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喝点什么?”
“随……随便就好。”
我说完,揉了揉笑得有点僵的嘴,然后我觉得应轻书洞察的目光扫射过来,我的脸变得有点红。
“轻书,咱们到底去哪啊?”我跑到他座位旁蹲下,眨巴着眼问他。
应轻书伸手拍了拍我的头,说:“乖,回座位呆好,老公不会卖了你的。”
他难得和我逗乐,于是我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卖我。”
应轻书再次伸手,捏捏我的脸:“是你太傻,我拿不出手。”
我有些愤愤地躺回椅子,看着窗外的云层,嬉笑了一番后,我的心又沉了下来。
不自觉地我抱紧了胳膊,因为,周漠北的影子又跑了出来,而那个背影,像极了第一次在应宅偷
看到的应轻书。
我承认我不聪明,但不代表我反应迟钝。即使我不知道周漠北有多喜欢我,但是我知道他伤心
了。可惜,我不能给他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珍惜眼前的幸福。
飞机落下后,有专车来接我们,然后一下车,我就有些傻眼了。因为眼前的景色让我太震撼:
一栋白色的木质别墅,显眼地矗在金色的沙滩上,然后就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海洋。
“啊……海洋,你就像……”我酸溜溜地开始念诗,但是我好像没啥天分,所以卡壳了。
卡住的我被应大少抱进了怀里。
“念不出来就算了。”他有些好笑。
谁说我念不出来,“啊……海洋,你……真TM的,真TM的漂亮……啊”
最后一个啊,是因为我挨了应轻书一掌,打完后他说:“不准那么粗鲁。”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我和应轻书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后就出来玩沙、看潮,玩累了就回家
做饭。晚上嘛,少儿不宜,总之就是一间房,一张床,然后床会嘎吱嘎吱响……(请打马赛克)
玩了几天之后的某天早上,应轻书扔给我一条纯白的礼服。
“要去Party吗?”我好奇。
“不是,总之今天给我打扮体面点。”他好像异常开心,从早上起来后就一直在笑。
等我穿好衣服从二楼的房间出来后,应轻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白色的礼服。搭上我这身
白裙,我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么这装扮感觉像是去结婚啊!”
他看着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一抹精光,笑得高深莫测。我突然就想起他把我生吞活剥的那天
晚上,胳膊上噌地冒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我跟着应轻书走出房门后,有些惊疑地看见屋外有两个外国人,而且很像电视里的那种牧师。他
们正坐在我们放在门前的圆桌旁。
看到我们出来后,他们站了起来礼貌地鞠了一躬,我赶紧弯腰回礼。接着应轻书和其中稍高的那
个人交流了起来,语速很快,俺听不懂。
然后,那人用手指了指摆在桌上的资料又说了几句。接着,应轻书对我说:“乖,在上面签个
字。”
我低头看着桌上的纸,上面全是英文,我又看了看那个牧师,很想说,请上帝宽恕我,俺初高中
念的是日文学校,大学什么的,更是和英文没啥关系了。于是,我问:
“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一些简单的调查资料。”应轻书很温柔地对我说。
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在应轻书说的地方都签下了我的大名。
然后他们又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堆,那两人就走了。
最后,牧师们离去之前,终于说了个我觉得有点熟的词,他说:“Congratulations!”
我歪头,看着海面,想了想问:“轻书啊,Congratulations是啥意思来着。”
应轻书笑呵呵看着我说:“再见的意思。”
“你当我傻啊,再见我知道,是‘古德拜’。”我撅撅嘴。
他轻轻在我脸上啄了一口,“哦?是吗!”然后就牵着我沿着海滩开始散步。
又过了两天,我们终于返程了,我再次摸着飞机上的椅子好好地YY了一番。
同样是那个服务生弱弱地问我:“丁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
这次,我还没回答,应轻书就抢先严肃地说:“叫少夫人!”
