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wayslingerinthedepthofmyheart.
Thefloatingheartgrowinginthesludge
Swaysleisurelyuhewater;
InthegentlewāvesofCambridge
Iwouldbeawaterplant!
Thatpooluheshadeofelmtrees
Holdsnotwaterbuttherainbowfromthesky;
Shatteredtopiecesamongtheduckweeds
Isthesedimentofarainbow-likedream?
Toseekadream?Justtopoleaboatupstream
Towherethegreengrassismoreverdant;
Ortohāvetheboatfullyloadedwithstarlight
Andsingaloudinthesplendourofstarlight.
ButIcannotsingaloud
Quietnessismyfarewellmusic;
Evensummerisheepsilenceforme
SilentisCambridgetonight!
VeryquietlyItakemyleāve
AsquietlyasIcamehere;
GentlyIflickmysleeves
NotevenawispofcloudwillIbringaway
章东泉的声音十分的悦耳,整个迪吧安静得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大家都被章东泉声情并茂的朗读给征服了,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看着章东泉,不管能不能听懂英文,人人都放下手上的酒吧认真的听着。
陈时看着台上的章东泉,这个男孩还是很有意思的。她想人生不过是一场感冒,一阵寒一阵热,没治好的灵药,但也不致命。人人都经历过,不觉又完了。人生总要经历痛苦,走出来或许就有一片天空等着自己。她咧着一口大白牙向章东泉伸出手,章东泉把陈时拉上舞台。
陈时看着章东泉,微笑着,缓缓开口: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时的朗诵得到了一片的喝彩声。陈时主动把手交给章东泉,轻轻地用嘴唇琢了一下他的脸庞。下面的人兴奋极了,大家奋力的拍掌、敲着酒吧和桌子,大叫着:“来一个!来一个!”
章东泉正想低头吻上陈时,不曾想他突然被猛地推开,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时已经被一个男人给抱下舞台。
陈时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坏了,本来酒就有些上头,晕乎乎的,正是舒服的时候,没曾想被这样硬生生地给打断了,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许间。
陈时恼羞成怒、拼命挣扎:“放开我!混蛋!”陈时很悲哀,因为她的狼狈再次让这个可恶的男人看到。
许间邪笑着,闲闲地说道:“时时,如果你不想上明天报纸的头条就安分点。”
陈时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许间那双让她心跳加速的凤眼,她只知道拼命挣扎:“快放我下来!不关你事!”
许间依然抱着陈时,严肃地说:“‘安达药业千金举止轻浮主动示爱’这个标题是否耸动?还是说你也很满意这个标题?”
柏文与卫兰花对望一眼,又羞又怒的陈时那嗲嗲的娇羞模样是他们从没看到过的。卫兰花立刻明白这个男人一定就是陈时爱上的男人,很明显陈时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明显智商降低到零,最重要的是陈时对这个男人毫无一丝的抵抗能力。
许间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时,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两人的缘分。陈时的举动让他很不高兴,虽然他明白自己就是让陈时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章东泉惊呆了,他站在台上茫然地看着许间与陈时直到他姐姐章东媛过来轻声斥责他:“还不快下来!”
11
章东泉只好跳下舞台走到姐姐的身边,迪吧恢复了秩序。
许间把陈时放下,却依然紧紧抓住陈时的手不让她动弹。
章东媛看着眼前这一幕,就是想装傻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圆场。她不停地握住自己的手又不停地放下,这里是她的地盘,人人都知道眼前这个极品男人是她章东媛的。可是这个男人却当着众人的面前恶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十分响亮的耳光,她狼狈地看着许间,周围的那些女伴嘲笑让她接近崩溃的边缘。
陈时看到眼前这个狐媚女人吃醋而又莫可奈何的模样,她使劲想挣开许间的桎梏,恶狠狠地说:“小姐,这是你男人吧?你倒是管管他,怎么能让他在你和你朋友面前抓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不放呢?”
看到章东媛一阵红一阵白的小脸,陈时的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许间戏谑地看着陈时。陈时的脸涨得通红,她无法挣开许间,看着许间那修长的双手,想都没想,就抬起自己的手用力咬上许间的手背,久久都不松口。许间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让陈时咬着,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就这样高度配合着陈时,看着陈时。
没有遭到抵抗的陈时顿时了无生趣,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对手,她只好松开许间,大吼:“你有种!你总是知道如何让我出丑,算你狠!”
