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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剑

杜子陵一路北上,早林楚宇一日早了黑风寨,黑风寨龙蛇混杂,里面的罗罗又来自五湖四海,自是很容易混了进去,只是要进马队,却要拿贼首亲自点名,而也只有马队得人才能进入贼首住的天王殿里,这黑风寨竟是一座巨大的寺庙。这一夜杜子陵摸清情况,换了身夜行衣,摸入了天王殿。天王殿里的大佛前绑了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那女人笑着,不时的撒娇,像似在*那些马贼,那些马贼心里痒痒但那贼首没有发话却谁也不敢动。再看那贼首却是满面愁容,似乎有很大心思。没一会,一人扶出一个女人,杜子陵仔细一看那女人正是赵家庄那新娘子,看了一会,便知那女人虽然没死,但已经不能说话,见她用笔写了几行字,却也秀美,显然是出自书香之家。听一个大夫打扮的人道:“大哥,不必担心了,这小娘子的脉象已经平稳,但这声音已然难以恢复,除非请神剑山庄的神医相救!”那贼首道:“多谢三弟。”杜子陵听到此,吃了一惊,心道:神剑山庄我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几时有个神医在了?那大夫又道:“听得先师说过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治好了很多英雄好汉,却也治好了很多邪魔外道,有时也不治名门正派,有时也不救邪魔外道,正邪难辨,似乎救人不救人全随他意,救与不救全看她的造化了。”那贼首道:“务必试上一试,赵家庄血案之谜只有她知道了,虽说我们黑风寨杀人无数,但都是留下名号的,决计不能蒙了这不白之冤。”一胡子道:“有这小娘们的书信证明,还怕天下英雄认定赵家庄是我们做的,何况即便是我们做的,又怕别人说个鸟来。”那贼首道:“我们黑风寨怕过谁,但,二弟,我决计不会坏了黑风寨的规矩和名声。”那大夫道:“大哥说的对。”胡子道:“我变去找那神医,若不医她,变夷平了那什么什么山庄。”杜子陵心道:“好大的口气,即便是我,你们也未必能打赢。”那大夫道:“二个当真玩笑了,那神剑山庄岂是我们惹得起的。即便是正派的少林、武当、五岳剑派,邪教的黑月神教、百花谷也不敢惹他们,要是我们惹他,我怕他们的三代弟子都难以应付,更况是神医鬼谷子。”杜子陵先是听的高兴,此时不免也是一怔,心道:“师傅何时变成神医了?不过神剑山庄的人似乎是没有得多什么病的,莫非师傅真是那所谓的神医?却为何又不让我们知道呢?”胡子笑道:“哪有那种事来,要是神剑山庄当真厉害,为何江湖上很好听闻呢。”那大夫道:“先师曾说,你神剑山庄是朝廷铸剑之所,所以江湖上很少有听闻。”那大夫说着便叫那女子过来检查伤口,道:“这种剑法当真歹徒,要不是运气剑锋偏了一寸,那即便是神仙也难救她­性­命了。”杜子陵听此仔细一看,心中顿时吓了一跳,这创口似曾相识,想起荆江飘着的四具黑人的尸体喉咙上的创口来,心道:“四人死的时候,惟独不见了花红,而这女子在赵家庄受伤的当日见到了花红,莫非这凶手便是花红?”那天王殿里忙了一阵,那贼首示意了一下,那些马贼便各自散去。杜子陵见各自散去自己便躺在屋檐上想当日在船上,自己喝醉了酒,梦中依稀听见有破空之声,听得四人飞上船来,无故砍杀几人,自己正欲下去救人时之见船舱的游客全已死尽,又不见了那四个黑衣人,探查无果,却又在下船时在江上见到了那四个黑衣人的尸体,个个都是穿喉而过。杜子陵向下看了看那被绑的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刚才还和那些马贼打情骂俏眉目传情,此时却如死了一般,毫无声息了,当下也不去理她,自己闭目养神。也不知几更时分,一人偷进殿来,杜子陵心中好奇,便仔细观察他的行踪。那人见殿中绑了个女人不觉一怔,那女人似乎也早已经惊觉,半眯着眼看那人,那人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叫那女人不需要害怕。杜子陵观看他的身法,心中猜到那人便是在赵家庄与贼首恶斗的林楚宇。林楚宇帮那女人解开绳索,正欲开口问话,那女人便瘫在了他的胸口,林楚宇轻轻推了两下,见那女人虚弱不堪,见风便倒,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说好,只把她扶到桌边,便欲走开。“别抛开我。”那女人细细地说了一声。“姑娘,我不便带你,还请见谅。”说完自己摸入了后殿。那女人飘出了殿门,杜子陵见她的身法,显然是她会武之人,心中顿觉这个女人定有古怪,担心林楚宇便也摸入了后殿。林楚宇到了后殿,乱摸了一会,点倒了一个小兵,问道:“快说,前月抓来的女人在哪里?”那小兵却也认出是林楚宇,心想此人武功了得,哪里还敢隐瞒,道:“在,在大王房里?”林楚宇道:“废话,哪间!”那小兵指了指。林楚宇心道,此贼当真可恶,也不杀他,点昏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摸进了那贼首的房间。房间里却是没什么人,这倒是林楚宇多心了。林楚宇听得里面有微弱的呼吸声,轻身过去,微光中只见一个绝妙女子睡的香了,依稀分辨出正是那赵家庄的新娘,正欲叫醒,但一想那日自己和那贼首恶战时她早已昏倒,怕自己被误会,正欲退出来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道:“朋友出来吧。”听出是那贼首的声音,便跃了出去。那贼首道:“朋友好不守规矩!”林楚宇笑道:“好好的女人到了贵山寨,不得不让人担心。”那贼首冷笑一声道:“哼,我王武虽是一介武夫,也不至于失信于人。”林楚宇淡淡道:“哼,倒是盗亦有道了?”王武道:“朋友既然来了,那就在天王殿喝上几杯。”林楚宇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见谅!”王武道:“既然如此,朋友留下个姓名,明日也好好好招待。”林楚宇道:“在下林楚宇!明日天明便来。”这时飘进一个女人,有气无力道:“少侠救我!”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各人都觉得以自己的武功,哪会不知觉一个女人到十步之内。杜子陵虽了看见了,却也没有感觉出她是怎么进来的。那女人抱住了林楚宇不放,只害得他面红耳赤,不知言语。王武暗自道:“此女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正要盘问时,那边响起了一种呱噪声,胡子带了三个马贼进来了。胡子见那女人进了林楚宇的怀抱,恨恨道:“还我马子,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那女人笑道:“哟,大爷,我什么时候变成你马子了?”胡子道:“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只要我们——”那女人道:“只要你救了我,我们便双宿双栖,做对同命鸳鸯!”那女人虽是面对那胡子说的,但言语句句飘向林楚宇的耳朵,更向是对着林楚宇说一般。胡子道:“那便是了,为何又跑进那小白脸的怀里?”那女人柔情道:“人家可比你俊俏多了。”听的众男人无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王武道:“前日你冻僵在了楚河边上,三弟和我几人把你救来,你说会好好报答我三弟,如今却又反悔?”那女子道:“小女子羊入虎口,只得委曲求全,保命再说,依稀期望有个少年英雄会来就我,现如今当真出现了。”她说的一阵哭一阵笑,当真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胡子哪有那耐­性­,喝道:“少年英雄,呸。若不跟我,便一刀劈了你。”说着便要上来砍杀。那女人大哭起来,更是抱着林楚宇紧了。林楚宇忙道:“姑娘放手,姑娘,请放手!”尴尬之极。杜子陵暗自笑道:“要是自己遇上这种女人,那也当真不知如何办了。”王武阻止了胡子,冷笑道:“既然这个女人看上林少侠,那么便带她去吧,只是不要忘了明日之约。”林楚宇道:“如此甚好!”忙携了那女人出了山门。出了山门,林楚宇道:“就此别过!”说完就施展轻功跑了。那女人想追上,但没有起步,看了看黑风寨的山门,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夜过三更,杜子陵见四周死寂一般,便也回到山寨下殿偏房睡了。

启明星刚升起,杜子陵便被远处的一声极轻的闷声惊醒,提了剑跃出窗户,追了上去,只见一个打更的跌跌撞撞捂着脖子扑来,杜子陵忙接住,点下几处大|­茓­,再检查伤口时顿时大惊,却又是这个伤口,只是刺剑方位不同,却都是一时不死却怎么也活不了的一剑,若这个更夫要是在逃命,那用的追杀剑招便和流星赶月十分相似了,由此伤口可以看出,此人用招的纯熟,甚至超过了自己所创的流星赶月。杜子陵隐隐中感觉一丝不妙,忙提气飞奔进天王殿,一个黑影掠过,杜子陵心想杀人的定是此人,便追了上去。那人见有人追来,一个鹞子翻身一招长虹贯日顷刻刺出,似乎不需要什么变化,一切都是一气呵成,可见其武功。杜子陵剑闪避不及,只用掌御剑,托了开去。那黑衣人“咦”了一声,又刷出几剑,杜子陵还是用身法避了开去。那人停了攻势,道:“好功夫!”那声音正如黄莺百灵,及其婉转动听。杜子陵听出是个女子的声音心中不觉惭愧,心道:“惭愧,平生第一次被人逼的无法出剑。”但不露声­色­道:“姑娘,过奖!”那女子道:“你为何要跟踪我?”杜子陵也问道:“你为何要杀黑风寨的人,你的剑法是谁教的?”那女子叱道:“是我先问你。”杜子陵道:“虽是你先问我,但你不杀人,我自然不会问你。”那女子道:“哼,强词夺理,不说便罢,我走了!”说着便已经飘开了几丈。杜子陵哪里能让她走去,追了几步,那女子道:“要是我想知道真相,便不会追来。”杜子陵停下脚步,道:“怎么说!”那女子也不回答,已然下了山,杜子陵想追也是来不及了。杜子陵提气飞奔进天王殿,进去一看,地上早已经死人,个个被一剑封喉,再看地上和桌上­干­净整齐的物品,显然是再为迎接今天日出林楚宇的到来而准备,只是还没有反应便被人杀了,杜子陵心想世间竟然有如此快的剑法。杜子陵再往后殿走,地上的人也是被一剑封喉而死,即便是胡子、大夫和王武也便是一招毙命。房间里扑通一声响,杜子陵忙跃了进去,只见那赵家庄的新娘子捂着脖子在地上打滚。杜子陵忙进去为她点了几处大|­茓­,仔细看那伤口,却像是在旧伤口上再复刺一剑,没有一丝一毫偏出,要是不知道的人只道是一剑。杜子陵拿出碧血丹一半敷了伤口,一半喂了下去,那女人变微微的睁开了眼睛。那女人不睁开还好,一睁开眼睛顿时浑身发颤,恐惧之心顿时显现无遗。杜子陵道:“姑娘别怕!”说着抱起了那新娘子便出房间。杜子陵本可以叫那女人写出事情经过,但他不得不点她几处大|­茓­以免失血过多,也便不敢解开她的|­茓­道。杜子陵抱着那女人出了房门,进了天王殿大殿,林楚宇和一群小喽啰也进了门口。原来,太阳一出,林楚宇便到了下殿,由下殿的小喽喽迎接到了天王殿。林楚宇到了天王殿,见一个邋遢的老头抱着赵家庄新娘,又见地上躺满了尸体,顿时吃惊,但惊而不乱,道:“好歹毒的手段!”话虽对着杜子陵说,但眼睛一直在打量那个女人,见她一动不动便知是被人点了|­茓­。杜子陵心中一想,这下遇到林楚宇当真百感交集,又想相认,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姐姐林诗诗又不知真是自己所杀,长叹一口气来。那些小喽啰哪有那耐­性­,几人围了杜子陵,几人早奔去找王武他们了,那些人回来泣道:“大王,二大王,三大王都死了,很多弟兄都死了!”那群小喽啰便提剑刺来、拿刀劈来,那管那么多。杜子陵闪避了一会,心道:“抱着这女人自己也定是走不了了。”又见林楚宇关切得望着这女子,计上心来,一个鹞子翻身,把那女人抛向了林楚宇。林楚宇自然伸手接了,一接之下顿时后悔没有闲暇出手逼问那老者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杜子陵也不恋战,点倒几人后便跃出了人圈,提气展开轻功走了,远远地留下一句话:“若想治好这个女人,去神剑山庄找鬼谷子!”林楚宇心道:“这老头是谁,他又怎知神剑山庄和鬼伯伯,为何叫我去找他,莫非有很大­阴­谋?”一看手中抱着的女子依稀淌着泪,鲜血湿了她的前襟,不免感慨,道:“姑娘放心,我定会找人医好你。”说着也便出了黑风寨,往神剑山庄去了。那些小喽啰自然也不敢拦他,找到珠宝作鸟兽散了。

