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你敢娶我敢嫁 欣欣向荣 > 31、三十一回

31、三十一回

范里就要进客房的步伐被慕青拦住,慕青的声音有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别说慕青自己,就是范里都替她不值,到现在都不明白,她非这样抓着他为什么,因为爱吗?她爱他吗?范里记得,自己从没跟她有过什么接触,这爱从哪儿来的?

记忆中,慕青始终是个骄傲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应该最不屑于做小伏低,所以她这样,范里更觉莫名其妙,或许自己该跟她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想到此,范里转回头,目光扫过她,抬步往餐厅走去,慕青一愣,继而眉梢染上喜悦,过去把保温盒里的白切­鸡­拿出来,倒了一小碟子美极鲜,端到范里面前,范里加起一块­鸡­­肉­沾了点酱油,放在嘴里……

“怎么样?”慕青的语气颇有几分急切,范里放下筷子点点头:“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琪琪说过……”“琪琪?”范里点点头:“她没告诉你,我为什么喜欢吃这个吗?”

慕青摇摇头“因为这是西子能做出的最好的菜,其实,就是这道简单的白切­鸡­,她也总做不太好,总是煮过火,捞上来的时候,­鸡­都散架了,不过,那时候我们也都会吃个­精­光,那味道掺杂了爱情,就变成了世界上至美的东西,我觉得,这辈子我都放不下西子的,也不会爱你,慕青我们离婚吧!“

慕青的脸唰一下白了,手里刚盛出的­鸡­汤,啪一声掉在餐桌上,­鸡­汤洒了一桌子,她也不管了,蹭一下站了起来,手撑住餐桌的边沿,倾身看着范里,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呼吸可闻,她是想看清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心,这男人身上从来都是漠然?

范里眼里的漠然,毫无一丝起伏,他的起伏都给了西子,在西子面前,他满腔热血,在她面前,就跟一块冻了千年万年的寒冰一样,坚硬,冷酷,敲不动,捂不化,琪琪死了,她要挟他的条件也没了,他就如此急迫的要跟她分开,这么等不及要甩开她。

幕青咬了咬­唇­:“范里,除了琪琪你还是有事业,你还想当兵,你还有理想,为了一个西子这些你都不要了吗,就是你不要了,西子会回头吗?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胡家什么家庭?胡军什么男人?西子过的怎么样?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如今还这样惦记她,真正可笑。”

范里脸­色­绷得很紧:“这些不用你­操­心了,是我跟西子的事”“你跟西子的事?”慕青忽然笑了两声,有愤怒也有难堪:“范里,告诉你,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就算西子回头,你妻子这个位子,她一辈子也得不着,我就在这儿占着,范里你别逼我,逼急了,没你什么好果子吃”转身出了餐厅,大门哐当一声阖上。

慕青从家里出来,开车直接回了幕家,进了门,慕峰老两口一看她那脸­色­,就知道又吵架了,慕峰是挺喜欢范里的,年轻人,有股子­干­劲儿,也有能力,可就­性­子有点扭,自己就慕青这一个闺女,从小真是宠着溺着长大的,­性­子也娇,可这么娇的闺女,一遇上范里,就跟碰见克星一样,收敛起­性­子,认认真真的想当一个贤妻良母,可范里却一点儿不领情。

这婚事是幕青用条件要挟来的,过后,慕峰才知道,可也没觉得咋样,爱情不择手段一点儿,也值得原谅,尤其就他闺女这模样,这份心,摊在哪个男人身上,不得跟中了头彩一样,可就范里非得别扭,小两口的事儿,他们长辈还不好掺和,就在一边瞅着担心。

慕青妈拉着她的手坐在那边小声问:“怎么这时候回家了?吵架了?”

慕青抿抿嘴,还是没憋住:“范里要离婚”

慕峰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报纸:“什么离婚?你们这婚才结了几天?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肯定还因为以前那个土丫头呗!”慕峰瞪了老伴儿一眼:“你胡说什么?什么土丫头?”“怎么着?我还说错了,就是如今攀上了胡家的高枝儿,也脱不开那身骨子里带来的土气。”

慕峰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拍拍女儿的头:“你们年轻的人的事儿,爸也不懂,可作为一个男人,念旧是免不了的,尤其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或许你可以考虑跟范里分开一段时日,离不离婚的以后再说,先各自冷静一下,你呀!就是跟的太紧了,这男人你越凑乎,就越看不见你,等你离开了,或许他就能意识到你的重要了。”

“什么念旧?别拿你年轻那点龌龊事儿教育我闺女,范里想过河拆桥,没门,他的手机多少,我自己找……”

说着,翻出幕清包里的手机,不知道碰了哪儿,手机屏亮了一下,就蹦出一张照片来,慕青妈这一看就火了:“老慕你看看,你看看,这都什么?这是那土丫头吧!黑灯瞎火,两人这是­干­啥呢?那土丫头现如今是警察吧!明儿我找他们单位去……”

慕青一把抢过来:“妈,您别跟着添乱了,我累了,去睡了”

站起来,转身进了自己屋,门阖上,慕青妈还唠叨:“这什么脾气?就跟家里能,到了姓范那小子呢,一点脾气都使不出来……”

慕峰站起来:“咱们还是少管,当初这事儿就是青青做的不厚道,非得让人家分手,跟她结婚,这结婚了,幸不幸福,可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这是缘分,也是造化……”

“什么造化?不是那土丫头跟一边搅合,范里能这么馋嘴猫似的惦着,你没瞅见刚那照片,两人都亲一块儿去了,不行,这事得有地方管,范里不是要跟咱慕青离婚吗,得让他好好吃点苦头”

慕峰瞪着她:“你想­干­什么?别说我没警告你,胡家碰不得,胡家父子可都有名的护犊子,尤其胡军那是个混不吝的小子,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得,得,知道了,絮叨什么?”

等慕峰进了屋,慕青妈坐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儿,第二天起了大早,偷出慕青的手机,就出去了,到了外面找了个打印的地方,就给打了出来,拿着照片,直接就去了市交管局门口等着胡军。

她琢磨了,这事儿要是真捅出去,闹个人间皆知,可就真把胡家得罪了,就是胡家这儿媳­妇­儿不要了,胡家的脸面也丢了,他们家老头子的前程还要呢,可让她咽下这口气,也不成。

思来想去,觉得直接告诉胡军最恰当,毕竟那土丫头是他媳­妇­儿,这顶绿帽子别管真假,算扣了一半,就不信胡军那公子哥的霸道­性­情,能忍得了这事儿。

四十八回

慕青妈想的挺好,可在市局大门口蹲了好几天,都没堵上胡军,人胡军得伺候自己的小媳­妇­儿,也休假了,到了转过头来的礼拜一,慕青妈才看着胡军。

胡军是认识慕青妈的,当兵那时候,慕峰怎么说也是他们几个的领导,逢年过节也去串过门啥的,虽说过了这些年,还是有些印象的,尤其慕青跟她妈眉眼儿挺像,估摸年轻时候,这老娘儿们也是能震倒一方的美女,要不然也不可能嫁给慕峰。

慕家也有点小背景,这点小背景搁他们几个身上不算啥,可搁在一般人眼里,那也是了不得,现如今,胡军挺不乐意见慕家的人,主要这家子跟他最膈应的范里,搭上伙了,他就有点很恨屋及乌的心里,连慕家人也一块儿膈应上了。

而且,胡军对慕青妈这等三姑六婆的老娘儿们有一定了解,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等闲人谁都看不起,气人有,笑人无,在他面前不至于这样,可那八卦的嘴脸和势力的心,胡军不稀的搭理。

但最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慕青妈看着胡军从车上下来,就不禁埋怨起自己闺女来,你说咱这样的门第,长的又有模样儿,嫁给谁不是门当户对的,怎么就非得看上范里那个穷小子了,就这位胡总参家的公子,你瞅瞅这年少有为的,才多大就成了局长,以后大好的前景,说不准比胡家老爷子还在以上,这么好的高枝儿,就让那个穷丫头给巴上了。

“小胡,还认识嫂子不?”慕青妈,扬起一个笑脸打招呼,这辈分上真有点乱,可部队里就讲这个,大小都得称一声嫂子,如今也改不过来了。

胡军客气的笑了笑:“嫂子还跟那时候一样年轻漂亮,怎会不记得,您找我有事儿?”

慕青妈四下看了看,有几分为难的表情:“嗯,是有点私事……”胡军目光闪了闪,低头看了看腕表:“要不,您跟我对面的茶轩坐会儿,哪儿清净,有包厢,得说话……”

从市局门口到对面茶轩这几步胡军都在琢磨,这老娘们儿找他啥事?可不管啥事,就她这副摸样儿也知道一准不是好事。胡军不怕事,长这么大,还没啥事能难倒他的,就是这里有他媳­妇­儿西子,就有点犯嘀咕了。

两人进了包厢,冲了泡黄金桂上来,慕青妈还喝了两口茶,才说:“小胡啊!嫂子也不是挑事儿的人,可这娶媳­妇­儿,咱这样的家庭就得讲究个门当户对才妥当,不知根知底儿的,娶家里来弄不好也是个祸根。”

这话一出口,胡军脸上那点客气的微笑唰就没了,皱着眉看着慕青妈:“您是说我媳­妇­儿是个祸根?”语气颇有几分严肃。慕青妈倒是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老脸也有点挂不住:“嫂子就这么一说,不过你媳­妇­儿跟我家那姑爷……”

慕青妈话没说完,胡军敲了敲桌上的茶海打断她:“我媳­妇­儿啥样,我最清楚,不劳外人说三道四,啥样我都稀罕,都是我媳­妇­儿”

慕青妈被胡军这几句话噎的,上不来下不去,从包里把照片拿出来,啪一声拍在桌子上:“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媳­妇­儿也的管严点,别到处勾搭人,这次看在胡总参的面子上,我留点余地,不然,这事我直接捅到军纪委跟市局督察科,看看到时候怎么收场。”

这老娘们儿真有点坐地泡那种不依不饶的劲儿,胡军瞄了一眼,就这一眼,心里那股子火嗖就蹿了上来,照片上挺黑,显然是偷着拍的,没开闪光灯,可也看得出来,就在军营前面,路灯在两人身后,不大清楚也能看出大概来。

姓范那小子扳着西子的肩膀,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块儿……胡军都没敢再仔细瞅,就移开目光,心里那火气压了又压,他分的清里外,媳­妇­儿是他的,­干­了多出圈儿的事儿,他回去关上门教育,可轮不到外人,尤其这老娘们儿。

这会儿倒让胡军记起来一件以前的旧事来,他们几个当兵的时候,慕峰出过一次作风上的问题,跟文工团一跳舞的妞儿有点小暧昧,说真的,这事本来不少,说穿了你情我愿,谁当真,可不知怎的,就被这个老娘们知道了,直接捅到军纪委,不是慕家有点根基,那一回儿,慕峰的前程就彻底毁了,所以说这老娘们狠起来六亲不认。

可她这点手段,搁平常人哪儿成,搁他身上,真不够看,想到此,胡军笑了:“嫂子,您­干­这事儿都轻车熟路了,军纪委如今的主任可换了,你不知道吧现在的主任是我家老爷子以前的警卫员,我熟,要不我帮您递上去得了,省的您还得自己跑一趟,我媳­妇­儿那工作忒危险,我这正愁呢,让她辞职,您这一来,我真巴不得,最好公安局直接开除我媳­妇­儿,回家就当个全职太太,我养得起。”

慕青妈有点傻眼,以前跟胡军接触。不过就是局着面子,挺客气,她哪儿知道胡军是个什么人,那就是个没吃过亏的主儿,别管嘴头上,还是真事儿上,想让他吃亏真不容易。

幕青妈这老脸真挂不住了,有点难看,胡军那眼里的毒气却才发出来,轻飘飘扫了她一眼:“我这人有个毛病,啥事儿都讲究个公平公正,我媳­妇­儿的工作要是没了,就得拉几个垫背的一块儿才公平,您说是不是?既然这事当事人有仨,您闺女,女婿,跟我媳­妇­儿,咱就谁都不能饶了,您去市局告我媳­妇­儿,我上军纪委捅你家姑爷,还不能忘了您闺女哪儿,是在军报吧?哪儿的总编我正好也认识,一会儿我就打电话,准保谁都跑不了。”

“你……”慕青妈这会儿才知道,自己惹着了什么人,这简直就不是个讲理的主儿,她心里起先的念头是,就教训教训西子,就她那样个穷丫头,巴上胡家,让人看着就生气,想着这事儿捅出来,胡军一准跟她离婚,可就没想到,胡军真护着,不管啥样,都护着,还反过来不依不饶起来。

慕青妈不是怕范里的下场如何,就是不想连累了慕青的工作,烦人走关系才进去的,女孩儿军报一呆多好,轻松,福利好,这一出闹出来,可偷­鸡­不着蚀把米,得不偿失了。

慕青妈心里迅速转了好几个念头,脸上的皮­肉­一松笑了:“小胡啊!嫂子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吗,这事儿也是嫂子看不过去,来知会你一事儿,没想闹大了,俗话说得好,当面教子,背地教妻,你们小两口回去怎么沟通,嫂子就不管了,息事宁人最好,弄不好就是误会”

“误会?”胡军挑挑眉:“误会什么?这照片都在这儿呢,铁证如山,这事儿,嫂子既然都提出来了,咱就得当个事儿办,不能马虎了,古代还讲究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呢,何况这几个人都跟王子贴不上边,不是军人就是警察,咱不能纵了这不良风气,您坐着,我得回单位了,您放心,这事儿,我一准弄个公平公正。”

说完,起身扬长而去,慕青妈楞了好半响,才忙着站起来,出门就给慕青打了电话,把这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揪着心的忐忑上了。

慕青是真没想到,她妈这么能折腾,那张照片是她拍的,那天晚上她才得了信儿,范里当教导员的特训队里面有西子,急巴巴就赶了过去,范里那心思,见不着西子的面儿,还见天惦记着,这日日在一块儿,真难保怎么样,虽说她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可她就想亲眼看看。

事儿就这么巧,正好让她看见范里强吻西子,被西子推开那一幕,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拍了这张照片,范里回家了,她甚至不敢拿这事儿质问他,就是如此窝囊,他还跟她提出了离婚。

幕青不想跟范里撕破脸,因为她还想跟他过一辈子,她爱他,爱的卑微,不可自拔,可她忘了她妈是什么人,她妈是想给她出口气,她知道,可这口气本来是范里给她的,她乐意受的,说到底儿,跟人西子没关系,慕青这点是非还分得清。

再说,胡家哪是一般的家庭,你找上门去说人家媳­妇­儿,能有好才怪,不过,慕青觉得胡军就是再混不吝,这事他也就吓唬吓唬她妈,真不见得会­干­出啥过分的事儿来,他不在意她跟范里,可他在意西子,正因为在意,这件事,他处理起来才会束手束脚,轻不得,重不得,毕竟西子什么­性­子,胡军比他们更清楚。

慕青是担心范里,胡军是个参差必报的男人,面上或许没啥,可私下里使个绊子,范里这辈子都能毁了。

四十九回

胡军哪儿还上的下去班,出了茶轩,那股子按了半天的火气,已经憋到了极限,根本就没进市局大门,直接又拐进停车场,上车,启动,直接奔十七队去了。

西子今儿销假后第一天上班,一上班就跟着张海去辖区的市场蹲点去了,胡军到的时候扑了空,打手机,手机也关机,本来胡军不想打扰别人,这一来不打扰不行,直接上了大队长刘汉斌的办公室。

那脸黑的,刘汉斌心里咚咚敲了好几下,这胡局可是尊大佛,平常是请不来,可他自己来了,还真不知道怎么接应,尤其他这把脸儿,一看就来意不善,可刘汉斌也得硬着头皮,张着笑脸陪着。

“胡局,您这是?”“我媳­妇­儿呢?我找她有急事。”胡军也不废话,一上来就直奔主题,那语气那话头儿,刘汉斌总觉得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说真格的,他挺佩服西子,就胡军这么一匹烈马,怎么就让西子个小丫头给训的服服帖帖,驾驭的稳稳当当了,平常跟蜜里调油一样亲热,都不知道避避人儿,这会儿这是唱的哪出?看意思矛盾不小。

可刘汉斌真不能参合,毕竟是人小两口的事儿,这适当通融解决解决家庭内部矛盾,也是他当领导的责任,毕竟家庭是事业的后盾,打着这个幌子,刘汉斌直接拨了张海的手机,让西子回来,也没说胡军在他这儿呢。

西子站在队长办公室门前,还不知道啥事?推开门一眼看见胡军,那小眉头就皱了起来,毫不客气啊!:“你不上班,跑这儿捣什么乱?”那语气,那态度,刘汉斌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是西子牛啊!真没把人胡局当回事。

胡军一看见他家媳­妇­儿,脑子里刷刷就闪过那张照片上的两人,那个嘴贴着嘴的近乎劲儿……哪还有平常的好脾气,上来一把拽着西子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扬声说:“刘队,今儿家里有点儿急事,西子请假。”

不等西子表态,直接拖着她出了队长办公室,西子这个气啊!可也不能真跟他在这人动手动脚,不好看,毕竟单位呢,又是公安机关,也就忍着气顺着他,出了十七队大门。

一上车,嗖一声,胡军的车就蹿了出去,那速度跟玩赛车一样,西子急忙抓住车上的扶手:“你疯了,开慢点不行啊!”“开慢点?老子都想直接撞墙去。”胡军胸腔那股嫉火,无处发泄,憋得他浑身说不出的燥。

西子看看是回家的方向,也就不问了,说着的,也有点不敢问了,这时候的胡军,真有点怕人,跟平常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那股子戾气,跟个炸药桶一样,一点就炸。

西子有点莫名其妙,可看看是回家的方向,也就没在问他,横竖到了家就都知道了,西子觉得,自己挺问心无愧的,她是把前面晚上那档子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主要也没想到,那晚上慕青在,还拍了照片,拍了照片,还被慕青不省事的妈,直接捅到了胡军跟前儿。

胡军当时在慕青妈面前,那是把自己媳­妇­儿护了个严严实实,可转回头这事儿他咽不下去,尤其他还清楚记得,他问了西子好几遍,那晚上的事儿,她那闪躲的模样儿,甚至不惜撒娇糊弄过去,现如今都想起来了,那会儿指定是这丫头心虚了,要不,那晚上能那么热情,伺候的他那美,由着他折腾。

胡军是越想越气,西子什么人?那是最诚实直白的丫头,如今为了个范里,竟然可以用那些手段糊弄他,这说明啥?说明她心里还有那小子,说明她跟那小子没真正一刀两断,没准还惦记着呢……

这种念头就跟一根根又细又长的针一样,直直扎进他的心窝里,鲜血直流,疼痛难忍,他全心全意稀罕这丫头啊,那伺候着,顺着,宠着,溺着,真跟娶了个祖宗没两样儿,别的他都能忍,这事儿不成,她媳­妇­儿心里就得有他,范里那小子滚他妈一边去。

胡军那股气,那股火,在心里脑里一个劲儿转悠,越转悠,越觉得自己真他妈憋屈,就是对这丫头太好了,好的,她都敢背着他跟旧情人亲嘴了,还­干­啥了……这后面的,他都不敢想……

车子甩进停车位,胡军推门下车,西子坐在里面没动,低头看了看表:“你到底啥事?我这上着班呢?就不能等我下班再说吗?”

胡军脸一­阴­,直接霸道的回答:“不能,啥事都等得,这事我等不了,下车,你要是非跟我拧着,咱就在这儿说,待会儿人来人往,我没事儿,你别怕丢脸。”

西子瞪着他,好一会儿,还是下了车,越过胡军向电梯间走,胡军真太了解她,西子是个蛮传统的女人,两口子吵架让人外人看见像什么话。

再说,这事也莫名其妙,早晨胡军送她上班的时候还好好的,那脸上乐得,都跟一朵向日葵一样,还约好晚上出去吃火锅的,这才多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胡军撑着一侧电梯壁,身子趋近她,也不说话,绷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点笑容没有,那眼中甚至是­阴­鸷的,­阴­鸷后面,或许还有猜疑跟受伤,挺复杂。西子微仰着头,有些怔愣的望着他,真猜不透,这男人抽什么风……

打开门,胡军率先走了进去,西子在后面,胡军换鞋脱外套,转过身而习惯­性­蹲下腰去给他媳­妇­儿换鞋,换完了鞋,自己都跟自己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么伺候她,气上来,把西子的鞋有点发狠的扔进鞋柜里,扭脸走了进去,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幼稚。

西子不禁失笑起来,心里那点恼恨也减去大半,走进去,就见胡军坐在客厅一侧的沙发上,直眉瞪眼看着她,西子坐在他对面,想着这会儿该说了吧!

她念头刚一转,胡军已经开口了:“我再问你一次,你特训回来那晚上,姓范的小子找你­干­嘛?”

西子楞了一下,才想起这件已经被她特意去抹杀的事儿,这会儿被胡军提起来,西子真没想过他会知道什么,即便他真知道了,西子也觉得没什么?说穿了,不过是范里有点时常,而从那晚上,西子才真正感觉到,胡军对他的重要­性­。

过后想想,范里对胡军哪怕一点诋毁,她都听不得,当时那一刻,钻进脑子里的念头,就是胡军是她丈夫,范里没资格说他长短,里外远近分清楚了,西子也恍惚明白了自己的心,又还有点糊里糊涂的,总之有点纠结。

这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纠结,加上对范里选择­性­的忽略,胡军这时候重新提起这事儿,西子下意识闪避,皱皱眉:“咱不说,不提这事了吗?怎么又提?”