许间依然抓着陈时的手,笑着对章东媛说:“媛媛,这是陈时,安达药业董事长的千金。告诉你弟弟,离陈时远一些,你们家还没这种资格资格。”说完拉起陈时离开。柏文和卫兰花赶紧跟上。留下呆若木鸡的章东媛等人……
陈时在心里冷哼一声,却回头对章东泉说:“帅哥,明晚我们继续约在这里。”
章东泉同样笑得很灿烂:“好呀!美女,我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柏文与卫兰花的脸一阵抽搐。
周围的人全体静默。
许间把陈时丢上车,对一个一直守候在车里的军人说道:“把时时的两位同学安全地送回家。”
军人立刻敬礼:“是,团长!”
陈时三人顿时呆若木鸡。这个极品的俊秀男人居然是个团长?!
许间把陈时陈时塞进汽车。陈时欲下车来,被许间一把就给推了回去,指着陈时:“你他妈的给我坐好!”说完用力捶了一下车顶。看着许间无法控制的愤怒,其他人都吓怕了。
陈时没想到许间也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她知道许间是非常低调的,开的车是国人不怎么知道的大众辉腾,一款低调、豪华同时性价比很高的一款车,只不过上的是军牌;穿的衣服与哥哥一样都是阿玛尼,看似普通其实极致奢华;手表是宝珀。她错愕地睁大双眼看着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低调男人居然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刻,当然陈时没没有自大到认为许间这是在吃醋。
看着柏文与卫兰花担忧的表情,许间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是许间,与时时的哥哥是朋友。我会告诉陈驰时时在我这里,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陈时对柏文与卫兰花点点头,让他们放心。
卫兰花使劲盯着许间,这个让陈时开窍的男人是怎样的三头六臂。她得出结论,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事实上鲍德男比这个男人还要好看一些,只是他的气场很大就是了,看起来也很神秘。怪不得陈时爱上他,陈时一向喜欢那些无法掌控的、未知的神秘,所以才会喜欢数学这样如此枯燥而冷冰冰的学科。
陈时的脑子乱糟糟的,她想不到会这里又碰到许间。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因为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可是又无力地开不了口。她呆呆地看着窗外那一辆辆瞬间交汇而又擦肩而过的飞驰的汽车,原来世间万物只不过是彼此的过客,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相交过后两条直线渐行渐远,无限的距离,永无再次相交的可能……
陈时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她想通了,许间从无回应陈时爱情的义务与必要。她慢慢地平和下来,舒缓自己的面部表情,她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恢复自己淑女的模样。她甚至微微地转过头对许间轻轻一笑,似乎感谢他送自己。
许间不知道百转千回的陈时已经放下心里的魔障,他看着似乎变得平和的陈时,突然觉得很诡异,这样的陈时让他彷徨。
许间的车停在京州饭店的门口,陈时微笑着对许间说:“许少,谢谢你送我。今天的事情我会跟哥哥说明的,感谢你的帮忙。”
许间不知道陈时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变得如此的生分,表情放松,不再失态、不再彷徨。他打量着陈时,开口道:“时时,你……”这样的陈时让许间像个怀春的少年惆怅万分。
陈时微笑着对许间点点头:“许少,再见。”陈时转身,步伐轻盈地走向电梯。她很肯定自己的背影一点也不僵硬,她也知道许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但她不再彷徨,人生的每一次成长都是青春的阵痛。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与常人无异,从无特别之处。叫阁下跌倒的,是自己的无知,非关人家手段高明。
爱与被爱都是人生的常态。
许间并没有叫住陈时,他不想与陈时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瓜葛,他也不想知道陈时与鲍德男的关系。他从不追求也不与那些有主的女人发生关系,因为他觉得花那么大精力,采摘一朵有主的花,冒着被主人踩扁的危险,还不知道采回来合不合适,实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许间已经过了跟人抢女人的年纪了。当然他也从没碰过到需要动手抢的女人,他心性凉薄,除了家人其他人很难进到他的心里。对于女人他也从来没有太多猎艳的心里,属于有地解决的那种。女人一就那么一、两个,他在意的是他的部队、他的兵、他的仕途。他早早就打定主意,就是养猪,他也准备在部队呆一辈子。对于他的想法,家人从来都是心知肚明的。
12
许间没想到在京州市还能再次碰上陈时,他刚从苏宁市过来,许家在这里有一些产业偶尔需要他过来协助哥哥许骞打理,哥哥带着嫂子到埃及度假去了。前段时间赶上部队的大练兵,他一直都泡在部队里。没想到他刚出来就又碰上陈时,他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他们俩之间的缘分,是有缘之人。
在章东媛的酒吧碰上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他男人公然调情的陈时,这让他突然间变得很烦躁。他阻止了陈时,却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只是觉得陈时变成这样,有可能是因为他给陈时一个错误的希望,是他让陈时变得像个傻瓜。
