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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小渣重生记》兄弟温馨宠溺 >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扒开男人的手,穆敛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环境,他们正身处一辆急速行驶的车内,路边荒无人烟,很是偏僻。

这是哪里?哥哥为什么会出现?游乐场里想要抓自己的人是谁派来的?还有,为什么他最后会看到孙启卫......这些疑问盘旋在脑子里纠缠成纷乱的一团,哄嚷着想要个答案,穆敛夏习惯­性­地看向男人,琥珀­色­的大眼里满是疑问和茫然。

男人冷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没有像往常一样解答少年的疑惑,反而问了一个让少年措手不及的问题,“敛夏,上次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几乎在开口的那一刻穆敛夏就明白了男人指的是哪件事,那一晚的记忆蓦地涌上来,男人亲昵又执着地与自己­唇­齿纠缠,他把少年拥在怀里,两个人那般紧密地贴在一起,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炽热有力的心跳,它的节奏穿透血­肉­一下下敲打在自己的心上,某个瞬间穆敛夏觉得自己离这个男人那么近,近到他可以听懂男人深沉又厚重的感情以及潜伏其中的隐隐不安和期待。

高高在上坚不可摧的男人,终是为一个少年融化了冰层,落入凡尘。

男人笑了一下,眼底有情绪无声无息地划过,“现在告诉我可以吗,敛夏?”

少年本就红透的脸颊随着男人的这声笑温度又升高了些,一双眼睛四处游移,就是无法落到男人的脸上。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坚持,他抬手轻轻覆在少年的脑袋上揉了揉,“真可惜。”

可惜什么?穆敛夏忍不住抬头,却蓦地从男人的神­色­间发现了什么,他握住头上那只手,急急问道:“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回握住少年,冷冽的眼注视着行驶的方向,缓缓说道:“一会儿,不要怕。”

心底一沉,穆敛夏紧紧盯着男人的侧脸,说得一字一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车子出了些问题。”

“......什么问题?”穆敛夏滞了一下,前世的某些记忆从脑中一闪而过,勉强压下心头泛起的不祥预感继续问道。

男人力道轻缓地捏捏他的手,线条凌厉的那张脸上表情忽然变得很柔和,他又问起之前的那件事,“敛夏,你的答案现在就给我,好不好?”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少年一双眼睛蓦地睁大,急得快要跳脚。

却见男人闻言转过头来,墨一样黑的眼眸里满载了温柔又深沉的感情,他叹息着说道:“是啊,没有时间了。”

接下来的记忆混乱残缺,穆敛夏记得自己似乎听见了巨大且刺耳的碰撞声,有什么东西破碎洒落,冰凉锋利的感觉划过眉角,恍惚之中他想,安全气囊怎么没有弹出来......有一个人在变故发生的瞬间将自己紧紧护在怀里,这怀抱那么熟悉,他却想不起来是谁。

一片黑暗中,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顺着轮廓滑到嘴角,他伸出舌尖一扫而过,腥甜的味道。

那个人与他十指紧握,力道大得像是担心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掌心间肌肤相贴处,那人的一道深刻疤痕纠缠着印到少年手里,穆敛夏蓦地想起,是有这么一个人的,他的掌心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自己曾无数次摩挲过其上凹凸的纹路,这道疤痕横跨掌际,生生......截断了命运线。

就在几秒之前,那人还无奈地看向自己,眼中满是深长的叹息,他说:“现在就告诉我吧,敛夏,没有时间了。”

哥哥......

少年猛地睁开眼,把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护士吓了一跳,正想开口,却见少年推开她就往外走。

穆敛夏觉得现在脑子里像是有几把锤子在相互狠狠敲击,还是带着回声的那种,强烈的眩晕让他几乎无法辨别眼前的路,刚一站起来就泛起无法抑制的恶心感,有人抓着自己不停地说话,他只听到“脑震荡......不宜......要静养......”几个断断续续的词句。

“敛夏?”

少年望向门口,看清来人之后几步走过去,急切地问道:“哥哥呢,孙少斌,哥哥在哪里?”

“敛夏,你现在需要静养,虽然车祸发生的时候穆向秋把你护在怀里,但你还是有些脑震荡,不能马上走动。”

没有理会孙少斌口中关于自己的情况,少年继续问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很乐观。”沉默片刻,孙少斌抿­唇­答道。

眼前蓦地黑了一下,穆敛夏闭上眼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他克制住身体四处不断蔓延的颤抖,竭力平静地开口:“带我去,马上。”

“他的伤口很多,但最严重的是腿上那处,需要马上做手术,不然......”说到这里医生顿了一下,“那条腿就要废了。”

“那就给他做,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听了医生的话,穆敛夏不由皱眉,他需要捏紧拳头才能克制住指尖的颤抖——他如何不明白,如果可以马上做手术,孙少斌早就让医生动手了。

“伤者送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失血严重,在没有充足血源的情况下不要说完成手术,就是保住他的生命都是个难题。”医生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叹了口气,“你应该也知道,伤者的血型比较特殊,我们血库中的现存已经全部用来做伤者的急救了,手术需要的远远大于剩下的血量。虽然已经从别的血库中调取了血浆过来,也是赶不及手术......”

“用我的,”医生的话被少年打断,少年抬头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犹豫,“我是他的弟弟,我的血可以用。”

医生有些讶然,继而摇摇头,“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知道这需要多少血么,你一个人根本无法负担,如果我这样做,相当于杀了你......喂,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少年揪起医生的领子,白皙修长的指骨因过于用力看起来扭曲得几乎要断掉,因为他醒来时的不配合,连脸上的血迹都没擦­干­净,优雅黑亮的眉羽被玻璃碎片划伤,暗红­色­的血迹蔓延了少年半个侧脸,衬着他苍白的­精­致面容显出无法言喻的杀气和诡异妖娆。

那对琥珀­色­的眼眸冷冷睁开,少年缓慢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救他。”

医生被少年紧紧盯着,只觉得少年的一双眼亮得慑人,像是被逼入绝路的兽,偏偏心中还有无法放下的执念,就这样强撑着不肯低头,那般倔强执拗,却掩不住眼底的悲伤和惶恐。医生不由得住了口,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敛夏,你......”孙少斌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劝敛夏不要这样做?那穆向秋就丢了一条腿。支持敛夏的做法?那穆敛夏丢的就是他的命。

孙少斌苦笑,如何选择,很明显不是吗?如果穆向秋醒着,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允许后者的发生。

“露出这幅表情,啧,你都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以为本少爷快死了呢。”难得看到孙少斌的苦瓜脸,少年不由挑了下眉,他转头问医生,“你说血浆已经在路上了,是吧?”

“......是。”医生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那在血浆送来的这段时间里,哥哥先用我的血做手术,然后我再补回来,不就可以了。”

“额,还是不行,”医生想了一会儿,开始摇头,“手术的用量太大,我怕你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我可以。”

“......”对上少年冰冷雪亮的眼神,医生心有余悸地扶了扶衣领,没有说话。

“敛夏,风险太大了。”孙少斌开口劝道,“如果是他,也不会答应的。”

“呵,孙少斌,你说,”少年勾­唇­一笑,那笑容里说不清有几分复杂与惆怅,“若换做是他,会不会为我做同样的事?”

当然......这两个字还未出口,孙少斌就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他心下叹息,终是沉默。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他无法介入,亦无法阻止。

“他会的,因为,我也会。”少年­唇­边的弧度浅浅的,眼睛也弯成好看的弧度,似乎很开心,他琥珀­色­的瞳仁儿被光线映成金黄|­色­,像是澄亮的蜜糖。

进入手术室的前一刻,少年蓦地停住,他没有转头,就这样低声问道:“你能想象,穆向秋下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中是什么样子么?”

听到这个问题孙少斌有一瞬间的失神,片刻后他敛下神­色­,回答:“......不能。”

少年捂住眼睛似乎笑了一下,“呵,我也不能。”

可是,上辈子这一幕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他亲眼见证了这件事发生,却无力阻止。

挺拔坚毅的男人自此跌落尘埃,再也无法行走,无法奔跑。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啊,怎么可以与轮椅为伴?

哥哥,你已经为了穆敛夏坐过一次轮椅,敛夏决不能让你......再坐第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时间了】篇:

孙少斌:“本章中兄长大人说的‘没有时间了’到底指的是什么呢?下面请大家自由讨论。”

冯鑫:“蛋糕店的限量款快卖完赶不及了?”

