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清扬
杀人的剑
每年的这天我都会来这里喝酒,而这天也总会有两个人来陪我,一个早上来,一个下午来,早上来的这个说要杀了我报仇,而下午来的人说要抓我归案。上午来的人喜欢和我比完剑后喝酒,猛喝几碗后就走,而下午来的那人则喜欢先喝酒,边聊边喝,喝完之后边开始和我比剑。这两年上午来的那人身后多了一个女人,牵着一匹毛驴,不言不响的,看着我们比剑喝酒,完了就跟着那人走了。远处传来一阵毛驴的叫声,我就知道是他来了。
“你来了。”我说。他没有搭理,直接拔出剑串上树来,日光升起映红了他的剑。今年他又输了。“喝两杯吧?”我说。他没有说话,猛喝了六杯就转身跳下树去,走到一座墓碑前拜了三拜就急急忙忙的走了。那女人牵转了驴也就走了。
日到正午,一匹快马的声音很快由远而近到了跟前。人到跟前也不管马,直接就跳上树来。“杜兄,今年我又带了好酒,咱俩又可以痛快的喝几杯了。”他说着甩下背囊,拿出酒来。“有肉吗?”我问。“当然有,我能忘了这个啊,呵呵,给!”他说着塞过一包牛肉,“全给你了。”“那你不吃了?”我问。“今年我吃这个。”他说完从背囊中抽出一只叫花鸡。“呵呵,你也尝尝?”“不了,你能带肉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说。“今年的剑法有进步没,我可是苦练一年啊,专门为了抓你。”他边吃边说。“你?公务繁忙能好好练剑吗?”我问。“要不是我公务繁忙,害得老子没法练剑,我能输给你这个书生?”他说。“近来案子很多吗?”我问。“关你鸟事,反正今天抓的就是你。”他严肃地说。我笑了。“笑什么,真的。”他突然间长叹一口气,说:“近来出现几起命案,作案人的剑法煞是快,比你的剑还快。”“你可是第一次和我说案情啊,怎么,抓不到想叫我帮忙?”我笑着问。“呸,要你帮忙,我还怀疑是不是你小子做的,那手法和你当年杀她男人时一样,一剑封喉。”他喝了两口。“哦,我有这么厉害?”我问。“口子从这直着进去,这边出来。”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是我的手法。”我说。“真又是你?”他突然问。“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你说呢?”我微微笑了。“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听得出他有些心酸。“呵呵,人是不断变化的。”我喝了两口,说:“出剑吧!”“急什么,慢慢喝,喝完我再抓你!”他说。“我怕我没有时间等你喝完。”我要走了,因为我知道她出现了,说着我跳下了树。“你,好,好,要急于动手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也跳下了树。他输了,到那座墓前拜了三拜要走,“明年我一定会抓你归案的!”说着过来牵马。“策!”我跃上他的马,走了,只听他大骂了几句,却也听不清了。
“对不起客官,小店已经满了。”店小二对一个新来的客人说道。“这不是有个位置吗!”那人道。“这个——”店小二看了看坐着的人,见那人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独自喝着酒。“他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那人已经坐下了。“客官要点什么?”“和他一样的上来。”“这?”店小二见那人有气就机灵叫了一声“好嘞”就转入了内堂。刚进来的那人以坐下便和坐着的那人搭讪起来:“兄台,怎么一个人喝酒,看来有心事?”那人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在下花红,问兄台个名姓,好结个朋友。”“在下杜子陵。”杜子陵说。这时酒肉上来。“杜兄,可是第一次来这荆江地界?”花红问。“是的。”杜子陵答。“将去哪?”“这好像不必告诉兄台吧?”“呵呵,我在码头看兄台行色匆匆,想必定是在找船,在下正好做个租船生意,敢问兄台将上行巴蜀呢还是下行江扬?”“九江。”杜子陵说。“正好小弟也去九江,正好和杜兄一道走了,也好有个人说说话。”“请。”“请。来,小弟再敬你一杯。”“兄台客气了,请。”杜子陵喝完便吃起了牛肉。两人聊得甚是高兴。
船随着水流东去。“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杜子陵独自站立船顶仰天叹息。点点星稀,杜子陵拿剑当枕头,仰躺在船顶,喝着酒,渐渐地心中不觉生出一种悲凉。
“你怎么来了?”一个女人惊奇道。“怎么,呵呵,我是来赴两年之约的呀。”“可是,可是我信中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叫你别来了。”女人道。“夫人,谁来了?”一个男人从屋内出来,问:“你是?”“他是谁,为何叫你夫人?”男人问。“他是我的夫君。”女人道。“夫君?”男人苦笑了一下,“你!”“子陵,你何必要来?”女人有些苦涩。“诗诗,我说过的话你全忘了。”杜子陵问。“诗诗,你们在说什么呢,莫名其妙的。”那男人道。“致远,我会和你说清楚的。”林诗诗道:“不过你先进去!”“不必,既然你是拿剑的,就出剑吧!”风致远道。“看来你比我急,那好,来吧。”“你们两个?”林诗诗喊了一声却又提不起气,说:“别打,好吧!”“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你们女人管什么!”风致远跳到杜子陵面前,出剑刺了出去。杜子陵没有出剑,随意避了几下,看了看林诗诗,见她眼中忧色重重,想起以前信中的一句话便跳开了。“别再打了,你们——”林诗诗突然晕倒下去。“诗诗——”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上去扶起。杜子陵按下人中,拿出林诗诗的手搭脉。“你干什么?”风致远道。杜子陵也不理睬,见林诗诗醒来,便放下了手,自己起了身子。“子陵,你们别打了。”林诗诗悠悠道。“诗诗,保重!”杜子陵说完便转身走了。江上起雾了,凉风阵阵吹过风帆,呼呼响起,和着哗哗的破水之声,正如一曲催眠曲。杜子陵困意上来,撒了空酒瓶闭上了眼睛。