许间抬头看着满头的繁星,他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他烦躁地不去想为什么看到陈时向一个男人献吻他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当时就觉得一股恶气直直冲上头顶。他靠在车边,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慢地呼吸,享受着江南仲夏夜那清朗的空气。许间有身为一个三十岁并且有足够阅历的男人的自觉,深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陈时打电话给陈驰,她欢快的语调感染了陈驰:“哥哥,你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我发现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把心真正放下,眼到之处都是风景。哥哥,江南处处是美景。”陈时调皮地笑道。
陈驰愕然:“时时,你……”
“哥哥,也许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子、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的美丽。这是《胭脂扣》中的一句话。哥哥,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初恋,但从没想到我的初恋是如此的狼狈不堪。现在我想通了,作为年年入选FBS最年轻名人榜的陈驰的妹妹陈时从无特别之处,她原来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想以后我会生活得更加的踏实。”
陈驰:“……”陈时总是把她生活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当作一道数学题,然后迅速找到解题的方法。陈时无奈地放下电话,感情的事,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每一次受伤都是长大。
陈时一觉到天光。
五星级酒店向来向客人提供早餐服务。陈时换上一条巴宝利经典格子的马裤夏装,完全英伦风格的骑马装打扮,她今天想去骑马。当她走进餐厅时,没有意外的,她得到了许多的关注与注目礼。
陈时淡定地走向一张空着的餐桌,正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男人,哦,不,是大男孩正咧着嘴向自己笑。陈时定睛一看,原来是章东泉。陈时很高兴,她走过去,欢快地说:“章东泉,怎么是你?!”
一身全白休闲装的章东泉就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他的笑容感染了陈时,陈时赶紧坐下。
“陈时,我的运气不错。我到这里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你,没想到我真的成功了。”
陈时:“……”
“今天想去骑马?”
陈时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不回去?!”
章东泉耸耸肩膀:“一般猜测,失恋的人不都是这样吗?独自在异地舔伤口。”
陈时不禁失笑,撇撇嘴:“看来你经常失恋,经验够丰富的。”
章东泉半真半假地笑着回答:“此刻我也正失恋,正受苦。你的手机呢?”陈时把手机递给章东泉,两人互相留了电话。
看到陈时的汽车,章东泉沉默了,原来昨天那个男人真的没说错,他与陈时的距离真的很远。他知道许间是谁,也知道姐姐与这个男人的关系,说白了,姐姐就是给许间打工的而已。只是这份工作的好处比较大,让章家在京州市得到更多的利益。章东泉也第一次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深刻道理。
陈时看到章东泉的汽车只是一辆普通的‘标致’,她笑着说:“东泉,今天还是开你的车吧?我的车太小了。”
章东泉揉揉陈时的那头短发:“没关系,时时,你不用不好意思。昨晚我就已经很明白自己的分量。我还没开过这么好的车,钥匙拿来。”陈时笑吟吟地把钥匙递给章东泉。
陈时的脸红了,她不好意思地说:“东泉,对不起。昨天我有点过分了,我正式向你道歉。”
“时时,你不用道歉。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东泉,我也是昨晚想明白的,原来我以为自己是那崖畔的一枝花,现在我知道了,只不过是人海一粒渣,如此而已。恋恋红尘,我们都是普通人。东泉,我从没小看你的意思。”
“傻瓜,如果我真的在意,今天就不会来这里等你。”
陈时笑着:“我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我信命。信这世上所有一切,早已冥冥中自有天注定”
许间在楼上的房间清楚地看到章东媛的弟弟与陈时有说有笑地上了陈时的汽车。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放下。他惆怅地进到浴室沐浴。昨晚陈时的前后变化他一直看在眼里,他很肯定陈时已经选择把他放下。这让许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看到章东泉开着一辆拉风的奔驰MINI到马场,窦扶风等人都愣住了,再看到从车里出来的陈时,那些大男孩们集体张大嘴巴看着两人。章东泉真够可以的,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居然还能把陈时这个大美女给约出来。大家异口同声道:“老大,够牛的!”
陈时禁不住笑出声来:“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
窦扶风好容易才回过神来:“你、你好。我叫窦扶风。”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章东泉能把陈时约出来。
“你好,我叫陈时,朋友们都叫我时时。”
章东泉拉着陈时相当臭屁地走到朋友们的中间:“喂,我说你们别丢人了,没见过美女吗?”