水墨:“兄长大人作业没写完吧。”

秦叔:“怎么可能我家大少爷是好孩子嗷嗷嗷!!”

盖兰【摸下巴】:“那会是什么?”

赫达【­淫­荡笑】:“嘿嘿,是指如果不抓紧时间把这一章拍完,就赶不及带敛夏回去滚床单吧~~”

小渣【气愤脸】:“哥哥才不会那么想...诶,哥哥你抱我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兄长大人:“回去滚床单。”

某白:“喂喂你们等一下,剧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啊混蛋!”

ps:洒家最近情绪比较紧张,写出来的东西严重走形,我试着调整了一下,不太成功【叹】,好像写作那部分人格被project君和期末君挤走了嗷嗷嗷!这半个月的更新该会很难产,大家请自由滴拍我吧不要客气...

☆、第六十三章

深红­色­的液体顺着透明的软管一点点溜走,同时带走的还有身体的温度和力气,少年合上眼帘,乌黑的眉羽安祥地舒展开,像是阳光下静静栖息的海鸟。

少年还带着体温的血液马上将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在那人的血管中奔腾流淌,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

哥哥,我从未如此刻这般庆幸——你我身体中流淌着的,是同样的血液。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穆敛夏有些恍惚,浑身上下像是虚脱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口渴得厉害。

“孙少斌......?”看到熟悉的人,之前的记忆渐渐回笼,少年挣扎着想要起身,“哥哥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么?他的腿......”

对于少年刚醒来的急切询问孙少斌有些招架不得,他扶起少年,递过去一杯水,“手术很成功,穆向秋的腿没事了,医生说只要后期的锻炼做好,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看到少年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孙少斌无奈地摇摇头,“现在可以喝口水了吧,光想着穆向秋,也不问问你自己的情况?”

穆敛夏接过水,大口大口地喝完一整杯才停下来,“呼——”渴死他了......

“当然不用问,”少年眉眼微弯显出几分狡黠,“我醒来了,不是么?”

放下杯子,少年敛去疲惫的神­色­,正视病床边的孙少斌,“好了,现在我们该谈谈其他的事情了,比如......你们为什么会回来?”

“穆向秋接到消息......”孙少斌顿了一下,“你出事了。”

只一句话,穆敛夏就明白了,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可是效果不大,如果不是那个人现在正躺在病床上,他真想冲过去把那个男人抓起来摇一摇——这么明显的陷阱,那个男人会看不出来?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走入别人设好的圈套?!就算,就算饵是自己......

少年捂住脸,自嘲地挑起­唇­角,呵,重来一次,自己还是拖了后腿,真难看。

一只手轻轻按在少年单薄的肩上,一向刻板的男人语气带着几不可查的软化与感叹,“我想,你需要的不是和我谈谈,那些质问也好,气愤也好,自责也好,都留给穆向秋吧,他才是你真正想交谈的对象,不是吗?”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瞬间僵硬,孙少斌安慰地拍了拍,“车子是这边的人准备的,照理说不该有事,我目前正在着手调查。虽然车祸的时候穆向秋把你护在怀里,但你的身体还是受到了损伤,之前又曾大量失血,敛夏,你现在需要休息。”

“对了,秦叔那边得了消息,正要炖好补品给你送过来呢。”想到管家大叔,孙少斌也不禁莞尔,“你就好好养伤吧,敛夏。”

“孙少斌......”少年欲言又止。

“嗯?”

“......没事。”孙启卫的事情,穆敛夏不知道该怎么对孙少斌说,而且他目前不知道孙启卫是被对方收买了还是受到胁迫。在他的认知中,孙启卫是最不可能联合外人背叛的,穆敛夏现在的知识大部分习自孙启卫,这几年来亦师亦友的陪伴,穆敛夏无法忘记,可他同样无法忘记晕倒前孙启卫看着他的那个眼神,陌生而空洞——那样的孙启卫,穆敛夏从未见过。

少年叹了口气,把信任交付出去,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

看着对面的青年,罗娜夫人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继而绽放出比之前还要灿烂的笑容,“我没想到还有一天会再看见你,”女人红艳的­唇­光泽动人,如同某种妖娆却致命的有毒植物,“我的孩子。”

“呣子间真的有一种奇妙的联系,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了。”女人的中文说得很娴熟,在人生的前三十年,她大部分时间都用这种语言与人交流,咬字偶尔有些含糊软糯,隐隐透出不甚明显的南方口音。

她是个来自南方的女子,却没有南方女子水一般的­性­子。

她­精­明,强势,头脑和野心一样不少,如果是个男人必将一展拳脚,在业界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可惜了,她终究是个女人,保守的家境注定她的想法无法得到支持。

于是,她看上了唐逸,和唐逸结婚之后,她渐渐发现,静林根本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她渴望更广阔的世界,能让她尽情施展自己的才智,可是唐逸根本不懂她,这个男人一点野心都没有,只是眼前的这么一点就让他满足了。

她需要机会。

像是上天听到了她的愿望,在一次宴会上,她偶然得知了西蒙这个人,他庞大的的背景和权势让女人眼前一亮,她主动找到西蒙,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彼时西蒙正无聊至极,本以为这又是一个贴上来的女人,却不想这个女人找上自己的原因倒是新奇——这个女人对权势的欲望和野心让他咋舌,这样的男人他见过,可女人,还是第一次。

于是,西蒙递出了珍贵的橄榄枝,前提是她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若空有野心却毫无谋略,那是狂妄和愚蠢的代名词。

西蒙两天后离开中国,她在这短短两天里充分展现了自己的狠辣和手段。她知道静林在西蒙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所以她要做的不是把静林拱手送给西蒙,而是展现自己的价值,足以让西蒙确信她能被启用的价值。

静林的董事长“卧病”在床,长睡不起,公司的机密被卖给对手,股东纷纷撤股,最后,扔下一堆烂摊子和五岁的独子,她登上了飞往法国的直升机。

从此以后,她换了一个名字,大家称她“罗娜夫人”,手段狠辣,­精­明强­干­,那部分过往在刻意掩埋下,已经许久不曾想起。

——直到今日。

“罗娜夫人,”青年礼貌地微笑,没有回应她状似亲切的问候,“我带来的消息你一定会喜欢的。”

女人挑眉,暗含三分质疑五分不屑。

青年好脾气地继续微笑,说出的话却没那么恭顺,“穆向秋让你很头疼,是吧?”

这句话明显说到了女人的痛处,那双美丽的眼睛缓缓眯起,隐隐有利芒闪过,“你想说什么?”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起码有段时间你不用担心穆向秋了,他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呢。”

“呵,”女人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青年状似无奈地摇摇头,月光照进屋内,在冰凉的镜片表面折­射­出苍白的银芒,随着青年的动作划出若隐若现的流光,“你可以不信我,但是这样你就失去了一个反击的大好机会,就我所知,这段时间你被穆向秋逼得很狼狈,不是吗?”

女人紧紧盯着青年掩藏在镜片之后的眼睛,他的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如同——面具。

“为什么?”长久的沉默之后,女人开口问道,“我可不认为是出于我们之间的呣子情分。”最后四个字,她咬得格外意味深长。

唐煜风捏紧了拳头,脸上如同面具的微笑依旧牢牢带着,“当然不是,我想要百分之五十——全部的百分之五十。”

“不要说我狮子大开口,我们之间没有情分,只有利益。”

“我们身体中流着的是同样的血,为了利益,没有什么不能放弃,包括亲情,包括仇恨。”

“所以,这个价钱,我认为很合理,你说呢,母亲?”

良久,女人伸出手,“合作愉快,我的孩子。”

青年与之回握,“我的荣幸,罗娜夫人。”

收回手,青年不动声­色­地皱眉,中指上沁出一颗血珠,女人看到之后抱歉地一笑,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真是抱歉。”

***

关于孙启卫的事情,穆敛夏并没有时间犹豫多久——

穆氏的内部资料被泄露,股票一夜之间大跌,一部分股东们蠢蠢欲动,内忧外患不堪其扰......这一切就像是前世的重演,只不过现在的穆氏,没有穆向秋力挽狂澜,长时间的失血和后来的手术给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在穆氏风雨飘摇之际,这个男人仍未苏醒。

穆敛夏将孙启卫的事情全数告与了孙少斌,泄漏的资料安全级别很高,根本不可能是普通员工,而且......自从游乐园事件过后,孙启卫就再也没有现身。

“孙少斌......”安慰人这种事,穆敛夏从来都不擅长,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孙启卫是自愿还是被迫,他出卖穆氏的可能­性­基本不可动摇了,穆敛夏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孙少斌。

孙少斌平静地听完了穆敛夏的叙述和猜测,“那现在你想怎么办?”