“姐,嗯?我姐怎么了?”一个青年走进屋子见他姐姐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就担心起来。“你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晕倒了。”风致远担忧道。“怎么不请大夫?”那年轻人面有忧色。“分不开身啊。”风致远无奈道。“我去请大夫。”那青年道。“楚宇,别去了,我知道我的身体。”林诗诗道。“姐,我去去就来,很快的!”林楚宇跑着出门了。“大夫你快点!”没一会请来大夫,林楚宇嫌慢,不断催促大夫快点。“我又不是年轻人,像你那么大时,你还跑不过我哩。”大夫笑道。临近屋子了,见里面跳出一个人来,跑了。“谁?”林楚宇大叫一声,心中生疑,便忙跑进屋子,一下便愣住了。大夫进来见状也是一怔,拍醒了他,问“怎么回事?”“我,一定是他!”林楚宇跑出屋子追了两步,却哪里有人影,进来的时候见那老大夫已经扶着自己的姐姐,忙扶上去,“姐,姐,你没事吧,姐。”“我,我怕是,咳咳——”“是谁,姐,是谁?”林楚宇问。林诗诗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风致远,道:“唉,都是我的错——你,咳咳——”“刚才那个身影好熟悉,莫非是他?”林楚宇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你不许,不许——答应我——”“什么,说啊,答应你什么,姐姐?”“报——报仇——”林诗诗头偏了下去。“姐,姐!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姐!”林楚宇哭着恳求大夫。“唉,可惜了,三条人命,唉,小伙子,节哀顺变吧!”大夫叹道。“三条人命?”林楚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姐姐已经有了身孕,可惜啊,这人也太没有人性了。”大夫叹息着出了屋子。墓前,林楚宇泣道:“姐,姐夫,你们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的。”喝了三碗就便飞身上马走了。
“十五?那应该就是他,不过我始终不敢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一个声音道。“追风大哥,我也不敢相信,可是那背影分明就是他的。”另一个声音道:“他的剑法不拘一格,前年和他比剑时他和我说过,剑如果这样下去,人不会立死,但必定活不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别轻举妄动,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江上掠过几个人影。四个黑衣人,钻进船舱又来到甲板上。“怎样?”一个问。“没人。”一个说。“妈的,又让他跑了。”一个说。一个游客出来,见此欲惊叫却又出不了声音:“你——你们”背后一个黑衣人提起刀,一下结果了他的性命。“大哥——”一个问。“花莫言这个魔头善于乔装,不如乘他们睡着全杀了。”一个道。“好!”四人便进出。
一群人围住了靠岸的一艘船。“太惨了。”人们纷纷议论。几个官差在那里办事。一个人拿着剑,进出人群,亮了腰牌进入船舱。“大人!”几个官差敬礼。他挥了挥手,点了一下伤口,便出去了。江边上一匹白马慢慢走过。
“谁那么大胆,敢在我这里犯事,吩咐下去,严守各个路口,一定不能让他逃走!”一个官老爷骂道。“大人,我们还不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一个官差回报道。“你们不会去查啊,一群饭桶!”那官老爷骂着进了房门。“他说一声轻松,咱们兄弟就难咯”一个官差抱怨道。“谁知道谁杀的,人海茫茫就算知道谁杀的,我们又怎么找?”一个道。那官老爷也不管差役,蹑手蹑脚地便回房去了,“小娘子,我来啦。”那官老爷道。“哼,去办你的公事好了,还回来干嘛呀。”一个女人道。“这不回来了吗,别生气了,哈哈,咱们继续,嘿嘿——”官老爷急了。“别急嘛。”那女人叫道:“让我来伺候大人。”“哈哈,好!”那官老爷笑了。“哈哈。”一个声音道。“啊!”那小女人见突然多了个人惊叫一声,脸上顿时白了。“你,你,谁——大胆,敢闯进本县的——”那官老爷也有些怕,但仍架起官威。“大人好大的官威、好兴致,出了那么大案,竟然还可以在这里享受,艳福不浅啊。”那人道。“你,你——来人啊。”官老爷叫道。“别喊了,我是来给你这个的。”那人扔给他一张画像。“这个人,我不认识啊?”官老爷看了看道。“你的官算是——”那人没说完,那老爷急道:“杀人凶手!”“呵呵,看来没有白当。”“那当然——”那官老爷正说着却不见了那个人,心中惊怕,心中叫道“大难不死,大难不死”烧香拜佛地也忙出去公堂办事去了。
杜子陵一个人在临江集市上走着,觉得口渴便上了一家酒楼点了些平常酒菜吃着,见外面官差到处查问心中已是知晓。这是上来一个年轻少女,在他对面桌子坐下了,她见杜子陵这般吃饭便噗嗤一下笑了。杜子陵也不理睬,只是顾着自己喝酒,也不知哪飞来一只苍蝇在他面前转绕,突然掉下正好入了杯子,“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你也那么喜欢酒,这杯就当我敬你。”“噗嗤,你这人真逗,苍蝇也会喝酒啊!”那少女笑了。“我不是对苍蝇说话。”杜子陵道。“那你是对谁说的?”那少女饶有兴致地问。“对,让苍蝇来喝酒的那个人说话。”“哈哈,你发现啦,那就是我咯,你请我喝酒啊,好啊。”那少女笑说着坐到了杜子陵对面。小二过来给她点菜,她点了一份精致的点心便笑着要和杜子陵说话:“你第一次来这里啊?”“不是。”“不是,你骗不了我的。”那少女一笑,拿了个酒杯盛了一杯,闻了一下,道:“这酒不好,要喝就喝这最好喝的郎酒酿。”“你对酒很熟悉嘛。”“那当然。”“你也喜欢喝酒?”“才不是,我喜欢吃这个,酒有什么好喝的。”那少女没等小儿放下点心就抢下一块塞进口中。“看出来了。”杜子陵笑了。“看出什么了。”那少女盯着他看了一会,笑了,低声说:“你就是那个冷酷的杀人凶手吧?”“我像吗?”杜子陵心中纳闷对面的少女怎么会无缘无故说自己是凶手。