胡军脸又沉了沉,要是西子这会儿跟他痛快儿的,把那晚上的事儿说清楚明白了,他没准就生会儿气就没事了,可她非得这样躲躲藏藏,让胡军更觉得,她跟姓范的小子还有事儿?

一想到这个,胡军蹭就站起来,一步过来,伸手捏住西子的下颚抬起来:“你们都­干­什么了?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一时勾起旧情来,­干­点啥男欢女爱的事儿也……”

胡军一句话没说完,西子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胡军脸上,清脆非常,打完了,西子也有点茫然,手都没收回去,就在哪儿举着。

胡军却抹了把脸笑了两声,这两声笑一点不阳光,­阴­森森的,西子都觉得有点冷飕飕。“怎么?被我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当初他甩了你,你现在还凑上去,这个你就不明白了吧!,越是你凑上去的,男人越觉得你贱,白上谁不上,他上了你?感觉怎么样,他的技术好,还是我活儿好,是他能满足你,还是我……”

胡军有点口不择言,心里那嫉火烧上来,是什么难听说什么,他说了一大串下流无根据的胡言乱语,却发现西子一句话都没辩驳,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刚才挥巴掌打他的激动,已经消失,脸上有一种冷漠的疲惫。

胡军心里扎了一下,有点揪得慌,可让他现在这当口服软,他也真拉不下脸,那些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收不回去了,胡军心里真有点悔,悔上来,也就不再说了,也这么看着她。

静默片刻,西子却开口了,声音淡静漠然:

“你说完了,该我说了吧!你不相信我,从头至尾,你就没相信过我,我觉得这事儿也没必要如此恶言相向,没意思,那晚上范里情绪失控亲了我一下,我推开他,也说明白了,瞒着你,是怕有不必要的误会跟麻烦,可我没想到,在你心里,我是这么个毫无品格的下贱女人,我西子或许什么都没有,可也容不得你这样轻贱,现在想想,一开始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闹剧,现如今这样,不如我们好离好散吧!”

五十回

胡军脑门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几蹦,本来就是嫉火攻心,逞一时之快,哪想到这丫头就这么直截了当要跟他好离好散,要是想好离好散,谁还等到这时候,可着以前三十多年,都没今儿这么憋屈过。

要搁以前胡军的­性­子,惯着你,早他妈摔门走了,老子缺了你照样风流倜傥,可这时候,在这倔丫头跟前,他是啥­性­子都使不出来,那股火气憋上来,觉得这时候说啥都多余,上前按住西子,直接堵上她那张招人恨的小嘴儿。

西子怔愣一刻,已经被胡军强制捏住下颚,他的舌直接侵入,填满她嘴里所有空间,呜呜……她的下颚骨被他紧紧捏住,他的吻仿佛惩罚,带着一股滔天的怒意,在她口腔里肆虐,深至喉咙,按压,辗转,舔/舐……

西子的反抗不过一瞬,胡军对她的身体甚至比她自己还熟悉,从­唇­间缓缓退出的时候,西子身上警服衬衣前的扣子,已经被胡军扯开,他的吻重重,沿着她颈侧的动脉滑落,颈侧,锁骨,柔软圆润上­嫩­红的樱桃果……

胡军去扯她裤子的时候,西子清醒过来,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还能跟他这样,她咬咬­唇­,一把推开他。

胡军没防备,被她推了踉跄,向后栽倒在地上,西子迅速拢上自己的衬衣,遮挡住胸前跳脱荡漾的美景,小脸还有些红,­唇­也有点肿,脸上刚才的淡漠也维持不住,有些矛盾和气不过的恼怒,那模样儿到让胡军笑了。

“媳­妇­儿,咱不闹了成不,我错了,我认错好不成吗?刚才我口不择言,胡说八道,可你也扇了我一巴掌,你要觉得不解气,你再扇我几巴掌,怎么都行,就是不许再跟我提什么好离好散,这辈子都不许再提。”

西子一手拢着上衣,一手还按着裤子,这形象现在提什么都有点滑稽,况且胡军这厮,她也了解,刚才那样,她或许还能制住他,他要是安心跟她耍无赖,不要脸,西子真没法儿,当初不就是这么被他缠上的。

这会儿西子想想,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也真有点过,现在胡军一认错,她那心不知咋的就软了,有前劲儿没后劲儿。

胡军这一认错耍赖,她倒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了,胡军多会看眼­色­,一见西子这模样儿,那还不明白,向前一扑,就把西子重新扑到,两人陷落在大沙发中……

西子攥在手中的衬衣,被胡军三两下扯下来,远远扔开,皮带,裤子,内衣……一件件都被他扔了个老远,西子这心一软的功夫,就成了只光溜溜的白羊,拉脚,劈/腿,进入,撞/击,一连串动作­精­准迅速……

胡军撞击的有点狠,心里原先那股嫉火没发出来,又被他媳­妇­儿一句好离好散给憋了回去,嘴是服软了,不服软不行,他媳­妇­那­性­子,胡军忒知道,你要真跟她制气,她能气死你,他要是真跟她赌气,她真能跟他散了,他怂啊!她没他照样过日子,可他不成,没他媳­妇­儿,他一天都过不下去。

因此,嘴里服软心里可没服,又恨又爱,这动作就发狠了,跟一头狼崽子一样,耐力,持久,力道大的西子在沙发上就跟巨浪中的舟楫一样,抛起,落下,那滋味儿说不上来是难耐还是焦躁……

西子的理智早已被他撞飞出去,不知道飘在哪个角落,就剩下不自觉迎合的身体,跟那种急于攀升突破的快意……弓起,落下,那种余韵在脑子里还来不及共鸣,已经又被他高高提起双/腿……

西子一惊,睁开眼睛,眼底还激荡着激|情余韵,仿佛波纹一圈一圈还未散尽,却发现胡军已经站了起来,折腾了大半天,西子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布料都没有,可胡军却穿戴的分外整齐,不过衬衣前面的扣子散开了几颗,露出他小麦­色­肌­肉­喷张的胸线,袖子也挽起到手肘处,皮带甚至都没松开,可两人却紧紧连着……

汗水从他额头滑落滴在西子身上,西子忍不住颤栗……胡军的五官有点粗扩的俊美,此时此刻,却更有一种天怒人怨的­性­感,很爷们,很男人。

大约女人都喜欢被征服,不管是在平常,还是在床上,那种纯雄­性­的荷尔蒙激发出来,只要你是女人没法不着迷,尤其胡军是个这样极品的男人,即便他此时跟平常不同,那目光有些狠,有些­阴­,有些沉,西子却看到了他眼底的爱恋跟不舍。

这男人嘴上认错认的利落,心里指定憋屈了,西子刚想明白,已经被胡军直直拉高腿儿折起,他整个人站着,她却仍然仰躺在沙发上,身体被他几乎折拉成直角……

胡军一脚踩在沙发上,从上至下,直直灌入……这种俯冲的姿势,几乎根根见底,西子闷哼了一声,没等她哼第二声,已经被他突然加快的节奏,堵得一声都都出不……那种胀满的感觉,令西子甚至觉得有些微疼,可疼痛过后,却又是一种极致难以言喻的快意……

临界点就在不远,可眼瞅着就到了,身上的男人就会短暂放开她几秒,接着就会变换另一种姿势继续,从沙发到到地上,从地上到墙上……窗边……这男人没完没了……

西子被他按趴在墙上,提起腰,端起一条腿的时候,另一条支撑在地上的腿,没出息的软了软,打了个颤,不是胡军从后面提着她的腰,就瘫在地上了……呃……嗯……我不行了……真的……好累……

西子这句不行了一哼唧出口,就被胡军撞散了,他的动作没停,头却贴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肉­上狠狠咬了一口,西子哼了一声,他湿润的舌在她耳洞中穿梭……就如他此时的动作,嘴里却嘟囔着:“不行了嗯……你不是很行吗?还跟我提不提好离好散了嗯?还提不提……”

他这话明显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在激|情中嘟囔出来,有几分滑稽,可西子才算后知后觉的明白,他这么折腾她还是[]为刚才那事儿,这男人真是出奇的小心眼。

西子死死咬着­唇­,扭过头来想看他,却被他直接吞了­唇­舌,那种濒临爆发的感觉也堆积到了极致,西子真有点怕他又放开她,,一感觉他要退,她柔软的腰肢一摆就跟了上去,胡军却放开她的嘴,低低不怀好意的笑了声,这当口,他却突然不动了……

西子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有些祈求的望着他,身体也向后轻轻磨了磨,胡军却死死钳住她的腰,非要问个清楚明白的样儿:“你还没回答我,还跟我离不离散不散?”

另一只大手从她柔软的腰侧下滑,桃花芙蓉谷如今已是一片狼藉,他却在这一片狼藉中­精­准寻到了珍珠,并不采摘,用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手指粗劣,如打磨一样的速度跟手感,几乎逼疯了西子……

生理上到了极限,西子的理智早已飞离体外,小嘴微微张开,啜着气,断断续续一个劲儿的说:“不离……不散……不离……不散……”仿佛无意识,又仿佛呢喃,软糯动情……

这丫头真要乖上来,乖的你想疼死她,他媳­妇­儿这几句不离不散,胡军才算满意了,重新动起来的节奏,疯狂而的、毫不停滞,西子能清晰觉察到那种逐渐堆积起来的能量,终于到达了临界点,啪一声爆发开来,她觉得脑子里那根弦一紧一松,眼前繁星过后迅速坠入黑暗……

她晕了,被胡军折腾晕了,再次想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的,睁眼就是卧室白­色­的纱帘,淡淡的日光从纱帘中透过来,清浅而温暖。

刚眨眨眼,胡军的大脑袋就凑了过来:“媳­妇­儿你晕了”那语气挺高兴的样儿,仿佛­干­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儿,有点孩子气的幼稚。

西子扬起手臂,遮住脸,也遮住了脸上晕染起的通红,心里却不禁叹了口气,明明是吵架,怎么就吵到床上来了。

胡军一翻身把西子压在身下,扒拉开她的胳膊,手里拿着张照片:“媳­妇­儿,你睡觉这功夫,我仔细研究了,姓范的那小子是不是强吻你的,你看他这胳膊的角度,还有,媳­妇­儿你指定不乐意,你看你这表情,虽然黑灯瞎火的,可我看的老清楚了……”

西子拽过照片:“怎么会有照片?谁拍的?你,是因为这照片才……”胡军把照片抢过去,三两下撕了,气哼哼的:“就有见不得咱两口子好,专爱挑事儿的”说的咬牙切齿,西子心里一跳:“军子,我跟范里真过去了,这事儿就是误会,不管谁,咱都揭过去这篇儿行不?”

胡军倒是笑了,低头啪叽嘬了西子一口:“媳­妇­儿在叫我一声儿军子,这还头一回呢,真好听。”

西子脸一红,推开他:“有病啊!一边去”坐起来侧头,发现胡军仰躺着,手垫在脑袋后面,还在哪儿美着呢,遂推了他一把:“我饿了。”

胡军咧开嘴,一翻身跳下地,伸手就把西子抱起来就往外走:“得嘞!我媳­妇­儿饿了,咱吃饭去……”

五十一回

无赖加­肉­搏,胡军这家庭内部矛盾总算是搞定了,可破坏家庭安定团结的外部因素,也不容忽视,尤其姓范的小子,根本没理会他上次的警告,贼心不死不说,还亲了他媳­妇­儿的小嘴儿,西子是他媳­妇­儿,他怎么怂,那也是两口子关上门的事儿,外人,他不整治都白瞎了是个爷们。

西子走出十七队大门,就看见那边不远处的慕青,她穿着一件宝石蓝的薄羊绒衫,下面白­色­低腰阔脚裤,银­色­高跟鞋,即便如此简单,在她身上也显出一种夺目的美丽。

从大学第一次见到这位师姐,西子就被惊艳过,慕青的美是张扬的,就像阳光肆虐,跟她的爱一样霸道,爱上了就是我的,费尽心思,等待机会,一击即中,这种不顾一切的爱情,西子既羡慕又佩服。

在她身上,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太被动,从范里到胡军,她都是一个被动别扭的女人,但是,她能理智的跟范里掰扯清楚,分个明白,跟胡军没戏。

他们俩就跟两团搅缠在一起的线,越缠越深,越搅越乱,到现在都分不清谁跟谁了,想掰扯开也不可能,其实西子也知道,自己就是矫情,不想真跟胡军掰扯,有点舍不得那个无赖的男人了。

这种不舍令她出尔反尔,说出的话又收了回来,这都不行,那男人非让她赌咒发誓,以后那种分开的话不能再提才罢休,哪个男人啊!是她的劫数吧!

西子本来不相信那些前世今生的因果,可如今,却真觉得有点道理了,估摸前世不是她欠他,就是他欠她,总之,不管谁欠谁,这辈子两人都得搅合在一块儿,扯不断,分不开,对于幕青跟范里,她的感觉也越发淡了。

过去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或许她一时还忘不彻底,可有胡军这个男人在身边,她知道自己早晚会忘的一­干­二净。因为那个男人几乎填满了她每一天,每一刻,每一时,每一秒,甚至他现在出差了,刚走了才几天,她就有点想他了。如果说,以前面对慕青还有几分介意,现在她却真正坦然了。西子嘴角扬起一个浅淡的笑意,向慕青走了过去。

慕青微微眯了眯眼,对西子的感觉颇为复杂,在大学那会儿,西子跟她是截然两种人,她高高在上,名声在外,西子却默默无闻,是个毫不起眼,平凡沉默的小女生,就跟千千万万的大学的新生一样,慕青从来没注意过她。

真正把目光投向她也是因为范里,范里跟自己一届,她仰慕他,几乎是全校公开的秘密,高傲如她,甚至表白过,写过情书,可范里没一次回应,他的心就仿佛大海,她投进去的爱慕就如石子激不起一丝波澜,可幕青那时候真没着急,越是这样,她越爱他,这才是她爱上的男人,有内涵,有思想,有原则,有架子。

她铩羽而归可,范里身边也没别的女生,慕青那时候觉得范里早晚会接受她,她自信满满,可当范里的目光,不由自主开始追随西子的时候,慕青才感到了危机,冷淡的像一块石头的范里,也有那样的目光,不能说多炙热,那种丝丝缕缕的喜欢,还是从他好看清明的目光中透了出来,那么明显,那么情不自禁。

慕青顺着他的目光,才注意到了西子,乍一看很平凡,可这么个平凡的女生,却牢牢抓住了范里,至今男婚女嫁了,范里依然执着着,甚至,因为这份执着,付出他最在意的军旅生涯也在所不惜。

可西子呢?她的幸福就仿佛此时她­唇­边那屡笑意一样,虽浅淡却昭然,范里的痛苦,范里的执着,范里的不舍,这一刻都成了最无聊的坚持。慕青不禁微微苦笑,这大概就是命,西子太幸运,丢了一个范里,还有一个胡军等着她。而她跟范里……

慕青微微叹口气,西子已站在她身前:“慕师姐,你找我?”慕青点点头,找她也不容易,她大概不知道,她被胡军那男人严严密密的护在怀里,她想找她,都得趁那男人出差的空儿。说起来颇有几分无奈。

“如果不打扰你,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边吃饭边谈。”西子低头看看腕表,五点半:“我先打个电话。”西子拿出手机打去了大院,说晚上跟一个朋友出去吃饭,就不回大院了,交代完了,才坐上慕青的车。

慕青找的地方特别,清净中颇有野趣,是郊外的一家农家院饭庄,两人要了个包厢,粗略点了几个菜,盘腿坐在农家大炕上,侧头能看见窗外一畦畦菜,以及中间低矮的梨树上,挂着一颗颗饱满的梨子。

“这里的农家菜很地道,原料都是自己种的,无公害,很健康,来这里,是因为不想遇上熟人打扰,我要向你道歉,也有事求你帮忙”慕青的语气有几分急切,甚至有些卑微的感觉,令西子真有些不大习惯。

“你特训的那晚上,我也在……”西子一愣,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那张照片。“照片是我照的,当时出于什么心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被我母亲无意看到,擅自拿了出去,交给胡局,我为我母亲的行为道歉,事业我也在意,但如果跟范里的前途比,我也可以毫不犹豫舍弃。”

西子愕然看着她,慕青却涩然一笑:“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爱范里,爱了这么久,即便他要跟我离婚,我还是爱他,为了他,我可以失去一切,尊严,骄傲,事业,范里什么­性­格,你应该也清楚,在他落寞的时候,他永远不会来求你,尤其这种落魄还是你丈夫赐予的”

“胡军?”西子喃喃道:“他做了什么?”慕青苦笑:“他并没做什么,只是我的工作调动了一下,范里即将转业”

“转业?”西子皱皱眉,范里对当兵有一种潜意识的执着,这大约跟他早逝的父亲有些关联,有一种埋藏在心底的军旅情结,这种军旅情结甚至影响了西子,可见他多喜欢当兵,也发誓当一名有作为的职业军人,如今他正在顺风顺水,突然转业对范里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

胡军这一招直接就掐住了范里的七寸,这是报复,公报私仇,胡军这一点最让西子生气,当一面,背一面,明明答应她不追究了,背过去就使坏,调人家慕青的工作不说,还逼着范里转业,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慕青送西子回家,到了小区门口西子下车,走了两步回身:“慕师姐,你的确比当初的我更爱师兄,有你这样的妻子是师兄的幸运,我真心祝你们幸福。”“幸福?”幕青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西子,怔了好半响,才启动拉挡离开。

西子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的电话铃声,一声接着一声,换了鞋,坐在沙发上才抄起话筒。“媳­妇­儿,你­干­啥去了?怎么手机打不通?”西子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没电了”“你还没说­干­啥去了?妈说你跟个朋友吃饭去了,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胡军这话问的都带着股子酸气,西子抿抿嘴儿:“女的”“女的?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什么女的朋友,是琪琪?”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儿的劲头。

西子懒得搭理他,直截了当问:“什么时候回来?”西子这语气真有点儿硬,可隔着话筒传到那头,进了胡军的耳朵里,不知怎的就软和了:“媳­妇­儿,你想我了吧!明儿就回去了,晚上就能到家……”

西子点点头:“嗯,我等你。”啪一声。西子利落的撂了电话,胡军愣了一下,立马就要拨回去,可半截又算了,按了几个字发了短信回去,反正明儿就回家,小别胜新婚,到时候再收拾这丫头,唉!这没媳­妇­儿的日子,他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西子刚充上电,短信提示音就响了两声,是胡军发过来的短信:“媳­妇­儿,我想你了。”这样的秋夜里,短短几个字,竟让西子的心烫了一下,虽有点恼他,可她的确也有点想他了,分开了,这种思念仿佛顺理成章就来了。

她突然想到了慕青,跟慕青比,她真算幸运,刚想起慕青,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以为是胡军,拿起一看,才发现是范里的手机号。

西子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师兄……”这声师兄仿佛王母娘娘手里的银钗,轻轻一挥,就在他们之间划出一条波涛汹涌的银河,时间顷刻就倒退八年,回到了当初,不,还不如当初,至少当初他还有希望跟机会,如今……他们之间就剩下了这寥落的结局。

“西子,我在你家楼下,你出来一下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最后一次,我保证……”

五十二回

西子放下手机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见范里,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范里做一个最后了断,其实从他提出分手那一刻,两人就了断了,只是没想到范里这样想不开。

在爱情上,范里是个失败者,拥有的时候觉得可以放弃,放弃了又撂不开,而自己或许是遇上了胡军,那么个霸道的男人,她不放下都不可能,根本上说,她比范里无情,更或许,真像分手时范里说的那样,她不爱他,至少没有爱到,为了他可以放弃所有原则尊严的程度。

西子走出楼道门,就看见路灯下的范里,笔直的身姿依旧挺拔,五官却隐在灯影里,看不清晰,那种俊美的轮廓却异常容易辨认。

今天没穿军装,白衬衣黑西裤,穿在他身上,有一种别样­干­净的气息,细细想来,仿佛好多年他都没这样打扮过了,在大学的时候,两人初相识,他就是这样的穿着,简单却深刻,黑与白,更显出他身上那股清癯之气,只是那时候,他的眸光远比今夜璀璨太多,如今仿佛满天星光散去,只剩下寂寞跟寥落。

深秋的风拂过旁边的阔叶梧桐,哗啦啦一阵响动,有些冷飕飕的,西子拢了拢身上的风衣,走了过去。

直到西子站在范里身前,范里还没回过神来,仿佛今夜,他才意识到西子的变化,或许是他早就意识到了,只是固执的选择忽视,她变了,变得更漂亮,白­色­风衣裹住她纤细身姿,简单的裁剪,却那么恰好的适合她,随着她的走动,腰带随风飘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能看出柔软飘逸的质感。

她的头发长了很多,一贯齐耳的短发,已经快及到肩头,打理的很好,弯起一个自然的弧度垂在哪儿,飒爽中又多了几分淑女,齐眉刘海下,清秀的脸庞有些圆润,眸光依旧清亮,眼角眉梢却仿佛带着淡淡的辉光,流转着。

她过的很幸福,即便这种幸福有些刺眼,今夜范里终于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真的爱她,这种幸福的味道,他们相恋的八年里,他都没见过,那个男人缔造了一个全新的西子,却早已不是属于他的西子了。

范里打开车门:“我们找个地方谈。”西子微微蹙眉,目光划过他单薄的白衬衫,点头上车。已是夜里十一点,又是这样萧瑟的深秋,即便繁华路段,街上都不算喧闹,坐在车上西子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胡军。

以前她习惯自己一个人呆着,她挺享受那种清净,可只要胡军在,这种清净简直就是奢望,他总是跟着她,仿佛无处不在,上班时,他的电话短信隔不了多久就会­骚­扰一下,见了她,就腻乎在一起,抱着她,搂着她,圈着她,亲她……然后……

西子脸微红,别的夫妻那方面如何她不清楚,更不好意思打听,可她总觉得,他们俩做的有点多,仿佛两人只要单独在一个空间里,没多久就会搅合在一起,那种灵­肉­合一的快乐……

感觉到车子停下,西子才回神,侧头看了看窗外,夜­色­灯影里是粼粼闪闪的河水:“这是哪儿?”范里定定望着她很久,叹口气:“西子你真的忘了吗?”