我愣了下,绞绞手指:“都没结婚,这样多不好呐。”
不过小服务生完全无视我,适应力很强地马上唤上了“少夫人。”我心里有点美,不过嘴里还是
较真着:“哎呀……真是……”
刚下飞机,来接我们的零川就给我送上了补办的电话卡。我赶紧把它装上手机,并小心翼翼地把
手机放到远离应轻书的裤子兜里。
应轻书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然后和零川谈起了公事。
卡还没放上十分钟,电话就“铛铛铛”的响开了。
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没太想就接通了。
“谢天谢地,桑丫头,我总算打通了,你现在在哪?”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我很熟悉,是周妈妈。
她的声音很着急,让我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感觉。
不过我还是赶紧回答:“我刚下飞机。”
“桑年,你赶紧来漠北这,算阿姨求你了。”她说这话时,语气里都带了哭腔。
“好的,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就发现应轻书盯着我的目光有些暗。
“我……”
“送桑年过去。”我刚要说的话被应轻书打断。
我有些哑然地望着他,他则握住了我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把桑年给卖了~~~~我去忏悔
下章继续虐周漠北~
郁闷了,为嘛拔出来都能被和谐成口口
真相~
车子开到周漠北他们家楼下时,天色已经有点暗黑了。车一停稳,我就打开门急匆匆地往
楼上走,没走几步我又退了回来
拍了拍玻璃,应轻书放下车窗,看着我。
我眉毛抖了抖,瞄了眼零川,压低声音凑到应轻书耳边“你怎么什么话都不说?你不吃醋
的哦?”
话刚说完,我就看见应轻书之前毫无表情的眉目一点点舒展开来,然后,他摇了摇头,伸
手捏了下我的脸说:
“我相信你,去吧,公司还有点事情,一会过来接你回家。”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他的黑眸今天真的很干净,于是我凑上去,第一次主动吻了下他的
脸。
才转身上了楼。
刚敲了下门,我就听见里面传来快速的脚步声,接着,门就开了。
“桑年,你可算是来了,你快来看看漠北。”
我鞋都没换就被周妈妈拉着直直地往周漠北房间冲。
“阿姨,到底怎么……”
话还没问完,我就知道怎么了,周漠北此时正闭着眼睛静躺在他的床上。就一个多礼拜的时间,
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下巴上还长出了不少胡渣,看起来异常的憔悴。他这会好像睡得很熟,
但是那皱成一堆的脸却明显地透露出他很难受。
并且,整个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很浓的酒味。
“桑年,你和漠北到底怎么了?我问他,他也不说,只是每天晚上都喝成这样,嘴里还念着你的
名字,我想着肯定和你有关,给你打电话又找不到你。”周妈妈说得很急,说着说着她的眼眶也
红了起来,看得我的眼睛也有点潮湿。
我把周漠北身上搭着的被子轻轻往上拉了一下,掖好。做完这些后,心里却更堵得慌。
“对不起,阿姨。我……”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尤其是我一想到我和应轻书出国玩得那么
开心的时候,周漠北却因为我弄成这样,就自责得想一头撞死。
“桑年,你不是和漠北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这样了?你……你不喜欢漠北了吗?”
周妈妈拉着我的胳膊,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地就砸了下来,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姨,我……我喜欢漠北,可是,不是那种喜欢啊。”
“你不喜欢漠北?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漠北。”周妈妈的情绪很激动。
我连忙抓住她的手,“阿姨,你你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啊。”
周妈妈连喘了几次气才平稳了呼吸:“桑年,对不起,我也是太着紧漠北。但是,你和漠北从小
的感情就很好,我那天看见你们,还以为你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怎么……”
“阿姨,我和漠北的感情是很好,但是,那不是爱情,而且,而且我有男朋友了。”
我说这话时,声音放得很小,但是却说得很认真。
周妈妈的表情变得更惊讶,她愣了半天,才张嘴:“为什么?为什么?”