“那,满街贴满了公文,全是你的画像。”那少女边吃边说,神情很是坦荡。杜子陵更是纳闷了,既然她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那为何又没有一点惧怕的意思。“不过我不相信你是那么可怕的杀人恶魔。”“怎么说?”“你嘛,虽然不帅气,但也是看得过去。”“这是你的理由?”“对啊,那还需要别的理由吗?”“也真有你的。”“不过你惨了。”那少女一笑。“哦,为什么?”“这里的官老爷可不信,而有人要带你去见他。”那少女道。“哦,呵呵,我看她还没有那样的本事。”杜子陵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逃跑了。”那少女出手抓去。“送给你。”杜子陵酒杯掷出,人已经从窗户飘了出去。那少女稳稳地接住杯子,但酒还是撒了一身,气得她七窍生烟,直直跺脚,发誓要抓住杜子陵。
杜子陵穿过一片密林,走在林中只觉有血腥气味边迎了上去。雾气中出来一个老和尚,作揖道:“施主,回头是岸!”杜子陵好生奇怪,正要问,却也吃惊不小,身边既然死着四五个官差,那伤口和渡船上的一模一样。“误会,误会。”杜子陵心中不觉得生出一丝恐惧,想跑开,却怎么也跑不了,只见那老和尚一掌劈下。
“你以为你泼了酒弄湿我的衣服就能跑啦?”正是酒店的那个少女在杜子陵面前道:“哟,大男人的还吓出一身冷汗。”杜子陵长吁一口气,见自己被她绑在柴堆上,道:“姑娘,请放开我,我有急事要办。”“我也有急事要办,你以为入了我的手掌心,你还能出去?”那少女笑道:“看你刚才干你好事!把我衣服全弄湿了。”“那也是——对了,我怎么在这。”杜子陵好奇地问。“看你也跑不掉,我就告诉你,你喝了我的蒙汗|药酒,所以就在我这咯。”“唉。”杜子陵不觉中叹了一口气。“你叹什么气啊,哎!我才要叹气。”那少女伤心起来。“为什么?”杜子陵道。“你那么会杀人,我该把你给我们的官老爷呢,还是自己把你杀了呢,不杀人嘛,心不甘,杀了你嘛,又犯了法。”杜子陵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个让人难解的少女,见她拿出自己的剑,便喝道:“别玩我的剑!”那少女一惊,旋即道:“你那么大声干嘛,我就看了又怎样了。”抽出剑,见剑尖凝结了几丝红丝,“好一把剑!你的剑法如何?”“不好。”杜子陵道。那少女笑了笑,突然拿剑乱砍边上的石磨,火星点点,剑算是废了。“别!唉——”杜子陵心中不舍,又不觉生气起来:“你干什么!”“我生气!”。那少女道。“我才生气!”杜子陵道。“你生什么气”那少女道。“我把你的剑弄成这样,你会生气吗?”杜子陵没好气的反问。“我就是要把你这把会杀人的剑给废了。”那少女突然歪笑了:“我还要废了会杀人的你!”“喂,喂,别乱来!”杜子陵见她拿剑靠过来,心中也是慌了。“哈哈,没想到一个杀人魔王也会怕死。”那少女笑了。“我不是怕死,我只是奉劝姑娘——”“奉劝我什么?”“我猜姑娘是个捕快吧,你杀了我你不是也犯法了吗?”“对啊。”那少女笑了:“你也认为我是个捕快啊?”“嗯,很厉害的捕快。”杜子陵抓住了她的心理,决定说谎逃命。“哈哈,没想到你的话那么好听,我真舍不得杀你了。”那少女道。“但是——”杜子陵故意吊起她的胃口,决定深化话题。“但是什么啊!”那少女喝道。“我看姑娘一定还不是真正的捕快。”杜子陵道。“废话啦,要是我是个男的,我早就是一个比我哥哥还厉害的捕快。”“巾帼不让须眉,你真是个英雄。要不你把我送到官府,这样你就可以向世人证明你是一个绝对能胜任捕快的。”“我不胜任?我的目标是进六扇门,小小捕快算什么?我要抓你去我哥哥面前,也好让他嫉妒我,哈哈。”
“我警告你啊,前边就是城门,你给我小心点,别露出马脚了。”那少女道。“只要你的化妆术过关,我这里没问题啊。”杜子陵道。临近城门早早的过来两个官差挡下,对比了一下画像:“你们哪里去?”“你瞎啦,我们是女的噎!”那少女道。“他又不是女的。”一个官差道。“他有那么年轻吗,哦?”那少女对骑在毛驴上半醒未醒的杜子陵道。“,哈欠,咳咳,女儿,什么事?”杜子陵半醒未醒的道。“听到没有,他是我爹!真是瞎眼了,怎么当官差的?”“你!”“算啦,算啦,让他们走吧。”另一个道。“哼,年轻人真不懂事。走咯,女儿。”杜子陵道,说完见叫毛驴快走。两人一行到了一个凉茶亭,杜子陵闻见茶香死活不走了,那少女也没有办法,只好也嘟着气坐下,怨道“我走路都不渴,你骑马却渴了”。“嗯——这哪里是马,女娃子骗人,明明是驴却骗我说是马。”“好啦,好啦,下去喝茶吧,真烦人。”少女见路人都看着自己,只好依了他。杜子陵笑眯眯的滚下驴了,把绳撒开,那毛驴自顾吃草去了。两人坐下,小二上茶来,杜子陵看了看她自顾的喝茶,敲了敲桌子,把手伸出。“干嘛?”“把这个解开。”“干嘛?”“喝茶啊,我这样怎么喝?”“多事,我就不解。”“不解是吧?”杜子陵哭泣起来,喊道:“世间哪有这样的女儿啊,连父亲也要绑气来,渴了还不让喝茶,呜呜——”“你——”那少女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周围人自是指责她的行为。“就不解开,关你们什么事啊。”那少女喝道。众人自是议论纷纷,谈论她实在不该。那少女却不在乎,喝跑了那些喝茶的人,那茶铺老板来劝,却别她乱打了一通,使得那茶铺老板哭爹喊娘,几乎嚎哭。杜子陵道:“好啦,好啦,我不喝了,走。”“终于肯走啦。”那少女跳了起来笑了。“钱。”杜子陵道。“什么钱啊?”那少女道。“喝茶当然要给钱。”杜子陵道。“那老板都没向我要,你要什么?”“给不给?”“不给!”“不给我就去官府自首,叫你当不得——”“给啦,给啦,嗯——”那少女无奈,生气的拿出钱袋,杜子陵一把抢过扔给了茶铺老板。“多谢,多谢老人家。”那茶铺老板笑了。众人又自围了过来,说这老头儿倒是好心,只是要有了这样女儿,恐怕日子不好过了。杜子陵也不多说,只催着那少女牵驴走了。身后一个人影闪过。
山间一匹白马奔过。几个人下来剪径,“找死!”白马上的人低哼一声,跃出白马,几剑刷出,那几个人便躺在了地上,跃上飞驰的白马直奔山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伊人如梦
