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摔杯子!!
再看。
再喝!
再摔!!
“安总管,你来了。”
身穿燕尾服的斯文男子朝门边守候的女佣点点头,“少爷怎样了?”
女佣小心地回答,“少爷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一整天了,除了喝酒,什么东西也没吃,进去过的人都被少爷赶出来了。”
安总管挑眉,挥手示意女佣离开,然后轻敲房门。
敲门声刚响,里面立刻飞来一个水晶杯砸碎在门板上,“哐……噼啪……哗啦……”
彦哲有些嘶哑的低喝声传来,“滚。”
“少爷,家主老爷来了电话。”安总管也不介意,泰然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滚!”如今醉的昏沉沉的彦哲,除了还残留着怒瞪液晶屏幕的那份精神外,什么家主和家猪的,此时的他可分不清楚。
“少爷,如果老爷询问您的现状,该如何回答,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屋里的彦哲摇了摇昏沉的头,他的耳朵只能听到电视里传来的那刺耳的嬉笑声(其实大都是莫沫惊吓的尖叫声= =),至于门后的人声他只当成是噪音在嗡嗡,懒得多说,彦哲抄起身旁的酒杯一个又一个地砸过去!
“噼啪!”一个。
“噼啪!”一个。
“噼里啪啦!”又一个!
“滚!”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把您的情况如实传达给老爷,少爷您好好休息。”安总管招来不远处静候的女佣,让她在门旁守候,然后利落地转身,干脆地离开了。
原本吵闹的屏幕暂时空白了,外面的脚步声也轻轻远去,彦哲仰着头歪倒在沙发上,躺在这一片昏暗的寂静中。
如果彦哲此时没有醉,那么他一定不会做这种蠢事。
但此时的彦哲昏昏沉沉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战败的头狼要远走他乡,纵使再狼狈,也只能独自在昏暗的角落舔舐伤口。
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始终记着,他输了。
从小到大,他这是第一次在自己引以为豪的领域里失败,还败得这样彻底。
“砰!”细碎的水晶粒四溅,在荧屏光幕之下,五光十色。
作者有话要说:咳,偶最近卡壳卡得太严重了,更新缓慢,忏悔一下,抽泣。
再顺便说一下,好像好多人都想让偶改名字,其实偶自己也想改,但想不到要怎么改。现在这篇文偶就像是写命题作文越写越跑题的初小学生,囧,偶真想以后学兰帝魅晨大人那般,写新书先写个《暂命名》……
咳,偶知道,偶不会的= =只是幻想一下而已。
彦哲还不会被踢,因为这文的灵感全来源于前几章和情敌的对峙,结果偶这个没大纲乱写的写着写着就写偏了,其实这个我也不介意啦,我是想写文写得随性开心点,觉得想到哪写到哪的感觉也挺好玩的,希望大家也别介意哈,不过因为这样儿导致的更新不定,哈,哈哈,就这样吧
最后,欢迎一下由anna筒子客串的安总管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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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 孽缘孽缘[三] ...
安总管将彦哲的情况如实传达给了大洋彼岸的安德鲁家主,包括他最近如同跟踪偷窥狂的一众行径,电话那头在片刻的沉默后,传来些不明意味的轻笑,只是那声音却显得寒凉了些。
“这么说,我的儿子,就是在忙碌这些事?忙到连父亲的电话也不能接?我还以为他在那边能长进一些,如今看来,反倒是退步了?这就是我的失策了。”
“老爷,安以为,少爷还是比以前进步了些的。如今少爷的性子显得比从前沉稳了许多,对情绪的克制也明显好了。那位莫先生多番惹少爷生气,换做从前,早就不可能留下命来。但如今少爷却能够稍微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了。”
“呵呵,安,坏的也被你说成好的,不过这话也有些道理。性格收敛些确实是好,我让他去华国也是这个意思,但身为莫兰顿家族的继承人,没点火气却是不行的。偶尔磨一磨是必要的,但也不要超过了度数。Well,安,你最近好好看着他,把他的一切行动都明白告诉我。”
“好的,老爷。不知老爷对少爷有什么指示没有?”
“先随他心意吧,难得见他这么好的兴致,我也不想太约束他。一个玩物,倒也不需要太计较。但是,安,告诉他,玩物只能是玩物,不要做出什么不合身份的事,不然,做父亲的我也会很为难的,呵呵。”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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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哲从酒醉中清醒过来,根本就不知道安总管已经和自己的父亲通了信了,自然也不知道他已经和被他严密监视的莫沫落到了同样的下场。
第二天清晨,彦哲没有把敲门进来的仆人砸出去,进来的人,见到满地狼藉也不吃惊,全家上下都知道这位少爷有个怪癖——生气的时候喜欢砸东西。
因为最近的彦哲经常生气,大家对此也都已经习惯了。
妥当的收拾好房间,仆人见彦哲没有赶人,便大着胆子询问了一句早餐的事,结果彦哲看都没看,随手一个枕头把人砸了出去。
彦哲一直睁着眼睛躺到中午才起身,那双美丽的绿眼睛里淡淡的,即没有多少黯然,也不像多有精神。收拾妥当的他,也不见一点昨天醉酒时的狼狈模样,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看到这样的彦哲,安总管暗暗点了点头。
彦哲坐在餐桌前,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切着碳烤牛排。
安总管站在一边服侍,看着彦哲,低头说道,“少爷,昨日老爷来了电话,询问了少爷的情况,并告诫少爷不要玩物丧志。”
彦哲手中切牛排的餐刀一用力,倒是把牛排底下的银盘子一起切了,在上面划出一道深痕。
彦哲狠厉地瞪了安总管一眼,手中的刀子握紧,似乎随时都可能给他来个小李飞刀,安总管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倒是没有在意彦哲勃发的怒气。
短时间的紧张后,彦哲皱眉,把注意力重新转向了自己的午餐,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安总管心下诧异,抬头看了看突然变得一脸平静的彦哲,不知彦哲如今是何计量。
彦哲一向最讨厌被人管束,也心高气傲很容不下别人的逆耳忠言,如今安虽然只是在传话,但说的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可彦哲居然这么快就把怒气控制住了,倒让安总管意外非常。
安总管悄悄观察彦哲的神色,彦哲依然是那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淡然模样,兀自优雅地解决完自己的午餐,放下刀叉,喝下几口橘子汁,擦了擦嘴角,才又对安总管吩咐道,“如今我想要学武,要能速成的,灵巧且攻击力强的,靠彦玄那个笨嘴拙舌的家伙是不行了,你去帮我找个有本事些的人来。”
听到这里,安总管放心地笑了笑,本来看彦哲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以为彦哲是因为最近遭受的挫折而变得懦弱了,虽然彦哲最近的行为不对,但既然是自己喜欢的事,那去做就是了。
但做了就要坚持,若受点打击就放弃,那就显得没有大家族的风范了。
听到彦哲提起学武之事,可以想见他不是放弃而是打算转变策略而已,这样很好,莫兰顿家族没有莽夫。安总管微微俯身应道,“好的,少爷。”
彦哲沉默了下,续道,“还有,……老头和你的话,如实告诉我,不要漏掉任何一句话。”
安总管淡淡一笑,老实讲起昨夜彦哲酒醉后的情形,当他说到他来询问少爷的意思,得到了少爷的数个玻璃杯的应声和默许时,彦哲的眉毛也抑制不住地跳了跳。
“老爷说不需要约束少爷的行为,但还请少爷注意身份,自己掌握度数。”
彦哲的眼睛眯了起来,“老家伙越来越啰嗦了,你下去,把L7和彦玄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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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沫百无聊赖地靠在窗户边上,阳光晒的人暖洋洋的,但莫沫心里却像是团乱麻一样,脑子里一直纠缠着师兄最近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让莫沫自己来形容,他只能说自家师兄是越来越瘆人了。
莫沫想到师兄冷着张面瘫脸,却做些貌似很温柔贤惠的事,就忍不住全身发冷,鸡皮疙瘩一串串的,不明所以。
前面坐着的梅璃时不时转过头来看看莫沫,最近两天梅璃都没有接到彦哲的信,梅璃心里也有点不安,不过她每次转头首先看到的都是李欣恶狠狠地怒瞪,她这几天也被李欣找麻烦找得怕了,对李欣是能躲则躲。
最近李欣妹妹失踪的事在学校里闹得挺大,也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的,班里的人也都知道了,李欣本就伤心,还要时刻忍受人背后的指指点点。
“就是他,他的妹妹,我们学校初中部的,说是被绑架了,都报警了,这么多天还是没点消息。”好事者A煞有其事地说。
“绑架?那总要有人勒索啊,怎么可能没点消息,该不是学人私奔或离家出走了?”好事者B八卦地坏笑道。
“不是不是,听说是被群小混混绑走的,但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恐怕是……”好事者C悲天悯人的叹气。
李欣的拳头握得死紧,哐当一声砸得桌子震了震,教室里顿时产生了一瞬间的沉默,沉默过后埋怨了两三句,转而又各干各的去了,不过那些讨论的人也都收敛了些。
当初这事一传开的时候,李欣就是个汽油桶,一点就炸,和人吵闹打斗,但这种行为根本就于事无补,只能连累得日渐憔悴的父母多操份心,母亲甚至哭着求他振作点,妹妹都不见踪影了,他却还在这里惹是生非,确实是没用。
莫沫也被李欣的砸桌子声音震回神来,转头看着自己从前好友那副憔悴的样子,深感自责,他忍不住拍了拍李欣肌肉紧绷的手臂,“阿欣,你别难过,我会帮你找到小嫒的。”莫沫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有点艰难,因为现在他能想到和李嫒有关的,就只有彦哲了。
提到彦哲,那绝对是比自家师兄更瘆人的家伙,莫沫纠结万分,但也不能因此放李欣和李嫒不管。
“别碰我!”李欣像只野兽般地咆哮道,只是用力甩开莫沫。
班里的人听到声音都看了过来,莫沫有点尴尬,但看到梅璃也转过头来安慰地对自己笑笑,莫沫顿时又心花怒放了。
“莫沫在这里吗?”
莫沫顿时瞪大了眼,一听到这耳熟的声音,他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此时下午第二节课还没开始,班里挺噪杂的,连莫沫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道远在教室外的声音筛选出来,听得这么清楚的!
“啊,是的,他就在我们班,我带你进去。”充满热情和青春的女孩子声音。
彦哲一进莫沫的班里,就看到莫沫唰地拉开了教室的大窗户,惊恐万分地就要往下跳。
彦哲扯起嘴角笑了,从前天开始就一直郁郁的心情顿时明媚了起来。
“窗外是四楼,你确定要跳下去,莫沫?”彦哲的声音听着是莫沫从没听过的清雅温柔,把伫立在窗边被李欣拉住的莫沫惊得全身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的榜单任务完成不了了,泪流满面!
继续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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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七 孽缘孽缘[四] ...
莫沫也发觉自己是反应过大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怕了那个彦哲(你不怕吗?),不过反应大也有好处,最近一直对他爱理不理的李欣,看到他要跳窗居然第一时间伸手拉住他怒骂,“你疯了吗?”
重新感觉到朋友的关怀,莫沫也终于从条件反射似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这一回神就看到望着他的梅璃,莫沫羞愧地差点就要拿小手帕把整张脸都挡住。
太可耻了,梅璃还在这里,他怎么能自己跑了呢!这样的他,还叫不叫做男人!
莫沫上前,很有气概把梅璃挡在身后,与彦哲对峙,没有看到梅璃望向彦哲时那复杂的眼神。
莫沫警惕地看着彦哲,不过他说话的口气总有些像是软绵绵的撒娇,“你答应我师兄不再来找我麻烦的……”
彦哲挑眉,似笑非笑地道,“我如今也没来找你麻烦,反而是来给你提供好消息的。”
“= =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会有好消息吗?”莫沫对此表示深重的怀疑。
彦哲的绿眸一凝,那凌厉的眼神把莫沫吓了一跳,不过转眼间彦哲就恢复平静了,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转身就要离开,边走边说,“既然你不想管那小女孩的死活,我就不多事了。”
李欣一听,心跳猛地一顿,一直没有李嫒的消息,导致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些神经过敏了,而且今天一见到彦哲他就感觉很不对,此时一听立刻急急跳出来就对着要走的彦哲大吼,“站住,你刚刚说什么!”
彦哲俯视地睨了李欣一眼,语气冰冷,全没有对莫沫的温和,“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对我大吼大叫的。”
莫沫看李欣就要凶神恶煞地冲上去,赶忙拉住他,但李欣还是没有放弃地对着彦哲的背影大喊,“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消息,那是我妹妹,我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我求求你,如果有消息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谢你,求求你!”
李欣此时可谓是完全不顾形象地哭喊着大吼,积压许久的情绪被彦哲短短的一句话牵引地尽数爆发了,走廊教室间聚满了看热闹的人,见到如此姿态的李欣都是心下怔愣,大家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但这个年龄段已经开始顾忌周围人对自己的看法了,一个大男孩当众这么不顾形象地大喊还是很少见的。
莫沫也愣住了,从没见过李欣这般模样,连想都想不到。
听到李欣的喊声,彦哲也停下了脚步。
李欣使劲揉掉眼泪,也不管周围人诧异的眼神,直接对彦哲跪了下去,“我不是东西,我不该大吼大叫,只要你告诉我小嫒的下落,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莫沫急着想拉起李欣,却被李欣狠狠地甩开。
看着周围人那一副真丢人的鄙视眼光全部都压在李欣的身上,莫沫心里难受急了,李欣又不肯起来,莫沫皱了皱眉,拿手帕擦擦地上的土,也跪在李欣身边。
这么一跪下去,莫沫顿时感到皱眉的目光刺眼了十万倍,仿佛是处身于众多扫射的激光中一般,全身被扎满了刺,深切地体会到了李欣此时的心情。若不是真的没办法,一个青春年少心高气傲的大男孩怎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李欣的注意力虽然全都在彦哲身上,但感觉到莫沫的动作,李欣还是忍不住转过了头,什么话也没说,眼睛里却有着很深的感动。
莫沫对李欣笑笑,这一笑却仿佛是笑散了两人之间往日的阴霾。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兄弟有难,若他只是不痛不痒地看着,就太不是东西了。
如此,莫沫面对众人的围观也稍微坦然了些,他也望着彦哲背影请求,“拜托你,若知道就告诉他吧。”
彦哲慢慢地转过身来,眼睛扫了莫沫,落在了李欣身上,眼神深邃。
有人对他下跪哀求,那从来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平日做多了为所欲为的混账事,那些被他用各种方法折磨的人,没有办法对抗他的势力,自然会哭着喊着来哀求自己。
可如今的李欣却是挺稀奇的,在彦哲看来,这种稀奇真是蠢得够稀奇。
在不知底细的人面前这般泄露自己的弱点,还主动贴上去,是怕别人骗不了你吗?彦哲一开始就说是来找莫沫的,也没有明确地说自己知道谁的下落,也没有明摆着说自己说的是真话,可眼前的李欣明显是急疯了,病急乱投医,说他蠢人真是一点都不亏他。
彦哲虽然觉得有点不可置信,但还是冷冷地对李欣开口说道,“你跟我来吧。”
喜形于色,李欣激动的几乎要叩首道谢,莫沫也开心地拍了拍李欣的肩膀,对着彦哲笑的温软。结果他却被彦哲狠瞪了一眼,听得彦哲恢复常态地凶狠语气,“还有你!”
此时莫沫很开心,纵使彦哲语气恶劣,在他听来却也比任何时候都觉得可爱。
倒是在站在人群中的梅璃,看着远去的三人,眼神有点不明意味的阴沉。
************再次来到彦哲的山间别墅************
李欣早被L7带到一边去了,为了李嫒,他也只好稍安勿躁地等待着,彦哲说要单独和莫沫谈谈,虽然莫沫的模样看起来很可怜,但为了妹妹,李欣也只能不仁不义一次了,放任莫沫独自面对彦哲。
不过彦哲也没有做什么,倒像是真要好好和莫沫谈谈似的,坐在藏青色的绒沙发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莫沫,“我确实知道李嫒的下落,而且她现在就在我手里,是我前两天从流氓手里救来的,如今也没伤没病地在我这里养着,我本来是想查清楚她的家世就送她回去,毕竟那时候还有流氓在寻她,但我却意外地发现她和你有那么些牵连,所以我就把人扣下了。你也知道,我和你有仇,所以我觉得我费这么大力气却帮了一直在欺压(?)我的你,实在是有点太蠢了不是?本来我还打算把她扔回那些流氓的手里,但如今看她哥哥这么着急……好吧,莫沫你说我该怎么办?即想放人任他们去一家团聚,又因为和你的仇怨觉得心里不痛快,你能给我想个办法吗?”
彦哲说话的期间,莫沫几次三番的想Сhā话,但被彦哲轻轻一扫,又都忍不住放弃了,等到彦哲的话终于说完,莫沫从头到尾地认真听明白了,一听到彦哲最后的反问,立刻凑到彦哲的面前,握起了彦哲的双手,用自己最显真诚友爱同志们辛苦了的眼神深情地凝视彦哲,“我们没有仇怨的。绝对!以前那都是咱俩在闹着玩的。真的!我当初一看见你就觉得很亲切的,所以才这么三番四次地招惹你,我错了,但这是友谊。真诚的友谊!请你相信我吧!”莫沫操着软软的嗓音软绵绵地说着,这次已经不是貌似在撒娇了,而是真的在撒娇= =,看他那水汪汪的可怜可怜我吧的眼神,如果是临渊被他这么一望,早就举白旗投降了。
彦哲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他内心舒爽,表面还是不漏声色的。
其实彦哲刚刚说的都是实话,确实是他把李嫒从流氓的手里救了下来,但他没说的是,那些流氓也是他刻意安排去的……也就是莫沫这等小白不会想到那么深远,他从来都是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只要害了他,立刻就张牙舞爪;只要帮了他,立刻就感恩戴德。
彦哲也是看透了他的心性,才会连辗转伪装都不屑,说话也只是三句实话里隐瞒了一句,立刻就把莫沫蒙地团团转。
彦哲哼笑着,其实他是想笑,结果笑出来又及时转换成冷哼,抽回了被莫沫握着的手,很是不屑一顾地样子,貌似在回忆似地说,“我还记得今天还有人说,从我口中说不出好消息,还说我一来肯定就是找你麻烦的。”
莫沫坚持不屑地继续握爪子表示友爱,“没有,绝对没有,你一来我就听到外面喜鹊在枝头上叫,我打开窗户是急着要下去接你呢。我是太高兴了所以才害羞,说的都是反话,都是当不得真的
。”
彦哲仍旧是似笑非笑的样子,“这么说你很高兴见到我了?”
