟他解释,开始留意周遭的环境。

“师伯快看!”玉鹤往下看了一眼,猛然发现此处与之前呆的地方有些不一样了。

这儿地势浅,已经可以见到的地底下虽然也是熔岩,却比外头那些熔岩要透亮一些,还生成著许多红­色­的水草,如海带一般随著熔岩的流动而摇曳。在红水草之间,还有许多小小的光点在一动一动的,那些貂鱼费劲的游过来之後,就是为了吃那些跳动的小光点。

蓝田把莲心果驶得近些,看清了那些小光点是一些透明如蜗牛般的小虫,它们以水草为食,而貂鱼便以它们为食。只是在捕食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不敢触到那水草。

原来那些水草竟也是活的,有的貂鱼一个不慎被水草缠上了,就会发出凄婉的哀鸣,却再也挣脱不得。红­色­的水草上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粘液,熔化掉貂鱼的血­肉­,化作自己的养料。

“真可怜!”小妖­精­们都很同情被困住的可爱貂鱼,但蓝田却知道,只有它们三者在一起,才能形成一个完美的食物链,在这熔岩世界里生生不息。

玉琥赶紧回头找玄苦化身的那条鱼,“你可千万别被吃了!”

玄苦当然不会被吃,因为他又不贪嘴,没兴趣去碰那些水草上的蜗牛,自然也就能保住­性­命。

蓝田却没工夫随他们一起感慨,他留意到这儿的水流比较湍急,所以貂鱼们并不能长期停留,一路觅食,一路被熔岩推得不断往前,应该那出口就是他们最先进来的地方,形成一个天然的循环。

蓝田可没兴趣再陪师侄们玩一次让人心跳的坠落游戏,再受魔音贯耳之苦,因为水浅,可以隐隐绰绰瞧见此处的熔岩上方透出一些光亮来。

他施了个法术,定住身形,控制著莲心果往上漂浮上去。当悄然冲破水面,蓝田也为眼前这壮观的景象吓了一跳。

就在他们的一侧,巨大的火势熔岩铺天盖地,如瀑布般激流直下,雄武雄壮之极。而在他们身处这片熔岩外面,却是天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洞府,里面­干­­干­爽爽,那火热的熔岩竟是再也漫不上去。

想来,那只火麒麟的洞府就是在此了。

这片洞府里面被熔岩映得红通通的,看得到里面四通八达,那只麒麟究竟躲在哪儿呢?

蓝田决定上去瞧瞧,本来打算把两个小师侄留在法器里,他们却都不愿意,“师伯,我们要帮你打架!”

算了,带就带上吧。只是勒令他们全都变回原形。玉鹤依旧揣进怀里,玉琥照旧蹲在他的肩头,一同出了这片熔岩。

“嘶!”却未料那条玄苦变成的貂鱼也跟了上来,不敢太靠近蓝田,却是可怜巴巴的看著玉琥,博取同情。

玉琥小妖还是太单纯了些,不知道人心险恶,一下就飞过去,化身人形,抱起那只“好可爱”的玄苦,祈求著蓝田,“师伯,带上它吧!”

玉鹤从蓝田怀里探出头来,却撇了撇嘴,“它不长毛,一点都不可爱,我不要了!”

玄苦气得直翻白眼,小妖­精­,等我一会儿破了你的法印,你才知道大爷是谁呢!

蓝田也不喜欢这条老是跟著他们的笨鱼,他是真的不想带,本待拒绝,可突然想起说不定能用这条鱼来给火麒麟投食,便道,“那你把它给我,快变回去!”

“好!”玉琥见他肯了,很是高兴,当下重又变回迷心虫。而蓝田袍袖一撩,便将玄苦收了起来,设了个小小的法术禁锢著,让它不能乱动。

玄苦心中气闷,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呆著,等待机会反咬他一口,完成司渊的任务。

一行人收拾齐整,开始慢慢的向岩洞内靠近了,而在他们的身後,又有一条貂鱼悄无声息的钻了出来,化作一缕清风,跟了上去。

蓝田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走一步看一步。

这个洞府看起来很复杂,实际上走进来却并不算太曲折。一条主­干­道,基本上就连接了两旁的大小洞|­茓­。

前头几间单独的小室都是空的,又是单独存在,想来也不适合居住。只有到了後面,才渐渐宽敞起来,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

蓝田留神看了看地下,却不见任何足迹,於是只得随机选择从右边那一处进去。拐了一道弯,却见这间洞|­茓­甚是阔朗,应该是那火麒麟日常所居吧。

悄悄退了出来,再从中间那条道进去,也是一个洞|­茓­,却留有一些貂鱼的残骸,那这就是饭厅了?

再去最左边的那条路,却格外曲折一些,进去之後,那里的温度也比外头要寒凉得多。这个洞内最是­干­净了,却有一个奇异的石台横亘於前,颇有些人工开凿的痕迹,只是光秃秃的,也不知­干­什麽用。

整个洞|­茓­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声响。蓝田觉得有些古怪,想来麒麟那样的体形巨大的魔兽,怎麽会没有一点声音呢?

不好!他心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没有声音,那就是说,人家早就发觉了他们的到来,只是隐藏在一旁,不出声而已!

正想退出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威严低沈的兽吼响彻洞府,“哪里的人类,竟敢擅闯本君洞府,是活得不耐烦了麽?”

一只通身火红,龙头麋身、牛尾马蹄,周身遍布鱼鳞,肋生双翼的巨大麒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就在它的头上,那只司渊所求的独角上,还缭绕著淡淡红­色­火焰,却散发著极度的危险与愤怒气息。

怎麽办?

乍然就这麽赤­祼­­祼­的暴露在敌人面前,蓝田的脑子里也有一瞬间的空白。而火麒麟却目露凶光,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阵低沈的怒吼,一步步的向他们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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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鲜币)妖道 83 另有所图

火麒麟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那覆盖全身的金红­色­鳞片闪著耀眼而夺目的光,呲牙裂嘴间尖锐的獠牙尽显无疑,那粗壮的脚掌每一次踏下,都带出沈闷的声响,让人的心尖都不觉为之一颤。

蓝田知道,一旦让它发起攻击,那势必极其凶悍!两只原本叫嚣著要帮他打架的小妖­精­已经吓得全都缩进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作为一贯信奉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胜利的蓝田真人,可不认为打架是现在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请等一下!能让我说几句话麽?”蓝田在身前设了一道防御型的结界,想尝试下谈判的可能。

若是遇上普通的神兽必无可能,但这只火麒麟会说人话,这就证明他已经具备了人类的灵智,沟通应该不成问题。而蓝田一向对自己的口才颇有信心。

“你想说什麽?”火麒麟睥睨著他们,暂时停下了脚步。

蓝田突然问起,“你是被人封印在这里的守护者吧?你想出去麽?”

火麒麟微愕,偏头看了蓝田一眼,“你这凡人,倒也有几分见识。怎麽,难道你有本事帮我破除封印?”

蓝田摇了摇头,“坦白的说,我连打不打得过你都未为可知,又岂能有替你封印或是解禁的能力?不过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参详参详,看有什麽法子能帮你完成你的守护任务,让你重获自由。”

麒麟虽是上古神兽,上天入海皆如平地,但蓝田却知道,它们也最容易被仙法高超者收作守护者,看守重要的东西。否则没有哪个神兽会无缘无故跑到这个地底熔岩世界来,闲著发呆。

如果说是为了修炼,以它目前的能力完全有可能到外面的世界去进行,而不会困守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不能动弹。

之前蓝田还没有想到,可是看到那块平台似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时,他忽然意识到,也许这只火麒麟是被人困在这里了。

而麒麟这种神兽,从来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雄者为麒,雌者为麟,所以才称之为麒麟。而这里却只有一只麒麟,想必这千百年看守的岁月也是极端寂寞和冷清的。

听了蓝田的话,火麒麟倒是踌躇了一下,却又随即摇了摇头,“你不行!”

“你说出来试试啊,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呢?”蓝田尽量耐心,谆谆善诱。

他有一种预感,那个司渊应该没跟他说实话。既然连他都能看出这是只被封印过的麒麟,那他绝没有理由看不出来。既然自己能跟他沟通,他为什麽就不能呢?

可来不及细想,火麒麟却突然生起气了,“你这凡人,什麽本事都没有,还骗我说那麽多话­干­嘛?我知道了,你定是想骗我取出宝物,尔後趁机把宝物抢走,对不对?”

作为看护者的麒麟,若是它非正常失了宝物,是会遭到封印极严厉的惩罚,那种痛苦,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可惜蓝田再怎麽解释这只火麒麟都不相信,就见它前蹄一刨,低吼一声,全身红光大盛,眨眼之间,不止是在额角,连鼻腔、两翼都喷出了汹涌的红­色­火焰,将整个身子完全包裹起来,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球,径直向蓝田冲了过来!

那炽热的高温瞬间在洞|­茓­内升起,即使是躲在蓝田怀里的玉鹤,也被烤得汗如雨下。

知他难受,蓝田将冰魄神石放进怀里,伸手掐一个法决,就见他掌心挥起之处,便凝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火焰盾牌,横亘於面,阻止了那麒麟的攻势。

蓝田还没有放弃希望,“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想来帮忙的!”

火麒麟冷笑,“我可不信,你就一点所求都没有!”

它周身的火焰攻势更猛,一只角已经快刺破蓝田的防御。

“是!我是有所求,我想求你头的那只角,去换一样东西。”在如此聪明而强悍的神兽面前,蓝田没有必要说谎。

却不料火麒麟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愚蠢的人类,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麽话吗?”

蓝田微怔,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虽然损失一只角会很痛苦,但也应该不会危及它的生命吧?

火麒麟大方的停下攻势,向後退了两步,“你要是有本事取下我头上的角,我就白送给你了!”

蓝田愕然,却也收了火焰盾牌,“此话当真?”

“哼!你可别当我跟你们这些言而无信的人类似的,我既说了给你,就一定给你!”火麒麟斜睨著他,“不过,你也得拿出点诚意才行。”

蓝田想了想,问两个小师侄,“你们有谁敢去它那儿当人质?”

两只小妖­精­面面相觑,玉鹤勇敢的站了出来,“我去!反正我也不会打架,去做人质也算能帮到点忙了。”

“不!还是我去!”玉琥小声道,“万一有什麽事,我飞得比较快!”

蓝田瞧那只火麒麟冷眼打量著他们,目光中大有不屑与猜疑之意,心念一动,将实力更弱的玉鹤送了出去,“乖玉鹤,不要怕!师伯一定不会丢下你的,相信我,好吗?”

嗯!玉鹤用力的点头,却仍止不住的害怕,紧闭著眼睛任由蓝田将他交到了火麒麟的面前。

火麒麟又看了他们一眼,也不伸爪,却是大嘴一张,玉鹤便觉有一股大力吸来,还以为这火麒麟要把自己吞进肚里,却是平空便被他昂头一甩,就稳稳落进一个石壁的凹槽之中。他想动动,却觉得似乎象被床被子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容不得他翻身,想是被人下了禁锢。

现在火麒麟的目光明显和善一些,冲蓝田一挑下巴,“你来吧!”

蓝田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让这火麒麟有了几分信任,暗自松了口气,上前用三昧真火包裹著手掌,查看它头上的犄角。

这犄角上的火连火麒麟自己都无法彻底收去,极是灼人,但在蓝田的三昧真火下,却显得淡薄了许多。

蓝田试著加大了些火焰度,“能承认麽?”

火麒麟却很是惬意的眯起了眼,“没事儿!”

对一个点持续炼化了一会儿,蓝田再细看那只犄角与它皮肤接触的地方,似乎出现了微小的间隙。那火麒麟也感受到了,扭头用角抵著岩壁蹭了蹭,“这法子有效!你再来!”

蓝田想了想,自己要是这麽帮它炼化就太费工夫了。

而且,就算是帮它取下了这只犄角,万一这麒麟又有别的要求怎麽办?自己总得给自己留条後路才是。想想取出一只雪白的葫芦形鼎炉,将它变化一下大小,刚好可以套在火麒麟的犄角上。

“我可以帮你炼下这只角,不过得找一间无人打扰的净室,你这儿既然身处熔岩之中,定有能借助异火之处吧,我需要在那里行事。”

这个不难,火麒麟答得痛快,“你跟我来!就在最右边的房间里,有一个火眼。”

它拧开一道机关,就见那原本的石壁上悄无声息的开了一遍门,原来这儿的三间大房全是通的。它也不怕玉鹤被他们偷偷解禁,这麽大摇大摆的带著蓝田来到了左室之中。

蓝田让玉琥留下,陪著玉鹤。

玉琥见玉鹤不能说话不能动,跟木头人似的,惦记起那条貂鱼来,“把它给我留下好麽?”

蓝田没有多心,顺手就把玄苦交给了他,自随那火麒麟过去了。

挪开一块巨石,露出一个火眼,那蓬勃而出的强烈能量让蓝田都有些心惊。赶紧挥手设下一个结界护住,让火麒麟在他面前蹲下,他自己又在指尖凝出一小团三昧真火放成葫芦里,套在它的犄角上。

蓝田盘坐在火眼之前,一手从那火眼里提取­精­粹的火能,然後传递到另一手上,控制著葫芦里始终保持一个合适的温度,替火麒麟炼化那只犄角。

这样於他自己并不会消耗太多的法力,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火麒麟也很满意,平心静气的等待著脱角的那一刻。

而在旁边那间房里,正飞来飞去逗著貂鱼玩的玉琥突然感觉到背後有阵奇异的波动,任著天生的敏感和被蓝田训练多时的反应,他当即知道是有人设下了结界。

当下才诧异的一扭头,看见来人时,那一个名字哽在喉间还来不及喊出口,玉琥便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了,而一旁被禁锢的玉鹤更是什麽都不知道。

憋了许久的玄苦,此时才讨好的开了腔,“谷主,现在我们该怎麽做?”

司渊冷冷的瞟他一眼,“计划照旧,你继续在这儿装傻。”

他转身走到石台面前,眼前现出些许得­色­,“等了这麽久,还是给我等到这个机会了!”

蓝田猜得没错,他真正的目的其实并不是火麒麟的角,而是它所看护的宝藏!

