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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这辈子我放过你 > 第四次……

第四次……

“嘿嘿,男人有钱就学坏嘛。”

“嘿嘿,按说也是,夏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实回答我,好吗?”

“你说吧。”

“你愿意嫁给小凡吗?”

“愿意。”

“嗯,是实话,不错,下面是我真正的问题,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小凡和萌萌没有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愿意嫁给我吗?”

夏寒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没关系,祝你和小凡幸福。”

“谢谢,我该走了。”

“嗯,不送。”

夏寒刚把门打开,小春就进来了,“哎,夏寒姐,你也在,邵龙说今天中午他请客,我们一块儿吃吧?”

“哦,不了,我回去还有事儿呢,有空记得还去玩儿噢?”

“嗯,一定。夏寒姐再见!”

“再见!”

夏寒回到家里后,一打开邮箱就收到了谷阳发来的邮件,邮件的内容令她简直不敢相信:夏寒,好久不见,真的很想念你,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我只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医生说我肺部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心包膜,我的时日不多了,希望你能成全我最后一个心愿。速来,否则真的很难见最后一面了。

夏寒把情况给许小凡说了一下,许小凡说:“你去吧,我就不陪你你了。”

“嗯,照看一下我的父母。”

“一定的,路上小心。”

夏寒整理了一下便去了西安。

夏寒走了以后许小凡每天至少去她家两次,有什么力所能及的活儿,他都帮她父母做了,有一次夏寒妈的手被针扎了,许小凡帮她做了一次饭,夏寒妈那高兴劲儿啦,甭提了。

在一次聊天中,夏寒妈说这些年挣的钱也不少了,夏寒也长大了,有工作了,她想买一套新房子,把馍店的生意转让了,过幸福的晚年生活。许小凡也表示赞同,并对她说如果转让生意的话千万别让给别的,让给吴双最合适不过了,夏寒妈也欣然答应。

许小凡回去后给吴双说了生意的事儿,想不到吴双那小子第二天就带着礼品来到了夏寒的家里。

“阿姨,您要是真想转让,可千万别让给别人,转让费我一分不会比别人少,您要多少我给多少,别人能给多少,我出多少,什么时候都行。”

“哎哟,看你这孩子说的,阿姨会很你吗?这样吧,生意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个字儿——好,要是让给别人呀,最少得四万,给自己人么,吴双,你给三万得了,这不算多吧?”

“那哪行,这生意是您和叔叔辛辛苦苦经营来的,我最少得给三万五!”

“看你这孩子说的,阿姨是那样的人吗?要不准备准备,事不宜迟?”

“好!我尽快去准备。”吴双走后并没有回去,他直接去找许小凡。

“吴双,谈成了?”

“是啊,我来是想问你能不能……”

“能!要多少?”

“呵呵,真是好兄弟呀,给我两万吧。”

“好,我给你三万,还有,转让费上你可别太那个了,都是自己人,你吃点亏没什么,知道吗?还有,结婚的时候经济上我还可以随时资助你,虽说结婚不赔钱,甚至赚钱,但一开始需要置备很多东西,手头紧的话很难周转开。”

“早准备好了,要不是想着下个月结婚,这次我才不问你借钱呢,别太小瞧我了。”

“呵呵,行啊小子。”

夏寒的父母终于挪进了新居,离锐芳家仍不远,这是夏寒妈在选房是着重强调的。吴双把自己的父母也叫来了,帮忙打理生意。由于夏寒妈说什么也不肯再要那五千,吴双就买了一套沙发作为礼物送给刚刚挪进新居的夏寒家。

而这一切,夏寒还不知道。

在去西安的路上,夏寒心里也怪不是滋味儿的,一想到谷阳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心里就很难受,也说不清为什么。

到西安以后,她匆匆买了些礼物,就直接去了学校,因为谷阳家就在学校里面。可是刚到校门口,就看到谷阳一脸坏笑地站在那里。

“哈哈哈哈,夏寒,开个玩笑,这几天损失的经济我双倍给你,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我去重庆找过……”

“别说了,没事儿的话,我要回去了。”夏寒说着就把手中的礼物扔在地上,转过身往回走去。

她走得很快,一会儿就走到了马路对面,眼看着就要坐上出租车,原来没当回事儿的谷阳开始飞快地向她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唤着:“夏寒,你听我说,我给你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

突然“兹——”的一声刹车,一辆轿车撞在了谷阳的身上,当夏寒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回过头的时候,谷阳已经躺在了车前,身下是淋漓的鲜血。她没来得及擦眼泪就赶紧跑过去,和司机一块儿把谷阳抬进车里,开往最近的医院。

谷阳刚假装得了绝症,就给他来个真的车祸,有时候想想生活也真是,你对它幽默一次没什么,可是它要是偶尔对你幽默一次,可真让你受不了。

医院的急救室内,谷阳和几个外科医生正在和死神做斗争,急救室外是可怜的夏寒和谷阳的亲友。

夏寒很无奈地说:“谷教授,真是对不起!”

那位教授也就是谷阳的父亲却是满脸的怒容:“对不起有什么用?西安交大怎么会出你这么一个不可理喻的学生?我们家谷阳到底哪儿配不上你,啊?告诉你,追他的姑娘每人吐一口唾沫足以淹死你们全家!你等着,你最好祈求上苍保佑我们谷阳平安无事,如果抢救出现什么意外的话,看我怎么报复你……”

夏寒继续擦眼泪。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也许夏寒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也许上天不忍心带走优秀的谷阳,医生们满脸兴奋地说道:“谷教授请放心,手术很成功,再者可能由于车速不是太快,也没伤到要害的地方,所以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好!那现在可以看他吗?”

“还没醒,等他醒了以后就可以了,但尽量不要过多地打扰他。”

“好,各位,我请客。”

“不不不,谷教授,不能这样,这是医院的规定。”

“不给我面子是不是?院长怪罪下来,我盯着!”

顾教授的大多亲友们和医生便离开了,只剩下夏寒、护士和另外几个谷阳的亲友,另外几个亲友中有好几个女孩,长相也都很漂亮。听了医生的话,他们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谷阳醒了,夏寒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涌进去,他们几个很快把床边围满了,问这问那的,关心的话总也说不完,而夏寒则站在圈外呆呆地看着病床上可怜的谷阳。

谷阳一醒来就灿烂地微笑,一点也不像刚刚被抢救过来的还必须待在病床上的伤人。她和身边的几个人聊了一阵之后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吧,你们身后的那个女孩儿等好久了,我想和她单独待一会儿。”然后他们几个都很听话地出去了,谷阳才长叹一口气。

“谷阳,真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呀,这是我自作自受,呵呵,死里逃生之后才知道生命的珍贵呀!你知道吗,我刚才已经和阎王握手了,后来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就又跑了出来。”

“呵呵,别傻了。”

“是啊,我是很傻——夏寒,我们真的没希望吗?”