莫沫,“高兴高兴,非常高兴。”
彦哲,“这么说你也不会觉得我去见你,是在找你麻烦?”
莫沫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自然自然,扫榻欢迎。”
彦哲,“这么说,你也挺喜欢我的?”
莫沫头点的像是啄木鸟,“喜欢喜欢,非常喜欢。”
彦哲,“那我以后若去找你,你怎么办?”
“我就算没钱也会请你吃饭!”莫沫这话是最大义凛然的一句。
“好,L7,带外面那家伙去见人。送他们兄妹回去,好好收收惊。”彦哲站起身来,很有气势地一挥手,身上的黑色披风猎猎作响。
莫沫感激地望着他,彦哲也仍似笑非笑地低头看他,“可别忘了你说的话,从今天开始,我们可就是好、朋、友了,我第一次和人交朋友,你可不能让我对你所谓的友谊太失望啊,否则就是你的罪过了。”
莫沫突然觉得周围有点,冷?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偶没修改就发上来了,等会再修改修改。
下榜前只能补到这程度了,希望表进黑名单,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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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八 争风吃醋[一] ...
莫沫……有点憔悴……
眼前是似笑非笑的彦哲,说着,从今天开始,我们可就是好、朋、友了……
身后还是似笑非笑的彦哲,还在说着,我第一次和人交朋友,你可不能让我对你所谓的友谊太失望啊……
四面八方都是似笑非笑的彦哲,众口一声的说着,否则就是你的罪过了……罪过了……罪过了……
彦哲说他从没交过朋友,所以他愿意和莫沫成为朋友,那自是莫沫的福气,莫沫自然得为他两肋Сhā刀,对他肝脑涂地。
不能藏私心,要全心全意。
彦哲的一干要求,直把莫沫说得头晕眼花的,只觉得找老婆也没那么挑剔。
“莫沫,我这样做得还算对吧?”彦哲把莫沫的手一折,擒在身后,凑近了他耳朵在他身侧说着。
莫沫耸动了下有些麻痒的耳朵,手腕一翻一转,就从彦哲的擒拿下脱困出来。
见莫沫挣脱,彦哲眯起眼睛,不开心了,“莫沫,你答应过要用心教我,莫非只是在敷衍?我明明按照你的说法做的,为什么你就能那么轻松地挣开了?”
彦哲的绿眼睛里承载着三分伤心和七分责难,“难道对待朋友就是要这么留一手吗?亏我还如此期待和你的友谊,太让人失望了。”
莫沫的头痛,略有些委屈地摆摆手,拉着要转身找角落失望去的彦哲说道,“不是我留一手,我真的把我所学的身法、步法,还有些擒拿、掌法的都教给你了。你练得已经够好够快了,我现在都有些拿不住你。只是我教你的这些,我自己研习了十年有余,对其中的缺点弱点知之甚详,自然能都轻易的从中脱困,我没有藏私。”
彦哲听了,点头笑了。
至今为止,这是莫沫见过的,彦哲的最像‘正常人’的一次笑容。
彦哲欣然道,“哦,那是我错怪你了。我知道,莫沫你一定不会让身为好朋友的我失望的。我也知道,我彦哲不会看错人,莫沫你果然不错。”
莫沫被夸地有点飘飘然。
正在这时,那彦哲笑着露出了他那伪装成可爱小虎牙的尖锐獠牙,“既然如此,莫沫你索性把你这些武学的缺点和弱点都告诉我吧。我如今学了你的功夫,也该多知道点,好有所防备才是。嗯,还有你针对自身弱点所做的应对也要教我。当然,作为交换,我也会把我的绝学通通传授给你的,等会去靶场,我定会手把手地教会你如何打中靶心。”
听了彦哲的要求,莫沫还没有时间多想,就被彦哲所说的绝学给吸引了心神。
他对彦哲那手惊才绝艳的枪法可是非常艳羡的,虽然彦哲在对付临渊时失手过一次,但当时莫沫身在局外却看的分明。
莫沫甚至觉得,若不是后来彦哲久攻不下而乱了心神,定能靠着一把手枪就将他心目中犹如天神的师兄毙于二十步之外。
这些天彦哲美其名曰要和莫沫促进友情,互通有无。便提议双方各自为师,教导对方自身的绝学。
莫沫一听,就想起了当时让临渊师兄狼狈不少的枪技来,呃,虽然这么想着似乎有点不地道,毕竟师兄难得有那么一次狼狈模样,还是因为要救他。
不过转而一想,莫沫自己也清楚,单靠武功他是绝没有可能在临渊身上讨得便宜的,但如果他学会了彦哲的绝技,至少能够和师兄周旋久一些。
莫沫常年被临渊师兄武力压制着,指东就不敢往西,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现在若有那么一丝反压的机会,自然是心向往之。
由此,对于彦哲的提议,莫沫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还当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毕竟莫沫自己学艺不精,他那身身法武学,除了浑水摸鱼时跑得快点,对付没武功的人时潇洒点,实在是没什么威力的。
他当然不会想到彦哲状似温文的骄傲笑容下是如何险恶的用心。
虽然这几天莫沫教得费劲,彦哲学了他的武功就立刻反过来用到他自己的身上,如果用得不成功,或手法被莫沫破解了,他就一副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的,就知道你是在敷衍我,你不把我当朋友的样子。
莫沫没法,也只得掏心掏肺地把自己的身家绝学,各种心得体会都细细地交给彦哲,现在甚至连他自己钻研出的自家绝学的弱点都要被掏了去……
在彦哲求知的目光灼灼地盯视下,莫沫头痛之余,别说藏私了,连他自己都快忘掉的一些小技巧也都抓肝挠肺地挖出来教给了彦哲。
如今彦哲的进步是越来越大,若换做以前,莫沫再笨也会心生警惕了,但最近彦哲和他相处甚佳,倒真像是普通好朋友一般,甚至比莫沫从前的旧识都要亲密很多。
莫沫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小白,想到目下和彦哲相处的融洽,就忘掉了前段时间和彦哲视同水火的情形,自然也看不到彦哲羊皮之下的大灰狼嘴脸。
这会听得彦哲的许诺,原本还有些郁闷的莫沫,立刻眼睛亮闪闪地点头应了,全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落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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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一脸冷酷地待在清水高中校门口,几天不见莫沫,有点想念……
刚刚临渊在底下武赛把对手打得横尸吐血,本来想回去洗洗睡了,但走了两步就莫名地晃到了李记包子铺。
等临渊回过神来,已经抱了一大袋白白胖胖的包子在怀。
这包子是莫沫爱吃的,买都买了,又不能退回去,那就给莫沫送去好了。
这么一想,原本苦思不到探视借口的临渊,立刻脚下生风地过来堵人了。
莫沫平时早上都是七点十分到学校,临渊六点五十多来到校门,抱着一袋李记包子,捂在怀里,一言不发地等。
临渊虽然样貌不俗,还一副冰冷酷哥的气质让很多小女生心下惴惴,但再怎么惴惴,被临渊那冰冷的视线一扫,都仿佛零下二十多度的冰箱里一盆冷水浇身一般。
于是乎,过往的学生,对于校门口这一尊门神,都很自发地后退三步,远远地绕着他,小心地进出。
“吱嘎……!”一辆还算低调的黑色奥迪停在门侧,临渊原本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的,但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莫沫之后,身子下意识地前倾了些,直接迈步走上前去。
看到临渊,莫沫诧异了一下后,也温柔地对临渊笑了起来,“师兄。”
三天不见,再听到莫沫的声音,临渊冰冷的眼神也不禁有了些暖意。
不过这丝暖意在下一瞬立刻冻结,凝固在莫沫身后,从车子里走下来的彦哲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呃……偶知道偶最近更新的越来越慢了……不过偶不会坑的,坚决不会,所以,咳只是偶尔更吗,慢点而已。
其实偶向往地是周更……咳,但是不会滴,哈哈,不会滴。
嗯,明天会继续更新地,明天下午五六点钟,不会像这次这么晚了好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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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九 争风吃醋[二] ...
临渊脚下一错,转眼间就行了十几步,立身莫沫之前,挡在彦哲和莫沫之间。
看到临渊这一动作的学生们,全都像是见了鬼一般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人类怎么会有这种速度,快得让人的眼睛里都出现了重影。
彦哲看到临渊,那翡翠一样美丽的眼睛也沉了颜色,他可不会忘了这个让他出过丑的人。
哼,让他彦哲出丑的,除了莫沫,他还从没打算让谁安稳地活下来。
这几日彦哲派人查了临渊的身世,知道了临渊在地下武赛打黑拳赚钱的事,更是冷笑不已。
这种人,不用耍什么手段,光明正大地就可以轻松弄死他。
“许久不见,师兄你最近安好啊?”彦哲皮笑肉不笑的和面前的临渊打招呼,还学着莫沫那样也叫临渊为师兄,果然发现临渊原本就糟糕的脸色,立刻又差了三分。
彦哲心里又开始哼哼地冷笑了起来,和我斗,玩死你!
临渊还挡在莫沫的身前,冷眼望着彦哲,“不守信用?”
彦哲笑了,“Oh,no no.家里世代为商,自然需要诚信为本。虽然对些不开眼的猪猡,偶尔也会干些黑吃黑的事来,但对师兄你,我自问还是守信的。不信你问问莫沫?”彦哲眼睛一转,眼巴巴地望向被临渊护在身后的莫沫。
莫沫见彦哲可怜,被彦哲略带期待的眼神一望,立刻从临渊身后探出头来,“师兄,彦哲他不是来找我麻烦的,他现在是我的好朋友。”
临渊听到莫沫的话,转眼望向他,眼底的冷光流转,里面的神采非常的复杂。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临渊此时对莫沫的感想,那只能是,好悬没给他气死!
“师兄,我知道你也是担心莫沫被人欺负了去,不过有我在,谁敢我就打断他的腿!”彦哲眯着眼睛说道,“所以师兄你不必担心,作为莫沫的好朋友,我会好好地看着莫沫的。倒是师兄这么忙的人,还是先顾着自己的事情比较好。”
莫沫疑惑地看了彦哲一眼,“师兄很忙吗?”我怎么不知道?
彦哲肯定的点头,“自然。”
莫沫于是诚恳地转向临渊,“那师兄还是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不要担心我,我挺好的。彦哲这人确实不错。”莫沫最后还不忘附和彦哲地说了句他的好话,彦哲心里暗爽,与临渊对峙时腰板也更挺直了些。
临渊冷冷地看着莫沫一副诚恳为你着想的样子,心里还是那句话,真是,好悬才没给他气死!
扫了一眼目下这一唱一和的两人,临渊的心中……忧郁非常。
三天没看好,家里就进了狼。
莫沫……这是怎一个不争气地孩子!
“话说回来,莫沫也快开始上课了,师兄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们就散了吧,我还要把莫沫送回教室呢。”彦哲似笑非笑地望了临渊一眼,越俎代庖,毫不客气地给临渊下逐客令。
莫沫听着,感觉身遭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对。
歪了歪头,莫沫也没有深想,他确实是该进教室上课了。
于是莫沫也附和地问临渊,“嗯,师兄,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临渊也不看彦哲,只是深深看了莫沫一眼,心里有些沉闷。
他转头想走,可犹豫一下,仍是把怀里还捂着的包子的递给了莫沫,语气冰寒地说,“早饭。”
莫沫刚伸手接过,彦哲从旁边笑着立刻把包子从莫沫的手里捞了过去,“师兄,你买早餐买的晚了点,莫沫昨晚在我家过夜,今早也在我家吃了早饭。这包子什么的,没什么营养,早餐吃这些可不好。师兄你以后也不必买了,有我在,自然会看好莫沫的。”
莫沫看着飞走的包子,“呃……”
确实如彦哲所说,他早上已经吃过饭了,彦哲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对,但莫沫怎么感觉周遭的气氛确是越来越古怪了捏= =?
莫沫看看临渊铁青的脸色,胆战心惊地伸手要把包子捞回来,“我等会拿着当零食吃,师兄给我买的李记包子,我一向是很喜欢的。”
难得莫沫小白也有了点察言观色的小进步。
可是彦哲显然是那不会察言观色地人,他只是淡淡的扫了莫沫一眼,便拒绝了。
“不行。吃多了积食,到时候你会胃痛。不要忘了,前天你吃水果蛋糕,就差点吃进了医院。”
莫沫羞愧低头。
临渊越发的沉默了,沉默而冰冷的看了看眼前的两人,转身就要离开。
彦哲冷笑地望了临渊的背影一眼,手中拿着包子,但他心下嫌弃地只捏了纸袋子的边缘,伸手要把一整袋包子递给车里的下人拿着。
彦哲的手碰到车门的时候,早有准备地磕了一下,正酝酿着要装模作样地惋惜痛悔一番“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廉价的纸袋子都没有拿稳”的事。
结果他这边刚松了手,莫沫就闪电似地扑了上去。
莫沫伸手连抓,不但把纸袋子拢到了怀里,还把从半空中掉出来的包子也都安全收了下来,“呼”了口气,莫沫对转回身的临渊笑道,“师兄,谢谢你特地买来给我的早餐。虽然我已经吃过了,但等会肚里消化了,我会把包子通通吃掉的,凉了也吃。”
临渊望了望莫沫的笑脸,眼里的冰冷明显淡了些,对莫沫点了点头,终于开口说了第二句话,“去上课。”
莫沫早习惯了临渊冰冷的脸色和语气,把包子放回纸袋子里,乖乖地应了一声,“好的,师兄。”
然后莫沫又转过来对彦哲笑的讨好,“彦哲,不要送我了,再见。”
莫沫没再等两人说什么,转身就逃也似地飞奔而去,显然他也觉得夹在这两人中间不好待。
彦哲见莫沫就这么走了,阴狠的目光和临渊冰冷的眼神短兵相接,彼此互瞪了一眼,彦哲冷哼一声,甩门上车。
“走!”彦哲冷声命令。
奥迪犹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临渊倒是在原地良久不动,看着绝尘而去的车辆,目色冰冷而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怨妇彦哲的碎碎念**************
“什么东西!”
“见利忘义!”
“不就是几个廉价的贫民食物!”
“笑得那么开心!”
车副手的彦玄眼观鼻鼻观心,当做全没听见彦哲喋喋不休的抱怨。
“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
“Shit!”
彦玄继续眼观鼻鼻观心,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停车!”
“少爷?”
彦哲眯了眯眼睛,“给我调车,去买他几百块的,那什么李记包子来。”
彦哲撇撇嘴,“喜欢吃,吃死他去!”
车子顿时转向,没人知道李记包子在哪里有卖,但既然少爷发了话,那就到处晃晃吧。
彦玄低垂面目,不知该不该向安总管汇报他的担忧。
少爷如今,越来越像怨妇了……老爷会伤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偶在看大家留言的时候,有看到几位说,嗯,把彦哲和临渊送作堆,然后把莫沫踢开,这样更萌符合偶地文题……偶囧,话说偶也稍微动摇过一下下的,但还是总觉得囧囧有神地说。
嗯,因为我写文没有明确的大纲,想到什么就多加一点写上去,所以这文写的又慢又随性,咳,但是如果写到最后连偶最开始的主角都扔了话,那对偶就在真是件囧到极点的事了……
不过,如果有可能地话,写个恶搞番外来给大家乐乐倒也不错,(*^__^*) 嘻嘻……
咳,写了这文,偶下定决心以后写文一定要先写好大纲,不然以我这个随境转移的性子,写到最后难保又是一个囧囧有神的下场= =b……
哦对了,关于昨天说理想是周更,咳,只是感叹一下,不会真这么干地,偶至少会一周两更地=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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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十章 争风吃醋[三] ...
李记包子一时没找到,彦哲也回到自己的学校去上学了。
一早上的课上下来,彦哲一直心不在焉的,突然听到那唐装的礼教老师说到一句《礼记》,彦哲的眉头皱了起来。
“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老师针对文中的句子逐一进行翻译,言辞间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却显然刺到了彦哲的痛处,听得彦哲心浮气躁,不耐之极!
彦哲这几天本来过得很是有些春风得意,想到自己略加恩惠和亲近,便让那没脑子的莫小白痴把他当成了知心好友,彦哲自然是有些志得意满。
但今早见了临渊,仿佛立刻被浇了盆冷水,彦哲可不会忘记临渊当日折着他的手腕对他说,“你不能再来找莫沫的麻烦。”
虽然当时临渊的语气平淡,对彦哲来说却是莫大的羞辱!
他彦哲做事,何时需要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课堂上那什么“志不可满,乐不可极。”,此时听在彦哲耳里,可不更像是讽刺一般?这自然让彦哲不服之极。
彦哲暗自里撇嘴不屑,志得自然会意满,开怀当然需大笑,遵从自己的欲望行事,有什么不好?
这里的文化处处教导人节制,彦哲虽知这也有警惕人盛极而衰的意思,但以他的年轻气盛来看,总觉得这属于老年人的养生之学,长此以往也定会缺乏了凌厉和锐气。
其实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因为彦哲心里不舒服而已。
临渊就仿佛扎在彦哲心里的一根刺,碍眼又碍事!
