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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话别(2)

谈笑间,两人又将这壶中香茶饮了个粳伯勉看了看窗外,见月已中西,想必已临近子时,心中牵挂弧厄,不尽长叹一声,言道:“时rì以晚,在下已扰了姑娘好些时辰,这便就此别过,若是他rì有幸寻得兄长,定再来向姑娘讨碗香茶”

只见花蚕微感失望,言道:“既然公子决意要走,花蚕自是不敢再留,只是夜间林中yīn寒,双目难以视物,山路难行……”顿了顿,又道:“公子稍坐”随即盈盈起身,进到内外,不时,便见她缓缓而出,一手拿了件墨竹sè的袍子,一手提了个竹笼,那竹笼中两只蚕蛾扑簌,蛾子周身泛着荧光,映得花蚕白衣如染chūn绿一般

伯勉忙起身相待,只见花蚕将那竹笼递于伯勉,又行至他身旁,将那袍子披在他肩上,微微一笑,言道:“刚好合身,这件裘袍乃是赵大夫之物,公子既与他是故人,今rì穿在公子身上,也算物有所归”

伯勉微微一笑,拿起竹笼仔细看了看,但见那两只蚕蛾触须微颤,周生泛着绿光,在笼中来回扑簌,一脸兴奋,随即言道:“难道这便是三竹先生书中所著:‘银翅初绒烛灯暗,雌雄双簌月争辉’的鬼蛾?”

未等花蚕作答,又听伯勉言道:“这蛾子美得紧,雌雄双栖,生死不弃,却不知这三竹先生为何将之取名为鬼蛾,这名字不雅不韵,甚是古怪,好不难听,这三竹也太无情调了吧”

花蚕微微一笑,言道:“这蛾子每年都会飞入院中采集花蜜,昨rì刚好捕到一对,正好送于公子夜间照明之用,公子出林之后只需将笼子打开,它便晓得飞回”

伯勉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从笼中移开,回望花蚕,但见她一脸不舍的看着自己,娇容月貌,却带几分忧意,只听花蚕言道:“小楼秋夜临君阅,最是离别侵夜寒公子此去切记,决计不可将灵珠示于他人”

伯勉见她一副忧虑之状,宛若那画中婀兰竖于风雨一般,好不惹人心生怜意又见她双瞳脉脉含情直望着自己,心下感激不已,为之所动,便即伸出手来,将花蚕双手轻握于自己手中花蚕被他这一握,自然紧张,心中有如小鹿乱撞一般怦怦直跳,低目垂帘,双手微微一颤,却也不屑收回,由得他握着只听伯勉言道:“姑娘待在下好,在下岂可不知,今rì能遇姑娘,在下心中已是说不出的欣喜,只是兄长有难,实不放心,不得不走,在下此去定当铭记姑娘所嘱,绝不于灵珠示人待我寻到兄长,必再来与姑娘欣茶赏月,把酒长谈”

花蚕听得此言,自是悦目娱心,会然一笑,眼角却是不自觉的闪出些许泪花,自觉不妥,微微将头撇开细语袅袅,言道:“公子留幅丹青如何?”

伯勉“啊”了一声,也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心下不解花蚕之意

只听花蚕道:“公子勿要见怪,花蚕心中确有所感,只觉公子此去,便再难相见”

伯勉听到此处,暗想花蚕所虑并不无道理,自己虽未言明,但此去便是要与王后为敌,心中所惦除弧厄以外,便是国之安危,自己自幼胸怀大志,誓要辅政朝纲,为国为民有一番做为,如今知晓王后乃妖灵所化,岂肯坐视不理,今rì一别只恐怕前路凶险,也不知是否再有幸与花蚕相续,心下黯然只听花蚕又道:“若是公子愿留书于此,花蚕平rì见到书画,便如见到公子一般”

此话一出,伯勉无以言表,只觉这世间除了父亲与弧厄以外,便只有眼前这位女子,对自己如此器重,一种说不出的归宿感直涌心头,心肺共侵,感激不已于是微微点头,言道:“绘画在下疏于练习,难登大雅,不如留诗一首,以做纪念”

