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过来,我有件事要问你。”
石心道:“什么事?你问吧!”
晨星公主向他眨了眨眼,一招手笑道:“你过来,我怕别人听到。”
石心目光一接触她那如花的面庞,不由自主地走到她门旁边,装作平静地说道:“公主有什么事就问吧。”
晨星公主看着他,笑着低声问道:“告诉我,昨天为什么生气,我知道一定有原因的。”
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幽香,听着耳畔那清脆又略带忧怨的声音,石心早把心中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忙笑道:“公主,你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会生气呢,我—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大事要办,要赶紧离开,是以言语之中,多有不敬,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晨星公主笑道:“只要你没有生气就好,昨天晚上,我整整想了一夜也没想个头绪来,所以今天一定要找你问个清楚,你都不生气了,我还生什么气啊。”
石心听着这一番话,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惭愧,脱口道:“公主,你真的很了不起,我真改好好向你学习才队。”
艳遇6
晨星公主羞涩地一笑,道:“听说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谦虚的哦!呵呵,说真的,我哪儿能比得上你啊,年纪轻就有这样的成就,既能将山王部训练的兵强马壮,军纪严明,又能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于重围之中。”
石心淡淡一笑,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吗?我的责任就是让山王部成为我朝开疆辟域,*绞乱的先锋队,让这支军队誉满华夏,名震四海。”
晨星公主看了一眼已近中天的太阳,对石心说道:“小石哥,天也不早了,大家肯定累坏了,不如就练到这吧。”
“小石哥!这么亲切地称呼!”石心感觉自己此刻突然变成了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怎么了,小石哥,我这样称呼是不是有点不合适?”看着有点怔住的石心,晨星公主歪着脑袋问道。
张琼,李存树此刻正偷偷笑得开心,只有齐国泰在一边冷眼看着。
“不……很好,我很习惯,嘿嘿!”石心呆呆一笑,向张琼使使了个眼色,张琼会意,手中旗一挥,大声道:“众军听令,今日操练到此为止,各队首领集合本队人马到天关银号,每人领二两白银,一身战袍。”
五队首领得令,齐声道:“谢将军赐赏。”说完立即集合起各自反兵卒,倾刻间,平野上一片寂静,各队人马整齐地排列成方阵,喊号,离开百里丘,石心望着这一切,会心地一笑。
晨星公主朝石心一笑,道:“小石哥,听说这里的五花溪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不如先去那儿玩一会怎么样?”
看着她那纯真灿烂的笑脸,石心此刻是满心激动,“好啊,到了这五花洲,五花溪是不能不去的,那儿的水清得就像水晶,鱼儿快活得就像顽皮的孩子,周围的沙子,阳光一照,亮晶晶的就像天上的星星,还有—”
石心见晨星公主瞧着自己吃吃地笑个不停,忙止住了话语,改口问道:“晨星,你笑什么?难道我脸上还能开了花吗?”
晨星笑道:“小石哥,你这人真奇怪,奇怪得还有点可爱。”
石心被她这不褒贬的话弄得不禁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可爱?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可爱,对了,还有你说我奇怪,我倒要知道我哪儿奇怪了。”
晨星斜瞄着他,脸上洋溢着微笑,道:“你呀,有时候让人觉得很深沉,令人难以琢磨,有时候又很冲动,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有时候你更像个孩子,一哭五笑全凭一时的情绪,还总喜欢开别人的玩笑,你说,像你这么复杂的一个人不是奇怪那是什么?”
石心用手搔了搔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照你这么说,就连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了,好了,不主这些了,晨星,现在我们就去五花溪吧。”
“好啊!”晨星答应一声,又转头对不远处李存树,齐国泰道:“李大人,四叔,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同石将军到五花溪玩一会儿。”
齐国泰尚未答话,李存树早“哈哈”一笑道:“公主,你就和石将军放心地去玩吧,我和齐都尉也要先回去叙叙旧事了。”
说完一扯齐国泰的袖子,齐国泰纵心有不甘,也只好眼睁睁地看二人离去。
张琼则陪同二人一起回了五花城。
石心晨星沿着小路边走边谈,笑声不时打破沉寂的空气,久久回荡在林间,像一连串的铃声和着鼓鸣。
有美人在旁,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看着她娇美如花的面庞,听着她宛若莺啼的声音,石心简直不知道自己置身何方,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惶恐,甚至连路都有点像踩在白云堆上的感觉了。至于路上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脑子里却是没有一点印象,好不容易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五花溪已在眼前了。
寒冷的冬天丝毫没能止住它奔腾的脚步,宽阔的溪面在阳光照耀下闪着粼粼的波光,就像一条镶满宝石的玉带,但是它在闪动,它在跳跃,在每一次的闪动,跳跃中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清澈的溪水清晰地映着岸边的树木,土丘和人的面庞,就像一幅活的画,溪底的卵石光滑而柔和,任成群的鱼儿,虾儿穿梭嬉戏。溪边是一片沙滩,细沙平平的铺开,上面点缀着五彩的砾石,大大小小的贝壳和几株纤小的柳树,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丽,那么和谐,那么柔和。
“啊,五花溪真的很美哎!”晨星公主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长这么大,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地方。”
石心也颇有感触地说道:“是啊,五花溪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完完全全属于大自然,只有大自然才能创造出这么美的事物来啊,纯天然的!不过夏天的五花溪才更美丽,那时候,周围会是绿茵茵的一片,也有五彩缤纷地花,蝴蝶,蜜蜂,小鸟,这里会充满生命的气息,那里一种可以给人以希望和勇气的美丽。”
晨星脸上充满向往的神情,忍不住道:“只可惜那么美的景气,我怕是很难看到了。”
“为什么?”石心诧异地问道。
“到那时,我们早都回宏平城了,要想再出来,恐怕就不容易了。”
石心微微一笑,道:“晨星,你可是公主啊,是宪载帝的女儿,难道连一点自由都没有吗?”
“在皇宫里,哪里会有什么自由啊,不但是我,那些嫔妃,皇子,太子,甚至连皇后皇上都不可能是自由的,因为那里有太多的规矩,太多的礼节,太多繁琐而又不得不打点的小事,所以啊,皇宫并不像许多人想象中的那么好。”
石心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但这个世上却总有那么向往那里,不是吗?”
晨星望着他,道:“那你呢,是不是也很想住在皇宫里啊?”
石心冲她一笑,略带自嘲地说道:“我是穷力家的孩子,也是个平凡的人,在小的时候,我向往有一天能到那里,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功成名就,腰缠万贯,一呼万应,可是慢慢的,也许是在江湖上混得久了,也许这个世界上新鲜的事物太多了,那种思想也就慢慢的淡化了。”
晨星公主笑道:“那你应该为自己感到庆幸啊,能够淡泊名利,古往今来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这一点。”
她却不知道这夸赞的话,在石心听来却无疑是一种讽刺,但在她面前,石心好像一下子变得不像自己了,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圣洁的女神面前,无所保留地剖析自己的思想和灵魂。“晨星,你错了,我哪儿有你说得那么伟大,我是一个凡人,对华贸易会有凡人的欲望和追求,纵然不去逐利,却忍不住要去追名,我从不愿平平淡淡地了此一生,我要让世人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石心存在,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我却常常沉迷于自己或是别人制造的虚名中,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虚伪或是虚荣吧。”
晨星缓缓道:“我只知道真正虚伪的人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也许这只是我一时的良心发现。”
“你难道就是一无是处吗?”
“我并不这么认为。”
“那你就应该多想想你的优点,这样你才能活得很快乐很有希望,不是吗?”晨星公主歪着头,眨着新月般的眼睛望着他,笑着。
石心一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对,晨星,你说对,烦恼的事再多,只要我们用积极的态度去面对,笑对一切,生活就可以很美好,明天就永远充满希望,对吧?”
晨星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浑身如触电般的感觉,忍不住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石心见状,方知自己鲁莽,不舍得松开手道:“对—对不起,公主,我失控了。”
晨星抬起头,笑道:“小石哥,我们别只顾着说话呀,这么美的景色怕不只一处吧,我可是还没玩够呢。”
石心松了一口气,笑道:“当然了,五花溪好玩的地方还多呢,就是玩上个十天八天,也不够啊,你看前面是一片浅滩,附近有一处温泉,那儿有许多奇怪好看的鱼呢。”
“真的?”晨星拍手,笑道:“那太好了,走,快走,小石哥,我们一起到那儿抓鱼去,”说完便向前跑去,白氅在空中飘摆,像一朵云,飞瀑般的青丝带着韵律起伏,不时回头地笑脸就像初绽的百合。
石心努力让自己回过神来,边跑边叫道:“等等我呀,晨星,别跑那么快。”
二人一前一后,追逐着,笑声荡漾在空气中,慢慢地,拉近了距离沙滩上留下 了他们清晰的脚印。
他们一起说笑,挽起裤腿在水中泼水嬉戏打闹,只不过这一下子可苦了石心,大冷的天,他当然不能使劲往晨星公主身上泼水了,石心索性将战袍盔甲脱下,只穿几件单衫应付,总算是内功颇深,才免得被冻僵在那儿,他们一起看着鱼儿在水中自在快乐地游动,抓住它们,再小心翼翼地把这们放进水中,看着它们惊慌地游动,然后相视一笑。
这一天,他们都非常快乐,但石心却因为这一天的快乐换来了三天的卧病发烧。
情敌1
腊月二十九,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全都沉浸在温暖幸福之中,纵使最穷的人家也都缝补于净了衣服,买了几柱香,摆上几碟小菜,打上几斤劣酒,使平日里劳碌,忧愁的身心得到暂时的安慰和解脱。
空气中弥漫爆竹烟花散发出的气味,将喜庆的气氛又添几分。
五花城城门书着“五花城”的巨匾已粉刷一新。
五花府内更是张灯结彩,红联高挂,奴仆家婢新衣佩饰,嬉笑着穿梭在庭院之中,爆竹散开的烟花久久不落,点缀着已是星月满天的夜幕。
大厅之中,摆满了酒筵,李存树、石心、白剑、任笑坐在上首一席上,另有两个空位,却是留给晨星公主和齐国泰的,另外,四部副首领和五花州二将,以及府中的管家,主事等人价码在下首的几席上,中间用厚帐隔了开来,以方便晨星公主同众人的谈话。
石心刚从大病中恢复过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外面套了一件长袍坐在那儿静静地听着众人谈话。
任笑调笑道:“四儿,你要真有一手啊,为了逗公主开心,把身体都给赔上了,了不起。平日里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哈哈!”