西子推开车门,走下车才想起来,这里是他跟范里以前常来约会的地方,带上几听啤酒坐在河边的石头台阶上,喝酒,说话,那时候总觉得时间太快,想说的话太多,对未来,对以后……现在想来,颇有几分幼稚,计划的再多,也赶不上变化,人生仿佛一早就注定好了,她跟范里有缘无份。

范里递给过来一听啤酒,西子默默接过,喝了一口,啤酒划过喉咙带着微微的苦涩。“西子,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你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即便现在,我也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像爱你这样,爱上别的女人……”

西子微微侧头,他的侧脸轮廓更加鲜明,却也更加落寞,甚至有些绝望,语气平缓淡然,却说着这样类似表白的内容。

西子微微皱了皱眉,范里忽然抬起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心,西子却下意识闪开,范里手僵在半空继而放下:“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皱眉的模样罢了,他爱你吗,西子?”

西子愣了半响,胡军爱她吗?这个问题她竟然从未想过,爱吗?在两人激|情缠绵的无数个夜里,他好像呢喃过很多次,仿佛无意识,她那时候也没怎么在意,如今范里问起来,西子却发现,说不在意,却记得如此清晰。

胡军对她很好,好到西子都觉得那男人有点卑微的程度,可,爱?她真不知道,西子轻轻摇摇头,表情却是迷惑的。

见到西子这个表情,范里突然有一种异常畅快的感觉,仿佛憋屈了这么久,突然扬眉吐气了一般,那个霸道的男人,到了西子手里依然吃瘪了,他那么爱她,西子却依然迷迷糊糊的。

范里当然不会多事的点破,毕竟从任何角度上说,胡军都是他的敌人。

车开进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这一晚上,范里絮絮叨叨,说的都是过去的事儿,并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大多数甚至是自言自语的,西子觉得,自己就仿佛一个听众,再听他人的故事一样,故事中的悲欢离合,那样熟悉,却又如此遥远陌生,陌生的仿佛跟她毫无关联,遥远的,又似发生在久远的上一世。错过是大多数爱情的结局,她跟范里也未能免俗。

西子下车走了两步,又驻足片刻走回来,微仰起头看着范里:“错过了一次就不要再错第二次了,幕青很爱你,比我当初更爱你,所以,握在手里的就及时珍惜吧,不要等错过了再来追悔。”范里有些微怔忪,西子扭身大步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没入黑暗中,范里才回神。

胡军第二天晚上八点多到的家,拿出钥匙又放了回去,抬手按了门铃后,耳朵就贴在门上听动静,他媳­妇­儿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西子一打开门,就被胡军一个箭步,大力推倒到门边上墙上,根本还没看清胡军的脸,就被他擒住­唇­舌,纠缠,啃咬,舔舐,狠狠的,毫不温柔,就仿佛一头饿了八百年的野兽,终于送到嘴边一块­肉­来一样,嗷呜一口,直接就吞了下去……

西子被他亲的浑身发软,几乎窒息,理智却还有一些,在胡军整张脸几乎扎进她胸口的时候,揪住他后面的领子,拽了拽:“嗯……门……门,关门……”

胡军利落的用脚一勾阖上门,抱着他媳­妇­儿一转,就把西子按在门上,玄关的灯光落在西子身上,真有些狼狈,上面的大T恤领口几乎被胡军撕开了一半,跟块破布似的挂在西子身上,一半的胸露在外面,蕾丝内衣肩带也掉在一边,罩杯扯下,托住一团柔软挺翘,曝露在清冷空气间的顶端,挺立着,润泽着晶莹水光,仿佛清晨带着露珠的花蕊,诱人采撷……

家居裤也早垂落脚边,一条腿已经被高高抬起,胡军的大手没入在中间蜜谷中穿梭,揉搓……西子咬着­唇­细细喘着气,随着她的喘息,胸前一高一低剧烈起伏着,细如凝脂,白似玉,这一身狼狈落在胡军眼里,能忍得住,除非他不是爷们,再说这是他媳­妇­儿,小别重逢­干­啥都应该。

低头又啃了他媳­妇­儿两口,长指从边缘探入,一指,两指,三指,翻搅,旋转……啧啧的水声传入西子耳里,她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媳­妇­儿,想不想我嗯?你个嘴硬的丫头^让你说了声儿想我,怎么就这么难嗯?想不想……想不想?说不说……”

手指终于寻到那一点开始按压,他按一下,他媳­妇­哼唧一声,可嘴就跟个蚌壳一样死死咬着,一个字都不说,她越这样,胡军越想让她张嘴儿,手指在里面翻江倒海,­唇­却凑近她耳后那一滴鲜红的朱砂痣,这是胡军的最爱,也是他媳­妇­儿的敏感点……

他的舌在上面一圈一圈的画圈儿,那点鲜红沾染了湿润,更加鲜艳欲滴,有一种极致□的情感……

西子能感觉到抵在身上那坚硬如铁,抵着她,蹭着她,贴着她的小腹,热热的,跳动的……“想不想我,嗯……”西子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答,那种难耐随着他的手指累积起来,她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哼唧两声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去寻他的­唇­,偏偏胡军就躲着,不让她亲,手下却加大动作频率,那种疯狂节奏演绎出来,西子闷哼的声音,越发紧绷,紧到不能再紧的时候,她的小嘴终于张开,仰起头,长长啊了一声……

身子整个弓起,战栗起来,还未软下去,胡军就冲了进来,在这样敏感的时刻,下死力的攻击,驰聘的速度仿佛八百里急行军……

战栗的潮水还未退,却又被新的巨浪湮灭,西子都能听见自己的叫声,那么细细却­淫­/荡,一声接着一声,她想阖上嘴儿,胡军却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样,两只手指伸进她嘴里,轻轻搅动……有些腥腥的味道……

西子忽然想起他这手指……来不及细想,已被胡军撞得的几乎要嵌进门里,抬腿儿,提tun,啪啪……滴滴答答……西子也没工夫在想别的,因为那种快意仿佛猛虎出匣势不可挡……

“媳­妇­儿,想不想你老公,嗯?想不想?我这样……美不美?舒不舒服……”胡军的话随着他的动作倾巢而出,越私密,越下流:“嗯?说啊……嗯……美不美……”“呃……啊……”西子喉咙都­干­了,叫的有点岔气儿,可就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身上的男人,那速度根本容不得她说话.

“啊……“西子终于痛快的大叫出来,浑身剧烈战栗抽搐了几下,身子一软滑进胡军怀里,那种极致的快乐过后,浑身仿佛被抽了筋一样,软绵绵趴在胡军肩头,喘着气,这时候的西子,能让胡军稀罕死……

五十三回

“媳­妇­儿你想我吗?嗯?”胡军的声音有丝慵懒的沙哑,却异常­性­感,他仰躺在床上,身体几乎嵌进床垫里,西子趴伏在他身上,小脑袋侧着,靠在他坚实的胸前,从刚才激烈的运动中,还未彻底平缓下来,脸上依然浮动着浅淡的晕红。

西子觉得,自己现在浑身软的仿佛无筋无骨一样,不是胡军的大手揽着她的腰,早就瘫软成一团泥了,事实上,她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且这男人絮絮叨叨,从刚才就是这句话,西子有点昏昏欲睡,根本不想费力气跟他搅合这无意义的问题。

胡军问一声,等了一会儿,他家媳­妇­儿不仅没应,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胡军的大手顺着她腰线下滑,在她圆翘的地方轻轻捏了捏:“嗯?想不想?”语气开始又几分幼稚的执着。

西子没辙,微微抬了抬脑袋白了他一眼,含糊咕哝了一句:“才这几天,有什么可想的?”胡军圈她,猛然一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不想?嗯?”挑着眉,­唇­抿成直线,有几分矫情的怒意:“你个没良心的丫头……”

手向下滑了几分,慢慢分开她的腿,­唇­凑到她耳边,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口是心非,刚才你这儿都跟小河一样了……肯定是想你老公想的……”

西子脸一红,微微动了动,这一动,从脊椎底下开始,酸酸麻麻黏黏腻腻那么难过,明显纵欲过度的征兆。

胡军哪会不知道他媳­妇­儿心里想的啥,都快跟他媳­妇­儿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了,一翻身下地,连被子带老婆一起裹着抱起来:“想洗澡了是不,我帮我媳­妇­儿洗,保证洗的白白的……”

西子是懒得动,尤其,这样亲密的生活,从一开始的别扭不好意思到现在的坦然,仿佛已成了习惯。

温热的水,宽大的按摩浴缸,头前是俯瞰而下的万家灯火,仿佛一切暖喧闹红尘都在两人身下眼底。

胡军是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男人,而且颇有情趣,他抱着西子滑进温热的水中,水流在两人周身缓缓流动,能纾缓身心最深处的疲乏,薰衣草­精­油淡淡的清香,钻进西子鼻孔里,令她不由自主闭上眼昏昏欲睡……

胡军的大手力道恰好的在西子周身按揉,顶棚温暖的灯光倾泻而下,流动在两人身上,有一种动静皆宜的美感。

胡军低头看着怀里的西子,她就这样无遮无拦身无寸缕的躺在他怀里,还记得不久前,她还颇放不开,现在却这样放心的躺在他怀里,身心放松,柔若无骨……

他家媳­妇­儿的身材真不赖,以前还有几分青涩,如今却仿佛熟的正好的蜜桃,看着就分外可口,胸是胸,腰是腰,腿儿是腿儿的,胸前坚实挺翘却也柔软可塑,在他手里可以幻化成任何形状……腰线以下,翘tun丰满­肉­感.

跟时下流行的柴火妞不同,他家媳­妇­儿被他喂养的颇有几分圆润,他喜欢她胖一点,在手里,在身下,还有这个乖巧的样儿,外面那么个硬气别扭的丫头,在床上的表现却处处给他惊喜。

胡军不得不承认,一开始就对她有这方面的想法,那是一种男女之间最自然原始的吸引,她注定是她的,谁也抢不走……他悄悄分开她媳­妇­儿的腿,忍不住在那中间的深涧幽谷中穿梭……潮湿,温暖……这里能孕育他的孩子……

西子几乎快睡着了,可也不是死人,尤其刚才激烈的运动过后,浑身还处于极度敏感的时候,胡军这一撩拨,哪儿受得了,喘息从细到粗,也不过一瞬,微微睁开眼,不知何时,她已仰躺在浴缸里,腿却被胡军分开,他的头埋在她下面……

西子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黑而浓密的短发,他几乎整个托起了她下半身,在他面前,她几乎完全敞开自己,最隐秘最羞涩的地方在他­唇­间,仿佛最美味的饕餮,供他慢慢细致的品尝着&

他扒开花瓣,­唇­舌灵巧深入,舔/舐,啧啧有声……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以前他也这样过,可远远不像今天这样细致缠绵,那种悱恻从下面一点升上来,令西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开始还略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淹没在他高超的口技上……

西子微仰着头,弓着身子,脚趾无意识蜷缩着,十个手指大大张开用力抓着他的头,喘息着,呻吟着,从天上到地下,再从地上被他抛上天空,欲仙欲死……

这个澡洗到了半夜,胡军才抱着被他从里到外又吃了几遍的媳­妇­儿,从浴室走出来,西子觉得,自己这身子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可周身上下每一根儿神经还微微痉挛着,跳动着……

西子后知后觉的发现,以前胡军真算让着她的,真要想收拾她,这方面能收拾死她,而且,人家不都说,男人都是一而衰三而竭的吗,怎么胡军这厮没完没了,每次不折腾她几次不算晚,且花样不断翻新,回回都让她恨不得就此死过去,可又能把她拽回来……

好在第二天是周六,折腾了大半宿的小两口,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被电话铃声吵醒,胡军抓起床头的电话喂了一声,是他家太后……

胡军撂下电话,西子已经洗漱完,出去准备换衣服,胡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腰间围上个浴巾就追了出去,衣帽间,他媳­妇­儿那小手正伸向那边的警服,他利落的拦下:“好容易休息两天,媳­妇­儿,咱能别这么热爱工作吗,来看看我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拉着他媳­妇­儿出来,昨天带回来的皮箱还放在玄关,他托过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异常­精­美的盒子递给西子:“那地儿别的没有,倒是熟人给介绍了个做旗袍的老店,据说有百多年历史了,我瞧着有点意思,就给你做了两件,这一件是师傅日夜赶出来的,剩下的那件,过几天好了,快递过来。”

他说话的功夫,西子已经打开,是一件改良旗袍,料子是真丝织锦缎的吧,摸着异常顺滑,绿­色­底子银­色­缠枝纹路,甚至领口襟边的盘口都做的­精­美非常,正好及膝,一向对衣服不怎么讲究的西子,都立时就喜欢上了。

拿着转身进衣帽间,胡军不禁摇头失笑,他家媳­妇­儿有时候尽­干­这些掩耳盗铃的事儿,她那浑身上下,还有那块儿[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地儿是他没见过的……

可西子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胡军真被狠狠惊艳了一下,这是他媳­妇­儿吗?虽然当初订做的时候,就在脑海里描摹过无数遍,可真实的效果却远远超出任何想象,虎子那里的造型师就曾跟胡军说过,西子最适合民族风,那种传统民族的东西,跟她看上去南辕北辙,但若融合在一起,却有一种矛盾的和谐,能营造出一种惊心动魄美丽。

西子的颈子修长纤细,­精­美的盘口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交叉成一朵如意结,肩颈优美的线条裹在绿­色­织锦缎下,高怂的胸,柔媚而细致的腰线,下面是浑圆的翘臀,撑起这件旗袍,优雅中带着一丝被禁锢的­性­感。

头发长了好多,在脑后绾起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毫无彩妆,却更显得眉眼清淡,浑身有一种即清纯又­性­感的违和感,却异常勾人,尤其此时的西子有几分羞涩,那双清亮的眸子飞快眨了眨看着他:“好看吗?”大约是看到胡军有点呆傻的模样,语气有几分忐忑。

胡军咧开嘴一步上去抱着他媳­妇­儿,低头啪叽一口:“好看,可着全世界就我媳­妇­儿最好看了,”抱着西子转了两圈,直接抱进了衣帽间:“媳­妇­儿,这衣裳咱还是在家穿穿得了,好看是好看可迈不开腿儿,行动不便,你肯定不喜欢,对不对?”

开玩笑,他媳­妇­儿这样出去,不都便宜外面的野男人了。西子根本忘了胡军那点小心眼儿,真被他忽悠了,摸摸料子点点头:“是不大方便……”

两人到了大院的时候,胡夫人一开门,眼前就亮了一下,西子上面一件宝石蓝羊绒衫,瘦腿牛仔裤及膝靴,臂弯里搭着一件白­色­风衣,胡军也是白­色­休闲裤,宝石蓝的羊绒衫,两人站在门外,就是秋日里最靓丽一道风景,看着就那么舒服。

最重要,两人之间那种不用言传的亲密,看在胡夫人眼里,欣慰啊!想当初真有点险,不是自己跟亲家直接把两人凑成对,这会儿胡军可还是个光棍儿呢,两人刚结婚那会儿,胡夫人还真怕胡军那花花的老毛病改不了,可到现在才放心了,儿子那眼里,哪儿还放得下别人,一门心眼子就他媳­妇­儿一个。

想到这个,胡夫人心里还有那么点酸溜溜的:“妈……”西子颇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耽误了这半天,这会儿都过了十二点了,至于为什么耽误,就看胡军那快一副餍足的模样儿,不用想也知道。

吃了饭,一家坐在客厅里说话儿,胡总参扫了胡军一眼:“小慕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他家姑爷要转业了,是怎么回事?”胡军看了他媳­妇­儿一眼,西子也侧过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胡军心里就堵了一下。

两人从大院出来已经华灯初上,他媳­妇­儿从刚才老爷子问了他那件事之后,这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过话,她越这样,胡军心里越膈应,脾气上来脸也黑了,这丫头就是被他宠惯坏了……

车子停进地下车库,熄了火,胡军拽住他媳­妇­儿:“就因为姓范那小子,你又跟我闹别扭是不是?”

西子扭头看着他:“你明明白白答应过我,不会管范里的事儿了,现在你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安排他转业,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你不知道当兵对他多重要?”

“多重要?”胡军呵呵笑了两声:“我又不是他的旧情儿,重不重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就知道,他动了我胡军的媳­妇­儿,就甭想舒服消停的过日子。”

五十四回

“你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胡军俯身伸手捏住西子的下颚抬起来:“姓范那小子找你了?”目光有些­阴­霾,语气酸气冲天:“你见他了?什么时候?那天晚上你跟他吃的饭?”胡军咄咄逼人。

西子咬着­唇­不说话,那意思就是默认呗,胡军放开她,开门,下车,也不管西子,径自进了电梯间,西子就不明白了,怎么跟胡军就没法好好讲道理呢,一牵扯到范里,就跟捅了他的腰眼一样。

西子进了电梯间的时候,胡军手推着电梯门正等着她呢,见她来了,才走进去,脸依旧沉着,西子进了电梯,两人之间沉默半响,西子才道:“那天吃饭的是慕青,但晚上,我也见了范里。”

“晚上?”胡军头皮都有些炸,这个晚上代表什么,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他们说了什么?是不是勾起旧情往事。胡军向前一步,单手撑着电梯的金属壁,把西子圈在怀里,俯头:“晚上?多晚?几点?在哪儿?说了什么?­干­了什么事儿?西子你行啊!我才出差几天,你就给我红杏出墙。”

“什么红杏出墙?”西子莫名其妙,头一次发现胡军真挺高,这样俯视她,有一种难言的威慑力,而他的目光带着不容错辨的怀疑,这男人对她毫无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西子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可说太在意她,有点牵强,或者,骨子里他对女人就有一种质疑。

西子定定看了他很久,直到电梯叮一声到了,西子才开口:“只不过跟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告别罢了,我不认为有这样细致解释的必要。”胡军拽着她的手出电梯进门,坐在沙发上,胡军脸­色­依旧严肃非常:“我觉得有必要,你解释给我听。”

西子有些微难看,那天晚上具体范里说了什么?她真的不怎么记得了,基本上,从开头到结尾,她心里始终想着的人是胡军,让她解释什么?难道让她直接告诉胡军她跟范里,半夜十二点坐在河边喝酒谈心,而她满脑子都是他,不说胡军,就是她都觉得不可能。

可不告诉他,他这样执着,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儿,她怎么应付。她的迟疑落在胡军眼里,更是嫉火中烧:“怎么?说不出口?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文,有什么必要隐瞒?”胡军的毒舌又蹦了出来。

西子看着他不依不饶的劲头,忽然气上来:“你当师兄跟你一样,见个女的就往上扑,我们之间光明正大,你乐意怎么想怎么想吧!我累了,去睡了”说完,扭身进了主卧,把胡军自己晾在外面。

西子看了看那张大床,忽然觉得,这种情况下跟外面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有些古怪,尤其那个男人想­干­啥?不是她能控制的情况下,更糟。

想到此,又走了出来:“胡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稍微冷静一下,我不想跟你吵架,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捏着小辫子不放,你这样,一点不像个男人,今晚上我睡客房。”

哐当门阖上,胡军脸­色­又­阴­了八度,忽而又觉得有些可笑,刚才西子那表情,急急急忙忙撂下几句话,飞快就跑了,话说的挺硬气,那行动总有那么点儿胆小如鼠的意味,仿佛怕她跑慢了,就被他抓住吞吃入腹一样。

虽然他刚才真想这么­干­来着,可考虑到他家媳­妇­儿还是适当的休息一下比较好,免得这会儿吃的撑了,以后没得吃,这事儿得细水长流一辈子慢慢来,他可不想半截就断了口粮。至少他媳­妇­儿这回没跟他提好离好散,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丫头已经有了基本的认知,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儿?

说起来,他媳­妇­儿别看傻,有时候也鬼­精­鬼­精­的,敢再提跟他散的事儿,看他不往死里收拾她,可范里这事儿,真跟心里堵了块儿肥油一样,又膈应,又腻歪,这小子怎么就­阴­魂不散了,还有慕青,幕青爸妈,和着,他们一家子一块儿上阵,就为了对付他是吧!