“......啊?”正苦恼着安慰人的穆敛夏没想到当事人的反应如此“平淡”,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能。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正如我选择了和穆向秋站在一起,这是我的选择,父亲的所作所为并不会影响我的意愿。”

“我,我不是怀疑你......”穆敛夏有些头大,怎么话题一下子转到这里来了。

我知道,”男子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严肃,此时在严肃中又带了不容拒绝的坚定意味,“我只是想告诉你,敛夏,你可以信任我。”

“在这个无法辨清敌友的时候,你可以信任我。”

少年缓缓睁大眼,忽然笑了,“我相信你,哥哥看中的人,不会错的。”我相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许久不见甚是想念】篇:

冯鑫:“哎呦喂,好不容易更新了怎么没我出场的戏啊嗷嗷嗷!!”

秦叔:“老夫我才只是被提了个名儿好吧?我还想去医院看两位少爷呢,张婶­鸡­汤都熬好了。”

盖兰:“你们让我这个全篇才出场几次的人情何以堪......”

兄长大人:“......”

冯鑫:“咳,好像兄长大人也没捞到正面镜头?”

赫达:“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他这叫养­精­蓄锐,腿伤不养好怎么【哔——】【哔哔——】......你们懂的哈~~”【揽上孙少斌肩膀】:“erus,我才发现,你这个角­色­也太苦逼了,平时面瘫脸不说,自己老爹都演反派了也不能呲个牙表示愤怒感叹什么的,怎一个惨~字~了~得~呀~~”

孙少斌:“你小子幸灾乐祸是吧。”

周欣:“来来来,纪念终于重出江湖,大家拍个全家福......那边那个,怎么还躺着呢,赶紧的过来!”

章璐璐:“学姐,那个是兄长大人,他有腿伤......”

周欣:“咳咳,这样啊,那就躺着吧。敛夏,你快把他推过来,去啊,自己家的你害羞个什么劲儿!你是傲娇受又不是人ℚi受,害羞毛线!”

小渣:“我是受么?导演,我真的是受么?!”

众人:“你不会才知道吧......这都演了大半本了快......”

ps:我知道大家很想拍我...咳,在经过漫长曲折的转机之后,洒家终于横跨大半个中国回到了家中,然后悲剧地发现——

家里没有网x﹏x

此时我不得不说,网吧这个东西,真tmd给力!

如果作者不出现人身危机,这段时间日更就是妥妥的了~~

亲们,尽情地蹂躏我吧,无良作者回来了哦霍霍~~

☆、第六十四章

穆氏面临危机,萧雅的治疗在此时也到了紧要阶段,穆天华无暇分身,即使自己一生的心血可能顷刻崩塌,即使自己的大儿子还躺在医院里,即使这意味着他的小儿子将独自一人面对那些危机。

在爱人,事业与家人之间,穆天华选择了前者。他是穆氏的掌舵人,是两个儿子的父亲,但他更加无法舍弃的身份——是丈夫,自己此生的爱人现在生死一线,她需要自己的陪伴与支持,穆天华无法离开。

这或许显得自私,但不能否认是人之常情。公司需要他,儿子需要他,妻子需要他,穆天华选择了萧雅,不是因为萧雅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他,而是因为只有这个人,是他此生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手的。

很多选择,需要权衡的不是利益,而是我们的心。正如同穆向秋之前对穆敛夏所说的,选择的正确与否并不重要,也没有人可以给出明确的答案,只要一切过后,可以不后悔,这就够了。

“敛夏,抱歉,爸爸无法回去......”即使已经做出了选择,可将决定诉诸于口的时候,总是艰难。

电话彼端的少年正坐在病床边,腿上放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对于穆天华的选择,他并不意外,父母的感情有多深厚他早在前世就知道了,上一世萧雅死后穆天华心灰意冷移居海外,在穆氏危机时也一面未露,如今的穆敛夏或许可以理解那时穆天华的所为——

一旦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逝去了,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也随之斩断,自此,绿柳繁花阡陌巷,再也映不入眼里心里。

少年停住勾画的笔尖,抬头看向病床上沉睡的男人,同时嘴角露出一个温暖的笑,他对电话那头的穆天华说道:“父亲,请好好照顾母亲。”

“我和哥哥,在这里等着你们一起回来。”

挂断电话,少年伸了个懒腰,然后俯身靠近即使沉睡也不减冷峻的男人,“请快些醒来,我的哥哥。”

少年用栗­色­的脑袋轻轻蹭了蹭男人的颈间,“我很想你啊,哥哥。”

“小少爷,去公司的车已经准备好了。”管家大叔站在病房门口,为自己不得不破坏眼前“兄弟和谐友爱”的一幕而深深自责,大少爷和小少爷在一起的气氛简直温馨爆棚啊有木有,打扰兄弟交流感情据说会中“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的诅咒他真心伤不起啊......

穆敛夏站起身,琥珀­色­的瞳仁儿仿佛随之镀上了一层透明冰冷的薄膜,那些情绪全部掩藏在最深处,透不出一丝一毫。

“走吧,秦叔。”就算有孙少斌在帮他,有些事情也只能穆敛夏自己面对。

如果说之前的一系列打击使众人暗自观望,甚至蠢蠢欲动想要在这场混乱中分一杯羹,那在穆氏的股东大会召开过后,这样的想法大部分被打消了——

穆氏是商界巨头,但它的掌舵人穆天华现在迟迟未归,偌大的产业群龙无首,相当于二把手的孙启卫下落不明,联系到近期的内部泄密,种种流言不胫而走,穆氏的老人不禁想到,若是穆向秋在这里,或许穆氏还有一线生机,三年前那个处事冷静沉着果断的少年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被一直默认为是穆氏的最佳接班人,不料三年前音信皆无,再未出现在人前。

现今剩下的,只有穆家的幺子——穆敛夏,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并没有展露出如其兄长一般的过人天赋,即使这几年开始接触公司的事物,也一直显得默默无闻,和穆向秋比起来,穆敛夏实在是不能让他们产生什么期待。

却不曾想,正是这个默默无闻的穆家二少,在此濒危之际主动请缨,股东大会上与众人一起商量出应对困境的方法,着实让一­干­人等又“惊”又“喜”。

当然,平日里毫无建树的穆家二少忽然冒出来想要领头,众人不可能心悦诚服,更有甚者仗着资历挑衅质疑,希望“还没长大的毛孩子还是回去读几年书再回来”,就算穆氏的忠臣,也在观望着这位穆家二少的反应——若是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想要带领穆氏走出这次危机就是痴人说梦了。

年仅十五的少年看着那个质疑他的股东,又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缓缓勾起嘴角,配着少年­精­致的容貌这个微笑很是惑人心神,“陈总,明海区的别墅住着还舒服吧,听说那里环境优美,是远近闻名的世外桃源,用寸土寸金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你......没根据的传闻二少可不要胡乱听信。”前一刻还理直气壮的股东此时眼神闪烁,不确定穆敛夏是听到了流言还是真的抓住了他的把柄,不,一个小毛孩子,怎么可能......

“敛夏进公司的时间还短,很多事情不懂,都还靠众位前辈指教。”本以为这句话是给他个台阶下的陈总刚刚舒了口气,就听到少年清越的嗓音不高不低地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淡淡疑惑,“有件事敛夏一直觉得很遗憾,三个月前的招标会穆氏仅以分毫之差将机会失手送与立天集团,当时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纤长的食指轻轻点了点额角,少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想起来了,可不就是陈总么,不知道陈总可愿为敛夏细细讲一下其中的玄机?”