13
反应过来的那些大男孩们集体向章东泉‘施暴’:“我让你臭屁!时时都说了,她也我们的朋友。”都是年轻人,大家很快的就熟悉起来。
“时时……”
一声熟悉的声音让陈时回转身来面对鲍德男。鲍德男委屈的腔调并未得到陈时的一丝同情。世上哪有委屈?任何人经过衡量,一定为了他想得到的东西而付出代价。
“阿南,真巧。”陈时顾盼生姿地微笑着,这样的陈时让鲍德男以为那个过去的陈时又回来了……可是他突然想明白,原来他在陈时的心里一点也不重要,所以陈时才会对他的花心无动于衷。他为自己在陈时面前干的蠢事后悔万分,可是他依然心存幻想陈时会向以往那样原谅他。
陈时介绍彼此:“鲍德男,我东大的同学;章东泉,我新认识的朋友。”
鲍德男拉住陈时,沉重地说道:“时时,我们能不能谈谈?”
陈时点点头,鲍德男作为朋友是没有一点错处。都是聪明人,章东泉拍拍陈时的肩膀安慰到:“我去帮你选匹马溜溜。”
鲍德男嗤笑道:“不劳章公子费心,我们有自己的马。这个马场是我姐夫开的。”
陈时立即拉开自信心再次受到挑战的章东泉:“东泉,你别理他。我的马叫‘时间’,是我18岁生日时爷爷送的。它很温和,你会喜欢的。”章东泉看着一脸讨好模样的陈时,心道:看在时时的面上,我忍。他跟着工作人员到马房去了。
陈时跟着鲍德男慢慢走着。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宽广宁静的天空是一片澄明的蓝,马场周围盛放着各种花草,远处郁绿的森林,深深浅浅,枝叶繁茂,更远的山坡上,青绿的野草蓬勃生长着,漫山遍地的野花,红粉嫩白,让人目不暇接。陈时笑着说:“如此良辰美景,何人想归?阿南,你大姐夫的韬略在当时真是无人能及,能有战略的眼光看待问题。20年前就想到把自己变成‘大地主’现在的地价可是不能与从前同日而语。”
鲍德男酝酿了许久的情绪,被陈时轻松给阻断了。他呆呆地看着陈时,喃喃地说:“时时,对不起……我知道我在你面前干了许多的蠢事……我、我很后悔……”他突然上前抓住陈时的手:“时时,我们重新开始……”鲍德男哽咽住了,他的眼睛变得通红,他不好意思地把脸转过去,不让陈时看到他刺红的双眼。
陈时看着真情流露的鲍德男,心里也很难过。可是陈时无法原谅,也不能原谅往日鲍德男的所作所为。作为朋友,无可厚非;作为情人,如果真的与鲍德男在一起,不是因为脑子缺根弦,那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是可笑之人。
陈时放开鲍德男的手,对着澄蓝蓝的天空,望着远处山坡上在微风中摇曳的漫山遍野的五颜六色的野花,心情舒畅、平静。
“阿南,都过去了……”鲍德男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切好的、坏的都过去了……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是不是因为间哥?”
陈时摇摇头:“阿南,到现在你还依然认为我们之间真的是因为别人吗?”
“为什么?”鲍德男大吼。
陈时不理会失去理智的鲍德男,她早就清楚鲍德男有严重的‘公子病’。陈时波澜不惊地回答:“阿南,情谊如纸,一撕就破。对于你在我这里受到的一点点挫折,却被你在后来的2年中无限放大。所以我们渐行渐远,阿南,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与旁人无关。”
鲍德男把陈时给紧紧地搂在怀里,流着眼泪:“时时,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无穷无尽的期待,伸手不见五指。”
陈时放开鲍德男,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人心就像这尘土,越是想要牢牢的抓住,结果,它越是从你的指缝间溜走,”陈时的双手用力一握,纤细的沙子如流沙般在她的指缝间流逝。
陈时没有说的是,等待?什么叫等待?鲍德男当真是辱没了‘等待’这个词。看着一往情深模样的鲍德男,不知道为什么陈时老是想发笑。
她定定神:“阿南,命运犹如飘絮,想要主宰,真是天方夜潭。性格决定我们彼此间的命运。陈时从无回应鲍德男的义务与必要;同样的,许间也从无回应陈时的义务与必要;鲍德男就更无回应水清的义务与必要。在感情上,众生平等。”