神剑山庄

雪下的紧了。林楚宇雇了马车自己驾着一路飞奔,车轮印下深深地痕迹,但没一会便被新下的雪给盖住了,车厢内一个绝妙女子有气无力的坐着,随着马车上下颠簸。此时离神剑山庄已经不远,黑风寨事件发生之日已经过半月由于,这女子伤势稍稍好转,林楚宇便解开了她身上的几处被杜子陵点的大|­茓­,那女子着一日女子用筷子蘸了汤药,写道:“多谢公子相救。”林楚宇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但问姑娘芳名,日后路上也有方便说话。”那女子脸­色­一红,含蓄地写道:“芷颜。”林楚宇自是不懂她为何脸红,只道是伤势好转,脸­色­变好了,哪里想得到女孩子的心思。林楚宇道:“芷颜姑娘,我一定会带你去神剑山庄,求鬼谷子医好你的声音。”芷颜点点头,起来鞠了个万福,坐下写道:“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姓名。”林楚宇道:“在下林楚宇。”芷颜写道:“多谢林公子。”林楚宇道:“别叫我林公子,听着怪怪的,我只是一介武夫,公子这词不敢当,你就叫我小鱼儿,我姐便是如此叫我的。”提起林诗诗不免露出悲伤愤恨之情。芷颜看得真切了然,书道:“怎么了,小鱼儿。”林楚宇淡淡道:“也没事,等治好你,再和你说吧。”芷颜笑了,写道:“好,我叫你小鱼儿,那你就叫我莫言好了。”林楚宇也不问缘由,答应道:“嗯,我便叫你莫言。”车行进在山野间,即便林楚宇挑最好的路行走,但车却始终似一个顽皮的孩童,奔奔跳跳,莫言早已经坚持不住,咳嗽起来,林楚宇听此忙停了车,掀开车帘,关切地问道:“莫言——”莫言写道:“不要紧,你赶路吧。”林楚宇道:“不,是我赶得太急了,我也累了,我们先歇息下再走。”莫言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林楚宇进入车厢,递过一个水壶,道:“莫言,真是辛苦你了。”莫言脸上一红,低声心道:“你才辛苦嘞。”但这声音低得即便是没有受伤也是连自己都听不见。林楚宇只道她辛劳过度,也不知说什么好。莫言接过水壶,缓缓地喝了两口。林楚宇看着她喝水,微微一笑。莫言更是脸­色­绯红,巴扎巴扎眨了两下眼,似乎说,你看什么呢,又笑什么呢。林楚宇似乎也读懂了她的眼神,道:“莫言,你喝水的时候真美。”这话一出惹得莫言呛了去,咳嗽起来。林楚宇忙扶正她,抚了她的几下背,关切道:“不要紧吧。”莫言微微笑了,伸出手指,写道:“滑头,赶路吧!”林楚宇道:“那你坚持得住吗?”莫言写道:“嗯。”林楚宇帮莫言盖上被子,跳出车厢,跃上马去,拿出一个酒壶,喝了几口,高喝一声“驾”,驾着马车飞驰而去。莫言微微笑了,躺下睡去。

杜子陵自然去追寻黑风寨遇到的那个武功极高的女人了。但出了黑风寨,下了黑风岭便迷茫起来,却不知那女的去了何处,往哪个方向走了?也不知往哪个方向走的,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市集,也不进酒楼,只找了面铺吃着面。“喂,你倒是吃的高兴,害的我却是好找。”一个甜蜜的声音袭来。杜子陵抬头一看,却是白影,忙不迭的起来,大声哭起:“我的乖女儿啊,你去哪里了,老爹找你找得好辛苦啊。”那女子正是白影。白影急道:“谁是你女人了,不要脸。”杜子陵大闹起来,道:“女儿又不要老爹了,我这个女儿算了白养了——”四处顿时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说道:“世间哪有那么不孝顺的女儿的。”自然说白影的千般不该。白影熬不过,道:“你到底要怎样嘛?”杜子陵笑道:“请老爹喝酒便算了。”白影道:“好啦好啦,喝酒就喝酒。”杜子陵嘿嘿一笑,携了白影的手,道:“女儿请我喝酒咯。”眉飞­色­舞地奔向市集最好的酒家。白影脸­色­绯红,长这么大,竟然是第一次被人牵着手,心中也怪杜子陵轻薄,也暗自喜欢。众人自是散去。杜子陵携白影奔向酒家,自然是点了最好的酒来,他哪管白影是否有钱,此时便是存心要戏弄下的了。点好坐定后,白影道:“我倒是以为你被我哥哥抓了去,一路快马追赶,到了京城六扇门,却哪有什么影子,又等了几日,也没有音讯,想来你是在路中逃脱了,于是便又回来找你,找了那么多天,这回才找上,你也是该让我找上的了。”杜子陵哈哈道:“我是,我是该被你抓的,我怎么又会让你哥抓去,更不会让我乖女儿以外的人抓去了!”白影心中有气道:“你别老是占我便宜啊,我可告诉你,小心我在你酒里下药,让你睡上一个月。”杜子陵道:“不会吧,那么狠?”白影格格一笑,道:“还没完呢,等你睡着了,我再把你绑起来,然后任由本姑娘处置,哈哈。”杜子陵一脸正经地问道:“这么处置?”白影倒是随口说说,不想他真会问起,想不出怎么处置,只道:“就是,就是,和上次破庙里一样,反正你别老得意、老惹我。”杜子陵道:“上次你给我下药了?”白影不好意思道:“有啦,我怕你这个杀人魔王,所以所以就——”杜子陵道:“哦,原来如此,我倒以为我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你给抓了呢。”白影嘿嘿坏坏一笑。杜子陵皱起眉,问道:“你抓我前有没有见到一个和尚?”白影道:“怎么?那破庙里那么什么和尚啊?”见杜子陵表情更是深沉了,问:“你见到和尚了?”杜子陵也不回答,喝酒道:“没有,没有,你说是有个庙嘛,我就以为有和尚了。”心中却想:“那天自己决计是没有喝下药酒的,剑上有血,那说明自然是杀过人,但自己只是见有个和尚杀捕快,上前相救而已,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反被那和尚一掌击晕,似乎还做了一个相似的梦。”白影见他发呆,突然问道:“喂,你的伤还没有好吗?”杜子陵纳闷道:“什么伤?”白影道:“看来还没有好,你那日不是被一高手打伤了吗?”杜子陵笑道:“哦,那事啊——”突然又悲戚起来,道:“永远好不了了!”白影一笑,一怔,关切道:“那你是不是没去看大夫?”杜子陵道:“治不好了。”白影沉寂了一会,突然开心地道:“我知道有个人一定能医好你!我们一道去找他!”白影眉飞­色­舞道:“神医鬼谷子,神剑山庄的鬼谷子!”杜子陵心中一愣,心道:“她怎么也知道师傅?谁告诉她师傅是神医,而我却不知道呢?”于是问道:“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鬼谷子是什么神医呢,你又怎么知道的了?”白影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江湖的,现在黑道白道都知道鬼谷子是神医,只有你这个病人不知道他。”杜子陵道:“我当真不知,我只知道那神剑山庄既然叫神剑山庄,那是藏了很多神剑在里面了。”白影没好气道:“那白痴也便知道了,神剑山庄当日藏了绝世神兵了,我们又不打打杀杀的,要它做什么,只是你如此重伤,找他求医是必须的了。”杜子陵心中一感动,心道:“你当真对我好。”嘴中却说:“嗯,我只怕神剑山庄不好找。”白影道:“谁都知道它在哪啊,即便就这店的小二都知道,看什么,这是什么眼神?不信问他。”杜子陵果然叫店小二来问,店小二随口而出:“吴越啊,只要如此如此走,便到了。”杜子陵吃惊不小,那店小二说的一点没错。杜子陵心道:“神剑山庄很少被外界所知,但现在连一个小酒店小二都能说得明明白白,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变故,什么­阴­谋?”心中决定会神剑山庄去看个究竟,笑着对白影道:“如此啊,那女儿,我们便去神剑山庄一趟,好歹叫神医救我一救。”白影跳起来道:“你早该去了,走我们即刻便去!”杜子陵道:“等老儿我吃完酒再说,如何?”白影道:“你自顾贪酒,我路上买些,随便你喝了,只是不要耽误了行程对身体无益!”说着拉起杜子陵要走。杜子陵走着也喝酒,突然道:“还没付钱呢!”白影道:“早付过了。”杜子陵道:“买些葫芦装酒,那酒钱呢?”白影无法,只得依他,买了几个葫芦,装满了酒,挂在马上,飞驰着去了吴越。一路上早已经有成群结队的人要去神剑山庄。有人真为求医,有人为了传说中的神剑。

此时已近年关,林楚宇和莫言早到了,但问及鬼谷子的踪迹,一­干­人等只道不知,他也知鬼谷子若是在那决计不会不见他,而这些师兄弟们也不会欺瞒于他,于是二人便在神剑山庄住下了,务必等鬼谷子出现。而林楚宇自然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等杜子陵,以报杀姊之仇。这日林楚宇带着莫言在山庄看铸剑,林楚宇虽然来过几次,但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铸剑。林楚宇问大师兄鬼方道:“听闻神剑山庄铸剑别具一格,所铸之剑件件都是珍品,今日所见,小弟真是大开眼界了。”鬼方道:“林兄弟真是客气了。神剑山庄之剑之所以是珍品是因为:一,他的­精­石好,二,铸剑的­精­神好。”林楚宇道:“早先听得先父常说,直神剑山庄位于越州的龙泉,这里打造的宝剑天下闻名,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朝廷会在这里设立秘密兵库的原因了。”鬼方道:“如此甚是。只是说起来惭愧,自从父亲不再铸剑后,我们的技艺便差了很多,造不出绝世之剑了。”林楚宇道:“鬼兄客气了。”林楚宇玩赏着剑池中的剑道:“这些都是好剑。”鬼方道:“这些不及林兄弟腰上的青霜之万一。”林楚宇惊奇,道:“哦?”鬼方道:“请借剑一用。”林楚宇解了剑,双手递上。鬼方接了剑,随意舞了几下,剑池中的兵刃碰上的都自断了。林楚宇大吃一惊,道:“此剑竟有如此威力,我却是不知,当真惭愧。”莫言也是看得呆了。鬼方道:“林兄弟的剑法应当是林家家传狂风剑法,只是这剑法越是­精­妙,越是快,越是使不出宝剑本身的威力。”林楚宇道:“是了,二者兵刃还未相交便就已经变招,自然是看不出兵刃的好坏了。”心中想起那日在赵家庄要是自己不用狂风剑法,只慢上一招,那王武的弯刀自然就断成两截,也不至于发生如此多的事故来。鬼方道:“正是如此。此青霜剑自冒寒气,佩戴在身上有一种静气凝神的作用,有利于引导剑气,是父亲的得意之作,他曾感慨此剑怕是绝世之作了,不想一年前就有一把剑胜过了他。”林楚宇道:“世间竟还有还有这等剑?”莫言也是看着鬼方,想一听究竟。鬼方道:“那把剑,就是一年前子陵托父亲转交给令姊的七夕剑!”林楚宇听此,心中一顿,一时不知说什么。鬼方道:“说来也怪,一年前父亲带着剑去荆楚,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以前他隔个几个月便会回来教我们铸剑、练功,此次一去却是一年多了。”鬼方又继续说起七夕剑,道:“青霜是一把自冒冷气的剑,而七夕是一把冒热气的剑。”林楚宇正欲问下去,鬼方的女儿童儿跑来道:“父亲,门外来了很多人,说要见爷爷,二师叔不让进,他们便大骂二师叔,有人还拿剑刺师叔。”鬼方道:“竟然有这事!”忙道:“二位请自便,我去下。”林楚宇道:“鬼兄请便。”