李存树照旧捋了捋长须笑道:“其实老夫我一早就看出来了,石将军,那真是有福之人啊,哈,能让晨星公主彻夜不眠地照顾你,端药沏茶的,谁能有这个福分。这公主啊又温柔又体贴,如果你们真能那个啥了。嘿嘿,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白剑也笑道:“不能白白感冒这一次,四儿,拿下她!二哥我看好你。”
任笑道:“四儿,你可加把劲儿啊,我们只等着能有这么一个又美丽又温柔又可爱的弟妹了。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地一对儿啊,到时候,我们也可就全成了皇亲国戚了,哈哈哈—”
三人一拍一合,只说得石心哭笑不得,想想那娇憨的公主,不自觉地又想到了她的地个“博天哥”。
“在我见过的人中,博天哥是最出色的一个。”石心靠在椅子上,忍不住仰面叹了口气。
“唉,四弟,好好的,叹什么气啊,有什么事吗?”白剑,任笑一齐问道。
“其实,其实你们都错了。”
“我们错了?我们哪儿错了?”三人同声问道。
“我根本就没有喜欢晨星公主,她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所以你们说的全是一堆抓不着的屁话。”石心望着厅顶的那盏大红灯笼。
李存树道:“这不可能吧?”
“哼,这样的世界上,Nothing is impossible!”
任笑道:“但这件事一定不可能,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晨星公主,她也喜欢你,要不然你也不会晨星,晨星叫得那么亲切,她也不会为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生病而焦急关怀了,不是吗?”
石心苦笑一声,道:“要真能像三哥说的那样就好了,只可惜我石心还没有那份福气。”
李存树诧异道:“石将军,你什么时候变得丧气了,这可不像你啊。”
石心突然大声道:“要是你知道你喜欢的人,心里装的是另一个人,那你还能指望什么吗?”
“不可能吧?难道共已经有心上人了?”李大人皱着老眉苦苦思索。
“听说过八千王没?”
“听过。”三人盯着石心一起点头。
“知道他儿子连博天吗?”
“知道。”三人十分默契的在此同时点头。
“就是这小子。”
“二哥,今晚咱俩就去把这小子阉了!”任笑一本正经的对白剑说。
“好主意!现在就走。”白剑当真提起剑来就走。
“冲动是魔鬼,白将军,任将军,冷静啊!”李大人看这架势早吓坏了。
就在这时——
“晨星公主驾到!”
片刻,就见三人从大厅外缓缓走进内厅。
除了晨星公主和齐国泰之外,又多了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真的算是英气逼人,从上到下一身鲜明的白绸。只是大冬天的非要拿个扇子让人不解。有点让众人恼火的是这小子竟然一直含笑注视着晨星公主,对满屋的瞧都没瞧一眼,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
齐国泰则讥诮地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石心。
李存树等人一见之下,忙起身相迎:“恭迎公主。”
晨星笑道:“我早就说过了嘛,在这儿就免了这些礼节了,对了,白将军,刚才我听你要走,好像要去做什么大事哦,你们在谈什么呢?”
任笑急忙答道:“我们,我们,刚才是在谈论公主既温柔美貌,又解善人意,放眼天下一定找不出来第二个来,我们这就想出去赶紧接驾呢。”
晨星尚未开口,只听那公子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这些整日武枪弄棒的将军们也懂得几分文雅诗情啊,晨星,连他们这么说,你总应该相信自己吧?”
石心,白剑,任笑闻言,忍不住抬头盯着他。
“看啥看?没见过长这么帅的么?”
四人一起甩了把汗,“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
“这闺女长这么俊,看看也不犯法吧!”任笑刻薄起来这张嘴能切割钢管。
“你性盲啊?男女不辨,尊卑不分,小心我让你好看!”
白剑冷冷道:“小子说话客气点儿,不要不知检点伤了合气,惹一身骚。”
那公子转过头来,冷冷一笑道:“怎么,说你两句就生气啦?哼要不是看在晨星公主的面子上,我还懒得理你们呢。”
晨星公主知道这三兄弟中石心的脾气尤为暴躁,不禁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拉了那公子的袖子,轻声道:“博天,你别那么跟他们说嘛,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三人闻言俱吃了一惊,李存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请三人一起坐了下来。
晨星公主,连博天,齐国泰坐在东侧,李存树面南而坐,石心三人则坐在西侧。
一桌酒筵却俨然分成了三派。东派三人有说有笑,特别是连博天和晨星公主谈得兴致勃勃,旁若无人,齐国泰则在一边凑上几句,一边冷笑着看着对面三人。
李存树尴尬地坐在那儿,一会儿瞅瞅这边一会儿瞧瞧那边,再喝几杯酒。
石心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杯中澈亮的酒,然而再端起来狠狠地喝下去,白剑任笑看着他这样一杯一杯地喝,听着对面刺耳的谈笑声,心中也是一片混乱。
好半天,任笑才开口道:“对了,四儿,最近江湖上好像又生发很多事情啊。”
石心谈谈道:“是吗?我不不知道。”说完又是一杯一饮而尽。
白剑会意,接口道:“听说天威教近来势力越来越大,去年先是挑了黑锅,收罗了青阳帮,紫鲸帮,今年六月又在长沙同衡山,华山两派大战一场,结果凯旋归来,而且空空子的师弟秋云子,华山庄雪扬的四名弟子也全在此役中丧命。”
任笑道:“不错,这一场血战已经惊动了整个武林,那个盟主白少雄已发下盟主令,号令各派正道人士联合起来,共搞天威教。”
白剑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天威教现在势力之大已绝不在当年沐浴宫之下了,其各分坛分舵据说遍及全国的九省十六州,要想将天威教灭了,怕是难之又难。”
石心这时才停下来道:“天威教能有今天的势力,也确实是不易啊,当年我十二岁的时候,他们还偷偷摸摸地在组织,策划,现在好了,已经敢光明正大的挑战整个武林,要是当初无梅和明镜能听我们兄弟一句,又能岂会有今日之灾。”
白任二人见石心开口,这才松了口气。
任笑喝下一大杯,继续道:“天威教惨杀无辜,奸淫戮掠,无恶不作,其行径之残忍,手段之毒辣,简直骇人听闻,据说山东一个镖师叫李连虎的,他女儿被天威教一个旗使看上了,要强娶做二房,但那李连虎之女也是个刚烈之人,宁死不从,那旗使一怒之下,杀了镖局一百四十多人,其中尚有不满三周的婴儿和年过花甲的卧病老人。”
白剑接着说道:“山东金阳县柳湖镇,民风好武,爱行侠仗义,嫉恶如仇,因看不惯天威教所作所为,欲揭竿而起,暗中联络江湖中各正义人士共抗天威教,谁知道事情暴露,一夜之间竟遭屠城之灾,全镇二千五百四十多口,仅有十八人逃过这一劫,现在江湖上一听说天威教三个字,哪个不是心惊胆战?”
石心愤然道:“天威教一统江湖的野心已是招然或揭,而各派人士却仍不知轻缓,各自为战,以致于此,咎其根源却又怨不得谁。”
任笑突然叹了口气,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道:“我总觉得自从我们步入任途之后,就仿佛一下同江湖隔绝了,以前口口声声地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好像都变得陌生遥远起来,对以前热心的事也开冷淡,这是我们成熟了还是麻木了呢?”
白,石二人也随着这几句话一下子沉默下来,就像从明朗的天空下一下子走进了一个阴沉的森林,一下刚嘲笑过别人丑陋的人突然觉得自己也十分的磕碜。”
石心望杯中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酒道:“我不知道。”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情敌2
白剑手握着酒杯,木然道:“不知道。”
他们这是在回答任笑的话吗?不是。
也许就连他们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所“不知道”的是什么。
石心像是在喃喃自语:“也许这就是人生吧!迷离中投着几分清晰,悲伤中流露几丝欢笑。让人猜不着,摸不着,让你笑让你笑”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就像炎夏的雨,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降临,你无法逃避或是躲藏,你只能面对。尽管那种感觉可能很苦很涩。
任笑道:“世事如浮云,转眼无处寻,既然如此,为什么有时候我们总不知道珍惜现在呢?过去的都已成为过去,不管是美好的回忆,还是伤心的往事,都已经随着时间的长河而永远的流逝了,就让这一切都尘封在记忆里吧!能够拥有现在就是最好的了。”
石心放下酒杯道:“我突然觉得生活很迷茫,曾经有人说过:“没有目标的人生是可悲的,在小时候我曾经想扬名万里,到大了一点我开始明白出名有很多方法,于是我选择了自认为是自己理想”的第一目标,学武,从孤独师傅的出现到北瀛武学山庄,我一直在努力,也一直在思索,这真是我的理想吗?还是别人提我安排的?我真正想做的又是什么呢?当我们结义的时候都想快竟恩仇,行侠仗义,可是后来却发现自己有些天真,一旦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什么理想,志向全都变了,变得就像水中的月,镜中的花。直到现在,每当一个人冷静下来静静思索的时候,我就感到一阵空虚和迷茫,仿佛一个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摸索的可怜虫。过去,每当遭受失败或挫折的时候,总是怨天尤人,怪命运不公平,怪人生有太多的坎坷与苦难,却从来没有真正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于是相似甚至相同的错误犯下了太多。”
白剑道:“过去,总喜欢把自以为是说成是自信,吧自寻烦恼当作是多愁善感,把掩饰虚伪看成是维护自尊,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认作追寻的目标,到最后区不知是可怜,可悲还是可笑。”
三人就这样仿佛不着边际的谈着,说上几句,喝上几杯,借此渲泄着胸中的郁闷,整个厅中好像只剩下他们三个了。转眼间六壶酒已经喝干了。
门外的爆竹声仍在不停的响着,就像一个个有魔力的音符,把人的思绪带进遥远的记忆里。
石心仰头灌了一杯,放下酒杯,顺手去抓酒壶,一摇。里面已是空了,他看也不看再向前抓去,触手之处,温软如玉。
石心一抬头,心中一惊,原来刚才晨星公主恰巧也来取酒壶,石心微醉之下,竟握住了她的手。
顿时,石心酒竟消了一大半,刚要撒手赔礼,忽见一边连博天已是凑然起身对自己怒目而视,“好个大胆的小子,敢对公主不敬,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顿时,石心酒竟消了一大半,刚才撒手赔礼,忽见一边连博天已是,凑然起身对自己怒目而视:“好个大胆的小子,敢对公主不敬,你是不是想我找死啊!”
石心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趁着几分酒意冷笑一声,道:“连博天,你少在这儿卖狂,我告诉你,现在你是在五花城,不是在清顺宫,若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哼。”石心嘴上说话,手却故意握着晨星公主的柔荑,但下面的话却故意打住了。
连博天心中怒火更盛:“石心,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敢在小王面前如此放肆,今天我非得替皇上好好教训教训你。”他见石心仍握着晨星的手冷笑着瞧着自己,不禁又妒恨:“石心,快放手公主,否则小王今日绝不与你罢休。”
白剑,任笑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盯着连博天。
李存树见状左右看看,石心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事到如今,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再理了,而另一边连博天自己一个小小的州伊又如何劝得住,心中只有干着急。
而齐国泰却也一声不响,脸上带卓阴沉的冷笑。
晨星公主在手被石心握住的那一瞬间,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激动,又有一丝不安与羞涩,整格身体仿佛被一种神秘的东西控制,竟似不愿把手抽出来,对刚开二人所说的话竟是一句也没有听到。
石心冷哼了一声:“咬人的狗不叫,别瞎嚷嚷了。连博天,你要真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这时连博天仿佛一下子冷静下来了:“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若有个三长两短可怪不得小王手下不容情啊。”
石心冷笑一声,道:“我看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可别装比装大了,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连博天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到底谁装比试试就知道了!但现在,你总得先把公主的手松开吧!