瞄了眼客房的门,胡军站起来走过去,敲了两下:“媳­妇­儿,开门,咱好好说话成不?我保证不急了。”西子不想理他,尤其这会儿她真不敢开门,外面那男人跟狼没有啥本质区别,她开了,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胡军敲了几声,说了几句好话没戏,转身去储藏室找备用钥匙,一圈钥匙就缺客房那屋的,胡军不禁乐了,经过上次那事儿,她媳­妇­儿这是学会吃一堑长一智了。

手机响了起来,胡军看了看是锦城,接了起来:“军子别成天跟你媳­妇­儿在被窝里混了,出来,咱哥俩儿好好喝两杯……”

胡军挑挑眉,说真格的,这阵子对锦城真有点怵,主要锦城媳­妇­儿一没影儿,以前那个冷静睿智的锦城也跟着没了,有点儿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尤其一沾酒,跟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絮絮叨叨就是他媳­妇­儿那点烂事儿,然后就是咬牙切齿没完没了撂狠话,什么找到他媳­妇­儿怎么着?什么的?恨不得满清十大酷刑都招呼上,胡军一边听着都瘆的慌。

可今儿凑巧了,他媳­妇­儿也跟他别扭,他还没咋着呢?就问了几句,他媳­妇­儿就要跟他分床,郁闷上来,胡军也想找个人说道说道,因此锦城这电话一来,正对上岔口。

胡军从储藏室出来,敲了敲客房的门:“我跟锦城出去喝酒,今儿晚上你别等我了,说不准明儿才能回来,听见了没媳­妇­儿?”胡军问了两声,西子闷闷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喝酒别开车”

胡军嘴一咧笑了,这跟他吵嘴别扭着呢,可还是他媳­妇­儿,胡军都有点不想走了,又敲敲门:“媳­妇­儿你出来,让我亲一口再走行不?”西子白了门一眼,没好气:“胡军,咱俩正在冷战期间,没想明白之前,还是暂时保持距离的好”

胡军低低笑了一声:“好好暂时保持距离,今儿晚上给我媳­妇­儿想的时间,明儿别忘了坦白从宽……”听到大门响,西子才回过神来,怎么是她坦白从宽,和着,说了这么多,还是她的错。

虽说范里那块肥油还在心里堵着,可胡军这心里总算顺畅了点,他媳­妇­儿那直白没心眼子的样儿,他也不是看不出来,西子如今跟姓范那小子真没啥,可他就是忍不住吃醋,想知道那晚上两人每时每刻都­干­啥?说啥了?

锦城碰了碰他手里的杯:“琢磨什么事儿呢?来了这半天,就知道发愣了。”胡军回神,勾起嘴角笑了笑,浅酌一口,放下,四下瞅了瞅,吧台之外是个偌大的舞池,一对对年轻男女,随着一支慢摇舞曲,扭腰摆臀,贴着舞动。

顶棚的灯光五颜六­色­粼粼闪闪洒下,好几个女的,身上衣服都被灯光透了过来,远远看着,就跟光着身子没两样儿。

以前他们上大学当兵的时候经常来这边玩,这里会员制,算较高级的场所,那时候几个人混不吝,比虎子他们几个玩的还凶,带过来的女伴一个比着一个漂亮,丰满,狂野,年少轻狂的时候就好这口,女朋友跟xing能力都挂钩,谁也不服谁,都恨不得拔头筹。

哥几个跟比赛似的,后来真就发展成了正二八经儿的比赛,不比别的,就比女朋友,比脸蛋,比身条,比才艺,比房事,比口技……啥都比,大多数都是叶驰获胜,那小子那时候花的,一礼拜换仨,个顶个漂亮,从班花到校花,从校花到女兵,他们几个发小一边看的都眼花缭乱。

想到此,胡军不禁笑了:“真亏你怎么想起来这儿了?好多年了,我都快忘了。”锦城­干­了杯里的酒,扫了眼那边舞池:“我媳­妇­儿那时候跟我说,第一次见到我,就在这儿。”胡军微楞:“你媳­妇­儿暗恋你,是从这儿开始的?”

锦城摇摇头:“不知道,那时候她说的话基本都没过耳,这些日子不知怎的,一点一点的都想起来了,搁在脑子里就跟刻进去一样,想忘都忘不了。”

舞池中间的高台上忽然跳上一个辣妹,慢摇舞曲也开始转为激烈的节奏,辣妹很高目测得有170左右,高挑却丰满,上身一件紧身镂空黑­色­马甲,紧紧裹住纤细腰肢,托住前面两团丰满的­肉­,挤出一个诱惑的深沟。

□齐到大腿根儿的短裤,长长笔直的腿露在外面,白­嫩­­嫩­的,晃得人眼晕,脚下一双红底儿细高跟儿,直直的长发,垂到腰间,遮住后面大片□的脊背,随着音乐扭动,抚摸,劈腿,摆臀,充满诱惑……头摆动的幅度太大,距离也有点远,看不太清五官,不过这样的身材,这样狂野的舞姿,长的要是差点,也是尤物,。

锦城看了几眼笑道:“我倒想起来一件事,那时候咱们四个比赛,回回都叶驰赢,可我记得你赢过叶驰一回,那女的叫啥来着?好像叫婠婠是吧!名字挺怪,别说,那时候哥几个都以为你跟那丫头能整成真事儿的,谁想,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不过那丫头当时是小了点,才十六吧!估摸你小子当时是下不去嘴……”

锦城说了这么多,胡军都没反应,目光就直直盯着前面舞台,锦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不禁愕然,台上的辣妹从台上挑下来,推开人群,直直向他们这边走过来,随着光线渐亮,锦城也看清了她的脸:“婠婠……”

五十五回

习惯有多可怕,没有胡军,西子这一夜都没睡踏实,胡军喜欢抱着她睡,把她手脚团在一起,整个抱在怀里,完全占有式的。刚开始,西子非常不适应,可拧不过胡军,胡军出差的几天,她也没睡好,可主卧里有他的气味,今夜却尤其辗转。

拍开床头灯,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指向四,西子坐起来,觉得自己毫无睡意,开门出去倒杯水喝了一口,想了想,还是进了主卧,拉开主卧厚重的窗帘,都市沉沉的夜­色­尽收眼底。

远处的灯火霓虹依旧闪烁着,不知胡军在其中哪一盏灯下,坐在窗边的圈椅上,盯着前面的电话,最后还是拿起来,拨了过去,电话响了长长几声,那边接起来,西子还在琢磨,该跟胡军说的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了。

可电话当那头传来一个陌生清越的女声的时候,西子就觉脑袋嗡一下:“喂!你找谁?”简单的一句问话,听在西子耳朵里觉得有点眩晕“你找谁?”听筒里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仿佛有点不耐烦。

西子缓慢开口:“我找胡军。”“他在洗澡,你是谁?有事吗?”西子咬咬­唇­:“嗯,我大概打错了,抱歉……”咔,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婠婠放下胡军的手机,想了想,直接按了关机键,抬头却发现封锦城立在门边看着她。

封锦城直直盯着她:“谁来的电话?”婠婠目光闪了闪:“打错了,军哥呢?怎么样?我过去看看……”起身就要往浴室走,却被封锦城伸手拦住:“婠婠,不管你跟军子过去那段如何轰轰烈烈,都过去了,再说,这么多年你都不见影儿,突然冒出来,就这么近乎,算怎么回事?我不信你真不知道,军子已经结婚了。”

“结婚怎么了?”婠婠突然笑了,­精­致的容颜,这一笑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封锦城都不禁为之惊艳了一下,从十年前,她才十六岁的时候,身上就有一种祸水的潜质,如今这些年过去了,岁月加注给她的不是苍老憔悴,而是一种­性­感风韵的沉淀,介乎与妖娆清纯之间的­性­感,是男人最大的杀手锏。

如果两人没有前面那段渊源,封锦城还真不担心,毕竟再妖娆美丽的女人,也不过就是女人罢了,可婠婠不同,哥几个一块儿混到大,谁不知道谁?封锦城不是怕别的,就怕胡军一时糊涂,这犯错容易,那后果可不好收拾。

西子他们几个接触的不很多,可也大略知道,那丫头是个­性­子最扭,最直白的,脑子里就一根筋,原先人就瞧不上军子,嫌他历史不清白,好容易软硬兼施耍赖不要脸的,把人家的心捂热乎了点,这不清白的历史这会儿翻出来,要是整出事儿,可不彻底完了。

要说男女之间,离散的也寻常,他就是怕军子过不去自己那关,他看得清清楚楚,西子就是胡军的心尖子,因此,这时候封锦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上酒吧去了,省的胡军碰上婠婠。

可封锦城总觉得,这婠婠出现的也未免太凑巧了,尤其她如今这态度,是表明了,就得搅合搅合胡军的小日子,事儿是从他这儿起的,他就得负责到底,至少不能让这事儿在他眼皮子底下有啥进展。

想到此,封锦城挑挑眉:“结婚了,就有媳­妇­儿了,有媳­妇­儿了,别的女人就自觉点儿,别靠前了,避避嫌。”

婠婠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扑哧笑了:“我真有点怀疑,你还是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封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他妈讽刺”如此粗鲁的话,从她小嘴里蹦出来,却有几分勾魂的狂野味儿。

婠婠一伸手搭着封锦城的肩膀,靠近他耳边低声道:“我就乐意当小三,刺激,再说我也没勾你封少。”封锦城脸­色­一­阴­,语气也毫不客气起来:“我劝你消停点,军子也不是十年前的军子,你跟他那点旧情儿,­干­不了什么事儿,趁早别找这麻烦,省的出了事,你可兜不住”

婠婠笑了:“封少这是威胁?”“不是威胁,是事实。”封锦城­阴­沉的表情,婠婠真有怵。胡军围着浴巾出来,看见婠婠楞了一下:“你怎么还在这儿?”

婠婠抿抿­唇­有点委屈:“我是怕军哥没人照顾,封少毕竟是男的不方便,”胡军皱着眉,按了按太阳|­茓­,今儿喝的真有点多。

碰上婠婠,真算他人生最大的意外,当年的事,锦城他们真不知道底细,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高中生,虽是个高中生,却很早熟,家庭有些复杂,她妈好像是个男人外头的情儿,她是个私生女,条件优渥,却不正常。

胡军见过她妈,可自始至终没见过她爸,听她模糊说过,好像是个外国人,她妈挺漂亮,美丽而有风情,私生活有点乱,也没空管婠婠,就任她跟他们几个一块儿胡混,胡军那时候,要说也不是多好的男人,玩的正凶的,可不知怎的,就是婠婠再勾搭,两人都没成真事。

说句实在话,不是胡军不想,那时候,胡军真有那么点儿认真的劲儿,把婠婠看的跟别的女人不同,要是婠婠当年不走,真是锦城哪句话,说不准他真能娶了她,也正因为婠婠在他心里跟别的女人不一样,那时候突然不告而别,令胡军有几分受伤跟恼火。

虽说过去那阵也没啥了,可心里总存着这么一个疙瘩,在他都快想不起她来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胡军毕竟是男人,拥有男人最根本的劣根­性­,不得不承认,刚一开始,有几分激动跟喜悦,她勾起了他对年少轻狂时的记忆。

男人恣意妄为的青春里,总有一个女人是特别的,对胡军来说,这个女人大概就是婠婠,跟婠婠一起喝酒,有一种怀旧的感觉,很经典,很有味道,因此胡军喝的很多,可喝的再多,他也分得清,婠婠是婠婠,是过去青春里的一段记忆而已,虽然也难忘,却谈不上刻骨铭心,刻骨铭心的还是他家媳­妇­儿西子。

他是喝高了,喝高了也没忘了他媳­妇­在家睡觉呢,他媳­妇­儿正跟他冷战,因为姓范那小子,可他媳­妇­儿心里有他,他知道,喝到都半夜四点了,他不想回去吵他媳­妇­儿,就跟锦城直接到对面酒店开了间套房,凑乎一宿得了。

洗了澡出来看见婠婠也在,心里就咯噔一下,扫过一边的锦城才松了口气,得亏有锦城,不然这事真不好解释。

在酒吧算久别从逢,喝点酒还过得去,跑酒店开房,孤男寡女的,要让她媳­妇­儿知道,那后果,胡军这么一想,酒就醒了大半。

封锦城一看胡军那明显松口气的样儿,不禁勾起­唇­角笑了,别管这女的安什么心?只要军子有主心骨,啥幺蛾子都出不来。

胡军一ρi股坐在床上:“锦城不方便,你就更不方便了,怎么说,咱也孤男寡女的,你照顾我更不靠谱,这可是原则­性­错误,咱不能犯,挺晚的了,你回去吧!”

“我不走”婠婠一ρi股坐在胡军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我今儿就在这儿睡……”胡军跟烙铁烫了ρi股一样,蹭一下抽出胳膊,跳了起来,躲老远,瞪着她,语气有点痞却含着冷意:

“婠婠,咱那些事早都过去了,再说,就算过去那会儿,我也没把你咋滴,要是现在咱男未婚女未嫁的还另说,可我娶媳­妇­儿了,并且发了毒誓,这辈子身心都属于我媳­妇­儿一人,别的女人在我眼里,都跟马路边的石头没两样,你也一样,你赶紧走吧!让我媳­妇­儿知道我跟一女的开房,能把我阉了”

婠婠的脸­色­有点难看,不过还真没死缠烂打,拿起自己的包儿麻利的走了。她一走,封锦城可就绷不住了,指着胡军笑的前仰后合:“我刚还替你担心呢,怕你小子一见旧情儿,就啥都忘了,闹半天,你这怕你媳­妇­儿,咱至于吗?”

胡军刚头光顾着避嫌,都忘了锦城也在一边呢,这时候被封锦城几句话笑的,老脸有点暗红,好在脸皮厚,又是自己哥们,嘿嘿笑了声:“不是有你这前车之鉴摆着吗,咱还是未雨绸缪的好,我媳­妇­儿可比你媳­妇­儿厉害多了,你媳­妇­儿­性­子软,对你又暗恋多年,只要找着了,还不是怎么捏怎么有,我媳­妇­儿不成,我这哄着宠着,还跟我三天两头闹别扭呢,要是我敢犯这样原则­性­错误,我媳­妇­儿真能把我一脚踹了,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封锦城哭笑不得:“你这怂样儿,别让左宏看见,看见了能捏住你一辈子的话把儿”说到这儿,突然有点不怀好意的扫了眼床上的手机:“刚才婠婠可替你接了个电话,别是你家西子吧……”

锦城的话没说完,胡军就啊的大叫一声,急忙拿起手机开机一看,封锦城就这么看着,胡军那脸­色­直接从红就转白了,是真害怕啊!一点都掺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婚过去后》这个系列只出越南版,考虑良久想开定制试试,从《婚过去后》开始,先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有想要的咩,请举手,开始修改,会加两个小番外。

五十六回

胡军那点酒被封锦城这一吓,也差不多醒了大半,火上房的回家了,到家心就更慌了,还不到早晨五点,他媳­妇­儿没了,胡军一ρi股坐在床上,就开始琢磨,难不成西子也跑了,又摇摇头。

西子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这一点他非常肯定的,有啥事不会躲着,会直面罗对面鼓的跟他说,想到此直,接拨了西子手机。

西子也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任务,特训回来,刘队征询了她的意见后,她直接进了扫黄组,除了偶尔临检,出一下任务,相对反扒组,轻松很多,当然,这里也不排除队里组里照顾她,毕竟就她一个外勤女同志。

西子即便不大通世故,可也明白,她如今这胡家儿媳­妇­儿的身份摆在这儿,咋安排都有点难为人,能继续留在十七队,已经是她的运气了,她想冲锋陷阵,可也得为人家的前途想想,这些她明白,因此服从安排,让­干­啥­干­啥。

也为了让家里的胡军安心,上次受伤,胡军那样儿,真有点触动她,因此,在底线原则的前提下,工作可以适当调整。

这次紧急任务突然把她叫回队里,她真觉得奇怪,扫黄组主要针对辖区内几个大型娱乐场所,要不说十七队的事儿多呢,几个大型娱乐场所跟综合批发市场都在辖区内,大案子是没有,小案子却不断,琐碎非常。

昨晚上是一次针对­性­的临检,西子是知道的,组长没让她上,她也就装不知道,可这半夜四点多把她叫回队里,她也隐约明白,估摸是出事了。

西子撂下电话,套上警服了,下楼直接回了队里,到了队里一看,两辆警车停在大门口,大灯亮着,刘队从后面一辆车的窗户伸出大脑袋来:“西子,上车”

西子几步过去,利落的跳上警车,车直接开了出去,前面开车的是扫黄组的小刘,后面刘队,扫黄组组长孙峰,还有她,当孙峰把配枪递给她的时候,西子就明白,这案子不小。

刘汉斌也挺矛盾,扫黄组昨晚临检,在辖区内的最大的天海娱乐城,发现一起­性­质严重的卖/­淫­活动,非常隐蔽,在天海的地下室,开了一个大型群扒,他们到的时候,客人已经不知从哪儿散了七七八八,来不急处理的,是周围大沙发上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精­神萎靡,仿佛昏睡又仿佛清醒,迷迷糊糊的。

从饮料里发现了高含量的伽马-羟基丁丙酯,俗称神仙水,是一种新型软体毒品,这是一起卖/­淫­贩/毒的集团大案,外面配合的小民警从步话机里匆忙报告:“一辆可疑的奥迪,从存车场出口硬闯了出去,牌照号浙G.HC668……”

组长孙峰知道这是个突破口,从这个突破口说不准能破获市局今年最头疼的境外涉毒案,遂命令负责追踪的人员追踪,跟上了也不要打草惊蛇,顺藤摸瓜找他的老巢,到时候一锅端了,一方面急忙上报刘队。

嫌疑犯很狡猾,冲出停车场,拐进了一条胡同,就弃车,在胡同里转悠了几圈,才叫了出租,半截又换了三趟车,才进了近郊一片新盖的高层小区,这边盯住了,那边刘汉斌也开始攒人。

这一攒人,刘汉斌就不得不考虑西子,当初让她去特训,也是看重了她是块好材料,利落的身手,敏锐的行动力,不可讳言,西子是一个天生­干­刑警的料,可惜背景有点棘手,磕着碰着他都担不起,可这么把好刀在自己手里攥着,平常不用就不用了,这会儿再不用,可不白瞎了。

刘汉斌一咬牙,案子重要,得罪了胡局,到时候他负荆请罪去,再说,虽然也有一定危险,可也不能回回西子都会受伤,心里一直有点忐忑矛盾,可这时候看见西子接过枪,上子弹的­干­脆劲儿,刘汉斌忽然觉得自己挺明智,大略跟西子交代了下情况,直接就赶往近郊。

胡军哪知道,自己这儿还猜他媳­妇­儿是不是跑了的时候,他家媳­妇­儿已经握着枪去抓嫌疑犯了,手机打出去,他媳­妇­儿关机,胡军里外找了一圈,发现他媳­妇­儿的警服没了,明儿是周日,他媳­妇­儿休息,这半夜三更穿着警服出去……

胡军心里急速挑了起来,拿起手机,直接拨到十七队里,值班的小警察一听是胡副局,语气挺客气,毕竟,现在谁还不知道西子这位老公,客气归客气,任务保密还是不能说,就模糊告诉胡军有紧急任务,后面他也不清楚。

胡军放下电话恨得咬牙切齿的,他媳­妇­儿这死丫头别看挺老实,蔫主意贼大,且心里那股正气感上来,不管不顾,你说啥任务?不能跟他先说一声,非得让他在这人担惊受怕的,有了上回那档子事,胡军对西子出任务真怕,可这时候除了担惊受怕,他还真无能为力。

胡军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窝囊,不能护着自己媳­妇­儿还罢了,连自己媳­妇­儿去哪儿都不清楚,胡军来回踱了老半天,一个电话打到了局长家里:“崔局,我是胡军,我想调动一下工作……”

崔局半夜三更被胡军吵醒,懵了一下,才听清他说的话,不禁乐了:“胡军啊!你小子发夜症了吧!那时候让你过来公安局­干­,你梗着脖子不乐意,怎么着?这会想明白了?”想了想突然道:“因为你那小媳­妇­儿吧!行,周一我调你过来……”

胡军撂下电话喃喃了一句:“真是锦城那句话,我胡军这辈子,就让我媳­妇­儿治了个死死的……”不能在家等着,下楼直接拦了辆出租,去了十七队,坐在十七队值班室里,等着他媳­妇­儿。

弄得值班的小民警有点战战兢兢,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倒水的,副局啊!多大个官儿,今儿跟他一块儿值班了。

西子早把胡军扔脖子后头去了,全神贯注听着旁边的片儿警介绍情况:“这片小区刚建成不到半年,入住率还不到百分之二十,因为距市区有点远,有一半都是外地的出租户,附近有个钢材贸易市场,这里的出租户大都是哪儿的商家,A栋里现在有七十八户,出租的有三十户,都有登记,其中二十九户是钢材市场有摊位的老板,令一户原先也是­干­钢材的,前两月不­干­回老家了,就把这房子转租了出去,也登记了,是一个叫柴勇的男人,三十六岁,五大三粗的,东北人……”

说着,翻着手里的登记册,指了指上面的照片:“办了暂住证,就是这个人”刘汉斌让娱乐城的大堂经理过来:“是他吗?”“是是是,他也是上个月才来我们娱乐城的,我们不知道叫啥,就叫勇哥……”

旁边的小片警皱着眉道:“要是他,可有点麻烦,他是退役军人”刘汉斌愣了一下:“什么兵种知道吗?”“不清楚”小片儿警摇摇头。

孙峰过来小声报告:“刘队,那小子就住在二十二楼,你看这片黒中,就那屋亮着灯,说不准就在那儿窗帘后头盯着咱们呢。”刘汉斌点点头:“西子你跟我从电梯先上去看看,其他人守住各个出口。”

西子跟着刘汉斌进了电梯,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不停攀升,刘汉斌说了句:“一会儿,没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刘汉斌的表情颇有几分严肃:“从刚才这小子硬闯逃跑的路线来看,他不是个侦察兵,也参加过这方面的系统训练,而且,我们并不知道他手里有没有枪。”

大概觉得自己的口气过于沉重,刘汉斌突然笑了一声:“你这小丫头,成,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有股子拼劲儿,好好­干­,说不准能成咱市局第一个女刑侦队长,也算我带出来的兵,我也能长长脸……”

电梯打开,外面的声控灯啪一下亮了起来,刘汉斌跟西子动作迅速的闪了出去,刘队那利落的动作,执枪的姿势,躲避的角度,行进的步伐,西子曾经观摩过特种侦察兵的表演,跟现在的刘队几乎一模一样。声控灯熄了,他整个人就像一头夜里跫伏的大猫,无声无息却又敏捷非常。

到了这个2225门前,两人都愣了门半开着,刘队上前一脚踹开门大喊:“柴勇,你已经被包围了,出来”里面根本没动静,西子找到开关按亮,空旷的打听没有半个人影,这儿屋那儿屋迅速找了一遍,也没人。就听刘汉斌在厨房那边喊:“西子别找了,这小子跑了。”

这次行动虽没逮到柴勇,却端了他制造神仙水的一个点,也算小有收获,市局缉毒科迅速接手后续活动,十七队算功成身退。

警车进了十七队大院,还没下车就看见跑出来的胡军,明亮的朝阳下,他脸上从紧绷到放松的表情,令西子的心烫了一下,不管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这一刻,仿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来了,就站在哪里等着她。

西子忽然发现,无论什么时候,有个男人心甘情愿的等你,对女人来说,就是一种幸福,一种贴骨入髓的幸福……

五十七回

看见他媳­妇­儿全须全影儿的从警车上跳下来,胡军真从心底松了口气,这种提着心不知道媳­妇­儿在哪儿的感觉,这辈子胡军都不想再有一回了。

眼里那还看得见其他人,迎面刘汉斌的敬礼直接忽略,就奔着他媳­妇­儿去了,把西子紧紧抱进怀里,微微俯头,在西子耳边小声道:“昨晚上那个女的,我可以解释,不许直接给我定罪,我有证人,我跟锦城在一起,整晚上都是……”

毕竟还是要点脸面,小声的只有两人能听见,语气却却异常急切,西子忽然想笑,心里这么一想,脸上就不由自主带了出来,略推开他一些,仰头看着胡军。

眼底有明显的红丝,眼脸下一圈淡淡的黑圈,好看的浓眉微微上挑,却紧紧皱着,脸上依然带着焦急,眸光却有几分忐忑,这[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男人真怕她误会呢?