花蚕听言暗自欣喜,蓉蓉起身,于左边简阁上取来笔墨白绢,将白绢铺于厅中桌上,又将毫笔交予伯勉,自行磨墨以待

伯勉接过毫笔,见花蚕立于一旁,微微一笑,青发白衣,亭亭婉雅,月光中便有如仙子一般,想起初见时,那惊艳绝伦,实令自己为之一振,回忆相遇相识种种,心中却有所触随即毫笔一挥,墨填笔满,在白绢上写道:

遇婀兰仙赋

青竹楼前种彩烟,仙姿栩栩入凡间

莺语纤香沁秋夜,一壶消愁赞幽兰

清风盈姿随其动,明月不足映娇容

花蚕见字一阵娇羞,心中窃喜,在旁低头垂目,抿嘴咬­唇­,微笑不已

伯勉提笔于此,忽然想到即将临别,此去也不知还有缘再见否,如今周室衰败,君王昏庸,佞臣弄朝,再加上现今又有个妖后误君,自己实不知该如何救民于这水火之中,兴周于此万劫之境心下黯然,一片混乱随即提道:

他朝若能出世去,只叫褒妃无处容

落款处写到,大周太史卿,罪臣伯阳勉,宫涅戊辰年

岂知花蚕在旁看到最后这两句,心中略显失落,但见伯勉回头相望,也勉力一笑,随即便将正厅墙上那副《墨兰》取下,交予伯勉,言道:“多谢公子留书,这幅兰花,便做为答礼,请公子收下”

第十九回·寂静深林

伯勉接过字画,微笑作别,这才提了笼子转身下楼,行至楼前花园,又闻到那阵悠悠兰香,心中思绪万千,当即回身相望,但见花蚕站在竹楼之上,神情依依,双目好似泛泛秋水般望着自己,娇容略显得有些伤感花蚕见伯勉回身相望,自也是强颜一笑,微微挥手作别伯勉心下黯然,咬牙转身,沿着小路,直奔东北林中而去

岂知中秋入夜,林中深冷之极,伯勉只觉浑身一阵寒意,若不是花蚕以裘袍相赠,恐怕自己今rì是行不出这林子这一路行来,果真没遇到任何猛兽,别说猛兽,就连山猫野兔都不曾出没,起初还有些风吹草木之声,但行得深了,便一点声音也听不见,静得如同死寂伯勉只觉四周无比黑暗,那鬼鹅之光再亮,也只能照得极小范围,四面八方均如深渊,yù眼望去,不着边际,倒更像是整个世界都被这黑暗吞噬得只殊笼中一点微光一般自己行在这林中,便如使入大海之上的一页孤舟,这死亡般的静寂,实令伯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也不知行了多久,只觉浑身疲困,酸痛不已说来也奇,自申时后自己便再没进食过,之前还觉得腹中饥饿难当,自从在幽兰竹楼中喝了几碗香茶,便再无饥饿之感,也不知花蚕这茶是何物所制,入口香醇,淡而清雅,不但有凝神之效,还能解去腹中饥饿忽又想起花蚕,那月蓉仙姿好似就隐在这林中一般,如同形影,却又融于林中yīn暗,触不可及那一言一笑,一颦一语,仍清如耳唔,回荡脑中正自欣然,一不留神,突然脚下一绊,一个踉跄,“嘭”一声摔倒在地,竹笼脱手而出,直向前滚出好远这一绊着实不轻,伯勉只觉从大腿至胳膊一阵剧痛再看那竹笼,盖子已被摔开一道口子,两只鬼蛾纷纷扑簌而出,朝高空飞去伯勉忙爬起身来,去抓那鬼蛾,那里还来得及,只见两道光芒双双盘旋而升,路线飘忽不明,映得周围枯枝秋叶若隐若现那鬼蛾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此刻眼前所有一切都被这黑暗吞噬,伯勉看着那唯一两道渐渐远去的光芒,倒如同是自己在坠跌一般,只是不知何处才是尽头,四周静得没有任何声音伯勉这才体会,至深的恐惧原来源于这无尽的孤独与无助