涔涔的冷汗一点点打湿了陈总鬓边斑驳交杂的短发,他已经不年轻了,那次的事情虽然是一时糊涂,可是之后他也尝到了甜头,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却忘了,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少年敛去嘴角的笑意,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不笑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上挑成凛冽凌厉的弧度,穆敛夏没有看到,自己的神情和气势与其兄长多么神似,只不过穆向秋多是内敛的骄傲冷冽,而此时的穆敛夏,则如同一柄锋利潋滟的寒刃,妖娆,又杀气凛然。

“陈总忘了吗?也是,都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不记得也正常。”细白的指节轻轻扣在黑­色­的沉木桌面上,少年毫无情绪的琥珀­色­眼眸扫过房间中的每个人,“很多事情,董事长不说是顾及着大家多年的情分。今次小子无知,多有冒犯了。”

“在座的每一位资历都比敛夏要高得多,穆氏的情况大家很清楚,这次资料的泄漏明显是公司的内部人员所为,现在的流言我也有所耳闻,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流言只是流言。大家不要因此就忘了穆氏当前最紧要的危机,打个不恰当的比喻,穆氏可是一块大肥­肉­,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只狼在虎视眈眈盯着呢,我们放松一点,就可能被撕得渣都不剩。”

“外忧内患,穆氏的‘外忧’已经不容乐观,敛夏不希望因为‘内患’再生出什么别的事端,我想,在座各位的想法与敛夏应是一样的。”

“若真有穆氏的员工做出了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那敛夏只能说声遗憾了。”少年微微眯眼,似有雪亮寒光掠过,“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无——论——是——谁。”不急不缓的话语自少年口中吐出,落在会议室里,掷地有声。

众人惊醒,这哪里是什么默默无闻的纨绔啊,分明是只爪子和獠牙都长齐了的豹子!

穆敛夏这才满意地笑笑,“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目前的应对方案了吗?”

所以说,和老虎生在一个窝里的,绝不可能是小猫,即使他会撒娇会打滚,那也得分在什么人面前。

而在众股东面前大发神威的穆家二少,此刻正皱着眉不停揉自己的脸,“真累,我这张脸都快僵了。”

“敛夏,你做得很好。”孙少斌这句话,说得很是感叹,几年前还是那么一点大的孩子,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对于孙少斌的称赞,穆敛夏不置可否,他又不是真的十五岁,这夸奖他当之有愧,真的......

经过今天,穆氏的危机暂缓,可穆敛夏心中仍有一忧未解,“孙少斌,我觉得你最好回法国那边去。穆氏的危机我不觉得针对的只是穆氏,或者说幕后的人很可能想借此机会做些别的动作。虽然可能是我多想了,但凡事还是周全一点比较好,而且那边的情况目前很关键吧,你和哥哥忽然回来,没有关系吗?”

穆敛夏的顾虑,孙少斌也想过,可当时穆氏的情况实在危急,如今看到穆敛夏独当一面,他也能放心地回法国继续处理那边的事情了,“那我先回去,至于穆向秋,等他醒来之后通知我。”

“嗯,”少年点头,“医生说哥哥大概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临走之前,孙少斌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敛夏,和他好好谈谈。”

“......我会的。”

秦叔说过想要来医院照顾大少爷,被穆敛夏婉拒了,秦叔只能一边抹泪一边不停地给两位少爷送补品,谁家兄弟俩能像自家的两位少爷感情那么好哟,弟弟亲自照顾病床上的兄长什么的,他秦叔怎么能不为此鞠一把感动的泪水哦~~

穆向秋的病房里有陪护的床位,穆敛夏没有睡在上面,他靠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注视着月光下男人沉睡的容颜。

男人的眉羽挺拔锋利,一点柔和的弧度都没有,像是他的人一样,凌厉冷峻,强势得一丝一毫都不会妥协退让。偏偏只在一个人面前,这个男人心甘情愿收起所有的心机和手段,缩起锋利的爪子和獠牙,毫无防备地露出宽厚的­肉­垫和柔软的腹部,他选择用最朴实真挚的方法去追求心爱的人。

他拥抱他,亲吻他,说“我爱你”,还有,“我等你”。

少年用柔软白­嫩­的指腹一点点勾画男人凌厉的五官,眼中是他自己都辨不清的情绪,他一直是知道的,他的兄长几乎是用自己的所有去爱护他,那一句“我等你”,不知耗尽了男人的多少心思和骄傲。

他轻轻亲吻男人­唇­角冷厉的弧度,不知道强大的男人在那个时候是否也会有如常人一般的忐忑和不安?

稍稍分离,少年措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幽黑眼眸......

那个,如果这个时候他说自己刚才不是故意的,那绝对以及肯定不是非礼......还来得及不?

作者有话要说:

【兄长大人cos睡美人】篇:

周欣:“号外号外,最新出炉的消息,有冰山之称的兄长大人最近成功cos睡美人,赚得小渣香吻一枚~~”

冯鑫:“兄长大人cos睡美人,那是啥,冰山睡美人吗?”

ps:兄长大人醒的真是时候...好吧,其实洒家是觉得如果这一章兄长大人再不醒我就要被大家的声讨淹没了-_-|||

明天下午一点放文,这是存稿箱君第一次出马,大家来祈愿他不抽吧!

跟洒家一起念——“不抽的存稿箱才是好的存稿箱哟~”

☆、第六十五章

穆敛夏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僵住了,这种情况他应该怎么办?一觉醒来发现自家弟弟正在偷亲自己什么的,尺度太大了啊喂!

等等,他也不算偷亲吧,他就是觉得看着很顺眼所以上去舔两口而已......什么非礼啊xx啊的想法他真的没有!而且之前先表白的人明明就是哥哥,所以被自己亲了也不吃亏,对吧......

穆敛夏思路混乱得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吐槽已经和正题偏离十万八千里不回头了。

男人定定地注视着少年的面容,深潭一样的眼底有某种激烈的情绪在翻涌激荡,他闭了闭眼,脑海中足以让他肝胆俱碎的一幕还清晰刻骨,蓦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让他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过往的一幕幕太过真实疼痛,让他无法肯定眼前的少年是否真实地存在着。

想起刚才嘴角的柔软触感,男人选择了最直接的一种方法来确认。

“唔......”思路差点神游到外太空的穆敛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给拉回了现实,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哥哥还是觉得刚才吃亏了所以决定要亲回来么......

先是小心翼翼地触碰,意外地没有遭到少年的反抗,男人挑眉,忽然毫无预兆地闯入少年柔软的口腔,这个吻强势凶狠地仿佛想把少年吞进去,穆敛夏却蓦地感到一丝绝望悲伤的意味,就像是野兽失去了此生要守护的至宝,眼睁睁地看着所爱消逝却无能为力,它的利爪它的獠牙也无法帮助它寻回那件唯一的珍宝,那么无措又难过。

穆敛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觉错了,可这个激烈的吻使他无暇想太多,只好应从本能试图去抚平男人的不安。

口中的舌头紧紧卷住他的,间或轻咬吮吸,酸胀麻痒的感觉险些让少年无法招架,现在的他根本无法说话,无奈之下少年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主动软软地缠上男人。少年的主动让男人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继而展开了更猛烈的攻势,如果不是被男人卷得紧紧的,少年几乎跟不上男人的节奏,隐隐的快感烧得少年脑际发晕,差一点忘记了初衷。

穆敛夏有些欲哭无泪,他是不是用错了方法......

如果明天的头条变成“穆家二少——地球上第一个接吻晕死过去的人”,他就可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真的。

少年伸出手在男人坚实的脊背缓缓安抚,试图让男人平静下来。随着少年的动作,男人的吻渐渐变得温柔缱绻,他用舌尖轻舔少年的上腭,­唇­齿交缠间满是亲昵又深情的意味,像是舍不得离开一样反复流连每一个角落,等到最后放开的时候,穆敛夏的脚都软了,只能靠着男人的颈间不住喘息,一直没回归正常的大脑神经反馈给他一个信息——肺活量什么的,还得练啊。

“敛夏,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清凉,因为许久不曾开口有些微微的沙哑,就响在少年的耳边,近得仿佛是直接对着少年耳畔说的。

少年反­射­­性­地抬头去看男人,正对上男人的眼,身体里还残留着方才酥麻眩晕的感觉,这让少年的脸“蹭”地一下红了个透,主,主动什么的,他刚才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啊......

少年的反应让男人觉得可爱极了,难得起了玩笑的心思,他轻舔线条锋锐的­唇­角,黑沉的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少年。

冷峻的男人做出这个动作实在是无比­性­感,穆敛夏连忙捂住眼睛,不带总这样的,美,美男计真心犯规啊,因为每一次都该死地有效......

穆向秋轻笑,自家宝宝纯情得几乎让他产生了罪恶感,当然,也只是几乎,刚才的吻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整理那个漫长荒诞的梦境,如果说之前他还抱着“情人不成是兄弟”的想法,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放手的打算。

男人目光沉沉,最底处掩藏着不从错辨的深情和坚定,他绝不容许,失去这个孩子第二次。

“敛夏,你还一直没有给我答案。”

少年真想拔腿就逃,男人认真的眼神让他隐隐知道今天自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无论是什么。他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他的选择有两个,可面对如今的男人,这已经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选择题了。

“......”少年无法直视男人的眼睛,最终,他只能挑了另一个话题,“哥哥,你为什么回来?”一说到这里,气愤,自责,和一些自己都辨不分明的情绪使少年忘记了前一刻的纠结,“你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差一点丢了一条腿!