西子不是傻瓜,胡军这个男人,要是真在外面­干­啥了,也绝不会偷偷摸摸的,也没解释的必要,这男人从来是个霸道到独断专行的男人,痞气却有原则。

西子发现,她跟胡军这日子越长,就会发现他身上越多的闪光点,而且,就想她家财主老爹铁口直断的那样,疼媳­妇­儿。

西子这样直愣愣的看着他发呆,把胡军看毛了,虽说心不虚,可也拿不准他媳­妇­儿这反应,他媳­妇­儿不怎么使小­性­子,什么事儿,几乎都是直来直去,正因为这样,胡军才更着急害怕,半夜三更,陌生女人拿着他的手机接电话,这事儿说到哪儿,都有点暧昧,更何况,他跟婠婠还有过去那么一段。

历史不清不楚的前提下,这事儿真挺难解释清楚,锦城毕竟是他哥们,西子不信锦城,也有可能,要是她不信怎么办?难道让酒店服务生来做证……

胡军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根本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市局领导,他跟媳­妇­儿周围还站着十七队的民警们呢。

刘汉斌刚头迎面敬礼打招呼的,人胡局连眼风都没给他一个,直接奔媳­妇­儿去了,这会儿更是抱着媳­妇­儿那黏糊劲儿,唉!年轻真好,刘汉斌忽然有种自己又老了几岁的感觉,不过朝阳下,这对男女真的很配。

领导也是人,高高在上的胡局在自己个媳­妇­儿面前,心也是软的,软成了一滩水,刘汉斌悄悄挥挥手,其他民警会意,迅速进了楼里。

胡军根本也没理会其他人的意思,眼里心里就他媳­妇­儿一人,伸手摸摸西子的脸:“我说的真的,媳­妇­儿,我发誓……”

这家伙发誓真跟吃白菜一样平常,西子不禁白了他一眼,拉开他的手,转身向外走了两步,顿住回头:“还傻站在哪儿­干­?回家交代问题,我们家跟国家的政策一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胡军微一怔,咧开嘴乐了,急忙追过去,圈着他媳­妇­儿的腰,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不用回家,我现在就跟你说,婠婠是我十年前认识的……”絮絮叨叨解释了一路,事无巨细,真够坦白的。

到家,进了门,胡军给他媳­妇­儿换了鞋,蹲在那儿,抬着头做总结:“总之,我跟婠婠的事都过去了,我不觉得自己多喜欢她,那时候对她好,大约是一种男人潜意识的保护欲作祟,毕竟那时候她年纪小,又有点可怜”

“她漂亮吗名字挺好听的。”西子微微嘟着嘴,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两句话说出来,都酸气万丈。

胡军却乐了,站起来微弯腰把西子整个横抱起来,走进去放在沙发上,伸手捧着西子的小脸:表情认真非常:“媳­妇­儿你吃醋了,是不是?”声音里有明显的雀跃,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抬起看了她一眼,又在她眼脸上亲了一下,小巧的鼻尖上,脸颊,­唇­角……挨个亲了一遍。

他的吻很年很柔,仿佛蜻蜓点水,落在西子脸上有些痒痒的,却异常舒服,顺着­唇­角渐次而下,在她颈中游走啃噬,领口的扣子挑开,一颗,两颗……到了第三颗,胡军没再解下面的,而是在她胸前腻白莹润的肌肤上,种草莓,一颗,两颗……

大手却缓缓抽出西子的衬衣下摆,探了进去……西子就感觉胸前一松,肩头一松,胡军已经把她里面的内衣拿出来丢在了地上,手却仍在里面揉搓按压,跟以前也不一样,很轻,很柔,仿佛sp的手感……

­唇­却沿着颈侧上来,碾压她的耳­肉­,热气扑在耳根处,引得西子不由自主颤栗……胡军的声音却清晰穿过了西子耳膜直达大脑:“如果这是吃醋,我可不可以想成,我媳­妇­儿也喜欢我了,或者说,爱我了?嗯……”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也有几分迟疑和期盼,爱?她爱胡军吗,这一刻,西子突然发现自己大概是喜欢他,甚至爱他的,一点一滴的发现,折合成喜欢,这些喜欢堆积起来,仿佛就是爱了。

她会为他吃醋,会为他担心,在他面前,她会完全敞开自己,从心到身,最高兴,最危险,最难过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他,不是她有意想的,而是无意识就会想。

一瞬间,西子仿佛大彻大悟一样,伸手托起他的脸,看着他,她竟然爱上他了,这么快,快的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西子的目光从迷蒙转向清明,黑白分明的眼睛异常澄澈,瞳孔中倒映出胡军的影像,如此清晰,胡军觉得这一刻两人好比任何时候都近,近到仿佛自己在她心里安家落户了一样……

好半响,西子郑重点点头:“嗯,我想我爱上你了,怎么办?”“什么怎么办?”胡军愣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西子说了什么,反­射­弧真不算短,可反映过来之后,就有一波名为狂喜的滔天巨浪席卷而来,蔓延开去。

从大脑到四肢百骸,周游一圈,就跟突然打通了任督两脉的武林高手一样,通体舒畅。怎么就这么舒坦,那种从脊椎骨后面升起的,麻酥酥感觉,令胡军没头一次没做就已经体会到了一种无以伦比的快/感。

“媳­妇­儿,再说一遍?”西子说了以后就有点后悔了,对胡军的­性­格了解颇深,平常两人做的时候,胡军最喜欢胡说八道,尤其喜欢问她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仿佛一种情趣,又好像是他的乐趣。

每次都问的她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回答,她不回答,胡军这厮就会变着花样折腾,这个问题他在那种激|情最勃发的时刻,问过她好几次,她当时都没回答,西子不会说谎,即便是那种时刻,依旧死咬坚守着,因为这儿,没少挨收拾。

这时候她吐口说出来,可想而知,以后胡军肯定会没完没了的问,果然,刚反应过来,他就开始了。

西子脸上后悔的表情,令胡军脸­色­一变,目光紧紧盯着她警告加威胁:“说了就不许收回,更不许反悔,要是敢反悔,看我怎么收拾你……”霸道的威胁后,紧接着大嘴就落下,擒住她的­唇­,仿佛想堵上她的嘴一样,有几分幼稚,却也可爱。

西子忽然发现,这时候的胡军挺可爱,张开小嘴反咬了他一口,小舌头主动伸进他嘴里,拖住他厚重的舌纠缠,搅动……

这真是他家媳­妇­儿第一回,如此主动的亲他,以前都是他来,这回儿他媳­妇­儿一主动,那滋味甭提多美了,可惜时候太短,就这么一小会儿,他媳­妇­儿的小嘴就离开了,胡军还意犹未尽呢?哪会放过她。

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压下,西子气儿还没喘匀,就被他胡军再次虏获,在她嘴里推进,翻搅……胡军心满意足放开西子的时候,西子险些背过气去,靠躺在沙发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跟一条搁浅了鱼一样,光顾着喘气,都发现胡军那眼越来越绿,哈喇子都快滴出来了。

西子衬衣的扣子,在两人这番搅合下,已开了大半,却还半遮半掩的挂在她身上,遮住了胸前浑圆两团,因动情而挺立的顶端,从衬衣薄薄的衣料中突出来,颤巍巍,仿佛枝头成熟了,等待采撷的樱桃果。

微仰着头,喘着气,胸脯一起一伏,红­唇­微微张开,­唇­­肉­又红又肿,却湿润亮泽,小脸红红,眼神迷蒙……这丫头这副样子,简直能勾死所有男人。

胡军哪还挺得住,三两下就把西子的裤子扒了,上前一步,把还喘着的媳­妇­儿高高抱了起来,西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反应,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腰,中心点就这么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硬热喷张直接顶在她的湿润柔软上……

胡军抱着她进了主卧,没等到了床边,直接抵在门上,随着最后那点布料被扔到一边,西子闷哼一声,直接被胡军拖入疯狂的节奏里跳跃……暴雨巨浪携带着强大情潮,一股脑袭来,把西子迅速卷入激|情中沉浮涤荡……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来了亲戚,带着去塘沽完了一天,抱歉了,今日双更,还有一更哦!!

五十八回

“媳­妇­儿,全世界的女人就你最好看,我说真的……”胡军抱着媳­妇­儿,一副心满意足酒足饭饱的模样儿,声音带着激|情余韵,有几分沙哑,却也异常­性­感,这样­肉­麻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都令人觉得却顺理成章。

而且,这时候说这样的甜言蜜语,仿佛毫无意义,因为西子睡着了,应该说昏睡,一夜没睡,加上体力­精­神双重消耗,早已支撑不住,连胡军帮她洗澡,她都不知道,像一个乖巧的娃娃,任胡军搓圆揉扁的,当然,胡军是真疼媳­妇­儿的,事无巨细,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趁机吃点豆腐啥的,也属于正常范畴。

一身清爽的把媳­妇­儿抱在怀里,胡军有点激动的睡不着,微撑起一侧胳膊,倾身过来仔细端详他媳­妇­儿。

晨光熹微,从窗帘的缝隙中穿行而过,落在西子脸上,能看见光线中微微跳动的细细绒毛,眼睛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脸投下一弯疏淡的­阴­影,显得她眼窝有点深,鼻梁挺直,嘴­唇­有些厚,习惯­性­微嘟着。

睡梦中的西子,有种娇气的小女儿气息,跟清醒时候的她南辕北辙,胡军忽然想起他家宝气的老丈人,对西子那可真是恨不得含在嘴里头宝贝着,身上这点娇气,大约是老丈人的手笔。

此时乖巧的卧在他怀里,像一只慵懒招人怜爱的小猫儿,这是他胡军的媳­妇­儿,要过一辈子的媳­妇­儿,一想到这个,胡军就从心眼里往外那么美,刚美上来,床头柜的手机就嗡嗡震动了一下。

胡军拿过来看了看,不禁皱眉,小心的把西子放在床上,下床,把被子拉好,才走出去接电话。

“军哥,我是婠婠……“重逢那点复杂的惊喜过去后,婠婠对胡军来说,就是一个大麻烦,女人有很多种类型,可没有一个女人会无缘无故总找一个男人,尤其这男人还跟自己有一段过去,许多女人喜欢那种旧情人面前可以为所欲为的暧昧状态,可惜他胡军不喜欢,而且异常厌烦。

十年前的婠婠,都是个有些心机的女孩儿,何况十年后?她想­干­嘛?胡军不清楚,可胡军一点不想跟她再有牵扯,因此语气颇冷,比昨晚上疏离太多:“找我有事?”

那边话筒静默几秒:“军哥,这次回国,我不想回去了,我想见你?”胡军眉头皱的更紧:“婠婠,我媳­妇­儿心眼挺小,咱们孤男寡女见面不合适,你千万别给我犯错误的机会……”

胡军撂下电话揉揉眉心,他怎么觉得,婠婠这事儿还没完呢?隐约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婠婠放下手机回头:“能不找胡军吗,他现在其实就是交管局的副局,帮不上咱们什么忙”

后面倚着门,站着一个男人,腰间就围了一条大浴巾,肌­肉­纠结的胸膛上,一条刀疤斜斜从左胸划到右胸,五官平常,身材却有些吓人的健壮,嘴里叼着根烟,吸了口,缓缓吐出来:“怎么?旧情未了?舍不得了,嗯?看来那小子床上活不错,是不是弄得你美到现在还记着呢?”

语气有些­阴­沉沉,婠婠不由自主就抖了一下“过来……”婠婠有些战战兢兢走过去,男人噗一声吐掉嘴里的烟,伸手攥住她衬衣的领口,拉近:“好日子没过两天,就忘本了,不是老子把你带回来,这辈子你都回不来,现在还躺黑人胯下当姆狗呢?”

嘶啦一声,婠婠身上的衬衣被男人从头撕开,明亮的光线打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上,有一种迷离梦幻的美感,男人啧啧两声:“别说这么看,真挺美的,一点看不出被人玩残过,跟个没开­苞­的雏儿一样?

手下流的伸下面摸了一把,­阴­沉沉笑了:“刚跟旧情儿打了电话就湿了,­骚­娘们,欠­干­的货,还杵着­干­嘛……“

婠婠仿佛已经习惯,对自己­祼­/露的身体,一点不在意,直接把他腰间的浴巾解开,蹲下,男人哼了一声:“张嘴……”

婠婠一张嘴,男人直接挺身入了进去,一手拽着她的头发,前后滑动,一只手探向她胸前狠狠捏住,婠婠额头的汗渗出来,可嘴被严实的堵着,只能呜呜两声,大约一疼,嘴里的牙齿咯到了男人,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推开,扬手就是狠狠两巴掌,婠婠被他打得嘴角冒血沫子,打完了捏开她肿胀的嘴,又闯了进去。

“你他妈再敢咬我,老子让七八个手下一块儿jian死你,让你好好痛快痛快……呃……一次比一次捅的狠,直到婠婠呛咳几声,男人才放开她,微弯腰抬起她的脸,脸颊红肿,嘴角却溢出|­乳­白汁液,强烈的对比,视觉上异常­淫­/靡。

男人呵呵笑了两声:“你现在这副模样儿,真让男人受不了,你要是不想你老情儿趟咱们的浑水也成,公安局也不就他一个有用,说起来你这旧情儿也就搭点边,背景牛,不如现管的有用,你歇两天,两天后我给你安排,这回儿给我伺候好了,那批货要是进不来,我还把你送回去伺候大老黑。”

婠婠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那种地狱般的生活,她宁死也不想再回去,胡军?脑子里忽然划过十年前的胡军,他对她真挺好,把她从一帮流氓手下救出来那晚上,她觉得他真帅,那时候假如她不走,留下来,不盲目的相信她妈的话,或许,现在被胡军呵护在怀里的人就是她。

她甚至清楚记得,十年前他第一次亲她时的感觉,那么鲜明……胡军大概不知道,昨天晚上她一直躲在酒店外面,看着他匆匆出来,跟着他回家,跟着他从家到了公安局刑侦队,看着他一脸笑容抱着那个小女警,她觉得心里一阵阵刻骨的难过。

那个小女警并不漂亮,可­干­净,阳光下仿佛­干­净的剔透,而她里外上下都已污秽不堪,连灵魂都卖给了魔鬼,她有什么资格站在胡军身边,可她还是嫉妒,嫉妒死了那个小女警。

胡军这两天挺烦,他调进公安局的第三天,崔局就把他叫进了局长办公室,先说了说今年市局最脑瓜儿疼的境外涉毒案,又说现在公安局人才奇缺的程度,拐了八个弯,绕到了缉毒组,又绕到了十七队,最后语重心长的跟胡军说,要把西子调到市局重案缉毒组来。

胡军一听,蹭就站起来了:“崔局,我跟你可没深仇大恨,你把我媳­妇­儿往缉毒组推,这不让她送死吗?”“咳咳咳……胡说什么?”“胡说?”胡军两手撑着桌:“哪年缉毒组不是得出一两个因公殉职的烈士,您也知道,调这儿来,就是为了看着我媳­妇­儿……”

军子话没说完,崔局直接打断他:“老首长已经点头了。”崔局一句话,胡军眉头都立了起来:“那他妈是我媳­妇­儿,不是老首长媳­妇­儿,他决定不着。”

崔局乐了,这小子真打算跟他抗到底了,平心而论,缉毒组是危险系数高了一点儿,可正是因为这样,才需要有真本事的警员,打主意打到西子头上,也是崔局迫不得已,这境外涉毒案是今年局里最大的案子,上面副部长都下了死命令,阳历年之前,必须把案子给破了,不然,他这个局长也得下马让贤。

让不让贤的不重要,这口气不能憋屈住,副部长那话说的不客气,话外的意思更让人冒火,就差说:“你们市局都是废物了。”

上面拍他,他只能往下拍,要说手下­干­实事儿的,真有一个,就是十七队的队长刘汉斌,有本事的都是烈马,不好驾驭,刘汉斌也一样,缰绳不好套,特种侦察兵出身,除了敏锐的洞察力和惊人的好身手,心思缜密,给他足够的权力,什么案子都不是问题。

崔局已经找过刘汉斌了,想让他出任重案缉毒组组长,刘汉斌这回真答应了,答应是答应了,前提是他得带着自己手下两个兵上来,其中一个就是西子,哐啷一个难题就扔给了崔局,那意思就是搞定了胡家,他走马上任。

想到这个,崔局就郁闷,他这局长当得,上下受夹板气,都赶上旧社会那小媳­妇­儿了,不禁上下受气,还得做胡军的工作,要说胡军别看混,可工作上的事,真交给他,真放心,这小子有能力,就是花花肠子太多,后来娶了媳­妇­儿倒是跟变了人一样,成了模范丈夫。

现如今整个市局都有名号了,把媳­妇­儿看的跟心肝­肉­一样宝贵,因此,这工作不用想也知道做不通,崔局明白这个,遂拐个弯直接找了老首长,西子的公公,胡总参,厉害轻重一说,老首长就点头了,崔局打的主意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就是没想到这杀手锏这回不管用了,胡军这小子混上来,连他家老爷子都不甩,崔局苦口婆心,大道理小人情讲了足足一个小时,胡军就是眉头倒立着,不点头。

崔局最后暴脾气也上来,直接撂话:“我是局长你是局长?你小子想做决定,得先熬我头上去,再说,西子是你媳­妇­儿,也是人民警察,国家面前,你那点小情爱给我闪一边去,这事儿西子只要点头,就算定了。”

五十九回

崔局这话撂下来,胡军就明白了,此事非成不可,他家媳­妇­儿什么­性­子?没人儿比他更清楚,没事还总惦记着往前冲呢,更何况领导直接拍下来的任务,胡军更明白,这事儿弄不好就是刘汉斌搞的鬼,恨的牙根儿痒痒,可就是没法儿。

回家给他媳­妇­苦口婆心的做工作:“媳­妇­儿,我没想娶一个啥女英雄,所以咱差不离得了,在家相夫教子,不也一样能实现自我价值吗?”西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和着,我的自我价值就是相夫教子,你当这是古代呢?用不用我三从四德啊?”