陈时拉着鲍德男慢慢走到小河边上,这条小河是从不远处的山坡上流下的溪水。当年鲍家就是看中这里的美景才花了大手笔把这里买下来。可是20年过去以后,当年的价钱今日买不到这里的1%土地。小河边上,马场的工人们忙着给马匹洗澡。河对岸的一株上了年岁的垂柳枝繁叶茂,满头婆娑的浓翠,仿佛正对着河面梳妆打扮,河面上的倒影也是绿意盎然的,看上去庄重圆满,颇有点大家之风范。
“时时,我错了。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们,我爱的只有你。”
“可是我不爱你。”陈时毫不留情地回答。在鲍德男的面前,陈时的心早就是铁板一块。她看着鲍德男:“阿南,别怪我说话直白。既然把话说开了,我想说实话是最好的。不是我狠心,是这2年来你让我不得不狠心。你真的以为我陈时的神经很大条是吗?什么都不在乎?阿南,我没想到你尽然如此轻看我。”陈时很愤怒。
“时时……”鲍德男抓住陈时的手,仿佛他抓住的是希望。
陈时立刻甩开鲍德男的手:“阿南,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二字,一切都是人们的臆想,是种自我安慰和催眠的道具。‘后悔’在你我之间并不适用。”
“时时,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在我们的婚姻里你是稳赚不赔的,因为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这样的婚姻你不会辛苦。”
14
陈时摇摇头:“阿南,我明确地答复你,我的心意在可遇见的将来都是不会改变的。其实我们的关系从来都是同学和朋友而已,这一点,我们彼此之间想必早就都心知肚明。我从来没有博大的胸怀包容你的那些风流韵事,不生气是因为不关我事。阿南,如果我真的跟你在一起,我就是这世界上的可笑之人。这样的感情与婚姻我永远不会接受,这有违我做人的原则。”
鲍德男看着神情决绝而又平静的陈时,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他的愚蠢埋葬了他与陈时之间所有的爱恋,陈时没有可能嫁给自己,陈时宁可嫁给陌生人也不会考虑他。
陈时向不远处骑着‘时间’的章东泉挥手,看着章东泉无论怎样使劲,‘时间先生’依然一副慢吞吞的模样,章东泉憋屈的样子让陈时大笑。
‘时间先生’大概是看到陈时,它终于飞奔着跑向章东泉。
陈时没想到章东泉也如此会骑马,章东泉的飒爽英姿在马场飞舞着。他下马陪着陈时。陈时把马交给工作人员:“给时间放松一下。”
“是,陈小姐。”
章东泉感慨到:“时时,我们的差距到底有几万光年?”
陈时笑答:“没有多远,我们的中间只是隔着婚姻。”
章东泉了然地笑笑:“也对,我这是杞人忧天,那位门当户对的都没戏,我平衡极了。”章东泉向成为盐柱的鲍德男努努嘴巴。
陈时:“你真不厚道。”
章东泉:“相信我,时时。对于男人来说,没有所谓的‘矢志不渝’,只因找不到更好的;也没有所谓的‘难舍难离’,是外界诱惑不够大;若真大到足够让你离去,统统拨归于‘缘尽’。更没有所谓的头也不回,不回顾,当然是马上有了填补,无心恋战;万事都在‘衡量’二字。每个女人都不同程度地计较自己的情感得失,其实男人也一样,只是男人更善于伪装,总是把自己打扮成一副情圣的模样。”
陈时失笑:“这中间包括你吗?”
“当然,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我的性别吗?”章东泉故意瞪圆双眼逗陈时开心。
陈时拉住章东泉的两只手,笑意吟吟:“东泉,谢谢你。我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我向你正式的道歉。谢谢你没计较我昨晚的态度,你的胸襟真是宽广。我没事,我知道感情的事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每一次受伤都是长大。”
“时时,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其实从昨晚到现在,你也带给我很大的冲击,但我不钻牛角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自己,无论结果怎样,都是成功。如同行刑后的菜市口在迎来第二天的太阳后,照旧恢复成熙熙攘攘的闹市一般,不管我们多伤春悲秋,我们都要前行。”
陈时赞许地点点头。
两人快马扬鞭,去追逐飞扬的青春与梦想。
陈时把自己的马让给章东泉,她拉着鲍德男一起骑上了鲍德男的‘大雕’:“阿南,我们都努力向前吧!”