“你在这住着,我出去一下。”那少女道。“干嘛,丢下我这个老头儿?”杜子陵道。“可不许跑了,这条锁链只有我能打开的,如果——”“啰嗦,我才懒得跑。”杜子陵上床睡了。那少女一出门,杜子陵便跟了去,见一群乞丐围了上来,她也不闪避,反而迎了上去,分发了一些银两,心道:“没想到倒也是个好心人。”又见那少女去赌场便饶有兴致,不觉中笑了起来,心想“原来她没钱了。”“死人犯,害我没钱。”少女嘀咕道,便拿出玉佩押了。“出手还真是阔绰啊。”众人叹道。“看来是外行。”杜子陵心道,想逗她乐乐,便暗中使劲,先使她输地心急,又暗助她赢几把,觉得自己乐够了便自个人去酒家打酒。好在她也不贪,见有点收入便笑嘻嘻地出门走了。杜子陵自是先行回到了客房内喝酒,见那少女来了忙不迭地把酒葫芦藏被窝里,自己觉得心中纳闷:“咦,我为什么要藏起来呢?”那少女回来自是高兴,叫了一些酒菜和杜子陵来吃。“喂,你叫什么啊?”那少女突然问。“你不知道我叫什么,你抓我干什么啊?”杜子陵吃着牛肉道:“没想你倒是知道我喜欢牛肉。”“我知道你叫什么的。”那少女道。“那你还问?”杜子陵只是自己吃。“随便问问嘛。”那少女道。“吃吃。”杜子陵满脸油腻,浑象一个乡下糟老头子。那少女噗嗤一笑,“哪有这样吃的?”见他不理睬,顿时有气,道:“喂,你只顾自己吃啊,也不问问我叫什么?”杜子陵好奇的看了看,说:“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啊,反正你是抓我的人,知道名字好叫我砍头后找你索命啊?”“你——哼!”那少女讨了个没趣,狠狠的把桌子翻了,出门去了。“怪人!”杜子陵自己抓起跌在地上的牛肉:“还好你没事。”见酒瓶打碎了,“怎么可以没有酒呢,啊,还好,刚才藏了一葫芦”,拿了酒,兜了牛肉跃上了屋顶。初月上来,朦朦胧胧的,杜子陵望月感怀,不知不觉喝光了壶中的酒,迷迷糊糊地便睡去。
“喂,你们在看什么?”杜子陵看见前边几个小孩不住的跳着往窗户上看,便好奇地上去问道。“杜大哥,你也来看看哪。”一个小女孩回身道,说着神秘的笑了一笑。“哇,笑得那么邪恶,啊,你们偷看人家——哇哦。”杜子陵朝窗户看了一下,不觉有些失礼。里面的人有所惊觉,喊了一声:“谁啊?”杜子陵正想走开,里边的人就出了门,问道:“刚才是你?”
“不是啊。”杜子陵道。“还说不是,童儿——”边上一个小男孩拉了拉边上那个叫童儿的小女孩,似乎想要证明什么。“诗诗,这——”杜子陵欲向林诗诗解释,却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一来语赛,而来刚才确实是看到了。林诗诗心中明白那小孩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脸上不露声色,对杜子陵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就不可以这样!”杜子陵高昂起头,吹起了山歌,心中却噗噗直跳,紧张得非常。这是童儿笑了,不怀好意的笑道:“杜大哥很喜欢林姐姐,看他都脸红了。”杜子陵和林诗诗听了童儿的话,脸上都是一热,不觉中相互看了一眼,但目光刚接触就急忙闪开了。那个男孩道:“是啊,所以杜大哥才来偷看的”“对呀,对呀。”余下的几个小孩跟着起哄。“哇,你自己——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学会撒谎的,看我不收拾你们!”“我们没有,是杜大哥一个人看的。”“对啊,对啊。”“你,你们——”杜子陵见林诗诗望着自己心也不知道想什么去了,要是在平时,见这些孩子撒谎,早打他们ρi股去了。“你看到什么了?”林诗诗淡淡地问。“什么都没有,烟雾缭绕的,我能看见什么?”杜子陵漫不经心地回答。“杜大哥承认了,哈哈。”童儿笑道。“你们——”杜子陵顿时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佯装伸手要打那些孩子,那些孩子一哄而散了,只剩下和林诗诗一起。“你进来。”林诗诗道。“啊,我的剑还没有铸成,再过十天就是十五了,我铸剑去了。”杜子陵跑了开去。林诗诗地看着他像小孩子一样跑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没一会就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巷子。
“哈,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在这啊。”杜子陵出了巷子就没由地跑到山坡上,见那群小孩子在那里嬉闹,开心起来。“啊呀,不好,快跑!”一个男孩子见到杜子陵撒腿就跑,却哪里跑得掉,被杜子陵一把抓住,打了两个ρi股。杜子陵放下那男孩,见其他几个小孩不跑,笑了,道:“你们知道跑不掉啦,乖乖过来,一人一个ρi股。”童儿笑了,说:“杜大哥,我们才不过来。”杜子陵哈哈一笑:“那先打你。”说着就抓住了童儿,打了她一个ρi股。“哈哈,杜大哥,我就知道你不会真打我们的。”童儿笑道。杜子陵听了,哭笑不得,道:“哼,要是下次再敢乱说,我非得打烂你的ρi股。”一个小男孩走上来:“杜大哥,今天教我们什么剑法啊。”“你们还想学啊!”杜子陵道:“好,今天我教你们一招流星赶月。”于是捡起边上的树枝,走了一招。“好啊,好啊。”童儿首先拍手称快。杜子陵教得饶有兴致,那群小孩学得高兴。没一会过来一个少年,看了一会,说道:“流星赶月有什么好学的,学就要学‘气贯长虹’。”说着便练起了气贯长虹这招。杜子陵心中奇怪:怎么这人上来就要破解流星赶月,于是说:“气贯长虹虽然能破解这招流星赶月,但流星赶月同样也能破了气贯长虹。”“胡说八道,看剑!”那少年仗剑刺来,用的正是那招气贯长虹。杜子陵也不答话,见剑过来,身子一歪,踉踉跄跄,刺出一剑,正好点在他的肚子上。原来,如果杜子陵的树枝按招式行走的话,身上定要被那少年刺个窟窿,但他故意脚下一软,身子便矮了半截,那少年的剑便从他头上过去了,而他的树枝正好刺中了他的小肚。两个人又过了几招,杜子陵见他越来越急便不耐烦了,道:“小兄弟,打住。”那少年好像没有听见,只是一个劲的攻过来。原来这少年使得是家传的狂魔剑法,剑招越到后面越快,就像入了魔一样,要拼个你死我活。杜子陵见了暗暗心惊,自己的树枝早已被削去了一半,如果不再出手制住他的话,不免百密一疏,受伤送命,想到这点,杜子陵大喝一声,树枝狂点,以快抢快,点中了那少年的曲池|茓。