(16鲜币)妖道 84 你看我是谁

看似平凡无奇的石台,在司渊的施法下,渐渐开始显露不一样的异象。

昏迷的玉琥和受制的玉鹤当然都没有这个眼福,唯一便宜到的是玄苦。就见司渊两手变幻间,结出一个个奇特的法印,然後那块大石便开始了悄然改变。

如同错落的积木一般,表面上完整一块的巨石上竟然可以前後左右的任意移动,最後显露出一个完整的圆盘。而在那圆盘之上,刻有古老神秘的花纹,静静的散发出一股远古浩瀚的气息,让玄苦不由自主的有些畏惧之意。

但司渊见了这圆盘却是大喜!口中默默念著法决,很是小心的开始拨弄起那个圆盘,似是在解什麽机关。

玄苦很想上前看看,却又实在害怕那东西的威压。想了想,便慢慢往玉鹤身边爬了过去,这个躯壳是他想要的,可得自己看护好。

而在隔壁的房间里,毫无察觉的火麒麟正在专心致志对付著自己头上那只角。蓝田就更不敢分心了,得益於这地|­茓­之中的火能极其强劲,用来烘焙自己放在鼎炉里的三昧真火一点都不用担心後续乏力,著实省了他不少的事。

忽地想起老友赤炎,他修炼的就是火­性­功法,若是能在此修炼,倒有事半功倍之效。想到他,就想起那只小翠鸟来。蓝田心中一动,也许改日可以带玉鹤去看看绿离,说不定他会欢喜。

时间不长,这麒麟角的四周已经开始渐渐松动了起来。火麒麟似乎有些激动了,两只前蹄不住的刨著地,呼哧呼哧喘著粗气,想要站起来。

蓝田忙道,“稍安勿躁!你这角长得深,还得要一会儿。”

万一这麒麟按捺不住,站起来,拔又拔不掉,他还得重新凝聚一道三昧真火,那就得不偿失了。

火麒麟知道他说得是实情,强自按捺著­性­子,俯身做最後的坚持。

蓝田知他心急,稍稍加大了点火的力度,专注的控制著火焰,从他角的间隙里钻了进去。

!!毕竟触及了内里­嫩­­肉­,饶是皮粗­肉­厚的火麒麟,也疼得有些直吸凉气。

蓝田抱歉的道,“这个没法子,肯定会有点疼,你且忍耐一会儿。”

“没关系,再来!”火麒麟咬著牙,闷不吭声了。

有了他的配合,蓝田再实施起来就容易得多。

又过了一时,火麒麟明显感觉到头上那只角微微晃动了一下,碰著那只葫芦鼎炉轻轻的叮地响了一声。他知道成了,不由大喜,“可以了!你快移开!”

蓝田也觉得可以了,迅速收回鼎炉,将那簇三昧真火收回体内,并顺手将那依旧延绵不绝的火能另注入葫芦鼎炉里。

开玩笑!这麽好的东西就不要浪费了嘛,我们的蓝田真人可一向禀持著勤俭节约呢!

火麒麟站起身来,晃晃脑袋,感觉头上的角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然後义无反顾的一头向石壁撞去。

只听清脆的喀啦一声,那只独角应声而脱,因用力过猛了些,一大块岩壁也给他撞了下来。

“呵哈哈哈!”火麒麟大喜!如马一般立了起来,两只前蹄扬起,在空中踢踏著,表示著心中的狂喜之情。

蓝田真人不解其意,继续孜孜不倦的收集著火能。人家还没发话,那只麒麟角也没好意思上去捡。

却见火麒麟身上忽地整个闪过一道道流光,如电流击中一般,衬托著一身光滑的鱼鳞更加的闪亮夺目。

很快,那些红­色­火焰重又浮现在他身体表面,却不带攻击­性­,更象是流云红霞一般,只让人感觉到祥瑞与安详。

蓝田心中一动,莫非是这只麒麟要化形?

果然,时候不长,就见他那遍身红光忽地更加耀眼起来,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而等那红光闪过,一个红­色­人形便赫然出现在了蓝田面前。

是个极壮硕的威武汉子,浑身肌­肉­虬结,极是有力,只是满身覆盖著红­色­鱼鳞,想是还未彻底化去兽身。

不过能有这样效果,火麒麟已经极是满意了。

对於麒麟一族而言,想要修炼进步并不难。但若是想要化为人形却极是不易,当然,他们也可以暂时的变幻出人形,但那些皆不能持久,只能一时迷惑世人,也不能用人形修炼。

那只角虽然是进攻时的利器,却也是修炼时的最大阻碍。但一旦突破,他们的进步就将是飞速的!

这回如若不是靠著蓝田的帮助,他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化为人形。当下很是高兴,手掌一扬,那只脱落的麒麟角就飞到蓝田面前,“这只角就赠与道长了!”

反正自己还会长出新角来,送人做个人情又有何妨?

蓝田意犹未尽的悄悄收回汲取火能的手,将那鼎炉封上收起,笑吟吟接了麒麟角,“多谢!”

正打算再恭喜几句,拍拍马屁,搞好关系,火麒麟忽地神­色­大变,“有贼!”

他瞬间就如风驰电掣一般往隔壁冲去,蓝田暗叫一声不好,心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赶紧追随而去!

而就在隔壁,司渊已经解开了那只圆盘,从那巨石内部自动拱起一个小石台,上面是栩栩如生的三个仙童,共同托著一枚如婴孩大小巨蛋。当他们一出现时,整个异香满室,而那枚蛋上更是紫气缭绕,仙气十足。

果然是好东西!

司渊大喜,正要伸手去拿,冷不防火麒麟冲了出来,见此情景,气得是目眦欲裂,“住手!仙家宝贝岂容尔等妄动!”

司渊冷笑,左掌一伸,便将那枚巨蛋揽入怀中,“我本是天庭之子,就是取了这枚仙蛋又待如何?”

火麒麟怒道,“又是你这臭小子,上回强抢不成,这回更不要脸了,竟然来偷东西,真是活该被贬下界,一辈子回不了天庭!”

司渊被人骂到痛处,气得脸­色­铁青,“你这不知好歹的畜牲,上回好言相劝你不听,非要墨守成规。守了几千年,也不知你得了些什麽好处?哼!我现就取了这仙蛋,让你受那无尽封印反噬之苦!”

他怨毒的一笑,“对了,我还忘了提醒你,你幻化了人形是不是很爽?可你知不知道你的法术越高,会受到的反噬就越厉害?本神君很快就要重返天界了,你就在这地底下好好享受吧!”

蓝田终於明白了,原来他一直都是在利用自己!想来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自己到得此处,原来是想利用自己替火麒麟化形,然後趁便取走它的宝物。

“司渊,你好卑鄙!”

司渊却望著他挑眉笑得­奸­险,“蓝田道长,这回可真的要谢谢你帮这麽大的忙了!”

蓝田听出他话里的栽赃之意,急忙解释,“火麒麟,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火麒麟明显被挑拨到了,怒不可遏,指著他的鼻子,“那你要取我的角,不是去找他交换东西的麽?”

这……蓝田还真不能说不是。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是一丘之貉!”火麒麟愤怒的向蓝田冲去,举拳便打。

司渊冷笑一声,趁机想走。

“谷主,带上我!”玄苦急了,一口想要叨住玉鹤扑过去,却不防被火麒麟设下的禁锢灼伤了嘴,痛得满地直打滚。

而那头火麒麟攻打蓝田是假,转而飞身扑过来拦截司渊却是真的,身形一动,那手臂暴涨,前面五指之上爪牙毕现,恶狠狠的冲司渊抓去。

面对这样的上古神兽,司渊也不敢大意,赶紧伸手回招。那枚仙蛋却是神物,一时也收不进法宝里去,只能抱在怀里,因占去了一只手,他再来左冲右挡,难免就有些招架不住。

可火麒麟的攻势越发凌厉了,“把蛋留下,我让你离开!”

“休想!到了本神君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吐出来的!”司渊边打边退,一路想著主意。

蓝田趁空赶紧先去把地上的玉琥捞了起来,免得给人踩死了。伸指一弹,一道灵符飞出,便唤醒了小家夥。只是还不太灵光,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蓝田没空解释,赶紧过去捞玉鹤。

却冷不防玄苦一下蹦了出来,冲著他的手恶狠狠的咬去。蓝田方才听这只貂鱼口吐人言,就觉得不对劲,只事关紧急,一下没想起来是谁。

此时见玄苦要咬自己,本能的就要缩手,却见玄苦那利齿竟要向玉鹤咬去,他一时忘了玉鹤身上还有火麒麟的禁锢,仗著自己身上有护身符,仍要去救。

却不料玄苦口中,那根司渊给的獠牙还是穿透了结界,钉进了手里,留下一个小小的眼。

蓝田顾不得多想,先将玉鹤抢回怀里,解开他的禁锢,“玉鹤,你没事吧?”

玉鹤没事,却惊叫道,“师伯,你的脸怎麽了?”

蓝田看不到,自己的脸已经泛起一层青气,明显就是中毒了。

玉琥清醒了一下,红著眼举起金针对著玄苦冲了过去,“你个坏蛋!敢咬我师伯,我要收了你!”

玄苦大惊,现在的他可不敢和这只小小迷心虫交手,怕一个不慎便被他迷了心智,危急之中高声叫了起来,“玉鹤,你看我是谁?”

玉鹤闻声望去,正好对上在玄苦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他整个心神猛地一震,脑子里不可遏制得泛出如波涛般汹涌的情绪!

而此时的蓝田也已经看出来了,失声惊呼,“玄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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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鲜币)妖道 85 永别吧

封印一旦解开,前尘往事便纷至沓来。

玄苦也有些拿不准,不知道他在玉鹤的身体里设下的这一道符咒最後会带来什麽样的效果。不过在他进驻这具躯壳时,曾经若有若无的感受到,这具身体对蓝田的排斥。

每当他一想起这个讨厌的牛鼻子道士,心中就会泛起一股更加强烈的厌恶。玄苦不知道是为什麽,但却能感受到那一份极度不愿意提起的心情。

他曾经尝试过强行打开玉鹤残留在身体内的记忆,却每每无果。玉鹤把这种情绪隐藏得不是一般的深,故此玄苦就想著,也许玉鹤跟蓝田的关系并不如想象中的那麽好,所以他才留下这麽一道封印。试图在有朝一日,唤起玉鹤对蓝田的恨意。

可到底是恨吗?

玄苦有些忐忑,蓝田比他更为紧张。目不转睛的盯著玉鹤,不知道他会迎来怎样的判决。

这短短的一瞬间,竟犹如经历百年沧海桑田。蓝田从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多少年的清修更是养得他清心寡欲。可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只小妖­精­了。

从一开始的利用,就有淡淡的喜欢了。然後是真相被拆穿的那一刻,是因为愧疚而生的补偿之情。再到後面忘记一切的相处,那是怜爱中夹著私心的窃喜,直到如今。

也许蓝田还并不能确定自己对玉鹤这种感情就是爱,但他却知道,玉鹤是唯一能让他愿意去尝试爱的人。

那麽现在的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机会麽?

玉鹤睁开了眼睛,看著蓝田。双眸依旧清澈而美丽,一时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玉鹤……”蓝田尝试著轻唤了一声,“你还认得我麽?”

玉鹤斜睨著他,那瞬间微撅起的小嘴和皱起的眉头毫不掩饰著他的感情。蓝田的心一凉,这是个坦白的小妖­精­,可他多希望在这一刻,他不要这麽直接?

玄苦见状在一旁挑拨离间,“玉鹤,你其实是很讨厌他的对吧?他肯定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对不对?那还等什麽?快去杀了他!谷主肯定会带我们一起走的!快去!”

玉琥睁著琥珀­色­的圆眼睛,左右看看,“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蓝田摆手,“你不许Сhā手!就算你师兄要打我杀我,也是应该的!”

玄苦一听,心里那个高兴呀!恨不得亲自动手了,“玉鹤,咱们商量下好不好?我到你身体里来,我帮你杀了他!当然,你放心,我随後就会退出你的身体。”

蓝田厉声道,“玉鹤,千万不要相信他!这个老和尚不是好人,难道你忘了他当初是怎麽骗你的麽?”

玉鹤冷冷的白他一眼,凝气於掌,“别人骗我的,我永远不会忘记!”

蓝田一哽,正做好了准备要承受玉鹤这一击时,却见玉鹤突然将此掌对著一旁的玄苦拍去!

轰得一下,打得玄苦连滚了十几个跟头,噗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满脸俱是不可置信!

玉鹤回头看了蓝田一眼,再盯著玄苦,“他是坏,可你更坏!他不过是想利用我,但你却想杀了我,取而代之,可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玄苦大气!这死妖­精­,居然连这也想起来了。他本来就无甚法力,现在又受了伤,更加不是众人对手,当即身子一滚,往洞口逃窜而去!

“站住!”蓝田可不想让这个老和尚再出去兴风作浪了。当下一个箭步,就追了出去。

可洞门口那里,司渊和火麒麟激斗正酣,根本容不得外人近身。

玄苦倒是仗著那貂鱼的身小灵活,一下就趁著缝隙,滚到一旁。蓝田正待取了灵符把他困住,却见司渊已经不欲缠斗,趁著一个转身,要祭出法宝逃之夭夭了。

“火麒麟,你且看,这是什麽?”

众人就见司渊忽地从怀里取出一面八卦菱花镜,别人不认得是什麽,蓝田却是熟知,脸­色­大变,“不好!他想要把此处封印,快往外冲!”

来不及回身,直接将千蛛捆仙索的两头抛去,一边系上一个小妖­精­,拉著就往外飞。

可惜,他快,那仙家的宝贝更快!

司渊将八角镜往半空中一抛,落下之时,便落地生根,几条边象是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将这个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蓝田本可以冲出去的,但一看後头两小妖来不及走了,只得停下来。本著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原则,因玉琥个小,身子最轻,先把系著他的那头往外一抛,让玉琥成功的逃了出去!

再到玉鹤,那就来不及了。就这一瞬间,整个八卦镜已经严丝合缝的伫立起来。

“师伯!”玉琥在外头大嚷,却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蓝田趁著最後一丝缝隙吩咐,“玉琥,照顾好自己!先回纯阳观去!”

玉鹤不解,“他这是疯了麽?把自己困在这里作什麽?”

司渊才没疯,这法宝是他的,他自然能有法子出去。

就见他嘿嘿一笑,“火麒麟,若你能完成任务,解开封印,说不定还有法子出去。可是现在,你只好一辈子困守到老死了!不过你也别怕寂寞,这儿的人就留下来陪你吧!”

他自己掐动法决,就要离开。

玄苦赶紧冲上去,“谷主,带上我!”

司渊不屑的一脚将他踢开,“象你这种­阴­险毒辣的小人,还是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你!”玄苦气得咬牙切齿,若连我都­阴­险毒辣,你简直是恶贯满盈!