晨星公主这时也才回过神来,待石心慢慢松了手,一看两人的表情,忙问连博天道:“博天哥,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仇人似的。”
连博天朝她一笑道:“晨星,没什么事,只不过这位石将军想要跟我切磋一下武艺。”转头又对石心道:“好,现在可以开始了吗?石心,石将军。”
石心环视一下大厅,道:“这个地方太小了,打起来,恐怕会不方便,况且公主也在这儿,万一。”
连博天笑道:“怎么?对自己的功夫没把握吗?那也好,我们就到内厅,哪儿地方大,人也少一些吗。嘿。”
石心听出他话中有话,冷笑一声道“连博天,这种该由我来说吧?不过你是客人,在这儿我这个主人也要给你三分面子吗!去不去内厅,全由你决定,嘿,怎么样,要不要这三分面子啊!”石心连嘲带讽,口中对连博天是毫不容情。
听了这话,连博天又恼又气,却也甚难应付,一来要是答应了,等于是石心给了自己面子,向他低了头,这岂不是未战便在气势上输了一阵,二来要是不答应,第一,好像自己不关心晨星公主的安危,第二,那无疑是说自己不要石心给的三分面子,旁人听众人哪个不明白,这气势就是说自己不要脸了吗。衡量利弊。
连博天狠狠瞪了石心一言道:“手底下见真章。” 说完又对晨星道:“晨星,我们去内厅,免得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留下笑柄。”
晨星一看二人脸色便知事情并不简单,劝道:“博天哥,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比什么武啊!”接着又对石心道:“小石哥,我看你们就别打了,好吗?博天哥的武功很高的,而且你有是大病——”话到这儿,晨星不禁暗中恼自己不会说话,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的几天,石心暴躁的性子,自己却是深知,现在他听了这话,这场比武那是绝对无法避免的了。
果然,石心闻言,冷冷的一笑,道:“好,好,武功很高那最好不过了,免得三下五除二就被拔光了毛,到时可是没什么意思了,就算大病初愈对付那些不入流的小子们也还是绰绰有余啊。”怎么样,连博天,连小王爷,连公子,请吧!
情敌3
连博天强抑住怒气,冷笑道:“好,石心,你用不着逞口舌之力,到时候我会让你好看!”说完转身进了内厅。
晨星公主忧虑的看了石心一眼,欲言又止,终于同齐国泰也一同跟了进去。
任笑脸色凝重,道:“四弟,我看这个连博天不简单啊,武学造诣恐怕并不在你我之下。而且——不知道你们发现没,他的瞳孔中有妖异之色,内功一定很邪门。”
白剑道:“小心他的左手。”
“四儿,小心应战,杀杀这小子的威风。”任笑拍拍石心的肩膀鼓励道。
石心朝三人一笑,道:“放心吧,看到这小子的德性我就忍不住想教训他,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说完转身也进了内厅。
“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啊,怎么一个比一个冲动,一个比一个横,一个比一个拽,一个比一个牛比呢?”李存树微微叹了口气,吩咐下人收拾了酒菜盘盏,又命两个侍卫守了大门,这才尾随进去。
内厅,石心、连博天已经面对面走到了正中。
晨星、齐国泰站在东首。白剑、任笑并立站在西侧,李存树轻轻走过去同二人站在一起,注视着场中。
连博天冲石心微微一笑,伸手道:“石将军,请!”
石心向前跨出一步,冷笑道:“主不欺客,连公子,你先请!”
连博天突然向前一步,目中精光暴射,整个眼球瞬间突变的通红,“石将军,还是你先请。”
石心猝不及防,同他的目光一接触,意识顿时一阵模糊,心下暗道:“这小子会摄心术,三哥猜得果然没错。”幸亏石心内力深厚,忙凝神定心,再次跨出一步,哈哈一笑,道:“连公子不必谦虚,还是你先请。”
众人对这两个人的过分谦虚弄得有点莫名其妙。
连博天满心以为这一下出其不意,纵然不能将石心制住,也定能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出丑,不料,对方竟是毫无异状,心中暗吃一惊,口中道:“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话间,起步出掌,一式“推窗望月”直拍石心前胸。
石心不敢轻敌,左足斜跨,闪身拧腰,一招“顺水推舟”化解对方攻势,接着,足下一旋,右手手刀斜砍连博天后颈。连博天闻声辨位,左臂一格,右手大擒拿手反扣石心肩井|茓。
石心足下如行云流水,沉肩、拧腰、移步恰恰避开这一击。连博天得势不饶人,双掌展开,拍、勾、锁、扣、切、斩、按巧妙的运用在那些奇诡的招式中,当真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箭羽飞空防不胜防;双腿弹、踢、扫、格、顶、劈、踹,快如闪电,疾似奔累,招式犹如大江之水滔滔不绝。
二人战到三十回合,石心越看越奇,忍不住问道:“连博天,你同连子寨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他们独创的连环七十二式?”
连博天趁着石心说话之际一口气攻出七招,逼退石心,冷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连子寨寨主连云飞是我四叔,连力杰是我兄长,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说话间,两人手脚丝毫不缓,内厅掌风激荡。
旁观的几人暗暗为二人捏了把汗,此际,就连傻子也看得出,石、连二人绝不是普通的比武切磋,那种全力以赴的神态简直就像野兽的殊死相搏。无形的内力形成一道旋转的气墙,给人一种几乎窒息的压迫感。
百招之后,场上的形势已经渐趋明朗。石心毕竟是大病初愈,虽有神奇的阴阳真气为辅,身体却仍然极度虚弱,根本无法久战。况且,他还要时时提防连博天的摄心术,如此一来,石心更是立于不胜之地。
此刻他已是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出手的速度、力量,身法的移动、变化都远不及开始。
连博天看出便宜,更是拚尽全力,招式如狂风暴雨连环共处,不给石心丝毫喘息的机会。
白、任脸色凝重,手中暗暗蓄劲待发。
李存树心中也只有干着急。
齐国泰脸上则露出一丝得意的阴笑。
晨星公主心中又急又乱,本来在她心中是极其希望连博天赢的,可是随着场上形势的发展,她此刻却更为石心担心,一方面固然是以你为此刻石心此刻这种状态完全是自己造成的,对于石心这种自尊心非常强烈的人来说,当众被打败,真的比杀了他都难受,到时,自己真的就对不住他了。另一方面则是一种来自心底的莫名的希望,她希望石心不要输,这种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吃惊。
此刻她的目光则在一直望着石心。
可怜连博天在激都中满怀得意的朝自己的意中人这里瞅一眼,满心以为她在充满赞许和骄傲的,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谁知,晨星公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对头,那目光中还包含着深切的关怀和担忧。连博天顿时醋劲大发,满腔的火气都往石心身上发泄出来。
不过非常可惜的是石心不是石头,也不是靶子,还不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假如连博天能够稳扎稳打,时间稍微一长,石心十有*是要输的,但现在他发疯似的狂攻,身上空门毕露不说,攻势上也少了几分冷静的锐气。再说,石心也还没有真正到了那种灯枯油竭的地步,怎会轻易的被击倒。
石心清楚地看到对方这一变化,虽然他不明所以,但这样的机会他是绝对不肯放过的。
连博天一个斜跃,双足飞踢,迫得石心连连后退,半空之中又突然拧腰前翻,头上脚下,连环双掌携着劲风直袭石心面门。可惜他的动作仍然慢了半拍,他空中变招之际,攻势已失,又全无守势,这片刻虽然稍纵即逝,但石心却等着一刻等了很久了。
连博天双掌刚到,小腹上已经被石心重重的一脚踢了上去,几乎要把内脏踢出来了。
不过石心万万没有料到,就在那一瞬间,连博天的左臂竟凭空伸长了似的,本来石心微微后仰的身体已经避开了他的双掌,但突然之间的变化令他猝不及防,右胸“啪”的一声,被几个正着。
二人骤然分开,连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形,嘴角都渗出一丝血迹。但四目对视,仍然是谁都不肯认输。
晨星公主可看不下去了,急忙拦在两人中间,微恼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嘛?不是说好只是切磋一下的吗,打起来那么凶!现在我命令你们都住手,今天就算打了个平手。怎么?你们还有谁不满意吗?”说完她关切地看看两人。
李存树这时总算逮着机会了,赶忙走上前去,倒:“晨星公主说的对啊,我看二位就当是打成平手了吧!”
石心这时突然一笑,道::“连公子,怎么样?还要不要接着打啊!”
连博天听石心说话中气充沛,毫无受伤的地迹象,心中暗自吃了一惊:“这小子中了我的阴阳缩合掌竟然没事!难道刚才的一切完全是他故意表演的假象?若真是如此,那这小子心机太深,比我还能装啊!”
其实刚才两人确实都受了重伤,均在运功调息。石心受的伤更重,但一来他的内功要比对方身后精纯的多;二来这个愣头青也是全凭血气之勇应冲出那几句话的,倘若真的再打,只怕不出十招他就要躺在地上了。
但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连博天被唬住了,加上晨星公主的几句话,他故作大方的摊摊手道:“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今天就当是平手吧!以后若有机会,当再领教。”说完转身对晨星公主温言道:“晨星,我们走吧!”
晨星公主扭头看了石心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跟了连博天缓缓走了出去。
此刻内廷一片寂静,石心心中莫名一阵刺痛,脸色一下子苍白的毫无血色,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情敌4
白剑、任笑、李存树见状急忙上去把他扶了起来,急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李存树略通医理,帮他把把脉,皱皱眉道:“石将军脉象紊乱微弱,伤得不轻啊!要赶紧找大夫。”
石心强睁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没什么的,就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要不了我的命,嘿嘿!我一点事都……”话未说完,他已经晕过去了。
当石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五。
黄昏,斜阳惨淡的光辉透过窗纱射进来,让人更觉得寒冷。
石心睁开眼睛便看到一群人正围在自己床边关切地看着自己。此刻每一张疲惫的粮商都写满了会心的微笑。
还是任笑先开口:“四儿啊,你可总算是醒了,一觉睡了一个星期。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没?”
“大哥,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们亲自下厨。”自在三友齐声问道。
李存树一张老脸上也展开一丝笑容,“石将军,你伤得可真不轻啊!要是别人恐怕真的就挺不住了。现在醒过来,可总算是老天有眼啊,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剑咧嘴笑着,冷漠的脸上挂着一丝欣慰,“四儿,好点没?”
石心微微一笑,道:“哇!你们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谁啊!先别问我怎么样了,看看你们自己吧,一个个那副模样,好像也不比我好到哪去吧!哈哈!”