那少年长剑脱手,顿时委倒在地,气喘吁吁。边上童儿大叫,那长剑兀自刺向童儿,杜子陵欲飞身上去,却已然不及,这是一个黑影掠过,一手抄剑,一手抄起童儿,轻轻放下。“爷爷!”童儿吓得眼泪汪汪,却始终没有哭出声来。那老者拭去了童儿的泪珠,慈祥有加,道:“不怕,童儿,有爷爷在。”“嗯。”童儿笑了。“杜子陵,过来!”那老者喝道。“弟子拜见师傅。”杜子陵心想这下死了。“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剑法?”那老者严肃的问。“弟子也不知道,见他像疯了一样,我就想——”“算啦,你的剑铸好没有?”“还没有。”“哼,还有十天就是中秋,还和这些小孩子到处闲逛,到处游玩,成何体统?不成大气!”那老者呵斥了一句,转身和气的给那少年还了剑,“这位少侠,刚才小徒多有得罪,还望少侠海涵。”那少年拜下:“鬼伯伯,折杀侄儿了。”“嗯?快快起来。”那老者大量了一番,若有所悟,道:“少侠姓林?”“正是。”那少年道。“林正元是你什么人?”那老者道。“正是家父。”那少年道。“那你就是林楚宇了。”老者道。“正是侄儿。”林楚宇恭敬地说。“好,好,果然一表人才,虎父无犬子啊。”老者欣喜道:“走,去庄上说。”说着拉了林楚宇就走。
“原来是这样。”老者不免有些失落,道:“说来实在抱歉,本来老夫想让你姐姐待到中秋神剑大会之后选出最好的神兵交给你姐姐,看来真是天意弄人。这样吧,你把老夫这把青霜剑带回去给你爹爹,至于百花谷,我会亲自去一趟。”“多谢伯伯!”林楚宇谢道。
“这没有想到我在这里已经一年了,过了中秋就该回去了。”林诗诗在桂花林中独自伤神。“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去了。”一个声音过来,吓了她一跳,见是杜子陵就生气起来:“你无声无息出来,想吓死人啊。”“哈哈,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吓你一吓。”杜子陵道。“你——”林诗诗一招飞袖流云直接滚住了杜子陵,把杜子陵摔了一个跟斗,她却愣住了,要是在平时,杜子陵一定会轻轻地避开,然后进招还击,不想今天那么容易就摔了他一跤,忙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杜子陵本来不痛,见她那么关心,反倒叫疼:“啊呀,啊呀呀,好痛!”林诗诗忙越过来,问道:“伤哪儿了?”关切之情现于言表。杜子陵指指胸口,气喘吁吁,道:“可能是摔断肋骨了。”“不可能啊,按理说,那样摔下去,不会啊。”林诗诗说着不知不觉已经摸在了杜子陵的胸口,见杜子陵“哈哈”一声,想缩回手已经晚了,早已经被他一个擒拿手抓住,抱在了怀里。两个人都是一怔,马上分开。“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杜子陵心扑扑乱跳,口中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我却始终没有下句。“没关系。”林诗诗低下了头。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便坐在断崖处看夕阳,夕阳照映在林诗诗脸上显得格外的美。“诗诗——”杜子陵本想说你真美,却说了一半,另一半真美也说不出来了。“怎么?”林诗诗道。“你——你能不走吗?”杜子陵道。“为什么?”林诗诗问。“我,我——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你别误会啊,我只是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杜子陵纳闷起自己为什么突然不会说话了。“我也很开心。”林诗诗笑了笑道。夕阳西下。“夕阳真美,我们真好。”林诗诗道望着远处的残阳。“是啊,真美。”杜子陵却是望着林诗诗赞美林诗诗,“我们真好。”“回去吧,要不然鬼叔叔又要骂你了。”林诗诗突然跃起,走了。“等等我。”杜子陵展开轻功三步四步便要追上,突然脚不听使唤,一头栽在地上。林诗诗刚开始还怀疑他又使诈,便欲不上去理他,但不知道为什么,脚还是走了上去,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哈哈,看来是脚崴了。”杜子陵脱下鞋子,那脚已经肿得赛过了馒头。“你,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林诗诗心疼道。“还不是要追你。”杜子陵微微一下道。“我又不会跑了的。”林诗诗道。“我还真怕你跑了。”杜子陵站起,走了两步,实在吃疼。“还是我背你走吧。”林诗诗道。“真怎么成,大男人的,叫女孩子家家背。”杜子陵道。“去,我也懒得理你。”林诗诗话虽这么说,手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深怕他吃疼。
“子陵,我还想你送他们姐妹回去的,不想你现在——唉,叫我怎么说你,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玩,到处闯祸,要是你其他几个师兄,我找把他们赶出铸剑山庄了。”老者叹息道。“徒儿知错了。”杜子陵道。“鬼伯伯,这个不是杜大哥的错,是我不小心摔伤了他。”林诗诗道。“那也是他活该!”老者说着把杜子陵的脚踝一拖一送,手法纯熟至极。“啊,轻点,师傅,痛!”杜子陵叫了一声。“呸,没骨气的东西,这点也算痛!现在下来走走看。”老者语气缓和了一些:“还好只是脱臼。要不然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怎么把你闲死。”“谢谢师傅。”杜子陵跳下椅子,走了走,觉得虽然有点痛,却也行走自如了,开心道:“师傅,你真厉害。”“你少来,我最受不了你这点了。刚好点就乱蹦,小心点。”老者口中这么说,被他这么一说心中却说不出的高兴,但其他人要是这么逢迎,他定是反感至极,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当然他的小孙女童儿又另当别论了。林诗诗见他那么蹦跳自然也是心惊胆跳的,深怕他有个不是。