今早彦哲一见临渊就处处先声夺人,气势凌人地似乎就要把临渊打压下去,看起来好不威风。但其实他正是因为感觉到危机,才会压制不住心里的敌意。
莫沫和临渊之间那数十年两小无猜的无形亲昵,让彦哲暗自皱眉不已。
正烦躁着,外套里的手机震了震,彦哲打开一看,立刻脸色阴沉地一站而起。
班里三十多个学生和老师同时往了过去,感觉到彦哲浑身散发的低气压,不禁人人自危。
“彦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彦哲扫了说话的老师一样,撇嘴假笑,“没有问题。老师继续,我有事先走一步。”
看着彦哲离去的背影,班里的同学面面相觑,老师脸色青白一阵,干咳两声,继续上课。
彦哲这几日故意和莫沫亲近,其行为甚至可以用纠缠来形容。每天上学放学都是专车接送,然后把莫沫留在他家别墅里陪他习武学枪,美其名曰,增进感情。
今早上彦哲送莫沫上学时碰到了临渊,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今天下课时特地打电话让手下人留心点,有什么意外情况就赶紧汇报给他。
现在快到中午放学时分了,那派出去的司机却发信来,说是又在校门看到了临渊。
彦哲心下恨恨腹诽着,这个临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般殷勤的样子,哪像什么师兄弟!
**************************去堵人******************************
莫沫看着面前一张比一张青黑难看的脸,表面在微笑,肚子里的肠子却都打结了去。
“师兄,彦哲,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莫沫小心地陪着笑,小心地说着话,小心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小心= =|||。
莫沫为了学业一人独居在外,也经常怀念小时候上学爹送,下学娘接的快乐小日子。往日里形单影只的,回了租赁的小屋也是冷冷清清,没点家的味道。莫沫以往想到这里都是心酸得不得了,恨不得赶紧讨个老婆供在家里一天三炷香,不巴望有人给自己洗手作羹汤,单单是杵在那里依个门盼娇羞相望,足以让莫沫感动得泪流满面。
可如今,两个亲近之人一左一右地霸在学校大门来个依门相望,还个个气势十足地虎的一众学生竞相绕走,莫沫以往地小念头是双倍的实现了,可他却实实在在地无福消受。。。
此时正值晌午放学,校门口人来人往的,看着这呈三角站立的三人,更有学校的知名人物莫沫夹在中间,气氛还这么怪异,都忍不住好奇地驻足打量了几眼。
方才彦哲从百十人群中一眼就望见了莫沫的身影,刚一与莫沫对视,就发现莫沫面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彦哲以为自己大老远跑来还被人嫌弃了,脸色立马黑了半边。
等到莫沫来到近前,一开口又先叫了句师兄,彦哲的脸色立马又黑了另外半边。
彦哲面上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莫沫,心里想着的尽是这些天从书上学来的一些捆绑、滴蜡之类的方法和技巧。
彦哲心里也明白,他和莫沫几日的亲近,怎么也比不过人家那一句师兄弟中所含的数年相处的分量。但他心里总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觉得自己都已经放□段来亲自和这个莫小白痴套近乎了,莫沫自然要感激涕零地记下自己的千般好。再不济,叫人的时候也好歹先想起他来,以示亲疏?
彦哲阴沉沉地想着,看着莫沫那副无辜的眉眼,发现到莫沫望向临渊的时间似乎也比望向自己的时间要长,面上的笑容于是越发瘆人了,瘆得莫沫更不敢看他了……
此时,一旁的临渊冷冷地开口了,“回家。”
“走。”临渊说罢,转身就领路先行。
“啊……好。”莫沫一愣,下意识地就跟在临渊的身后,不过他刚踏出去,手腕被彦哲一把捏住。
“莫沫,我特地来接你,如今你却说都不说一声,就要跟人走?你是,当我不存在吗?”彦哲气得笑容都扭曲了。
莫沫想了想,确实是自己不对,可是,“呃……彦哲,呃……师兄……”莫沫望望左边青着脸的彦哲,望望右边冷着脸的临渊,好……郁卒。
临渊见莫沫没跟上来,也停下了脚步,彦哲对着临渊冷笑一声,把莫沫一只手捏得更紧。临渊只是冷冷的扫了彦哲一眼,站在莫沫身侧。
莫沫和他左右两人僵持不下,直看得过往的小女生们全都眼冒金星地在内心里大喊着奸情,小男生们热血沸腾在脸上刻写着干架。
“去,去吃饭吧!”莫沫终于鼓起勇气,小小声地吼道。
虽然还要继续纠结下去,但也比这样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围观的好。
******************************去吃饭********************************
饭菜端上来,碗筷摆置在每个人手边。
彦哲一手拿着一只筷子翻动了几下,就放下了,撇嘴一笑,看着莫沫似乎是埋怨地说道,“这筷子,我用不惯。”
莫沫此时也想起了这几天在彦哲家里吃饭时的情景,他家里惯用刀叉,吃饭的时候用的都是刀叉,一开始也让他很是不习惯。
莫沫理解地说,“那让他们给你一副刀叉?”
彦哲瞪了莫沫一眼,“这些饭菜哪里适合用刀叉?你帮我夹菜就是了。”
莫沫再次理解地点点头,“哦……”
彦哲毫不客气地指点着,“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莫沫依言一一给彦哲夹菜。
彦哲见莫沫这番举动,端起手边的果汁遮掩住嘴边的笑意,眼睛不经意地扫过一旁默不作声的临渊,神态间有着三分得意。
可彦哲一低眼,却看到临渊也配合着莫沫夹菜到了自己的碗碟里,临渊还貌似关心地冷声道,“多吃点。”
彦哲含在口中的果汁差点没给呛出来!
“师兄?”莫沫看着临渊,也颇为诧异,话说他一直以为师兄和彦哲是相看两相厌的,却不料会有如此,温馨的一面。
临渊冷着脸拍了拍莫沫的肩膀,“师兄会爱屋及乌。”
“师兄~~”莫沫好感动地望着临渊,想不到师兄为了不让自己为难,居然会如此。
彦哲硬忍着把果汁吞下去,可还是被临渊一句大义凛然的爱屋及乌给呛到了,“咳,咳咳咳咳……”
彦哲有点狼狈地拿纸巾擦拭嘴角,恨恨地瞪了目不斜视的临渊一眼,眼见着临渊还要给他夹菜,彦哲拿起自己的竹筷来恨恨地咬牙道,“多谢师兄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自己来。”
临渊见状,毫不犹豫地转而把筷子上的排骨夹到了莫沫的碗碟里,没再看彦哲,只是对莫沫也说,“多吃点。”这次临渊的声音明显比方才温柔了很多。
彦哲看着面前的两人,暗自怄气,只是半杯果汁下肚,却已经饱了个十足!
作者有话要说:呃……抱歉这两天忙了些,这次更新地又晚了,捂脸羞愧……
这文,偶就这么随意地写下去吧,呵呵,写到哪里就是哪里,大家看着开心就好……
嗯,有灵感的时候偶会尽量更快一点,嗯,尽量……
最近就先让他们仨温馨一阵子,过段时间再出状况=v=
上次说到临渊和彦哲,呵呵,虽然莫沫夹在他们中间越发的没有存在感了,但他还是主角没错的。所以临彦在正文中肯定不可能成为一对的,大家根据他们的状况脑补就是了。嗯,也有人支持恶搞番外,呵呵,偶看什么时候写出来给大家乐一乐,也许会很雷人=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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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 争风吃醋[四] ...
莫沫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
“你就住在这个屋里,你那所小破房子里的东西我都叫人搬来了,从今天起,你就不需要回去了。”彦哲推开位于他隔壁的客房,指了指房间里那个一米见方的木头箱子,微笑里满是不容置疑。
莫沫瞪圆眼睛,“我付了整年房租的!!”
吼!钱是不能白花的。
彦哲嘴角微微一抽,对身旁的L7挥挥手,“算算莫沫付的房租,把钱给他。”
莫沫忧郁万分地望着彦哲,彦哲挑眉,“干吗这副模样?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莫沫的眼神暗了暗,“以前总有人说我人傻,说的很多话都让人听不懂。我一直以为彦哲你颇聪明的,想不到你说的话居然连我都听不懂……”莫沫对着彦哲摇了摇头,那副你已经没救了的样子看得彦哲眼皮不停地抖动,彦哲嘴角抽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沫不解地道,“我就是不明白,我付给别人的房租,为何要你还给我?”
彦哲微微一笑,“你想要我就给你,有什么不可以?”
莫沫沉默半天没说话,总觉得更加不对劲了。
摇摇头,莫沫说道,“我不要你的钱,我要回去。至于你问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没有一点满意的。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你怎么可以乱搬我的东西,我生气了。”
彦哲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不耐烦地道,“废话真多,我叫你待在这里,你就待在这里。”
莫沫看着彦哲又沉默了半晌,直接进屋搬起了箱子。
彦哲皱眉,“你在做什么?”
“我要回去了。”莫沫吃力地抱着那一米见方的大箱子,想要绕过彦哲走出去。
彦哲挡在门口不动,眼神凌厉地瞪着莫沫,一字一顿地命令道,“我说要你待在这里!”
莫沫看着彦哲,眼睛里没什么波澜起伏,说得话却异常孩子气,“就不。”听得彦哲嘴角一阵抽搐。
莫沫抱着箱子轻轻撞了撞彦哲的胸膛,严肃地说,“不要挡路。”
彦哲懊恼地低了低头,猛地一拳砸在莫沫抱着的箱子上,莫沫一时没抱住,那足有几十斤的箱子就这么掉了下去,“哐当”一声。
莫沫愁眉苦脸地把箱子翻到旁边,抱着自己被砸到的脚满眼泪汪汪的控诉。
彦哲眉毛皱了皱,转而一撇嘴转身就要走,对身边的L7吩咐道,“L7,莫沫的脚伤了,不能乱跑。把门锁上,叫医生来。”
莫沫睁圆眼瞪着彦哲的背影,蓦然蹲身扑上,抓住彦哲的双腿猛地一拉,彦哲碰地向前载到。
彦哲及时用手撑住地面,才免了那张俊脸被抹平的危险。
“你在干什么!?”彦哲回头看了看抱住他双腿的莫沫,咬牙问。
莫沫拧着彦哲的两条腿,两个人就像首尾相连的两条麻花扭在一起,莫沫也很严肃地回答他,“我想打你。”
彦哲气笑了,“你尽管试试!看你还有那个能耐没有!”
我拧~~~
我再拧~~~~
我使劲地拧~~~~~
“喂,你松开!这样扭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哪有人这样打架的!”彦哲对莫沫手脚并用的赖皮招式无语了。
“不松。”莫沫抱着彦哲的双腿使劲的拧,任由彦哲怎么鲤鱼打挺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莫沫现在很生气,对于彦哲的行为他感觉到自己的个人领域受到了严重的侵犯,而且这个罪魁祸首还这么理所应当的没有丝毫忏悔的意思。而且作为他的朋友,居然这么欺负他!不可原谅。
莫沫磨了磨,瞅准彦哲肉多的小腿一口咬上去!啊呜。
“FUCK!你是狗吗?哪有像你这么咬人的!?你还有点人类的尊严吗!!松开我单挑,我今天非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彦哲恼怒地大叫,可惜如今的姿势对莫沫来说很美好,彦哲一时还奈何不了他。
莫沫置若罔闻,对于莫沫来说,偶尔欺负欺负讨人厌的弱小,是很美妙的一件事╮(╯▽)╭。
往上挪了挪,莫沫一口白牙又咬上了彦哲肉更多的大腿。
——!
彦哲怒极,“混小子,你真想死是不是!”
L7挪步到稍远的地方,看着玩得正开心(?)的两人,很是欣慰。
‘噢噢,少爷脸红了,青春真美好啊。’L7眯起眼睛,用手机摄像头,把两人美妙的嬉戏给拍摄了下来。
镜头尤其对准了彦哲那掩饰在凶神恶煞之下的羞涩。
***************扭打了一阵之后****************
又脏又累的两人暂时歇战,彦哲让吓人准备换洗衣服后,和莫沫一起进了宽敞的浴室。
两人在可以当小型游泳池的浴池里,各自闷坐一会,终于彦哲忍不住开口了,“喂,我只是想让你多陪我住两天而已,你干嘛那么大的反应。”
彦哲一边说话,一边状似无意地挪动位置,逐渐靠近莫沫。
莫沫也没有躲避他,只是目不斜视地坐在那里,面目严肃,还在生气,“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作决定,太过分了。”
彦哲敷衍道,“好吧好吧,我不该擅作决定。不过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莫沫仍旧生气,“你什么都没说就把我家搬空了,太过分了!”
彦哲继续敷衍地道,“那是因为把你家搬空太简单了,我只是说了一声他们就搬好了。等我告诉你,东西都已经到这里了,这可不能怪我。”彦哲继续凑近,隔着池水,有点讨好地戳了戳莫沫小手,“你还生气啊,男人不能这么小心眼。”
男人不能小心眼,这话戳到了莫沫的死|茓,让莫沫的气势顿了顿。
可是,莫沫今天就是想要小心眼一番,他还是很生气!
“还有,作为朋友,你居然恶意砸伤我的脚!还不咸不淡地说要把我锁起来,真是,太过分了!谁这么倒霉有你这样的朋友!”
彦哲想到刚才和莫沫的争执,脱口就是一句讨人嫌的真心话,“那是你活该。”
莫沫使劲地拧着眉严肃地纠正彦哲,“那是你的错!不是我活该。”
说话的同时,莫沫亮出了他一口雪白的牙齿,大又一言不合再扑上去撕咬一番的架势。
“Well,Well,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是刚刚你一直要走,我也是被你气到了。莫沫,陪我多住几天真的有这么难受吗?你是不是讨厌我,压根就不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眼见莫沫又生气了,彦哲果断地放下自己的骄傲,转而使用哀兵政策转移话题。
果然他略带落寞的话语一出口,莫沫紧绷的神情立马松缓了很多。
“没有啊,我前几天不就一直陪你住在这里,只是你今天怎么能把我的家都搬回来呢,还不和我商量一下,我以后怎么回去住啊。”莫沫虽然还在抱怨,但口气明显软了很多。
彦哲暗暗撇嘴,心说,就是不让你回去,省得到时候和那个临渊眉来眼去的让我心烦。
彦哲笑了笑,“莫沫,我是怕你在这里住得不习惯才把你的东西搬来陪你,而且,搬些东西还不容易吗?你要真想回去,我再叫人给你搬走就是了。”
莫沫听了,也对。
彦哲见莫沫不生气了,笑了笑,“你的脚还疼吗?”
“疼!”莫沫把自己的脚从池底伸了上来,看着脚板上那块刺目的紫红色,愁眉苦脸的。
池水很清澈,但水多了仍是泛出一股蓝幽幽的光泽,蓝光下若隐若现的修长身躯,露在水面的白皙柔腻的皮肤,被水汽蒸得粉粉的。
那柔软红润的耳朵尖,随着莫沫皱眉,时不时轻轻抖动两下,看得彦哲呼吸加重了三分。
作者有话要说:呃呃,这周意外上榜了,偶会加油更新地o(>﹏ 嗯,继续温馨,讨打的彦哲和小白莫沫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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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二 争风吃醋[五] ...
心跳似乎被那近在咫尺的美景诱惑了,彦哲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仔细地感受着血液间的骚动。
莫沫揉了揉脚腕,感觉到身边的异常,回头奇怪地看了看彦哲,“你怎么了?”
彦哲轻笑却不回答,只是说,“莫沫,脚伸过来,我帮你揉。”
莫沫听了有点诧异,呃,高高在上且最会颐指气使的彦哲,居然会有这等好心?
莫沫警觉地后撤几步,警惕地看着彦哲,疑惑道,“你是不是想扣住我的脚,然后打我一顿?”
随着莫沫的动作,温热的池水在两人之间晃动着,热度熏过微烫的皮肤,血液的温度再次攀升,流过心脏的速率也变得更快。
彦哲瞳孔的颜色加深了,尽量保持着笑容不变,彦哲轻声细语地说,“过来,我不打你。”
见到彦哲这副假装温柔的模样,莫沫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就说彦哲怎么这么老实的道歉、示好,原来是想趁着自己受伤,制住自己!
莫沫觉得自己识破了彦哲的阴谋,揽水往彦哲泼去,有点小得意地说,“你肯定是要耍贱招阴我,我不会上当的。”
作孽的家伙,笑得那么妖孽你是想干什么!还泼水,你确定你不是在勾引人!
彦哲被莫沫笑得心里痒痒的,恨恨的,甩手拭去额头上的水分,声音沉了下来,“莫沫,过来。”
莫沫如今可不怕彦哲,不是任何人学临渊那样冷下脸来,莫沫就会傻傻听话的。
对莫沫来说,临渊是积威深重,而彦哲是可以踩扁的纸老虎=v=~~
“你自己洗吧,我不陪你玩了。”
莫沫无视彦哲的沉声威胁,刷地从池子里站起身来,原本在池水下若隐若现的身子一下子呈现在彦哲眼前,把彦哲刺激得不轻。
莫沫赤条着身子爬上去,刚踩上岸还是猝不及防地被彦哲抓住了一只脚的脚腕,莫沫立刻蹲身稳住重心,同时毫不客气地一脚直踢彦哲的脖子。
彦哲这几天和莫沫对练的多了,早就习惯了莫沫的出手方式。冷笑着及时让过莫沫袭来的轨迹,同时反应不慢地再次伸手抓住莫沫的另一只脚,冷声道,“下来吧!”