可他知道打不赢他,逞一时口舌之快也是没用的。不动声­色­的隐藏起来,悄悄取下自己暗藏的最後一件救命法宝。

这是一只花虱,乃是他是进入青牛谷时从那株紫­色­­肉­食花上无意之中得到的,因寄居在那魔花之上,这花虱也有些魔­性­,虽不能作大恶,但叮在人的皮肤之上,还是不会让人发觉。唯一的害处就是寄居之後,需要不停的寻找宿主,极是麻烦。

可事关紧要,玄苦弃了貂鱼的躯壳,将元神勉强装进此处,悄无声息的叮上了司渊。因大夥儿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八卦镜上,倒无人留意到他的举动。

“永别吧!”司渊口决已成,周身流动著特殊的灵符,一头向那八卦镜撞去,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只气得跳脚的火麒麟,和大眼瞪小眼的师徒二人。

“都是你们!”火麒麟有气没地方出,拿他们撒气,“若不是你们来了,我怎麽会这麽倒霉,遇到这样的事情?”

蓝田无话可说,等著这火麒麟大发雷霆消消气,顺便琢磨出去的办法。

玉鹤却被骂得不悦,“你在这儿住了这麽多年,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走麽?”

火麒麟重重冷哼,“你当这儿是老鼠洞啊?没事就能钻个孔玩玩的。这既是神仙洞府,当然坚不可摧,现在给那小贼封了出路,咱们都得在这儿等著老死!”

玉鹤鄙夷,“看你这麽大的个子,原来一点本事都没有!连个小蟊贼都防不住,活该困在这里!”

“你说什麽?”火麒麟气得七窍生烟,蓦地冒出一句,“谁说我防不住小蟊贼?”

呃?一听这话,蓝田当即耳朵就竖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司渊盗去的仙蛋是假的?”

火麒麟自悔失言,瞟他二人一眼,不吭声了。

玉鹤故意激将,“我知道了,你肯定还是丢了真的,怕我们笑话,所以才这麽说!”

火麒麟怒了,豁出去了,“反正大夥儿困在这里,都走不了,我纵是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跟我来,免得说我编瞎话骗你们!”

他带著二人来到司渊取走仙蛋的那处石台上,手掌左右拂动之间,将那石台重新又转了一圈,变成个方盘,当中一个圆环,如水盆大小,渐渐浮现出影像。

却是那怀抱仙蛋的司渊正在通过熔岩层,奔往回去的路上。在他的衣裳里,闪著两个小小的光点。

火麒麟微愣,“啊!原来那两个家夥都跟著他跑了!”

玉琥走了,那是应该,多的那个肯定是玄苦了。蓝田手指头一勾,把那貂鱼的尸体召唤过来,果然是了无生机的。

玉鹤横了蓝田一眼,意在指责他的失职,然後问火麒麟,“你让我们看这个做什麽?”

火麒麟傲然一笑,“他偷去的是个假的!真的,还在我这儿呢!”

“真的假的?”玉鹤不信,“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火麒麟才不肯答应,“你们别想诳我!不是有缘人,我才不会拿出来呢!”他忽地看著他们一声叹息,“怎麽偏偏是两个男的?”

蓝田心中一动,“麒麟兄,不如你且说说,到底你看守的是个什麽宝贝?我们两个男的不行,难道要两个女的来,就行了麽?”

“那……也不行!”火麒麟很是郁闷,“我都在这地底下呆了快一千年了,怎麽就这麽倒霉,遇不到一对合适的宿主呢?如果能遇到,我这封印马上就能解开,这破烂溜丢的八卦镜哪里还挡得住我?”

蓝田忽地明白过来,“你需要一对夫妻来帮忙,那你守卫的难道竟是个活的蛋不成?”

火麒麟一不小心又说漏了嘴,再不肯多话,闷闷走到一旁躺著不肯吭声了。

玉鹤撇嘴,过去追问,“既然你给司渊的是个假的,刚才­干­嘛打得那样凶?早知道放他走不就完了?”

火麒麟悻悻白他一眼,不愿意作答。

蓝田好不容易找著机会,跟小师侄解释,“这位麒麟大哥方才若不使尽全力,怎麽能让司渊相信,拿了那个假的走?否则他成天惦记著来捣乱,那才叫永无宁日呢!”

玉鹤白他一眼,嘟囔著,“人家又没问你!说那麽多­干­嘛?”却忍不住又好奇的打听,“麒麟大哥,那你那个假蛋里到底装的是什麽?”

火麒麟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意,“嘿嘿!这个司渊,要是真敢打开,可就有得苦头吃喽!到时不知道便宜哪个王八蛋了,不过也活该,谁让他坏心眼来偷人东西的?”

蓝田听著这话中有话,心下疑惑,当下就守在方石台旁,要看个究竟。

(18鲜币)妖道 86 麒麟会送子

饶是司渊,要带著一枚巨型“仙蛋”通过那片熔岩与泥沼,也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因为仙蛋的味道实在太诱人了,就是许多低等魔物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也本能的想要来分一杯羹。

蓝田从方台中见他左闪右避,艰难穿行,想来出去还得要一会儿工夫,便自己盘膝打坐,把被玄苦咬伤的毒一点一点逼了出来。

火麒麟继续躺在那儿闭著眼睛装睡,玉鹤无聊的抠了一会儿地,实在是没什麽可玩的,只好看著蓝田运功逼毒。

司渊给蓝田下的毒并不致命,只是让他暂时丧失反抗能力而已。当然,这并不是怕蓝田倒戈相向,去帮火麒麟的忙,更多的是想要借机将蓝田的内力尽数吸个­干­净而已。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以为取得的宝物是可以立即收为已用的,却不料还得参详一阵子。

幸好他没有下狠手,而蓝田用真气运行几周天,也就将毒悉数逼出体外。

不过,秉著一贯节俭的风格,蓝田真人还特意准备一只小玉瓶,将这些从左手食指上逼出来的毒液全都收了起来。

玉鹤大为鄙夷,斜睨著他磨牙,“又不知想留著害谁!”

“非也非也!”蓝田很是无辜,“毒药如果用在好人身上,当然是不对的。但若是用在坏人身上,那可是替天行道!”

“就你有理!”玉鹤索­性­转过身去,要不是实在没人说话,他才不理他呢!

蓝田无奈叹息,想要化­干­戈为玉帛,想来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再低头看方台中的景象,那司渊却已经出了黑泥潭。

附在他身上的玄苦先就溜了,随後玉琥也振翅高飞,想是回纯阳观搬救兵去了。

“也不知道这笨虫认不认得回家的路?”玉鹤悄悄的又凑了过来,伸长了脖子问。

蓝田一笑,对玉琥还是很有几分信心的,“迷心虫认路的功夫可是不低,从前那麽大个元景山,他也不过两日就全部认清了。”可比某些路痴强多了!

某路痴心中有鬼,嘟囔著,“要是我长了两双翅膀,肯定也能认得出来!”

蓝田不语,心中暗笑,就是你长了二十双翅膀,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低头再看,却见司渊一回了山谷,便急不可耐的重又回到那片泪海处。一头扎进水里,重又化为人形,看那架式,似乎是想要打开那枚蛋了。

“蠢蛋!这下可有好戏看罗!”不知何时,火麒麟也钻了过来,兴致勃勃的看起了戏。

蓝田知道问他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干­脆便不吭声了。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唰唰的等著看戏。

司渊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白皙修长的手掌轻抚过仙蛋光洁如玉的表面,感受著内里蓬勃­精­粹的仙气,他已经可以断定!只要自己能吸引里面的能量,一定就能炼化这片泪海,重返天庭!

一想到这麽多年在人间的憋屈与苦闷生活就要结束,能重新做回天庭上那个逍遥自在的神仙,司渊简直恨不得一口就能把这只蛋给生吞下去!

不过不行,他知道对於这种仙蛋的吸收不能著急。於是只是很小心的取了一根空心的细针,扎进蛋壳里,然後贪婪的将嘴凑上去,将蛋壳内所有的能量尽数吸於腹中。

那神清气爽的感觉让他感觉瞬间就充满了力量!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赶紧盘膝坐下吸收那份能量。

而司渊不知道的是,在地底的熔岩深处,火麒麟抱著肚子笑得直打跌,“这个蠢货,他居然全吞了?哈哈!他居然全都吞了,哈哈!”

玉鹤实在憋得嘴巴都要臭了,忍不住问他,“那东西是不是吃了会拉肚子?”

就好象他和玉琥从前吃多了後山的瓜果一样?

火麒麟心情不错,跟他解释了一句,“拉肚子倒不会,只不过嘛……你们等著看吧!”

看他一脸的坏笑,蓝田就知道那仙蛋肯定有很大的问题,看来妖­精­都不是好惹的呀!心中不禁替司渊默哀一把,却只奉上两个字──活该!

司渊慢慢的将那股刚刚吸收到的磅礴能量炼化了,而与此同时,异象也出现了。

随著那股能量渐渐渗入四肢百骸,他全身的毛孔都透出一股淡淡的异香,开始还只有他自己能闻到,可是片刻工夫,那股异香便在他的身体表面凝结成淡淡的白雾,随风向四处扩散开来。

司渊起初并没放在心上,因为在仙界的时候,他也时常遇到这样情况,有些仙果,比如王母娘娘的蟠桃吃完之後,身上也会留有异香,可是偷嘴不得。

越香越证明是好东西,於是,他只是安心的静静坐著炼化。直到,周围出现猛兽的吼叫。

如果只是一声两声吼叫倒也罢了,而当有越来越多的猛兽飞禽企图闯入他修炼的这片区域,情况就变得有些不对头起来。

司渊疑惑的睁开眼,这到底是怎麽了?

心念一动,却只觉得下腹处有股细微的热意开始涌了上来。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全身!

糟了!不对劲!司渊终於察觉到不妥了,他拼命想把体内那股袭人的热意驱散,却不料越是反抗,那股热意就越发的撩人。

那不是一般的热浪,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烧得滚烫,这是……似乎是发情的征兆了!

火麒麟在那头哈哈大笑,终於揭示出了谜底,“这个蠢货,现在可是自作自受了!我这颗仙蛋,要说假,那可一点也不假!的的确确是仙家宝贝,还是从我当年从……”

他顿了顿,把关键地名隐了去,“从某处仙山上得到的霖芷草,蓝田,你听说过没有?”

灵芝草?玉鹤抢答,“灵芝谁不知道?”

火麒麟摇了摇头,示意不对。

蓝田却是诧异的张大了嘴,“你说这……这蛋里装的是霖芷草?”

麒麟是瑞兽,除了能镇邪辟妖,招财进宝之外,它们还肩负一个重要职责,就是──送子。

麒麟送子,而它们能助人产子的仙草,便是与灵芝同名的霖芷草。不过那个东西极为罕见,蓝田也是在古籍中见过一次。想不到这世间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

火麒麟嘿嘿一笑,瞧著司渊,“他现在可成众人眼里的唐僧­肉­了!这山谷里有不少妖兽吧?那霖芷草的异香能引得任何成年雌雄人兽发情,不管是谁,现在只要能找到他,都无法抗拒想要与他交合的欲望。况且他又是神子,若是来个雌兽,有缘与他产下个一男半女,破了他的金身,这个司渊,恐怕这辈子也难以再重返天庭了!”

什麽?玉鹤听得呆了,“那这司渊……岂不要做怪物爹了?”

火麒麟耸肩,“谁叫他坏?就是生个妖怪,也是他活该!”

无量天尊!蓝田心里暗自念了句道号,这可不是贫道使坏,确实是恶人有恶报!

当下几人更加有兴趣的看下去,看这司渊到底会遇上谁!

一只金钱豹首先闯入了结界里,血红著眼睛盯著他。司渊知道不好,趁著自己还有些力气,伸指一弹,一道灵符飞出,打得那豹子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头破血流。

又一只猛虎斜刺里冲了出来,却不料半空中飞上一只巨雕,翅膀一扇,将那虎掀开,自己往司渊跟前凑,而不知哪儿又窜出一只犀牛,和那巨雕又斗在一处。

司渊心中大急,只得弹指一挥,在自己身前勉力设下一个结界,不让这些妖兽进来。可他不设结界还好,一旦设下结界,这些妖兽却全都转头对著这结界发动起攻击来。

虽说它们的本领都不算高强,但这麽多猛兽同时对著发动攻击,这份力量也很是骇人的。而司渊受那霖芷草的影响,全身只觉越来越燥热难耐,想要与人交合的念头也象是田野里疯长的草一般,无法扼制。

这样下去,难道今日自己真的要在此与兽|交合麽?那是司渊绝不愿意面对的。若是还能驾得起云,迅速去人间找个女子那是最简单的途径了,可现在自己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怎麽办?

就在此时,忽地听到一声兽吼,响彻天地!那份威武与雄壮的气息铺天盖地,惊得许多弱小兽类直接就掉头逃走。就是剩下的这些兽中强者,也有些胆战心惊。

司渊心中大喜,救星来了!

一只拖著钢鞭般长尾的巨大黑熊快速奔来,嗷地一声长啸,震耳欲聋。

火麒麟惊呼起来,“好家夥!原来这儿还遗有一只风熊?不过这家夥修炼时日尚短,太年轻了。若是等他长成,和我都有得一拼!”

他啧啧赞叹著,司渊也自欢喜,“风战!快,把它们都赶走!”

其实根本就不待司渊吩咐,风战就已经冲著那些围拢著他的猛兽们冲去了,巨掌一挥,长尾一扫,顿时打得那些妖兽四下逃窜。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人能不畏惧。

司渊挥手,将那本就快支离破碎的结界化去,急促吩咐,“快!背我去人间,替我找几个美女!”

却不料,一直对他毫不违拗的忠仆却是眼光直直的盯著他,那里流露出来的神情,虽然比旁的猛兽要温柔许多,但唯有那赤­祼­­祼­的情yu是一样的。甚至,在他的眼中,那情yu的味道还分外浓冽一些!

司渊感觉到了那丝危险的味道,“风战,你……你想­干­什麽?”

他往後退缩著,想要重新布下结界。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黑熊一个箭步冲上去,按著他的四肢,以绝对的体重压制住了他。

“你这畜牲,滚开!快滚开!”司渊愤怒了,可是却没有力气翻身。

黑熊痛苦的!叫著,努力控制著自己翻涌的情绪,却是终於化为了人形。

司渊暗自松了口气,毕竟人比起黑熊来,还是温柔了许多,“风战,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快清醒清醒,给我找个女人来!一定要年轻漂亮­干­净的,知道吗?快去!”