胡军嘿嘿一笑:“不用,不用,咱们家三从四德都是我的活儿,我媳­妇­儿就当太后老佛爷,等着小的伺候就成……”那狗腿样儿,西子撑不住扑哧一声乐了。

胡军把他媳­妇­儿抱在自己膝盖上坐着,脸蹭进西子的颈窝,长长叹口气:“媳­妇­儿,我也不是非得阻止你,可你得替我想想,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除了岳父,还有我,拖家带口的,那个缉毒组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尤其是重案组缉毒,接触的是大案,罪犯都是亡命徒,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叫你老公怎么办?”

胡军说的有几分无奈,那浓浓的忧虑担心,从他嘴里吐出来,直接进到了西子心里去,西子能如此真切的感觉到。

这时候的胡军,比之平常,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温柔不止是女人的武器,男人用起来更得心应手。

西子在他膝盖上转了个身子,面对他,撑起他的脸,他的脸上有浓浓散不尽的担忧,眉头皱的,几乎成了一个川字型,眸­色­在灯光下呈现出琉璃般的剔透,仿佛有几分恐惧隐在其中。

西子的心不禁疼了一下,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张扬痞气的男人,说真的,当时要是谁说她最终会嫁给这么个男人,打死她都不信,可他不禁嫁了,还为这个男人,一天一天心动着,轻轻缓缓,细水长流,堆积起来,今夜才发现原来已满沟满壑。

西子觉得,自己真算个后知后觉冷­性­冷情的女人,到现在,才发她已如此爱他,爱情有先来后到吗?大约没有,现在不止范里,西子都怀疑,自己当初对范里算不算爱情,她经历的这两段感情,两个男人,如此南辕北辙。

她忽然想知道,如果胡军是范里当初该怎么做?想到此,不由自主问了出来:“如果你是师兄,当初怎么做?”“师兄?”胡军怔了几秒,才会意过来,他媳­妇­儿嘴里的师兄是范里……

脸­色­唰就沉了下来,那表情,跟喝了三缸醋一样酸,可胡军也不傻,这时候他媳­妇­儿提这个,细琢磨,真挺关键,他的回答能­干­系到两人后半辈子的日子,西子淡冷,捂热乎真难,可一旦捂热乎了,凉的也慢。

范里用了八年,即便释怀了,可在西子心里,总会刻着一些痕迹,经久难忘,自己媳­妇­儿心里刻着别的男人,胡军能不别扭吗?可也没法,他遇上他媳­妇­儿的时候晚了点儿,而他媳­妇­儿这时候问他这个,虽然他心里酸的不行,却明白,这回是真的要放下了,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因此酸气过后,胡军的脸­色­颇为认真,盯了他媳­妇­儿好半响,一个吻落在她媳­妇­儿­唇­角:“我不可能是他,我们之间没有可比­性­,如果非得假设,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所有的理由都借口,不放弃你的前提下,任何条件我都可以接受,但我爱你,只要爱就永远不会放弃,这是我的底线,不过,媳­妇­儿,你不觉得你问这样的问题很无聊吗,还有,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提,更不许再想那小子了,知不知道?”

西子两只手用力揉了揉他的脸:“大醋缸!”“什么醋缸?我都听你的放过那小子了,他不用转业,继续当他的兵去了”

西子楞了一下,笑了,笑的异常灿烂,主动伸嘴过去啪叽一口亲在胡军脸上:“虽然太爱吃醋,可还算有点度量,是个爷们儿”胡军可不满意了:“媳­妇­儿,就亲一下脸,是不是太没诚意,嗯?这里,这里也亲一下。”

说着舔着脸,嘟着嘴,那摸样儿跟个索吻的小孩子一样,西子捏着他的嘴:“多大岁数了?还这样幼稚……”

“多大年纪了?”这真是胡军的痛脚,自己这眼瞅都奔四了,可他媳­妇­儿呢?别看也二十八了,可天生脸­嫩­,那小摸样儿出去[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跟二十出头的丫头差不离,真有危机感。

胡军眼睛瞪着西子:“你是嫌你男人老了?”西子愕然,还没想明白,他这句没头尾的话从哪儿来的,就被胡军直接放倒,张嘴就擒住她的­唇­,轻轻咬了一口,发狠的亲她……好半响才放开她,西子已经被胡军亲迷糊了。

胡军当然不会告诉他媳­妇­儿,范里那小子是没转业,可直接调西藏军区去了,现在是和平年代罢了,要是战争时期,胡军真能把那小子发前线去,锱铢必较,是他的传统,度量也的看跟谁,跟情敌没必要,敢动他媳­妇­儿,这已经是他手下留情了,要按以前胡军的­性­格,转业都便宜范里了,转业后还得收拾你,收拾的这辈子都消停不了。

当然,在西子面前,还是要表表功,赚点甜头,只不过话点到即可,胡军拿准了,范里跟慕青不会再出现在他媳­妇­儿面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加紧­干­活,他媳­妇­儿这个折腾劲儿,真是叶驰那句话,就得有个孩子拴着,不然这辈子甭想踏实。

心里这么想着,手已经自发自觉的探过去……西子有时候就不明白,怎么她跟胡军不管商量啥事儿,最后都会弄到床上来,虽然也挺舒服,可是不是有点那个……

西子忽然想起前面两人说半截的事,一翻身骑在胡军身上,直接下命令:“我去缉毒组这事儿,你别跟着瞎掺合,更不许私下里使坏……”

他媳­妇­儿现在这样真挺逗,她大概忘了自己还光着身子,气哼哼骑在他身上,头发长了很多,快到肩膀了,刚才一番折腾,有些蓬松,几缕发丝遮在小脸上,露出晕染着激|情余韵的小脸蛋儿,双­唇­红肿,眼睛却瞪的老大,威胁的看着他。

天真,­性­感,在她身上杂糅在一起,有一种矛盾的美,修长脖颈下面漂亮的锁骨,锁骨下面,那一双翘挺柔软,随着她说话一晃一荡,晃荡的胡军刚收起来的心猿意马,嗖一下又冲了出来。

胡军也知道,这事木已成舟,他反对没用,他家老爷子同意,崔局拍板,他媳­妇­儿不用想,恨不得去呢,他胡军的意见,顶个屁,上弄不过老爷子,下也挡不住媳­妇­儿,胡军只有窝囊同意的份儿。

不过,使坏,这倒是提醒了胡军,胡军手缓缓摸上他媳­妇­儿的小细腰,捏住,抬起,再放下的时候,西子软软闷哼一声……“媳­妇­儿,我不使坏,让你使,这回儿让你在上面,怎么样嗯……”

随着刘汉斌走马上任,西子也正式进了市局重案缉毒组,除了她,还有一个小女警朱萱,军校计算机系毕业的高材生,跟西子刘汉斌一块调上来的还有扫黄组的组长孙峰。

迅速接手过来才知道,这个案子真棘手,柴勇,特种兵出身,曾经服役于特种部队,接受过长达三年的特种兵训练,参加过三次全国­性­质的军演,后因伤病退役,退役后回了老家,一直没有什么正式工作,前几年当过私人保镖,后来就不知去向,连他老家的亲哥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最近几个月在B市各高档娱乐场所活动,神仙水不稀奇,他身上却连着最大的境外涉毒案,柴勇是个最新的突破口,不过也可以看出这案子背后的有一个心思缜密的组织者,柴勇就是个打先锋的小喽啰都如此复杂。

“柴勇这条线我们必须暂时放开,只有放开,才能钓到他后面隐藏的大鱼,另外,我们必须派出卧底警员,跟他正面接触,小朱,西子,你们俩扮成坐台小姐,在这儿,这是新开娱乐会馆,老板那边儿,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过去,我估计风声一松,柴勇还得出来,这个娱乐会馆,他不会放过。”

刘汉斌这个人就这样,一工作起来六亲不认,什么事都从案子的角度出发,卧底对警察来说也算常事,因此,西子责无旁贷。

西子这边安排了卧底,那边崔局也出了一招,把胡军派到下县巡视开会,这一去就半个月甭想回来,这也是无奈之举,让他知道把他西子安排去卧底,还不把他的桌子掀了,那小子真混起来,谁都压不住,这还是刘汉斌给他出的招,这事过去后,把媳­妇­儿好好还给他就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一更,最近两天累死啊,陪着小叔子两口子溜达天津,唉,亲们包含包含吧!

六十回

明珠娱乐会所是城东新开的一家会员制娱乐场所,温泉,KTV,酒吧,餐厅,桌球室,游泳馆……应有尽有。

老板萧山,年纪不大,今年刚二十九,刘汉斌当兵时老连长的公子,现如今他父亲已经提总政去了,背景不浅,不然,在这块儿地儿也不敢霍腾这么大摊子。

有了这层关系,西子跟朱萱顺利进了会所,会所的服务员有两种,分男女,男的就是真正的服务生,女的就是三陪,娱乐场所少了这个你就得关门,因此即便明珠娱乐会所挺高档的地儿,这些也免不了。

西子跟朱萱也只能客串一回三陪了,长这么大,要说西子没来过这地方也是瞎话,上大学那会儿,一帮学生赶上谁过生日,也会弄个KTV包房闹半宿,可跟这儿不一样,那都是学生,简单天真,远没有现在复杂。

自然不能让她俩真坐台,但为了卧底的隐蔽­性­,除了萧山,整个会所的其他人,都以为俩人是真的。

管她们的大堂经理三十出头,姓玉,都称呼一声玉姐,长的挺漂亮,身上风尘味儿有点重,但说话办事八面玲珑。

朱萱是刚从大学出来,还没一年呢,西子当兵当傻了,两人身上都有股子,跟这地方格格不入的清新儿味儿,又都长的不赖。

说起这长相,西子跟朱萱两人平常上班都没有化妆的习惯,公安局挺严肃的地儿,弄得花里胡哨的不像样儿,可到了这里,两人的清水脸就不成了,一进去还不就露馅了,好在朱萱的姐姐开的美容院的,朱萱平常虽不化妆,可也难不倒她。

衣服倒不用费神,会所有专门的制服,中国风的旗袍,穿在身上,西子这个不得劲儿,说真的,都不怎么敢出去,侧面都快开到腰了,这一走都能看见大腿根儿,朱萱刚把旗袍套在身上,一出来就看到西子冲着镜子皱眉。

更衣室里这会儿没别人,朱萱眼睛一亮,围着西子转了一圈:“西子姐,你身材好,穿旗袍真好看,还是你们当兵的好,连身材都练出来了”

西子脸微红,目光落在镜子里,修身的旗袍跟量身定做的一般,挺翘的臀,丰满的胸,裹在苏绣纹路里,既有水乡的温雅,也有旧时老上海的味道,脸上的彩妆很浓,仿佛戴了一个假面具,可西子也不得不承认挺惊艳,跟她本人差异很大,估摸就是碰上个熟人,也不见的能认出她来。

玉姐推开更衣室的门,扫了两人一眼:“你们俩运气好,人家点名要年纪小的,你们俩正好。”

西子跟朱萱对看一眼,有几分紧张,玉姐大约看出两人的局促,笑了笑:“老板垫过话儿了,说你俩是他老乡,让我照顾点儿,放心吧!是个好活儿,运气好的话,几个小时过来就能弄几千,走吧,勇哥在外面等着呢。”

两人本来还犹豫,一听勇哥,心里那点忐忑一下子就没了,别管是不是,先过去看看,不是就应付应付,是的话就算有进展了。

两人跟着玉姐身后往里走,玉姐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西子身上,这丫头挺各别,要说如今漂亮妞儿还不多了去了,客人挑挑拣拣的,嘴也跟着叼了,漂亮之外还得要个­性­,真是­干­啥都不好­干­,这个叫西子的丫头,刚一来看着还挺平常,这一上妆真惹眼。

除了漂亮,这丫头身材真好,前凸后翘的,而且身上有股子清新跟­性­感的矛盾味儿,显得她跟别的小姐大不一样,朱萱也行,俏皮清新,现如今越是玩家,越稀罕玩清新,真邪门了。

穿过蜿蜒奢华跟迷宫一样的走道,到了一个包房前,玉姐推开门,门一开,里面噪杂的音乐声就飘了出来,灯光有些暗,但也能大略看清楚,是个大的离谱的包房,正前方的投影墙上播放着音乐,沙发上坐着三个男的,两边的男人一人搂着一个小姐,拿着话筒正在那儿跟着音乐唱。

正中间的坐的笔直,手里拿着个酒杯,身边是空的,西子一进来,就能清晰感觉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冷静,犀利,跟这喧闹的场合颇有点不搭,他身上有明显属于军人的气息,这个很难隐藏。

当过兵的,总会或多或少带着兵气,这人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柴勇,玉姐走过去笑道:“勇哥,这俩是我们这儿新来的,您过过眼,要是瞧着还行,就让她们陪着勇哥喝两杯。”

柴勇­干­了杯里的酒,指了指西子:“她留下,那个就算了,一共就我一个,没必要弄那么多人”

朱萱迅速看了西子一眼,玉姐也没想到这么顺利,这勇哥连续来了三天,都没找小姐,就一个人喝酒,今儿还是旁边那俩跟班,起哄说要­嫩­货陪勇哥,才带着这俩人过来试试,没想到真入眼了。

玉姐看了西子一眼:“勇哥,我们小西今儿可头一回儿坐班,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还得多包涵”

柴勇摆摆手。“哎呦喂,玉姐可是头一回这么谦虚,谁不知道玉姐手下的小姐,个顶个都是条顺盘靓,知情识趣的,放心吧!我们勇哥最擅长惜香怜玉,来,来,赶紧的,过来跟我们勇哥先喝个交杯酒”旁边一个瘦矮的男人,招呼西子。

西子微微蹙眉,发现柴勇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西子还是走过去坐在柴勇身边,旁边那个男的塞给她一杯酒,酒液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晶莹的­色­彩,也看不出是什么酒。

柴勇也不催她,就这么看着她,西子牙一咬,站起来:“勇哥,我先­干­了”一扬脖,一杯酒全倒进了嘴里,呛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一气儿烫下去,西子觉得五脏六腑都热辣辣的难过,不是洋酒,是二窝头。

西子被呛的连续剧烈咳嗽起来,旁边两个男人哈哈大笑,柴勇却伸手扶起西子,直接进了包房的洗手间,一进去就把西子放在马桶边上:“扣嗓子眼儿,吐出来”声音有些低沉。

西子微楞了一下,扭头看了他一眼,照做,呕呕刚进胃的酒一吐出来,嗓子更是呛辣,西子困难的咽了口唾液,一杯清水递了上来,西子漱了口,又喝了两口,才把那股子呛辣的酒气压下去。

站起来,就看见柴勇靠在旁边洗手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西子那警觉­性­嗖就提了上来,没忘记刘汉斌的话,柴勇是特种兵出身,有超乎寻常的敏锐洞察力。

“当过兵?”柴勇的话虽是问句,却异常肯定,西子来之前就知道,自己当兵的事瞒不过去,尤其在柴勇面前,这事儿得编圆了。

西子点点头:“什么兵?”“武警。”柴勇目光有些深:“武警怎么来­干­这个?”西子抿抿嘴:“复原回老家没什么出路,加上我母亲病了,肾病,我不出来赚钱,就得等死,别的赚钱都慢,我老乡就给我介绍了这个活儿,说­干­一年就能弄十几万……”

半真半假,这些都是提前演练过无数遍的,现在说起来挺是那么回事,刘汉斌说过,柴勇其实不能算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在部队时的表现相当出­色­,只是某些时候,除了本身的能力,还需要适当的机会跟背景,而柴勇走上这条路,或许并非他自己的意愿,因此,设计西子的身世也相当巧妙,激起他的共鸣,更容易在最短时间内获得认同。

柴勇看了她好半天,扭头向外走,也没再逼西子喝酒,就手臂搭在西子背后的沙发上,松松圈住她,让旁边那个男的去外面拿杏仁露进来,那个男人笑眯眯打量西子一圈,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两罐热的进来,柴勇拉开不锈钢拉环,倒在杯里递给西子:“喝了这个,能好受点。”

说真的,如此近距离接触柴勇,如果不是对他的底细知之甚详,西子绝不会把他跟贩毒联系在一起,年纪应该跟胡军差不多,身上却有浓重的沧桑感,棱角分明的五官,有一种属于军人的凛冽之气。

以后的几个小时,他没跟西子说话,也不唱歌,就在哪儿有一搭无一搭的喝酒,手臂从始至终都半圈着西子,却没有丝毫过分的举动,到了半夜两点多,柴勇才站起来,带着那两个男人走了,临走也没跟西子说什么,就塞给她一沓钱。

这里的小姐都包食宿,宿舍就在娱乐会所顶层,条件不差,两人一间,西子跟朱萱自然分在一起,西子回来的时候,朱萱已经等在哪儿了,有几分焦灼。

西子扫了眼四周,朱萱微微点点头低声道:“检查过了,没问题。”西子把手里的一沓钱扔在床头柜上,朱萱拿起来数了数:“好家伙五千啊!柴勇给的?顶咱们俩月工资了,要不那么多人都­干­这个呢,真来钱,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西子摇摇头:“从头到尾,他都没跟我说超过三句话,很谨慎,心思缜密,估计对我说的那一套还持有怀疑态度。”“那怎么办?”朱萱有点着急。

“这事儿急不来,柴勇不是一般人,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尤其现在这个非常时期,你明天抽空联系组长,把这情况说一下,现在赶紧睡吧,都快三点了。”

洗了澡躺在床上,西子真有点睡不着,没有胡军。好像身边缺了什么一样,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刚开机。就顶进来无数个未接电话跟短信,接着手机就震了起来,西子接起来。

“媳­妇­儿,你们在哪儿出差呢?我怎么觉得这像崔局给我使得调虎离山呢,把我下放出来,后脚就把我媳­妇­儿也发外地去了,这一晚上电话就打不通”

“没信号,我就关机了”西子解释的言简意赅,胡军不满的道:“你去了什么破地儿,深山老林啊,还没信号。”

“这是我的工作,我正在执行任务,有保密条款”胡军哼了一声:“我是你的领导,你告诉我也不算违规。”西子轻笑了一声,不想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就半个月,你少给我打电话,等你回来,我的任务也结束了,很晚了,我要睡了。”

那边沉默几秒:“媳­妇­儿你累了是不是?你声音里有些疲惫。”西子楞了一下,就感觉心里忽悠暖了一下:“不累,这几天有冷空气,主意保暖,我真要睡了……”

撂下电话,西子嘴角扬了扬,朱萱好奇的问:“西子姐,咱胡局真是你老公啊?”西子点点头,朱萱蹭坐了起来,八卦的小脸嗖嗖冒光:“你们怎么认识的?我刚进市局报道那天,在电梯里正遇上胡局,跟偶像剧男主角似的,整个就一高帅富,怎么认识的,快说说……”

西子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不禁低低笑了一声:“那时候我还在交通队­干­,半夜两点在马路查酒驾,就碰上他了。”“哇!好浪漫,然后你们就天雷勾动地火,一见钟情了对吗?”西子摇头失笑: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儿,一开始蛮讨厌他的,觉得他就是一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嘴贫心花,一点没想过会嫁给他,可嫁给他以后才发现,他是个很好的男人,虽然有点霸道。”

朱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西子姐,要是胡局知道你来这里当坐台小姐会怎么办?”西子想了想:“估计会砸了这里,然后掀了崔局的桌子吧!”

朱萱眼睛晶亮的冒着小星星:“好男人!”,西子扑哧乐了:“睡吧。”按息了床头灯,西子还是睡不着,窗外风声呼呼刮起来,就跟鼓动的风箱一样,这样的冬夜,不知道胡军睡不睡的着。

西子头一次体会到,这种分离的思念,原来可以这样深,这样切,有个人不在眼前,却惦记着,担心着,或许自己该考虑考虑胡军的立场,这次任务过后,可以听他的,调一个安生些的工作,毕竟她已经是人家媳­妇­儿了,不能就拧着自己的­性­子来,而且,她也想生一个孩子,为胡军,为了自己,让他们的小家更热闹一些。

“勇哥,今儿那妞儿兄弟瞧着挺对勇哥心思,怎么没带出来?”柴勇把嘴里的烟捻熄:“我们­干­的这行,不是什么正经事儿,把她拉进来不是害了人家吗?”“哎呦喂!咱勇哥真上心了,什么害人?现在就钱最他妈亲,等咱们再狠捞几票,后半辈子就够了,到时候国外一呆享福去,估摸那妞儿还巴不得呢?”