“阿姨,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和漠北分开得太久了吧。也可能……”我回答得有点无奈,因为
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
“桑年,如果这十几年,你们没有断过联系,是不是会不一样。”周妈妈盯着我,眼神灼热。
我被她盯得有点发懵,嘴上应道:“或……或许吧。”
结果我话刚说完,周妈妈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光亮,她说:“桑年,都怪我,都怪我。你有什么
不开心都怨我好吗。其实,漠北一直想联系你,是我,是我……”周妈妈说着说着,又开始哽
咽。
我看着她越发疑惑,却也好奇她所说的。
“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妈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周漠北,慢慢地坐到了他的床边。
“桑年,你还记不记得漠北刚走时,你老是给他寄信。”
我点点头。
“那些信,漠北一封都没有看到过,他后妈把那些信都给了他爸。还说我不会管教儿子,说漠北
小小年纪就只想着这些男男女女的事。”
我盯着周妈妈,眼睛瞪得有点大。周漠北他后妈简直是个后妈的典型,坏得真够彻底。
周妈妈好像想到了不好的事,眼泪开始往下掉了起来,我赶紧从床头拿着纸递给她。
她一边抹泪,一边说:“漠北被他爸狠狠地揍了一顿。虽然没看成你的信,但是他却偷着给你回
信,还自己溜出去跑去寄,结果又被他后妈发现了。
后来,他把给你的信偷偷塞到寄给我的信封里。叫我一定要转交给你。”
我看着周妈妈,茫然地摇头说:“可是,我一封也没收到啊。”
周妈妈伸手拍了拍躺着的周漠北,又看了眼我:“桑年,对不起,你原谅我。作为一个母亲,
我,我不想看到漠北因为给你寄信,或是你的回信而一次又一次挨打。所以,我一封也没有给
你,他偷偷寄到你们家的信,我也拜托你妈妈收了起来。”
我讶然地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妈妈。
周妈妈泪眼婆娑地盯着我,我则咬牙摇着头拼命忍着眼泪。
“漠北问过我很多次,你怎么不给他回信,是不是没收到。我却骗他说,你有了新的玩伴,不会
记得他的。渐渐地他也不提了,我想,终归是小孩子,久了就忘了。”
“但是,直到他研究生毕业那年,我才隐隐感觉到,桑年,你对漠北来说很重要。
那时候,我只不过随意提了下你交了男朋友的事。当时他也只是应了声,我也没当回事。可是你
知不知道……”她说到这,目光凄然地盯着我 “从那时候起,他三个月换了8个女朋友。”
我听到这,脑子开始有些嗡嗡地响。
周妈妈还在继续说着,但是我却不想听了,我怕,我听得越多,越内疚,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
漠北,但是那声音却仍然不停地传进耳朵。
“那件事,也还只是让我隐约觉得和你有些关系,但真正让我发现他有多在乎你的,是前几个
月。直到那天,我才明白,在我这个儿子心里,除了我这个老妈,你就是他最在乎的人。
我当时只是无意说起你没找到工作,很着急。他却只沉默了三秒钟,然后说,他决定回国。”
眼泪终是忍不住了,稀稀拉拉地开始往下落,开始是一颗两颗,后来是一串一串。
周漠北,周漠北,为什么这些事情,你从来都不亲口告诉我。
“漠北知道信是您给收起来了吗?”
周妈妈摇着头:“我怕告诉漠北他对我会有心结,所以,一直没说过。”
泪掉得更厉害,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对我这么好,他说,他是因为公司需要才回来的。他说,他
只是不想让我受伤。
那他呢,我甚至开始怀疑,搬家那天他和那个女人开车而过的场景都只是幻觉。他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不明白。
我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原来12年来,变的只有我,他从头到尾都只是站在原地,只要我转身他
就还在那里。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一瞬间,我有些讨厌周妈妈,如果她什么都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那我
可以安安心心地和应轻书在一起,不用觉得愧对任何人。
可是如今,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坦然地和应轻书在一起吗?
“桑年,现在你都明白了,你会和漠北在一起的,对吧!桑年,绝对不会有人比漠北更爱你
了。”
周妈妈脸上是泪,表情满是期待。我却有种手足无措想要逃跑的冲动。
“够了,妈!”
我和周妈妈同时一惊,转头看向周漠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他的眼神
很冷列,冷得我的血液都冻成了冰。
我们三人僵持了一阵,然后周漠北说:“妈,你先出去下,我想单独和桑桑谈谈。”
周妈妈看了一眼她儿子,喉头滚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还顺手帮我们带好了房门。
骤然而来的单独相处,让我有些惊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跟周漠北相处变
得很尴尬,这种感觉很难受。
“桑年,过来。”周漠北刚才的冷冽已经悄然退下,他拍了拍他的床示意我过去。
我有些被催眠般抬步走到他身边,然后坐好,看了他一眼却不敢再直视他。
“哎。”他轻声地叹了口气,手揉着我的头发。突然,他一下把我搂进他的怀里。
我吓了一跳却没有挣开,用力吸了口气,没有了阳光的气息全是浓浓的酒味。
“桑年,最后一次。”周漠北的声音有些沙哑。
“什么?”