“扑……咕咚……”
莫沫被彦哲压进浴池底,耳鼻都灌进不少水,在水底呛水可是件非常要命的事,莫沫硬忍着闭了气,手脚扑腾着要爬上水面呼吸新鲜空气,可偏偏彦哲恶劣地把他压在池底,任由他扑腾就是不放开他。
沉了水的莫沫,脑子蒙蒙的,但唇齿骤然袭来的压迫让莫沫勉强回了神。
水底睁开眼睛真是件非常难受的事,朦朦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眼睛痛,鼻腔痛,喉咙也痛,只有唇上被轻啃地酥酥痒痒的,隔着一层水帘对视上彦哲那双美丽的绿眼睛,仿佛是栽进了夜色深林里的一汪绿湖里,月色波光下幽幽流动的深绿浅绿,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湿润的舌细腻地舔开齿间的缝隙,莫沫震惊地瞪圆眼睛。
其实没有必要吃惊,早先和彦哲还在敌对的时候,彦哲还做过更加过分的事,可是莫沫还是很震惊。
莫沫是个没什么神经的人,开始讨厌彦哲,所以彦哲所做的任何亲昵的或者过分的举动,在莫沫看来就像是和人放对肉搏,弱小就被他K,强大就K他一顿。莫沫只当是自己被打了一顿,虽然疼的地方古怪了一点,但也就是疼而已。
尽管莫沫也害怕别人会因此对自己有莫名其妙的看法,但他自己对此反而是没什么看法的。毕竟当时他和彦哲动手,结果没有放到彦哲反而被彦哲放到了,受点罪也是应该的。
想他后来放到了彦哲,可不是把彦哲整得猪头也似的?男人嘛~
但此时,莫沫震惊了。
耳鬓厮磨间的亲昵,唇齿间流连的缠绵之意,莫沫似乎有点感受到了,心里连带的也麻麻的。
朦胧水镜之中,朦胧的你我,手臂绕过颈项,纠缠着脊背之上,十指相扣,唇齿相接……
这一吻并没有多久,久了肯定得出人命= =,毕竟他们都没有练过龟息神功。
但又似乎很久,至少莫沫觉得如此。
每一秒每一分秒,都仿佛在年年月月中渡过!
真正的窒息一般的缠绵,在窒息中缠绵!
微微的呛咳,深深的喘息,脑子发木,莫沫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彦哲欣赏着莫沫狼狈的样子,笑了,“莫沫,我喜欢你。”
这不假思索地话一出口,连彦哲自己都微感惊讶,他彦哲,居然会对一个男人告白?
只是这话说得仿佛水到渠成一般的自然,虽然感觉丢脸了点,但彦哲竟也没有丝毫的悔意。
“……咳,啥?”莫沫斜着脑袋倒着耳朵里的水,似乎没听清楚。
彦哲不高兴了,他彦哲一生难得一次的告白,居然被人如此的忽视了!
彦哲用力地捧起莫沫的脸,把莫沫的脸扭向自己,沉声道,“我喜欢你。所以,说!你也喜欢我!”
“唔,咳咳咳……”莫沫想说什么,但似乎被呛得厉害,挣开彦哲,弯腰。
彦哲看莫沫难受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怎么还在咳?
“莫沫?”
“咳。”
弯腰的莫沫突然敏捷地蹿出水面,一跃到了池岸上。
彦哲大怒,要追上去时,却被莫沫一脚踹回浴池。
等彦哲再浮上水面,莫沫早拽了仅有的两件浴袍,跑得没了踪影。
“Shit!”
****************************
看着一脸温和笑容的L7,彦哲几乎想要伸脚将他踹飞出去。
彦哲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道,“谁让你放他走的!”
“少爷,你要给莫先生一点深思的空间,缠得太紧,会让人腻烦的。要知道,适当的距离才能产生美。”L7脸色不变地回答。
彦哲脸色阴沉地沉默半晌,最终还是不耻下问,“真的?”
L7微笑,“当然。”顺手递来一本《让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追男追女教程。
彦哲似乎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L7手中的书,最后冷冷地说了句,“你出去。”
L7应声告退。
“等等,……把书留下。”
L7眼底笑意更深。
彦哲怒,“看什么看,快滚。”
作者有话要说:眯眼,小吻一枚,米有肉~~~
嗯,莫沫跑了,但他家都被搬空了,他能跑到哪里去呢~~~hiahia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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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 争风吃醋[六] ...
临渊正在静室里打坐,习武之人,动时练拳脚,静时练心。
临渊如此静坐了个把时辰,心已经静如止水。
突然,“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
看到来人的那刻,临渊的修行嘎然而止。
莫沫本来势汹汹的,但与临渊一对视,颇有点心虚的左右乱瞄起来。
临渊见莫沫不出声,冷声道,“去睡。明天上课。”
“师兄,我睡不着……”莫沫有点羞愧地扭了扭自己的手帕,想到自己这么大了居然还来找师兄撒娇,实在是。
不久前莫沫套着七零八落的衣服,水淋淋地从彦哲家的别墅冲了出来。当时无家可归的他想到了师傅的武馆,但到了地方却发现师傅不在,只留下师兄临渊在这里看门。
莫沫难得的有些尴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软软地央求,要和临渊住几天。
莫沫没想到,临渊什么也没问,就点头同意了。
莫沫松了口气,越发觉得师兄果然是最让人放心的人。
只是临渊不问莫沫,莫沫辗转反侧了几下,反而想找人倾诉倾诉了。
也许是因为从小养成的习惯,虽然如今想来师兄从没怎么为难过自己,但以前只要被师兄的冷眼瞪着,莫沫好像从没有不能说出的话,纵使再怎么丢脸的事……
莫沫勇敢地在临渊的冰冷扫视下蹭了过来,挪啊挪地就坐到了榻上,和临渊隔着一个小桌。
莫沫缩在那里,似乎在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正在纠结着该不该向大人认错?或者怎么说可以让自己能尽量的逃脱要负的责任?
临渊看着纠结的莫沫,冷淡地开口,“我不会,唱摇篮曲。”
莫沫一愣,抬头看道临渊那一脸严肃的样子,笑意顿时淹没了方才的纠结情绪,转而对着面无表情的临渊龇牙一笑,“师兄会的,唱得很好,我记得。”
莫沫当然记得,就算把莫沫脑壳重击敲打十几遍,估计他也忘不了。
那是莫沫10岁的时候,临渊在山后的瀑布下练武,不顾莫沫反对拉着莫沫一起,在瀑布下被击打淋冲了数小时,简直就是酷刑。
后来莫沫晕倒了才被临渊抱回去,当天晚上就发了烧,烧到39度,身上烫的不行。
当时莫沫见临渊把他折腾成这样都没有露出一丁点忏悔的神色,还面无表情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气恼的一直在给临渊填乱。
莫沫一会说热,热了要临渊拿扇子来扇,扇上面扇下面扇左边扇右边;一会说冷,冷了要临渊在屋子里捡柴烧火,要把烟味吹出去,不能让烟熏到自己;一会说饿,饿了要吃山下的包子,要吃热的,刚出炉的;一会说渴,渴了要喝刚从山里挑回来的清泉……
莫沫把自己脑袋中能折腾人的方法一下子想干了用尽了,但没想到临渊一句话没说一一点头应了,也都一一做到了。
当然,还包括莫沫要求的睡前摇篮曲……
当时临渊木着一张脸在那里没有音调地不停念叨着,一字一顿,“宝贝,睡吧,睡吧,快快睡吧……”
噗,那画面是莫沫童年里和临渊在一起时,唯一一个亮彩色的记忆!
临渊确实不会唱歌,他只是照着歌词,用他那平板没有起伏的声音,念书一般的叨叨念着。
这么念,“宝贝,睡吧,睡吧,梦里鲜花开啦,你看到了吗?”
“没有。”莫沫坚定地摇头。
……
再这么念,“宝贝,快快睡吧,妈……妈将你抱在怀里,摇啊摇啊,你睡着了吗?”临渊面无表情地继续念着,偶尔,有那么一丁点停顿。
“没有。”莫沫龇着牙继续摇头,“你没有把我抱在怀里,也没有摇我。”
莫沫倒是没说临渊不是他妈……
临渊木着脸看他一眼,继续念,“宝贝宝贝,快快睡。妈妈甜蜜的吻吻着你的小脸,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不到。”莫沫还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临渊冷着脸看着莫沫一眼,继续念,“那是妈妈的……爱啊……”
“噗……”莫沫的声音闷在被子里,隐约有笑意。
……
“妈妈的心肝宝贝,快快睡吧,睡吧,睡吧,睡吧……妈妈在梦乡等着你,你睡着了吗?”
“没有。”莫沫眼巴巴地望着临渊,“还要听。”
临渊面不改色地望了他一眼,继续重头开始念!
如此反复。
如此,再反复。
如此……终于……
“……妈妈都已经睡着了,你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莫沫满意了,扭扭身上的被子闭上了眼睛。
当然,这也是莫沫唯一一次当大爷的记忆了。
那次终于把莫沫哄睡着了之后,临渊给莫沫掖好被角,抹了一把没有出现在额头上的汗,然后就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打坐到天明。
到第二天早晨,莫沫终于退烧了……
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临渊深刻明白了要学会拿捏分寸。深刻的。
当临渊认真去做某些事的时候,他从来没让人失望过,当然也不会让他自己失望。
有了教训,临渊学的很快,总结以前的经验,计划以后的观测研究,临渊逐渐熟练了起来……
于是,在往后的日子,临渊总是能把莫沫操练到濒死而却还活着的地步,让莫沫欲哭无泪……却再没找到可以耍大牌的机会。
莫沫想起这美好的童年记忆,不禁怀念而又略带遗憾地咂咂嘴。
临渊冷冷地狠瞪了莫沫一眼,“你想要,我念给你听?”
“呃……”感受到临渊明显降低的温度,莫沫实相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被临渊一打岔,莫沫早忘了先前的尴尬,想到来找临渊的目的,莫沫断断续续地开口说,“师兄,我是想问你一些问题。……师兄你觉得,一个男人,会想要拥抱,和亲吻,另外一个男人吗?”
临渊深深地看了莫沫一眼,淡然道,“……会。”
“为什么呢?男人不都是应该喜欢女人吗?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莫沫有点讷讷地问着,觉得这和他一贯的认知实在相差太远。
“……因为喜欢。”
“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同样的男人?”莫沫的语气有些古怪。
“……不知道。”临渊的语气冰冷僵硬。
是的,他也不知道,只是喜欢上了,就这样而已。
没有原因,也许也没有结局。
莫沫低着头,“师兄,今天彦哲说他喜欢我。”
临渊搭在桌子上的手指无声地陷了下去,没有说话。
莫沫小心地看了临渊一眼,见临渊神色不变,就放心地道,“我觉得心里有点乱,就一脚踹开他跑了出来。”
……踹的好。
临渊仍旧是那副冷漠的仿佛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开口道,“讨厌,就拒绝。你为何要跑?”
跑什么?自然要在第一时间拒绝他。
“对啊,我为什么想都没想就跑了?”莫沫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但他显然将临渊的意思理解错误了,莫沫摸摸自己的脸颊,突然不可思议地反问道,“难道,我也喜欢他?”
“咔哒。”
莫沫诧异的望过去,却见临渊手里拿着从桌子上‘不小心’掰下来的一块边角,毫无悔意地冷声道,“质量太差。”
“哦,师傅有时候就喜欢贪小便宜。”莫沫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回归原来的话题,“师兄,刚才的事,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就算我要喜欢男人,也不该喜欢彦哲那样的。脾气又坏,人又傲慢,总是自以为是……他完全没有让人喜欢的理由啊!”莫沫还在不可思议地感叹着。
临渊听了,虽然眼神不变,却很有些舒心地拿起桌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而且我早就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若她同意,我还打算放假的时候带她去见我爸妈,我怎么会再去喜欢上男人。”莫沫双手托腮,想到小璃,心里很甜蜜。虽然这几天小璃对他不如前些时候热情,但莫沫听人说过,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若即若离的,羞涩。
……口中的茶水不知道该喷出去还是该吞下去。
临渊冷冷地望着莫沫,却只看到莫沫一副神游天外的迷离样。
……吞下去吧,纵使艰难。
“哦对了,我记得小璃以前向彦哲告白过,虽然那时候彦哲很……坏的拒绝了,但小璃毕竟是喜欢……过他的吧。嗯,难道我也是因此,爱屋及乌?”莫沫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临渊,突然想到了临渊今天中午对彦哲说过的话,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临渊木然地回望莫沫,半晌,嘴巴终于动了动,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师兄,乃俗了XD)
嗯,今日三更^^
34
34、三十四 英雄狗熊[一] ...
于是,莫沫从临渊那里解开了自己内心的迷惘。
经过了临渊的开导,莫沫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犹豫和迟疑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临渊告诉莫沫,纵使你不喜欢向你告白的那人,可被人喜欢的感觉还是很容易让人沉迷的,所以大部分人都会有那么一点犹豫和迟疑。
莫沫顿觉恍然大悟。
然后临渊说,但这是不好的。
临渊还告诉莫沫,爱屋及乌是一个非常深奥而富含哲理的词语,它的应用范围,非常广泛……
颇有体会的莫沫深以为然。
只是他没有想过,普通人对自己曾经的情敌,嫉恨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因此而什么爱屋及乌?这种奇迹貌似还真没怎么发生过。
对此,莫沫只以为自己被临渊教导良久,深切地感染了临渊师兄那如高山白雪般旷达的胸怀……
虽然临渊对莫沫说这些的时候,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到恐怖的程度,但已经习惯了临渊说话方式的莫沫,总是能很好的将临渊的话进行更好的脑补,从而出现意想不到的完美效果。
当然,这个完美,一直都是对临渊而言的完美。
顺便,莫沫也从临渊那里明白了,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定不能耽误别人的感情,所以说,拒绝一定要爽利,要迅速。
莫沫虽然觉得心里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叫嚣着奇怪的地方,但那声音太微弱了,微弱得莫沫压根不愿意多想。
反正想得多了也只会让自己更混乱而已,莫沫以为,师兄说的,肯定都是对的,他只要听师兄的就对了。
莫沫于是,打算去找彦哲和他说清楚,师兄说,拒绝一定要爽利,要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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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璃迷茫地从紫澜山上走下来,腿脚发软,终于栽倒在路边,咬着下唇低声呜咽。
梅璃的父亲,是个赌鬼,欠了一ρi股债,把三个女儿都卖了也偿还不清。
而且他从不悔改,一直在赌,一直在输,债务也一直在增加。
梅璃的妈妈常年卧病在床,大姐二姐早被父亲逼得下海去卖,但追债的人仍旧让梅璃一家从没有过安宁日子。梅璃的父亲只有在没人追债的时候才会在家,不过在家的时候总会摆出一副温柔祥和的姿态,还会主动负担家务,照顾照顾妈妈。梅璃三姐妹无法不恨他,但却无法也无力摆脱这一切。
梅璃的大姐二姐对人生早已经木然,唯独希望她们的小妹妹能逃离苦海,不走她们的老路。所以她们再苦也要供着梅璃上学。
梅璃也苦,心里的压力,对父亲的恨,还有她的大姐二姐,梅璃一边觉得这样为了钱去陪男人睡是件很恶心的事,很脏,却无法不感激她们给自己的爱和怜惜。
梅璃才满17岁,还是个爱做梦的年纪,却已经看尽了丑恶的东西。
梅璃很市侩,但偶尔也会做做像普通少女一样的白日梦,比如彦哲,就是她无法企及的梦。
梅璃也曾幻想过自己是一个灰姑娘,有一天能遇到解救自己脱离苦海的王子。
她曾多次徘徊在那个财大势大的北冥学院外,用她最美丽的姿态,希望能挣得命运偶尔的怜悯,但总是失败。
她连大门都无法进入,那些在名车上来来去去的少爷们也从没多看过她一眼。
她曾穿着她最好的衣服,哀求着希望能进入北冥学院里,只是看看,到处看看,也许能在里面有什么机遇……但被门卫冷酷的拒绝了。
后来她不管不顾地翻墙进去,也很快就被门卫发现了,到处追逐,狼狈不堪。
那时候梅璃在奔跑的中栽倒在了彦哲身前,彦哲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只是对吆喝着追来的警卫皱了皱眉,连话都不用说一句,他身边的跟班立刻就察颜观色地去和门卫打了招呼。
冷酷的门卫瞬间变得喜笑相迎,让梅璃再一次见识到了权势金钱的魅力。
虽然当时彦哲根本就无视了梅璃,直接迈步而过,但梅璃却把他彦少的称呼深深记在了心里。
从那以后,梅璃开始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着自己最美丽的神情,练习最惹人怜爱的仰望角度,她把自己写的告白情书反复删改了千百遍,对着镜子深情地诵读到她能倒背如流。
决定去告白的前天晚上,梅璃跪在无人的教堂里祷告了百遍千遍。
不是她多么虔诚,而是她根本就无处可去。
她本来是怀着欣喜回家的,但到了家门前却发现追债的人早闯进了屋,大姐二姐都被那些杂碎撕碎了衣服压在地上,她咬住自己的手无声地跑了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梅璃浑身颤抖地跪在教堂冰冷的地面上,祈求了一夜,求神的怜悯。
梅璃期待着,盼望着,渴求着,等到第二天,却没想到自己会先被人告白了。
这种巧合让人觉得好笑,但梅璃却一点都笑不出来,看着莫沫那温室花朵一般纯洁的眼神,梅璃心底是无法言语的愤恨。
因为她似乎能从那双纯洁到透明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满身擦不净的污垢。
梅璃花了多少的忍耐,才勉强不让自己用最尖刻狠毒的话语,去狠狠的攻击莫沫。
她知道莫沫是个好人,莫沫对她也一向很好,纵使她从未对他假以辞色。
拒绝,是梅璃能给莫沫的唯一的仁慈。
毕竟如果莫沫对她是认真的,她那样的家庭,沾上了就等于是摔下了无底洞,不知何时会死,但却永远在朝地狱坠落。
或者,已经在地狱了。
梅璃尚且幼稚的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嫁入豪门,嫁给像彦哲那样的人!