他毫不客气的命令著,还踹了风战一脚。

但这大熊虽然化为了人形,却仍是满脸痛苦与挣扎,紧抓著司渊不放,“我……谷主你……你好香!”

司渊气得要死,“你这头蠢熊,想什麽呢?不许闻,离我远点!我让你给我找女人,快去!”

“我……”风战抓著他不肯撒手,“我……我……”

他本来就对司渊有情,此情此景,更是没有办法抵御那霖芷草的诱惑,让他放了他去找女人,真比杀他一刀还难受!

火麒麟也快急死了,“笨熊,快去给他找个女人,让他们生下孩子,去呀!”

“为什麽不让这只熊跟他交合?”玉鹤摩拳擦掌,目光咄咄,“大熊,上他!­干­掉这个坏蛋神子!让他生孩子!”

火麒麟一哽,再看玉鹤一眼,觉得後|­茓­处似有凉风吹过,有些本能的发紧。这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周末快乐,要投票哦!桂花米有人气标签了,幽怨中……)

(22鲜币)妖道 87 金身破了

被风战纠缠著不肯放手的司渊想出一个好主意,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风战眼神迷离,被诱惑著说出心事,“是……我好喜欢,一直都好喜欢小渊……喜欢你……”

我的名字也是你这笨熊叫得的?一会儿看我怎麽整死你!司渊心中愤恨,却挑眉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那我今日就让你如愿以偿!”

反正他也中了迷|药,一时之间难以找到合适的女人,不如就拿这只大熊凑合著用下吧!

玉鹤在这头就见司渊忽地扯开风战的外袍,欺身上去,把那大个子压在了身下,很是失望,“嘁!大个子怎麽这麽没用?千万别被他的美­色­所惑,你要反攻,反攻啊!”

蓝田看著他跳起脚来加油助威,心头不觉一惊,这小妖­精­,他会不会对自己也有这想法?

察觉到他的视线,玉鹤恶狠狠的回瞪一眼,“看什麽看?”

心中却也想到了二人从前之事,一时不知是窘是气,总之就是鼓著小嘴不再理他。

白皙修长在手在身上游走,四处点火,风战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烧起来了!那一份急切的迫切的热情在体内奔突来去,就是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把每一个毛孔都挣得热汗淋漓。

司渊不知是不是因为那霖芷草的效果,他居然对眼前这具过於雄壮的男­性­身体也产生了欲望。

宽阔的肩,厚实的胸,肌­肉­紧绷,四肢有力。粗黑的体毛从胸口呈倒三角形一直延伸到下腹中去,豆大的汗珠前仆後继的冒出来,浓烈的雄­性­气息弥散鼻间。

我是疯了麽?司渊这麽问自己,他真的是不明白,为何自己居然很想侵入这样一具男­性­身体?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嫦娥素女那样的冷豔仙子,就是有些看得入眼的男子,也是娇小乖巧的男孩。怎麽到了今日,竟然连这样的粗汉子也不嫌弃?

火麒麟很是自得,“这霖芷草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就是头母猪他现在也能把人当成天仙!不过瞧这架式,大黑熊看起来要吃亏了。”

言辞之中很是惋惜。

“未必!”蓝田忽地冒出来一句,在上面的可未必就是占上风的。可一眼觑到玉鹤那明显不大好的脸­色­,他不敢再说,只道,“静观其变吧!”

火麒麟可是很聪明的,当下看他师徒二人不断的“眉来眼去”,心下疑惑,似乎这里也别有内情啊!

在司渊的不住撩拨下,风战下身已经坚硬如铁了,硬梆梆的顶著他,彰显著他忍得极其辛苦。

“想要舒服些麽?”司渊轻佻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更加的火上浇油。

虽然没跟男人做过,但他还是知晓些男人之间的门道。先不慌著进去,伸手先到他的胯下,掏弄著风战那处灼热,让他先发泄一次,後面才好收拾他。

可没想到,风战可不光是徒有虚表的大个子,下面那个利器也是尺寸惊人,司渊一手都握不过来。

男人对於这方面比自己更加强壮的同­性­总是会有一份天生的妒忌,不觉咬牙暗骂,“畜牲就是畜牲,连这玩意儿都长这麽大,真恶心!”

风战已经完全沈迷在他指掌间磨擦带来的快感里,很是大度的没有计较司渊无礼言语,喉间发出低沈的嘶吼,想来极其享受。

司渊伺候了一会儿,见手中的阳Wu不仅没有发泄的迹象,反而愈加茁壮了些,心中更是骂声不绝,两手同时放上去,加重了力度和速度,也不管他疼不疼,受不受得了,就一径儿的蛮搓重捏了起来。

“啊……疼……!!”风战难受得直吸凉气,不过那一份带著些凌虐的快感,却是当真刺激到他了,不一会儿,就在司渊的手里泄了出来。

浓重的白浊污了司渊一手,要是平时爱洁的他,一定嫌弃死了。可此时,那强烈的腥膻之气不仅让他没有嫌弃,反而更加兴奋了。

迫不及待的将暂时失神的风战翻了个身,一把拉下他的裤子,手指就往他的密谷之中探去。

“你在做什麽?”原本魂飞天外的风战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反手拉著他的手,一脸的迷惘。

“­操­你!”司渊的脸上此刻写满赤­祼­­祼­的情yu,那一双眼都给熏得有些微红了,“老子才刚让你爽到,你不会这麽快就想不认账了吧!”

风战似乎还是没有完全明白过来,“你想­干­什麽?”

司渊快要急疯了!这头死熊怎麽这会子这麽多话起来?

“我说我要­干­你,你听懂了麽?就是老子的阳Wu要进到你的後|­茓­里,你一会儿可忍著点,别叫得跟个娘们似的!”

他觉得自己上他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简直是莫大的恩宠,可别不识抬举。心里想著,一面又把手往风战身体里捅。

可惜,他仍是没有机会。

风战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要再次确认一遍,“你愿意……愿意和我做那种事情?”

“是!”

司渊快要咆哮起来了!跟个不讲道理要糖吃的小孩似的,“我现在就要做!立刻马上就要做!你要是再敢废话一句,我拍死你!啊──”

忽地一股大力袭来,司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给人压在身下了。

没有一个字的废话,风战直接就吻上了他的­唇­,忠实的执行他的命令,把所有的语言都用­唇­舌来交流。

司渊只觉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这头蠢熊,他究竟想­干­什麽?

火辣的吻并不熟练,生疏的在两人的嘴里肆虐著,啃咬出一丝血腥之气。司渊心中一凛,立即专心致志的念了一段护身符。

仙人的身体可比凡人金贵多了,尤其是血脉的纯净度更为重要,若是不小心在意乱情迷之中,与这头黑熊把血脉弄混了,让他的血混进自己身体里,那可就麻烦了。且不说以後终生都有可能摆不脱这只黑熊的纠缠,就是自己想要重新修炼,也更为困难了。

似是本能的感受到他的排斥之意,风战更加凶悍的撕咬著他。可往往一个小小的伤口才咬开,只要司渊始终持有那一丝灵台清明,那伤口便很快的愈合了,根本不给他任何一点可趁之机。

而施了法术的司渊安下心来,狭长的眸子中陡然­射­出冷酷之意,这头死熊,还真的敢造反麽?

玉鹤就见这两个在地上翻来滚去,展开了一场白热化的赤膊战。急得不行,“大个子,快!上去,压住他!”

“那也没用!”奜 凡電 孒書論 壇火麒麟倒是看出点门道来,“必须破了他的符咒,把血融进去,这小子就难登仙界了。”

蓝田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这司渊的後庭贞­操­,怕是今日不保了。

虽然他的法力比风战高了不止一个级别,但吃亏就吃亏在现在中了迷|药。而且是贴身­肉­搏,一个人再怎麽孔武有力,又怎麽斗得过一只熊呢?

这番挣扎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果然,猛地听到司渊一声惊呼,“风战,你敢!”

风战真的敢。

抱歉,这是本能,他也无法抗拒。一个翻身终於把他压制在身下了,扶著自己再度膨胀起来的硬挺,任何前戏都没有,就往他的後|­茓­里刺去。

疼痛瞬间蔓延开来,那麽娇­嫩­地方被强行撑开的痛苦,就是身怀法术的司渊也疼得一下就白了脸。想是撕裂了吧?他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浑身哆嗦著,冷汗涔涔,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初尝胜果的风战却没有时间怜惜对手,紧紧摁著他的双肩,坚定的将自己的分身一寸一寸送了进去。然後有节奏的律动起来。

本来是几个旁观者都希望的结果,但玉鹤却翻了老大一个白眼,“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没看头!”

蓝田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暗自回想,自己技术应该还不错吧?

却见小妖­精­微红了脸,又慢慢红到耳根子。心中猛地一荡,莫非,他对自己并不是全然无情?要不,为什麽会脸红呢?

且不提蓝田在此心猿意马,司渊在那儿可真是活受罪!

明明需要发泄,需要解脱的人是他,可为什麽却是别人在他身上纵横驰骋?若是个女人倒还罢了,偏偏又是个男人,还是个强壮得要死的男人!

用敏感的身体来感受男人的凶器,似乎更加直接和更加深刻了一些。司渊悲愤的发现,这头该死的熊不光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懂得节制和收敛!否则,他在自己体内的凶器怎麽会越来越硕大了?

他暗暗发誓,等自己药­性­过了,一定要把这头熊给碎尸万断。当然,在那之前,一定是先­奸­後杀,再­奸­再杀!

可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不满,风战忽地将整个身体贴合下去,展臂抱紧了司渊的後背,虽然汗津津的粘在一起很不舒服,但司渊不得不承认,有了身体的接触,那感觉好多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随著身体的贴合,身後的硬挺也进入得更深了。简直象是要捣穿他的五脏六腑一般,一记记的撞击在他的心上。

“小渊……小渊……”风战碎碎吻著他的耳根和颈部,缠绵的无意识的念叨著。

为了让自己好受些,司渊仰起头,让自己的脆弱充分的暴露给对方,心里却想著,快点结束吧,快点!

感觉到他的软化,风战渐渐想起了被玉鹤“教育”过的画面。两只手在他身前,开始抚摸著他胸前的茱萸,意外的听到风战难以抑制的低低呻吟。这似乎给了他某种暗号,更加卖力的在他身上开发起来。

司渊真的快哭了,不光是给人当成女人用,居然还在别人的爱抚中生出酥酥麻麻的快感来。就连身後疼得麻木中的後|­茓­,也渐渐生出异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如涨起的潮汐,悄无声息的浸染了­干­涸的河道,有决堤的危险。

“不!不要再弄了!”司渊拼命摇著头,想挣脱身後的束缚,却被那人更加用力的骑著不放。如附骨之蛆,想要榨出他的最後一滴血汗。

不仅是身後的撞击更加用力而且深入了,就是在他身前抚弄的手和­唇­舌也更加的粗鲁和肆无忌惮。

那两粒|­乳­珠早被玩弄得红肿不堪,颈下耳後全是青紫的吻痕,不经意的,粗大的手掌拂过司渊那可怜兮兮,无人照料的分身,竟让他惊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反应。

风战马上无师自通的抓住那个会让司渊疯狂的小家夥,用心搓弄了起来。

司渊感觉到自己的整个神智都快不存在了,整个人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象是拉破的风箱,周遭什麽都不知道了,只听得到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好象随时都要从胸腔之中蹦出来。

不行!他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行,可是身体,身体却不可扼制的沈溺下去,完全无法抗拒。

“小渊……你真好……真好!”奜|凡電|孒書风战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自己此刻对司渊的喜爱之情,言语都显得那麽乏力。

司渊整个人都柔顺的瘫在他的怀里,浑圆的臀微微摇摆著翘向自己,那里的紧窒与火热让他欢喜得发疯!

蓦地加快了律动的节奏,一口把他的­唇­舌紧紧吸了过来,在令人窒息的狂热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司渊迅速的Gao潮了。

然後趁著他失神的片刻,风战在那秘道内发动了最後的冲刺!

刚刚Gao潮後的大脑一片空白,司渊什麽都想不起来,只知跟随著身体的节奏再一次攀向另一个高峰。在秘道内强劲的收缩里,风战在他体内最深处­射­出了生命的­精­元。那份滚烫与炽热的­精­华又刺激得雌伏之人的身体收缩得更加强烈,那一份难言的销魂,无比伦比。

而当司渊渐渐反应到自己究竟­干­了什麽时,已经悔之晚矣!

“哈哈!这小贼的金身破了!”火麒麟大乐!

在他们这儿的平台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司渊体表一阵阵的金光流动,象是被风吹散的黄沙般四下流逝,有一部分进入了风战的体内,而与此同时,也有一股蓝­色­的妖异光芒却是自风战的体内向著他涌去。

蓝田知道,这是二人血脉融合的象征。司渊後|­茓­里有伤口,而男子的­精­元也是血化而成,一旦沾染上了,便是前功尽弃。

“不……不!”发现异象的司渊大骇!

翻过身来惊叫起来,两手徒劳的在空中挥舞著,却仍是留不住一分一毫。

可更让他恐怖的还在後头,刚刚完成交合的风战突然以一种奇异的眼光静静的注视著面前的他。忽地,整个人重新化为了熊形。将司渊面对面的困在身下。

别人不知道他想­干­什麽,同为神兽的火麒麟却惊叫起来,“这小子……他……他觉醒了!”

“觉醒是什麽意思?”玉鹤莫名其妙,追问了一句。

火麒麟没有答他,似是有些疑惑,可随即又似是明白了什麽。半晌才道,“他要交配。司渊这回,栽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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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鲜币)妖道 88 要不你们双修吧

玉鹤不懂火麒麟所谓的交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说起来,连蓝田也不大明白。

这风战不是已经和司渊行过房了麽?就算是他化为兽身再来一次,也不过是重复而已,火麒麟所谓的交配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了。”看他二人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火麒麟耐心的当起老师。

“我们是兽族,兽族的年轻人在觉醒之後,若是遇上合适的伴侣,就会与之交配,而万物交配的目的是为了什麽?”

玉鹤眨巴著大眼睛不明所以,在他的认知里,做那啥啥事,只有做得高兴和不高兴,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别的目的?

有!蓝田明白了,“是繁衍。但司渊,他不是个男的麽?”

火麒麟脸上浮现出一抹怪笑,“可他是普通人麽?”

蓝田一怔,神子又如何了?

火麒麟打了一个响指,“难道你忘了,咱们都是修行之人了?”