“桑年,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
鼻头酸了,刚才被周漠北惊吓着收回去的眼泪又刷刷地掉了下来。
他又叹了口气,“桑年,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哭。”
我心里憋闷,明明忍不住,听了他的话,却使劲紧着喉,抿紧嘴,想把快掉下的泪忍回去。
“桑年,我还说过,不要因为感动而点头。所以,妈说的话,你也不要有负担。”
我烦躁地推开他,嚷道:“周漠北,周漠北,你就不能凶我,骂我,打我吗?”
他的话越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越是让我的心更加沉重。
“桑年,你认真回答我,轻书对你到底好不好?”周漠北扶住我的肩,郑重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
接着,他的手松了开来,他说:“桑桑,回家吧”
“啊?”我疑惑地看向他。
可是周漠北只是笑笑揉着我的头,“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我没事了。”
“真的?”我对上他显得很轻松的笑容,有些不相信。
“真的。”他又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大白,真相大白~呼啦啦
落寞地退场
我还想再问他两句,结果周漠北掀开被子,翻身起了床。
他拉起我的手把我往外间带
“怎么了,漠北?”
“送你回家啊。”
我越是看他这种无所谓的样子,心里越是有些担忧。心里总是隐隐有丝疼痛,觉得好像在
他刚才的眼神里看到了一股诀别的意味。
坐在沙发上的周妈妈看我出来,直直盯着我们:“漠北,桑年,你们这是要去哪?”
“妈,我送桑年回家。”
“这……这就回家了,都谈好了吗?”
“妈,您就别操心了,早点歇息吧。”周漠北边拉着我边回应着他妈。
我根本就没机会说什么,只在周漠北搭上房门时,说了句:“阿姨,再见。”
周漠北的手很温暖,就像小时候无数次牵着我时一样的感觉。我抬头看他的侧脸,因为宿
醉他的脸色较往常苍白,还显现出些疲态。
“漠北……”我刚叫了他一声,周漠北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我顺着他的眼神往前。应轻书
正斜靠在他的车上看着我们。
我下意识地想抽出手,却被握得死死的。然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不想应轻书误会,也
不想再伤害漠北,我应该怎么做呢……
周漠北侧头看了我一眼,时间很短,我却觉得他看得很仔细。心里的不安更是浓了起来。接着,
我他牵着我的手一点点松了开来。等到最后,他的手全部放开,拍了拍我的头:“桑桑,过去
吧,轻书来了。”
周漠北说这话时,应轻书也正朝我们走过来。他看了看我和周漠北,我霎时有种心虚的感
觉。但他只是对我一笑,很温柔也很……无奈。
“桑年,先回车上吧,我和漠北谈点事。”
我摇摇头:“什么事?我也听。”
“桑桑,乖,先回车上吧。”这话是周漠北说的,我看他们一副很不想我在场的模样,心里有
点郁闷,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他们才是一对。
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朝车上走,一步三回头地企图偷听他们说话。
可惜,他们为了不让我听见,说话的声音很小。整个过程我只隐隐约约地听见应轻书说了一
句:“你决定了吗……”
决定?决定什么?。
他们谈完话后,应轻书就回来车上,我摇下车窗向周漠北挥手,他也朝我挥挥手。
车子越开越远,我看到周漠北还是站在原地,在昏黄的灯光中,他的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也越
来越模糊。
“你们谈什么事了?”我眨着眼,像个好奇宝宝。
应轻书都没回头,专心地看着路况:“没什么?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我疑惑得不行,但是我也知道,如果应轻书不想说的事,就是杀了他也套不出来话。
车厢里面很是沉默,我脑子里又想起周妈妈说的那些话,不自觉地用牙齿咬住了嘴唇。
头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应轻书和周漠北的样子轮番在我脑海出现,心里越来越不平静。
我又微微虚睁了眼,看着应轻书莹润光泽的侧脸,心里才稍微静了些。
刚走进应宅,我就被吓了一跳。因为,大厅的窗玻璃和墙壁被贴上了大约八九个红彤彤的大喜
字。
这个风格很恶俗,我用脚趾头都想出来的,肯定是应大叔回来了。
果不其然,应大叔一会就从楼上飞奔了下来,他一边跑,一边嚷,“儿子、媳妇回来啦?”