这样,她才能彻底摆脱这该死的一切。
这该死的,世界。
梅璃坐在满是尘土的盘山公路上,环抱着自己曲起的双腿,无声地流着眼泪。
上次向彦哲告白失败,彦哲后来却又来找过梅璃,当时的彦哲已经知道了梅璃的所有,但没有鄙视,也没有怜悯,他只是冷笑着对她说,“想要脱离这一切吗?我能帮你,而且给你个机会。”
梅璃双臂紧了紧,山风吹在身周,一股冷意从脚底上升,蔓延到全身。
彦哲要梅璃对莫沫演戏,让莫沫迷恋上她,深爱上她。
这对梅璃来说很容易,因为她就算不去演戏,莫沫的视线也多数是粘在她身上的。
然后彦哲说,让梅璃借此缠上莫沫,让莫沫娶了她,负担起她的一切,并让莫沫在这过程中失去他自己的一切。
彦哲要她用自己的人生彻底地拖垮莫沫,变得像现在的她一样,无奈却不能摆脱的人生,只能无声地掩盖自己腐烂在皮肉下的伤口。
莫沫的友情,亲情,爱情……全都被彦哲计划在内。
彦哲当时的笑容,连看了那么多丑陋面的梅璃都觉得冷。
他说,不急,慢慢来。
彦哲说,她什么时候能让莫沫完全崩溃了,疯了傻了,他就给她足够的金钱来买回自己的人生。
纵使内心在颤抖,害怕的颤抖,但梅璃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呢?当希望出现的时候,她怎么可能放过?
一开始的仁慈只是因为莫沫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可一旦莫沫转变成她的救世主,她怎么会放过?
纵使要踩在别人的尸骨上向上爬,但只要能站上去!
站到泥潭之外,变得干净整洁,那样她也将会有美丽的眼神,美丽的心灵,美丽的人生。
只要能站上去……
梅璃知道,如果她继续待在泥潭中,终有一天不能幸免。
那些追债的人若是抓到她,不会像对待她姐姐那样对待她,但这并不是说他们有什么怜悯心,他们只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把她卖给一个喜欢纯洁小女孩的老变态。
梅璃听她的姐姐说过那些变态虐待人的方法,如果被抓走,梅璃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能活过成年,她将会比她的两个姐姐还要凄惨!
她怎么能够,比她的姐姐们还要凄惨!
梅璃的指甲深深地掐进自己的肉里,指缝间隐现红艳的血丝。
痛苦的活着,不是因为对生活麻木,恰恰相反是因为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为了能过上好日子。
梅璃曾不停不停地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笑得纯洁而没有丝毫阴影,有一天自己也能有人爱有人疼,眼睛里没有任何痛苦悲哀。这些渴望和奢想,仿佛毒瘾一般的折磨着她。
所以只要能从这泥潭中爬出,只要能站到高处去,她……什么都能干。
但是,错了,又错了……
彦哲的计划只是刚刚开始,她刚刚尝试着抹黑自己的心肠向自己梦想中的人生攀爬,一切一切,就这么在刚刚准备就绪时,嘎然而止?
那天梅璃在教室里看到彦哲,看到彦哲对莫沫的笑容,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恐慌。
是的,恐慌。
她敏锐地感觉到,唯一给过她希望的彦哲,已经用不到她了……
梅璃痛苦地抵着自己的额头,每次都是这样,希望出现了,却总在不久后就粉碎了。
难道不停的绝望,就是她人生的全部?
“小璃?”惊讶又惊喜的声音,多么的熟悉,让梅璃沉浸在痛苦中的心猛然一颤。
“你怎么会在这里?”莫沫欢喜地飘了过来。
梅璃侧对着莫沫声音传来的方向,赶紧用衣袖想将泪迹都抹干净。
莫沫走到近前,终于发现梅璃的不对,“小璃,你怎么哭了?”
听到莫沫的声音,梅璃发现自己的眼泪似乎越擦越多了。
梅璃不愿意抬起头来,始终把泪湿的脸埋在膝盖上,她不想在此时让莫沫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但呜咽抽泣的声音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这是莫沫第二次看到梅璃留眼泪,但他却更加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莫沫不停地在梅璃身边绕圈圈,软语喃喃着,“小璃,你怎么了?小璃,你别哭了。小璃……”
莫沫手中拿着他必备的小手帕,左边挥挥右边挥挥,可梅璃根本就不搭理他,莫沫想自己凑近去给梅璃擦眼泪,却老是被梅璃伸手推开,不知如何下手,莫沫只得在一边团团绕着。
“你走吧走,说什么喜欢我,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肮脏,你走,呜……”梅璃的脸还埋在膝盖上,但却不停地挥着手赶着莫沫离开。
莫沫安静下来站在梅璃身后,在他的眼里,梅璃一直都是坚强自信的,他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梅璃。莫沫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很痛苦,梅璃不会这样。
莫沫诱哄一般地轻声说,“小璃,我会帮你的。别害怕,我会帮你的。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别害怕。”
“你知道有什么用啊!呜……你知道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去当妓汝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自己最恨的,恨到想要生吞活剥的人,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明明是自己的家,却像地狱一般被恶鬼时时光顾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吗!?”梅璃伸手猛推莫沫,发泄一般的冲着莫沫大吼,吼得声嘶力竭。
梅璃流着泪,她觉得莫沫真的非常可恨,为什么他就能像水晶一般纯净?为什么自己却要永远裹着一身污泥?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莫沫伸出了手,轻轻地把哭泣的梅璃拦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小璃,不怕哦。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莫沫是很厉害的,不怕哦……”
不怕哦不怕哦,小璃不怕哦……
梅璃愣愣地看着莫沫,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候妈妈还年轻美丽,那时候爸爸也没有沾上毒瘾,那时候姐姐们也都纯洁可爱,那时候,她还是幸福的……
梅璃似乎忘记了那满腔的怒气和毒药般的怨恨,只是安静的,把下巴轻靠在莫沫的肩上,安静的流泪。
原来,她也曾幸福过……
“小璃,莫沫是男子汉,会保护你的。所以,不要害怕哦。”
作者有话要说:梅璃是可怜的,彦哲是狠毒的,莫沫是小白加圣母的= =+
话说,写这章写的偶好压抑哦,虽然虐地是炮灰女,但偶还是心痛啊心痛。果然是亲妈体质在作祟啊,看看,若不是因为太亲妈,这篇搞笑文早成了虐恋情深类的了,一开始的彦哲多腹黑啊,结果就这么被莫沫小白这个坑给绊倒了。
如果还有人记得,那大家应该知道莫沫的初吻丢得是多么的及时和应该了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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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 英雄狗熊[二] ...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宽敞奢华的教室里,讲师仪态完美地念诵着论语,言行举止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潇洒大度,但听在此时的彦哲耳里,却让他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或者说,此时任何出现在他视线里的人事物,都让他厌烦。
‘要给他一点思索的空间。’
彦哲不耐地用食指轻敲着桌面,思索,思索,都两天了,还没思索够吗?
而且,思索的空间?那是什么搞笑的东西!
该死的L7。
‘缠得太紧,会让人腻烦的。’
……
彦哲绝不会承认自己很粘人!但是,谁若是敢说腻烦他……
彦哲眯起眼睛,……那样的话,他不敢保证这人的下场,会让人很愉快。
彦哲阴冷的笑着,他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降温了不少,比较靠近他的几个学生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小心地望了他一眼,一个个胆战心惊的,可见彦哲平时的积威深重。
用眼神将所有凑过来的跟班撵走,彦哲一人走出教室,漫不经心地走在秋阳下的长廊上。
莫沫现在应该也在学校上课吧,他所在的清水高中离北冥学院只隔了三条街的距离,很近。
……
这么近的距离,莫沫居然连着两天都没来找过自己!
彦哲突然发现,周围路过的人都有点七扭八歪的让他非常看不顺眼,尤其看到那些成双成对的人时,无论是纯洁的男男还是不纯洁的男女,他都会眯起眼睛阴冷地扫一眼过去。
在把所有的人都吓得退避三舍之后,彦哲终于觉得周围的空气不再那么浑浊了。
不管了,都两天了,莫沫也该想通了。
他要是还想不通,就不让他想了。
彦哲以为,指望莫沫那个白痴的脑袋自己开窍,他还不如直接把人敲晕了拖走,更显得有效率些。
想到这里,彦哲的心情终于稍微变好,顺手接起L7打来的电话,却没想到里面传来一句,“少爷,莫少爷出事了。”
彦哲的俊脸瞬间变得铁青!
************
莫沫先前夸口说要保护梅璃,结果后来梅璃一坦言,生活所困,缺钱。
……
呃,莫沫自己家里虽然说不上穷,但也绝对没有什么闲钱,甚至光是供莫沫和他姐姐上学就已经非常的吃紧了,更何况其他。
而且对于莫沫来说,他这是要赚钱养自己未来的老婆!就算家里有钱也是不能用的,他得靠自己!这样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男人=v=。
于是,莫沫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出去赚钱。
此时的莫沫还是充满干劲的,下了决定后,立刻就向梅璃询问具体情况。
莫沫问,缺多少钱?
梅璃答,很多很多。
莫沫继续问,很多是多少?
梅璃也苦恼,就是多到似乎没有底限的很多很多。
莫沫傻眼了,那这到底是多少?他要赚多少钱才能够帮得上梅璃?
其实梅璃自己也确实疑惑,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父亲到底输掉了多少钱,因为每当她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的时候,她的父亲总是能很快地给她们再创‘奇迹’。而且那些上门讨债的人,一开始还会和她们算一算类似于高利贷的利滚利账目,后来发现她们不可能还得起,就直接打砸抢逼了。
这样,莫沫明白了,也许他最好的方法应该是去抢银行吧……
总之,就是不能通过正常途径去赚钱;总之,就是钱要赚得越多越好更多更好。
不能犯法不能抢银行,百般思索后,莫沫终于想到了一个去处。
地下武赛。
莫沫曾听师父林晓提到过这么一个地方,说那是一个被誉为武者的自由天堂的地方。
在那里,只要有实力,你可以得到所有。
当然,前提是你不失去自己的生命。
只讲胜负,不讲人道和法律,残酷和血腥是此处的正常色彩和有味调剂。
以前当惯了好孩子的莫沫,对于地下武赛的事一向是当成传说来听的,只觉得惊叹和有趣。
而现在,突然需要靠自己来赚钱的莫沫,在发现自己似乎除了武功什么也不会,除了比武打架什么有意义的事都没做过的时候,再想到地下武赛这么一个地方,顿时觉得它果真不愧为武者的天堂。
莫沫回忆着师傅曾说过的只言片语,摸索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地下武赛本地赛场的一个入口。
************
莫沫从那个路线有点诡异的电梯里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装钱的纸袋子,里面是莫沫新人赛第一场胜利的一千元奖金。
莫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靠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稍作休息,刚刚被一个练跆拳道的家伙踢到了腹部,唔,有点疼。
这时,如哨响一般尖锐绵长的轮胎摩擦声中,一辆黑色奥迪凶猛的漂移过一个转弯,朝着莫沫直冲而来,疯狂旋转的轮胎在莫沫身侧嘎然而止。
车上的彦哲用脚踹开门走下车来,在莫沫招手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彦哲走上前来狠狠地将他推抵在广告牌上。
彦哲阴鹫的眼神盯着莫沫,压抑不住怒气地说,“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见鬼的比赛?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死在里面!”
莫沫眨眨眼睛,彦哲虽然脾气不好,但一向都是举止高贵恣意傲慢的,就算再生气的时候,也很少像这样把怒意表现在脸上,这让莫沫有点惊奇。
莫沫老实地回答彦哲,“我要赚钱,很多很多钱。”
“你这个白痴!缺钱你不会来找我吗?你难道不知道少爷我什么都多,而且钱最多?有我在,还需要你去卖命,赚这几个擦皮鞋都不够用的铜板?你还能不能再白痴一点?”彦哲不屑地盯着莫沫,莫沫的理由显然让他更加的愤怒了,他都想把莫沫的脑袋敲开来,看看清楚里面装得到底是豆腐渣还是稻草!
莫沫忧郁地望着彦哲,“你又骂我了,还连骂了两次……”
彦哲撇着嘴冷笑地看着他,“呵呵,你还觉得说你白痴是骂你吗?告诉你,少爷我的家教良好,从来只说实话。你就是个没脑子的白痴,这是事实,你千万不要认为我是在骂你。”
莫沫更加忧郁地望着彦哲,突然很怀念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彦哲也这么骂他来着,结果被他一拐肘敲得话都说不出来,那时候多爽快啊多爽快。现在莫沫虽然也很有下手的冲动,但想到彦哲是因为担心自己,哎,忧郁啊……
莫沫有点委屈地盯着彦哲,撇撇嘴回应地道,“你是个人傻钱多的笨蛋。”
彦哲嘴角开始抽搐,压低身子一手撑在莫沫的脑袋旁边,低下头来恶狠狠地问,“你说什么?”
莫沫被彦哲盯得有点胆怯,但为了要维护自己男子汉的尊严,他努力展现着自己的英雄气概,义正言辞地道,“我是要赚钱养老婆的,当然只能靠自己。这是不能靠借钱来解决的事情,你不懂,你笨蛋。”
“你……说什么?”彦哲阴沉地盯着莫沫,他发现,每次他以为自己的愤怒已经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莫沫总能让他‘惊喜’!
莫沫,“不要你的钱。”
“上面一句。”彦哲的语气已经阴沉的不能再阴沉了。
莫沫想想,“养老婆?”
彦哲嘴角动了动,似乎在笑,却又没有笑出来的样子,“什么老婆?”
彦哲的绿眸深沉如墨,低垂眼帘与莫沫对视着,彦哲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两天前对莫沫说喜欢他,等了他两天,却等到了一句,他要忙着赚钱老婆?
此时,莫沫终于想起来了被他忽略掉的事情。
莫沫小心地看了看彦哲有点不对劲的神情,心想果然应该像师兄说的那样,拒绝要迅速。
莫沫低头,拒绝自己朋友的告白,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因为要顾忌友情。
莫沫继续低头,以前他向梅璃告白被拒绝的时候,好伤心的。
他知道那滋味非常不好受,所以要这么去对他的朋友,虽然这个朋友是彦哲,也让好心的莫沫有点于心不忍。
莫沫很忧郁地抬头看着彦哲,小心地问,“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吗?”
彦哲咬牙道,“对你!从来不强。”
莫沫,“那我要怎么拒绝你,你才不会伤心难过?”
彦哲……
……
彦哲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瞪着莫沫,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地道,“你敢!”
莫沫眨巴眨巴眼睛,反问,“为什么不敢?”
彦哲被气得冷笑,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来顶在莫沫光洁的脑门上,道,“为什么?问问我手中的枪,问它我会不会一枪崩了你。”
见到彦哲和莫沫的姿态,周围的行人都看傻了眼。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人群立刻惊恐地往周围退开了去。
真枪?假枪?……躲远点先。
莫沫被那冰冷的枪管顶着脑门,下意识的就要做举手投降状,但手刚举过肩膀就停在了那里,对着彦哲露出温软讨好的笑容,“彦哲最好人了,我们是好朋友,我知道你不会的。”
彦哲低低地冷笑着,“说你要拒绝我啊,说你要去赚钱养老婆啊,你尽可以让我再生气一点,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滥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呼,三章更玩了,么么大家~~
感谢所有还在支持我的人,超过25字的留言可以送积分,希望大家留个爪映来(*^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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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六 英雄狗熊[三] ...
跟在彦哲身后的彦玄,见彦哲的状态很是不对,开口提醒,“少爷,警察快来了……”
彦哲头也不回地冷冷地一声“闭嘴”堵回了彦玄,变本加厉地打开了枪的保险栓把枪口按在莫沫脑袋上,阴沉地盯着有点惊吓的莫沫,“你不是很会跟我唱反调吗?继续啊。”
莫沫被彦哲眼睛里那狼一样凶残的绿光吓到了,虽然他不确定彦哲会不会开枪打他,但从彦哲的眼睛里,他可以看到彦哲非常想要一口一口地咬死他。
呃,他难道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_ 莫沫虽然还想要趁机和彦哲解释清楚,比如,女人是锅,男人是盖,而锅盖和锅盖是不相配的……可看到彦哲那双凶戾的眼睛,莫沫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莫沫苦着脸,望着彦哲可怜兮兮地说,“彦哲,我胃痛……”
彦哲眯起眼睛盯着莫沫,不说话。
莫沫水汪汪地眼睛充满了委屈,一手抚着胃部,一手轻轻扯扯彦哲的衣角,“那个人踢到我的胃了,好痛好痛,呜。”
彦玄也在一边出声道,“少爷,事情闹大,老爷知道了,会有麻烦。”
这个时候,一辆银灰色的车辆,从莫沫刚刚出来的大厦地下的停车场里开了出来。车后座的金发白人男子,专注地翻阅着地下武赛发行的武者日报,看着日报上的赛程安排,轻笑着道,“华国功夫,有趣的东西。今天在武赛上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动作轻灵的可真是美丽,那就是轻功吗?下次再见到,把他弄来玩玩吧。”
贝弗利·埃克斯把报纸扔在身侧,懒散地捏了捏颈项,“这趟陪大哥来,本来还以为要整日泡在那些无聊的珠宝堆里,现在看来,有趣多了,大哥应该不会剥夺他亲爱的弟弟这唯一的……”正说着,贝弗利原本笑着的眼睛瞬间冰冷下来,声音都变得有些尖利,“凯利,看看那是谁。”
驾驶座上的白人大汉向前望去,回道,“是莫兰顿家族的尼菲斯少爷。”
“哟,还真是我们伟大的小枪神尼菲斯啊。呵呵,我还怕自己是太过‘想念’他,竟然在这没有云彩的艳阳下出现了幻觉呢。”贝弗利阴狠地眯起双眼,看到彦哲身边只停了一辆车子,不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贝弗利摸了摸右手那残缺的半截中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彦哲和被他拿枪指着的莫沫,冷笑道,“我们的小枪神,居然会把枪口抵在别人的脑袋上却不开枪?凯利,难道上帝正在陪撒旦睡觉吗?这可真是个奇迹。”
凯利,“确实很让人难以相信,很少见到尼菲斯少爷这么愤怒的样子。”
“不不,难以相信的是,他居然在压抑自己的愤怒。这可真是,有趣啊。感谢撒旦,让我脑袋一时注水,被大哥骗来了华国。”贝弗利幸福地呢喃了两声,转眼声音却变得冷如冰刀,“凯利,通知其他人掩护,把车子从侧面撞过去,陪我们的尼菲斯先生玩一玩!”