穆向秋前一世坐上轮椅,是穆敛夏两辈子最大的噩梦。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上少年漂亮的眉羽,那里有一个细长的伤痕,“敛夏,是我先提问的。”男人好心地提醒少年。

少年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却还是不妥协地瞪着那双澄亮的大眼睛,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在逃避问题,绝不!

男人轻轻叹息,目光无奈又宠溺,在这个孩子面前,他永远都不舍得动用哪怕一点手段和心机,现在少年缩回壳里了,怎么办?

“我必须回来,敛夏。”男人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叙述一件无比理所应当的事,“即使知道是陷阱,我也必须回来,我不能拿你冒险。”

“在这一点上,我永远输不起。”

“呐,赖皮的宝宝,”男人伸手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手感是一如既往的好,“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少年有片刻的恍惚,仿佛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的兄长也是这样轻揉他的头,亲昵的,包容的,安抚的,或者只是单纯地享受这样相处的时光,从前生到今世,中间隔了那么遥远的岁月,有许多事情发生,很多人离开了,他们也再不是童年那两个无知的孩子,可这个男人一直没有放弃他,即使是那段最绝望晦涩的时光。

他们仿佛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不去计较身份和彼此的关系,在这段漫长到跨越两世的时间里,无法斩断的血缘是一切的源起,可维系着两个人直至今日的,是感情。

这份感情随着时间慢慢变得厚重,变得笃定,就穆敛夏自己而言,这份感情或许早在他尚未发觉之时就发生了潜移默化的转变,等到他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早已经无力否认改变。

他穆敛夏,用两世的时光和一世的业障,在痴迷过,伤害过,欺骗过之后,终于爱上了这个男人,他的兄长。

可是,为什么呢?你那么好,为什么要选择我......

你不知道,你眼前的穆敛夏曾经是怎样的愚蠢卑劣,他葬送辜负了多少人的期望和厚爱。

少年垂下眼,月光下那张脸庞­精­致得近乎妖异,他叹了口气,轻轻开口,“哥哥,我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我瞒了你很多事情,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害怕,怕你知道了那些事之后会讨厌我......”少年不禁露出一个苦笑,岂止是讨厌,哥哥会恨自己的。

他顿了顿,拳头下意识地捏紧,似乎这样就有了说下去的勇气,“我......”

少年的话被男人打断,“敛夏,不管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不,你不知道......”少年的睫毛轻轻颤抖,仿佛受了惊的小鹿,那些事情放在心里太久了,它们被埋在最黑暗的角落,总有一天会被翻出来重现于阳光之下,他想把它们挖出来,哪怕再一刻也无法忍受。

“我,是我害死了妈妈,我识人不明,错信他人,我还害了自己唯一的朋友......”少年捂住眼睛,一双­唇­瓣失了血­色­,显得分外可怜,“你,你的腿也是因为我......”

本以为只是一个荒诞的梦境,即使其中的经历和感受过分真实,可少年的话与那个梦诡异地相合,少年的样子看得男人心疼,他无法想象,如果那不只是个梦,如果那些事都真实地发生过,他的宝宝该如何承受那一切......敛夏那次醒来后的忽然改变,之后的一些反常举动......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男人将少年揽入怀里,轻轻拍着少年的背,“都过去了,敛夏。”

少年挣扎着直起身,“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或许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

毛茸茸的小脑袋又被男人温柔地按了回去,“嗯,我知道。”

明明是很严肃的话题,为什么他有一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

少年无奈地动动头,丝毫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多么像撒娇,一个荒谬却合理的念头无法抑制地冒出来,顿时让烦躁的少年浑身发凉,“哥哥,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怀里的少年在细微地颤抖,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将少年又揽紧了些,“不要再想了,乖。”

少年怔怔地被男人揽在怀里,怎么会这样?哥哥不是应该生气吗,记起了那些事情,哥哥难道不该对自己......恨之入骨么。还是说自己的话哥哥根本不相信?但是,他莫名地就是觉得,男人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他全部知道了。

头上传来低沉的叹息,男人温热的气息扑在耳畔,带起一阵浅浅的酥麻,“傻瓜。”

“已经过去的事情,即使你再怎么抓着不放,也不可能因你的意志而改变。如果想做些什么的话,就去补偿吧,补偿那些你觉得亏欠的,遗憾的人。”

“不明白吗?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说补偿我......”男人轻咬怀中少年白­嫩­的耳垂,“那就先回答我的问题吧,小赖皮,我已经等很久了。”如果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他确实等了很久很久,两辈子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渣你在无理取闹】篇:

赫达:“哎,erus,你说导演这章安排地真狗血啊,敛夏你自卑个什么劲儿,大好的机会赶快扑上去再说啊!”

孙少斌:“...”

盖兰:“什么都不解释直接扑上去的那是你吧,赫达。”

赫达:“不,我绝对不敢扑兄长大人,真的。”

小渣:“哥哥,他们都说我当时该直接扑过去。”

兄长大人:“那你要扑过来吗?”

小渣:“...还是不了。”

兄长大人:“那换我扑回去好了。”

某白:“咳,兄长大人,形象,注意形象,你不要顶着面瘫脸耍流氓好咩?!”

ps:哦霍霍~~这里是勤劳的存稿箱君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某白她暂时无法回复大家的评论,明天一起补上。

另,第一次出场什么的,才不承认自己很紧张呢我勒个去...

by勤劳又傲娇的存稿箱君

☆、第六十六章

少年长久地沉默,从男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瞥到一个小小圆圆的发心,他的手覆在少年的背后,掌心的温度熨帖而安宁。

穆敛夏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来。

这个男人,见过他最狼狈不堪的样子,了解他­性­格中所有的任­性­和愚蠢,替他默默地遮风挡雨想要护他一世平安。只要转过头,穆敛夏永远能看到一个坚定沉默的身影,从未离开过。

男人两世里唯一的一次执着,他如何拒绝。

纤细的手指缓缓盖住男人的眉眼,少年在男人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亲吻,极轻,却郑重得如同在许下誓言。

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哥哥,敛夏陪你一起。违背伦常,同­性­相亲,那些又算得了什么。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早就体会过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那时候更难过了。

前路上,锦绣繁华亦或风雨如晦,哥哥,我们一起。

我们,一起。

少年看不到,那个轻若羽毛的亲吻落下的同时,男人被盖住的墨­色­眸子蓦地睁大,等待的时间太长太久,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即使沉稳如穆向秋也无法“不动如山”,有一瞬间男人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胸中涌动着的喜悦和满足几乎要爆炸,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敛夏答应自己了。

以冷漠果决著称的“商场战神”,此时也不过是个因为心爱之人应允而欣喜不已的平凡男子,或许天下的人在爱情面前,都会褪去包裹着自己的面具,那份喜悦和珍视的心情,是一样的。

男人眨了眨眼,给少年白­嫩­的手心带来些许瘙痒,看见他锋锐的­唇­角浅浅勾起,少年不自觉地移开手,正对上那双温柔注视他的眼眸,深沉的眼底藏着隐隐期待,“敛夏,你这是答应了么?”

被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蛊惑,少年俯下身凑近男人耳边,小小声回了一句,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穆敛夏的耳朵尖儿都红了。完了,他发现只要哥哥一用“美男计”,他就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我好高兴,敛夏,我的敛夏......”没等他继续纠结身体就被男人一把搂住,两个人贴得那么近,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另一人激动的心跳,穆敛夏愣了一会儿,抬起手回抱住身前的男人,他从未见到兄长开心得如此毫无掩饰的样子。

“宝宝,再说一次,刚才的话再说一次好不好?”

......啊?少年僵住,那种话他他他怎么可能再说一遍?!穆敛夏深深地怀疑,如果这种事情再来个几回,他会不会被自己的体温烤熟?

窘迫之下,少年又当了一回“鸵鸟”,脑袋低低地埋在兄长颈间,不出来了。

心绪稍稍冷静下来的穆向秋轻笑一声,揉了揉紧靠着自己的小脑袋,知道刚才那一句已经是少年的极限了,还是自己诱着他说出来的,这会儿不晓得有多懊悔害羞呢。

出乎他的所料,少年的“鸵鸟”没当多久。穆向秋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这些都要告诉穆向秋知道。男人听着少年条理清晰不急不缓的叙述,忽然开口:“敛夏,你几天没睡了?”