“我……我和他就快结婚了。”

“真的?!……那行啊,我祝福你们!”

“你也该考虑考虑现实了。”

“是的,经过这次生死的游戏,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如果家里忙的话,你回去吧。”

“我照顾你两天吧,也算是尽一份良心的责任,你一出院我就回去。”

“好。”

是缘是命是造化

那天,沈艺萌看见许小凡他们两个在新婚礼品店以后,很难受地离开了,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是啊!去哪儿呢?本来这里才是自己的家呀,要不­干­脆回家吧,以后的事情管他呢——不行,再等一段吧,哥和夏寒就快结婚了,等他们结过婚我再回去,好,就这么定了,在美国时念华阿姨给的钱还有不少,够花一段时间的了。

沈艺萌这么想着,又朝着车站走去。她突然又想,要是能有个给自己通风报信的人,岂不更好?可是想了好久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才刚刚立秋,天气就有点小冷了,走在路上,沈艺萌感觉冷空气直往身体里钻。她有气无力地走着,前面走来一个推着车子卖烤红薯的老头儿,走到她跟前的时候那老头对她说:“小姐,香甜的烤红薯,买一个吧?”

她摇了摇头,那老头儿继续往前走,已经走过去了。沈艺萌的心里又隐隐难受起来:你要是不问我,我或许会买呢,本来我就打算买一个的,为什么偏要问我?既然问了,为什么不迁就我一会儿,和我多讲几句?就一会儿,那样的话我肯定会买的,我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可是你就一声不吭地走了,在电脑上删除一个文件系统还会提示一下是否真的删除呢……噢,对了,我忘了,我们刚才是相向而行的,在我摇头的一瞬间,我们已经擦肩而过,我根本没有给你留下任何迁就我的机会,你再多说我也听不见了,因为命运中我们注定只是擦肩而过。

@奇@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个醉汉,他走路东倒西歪的,样子很是可笑,不远处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男孩儿很感兴趣地跑过去,看着他东倒西歪的样子,男孩的童真的脸上露出可人的坏笑,并很大胆地对那个醉汉说:“嘿嘿,你喝醉了。”那个醉汉看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冲他骂道:“我摔死你个兔崽子!”那男孩儿赶紧跑了。

@书@可是跑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真是个勇敢的孩子!他身边的一位阿姨正要把一团废纸放进垃圾桶里,他夺过废纸扔到了路上:“阿姨,这里有人专门打扫,扔在路上就可以了。”

@网@沈艺萌对这个孩子起了兴趣,这时一个戴近视镜的十六七岁女生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略带微怒却仍很温柔地对他说:“弟弟,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找你半天了,走,该回家吃饭了。”

“我不回,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千纸鹤叠好了,我就回去!”

“哎呀,好弟弟,就快了,姐姐已经叠好八百二十一只了,明天就保证叠好,先跟姐姐回家,好吗?”

“不好,都已经两天了,还差那么多,我昨天对我女朋友说今天就可以送给她的,可是我却没有,想让我打一辈子光棍是不是?”

哇塞!好强的孩子!他顶多不会超过十二岁,都有女朋友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小学生也成流氓了。而他姐姐呢,真的太伟大了,为了弟弟,两天时间能叠八百多只纸鹤,一定很耐心很善良吧。

沈艺萌走过去对那个女孩说:“嗨,同学,可以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呵呵,当然可以。”

“你认识一个叫‘许小凡’的人吗?”

“许小凡,是一个作家吗?”

“什么作家,就是一个写小说的。”

“呵呵,那就是他,我认识他,他在我们学校做过演讲,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深刻,我还知道他家在哪儿呢,你可以从这儿……”

“那太好了,我不用去他家,想请你帮个忙好吗?”

“好啊,只要能做到,我一定尽力而为,你说吧。”

“嗯,他就快结婚了,你帮我留意一下,他结婚的时候你通知我一声,好吗?这是我的号码。”

“好啊,只是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是朋友的话,他结婚的时候肯定通知你的,不过我还是答应你。”

“哦,是这样的,姐姐欠他好多人情,想在接到他的请帖之前赶来帮他做点什么。”

“姐姐你的名字是?”

“嗯,姐姐叫吴夕井。”

“吴夕井,好奇怪的名字。”

“呵呵,这是电话费,多谢你了。沈艺萌递给她一张十元的钞票。

“这怎么行呢。姐姐?帮助你是……”她的弟弟已经接过钱跑远了。

“你给我站住……”

沈艺萌看着他们姐弟俩,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然后她走了……

明天吴双和欧阳玉珠就要结婚了,所有的请帖都已发出,几乎所有该来的都被邀请了,除了沈艺萌只有席贺联系不上,在大学的时候她跟别人联系得就不多,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再拨原来的那个号码,系统设置的提示音很客气地告诉他们那是空号。

“算了,也许人家已经有了另外一群知心知腹的好朋友来呢,此刻的情况是我们请不来,不是没有请,到什么时候说起来也不是我们的错。”邵龙带着一丝抱怨说着,可毕竟是当年在高中时的好朋友啊!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吧,正像一条短信上说的那样:许多年后石头还是石头石头上承诺的感情却像一片秋天的叶子在风中枯萎飘零渐渐化为尘土才知道世界上最不可挽回的不是爱恨情仇而是不知不觉地疏远疏远是无疾而终的消逝我们因缘得以际会又因为成长而飘向不同的地方从此便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基本准备就绪,今天下午他们几个一起去给新郎新娘拍摄婚纱照,夏寒、邵龙、小春都早早请了假,大家一起在南河公园、人民公园等地方照了许多,欧阳玉珠今天很漂亮,也很幸福,本来邵龙还让去动物园的,夏寒一句“你想让他们与狼共舞啊”让邵龙再也不敢说了。

第二天终于在期待中来临了,他们几个策划的婚礼基本符合当地的习俗,但又不完全符合,总之他们自以为很好、很有个­性­。

婚礼就要开始了,许小凡和夏寒做婚礼主持。

“尊敬的来宾,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

首先我们代表新郎新娘向各位致以亲切的问候和由衷的感谢!”

“黄道吉日应祥瑞,”

“比翼双飞配鸳鸯。”

“喜结伉俪本注定,”

“佳偶天成福无疆。”

“在这神圣而又庄严的婚礼仪式上,能为这对珠联壁合、情天万里的新人作致婚词我感到分外荣兴,也特别感动。”

“是啊,他们从高中便认识,又穿越大学一直走到现在,是什么让他们俩相知相守在一起?是情是缘还是爱?是什么在冥冥之中把他们撮合在一起?不仅创造了这对新人,而且还要创造他们的后代,创造他们的未来?”