“少爷,老爷吩咐过,不要……”
贝弗利的声音有些尖锐,“按我说的做,立刻!”
“……是。”
莫沫小心地看着彦哲,“彦哲,你别生气了,生气很容易老的。”
莫沫又忍痛地道,“彦哲,我请你去吃饭吧……”
“彦哲……彦哲……”
彦哲眯着眼睛,刚刚的他很生气,确实很生气,但现在,像这样被莫沫那软语轻喃地声音一直小心讨好了大半天,彦哲发现自己的怒气似乎息掉了不少。
彦哲转眼一想,暗暗皱眉,觉得自己的脑袋估计也被莫沫这个白痴给传染了。
他彦哲要什么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他彦哲看不过眼的东西,也从来都没有能安好存在的。既然自己对这个白痴不一般,不管莫沫怎么想,难道他还能翻出自己的手心去?
彦哲对着莫沫冷笑了一下,大衣一掀,手枪收回暗袋里。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彦玄在一边,突然眼睛一紧,猛然一甩腿将彦哲和莫沫一并踢向旁侧,但他自己却在做完这一动作后,瞬间被猛烈的冲撞力撞到了广告牌上,一口鲜血吐出。
“碰——吱嘎嘎——”车子相撞的声音中夹杂着刺耳的铁皮摩擦声,就见原本安静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被一辆银灰色的车狠狠撞上来,把彦玄压在了广告牌上,不知死活。
贝弗利见状阴笑,对司机凯利说道,“凯利,父亲大人有命,我怎敢违背,我这只是在和我们伟大的尼菲斯少爷闹着玩呢,你看他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就算要死,也只是他身边的保镖而已,而尼菲斯本人,这不是连条腿都没断吗?”
凯利低头,“少爷说的是。”
贝弗利得意地道,“吩咐下去,把尼菲斯堵上,难得有机会,我们和他慢慢玩玩。哦对了, 顺便看看那车后面的保镖死了没有,没有就多撞几下直到碾死为止!父亲嘱咐我不准动彦哲,可没说他身边的人也不能动。还有那个人,尼菲斯身边的那个,也给我抓上来。莫兰顿家族的枪神少爷啊,居然有一天因为势单力孤而被我欺负,哈!”
彦哲遇变不惊,立刻从地上跃起,这时候他们已经被两辆车子围在中间,彦哲迅速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枪,把莫沫挡在身后。
他们身边两辆车子绕在他们身边横冲直撞,时而向着他们一个猛冲,然后急停;间或从他们身侧开过去,然后猛一个甩头撞他们一下,简直像是在戏耍他们一般。
彦哲阴鹫的眼神盯着四周,拉着有点怔愣的莫沫闪过一辆冲来的车,只有一把枪,六发子弹,开枪就要打到关键处,否则就危险了。
贝弗利见场面完全被己方掌握住,得意地开口,“凯利,将车子开过去,我们也去和尼菲斯少爷亲密地接触接触……”
碰地一枪!
贝弗利猛然向后一躲,右侧的车窗镜子陡然碎裂,一枚子弹燎着他额前碎发飞过,又打碎了另外一扇窗。贝弗利惊怒,“Fuck,这是什么见鬼的破车!这是什么脆弱的玻璃!一枚子弹就打碎了,哪个混蛋把这种烂货买回来的!”
凯利来不及和贝弗利解释各个国家不同的国情,那边又是一声枪响。
彦哲眯起了眼睛,刚刚车窗碎裂他已经看清了事谁在给他找麻烦,随即也就没有顾忌地,眨眼又是一枪甩出去。
彦哲预先计算了贝弗利的闪躲动作,所以在贝弗利及时地俯身躲到掩体后时,彦哲发出的子弹却仿佛循着曲线绕过了掩体,仍旧一枪打在了贝弗利的肩膀上,顿时,鲜血飞散,贝弗利痛呼出声。
彦哲和贝弗利一样,在老一辈的约束下,他们的玩法是,不能玩残,不能要命。
所以彦哲刚刚那一枪也很是留有余地,不过就算这样,贝弗利的受伤仍旧让那些人都乱了阵脚,从而让彦哲寻到机会,拉住莫沫蹿出了包围。
彦哲拉拉莫沫明显冰凉的手,“你找机会快跑,藏着点,别让他们的子弹打中你。”
莫沫的眼睛从浑身是血还夹在车缝里的彦玄身上绕回来,摇了摇头,脸色不太好地道,“我们一起。”
那边的车门已经都打开了,车上三三两两的黑衣人走下来,手中都拿了枪,他们注视着彦哲的时候,目光都有点犹豫,但当看到莫沫,就毫不犹豫地举起枪来。
彦哲见状,眼神一厉,立刻举枪打穿了第一个向莫沫举枪的人的喉咙,瞬间震慑住了其余几个人,让他们顿时找掩体躲了起来。
而此时,彦哲枪里的子弹也只剩下三发了,他的脸色不由变得恶劣起来。
“快走!”彦哲低声冲莫沫喝道。
从碎裂的窗玻璃后探出头,贝弗利捂着肩上流血的伤口冲着几个黑衣人恶狠狠的叫嚣,“都给我开枪,先把他身边那人打死!尼菲斯的子弹肯定不多了,把他子弹耗光了你们都上去给我狠狠地揍他。”
彦哲举枪又一次打断了一个藏身车后之人的手,眼神冰冷刺骨,“谁敢动!贝弗利·埃克斯,你想死吗?!”
贝弗利回以一笑,“哟,亲爱的尼菲斯少爷,别这么吓我,我胆子这么小,把我吓傻了,死的就是你而不是我了。你还剩下几发子弹?哦,我算算,连带刚才那一枪,肯定不会超过两发了,对吧?你今天也没有拿备用的枪,对吧?若不是如此,按你的脾气,早就几枪冲我扫过来了,但你现在却不敢,因为你的子弹太少了,哈哈。”
趁着众人的视线都放在贝弗利和彦哲身上,莫沫躲在广告牌后绕到了彦玄身边。
好多的血,看得莫沫两眼发直,莫沫小心地凑手指到彦玄的鼻息下,虽然微弱,但可以肯定彦玄应该还活着。莫沫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犯愁地想着,怎么把他安全地弄出来。
最后,莫沫没法,只能想到靠蛮力,于是小心地挤身进去,借力想把夹住彦玄的车辆顶开。
就在莫沫憋红了脸夹在中间用力的时候,一人无声地从他身后用一块沾了迷|药的帕子蒙住了他的口鼻。
彦哲的眼睛一直紧盯在那几个已经下了车的黑衣人身上,却忽略了贝弗利身边的保镖凯利,等彦哲发现贝弗利的神情不对,却已经晚了。
贝弗利得意大笑,“哈哈,尼菲斯大少,今天就此别过,暂时不陪你玩了,以后有机会继续吧。”
迅速携裹莫沫上了车子,凯利立刻踩下油门,借着旁边两辆车子的掩护,间不容发地夺路奔出。
后面两辆车也都开动了起来,跟在凯利的车后,牢牢地将贝弗利所在的车的要害全部封住,但却不得不把自己都暴露在危险之下。
一时间,车轮子急速旋转的声音,车子之间尖锐的摩擦声,还有随后响起的枪声,全都交织在一起。
现场一片噪杂混乱。
不多久,贝弗利坐的车开远了,贝弗利笑得很得意,但嘴里还是骂道,“这个混蛋,两发子弹拦下了我两辆车,真是个混蛋。不过他都拦下来又有什么用,拔了牙和爪子的老虎,还配和我叫嚣?呵呵。”
贝弗利再看看倒在一边的莫沫,笑得极其阴狠。
彦哲看着远去的那辆车,眼神阴鹫的浑然就是一头野兽。
彦哲的十指仍旧紧握着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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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弗利没有把昏迷的莫沫弄醒,因为他还没想到怎么处置莫沫。
从尼菲斯手里抢东西的机会可不多,至今为止,他是第一次成功。
这稀奇而难得的战利品让贝弗利笑的很开心,但他的笑容中却分明有些不一样的阴冷感。
贝弗利知道,这男孩对尼菲斯来说明显不一般,谁见尼菲斯这么护着一个人过?
虽然贝弗利不清楚莫沫和彦哲的关系,但他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从而笑得更加的阴险瘆人。
贝弗利摸着自己的断指,他要和大哥在这里待上一个月,本来贝弗利还愁着没事干,如今见到尼菲斯,贝弗利的内心一下子就活泛了起来。
抓了莫沫,贝弗利便想着要怎么用他来刺激彦哲才好。
贝弗利首先想到的是把莫沫当成礼物送回去,在这几十天里,每天给尼菲斯送一样。
前十天送莫沫的十根手指头,中间十天送莫沫的十根脚趾头,最后十天把他剩下的切成一块块慢慢送过去。
贝弗利觉得,彦哲应该会很开心,毕竟自己这么快就将从他手里抢走的人还给他了,不是吗?
但是就这样算了的话,贝弗利又觉得便宜了尼菲斯。
虽然莫沫和尼菲斯在一起,但贝弗利也不会真的认为尼菲斯会对他有多特别,在他们这群都没心没肺的人眼里,爱情就是个冷笑话,激|情也就是一时贪新鲜而已。
既然有能力便览群芳,谁又耐烦一成不变的容颜?
一直揪住莫沫不放,贝弗利怕到最后不能惹尼菲斯生气,反而让尼菲斯看不起自己,嫌他玩得小家子气。
就在贝弗利颇有些苦恼的时候,他意外地接到了一通陌生人打来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圣母有时候是要悲剧的……嗯,其实我不是要虐莫沫……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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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七 英雄狗熊[四] ...
打了个喷嚏,莫沫醒了。
脸上湿淋淋粘糊糊的,有点微甜的酒味,是被人泼了一杯酒在脸上。
莫沫眨巴眨巴湿淋淋的睫毛,看着他面前的金发白人男子,男子手中拿着一个空的高脚酒杯,里面尚余一些红酒残液。
那人坐在莫沫对面的沙发上,一双蓝眼睛看着颇为纯净,20岁左右,但莫沫分明认得,他就是那个和彦哲隔空喊话的人,开车撞人,还被彦哲打了一枪来着,恁凶恁凶的。
贝弗利对着莫沫咧嘴一笑,那张本来看着纯洁的脸,立刻显得邪气十足,“醒了。”
莫沫看看左右,小心地从沙发上坐直,一边拿出小手帕擦拭脸上的酒水,一边警惕地望着贝弗利。看到米色衬衣上点点红色的酒渍,眼睛瞪得圆圆的。
贝弗利阴笑,“你怕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
莫沫很诚实,“你人太坏,我有点担心。”
贝弗利脸色有点怪异,“我坏?那你的尼菲斯又怎样?”
莫沫知道他说的尼菲斯是彦哲,“他人很好。”
贝弗利大笑,笑声有点尖锐,“哟,我倒不知道,尼菲斯居然是好人?你难道不知道,我贝弗利虽然不是好人,但若和尼菲斯比起来,我贝弗利就真正是上帝身边那带翅膀的小天使了?你却说他好,说我坏?”贝弗利立刻变脸,手中的空酒杯重重的放在玻璃桌上,冷冷地瞪着莫沫,“瞎了你的狗眼!”
莫沫无辜地望着他,不一会儿,贝弗利突然又变回笑眯眯的样子,执起莫沫的小手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尼菲斯对别人坏,对你应该是很好的,是不是?”
莫沫不知道贝弗利到底想干吗,想把手抽回来,也被贝弗利使劲按住。
贝弗利笑得更开心,“他有没有说过喜欢你之类的话?”
莫沫一听,脸红。
贝弗利笑容阴冷了下来,命令道,“很好很好,把衣服脱了。”
莫沫警惕地盯着他,说道,“我不在这洗澡。”
贝弗利哈哈大笑,“尼菲斯的口味真是与众不同,喜欢的莫不是个白痴?居然听不懂人话吗?”
贝弗利笑过,邪邪地盯着莫沫,眼神肆意,“明白告诉你,脱光衣服在这大厅里跳段艳舞,跳得好了,我就留你玩乐几天;跳得不好,就把你留给旁边那几个黑人,以你的小身板,不出三天就被玩废了,现在告诉我,你脱还是不脱?”
贝弗利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重新倒满酒的杯子,偏着头指了指身后候着的几个保镖,这些保镖面色冷凝,高大雄壮,每个都近乎两米的身高。
莫沫眨了眨眼睛,很是为难,贝弗利给出的选择题他哪一个都不想选,只说,“我们无仇无怨,你能不能放我走。”
贝弗利嗤笑,“蠢货。”
“真的不能吗?”莫沫的语气很委屈,眼神很可怜。
贝弗利看着莫沫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怒,“少废话!你……”
挟持这回事,莫沫干这事也不是头一次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从最开始的闹笑话,到现在莫沫也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于是这次再干这种勾当,莫沫的时机把握的让人叫绝,连贝弗利都没想到莫沫变脸的速度居然比自己还快!
莫沫的动作非常快,瞬间如游云般扑到了贝弗利的身前,抬膝一顶,“嗑嗒。”撞断了贝弗利的一根肋骨。
可怜的贝弗利,枪伤还没有好,如今又断了根骨头,疼得他脸都拧了。
莫沫从小奉公守法,再坏的人,顶天了他也就是狠揍一顿,不会想到要对谁下狠手。所以他挟持贝弗利自然也不会卡着贝弗利的脖子说要杀了他,就像当时挟持了彦哲一样,莫沫很诚实,不会用自己做不出的事来吓唬人,也就是说,他说出口的话都是他真正能做得出的……
莫沫曲起的腿自然的放下,更加自然地点在贝弗利下腹要害上,贝弗利忍着痛凶狠瞪他,不知为何贝弗利的脸却非常的红,莫沫很是无辜地回望他,说道,“不要动哦,我会断子绝孙踢。”
说罢还轻轻往下踩踩,他踩得很轻,贝弗利却仿佛受了莫大的痛苦,咬牙忍得脸上都要滴出血一般,“混蛋,别动。”
莫沫听了,歪头,“那不行,我是在挟持你。”
贝弗利忍痛邪笑,“先前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是只藏起了爪子的小山猫。不过,你真以为我贝弗利这么好对付?”
莫沫正奇怪,突然浑身如遭电击,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脑子嗡嗡一炸,浑身都止不住地开始颤抖,头发都根根竖起。
贝弗利得意地看着正遭受电击的莫沫,贝弗利曾在地下武赛见过莫沫,自然不会对他完全不防范,正好他手中有整套调教宠物用的电击设备,索性就先给莫沫手上脚上都套了一副,这会不就用上了。只是贝弗利没想到莫沫的动作会那么快,让他都因为反应不及而吃了亏。
贝弗利见差不到了就按停了开关,虽然衣服鞋子能隔绝部分电流,但一不小心碰到了,那他自己都得尝尝那吸取销魂的滋味了。
莫沫立刻软软的倒下了。
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莫沫,贝弗利嘿嘿阴笑。
·
彦哲眼神沉冷地坐在沙发上,“找到没有?”
L7低头,“贝弗利·埃克斯很警觉,在六个地方故布疑阵,每次我们还没有动手,他就闻风而逃,也不和我们纠缠。至今,还未有莫先生的消息。”
彦哲皱眉,语气阴沉,“继续。找到一个地方给我炸掉一个,我要他无安生之处!”
L7,“可是莫先生……”
彦哲,“无妨。贝弗利既然一开始没动莫沫,估计是计划着怎么利用莫沫来对付我,他……暂时不会有事。”
L7低头告退。
“等等。”
彦哲,“彦玄如何了?”
L7停下脚步,语气平板,“脊椎断裂,半身不遂。”
“……下去。”
彦哲一人坐在大厅正中的沙发上,脸色始终阴沉着,不多久,身后又传来声音。
安总管走近,躬身行礼,“少爷,老爷来了电话。”
彦哲冷漠道,“挂掉。”
安总管微笑,“电话已经挂断了,老爷只是让我告诉你,身为莫兰顿家族继承人,任性总是要付出代价。这次你对自己的安全大意了,所以这是你应得的教训。”
彦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安总管,“幸好遇到的是贝弗利少爷,如果是家族敌对势力,少爷如今绝不会如此幸运。”
彦哲眼神凶狠,“幸运?”
安总管的面上挂着不变的微笑,“自然是幸运的,如果出事的是少爷你,才是不幸。”
“滚!”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被电了,据说电击的滋味很不好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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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八 英雄狗熊[五] ...
贝弗利阴狠地瞪着莫沫,“不就是脱个衣服吗?就为这点事和我倔,真是个蠢货。”
莫沫回瞪他,虽然声音软绵绵的,但咱也是有脾气的,“不能脱就是不能脱,你才是蠢货。”
贝弗利发狠,电击!
莫沫立刻晕倒。
贝弗利皱眉,拨拉拨拉莫沫软塌塌的小手,疑惑道,“凯利,电击有那么厉害吗?记得当时买的时候,那店家说是情趣类调教用品。怎么……”这么一下就晕,也太离谱了。
凯利,“他身上的电击环,电流量已经调整在人体可承受范围,一般来说,这种电击只会对人体产生轻微的刺激,当然,不排除有些人对电流比较敏感,但是他……”凯利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莫沫,很肯定地说,“是在装晕。”
莫沫立刻跳起来,很是幽怨地看了凯利一眼,那目光让硬汉凯利也忍不住心里泛寒。
贝弗利目光如毒蛇,“你敢耍我!”