鲍德男被陈时的灿烂笑容给感染了,他很快地融于他们中间。未来无法预知,最重要的是现在与将来。鲍德男不再患得患失,这个暑假对于他和陈时来说都同样收获了人生道路上最宝贵的成长经验。
晚上一行人到酒吧喝酒,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陈时冷眼看着这满场的衣香鬓影,灯红酒绿,不过迷醉人眼。酒吧声色渐起,掩埋多少伤心事,愁坏几多伤人心。新人长笑,旧人啼哭,世间罔替,不过是你来我往,缘起尘灭,只道人间无常,爱无永驻,人心难测。
章东媛看到陈时居然与弟弟在一起,她生气地把弟弟拉到一旁质问:“东泉,你搞什么?!昨天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吗?!你这样会害了爸爸和章家。”
章东泉抱起姐姐转圈,从小姐姐就很疼他,两人的感情非常好。他笑着安慰姐姐:“姐姐,放心吧。没事!大家都是朋友。再说陈时的朋友也在这,没事的。”
章东媛沉默,她早就看到了鲍德男。她知道鲍德男是她第一个男人廉健的小舅子,他们的感情很好,廉健很看顾这个小舅子,亦父亦兄的。鲍德男也知道她与他姐夫的关系,只是从不点破。现在她明白昨天那个女人就是鲍家未来的儿媳妇,可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陈时对许间的浓浓爱意。她对陈时这个天之娇女是即羡慕又妒忌,这个女人生下来就得到了她努力奋斗也得不到的门第。
她担忧地看着弟弟:“东泉,你要知道,陈时不是你能够拥有的。在这里我们是不错,可是对于陈时来说,你什么都不是。将来受伤的一定是你,听姐姐一句话,别和这个女人走得太近,姐姐也是为了你好。”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的分量。能做朋友我已经很高兴,时时没有那些所谓娇小姐的矫情,她很真,我们很谈得来。姐姐,你也看到了,陈时从没给过我错误的信息,我对于我们之间的距离比你还要清楚。姐姐,我没有非分之想,但我会尽全力去做好自己。”
章东泉回到陈时的身边,举起酒杯,开怀大笑:“时时,为了我们的相识与友谊干杯!”
陈时豪气冲天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东泉,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友谊长存!”
鲍德男对陈时有了新的认识。
陈时推门从酒吧里走出,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她抬头看向天空,难得寂静的苍穹挂着一弯明月,周围还有点点星光互相映衬着,恍惚透着一种宁静的美丽。但是一低下头来看到的马上是世俗的浮华与喧闹,周围林立的耀眼的霓虹灯招牌,闪耀着各色的光芒,身旁熙熙攘攘的行人脸上朦胧而暧昧。
陈时悲凉地发现自己特别、特别地想念许间……
15
陈时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裂开成一片一片的,一直在搅拌机里搅拌着……她的眼泪怎样都停不了,只是空洞地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热闹过后,依然没有人可以拯救自己那依然爱着许间的那一颗心……她似着了魔,仿佛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许间似笑非笑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自己……
一阵刺耳的低笑声让陈时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张望着,原来是钱美美,此刻她正挂在许间的手上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时时,你这是干嘛?难道天上有你爱的男人吗?这么的深情。”
陈时立即进入战备状态,她上下打量许间与钱美美。钱美美依然坚持她装扮张扬的着装风格,一身火红色的简单小礼服很好的承托她完美的五官。钱美美总是知道如何把自己的优点最大化。陈时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嫣然一笑:“美美,你知道我是学纯数的,我的研究方向就是近地卫星自主轨道姿态确定和姿态控制,我突然有了灵感而已。”
陈时的聪明才智是钱美美的硬伤,她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在陈时的面前,她的学习成绩似乎与她的智商永远成反比。
“美美,你的运气老好,天天都可以风花雪月,可是我不行,如果我在规定时间交不出论文我的导师会追杀我的。美美,我已经接到了美国ZCT大学的邀请,我将在那里做2年的访问学者直到我的硕士毕业。美美,还是你好,你就读的大学据说是全美最好拿到毕业证的大学,那是富人子女的天堂。我就不行,一想到我将要在那个世界闻名的严谨大学学习2年就觉得前途黯淡。”
陈时的伶牙俐齿让许间轻笑出声。
陈时对着许间嫣然一笑:“许大哥好。没想到我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又见面了。哥哥说一定要好好感谢你没让我上今天报纸的头条。只是昨晚你的女朋友似乎误会了我们的关系,让你为难我真是不好意思。”
许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哈哈大笑。
看着陈时上了自己的汽车,许间松开钱美美:“美美,你先回去,我去看着陈时,她喝了那么多酒,很危险。”
钱美美把自己对陈时的恨意都写在脸上,她哀怨地看着许间,可是她知道许间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的小家子气。所以她只能跺跺脚,转身上了许间的汽车。
许间拉住正准备上车的陈时,没有表情地说道:“你都不知道酒后驾驶的危险吗?”