山门前早已经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鬼方出门见众师弟正和一群人比剑便喝道:“大家住手!”人群中一个人道:“住手?鬼谷子不出来见我们,我们只好去见他了!”人群自然起哄,有人道:“叫鬼谷子出来!”有人道:“叫神医出来!”此时杜子陵和白影两人两马到来,自然也混入了人群,白影见鬼谷子闭门谢客,早不耐烦了,要上去理论,却是被杜子陵拉住了,她也只好安奈着­性­子看他们。鬼方劝开了他们,道:“不知各位来蔽庄所谓何事?”有人自然高声道:“求医。”杜子陵喝着酒,眼中出现一个和尚的身影,心中一想,这人身影好生熟悉。那和尚见神剑山庄众师兄弟为难大家便要为大家讨个公道,只道什么若不是­性­命攸关谁会大过年的千里迢迢来此。鬼方道:“此处当真没有什么神医。”那和尚道:“江湖上人人知道神剑山庄庄主鬼谷子是神医,难道有假了?快叫鬼谷子出来!”众人自是一阵起哄。杜子陵却不理他们,只顾着喝酒,这时一个白­色­身影从他面前飘过,身披白­色­大衣,戴了一定大毡帽,面部自是用薄丝巾围了遮住,但看那眼睛和那青丝便知是一个美人儿,于是叫道:“好香。”白影道:“哪里香了?”杜子陵道:“香,幽兰香。”那蒙面的女子用余光看了他下,心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老头儿。”又听杜子陵道:“千呼万唤始出来,一般般琵琶半遮面。一丝白绢掩黛眉,未吐珠玑先闻香。”心中想,好个无礼的老头儿。杜子陵早已经知道这面前的女子便是当日在黑风寨天王殿遇到的那个武功极高的女子,那日相遇启明星刚好照­射­在她面上,又杜子陵的鼻子特别的好,她独特的体香早已经深深地映入了他的脑海,今日虽在喝酒,但她一靠近便被他敏感的鼻子识出,也因此杜子陵辨认得出是她,而她却辨认不出杜子陵。杜子陵早想听她那悠扬婉转的声音了,说来也奇怪,自从林诗诗死后天天借酒消愁,今日是第一次让他感到想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即便也想听见白影的声音,但完全是因为白影天真乐观、无忧无虑的个­性­,和她在一道走可以打发些无趣的日子,但此时她在此出现,心中自然想知道她出现在这里有何企图,她杀人的剑法中又有什么玄机,为何和自己的剑法如此相像。白影道:“臭老头,还诗兴大发了?”杜子陵道:“乖乖的和老爹学习些唐诗宋词元曲,他日上京考状元。”那女子扑哧一笑,白影也是扑哧一笑,道:“没个正经,哪有女儿家上京考状元的。”“女儿家怎么就不能考状元了?”那女子想,边上其他人都在关注是否能见到鬼谷子,你们倒好,聊起了考状元了。杜子陵道:“等老爹我病好了,我们一同上京,哈哈。”白影道:“那是当然,你还想跑不成?”那女子的注意力被这对莫名其妙的的父女给吸引了,再看时,那和尚已经和鬼方对招了,鬼方道:“少林大悲手,难道少林寺也要来惹是非?”那和尚道:“哼,我也不和你废话,今日即便见不到鬼谷子,也要交出杜子陵。”鬼方道:“我看大师并非有事找家父和师弟,你也是来抢夺神剑山庄的神兵利器的吧!”那和尚道:“哼,是又如何。”大喝一声,道:“各位江湖兄弟,只要过了这关,求医的便可见到鬼谷子,求剑的便有绝世神兵,大家一起上啊。”起初还有人怕神剑山庄武功了得,但心想有少林寺撑腰,那便个个壮胆上前搏杀。鬼方和众师兄弟哪里还拦得住这人流,眼见就要有人进门,这时从天而降一个人,挡住了众人的去路。白影一惊,早已喊出口来:“大哥?”来人正是白追风。白追风道:“神剑山庄是朝廷铸剑兵库,岂是你们草莽能乱闯的!”有人道:“朝廷的便又如何了。”众人纷纷附和。白追风道:“要是你们不怕得罪朝廷,满门抄斩,那便试试!”众人还是退了几步,那和尚也停下手来,道:“原来神剑山庄和朝廷鹰犬是一道的,真是小瞧了。哈哈,哈哈。”鄙夷之­色­显于言表。其实当时江湖上很多门派都怕说和朝廷有染,被人说成是靠朝廷庇护才在江湖上立足之地,那对于学武之人自然是一大耻辱,而门人都被人称为朝廷鹰犬,那便是对一门的鄙视了。鬼方道:“神剑山庄本来就是朝廷的兵库,为朝廷将士保家卫国出力,又何来鹰犬之说!”一人高声道:“辩解也是无用的。”这时杜子陵起身,打了个哈哈,高声道:“小老儿倒是觉得他说的对,要不是将士在外保家卫国,我等老儿又怎么能安享盛世。”说着又拿起葫芦喝酒,众人眼睛自然都盯住了他。白影见白追风看来自然是转身避开了他的视线。这时一个声音道:“我问你,老头,你来这里­干­什么,有何目的?”杜子陵道:“老儿我自然是来求医的,既然是来求医的,那怎么说也得讲个诚字,即便神医真在,像你们这般,他又岂会答应相救。”一人道:“他们如此不让我等进门,明显在拒客,你这般等又能等到何时。”杜子陵道:“我自会等到酒喝光了再说。”说着又喝起酒来。那女子笑了,看着他,心道:“好一个酒鬼老儿。”“我们才没那耐­性­,兄弟们,一起上。”一人道。这时门边又出现了两个人,原来林楚宇莫言二人见鬼方出来许久没有进去,又听外面吵杂,便出来看看。林楚宇见了白追风,道:“白兄可好。”白追风道:“好。你是为杜子陵的事来的吗?”林楚宇道:“不是也是,说真话,我也是为她求医来的。”白追风道:“这位姑娘是?”林楚宇道:“这位是芷颜姑娘。”白追风见他心存关切,心中想到些什么,但他早已经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伤痕,心中便明白了,道:“眼下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希望林兄先且放下,打发了这些人再说。”林楚宇道:“这个自然。”原来白追风不知林楚宇和神剑山庄的关系,故有此一说。

七绝剑

雪下的紧了。林楚宇雇了马车自己驾着一路飞奔,车轮印下深深地痕迹,但没一会便被新下的雪给盖住了,车厢内一个绝妙女子有气无力的坐着,随着马车上下颠簸。此时离神剑山庄已经不远,黑风寨事件发生之日已经过半月由于,这女子伤势稍稍好转,林楚宇便解开了她身上的几处被杜子陵点的大|­茓­,那女子着一日女子用筷子蘸了汤药,写道:“多谢公子相救。”林楚宇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但问姑娘芳名,日后路上也有方便说话。”那女子脸­色­一红,含蓄地写道:“芷颜。”林楚宇自是不懂她为何脸红,只道是伤势好转,脸­色­变好了,哪里想得到女孩子的心思。林楚宇道:“芷颜姑娘,我一定会带你去神剑山庄,求鬼谷子医好你的声音。”芷颜点点头,起来鞠了个万福,坐下写道:“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姓名。”林楚宇道:“在下林楚宇。”芷颜写道:“多谢林公子。”林楚宇道:“别叫我林公子,听着怪怪的,我只是一介武夫,公子这词不敢当,你就叫我小鱼儿,我姐便是如此叫我的。”提起林诗诗不免露出悲伤愤恨之情。芷颜看得真切了然,书道:“怎么了,小鱼儿。”林楚宇淡淡道:“也没事,等治好你,再和你说吧。”芷颜笑了,写道:“好,我叫你小鱼儿,那你就叫我莫言好了。”林楚宇也不问缘由,答应道:“嗯,我便叫你莫言。”车行进在山野间,即便林楚宇挑最好的路行走,但车却始终似一个顽皮的孩童,奔奔跳跳,莫言早已经坚持不住,咳嗽起来,林楚宇听此忙停了车,掀开车帘,关切地问道:“莫言——”莫言写道:“不要紧,你赶路吧。”林楚宇道:“不,是我赶得太急了,我也累了,我们先歇息下再走。”莫言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林楚宇进入车厢,递过一个水壶,道:“莫言,真是辛苦你了。”莫言脸上一红,低声心道:“你才辛苦嘞。”但这声音低得即便是没有受伤也是连自己都听不见。林楚宇只道她辛劳过度,也不知说什么好。莫言接过水壶,缓缓地喝了两口。林楚宇看着她喝水,微微一笑。莫言更是脸­色­绯红,巴扎巴扎眨了两下眼,似乎说,你看什么呢,又笑什么呢。林楚宇似乎也读懂了她的眼神,道:“莫言,你喝水的时候真美。”这话一出惹得莫言呛了去,咳嗽起来。林楚宇忙扶正她,抚了她的几下背,关切道:“不要紧吧。”莫言微微笑了,伸出手指,写道:“滑头,赶路吧!”林楚宇道:“那你坚持得住吗?”莫言写道:“嗯。”林楚宇帮莫言盖上被子,跳出车厢,跃上马去,拿出一个酒壶,喝了几口,高喝一声“驾”,驾着马车飞驰而去。莫言微微笑了,躺下睡去。

杜子陵自然去追寻黑风寨遇到的那个武功极高的女人了。但出了黑风寨,下了黑风岭便迷茫起来,却不知那女的去了何处,往哪个方向走了?也不知往哪个方向走的,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市集,也不进酒楼,只找了面铺吃着面。“喂,你倒是吃的高兴,害的我却是好找。”一个甜蜜的声音袭来。杜子陵抬头一看,却是白影,忙不迭的起来,大声哭起:“我的乖女儿啊,你去哪里了,老爹找你找得好辛苦啊。”那女子正是白影。白影急道:“谁是你女儿了,不要脸。”杜子陵大闹起来,道:“女儿又不要老爹了,我这个女儿算了白养了——”四处顿时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说道:“世间哪有那么不孝顺的女儿的。”自然说白影的千般不该。白影熬不过,道:“你到底要怎样嘛?”杜子陵笑道:“请老爹喝酒便算了。”白影道:“好啦好啦,喝酒就喝酒。”杜子陵嘿嘿一笑,携了白影的手,道:“女儿请我喝酒咯。”眉飞­色­舞地奔向市集最好的酒家。白影脸­色­绯红,长这么大,竟然是第一次被人牵着手,心中也怪杜子陵轻薄,也暗自喜欢。众人自是散去。杜子陵携白影奔向酒家,自然是点了最好的酒来,他哪管白影是否有钱,此时便是存心要戏弄下的了。点好坐定后,白影道:“我倒是以为你被我哥哥抓了去,一路快马追赶,到了京城六扇门,却哪有什么影子,又等了几日,也没有音讯,想来你是在路中逃脱了,于是便又回来找你,找了那么多天,这回才找上,你也是该让我找上的了。”杜子陵哈哈道:“我是,我是该被你抓的,我怎么又会让你哥抓去,更不会让我乖女儿以外的人抓去了!”白影心中有气道:“你别老是占我便宜啊,我可告诉你,小心我在你酒里下药,让你睡上一个月。”杜子陵道:“不会吧,那么狠?”白影格格一笑,道:“还没完呢,等你睡着了,我再把你绑起来,然后任由本姑娘处置,哈哈。”杜子陵一脸正经地问道:“这么处置?”白影倒是随口说说,不想他真会问起,想不出怎么处置,只道:“就是,就是,和上次破庙里一样,反正你别老得意、老惹我。”杜子陵道:“上次你给我下药了?”白影不好意思道:“有啦,我怕你这个杀人魔王,所以所以就——”杜子陵道:“哦,原来如此,我倒以为我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你给抓了呢。”白影嘿嘿坏坏一笑。杜子陵皱起眉,问道:“你抓我前有没有见到一个和尚?”白影道:“怎么?那破庙里那么什么和尚啊?”见杜子陵表情更是深沉了,问:“你见到和尚了?”杜子陵也不回答,喝酒道:“没有,没有,你说是有个庙嘛,我就以为有和尚了。”心中却想:“那天自己决计是没有喝下药酒的,剑上有血,那说明自然是杀过人,但自己只是见有个和尚杀捕快,上前相救而已,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反被那和尚一掌击晕,似乎还做了一个相似的梦。”白影见他发呆,突然问道:“喂,你的伤还没有好吗?”杜子陵纳闷道:“什么伤?”白影道:“看来还没有好,你那日不是被一高手打伤了吗?”杜子陵笑道:“哦,那事啊——”突然又悲戚起来,道:“永远好不了了!”白影一笑,一怔,关切道:“那你是不是没去看大夫?”杜子陵道:“治不好了。”白影沉寂了一会,突然开心地道:“我知道有个人一定能医好你!我们一道去找他!”白影眉飞­色­舞道:“神医鬼谷子,神剑山庄的鬼谷子!”杜子陵心中一愣,心道:“她怎么也知道师傅?谁告诉她师傅是神医,而我却不知道呢?”于是问道:“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鬼谷子是什么神医呢,你又怎么知道的了?”白影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江湖的,现在黑道白道都知道鬼谷子是神医,只有你这个病人不知道他。”杜子陵道:“我当真不知,我只知道那神剑山庄既然叫神剑山庄,那是藏了很多神剑在里面了。”白影没好气道:“那白痴也便知道了,神剑山庄当日藏了绝世神兵了,我们又不打打杀杀的,要它做什么,只是你如此重伤,找他求医是必须的了。”杜子陵心中一感动,心道:“你当真对我好。”嘴中却说:“嗯,我只怕神剑山庄不好找。”白影道:“谁都知道它在哪啊,即便就这店的小二都知道,看什么,这是什么眼神?不信问他。”杜子陵果然叫店小二来问,店小二随口而出:“吴越啊,只要如此如此走,便到了。”杜子陵吃惊不小,那店小二说的一点没错。杜子陵心道:“神剑山庄很少被外界所知,但现在连一个小酒店小二都能说得明明白白,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变故,什么­阴­谋?”心中决定会神剑山庄去看个究竟,笑着对白影道:“如此啊,那女儿,我们便去神剑山庄一趟,好歹叫神医救我一救。”白影跳起来道:“你早该去了,走我们即刻便去!”杜子陵道:“等老儿我吃完酒再说,如何?”白影道:“你自顾贪酒,我路上买些,随便你喝了,只是不要耽误了行程对身体无益!”说着拉起杜子陵要走。杜子陵走着也喝酒,突然道:“还没付钱呢!”白影道:“早付过了。”杜子陵道:“买些葫芦装酒,那酒钱呢?”白影无法,只得依他,买了几个葫芦,装满了酒,挂在马上,飞驰着去了吴越。一路上早已经有成群结队的人要去神剑山庄。有人真为求医,有人为了传说中的神剑。