莫沫揉了揉有点发麻的手,可怜兮兮地说,“电击很疼。”
贝弗利不听莫沫那没有一点用处的解释,狠狠地按下开关。
不过这次莫沫不晕了,甚至忍着疼痛朝贝弗利冲了过去。莫沫的状态不好,速度自然也不快,很轻易地被贝弗利的保镖给拦下了,但此时的莫沫就是个人形电网,一碰就触电,谁沾谁倒霉。
如此过了几日,贝弗利每天都要折腾莫沫数十次,但除了电击却没有更近一步的刑罚,也没有找其他的帮手来压制莫沫,仿佛是和莫沫拧上了,你不服我,我就偏要自己治到你服!
自从那次被凯利识破之后,莫沫虽然老实的不再装晕,可也没有如贝弗利所想的乖乖屈服。
后来,莫沫仿佛是不怕这电击了一般,浑身带电也能到处乱窜!每每他一被电击就朝贝弗利猛冲,贝弗利自己挑眉不动,倒是他的保镖先心惊胆战。
我按!鸡飞狗跳。
我再按!继续鸡飞狗跳。
如此,贝弗利又产生了疑惑,皱眉问,“凯利,这电击是不是没用了,怎么他好像一点事都没有,被电了几次还这么活蹦乱跳的?”
凯利,“……”
莫沫闻言,对着贝弗利龇牙咧嘴地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以示雄壮威武。
贝弗利见莫沫嚣张,奇怪之余,手里把玩着一个电击环扣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凯利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就按下了开关!
“唔唔唔唔~~”贝弗利的眼睛睁大,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随着身上的电流起舞,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脱离了他自己的掌握,叫嚣着,抖动着,似乎在起兵造反。
“快哎哎哎~~~”贝弗利只是稍微一开口,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嘴角都沁出了几缕鲜血。
不过还好凯利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的把电击开关给关掉了。就是这样,贝弗利也眼神木愣愣地老半天都没过来。
莫沫见贝弗利这次按下开关,电得却是他自己,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然后就捂着肚子蹲下了,“噗呵呵呵呵……”整个大厅里都是莫沫的笑声,莫沫心想,这人还总说自己是蠢货,可他现在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不是比蠢货更蠢货?
莫沫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还存留着一点电流过后的酸麻感,笑起来颇是费力,但还是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揉着自己发疼的小肚子。
贝弗利瞪他一眼,却没有如以往那样立刻按下电击开关来整治他。
颇显得秀气的眉毛挑了挑,邪气地擦拭掉嘴角的血液,贝弗利慢慢踏着步子,走向莫沫。
见气氛不同寻常,莫沫停了笑,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贝弗利。
贝弗利伸手托起了莫沫的下巴,迫他与自己视线相对。
大厅很静,贝弗利仔细的端详着莫沫,他沉默着,周围的人也不敢说话。
贝弗利想不通,为什么莫沫面对自己这个折腾了他好几日的人,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沉重和浑浊,始终像水晶一样透明清澈,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嫌恶与憎恨……
贝弗利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就算是装,也装不到这样丝毫不漏痕迹,谁敢如此折磨他伤害他,他定然会愤恨,就像对尼菲斯。
就算他一时拿仇人没有办法,也会像毒蛇一样用阴影掩藏起自己凶戾的獠牙,在暗处寻找机会,等待着给与自己的敌人致命一击。但若要他和尼菲斯好好的谈笑,怕是要他化身为灰也办不到!
贝弗利如今的声音倒没有那阴阳怪气的味道了,只是还是对莫沫的为人很不解,“知道疼,为什么还总是不听话?”
莫沫眨了眨眼睛,奇怪地反问,“我讨厌你,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贝弗利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少有人敢当面说讨厌他,可偏偏眼前这人说得还这么理所当然,贝弗利看着莫沫,“那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想方设法的折腾你?你不怕受伤?不怕电击?不怕疼?”
听贝弗利语气阴沉吓人,莫沫心里是有点害怕的,能好好的,谁愿意受苦受累?
不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莫沫从小举止女态,被人嘲笑是家常便饭,被人排挤也是再寻常不过,莫沫知道自己改不了自己的行为,但也不想因为这些蒙了自己的心,所以他从来是做自己想做之事,不做自己不想做之事,希望自己能潇洒豁达。对于莫沫来说,只要不超脱这个准则,他就可以一直抬头看人,他就不会莫名比人低了一等。
若一直按正常人的思维追逐大众眼光,那莫沫就不是如今的莫沫。
不怕别人嘲笑自己,就怕被人嘲笑久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被嘲笑!
谁是那理所当然对的人?谁又是那理所当然错的人?至少,莫沫从未认为自己错了,所以他活得坦然。
莫沫站起身来,和贝弗利平等相对,身上似乎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
莫沫对贝弗利咧嘴一笑,笑容仍旧温软,仿佛女子一般的柔弱腼腆,但语气却坚定自有傲骨,“男子汉大丈夫,不惧挑战的。伤痕,就是荣誉。”
……
只不过,一转眼莫沫眼睛又变得水汪汪的,声音也软绵绵的似乎有些讨好的味道,“当然,折腾人是不好的,你若能改过自新最好了。虽然你人很坏,但那谁说,放下屠刀,能立地成佛的。那个,回头是岸,你要不要试试?”
贝弗利,“……”
凯利,“……”
众保镖,“……”
莫沫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区区几句话能对贝弗利起什么作用,坏人能被感化,那多半不过是人在无路可走之时,寻个能走下高处的阶梯,让自己不至于摔得太过凄惨。谁会在自己风光正胜,一切顺利的时候,去搞什么回头是岸?只是莫沫没想到,自己习惯性地唠叨了几句,居然能通了贝弗利的心意?
贝弗利摆了摆手,似有些意兴阑珊,“罢了罢了,过几日便放你走,我懒得和你这没脑子的蠢货计较。”
莫沫一愣。
贝弗利不耐地瞪他,“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你,带他下去。”贝弗利随手指了个仆人,让仆人将莫沫带下去。
莫沫被人领回客房,离开途中还一步三回头地望着贝弗利,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只差扑上去拍拍贝弗利的肩膀,道一句,“你真有慧根。”
贝弗利自然不会知道莫沫心里想得是什么,只是看到莫沫的样子,有些好笑。
客厅里安静下来,贝弗利看着已经没有人的雕花楼梯,对身后的凯利说道,“凯利,我本还想拿他刺激刺激尼菲斯,但现在却真有点舍不得了。”
对于这么纯净的人,越是贝弗利这样的人,越是舍不得下手毁去。
凯利静静地站在沙发后,默然不语。
不过……
贝弗利眼里少见的柔软消失,恢复了他以往的姿态,凌厉中带点狠毒,“凯利,这两天尼菲斯那边似乎安静了很多?”
凯利,“……大少爷那边已经开始出事了,近来几项生意都被迫谈崩,损失很大。”
“呵,没用的东西,玩不过我,以为找家长就有用吗?”贝弗利不屑,“若大哥找来,告诉他忍耐几天,到时候我给他机会翻本。”
凯利,“是。”
沉默半晌,贝弗利终于下定决心地道,“和尼菲斯的仇不能不报,就按那人说的行事。”
·
彦哲最近心情很坏,前所未有的坏,但他一没有摔杯子,二没有迁怒下人,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
他不饮酒,不吹风,只是眼神阴冷地,几乎24小时无休地不停下命令,找麻烦,找麻烦,还是找麻烦!
他手下的LD军团人都知道,如今的彦哲体温零下近百度,若能破坏埃克斯家族的一桩生意,彦哲就会回温1摄氏度;若能疯狂捣毁贝弗利暂居的一个据点,彦哲就会回温10摄氏度;当然若能救回莫沫顺便抓住贝弗利羞辱凌虐一番,那彦哲估计瞬间就能满血复活,恢复正常。
当然,救人不能只凭蛮力,如今彦哲的目标转移,并不是像贝弗利以为的,打不过就找家长。
相反的,彦哲却是找到了将人救出的机会。
彦哲沉吟半晌,看着GPS上红点闪烁的地方,绿眼睛眯起来,开口对L7说,“今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我有感觉,贝弗利那混蛋就藏在这里。这次,绝对……不能让他跑掉。”
L7刚想劝,却被一旁微笑的安总管打断了,安总管不疾不徐,语气却是毫不客气,“少爷,请时刻谨记您的身份,您背负着莫兰顿家族的期望,不能因为那无谓之人随意冒险。”
彦哲抚摸着手里精巧的手枪,随手一枪甩去,子弹飞过掀起的风撩动安总管耳边的一缕碎发,彦哲这次没有因为安总管的话语生气,对安总管一笑,“我当然记得我的身份,不过我怕你已经忘了。”
尽管彦哲此刻笑得有点阴冷,但好歹还是在笑,比起他以往受不住激的‘滚’或‘闭嘴’,实在大有进步了。
安总管笑容一顿,躬身而道,“不敢。”
彦哲抚摸着手中的枪,并没有看向安,“我就是要冒险,你一定要拦?”
安总管笑容不变,“请注意安全。”
“很好,都准备,今晚凌晨3点行动。继续骚扰贝弗利的大哥和所有埃克斯家族的地下生意,不要漏了风声。”彦哲说罢,起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回校,更新迟了,对不起大家,我会努力跟上的。
这几天的榜单任务还差了1万字,疯了疯了o(>﹏ 39
39、三十九 英雄狗熊[六] ...
有时候,人不去经历窘境,就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没可失败的失败。
这世界上需要顾全的东西太多。
因为没有顾忌,两次,彦哲手中的枪两次败于别人之下。
败给莫沫的师兄后,彦哲也曾沮丧过一阵子,不过失败是最深刻的教训,彦哲从中也学到了很多。彦哲反省过一阵子后,并不因那次的失败而鄙薄自己,也不会感慨什么一山还有一山高,只觉得世上还是有人能站到自己这般高度的。对付这样的人,任何不利的因素都可能导致自己失败,轻敌,所以他会输,焦躁,所以他会输。
彦哲知道,自己会败给临渊,是败在心态上。
如果他一开始就把临渊放在和自己平等的地位,那他们之间的胜负仍有疑问。
和临渊的一场架,彦哲败了,也明白了,在情况不明时,断不能轻敌。
以往他若对敌人太过重视,那就是抬举人了,他彦哲可不会抬举一些废物,所以他一直习惯将所有人看得扁扁的,因为周围的人都是废物……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他眼中的一只废物上吃亏。
对贝弗利,彦哲也失败了。
因为贝弗利人多,因为自己子弹不够,只是这些外在原因,居然也会成为他失败的原因!彦哲从没想过,当没有人在旁边帮自己,自己居然连个贝弗利也无法干掉。
耻辱!
就算是当时对临渊,只要彦哲开口说一句话,只要彦哲不讲信用的说一句要临渊死,临渊就绝对没有办法。
可如今,他却败给了贝弗利,还败得那么彻底!
是的,权势。
彦哲一直所依仗,却一直没有深思过在意过的东西,就像人们不会去在意自己的鼻子长在自己的脸上。
黑暗仿佛在月色下移动,一对绿色的眼睛在不甚明朗的月色下,显得幽深晦暗。
“发现目标,前方300米处,五处哨所,还有15人轮班巡逻,但其中5人靠着墙,7成可能正在入睡。”
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事物,就得思虑周全,就得学会依仗自身的势力,纵使他以前不熟悉这些,但知道了,他就会做到!
“小心灭口,出发。”彦哲冷冷下令,声音在夜风里被吹得发寒。
·
莫沫揉着自己的手臂,这几天身体时常接受电击,时间长了,骨头里都有种长久不去的酸涩感。
莫沫可怜巴巴地给自己揉着,觉得自己莫名地卷入了彦哲和他仇家的争斗中,真是挺委屈的,但今天贝弗利说了不久就放他走,莫沫想到这个好消息还是高兴多一些。
莫沫从自己的衣领里扯出了一个放照片的盒子。
莫沫进地下武赛的时候,曾旁人说过一件趣事,说是在地下武赛玩命的人,大都会给自己建立一个信仰,这信仰是他们的勇气,不会动摇的,能让他一直坚持活下去的勇气。
大多数人,因为缺钱,所以玩命,也因为玩得是自己的性命,所以更需要坚持的勇气。
在地下武赛的一条龙服务的配套精品店里,莫沫花了30块钱,买了这么一个镀银的相片盒子。外形就像是贝壳一样,被打磨的圆润漂亮,竖放着,左右开合,可以放两张照片。
当然,莫沫多放了,因为莫沫的心里装的人多了点。
盒子里面,左侧是师兄临渊那张冰冷且不苟言笑的脸,右边是前两天莫沫羞涩地拉着梅璃去照的大头贴。里面还有一张莫沫自己家的全家福,压在了他和梅璃合照的下面。
当然不是有爱情不要亲情,目前,莫沫的亲情是放在心底的,爱情则暂放在眼底。
最后,莫沫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彦哲的照片剪出指甲盖那么小的一个头像,贴在了自己照片脑袋边唯一一个空白的地方。
不过,因为贴了彦哲,莫沫很是为不能把李欣贴进去而感到悔恨。
基本上,莫沫是把他的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个盒子里了,这就是莫沫认为能让自己在最痛苦的时候也能坚持下去的勇气。
莫沫缩在床上揉着自己的手脚,看看这个四面密封的地下室,合上照片,手握着盒子笑了笑,轻声的,呢喃似地对自己说,
“莫沫是个男子汉,一直都会很勇敢的。”
突然,莫沫耳朵一动,眼睛猛然睁开,门外传来锁链哗啦啦的响声,以往这都是贝弗利来找他麻烦的预兆,不过此时只有一个壮汉凯利皱着眉站在门外,冷冷地对莫沫喝道,“出来!”
莫沫奇怪地跟着凯利从地下室出去,正走着,忽闻一声巨响,“砰!!!”
整栋房子都震得似乎要坍塌了一般,房顶上有灰尘和碎石粒从裂开的墙缝间扑簇簇的掉下来。
莫沫圆睁着眼睛,抱住脑袋跟在凯利身后一路狂奔,不久就看到了一众人簇拥着的贝弗利。
莫沫只觉得贝弗利看起来有点狼狈,还不太搞得清情况,就被凯利拎到了贝弗利面前,“少爷,人带到了。”
贝弗利眉头紧皱,没有理会莫沫,只是对凯利说,“凯利,去地下仓库探路的几人消息断了,那条路也走不通了。那该死的混蛋,如果等到明天,我早就走了,他偏偏这时候来偷袭!”
“少爷,地下仓库还有一层,不过只有从左边楼第三个客房里的电梯可以下去,那个电梯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不过那里已经被他们的人占据了,我们只能闯!”凯利还算淡定地说道。
贝弗利眼睛一眯,“带好武器,走!”
莫沫被一众人夹在中间,木愣愣地跟着他们猛冲。
不多久,莫沫和贝弗利就与彦哲一方遭遇了,两方眼一瞪,二话不说立刻就对干了起来。
只不过……
“砰!”
彦哲一开枪就打中了贝弗利,从贝弗利身上飞散的鲜血和他的惨叫,让两方人手都有一瞬的寂静。
彦哲一方的人马是狂热的,贝弗利一方的人马却是有点哑然,刚刚凯利还想把莫沫挡在了贝弗利身前,结果彦哲举枪就正中了贝弗利,根本就没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彦哲看到在对面有些傻傻的莫沫,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莫沫一下,见莫沫神情没什么异常,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彦哲一直冰冷的表情,总算扯起了一点点弧度。
彦哲俯视着躺在地上如同死狗的贝弗利,不屑地撇撇嘴,语气是施舍的,“贝弗利,玩够了吗?认输,自断一根手指,这次我就放过你。”
贝弗利推开凯利搀扶的手,蓝眼睛里尽是爆睁的血丝,“尼菲斯!!不要以为你赢了!我不会这么放过你!!”他恶狠狠地喊着。
彦哲语气轻慢,“赢了就是赢了,只有你这种懦夫才不敢面对失败。到了现在,只会捡便宜的你还能怎样?”
莫沫在一旁看着,虽然看着状似疯狂的贝弗利,莫沫有点同情,往常莫沫是不会喜欢这种打赢对手还要再践踏一番的人的,但此时看着彦哲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莫沫却觉得这样也挺可爱的。
只是,胜负只在一瞬间就转变了!
谁都没有想到,房顶会突然塌下来,塌得还正好是彦哲他们头顶上的那块!
毫无征兆的,让人躲都没有办法躲!
如果只是房顶塌了,砸伤砸死几个人还好,但雪上加霜的是,竟有一群黑衣蒙面怪人,直接从上面轻巧地跳了下来。那些人在彦哲他们还没缓过劲的时候,立刻扑身而上打开了,显然是来帮贝弗利的。
只是这些黑衣蒙面人,显然不是和贝弗利一起的,而且莫沫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人都是会武功的,武功还都不低的样子。
见到这种情况,贝弗利这边的人显然也是没有想到,都忍不住一呆,可没多久贝弗利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至极!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贝弗利搭着凯利的手站了起来。
莫沫本来也是有点晕,世事变幻真太快,莫沫本还在感叹来着,但看到彦哲被塌陷的墙壁砸伤了,还被黑衣人逼迫着,顿时热血上涌,想都没想就扑上去了!
贝弗利的笑声嘎然而止,看着莫沫扑向尼菲斯的背影,脸色难看的简直像是被妻子背叛了!头上罩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莫沫一脚扫开彦哲身前的黑衣人,看了看彦哲血淋淋的右手,还是忍不住询问了句,“你没事吧?”
彦哲眯起了眼睛,虽有点灰头土脸的,但还是傲气凌人,“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还好吗?”最后一句问得语气很是柔软。
莫沫笑不露齿地点点头,“自然是好的。”
彦哲忍不住勾了勾唇。
但此时,贝弗利却看不下去了!
碰碰碰,贝弗利对着天花板猛开三枪,阴沉地喝道,“住手!”
不知那些黑衣人和贝弗利有什么关系,听到贝弗利说住手,黑衣人视线相传半晌,跳离战团警惕地望着彦哲他们,只是没再出手。
彦哲手下的人看了看彦哲,也没有上前继续和黑衣人纠缠。
贝弗利的眼睛一直盯在莫沫身上,那双蓝眼睛此时蓝得发黑,目光也仿佛淬了毒。
贝弗利显然是被气糊涂了,他第一句话竟不是和彦哲谈判,而是指责莫沫,“你竟然帮他!”