众人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石心突然瞧见自在三友红肿的眼眶还带着些瘀青,这显然不是困顿的缘故。
“苏痴,你们……你们怎么了?又挨揍了?怎么跟熊猫似的?”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却都低头不语。
石心觉得奇怪了,一向多话的自在三友怎么会突然“顿悟”了,这里便肯定有问题。
石心收起调侃的语气,问道:“快说,到底怎么了?”
任笑连忙道:“四儿你不用着急,其实呀——他们是想为你出口气。于是就趁半夜找那个连博天,结果,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石心看着三人,心中一阵温暖,口中却说:“凭你们怎么斗得过连博天呢?真是的,大丈夫行事,岂能逞匹夫之勇,到时候被人家嘲笑不自量力什么的不是自取其辱吗?你们以后记住了,做事千万不能鲁莽,知道了吗?”
自在三友自能听出石心话外之音,忙齐声道:“晓得了,大哥,我们以后一定不当匹夫。”
李存树似乎也表现出难得的幽默,笑道:“石将军,你只顾着教训小弟们,可是有没有想过自己首先以身作则呢?”
石心一愣,道:“我怎么了?”
李存树捋了捋胡子道:“石将军以大病初愈的孱弱身子骨对抗连博天时,难道有必胜的把握吗?虽然我对武学一道不怎么精通,但看到你当时的情形,我只有一种感觉!”
众人齐声问道:“什么感觉?”
李存树指了指石心,叹口气笑道:“当时,石将军就是那个最能逞血气之勇的匹夫!”
众人哗然!
石心急忙辩解道:“李太守,你这就不对了。我那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当时那种情况,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的。首先我并不认为我的武功会输给他,怎么可以轻易向对方示弱。至于后来,”石心撇撇嘴,略略思索了一下,狡辩道:“毕竟我是大哥吗,对不?这大哥有时要跟小弟的行事有所区别的嘛!嘿嘿!”
众人被逗乐了。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石心突然问道:“连博天那小子呢?是不是也在府里住啊!改天等我伤好了,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那小子已经回京了!不用理他,免得看到那副嘴脸别扭!”杜部柔柔眼眶恨恨道。
石心有些得意的笑道:“哼!那就先便宜这小子了!”顿了一顿,石心终于憋不住问道:“那个……那个晨星公主呢?这两天你们有没有见到过她,连博天那小子有没有再缠着她?”
几个人忽然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谁都没有吱声。
石心看了看大家,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不用这么保密吧?其实我对晨星公主没什么的——”
正在这时,炖好药汤的张琼“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张琼,你过来的正是时候,告诉我,那个……晨星公主她们呢?”
张琼看看几人的表情,旋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石心瞪着他。
“公主……同连博天……回京城了!”张琼看着石心的表情。
半天,石心终于“哦”了一声。
“不过我知道晨星公主她并不是真心愿意走的,她曾经来看过你好几次,可是——”
“可是个屁啊!”石心大声打断了他的话,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但他马上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切!有什么嘛!女人都是这样,管她那么多干什么。”石心喝下苦得要命的药汤,笑道:“不是有个人说过吗?没有男人的女人很悲惨,但没有女人的男人才更招女人喜欢!哈哈!”
“不是,我说大哥,这句话是哪个哲人说的,我怎么听着这么有道理呢?”李畅饮问道。
石心眼骨碌一转,笑道:“废话,当然有道理了,因为——那是我说的。哈哈!”
众人看到石心的样子,这才又松了一口气。
石心康复的很快,日子过得也很快,转眼已经是正月十四了。
几个人又欢聚一堂,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众人(除了年迈的李存树)均是以碗代杯,用来显示北方汉子和军中男儿的豪气。
清冽而辛辣的竹叶青从坛中倒入碗中,从碗中灌进口中,从口中穿过咽喉,流入肠胃。
青春的酒就像旱季普降的甘露,洗涤着每个人的心灵,滋润着每个人的灵魂;酒水倾倒的声音就像沙场战鼓的余音,*着每个人的豪情和欲望。
在这里,此时,此刻。
没有倾诉,没有倾听,所有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都溶化在这一碗碗的酒水中去。
他们放纵情怀,他们肆无忌惮的宣泄。
也仿佛只有在这个时候,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才是真正的自我。
没有虚伪,没有掩饰,没有做作。
日已落,星月满空。
漆黑的夜幕上银辉缥缈。
情敌5
除了石心之外,其余的人均已是酊酩大醉,桌上盘盏狼籍,他们有的爬在桌子上,有的互相斜倚着,有的抱着酒坛,有的捏着海碗。
白剑口中还断念着李白的“将进酒”:“钟鼓馔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五花马,千金裘,呼而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存树也在吟诗,不过他念叨的是杜工部的“潦倒新停浊酒杯。”
石心披了件长袍,悄悄走了出去,他并非不愿醉,而是醉不了。酒,他喝着一点都不少,但越喝越清醒,越想醉反而难醉,就连从前那些已经淡化了的创伤和记忆也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最后当真应了里白的那句“举杯消愁愁更愁”了。
也只有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那么多的自己所不愿接受的缺陷。心中仿佛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像潮水一般涌了进来,石心突然觉得自己生活一下子失去了意义……
灿烂的夜空,群星辉映,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天堂的繁华和美丽,天际的新月发出冷清而朦胧的光,就像一只含泪的眼眸,怜悯世人的悲苦和不幸。
大地万物地都沉寂在这充满喜怒哀乐的空气中。
花园里也是一片萧条的景色,只是偶尔会送来一阵梅的清香。
石心斜倚在亭子旁一根石柱上,抬头久久的注视着那月亮,渐渐地它变成了一双眼,接着天空又出现了一张脸,清纯、淡雅,调皮中又带了几分娇憨……
石心猛然摇了摇头,向口中又灌下几口酒,长长的出了口气,口中喃喃道:“晨星,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为什么?”石心只觉得心中很乱,乱得就像随风摆动的树叶,就像一团无法梳理的麻,“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这究竟是谁的错?是命运还是我?”
“难道我真的爱上了你?难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石心仰头喝了一杯酒,苦笑道:“也许应该说成是自作多情吧!还是柳三变说得对啊!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便纵有千种……柳永,好词,我这就敬你一杯。”石心举起酒壶,在半空将酒缓缓倒下,一股银色的酒柱在他面前流过,像一条逆流的岁月长河,直到宋朝崇安。
石心抛掉酒壶,顺手摘下一朵梅花怔怔地瞧着道:“驿寄梅花鱼传尺素,梅啊梅,你由如何能知道我心中所想,纵然知道,那又能如何?嫩黄感如何呀?石心扬手一抛,那朵梅花便瓢在了空中,摇摇摆摆,就像一个翩然起舞的少女,却带着几分凄凉和无奈,花随风瓢动,石心的视线从花移动那双手上,又从手上移动了那个人的脸上,然后他就又看到了那双新月般的眸子。在那一瞬间,石心也不知是激动、喜悦还是惊讶?
晨星公主含笑看着石心,刚要说话,突见石心猛然转过了头,喃喃道:“哎!今天酒真的喝多了吧!怎么会出现幻觉?晨星已经走了,走了,老天爷你就别捉弄我,“说完他竟然转身向房舍走去。
晨星公主急忙跑过去,拦住他面前道:“石心,站住,我是玉皇大帝派来的女使者,今天特来取你项上人头,你还不束手就擒。”
石心这一次可真的看得很清楚了,听也清楚了,心中一阵激动,大声笑道:“好啊,小鬼头,真是你,晨星,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我……”
晨星故意一板脸道:“好啊!大胆石心,见了本使者竟然叫小鬼头。你不怕天公动怒吗?”
石心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好,晨星使者,你就把我带到天上去吧!我们一起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不好?让我们一起走。”
晨星公主这时再也装不下去了,低声到:“小石哥,你说得话我都听到了,可是,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很难做出选择,真的,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石心听着这话,心中不禁一阵激动:“晨星,你放心吧!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其实只有你今天这一句话,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晨星,你是我见过得天地下最可爱的姑娘,老天能让我遇到你,已是我一生的幸福了。”
晨星公主抬头望着石心,四目相交,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因为这里面包含信任,尊重和关爱。二人就这样站着,久久无言。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石心才笑道:“晨星,你……你不是跟连……连博天一齐回来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晨星笑道:“我本来就不想很他们一起走的,我说最早也要等你伤好了才会回京,可博天哥不依,又编了谎话来骗我。”说到这儿,他的脸上不由得流出一丝忧怨:“幸亏在路上被我看穿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石心道:“那连博天他们知道了不生气吗?”
晨星道:“生气又能怎么样?反正是他们不对吗?”
石心微笑道:“好了,我们不要谈这些了,外面寒气也重,我们到屋里再谈吧!”
晨星公主点点头,道:“好啊!不过可惜了这么美的月色。”
石心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完美的事呢?再说了,有你在,有没有月光那都无所谓吗!”
晨星佯装怒道:“哼,小石哥,你再说这话,我可就又哦组了。”
石心笑道:“那我们一起走啊!”说完他便要握着晨星的手向前走。晨星公主笑着挣开了,向前跑去,边跑边说道:“小石哥,来追我呀!”
石心笑道:“好,你看我今天怎么追上你。”他刚要起部,突然双膝一阵剧痛,紧接着两条小腿一下子失去了知觉,扑通一声,石心顿时倒在地上,冷汗从额头上涔涔而落:“真该死,这腿疾越来越厉害了。”石心的腿疾在寒气里更容易发作,但这次显然比以往严重。
晨星公主见状,吃了一惊,忙转身跑过去,扶住石心关切地问道:“小石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石心强笑一声,道:“没……没什么;小毛病又犯了,我运动一下就好了。”
晨星公主仍不放心,道:“真的不碍事了吗?你可不许骗我。”
石心望着她,轻声笑道:“我怎么会骗你呢?放心吧!没事的。”
晨星公主道:“那好八!我守在这儿,你就安心的调息八!”
石心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当下忙就地打坐,吸天地阳刚之气,以破腿中阴寒之疾,由手少阳经,经足少阳至足少阴经,手好阴经,后纳于丹田,真气流转,直冲环跳,三阴交,足三里,涌泉诸|茓,片刻之间,石心便恢复如初。
石心睁开眼,正见晨星公主那焦急关切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动,小道:“晨星,怎么样,我没骗你八!”说完便从地上一跃而起。
晨星公主不由得笑道:“还是你的内功好啊!”
石心不禁:“问到怎么,你也懂武功?”
晨星公主道:“我是不会武功,可是曾经有一位老伯伯告诉过我,一个人的内功练到一定境界时,便会成为有形之物,若是达到最高境界,就会返璞归真,达到自然之境。刚才你运动时,身体周围就有一层淡淡的红气,我在这儿就可以感受到那种力量。”
石心淡然一笑,道:“这其实没什么的,我倒是想问问那位老伯是谁,听你如此说,他一定是个高人了。”
晨星公主道:“若论武功,恐怕天下还真的无人能胜得过他了,他的名字吗?我曾经答应过他不对任何人说的。”
石心微微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答应了人家,自是该信守诺言的,只可惜我无缘拜会,一睹武林第一高手的风采,哎!”