媳妇这词让我打了个寒颤,什么时候我就变媳妇了。不过想起应大叔一向骚包的作风,所以我
也就轻轻扯了扯脸皮,忽略不计了。
应大叔站到我们跟前,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当然如果我没体会错的话,他的目光其实一直停
在我肚子上,还貌似自言自语,但是用的是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呀呀呀,我的小金孙什
么时候才能蹦出来。”
我先伸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然后无言地红了脸开始往屋里奔。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看着墙发呆。没一会,卧室门被人打开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窸窸
窣窣地爬上了床从身后抱住我。
“老婆……”应轻书的声音松松软软,是我从来没听过的音调。只两个字,却让我心神荡漾,有
一种暖暖的感觉充斥了全身。
“瞎叫什么?”我有些羞涩。
“哪里是瞎叫,来,叫声老公,你从来都没叫过。”他说着,伸手抚上我的小腹轻轻揉着,弄
得我脸色越发涨红。
“老婆,叫一声,好不好。”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低沉,带着迷离的诱惑。
“老……老公”我不自觉地呼了出来。
身体一下子被应轻书转了过来,对上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我的心有些沉醉。
他伏在我的身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鬓发。“老婆……你真的好漂亮”
“他们都没你漂亮……”脑子里突然钻出这么一句话,周漠北惨白的脸色、孤独的影子一点点涌
了进来。
身体突然被人拥紧,应轻书的吻带着掠夺的气势狠狠地覆上我的唇角。
“不准想别人,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他的声音一遍遍在我的耳边回荡,那种强势让我的
脑袋发昏。
整个晚上,应轻书就像疯了一般不断的攫取,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我累得筋疲力尽,他才环
住我安静地躺了下来。
迷蒙中,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若有似无,飘飘忽忽“即使结了婚,为什么还是觉得抓不住
你!”
早上起来,我一动,整个身子都又酸又痛。习惯地伸手去摸床边,却空荡荡的。猛地一下,我
睁开眼,看到挂在墙上的时钟正指着11。
天,我迟到了,应轻书这个坏人居然不叫我,肯定是想以此为借口克扣我工资。
穿好衣服,我急急忙忙地往楼下走,刚走了一半,花样就叫道:“少夫人,你起来啦?”
我嘴角一抽,头顶冒汗地盯着她,怎么最近他们的称呼都变得这么奇怪。不过因为赶着上
班,我也没顾得上纠正。
“花样,赶紧给我找点吃的,我得去上班了。”
“少夫人,少爷说了,今天你好好休息不用过去了。”花样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那怎么行,之前出去旅游就好些天没上班了。”
“少夫人,你确定,你要去哦?”花样的小眼睛光芒闪得有些诡异。
不过我还是坚定地点点头,虽说我走后门,现在还有那么点点小后台,不过本职工作我还是要干
好的。
可是下一秒,当花样举着面镜子对着我时,我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说:“既然轻书都这么说
了,我今天还是休息吧。”
说完,我就老脸滚烫的回了屋。刚才起得太急都没好好照镜子,这会被花样提醒,我才发现自己
脖子上一串杂乱的小草莓全都明明白白地彰显着昨夜应轻书的丰功伟绩。
中午草草吃了点东西,下午看了会书,就差不多到了饭点。应轻书打了个电话说是晚上有应酬
不回来了,应大叔又出去瞎晃荡去了。于是偌大一个家里就我自己一人吃了点晚饭,便回了房。
我在屋里看了会儿电视,结果不知不觉地就着了。迷蒙中有人环住了我的腰,耳朵上也传来酥酥
麻麻的感觉。
“恩~”口中传出的轻吟,让我顿时清醒了起来。我一把推开抱住我的应轻书,愤愤地说:“你
这个色狼。”
他只是淡淡一笑,“睡觉怎么不回床上,这样容易感冒。”
那话语中的关心让我的心又微微颤动了下。
接着,电话响了开来,是短信的铃声。