此时已近年关,林楚宇和莫言早到了,但问及鬼谷子的踪迹,一­干­人等只道不知,他也知鬼谷子若是在那决计不会不见他,而这些师兄弟们也不会欺瞒于他,于是二人便在神剑山庄住下了,务必等鬼谷子出现。而林楚宇自然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等杜子陵,以报杀姊之仇。这日林楚宇带着莫言在山庄看铸剑,林楚宇虽然来过几次,但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铸剑。林楚宇问大师兄鬼方道:“听闻神剑山庄铸剑别具一格,所铸之剑件件都是珍品,今日所见,小弟真是大开眼界了。”鬼方道:“林兄弟真是客气了。神剑山庄之剑之所以是珍品是因为:一,他的­精­石好,二,铸剑的­精­神好。”林楚宇道:“早先听得先父常说,直神剑山庄位于越州的龙泉,这里打造的宝剑天下闻名,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朝廷会在这里设立秘密兵库的原因了。”鬼方道:“如此甚是。只是说起来惭愧,自从父亲不再铸剑后,我们的技艺便差了很多,造不出绝世之剑了。”林楚宇道:“鬼兄客气了。”林楚宇玩赏着剑池中的剑道:“这些都是好剑。”鬼方道:“这些不及林兄弟腰上的青霜之万一。”林楚宇惊奇,道:“哦?”鬼方道:“请借剑一用。”林楚宇解了剑,双手递上。鬼方接了剑,随意舞了几下,剑池中的兵刃碰上的都自断了。林楚宇大吃一惊,道:“此剑竟有如此威力,我却是不知,当真惭愧。”莫言也是看得呆了。鬼方道:“林兄弟的剑法应当是林家家传狂风剑法,只是这剑法越是­精­妙,越是快,越是使不出宝剑本身的威力。”林楚宇道:“是了,二者兵刃还未相交便就已经变招,自然是看不出兵刃的好坏了。”心中想起那日在赵家庄要是自己不用狂风剑法,只慢上一招,那王武的弯刀自然就断成两截,也不至于发生如此多的事故来。鬼方道:“正是如此。此青霜剑自冒寒气,佩戴在身上有一种静气凝神的作用,有利于引导剑气,是父亲的得意之作,他曾感慨此剑怕是绝世之作了,不想一年前就有一把剑胜过了他。”林楚宇道:“世间竟还有还有这等剑?”莫言也是看着鬼方,想一听究竟。鬼方道:“那把剑,就是一年前子陵托父亲转交给令姊的七夕剑!”林楚宇听此,心中一顿,一时不知说什么。鬼方道:“说来也怪,一年前父亲带着剑去荆楚,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以前他隔个几个月便会回来教我们铸剑、练功,此次一去却是一年多了。”鬼方又继续说起七夕剑,道:“青霜是一把自冒冷气的剑,而七夕是一把冒热气的剑。”林楚宇正欲问下去,鬼方的女儿童儿跑来道:“父亲,门外来了很多人,说要见爷爷,二师叔不让进,他们便大骂二师叔,有人还拿剑刺师叔。”鬼方道:“竟然有这事!”忙道:“二位请自便,我去下。”林楚宇道:“鬼兄请便。”

山门前早已经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鬼方出门见众师弟正和一群人比剑便喝道:“大家住手!”人群中一个人道:“住手?鬼谷子不出来见我们,我们只好去见他了!”人群自然起哄,有人道:“叫鬼谷子出来!”有人道:“叫神医出来!”此时杜子陵和白影两人两马到来,自然也混入了人群,白影见鬼谷子闭门谢客,早不耐烦了,要上去理论,却是被杜子陵拉住了,她也只好安奈着­性­子看他们。鬼方劝开了他们,道:“不知各位来蔽庄所谓何事?”有人自然高声道:“求医。”杜子陵喝着酒,眼中出现一个和尚的身影,心中一想,这人身影好生熟悉。那和尚见神剑山庄众师兄弟为难大家便要为大家讨个公道,只道什么若不是­性­命攸关谁会大过年的千里迢迢来此。鬼方道:“此处当真没有什么神医。”那和尚道:“江湖上人人知道神剑山庄庄主鬼谷子是神医,难道有假了?快叫鬼谷子出来!”众人自是一阵起哄。杜子陵却不理他们,只顾着喝酒,这时一个白­色­身影从他面前飘过,身披白­色­大衣,戴了一定大毡帽,面部自是用薄丝巾围了遮住,但看那眼睛和那青丝便知是一个美人儿,于是叫道:“好香。”白影道:“哪里香了?”杜子陵道:“香,幽兰香。”那蒙面的女子用余光看了他下,心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老头儿。”又听杜子陵道:“千呼万唤始出来,一半琵琶半遮面。一丝白绢掩黛眉,未吐珠玑先闻香。”心中想,好个无礼的老头儿。杜子陵早已经知道这面前的女子便是当日在黑风寨天王殿遇到的那个武功极高的女子,那日相遇启明星刚好照­射­在她面上,又杜子陵的鼻子特别的好,她独特的体香早已经深深地映入了他的脑海,今日虽在喝酒,但她一靠近便被他敏感的鼻子识出,也因此杜子陵辨认得出是她,而她却辨认不出杜子陵。杜子陵早想听她那悠扬婉转的声音了,说来也奇怪,自从林诗诗死后天天借酒消愁,今日是第一次让他感到想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即便也想听见白影的声音,但完全是因为白影天真乐观、无忧无虑的个­性­,和她在一道走可以打发些无趣的日子,但此时她在此出现,心中自然想知道她出现在这里有何企图,她杀人的剑法中又有什么玄机,为何和自己的剑法如此相像。白影道:“臭老头,还诗兴大发了?”杜子陵道:“乖乖的和老爹学习些唐诗宋词元曲,他日上京考状元。”那女子扑哧一笑,白影也是扑哧一笑,道:“没个正经,哪有女儿家上京考状元的。”“女儿家怎么就不能考状元了?”那女子想,边上其他人都在关注是否能见到鬼谷子,你们倒好,聊起了考状元了。杜子陵道:“等老爹我病好了,我们一同上京,哈哈。”白影道:“那是当然,你还想跑不成?”那女子的注意力被这对莫名其妙的的父女给吸引了,再看时,那和尚已经和鬼方对招了,鬼方道:“少林大悲手,难道少林寺也要来惹是非?”那和尚道:“哼,我也不和你废话,今日即便见不到鬼谷子,也要交出杜子陵。”鬼方道:“我看大师并非有事找家父和师弟,你也是来抢夺神剑山庄的神兵利器的吧!”那和尚道:“哼,是又如何。”大喝一声,道:“各位江湖兄弟,只要过了这关,求医的便可见到鬼谷子,求剑的便有绝世神兵,大家一起上啊。”起初还有人怕神剑山庄武功了得,但心想有少林寺撑腰,那便个个壮胆上前搏杀。鬼方和众师兄弟哪里还拦得住这人流,眼见就要有人进门,这时从天而降一个人,挡住了众人的去路。白影一惊,早已喊出口来:“大哥?”来人正是白追风。白追风朗道:“神剑山庄是朝廷铸剑兵库,岂是你们草莽能乱闯的!”有人道:“朝廷的便又如何了。”众人纷纷附和。白追风道:“要是你们不怕得罪朝廷,满门抄斩,那便试试!”众人还是退了几步,那和尚也停下手来,道:“原来神剑山庄和朝廷鹰犬是一道的,真是小瞧了。哈哈,哈哈。”鄙夷之­色­显于言表。其实当时江湖上很多门派都怕说和朝廷有染,被人说成是靠朝廷庇护才在江湖上立足之地,那对于学武之人自然是一大耻辱,而门人都被人称为朝廷鹰犬,那便是对一门的鄙视了。鬼方道:“神剑山庄本来就是朝廷的兵库,为朝廷将士保家卫国出力,又何来鹰犬之说!”一人高声道:“辩解也是无用的。”这时杜子陵起身,打了个哈哈,高声道:“小老儿倒是觉得他说的对,要不是将士在外保家卫国,我等老儿又怎么能安享盛世。”说着又拿起葫芦喝酒,众人眼睛自然都盯住了他。白影见白追风看来自然是转身避开了他的视线。这时一个声音道:“我问你,老头,你来这里­干­什么,有何目的?”杜子陵道:“老儿我自然是来求医的,既然是来求医的,那怎么说也得讲个诚字,即便神医真在,像你们这般,他又岂会答应相救。”一人道:“他们如此不让我等进门,明显在拒客,你这般等又能等到何时。”杜子陵道:“我自会等到酒喝光了再说。”说着又喝起酒来。那女子笑了,看着他,心道:“好一个酒鬼老儿,要是和后崖的那两个老头在一起,那当真有趣的很了。”“我们才没那耐­性­,兄弟们,一起上。”一人道。这时门边又出现了两个人,原来林楚宇莫言二人见鬼方出来许久没有进去,又听外面吵杂,便出来看看。林楚宇见了白追风,道:“白兄可好。”白追风道:“好。你是为杜子陵的事来的吗?”林楚宇道:“不是也是,说真话,我也是为她求医来的。”白追风道:“这位姑娘是?”林楚宇道:“这位是芷颜姑娘。”白追风见他心存关切,心中想到些什么,但他早已经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伤痕,心中便明白了,道:“眼下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希望林兄先且放下,打发了这些人再说。”林楚宇道:“这个自然。”原来白追风不知林楚宇和神剑山庄的关系,故有此一说。

七绝剑

杜子陵也不多看什么,自顾喝着酒,自让他们去争辩了。白影却是着急万分,只怕耽误了杜子陵的伤势,却又怕被白追风认出,大门前即便炸开了锅也自然是不敢多看。那白衣女子也不多看门前的吵闹,只顾自己游走,却像是在在人群中寻找什么似地。杜子陵突然叫道:“女儿,没酒了?”白影道:“你自己喝光了,何必问我。”杜子陵道:“没酒怎么成,女儿等我,我去找酒了。”白影道:“酒鬼,早晚喝死你。”杜子陵打了个哈哈,道:“没酒我当真便死了。”白影道:“这破地方,怎么找酒。”杜子陵道:“偌大个神剑山庄,我便不信没有美酒了。”白影道:“有又如何,别人不让进。”杜子陵哈哈一笑,道:“你自顾在这等我,我去找酒来,千万别乱跑,找了酒我便来找你。”白影道:“一道去了。”杜子陵道:“此间定有许多作­奸­犯科之人,正是白神探用武之地啊,你却想错过。”白影道:“你说的甚是。我便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杜子陵自是疯疯癫癫地出了人群。