伯勉此刻双目有如初盲,不能视物,忍着疼痛又摸索着前行了一小段距离,只听“吱”一声,背上裘袍好似被人拉赚也不知是挂了何物忙转身顺着袍子摸去,摸到尽处只觉手指如被针扎一般,一阵剧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想是什么带刺的植物伯勉慢慢将袍子取下,伸手摸了摸,直摸到那袍子底部两条长长的口子,一件好好的裘袍就此被挂得稀烂伯勉只觉今rì自己如逢灾星,祸不单行花蚕所赠之物,方才一跤将竹笼跌破,全身剧痛不说,还失了蛾子,现下这好好一件裘袍,也被挂得如此不堪,简直倒霉透顶,不尽赫然怒骂:“贼老天!你若是于我伯勉过不去,便唤些山师野狼出来将我吃了便是,何须如此折磨”此刻怒由心起,郁郁难安,也不象先前那么害怕了,索xìng就此躺下休息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恍惚中好似听得有人在旁轻声唤道:“公子……公子……”那声音盈盈悦耳,甚是熟悉

伯勉微微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一个竹笼,笼子里两只鬼鹅扑簌儿戏,发出阵阵荧光,光芒照在自己身上,甚觉温暖花蚕提着笼子,微笑着蹲在自己身旁伯勉欣喜若狂,忙爬起身来,一把抓住花蚕的手,欣然言道:“你……怎的在此……”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也只道得出这寥寥几字

只听花蚕微笑道:“公子走后,花蚕心中牵挂,难以入眠,索xìng便于窗边赏月,岂知见到鬼蛾飞回,忧心公子安危,这才寻来”

伯勉此刻热泪盈眶,感激不已,猛的将花蚕搂入怀中,却无以言表,仿佛时间就此凝聚一般良久,才言道:“我……对不起……让你如此的……”却是语无伦次

只见花蚕轻轻将手放于伯勉­唇­上,柔声道:“公子安好,便乃晴天,何须多言,我送公子出林”言毕,站起身来,去扶伯勉

两人凭着这微微荧光穿行林中,一路走来,有说有笑,甚是欢愉正要出林,忽见昏暗中似有一人影立于前方路上,黑暗中也看不清楚伯勉暗自好奇,当即走进两步观看,却是一男子站在前方路中,身材魁梧,一动不动也不知那人半夜在此是何目的,万一遇上强人劫道……若是自己一人也就罢了,如今又与花蚕同行,自己实不敢再往下想心下悚然,随即对那人言道:“壮士是谁?何以深夜在此拦我去路?”

那人不答,仍一动不动的立于当前,伯勉更觉此人诡异,心中不慎寒意,不尽泛起一身­鸡­皮疙瘩,稍退一步,挡再花蚕前面,言道:“壮士在此究竟为何?”

只听那人言道:“先生……”伯勉听得声音如此熟悉,不是弧厄是谁,心下又惊又喜,忙转身从花蚕手中接过竹笼,上前照望岂料这荧光刚一照到弧厄脸上,伯勉一脸欣喜立时僵赚只见弧厄鬓发散乱,满脸铁青,双目微闭,眼角渗着血迹,双­唇­惨白,面无表情的立于当前,形容恐怖之极,有如僵尸只听弧厄道:“先生为何害我?”

伯勉心下黯然,但见弧厄如此涅,又怜又怕,稍退一步,言道:“我……我……”

又听身后花蚕言道:“公子为何不肯留下?”

伯勉一惊,猛一回头,但见花蚕也是一副木然,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又听弧厄道:“先生我好痛苦,你为何害我?”

此刻听到林中草动,伯勉满面惊恐,忙回身举灯相望,隐约见到林中四面八方均是野兽,蠢蠢yù动,缓缓朝自己聚拢

又听得花蚕言道:“公子为何不待到明rì再行?”

伯勉此刻如坠冰窟,吓得满头大汗,又听弧厄言道:“先生为何要害我?”

“公子为何不留下?”花蚕道

此时四周草动之声越来越近,伯勉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举灯来回转身朝林中观望,但见四周均是野狼猛虎,山师猎豹,已将自己团团围赚剑拔弩张,面目狰狞可怖,仿佛随时都会扑将上来

伯勉此刻心中何止惶恐,只见笼中两只鬼蛾突然狂躁起来,不断撞击拍打竹笼,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于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一并,越发急促又听得弧厄与花蚕在旁不断质问,“为何……为何……”伯勉只觉自己脑子立时便要炸开一般,天旋地转,如被火焚突然,四面八方的猛兽一齐朝自己扑来伯勉不觉“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立时坐起身来,方知乃是做了一场噩梦,梦中一切虽假,但自己胆寒失sè,满头大汗却是千真万确良久才回过神来