晨星公主突然也轻叹了口气。石心忍不住问道:“晨星,你怎么了?”
晨星公主的脸上充满一种很复杂的表情,像是同情又像是尊敬,她没有回答石心的话,却反问道:“你是不是认为像他这样的人一定很快棵,很潇洒,很自豪?”
石心不明白她问的这话的意思,只是点点头,道:“当然了,武林第一高手,既不受人欺负,又能纵横江湖,快意恩仇,这难道不好吗?”
晨星公主目光朦胧,低声道:“可我知道他并不快乐,又不潇洒,更不自豪。”
石心微微沉默道:“为什么?”
乐逍遥
晨星公主的语言好象来自遥远的天边:“因为从十三岁那年起,快乐就注定了不属于他,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艰辛和苦难,没有亲人的关怀,没有朋友的安慰,单调而凄凉的生活中,陪伴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寂寞,世人的不理解,憎恨和唾骂。你说他还能潇洒、自豪吗?”茫茫黑夜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孤独,寂寞的背影,听到了那凄凉而又悲伧的琴声。
“可是——”石心似乎有点茫然:“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石心沉思片刻,苦笑道:“我好象什么都不明白。又好象什么都明白。”
晨星转身莞而一笑,道:“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些了,谈点别的吧!”
石心在月光下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眶早已湿润,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们是该谈点别的是啊!只是,谈些什么呢?”
晨星道:“就讲讲你们四兄弟的事吧!你们是怎么结拜的呢?在江湖上的经历,又是怎么样成为我朝将军的呢?石心道:“要讲这些呀!三天三夜怕也说不完呢!”
晨星拍手笑道:“没关系,我就听你讲三天三夜!”
“好啊,嘿嘿。不过我有个条件!”
晨星问道:“什么条件?”
石心笑道:“到屋里讲,今夜的风很凉,你穿得也有点单薄。”石心说完便把袍子脱下给晨星披上。
晨星公主笑着看了他一眼,忙又低下头,道:“好吧!免得又把你给冻坏了。”
说完二人并肩走向内院,只留下淡淡的月光柔和的照着这静静的大地。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老者缓缓从黑暗的墙角走了出来,硕直挺拔的身材如一棵苍劲的古松,头发连着满脸钢针般的胡子,浓眉下,一双灼灼如点的眼睛里似乎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悲凉沧桑,挺直的鼻梁更显示他坚毅倔强的个性,浅浅的皱纹却宛如石刻一般,清晰。一条麻绳来伍腰,宽大破旧的袍子后面背着一黝黑的古琴,七根弦上发出荧荧的光泽,两侧各雕有一颗骷髅头,使得这古琴很不协调。
星月无语,风吹梅花落,伤心事,何处与人说,往事不堪提,只把今日握,可怜一生孑然,独醉独醒亦独欢,怅旧情如梦,醒时无处追寻。
老人就这样木然的站着,良久仿佛与整个大地,空气融在了一起。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出现?至少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也许一朵梅花在风中飘落,摇摇摆摆在他面前悄然滑过,老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脸也带着一丝慈祥的笑意,他轻轻一挥右手,立刻那朵梅花便悬在了半空,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旋转着,就像一个在云霄间轻歌曼舞的白衣仙女。
老人竟似乎看得痴了,口中喃喃道:“莲花,你要是活着,不就能看到你的女儿了吗?她很乖,很巧,和惹人喜爱,就像你小时候一样啊!她姐姐也很好,你放心吧!放心吧。”
语尽,花落,星月朦胧。
以后的日子,白剑他们过得自是十分快活,而其中最幸福的莫过于石心了。每天美人在畔,谈风论雅,游山玩水。
晨星公主的天真,纯洁,美丽,调皮让人觉得她就像一朵深各的幽兰,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一个上天派到人间的天使。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无拘无束的谈笑,打闹,偶尔的几个恶作剧也会让石心苦笑不得。
时光匆匆,转眼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可以说这半年是石心一生最幸福,最安详的半年。
值得庆幸的是石心在这段时间十分的争气,竟然一次都没有冲动过,一次都没有生过气,一次都没有打过架。
这里只有一个小小的Сhā曲,就是柳清鸣和他的一次谈话。
“石将军,你的这把幽冥剑是从哪里得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就正好掉到我跟前,我从不吹牛。”
柳清鸣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柳大人不信?”
“信。”
“你不觉得奇怪?”
“不怪。”
“为啥?”
“这是命,你的夙命!”柳清鸣慈祥的看着他,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者看着自己的儿子,只是眼角分明有一丝怜悯。
“呵呵,我不信命,更不不认命!”
柳清鸣起身走开,扭头对石心道:“将来你会明白的,你注定不会平凡,你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柳大人啥时候也开始算命了?”
“这是一把魔剑,是用来除魔的。”
“您老真逗!”
“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人类存在。”
“当然了,还有很多动物,猫狗耗子,猪羊鸡鸭……”
柳清鸣边走边说:“还有一种东西,很邪恶,很强大!”
“老头真幽默!”石心嘿嘿一笑,没有当回事,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夜色凉如水。
抗日1
宪载王朝创建五十余年,经德,明,康,健三帝励精图治,以及当今英主霍棋的革新废旧,锐意改革,如今已是国富民强。
内肃法制,可谓道不拾遗,夜不闭户;外拓疆土,攘匈奴遂女真,西海臣服;官吏清廉,文臣不爱财,武将不畏死;布衣勤奋,男耕女织,早出晚归。
但是——
(这个词语出现的时候通常都不会有啥好事)
再坚固的城墙也有漏洞,蛀虫无处不在。
海防一向是宪载王朝的弱肋,这些年虽然有所加强,可仍然难以尽如人愿,东瀛倭寇也抓住了这一点屡屡犯边,杀人劫财,猖镢不已。
霍棋帝自登基以来,便已决心要除去这一祸害,如今朝廷水师已逐渐强大,恰值四王部从西藏凯旋,士气正盛,遂下令四部兵马统领水师,兵发溏沽,剿灭倭寇。
石心与晨星公主依依相别之后,四部兵马约八万,加上水兵二万,共计十万兵马浩浩荡荡奔向溏沽。
溏沽本是一座古镇,历来都是以繁荣著称,但近年来,由于倭人的屡屡犯边,整个城镇人心惶惶,此时倒显得有些冷清,石心率山王部落二千人马作先锋,不日将临近溏沽,沿途所见,流民遍地。
这一日,石心、张琼并骑前行,正要进入五显坡地界,发现正有几个流民抱头急窜。前方哭喊叫骂声连成一片,中间还隐有刀枪交换之声,浓烟四起。
石心见状,大喝一声:“你们可是五显坡的百姓?何故如此狼狈慌张?”
那群人见是遇到了官兵,这才止住脚步,但惊惶之意仍显于颜色。
其中一老者开口道:“大将军救命,我们俱是五显坡的百姓,适才倭人进村抢劫,又是杀人又是放火,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挡也挡不住,唉,这才拖家带口的逃命啊!”
“是啊,请大将军一定要救我们啊。”众百姓齐声悲呼。
石心闻言,早已按捺不住:“你们放心,有我石心在此,定要杀尽倭人。”说完石心长刀一挥,喝道:“弟兄们,杀--”众人听令,如疾风般奔向村内。
此时村内只有一些精壮汉子和少量官兵在拼死抵抗,但倭人凶残数量又多,他们如何抵挡得住。
当石心等人赶到时,村内已是横尸遍地,血流成河。那些倭人杀人的杀人,抢钱的抢钱,嘴里还叽里哇啦喊个不停。
石心率先闯了进来,长刀一挥,已把一矮脚倭人的头颅斩了下来。接着长刀指天一振,喊道:“五里坡的百姓别怕,我们是朝廷派来剿灭倭寇的。山王部众将听令,今日我们要以血还血,杀尽倭人,一个不留,杀—”
顿时,整个五里坡由一个屠场变成了一个个战场,山王部俱是训练有素的沙场好手,那些倭人身手不弱,但组织纪律性并不太强,虽然人数上双方相当,但群战开来,他们总是要吃亏。
片刻,局势已被扭转过来。
石心在马上杀得战袍都染红了,仍觉不解恨,飞身下马,拔剑在手。“唰”剑出手,一满脸横肉的吊睛倭寇身子抖了两下,这才不表愿地倒下断气。这情景不禁让石心想起以前村里过年杀猪的情景。就在此时,突然耳畔风响,一把倭刀已如迅雷身斜劈过来。石心冷笑一声,不闪不避,举剑迎了上去。“铛”刀剑相交,两人竟各退五步,石心心下一惊,想不到小倭人中也有如此高手,定睛一看,对方身披黑袍,脚登木屐,腰系白带,头额緾白布,长发披散,鼻梁坚挺,目光炯炯,身长八尺,双手紧紧握住一柄狭长的倭刀。
石心冷冷地盯着他,突然开口道:“你不是东瀛倭人。”
对方一愣,不明白石心怎么没头没脑地说这么一句,叽里哇啦回了一句。
石心摸了摸脑袋,扫了他两眼,你这里什么鸟语?本将军听不懂,看你这模样,跟我们中国人一样,像是一个中国人的仔,怎么不说汉语?”
对方脸色变得铁青,似是听懂了石心的话,用生硬的汉语说:“我刚才是说,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倭人,还有我刚才用的是我们的国语—国语,不是鸟语。”
石心微微一笑,打个哈哈道:“噢,原来你们的国语啊,真让你石爷爷大开眼界,你刚才说我为什么说你不是倭人,是吗?”
对方没有开口,只是双手又紧紧一握住了刀柄。
石心朝他一推手,道:“小伙子,别生气,我只是看其他的倭人长得不是像矮脚猫,就是像大耳猪。可你一看就不一样,这身材这鼻子这眼这嘴这脑袋瓜子,好啊,就像—”石心说到这里帮意止住了,只见对方仍是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也不开口。石心暗道:“妈的倭仔子,今天老子任你定力再好,也要玩玩你。”……
“就像—就像—”石心摸着下巴暗道:“说他是岳飞,呸,他也配,说他是李牧,呸他也配?对!”石心想到这儿,立刻道:“阁下当真是武大郎在世,秦桧重生啊,哈哈!”石心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可对方仍然没有反应,只是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石心心想:这小子怎么跟木头似的没反应?是个傻子?八成是不知道武大郞秦桧是谁。”想到这里,石心佯装叹了口气,道:“阁下武艺超群,刀术过人,应当是山本五十六先生的传人吧?”石心随口瞎扯,只记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便用到这儿了。
不料那倭人听了,竟开口道:“你认得家师?”