陈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许间就这样撇开钱美美来到自己身边,这让陈时的虚荣心得到最大的满足,从小两人都从打击对方中得到最大的快乐。
陈时咧嘴一笑:“那就麻烦许大哥了。”陈时看着不远处恶狠狠看着自己的钱美美,陈时摆了一个最漂亮的POSE,用最灿烂的笑容向钱美美挥舞着自己的双手。
许间看着孩子气十足的陈时真是又爱又恨。
陈时上了车,安安静静,眼睛望着车窗外发呆。许间开车,余光扫过她。
“昨天看你喝多了很HIGT的,怎么今天那么安分?”
“我一向都这么安分的。”陈时转过脸,对着许间媚笑。
“你安分?”许间低声笑笑,意味深长:“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没发现你有这个品质,在我面前,你从来不像你形容的那么安分。还是我确实想多了吗?时时?”许间看着陈时戏谑地笑道。
“你确实想多了。”陈时瞅了一眼许间,回了一句就再没说话这里到酒店还有一段距离,许间开车很稳。虽然陈时的汽车很女性化,许间开起来是显得有点滑稽,可是许间却显得是那么的稳重。两人都没说话。陈时的脑袋靠在后面,车窗开着,晚上的风吹在脸上,陈时的短发到处乱飞。她鬼使神差就伸手到车窗外面去,风从手上过,一阵凉意。生活需要一点打破常规的东西。陈时悲壮地想。
笑了笑,陈时转过头来,看着许间开车。他的侧脸很好看,鼻梁很高很挺,从眉峰到下巴,曲线完美。她忽然想要伸出手去沿着他的侧脸画出这条起伏的线。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发酒疯也不是这样发的。而且昨天才告诉自己要把他给彻底忘掉,可是许间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陈时觉得在许间的面前她特别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很龟毛。看着许间,陈时在想,爱情到底是什么?不能保值,也无法再生,就像这油箱里的汽油,折腾几圈便没了。
许间知道陈时在看自己,他嘴角一弯问到:“看我干什么?昨晚不是发誓要把我忘掉吗?”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让陈时的心脏骤然停顿,她呆呆地看着许间的那张俊脸无法自拔……
许间被陈时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摸摸鼻子:“时时,看我干什么?”
陈时终于缓过劲来,无所遁形的陈时闷闷地回答:“不干什么。”陈时别过脸,假装没事,故做镇定。许间真是一眼就能把自己看透,在许间的面前,陈时的聪明才智毫无胜算。
许间不禁轻笑出声。过一会,他说:“时时,我一直想问你,你的头发是天然卷的吧?真像我妈妈的那只意大利卷毛狗。”
陈时也不生气:“许大哥、许少,你真够有文化的。”陈时毫不犹豫地顶了回去。
车里放的是陈时最喜欢的歌手弦子的《醉清风》,她的声音婉转优雅,声淡如菊,摩挲着流年,揉搓过世事:月色正朦胧
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
醉生梦死也空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怎么只有这首歌
会让你轻声合
醉清风
梦镜的虚有
琴声一曲相送
还有没有情浓
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蝴蝶去向无影踪
举杯消愁意正浓
无人宠
是我想得太多
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
还有一盏烛火
燃尽我
曲终人散
谁无过错
我看破
16
陈时呆呆地看着窗外移动的夜景,她即高兴又彷徨。许间近在咫尺,却似乎离得特别的远……
陈时十分文艺地想,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与地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许间戏谑地看着陈时:“想什么呢?想‘月亮代表我的心’?”
陈时冷哼:“月亮怎么代表得了我的心?阴晴圆缺,变幻不定,我可是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即使妾有意,可是郎心如铁,你叫我怎么办?!”
许间风驰电掣地开着车,假装没听到。至今他都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对感情很吝啬的陈时对自己如此感兴趣?