莫沫奇怪地看着贝弗利,指指彦哲,又指指贝弗利,说,“我不帮他,难道帮你吗?”
贝弗利被莫沫反问的呼吸一滞,这才想起莫沫是他从彦哲那掳来的人。
贝弗利不再说话,只是阴深地瞪着莫沫,那目光,比看着彦哲还要狠毒三分,仿佛想将莫沫碎尸万段一般。
彦哲恶狠狠地盯着贝弗利,贝弗利的姿态让彦哲有种主权被掠夺的感觉。
彦哲冰冷地开口道,“贝弗利,你到底想罗嗦什么。今天我带莫沫走,暂时我们就这么算了,你若还想玩,下次我陪你尽情玩!”
贝弗利的视线终于移回了彦哲身上,轻蔑一笑,“走?说笑吧尼菲斯,刚刚谁叫我自断一指的?现在想走了?告诉你尼菲斯,如果你不来找我,我根本就没法动你,你如今是把自己送到我面前给我侮辱,我傻了才会放过这次机会。”
彦哲看着贝弗利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垃圾,“你以为,凭这几个(看向黑衣人)……莫名其妙的东西帮助,你就有本事和我叫板了?废物就是废物。”
贝弗利眼神一暗,但他仍冷笑着,没有理会彦哲的嘲讽,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控制器,把上面标示的电流量调大了些,对彦哲阴险一笑,“看到这是什么了吗?电流量控制器,还有开关。我只要轻轻按下这个开关……”
莫沫的眼睛立刻睁大了。
虽然这几天受电击,莫沫以为自己对此都已经习惯了,但实际上那时贝弗利只把电流量调在20毫安以下,这次贝弗利直接调到23毫安,莫沫颤抖着倒在了地上,五脏在急剧的收缩着,身上也出现了一道道电流击过的灼伤痕迹。
电流停了,莫沫缩在地上想要干呕,却感觉蠕动的肠子也一阵焦灼一般的痛,心脏跳得很不正常,内脏都要碎掉了一样。
贝弗利对视着彦哲厉鬼般的眼神,满脸都是笑容,却仍装出一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模样来,语气不怎么有诚意地道歉,“真是抱歉啊,不小心把电流量调大了,你可别误会我对Momo不好。以往我都是把电流调在20毫安以下的,只是痛了点,不会有什么实质的伤害,刚刚不小心,手一滑居然调到了23毫安,该死该死,Momo你还好吗?幸好幸好,如果是在25毫安以上,估计咱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当然,你不介意Momo死的话,我们也可以不用谈了,我不会介意你来收尸。”说着,贝弗利还大方的一摊手。
彦哲简直想把贝弗利拆吃了!看着莫沫缩在地上,手脚还不时抽动着,彦哲的下唇都被他咬出了血。
彦哲的语气仿佛是龙卷风中心的平静,眼睛里射出的绿光就像是用铁锤钉在贝弗利身上的,“你,想怎样?”
“嘿嘿。来这里几天了,我对这个国家的风俗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我想着该入乡随俗。”贝弗利对着彦哲阴险一笑,说,“尼菲斯·D·莫兰顿,你若想救他,就在我面前跪下,磕三个响头,虔诚点,向基督徒对上帝那般虔诚,要把头磕破血了才算。然后我要你从我的□钻过去,喊一声,尼菲斯是□生养的,一家都是狗东西。只要你做到,我立刻放了他,我们的过节也从此一笔勾销!”
只要你能做到!贝弗利似笑非笑地扳动着电流调节按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彦哲。
贝弗利话音刚落,彦哲身后的47个人豁然举枪,愤怒已经到了不可遏止的地步,几乎每个人都要忍不住了,差点就在彦哲下命令前抢先出手毙了贝弗利!
管他贝弗利是不是埃克斯家族的二公子,无论是谁也不能这般侮辱他们莫兰顿家的少爷!
彦哲抬起手,制止了他们的冲动。
彦哲身为莫兰顿家族的继承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自己的家族,他可以嚣张,因为他们家有嚣张的本钱;他可以无礼,因为这世上没有哪个势力敢说要让他们家守礼;他也可以尽情的混账,因为他再怎么混账也总可以被轻易的摆平。
但他却不能够卑躬屈膝,甚至一点点的卑微都不行!
死都不行,对谁都不行。因为他身上,肩负着一个大家族的骄傲。
彦哲深深地吸了口气,气到极点反而沉静了下来,眯眼盯着贝弗利,“贝弗利,你真要弄到这个地步,你这么想和我玉石俱焚?”
贝弗利分毫不让,“那又怎样?多了莫兰顿家族的小枪神陪葬,我老爹说不定会觉得荣幸。”
39、三十九 英雄狗熊[六] ...
莫沫总算缓过来了一些,他看看周围紧张的气氛,深吸口气站了起来。
周围的视线随着莫沫的动作又重新落到他身上,此时冲突的关键人物正是莫沫,所以莫沫此时可比那万人迷还引人注目。谁都想知道这个处在风口浪尖的人会做些什么,只是显然莫沫让人失望了。
只见莫沫回头看了看彦哲,说,“你快走啦,我可不想陪你死。”然后莫沫就一步步向贝弗利走过去。
看着莫沫的动作,彦哲拳头紧握,他身后的人也都对莫沫怒目而视。
他们把莫沫当成了贪生怕死之辈,都为彦哲觉得不值。
彦哲少爷这段时间是因为谁坐立难安,为谁做了诸多的改变?以前他们还对莫沫好奇的,但想不到少爷一直心心念念着要救的人,居然一出状况就成了墙头草!
莫沫走得很慢,期间彦哲和贝弗利两边的手下都曾对莫沫举枪,但都被制止了。
莫沫走到近前时被凯利挡住了,贝弗利在两步远外冷冷地看着莫沫,手中的开关直接按了下去。
莫沫捂着紧缩的心脏,忍不住又倒下。
彦哲忍不住要冲过去,却被L7拉住了,彦哲只能用受伤的断手握着黏滑的枪柄,因为攥到紧了,血流的很快很快,心脏里一片冰冷。
异变突起!
卑微的倒在地上,如蝼蚁般的莫沫再次暴起,虽然凯利一直注意这莫沫,但还是没想到莫沫在那种情况下能做到那种程度,莫沫一个腾空踢直踹凯利的脖子,他身上的电流也毫不客气地蹿到了凯利身上,一越过凯利,莫沫立刻捏住了贝弗利的脖子。
莫沫的动作太开,谁也想不到的快,快得仿佛他身上的电流都成了他加速的工具!
在莫沫抓住贝弗利时,贝弗利只来得及把开关按下来,但仍是被莫沫身上残余的电流电得浑身一颤。
莫沫卡着贝弗利脖子,从贝弗利手中拿过了开关,可他却没有把开关毁掉,还把电流调到最大的50毫安,在贝弗利甚至透出点惊恐的眼神里,对贝弗利龇牙一笑,“尊严有时候比生命更重要,别这么侮辱我朋友。我生气了,会打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了,下午两点钟之前还有一章发上来,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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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四十章 英雄狗熊[七] ...
现场又恢复了寂静,不少人看着莫沫的眼睛里都含着敬佩,刚刚还见莫沫被电得半死不活的,他那浑身乱窜的电蛇,让旁边看着的人都觉得浑身冒凉气,谁能想到他转眼就扭转了胜负?
贝弗利深吸一口气,“momo,别以一副他的人的模样站在我面前,也不要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别惹我生气。你知道,我今天才说过要放过你,我也没想伤你,你难道不想把握机会?”
莫沫对贝弗利皱了皱鼻子,很明显不甚苟同贝弗利的话。莫沫有时候还是挺记仇的,他可不会忘记贝弗利刚刚还按开关来电自己,现在再说不想伤害自己,莫沫可不认为自己会傻到信这种话。
莫沫对贝弗利咧嘴一笑,专门气他地说,“我师兄说过,我在关键时候,总是不懂把握机会。”
贝弗利提高了音量,“蠢货!你以为劫持了我你就可以毫无顾忌?今天任何人能跑,偏就你不能!电击环一日带在你身上,我就随时都能要你的命。就算你今天带走了一个开关又怎样,你最终得爬回来求我。”
莫沫一听,脸颊都气鼓鼓的了,虽然他有时喜欢威胁人,但他很不喜欢被人威胁!
“莫沫!”
听到彦哲叫他,莫沫差点按下开关的手停住了,回头看到彦哲正凶狠的瞪着自己,有点奇怪。
抓狂,彦哲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这白痴,你不知道这样你也会死吗?把你开关上的手拿开!”
莫沫被彦哲一吼,手上的开关差点掉在了地上。
L7也下意识地松开刚刚拉住彦哲的手,他身后的不少人甚至惊恐地以为自家少爷的躯壳被外星人入侵了。
这时莫沫低头看看手中的控制器,50毫安的电流量……呃,被彦哲一吼,莫沫也想起来了,好像他们物理老师说过,人体承受的电流若超过了25毫安,真的会死人的,脆弱的内脏会首先受到无法想象的伤害。刚刚若一激动按下去,说不定他这会就被电焦了。
还是外焦里嫩的……囧……
莫沫可怜兮兮地望向发火地彦哲,又没主意了,“那怎么办啊?”
彦哲见莫沫恢复了常态,嘴角一抽,“你把他带过来给我。”彦哲凌厉的扫了怒视他的贝弗利一眼,冷笑,“我会让他再也说不出威胁你的话来!”
“哦……”没理会狠瞪自己的贝弗利,莫沫听话地拽着贝弗利就要向彦哲走去。
本来场面上三方人马都各自静立着,莫沫这一动,却立刻就打乱了这种平静。
凯利他们顾忌贝弗利不敢随意出手,可那些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衣人却毫不客气地动了起来。
凯利发现莫沫被混乱的场面吸引了注意,立刻潜到他身后一手刀猛劈了下去。
莫沫今天也是久经折腾了,凯利这一下,立刻让他昏了过去,凯利立刻拿过莫沫手中的开关。
凯利,“少爷,那些黑衣人也有古怪,今天情况不明,我们先撤退吧。”
贝弗利阴暗的眼睛一直盯着昏迷了的莫沫,听见凯利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凯利带着贝弗利等人往不远处的客房潜去,那些黑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贝弗利一方的小动作,却更加卖力地牵制着彦哲他们,让贝弗利他们走的更加顺利。
彦哲虽然注意到了,可被这些苍蝇一般烦人的黑衣人死缠着,他只能眼看着莫沫被贝弗利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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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弗利阴沉的看着莫沫,招手拿来一根棒球棍,对着莫沫的脑袋就砸了下去,狠狠地打,用力的打,似乎想就这么把莫沫给打死。
一棍将莫沫打到在地,贝弗利蹲在莫沫身前,揪起莫沫的头发,骂道,“你后悔了吗?如果今天你乖乖的,我根本就不会拿你去威胁尼菲斯,你也不用受这么多伤。蠢货,你后悔了吧!”
对莫沫来说,贝弗利是个奇怪的人,当然彦哲也是,他们这群人,就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总让莫沫不能理解。
莫沫只能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为什么要后悔?”
莫沫有时候真是很会惹人生气,他虽然多数时候看起来很软骨头,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而且坚持起来谁都拧不过他,要不玉石俱焚,要不你就得向他妥协。
简单来说,这就像是小孩子耍脾气任性一般。你和他讲道理,不行,他只认自己的道理。而且这孩子,打他不怕,骂他不理,要不你把他扔给人贩子卖了,要不你只能去哄他。
贝弗利显然没有这种清晰的认识,他只知道莫沫是在逼迫自己向他妥协!对此,贝弗利根本懒得跟莫沫说什么,直接又是一棍子就对着莫沫的颈侧掼了下去。
莫沫抱着头任贝弗利打,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还手了,当然也没有能力,只是就这样,他还是嫩时不时弱弱地说上一句,“别打脸……”
当然莫沫越是这么说,贝弗利就越是生气,他就不明白了,怎么有人可以这么无耻,背叛过他之后,也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样子。
莫沫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贝弗利也靠着墙角喘着气。
几个保镖看着莫沫凄惨的样子,嘴巴张了张却不敢开口说什么。
贝弗利却只是冷笑,揪起莫沫的头发来,逼他看着自己,“看着我,我看你现在是否还能保持那副假惺惺的样子,瞪我啊,表现出你很恨我的样子啊,别再装了。”
莫沫的睫毛似乎被血液粘上了,有点艰难地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贝弗利,血似乎流到眼睛里去了,莫沫艰难地睁着眼睛,只是那双眼睛纵使被血染污,在贝弗利的目光里却仍旧那么干净漂亮……
贝弗利呼吸一滞。
莫沫没有注意贝弗利的异常,只是对贝弗利闪了闪自己的白牙齿,“我没有装啊,我一直挺讨厌你的,你把我的发型弄乱了,脸也脏了,我女朋友会不喜欢的。”莫沫手有点不稳撑着地面坐起身,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小手帕,开始仔细地擦拭自己脸上的血。
脑袋晕晕的,全身都痛。
莫沫的小嘴张了张,眼睛一眯,从地上把自己刚刚不小心掉落的一颗牙齿捡了起来,擦干净,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继续擦脸。
贝弗利此时只是面色阴沉,他蹲在莫沫面前,看着莫沫动作,没有阻止,也没有再对莫沫动手。
贝弗利折磨了莫沫几天,但一直没有下狠手,因为那时候莫沫的那些表现,他几乎当那几天是在玩了。
贝弗利的心里,其实觉得莫沫也许是挺喜欢自己的。
毕竟自己都那么折磨莫沫了,可莫沫望着自己的眼睛仍旧那么纯净,在贝弗利扭曲的心里,那种眼神可不就叫做无怨无悔吗?
而今天在彦哲面前,莫沫却让贝弗利难堪到了极点,贝弗利甚至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一般。
想到这里,贝弗利的火气又上来了,“你就那么喜欢尼菲斯,喜欢到可以为他死?”
呃……
莫沫眨眨眼睛看着贝弗利,半晌才神秘兮兮地说,“没有啊,告诉你个秘密,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彦哲的。”莫沫说的小心,好像害怕被彦哲听见似的。
贝弗利的嘴角在抽动,语气越发地恶狠狠,“那为什么你要牺牲自己保护他?”
莫沫回答的理所当然,“因为我更讨厌你啊。”
……
杀了他吧。
贝弗利掏出怀里的手枪,喀吧打开保险栓,面色阴暗。
莫沫见贝弗利面色吓人,欺软怕硬的本性几乎是下意识地跑了出来,立刻转口说,“哦不是,我是想说,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但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要护着他。”
贝弗利阴阴地瞪他,“不喜欢他,你怎么和他是好朋友?”
莫沫拿带血的小手帕捂嘴,对这个问题……其实莫沫自己也感到很迷惑。
现在让莫沫自己想,他能想起来当时是他说要和彦哲当好朋友,结果……结果怎么了?
反正他们后来是混到一块去了,还如胶似漆的,莫沫自己也实在有点想不通。
莫沫迟疑地说道,“也许是他人还算不错吧。”
贝弗利还想说些什么嘲讽的话,却突然闭嘴了。
越和莫沫接触,贝弗利就越是不懂莫沫,不懂莫沫为什么能和自己这个虐待他的人,这般不带丝毫怨愤地说着话?不懂莫沫那双眼睛为什么干净的,仿佛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伤害存在?甚至莫沫和他说话的时候,也熟稔的仿佛只是和朋友在交谈而已。
贝弗利,“你为什么总能这样?”
“怎样?”莫沫侧头看贝弗利。
“我这么打你,你不生气吗?”
莫沫不可思议地看他,仿佛在看一个傻瓜,半响才道,“怎么可能不生气?有机会我是要打回来的,你若不拿开关电我,我现在就想咬你。”
贝弗利被莫沫的眼神惹怒了,冷笑,“你咬啊,我看你敢不敢!”
贝弗利说着还把胳膊往莫沫面前送,不过当莫沫带血的牙印真的咬下来时,贝弗利再要抽手却来不及了……
“混蛋,你松口!”贝弗利气急大叫。
莫沫不松,“拟舀呜摇嘀。”你叫我咬的。
“快拉开,快把他拉开!”
贝弗利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个狰狞的牙印,伸手就要把电流控制器拿出来。
莫沫立刻委屈地看着他,眼睛水汪汪的几乎要流下泪来,好可怜好可怜,“明明是你说要我咬你的,明明是你说不拿电电我的,你说话不算话……”
……
贝弗利已经被莫沫整得没有脾气了,被莫沫这么眼巴巴地望着,手到底是没有按下去,连开关也狠狠地扔到一边去了。
贝弗利面无表情地走到莫沫面前,伸手用袖子帮莫沫把脸上没擦干净的血迹抹掉,莫沫也很老实的任他擦,谁都没有说话。
贝弗利身边的保镖只是目不斜视地看向远方,只是在心里想到,少爷居然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是自己看错了吧,少爷只是又要计划什么阴谋罢了,对,就是这样。
贝弗利,“别再做傻事,以后我不动你。”
没再给莫沫说话的机会,贝弗利挥手招来下人,吩咐道,“带他下去,找最好的医生来,把大哥给我的外伤药也拿去。”说完,贝弗利快步离开了。
“老实待着,过两天我会放你走。”贝弗利的声音远远传来,只是有句话贝弗利没有对莫沫说出来,……如果到时候你真能活下来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泥:咳,莫沫被打了………
莫沫冒出头来,两眼泪花:好痛好痛好痛,你们都欺负我~~~~~~坏人~~~~~~~
泥:呃……那我再把其他人都欺负一遍如何?
莫沫:……你不是亲妈吗?
泥:哦,我忘了。不对不对,我是想说,儿不打不成器!= =+
莫沫:T^T……你欺负我欺负我欺负我~~~~~~
泥,擦汗,干笑,继续加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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