江山无限,山河壮丽。在杜子陵坚持下,老者还是同意了由他送林家姐弟回家。江扬一带自然走的是水路。杜子陵虽然成长在铸剑谷,但闲来无事就喝那些孩童下水摸鱼,上山玩耍,因此水性极好,捕捉水产又甚有心得,故三人虽然在江中溯流,却也其乐融融,欢笑不断,林诗诗更是语笑嫣然、灿如桃花,直叫他心生欢喜。林楚宇自然多问杜子陵剑法,杜子陵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知全数讲解给了他,又时时比剑,看得林诗诗心惊胆跳,却又欣欣自喜。八月十二日三人到了九江境内,杜子陵收到大师兄的飞鸽传书,只得和林家姐弟分手,顾船东下。临别自然是依依不舍,林楚宇自然有些失落,而林诗诗和杜子陵都暗自伤神,杜子陵送了林诗诗自己的佩剑,林诗诗送了他一幅锦帕。杜子陵跃上东下的船头,长啸一声,道:“诗诗,两年之后我来你家。”林诗诗不语,只是默默伤神,两年,这两年自己要怎么过?林楚宇道:“杜大哥,那就两年之后见!”“好,林兄,记住,对付恶人,流星赶月的最后一刺是这样,人不会马上死,却怎么也活不了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顺流而下了。顺流而下,行程自是很快,回到铸剑谷正好中秋。
“原来一个人跑这里做梦来了,真是的,让我好找。”少女消气回来见房间里没人以为他跑了,四处找又找不到,突听楼顶有动静,便跃了上来,见他躺在楼顶顿时生气,走到跟前一看他的狼籍像气就解了,呆呆地看着他,自言自语道:“你真是个笨蛋,也不问我叫什么,呵呵,我真傻,让你这个杀人恶魔知道干什么,如果你没有杀人多好,那样我们,我在想什么——。其实,你知不知道你以前见过我,大笨蛋,你在听吗?我叫白影,那年——你和哥哥比剑,我偷偷看着呢,别以为你们聪明,没人知晓,哼,大笨蛋。”叹息了一会,倦意上来躺在他边上睡去了。杜子陵却听得分明,想:白影,她哥哥是六扇门的,那就是白追风了,呵呵,也真有你的,那次比剑我们确实是认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没有第三人知道了,却原来还有一个小姑娘在边上,竟然没有发现。想到这里不觉笑了,又想:她说我杀了人,我杀了谁呢?我又会去杀谁,那天我的剑上有血,那应当是杀过的了,但不知道谁会被我杀死?却也不去多想,只想下次去看看官府公告就知道了,于是便又呼呼睡去。
“前边就是赵家庄,除了这个女人,都给我杀。”马贼老大叫嚣道,手下马贼高声叫嚣起哄,挥舞着砍刀拍马前行,似乎要塌平赵家庄。赵家庄一片狼藉,横尸遍地,只有一个凤冠霞帔的女人委顿在地上,原来这天是赵家庄少爷大喜的日子。“怎么会这样?”其中一个马贼见此顿感失望,道:“还想能大杀一顿。”那贼首早已经下去检查了尸体,见那伤口不觉心惊,心道:“这些刀口正如自己下手一样,此人如此做法,到底想要什么。”见那新娘脖子鲜血汩汩,眼见就死,忙上前止血询问,但那女子哪里还能说话,心想就回山寨再说,好歹也好查探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正要走时,前边跃来一个少年,道:“好凶残的贼人,看剑!”贼首自是不答话,跃出马,弯刀出手,瞬息之间已经刷出十几刀,但那少年剑法如风自己反倒是攻少守多。“这位英雄,留下姓名。”贼首道。“你不配,识相的留下那个女子走吧!”那少年道。“哼,好狂的口气!”贼首加强了攻势,两人打了个平手。这时一个少女牵了一头驴子走过,驴子上坐了个老头,咕咚咕咚喝着酒,催促着那少女,那少女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看样子是在和那老头斗嘴。众马贼对此一笑就又回头观望贼首和那少年的对决了。那少女见地上都是尸体,马上又有一个似死非死的新娘子顿时有气,要拿下这批马贼再说。那老头见她要动手,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开,你这个淫贼!”那少女喝道。众马贼一呆,竟笑了,想不到那少女竟然叫那老儿叫淫贼,不觉一乐,但见那少女标志精巧,顿时有杀了那老儿抢了那少女进黑风寨的想法,呵呵起哄起来。那贼首和那少年斗得正紧,无法分心吆喝手下便随得他们去了。那老儿瞥见屋檐角上有个人影,顿时想起一个人——花红,心道:他怎么来这里,躲在哪里又是为何?原来这老儿正是杜子陵,那少女正是白影。花红也注意到了这一老一少,心中有些纳闷,却也没有想到是他们。杜子陵道:“小丫头这不识好歹,竟然叫老爹叫淫贼。”一个马贼笑了,道:“见你也不像。喂,老头,把你女儿留下,我们放你一条生路。”“这个不成。”杜子陵道。“怎么,找死啊。”那马贼拿刀一吓。“乖乖不得了,要少人了。”一个跟斗跌下驴子。“怎样?还不快走。”那马贼道。“这位大王,你需也放了我的驴子我才把女儿给你。”杜子陵道。“哈哈,怎么你女儿还没有这驴子——哈哈,哈。”众马贼笑了。“这女儿,对我不理不睬,我不会走路她却还踢我,哪像这驴子,我让它朝东,它就朝西,坐在驴背上又舒服,所以还请大王放过老儿和驴子吧。”杜子陵道。“你——”白影好气道,正欲抽出鞭子打杜子陵,却被杜子陵一送,撞上了那马贼,那马贼啪一声摔下马了。却说那马贼打小马上出生,虽然摔将下来,但是临危不乱,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站立。“好!”众马贼叫道,却忘了贼首正和那少年斗到了险处。杜子陵骑了驴子远远地走了,留下白影和那些马贼环斗,众马贼自然伤不了白影,而白影也跑不出马贼的人墙,心中暗气,心中恨恨道:“一定要杀了你这个坏蛋。”这个你自然是杜子陵了。却说杜子陵绕了一圈,从后院跃上了屋檐,隐在花红背后,花红正凝神看那少年和贼首死斗,并没有发觉背后多了一个人,杜子陵打量了一下花红,见腰间的佩剑隐隐发出一丝白气都是心生好奇,只觉得这剑好生熟悉,再看花红的手时不觉又是好奇,那纤纤素手又岂是男人的,看那颈部时又见缕缕青丝,不是女的又是什么。这时花红似觉背后有异样,回头看是早已经没有了人,再仔细看了看回头再看时那老儿骑了驴子冲过来,挽了那少女飞奔去了。那贼首和少年两人都是气喘吁吁,都觉这是生平第一恶战,都想这样下去自己不死也要大病一场,于是不约而同的跃开。“你要这个女人,我可以给你,只是她现在奄奄一息,我怕你得到了也没什么用。”贼首道。“哼,我要的不是这个女人本身,我要的是答案。”那少年道。“什么答案!”“杀她的人。”少年道。“我也想知道。”贼首道。“一个月后我会来拜会黑风寨,到时候要是她死了,我会让你们全部和她一起死。”少年道。“哼,有能耐的来就是了。策!”贼首带着女人和众马贼走了。
