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鸡说,我听说了。
你听说了?王营长对老鸡的回答不以为然,他说,你听谁说的?
老鸡说,我听广播里说的。
听广播里说的?广播里啥时说的,我咋不知道?
老鸡想,你不知道广播里就不说了?可他嘴里却说,真的,广播里说的,毛主席还讲话哩。
噢。王营长似乎有些懊悔,毛主席还讲了话?我咋没听到呢?我那个时候干啥去了呢?我每天都听新闻和报纸摘要呀。
老鸡说,那个时候你可能睡着了。
胡说!王营长有些生气地说,你说我听着听着睡着了?怨不得许仙说你的嘴臭!
老鸡听王营长这样说就有些惊慌,他说,你别生气,算我没说还不中?
毛主席在广播里讲话我会不知道?王营长愤愤地对老鸡这样说道,说完就不再理他,转身继续往前走,王营长心里想,妈那个x,就你这样的熊人也配说这样的消息?他一边走耳边似乎就响起了从广播里传出来的那些激动人心的声音,他的心里一下子又涌动着极大的热情,但那热情被堵在他的胸中,那热情得不到奔放,他要尽快地找一个能奔放热情的去处。他这样走着,就听老鸡在他的身后说,茶馆里来了红卫兵。
老鸡的话使王营长再次停住脚,这个消息又一次使他感到意外,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转过身来对老鸡说,你说啥?
老鸡讨好地说,茶馆里来了红卫兵。老鸡说完又补充道,是三爷领回去的。
噢!王营长听清了老鸡的话,他兴奋地踢了老鸡一下,他说,革命的火种来了。说完他转身就走,由于他的慌张使他和从西边走过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个人被王营长撞翻在地,他一边从地上挣扎着起来一边恼怒地叫道,慌啥慌啥,投胎吗?随后他就在地上用双手胡乱地摸着。王营长没有去拉他,而是在他的ρi股上踹了一脚,王营长说,你说谁?
那个人在地上摸起了一副眼镜戴在脸上,站起来才看清站在面前的人,他倒吸一口凉气说,是你呀,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