石心歪打正着,倒被问住了,忙道:“山本五十六先生,哈哈,自然,自然是不认得了,老子怎么会认识他呢,你这个山本小五十六,去死吧!”石心一时找不到词,话音刚落,一剑便刺了出去。那倭人情知被戏,怒不可遏,又是呜啦一阵鸟语,挥刀迎了上去。
双方均知今日是遇到了劲敌,都不敢怠慢。石心剑去如矢,气势如虹,直取那倭人肩头,对方毫不示弱,双手握刃,刀起如风,直奔石心右臂,意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石心暗道:“小子够狠!”回身撤剑,变削为撩,取他前胸,那倭人以发拄地,如大鹄般腾空而起,半空之中,大喝一声,长刀如匹练般直挥而下,刀风破空,发出鬼叫般的声音,漫天刀影如雪花般纷落而下,直罩石心头顶。“来得好,看你狠,还是我狠。”石心心念一动“魔幻千重影”商起霍霍剑光,重重叠叠的黑色剑幕冲天而起,直迎了上去。
“铛铛铛”数十声金铁交鸣,疾如连珠,快似密雨,半空之中血花点点。二人乍接即分,各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石心左肩的铠甲被砍去半边,幸未伤及皮肉。那倭人双手仍紧握长刀,目光紧紧盯着石心,胸前三寸来长的一条伤口,不断有血涌出。石心冷冷一笑,道:“我不会战占你的便宜,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说完他已把盔甲褪下,抛到一边。
那倭人目光微微起了些变化,点了一下头。
石心不再说话,挥剑又冲了上去,二人各展所长,杀得难解难分。
此刻在五显坡,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激战,倭人已死伤过半,众倭寇见大势已去,纷纷溃逃,山王部众将士与五显坡百姓官兵穷人追不舍,意欲一举就歼。
与石心交手的那倭人似是首领,眼见情形不妙,“唰唰”连环三刀逼退石心,叽里哇啦几声,把手一挥,意欲撤退。
石心杀得性起,又恼倭人凶残哪里肯放,高声道:“众倭贼,想走,没那么容易,山王部听好了,一个也不许放过!”话音刚落,便朝那倭人又攻了过去。
众将士得令,均是人人争先,穷追不舍,刀砍枪挑,剑刺锤砸,倭人失势,早已无心恋战,斗志全无,便如狼群羔羊般任人宰割,千余倭人只剩十几个还在垂死挣扎。
这边石心展开风雷九剑,紧紧緾住对手,而且又运足真力,已是稍占上风,那倭人审时度势,大吼一声,倭刀再次挥出,如痴风暴雨般连环劈出十七刀,拼着左臂硬受一剑,把石心逼退。
“全都停手!”那倭人气运丹田,用汉语喊了一句,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不知为何,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那倭人扭头面向石心,垂下刀,道:“在下池上平原。”
石心见状,冷冷瞧着他,“山王部石心。”
池上平原看了看周围仅剩的十几个倭人,对石心道:“请将军放过这些人,我池上平原愿代他们一死。”
作者题外话:最近网速不行了,晚上回去没办法更新,还请原谅。虽然很少人看,但是实际上,这部小说是本人结合了金庸,古龙的写作手法,并将传统与玄幻结合的一部经典小说!嘿嘿! 最好的txt
抗日2
此刻,风吹叶落,街上烟火味夹着血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石心环顾四周,原本高大的楼阁牌坊都已被烈火烧得面目全非,那些低矮的房舍也只剩下断壁残瓦。浓烟冲天,街道上到处是五里坡百姓的尸体,有五六岁的儿童有成年的男子妇人,也有年过花甲的老人,有的没了头颅有的胸膛被切开,有的没有手有的没了腿,整个场面惨不忍睹。
“操你妈!”石心冷冷盯着池上平原:“睁大你们的猪眼看看,给老子好好看看—”石心双目圆睁,手挥长剑,大声吼道:“王八蛋,看看你们在中华大地上的兽行,放过你们,谁放过他们?今天你们这些东瀛崽子,谁也不能活着离开。我要用你们的血来祭我中华百姓的亡灵。”
“石将军。”池上平原目光中竟充滿无奈和痛苦,缓缓道:“他们是我的手上,杀人的命令是我下的,与他们无关,要杀你也应该杀那个罪魁祸首,他们只是奉命行事,是无辜的,所有的罪过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你一人来承担?”石心冷笑,“你他妈承担得起吗?你的命抵得了我中华千百万无辜百姓的命吗?照你说,假如有一日我四部兵马踏平你东瀛小国,杀尽你东瀛倭人,只消以一个抵罪便万事大吉了?”
“杀尽倭寇,逐出中土。”周围的将士,百姓振臂痴呼。
这时又一名倭人站出来,满面血污,已让人看不清面目,操着生硬的中国话道:“石将军,其实你们误会池上将军了,在东瀛国内,池上将军坚决反对我们侵犯中华的,但正所谓君命难违,池上将军也是被迫受命。而且来到中土以后,池上将军也禁止我们有任何侵略活动。于是天皇得知后就派武田将军接替了池上将军,这次行动池上将军一无所知,完全是武田将军的命令,池上将军其实是来阻止武田将军的。”
“清田,你给我闭嘴。”池上平原吼道。
“不,池上将军,今天我一定要把话说完。”清田继续说道,“石将军,不管你信与不信,池上将军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中国人,我以一名武士的人格保证。希望你不要为难池上将军。至于我们,愿以列谢罪。”话音刚落,清田的倭刀已刺入自己的胸膛,剩余几人也均用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只一瞬间,几十条人命便魂归西天。
“清田—”池上狂吼一声,紧紧抱住了清田的尸体。
“石将军,怎么办?”张琼见状,不禁轻声问道。
石心有点木然地盯着池上平原,半晌道:“不管清田说的是真是假,你都可以走了,我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池上平原缓缓站起身来,原本凌厉的目光变得空洞黯淡。“战争,杀虏,鲜血,生命,为什么,为什么……”池上低喃着一步一步离开了五里坡。
石心,张琼等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依然锐利,带着血丝。
镇守溏沽的太守名叫魏明哲,生于书香门第,为人虽说清廉,但仍免不了读书人的迂腐。凡事拘泥礼节。此刻他正坐在客厅里与石心等人商议抗倭之事。
一张檀木桌,六杯茶还微微冒着热气,一张地图平铺在桌子中间,溏沽的兵马统领李和正在指着地图,谈论着当前的形势。
“现今,倭寇主要集中在京津,溏沽,大连三地,大约有十二三万人,这还不包括分布在其它地方的倭寇,平时他们都是躲在十分秘密的巢|茓里,也不轻易出动,但一旦行动,他们就会突然出现,而且行动迅速,残忍,当我们行到消息赶到的时候,”李和仰头吸了一口气,沉重地说道:“只能看到满地的鲜血和死尸,还有被抢的被烧毁的房屋,唉!”
石心突然问道:“李将军,既然倭人行动诡秘,那你又如何得知他们有十二三万人呢?”
“噢!”李和听到这儿,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道:“石将军虽然武艺超群,山王部也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名震四夷。”
石心虽然被夸得有点轻飘飘地,可仍禁不住叹了口气:“枉为武将,却被魏晚哲那样的读书人同化得差不多了!”
“可是—”李和话音一转,干笑道:“有些东西也需要极其丰富的经验啊!根据这三地劫后幸存的人所说,以及我们与倭人的几次正面交锋,我们发现每次倭寇行动时派出的人数总是在一千人左右,还有就是虽然他们出去的具体时间我们无法获悉,但据这几年发生的屠杀抢劫事件来看,却是有规律的,也就是大概每年会出现十一二次,而且每次出去的倭寇都不是同一拔人,,嘿嘿。”
讲到这儿,李和有点“自豪”地摸了摸自己满脸的花白胡子,看了看众人,继续道:“所以嘛,我们由此就可以判断这三地的倭寇总绝不下十一二万人,而且分布得也很平均,再有一点就是,这三地的倭寇似乎有些联系。因为每次行动他们都几乎是同时动手,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直无法彻底剿灭倭寇的原因之一,三地距离虽近,又布有重兵,可一旦事发,根本无法兼顾,所以—哎!”说到这儿,李和又面露无奈,颇有一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叹。
石心等人看着他那副表情,想笑又觉得不合适,强忍下去。
看着桌子上的地图,白剑这时突然开口道:“倭寇此次曹受前所未有之败,依他们凶残性格,决不会善罢干休,我想—”他扫了众人一眼,道:“不日之内,他们一定又会有所举动,而且会在同一个地方。”
宣铁抬头问道:“阿剑,你何以如此肯定?又为什么能确定他们会在同一地点再次下手?”
白剑突然闪过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痛苦之色,但旋即又笑道:“大哥,难道忘了,我也是半个倭人,我体内也流着一半他们相同的血,我了解他们的亶性,我也相信我的直觉。”
“白将军,行军作战,我们可不能仅凭感觉啊!”李和口气中颇有一种老年人教育年轻人不要误入歧途的意味。
白剑冷冷一笑道:“李老将军,放心吧这次行动就交给我们鹰王部吧!我们一定给溏沽百姓一个很好的交待。”
“唉!”李和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不是老夫倚老卖老—”
“行了,李老将军。”一旁的魏明哲这时打断他的话,说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四位从京城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又与倭人一战,我想早该备下酒筵为你们接风洗尘了。唉,只是我魏某一向清贫,实在摆不出什么像样的饭菜,还请各位将这包涵则个。”
任笑笑道:“魏太守清廉,那是众所周知的嘛,饭只要能吃饱就行了,不过酒最好多来点,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正宗的酒鬼,可—”
“哈哈哈”魏明哲笑道:“任将军放心吧,溏沽城虽小,可我这酒窖里的酒还是够你们喝好几年的。”
“好!”四兄弟齐声叫了一声,“魏先生虽然生于书香门第,也不失武将的豪爽啊,哈哈哈—”
他们话刚说完,魏明哲突然低声道:“不过—”他低头看了看四人,“年轻人还是少喝一点酒好啊!”
四人听完,刚喝的茶差点喷出来,面面相觑,都有点哭笑不得:“这老头怎么这么不经夸呀!”
不过主人归主人,仆人做事的效率还是挺高的,片刻之间一桌酒席已摆好了。
说是酒席,似乎有点名不符其不实,酒倒是有,五坛,可是桌上那两碟花生米,一盘小葱拦豆腐,一盘竹笋,一盘青椒,一盘白菜,实在有点配不上那篆花雕龙的紫檀木桌。
四兄弟看着那一桌近乎苦行僧斋饭的东西,不由得心中直呼:“堂堂一个太守呀,怎么可以拿这种把眼珠放到盘里找不到肉找不出油来的菜来招呼我们呢。”
可脸上还不得不挂满微笑,强言道:“好,魏太守,如此丰盛的饭菜,叫我们兄弟大饱口福,哈,多谢多谢。“
四人都是同时拿起了筷子,迅速挟起了几片菜,马上塞进口里,又扔下筷子,齐声道:“嗯,好菜!”
一边说着,四人又是同时抄起了四坛酒,“咕咚咕咚”灌下一口。
突然四人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含在口里的酒,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抬起头看着魏明哲和李和,像木头人似的一下子不动了。魏,李二人有点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怎么?四位将军,莫非这菜不合各位口味?”