“哦,原来我有那么大能耐,一气杀了那么多人。”杜子陵骑在毛驴上看见城墙的通缉告示道。“看完就走啦。”白影道。“怕他们抓我啊,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抓我的。”杜子陵道。白影笑了,道:“为什么啊?”“我喜欢被你抓呗。你那么漂亮,不给你抓还让他们抓?”杜子陵道。“死淫贼,不要脸。”白影嗔道,心中却无限的喜欢。“只不过,我不明白,我前脚杀人,你后脚接跟上抓了我,你的本事也真大呢,速度真够快的。”杜子陵骑动毛驴道。“谁像你一样啊,比毛驴还慢。”那少女笑道。“对了,那你哥哥有来抓我吗?”杜子陵道。“我哥哥,我哥哥?”白影心怕那天晚上被他偷听去了,一时害羞起来,好在阳光照在她脸上,而杜子陵又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心中不觉放下石头,说:“你问他怎么?”“你自己不是说,你比你哥哥先抓住我,就向他提出进六扇门的?”杜子陵道。“哦,是啊,他也来了,不过他需要转道去证实那件事,而我直接来抓你了。”白影道。“哦?还有事?”杜子陵心中疑团顿起。“你呀,怎么说你才好。你杀了他们我气不过才来抓你的,要是你随便杀了谁,我才懒得来抓你。”白影道。“哦哦。我杀了谁让你那么生气啊?”杜子陵笑了,想,莫非那船上死的有她的亲朋好友什么的?“还亏你笑的出来,就算她对你无情,你也不用这么狠吧!”白影恨恨道。“我怎么狠了?”杜子陵更是纳闷,喝了口酒呆呆的注视着她。“你——”白影见他这样看着自己,不免低下头,道:“那边的布告栏——”杜子陵没等她说完就骑驴奔了过去,看了那通缉布告顿觉五雷轰顶,一头栽下驴子。白影吓了一跳,也不分说,按了几处|茓道,见他缓缓醒了,不觉泪珠闪闪,见他注视自己,便转头抹去了,回头道:“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杜子陵见她担心,心觉不安,道:“没事,刚才有高手在旁边,我没有防备被他暗算了,还好你及时到来,把他吓走了。”“嗯,你没事便好。”白影关怀道,她哪里知道刚才他是自己懵了,说话骗她而已。“你把我扶上驴子吧”杜子陵道。“好,你小心。”白影好不易才把他扶上驴子,更信了他刚才身受重伤。杜子陵这是当真是有气无力,脑子中一片空白,如不是白影相扶还真骑不上真驴。白影找了个酒店和杜子陵住下,把他有事两人只要了一个房间。杜子陵没有多说就躺在床上大声喘气,白影也不打扰,一会自己去厨房下了几个菜,又叫了些酒端来房间,杜子陵也不搭理,见白影要来喂自己便自己下床来坐在凳子上,猛猛喝了几口酒,呛了起来。“你受伤了,少喝点!”白影抢了过来,顿时后悔自己端上酒来。“你——”杜子陵本欲发作见她关怀自己便道:“没事的,我需要用酒疗伤。”“真的?”白影显然不信。“是的,你没有听过受伤之人需要用酒助兴,通行血气,这样才好得快些?”杜子陵道。“这个——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再喝。”白影道。“好。”杜子陵随意地夹了几筷子,但觉味道着实不错,特别是那盘五香酱牛肉更是妙不可言,大吃了一通,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白影见他吃的高兴,心中乐了,把酒递上,道:“还是少喝点为好。”“遵命。”杜子陵拿了酒便大喝了起来,道:“哈哈,香而纯,烈而不辣,好酒。”白影见他那吃相“格格”笑了。杜子陵吃着吃着,突然道:“我的剑呢?”白影一怔,道:“怎么了?”“我的剑不知道去哪了?”杜子陵道。“你忘了,被我丢在破庙了。”白影道。“对了,还被你给废了,真可惜了,剑,剑——”杜子陵说及剑心中便想起一些事情。白影呆呆道:“谁叫你乱杀人的。”杜子陵却没有在意,心中想起渡船上那些乘客的创口以及赵家庄新娘的伤口,心中不觉一凉,顿时有一种陷入一个天大的阴谋当真,想起赵家庄那少年,他拿的不是师傅的青霜剑还是什么呢,那少年不是林楚宇却还有谁?不觉中又猛喝了几口,白影担心道:“别那么喝,伤身体的,大不了我陪你的剑好了。”“如此甚好!哈哈。”杜子陵道。“可是我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买剑的地方。”白影道。“没事,有铁匠铺便成。”杜子陵当下就出了房门寻找铁匠铺去了,白影怕他有事也自是紧紧跟随在后。得知城西牛家铺有一个有手艺的铁匠二人便寻了过去。虽说是乡野小店,但那生意还挺红火,店家见二人一老一少,不像有钱人,更是怠慢,杜子陵想要打剑就要排在两天后了,他哪里来那么大的耐性,见店家轻视自己便偷偷把一把剑藏在毛驴鞍上,拍拍驴ρi股让毛驴先走了,自己和白影两手空空大摇大摆的出来,不一会寻着毛驴,杜子陵变戏法一样拿出剑来,只逗得白影哈哈大笑。
时值已近十月,二人又是向北走,天气自然冷了,这一日下起雪来。白影高兴得要和杜子陵出去玩雪,而杜子陵却想着如何摆脱她先去黑风寨再去牛背山一瞧究竟,几次想撇下她自己走了,却又怕她担心自己,一时间竟然犹豫不定。白影见他心不在焉,慢慢道:“我知道,到了京城我就要把你交给六扇门,可是我也不想——”杜子陵道:“分别在即,我怎么能有兴致玩呢。”“你要我怎么办呢?”白影道。“别想太多,来,咱们堆雪人。”于是杜子陵便和白影玩起雪来,不一会而打起了雪仗。远处一个影子正融于雪色中,注视着二人。是夜,那影子跃上了二人的房顶,杜子陵自是早已惊觉只是故作不知,而白影脸色泛红甜甜睡去并不知晓。那影子探视了一会,见二人虽在同一房中,但白影睡床上,杜子陵随便睡在两条凳子上,不觉中点了点头,回头悄悄离去。杜子陵早已经跟了上去,他要瞧个究竟,自临江渡口起不时跟随的那人究竟是谁、有何目的。那人也发现了后面有人跟踪,二人便在雪中比了一会剑。只听那人道:“杜兄,多年不见,剑法还是那么精妙啊。”“白兄,你这也太不够朋友了吧。”杜子陵道。“哈哈,哈哈,好说,好说,想当年你我也在这冰天雪地中相遇,比剑喝酒,那真是大快人生。”