门前早已经失去了控制,林楚宇也叫莫言回避,鬼方自然是叫童儿陪着她进了内屋。一方一定要进门,一方决计不让进,两边个个剑拔弩张,话不投机便又开始了格斗拼杀。杜子陵暗自注视着那白衣女子的一举一动,而那白衣女子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只在人群中转圈,没一会,似乎找不到她想找的东西,于是便自走了。杜子陵自然跟了上去。林楚宇、白追风和神剑山庄师兄弟们武功虽好,但始终还是被人溜了进门,鬼方急忙跃进门要和他们格斗,却见那溜进门的几人全都已经躺在地上,一个背影收了剑,转过身来,却是杜子陵。鬼方道:“子陵你可终于回来了。”杜子陵道:“大师兄,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那么多人来神剑山庄?”鬼方道:“也不知怎么回事,神剑山庄的秘密被泄露了出去,还那些人还一心要找师傅,说师傅是什么神医。”杜子陵道:“先把他们打发了再说,谁若再闹事,也只有杀了。”鬼方一怔,但心想若只是和那些人游斗,也是难以解决眼下这个难题,也便称是了。杜子陵一跃出了大门,喝道:“谁若再敢闹事,就别怪神剑山庄不客气!”林楚宇见到杜子陵出现,心中顿时涌起仇恨,但眼下大事为重,白追风又和他使了眼­色­,便强忍了心中愤恨。白影心中狠狠,道:“你个混蛋,为什么骗我说去找酒喝,却去抛头露面。”她那里会想到杜子陵和神剑山庄的关系。那和尚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们神剑山庄有多大能耐能对付得了我们群雄。”杜子陵哈哈大笑,道:“大师,出家人六根清净,你却也喜欢来凑热闹?看来大师是六根未尽啊。”那和尚哪里容他羞辱自己,大喝一声:“杜子陵,你杀人无数,老衲今天来就是来降妖除魔、替民除害。”杜子陵道:“却不知大师降的是什么妖怪,除的是什么祸害。”和尚道:“天下人都知你杜子陵­淫­孽深重,杀人无数。”当下人一听“杜子陵”三字,顿时议论纷纷,只道原来恶贯满盈的­淫­贼杜子陵便是神剑山庄的人,有了正当借口,更是要一举攻破神剑山庄。神剑山庄师兄弟们,听着门前众人的言语,都看着杜子陵愕然,心中不能相信此事。杜子陵道:“天下人只道神剑山庄的剑池收藏着各种绝世神兵,大家来此,无非也是为了那些绝世神兵。”说着低声一下,道:“若你们想见,那就要付出代价。”一人道:“什么代价?”杜子陵道:“过的了我的七绝剑再说。”一人讥笑道:“天下人只知青霜、倚天、断浪、青虹、血饮,何时有出现了什么七绝剑?”杜子陵也不答话,见广场有一人用玄铁棍,便展开轻功拿将下来,向上一抛,抽剑一招流云飞瀑,那玄铁棍顿时变成一推碎铁块,落将下来,只看得众人呆了。那使棍的大汉还没有来得及惋惜就楞在了那里,心道:“当真绝世神兵!”众人自是呆住了。林楚宇、白追风、白影、神剑山庄师兄弟也是暗自心惊。鬼方心道:“即便是父亲似乎也难以能顷刻间做到这般,子陵当真超过了父亲了,但何来的七绝剑,难道他又铸了新剑了?”林楚宇心道:“好一把七绝剑。”杜子陵见众人发愣,哈哈笑了,道:“谁还想见识七绝剑?”一个道:“留下七绝剑,我便饶了你。”但说出此话,顿时后悔,但来不及后悔只见寒光一过,头和身子便已经分家了。杜子陵哈哈一笑。这个笑声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众人顿时僵住了。林楚宇哪里看得下杜子陵的得意,跃了过来,道:“好一把杀人的剑。”杜子陵道:“林兄别来无恙。”林楚宇道:“哼,我可不认识你。”听得众人云里雾里,只道又有好戏看了。白影、神剑山庄众师兄弟也是弄不清原委。白追风只是摇头,心道:“子陵,你当真便成如此可怕了吗?”杜子陵道:“林兄倒是好记­性­,好绝情!”林楚宇苦笑道:“何必在那演戏,拔剑吧!”杜子陵笑道:“凭你也能让我拔剑?”林楚宇狠狠道:“我自知武功没你高,但此仇不共戴天,即便死,也要杀了你。”抽出剑来,喝道:“拔剑!”杜子陵哈哈笑了,不懈道:“青霜剑,倒是绝世神兵了,要是我没有这七绝剑,我便来取你的青霜剑。”广场上的人又是一惊,又一不起眼的小子却拿着又一绝世神兵,有人人喊道:“快打,快打!”心中自然是想见识下两把神兵的较量。鬼方见情况不对,早跃过来,一人想用剑挡住他,但那剑刚伸出就被他一剑劈为两截,掉于地上。众人顿时想:神剑山庄果然名不虚传,当真人人拿的是神剑。鬼方道:“子陵,这是怎么回事,你刚才的笑声当真让人心惊。”杜子陵道:“大师兄何必心惊,我只不过吓吓他们,好让他们自己识相点。”鬼方道:“即便如此,刚才也不可杀人。”杜子陵道:“你不杀人,人便会杀你。”鬼方道:“子陵,你变了,变得我也很陌生,你刚才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冷血杀手。”林楚宇道:“好一个冷血杀手,当真冷血。”杜子陵毫不在意,哈哈一笑,道:“林兄,是不是要报杀姊之仇。”林楚宇道:“你知道便好,出剑吧!”白追风也已经跃过来,道:“此事还需查明,子陵你何故一口认了?”杜子陵道:“林诗诗是我所杀,我何必狡辩。”顿时堵了白追风的话。林楚宇道:“为何杀我姐。”杜子陵道:“她对我不贞,我自然杀了她!”林楚宇叹道:“你可知我姐的苦衷。”杜子陵道:“杀便杀了,何必多说些往事!”林楚宇听此,顿时刺了上去,杜子陵闪避了几下,笑道:“你武功实在太差,我不便杀你,等你练好武功再来杀我报仇吧。”说着便跃开了。林楚宇深知自己武功不济,但热血上来,哪里容他走掉,欲追上去,却被一个大汉拦下,道:“你拿着青霜当真是玷污了它。不如给老子玩玩。”另一个也拦住,道:“留下青霜,我们便饶你小命。”林楚宇哪里听得他们的话来,只顾要追杜子陵,但那二人实在纠缠,于是和二人游斗起来。杜子陵在远处笑道:“林兄弟小心了,此二人正是黄河二鬼,武功不弱。”那二人听到“武功不弱”,心中顿时受用,似乎武功顿时长进十年,倒是和林楚宇斗了个旗鼓相当。白影还在那走神,杜子陵早就过来一把抱了去,一个提气,展开轻功走了。白追风见此,欲赶上,却也来不及了,那些人见杜子陵走,又见了神剑的威力,顿时又全力攻门,神剑山庄大战便此开始。

那白衣女子早觉有人跟踪,便停了下来等。杜子陵也自是收住了脚。白衣女子道:“老大爷何故追着我不放。”杜子陵笑道:“老儿想和姑娘讨几个酒钱。”那白衣女子道:“老大爷不如直接说了吧。”杜子陵道:“我只道姑娘你身上幽香醉人,胜过了我的美酒,所以跟来多闻闻。”白衣女子这时第一次听人说自己幽香,心中自然高兴,但觉得他如此轻薄,便又生气道:“好一个­淫­贼。”杜子陵哈哈一笑,道:“我老儿当真不是­淫­贼,只是姑娘兰香奇特,十分诱人,当真不是老儿的过错了。”那白衣女子道:“哼,那是谁的过错了。”杜子陵道:“谁的没有过错,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衣女子道:“不要脸,还君子了,­淫­贼。”却也生不起气来。杜子陵嘿嘿一笑,道:“不知姑娘是否能让老儿闻一闻。”白衣女子道:“可耻。”心中突觉不对,顿时要走。杜子陵哪里肯放过,追了去。这次当真惹那白衣女子生气了,道:“踏雪无痕,想来你是个高手,有何事直说吧!”杜子陵还是笑嘻嘻地道:“老儿这点轻功怎能和姑娘相比,我来,当真只是想闻闻姑娘。”白衣女子怒了,拔剑连刺,好在杜子陵能及时闪避,那白衣女子突然道:“你是当日黑风寨的那人?”杜子陵道:“姑娘好眼力,正是老儿。”白衣女子道:“想来你是来问我当日黑风寨的事情了。”杜子陵道:“正是。”白衣女子道:“我去时那些人已经被杀,你不必问我。”杜子陵道:“我看过现场,能这般杀人的也只有像你这样的绝世高手才能做到。”那白衣女子格格一笑,道:“我哪里是什么绝世高手了?如果我是,那我师傅,我师姐,那,那她们是什么了?要是她们知道我被人认为是什么绝世高手,那她们当真,当真——”杜子陵道:“当真什么?”白衣女子含羞地道:“当真笑话我呢。”杜子陵听着她的声音顿时醉了,心中想起林诗诗,叹了口气。那白衣女子道:“老大爷,你为何又无缘无故叹气?”杜子陵微微一笑,道:“我犯了一个大错。”白衣女子道:“这个倒是不要紧,我师傅说,谁都会犯错,但知错能改就可以了。”杜子陵道:“有些错,是没有机会改的。”说着似乎哭起来。白衣女子心道:奇怪的老头儿,突然又道:“啊!中计!”杜子陵道:“怎么了?”白衣女子也不多说,只施展轻功往神剑山庄赶。杜子陵隐约觉得一丝忐忑,自然也是跟了去。

神剑山庄外围早已经被众人攻破,白追风、林楚宇和鬼方等师兄弟们虽然受伤不轻,但死守剑池和剑冢,那些人自然也是一时攻不进去。一人高喊道:“杜子陵都走逃了,你们还死守­干­嘛,逃命去吧。”那白衣女子一听,轻声说了声:“糟了。”便自己退了出去,走了。杜子陵见此,心道:这些人定是看中了剑池中的绝世宝剑了。于是不紧不慢地走到人群中,道:“我倒是想你们给是同我一样来求见鬼谷子,乖乖,原来你们却是来抢夺宝剑的。”和尚道:“关你何事!”杜子陵道:“大师,你也需要宝剑吗?我那驴子上便有一把,我老儿不用,不若就送给你了。啊呀,不好,那驴子不知道被我丢在哪里了。”一人道:“你那是什么破剑,能和神剑山庄的绝世神兵比?”一个道:“老子们要的是七绝剑,青霜剑等绝世神兵!”杜子陵惊讶道:“青霜剑我倒是听过,说是鬼谷子的得意之作,当年江湖上传说那燕京的皇帝老子要,但也没得到,这七绝剑倒是第一次听说。”黄河恶鬼老大说:“刚才你老儿­干­什么去了?要是你看见,那便知道七绝剑当真是天下第一神兵。”杜子陵大叫一声:“哎哟喂,刚才竟有如此之事,我只道酒没了,下山打酒了,却不想错过了,你给我说说。”二鬼道:“谁来说与你听,滚开。”杜子陵却缠住了他,道:“说说,说说,反正一时半会也攻不进剑池,抢不到剑。”大鬼说:“给酒,我便说与你听。”杜子陵道:“小兄弟原来也是酒鬼,哈哈,好的很,来,我们抢什么破剑,不如一道喝酒去!”大鬼道:“乖乖,你真不识好歹,虽然我嗜酒如命,但这机会岂能错过了。你不知刚才那神剑山庄的杜子陵亮出一把七绝剑,顿时把一根碗口粗的玄铁棍给削成小铁块了。”杜子陵惊奇地问:“杜子陵是谁,有这样的宝物?那他有这样的宝剑,碰一下非死即伤,那还不要了老儿我的­性­命,我们赶快走了,下山喝酒去。”大鬼道:“杜子陵早走了,要不然我们对这些神兵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杜子陵道:“他怎么又走了呢?”大鬼道:“谁知道呢,神剑山庄的人起了内讧,杜子陵便抓了一个女娃娃走了。”杜子陵道:“抓女娃娃­干­嘛?啊,哎呀,小哥可见了我的女儿?”二鬼道:“谁知道你女儿是谁?那杜子陵抓了一个白衣女子,想来是去*快活去了?”杜子陵见不到白影,心想定是被那假冒的杜子陵抓去了,大叫道:“乖乖,不得了,他抓了我女儿去!”于是大哭起来。二鬼道:“哈哈,那你有福气了,说不定杜子陵当了你的乘龙快婿,把那七绝剑献于你当聘礼了。”杜子陵道:“那便也不值,我只有这么个女儿,她嫁人了,谁来养我。”一人道:“到时把七绝剑给大爷,大爷我便给你几个女儿,好好服侍你。”杜子陵道:“只怕不贴心。”那些正派人士自然是听不惯这些话,但为了见识天下神兵,也暂时忍住不发话。守卫剑池剑冢的众人也觉得奇怪,心道:“外面怎么突然静了?”却也不敢贸然出来探视。莫言自是拿了手帕给林楚宇包扎,只惹得林楚宇脸­色­绯红。里面倒是说起了此二人的事情,鬼方更是说了解了眼下之事便要为二人办喜事。莫言只是低头默许,林楚宇想起大仇未报,推辞了。众人说起杜子陵杀林诗诗之事,只道世事无常,人心变换太快。鬼方道:“林兄弟不必太过在意,倘若子陵当真杀了你姐姐,我们神剑山庄决不会偏袒,定会清理门户,以告慰诗诗的在天之灵。”林楚宇道:“多谢鬼兄。”众人当下也不多言语,静听外边情况。杜子陵和众人磨了一阵,叹道:“老儿当真是命苦,一个好好的女儿就这样被杜子陵那­淫­贼虏去了。”一人道:“老人家不必太介怀,我们下山后,定叫五岳剑派的门人子弟帮您寻找。”杜子陵自然谢道:“多谢小哥,不知道小哥能不能和老儿我现在一道去寻找呢,我这酒便给你喝了。”大鬼早就忍不住了,喝道:“你敢抢我的美酒!”那五岳剑派的弟子道:“我何时抢你了,是他说要给我喝的。”大鬼对杜子陵道:“你敢给他喝!”杜子陵道:“这位小哥说会帮我找女儿,况且五岳剑派的弟子遍布天下,自然找的快了,找到女儿,我自然给他喝酒了。”大鬼道:“他­奶­­奶­的,你是说我们黄河二鬼不如五岳剑派了?”杜子陵道:“你们才二鬼,他们是五岳,五比二,你们自然输了。”大鬼二鬼同时生气道:“五岳剑派是个什啊!”那五岳剑派的弟子听了顿时也生气,道:“二鬼,去鬼门关当鬼去吧!”二鬼也不说话,顿时拿出钉耙打向那五岳剑派的弟子。那五岳剑派的弟子高喝一身:“我封不平岂是怕你们的。”三人斗了一会,其他五岳剑派的弟子早已经忍不住,结了一个剑阵,将黄河二鬼围于中心。二鬼道:“他妈的,你们想独吞神兵!”此话一说,众人只是找五岳剑派的麻烦,只道五岳剑派如何居心叵测。杜子陵喝着酒道:“我只不过说给他们喝酒,你们便如此开打,当真居心叵测。”和尚看出杜子陵离间计,恶狠狠地道:“好老头,竟然使­奸­计!”说着扑向杜子陵。杜子陵跑着大叫:“大和尚要逼我把七绝剑给他了,救命啊。”众人一听,只道:“好一个无耻的和尚,竟然如此卑鄙下流!”和尚虽知是计,但那些话哪里能听下去,一戒刀杀了那人,众人更是认定了和尚想独吞神兵,便自行围上了和尚,乱斗起来。越斗越乱,越乱越斗,顷刻间死死伤伤了一大片。杜子陵却自顾喝酒,心道:“你们这些人哪有仁义之说,只不过都为了一个利字,那便死不足惜了。只是这七绝剑到底是何来历,竟然有如此威力?”没多久,这些夺剑的人便死伤了大半,虽不时又有人赶到神剑山庄,但见此都以为神兵唾手可得,似乎谁胜出谁就可以拥有一般,于是也便参加火并。自有些名门正派的人和真正求医的人早早离开了山庄。剑池中的人听到外面兵戎相见,自然出门来,见此景,顿时呆了,心道:“一个利字真是了得。”见到一个老头自顾喝酒,顿时心想:此人气定神闲,定是他用计让他们狗咬狗,让神剑山庄避开了这个浩劫,但此人又是谁呢?白追风却认了出来,但见林楚宇和莫言也看着他,心想此时不可相认,但他抓走白影,却是不可不问了,又转念道,杜子陵知道会有一场恶斗,故意抓走她,让她避开这场火并,于是心下又是感激又是佩服。杜子陵见白追风、林楚宇、莫言都看着自己,便觉不舒服,心想万一白追风一个相认,林楚宇自然和自己闹翻,再加莫言也似乎认定是自己杀了黑风寨的人,那论说起来,当真麻烦,想到这里,杜子陵一个翻身,道:“哎,只为一把所谓的七绝剑,什么神兵,便要打打杀杀,当真无趣了,不若自己喝酒去。”但见黄河二鬼当真去了鬼门关当鬼,心中叹道:“却是少了一个酒中朋友。”踉踉跄跄地抬步走了,想起白影,心道:一定要找到白影,找出那个冒出自己的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百花谷、碧瑶仙