“对呀,是什么呢?那就让我们采访一下我们的新人吧。”

“请问我们英俊潇洒、忠厚诚实、为人和善;工作上认真负责、任劳任怨的新郎官,这么漂亮的老婆你是怎么追上的?”

吴双毫不拘谨:“死皮赖脸赖上的呗!”

“哇!再请问我们漂亮可爱、温柔体贴、勤奋好学、心灵纯洁;具有东方女­性­的内在美,又善于当家理财,手巧能­干­的新娘子,这么出­色­的新浪你是怎么留住的?”

“不用留,他敢跑,我打断他的腿!”

……

拜天地的时候也很特别,主持人庄重地颂道:“上天为证,大地为证,父母为证,吴双与欧阳玉珠二人誓死相爱,绝无二心!……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

“各位朋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东家略置些薄酒淡菜,粗茶劣烟,请大家开怀畅饮,尽情一乐。”

“来者不外,外者不来,若我们招待有不周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并及时提出。”

“朋友们,让我们举杯共饮,不醉不归!”

…… 酒宴开始了,邵龙让小春老早就在一个只能容下一张餐桌的房间里霸占了桌子,整个婚礼只有这一个特殊的地方,酒宴一开始,许小凡、夏寒、邵龙和其他几个高中同学就过来了。本来吴双和欧阳玉珠要去敬酒的,吴双说晚一会儿也没事儿,自己得先往肚子里垫点东西,于是他们像往常聚会一样大吃大喝起来,场面好不热闹。

“吴双,来,哥们儿敬你,祝你小子新婚愉快!”

“来,­干­……”

“小珠啊,姐姐敬你!祝你们早生贵子!吴双要是敢欺负你,随时告诉我,我就是你的警察叔叔。”

“他欺负我,哼!你就瞧着我怎么欺负他吧,别看以前我让着他,只要这婚一结,我的真实面目就露出来了!”

……

“小珠啊,你说咱们要孩子吗?”

“爱要不要,反正照顾孩子是你们男人的事儿,与我无关!”

“啊?那还是别要了……”

他们就这么疯狂地吃着、喝着、侃着,直到吴双他老爸冲过来:“该敬酒了。”他们两个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许小凡邵龙他们几个还在疯狂地喝着,侃着……一杯,又一杯……

许小凡和夏寒从来没有喝醉过,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喝多少,在座的各位只知道他们今天喝了很多,要是换做常人早该醉了,而事实上他们就是常人,他们也确实已经醉了,不过别人也基本上都麻了,也没人关心他们是不是醉了。

只听许小凡醉醺醺地端起一杯:“夏寒,­干­!”

“来,­干­!”

“小凡,我们喝的是喜酒吗?”

“当然不是了,傻瓜!我们喝的是交杯酒!­干­!”

“哦,对了,我怎么忘了呢。”

“我们刚才的交杯酒好像忘记交杯了,来补上!”

“好!”他们把胳膊交叉在一起,喝下了所谓的交杯酒。

“第二杯,永结同心!”他们胳膊交叉在一起,又喝下一杯。

“来,小凡,第三杯,琴瑟和鸣!”

“夏寒,再来一杯,爱海无际!”

……

“小凡,我们这是第几杯了?”

“第……我也不知道……”

“管他呢,再一杯,知音百年!”

“夏寒,再一杯,鸳鸯福禄!”

……

“夏寒,交杯酒应该和多少杯呀?我们好像早就超过了。”

“没关系,就当我们连下辈子的也喝了,反正……”

“那我们什么时候入洞房?”

“嗯,现在!”

“好,走,让我把你抱进洞房……”

许小凡刚想用力站起来,他已经倒在了桌子上,趴在盘子上,油乎乎的食物粘在他的脸上、衣服上,夏寒也随着倒下来,趴在许小凡身上。

邵龙也已经醉得不成样了,只有小春还算清醒,但她也没办法,只好去叫欧阳玉珠和无双。

他们两个刚敬完酒,过来一看这情形,他们笑得前俯后仰,许小凡和夏寒倒在一起,嘴里还说着入洞房之类的话。而邵龙则倒在桌子上,手指头还来回变化着各种划拳的姿势,嘴里也念念有词:“十年哪——六六顺哪——四季发呀……”

欧阳玉珠笑着对吴双说:“要不先把他们扶进我们的洞房吧?”

“那怎么行?他们这一睡准睡到明天,我们怎么办?”

……

最后,无双叫来程路、凌月、小飞等几个清醒的同学把他们送了回去,想不到本来应该为婚礼照看场面的人到最后却喝得酩酊大醉。

吴双老早就说过找个机会一定要把许小凡这个从来不醉的人灌醉一次,想不到这次没人灌他,他却自己醉了,真是荒唐……

几天后,小春哭着找到了许小凡和夏寒,一看到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们也基本上猜出是怎么回事儿了。

“哼——哼——夏寒姐,邵龙那个混蛋他,他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哼——”

“你先别哭啊小春,来坐下来,喝点饮料,让小凡去帮你讨回公道。”

“好,别哭了,我去揍他一顿。”

“好,狠狠地揍!”

……

第二天小春说什么也要回家,“我不­干­了,城市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还不如回家种地呢!”谁都知道小春挣的钱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两千,邵龙想给她一些的,她直接摔在了邵龙的身上。

在车站只有许小凡和夏寒两个人送她,他们俩把身上的钱合起来,偷偷地塞进了小春的兜里,大概有三四千吧。小春基本上不怎么说话,仿佛对这个小城也没什么依恋,这次离开只是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地方,车站里充斥着一种挥之不去的伤感……

小春回到家里之后,村子里好多亲近的人都去看她,说她变得更漂亮了,像个都市的大小姐。小春也满脸笑容,给家里人说自己挣了近万元,可是回来的时候被小偷偷走了,只剩下放在另一个兜里的两千块钱,于是大家一起骂那可恨的小偷。

小春的妈妈在整理小春的行囊,突然她兴奋地大叫起来:“哎,小春,你看,小偷没偷走,这里还有这么厚的一沓钱哪!”她数了数总共四千三,小春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只是随着大家的话说:“可能是小偷没偷完吧。”

每天九十九个吻

几千年前,孔老夫子就曾说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这东西真的很奇怪,不管你开心也好,伤感也罢,它总会从你身边毫不留情地悄悄溜走。转眼间两个多月又过去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宣告着寒冬的正式来临,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在多个省市已经造成了雪灾。

锐芳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今天上午在医院检查,结果显示囊肿已经完全消失。为了表达对老神医——善问天的感谢,许小凡特地赋诗一首,用毛笔书写,然后寄给善问天,内容其实也还是顺口溜的水平:万千碎玉从天降,落入人间化凡尘。

又是一年飘雪季,银装素裹为何人?