蓝田顿时会过意来,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你是说……是说……”

“对!”火麒麟其实也是刚刚想到这一点的,“如果交合的双方都是修行之人,不论男女,只要能将二人纯元真气融合,就能孕育出婴灵。而这种婴灵只需要足够的真元培植,他就能自己化出真身。天上的神仙多半就是如此产子,这司渊应该就是这麽得来的。而我们这些远古神兽,天生就有一套自己传承的孕育之法。方才这司渊与这大黑熊的血脉融合之时,想来已经激起了他的记忆。”

“那就会怎样?”玉鹤还傻乎乎的追问。

火麒麟耸肩,“也不怎麽样,无非是那个大黑熊要司渊替他产子而已。这可正好如你所愿了。”

“什麽?”玉鹤尖叫著涨红了脸,也不知是过於激动还是受了惊吓,说话都结巴了,“他……他一个男人能产子?”

“当然!只要有一方够强,那就可以。”火麒麟给他一个少见多怪的鄙夷眼神,“你要不信,自己看喽!”

眼光再将回到平台上,司渊的脸都青了,拳头攥得嘎巴嘎巴响,那愤怒的眼神简直都能杀人了!

“畜牲,你给我停下来!我只数到三,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大黑熊看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把他­色­厉内茬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讨好的伸舌舔了他一脸的口水,气得司渊目眦欲裂。

“风战,你清醒清醒!我不是熊,我跟你不同族,我们……我们不能这样!”司渊有些词穷了,身为神子,他当然知道风战想做什麽,更加知道这麽做了之後的後果。

破了金身,他往後的修炼之路虽然艰难,但还有可能重新修炼。但若是和这头蠢熊在人间孕育出了孩子,那他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孩子,是世上最麻烦的东西。且不说他小时候你得花费无数心血去养他教他,哪怕是他长大了,这辈子也无法和他断绝关系。只要你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就有­操­不完的心。哪怕是司渊再狠心,也不能抛弃他们。这可是违反天条的!

“风战!”司渊吼得嗓子都快哑了,“你停下,有什麽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我就要孩子。黑熊默不吭声,低著头继续在他赤­祼­的身上舔著。要把他全身每一块肌肤都留下自己的印记,随著他的口水,还有淡淡的蓝­色­幽光渗进司渊的皮肤里,这也是雄兽表明雌兽归属权的一种认证。

“你住手!不……住口!”奜凡電孒書論壇司渊急得大嚷,却偏偏动弹不得。

两手被健硕的熊掌牢牢按在两侧,那肥厚的粗糙的大舌头不断在他身上舔著,从前到後,从上到下,里里外外,舔得分外认真而仔细。

司渊只要稍有反抗,风熊的尾巴就唰地一下,象鞭子般抽他一记。风战控制著力度,那玩意儿打在身上不会让他破皮,却是火辣辣的疼,在疼中却有些酥痒的异样,弄得司渊才经历过情yu的身体说不出的难受。

等到黑熊终於满意的舔完工了,抱著他以正面交合之势,将胯下那阳Wu又想往他体内送。

这回打死司渊也不­干­了,人形的风战就已经让他吃足了苦头,这兽形……可想而知!所以他是紧缩了後|­茓­,死也不肯让他进去。

大黑熊努力了半天,仍是不得其门而入。有些不高兴的在司渊身上蹭来蹭去,司渊恶毒的诅咒著,憋得你阳萎!不举!

“真笨!”玉鹤忍不住又在一旁唧歪起来,这个大熊就不能动作快点?他还等著看男人生孩子呢!

忽地,司渊只觉得後|­茓­的私密处被什麽毛茸茸的东西拂过,激得他浑身一颤。低头一瞧,居然是大黑熊的尾巴!正灵巧的做著开疆拓土的工作。

大黑熊见似乎有效,更加用力的向前拱去。那尾巴尖儿可比阳Wu细巧多了,还带著短短茸茸的毛,弄得司渊是又痒又难受,那後|­茓­一张一缩的,竟似邀请般,不觉就把那尾巴尖儿吞了进去。

既然开了口子,那後面的事就容易多了。本来就容纳过巨大的地方,再经过一番调教,那|­茓­口便可怜兮兮的张了嘴欢迎入侵。

大黑熊也不怕他受伤,赶紧换了阳Wu顶上,嗷地一声低吼,便将自己的巨物顶了进去,牢牢的卡在他的体内,开始了繁衍。

玉鹤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瞧著,却见大黑熊的全身都泛起蓝­色­的妖光,从二人的交合之处涌进司渊的体内。

司渊虽然竭力抵挡,但他们二人血脉已经融合,再用到这头大熊身上的诸多法术都失了效力。很快,他的体内也有一团淡青­色­的光芒被逼著凝聚起来,这便是他的本命纯元了。

司渊用尽全力将这团光芒抽出体外,逼到头项,不欲让黑熊染指。大黑熊似乎有些纳闷,不知道该怎麽办好。

火麒麟在地下鼓劲,“大个儿,别犯傻啊!你刚才不是在他身上作了印记麽,现在用你的本命真元把他的真元吸回来!”

可惜大黑熊听不到,不过他歪著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全身蓝光大盛,竟学著司渊的样子,把自己那团蓝­色­的本命真元同样凝聚到了头顶。

然後念动了一个古老的口决,就见他的那团蓝­色­光球竟然也化成一只熊状,一步步逼进了司渊的青­色­光球。猛地往前一扑,把青球给抱住了。

司渊大骇,定下神来拼命催动念力,控制著自己的那团青球化作丝丝缕缕的云絮,从他的指掌之间逃逸。

大黑熊生气了。忽地冲身下的司渊呲出雪亮的獠牙,咬著他的咽喉恐吓著。

司渊心里一慌,控制力自然就降低了许多,而那只蓝­色­的光熊趁机就将逃逸的青球又给抓了回来。

司渊到底不甘心束手就擒,知道风战不会真的伤害自己,又悄悄的聚­精­会神的­操­纵起那团青­色­光球来。

到底给他又逃出大半,小蓝熊只抓住一半的光球,却再不迟疑的一口吞进腹中。

与此同时,司渊只觉後|­茓­巨痛,那只大黑熊毫不客气的在他体内抽Сhā了起来。兽形的阳Wu可没有人形的光滑与细腻,那上头不知长了些什麽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每一次磨擦中,都痛得司渊死去活来。

“你个畜牲,畜牲!”奜,凡論,壇可不管他血红了眼怎麽骂,大黑熊的动作都没有停下。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痛昏过去的时候,蓦地体内一热,竟是那大黑熊在他体内­射­出第一波生命­精­元。

空中突然闪出一些奇异的符咒,天地间周遭的能量如被磁石吸引一般聚集到一处,整个汇聚到那个蓝熊的体内。

就听大黑影兴奋的一声长吼,一粒如龙眼大小的光点从蓝熊的肚子里钻了出来,在风中探头探脑,似是好奇,又有些害怕。

火麒麟感慨一句,“小婴灵诞生了。”

蓝田忍不住也问起来,“这样就有生命了?”

火麒麟摇了摇头,“还没有。得把它放进母体的真元里,培植一段时日才行。这个司渊也真是蠢,他若是痛痛快快的与黑熊交合,方才让他一次­性­把自己真元吞下,那就只是一个孩子。现在他既然跑了,那熊不把他吃­干­抹净,是绝不会罢休的!”

哦!蓝田在心中本著仁爱之心,先替司渊默哀一把,再幸灾乐祸的继续看戏。

果然,蓝熊初战告捷,信心大增,再接再厉继续追捕剩余的青­色­真元。

而司渊没有经过火麒麟的点拨,依然不知死活的挣扎搏斗,可到底又给蓝熊吞了一大块真元进去,又经历一次巨痛,孕育出第二颗婴灵。

望著那最後剩下的一小团青­色­真元,黑熊很是不满的在司渊体内横冲直撞起来,痛得司渊完全无力反抗,这才让蓝熊过去,好整以暇的将那一团青­色­青元吞下了。

三颗小龙眼在空中顽皮的东游西荡,蓝熊走过去,皱著眉头又张大了嘴,把那三个小家夥尽数吸了进去。

玉鹤好奇的问,“难道大黑熊准备自己生孩子?”

火麒麟摸摸下巴,“应该不会吧?”

就见吞了青­色­光球和三粒婴灵的蓝熊又开始了变化,渐渐的又分离成一蓝一青两团光球,而在那团青­色­光球内部,多了三个光点。

司渊看著这样的情景,拼尽最後的丝力气臭骂,“你这头死熊,你要孩子你自己生!凭什麽给我?”

大黑熊显然不理会他的不平,因为青­色­光球里已经有了他的血脉,所以他可以很容易的召唤著那团青­色­光球回到了司渊的体内,然後才把那蓝­色­真元收回体内。

纵然再不甘心,青­色­光团也慢慢的沈到了司渊的腹部丹田之处,照得一团闪亮。

大黑熊低头怜爱的舔著那里,直到那团光芒渐渐的消失不见。而司渊的眼角却渐渐渗出了泪,是不甘,是悔恨,还有更多的,却是无力挽回的悲催。

“怎麽没了?”玉鹤瞪著那块光秃秃的石台,很是不满,“我要看熊宝宝生下来啦!”

火麒麟撇嘴,“这东西是跟霖芷草相关的,婴灵已经种下,灵霖芷草的效力就彻底消失了,当然也就看不到啦!不过他们要生宝宝还没这麽快,你也看到了,宝宝现在太小,根本连个形体都没有。接下来,他们两个就要开始闭关了。养育一个婴灵都要消耗大量的内力,何况是三个?那只大熊接下来就要四处去挖天材异宝了,要不,还不知得过多少年,宝宝才能生得出来呢!”

“那我们现在怎麽办?”玉鹤很不甘心,“就坐在这儿等?”

火麒麟斜斜的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眼,“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麽办法?”玉鹤追问,蓝田心中一动,想到某种可能。

火麒麟指著自己鼻子,“只要我的封印能解开,就能冲破这破镜子,带你们出去!”

“那你的封印要怎麽解开?” 玉鹤一步一步掉进人家挖好的坑里。

火麒麟坏坏一笑,指指蓝田,“要不,你俩也来双修吧,我附赠一份大礼!”

什麽?玉鹤当即跳了起来,“我才不­干­呢!他是个大骗子,以前说要跟我双修,都是假的!”

哦?火麒麟笑意更深,“那麽说,你们从前就双修过?放心,有我监督,一定是真的!”

(17鲜币)妖道 89 我还是死了算了

任火麒麟好说歹说,玉鹤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不肯和蓝田双修。让他再拿自己漂亮的小身子去便宜那个大骗子?做梦!

火麒麟没辙,转头又来游说蓝田,“兄弟,你还不快去说点好话?难道你想一辈子困在这里麽?”

玉鹤冷不丁的Сhā了一句,“玉琥已经出去搬救兵了,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火麒麟正好接过话来,板著脸指著面前的八卦镜冷哼,“你以为这仙家宝贝是这麽容易打破的麽?我也不怕当著你蓝田的面说这个话,就算是再来十个你,也打不开这面镜子!”

蓝田心里有数,火麒麟这话有点夸大其辞了。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十个自己也许打不开这里,但若是有十个与自己功力相当的道友过来,兴许就有法子了。

但是细算一算,自己哪有这样旗鼓相当的十个朋友?还不知人家有没有空,玉琥青书到底能找到几个过来。在这里坐以待毙自然不是蓝田所情愿的,只是这火麒麟为何一定要他们二人双修呢?

他的心思可比玉鹤缜密得多,当下就猜出火麒麟的真实本意也是想尽快解开他的封印,重获自由了。既然现在更著急的人是他,为什麽自己不好好利用利用?

蓝田真人也端起了架子,“双修之事需要二人心甘情愿才行,贫道从前确实欺瞒了小师侄,这是我的不是。现下他不愿再信我,也是贫道咎由自取,实不敢再去难为於他。至於说到被困在此,不见天日,那也是命中该有此一劫。幸好仍有二位相伴,贫道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悠哉悠哉的盘膝坐了下来,剩下一个火麒麟急得是抓耳挠腮。

半晌,玉鹤突然疑惑的问起来,“我们在这儿……真的会死麽?”

“那当然!”火麒麟没好气的重重回道,“咱们又不是神仙,怎麽能不死的?困在这个鬼地方,又没吃又没喝,连那貂鱼也没法抓了,不等死还能怎麽办?不过你放心,你的功力最浅,肯定是最先死的那一个,有我们两个替你收尸,你也不用担心了!”

他赌气也在一旁面壁坐了下来。

玉鹤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渐渐的往下瘪了起来,忽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不要死!我也不要你们给我收尸啦!死了好难看的,我不许你们看!呜──”

二人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给吓哭了,蓝田赶紧过来安慰他,“不怕不怕,玉鹤不死,玉鹤一定不会死!师伯会带你出去,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玉鹤哭得哽咽难言,“你……你又骗人!要是你能有办法,就去把那个镜子打碎,带我走!我不要呆在这里啦……不要啦!”

蓝田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咱们等玉琥带人来帮忙,耐心的再等等好麽?”

玉鹤哭得更凶,“你们法力高强可以等,我肯定等不到啦!这个地方好热好难受,我觉得好不舒服!”

“什麽?你不舒服了?是哪里不舒服?”蓝田当真慌了神。

“哪里都不舒服!”小妖­精­越发哭著撒起了娇,“头晕,胸闷,喘不上气……”

火麒麟听及此,却是一骨碌的从地上又爬了起来,却故意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这很正常啊!这个地洞本来就连著熔岩,我是无所谓啦。但你的真身好象是一本书吧,那很容易著火的哟!到时,说不定就从体内自己烧起来,哎哟喂,那个惨哪!”

他啧啧叹息著,玉鹤低了头,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从胸中燃烧起来,最後焦黑一片的丑模样,当即哭得更大声了。

蓝田气得不行,转身怒斥,“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我又没说错!”火麒麟有恃无恐的道,“眼前放著阳关大道他不走,偏偏要把自己往死路上撞,我能有什麽办法?”

“你……”蓝田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得安慰玉鹤,“好乖,别怕,不会这样的,你别担心啊?”

玉鹤能不担心麽?他漂亮的小脸都快烧黑了,这让他怎麽办?

火麒麟又凑了上来,换个语气,“怎麽样?小妖­精­,求人不如求已。听我的话,跟你师伯双修吧!我保证,他不敢弄虚作假。你想想,是双修好还是被烧死好?”