神剑山庄的人自是料理了那些心存异心的人,经过此战,自然极少有人来拜庄了。白追风自然也是起身告辞。林楚宇和莫言倒是多留了时日,倒也学到了许多神剑山庄的剑法­精­妙。除夕将近,众人都期望着鬼谷子能回来。

杜子陵一路走访,一路探听消息,逢人便说自己女儿白影被­淫­贼杜子陵抓去。路人倒是也有知道消息的,杜子陵一路寻了去,倒也不落后很多。

“杜子陵,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影见杜子陵几日来都对她不理不睬,便开口骂道。杜子陵道:“我不理睬你自然是为了你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白影道:“吃罚酒又怎么了!”杜子陵道:“哼,那我便把你衣服扒了。”白影料不到他会说出这话来,气道:“你,你,当真是个­淫­贼!”杜子陵哈哈一笑,突然冷冷地道:“再废话,就别怪我不客气。”白影见他神情严肃便也不敢再说。这日,白影听杜子陵房间有异样的流水声,突发奇想便想知道,在他窗上用手指轻刺了一个小洞,朝里望去,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见里面却是一个绝世少女,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道:“若非这杜子陵当真是­淫­贼,掳来了漂亮少女,不好,我得救她一救。”又看时,但见她面露微笑怡然自得哪里像是被掳之人,分明是在享受着温水沐浴,心道:“好不要脸。”也不再偷看,只长吁了一口气,要走。里面的那个女人一听这声长吁便已经批好衣服跃出门来,白影直觉背后有声音,正欲回头,却已经被点了|­茓­道。那女人道:“既然你已经看见了,我也不必装男人装得那么辛苦了。”白影道;“什么?装男人?”那女人道:“废话,你不是看见我是——”说道这点顿时听了,脸上一红,便不说下去。白影纳闷了一会,终于明白过来,道:“你不是杜子陵,你是谁?”那女子道:“告诉你也无妨,本姑娘叫花红。”白影道:“你又为何要假扮杜子陵?”花红道:“这个便不需要告诉你。”白影道:“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花红笑道:“小心知道得太多会没命的。”白影道:“你为何又不杀我!”花红道:“我迟早会杀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白影道:“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倘若杜子陵找到我,你定然会失望。”花红道:“我便是用你来引杜子陵出来。”白影道:“你早知道我们,为何不直接找他?”花红道:“你问题还真多,我说了时候未到。”说着点了白影的哑|­茓­,不再和她言语,又一把把她扔到了床上,便不去理她,打扮了起来,却依旧扮成了杜子陵的模样。白影除了能恨恨的盯着她,却不能做其他事情。没一会,花红便抽出七绝剑来,自言自语道:“还有三情,你便可以成为世间仅有的七绝剑了。”白影心道:“什么三情?”花红似乎背对着她也知道她的心思,道:“你是在问何为三情吗?不妨告诉你,三情,就是绝三情。此剑本名七夕剑,本是一把炽情之剑,我师父看出此剑只有当它喝饱血后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于是把它改名为七绝剑。说来也怪,我师父拿它杀了很多人,它就是不喝血,一怒之下把关在后崖的两个老头杀了,它便喝血了,剑身发出的热气也没有那么强烈了,一试之下,威力果然大增,原来这把剑是要绝七情,杀至情之人才能喝血,增加寒气。这一年来,我不知杀了多少至情之人,但这把剑到了到了这里,却始终不再喝血了,想来它最想喝的便是打造它的人的血。哼,好一个杜子陵,好一把七绝剑,真想知道,用这把剑杀这样一个人,会是什么状况,哈哈,哈哈。”白影听到这些,心中发麻,虽然她的声音如此婉转动听,但这美妙的声音下,竟然是如此的恶毒的心。至此白影便不再自觉地跟着花红走,时时想着开溜。花红见她不听话,点了她的|­茓­道,把她扔道马车上。路上自有官差捕快错认花红为杜子陵,便要来抓她归案,却哪里能到她身边,或被杀或被放自然被她主张了。

花红、白影二人一路西行,翻山越岭,这日行车中,突然一阵天黑,却是穿过了一个山洞。花红道:“我们到了。”说着手一扬,几颗瓜子激­射­而出,正是解开了白影身上的几处|­茓­道。白影见探出头来,见四周悬崖峭壁,直上云霄,谷边上苍松翠柏,却是到了一个百花齐放,鸟语花香的地方,看着呆了,惊叹不已,心道:“外边天寒地冻,白雪飘飘,正是三九天气,谷中却是如此幽美,就像是在春天一般。”惊呼道:“世间竟然有如此奇妙的地方。”花红一笑,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更美哩!”白影道:“我们去哪?”花红道:“百花谷。”白影江湖阅历不够,却是第一次听说,道:“这里边上名副其实的了。”花红不屑道:“这里?”说着叫白影下马车,白影自然高兴地跃了出来,深深地呼吸了一阵,道:“好香!好香!”说着便缓缓摊了下去,好在花红接了她。花红道:“傻丫头,我倒正要叫你不要吸这里的香气,不想早就晕倒了。”说着便抱了她,天梯纵一般上了北面的悬崖,若说想猿猴一般攀缘而上,倒不如说是像彩蝶一般飘舞上去。

杜子陵一路总会有线索,心中便知是冒充自己的人故意留下行踪了,当即买了一匹快马,追赶上去,正巧看见花红上峭壁的背影,心中叹道:“世间竟然有如此轻功,当真像鬼魅一般。”好在他鼻子灵敏异常,只觉四周香气怡人,便不敢多闻,生怕有何陷阱,提气奔到那悬崖前,使一招壁虎游墙,顿时便也上了崖顶。崖顶早有一个百花谷女弟子迎接,道:“你是杜子陵吗?”杜子陵道:“不是,我是白老儿。”那女弟子道:“不是杜子陵?那你来­干­什么!”杜子陵道:“我老儿的女儿被杜子陵虏来了这里,所以追将上来,不想冒犯了仙姑,还请恕罪。”那女弟子格格一笑,道:“我哪里是什么仙姑了。”心中却满是欢喜,道:“你快回去吧,我也不杀你,快走。”杜子陵道:“仙姑为何要杀老儿?”那女弟子道:“百花谷一直不许男人进入,谁进去谁就便死了。”杜子陵故意惊讶地问道:“那杜子陵不就是个男的,怎么能进去了,那我女儿呢?”那女弟子道:“何来杜子陵啊?”杜子陵道:“仙姑莫笑我老儿眼花,刚才明明见到他虏来我女儿上了崖顶。”那女弟子道:“你当真弄错了,刚才那人是我大师姐。”杜子陵道:“大师姐?”那女弟子道:“正是啊,她——”这时悬崖上飘上一个人,她是不说下去了。杜子陵一看,却是那蒙面白衣女子,只是换了身春天衣服。那白衣女子见是杜子陵,“咦”了一声,却也不停留,飘过去了。杜子陵轻叹道:“此间为何如此多的仙子了?”那女弟子急了,道:“你还是快走吧,刚才幸好是她,否则你便是早死了。”杜子陵哪里还有心思听这个,轻轻一点,把她放在花丛中,轻声道:“先委屈了仙姑,我杜子陵定来赔罪。”说着便提气追那白衣女子去了。那女弟子心中想到:“师姐不是说杜子陵是个年轻人吗,怎么是个老头儿了?”想到他对自己无理,心中便生气。

那白衣女子到了百花谷便穿起平常服饰来,早有师妹传了她师傅的话语,她便匆匆忙忙到了百花宫见她师傅。那白衣女子参拜道:“弟子碧瑶拜见师傅。”她师傅自然是百花谷谷主了。百花谷主道:“碧瑶,此次出门,有什么收获?”碧瑶道:“请师傅责罚,弟子此次出门并没有找到杜子陵。”百花谷主道:“为师也不怪你,你是第一次出谷,自然不懂江湖上的很多事情,找不到杜子陵也不要紧。”碧瑶道:“师傅,弟子听得那杜子陵在神剑山庄出现过,回去找却找不到了。”百花谷主道:“这把七绝剑又开始发出热气,看来它是想它的主人想的很呐。”碧瑶心道:“七绝剑?在神剑山庄的杜子陵拿的不正是七绝剑,莫非杜子陵已经来过了。”百花谷主道:“碧瑶,杜子陵之事你不必想太多,那林正元和鬼谷子后人的消息可有?”碧瑶道:“林正元的女儿林诗诗被杜子陵杀了,只剩一个儿子林楚宇,他现在正在鬼谷子后人住的神剑山庄。”百花谷主笑道:“如此甚好。你先下去吧,我与你师姐有话要说,你去叫你师姐来。”碧瑶自然是出去叫她师姐了,她师姐也便出门去见百花谷主。一个小弟子道:“碧瑶姐姐,你和碧游姐姐当真很像,要不是身上的佩玉不一样,我都分辨不出来。”碧瑶笑道:“就你笑笑话儿多,要被师姐听见了,还不说我。”笑笑道:“我一听你们说话我便也知道谁是谁了。”碧瑶道:“怎么个分辨出来的?”笑笑道:“听着感觉不一样。”碧瑶笑了,道:“就你古灵­精­怪,我们练剑去。”笑笑笑了,道:“好啊,这些天没人教我练剑,当真无趣的很呢!”二人笑着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练起剑法来。杜子陵正巧掠过,见到那白衣女子的真面目顿时呆住了,当真是洛神下凡一般。倒是笑笑先知觉了有人在看她们练剑,对碧瑶道:“碧瑶姐姐,有人在看我们练剑。”碧瑶回过头来,一看,虽见过杜子陵几次,但他出现在这里,当真是惊诧不已。杜子陵走了过去,呵呵一笑,道:“老儿路过这里,打扰二位仙子练剑了。”笑笑格格一笑,道:“我哪里是什么仙子了,碧瑶姐姐才是哩。”杜子陵道:“碧瑶姐姐自然是仙子了,只是她是大仙子,你是小仙子。”碧瑶道:“我,我哪里是什么仙子了。”杜子陵道:“碧瑶姐姐当真是仙子,老儿远远看着,宛如洛神下凡了。”碧瑶道:“一个老儿还老不正经,姐姐,姐姐的叫,莫把我叫老了。”杜子陵听她嗔怪,心中高兴,道:“碧瑶姐姐是洛神下凡,我老儿自然不敢托大。”碧瑶也不和这个疯疯癫癫地老儿扯皮,正­色­道:“老大爷是来找你女儿的吗?”杜子陵道:“仙子上心了,我正是来找我女儿白影的,不知仙子是否见过。”碧瑶道:“你女儿是被杜子陵抓去,我是没有见过了,对了,你怎么找到百花谷来了?”杜子陵道:“四处打听,我女儿却是被杜子陵抓来百花谷了,所以才冒昧来到此处。”碧瑶愣了一下,道:“你是说杜子陵来了百花谷百花宫?”杜子陵心中一笑,道:“自然是了。”碧瑶停住了说话,突然问:“杜子陵武功如何?”杜子陵道:“胜过老儿,但不及仙子。”碧瑶叹道:“莫非当日在黑风寨杀人的便是他?”杜子陵惊奇地道:“哦,当日你遇到过他?”碧瑶道:“我不确定,那日我到黑风寨时,正巧遇到一个黑影上山,他武功很高,我勉强才跟上,见他胡乱杀人,我本欲阻止,但被他发现了,于是便想杀我灭口,他剑法很快,也很奇特,我很快落了下风,这时冷不丁的出来一个更夫,见到地上的尸体便欲喊叫,他一招追去,刺穿了那更夫的咽喉,我再追时,他把更夫推给了我,我放开更夫,再欲追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正要问那更夫,你就来了,我不便露面,所以施展轻功走了,你倒好,还来追我。”杜子陵叹道:“如此说来,倒是老儿错怪姑娘了。”笑笑笑着道:“当然是你错怪了碧瑶姐姐了,老大爷,你怎么不叫她仙子啦?”杜子陵哈哈大笑,道:“古灵­精­怪的小娃娃。”看着她便想起了鬼童儿,心道:“好久没有见到那个鬼­精­灵怪了。”这时山边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子的声音,道:“碧瑶,师傅叫你。”杜子陵道:“仙子,你们百花谷的女儿的声音都是那么甜甜的吗?”碧瑶扑哧一笑,道:“哪有。我师傅叫我,我们得走了。对了,既然杜子陵抓了你女儿来百花谷,我们定然会帮你找到他们的。”杜子陵道:“多谢仙子。”见二人远去了,也便寻找白影去了。