四人一齐摇了摇头,还是那副吃了苦瓜的表情。
“难道?难道这酒不好喝?”
四人摇了摇头。
“那你们—”魏明哲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 txt小说上传分享
抗日3
四人眼一闭,眉头一皱,头一昂,“咕咚”终于把酒咽了下去,立刻,每人抄起一盘菜,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 。弄得魏,李二人只有眼珠子转的分,连刚放到嘴里一半的白菜叶都忘了嚼。
四人放下盘子,看见他们二人的表情,赶紧停下不停蠕动的腮帮子。
宣铁“咕嘟”一下咽下那白菜叶子,眼珠子一转笑道:“啊,不好意思,这酒实在是—实在是—”
任笑忙接道:“实在是太好喝了。”
“那这菜?”魏明哲接着问。
“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好吃!”石心使劲舔舔嘴唇。
“好吃。”白剑不看众人,咕哝了一句。
“噢!这就好,嘿嘿!”听到这儿,魏明哲,李和才把两片白菜叶呑进嘴里。
太守笑道:“四位将军既然也觉得这菜不错,虽然我魏某一向清贫,但这些东西还是准备得起的,以后就天天一桌怎么样?”
“不不不——”任笑赶忙道:“魏太守不要误会,此时此地,魏大人以清贫之身,于患忧之中,为我兄弟安排这么丰盛可口的饭菜,实在是感激不尽,但我兄弟受朝廷派遣,未建尺寸之功,又怎敢日日享乐,上有负于皇恩,下愧对于百姓啊!”老三这几句“肺腑之言”,当真把另外三兄弟说得直起鸡皮疙瘩。
“是啊,坚决不能破费!”宣铁等人俱应和道。
“原来如此啊。”李和一摸胡子,哈哈笑道:“四位年纪虽轻,但上念皇恩上念百姓,不贪图享乐此志可嘉,此心可比,此志可励啊!来,我李和敬你们一杯!“说完带头先将碗中的酒喝了下去。
可只咽下一半,李和的表情就有点变了,同先前四少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魏明哲看着他,不点不满,道:“怎么了,李将军,男子汉大丈夫,喝酒怎得如此婆婆妈妈?看我的!”魏明哲端起碗颇有英雄一饮兮,不剩一滴“的气魄。
不过——
同李和同志一样,魏明哲的也只咽了一半,可表情比李和要难看得多,仿佛在嘴里塞进一只活蹦乱跳的耗子。
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扑”两大口酒从两人嘴里突然一起喷了出来,两人满面酒珠。但两位大人可顾不得什么了,同时抢过一盘菜,一下子倒进嘴里,上下牙如同发电机带动般飞快地切着。
四兄弟看着二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忙碌的时间仿佛过得很快,等待的日子总是有些漫长。
白剑刚到溏沽的这几天里,了解了这里的地形,家民居住分布情况,名地经济发展。每天又要对鹰王部进行训练和战术布署,当真是忙到了极点,但那张年轻冷峻的脸上从不流露出一丝疲态。
另外三兄弟反倒没问什么,因为他们相信,即使阿剑有所隐瞒,也必然有他的理由,而且他们最终也不会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所以,事情的重点似乎还是在如何剿灭倭寇上。
毕竟,人总是要明白自己现在处在一个什么位置,应该做的是什么。正如一个书生首先应该做的是读好书而不是逛妓院一样,否则他就不叫书生,而应该叫嫖客了。
转眼间五天过去了,倭寇还没有进犯的迹象。
可白剑依然旧是按原计划进行着,五里坡暗中布下的整个鹰王部依旧没有撤回,反而又从天王部调去了二千兵马。
除此之外,其余将士大多忙着造船,以期与倭人在海上一战,把他们彻底地打回老家。
魏明哲,李和暗地里都觉得白剑太自以为是,那倭寇刚吃了大亏,短期内士气低落,怎么会这么快再次出击,何况他们肯定又得知溏沽又来了重兵,又怎么会轻易犯险。”
“现在的年轻人啊——”太守魏明哲总是语重心长的叹息摇头。
忍者——木乃伊
夜黑风高杀人夜。
这一夜,乌云蔽月,冷灰色的世界一片死寂。
初春的空气中带着浓浓的湿气,微风瑟瑟。
位于塘沽镇西的黑虎岗。
原本死寂的山岗,一道道黑影突然如鬼魅般从丛林各处聚集,又迅速的穿梭在一条狭小的下岗小路。没有语言,只有眼神和手势作交流。
下了黑虎岗,为首一个三角眼打手势让队伍稍作调整后,千余名黑影携刀带剑又迅速飞奔下去。
刀是杀人得刀;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黑虎岗下边一个千余人的大镇子,距离塘沽主镇三十余里,相当的富庶,虽不比塘沽市区,却也算是塘沽地区老二。
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显然就是这块肥肉。
到了镇口,领头那个三角眼一打手势,队伍迅速分成了三队,分别消失在了三条镇内的大路上。在风声的掩护下,这些人没有丝毫声音,唯一有的就是刀剑上泛起的青光——还有无形的杀气。
三角眼同另外七个人留在镇口的黑黑的树影下,目光狰狞残酷,充满嗜血的变态之相。
“统统地,死了死了的。库鲁赛!”
时间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镇里依旧没有丝毫异样。三角眼眉头皱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三条大路。
“呜哇呜哇”三角眼扯着嗓子发出一阵阵怪声,很像是驴叫。
可是镇子内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三角眼回头示意另外三个左胸绣了樱花的黑衣带刀人进去看看情况。
两个樱花男听令而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视野中。
又过了十分钟,镇子里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巴嘎亚卢!”三角眼似乎忍不住了,低声骂了一句鸟语,带头冲向镇子里边,手中的倭刀带着破空的低鸣。
五个人似是脚不离地般冲进了正中的那条路上。
就在不远处,一群黑衣人半截树桩似的戳在路中间一动不动。刀剑都还紧紧握在手中。
三角眼冲到一个黑衣人面前刚想质问,便突然像见了鬼似的扭头就跑,连那柄漂亮的倭刀都扔下不要了。
跟在他身后的四人有点不明所以,其中一个伸手扳过那个“站桩”的士兵“啪啪”就是两个耳刮子。
“八——”当他张嘴还想骂的时候,突然面上露出了同三角眼一模一样的恐怖神情。接着也是一模一样的动作,扔刀,跑人!
而剩下的三人在这时候也完全看清了刚刚被扳过身子的那个同伴。
可怜的人啊,这个刚刚还精神抖擞,准备吃别人骨头喝别人血的年轻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木乃伊”。
这孩子的整张脸竟然全部干枯,干瘪的皮囊贴在头颅上,眼珠子死鱼般的凸出,被一团血丝包裹着。
他们的血全部被抽干了。
清风吹拂下,宽大的袍子随风起伏,不时露出同样干瘪的胳膊。而更恐怖的是,这些人竟然在此刻同时转身,朝自己的这四个同胞“嫣然一笑”。
——娘啊!
扇木乃伊嘴巴的那小子当场吓死。
另外三人掉头就跑,一前两后,突然最前边那人一脑袋直接撞墙殒命,脑浆横飞。
只有后边的两个心理素质还算不错,终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街角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双赤红色的眼睛里充满比三角眼更恶毒残忍的笑意。
正在这时,一道雪亮的剑气从塘沽镇冲天而起。 想看书来
怡红院的人生哲学
塘沽金阳,原来的破镇子现在已经脱胎换骨,里边最显眼的当然是招牌最响的金阳酒楼。
三层小楼外边一面大旗迎风招展,煞是威风。而最牛叉的确是这旗子上七个字。
酒桶酒罐一边站。
店是三个人合伙开的,两个本地人:大胡子和黑脸汉子,一个关东人。
四少现在就在里边喝酒,桌子上是必点的几个菜,一盘花生米,一盘青椒土豆丝,西红柿炒蛋,卤牛肉。
“当年我还在当过童工呢。工资又低,干的活又重,苦啊!”石心嚼着花生米感慨了一句。
“四儿,故地重游,有啥感觉啊?是不是特兴奋,激动,肝颤……”任笑打趣着看着他。
“你说的那是啥几巴感觉啊?听起来怎么像精神分裂。”石心很无语。
“错,这可绝对不是什么精神分裂,这种感觉啊,其实是——”任笑笑着看了三人一眼,低声道:“这其实是嫖客第一次逛青楼的真实感觉,兴奋中带着紧张,渴望中还带点羞涩!”
“扯淡把你就,三儿,你逛过青楼么,对嫖客的心理了解得如此透彻!”宣铁喝下一口酒笑道。
“三儿是搞心理学的。”白剑一针见血。
“还是二哥了解我。来,二哥,干了!”说完先灌下一杯酒,顺手夹起一块牛肉,鼓着腮帮子道:“我不仅研究嫖客,还研究过*。”
“你是心理学的研究生。”石心两针见血。
“靠,原来你也这么了解你三哥我啊。走一个。”任笑又是一口喝下去,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可不是吹牛,给你们将各故事你们就知道我的在这方面的造诣有多深了”。
“*和嫖客的故事?”石心笑问。
“不,”任笑道:“是嫖客和*的故事!”
三兄弟集体喷酒。
“有需才有供,有了要嫖的,才有了要卖的,顺序不能颠倒,颠倒了就出事了!”任笑依旧严肃的说。
“好了,三儿,开始你的故事吧!”
“故事的名字叫做——”
“司马光砸缸!”白剑脸色不变。
另外三兄弟再次喷酒。
任笑被呛得嗑出了泪花,“二哥啊,你忒Smart了。不过这个故事真正的名字是——怡红院的深思。”
这个时候,任笑的眼神变了。不像平时那样充满笑意,而是一种带着思索的深沉,每当这时候,另外三人都回静下来不再打趣。
那时候我十五岁,我生活的地方是个繁华喧嚣的大都市,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日日如此。
繁华的背后是*,贪婪,暴力,*。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衣着暴露的女人,满脸脂粉,带着恶心笑容的老鸨时不时地带着到门口影响一下市容,然后再大摇大摆的回去数一下肮脏的银票。
而那些*用自己的身体进行着最低廉且没有尊严交易。她们年轻,漂亮却整日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生活在高层的*那叫“二奶”),供人消遣,玩弄,蹂躏。是自甘堕落,还是无力反抗呢?
*大概分为两种,引以为荣的和被逼无奈的。以下是两段嫖客和*的对话。
对话一:
PK:“为啥干这个?被人玩来玩去很有意思么?一点尊严都没有。这么年轻,干点啥不好啊。哪怕是到饭馆里边端盘子洗碗不比这个强么?”
JN:“刚开始谁想干这个啊。这不是没办法吗。家里有一家子人要养活,一个女人家家的,干啥工作能挣那么多钱养活老人孩子啊。我也知道这事挺丢人的,可是现在想回头都难了,且不说老板有权有势我们没办法跑;即使跑了我们又能跑到哪里去?身无一技之长又能做什么?只能卖。刚来的时候还想过尽快赎身,慢慢的就不再想了,反正生活也就这样了,习惯了就好了!”
