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有阳光的味道。”梨裳说。
小堂就笑了:“我不会骗你的。”
梨裳也跟着笑二个大大的酒窝一颗小虎牙。那笑脸明亮亮的晃人眼。
梨上说:“世上竟有你这样特别的女孩。”
小堂回答:“特别的不只我一个,每个女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暖暖也是。”
在做梦之余小堂还喜欢收集邮票,去小花园里拾落了的叶子和花瓣,写诗,写歌然后唱给自己和梨裳听,做书签,画画,小堂最喜欢画眼睛,在本子上试卷上画各种各样的眼睛,大的,小的,圆的,扁的,单眼皮的,双眼皮的,哭的,笑的,那眼睛里留出的泪有的是一颗珍珠,有的是一条河流,还有的是一摊鲜血。小堂会挑出自己最满意的收藏送给梨裳。
散步的时候梨裳问:“为什么喜欢画眼睛呢?”
“因为眼睛是心,心告诉你的才是真的,而听到的看到的也许都是假的。”小堂这样说。
期中考试小堂只考了第九名,老师找小堂谈话:“你偏科偏的太严重,你自己看看语文一百三十五全班第一,英语一百三十二全班第二,这数学六十七,还有物理更差只有五十八分,其他也较好。你是不是不学数理化呀?”
“没什么兴趣,所以不爱学。”
“那可不行,以后得多花点时间了。这样吧!明天开始你就当数学课代表,多跟数学老师沟通,想想怎么能学好。”
于是第二天小堂就成了数学课代表。
自从上了初中小堂就从来没出过班级前二名,这对她的打击很大。小堂一个人跑到“老地方”偷偷哭,正伤心的时候梨裳来了。
梨裳轻轻戳了一下小堂的额头:“一想就知道你在这。丫头,这样就哭鼻子了。你看我,全班倒数第十还是自费生呢,我都没哭!”
“不是,暖暖。我不是为了这个哭,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数学、物理的时后我脑袋里总想着别的,我努力不想可是头像要裂开似的疼。有时候我真想把脑袋砸开,把那些令我困惑,忧郁的思想取出来。”
“你想得太多了,小堂。有些事想多了就成了胡思乱想,知道吗?”
“我懂,可是我停不下来。暖暖,难到你都不怀疑吗?”
“怀疑什么?”
“所有,一切。”小堂说。
“为什么要怀疑呢?”
“举个例子来说: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们人人是都是平等的,自由的,不分美丑,不论贫富。可是暖暖你看有谁不是用有色的眼来看人,有时他们凭外表就能把你否定,有时他们因为财富就能把你践踏。还有信仰,我信仰上帝,因为《圣经》上说上帝能给人爱和宽恕。可是真的有上帝吗?他爱我们吗?如果有如果爱那为什么还会有战争、饥饿和贫穷?为什么还有惩罚和苦难,为什么不赦免所有的生灵,让一切都是美的,幸福的。还有自由,我曾那么努力地争取,我赞美它是原始森林里的古木,是朱穆朗玛峰上一万年的积雪。他们说我已经足够自由了,可我仍不满足,我仍旧痛苦,这自由反成了束缚我的枷锁。暖暖,你能听懂吗?”
“可是小堂,难到你要把祖先们抗争了几千年几万年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东西打倒吗?正是因为有了不美好才需要我们去完善啊,不要多想只要做就好了。”
“暖暖,祖先为我们描绘了美丽的远景,他们到死也没实现又把这任务留给后人,你我心里都清楚等我们没了,依旧不会实现。那么我们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亿万人民经历不尽的苦难才推动历史的车轮向前滚动那么一点点,而历史只记住了少数的几个英雄。有多少人被遗忘,有多少尸骨被黄沙掩埋。暖暖,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已经十七岁了,十八岁、二十岁生命中这些年最美好的日子,我们就在教室,宿舍,食堂这三点一线中度过,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后悔?后悔青春的花还没有开就已经枯萎了。”
“小堂,那么你想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很烦很乱。能不能让我像一颗树那样活着。”
“小堂,你得现实些。你得先为生存而活,当你连生存都成问题时想这些有意义吗?你看看田野里收割的农民,你在看看那边建楼的工人,他们一天天从早干到晚,他们用劳动和坚韧对待生活,那么苦那么累他们不曾抱怨过,被人遗忘怎样,被人记住又怎样,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字和一段传说。为什么不笑着生活,为什么要哭呢?”
“所以暖暖你是幸福的人,你懂得满足和感恩。而我之所以不幸福,就是因为我总在白日里思念黑夜,又在黑夜里渴望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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