百花宫。百花谷主见碧瑶近来,道:“碧瑶,想来杜子陵已经来到了百花谷,为师有事情让你去办。”碧瑶道:“师傅但请吩咐!”百花谷主道:“你去看看后崖左边山洞的那两个老头,给他们些百花美酒,别让他们每夜都疯了似的吵嚷了。”碧瑶道:“是,师傅!”碧瑶受了师命,便带着两坛美酒跑到后崖去了。

百花谷主心想定是杜子陵骗过了那迎接他的弟子,便叫了一个女弟子来,道:“豆蔻,你去看看婉儿,叫她回来吧。”豆蔻道:“遵命。”于是便飞奔着上了崖顶,看找不到有人,唤了一会,正欲走时,见花丛有异,走过去一看,却是被杜子陵点到的婉儿,忙给她解|­茓­,推宫过血。婉儿提气一口气,道:“气死我了,这个杜子陵!”豆蔻道:“师傅料到杜子陵­奸­诈无比,怕你吃亏,便叫我来找你。”婉儿道:“多亏了师傅有心。”豆蔻坏坏一笑,道:“你定是见过杜子陵了,我从小到大出来都没有见过男人是什么样儿呢,听师傅说,男人个个都是魔鬼一般,你见了怕吗?”婉儿心中有气,道:“怕?我还要去宰了他!”起身跺起脚来。豆蔻道:“那他长得什么样儿?”婉儿道:“大胡子,糟老头,你问那么多­干­嘛?”豆蔻也不多说,只问:“大胡子是什么样的?”婉儿道:“你见了自会知道。我们还是先回百花宫见过师傅再说吧。”说着便飞也似的下了峭壁。二人一道进了宫门,去见百花谷主,见百花谷主坐在龙头椅子上,边上列站着众弟子,唯独少了大师姐碧游和二师姐碧瑶,几人还拿着酒坛,这种情况是出来没有过了,心中顿时有些担心,二人忙向前参拜。百花谷主示意而来起来,二人便也站到了列队中去了。杜子陵自然是跟了碧瑶来到了着百花宫,见百花宫无什么戒备,心存疑虑,故舍掉了碧瑶,自己乱走起来,引来了众多女弟子的围观,嘻嘻哈哈说他是什么怪物。杜子陵好不尴尬,心想幸好白影给自己戴了人皮面具化了妆,又道这群女娃子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当真稀奇古怪了,莫非她们都没有见过外人。这时碧游化了男装,出来,正巧遇到杜子陵,杜子陵见是花红,便叫道:“我还以为是­淫­贼杜子陵,却原来是­淫­贼花红。”花红哈哈一笑,道:“我道是杜子陵,却原来是白老爹啊。”听得其她众弟子云里雾里,各自纳闷。杜子陵道:“好说,好说。花兄弟有酒吗?”花红笑了,道:“此间最有名的便是美酒。”杜子陵道:“如此甚好。”花红道:“只怕白老爹喝了会变成白大妈。”杜子陵惊奇的问:“哦?难道这酒喝了会让男人变成女人?”花红道:“正是!”杜子陵道:“难怪白兄弟时而变男,时而变女了,却原来有这美酒的缘故,那我老儿当真要尝尝。”花红笑道:“白老爹不怕就此男便女的了?”众女弟子这时才知道眼前这个她们不认识的怪物却是男人,当下顿时觉得她们师傅说是无谓,当真如怪物一般。杜子陵哈哈一笑,道:“白兄弟都不怕,我老儿岂能怕了的。”花红道:“如此,你便在此等我,我拿出好酒来变来叫你。”花红说完便叫走了所有师妹,只留杜子陵在此乱走。没一会花红便回来了,对杜子陵道:“白老爹大殿去吧,我们已经为你准备了美酒,摆好了酒席。”杜子陵道:“如此甚好!”说着便随着花红到了大殿,见前端坐了一个女人,边上站了两排女人,心中不免发虚,心道:“自己第一次见到如此阵势,当真心虚了?”婉儿认出了杜子陵,叫了一声:“杜子陵你这个­淫­贼,拿命来!”说着便出剑刺来,似乎只要拼命。百花谷主喝道:“放肆,退下。”婉儿只好怏怏地退回队列中。花红走到了百花谷主的右手站定,道:“给白老爹上酒!”那拿酒坛的几个弟子顿时跃到杜子陵面前,放下酒又跃回队列。杜子陵喝彩道:“好功夫!”拿起一坛,打开一闻,道:“好香,此酒定是用百花甘露酿成,当真人间*,我猜想即便是皇帝老子在梦中也不能闻上一闻。”百花谷主道:“杜少侠果然好见识。”杜子陵哈哈一笑,道:“过奖过奖。”百花谷主道:“杜少侠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杜子陵哈哈又是一笑,道:“若我以真面目示人,只怕贵谷的花公子便无法冒充我了。”花红哈哈一笑,撕去了面具,露出本来面目,却见她: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当真是洛神下凡。杜子陵当下吃了一惊,心中只想这怎么可能,但不是碧瑶却又是谁,听她声音,闻她的幽兰体香便知,呆呆地道:“原来是你!”杜子陵却认错了,面前此人却不是碧瑶,而是碧游。原来碧瑶碧游是一对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神情举止,身上所配的玉石不同,那便是谷中人也不易分出,更况是一个没有见她几面的外人。碧游道:“杜少侠认得我?”杜子陵道:“如何不认得。”碧游听此皱了下眉头,感觉不可思议,心中想:见过自己真面目的只有白影一人,他又怎会认识。于是道:“杜少侠真是会开玩笑,还请杜少侠以真面目示人吧。”杜子陵一笑,道:“好说,好说!”说着摘去人皮面具。众人顿时看得呆了,却见他明眉大眼,虽不英俊潇洒,但也无不露出英武之气,只是一摘掉面具,这老儿的服侍顿时显得很突兀,甚是滑稽了,顿时一个个噗嗤噗嗤的笑起来,婉儿和豆蔻还在发呆,碧游也早已含蓄地笑开了,即便是百花谷主也是微微一笑,好在她定力高深,才不至于和她的弟子一样噗嗤大笑。杜子陵也自然是笑了,道:“我老儿,自然知道唐突的很,但也没什么办法,还请各位仙姑见谅!”顿时又逗乐了众人,好在百花谷主深咳嗽几声,算是制止住了。

美酒?毒药?

百花谷主的两声咳嗽虽然制止了众女弟子的笑声,但止不住她们内心的笑声,很多弟子是生平以来第一次见到男人,虽然她们曾听过百花谷主对男人的评价,但此时都是对他说不出的好感,倒正是异­性­相吸了,婉儿更是心跳加快,脸­色­绯红,因为她被杜子陵点过|­茓­,被他放在怀中放倒在地,虽然说不出什么滋味,但总觉得那感觉很微妙,让人想再次倒在他怀里,或者就这样倒在他怀里不起来了。碧游一笑,道:“我这里倒有些男人的衣服,不如杜少侠去换过衣服再来喝酒。”杜子陵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碧游也便带了杜子陵去换衣服去,只留得她们窃窃低语,浑然不觉百花谷主在位子上。那百花谷主却也没有生气,只道没有看见听见,自己闭目养神。

杜子陵随着碧游去换衣服,见只有他们二人,便笑道:“仙子,真是漂亮。”碧游邹了下眉头,道:“杜少侠,你好生无礼。”杜子陵哈哈一笑,又问:“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为何要假扮男人呢?”碧游道:“杜少侠问题还真多。”杜子陵道:“那也是逼不得已,有些事情,不得不知。”碧游道:“你又还有何问题?”杜子陵道:“白影是否在此?”碧游道:“白影是什么?”杜子陵道:“一个人,一个女人。”碧游惊奇道:“百花谷没有人叫碧游。”杜子陵道:“她不是百花谷人。”碧游道:“那她是谁?”杜子陵道:“我的一个朋友。”碧游问:“你怎么回来这里找?”杜子陵道:“看来姑娘并不知情,白影被一个假扮我的人挟制到了这里,现在却不知道在哪。”碧游道:“虽然百花谷机关密布,但外人要在此藏一个人,倒是不可能的。”杜子陵道:“只怕是贵谷中人所为。”碧游道:“杜少侠好会冤枉人。暂且不和你说话,待会你换了衣服,我好问下有谁出得谷去抓了白影引得杜少侠来,若真有人暗中做事,那在众人面前自然会有分晓。”杜子陵讨了个无趣,也便不再说话了,换了衣服,便和碧游回到了大殿。

大殿上的众女弟子见杜子陵走出来,顿时又是另外一个光景,她们或偷偷看,或盯着他看,或根本不敢看,正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百花谷主见此,道:“杜少侠果然一表人才,来老身先敬杜少侠一杯。”说着倒酒一气喝光了。杜子陵豪笑一声,道:“谷主当真女中豪杰。”说着也自是­干­了一杯,一时说不出话来,又笑道:“好酒,好酒。只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醉。”百花谷主微微笑了一笑,道:“我等众女弟子中,皆会饮酒,若杜少侠请得动她们,可自行请便便是。”杜子陵哈哈一笑:“美酒佳人,这当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杜子陵自然先请了碧游,道:“能和仙子一道饮酒,当真胜过了神仙,仙子请!”说着喝完了一杯。碧游也不答话,自然喝了一杯下去。杜子陵见她不说话,倒也不生气,走到婉儿的面前,微微一笑,道:“仙姑,刚才杜子陵多有冒犯,请多多见谅。”说着喝了一杯。婉儿道:“哪里,杜少侠请。”说着也自是喝了一杯,喝完便羞答答地低下了头,不再看他。杜子陵哈哈一笑,再自行斟满了酒,豆蔻早出列,道:“杜少侠,我请你一杯。”杜子陵哈哈笑了,喝了一杯,道:“但问仙姑芳名?”豆蔻道:“小女豆蔻。”杜子陵道:“婢婢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好名字。”豆蔻道:“杜少侠见笑了。”杜子陵当下和众弟子一一敬了酒。百花谷主暗自称奇,心道这酒即便是自己也不能饮如此之多,若一气喝下那么多定然会导致气血翻涌甚至走火入魔,当下道:“杜少侠当真好酒量。”杜子陵道:“谷主过奖了,只是这酒当真是绝世­精­品,喝着喝着,便全身暖暖的,气血走得飞快,当真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碧瑶笑了,说道:“杜少侠,此酒是女儿家喝的酒,你一个大男儿喝着,当然无事,只是怕喝多了也会变成女儿家了?”杜子陵哈哈一笑,道:“若能天天喝着这等美酒,即便变成女儿家也便值了。”说着说着,便自没有了知觉,栽倒在地上。众人大叫,自有人忙去搀扶。百花谷主哈哈笑了,道:“我还道这酒对男人当真无效。”当下斥责了那些女弟子,吩咐下去,只道如此如此。

