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说，你是要介绍信呢还是要笔呢?

大燕就不言语了。

一个女孩说，大燕，要不回家后我们大伙兑钱再给你买一杆新的好不好?

大燕叹了一口气说，那你就磨吧。

文玉就小心地把笔尖砸平，又细心地在一块石头上磨，笔尖和石头磨擦的声音尖厉刺耳，但她们都觉得那是她们的希望，她们一直屏着气看着文玉把笔尖磨成了一把锋利的刻刀。文玉把刻刀在手上试了试，就把笔舌头砸断半截，文玉把余下的一半连同笔尖磨成的刀重新装回到笔杆上，这样那笔就变成了一把刀。文玉又按照刻章的程序把要刻的字反写在章坯上。文玉说，好了，这下就能刻了。

大燕说，文玉，你以前刻过章吧?

文玉看她一眼，但文玉没有说话，文玉就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刻章，一把用笔做成的刀在一个骨头做成的章坯上发出声响，文玉一边刻一边想，有了这章就有介绍信了。大燕她们看着文玉刻几下就用嘴吹飞那些被刻下来的骨屑，大燕想，这是谁的骨头呢？真不可思议，人的骨头还能刻章，有了这章我们就有介绍信了，有了介绍信我们就能坐火车了，能坐火车我们就能到红太阳升起的地方去了。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文玉终于把章刻好了，大燕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大燕说，快来试试。

文玉就快乐地把那枚骨章盖在白纸上；可是白纸上什么也没有出现。

大燕说，没有印­色­，我们役有印­色­。几个女孩子也都被新的问题弄得愁眉不展，我们上哪儿去弄印­色­呢?

文玉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有了。

她们说；在哪儿?

文玉说，在我们身上，在我们的血管里。说着他就把左手的中指放在嘴里，他一闭眼一用力就把中指咬破了，几个女孩子就叫起来，文玉!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