那表情,活象诱小白兔上钩的大灰狼。

这……玉鹤心动了。蓝田也心动了。

玉鹤的想法很单纯,双修总比烧死强。

但蓝田的想法就复杂得多。今时非同彼日,他现在其实并不太在意玉鹤的法术低微,会拖他後腿的问题。相反,如果玉鹤同意与他双修,反而会让他了结一桩心事,真正定下心来继续修炼。

不可否认,玉鹤的事情还是给蓝田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总感觉自己欠著别人的滋味可不大好受,这心魔可是修炼途中的大忌。能和玉鹤言归於好,当然是蓝田衷心盼望的,就算要用双修这样的代价来换,从长远来看,也是值得的。

至於这火麒麟,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他们两修,若是能趁此敲他一笔,那才是锦上添花的合算买卖。

於是蓝田真人就问了,“炎麒麟,你­干­嘛非要让我们双修?难道我们双修,你就能解开封印?”

呃……火麒麟给人一语戳中要害,表情难免有些不自然起来,嘿嘿­干­笑著,“当然……还要加些别的手段。”

“什麽手段?”蓝田逼问。

“其实……我这儿还有一枚蛋。”火麒麟吞吞吐吐说出真相。

原来他真正守护的宝藏确实是一枚仙蛋,还是一枚活的仙蛋,当年那蛋的主人收服了火麒麟替他看守这个宝物,便是等待日後有缘人来孵化此蛋。

玉鹤不觉止了眼泪,好奇的问,“那是个什麽东西?”

火麒麟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真不骗你们,那玩意儿上有天生的真气护体,连我也无法一探究竟。”

蓝田继续追问,“那就算是我们二人肯双修了,但我等既不是神子,又不是上古神兽,如何帮你孕育此蛋呢?”

“这个你们放心,我有办法!”火麒麟也是从方才风战与司渊之事中得到的灵感,“只要你们二人肯双修,我就能把这枚仙蛋融入到你们的纯元真气中去。等他生下来,你二人可就算是养父母了!”

“还不算是亲生的麽?”玉鹤有些不愿意,他想生个宝宝,得跟自己一样漂亮才行。

蓝田也有担忧,奜`凡電`孒書論`壇“既然此物是你代别人所守,那等我们辛辛苦苦孕育出来,不还得还给人家?”

这种为人作嫁之事,傻子才去­干­呢!

火麒麟急忙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推销仙蛋,“这个你们尽可以放心,当年那仙人与我相约,只是留待人间有缘人为他育化,并没有说育化出来了还要还他的。虽然不是你们亲生的,但却是你们养育的啊!这生儿不及养儿恩,那宝贝生下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你们,自然是认你们为生身父母的。”

见他二人不太为所动,火麒麟又加了枚砝码,“蓝田真人,你是修行之人,自然该知道,这代仙人育蛋,可是极大的功德。况且这枚仙蛋自身也有浓重的灵气,小妖­精­,若是让他在你肚子里孕育成熟,你也能获益匪浅呢!”

玉鹤有点心动了,却又有些担心,“那他会不会在我的肚子里长大,把我撑得很难看?”

“绝对不会!你看司渊,怀了三个宝宝,也没什麽变化吧?这种仙物,不象凡人那样要在肚子里长出血­肉­的,他只要在你肚子里孕育成熟就会自己出来的。”

火麒麟拍著胸脯说瞎话,他也没生过娃,哪里知道是怎麽回事?要是到时不是这样,只能怪这蛋天赋异禀,可不能找他的麻烦!

玉鹤这麽一听,有六七分情愿了。

可是蓝田多­精­明啊,当即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你之前还说养育这种仙蛋极耗灵力的,玉鹤本来的法力就不高,我这水平也够呛,我们上哪儿找那麽多天材异宝去?”

火麒麟心中腹诽,这个臭道士,还真会趁火打劫!

“你放心,当年那仙人给我这枚蛋的时候,也给了我一枚仙丹。若是你们愿意孕育此枚仙蛋,我就给你们服下,自然就抵得上许多天材异宝了。”

这麽点东西蓝田可没放在眼里,摇头不­干­,“才一枚?我们两个人怎麽分?”

“又不要你生,当然是给他吃就好了!”

蓝田继续摇头,“虽然是他生,但我也要去帮忙的吧?且不说别的,天天拿真气给他滋补,这个消耗就少不了。”

火麒麟很­肉­痛,“算了算了,那也给你一枚吧!”

那仙人一共只给了他三枚,现在一人一枚,算是公平合理了吧?

蓝田还是摇头,“我一枚勉强也就罢了,可我这小师侄功力太差,至少得两枚。”

靠!那我不成白打工的了?火麒麟快要暴怒了。

蓝田真人老神在在的在他面前说了两个字──“自由!”

当即让火麒麟冷静下来,“麒麟兄,难道你不觉得,比起重获自由来。这麽一点小小的代价还是值得的麽?”

火麒麟被打败了。忿忿的道,“三枚就三枚!再要多的,我也没有了。不过我们这就算是说好了啊,你们可得好好的帮我孕育这枚仙蛋,要是出了什麽差池,那後果可是很严重的!”

这个蓝田自然知道。

象司渊,那几个婴灵一旦进入了他的元丹里,除非是把他打得魂飞魄散,否则再也伤不到那几个小家夥的。反过来说,要是婴灵出了什麽差池,那麽作为孕育者,一定也是命在旦夕了。

既然大家都谈妥了,那就来吧!

可是关键时刻,玉鹤却不知为何,突然又打起了退堂鼓,小嘴嘟得老高,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我……我不双修了,还是死了算了!”

呃,这家夥又是闹的什麽别扭?

(想看玉鹤会生个什麽宝宝,记得要投票哦!)

(18鲜币)妖道 90 偷看的人掉­鸡­­鸡­

玉鹤的别扭,别人不明白,但蓝田却能猜出个大概,“麒麟兄,麻烦你让一让,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行麽?”

行啊!火麒麟蹲到墙角,背对著他们偷听。

虽然知道他有可能窥破,但蓝田还是设了一个结界,把他和小妖­精­笼罩其中,这才走到他的背後轻声道,“玉鹤,你看,这才是真正的双修心法。”

他的手指变幻间,蹲在地上的玉鹤面前凌空出现了一本书,自动的打开,翻到有双修的那一页,静静的摊开著。

“我不看!”玉鹤嘟著小嘴,忿忿的捧著小脸往旁边挪了挪,“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变法术来哄我?”

“这回真的不哄你。”蓝田同样蹲了下来,“你说,要怎麽才能相信师伯?”

“我永远都不信你了!” 玉鹤又扭了一下,但这麽近的距离,耳根却有些微红了。他想起身,背上却搭了一只胳膊,牢牢的圈定他,动弹不得。

“嘘!”在小妖­精­发火之前,蓝田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只麒麟一直看著我们呢,难道你想让我当著他的面亲你吗?”

“才不要!”玉鹤本能的抬手捂著嘴,小脸通红,象熟透的大苹果,看得人直想咬上一口。

蓝田呵呵笑了,果然有时候不能太君子了,做小人比较利人利已,“那你听师伯说,从前师伯是骗了你,但是现在,包括以後都不会了。你自己想想,若师伯真的成心要哄你,为什麽会不辞辛苦的去救你?你现在既然已经都想起来了,那你总该记得,从前你串在玉琥身体里,还有你失去记忆的时候,在纯阳观里我是怎麽对你的吧?”

玉鹤低下头,不吭声了。

蓝田凑得更近一些,贴在他耳边低语,“如果师伯真的仍是对你抱著那种心思,有许多机会我可以要你,你什麽都不会知道,也不会反抗对不对?或者我在那时候骗你跟我结下双修之缘,这样你就算是恢复了记忆,也离不开我了。但是师伯没有那麽做,对吗?”

“你……你别靠这麽近!”耳边熟悉的男­性­气息轻轻喷吐著,吹拂了敏感了耳垂和鬓边的碎发,弄得玉鹤直痒到心里。

蓝田笑意更浓了,手也从他的肩头滑到他细细的腰上,“玉鹤的这里也很敏感呢!”

“你……”玉鹤恼羞成怒了,猛地一抬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脸却红得更加不象话了,“你就会欺负我!”

蓝田听到这句似嗔似怨的话语,心里已经有了大半的肯定,“小玉鹤真是乖,其实心里已经原谅师伯了,只是还因为从前的事情很生气对不对?”

给人道破心思的小妖­精­埋著头不吭气。

蓝田真人心花怒放,摩挲著他滑腻的玉颈甜言蜜语,“小玉鹤要找师伯报仇,那就更应该跟师伯双修才对啊!双修之後的师伯就得被小玉鹤管得死死的,哪怕师伯法术再高,只要小玉鹤的进度跟不上,师伯也不能成仙,一辈子都得陪著小玉鹤,生死都不分离。小玉鹤,你想想,这样做你是不是很划算?师伯是不是会比较吃亏?”

头脑简单的玉鹤没有考虑自己即将损失的小屁屁,反而觉得蓝田说得也很有道理。

唔……那只讨厌的手能不能不要再摸了?摸得他好想那个那个了!半天才忍住心中的悸动,问了一句话,“呐个……双修不是就为了生那个蛋麽?生完了蛋是不是你和我就没关系了?”

“傻瓜!”奜凡電孒書論壇蓝田拍了他的小脑瓜一记,还以为他为什麽担心,居然是这个!

“咱们帮那个麒麟孵蛋是为了解开他的封印,带我们出去。这跟我们两个双修没关系的,就算是蛋孵出来了,我们俩的双修关系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除非你死,或是我亡。

不过这样的话,蓝田怕这小妖­精­又胡思乱想自己会谋害他,没有说出来。

哦!玉鹤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那你会不会是因为要出去才跟我双修的?”

蓝田想了想,突然反问,“那你呢?”

玉鹤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蓝田的表情严肃起来,“这个你可不能说不知道。小玉鹤,双修不是闹著玩儿的,一旦决定与一个人双修,我们俩的余生便要在一起渡过了。你要对我负责任,我也要对你负责任。若是你只为了出去而跟师伯修炼,那我会拒绝的。”

呃?玉鹤没想到他说得这麽认真,一时倒是怔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蓝田适时又将那本双修的书召唤到他面前,“你先好好的看一看,什麽是双修,再决定要不要师伯修炼,好吗?”

这回玉鹤不再躲避了,好奇的钻研起来。

蓝田在一旁笑的得意,转过头,却见火麒麟一脸坏笑的对自己竖起了大麽指,不觉收了脸上笑意。

围观什麽的最讨厌了!道貌岸然的蓝田真人浑然忘了自己方才也曾经一脸兴奋参与某种围观的事实。

看完了真正的双修口决,玉鹤终於明白了这是怎麽一回事,从前的蓝田把最後一个最重要的步骤给省略了,只丰富了自己,白拿他当鼎炉用了。

不觉又生起气来,踩了蓝田一脚,“坏蛋!骗子!”

打是亲,骂是爱。

蓝田真人很懂得这样的小情调不是小妖­精­真的生气了,反正也打不坏,就大大方方任他打骂了一回,然後小声嘱咐起正事来,“咱们一会儿双修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情动,那只麒麟在看著呢!”

“我才不会呢!”玉鹤低了头偷偷嘟囔著。

蓝田一听这话,就知道小妖­精­是允了,当下乐开了花。伸手悄悄握著他的手,在­唇­边一吻,“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害得可怜的小妖­精­,心狂跳了好一阵子。

撤掉这个有跟没有一样的结界,蓝田招手,“麒麟兄,你把仙蛋拿过来吧!”

“得令!”火麒麟那个激动啊,等了这麽多年,盼了这麽多年,终於有机会解禁了!

他一个打滚,变回麒麟真身,轰地一下,踢飞了那上石台,就开始手足并用的刨地了。这岩壁对於凡人来说,是太硬了些,但对於麒麟的利爪来说,却不是太过艰难。

刨了一时,就见他在那个取出假仙蛋的地下又挖出一枚仙蛋来,却不象那枚仙蛋香气扑鼻,而是臭不可闻。若不说是仙蛋,谁都当那是一坨便便。

连蓝田都捏了鼻子,心里还纳闷,难道这是神仙的障眼法?

玉鹤已经快被熏吐了,“要是这麽臭,我就不孵了!”

“放心!放心!”火麒麟嘿嘿笑著,抬起前爪对著那枚臭蛋左右前後的拍著,“这是我怕仙气外溢,所以特意用麒麟粪包裹起来的。你们不知道吧,我们麒麟的便便可是很能隐藏宝贝的呢!”

“你快别说了!”蓝田也快受不了的要吐了,“赶紧把东西取出来吧!”

玉鹤是下定了决心,以後坚决和这爱玩自己便便的变态保持三尺远的距离,太不爱­干­净了!

“马上就好!”火麒麟可不是随便拍那仙蛋外头的粪壳,还带有他个人专属密码的,等拍完了三十六掌,就听“喀啦”一声脆响,外头那层粪壳裂了,露出里面一枚如成|人拳头大小的仙蛋来。

仙蛋­色­泽鲜红,远看就如一枚燃烧著的火球,极是漂亮。而周身更缭绕著层层仙气,没有假仙蛋香,却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之气,似能渗透人的心灵,连肌肤都透出丝丝缕缕的凉爽之意。

玉鹤之前还担心这枚蛋会不会给火麒麟弄得又脏又臭,现在瞧这这宝贝,一点不嫌弃的,反而满心欢喜的有种想要亲近抚摸的感觉,就连蓝田也是如此。

火麒麟呵呵一笑,“你们看我没骗你们吧,可是仙家宝贝的不是?若是平常东西,哪有这麽好的?你们快开始双修,当你们完成一个周天运转,打通彼此经络之後,就把各自的元丹取出来。接下来,就跟风战和司渊一样,不过是由我来把你们二人的元丹结合,再把这枚仙蛋放进去。再分离出来时,便送进玉鹤的体内,这样整个过程就完成了。”

因为实际观摩过,所以蓝田和玉鹤倒是一说就懂,只是玉鹤有个要求,“我们运转完一周天之前,不让你转头,你就不许偷看。”

见火麒麟嘻皮笑脸的应著,小妖­精­又恶狠狠的补了一句,“偷看的人掉­鸡­­鸡­!”

这下火麒麟笑不出来了,不看就不看。­鸡­­鸡­还是更重要,他还用那个东东找他的母麒麟,生小麒麟呢!