杜子陵悠悠醒来,见自己已经被锁在了水牢中,心道:“我当真贪酒误事,也倒不要紧,但若是就此害了白影,那怎么和白兄交代。”突一会但觉浑身发热,奇痒无比,实在难受,好在手脚被铁锁绑了,只能大声喊叫,聊以止痒。这时一扇石门缓缓打开,走进百花谷主和碧游二人,只听百花谷主道:“杜少侠真是委屈你了。”杜子陵道:“哈哈,哈哈,何来的委屈。”百花谷主道:“我们这样做只是想和杜少侠借点东西。”杜子陵道:“什么?”百花谷主道:“血。”杜子陵冷笑一声,道:“血,哈哈,血。”百花谷主道:“还请杜少侠不要见怪。”杜子陵道:“见怪?何来见怪!只是我当下奇痒无比,浑身像火一般,只怕,只怕你们拿了也没用。”百花谷主愣了下,给碧游使了个眼­色­,碧游立即跃到杜子陵跟前,搭了他的动脉,一触碰之下,顿时感觉一阵奇热涌入身体,忙越了开去,惊得她花容失­色­,百花谷主自然也是瞧在眼里,但并不知这种热气涌入身体的感觉,只抽剑割破了杜子陵的手臂,只见剑一碰到血就冒出一丝热气,顿时撤了剑,道:“碧游,我们走!”碧游道:“是,师傅。”说着自然跟着百花谷主出了水牢。杜子陵心道:“碧游,难道我听错了?碧游碧瑶读音本来就很相近,又道自己现在心神不宁,自然是听错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奇痒渐止,但身上奇热依旧,杜子陵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和镣铐的连接处早已经是皮­肉­模糊了,心道:“好在奇痒已止,要不然这滋味当真比一剑刺来还难受。”这时门又开启,闪进两个少女,杜子陵一看,正是婉儿和豆蔻。婉儿见了杜子陵头发凌乱,手腕流血,顿时呆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豆蔻早已经跃到杜子陵边上道:“杜少侠辛苦了。”见婉儿还在发呆,叫道:“师姐还发愣着­干­嘛,还不来解开杜少侠。”婉儿这才跃过来,见豆蔻要解开铁链,忙阻止道:“豆蔻,不可!”豆蔻一怔,道:“有何不可!”婉儿低声道:“这铁链定是师傅叫锁的,我们岂能擅自解开了。”豆蔻道:“你倒是忍心杜少侠在这受苦,我是不忍心看见的。”说着要去解开锁链。杜子陵忙道:“不可,当真不可!”豆蔻又是一怔,惊讶地问:“又怎么不可了?”杜子陵道:“一来,我锁在这确实是你们的师傅所为,你们擅自解开,那便是背叛师命;二来,我现在身上奇热无比,二位若是不小心触碰到我身上,怕是会大病一场;三来,我已经过内力试过了,这铁链只怕是­精­石所造,没有钥匙,定然难解。”豆蔻道:“这有什么,我们不说自然没人知道是我们;二者,不试试又怎知解不开;三者,即便当真生病也不怕,后崖锁了两个老头,其中一个会治百病。”豆蔻说着便要解锁,一碰到杜子陵,只觉奇热袭来,顿时想撤身也撤不了了,顿时萎靡了下去,婉儿见此忙拉开豆蔻,只觉她浑身发烫,当真奇热无比,怎么叫却只是不醒。杜子陵见此,叹道:“哎,这位姑娘的好意,我杜子陵当真无以为报了。”婉儿抽泣起来。杜子陵道:“豆蔻说的后崖那个老头,是真是假?”婉儿道:“我也不知,只听豆蔻说起过,也不知真假。”杜子陵道:“姑娘暂且别伤心了,快带豆蔻离开这个湿气沉重的地方,要不然怕会更严重,你出去便去找那老头,看看是否真有那人,赶紧医治。”婉儿道:“但,但,你还在这里受苦——”杜子陵苦笑一声,道:“二位姑娘的心意,杜子陵心领了,我没事,你快带着她走吧。”婉儿这才抱了豆蔻出去。杜子陵心道:“后崖的两个老头,他们又是谁?”

百花谷谷中繁花遍地,但后崖却只有一些遒劲的苍松翠柏屹立在悬崖峭壁间,显得冷峭了很多。这日,碧瑶带了两坛百花美酒蹦蹦跳跳地来到后崖,还没走近,就听见一人笑道:“哈哈,哈哈,今日你终于肯服我了。”另一人道:“哼,你只不过小胜一子而已,我凭什么服你!”一人道:“不服?那便再来,再来!”一人道:“正当如此!”碧瑶开了门,进了石洞,但见两个老头正在聚­精­会神的下棋,也不打理她,于是轻声打开了酒坛,二人便跳了起来,笑道:“来喝酒,喝酒!喝完再比!”抢了碧瑶的酒坛,也不道谢,只顾咕咚咕咚喝了一半。碧瑶道:“世间这样喝酒的也只有你们三个老头了。”一人道:“三个,我们明明只有两个,小姑娘莫非偷偷喝酒了,醉了?”一人道:“哪里有三个,小姑娘真会瞎说!”碧瑶道:“我在外边遇到一个老头,只怕比你们还会喝酒。”一个道:“这不可能,世间只有我和鬼谷子二人会喝酒。”一个道:“我可比你会喝。”一个道:“我林正元喝不过你?”原来这二人却是杜子陵的师傅和林楚宇的父亲林正元。鬼谷子道:“你当真喝不过,那人又是谁,在哪里,我们这便出去和他比试比试去!”碧瑶道:“你们不用出去也便能比试了,那人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却认得,而且来了百花谷。”林正元道:“哦,莫非他也知道这儿的美酒了?”碧瑶道:“他是来找他的女儿白影的,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鬼谷子道:“小娃娃倒是好心,若这百花谷的人要是有你一半好心,那便好了。”林正元道:“她们都成了好人,那便不是百花谷了。”碧瑶惊讶道:“我们百花谷人人都是很好人啊!”林正元道:“小娃娃当真不知?”碧瑶更是惊诧的问:“不知什么了?”鬼谷子道:“百花谷都是,也不说了,反正你不是。对了,你快出去叫你们师傅把那老儿关到我们这儿来,要不然我们自个便出去了。”碧瑶惊诧道:“啊,你们要出去啊?那可不成,还是我试着找找白老爹吧。”鬼谷子道:“哦,白老爹,你便快去叫,叫不来,便叫你师傅去叫。”林正元道:“要是叫不来,或是酒不够,我们便自己出去叫他了。”碧瑶道:“两个疯子。”鬼谷子喝完了酒,道:“你看,你就没我能喝,快,快,我们下棋了。”林正元道:“多说了两句,就被你个老鬼快了一点,都是你个小娃娃害的。”说着也不理睬碧瑶,二人自顾下棋了。碧瑶刚出石洞便见婉儿抱着豆蔻在那瞎转,迎了上去,道:“婉儿,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豆蔻怎么了?”婉儿泣道:“师姐,豆蔻也不知怎么了,身上奇热无比,昏迷不醒,你快救救她!”碧瑶道:“医术我不懂啊。”婉儿道:“豆蔻昏迷前说起过后崖有人老头儿会治病,我便带她来寻找,却哪里有人。”碧瑶叫道:“对了,是他,鬼谷子。”碧瑶便打开石壁,带了二人进了山洞。这棋局正下的紧了。碧瑶急切道:“鬼伯伯,快救救豆蔻吧!”鬼谷子见碧瑶等三人打扰了二人下棋,一脸不高兴,道:“即便是天皇老子我也不救!”婉儿求道:“老前辈就救救她吧。”鬼谷子道:“不救不救。”林正元道:“我看你就是救不了她。”鬼谷子哪里能被他说出一句了,道:“救不好?那便救给你看!”舍掉了棋局,见豆蔻脸­色­潮红,一碰之下顿感奇烫无比,道:“怪了,怪了。”林正元道:“怪什么了?你倒是说啊。”鬼谷子道:“我老鬼疑难杂症见得多了,却未见如此奇怪的症状,当真怪了。”林正元道:“如何怪了,你倒是说啊。”鬼谷子也不去理他,问婉儿道:“此病因何而来?”婉儿道:“石壁水牢关了一个人,我和豆蔻去救他,没想到她一碰到他就这样了。”鬼谷子道:“何人,这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婉儿道:“这人叫杜子陵,却是和豆蔻一样浑身奇热无比,但没有昏倒。”鬼谷子道:“杜子陵,是他?想来他内力比这个小娃娃高深许多,所以才不至于昏倒。我问你,这杜子陵怎么会被关到水牢了?”婉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把知道的说了些。碧瑶一听,心中便也明了有人在冒充杜子陵,而杜子陵却又在冒充别人,只是冒充杜子陵的又是谁,那人和百花谷又有什么关联。鬼谷子道:“如此说来,定是这百花美酒惹得祸了。”林正元道:“酒也能惹祸?”鬼谷子道:“正是,林老弟,每当你喝完酒后有没有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真气在游荡?”林正元道:“自然是有的,我倒以为是正常的所以也没在意。”鬼谷子站了起来,道:“这便是了,以你我的内力,喝一坛酒便觉有真气游荡之感,那杜子陵不识好歹一气喝下那么多,自然是真气乱走,走火入魔了。”碧瑶、婉儿同事是“啊”了一声,婉儿道:“这便如何是好。”鬼谷子道:“谁叫他贪杯生事的,也是他活该。”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林正元道:“你那好徒儿当真废了?我可不管,你得治好他,我还想着他当我女婿了。”鬼谷子道:“有办法,我自然是会治好的,只是只是这百花美酒是至­阴­之酒,毒­性­猛烈,一时也无法医治。”碧瑶好奇的问:“鬼伯伯,既然这百花酒有毒,为何你们喝了没事。”鬼谷子道:“少喝无害,多喝酒剧毒无比。”碧瑶又问:“这酒既然是至­阴­之物,那为何杜子陵浑身炽热呢?”鬼谷子道:“至­阴­之处,那便是极阳之所。”林正元正要问时,碧瑶道:“我明白了。”林正元道:“你明白什么了?”碧瑶道:“正如太极鱼。”鬼谷子道:“女娃娃聪明的很呐!”碧瑶道:“这酒是我师傅酿造,或许她会有解药,不若我先出去问问,要是有我便求两颗来。”鬼谷子道:“如此甚好。”婉儿道:“师姐,我和你一道去求师傅。”鬼谷子道:“你不能去,若这小女娃娃醒来,还要叫我们两个老头子照顾不成?”林正元道:“对,你不能去。”婉儿没办法只好留下,碧瑶就此去了。鬼谷子道:“女娃娃,我问你,杜子陵被关在何处了?”婉儿道:“你们跟我来。”鬼谷子道:“我们还不能出去,你只需告知我们便可。”婉儿于是说了道路,道出了机关要诀。鬼谷子对林正元道:“老弟,此事恐怕不简单,你在这里照顾她们两个,我去去就来。”林正元道:“不成,你留下,我去看我女婿。”鬼谷子道:“这个时刻就不要争了。”林正元道:“那你就留下。”说着要走,却哪里走的了,早被鬼谷子点了|­茓­道,于是狠狠道:“老鬼,你下黑手!”鬼谷子笑道:“对不住。”有对婉儿道:“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解开他的|­茓­道,否则这个女娃娃便是没救了。”婉儿自是答应了。鬼谷子走后,婉儿果真不管林正元说什么只道没有听见,不去解开他的|­茓­道。

鬼谷子自然轻松地到了囚禁杜子陵的水牢,师徒二人见面自然有很多话,杜子陵自然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于鬼谷子说了,鬼谷子道:“原来碧瑶那女娃娃说最近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的七绝剑便是出自百花谷,却也不知和七夕剑有何联系?哎,这些都怪为师贪图一时之快中了幽昙的诡计。”杜子陵道:“师傅你何必自责呢,这也只能怪百花谷主诡计多端凶狠毒辣!”鬼谷子道:“不,为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子陵,你放心,为师一定会治好你,找到白影。”杜子陵道:“多谢师傅。”鬼谷子道:“师傅也打不开这玄­精­锁链,哎,要是七夕剑和青霜剑在,随便便能将它斩断了。你先在此,我自会来救你。”杜子陵自然称是。

碧瑶奔到了百花宫,一时找不到百花谷主,遇到一个小师妹问到了百花谷主去了冰室,于是便到冰室找她。冰室早有弟子把关,得了师命道:任何人不得进入。碧瑶叫唤不到百花谷主,只得在外边等。冰室内,百花谷主正在为碧游运功疗伤,自然是专注凝神了。碧游脸­色­好转,但仍是吃力道:“多谢师傅。”百花谷主道:“不必说谢,只是这热毒奇特,我也没有办法解毒,想来只好请鬼谷子治你了。”碧游道:“只怕鬼谷子不肯相救。”百花谷主道:“这个倒不要紧,他徒弟杜子陵也身中此热毒,我们只要告诉他,他便会出手相救的。你现在这冰室就安心养伤,师傅这就出去见鬼谷子。”碧游道:“多谢师傅。”百花谷主道:“那你就先安心养气吧。”说着便出了冰室。碧游自然在冰室静坐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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