车子继续走,遇到红灯停下,外面的灯光照进来,陈时看着许间那好看的侧脸,嬉笑着说:“帅哥,你没有系安全带。”
陈时说着就要爬上去替他系安全带,许间默不作声,就这样直视着前方。任她凑过来,双手到处摸索着找安全带。
她的呼吸里带着浓浓的酒气,混合着陈时身上特有的味道……许间的心一紧……陈时头发绒绒的,直直扫过许间的心房……扫过他的脖子时,他的心又紧了一紧,他的鼻子又一阵痒……他的心……更痒。
许间强忍着没有动,陈时找了半天没找着,只能放弃。等她自言自语地坐回去,沉默了几秒钟,转过头,见她望着外面的红灯发呆。陈时的样子是那么的无辜,灯光照在陈时的脸上,柔媚而又灵动,周围车子里的黑暗都像是衬托她的背景。她动了动,睫毛一闪、一闪的,煞是动人。
“陈时,我不得不说,你的勾引又成功了……”许间低声笑起来,凑过来吻她。
既然剧本按照陈时的设想发展,她放弃矜持,很温顺地环住许间的脖子,闭起眼睛。许间的吻很热烈,也缠绵,让陈时很有点那么一慰相思的感觉。陈时刚坚持了几秒钟就想丢盔弃甲了,比起接吻的功夫,她跟许间完全是两个段数,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两人这次的交手,许间又一次完胜。
过了一阵,陈时推开他,呼吸不定地说:
“好像……变绿灯了……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呼吸……”
许间放开陈时,哈哈大笑,却又感到很泄气,有些欲求不满,又有些气愤难耐陈时的不投入。他抓住陈时的手咬了一口:“时时,让我告诉你,接吻要张开嘴巴的……”
陈时的脸顿时通红。
后面汽车的喇叭声开始催促,绿灯果然亮了。许间稳了稳心神,重新开车。
车一开,两个人都没说话。陈时整好自己的衣服,她的手一停,许间别过脸看着她,黑色的眸子里意味深长。
在电梯里,陈时的心‘嘣嘣嘣’的,仿佛要跳出胸口,她僵硬地站在许间的身旁,清晰地闻到许间特有的成熟男人的气味,她的小脸变得通红,紧紧把两只手紧握成拳。看着这样的陈时,许间的嘴角不停地上扬……他再次发现陈时的可爱。
刚一进到陈时的房间,许间就把陈时压到墙上去吻她,手也开始上下游移。许间带电的手在陈时的身体上游移,让陈时悸动不已……突然脑子闪过那天在别墅许间的所为,她立刻没了兴趣,远没有刚才在汽车上的勇气,她开始抗拒许间……
许间觉察到陈时的抗拒,以为她是矜持,也不在意,拦腰抱起就往床上去。陈时心里一跳,踢腾起来,奋力反抗。许间没办法,只能停手,无奈地问:“时时,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完全按照你的剧本演出,你还想我怎样?”
是啊,她想干什么?陈时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千篇一律的5星级酒店客房,红尘中的男女,心爱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他的欲望此刻都写在脸上,很没有耐心的样子。她这一冷静,酒全醒了不要紧,可是胆子全没了。陈时突然觉得自己太傻了,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望梅止渴,或许还是饮鸩止渴。
陈时一把推开身上的许间,眼神飘飘忽忽的。许间先是一愣,然后有一点不痛快,生理上不痛快,心理上更不痛快。这个女孩刚刚还借着耍酒疯诱惑自己,技巧拙劣就不说了,事到临头却胆小起来,他还没碰到过这么难缠的女人,这么龟毛的女孩。许间想了一阵,又忽然笑起来。陈时手足无措的紧张样,让许间一阵发笑。
许间没理会陈时,继续扒拉陈时的裙子。陈时却迅速跳下床,缩到沙发上戒备地盯着许间。
这样的陈时让许间很恼火,他脸色阴沉,质问道:“你耍我啊?时时,快过来,别让我生气。”
陈时的确没有太多的底气,她在许间的面前向来都是一副小媳妇样,被许间吃得死死的。她狡辩到:“我刚刚喝醉了,不能当真,都是月亮惹的祸。”
许间又气又笑,下到床来,抱起陈时:“时时,今天神仙也救不了你,谁叫你一次次勾引我。你得负责灭火。”
陈时躲瘟疫一样躲开他,心里一慌,索性无赖起来:“你干吗呀你,你还想用强的呀?!”
“喂,对方辩友,我这可是按照你的剧本演出。”
“现在本小姐不稀罕!”
许间沉默了很久:“时时,这是在吊我胃口吗?你要明白,我不是那些被你的小伎俩就能唬住的男孩。我今年29岁了,比你哥哥都要大一岁。在我的眼里,你就是小孩……可是你总是要我注意你,现在你成功了……时时,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时看着许间:“你会娶我吗?”
许间笑了。
“时时,想嫁给我的女人是不少,不过敢这样当面说出来的你是第一个。”
“那你会娶我吗?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我想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感觉的,我不是随便的女孩,你是第一个跟我有亲密接触的男人,你该知道。”
许间耸耸肩膀:“我知道你是纯洁的,所以我没有碰你。我不知道能不能娶你,至少现在我不能答复你。时时,虽然每次看到你都有惊喜,但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想法。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婚姻不是由感情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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