第二十回·旻水晨暮

伯勉由梦中惊醒,只见天已微亮,回忆梦中所遇,仍是毛骨悚然,惊魂未定不慎牵挂弧厄,心下黯然,这才爬起身来,沿着那若有若无的山径继续前行大约又行了一个时辰,这才到了旻河边上,时月已西沉,旭rì初醒,天际彼方泛着阵阵霞光,染得东面一片微红伯勉沿着河岸往镐京方向行去

行不一会忽见河中有渔舟驶过,伯勉大喜,忙挥手叫渡,那渔夫见有人叫渡,便将船渐渐驶入岸边,但见伯勉衣衫破烂,蓬头垢面,虽稍显狼狈,却又是面目疏朗,相貌堂堂那渔夫暗自好奇,问道:“公子这是从何处来?怎得太阳还没出来,便就在此叫渡?”

待那渔船靠岸,伯勉见那渔夫阂轮耋遥须发斑白,相貌慈和,年不过五旬拱手作礼,言道:“我这便是要去镐京城,船家可否载我一程”当即从怀中取了些银钱递于那船夫,续道:“送我到聆风渡口”

那渔夫接过银钱,自然是大喜过望,托在手中看了看,又觉着不好意思,言道:“公子要去聆风渡口,哪用的了这许多?”

伯勉微微一笑,言道:“船家无须客气,敬请收下吧”

那船家一脸乐呵,微微一笑,道:“那……俺就不客气了”当即将银两收入怀中,忽见伯勉仍立于岸上,这才反映过来,忙道:“公子快请上船”

朝旭冉冉,晨霞映得行云一阵娇羞,匿于蒙蒙薄雾之中,已分不清哪是云,哪是雾旻河两岸袅袅升烟,时有白鹭踏雾乘烟而过,染目流逝,为这份晨寂勾上几丝生机河水依依,清澈如镜,把这如画卷般的凌朝秋sè,尽收囊中伯勉立于船头,目眺长空,仿佛若有所思,脸上却微显有些沧桑

只听那船夫道:“看公子这涅,想是昨晚露宿荒山吧”

伯勉这才低头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只见自己衣衫破烂不堪,浑身上下均染泥sè,膝盖,肩头还挂着些许枯草,甚是邋遢不尽自嘲,言道:“昨夜山中迷路,直到刚才方走出来,正巧遇上船家驶舟”

那船夫骇然,言道:“公子真是走运,这片荒山野林子叫做野猪岗,yīn深得紧,里面多有猛兽出没,传说山中还时常闹鬼,连柴夫猎人都不敢行公子居然在山里过夜,如今无碍真得烧香还神呐”伯勉微微一笑,只道自己昨rì找了棵大树,晚上便在树枝上过夜

渔舟泛泛,一路沿着旻河朝镐京方向驶去,驶入昨rì那小酒店附近,伯勉只见那酒店已然被烧成灰烬,想必定是尹球所为,几个官差正在善后忽听得那渔夫叹道:“哎!可怜艾俺平rì常在此喝酒,店家人挺好的,小二待俺也不错,岂知,昨rì突逢大火,这人就这么没了,可惜艾可惜……”

伯勉想到昨rì酒店中惨状,回忆之前种种,心知那店中五条xìng命,却是因自己而亡,不尽黯然,又想起那厨子临终之托,随即问道:“船家常在那店中喝酒吗?”

只听那船夫言道:“俺平rì早晨出船打鱼,中午收船,便去那店中吃些酒菜,下午赶入集市中贩卖,几乎每rì如此”

“船家可曾识得店中那位厨子?”伯勉问道

那船夫微一思量,豁然言道:“喔!你说的是朱胖子,俺自然识得,此人话不多,跟俺同村,三年前刚般来的,做得一手好菜,这厨子的工作,还是俺家娘子给介绍的”

伯勉心下一提,随即又问:“这位朱胖子家中还有什么亲人吗?”

那船家道:“还有个女娃,大概未满十岁,哎!真是可怜,小小年纪,从此便孤苦无依”言毕,一阵黯然

“这女娃叫什么名字?”伯勉又问道

船夫想了想,言道:“平rì里都听胖子叫他蓉儿”

伯勉轻叹了一声,随即言道:“船家可否先带我去一趟这朱胖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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