独钓蓑翁应犹在,与友长谈卧江滨。

雪仗千里难共打,信短情长表我心。

此刻,漂泊在外的沈艺萌也正在雪中欣赏雪景,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一个人看天,看着那本该蔚蓝却是灰蒙蒙的天空,好想用自己微弱的双手把它擦拭­干­净,在那灰蒙蒙的天空里,一定藏着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吧……

她习惯了一个人走路,走在没有熟人的街道或小路上,感觉特别的洒脱,在那街道或者小路的尽头,一定有一座美丽的世外桃源吧……

习惯了一个人发呆,沉浸在一个不是现实却胜似现实的世界里,虽然不能抛弃全部的烦恼,但还是感觉到格外的享受,因为在那个美妙的世界里,孤独却不寂寞,伤感却不伤心……

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在沉默了整整一年之后,悄无声息地飘落,无怨无悔地融化,然后再进行下一个轮回,何其悲壮也!两个多月了,可是委托的那个女孩儿还没有打来电话,怎么办呢?这次是真的没钱了……

沈艺萌走着走着,晕倒了……

许小凡和夏寒一起把礼物给善问天寄去,刚回到家里,就看到夏寒妈和锐芳在一起讨论两个孩子结婚的事情。

“锐芳姐呀,夏寒要是嫁过去了,就成你们家的孩子了,和萌萌是一样的啊!”

“我已经说过好几回了,夏寒这个媳­妇­我是认定了,可问题的关键在这两个孩子,你也多劝劝夏寒,他们好像总是觉得……”

“说什么呢你们?”夏寒没进屋就Сhā嘴道。

“我说夏寒哪,妈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夏寒妈说得很伤感,似乎真的要掉下眼泪。

锐芳也接着说:“我说你们两个就结婚吧,光这么等着要等到什么时候?”

夏寒回过头看许小凡,他不置可否。思考了许久夏寒终于说话了:“妈,芳姨,那样吧,我们两个去找算命的先生算一下,听听他们怎么说,如果生辰八字都配,那我们就结婚。”

“好,赶快去吧。”锐芳和夏寒妈都巴不得算卦的都说好的。

在车站附近的一段街上,有好多算命先生,他们的招牌各不相同,有八卦的,有周易的,有占卜的,也有看相的。虽然这是个崇尚科学的社会,可不知怎么回事,他们的生意都还不错。

他们两个先在一个八卦的老头摊前停下,那老头满头白发,长长的胡须也是白的。他们俩还没开口,那老头就庄重地说道:“终于来了,我算着半个时辰之内必有有一卦的,要不是等你们两个,我已经回家了,哈哈,坐吧。

不瞒二位,老夫一天只算十卦,可是老夫昨晚推算时,卦象显示今天的第十一卦将会是一对贵人,于是老朽也只好破例一次了。”

“老伯,我们可不是什么贵人,今天身上只带了三十块钱,您觉得能算吗?”

“呵呵呵呵,有缘即是无价,二位太小看我了。你们是想看婚姻方面的指数吧?”

“是。”

“那就请二位把你们的生辰八字写一下吧。”他们两个一一填写。

那老头在一张纸上算了许久之后,把结果又递过来:“两位请看,前世注定的大好姻缘哪!其实红线这个东西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有贵人才被月老牵红线的,好多凡俗之人月老是根本不去管的,两位都是贵人,其实前世,二位是……唉!师父说此类的天机不可泄露,我也只能言尽于此了,卦象显示你们真的很合适,请二位不要错过。”

他们付过钱之后继续向前走,走到一个看相的摊前的时候,那看相的人主动对他们说:“二位,看你们是有缘之人,送你们一卦,不要钱!”

本来他们没打算让他看,可一听说是免费送的,他们便停了下来,“多谢啊,先生!”

这位看相的年轻一些,说起话来也是气质十足:“有缘之人不讲谢,看相啊,男同志要看耳朵、鼻子,女同志要看眼睛、嘴巴,这位兄弟耳朵前照鼻梁挺,不是名人即大亨啊!这位女士两眼放光­唇­角低,不做娘娘做贵妃呀,翻译成现代语言就是说你丈夫一定是位贵人。从手相上看嘛,其实二位的确挺合适的。”

“那你说说我们最终能走到一起吗?”

“能。”

“什么时候?”

“这个,想知道这个的话就需要你们破费了,不多,三十。”

“好。”

那看相的又看了许久之后才说道:“按说二位十日之内完婚最好,但你们十日之内是注定完不了婚的,那么便只好等明年了。”

“胡说,我们明天就可以结婚,你信吗?”

“那犯凶杀,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爱信不信。”

他们又在一个自称研究周易的秃顶中年人摊前停下,那秃顶戴着墨镜,身边的招牌上还写着:别看我眼瞎心里亮,算命打卦本领强。原来他是个瞎子。

许小凡装作很匆忙地对他说:“大哥,警察来了,快跑!”

那个瞎子还真有两下子,不慌不忙地说:“我算过了,今天警察不会来的,我贾半仙料事如神,收费自然也就高一些,最少得贰佰,两位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想问姻缘的话,更应该考虑一下。”

在他的摊前夏寒始终没吭声,他怎么知道有两个人的?看来真有两下子。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冲过来,搬起旁边的垃圾桶就往他身上砸,那瞎子轻松地躲开,然后莫名其妙地逃跑了,而且跑得特别快,简直可以和吴双媲美,原来他不是瞎子啊。

夏寒问那位­妇­女是怎么回事,那位那­妇­女愤怒地说道:“那个死瞎子说只要把两千块钱送到周文王灵前,我儿子准能考上一本,可是,却连二本都没考上,想不到几个月后让我在这里碰见他……”说着她有向那个假瞎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回到家里,锐芳和夏寒妈都急切地问:“怎么样?先生怎么说?”

“他们说小凡我们两个挺般配的。”

“那太好了!现在你们两个小鬼无话可说了吧?”其实锐芳她们两个在家里早已准备好了,即使算命先生说些不吉利的话,她们也有办法对付,总之这次一定要把他们两个撮合在一起。

夏寒妈赶紧给吴双、邵龙他们打电话,把夏寒和小凡即将结婚的消息告知他们,并郑重承诺:“今天晚上阿姨请客,你们可都要来哦!”

夏寒听见之后有些不耐烦了:“妈,我们是说要结婚,可也没说什么时候结婚哪,等明年结婚的时候你再请客也不迟啊?”

“啊?!你——你们——要不,那样吧,你们先把结婚手续办了,那样的话你们爱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我管不着。”

“嗯——那好吧,有空了我们就去办理。”

“有空了?你想得倒美,就现在!锐芳姐,我说这你不反对吧?”

“呵呵,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咱俩一块儿监督着他们俩,把手续给办了?”