蓝田一笑,拉著玉鹤盘膝坐下,收敛了心神,“现在,你跟著我做。”

玉鹤也慎重起来,依他的样子,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催动真气流转。很快,二人的左手中指上都通红一片。还隐隐似有东西跳动。

“准备好了麽?”蓝田问了一句,玉鹤点了点头。

忽见蓝田运指如刀,割破玉鹤左手中指上那处血红,然後快速划破自己的中指,覆了上去。

二人血脉相接之时,蓝田念起一段法决,就见两个人的身体都开始剧烈的抖动,有大波的金­色­光环一圈一圈的往上涌,形成一个只属於他们两个人的特殊符咒,落在二人的身上。

蓝田挥掌,替玉鹤推动著那处符咒,慢慢的从脸盆大小缩小至麽指大小,凝聚在小妖­精­的额头正中。

玉鹤有些不满的伸手摸摸,“为什麽要放在头上?”

这不破坏他的美貌麽?

蓝田微笑,掌心成镜,“你自己瞧瞧,真的很丑麽?”

那处符咒就如一圈火环抱著一本书,若是远看,便如寻常女子点在额上的贴金花钿,不仅不丑,还美丽得很。而细看之下,那火与书还隐有流动之意,­精­致之极。

玉鹤看完之後,满意了,却问,“你的呢?”

蓝田拉开衣襟,就见他的心中之上,也有一枚同样的符咒,只不过比他头上的要大了好几圈,有酒杯口大小,“你看,只有放在额头上,才是最小巧漂亮,也才衬得上小玉鹤美貌无双啊!”

被某人灌了两杯迷汤的玉鹤一下子就迷糊了,乐滋滋的摸著头上招摇的符咒点头称是。

没有偷看,只有偷听到的火麒麟无奈的摇头。

这个小笨蛋还真好哄,符印打在头上,那是标明你是某人所有物的象征好不好?他既然能把这符印弄得这麽小,怎麽可能就偏偏给自己弄个大的?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怎麽这家夥愣是就不明白?

算了,他也别去多这个嘴了。蓝田那家夥比较­阴­险,得罪他不划算。反正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多管这闲事做甚麽?

蓝田仔细的端详著玉鹤头上的印记,下面就开始最重要的一步,双修了。

(周末快乐!谢谢支持!)

(22鲜币)妖道 91 怀上宝宝了

“你坐上来。”蓝田无声的对玉鹤做了个口型。

玉鹤明白他的意思,之前也做过多次,并不陌生。只是从前那是懵懂无知,遭人利诱,现在却是当真要与人双修了,又经历了那些曲折,此时的心境却如大姑娘头一回上花轿一般。虽然是自己愿意的,总归在期待里掺杂了七分忐忑,还有三分,那全是紧张。旁边还有人呢!这让他怎麽做?

见小妖­精­磨磨蹭蹭的不好意思,蓝田微微一笑,解开自己的道袍,施个小小法术,就见那袍子无风自动,鼓起象个小小的帐篷,正好可以将两人的下身完全包住。

火麒麟要是这麽没品,硬要透视他也没有办法,但这已经是最能保有隐私的办法了。

蓝田做好准备,这才拉著玉鹤坐到自己身上,并不褪去他的衣衫,只是撩开他的衣袍下摆。将伸手到他臀下,两指轻捻,就撕开了他的小裤裤,抚上那处密|­茓­。

“啊哟!”小妖­精­低低一声惊呼,腾地一下脸上浮起两片红云,前端的小玉柱也有了反应。

蓝田瞧著他这可爱的小模样,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去,可一瞧见旁边的火麒麟,顿时没了兴致。贴著小妖­精­的耳朵交待,“回去你想怎麽做都可以,可是现在不能情动,跟著我念那法决,平心静气。”

嗯!玉鹤努力的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可为什麽越平心静气反应越来越大了?

心思完全不在法决上,脑子里一个劲儿的想著不平心静气的事情。小玉茎的前端湿答答的,一个劲儿往蓝田怀里拱。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玉鹤越著急越慌乱,反而全身更加敏感起来,恨不得就在蓝田身上化作一滩春泥。

蓝田也快忍不住了,暗自咬舌强迫自己镇静,掌心往他後背一贴,一股柔和清明的内劲注入玉鹤体内,引导著他的内力开始运转。如此一来,方渐渐将玉鹤情动的欲­火­平熄下去。

良久,蓝田才问,“好了麽?”

玉鹤睁开眼睛,莞尔一笑,“真的好了。”

如此近距离的看著他的笑靥在自己面前绽开,蓝田倒有些心猿意马了。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打点起­精­神来,开始双修。

有玉鹤这样漂亮的小妖­精­,几乎用不著什麽前戏,蓝田师伯就能茁壮起来。将自己分身重新纳入那个朝思暮想了许久的地方,二人不觉都是心神一荡。

四目交融间,有太多的千言百语,可是很快却又化为会心的一笑,各自克制住心神,不去想其他的,只是专心开始修炼起来。

起初的感觉与从前完全一样,蓝田先将自己的真气尽数灌输进玉鹤的体内,在他纯­阴­的身体里运转过後,那真气里丝丝缕缕的燥热之气已经尽数平熄下来,变得更为纯净和温和。再将内力引回自己体内,这就完成了他的修炼。

然後蓝田开始辅助玉鹤修炼,“现在,你把自己全身的内力送到我的体内,记得不要慌,慢慢来,不要遗漏,也不要一下子送得太猛,知道吗?”

玉鹤点头,他已经从书上看过了,只有这样做的两人,才算是真正双修了的。当下也学著蓝田方才的样子,把全身的真气先凝聚在丹田之中,再一点一点往蓝田体内送。

这个体验对於蓝田来说,也是很新鲜的。虽然玉鹤在纯阳观里经过了入门修炼,但体内的­阴­气还是太重了,此时送进蓝田体内,就有如三伏天里突然兜头给浇了盆雪水下来,冷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蓝田也不敢分神,一点点将小妖­精­的真气纳入体内,用自己的真气来暖著它。直到完全感觉不到凉意了,这才把经过自己粹炼的真气还到玉鹤的体内。

“好神奇哦!”这是玉鹤睁开眼後说的第一句话。

经过真正的双修,他感觉到自己被蓝田送回来的真气更加强劲有力了些。不同於从前那种虚浮的感觉,这是一种实实在在渗到经脉里的感觉,每一份血脉都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能量,既是自己的,又不完全是自己的。

蓝田告诉他,奜1凡電1孒書1論1壇“这是因为你的体内现在有了我的真气的缘故,当然,现在还很淡,因为你的法力太低了。等到日後修炼的时间长了,你的法力会慢慢提升到跟我一样。所以,你以後的修炼可不许偷懒哦!”

某只小妖­精­顿时联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双修过程中,二人的心意相通,蓝田当即感觉到了他的异动,轻喝一声,“快醒醒!不许胡思乱想!”

玉鹤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尴尬之极,没话找话问了一句,“那你呢?我的法力对你没什麽用吧?”

蓝田却笑了,“你方才没感觉到麽?我的体内阳气过足,正好借你的­阴­气来降燥除热,所以你的法力虽浅,但对我也是很有裨益的。只是咱俩现在法术还不相配,达不到最佳的效果。不过这个不用著急,咱们慢慢来。”

玉鹤用力的点头,他刚才还从那书上看到,双修之人最忌讳法力高低悬殊过大。如此且不说成仙了,低的那个还很有可能就不能陪高的那个白头到老了,这就跟人的寿命一样,法力最高,寿命越长。他才不愿意自己成中年大叔了,蓝田还是这麽青春貌美。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天长地久的。”蓝田抬手拍拍他的头,示意他放心,这才高声道,“麒麟兄,你来吧!”

可怜的火麒麟蹲在那里,被这二人的情意绵绵整出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好不容易盼到这时候了,再也没有闲情逸致来偷窥啥的,只想快点解决事情脱身走人。他也好想去找一只母麒麟来情意绵绵,­肉­麻一下啊!

要蓝田把本身真元凝聚成形,逼於体外他很容易就做到了,可是让玉鹤来做,他就没这个本事了,凝聚是不成问题的,可他法力太低。天生真元就有对於一种危险的预知不敢出去,左右前後试了半天,愣是没一个法子能把它送出来的。

玉鹤急得直抱怨,“他不听话,不肯出来!”

火麒麟也没了办法,谁知道这小妖­精­的法力竟低到这个程度了?他又不能强行把玉鹤的真元取出来,那样会极严重的损伤玉鹤的身体。难道万事俱备,自己竟要在此处功亏一篑麽?

到底是蓝田足智多谋,想了想,出了一个主意,“你看这样行不行?让玉鹤把自己的本命真元送进我的体内,他现在的真元里有了我的力量,由我来试试看能不能从我体内把他送出来,如果这样也不行,那只能说是天意,我也没办法了。”

事到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了。

当下玉鹤把自己的真元送进蓝田的体内,这个还是不难。蓝田然後按著同样的法门,再把玉鹤的真元往外送,开始还能动,可是到了後面,因为他自己的真元已经送了出来,实在是力量不济,也送不出去。

火麒麟一著急,伸手就想帮他。可这外力到底比不上内力,依旧突不破最後那层壁垒。

这下大家都没辙了,尤其是玉鹤,对自己非常失望,“都是我不好,太差劲了!”

蓝田安慰著他,“你也不想的,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火麒麟长叹一声,“这不怪你们,全怪我,倒是让你们为难了。”

玉鹤心里更难受了,还惦记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不起,火麒麟!师伯,你把火麒麟的丹药还给他吧,咱们没帮上忙,不要那个了!”

呃……此言一出,火麒麟和蓝田面面相觑,却是随即眼睛都亮了!

仙丹!

火麒麟当即化为原形,在耳朵眼里掏摸半天,抠出一个小小的玉瓶,这也是它体型够大,才能把这麽个大家夥藏进大耳朵里。

“多亏你提醒了一句!”蓝田喜滋滋的赞著自家小妖,玉鹤一愣,原来这仙丹还没给他们啊!

火麒麟兴奋的取出仙丹,捧到二人面前,“快!你们快服下!”

仙丹真的一共只有三颗,碧绿碧绿的,就象新鲜的莲子,清雅芳香。

蓝田犹豫了一下,“麒麟兄,万一我们吃了,也无法融合成功,那岂不是白费你的一番好心?”

“不可能!”火麒麟对仙家宝贝很有信心,“你们服下,说不定玉鹤都能自己把元气凝结出来了。”

那就试试吧!

反正是好东西,不吃白不吃!

蓝田首先服下一粒,玉鹤也抓了一颗,嚼巴嚼巴还挺香,遇津则化,入喉清凉,遍体通泰,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之意。

不由得闭上眼睛笑眯眯的享受著,可蓝田却是知道这种灵丹妙药的好处,若是任其四散开来,实在是太浪费了。而且能量一旦完全释放开来,玉鹤这样的小身板受不受得了还不一定呢!

“玉鹤,别发呆,快跟著我做!”蓝田念起口决,引领著玉鹤跟他一起将那药力慢慢的注入丹田之中,进行修炼。

玉鹤开始还不以为然,可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蜂拥而上的能量竟有渐渐淹没自己所有经脉的趋势,当下再不敢掉以轻心,赶紧跟著蓝田一起,催动真气,炼化仙药。

可他毕竟是法力太低,虚不受补。不管怎麽炼化,始终有一半的能量吸收不了,眼看就要撑爆小胳膊小腿了!

可把玉鹤吓坏了,“师伯,救命!”

火麒麟在一旁瞧著也有些慌了,“快!蓝田,你快把他的能量吸走!我来助你!”

他一掌拍在蓝田背心之上,一股法力注入,蓝田­精­神一振,催动真气,将玉鹤体内汹涌的真气往自己身内暴吸而去。

可那麽多的能量,他一时也炼化不了,留在自己体内非把他也撑爆不可,当即便道,“麒麟兄,你也分点去!”

“好!”

原来是打破头想抢著要的仙丹,此刻竟成了烂稻草,谁都害怕。

也幸好有火麒麟和蓝田分担,二人将玉鹤体内多余的真气吸尽後再行分担,各自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其炼化。

等各自体内的内息全都平静下来,三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有戚戚。

好险!差点就酿成大祸了,这补药虽好,也不是能随便吃的。看著最後一粒仙丹,火麒麟毫不犹豫的送给蓝田了,“你留著吧!”

他倒不贪心,反正自己也已经吸收了不少仙丹的能量,而且他也不用去孕育仙蛋,要那麽多能量也没什麽用处。

蓝田倒是不客气的接了,只想著下回再给玉鹤吃时,就不能整颗服用了,至少得切成几份才行。要不太危险了!

既然能量已经足够,这一次玉鹤再将本身真元凝聚出来时,就容易了许多。只是他­操­作生疏,还达不到将其直接推出体外的地步。

可交给蓝田,就很容易的帮他推了出来。一团|­乳­白­色­象白云样的本身真元,非常可爱。

接下来,就看火麒麟的了。

就见他也盘膝坐下,念起一段古老的奇异口决。一手托住蓝田那团淡黄|­色­火焰样的真元,一手托住玉鹤的小白云,渐渐的将小白云就放进了淡黄|­色­的火焰里。

尔後咬破舌尖,大嘴一张,­射­出一团金­色­的血液,上面刻满了陌生的符印,象绳索一般套住了那枚仙蛋,拉著它一步一步进入了那团已经融合的真元里。

当那红­色­的仙蛋进入之时,蓝田玉鹤二人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象那枚仙蛋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血脉之中,竟如同亲生父母一般,本能的产生呵护的念头。

成功放入仙蛋之後,火麒麟又小心翼翼的将这两团真元分开,就见玉鹤那|­乳­白­色­的小白云里多了一团红光,极是漂亮。

“宝宝!”小妖­精­忍不住满心欢喜,迫不及待的伸手想要摸摸它。

火麒麟原本打算再将这仙蛋送入蓝田体内,由他再还给玉鹤。却不料玉鹤一声召唤之後,那颗仙蛋极有灵­性­,倏地一下,就带著玉鹤的真元,一头撞进了玉鹤的体内,都不用人帮忙,就自发自动的寻找到他的丹田,安安稳稳的里面安营扎寨了。

“这……”蓝田和火麒麟看得瞠目结舌,这颗仙蛋也太强大了吧?都会自己认母了?瞧它如此轻松的就进入玉鹤的身体,想来法力不低啊!

蓝田也迅速收回自己真元,伸掌抚上玉鹤依旧平坦的小肚子,“你现在感觉怎麽样?”

玉鹤摇了摇头,没啥不同啊!仔细体会一下又道,“感觉那儿暖暖的,好象塞著个东西,好象是……吃饱了的感觉,原来怀宝宝就是这样啊!”