我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无意间瞥见应轻书的脸色变得不太好。没有多想,我翻开手机
盖。
是周漠北的短信,我接着去看内容,却彻底呆在了原地,他的信息里说:“桑桑,我回美国
了。那边公司需要我过去坐镇,可能……不会回来了。”
走了,怎么突然就走了。我开始给他拨电话,却被告知,我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几乎是想都没想,我就站起身,准备去机场。刚迈出了一步却被应轻书突然从身后环住:“来不
及了,漠北已经登机了。”
我惊讶地挣开应轻书,转过身体,瞪着他:“你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应轻书的脸色暗沉了下来,虽然一时间他没有说话,却让人觉得整个房间都是流动的气流。
最后,四周涌动的低气压停了下来,“你知道了,能做什么?叫他不要走,还是要和他一
起,那你置我于何地?”他说话的语气有丝凉薄又夹杂着一丝难过。
我条件反射地摇着头:“不,不是,我没那么想过,只是……”只是周漠北就那么走了,让我觉
得欠他的更多。周妈妈的话又开始在我的耳鼓边回响,她说他是为了我回来的。如今,他必定也
是为了我走的。
“桑年,你看着我回答,你爱不爱他?”应轻书直直地看着我的眼,仿佛要贯穿我的身体。
心脏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半秒后,我还是摇了头。不爱,不爱,这就是爱情,无论别人
为你做了多少,但是不爱还是不爱。
他仿佛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用力把我圈进了怀里:“老婆,不要想太多,漠北离开未尝不
是好事。不离开你,他怎么会遇到他自己的幸福。”
我依在他怀中,有些脱力。有泪珠从眼眶滑落,嘴里一遍又一遍无声地低喃着:“漠北,
希望你真的能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虐不下去,周漠北,你走吧,快走吧
为毛这么大的错都没银告诉我呢~~~~~~~(>_ 变故
周漠北走了已经将近一个月,但我路过他办公室时,仍旧会驻足停留一下。总觉得那门开
了,他会不会就出现了呢。可惜事实证明,他是真的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我坐在椅子上转着笔发呆,昕薇突然“咳咳”地轻咳吓得我的手一抖,笔从指间落了下去。我低
头去捡笔,然后就看见一双女人的脚从我办公桌前拉风地走过。接着,应轻书的门被嘎吱一声推
开,而后又咚一声合上。我咬咬牙,握着笔的手有些用力。
其实,抛开一切偏见的话,这双脚还是挺美的,但是顺着这双脚往上我就只有想揍人的冲动了。
都说一个人走了,又有一个人来。这句话真他母亲的正确。李若辰是从周漠北走的第二天开始出
现的,每天中午要下班时她就来了还带着她的爱心午餐。
第一天,她来时。我相信应轻书作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地成熟男性应该会处理好的。虽然心里有
点酸溜溜的但还是很大方地装做无视。而且,他中午也没有和李若辰享用爱心午餐,而是陪我去
吃的日本料理。所以,我想,这个事情应该很快就会完结。
可惜,第二天,第三天,李若辰照旧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
所以第四天的晚上,我把正企图爬上床的应轻书一脚踢了下去。他很委屈地问我:“老婆怎么生
气了?”说完,还眨了眨他那双狭长的凤眼,貌似无辜。
我生气地吼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表面拒绝,实际偷偷地接受了李若辰的爱心。”
然后在应轻书赌咒发誓一再申明没有之后,我才准许他上了床。
不过我还是赌气地不理他,后来他抱住我,说:“老婆,我真的没接受!只是我也不好对若辰说
重话,过一段她自己就不来了。你不要生气了。”
虽然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女人每天给自己的男朋友送午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好在应轻书态度
还算明确,而且我也能理解他的立场。毕竟,如果这样做的是周漠北,我估计也说不出重话。
不过我们都低估了李若辰的坚持能力,就这样一晃居然过了一个月。我的小宇宙已经到了爆发的
边缘,虽说我理解,但不代表我可以一再的容忍,于是我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椅子“哐当”的