于是他们四个人一块儿去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在路上夏寒妈一边打电话向饭店预定饭菜,然后告诉吴双他们几个先去,一边很兴奋地唠叨:“我说你们这婚礼呀,还是越早越好奇Qīsūu.сom书,将来生了孩子我帮你们照看着,生几个我管几个,又不让你们费心,多好的事儿啊……”

手续很快就办完了,在夏寒妈的坚持下,结婚证有两位长辈代他们保管。从民政局出来天已经快黑了,他们直接去了饭店,又叫上沈福林和夏寒爸,虽然两代人之间还是有隔膜的,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彼此间也没什么生疏的了。

在饭店里几个年轻人格外活跃,又是劝酒又是夹菜的,不一会儿就把几位长辈喂饱灌足了,在沈福林的提议下,他们四个先回去了,留下他们几个老死党,场面更加疯狂了。

邵龙先问:“你们这手续都已经办过了,还迟疑着不肯结婚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还真信了那算命老头儿?”

夏寒终于揭晓答案了:“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之所以不急着结婚,是不想这么快就葬送了自己宝贵的青春,人生最浪漫的季节莫过于青春,而青春最浪漫的阶段莫过于热恋,小凡要是这么容易就把我娶了,那岂不太便宜他了,许小凡听旨!”

“听着呢。”

“你愿意娶我吗?”

“当然愿意。”

“那好,你以前欠我的,我要你补偿回来,从明天起,在未来的三个月内,你每天给我九十九个吻,每天送我一朵鲜花,每天至少给我讲一个故事,没让我笑的重新讲——嗯,还有,每天早晨叫我起床,晚上让我在祝福中入睡,我开心呢,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就要哄我开心,我想去哪儿旅游呢,你就要乖乖地带着我去,长城、鸟巢、安徽黄山、杭州西湖、龙门石窟、黄果树瀑布、西安大雁塔、桂林七星岩、南京中山陵……”

欧阳玉珠早就忍耐不住了:“夏寒,我掐死你!”说着她真的扑过来,夏寒赶紧躲进许小凡的怀抱里。

欧阳玉珠仍不罢休:“你个死妮子,早说嘛,便宜吴双这小子了,这么浪漫的事情我结婚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邵龙Сhā嘴了:“还说呢,当时你不也急得像蝉蜕里的知了?”

“呸!你还蛋壳里的雏­鸡­?瞎了眼了我,现在我算是看透了,夏寒我还是想提醒你,我用我小半辈子的经历告诉你,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别看许小凡现在像个君子,这婚要是一结,他的原型就全露出来了,女人只要一结婚,就像鸟儿进了笼子一样,看起来有了安定的栖息所,其实啊,生不如死!”

欧阳玉珠越说越来劲儿:“我记得书上是怎么说的来着,爱情就是两个人认识了三天,互相研究了三周,相爱了三个月,吵了三年,忍受了一辈子,然后再由孩子们重复同样的程序。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夏寒,你以前不是挺主张单身主义的吗?怎么变节了?我给你说,女人想要幸福的话,一辈子都不要结婚,自从我和吴双结婚以后,他什么都变了,每天早晨催不到四五次他绝对不会起床,前几天我不是生日吗?我含情脉脉地对他说‘老公送我玫瑰花好吗?’你猜他说什么?‘要什么花呀?还不如买二斤牛人咱俩一块儿吃了呢。’我当场晕倒。算了不说了,话我可是给你说到了,至于怎么选择你自己看着办。”

“不管怎么样吧,我先把这三个月赚足了再说,其实青春呢,就像我在你手里的冰激凌,不管你吃也好,不吃也罢,时间一过,它就融化了,每个人都知道它伤胃,可是又有几个人不愿品尝呢?”

“好,那你就品尝吧,到时候胃疼了,别叫苦。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我看是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明天我们就去安徽黄山,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

造化钟情开玩笑

暖暖的太阳倔强地从云层中露出笑脸,骄傲地照耀在还未来得及融化的残雪上,新的一天又来了。

今天夏寒要和许小凡去游黄山,虽然冬天不是旅游的好季节,但当兴致来临的时候是什么也挡不住的,夏寒说她从小就对黄山有一种不解之情,似乎是冥冥中注定的一种好感,所以她选择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安徽黄山。

他们从黄山市下车以后,乘坐一辆出租车,驶往黄山脚下,那位出租车司机是一位中年人,看起来很和善,突然司机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喂?”

……

“什么?”由于路上噪音太大,司机索­性­开启了扩音,连许小凡和夏寒也能听见说话的内容了。

“你说我外甥身上也长了蛇胆疮?”

“是啊,当时你身上的是怎么治好的?”

“用斩龙草,呵呵,效果奇好,说来还真是巧了,我还是听一个不相识的女孩说的呢。”

“……”

许小凡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好奇,他忍不住问司机道:“喂,师傅,这斩龙草治疗蛇胆疮的事儿,你是从哪儿听来的?真的管用吗?”

“我是听一个善良可怜的女孩说的,绝对管用。”

“那她有没有对你说在哪里可以找到斩龙草?”

“她好像是个外地人,因为她只知道在河南省什么市的一座罗汉山附近有斩龙草,她说她小时候和哥哥一块儿去采过,然后她就无缘无故地哭了,我也没敢再……”

“停车!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见的她,她现在在哪儿?”许小凡说着塞给司机五十块钱,“这是小费,她是我妹妹,离家出走的。”

“哦,怪不得,几天前还在下大雪的时候,我见她晕倒在路上,就把她送到了附近的中心医院,不过没事儿,就在我顺便向医生咨询蛇胆疮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说的斩龙草。不过现在……”

“去中心医院!”

“好。”

到医院之后经过查询那是上个星期的事情了,当时接待她的医生叫惠民,许小凡他们两个立即要求见惠民,值班人员很热情地帮助他们,因为他们从来不亏待帮助自己的人,尤其是陌生人。

可是结果却很令他们失望,惠民从昨天起就请假了,这一切太蹊跷了,许小凡和夏寒也完全弄迷糊了。

“小凡,要不我们报警吧?”

“怎么会这样,让我想想……”他坐下来,低头沉思……

在家里沈福林刚下班回来,锐芳正在准备着做晚饭,突然他们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那节奏、那响度,太熟悉了,那是一种久违的熟悉,脚步声到他们门前停下了,敲门声还没响起,沈福林和锐芳就争先恐后地跑过去开门。

门开了,果然是她,果然是那个魂牵梦绕的孩子——萌萌,锐芳一下子抱住她,眼泪簌簌地落下来,沈福林、萌萌也都哭了,他们三个抱在一起,许久,许久……

这半年来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牵挂,所有的委屈,所有埋怨都化作两行滚烫的泪水,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是的,没有什么比眼泪包涵的更多,没有什么比哭泣表达得更彻……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沈艺萌才最先破涕为笑,福林和锐芳这才发现原来在萌萌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陌生男子,他中等的身材,四方的脸型,压在鼻子上的近视镜少说也有六百度,一看就是那种踏实沉稳、适合从事学术­性­工作的“死板型”人才,用农村话说就是那种“跺三脚挤不出一个屁的人”,同时也是都市里“三好男人”的典型代表。

“萌萌,这就是——你又找的人?”