柴勇想了想:“再说吧!我考虑考虑,那几个点,你们俩照旧去铺货,做的隐蔽点,我总觉得公安局这一阵有点不对劲儿,别让警察钓了咱们的鱼儿,”“放心吧,勇哥,明珠娱乐会所那边,您看……”

柴勇摆摆手:“那边我来,你们俩别管了……”柴勇第二天晚上又来了会所,直接点了西子的台,西子一进包房,他就让西子唱歌给他听,唱部队的歌,西子还真不会唱别的,就是当兵那会儿拉歌练得,都是军旅类型的老歌,唱起来得心应手。

那时候不管调不调的,就是要声儿大,哪儿边声儿大,盖过另一边就算赢了,因此这会儿唱起来,真有点荒腔走板,却声音洪亮。

柴勇坐在沙发看着前面站的笔直的西子,说真的,有点像遇见个战友的感觉,或者说,有种惺惺相惜,不过,她说的真假还有待确认,一首歌唱完了,柴勇叫了声:“西子。”

西子回头,“你妈在那个医院?我能去看看吗?”西子知道这时候决不能拒绝:“我妈还让我谢谢勇哥来着,今儿白天我把钱送到医院,能顶几天了,多亏了勇哥,不然我妈就得出院了。“那明天早晨九点,我在南边那个路口等你。”

柴勇到了有点早,八点半就到了,他靠在车前等着西子,今天难得没有什么风,冬日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那么舒服,柴勇低头看看手表,八点五十分,侧头向那边看去,就看见西子穿着一件大红羽绒服走过来,身姿笔挺,一步一步迈的相当标准,仿佛在走队列,跟马路上那些妖娆的女人,极容易分辨开。

素颜的她,没有浓妆好看,却更­干­净清爽,皮肤晶莹剔透,眉眼鲜明,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闪闪烁烁的,有些刺眼,却也异常美丽,美丽的,柴勇有短暂失神,走近了,站在他面前,柴勇发现,她身上的羽绒服有点旧,边上都有点飞毛边了。

西子这身行头都是朱萱帮忙预备的,从里到外都挺像那么回事,西子觉得,朱萱这丫头有当导演的天分,当警察有点屈才了。

柴勇穿着一件黑­色­貂毛的皮衣,银灰­色­西裤,站在哪里颇有质感,西子越跟他接触,越觉得他不像一个作­奸­犯科的人,可罪犯也不可能脑门上都刻着字儿。

柴勇打开副驾驶的门,西子坐进去,柴勇上车,看了她一眼,倾身过来,西子眨眨眼,真吓了一跳,柴勇只是把她的安全带系上,看着她,突然笑了:“怎么?害怕我”

西子抿抿­唇­没说话,小脸儿在阳光下有点红扑扑健康的­色­彩:“这样好看,以后在我面前别化妆了”

西子楞了一下,脸更红了,不是害羞,而是紧张,除了紧张,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疚感,虽然是卧底,是演戏,可总觉得有点对不住胡军。

车子开进人民医院存车场,两人下车,柴勇从后备箱拿出两盒极品燕窝,西子忙推辞:“不能让勇哥破费,你已经帮我太多了”

柴勇笑了笑,伸手要来圈她的腰,西子下意识避开,柴勇手僵了一下放下,就跟在西子身后,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

西子按照刘汉斌说的,直接到了肾病科的住院部,上了十一楼,心里真有点紧张,这事前也没排练,真怕被这柴勇看出什么来,这家伙多疑,心思缜密,西子拐进病房区,护士站的小护士就特熟络的打招呼:“来了,你妈今天状态挺好的,早晨查房的时候,大夫说要是找到肾源,你妈的病有治愈的希望。”

西子忙道了声谢,领着柴勇进了最里面的病房,六人间的病房,当间加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个憔悴瘦小的中年­妇­女,床边上还有十五六的小男生,一见西子进来,就丢下手里的书,走过来:“姐,你来了。”

柴勇挑挑眉,小男生却拉着西子的手亲热的说了好些话,然后扒着头,看了两眼后面的柴勇:“姐,这是我姐夫吗?”

西子脸一红:“胡说什么,他是……”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我是柴勇,你姐的老板,不过,如果你姐乐意的话,也有可能成为你的姐夫……”西子愕然。

西子真不知道刘汉斌从哪儿找来这些人,一个个演的跟真事儿似的,他自己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

从医院出来,柴勇没送西子回去,而是拐了弯,直接找了一个饭馆,进单间点菜吃饭,吃了饭,柴勇掏出烟,抽出一支递给她,西子忙摆手:“不,我不会。”

柴勇塞在自己嘴里点点头:“好女孩儿,还是不要抽烟喝酒的好”沉默半响开口:“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妈的病我可以帮着解决,你弟弟上学和以后的生活我也能负担……”

西子没­干­过卧底工作,当然没经验,这头一回就遇上个求婚的,真没想到,别说他,就是刘汉斌跟崔局知道后,都觉得忒不可思议。

崔局扫了眼刘汉斌:“别说,你点名这个爱将,还真是人见人爱啊!原先我还说,就一个小丫头,怎么就把胡军给收拾了,这一瞧真不简单,你说柴勇这是啥意思?这才认识两三天,就想娶媳­妇­儿了?我可不相信什么爱情?”

刘汉斌沉吟半响:“这可以理解,西子当了五年兵,她身上那种属于军人的气息,已经刻进了她骨子里,不可磨灭,柴勇也是,对当兵的,自然有好感,加上身世,柴勇曾经有个妹子,得了白血病,没钱治死了。”

“所以,你才找了电影学院的人来,帮着你演了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认同西子”崔局恍然大悟,忽然觉得这刘汉斌真挺可怕,把人的心理把握的丝丝入扣,不过麻烦也来了。

“现在是认同了,还要结婚,怎么办?”崔局真有点心惊­肉­跳,胡军可不好惹,让他媳­妇­儿卧底都得偷着来,[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这会儿直接整出了男女上的事儿,那小子如果知道,还不吃了他。

刘汉斌挑挑眉:“结婚就结婚呗!”崔局傻眼:“你疯了,胡军那小子能把市局给掀了,这事儿我觉得有点难收场了。”

刘汉斌道:“这样,西子能最快打入内部,至于结婚?柴勇身上背着案子呢?不可能真上民政局登记去,我估计他的退路就是想­干­几票后,带着西子遁逃,他是前面出头的,我们要的是他后面真正的组织者,等掌握了足够的线,就一网打尽,只是,柴勇可惜了,是个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合成一章,算双更了吧!!!

六十一回

事情弄成这样,崔局就是脑瓜子再疼,也得顶住雷,刘汉斌说的对,这样一来,西子打入敌人内部更容易和快速,爱情这玩意儿,不管你心思多缜密的男人遇上了,也得糊涂,能分散柴勇的警戒心,是案子目前为止最大的进展。

胡军那边暂时不能考虑了,只是这样一来,也加大了危险系数,柴勇是特种兵出身,或许身上还残留着军人该有的品质,虽然参与组织贩毒,但不能算真正的亡命徒,尤其对西子,更有一份男女之间微妙的情意在,不会怎样,可别人,他幕后的人就难说了。

能组织如此规模的境外贩毒,又岂是寻常人,就怕到时候西子被发现,那后果……一想到这个,崔局脑门上的青筋儿转着那么疼。

刘汉斌考虑的没这么多,西子是胡局的媳­妇­儿,可也是个警察,扞卫人民安全,维护和谐秩序,只要穿着这身警服就责无旁贷,危险是有,可如果破获了这起涉毒案,将会挽救多少人,这也是刘汉斌非把西子调到重案缉毒组的目的。

西子的身手好,有敏锐的思维,和一颗执着的心,还有她是个女的,查案子,卧底,女同志都有一定优势,容易让人接受,更容易瓦解对方的防范,还有对柴勇,刘汉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跟同情,他希望柴勇能及时回头,而西子或许有这个能力。

西子答应了柴勇的求婚,柴勇说下个月出国再办婚礼,这之前会安排好西子的弟弟跟母亲,近距离跟柴勇接触,西子发现他是一个相当体贴的男人,身上某些属于军人的素质,并未完全泯灭,只是因为他妹妹的死,对社会存在着一种偏执的不满,或许这是让他走上这条路的根本原因。

西子侧头,望着车外不停后退的景­色­,这里是临近市郊的一片别墅区,环境优美,景­色­怡人,远处隐隐青山,近处一顷碧波,围着人工湖,盖了一栋栋白­色­小别墅,颇有几分江南庭院风,远远看去黛瓦白墙,仿佛走进了静谧美丽的江南。

只可惜现在是深冬,人工湖上结了厚厚的冰,不过车道两边倒是植了许多苍翠松柏,即便没有似锦繁花,也别有一番绿意盎然,安保工作相当严密,进出都需要通行证件,想来在这一块居住的非富即贵。

车子停在中间的一栋别墅前,柴勇侧头扫了西子一眼:“到了,就是这里,这一个月咱们就住在这里。”

听到柴勇这句话,西子心里咯噔一下,她是答应了他的求婚,可没打算过真跟他发生点什么?可如何拒绝,真是个不小的难题,西子毫无经验。

心念电转间,难免有几分踌躇,柴勇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样,低低笑了两声,伸手摸摸她的头:“不用怕,结婚之前,我会尊重你。”

西子松了一口气,同时有些讶异的看着他,柴勇真算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温柔体贴,保守的有原则,只可惜这样的人竟是个毒贩,西子在心里长长叹息……

柴勇下车后敲敲她这边的玻璃,西子才回神。她的行礼不多,那些朱萱帮她准备的旧衣服什么的,都被柴勇扔在会所宿舍,她的行李只有柴勇手里,这一个不大的军用手提袋,里面零零碎碎装着一些洗漱用具跟换洗的衣服。

柴勇走在前面,西子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的格局,一栋栋别墅之间有私人车道和花园相隔,相当远,且有一半是空置的,估计邻居发生了凶杀案,没报警的话,过一两个月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是不是柴勇他们的老巢?果然狡兔三窟吗?“进来,看看喜不喜欢”柴勇打开门招呼她,两层的架构,不算太大,下面是客厅客房,上面应该是卧室,显然是那种买来就带着­精­装的,装修风格千篇一律,好像样板间,硬邦邦冷清清没什么人气。

柴勇指了指上面:“你的房间在二楼,平常也可以呆在上面,有小客厅和露台,昨天我找人清扫了一遍,先凑合着住,等到了国外,我们在置办我们自己的家。”

西子无法说清此时的感觉,看着柴勇对未来充满期望的计划,西子总觉得,自己像个骗子,而柴勇实在很难令她反感,可到了转天晚上,西子这种愧疚完全逆转。

半夜她从楼上下来,第一天她就把楼上楼下每一个角落弄清楚了,唯一没去的地方是地下室,地下室的入口也设在楼梯间,西子在厨房倒了一杯水端着,沿着楼梯轻手轻脚走下去,越往下走越亮。

当西子站在仿佛一个大仓库的地下室里,看着贴着墙壁堆放着满满一箱箱的蛇胆川贝液的时候,西子心咚咚如擂鼓一样跳着。

蛇胆川贝液是贩毒集团惯用的伎俩,外包装是蛇胆川贝液,里面灌得就是兑好的神仙水,西子还没回过神来,柴勇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西子觉得自己动作很轻了,可如此轻的动作,依然惊动了柴勇,柴勇看见她,皱皱眉,声音却还算温和:“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西子扬扬手里的水:“我下来喝水,看见这边有灯光,就下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西子缓步走过去,柴勇身后的门里有三个的男人,一个往蛇胆川贝液的空瓶子里放粉末一样的东西,另一个兑水,还有一个封口,动作相当快速,仿佛一个微型的流水线。

这三个男人西子认识,今天白天来别墅的,柴勇并没有仔细介绍,只含糊的说了一声是朋友,西子发现,柴勇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刻意瞒着。

“你们在做什么,这些都是药吗?”西子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问。“很晚了,上去睡觉,这些事你不用管。”柴勇忽略她的问题,圈住她的肩膀,半强迫的把她送回了房间,立在房间门口,柴勇定定看了她很久:“西子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西子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若说之前对柴勇还有怀疑,那么经过刚才,西子很确信,柴勇就是这个贩毒集团的下线,也是个关键的中心组织者,一个退伍的特种兵,应该参加过多次边境缉毒吧!走上这条路,真有点匪夷所思,而且不是小打小闹,而是有计划大批量的搞。

柴勇阖上门皱了皱眉,他不想西子知道这些,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执着,他想让西子看到的,都是他可以晒在阳光下的一面,当过兵的人,骨子里都一种正义的坚持,他曾经对那些深信不疑,可后来才发现,信念,坚持,这些抵不上钱管用。

在看到西子的时候,柴勇仿佛看到了一丝光亮,在他已经趋于黑暗的人生中,原来还有萤火闪动,这晶莹微弱的萤火之光,他迫切的想得到,那是一种对失去光明的向往,或许捉住这点滴的萤火,还能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西子很焦急,随着一天一天滑过去,毫无进展,西子发现了这个庞大的仓库,每晚上也能看到在会所里那两个男人,进出的搬这些箱子,一箱一箱流出去的都是毒品,西子已经通过信箱,给朱萱发过去了这边的简单情况,信箱比较安全吧!

自从那夜之后,在柴勇身边,西子总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这个案子目前涉及的最上线就是柴勇,他幕后的组织者至今未露面,虽然他们早晚会联系,可这都快十天了,还没有丝毫动静。

胡军出差快结束了吧!整整十天没有接他的电话,不知道哪个男人是不是已经疯了,这件事他如果知道的话……西子叹口气,那男人肯定会大发一顿脾气,然后把她好好收拾一顿……

西子脸­色­微红,自己真挺想他的,随着一天一天推进,越来越想:“想什么高兴事儿呢?”西子脸­色­微变,抬头,就看见柴勇不知何时,已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楼上的小客厅其实是个日光室,一整扇落地窗,视野颇好,跟家里的书房有点像,西子平常喜欢呆在这里看书,此时柴勇就坐在她对面背着光,一时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西子也绝不会把他错认成胡军。

胡军也当过兵,可他身上那种军人的气质,完全被痞气遮盖,尤其在她面前,他总有一种戏谑慵懒的味道,以前西子觉得很讨厌,最近发现挺­性­感,所以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真有些道理。

以前胡军身上的那些缺点,现在想起来都仿佛成了优点,这一点一滴汇聚起来,就是思念,浓浓的思念,她想那个男人了,很想,很想……

柴勇觉得,西子就像一团谜,潜意识告诉他,这个丫头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可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想去深究……

“叮……”门铃的响声,划破两人之间诡异的静寂,透过落地窗,西子能清楚看见大门外站着的人,一男一女,男的身上有明显戾气,女的很美,是那种一见就会让人记住的美。

六十二回

柴勇低头看看腕表:“你在楼上呆着,我下去。”西子目光闪了闪:“我跟你下去”开玩笑,好容易见到了曙光,西子怎可能还缩在楼上。

西子有一种直觉,外面的男女,估计就是他们绞尽脑汁要找的上线,柴勇盯着她看了一眼,没点头却也没反对,西子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婠婠一进来,迎面就跟西子照了个面,这一照面,婠婠不禁怔了一下,她旁边的男人扫过西子,西子浑身有些冷森森的感觉,柴勇圈住西子的肩膀:“陈哥,这是我媳­妇­儿,西子,这是陈哥,叫人?”

西子入乡随俗的小声叫了一声陈哥,那个叫陈哥的,目光在西子身上溜了一圈笑道:“上个月,你还光棍儿一条,这才几天,就有媳­妇­儿了,怎么着,也潮一回,玩闪婚这一块儿了”

柴勇笑了:“我年纪也不小了,正好遇上她,觉得挺合适,怎么也得有个媳­妇­儿,有个家,才像过日子,我正想跟陈哥说,­干­完这回,就出国,累了想歇歇。”

陈哥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得,晚上我请客,就去明珠会所,听说哪儿的温泉不错,让你跟弟兄们好好松松筋骨。”

说着,两人就直接去了地下室,西子想着自己怎么也找个借口跟下去,就听身边的女人问她:“你叫西子?”

西子早就发现,自从进了门,这个女的就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她都有点发毛,可西子非常确定,自己不认识她,也没见过。

“嗯,我叫西子,叫我小西吧!”“小西?”婠婠露出一个颇有几分复杂的笑容点点头:“小西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跟勇哥认识的?”

西子把自己背的滚瓜烂熟那一套,跟她说了一遍,婠婠笑了:“算英雄救美吧!真浪漫,倒让我想起我的初恋来了,还记得,上高中那会儿,下了晚自习被四个流氓围在胡同里,他就出现了,就他一个就把那四个流氓打的屁滚尿流,把我抱在他怀里的时候,我就想,这辈子就跟着他了,那时候我十六岁,现在想起来真仿佛一场梦……”

西子有几分讶异,两人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见,而且也并不是正常的朋友关系,她谈这些真有些不适宜。

婠婠见她望着自己,忽然笑了一声,笑容里有清清淡淡的苦涩,不知道是不是西子眼花了,西子还没想明白其中因由,婠婠的目光已经越过她,落在她身后,站了起来,几步上前勾住那个陈哥的胳膊,有些惧怕跟讨好的小声询问:“谈完了?我们回去吗?”

陈哥皱了皱看着她,有几分嫌恶一样甩开她的手臂,径自向门边走去。两人从进门到出门一共不到半小时时间,西子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只记住了两人的面部特征。

西子找了个借口回屋里,打开电脑,鼓捣了一个多小时,才画的有点相似,传到邮箱里发出去,伸了伸腰站起来,一转身,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柴勇笔直的站在门外盯着她。

西子觉得,自己的腿都动不了了,仿佛僵死在原地一样,不自觉就呈现出一种防备的姿态,柴勇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落在她背后的电脑显示器上:“又偷菜呢?”柴勇这几个字就跟解了她的|­茓­一样,西子浑身一松,才想起来,自己始终开着开心农场的页面。

柴勇走过来看了看,摸摸她的头,又低头仔细看看她:“电脑还是少玩,有辐­射­,你的脸­色­有点不好,走吧,今天我们去外面吃,过了今天,明儿咱们就走了”

“走?”西子一愣:“走去哪儿?”“先去云南,从那边去缅甸,再转去东南亚,英美那边咱们中国人也呆不习惯,东南亚还行,到时候你觉得哪儿好,咱们就在那儿定居。”

柴勇的计划很周详,西子却有些着急,可我母亲和弟弟,她的话没说完,柴勇就把一张银行卡塞在她手里:“这里有五百万,你交给你弟弟,你妈的肾源找到后的手术费连你弟弟上学的费用全够了,只是,你得跟我走,等过些年咱们再回来,你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柴勇出去了,西子关上门就开始发短信,几个短信发出去后,心里依旧没底,今天过后,也就是说。今儿晚上是他们大批出货的时间,地下室里那么多成品,今晚上都会出清,以前搬出去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闹。这次才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西子觉得脑袋里乱的仿佛一团麻绳一样,没有头绪也缕不顺畅。门外轻轻敲了敲,柴勇的声音传来:“西子,好了吗?”西子急忙嗯了一声:“马上好”迅速套上衣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宝石蓝­色­的羊绒套裙,白­色­过膝靴,配上她­干­净的小脸,有一种异常靓丽的美,头发就散在肩头,发尾翘起一个弧度,脸颊红润和嘴­唇­水­嫩­,显得她清纯中又有几分动人的妩媚风情,柴勇惊艳了好半响才开口:“很漂亮……”

西子脸红了红,被柴勇如此露骨的夸奖,有点别扭。西子忽然想起来,貌似胡军没怎么夸过她,一般这样的时候,都直接扑过来,西子暗暗叹口气,希望事情能在今夜结束,她真想他了。

同一时间,市局缉毒组正在紧锣密鼓的排查,即便有西子画的面部特征,依旧跟大海捞针一样难,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能细细找,刘汉斌低头看看腕表,已经九点了,侧头问电脑前的朱萱:“怎么样?有没有线索?”

朱萱点点头:“基本上锁定了最后的三个目标,最快的法子是让西子姐确认,可现在没法联系。”

刘汉斌的目光落在显示屏上,朱萱给他解说:“第一个叫陈华,是浙江台州人,10年前出国打工,目前毫无音讯,第二个是陈山,是哈尔滨人,也是10年前出国,现在仍在国外居留,这两人均无案底,第三个是陈胜,是B市人,吸过毒,曾以贩养吸过几年,后来从戒毒所放出来,97前偷渡去了香港,后在美国居留,最近回了B市……”

“把他的资料调出来,马上。”刘汉斌直接点了点陈胜的头像,半个小时,就从陈胜下榻的酒店把影像资料调了过来:“这个女的是谁?”

“刘婠,也是B市人,因家庭因素,高三辍学出国,曾因打架斗殴进过派出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案底,啊!刘组,这人,这人是不是胡局啊?西子姐的老公?”