响了一下。
昕薇和零川顺着声响都看向我,眼神很鼓励,看来,正义和群众都是站在我这边的。霎时,我更
是挺胸收腹提臀,头也抬得更高。
哒哒哒,我把高跟鞋踩得很响,然后啪一下推开了应轻书的大门。屋里的两人同时向我回过头
来,应轻书有些无奈地对我笑了笑。李若辰则压根没有好脸色。
我很愤怒,怎么着也应该是我对她摆脸色,这女人倒是挺能转化角色。
愤怒了半晌,我脸色一转,娇嗔地说道:“老公,李小姐又给你送午餐了。”
说着我朝他们走了过去,应轻书有些玩味地看着我,李若辰则是从里自外地向我散发着敌意。
我走得不快不慢,等到了应轻书的办公桌前时,我拧开那个放在桌上的保温桶。然后捋了下头
发,凑上去,看了看,还做得很陶醉地闻了闻。
“咦,今天是鸡汤啊。还是昨天那个猪蹄的味道不错。真是很好吃啊。对不对老公?”我朝应轻
书抛了个媚眼。
又抓住李若辰的手,态度真诚:“李小姐,真是太感谢你了,帮我和轻书省了不少午饭钱啊,我
们都不好意思了。”
李若辰难看地脸色变得泫然欲泣。她狠狠甩开我的手,看着应轻书:“三哥,你别忘了你曾经的
承诺,你说过除非我放开手,你绝对不会放开我。”
她说完这话再次拉风地转身推门走了,我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走的方向,又看向应轻书。
他这会儿也站了起来,黑眸里有焦燥的情绪。我不知道这焦躁是因为李若辰的话,还是听见了这
话的我。
“老婆……”他叫我。
“她说的是真的么?”我问他。
应轻书的神色几变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心口顿时有些碎裂开的疼痛,嗓子眼有些堵,说不出话来。又待了半分钟的时间,我居然平静
地点点头说,“哦”,接着也转身出了门。
应轻书没有叫住我,也没有拉住我,一丝自嘲的笑意爬上了嘴角。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
承诺,那我算什么?
从中午之后我和应轻书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处境里。我们都只字不提李若辰中午说过的话,依
旧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我却总是在夜里醒过来,看着应轻书的睡颜发呆。他曾经那么在乎的人,真的说放就能放开
吗?
不过好在,那天之后李若辰没有再来过,不知道是我把她刺激了,还是她笃定应轻书不会放开她
的手呢。
考驾照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晚上回去只要没事就会在应宅前面的路上练习。而且这一块都是豪宅
区,没什么人,很适合我这样的新手。
这天,天色有些阴暗,我估摸着一会得下雨了,所以打算抓紧时间开两圈就回去。
坐上车,我回忆着之前教练教的东西,然后慢慢地往前开。车子转过一个拐角时,我看到前面走
过来两个人影。因为还比较手生怕撞到人,所以我松了松油门,放慢了速度。
但是等我看清楚来的人正是应轻书和李若辰时,突然间就变得有些慌乱,下意识地一脚就踏了下
去。
等车子朝他们冲过去时,才反应过来,我好死不死一脚踏着的正是油门。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紧急的状况,一面告诫自己冷静,一面赶紧踩刹车,还顺带瞄了一眼前方。
李若辰很害怕地拉着应轻书连连后退。那模样,好像我冲过去的目的就是要撞死她一样。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这个动机,也这么想过,但是我没这么愚蠢。所以这会的情况虽然很惊
险,但我还是在撞到他们之前停了下来。不过,李若辰和应轻书却双双栽倒在地上。
他们摔倒的模样很惨烈,我也经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我突然醒悟,好像我是罪魁祸首来
着,就这么坐在车上看着似乎有些不妥。
赶紧拉开车门,我冲了下去,站在他们旁边。
“我不是故意的,你们没事吧。”我在一旁解释到。
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我这才细细看了他们的姿势,李若辰整个人都扎
在应轻书的怀里。
应轻书正脸色惨白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刹那间,我感到血液凝固了起来,嗓子变得有些钝痛,但我还是开了口,用像是挤出来的声音
问:“轻书,你没事吧?”