“嗯。”

“伯父好!伯母好!我叫惠民,在安徽黄山市中心医院工作。”惠民很恭敬又略感羞怯地说道。

“你好!赶紧进来吧。”

惠民把带来的大包小包的礼物一一送进屋里,并在沈艺萌脸­色­的指示下放在合适的位置,然后给福林和锐芳倒水,他的每一个动作让人看了都觉得踏实,同时也足见他对沈艺萌是唯命是从。

“哥呢?”

“哦,对了,我赶紧让他回来。”沈福林说着开始给许小凡打电话。

沈福林又叫来了吴双和邵龙,算是陪惠民的吧,餐桌上他应酬了几句后声称自己不能喝酒便退出了,留下他们三个在餐桌旁无奈地相互应酬着。

沈福林、锐芳和萌萌三个人在房间里说着仿佛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通过交谈他们知道了这半年以来发生的一切。当谈到萌萌在外遭受的种种磨难时,两位父母无不泪流满面,当谈到锐芳的病情时,沈艺萌几乎就要哭出声了,当谈到许小凡和夏寒如何费尽周折出国寻找萌萌时,她只是呆呆的,什么也不说……当然也有高兴的事情,但在久别重逢后的喜悦里往往掺杂着浓厚的伤感。

吴双和邵龙不停地给惠民劝酒,但理智让他竭力抵抗,最终也没喝多少,于是他们开始交谈,总不能三个人都不说话吧。

邵龙说道:“惠民兄这么稳重的人,棋艺一定很出­色­吧,待会儿咱们切磋切磋?”

“不不不,我不会下棋。”

吴双说:“那明天我们带你去打台球吧?”

“那怎么行,再说我也不会呀,呵呵。”惠民说话总是很温柔。

邵龙又说:“这样吧,明天我请你去KTV,我知道一家设备可先进了!”

“唱歌,我是真的不会。”

“那意思就是说,刚才你所说的不会都是假的喽?”

“不是不是,我真的是……”

就要准备报警的许小凡接到电话后高兴得不得了,他紧紧地抱住夏寒,激动地说道:“萌萌终于回来了,刚到家,还带了一个男朋友。”

“我们赶紧回家。”天­色­已晚,他们连夜买票回家。

在车上,许小凡和夏寒坐在车上只嫌车跑得太慢,萌萌已经打了四五个催促的电话了,这个夜晚看起来像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可在他们眼里,却又大大的不同。夏寒和许小凡依偎在一起,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一幕幕往事总会时不时地浮现在他们眼前。如果说那是小时候,其实那时候他们已经不小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现在也并不大,还是动不动就要耍孩子脾气的人,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刚亮,许小凡和夏寒就回来了,一见面他们三个就紧紧地抱在一起,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是啊!已经半年没见面了,想当年,是谁和谁一块儿上学,一块儿吃饭,一块儿逃课,一块儿逛街?又是谁在谁被蚂蜂蛰到的时候用嘴帮他吮吸毒液?是谁会不假思索地从别人的口袋里掏零钱花?又是谁会毫不犹豫地在别人的包包里找零食吃?是谁会很随意地把自己爱吃或不爱吃的饭菜放到别人的碗里?又是谁会毫不犹豫地不经他们同意给他们买些自以为他们需要的东西?是谁会在必要的时候主动帮谁把作业做完?又是谁会在谁不开心的时候也暗自悄悄地流泪?是谁会在谁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地拼命相救?又是谁为了谁而偷偷地改了高考的志愿?是谁为了谁而向谁承诺这辈子我放过你?又是谁为了谁而远走异国他乡?是谁……

往事如风,岁月如歌,一切都如过眼云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唯有学生时代那纯真浪漫的记忆叫人一辈子不忘。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只是不知道谁偷偷地在他们的眼角处挂上了一些晶莹的东西。

许久之后,他们才分开,夏寒狠狠揍了沈艺萌一顿,惠民向许小凡和夏寒问好,在沈艺萌的指示下,他分别称呼他们俩为哥、嫂,夏寒说“嫂”听着怪别扭的,叫“姐”算了,惠民赶紧看沈艺萌的脸­色­,得到默许后又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姐。

大家都很高兴,这个家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似乎这就就是最完美的结局,在屋子里大家互相问候着,聊着,情绪都异常的高亢。沈艺萌去洗手间的时候,夏寒也跟着进去了,她关上门,小声问沈艺萌:“你真的就认定他了?”

“是啊,认定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夏寒洗了手出去了,而里面的沈艺萌呆了许久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吃过幸福的早饭,沈艺萌说:“惠民该回去了,哥,你去送他,我和夏寒姐好久没见了,想好好聊聊,就不送了。”

惠民也连忙说是,他真的该回去了,看样子如果萌萌不说他该回去了,那么即使真的该回去了,他也不敢说。

惠民的一举一动让欧阳玉珠看得直唏嘘:“还真有这么听话的男人!”

一旦错过就不再

送走了惠民之后,邵龙他们几个也该去上班了,尽管他们都不想去,可是人到成年就是这么的身不由己,为了生活必须工作,只有夏寒又硬着头皮请了假。

许小凡、沈艺萌他们三个来到城南的忘忧湖,忘忧湖是天然形成加人工修饰的,很大也很美,湖中有一个小岛叫忘忧岛,湖的南面是一座小山,山上有一个泉眼叫忘情泉,不知道那个好事者说忘情泉里的水自然该叫忘情水,后来这样叫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都这么默认了。

不过这三个人可不是冲着这些来的,他们最讨厌遗忘。雇了一条小船之后,他们三个在湖面上悠闲地漂浮着,这一天阳光和煦,没有一丝风,一切都显得非常和谐,温暖。

许小凡仰卧着,看着淡蓝的天空,思绪不由得飞到了从前:“萌萌,你还记得你以前作过的一首诗吗?”

“谁知道你说的哪一首!”

夏寒总能猜到许小凡心中的想法:“是那一首吧,天高云淡海无边,一叶扁舟载三仙,不问世事离合苦,逆风直上九重天。”

沈艺萌当然记得了,一提到自己十年前的“杰作”,她又来了灵感:“年幼无知太猖狂,自诩前路如臆想。

一朝成|人终明悟,人难胜天苦茫茫。

还是把‘逆风直上九重天’的‘逆’字改成‘顺’吧。”

夏寒听得心疼了:“萌萌,其实……”

“算了,说点别的,话题怎么越说越沉重了,改话题,嗯——哎,对了,哥,我给你安排个任务,在美国时念华阿姨帮助我那么多,咱们总不能忘恩负义吧,你帮我把钱还给她,另外在给她寄去一些中国的黄土,你再随便送她点别的好东西,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想念她了呢。”

“没问题,交给我你不用放心,没有错不了的事儿。”

“嘿嘿,还有你再想办法找到答应帮我打探你们消息的那个高中女生,找到之后我们一起去好好谢谢她。”

“嗯,好的。”

……

“哥,你觉得惠民到底怎么样啊?”