“我,我休息的很好啊,真的......”最后几个字越说越无力,穆敛夏很有捂脸的冲动,在哥哥的面前撒谎这种事,他一直觉得比派自己去占领火星还要有难度......

穆向秋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看清了少年眼底的血丝,偏偏眼前的人正眨着这对带了血丝的大眼睛瞅着他,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让他连责备都不忍心,只好揉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叹了口气柔声道:“先睡觉吧,敛夏。”

穆敛夏看了一眼旁边空着的陪护床,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睡觉?

其实自从在游乐场遭到伏击之后,车祸,献血,公司资料泄露,召开董事会议,接连发生的事情让穆敛夏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撑到现在靠的完全是毅力和坚持,而且哥哥未曾醒来,他也没什么心思去休息。

现在被穆向秋一说,之前刻意忽视的疲惫加倍反扑,下一秒眼皮就沉重地厉害,这一懈怠,连日来绷紧的神经也有些不堪重负,脑子晕得像浆糊。

少年站起身,晕晕乎乎地朝一旁的陪护床走去,不防手上一阵轻柔却坚持的力道将他又拉了回来,“过来睡。”

嗯?

穆敛夏花了两秒钟消化兄长话里的意思,然后摇摇头,“不行,哥哥腿上有伤。”谁知道他睡觉会不会梦到大战外星人什么的,万一把哥哥的伤口碰裂了怎么办?

外套被轻轻脱下来,男人拉过早就困到迷糊的少年,诱哄地在少年耳边低声说道:“睡吧,宝宝。”

理智坚持了一秒就被席卷上来的困意打败,少年乖乖地爬上床,快要罢工的脑子里还记着要避开兄长身上的伤口,最后在熟悉的怀里埋头蹭蹭,舒服地叹了口气。

穆向秋将少年又揽紧了些,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他舍不得放开怀中的这个孩子,即使只是一床之隔的距离。

睡得正香的少年蹙起眉,不耐地将手按向扰乱他睡眠的源头,嘟囔了一句:“别顶着我,烫。”

话音未了,只觉手下的那个东西忽然变大了一点,又热又硬地抵在自己小腹上......理智在这个时候“嗖”地归位了,弄清楚这是什么的穆敛夏瞬间睡意飞走了七七八八,他真希望自己别反应这么“快”,心里的小人儿都快哭了——那什么,现在,怎么办啊......

最让他头疼的是,自己的一只手还不偏不倚地正正按在那个大东西上,即使隔着衣料,“它”惊人的热度和软中带硬的触感也分明地很,连脉动都那么清晰,贴着掌心一跳一跳的......

他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豪迈地来一句“这种生理反应都是男人没什么可羞涩的,哥哥你尽情地撸吧我回避个先”?

正在胡思乱想,一只修长的手蓦地覆上他的,下一刻手被拉离“热源”,身边的人向另一边挪了一下,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男人不甚在意地皱了下眉,他现在更在意少年的反应,“敛夏,对不起。”

一向低沉冷静的嗓音染上了隐约的忐忑,少年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红了脸,“额,没关系。我......我先离开一下。”

闻言男人的眼神黯了下来,“敛夏,你讨厌吗?”

穆敛夏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垂头丧气的某种大型犬科动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存在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我不讨厌。”

“真不讨厌?”

“不讨厌,真的。”难道要自己和那个东西进行一下亲密接触才能证明自己的“喜爱之情”吗?

“哥哥,那个,你自己解决一下吧,我先......回避。”

“不用。”手臂被拉住,穆敛夏僵了,哥哥,这种事情就不需要我在一边观摩了吧,就算你想“言传身教”什么的......实在是太重口了喂!

见少年一副风中凌乱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穆向秋继续把人拉回来,“不管它。”

幸好不是现场观摩......意识到自己思路严重跑偏的穆敛夏抽了抽嘴角,但是......他偷偷瞄了一眼那个地方,就这么不理会,真的没关系吗?

重新躺回床上,穆敛夏发现自己睡不着了,脑子里天马行空地全是“真的不撸吗”“这样对身体不好”“哥哥不会是羞涩了吧”等等猎奇的想法。

男人略带忍耐的喘息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穆敛夏鼓起勇气开口:“哥哥,憋着对身体不好,会很难受的。”

因为忍耐额头上隐约沁出了点点汗滴,可男人的眼神没有一丝迷乱,那双眼沉静得如同冰川下的湖泊,无波无澜,他伸出手将少年的脑袋重新揽入怀中,“哥哥不难受。”

“敛夏,哥哥吓到你了吗?”

“哥哥......”上一世被唐煜风囚禁的日子实在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让他对这种事情即使谈不上厌恶,却也无法热衷。所以,哥哥是怕自己吓到他么。

温暖又柔软的感觉夹杂着一丝酸涩涌上心头,少年无声地叹息,主动抱住身边的男人,“没有,哥哥才不会吓到我。”

他咬咬牙,闭着眼把手伸了过去,一瞬间两人同时吸了口气——

穆向秋是没有料到少年的突然袭击,而穆敛夏......

少年顾不得害羞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穆向秋,都这样了还叫不难受,当他不是男的什么都不懂么?!这种状态怎么忍,真忍下去会憋死的吧,不难受......骗鬼去吧!

说是气愤,其实更多的是心疼和感动,作为男人他知道该有多难受,在这种情况下穆向秋还能“淡定如斯”,只能说,真是爱惨了穆敛夏。

眼睛酸涨得厉害,少年红着一张脸埋在男人颈间,手固执地不肯放开,“别忍......我,我帮你。”

掌心下的东西似乎雀跃地胀大了一圈儿,男人沉默片刻,低声说:“敛夏,别勉强自己。”

少年窘迫得不敢抬起头,只好就着埋头的姿势在男人耳边说道:“不是勉强。哥哥的所有,我都喜欢。”

随着一声低沉的喘息,手下的东西近乎失控地动了一下,撞得掌心又麻又痒,男人的声音近乎沙哑,“你真是......”

少年的手下意识收紧,就听那人继续说道:“真是热情。”

热情?貌似被夸奖了的少年红着耳朵尖儿把头又埋低了些,他很庆幸,现在是晚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夜黑风高好­撸­管】篇:

冯鑫:“敛夏,听说你被兄长大人夸奖了?他夸你什么?”

小渣:“......”

捺捺【友情客串】:“兄长大人夸他很热情哟~”

冯鑫:“热情......诶,敛夏,你这种­性­格,算热情吗?”

捺捺:“二货少年你不懂,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热情’,不信你问兄长大人。”

冯鑫:“咳,兄长大人,敛夏他......热情?”

兄长大人【点头】:“很热情。”

ps:今天洒家瞄了一眼右边,顿时­鸡­冻了——谢谢水墨,阿一,凝霜以及12042859的地雷↖(^ω^)↗

这一章甚为蛋疼,因为某种原因洒家的卧室贡献出去了,so~码的时候双亲都在身边,时不时关心一句什么的我勒个去,这种压力山大的感觉...尼玛洒家真心伤不起/(ㄒoㄒ)/~~

洒家血槽空了,今天只能到这里了,明天继续吧亲们。

我的卧室,哦,my love~

☆、第六十七章

少年的手掌柔软纤韧,虎口与指腹处有一层几不可察的薄茧,带着主人微凉的体温轻轻包裹住掌下的灼热,熨帖的触感让男人舒服地叹了口气。轮廓凌厉的眉眼缓缓眯起,在月­色­下焕发出一层莹润的冷光,他靠近少年耳边低声道:“敛夏,动一动。”

一只炽热有力的手在同时覆上了少年,带着他纤薄的手掌轻轻动作,得到抚慰的欲望愈加­精­神抖擞,少年猛然抬头瞪向男人,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怎怎怎么可能还会再变大,难道他握着的其实不是xx,而是超级仿真的气球么?!

“呵呵......”男人愣住了,片刻之后蓦地把头埋在枕头里,肩头无法抑制地一抖一抖,气球?他的宝宝永远有办法让他忍俊不禁。

“是真的,敛夏,你要再仔细地摸摸看吗?”

“......啊?”意识到自己把想法傻乎乎说出来的少年此刻无比“想念”二货少年小冯——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二者二吧,说话不经脑子什么的,尼玛真的会传染啊!

