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堂只来得及诅咒一声,她已经将大量的秽物吐在他的身上、床单上,和她自己的腿上。
看看灾情,喔哦!地毯也沾到了,接下来还有什么?他的灾难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他嘴里不禁开始喃喃念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真是太好了!现在他不只要洗床单,还要找人换地毯,而她……也需要清理。
该死的女人!吐完了还继续睡,哪里像女人了?
咏堂翻了翻白眼,颓丧的叹了口气,脱掉外套,然后抱起芊亚往相连的浴室走去。
在浴室里,他脱掉她的西装外套及西装裤,发现秽物已经渗透她的裤子,弄脏了她的衬衫及内裤。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脱个精光,反正她下洗一洗也不行,身上那股酸臭,怎能躺在他的床上睡觉咧。
为了清洗方便,咏堂也将衣服脱了,再将她抱进浴缸。
他打开莲蓬头,开始冲洗两人身上的污秽,洗着冲着不禁仔细端详起她的身材来。
芊亚年轻的肌肤非常有弹性,加上她特有的粉色肤色,看了直让人流口水。而大部份的高个儿都是平胸一族,她却还好,也许还构不上CCup,但以她的身材来说,算满丰满了。
还有她的腿,天啊!他没见过比例这么完美、这么长的腿,又白又直,膝盖骨不太明显,这让他联想到安徒生童话中的人鱼公主。
热水的刺激加上视觉感官,男人的身体很自然就起了反应。咏堂申吟一声,赶紧加快清洗的速度,以求尽速脱离酷刑。
这期间芊亚似乎有所警觉,但只是略略睁开美眸,直看着他的眼睛。
咏堂停下所有的动作,屏息的等着她发飙,可是她没有,反而说一句,「你的眼睛有魔力。」然后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魔力?!这种说法算保守的,应该说他比梁朝伟还帅才对。不过她总算承认他是有魅力的,先前在男公关店那样狠心的虐待他,害他以为自己很顾人怨呢!
咏堂松了口气,却又无限遗憾的关掉水笼头,擦干两人的身体,用浴巾包住她美丽的身躯,重新回到卧室。
他先将她放在一旁,换了床单后才把她抱回床上,接着,他又洗了脏衣物,等所有事情忙完,他疲累的躺在芊亚身边,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临睡前,他再次端详她甜美的睡容,忍不住俯身亲吻她的粉颊。
「看在我对妳这么好的份上,希望妳不要告我,女律师。」
芊亚伸个懒腰:心想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倏地,她发觉事情不对,立刻绷紧神经,张开眼,往旁边一看--
是那个叫项朝玮的公关经理!他们昨天晚上做过什么了,为什么两人都没穿衣服?
他趴睡在她的右侧,紧挨着她的身躯,沉稳的呼吸喷在她的右颊,一只手搁在她的腰间,一副占有的姿态。
他们真的做过了吗?她知道才怪。
酒果真能误事啊!
坐起身,芊亚环顾一下四周,没看见自己的衣物,却在身旁发现一条仍带湿气的浴巾。
嗯,她洗过澡吗?
突然,一个水花洒下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项朝玮的脸孔清楚的出现在下一个画面里,她感觉自己开口说了些什么,却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
这么说,她真的洗过澡。
将浴巾裹在身上,她长腿一跨下了床,走进浴室坐在马桶上,边上厕所边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先回想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吧!
首先,她去了男公关店,然后她喝了酒,接着……她没印象了,就和她以前酒醉的经验没两样。
李小姐呢?就算没法亲自送她回家,至少也可以找个人去接她呀!她做人有这么失败吗?她连照顾一下酒醉的她都不肯。
记得有人曾经提醒她,以她的个性,迟早会出事,但她没有听进去,现在不就出事了?真是悔不当初啊!
这样躲在浴室里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不如出去问问那个男人吧!