“这个嘛,其实他还是挺不错的,如果不是你,在生活中我也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哦,是这样啊……夏寒,你觉得呢?”

“我可是想什么说什么的,和他做朋友当然我也喜欢,不过要是嫁给他,我不愿意。”

“噢……”

这时候,邵龙打来电话,他说今天在公司里老是走神,怎么也控制不住,就­干­脆请病假了,问许小凡他们在哪儿,许小凡又­干­脆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把吴双他们两口子俩也抓来。邵龙照做了,也不管吴双的店面有没有人看管。

平静的湖面上又多了一条船,和原来的那条肩并着肩,这一来船上可热闹了。吴双还记恨着邵龙,光想找他的茬:“邵龙,你小子真扣,一毛不拔!”

“怎么了?”

“哼!怎么了,你手里那么多钱,捐出去点怎么了?人家小凡可出了五千啊!”吴双说的是感恩之旅,他的一个大学老师主动在暑假期间带领自愿的学生去贵州等贫困地支教,学校怕期间出什么事故,并不支持,可是那位老师并不因此而气馁,他除了依靠一些熟人捐款以外其余的全是自费解决,很艰苦,也很感人。

邵龙不服了:“你说什么?哥是那样的人吗?汶川地震的时候我一个人捐的钱比你们全家捐的都多!”

“那帮助贫困地区的时候怎么怎么扣得跟葛朗台似的?”

“你小子懂什么?地震那是天灾呀!可是那些贫困者呢?城市里那么多的乞丐你怎么不去帮助啊?你可以选出一大堆的穷人,每个人给他们五万,五年之后你再去看看吧,他们百分之八十还照样是穷光蛋!告诉你,富裕的人不是一生下来便腰缠万贯,而是他有一颗致富的头脑;贫穷的人也不是注定了一世贫穷,而是没有打拼的­精­神。看看人家马云、谢莉、俞敏洪、宋文明、马化腾,人家是靠别人的捐助富裕起来的吗?”

“你小子强词夺理,同情是所有的道德中最高尚的道德。”

“你懂个毛啊,这是个什么样的社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落后挨打,只依靠别人是不能够真正变强的。”

“怎么扯到进化论了,达尔文说的是动物,我们人是高级动物,知道吗?除非你不是。”

“‘高级’,只是个形容词,‘动物’才是中心词,再高级你也还是动物。”

“可是这是支教,支教跟穷不穷有什么关系?”

“那你可知道有人统计过的一组数字吗?正式教育……”

“别吵了!”沈艺萌一句话震得他们都不敢再吵了,接着她又说道:“邵龙不是说一离开学校就不走神了吗?今天怎么又……是不是感情上怎么了?”

“你还真说对了,我跟她已经彻底分手了,而且,我越来越发现还是小春好,是我原来的要求太高了,真正心心相印的人在现实中是找不到的,我想把她接回来,娶她。”

“那好啊,要不就明天?”沈艺萌和夏寒都很兴奋,尽管她们自己不是太好事儿,但她们最喜欢跟他们一块儿凑热闹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还得让小凡给我带路。”

“好,我替我哥答应你了,明天我们一起去。”

“好。”

第二天,除了吴双被欧阳玉珠强行留在家里以外,其他的人都去了,许小凡又有很长时间没回过老家了,虽然内心深处一直挂念着那个地方,可是有时候忙,有时候懒,有时候生气,快一年了竟也没有再回去过,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把那个地方忘掉的吧,那儿有什么好想的呢?不就是几间破旧得不能再破的房子吗,无情的蜘蛛早已将它查封了。

在车上邵龙一直琢磨着待会儿见到小春以后该怎么说呢?欧阳玉珠给他出了个主意,她还学起了宋丹丹的声音:“啊!小春,邵龙向你道歉,请你睁开眼,看看我的脸,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不知我这张过时的船票还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哈哈……”

夏寒也给他出了主意:“你可以这样说呀,小春,蓝天可以没有白云,草木可以没有枝叶,野狼可以没有草原,蓝鲸也可以没有大海……但是,我却不能没有你。”

“去去去,你们说是给我出主意,其实就是在开我的玩笑,你们看这样说可不可以,小春,经历过才会明白,伤害过才会珍惜,我愿用我后半生全部的爱将你淹没,以此来弥补我天大的过错。怎么样,啊?”

沈艺萌终于开口了:“酸死了!小心人家村里的人放狗咬你。”

在开车的许小凡也说话了:“你最好什么也别准备,让小春看看你那既急切又害羞,千言万语一时塞的表情,她也许就会原谅你了呢,像背台词一样流利的表达反而让人恶心。”

“他要是会害羞,狗都会说英语了……”

轿车在路上颠簸了一段,终于进村了,许小凡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直接把车开到了小春家里,小春的父母以为来了什么贵人,赶紧出来迎接,许小凡向他们介绍说:“这是我的好友邵龙,同时也是小春的好朋友,以前他们在一块儿上班,你们听小春说过吧?”

邵龙也很恭敬地跟他们一一握手:“伯父伯母好!”

“你好,你好!小春还真没说过,他总是很少提起在那儿打工时候的事儿。”

许小凡又问:“哦,是这样啊,那小春呢?她今天不在家?”

“你们不知道啊,大约十天前吧,她嫁出去了,嫁给龙台村的鲁大海了,呵呵。”

“什么?”邵龙感到窒息,“怎么会这样……”他慢慢地走回了车里,那背影显得特别的孤单,凄凉,而且进去之后他再也没有出来。

许小凡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的酸涩,小春出嫁了,而且嫁的恰好是以前上小学时欺负她的那个家伙,那个数数只能数到一百连一百零一都不会的家伙,说不清为什么,许小凡心里的确有一种莫名的哀伤,你说人家出嫁了,管他什么事?可这就是他真实的感受。

邵龙坐在车里一直按喇叭,催促他们回去,就在许小凡要回去的时候,他的叔叔许铁石拄着一根拐棍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跟上次见面时相比,他明显苍老了许多: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更多更深了,背也变驼了,长满老茧的手中握着的拐棍又弯又脏,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仿佛一不小心就有跌倒的危险,他慢慢地走过来,眼睛一直盯着许小凡,脸上是难以形容的表情。许小凡看着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胸中的那块儿坚冰在一点一点地融化,心里翻起了五味瓶。

夏寒已经认不出他了,沈艺萌告诉她那是小凡的亲叔叔,夏寒连忙过去搀扶着他,然后沈艺萌也过去扶住他的另一只胳膊,走到许小凡面前时,许铁石流泪了,许小凡帮他擦­干­眼泪,然后他自己也流泪了……

回去的时候,坐在车上向窗外望去,一眼就可以看到罗汉山,许小凡和沈艺萌同时向山上望去。

“哥,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块儿在山上朝拜吗?”