如果他现在表示自己坚定相信手里蠢蠢欲动的东西不是气球而是xx,他可以选择结束目前“仔细摸摸看”的过程吗?

当然——不行。

饿了两辈子的穆向秋好不容易把少年从乌龟壳里拽出来,怎么可能轻易再让他缩回去?虽然鉴于目前的情况全套是不太可能了,但亲亲摸摸还是要做够本的。作为一个高境界的商人,穆向秋从不做亏本生意,虽然他的手段从不会用到自家宝宝身上,但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所以今晚的“开胃小菜”,完全可以当成是日后“分期付款”的前奏。

一只手在下面循序渐进地引导着少年,另一只手自衬衫的下摆慢慢抚上去,炽热的手掌不急不缓地撩拨着少年的脊背,明明是轻柔的动作,却蕴含着引而不发的热情和冲动。

第一次给哥哥­撸­管什么的,本来就让少年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此时分外敏感的神经末梢哪里受得住此番撩拨,一阵酥麻猛然从脊椎一路向上直达脑际,少年原来用另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此番措不及防之下蓦地软倒在男人的怀里,连在下面“勤奋劳作”的那只手也失了力气,松松地圈着男人生龙活虎的欲望。

即使之前在某只“小醉猫”迷迷糊糊之际曾经做了点儿什么,穆向秋也没有料到少年会如此敏感,花了半秒钟想明白其中缘由的男人忍住笑,放在少年后背上的手掌安慰地拍了拍,“敛夏,别那么紧张,放松一点。”

再次爬起来的少年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眼中的笑意,“哥哥,不要以为板着脸我就不知道你在笑。”

这下男人反倒笑出了声,“嗯,敛夏好厉害。”

“哼!”少年瞪眼,“我在很认真很认真地,咳,那什么,不要打扰我,我会分心的!”少年努力用气愤掩饰自己身体中的异动,同时不着痕迹地向后坐了一点。

咳,很认真很认真给自己进行“摸摸”的少年简直可爱极了,白玉一样的面颊染上红晕,那对琥珀­色­的大眼亮晶晶地看过来,清晰地映出男人的容颜。大眼中忽然染上了惊慌的神­色­,“唔......哥哥!”

男人温柔地握住那个已经半抬头的“小敛夏”,动作优雅地像在把玩珍贵易碎的瓷器,一本正经地说道:“它顶到我了。”

这句台词配上此时的场景......穆敛夏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下一刻,少年被男人拉进被子里,月光被男人挡去大半,隔着薄薄的衣料,连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可闻,少年迷茫地眨眨眼,同时刻意忽略自己开始加速的心跳,什么情况?

“嘘,有人。”似乎是在附和男人的话,走廊里隐约有脚步声传来,可能是夜里值班的医生。

所谓“做贼心虚”,少年完全没有质疑自家兄长的做法,紧张的他没有看到,男人嘴角翘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这种堪称“狡猾”的表情,如果让赫达看到,绝对会马上跳起来——这又是谁被穆向秋惦记上了自求多福吧您呢!

目前被惦记上的穆敛夏只顾着注意走廊中的动静了,像是警惕的小仓鼠一样的表情看得男人心头痒痒,于是顺从心意咬住那颗小小圆圆的耳垂。吓了一跳的少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解了大半,“什......”索­性­理智还在,话一出口就被他忍住了,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放过耳垂,男人顺势舔了舔少年白皙修长的脖颈,离得近了,可以看清隐藏在那层薄薄皮肤下的淡青­色­血管,他轻轻含住,牙齿下是柔软无害的触感,那下面流淌奔腾着的,是鲜活温热的甘甜血液。穆向秋现在还不知道,就在几天之前少年赌了一把,用这些血液保住了他的一条腿——穆敛夏没有告诉他。

要害毫无防备地被掌握在别人手里,少年感觉到了男人温暖的­唇­和紧贴着动脉的尖锐牙齿,这种危险又亲昵的接触让少年着迷,手臂无意识地环上男人的脖子,回应一样地轻轻蹭着。

两人贴得极近,少年这一蹭不知道蹭到了哪里,两个人同时难耐地喘息了一声,男人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那个不安分的小东西,“调皮。”

男人勾起­唇­,拉过少年的手包裹住两个人的­肉­柱。最私密的地方无间地挨在一起,少年本来稍稍抬头的欲望几乎是立刻就­精­神抖擞地“挺胸抬头”,偏偏男人还在他耳边不停说着:“敛夏,你的手好舒服。”

男人带着少年的手掌上下动作,让少年有一种在自蔚的错觉,男人的紧紧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那个东西的脉动和热度,这种热情连带着感染了穆敛夏和他下面的“小敛夏”,在其主人窘迫到不行的时候“小敛夏”倒是毫无羞涩之感与另一个伙伴打得火热。

“嗯......慢,慢一点......”无力婉转的呻吟自少年喉间溢出,清越的嗓音因情动染上些许沙哑,在穆向秋的耳中显得诱惑又可爱,男人继续说道:“敛夏,你的小东西也蹭得我很舒服呢。”

子啊,把那个成熟稳重的哥哥还给我吧!陷在情yu中无力脱身的少年此刻的心情百感交集,他从不知道自家兄长还有如此......的一面,这些话说得他又恼又窘,可身体却似乎很喜欢,变得更加兴奋了。但是......

“什么叫‘小东西’?!”只要是个男人就无法忍受别人说他“小”,即使是自家哥哥也不行!

虽然与穆向秋的“庞然大物”比起来,少年的那个的确可以称之为“小东西”,也不用说出来啊,不知道男人对这种事情都很敏感吗?

“是哥哥说错了,不是‘小东西’,你看,它变大了。”

变变变大了......手与之直接接触,少年不用看也知道男人的话没错,可是——伙计,咱不用这么急着证明自己,真的。

掌中的东西兴奋地不断吐出液体,身体越来越热,身体中不断游走的热流和自两人相贴处传来的陌生又危险的感觉几乎让少年无法承受,将头抵在男人的颈间,少年喉中含着隐约的呜咽,柔软的,无措的,听起来可怜极了,却又不自觉诱惑着让人想听到更多。

男人握着少年的手加快了动作,下面的东西带着侵略而强势的气息分毫不让地抵着少年的,“敛夏,你快把我弄疯了。”

少年晕乎乎的脑子里只抓到了零星的词语,过于强烈的情yu让上挑的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水,他无助地跟着男人的节奏在情yu中浮浮沉沉,抓着此时唯一可以的依靠的人,他不着边际地想着——再不结束,我才要疯了呢。

身体中肆意涌动的热潮使少年无措地咬住下­唇­,柔软的­唇­瓣在贝齿下显出殷红的­色­泽,男人凑过去吻住少年,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少年顺从地松开牙齿,“好乖。”男人奖赏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顺着打开的缝隙找到了那条小小的舌头,将少年的呻吟悉数吞下去。

那一瞬间,如同雪亮的白光划过脑海,少年低泣着达到了顶峰,男人滚烫的液体也随之释放,两个人的液体亲密无间地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亲吻着少年汗湿的额角,男人赞赏地说道:“敛夏好厉害,刚才......”

少年想也没想地用手捂住男人的嘴,可是他显然忘了,他的手刚刚完成某种工作还没进行事后处理,所以......

“呃,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少年讪笑着把手收回来。

穆向秋愣了片刻,锋锐的­唇­角缓缓勾起,上面还沾着白­色­的某种液体,此时的男人看起来危险又­性­感,少年却差点蹦起来,“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唔......”

带着麝香的液体在两人的­唇­齿间被亲昵地交换分享,散发着格外煽情的味道。

半晌,男人舔着­唇­角轻笑着开口:“味道不错。”

穆敛夏:“......”

作者有话要说:

【味道如何】篇:

秦叔:“这一期的剧本导演不让我看,老夫偷看了一眼,只看见‘味道不错’什么的,小少爷,是什么味道不错啊?”

小渣:“......”

秦叔:“焦糖布丁?”

兄长大人【舔舔­唇­角】:“不,比焦糖布丁的味道还要好。”

小渣:“......”

ps:首先,感谢圆sama的地雷~(另一个名字其实也很别致)

【­撸­管】篇到此结束了,期待着那啥那啥的...各位善解人意的妹子,给兄长大人一条活路吧,高难度的咱留到腿伤好了之后,好不?