PK:“如果给你重新选择的一个机会,你还愿意干这个么?”
JN:“当然不干了。连畜牲都不如的职业,除了连畜牲都不如的人谁愿意干啊?不过这辈子是没这个机会了……”
PK:“*也有尊严,不允许任何人践踏的,必要的时候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能回头时也及早回头吧!”
JN冷冷一笑:“客官您是90后吧。不错,尊严是属于每个人的,但能维护尊严的只有有钱人和有权的人。”
PK:“你要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正义的。明天是美好的,人生是充满希望的。”
JN:“你他妈的嫖不嫖,不嫖赶紧滚蛋。别在这婆婆妈妈的影响我的生意!”
对话二:
PK:“好好伺候大爷,舒服了待会伤你点小费;要是大爷不满意,回头找几个非洲难民过来有你好看。”
JN:“这位大爷,说话请放尊重点,我们这一行也算是‘正当’职业,JN也有尊严。”
PK哈哈大笑:“草,一个当鸡的还跟老子谈尊严,你他妈的连最值钱的东西都能几钱银子随便卖,你tell我你有啥尊严?你尊严在哪?是不是死了还要人给你立一个贞节牌坊啊?”
JN:“你说的那些事最底层的那些JV,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有身份的名牌JV。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上的。”
PK:“你们也分三六九等?”
JN:“当然,我们不缺钱只给有钱人提供服务。那些穷鬼我们看一眼还嫌他们脏呢。我们是名妓!!如果有一天有个大款能看上我们,我们就能麻雀变凤凰了。你见过大街上像我这样衣着光鲜,穿金戴银的JN么?很少!”
PK:“当JV都这么牛?”
JN:“那是,我们的目标就是二奶,甚至大奶!”她眼中充满神往。
PK:“日,一个给钱就能出卖自己的人还说别人脏,这他妈的世道是怎么了?”
JN:“你OUT了!”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PK狠狠的蹂躏了这个名牌JN,然后扔下一个铜钱,“这是给你的小费。”
“故事真精彩!”石心嘿嘿一笑。
“听出里边的哲理没有?”任笑问道。
“我们不傻。”三人一起回答。
“人生啊——”四人不再言语一起喝干了杯中酒。
“言归正传,还是谈谈前天夜里千余忍者离奇死亡的事情吧。”宣铁皱着眉头道。
杀人凶手
“言归正传,还是谈谈前天夜里千余忍者离奇死亡的事情吧。”宣铁皱着眉头道。
“说实话,我觉得这事十分地诡异,不像是人力所能为之。”任笑脸色有点发青。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ET?”石心咬着嘴唇。
“啥是ET?”三兄弟一脸迷茫,齐声问道。
“靠,这么老土。ET就是外星人的代名词。”石心很不削的摇摇头。
“你想象力真丰富!外星人都想得到。”任笑撇撇嘴。
“我觉得——”宣铁双眉依然紧锁,“可能有鬼怪!”
三兄弟齐刷刷的看着老大,以宣铁沉稳的性格这句话绝对不是随便就说出来的。
“你们想,一千余名经过特殊训练的忍者,怎么能够在悄无声息间全部,同时被杀?即使是龙凤双奇和天杀魔君这样的顶尖人物都没办法做到吧!”
“或许是被一群隐于江湖的绝顶高手,在某一个人物的领导下做的这件事。”任笑推测。
“这种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宣铁道,“即使真的有这样的一群人有这样的武功,可他们用的是什么武功?你们都看过这些人的尸首,死法几乎是一模一样。难道这些武林隐士都懂同一门武功?而且是能够吸干人精血的邪毒武功。”顿一顿,宣铁接着说道:“而且这些人的配合简直到达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才能让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忍者瞬间,同时毙命。记住是同时毙命!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一丝声音!这绝非人类的武功所能达到的境界!”
“或许是暗器,或者用毒。”石心猜测。
“仵作已经检查过了,尸体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五脏六腑如常人无异。唯一的不同只是没有了精血!!这才是导致他们死亡的真正原因。”说到这里宣铁突然转头问石心,“四儿,当夜你是不是说过你的剑有什么异状?”
石心猛然抬头,微一沉思道:“不错——”他不由得又回忆起当夜那种令自己颤栗的景象。
午夜的钟声刚响起半个时辰,沉睡中的石心突然被一种轻微的爆鸣声惊醒。石心一跃而起,寻声望去,正看到自己的那柄幽冥剑竟然自己慢慢的从剑鞘中慢慢抽出,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手控制着。赤红的剑身上散发出一缕缕紫红色剑气,直冲窗外。剑身还在不停的颤抖,发出足以击穿耳膜的尖锐鸣啸。
幽冥剑脱鞘,红芒暴涨,一道雪亮带着血色的剑气破剑而出,划破长空 ,而飞去的方向正是——黑虎镇。
然后宝剑坠地,剑身一片黝黑,宛如瞬间失去了生命一般。
石心呆呆得看着这一切,不自觉地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四儿,你还记得柳清鸣老先生曾跟你讲过的那番话没有?”宣铁盯着石心问道。
“当然记得,不过记不大清了!你还真的相信老头的话啊?”
“以前不信。”
“现在信了?”
“没有全信,但隐约中我觉得老先生不是随便乱说的。”
“靠,我们是无神论者,拜托,这玩意我是不会相信的。”
“那你能解释当天夜里你的幽冥剑匪夷所思的异像么?还有日本忍者的离奇死亡事件?”
“听老大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是有点玄乎了。”任笑在一旁附和。
“嗯!”白剑喝下一口酒,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一双绿目中闪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石心也不再坚持,只是喃喃道:“如果是真的,那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有魔鬼?”
一句话说完,四人竟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在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仿佛真的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那它为什么要帮我们?”良久,白剑问了一句。 想看书来
推理
“我知道。”任笑道。
“为啥?”三人齐声问道。
“这件事情我估计有两种可能。杀这些忍者的东西,我们暂且称之为魔鬼。这些魔鬼之所以这么所可能有两种原因,第一,他们有着很深的中国情结。”
“中国情结?难道中国人曾经在somewhere救过这些Beast?”石心伸着脖子问。
“我靠,四儿,说国语行不行啊。”任笑差点跳起来。
“我现在时刻练习外语,是为以后征讨老外准备的。你们自己不上进还要拉我和你们一起堕落啊?”石心显得很委屈。
“不和你扯淡了,我现在给你们认真分析局势呢。”任笑接着说道:“至于这中国情结,很可能就是一段缠绵凄苦的——”三儿看另外三人。
“啥?”
“人魔恋!一个缠绵悱恻,最后却不得善终的凄美爱情。”
“三儿啊,你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还是被台湾剧和谐了?这种情况你都分析得出来。”宣铁略感失望的喝下一杯酒。
任笑似乎不为所动,继续着自己的琼瑶情节,“大哥,我这绝对不是随便瞎说,更没有被和谐,我是有根据的。”
“啥根据?说出来听听!”
“你们还记不记得柳老先生跟我们说过的一个故事?”
“你是说一千多年前红娘和魔王虬龙的故事?”白剑终于讲了出来。
“不错。”
“那老头就爱瞎扯。神话都能讲得活灵活现的,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似的。不可信。”石心一向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和唯我主义者。
“起初我是不相信,可是联系到事发当天幽冥剑的异像,忍者的离奇死亡,以及柳老先生对我们不止一次的提醒。我真的事越来越觉得这不仅仅是个神话了。”任笑脸色今天第二次这么正经。
石心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但那表情显然是十万个不相信。
“三儿你所说的中国情结就是因为当年魔王和中国千年前艳绝天下的红娘那段有始无终的爱情?”
“不错,虽然当年因为众高手的联合阻隔,终于扼杀着这段本可成为千古佳话的人魔恋,并将魔王囚禁在万古不化的北极冰原,但别忘了,魔王的四十二魔使尚在人间,他们依然不可小觑。”
“找你这么说,他们反倒应该杀我们这些中原人才对。因为当时围攻魔王的高手中中原人还居多,小日本那时候不成器,就过来一个什么郎的。”
“是浪里格郎,当时的日本剑道第一高手。”白剑知道这个人。
“魔王本性凶残,当年要不是红娘舍身取义,恐怕现在早就成为魔王的奴隶了。我想魔王这么做有两个目的。第一告诉世人他即将重返人间;第二,让中国人好好活着,到时候他将亲自来报仇。到时候我们所受的苦恐怕是被倭人侵略之苦的千倍万倍噢!”
四兄弟,包括讲故事的任笑都不自禁的又打了个冷战。
“你说的中国情结就是对中国人特有的仇恨情结啊?”石心半晌才道。
“你以为呢?”
“草,我还以为是对红娘余情未了,对咱们有啥特殊的好感呢。搞半天原来这情结是这么回事。”
“自作多情通常都是这种后果,先笑后哭!”任笑嘴上还是闲不住。
“你不是说有两个原因么?另外一种推测呢?”宣铁问道。
“另外一种说法就更恐怖了!”
“说!”
“为了使魔王重新复活,而且是在不久之后!!”任笑今天第三次变了脸色,完全是自己被自己吓的。
“别瞎扯,不可能!”石心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知道那些忍者是怎么死的么?”
“我怎么知道?刚才分析半天都没有结果!”
“Sorry,没有表达清楚。我是说他们的死都有啥特征?”
“精血被吸干而死的!”石心认真回答。
“这就对了。”
“我也想起来了,柳老先生曾经说过的,”白剑道:“魔王的复生需要用人精和血炼制的血精石才能复活。”
“不错,这些忍者的死必定是魔使为了采集血精石救主子的牺牲品。”
“这……这就是说,就是说不久的将来,魔王就要再次降临了?我们就要倒大霉了?”突然旁边一个大胡子操着浓重的本地口音轻声问道。
四兄弟被吓了一跳。
“你哪冒出来的?”任笑被吓得不轻。
“四位将军菜没了,俺是来给您加菜的。”大胡子说。
“我们也没有再要菜吧,老板,而且还要您亲自来加菜!”宣铁故意扯开魔王的话题不谈。
“哈哈,实不相瞒。我与这位石心将军原本是旧识。嘿嘿!如今再次相见实在是欢喜得狠啊。然要亲自招待了,而且还要好好地招待啊!”
“旧识?咱们认识?”石心记忆力本来就差,这时候仔细的盯着大胡子看。
“石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当年在这不是还当过那个啥么。记得不?后来有个大胡子替你赎身了,临走还给了您点盘缠。”大胡子很隐讳的提醒。
“噢——”石心食指一指,连连点头。
大胡子喜出望外,连忙哈腰,“就是我啊,大胡子啊。哈哈!您想起来了?”
“没有!”石心一句话把大胡子噎住了。
“草,没事被随便认亲行不。”白剑白了他一眼。
大胡子默默无语两眼泪。
石心起身拍拍大胡子肩膀,笑一下,又朝三兄弟喊道:“走,到贵宾房去继续喝!”
大胡子满面喜悦泪千行。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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