“当然记得,想起来感觉就像在昨天发生的一样,对了,当时你许的是什么愿望啊?”

“嗯,其实那时候我许——不告诉你。”

“那时候你就不告诉我,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应该可以说了吧?”

“我说不行就不行,下辈子我再告诉你,嘿嘿。”

……

“我说邵龙啊,你也别太伤心了,小春……”

“不要理我,你们说你们的!”

“别理他,他自己会想通的,假如他想不通,那我们劝也是没用的,我了解。”

尘埃落定定三生

尾声

时光在一滴一滴地流逝,人事在一点一点地变迁,可是在有些东西日新月异的同时,有些东西却一如既往;有些东西就像天空中的流星一样转瞬即逝,有些东西却像长在后背上的黑痣一样,虽然别人看不见,但自己心里却是清清楚楚。

邵龙在公司里越来越­精­英了,也越来越富有了,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子心中的王子,他也常常满面春风地出现在好多场合,可是每到夜深人静的夜晚,他都会独自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神秘的夜空,久久没有睡意……

吴双和欧阳玉珠把店面打理得很好,但两个人每天从早到晚忙个不停,身心疲惫,而且没有周末,没有假日。每隔几天他们还不忘吵一次架,开始的时候只要一吵架,欧阳玉珠就跑到沈艺萌或夏寒那儿,猛吃、猛喝、猛玩儿,就是不回家,最后吴双只好来向她道歉,接她回家。可是后来,一吵架吴双先跑,他也不管这个店了,欧阳玉珠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她怎么舍得把生意搞垮?便去找许小凡夏寒他们出来主持公道。

许小凡和夏寒已经举行了幸福婚礼,夏寒作为一个上班族,本应每天穿梭在公司与家之间,很少有休息的时间的,不过她是不吝惜请假的,什么全勤奖之类的东西人家根本不稀罕。许小凡仍然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时不时地带着家人出去游山玩水,时不时地去邵龙的公司参观参观,时不时地去吴双的店里帮帮忙,不富裕、也不显贵,但他自己却很满足。

沈艺萌还每天像个小孩子一样,轮流拉着许小凡、夏寒、欧阳玉珠他们跑这儿跑那儿,惠民也答应愿意把户口迁到他们这儿来,可是沈艺萌还是固执地拒绝长大,说自己还小,谈婚事还早。

他们几个虽然就在一个城市,可是全部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他们每天忙碌着似乎永远也忙不完的忙碌,大概等老了退休了的时候就有充足的时间了吧,可是那个时候虽然有时间了,他们还会有那个兴趣,还会有那份激|情吗?也许不会了吧……

许小凡也时不时地带着夏寒或者萌萌回家看看,有时候他也会一个人回去,无情的灰尘已经布满了家里的每一样东西,多情的野草也长满了庭院,喜欢凑热闹的蜘蛛当然也不会缺席。

在家里他还打听过小春的消息,听说她在龙台村是出了名的好媳­妇­,每天早起晚睡,把家务做得井井有条,带着两个孩子,还养着一圈猪,地里的农活还样样­精­通。

突然有一天,席贺回来了,她给每个人都带了一份礼物,说是表达这些年来疏于联络的歉意,就属给吴双的礼物最多,除了一些和大家一样的礼物以外,还有好几件价格不菲的非主流衣服。

多年不见,一朝重逢,当然大家都很高兴,天南海北地侃着,原来席贺正在读研,可是当听到吴双和欧阳玉珠已经结过婚时,席贺好久没有说话。在餐桌上她埋怨道:“问什么你们都不考研?为什么要下学那么早?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

可是人生须臾,青春短暂,谁会永远等着谁呢?谁又能等得起谁呢?

夏寒还听大学的同学们说,谷阳跳楼自杀了,是因为和他的教授爸爸吵架,她也只听说这么多,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许小凡也感到可惜,他说早就想认识认识谷阳,想不到世事竟然这么的难以捉摸,他又说等有空了一定得去谷阳的灵前拜访拜访,可是人已去,情已非,拜访只不过是给生前的遗憾做一些弥补罢了。

……

地球还在不停地运转,星座还在不住地变换,与茫茫宇宙相比,人类渺小得简直不值一提,而人类的活动也不过是自娱、自乐、自欺、自扰罢了……

生活还在继续,他们也会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而慢慢变老,总有一天他们会离开这个残酷而又­精­彩的世界,留恋也没有用。不过当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历经风风雨雨而未曾退缩,走过坎坎坷坷而一往无前,忍受悲欢离合而心心相印,面对爱恨情愁而始终倔强地闪耀着人­性­最灿烂的光芒……那么这一辈子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结束了,生活还在继续, 无论在现实的生活中有多么的不如意,我相信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个美丽的故事,我喜欢听故事,也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故事。在我的故事里,很少有恶搞剧虐的情节,但却都是现实生活的真实反应,是真真切切的感情,是足以给现代青年人带来心灵震撼的感情。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条件在日益改善,而且已经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相当高的水平,可是文化却呈现出相反的趋势。就拿流行歌曲来说吧,你看那歌词,什么今天你要嫁给我,明天我要嫁给你;什么我不是黄蓉,你不是郭靖;什么两只老虎;什么那一夜我伤害了你……嘿,就这,就这就能引起成台下成千上万的观众疯狂的尖叫,这个世界真的太太疯狂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人们,紧张的生活节奏,偌大的生存压力,弄得人们身心疲惫,哪还有闲心去欣赏那些真正高雅的东西?他们大多时间只是在寻找一种­精­神的刺激罢了。

翻开历史的书页,看看以前的文化,那是怎样的一种享受啊!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多幽美呀!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多凄美啊!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多壮美啊!

……

在那个时候,白居易的诗连一般的老婆婆都能看懂,可是现在的高中生甚至大学生恐怕欣赏起来也有困难吧。 还记得兰亭集序吗?还记得竹林七贤吗?诗词歌赋哪儿去了?琴棋书画哪儿去了?下班回来翻开一本唐诗宋词,与诗仙诗圣共享生活的体验不浪漫吗?周末的时候走进老庄哲学与古代圣贤齐分知识的魅力不惬意吗?节假日里陪着自己的父母亲人,和他们谈论一些生活的琐事不温馨吗?

呵呵,疯言疯语的说了这么多,到这里真的要和大家说再见了,一学期已经过了一大半儿了,我也该把学习中遗漏的地方好好补补了,只希望我的一点点感悟能给你们带来些许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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