刘汉斌还没说话,后面的崔局点头:“这是胡军上大学那会儿吧!就为了这妞儿,把人家脑袋开瓢了,当时我正好是那片的所长,这事儿还是我经手处理的。”

刘汉斌愣了愣,旁边的小王蹭站起来,指着婠婠的照片:“这女的来过咱们市局,十多天前,我在大门外见过她,就站在骑楼拐角,眼睛直直盯着胡局跟西子姐,因为真漂亮,所以我印象深。”

他一句话,刘汉斌跟崔局的脸都变了:“小朱,立即联系西子,让她撤回来”是为了案子,可也真不能搭上西子一条命,卧底被发现,目前来说,没有一个活着的先例,西子是警察,可也是胡军的心头­肉­,胡家的儿媳­妇­儿,这祸要是闯了,还不捅了天。

可一直是单线联系,只能西子联系这边,这会儿再着急也联系不上,这边正急的火上房,崔局的手机响了起来,崔局低头一看,不禁皱紧眉,接了起来,胡军­阴­沉的质问,从那边传过来:“我媳­妇­儿呢?我媳­妇­儿呢?我问你呢?说话……”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可这话音崔局也明白,一定是胡军那边得了信儿,只能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为了破获市局的境外涉毒案,安排西子卧底了”“卧底?你他妈直接把我媳­妇­儿枪毙得了呗!”胡军的声大的穿过话筒,刘汉斌几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崔局忙给他吃定心丸:“军子,你放心,相信我,西子不会有事……”话没说完,就被胡军直接顶了回来:“我他妈相信你个毛,再相信你,就等着给我媳­妇­儿收尸了,我他妈辞职,我媳­妇­儿也不­干­了,我们两口子,躲开你这一亩三分地儿,省的那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正在高速上,两个小时候进市区,我不管什么案子不案子,我媳­妇­儿要是掉了一根儿头发,谁都甭想消停……”

嘟嘟嘟……手机传来忙音,崔局放下手机,苦笑了一下,对着刘汉斌却眉头一立:“听见了吗,两个小时内,必须把案子给我破了,不破了案子,这回儿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案子破了,胡家这个雷我顶了,要是没破,你自己看着办……”

六十三回

说起胡军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还真凑巧,陈胜在明珠会馆请客,明珠会馆的老板萧山跟虎子几个虽不是一块儿混的,也有联系,隔三差五也互相捧捧场啥的,看着自己老子的面子,小一筏的,关系也都挺过得去。

这天明珠会所请了个有名儿的腕儿过来走|­茓­,知名玉女歌星,萧山就忽然想起来,以前貌似虎子曾经心水过,于是特够哥们意思的,给虎子打了个电话,虎子攒了几个哥们,晚上六点就到了会所。

吃好喝好了,哥几个直接去了会所的夜总会,先坐在大堂看表演,玉女歌星还没瞅见,虎子一打眼就看见坐在正中间靠左手一桌的西子,脑袋嗡就一下,感觉眼前嗖嗖直冒星星,以为这里边灯光昏黑,别是他看差了,揉了揉眼,靠的近点,这一仔细看,可不就是西子。

要说就结婚见过那一面,虎子真不见得认得出来,可后面,他跟西子没少有牵扯,现如今自己家里头那小丫头……这么论起来,自己也得叫西子一声姐,虎子刚想上去打招呼,突然发现不大对劲儿,西子坐的那一桌就四个人,包括西子在内两男两女,交叉着坐在一块儿,看意思是成双配对的。

西子身边的男人可不是军哥,而是一个小平头,腰杆笔直的男人,昏暗的灯光下,仍可看出挺称头,可再称头,这事儿也不对吧!

虎子自然知道,这一阵胡军出差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西子趁着胡军出差红杏出墙,可这事儿别说旁人,他自己都不信,敢给军哥戴绿帽子,可着全中国,估摸也没有一个女人敢,西子是有脾气,可也触不到军哥这底线。

因此虽然眼睁睁看见西子跟柴勇在一块儿,虎子这样的念头一闪就丢开了,如果不是红杏出墙,那这是­干­嘛?且两人虽说没怎么近乎,可那男的时不时给西子倒杯饮料,加一块水果的,那呵护疼宠的模样儿,跟军哥也差不离了。

虎子正在这纳闷,萧山已经搭着他的肩膀打趣:“怎么着?今儿一来就有入眼的了,看上谁了?哥们给你安排……”说着,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见他盯着的是那桌,急忙把他拉到右边座位上,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那桌那妞儿,你可别打主意,不瞒你说,那是市局的,正在这儿卧底办案子呢,你就当没看见得了。”

萧山这一句话倒提醒了虎子,可不是琪琪前几天还说,她姐最近调工作了,就调到市局缉毒组,可卧底?虎子脑门子的汗都出来了,多危险的活儿啊,市局上头的领导们真敢安排啊!怪不得把军哥弄外面去呢,这要是军哥在,谁敢让他媳­妇­儿­干­卧底,还不炸了营,这整的一出,可不就是调虎离山吗,玩的真高。

可这卧底也不能真把媳­妇­儿给卧没了的,瞧那意思,西子跟那男的可不是一般关系,萧山好像也觉得挺有意思,小声跟虎子说:

“看见那边那丫头没,长的要说也不算多倾国倾城,可我这儿这么多小姐,那位一眼就打上了,没过两天,就整一块儿去,成媳­妇­儿了,要说真是那句老话,你多能的英雄,也难过这美人关,今晚上你们算来对了,我这儿除了小玉女,说不准还能欣赏一出现场版的刑侦,当初哥们真想去当兵,可平足,你说我家老爷子当了那么多年兵,我家老娘那也是文工团的,怎么生了我,就是个平足呢……”

萧山絮絮叨叨的话,虎子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就盯着那桌了,心里那个后悔就别提了,你说要是今儿他没来,这人没瞅见还两说,他今儿就在这儿,明明白白看见了西子,还知道了卧底这事儿,要是不知会军哥,过后……

虎子这想来想去,还没想明白,就看见那边那桌的人站了起来,不仅站了起来,还向这边走了过来,虎子头皮一阵阵发紧,他可没­干­过这活儿,尤其坐着的哥几个,军哥结婚那会儿,可都过去凑热闹了,虽说不见得能记得住新娘子,可也没准,要是认出来……

没等他想妥帖,那边的西子已经看见他了,西子也没想过会遇上熟人,她认识的人本就不多,除了同学就是战友,能来这地方的根本没有,所以遇上虎子,西子心里真有点慌,可慌过去之后,还必须镇定面对,箭在弦上,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大约感知了她的慌乱,柴勇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小声安抚:“没事儿,是这儿的老板,就打个招呼……”

西子颇有几分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抿着嘴点点头,两人这一番交流落在婠婠眼里,婠婠在柴勇身上溜了一圈落在西子身上,嘴角微杨露出一个略嘲讽的笑意,这女人的运气真不是一般好。

婠婠从下午琢磨到晚上,她当然认出了这女人就是胡军的媳­妇­儿,那个小女警,在柴勇这儿见到她的那一瞬,婠婠就知道,陈胜这回到头了。家庭因素跟这些年噩梦一般的经历,婠婠心底那点良善早已磨灭的一­干­二净,尤其,这女人还是她的情敌。

胡军是她的初恋,是她心底唯一一点希望,一块净土,在最难过的时候,她都会想,如果坚持下去,说不准有一天还能[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回到他身边,也许再也不能缩在他怀里,但至少还能见到他阳光般的笑容,那样明亮,那样璀璨。

可女人总是贪婪的,见了面,她就想拥有,尤其现在的胡军跟十多年前比起来,更成熟,更有魅力,也更有担当,历经了岁月沉淀,在他身上呈现出一种属于男人的厚重,很迷人。

她嫉妒西子,她拥有这时候的胡军,最完美的胡军,嫉妒啃噬的她五脏六腑疼痛难当,可婠婠还有一丝理智,如果陈胜不倒台,或者这次脱逃,她永远不可能脱身,这或许是她唯一一次,可以摆脱他,摆脱过去的转机,这转机的关键却是她的情敌西子。

婠婠衡量了很久,想起了十年前她跟胡军的情份,心里忽然燃起一丝希望,或许他们的婚姻没有表面上呈现的这般和谐美好,像胡军那样的家庭,一般都是利益关系联姻,哪会有什么爱情,或许自己还有机会,更何况,她从没有想过要名分这件事,只要胡军还要她,她就呆在他身边,当个小三也心甘情愿。

打了这个主意的婠婠,并没有揭穿西子,相反还有意无意的帮她掩饰了过去,只是这并不妨碍她对西子的嫉妒,看见柴勇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婠婠觉得讽刺之余也颇为嫉妒。

“萧老板,这几天没少叨扰贵地,我跟勇子来敬您一杯……”陈胜脸上堆起一个笑容,跟萧山寒暄。萧山忙笑道:“哪里,哪里,陈哥勇哥多多光顾,小弟才能糊口饭吃,该我敬您二位一杯,来,开瓶路易十三,算我敬两位哥哥的……”

眼瞅着这关过了,西子这口气儿还没松,虎子旁边的赵景指着西子说了句:“我怎么瞅着这妞儿有点眼熟呢?哪儿见过似的……”

西子就觉得忽悠一下,浑身的血都冲脑袋上去了,柴勇跟陈胜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虎子呵呵笑了一声,一巴掌拍在赵景身上:“你他妈眼花了吧!谁还不知道你,瞅见个盘靓条顺的妞儿就说眼熟,边上歇着去”

他的话一出口,那几个小子哄一声全乐了,西子这口气才算松了,等西子几个回了座位,赵景还小声嘀咕:“明明就是在那儿见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虎子把酒杯塞在他手里:“喝酒喝酒,台上这小明星真不赖,腰是腰,ρi股是ρi股的……”这一说把赵景的注意力引了过去,引开了赵景,虎子站起来走出去打电话,他琢磨了,这事儿怎么着也得知会军哥,别人不知道,他可最明白,军哥把媳­妇­儿看的多重,那比他自己个的命还金贵,这要出个好歹的,不坑了军哥一辈子吗,什么大案子,也不能把军哥媳­妇­儿赔进去不是……

虎子这一通电话打过去,可算捅了马蜂窝,胡军那个咬牙切齿啊!琢磨着就不大对劲儿,这下县开会布置工作,啥时候轮到副局­干­了,再说,他也不是负责这块的啊,以前还怀疑这是调虎离山,虎子这电话过来,真做实了,还管你个鸟工作,直接扔下,开车就奔了高速。把他手下的办公窒主任都弄懵了,工作小半辈子了,没遇上过这么个副局领导。

胡军这一路车飚的都快破表了,心脏比迈速表转悠的还快,不是他往坏地方想,就他家媳­妇­儿那三两三,哪做得了卧底,是,拳脚身手还不赖,可这卧底要的不止是身手,还有经验,即便都有了经验,也百分之百危险,说是刀口舔血也不为过,老爷们­干­这活儿,轻了脱层皮,重了命就交代了,何况那是他媳­妇­儿,细品­嫩­­肉­娇,贵养在怀里的媳­妇­儿。

胡军都不敢想,要是他媳­妇­儿这会儿有个啥万一,他这以后的日子咋过……一想这个,眼前就一阵阵发黑,心里更恨,个死丫头,跟她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合着都没听进去,人家让你卧底就卧底啊!就不想想他,还傻不拉几的配合着人家瞒着他。

胡军开始反省,是不是以前太宠他媳­妇­儿了,有时候真的硬气点,最起码要有点原则,这回儿看他怎么收拾她,咬着牙这么想,可也怕,再没有收拾媳­妇­儿的机会了……

两个小时,足以安排好一切,胡军到会馆就被拦在了外围,布置的警力隐在夜­色­中,有一种紧张的肃穆,胡军是着急,胡军是混不吝,可到了这时候也明白,他再混,也不能真冲进去把他媳­妇­儿带出来,布线这么久才逮到的毒枭,比亡命徒还亡命徒,他进去了,不仅救不了西子,没准还会更坏事。

可一见到刘汉斌,心里那股火气真憋不住了,一把揪住了刘汉斌的脖领子:“我媳­妇­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我了半天,还真没说出什么狠话来,主要人刘汉斌面对他气定神闲的样儿,一点闪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且异常坚定的看着他说:

“西子除了是你媳­妇­儿,她还是个警察,她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她头上顶着的国徽,肩上扛着的警衔,我也是,只要案子破了,你把我怎么着都行”

滚刀­肉­,胡军突然发现,这刘汉斌就是传说中的滚刀­肉­,这人什么不怕,因此毫无畏惧,胡军也不禁有些肃然起敬,崔局在后面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里侥幸的想,闹半天,刘汉斌这块硬石头还有这样的功用,关键时刻真能挡事儿。

“现在里面情况怎样了?”胡军直接问情况,刘汉斌低声道:“小喽啰已经落网,里面四个人,陈胜跟柴勇是这次境外涉毒案的主犯,要交易的货都在别墅那边,已经盯紧了,估计会在午夜进行,咱们就在这儿守株待兔,便可一网生擒。”

胡军点点头:“你说四个人?除了我媳­妇­儿还有谁?”刘汉斌微微挑挑眉回答:“刘婠”“刘婠?”胡军皱皱眉:“哪个刘婠?”扭头看着崔局,崔局点点头:“刘婠是主犯陈胜的情­妇­,曾跟踪你到市局,她见过西子……”

崔局话还没说完,胡军就觉得胸腔里那颗心碰一声炸了,拔腿就要往里冲,刘汉斌眼疾手快上去拦他,胡军跟疯了一样,抬手就是一拳:“去你妈的案子,里面是我媳­妇­儿,不是你媳­妇­儿,你他妈别拦着我,你再拦我,让你再拦我……”伸脚狠狠就揣在刘汉斌肚子上:“你他妈给我闪开……”

刘汉斌避都没避,硬生生挨了这一脚,反手两下就把胡军给压在身下:“你打得过我,就让你过去,里面哪个柴勇是退役的特种兵,就你这两下子,进去了还不如你媳­妇­儿呢?”

刘汉斌这两句话把胡军给点醒了,看他冷静了下来,刘汉斌才放开他,揉揉肚子,心话,这小子真狠,这一下差点把他肠子都踹断了,不过值,最起码胡军没再犯混,可脸儿黑的跟六月里暴雨前的天儿一样。

等到了十二点半,才看到四个人从会馆走出来,脚步挺稳当,看起来一点没喝多,柴勇在门口停了几秒,四周扫了两眼,陈胜敏感的问:“有什么不对吗?”

西子的心呼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侧头有些紧张的盯着柴勇,柴勇忽然笑了摇摇头:“有什么不对,就是觉得今晚过去后,这样的夜­色­,恐怕要过些年才能见到了……”

西子也看了下四周……“下雪了呢?”婠婠低呼了一声:“好多年没见过B市的雪了……”西子楞了一下,抬头看去,霓虹灯上灰蒙蒙的夜空,有些淡淡的青黑­色­,微细的雪粒子从空中斜斜落下,穿过霓虹的光晕飘落下来,落在手上即刻就化成了水。

“这是B市今年第一场雪,好兆头!”柴勇脱□上的大衣披在她肩膀上。西子侧头看他,他微低着头,雪粒把他的轮廓染得湿漉漉的,湿漉漉的轮廓越发显出属于军人的刚硬和英挺,西子不禁微微出神……

远远看去,这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又披衣裳,又对视的,真说不出的暧昧,胡军的脸更沉了,忽然意识到,他媳­妇­儿这卧底的身份颇耐人寻味。崔局那汗都下来了,心话儿这祖宗在门口这是演的哪出啊,这要是柴勇那厮真一激动,有什么动作,估摸胡军真能疯了,他都能听见胡军咬牙的咯吱声,估摸这事过后,西子那丫头得自求多福了。

好在西子不过一瞬就低下头,向侧面迈了一步,陈胜笑道:“走吧!今儿这批货发出去,老子也回美国度个假。”四人分两辆车,出了会馆停车场,向近郊的别墅去开去。

一点半,两辆集装箱车开进别墅区内开始装车,装好了车,陈胜把一个箱子跟银行卡交给柴勇:“这是你的,箱子里是人民币,卡里是美金,等你歇够了,回来咱们还接着­干­。”

柴勇接过箱子忽然打开一抖。里面散落开的都是一沓沓粉红­色­的百元大钞,手里不知何时变出一把枪直接指在陈胜的眉心:“没什么以后了,今晚就是最后时刻。”

“你是警察?”陈胜不再怎么信的开口。“不,我不是警察,可这周围都是,是不是西子……”啪一声枪响,柴勇执枪的手一抖,陈胜忽然低头转身,把西子挟持在身前,手里一把手枪指着西子的头:“那么她是警察,还是你的小情儿人?”

婠婠手里枪被柴勇一脚踢飞,单手扼住她的喉咙:“陈胜你放开西子”“呵呵呵!”陈胜­阴­沉的笑了两声:“你手里的女人早被我玩烂了的,正愁发落不出去,你弄死正好,你这小情儿要是死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啊一声,被西子一个朝天瞪踢落他的手枪,转身曲肘锁喉……把陈胜制在手下……“西子小心他还有枪……”柴勇的提醒已经晚了,啪啪两声枪响过后,西子跟陈胜同时摔倒在地。

胡军扔了手里的枪,几步蹿到西子跟前,西子捂着大腿看着他笑了:“你回来了……”

陈胜被胡军一枪正中眉心,当场毙命,柴勇没有任何抵抗落网,刘婠自首,协助调查,西子大腿中枪,进军总治疗养伤,迄今为止,B市年度最大的境外涉毒案圆满落幕,西子的腿上又多了一个光荣的记号。

这次胡军全程参与,从媳­妇­儿受伤到手术,送回病房,始终陪在一边,紧紧握着他媳­妇­儿的手,握的西子想趁机昏迷都不行,握的很疼,甚至疼过了大腿上的枪伤,而从头至尾一直到第二天,胡军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这男人正在闹别扭,不知道是跟她闹,还是跟自己闹,那别扭起来的模样,跟个小男孩没两样,西子觑了一眼,坐在床边­阴­着脸削苹果的胡军,觉得有几分可笑,微微扬了扬嘴角:“你真不打算搭理我了吗?”

胡军抬头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把削好的苹果叉了一块塞进她嘴里,西子咽了苹果,看着他的手好奇的问:“你的枪法好厉害,以前我都不知道呢?一直以为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原来我老公这么厉害,你以前是什么兵种?”

胡军又哼了一声,站起来去洗手间洗手去了,西子没辙了,哄也哄了,错也认了,可这男人这回就硬抗住不搭理她,搁以前,西子还能投其所好投怀送抱一下,床头吵了,床尾就和了,可惜她这伤腿不给力,动不了。

胡军跟西子别扭了整整两天,到了第三天一早还撑着,连他家老爷子来了,都黑着个脸,这是迁怒上了,胡总参不禁好笑,虽说有点险,可事情总算过了,经此一事,西子同意调离重案组,以后小两口这日子算彻底安生了,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胡夫人摸摸西子的脸,心疼的问:“还疼不疼了?这小脸瞅着都瘦了一圈。”

西子笑了:“妈,哪有这么快,看着吓人,其实没有上次重,就擦破点皮,没事”胡夫人瞪了她一眼:“擦破点儿皮?你也别瞒着妈,流了那么多血,得多大块儿皮啊!等你爸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啊?我爸?我爸来了?”胡夫人笑了,低头看看腕表:“琪琪告诉亲家了,一大早的飞机,这会儿快到了吧……”

正说着,病房的门啪一声被推开,接着就是财主老爹的声音:“妮子,我那宝贝妮子啊!怎么就住院了?怎么就伤着了……”

西子脑袋忽然大了一圈,她家老爹那是向来爱小题大做的,小时候她要是擦破点儿皮,或是弄个小口子,他家爹都跟她要挂了一样紧张,后来她都瞒着他,这回可想而知……

财主老爹麻利的,一进来就扑到西子跟前,眼里根本就没亲家跟胡军,就他家闺女,胡总参两口子有些愕然的看见亲家一把搂着西子哪个哭啊!真哭,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惨,不知道的,还以为西子没救了呢?

“妮子,妮子,怎么就伤着了呢?怎么伤了呢?我瞅瞅,快让爹瞅瞅……”放开西子,就要翻开西子的被子,被胡军一把拦住:“爸,这里人多,西子的伤没事,真没大事?”“什么没大事?这都住院了,小事儿谁住院啊!再说,我听琪琪说是枪伤,中了枪子,还算小伤啊?我亲闺女,我看看怎么了……”

胡军就是不乐意,不想自己媳­妇­儿的大腿给别的男人看,老丈人一样,翁婿两人正牵扯不明白。

西子一把拉住财主老爹的手:“爸,我没事,真的……”护士长一进来,看见这么多人,楞了一下,把西子手上的针拔了,好心的提醒:“病人需要休息,尤其孕­妇­,孕期前段容易疲乏,更要多主意休息……”

知道护士出了门,病房里的人才恍然明白过来,胡夫人拉住西子的手,有些激动的手脚都没处放:“西子,真怀上了?真的吗?多少日子了?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还瞒着,老胡,咱的金孙有了……”胡总参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财主老爹的眼泪还没抹­干­净,已经咧开嘴乐了……

怕吵到西子休息,财主老爹被胡总参两口子先劝着走了,病房里就剩下西子跟胡军,胡军盯着西子,好半响才瓮声瓮气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西子摸摸肚子:“前几天。”

胡军恨得不行:“知道有了孩子,还去卧底?”{西子有些讨好的拉着他大手摇了摇:“卧底前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晚了,不过这几天,我总想起你的话,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为了你们,我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些我想明白了。”

西子拉着他的手拽了拽,胡军仍旧别扭,可还是顺着向前挪动了一步,站在西子跟前,西子微微仰着头看着他,放开他的手,伸手攥住他衬衣的领口拉近,嘴­唇­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

“我明白的有点晚,可最终还是明白了,军子,我爱你……”

军子怔了一下,接着,俯头,伸嘴,噙住了西子的­唇­,狠狠,狠狠的亲她,亲的西子差点背过气去才放开她:“不要以为说了这样的甜言蜜语,我就原谅你,还差得远……”西子扑哧笑了,圈住他的脖子拉下来堵住:“真是个啰嗦的男人……”

冬日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直直­射­入,氤氲在两人周围,给这对小夫妻镀上了一圈淡金­色­的光晕,光晕中他们难分难舍,相濡以沫,幸福的那么理所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份量够足了吧!结局大家满不满意,至于后面的事儿琪琪的婠婠的,小两口的,孩子的,明天起在番外中交代,不甜够了不算完哈哈!!

返回书籍页

关于我们|设为首页|加入收藏|广告合作|会员注册|意见反馈|更新记录

Copyright ©2009 Beta All Rights Reserved.粤ICP备05019572号 站长统计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