说话那人正是白影的哥哥,六扇门十三太保之一的白追风。“呵呵,可惜今天剑是比了,却没有酒肉。”杜子陵笑道。“酒肉是有的,不过我可不敢再和你在一起喝了。”白追风道。“怎么?”杜子陵道。“连她都杀了,我这个抓你的人岂不是更危险!”白追风道。“唉!”杜子陵惆怅道。“后悔了?”白追风道。“后悔也自是无用了。”杜子陵叹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她?”白追风道。“白兄,我知道其中有些事一时间无法说清,今天我先走了,明年中秋我会在那等你。”杜子陵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和白影道别?”白追风道。“白兄不亏是六扇门的高手,一点就透。”杜子陵佩服道。“即然这样,一年后见。”白追风道:“你尽管去吧,不过一年之后我会抓你回去,希望到时你能办完你的事情。”“多谢,白兄!”杜子陵谢过便朝南走了。白追风回了客栈,写了一封信留在白影的房间里,也即匆匆南下了。第二日白影醒来,不见了杜子陵心中顿时着急,又看见白追风留下信,顿觉生气,直直跺脚,又恨白追风又恨杜子陵又恨自己。恨白追风自然是自己好不容易和杜子陵道了河北境地眼见就到京城了却被他抢去了,自己不能向他炫耀,又进不了六扇门;恨杜子陵,当然是恨他武功不济那么轻易的被自己的哥哥抓你,又不向她自己求救;而恨她自己则恨自己武功不济,晚上睡死了,好端端的人在自己的房间失踪都没有发现。白影一生气,买了匹马直接向京城去了,也不管那驴子是否还拴在客栈。确是便宜了那客栈老板,虽然没有得到房钱,却多了头驴子,正好拉进磨坊磨麦粉,嘴上骂这客人无赖,心中却自是说不出的高兴。
黑风寨的女人
杜子陵也不卸妆,早买了匹快马,连日向荆江狂奔,没几日便到了林诗诗的住处,见到院里屋里一片狼籍布满蛛网,心中顿时失意懊悔,心道:“若是自己不来,她是否就不会死于非命呢?”见边上有乡人路过便问道:“老大爷,请问这家人现在何处?”那老大爷惋惜地道:“哎,小哥,你来晚了,好好的一对人,就这样被人杀了。”杜子陵听此更是伤感,道:“可知是何人所为?”那老大爷道:“乡间只道是林家女儿林诗诗的旧情人前来找她,见她已经嫁人,便痛下杀手。”杜子陵道:“这人当真可恶。”老大爷道:“是啊,这家是多好的人啊,乡里乡亲的有什么忙,他们都会来帮忙,哎,不想就这样被人给害死了。”杜子陵道:“老大爷可知其二人的坟墓?”那老大爷指点道:“过了那山岗,有一颗大树,那坟便在那了。”杜子陵道谢道:“多谢老大爷。”那老大爷自行去了。杜子陵提气飞奔上了山岗,果见一颗大树立于远处,又提一口气,到了坟前。一坟有木制墓碑,铭刻着五个稀稀拉拉的字:姊诗诗之墓,看这字痕显然是用剑法刻成,而刻字之人自是林诗诗的弟弟林楚宇了,另一坟只是如一个黄土包一般,若不是前边Сhā了几柱灭了的陈香,还看不出是坟,两个坟上都已经长出了杂草,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动过了。杜子陵站了一会,拔出了剑,舞了一会,最后有以那招自己独创的流星赶月收招,心道:“这招只有三人知晓,其他二人自然不会伤害她,莫非真是我心中气愤,喝醉了酒,赶来杀人!”想着想着便苦苦回忆起当日的情形:那日杜子陵见林诗诗晕倒,便给她把脉,看了脉象,杜子陵心中顿时一怔,林诗诗的却是喜脉,顿时万念俱灰,没有告别便奔到江边,心中想起往事,端的生不如死,心烦不过便沉在江里,起来,见一叫花子唱个歌儿来了,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只听:“酒喂,真是个好东西,叫你永无烦恼哟——”于是向前要酒喝,叫花子不肯,杜子陵拔剑强买了那个叫花子的一葫芦酒,猛地灌了下去,于是又湿漉漉地舞起剑来,至于舞的是什么剑法却是不知了,突然只听咕咚一声,却是栽倒在了地上。“难道,我酒后当真杀了人?”杜子陵没敢多想,有看了四周,只见那树干上刻着几行小字:“为什么为什么不共戴天杀”,心道:“定是楚宇刻的了,当真一个好杀!”心中念起,却是惊起了一群山雀,噗噗逃飞了。杜子陵当即也没有多想,便跃上树去,喝起葫芦里的酒,咕咚,咕咚喝着,喝了一会也不管下起雪了便躺在树上呼呼睡去。
“不要杀他!”林诗诗求杜子陵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杜子陵哪里听,对着风致远便是一剑,一剑封喉,风致远顿时倒在血泊中。“你,你!”林诗诗已然说不出什么话来,悠悠道:“你也杀了我吧!”杜子陵道:“别急,让我好好玩玩你。”林诗诗道:“你说什么,你要干嘛,子陵,你——”杜子陵哈哈一笑,道:“老子千里迢迢来这里和你共赴两年之约,你倒好,嫁人了,还和他有了孽种!”林诗诗心中怎么也不信面前的杜子陵会如此的可怕,全身发颤起来,道:“你,你变了,你不是杜子陵!”杜子陵哈哈笑道:“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来!”于是伸手去解林诗诗的衣服,林诗诗哪有力气反抗,摸出短剑便要自杀,杜子陵以极快的身手点了她身上的几处大|茓,道:“现在你连动也不能动了,还不乖乖的让我享受一番,哈哈。”林诗诗心中顿时悔恨交加,但想起她也是对不住杜子陵,又被点了|茓道无法抵抗,却是随他怎么拨弄了。杜子陵在林诗诗耳边道:“怎样,很恨我吗?”林诗诗没有回答,只顾流泪,突觉杜子陵停了手,闻到他身上有异香,喝道:“你——”还没说话便被点了|茓道,杜子陵道:“你弟回来了,我是不是也该先杀了他?”林诗诗顿时有心急了,却苦于说不出话,只听外边林楚宇声音传来:“大夫你快点!”杜子陵冷冷地道:“这把剑本来是我要送给你的,现在我就把它送给你!”说着用一招流星赶月刺向了林诗诗。
杜子陵猛地醒来,惊出一声冷汗,心道:“何来的如此噩梦,我当真禽兽不如杀了她!”心中又道:“不对,不对,我要送给她的七夕剑早已经由师傅带来给她。”杜子陵于是又想起他师傅鬼谷子,心道:“师傅这两年又不知去了哪,是否安好,要是他在,定不会让我做出这些无耻行为!”杜子陵转而又想起林楚宇,心道:“他定然知道一些。”于是便想起赵家庄一事,料到他定会去黑风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