应轻书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转头看我。我看见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的样子,就像是永远都不会分
开的石像。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我的眼睛变得模糊,原来我才是第三者,我是永远也挤不进他们世界的第
三者。
我有些踉跄地后退,然后转身向应宅飞奔而去。
躲在屋顶的花园里,抬头看着天,有雨打在眼睛里,打在身上,我却一动不动。
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景象,他们抱得很紧,很紧。
“呵呵。”一声轻笑从我嘴里溢出。这就是我们的爱情,居然比不上李若辰一点点的受伤。
我在花园一直待到都流不出眼泪,才转身往下走。推门的瞬间,我停顿了一下,该怎么面对他
呢。
打开了卧室的门,我的脑子又嗡嗡地响了起来。不在?应轻书居然不在,看了一眼墙上的时
钟,都已经10点了,他没有回家,难道他还和李若辰在一起。
我拿出电话,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应轻书的电话,不管他做怎样的选择,至少也要明明白白
才是。
电话很快就通了,我刚“喂”了一声,就听见一个甜软的声音:“丁小姐是吗?三哥今晚住我这
了!你还是快些从应宅搬走吧,省得我和三哥都这么为难。”
接着,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
我是彻底地懵了,电话里的声音分明是李若辰,她怎么会接轻书的电话。这么说,轻书当真是住
她那了?
连分手他都懒得亲口对我说,而是选择这样的方式是么。
我呆呆地盯着墙壁,这个屋子里全是我和他的气息,那些开心的,缠绵的影像从每一个角落里钻
出来浮现在我的眼前。可如今这些记忆都像是在嘲笑我一般,狠狠撕扯着我的心。
我抹了把又掉下来的眼泪,牙齿紧紧地咬着唇。我一定得亲眼看清楚才会死心,想着,我冲出了
房间。走出几步,我又折了回来随便收拾了几件行李,如果李若辰说的是真的,我就立马走人再
也不回来了。
这个片区的人几乎都有车,所以很少有出租车从这边过。我在门口等了很久后,最后心一横,自
己开了车朝着李若辰住的小区过去。
还好这会挺晚了,路上人不是很多,所以我这个半吊子也平平安安地到了。
停好车后,我打开车门,没有停顿地就直奔李若辰家里去了。
“啪啪啪”我很有节奏地拍着门,气势很足,像是去捉奸的正室,但是内心却矛盾纠结得慌。
过了很长的时间,李若辰才慢慢开了门。她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衣,内里的黑色bra和蕾丝边内裤
看得清清楚楚。
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问:“轻书呢?”
李若辰好笑地斜靠在墙边:“丁小姐,我真是服了你了!”她把手指向卫生间,说:“喏,轻书
正洗澡呢。你是要亲眼看着他出来还是怎么着。”
四肢百骸的力气全都在慢慢脱离我的身体,但我仍是不死心地说:“好啊。”
李若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而后,她慢慢走到沙发边,拾起上面的西装“你爱等就等着,我得去
把轻书的外套烘干了,刚才淋了雨都湿了。”
她说话的时候,我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看见了那件西装。
那是我前一段逛街时给他买的错不了。我又看了眼卫生间,里面还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这里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如果亲眼看见应轻书从里面走出来,我觉得我肯定会崩溃的。
我神情恍惚地关上了李若辰家的大门,都不知道怎么回到的车上。
汽车被我开成了飞机,雨刷在一下一下地摆动。刚才的小雨已经成了倾盆大雨,连带我的脑海都
一片滂沱。
“嘟嘟嘟嘟”我恍惚中听见身后有车子的笛鸣声,从反光镜里我看见一辆有些眼熟的黑色轿
车。
谁的车?我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我只想好好地放纵一次,让我快裂开的大脑平静下来。
突然,前方一道刺眼的强光打了过来,我虚着眼,只看见一辆大卡车向我冲了过来。
意识一瞬间清醒了一些,我焦急地打着方向盘,可最后只听见“轰”的一声,思绪变得飘忽起来
有人在很焦急地唤我的名字,接着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些郁闷了,文风明明是轻松来着,怎么被我越写越沉重了,都怪我最近看了太多很虐的小说,我去面壁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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