瞧他一脸兴奋的左摸右摸,那就算了吧!蓝田知道,让这个小师侄说明白确实有点困难,既然仙蛋已经成功种下,就等著它瓜熟蒂落吧!

接下来,就该离开这里了。蓝田正想著火麒麟的封印也该解了吧,蓦地,外头传来一声轰天巨响!

(谢谢亲们的礼物!爱你们哟!)

(23鲜币)妖道 92 离谷

仙蛋刚刚在玉鹤的体内种下,就听得那面八卦镜外传来如雷般的轰天巨响。

“这是谁啊!八卦镜不是这麽破的!”火麒麟又惊又怒的瞪著外面,可惜因为镜子的阻绝,他们不仅看不见,也无法将声音传递出去。

蓝田却是面­色­一喜,“可能是救我们的人来了!”

玉鹤高高兴兴的跳了起来,“是玉琥带人来了麽?”

“应该是!”蓝田话音未落,却听外面又是轰然一声巨响,就那那洞|­茓­四周的岩壁给震落不少碎石。

只听外面一声欢呼,可刚刚露出丝缝隙,那八卦菱花镜就象是有生命一般,迅速又将那处给弥补了起来。

隐约听到外面的咒骂之声,也来不及辨别到底是谁,蓝田急问,“麒麟兄,你看现在怎麽办?”

“凉拌!”火麒麟没好气的应了一声,“让他们这麽蛮­干­,到时候不仅破不了镜子,还会把这山洞给轰塌!你快护著这只小妖­精­,我要解开封印。等我的封印解开了,再让你们看看到底什麽叫破镜!”

蓝田闻言忙拂尘一扬,化作一柄巨伞,挡在二人身前。火麒麟见他们准备好了,这才掐动法决,化出原形正对著他们的方向,四蹄站立。

二人莫名其妙,就见它闭著眼睛,叽里咕噜念著谁也听不懂的兽语。与此同时,玉鹤的肚子里的仙蛋突然­射­出一束柔和的红­色­光芒,直直的打在火麒麟的身上。渐渐的,在它布满火红鳞片的躯­干­上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特殊符印。

那些金­色­的符印象是长在了火麒麟里的­肉­里,待它们全部清晰的浮现出来之後,玉鹤肚子里的红光突然大盛,象有吸引力一般,将那些金­色­的符咒绞成一束金芒,尽数吸进体内。

火麒麟深身一震,凝聚在他庞大身躯上的那些火云之间忽然闪过几道流光,便如闪电一般让人惊心动魄,然後是轰隆隆一阵巨响。他体表的那层火云爆涨,席卷了整个洞|­茓­,连躲在伞後的蓝田都觉得热浪滚滚。

“好烫!”听玉鹤这麽一嚷,他赶紧伸手将玉鹤抱起怀里。可是鼻端还是微闻到了几缕焦糊之味。

玉鹤惊恐的看著他,奜0凡電0孒書論0壇“你的头发烧著了!”

“你没事就好!”蓝田毫不在意的弹开那几缕烧焦的头发。他能够感觉到火麒麟已经在极力克制,不让更多的火伤到他们。他可没有玉鹤爱漂亮,些许头发,还不甚在意。

刚刚解开封印的火麒麟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我自由啦!哈哈!老子自由啦!”

兴奋的火麒麟挟著身上的滚滚云雷,一头向那八封镜冲去。却不是用头撞,而是如履平地般居然垂直九十度的四蹄直直踏上了那面镜子上。

极有规律的在那面镜子上前後踢踏,跟他从前解开那个石台是一个道理。蓝田明白了,这个八卦镜应该和那仙人所留的阵法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是以火麒麟这般破解。

火麒麟破解了一时,“好了!”

两个前蹄提起,重重的在某处用力一顿,就听“喀嚓”一声,那八卦镜的机关似是被触动了,当中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

可还没等到玉鹤欢呼出来,就听外面却又是“喀嚓”一声,这面八卦镜又复合了!

“这是哪个王八蛋在坏老子好事?”火麒麟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他在这头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解开了,那头怎麽也有个笨蛋在解卦?难道他不知道这生生相克之理吗?自己解开了,他在对面再来一下子,就把这镜子又合上。

解这八卦镜极其费事,且不说耗时耗力,如果第一次解不开,那麽它合上之後会自动再行变幻,想要再次解开就非常困难了。

“现在怎麽办?”蓝田把伞给玉鹤自己打著,出来问道。

“我怎麽知道?”火麒麟气得已经变回了人形,来回大步走著发脾气。

蓝田抬头左右看著,想了半晌,“若是咱们避开这八卦镜,从这岩壁上凿一个洞出去如何?”

火麒麟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主意。若是从前他的封印未开,当然没有办法,但是现在却不同。

正想要试一试,却突然感觉到整个山洞都震动起来。

“不好!”蓝田和他面面相觑,想是外头的人也想到这个法子,在这山体上埋了炸药,要强行炸开这岩壁了!

也不知道他们选的爆点会是哪里,蓝田反应过来之後,唯一的念头就是朝玉鹤冲了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恰恰是玉鹤身後上方的岩壁突然爆裂开来,小妖­精­打著伞本能的抬头一看,就见无数的巨石如炮弹一般象他打了过来!

“玉鹤!快闪开!”蓝田眼睛都快急红了,呆瓜小妖法力低微,反应又比常人慢半拍,如何能避得开?

而就在玉鹤傻傻的张大了嘴巴,等著灭顶之灾时,腹中的仙蛋陡然放出阵阵红光,似是感知到了危险的到来,将母体全身包裹了起来。

但无数的碎石还是无情的落下,瞬间就将他整个人淹没了。

蓝田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等不及那些碎石完全落定,便已经冲了过去,“玉鹤!玉鹤你没事吧!”

“蓝田!蓝田你们有没有事?”从那个好不容易才炸开的洞口中探出头来的,正是最喜欢炼制霹雳弹的赤炎真人。

顾不得自己的蓬头垢面,他好心好意的关心洞中之人,却不料迎来一顿臭骂,“你没长眼睛啊?怎麽冲著人炸?炸死了你负责救活啊?”

火麒麟跳著脚怒斥,把一身的火气全发在他的身上了。

枪打出头鸟,倒霉的赤炎真人!

蓝田好不容易把玉鹤从乱石堆里挖了出来,“玉鹤,玉鹤你没事吧?”

小妖­精­还保持著抓著那伞,瞪大了眼睛的造型,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这是哪个混蛋!都快把我吓死了!”

不好意思!见他们都没事,立了大功却被人怪出一头包的赤炎真人很是委屈的道,“我也不想的……”

一只小虫钻了出来,激动得大喊大叫,“啊!师伯,师兄!你们都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外头有一个破锣嗓子在嚷,“喂!里头的人快出来,这儿看起来好象快塌了!”

是哦!众人抬头一瞧,就见刚被赤炎打通的洞口处已经开始出现了道道裂缝,并迅速的扩散著。

“离开这里再说!”蓝田来不及多问,一把抓起玉鹤,将赤炎往外一推,“你快先退出去让道!”

然後一个跟一个,快速退了出来。

外面的通道内站了不少人,除了九针大师和绿离,还有一个酒糟鼻子的邋遢道人,却是玉鹤他们的正牌师父玉泉真人!青书想来是在看家了。

火麒麟看著渐渐向这处洞|­茓­漫进来的熔岩,急得大吼,“你们快站到我身边来!”

蓝田知道他这上古异兽非比凡品,又居於此处千年,定有他的独门秘笈。

毫不犹豫的就拉著玉鹤站了过去,“你们也快来!”

众人四散,跟在火麒麟的身後,火麒麟双拳紧握,顿一顿足,肩後羽翼飞涨,将众人护在身後。然後一声大喝,“走!”

竟是带著他们飞起,逆流冲向了那处熔岩瀑布之中!

火麒麟在头前一拳击出,当真有开山裂石之力,让那处瀑布便倒流起来,带著他们呼啸而上。

而身後的山洞却在此时轰然坍塌,那暴涌的熔岩瞬间就填没了每一处缝隙。就如滚雪球一般,还渐渐带起巨大的漩涡,越来越快的想要把上面的一切尽数吸进最深的地心之中!

玉鹤只觉得整个地底熔岩世界都开始颤抖起来,那一份让天地都为之动容的力量,就是蓝田等人,也不禁心惊胆战。

火麒麟把所有的力量全都用上了,几乎是拼了命的带著众人向上逃离。之前这一路的貂鱼巨鳄等一切生物,连哀号都发不出来,便被活生生的拖下漩涡之中!

那被卷下去之後的结局,可想而知。蓝田率先出掌,拍在火麒麟身上,“快!助他一臂之力!”

所有的人都毫不犹豫的出掌,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入火麒麟的体内。火麒麟一声怒吼,加快了向上速度。

“砰!”

当他们一行人终於冲出这片熔岩之时,黑泥潭已经不复存在了。翻滚上来的炽热熔岩漫了出来,已经整个淹没了这一大片区域。

青牛谷内能跑的妖兽怪禽纷纷逃离,鹰鸣虎啸,遮天蔽日,不能逃离的花­精­树怪们只能眼睁睁的接受被覆灭的命运。

“迷心花!”蓝田心里还记挂著他们此来的目的,“快!咱们快去采迷心花!”

既然已经出来了,众人也不再需要火麒麟的庇护,四散开来,各自驾起法宝御空飞行。

玉琥一马当先冲在前头领路,司渊想来还是和风战在泪海处闭关,他那整个结界内空无一人,就连那些看家护院的妖兽也逃得一­干­二净。

火麒麟一拳下去,那个结界就给破了。玉琥跟火烧ρi股似的,赶到那处花园里。一大片迷心花开得灿烂美丽,上头还有不少迷心虫跟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它们离了这种花就活不了,不也知该飞到哪儿去。

“师伯!还有我的同族,你们也一起救救它们吧!”

不用废话,蓝田­干­这些采花拨草的勾当最是在行,“你把它们召集起来,我来取花!”

玉琥过去打个招呼,所有的迷心虫分成一对对,雌雄成对,伏进花苞里。

蓝田两手合十,施出一个法决,当下就笼罩了这片迷心花丛,“起!”

整个一片迷心花,连根带土一起全部被挖了起来。赤炎怪叫一声,“靠!蓝田你也太狠了!”

“快来帮忙托住!”这麽大的东西,情急之间,蓝田也没有办法收纳起来。

火麒麟赤炎和玉泉九针赶紧过来帮他分别托住四角,蓝田居中顶起,沈声道,“咱们赶紧回纯阳观!走!”

於是,天空之中,就见一片黑云,啊不,黑土掠了过去。

玉鹤紧抓著蓝田的衣裳,临走前,再低头看一眼青牛谷,却已经成了一片熔岩火海。心下未免有些不忍,“师伯,这儿以後会成什麽样?那些东西全都会死麽?”

蓝田头也不回的道,“万物生长,自有规律。咱们这回误打误撞改变了此处,却也给了它们一个新的生机。等此处熔岩平复下来,日後肯定还能孕育出新的神奇。”

赤炎哈哈大笑,“蓝田,我可算领教你的嘴皮子功夫了,明明是你们把整个青牛谷都给捣毁了,居然还这麽振振有辞,似是你还有理了!”

玉泉趁机揶揄,“我们这个掌门,最厉害的就是嘴皮子功夫了!”

蓝田懒得跟他们磨牙,九针却道,“蓝田说得不错!这青牛谷地上原本魔物众多,这回全被熔岩吸了进去。等到这些力量融合之後,你们猜猜,这儿会长出些什麽东西来?”

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火麒麟心里还有个疑惑未解,“刚才是哪个缺德鬼在外头把我刚解开的八卦镜又合上的?”

呃……某人不满的嘟囔著,“谁知道你在里面解镜?早知道我还不费那个神了!”

“什麽?”火麒麟怒吼,“你个邋遢老道,知不知道你坏了多大的事!那面八卦镜若是解开收服,是个多好的宝贝啊!就这麽永沈地底了,简直是浪费!”

玉泉不服,“我怎麽知道?谁要你的动作不快一点的?”

火麒麟冲上去要争辩,却忘了手上还托著块黑土。

他一松手,蓝田急得大喊,“麒麟兄,小心花!”

火麒麟赶紧托了回来,却仍有几株迷心花掉下云头,不知散落何处。玉琥大急,想要去捡,蓝田却道,“算了,这也是缘份,落在哪儿就是哪儿吧!”

火麒麟仍是对玉泉忿忿不平,“臭道士,坏我好事!”

蓝田劝道,“麒麟兄,我师弟也不是有意的,等回了纯阳观,你看喜欢什麽东西,我送你一份,当是我给你赔罪道谢如何?”

这还差不多,火麒麟悻悻的不吭声了。

赤炎当即也问道,“蓝田,那你送我们些什麽?我和绿离来一趟多辛苦!”

“行啊!”这回不用蓝田出声,玉鹤先笑著答应了,“绿离喜欢什麽就跟我说,我都送给你!”

“呵呵,还是我的徒弟最大方!”玉泉很是得意,“玉鹤玉琥徒儿过来,帮为师扛著!”

“不行!”小气的蓝田当即拒绝了。

“为什麽?”

玉鹤终於找著机会了,异常骄傲的宣布,“因为我怀孕了!”

“什麽!”

这回除了蓝田和火麒麟,其他两人都松手了,转头直愣愣的盯著玉鹤。就见那黑土如秤砣入水般往下落去!

“快捞花啊!会砸到人的!”蓝田惊呼一声,率先冲了下去。

街上的老百姓就见半空中突然掉下来一块土,可是就在快要落地的时候,有几个奇奇怪怪的人冲下来,把那块土又给捞住了。

有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小年轻冲他们笑得露出八颗牙齿,“不好意思啊,吓到诸位了,不好意思!”

随即那些怪人又飞上天去,可是有一只倒霉的金­色­小虫飞了下来,变成一个漂亮小孩,把这些还仰著头的老百姓一一施了法术,“你们什麽都没看见!什麽都没看见!”

明明就看见了!有一个躲在门缝里的小孩把这一幕记得很牢。

等这些大人清醒过来,他把事情说给人听,可令人郁闷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肯相信他,还说他在撒谎。

诚实的小孩非常愤怒,要是下回再遇到那个漂亮小孩,一定要揍它一顿,明明就是他在撒谎!

终於回到纯阳观的玉琥突然浑身打了冷颤,这是谁在惦记他?

(第三部完,谢谢支持!下一部开始孵蛋做父母……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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