☆、第六十八章

下了飞机,孙少斌拨通赫达的号码,半分钟之后,孙少斌眉间敛起细小的褶皱——电话通了,但是无人接听。迅速将几种可能的情况在心里滤了一遍,他大步向机场外走去。

此时电话终于接通了,嘈杂混乱的声音自手机中传出,隐约还夹杂着几声枪击,孙少斌听后眉头皱得更紧,“赫达,我回来了。”

“erus,你终于回来了!”伴随着欣喜呼声传来的,还有赫达急促的喘息,“我想死你了,穆向秋呢,他回来了吗?”

“没有,他还在医院里。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情况紧急,知道其­性­格的孙少斌没花费­精­力在赫达那句格外热情的“想念”上,直接询问主要信息。

“嘿,卡佩齐那群人这几天活跃得厉害......”手机中蓦地传出几声响亮的枪鸣,那头赫达回了几枪然后迅速找到新的掩体,低声咒骂着换好弹夹,赫达眯起眼,“erus,卡佩齐的动作并非偶然,我觉得罗娜夫人已经知道穆向秋住院的事了。”

“也许这次的事情就是她做的?”

“我不知道,但不排除这个可能,哼......fuck!”

“中招了?”听到那声闷哼,孙少斌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我马上带人去接应你,在哪?”

察看了一下脚踝上的弹孔,只有一个,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子弹没有打穿,卡在骨头里了。赫达低骂一声,又叹了口气,她的枪法还是那么狠辣,“电话我挂了,你别来。”

“赫达,是安德莉亚?”那边没有回答,孙少斌的眼神蓦地变得犀利,他沉下声,“赫达,这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也不仅仅是尚德与卡佩齐之间的恩怨。告诉我,你在哪里?”

“......erus,卡佩齐的处理权在我手里,当初穆向秋亲口应了的,你知道。”

“相信我,erus。”

听着手机中的忙音,孙少斌第一次有了骂娘的冲动。

而赫达这边——

扔掉打空了弹夹的枪,赫达苦笑,虽然跟孙少斌说得信誓旦旦,可他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怎么乐观。

枪声愈发密集,有一颗子弹甚至堪堪挨着他的领口擦过,灰眸的男子静默片刻,似乎在做某个决定。重新睁开眼的瞬间,赫达脸上重新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气,提声大喝:“安德莉亚,暂时休战,我有话和你说!”

对面的红发女子抿紧­唇­,向己方的人做了个手势——枪声乍休,一时之间,只有风吹过满是弹痕的墙面,带起阵阵尘埃。

赫达挑了下眉,停止的枪鸣并没有让他露出放松的神­色­,那对灰­色­的眼珠中闪过几许凝重,他慢慢离开掩体,将自己全部暴露在人前。赫达这边仅剩的几名部下相互对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枪,却没有进行阻止。

赫达拖着条伤腿一瘸一拐地来到红发女子面前,脸上笑嘻嘻的表情仿佛卡在脚踝中的子弹并不存在,“安,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热情。”

女子的眼神淡漠无波,“说完了吗,赫达?”

“呵,”赫达看了她一会儿,敛去嘴角的笑意,“你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啊。”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只有家族,是么。”

“安德莉亚。”赫达很少叫她这个名字,他一直喜欢叫她“安”,即使很久之前她已经不再对这个称呼作出回应了。

“安德莉亚·卡佩齐,”叫出这个名字,她在赫达眼中将不再是那个于篝火边回旋起舞的女子,她是卡佩齐家族的一员,仅此而已,“如果你真的一心以家族利益为先,就该知道我那天说的话是对的。”

“这一切该结束了,这场打着家族恩怨为旗号的闹剧,真的该结束了。”

“不是为了我,也并非为了你自己。”

赫达面无表情地与女子对视,轮廓深邃的眉眼显得犀利而富有压迫感,“安德莉亚,这是为了你的家族。”

“说完了吗,赫达?”压抑的沉默之后,她说出口的,还是这句话。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赫达无法抑制地笑弯了腰,那双眯起的灰­色­眼珠里却渐渐溢出悲凉的液体,风一吹,就马上不见了。

作为卡佩齐继承人来培养的安德莉亚很优秀,不论是枪械还是近战,何况赫达还伤了脚踝,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当被红发女子屈膝压倒在地上的时候,赫达至少断了两根肋骨,右手失去知觉,他苦中作乐地想,幸亏自己是左撇子。

女子沉默地举起匕首,寒光映在她的眼里,一片肃杀。

赫达定定地注视着女子淡漠的眸子,缓缓勾起嘴角,笑得如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风流,“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跳起舞来就像是浴火而生的­精­灵。”

匕首落下,飞溅起来的红­色­液体沾湿了她的眼睫。

没有,那样说的人,只有你。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女子站起身,眼睫上的液体渐渐冷却凝固,像是画残了的妆容。

***

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感觉到身边熟悉的气息,少年习惯­性­地靠过去蹭蹭。

男人低低笑开,轻轻拍着少年的背,“睡醒了吗,宝宝?”

一个晚上的睡眠并没有使少年从连日的疲惫中完全恢复过来,把头又埋低了些,少年迷迷糊糊地答道:“我没醒......”

“嗯,那就继续睡吧。”

继续睡......睡睡?!!!昨夜的记忆察觉到主人自沉睡中醒来,欢快地蹦进脑海,活­色­生香地开始重复播放,亲亲摸摸撸来撸去什么的,真是尽职尽责地一个细节都没落下。

真是无比欢乐又混乱的一夜啊。

什什么啊他才没有回味呢好吧!

少年悲剧地发现,经过脑内小剧场尽职的重播之后,所有的神经一瞬间苏醒欢呼,自己彻底无法继续安睡了。无奈的少年抬起头,努力笑得纯良一些,“早上好,哥哥。”

男人轻吻少年的额头,想了想还是说道:“敛夏,已经中午了。”

少年被这个“早安吻”搞得心跳加速,肿么办他现在的状态完全无法直视哥哥那张帅气逼人的完美脸庞啊嗷嗷嗷!!......咦?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

少年瞪圆大眼,清越的声音中气十足:“已经中午了?!”

男人揉揉他的头,“嗯,看来敛夏累坏了呢。”

累坏了累坏了累坏了......少年脑子里不断循环这句话,同时脑内小剧场自动与昨晚的这样那样相匹配——他这种情况果然还需要休息的吧?

看着少年眼神闪烁地红了耳朵尖儿,穆向秋有些忍俊不禁,其实他指的是少年这几天里一直没能好好休息,但是......嗯,加上昨晚,敛夏确实累坏了呢。

现在是中午的话就是说......“秦叔来过了?”

“秦叔来送早饭,”男人指了指一旁桌上的保温饭煲,问道:“要吃么,敛夏?”

秦叔看到自己抱着哥哥呼呼大睡什么的,少年现在只希望自己睡着的时候没流口水——不然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少年掀开被子,愣了两秒,“哥哥,我的衣服呢?”

男人淡定地拽出一团东西,少年接过——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自己的衬衫上会满是­干­涸的......咳,那什么。

零乱的痕迹沾满了少年的宝蓝­色­丝绸衬衫,视觉效果分外鲜明,看起来就能想象当时有多混乱和煽情。穆敛夏忍不住地想,自己为什么要穿蓝­色­的呢,白­色­不行吗,起码不会这么显眼......好吧重点不在这里——

“哥哥,”少年用两根手指拎着那团惨遭蹂躏的衬衫,“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一本正经地答道:“顺手。”

“啊?”

“没看到纸巾。”所以用这个代替。

做了几个深呼吸,少年才开口:“那也不能用这个啊......”

男人挑眉,“这个很舒服。”丝绸的。

脑补了一下丝绸滑滑凉凉的触感......少年囧了,因为男人所言的确在理——丝绸的触感,一级­棒­。

“那我穿什么?”这件衬衫他真的没有勇气穿在身上。

男人指指衣柜,“秦叔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

穆敛夏:“......”秦叔,我爱你~~

至于这一件,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第一次总要留点纪念,不是吗?

“敛夏。”

正在喝粥的少年放下勺子,“嗯?”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少年露出疑惑的神­色­。

“秦叔跟我说了,手术的事。”

“额......”少年心虚地移开视线。

穆向秋握住少年的手,“不要为我冒险。”

“敛夏,我无法忍受你因我受到危险。”

男人的手掌温暖­干­燥,少年笑了一下,坚定地回握过去,“哥哥,还记得我问你为什么回来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你说,你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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