打定主意,芊亚便打开浴室的门,准备重新面对一切。
然后,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又退回浴室,检查下体有没有残留的分泌物。
无意外的,上面的确没有,不过这能证明什么?也许他全都处理过了呀!唉,想解谜,还是得问他才成。
看他还在睡,且一脸疲累的样子,这更让她怀疑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她动手推他,一次,两次,直到第三次才将他唤醒。
咏堂翻了个身,眨眨仍然疲惫的眼,定定的望着她。
「嗨!」他说。
嗨个头啦!别那么亲密好不好?她跟他还没那么熟。
「你清醒了吗?」她加以确定。
「嗯。」咏堂给予肯定的回答。
「好,那我问你,你的全名是?」她环起胸,像在法官前质问证人一样。
「项咏堂,项羽的项,咏叹调的咏,堂堂男子汉的堂。」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发生了很多事。」
芊亚叹口气,重新再来,此乃职业病使然。
「也许我问得太笼统。换个问题,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我带妳来的。」
「我没反对?」
「没有。」睡死了怎么会反对?
「然后呢?」
「然后妳吐了。」
「好,这解释了我为何没穿衣服,但为何你也没穿?」想到这,芊亚不觉皱起眉来。
「我的衣服也沾到了。」咏堂有些着急的回答,「听着,我已经尽量让妳感觉舒服了,如果妳还要怪我,那我也没办法。」
「舒服……」多么可议的两个字啊!尤其从一名公关经理的嘴巴里吐出来更引人无限遐想,天啊,舒服,她真的感到舒服吗?她哪知道,她全忘了嘛!
他只是一时口误,将舒适讲成舒服而已,想不到她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原来这个精明的女律师也有迷糊的时候呀。
不过说实在的,两个人赤身祼体的睡在一起,也难怪她要误会。不如将计就计,跟她对上吧!
咏堂见缝Сhā针,立刻兴起了另一个试探她反应的念头。
「妳昨天晚上可没抱怨。」
「没抱怨?我全都不记得了,难道你还指望我谢谢你吗?」她没好气的说。
他摸摸鼻子,憋着笑道:「妳的钱包在我的洗衣机上面,我没动过。」这是在提醒她该付钱了。
「对不起,我只是在确定我们到底做了没。」芊亚没有做最后确认,只是心烦意乱的问:「我该付你多少钱?」
「我们事先没谈好,但过夜是比较贵的,三万块是行情价。」
「三万?!」她哪来的三万现金?难不成他还提供刷卡服务?
「我可以改天再去妳的事务所收,妳只要给我一张妳的名片。」
上她的律师事务所收夜渡资!她是疯了才会答应他。
芊亚抓了抓头皮,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会弄个公关经理在床上。而且她一向视─夜情为既危险又没品的行为,想不到也碰上了,真他妈的雪特!
该怎么收拾残局呢?
当然,她可以去找家7-ELEVEN提钱了事,但这不就间接承认她花钱买─夜情了吗?
看看这个男人,怎么看都是人模人样,干么要干这一行咧?
「唔……你有女朋友吗?」她问。
「没有。」目前真的没有。
「呃,我在走廊上听到,你是新入行的。」新入行的比较没受过污染,还没那股鸭味出来。也许她该带他去做性病筛检,不过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应该是干净的。
「是。」他轻松的回答。
「那么,你接受包养吗?」
「嗯?」
「我一个月付你二十万,你不要再上班了,只要服侍我一个人就够了。」这是她最后的决定。
因为不能承认自己的人生有这么大的失误,所以她选择慢慢接受现实,目前,她可以接受有个新男朋友--名为男友,实则包养。
咏堂对她的提议保持缄默。他原意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她竟然会有想养小狼狗的计画,看来她不是闷骚型的就是哈这个机会哈很久了。
这个提议可行吗?
她的脸蛋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就是动作言行男性化了点,不过她是他下一本书的主角,两人暂时在一起的确是个很好的安排。
「你考虑清楚了吗?」芊亚问。
「我答应。」咏堂终于下定决心。
「那么,我来草拟一个合约吧!」
职业并职业病,正所谓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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