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镜上一张姣好细致的容颜呈现，肤如凝脂，眉若新月，嫣红胭脂点缀的红­唇­，脸上敷上一层的细粉。

眉目是这么的熟悉，她却看着越是陌生。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每天她多一点不认识自己，渐渐的，她相信她能变的他们认不出自己。

她望着桌上薄如蝉翼的衣衫，以为这样就会让她知难而退？从进入肮脏的青楼开始，她早就学会放弃自尊。青楼女子不需要多余的自尊，只需要把人哄好，把银子进老鸨的腰包就好。

嫣儿看到走进房里来的人，她倒也不惊讶。

“王爷吉祥。”

纳兰濮见她手上拿着自己‘特意’为她准备的衣物。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嫣儿决定的事从来不后悔，毕竟这桩买卖很值。”自尊算什么，若是换得一条命，这些自尊就算被一群人践踏在泥土里，她也不会介意的。尊严，真是不算什么，对于一个心死的人，活着是只是­肉­体，其他的不重要。

纳兰濮觉得她只是故作镇定，到时候还不是要缴械投。

“反正，本王是永远给你机会的。”

嫣儿笑着答谢。

“就快开宴会了，怎么还不换衣服？”纳兰濮看好戏道。

嫣儿见他故意为难自己，她竟然豁出去了，哪里还怕这些。她当着纳兰濮的面宽衣解带，面不改­色­。

“你不会连羞耻心都没有了？”纳兰濮见嫣儿当着自己的面脱衣，他忍不住嘲讽，她倒想知道，她能为那个男人做到多少。

嫣儿的心里闪过一丝的痛，很快被微笑掩饰。

“这世道笑贫不笑娼，我竟然做了娼妓，还有什么廉耻可言。”廉耻，三从四德，这些都是良家女子贞洁的表现，而她不需要。若真为了拥有那些，当初进了这里，她应该羞愧地要自杀，而不是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纳兰濮看着她褪下那些衣物，然后穿上自己准备的衣服。衣服怎么能遮挡她白皙的肌肤，冰肌玉肤，明眸善睐，明艳照人。纳兰濮见她的笑容，他竟然觉得厌恶。

“希望你做的成功，若不然，本王可不会承诺你想要的。”

妓汝不需要自尊

嫣儿点头，她不能失败，她必须要成功。沦落风尘，她学会了不少勾引讨好男人的手段，当初老鸨就夸过她很聪明，像把她培养成了一代名妓，若不是遇见他，这个给了自己灰­色­生命一缕光彩的男子。

嫣儿紧张地侯在一边屋子，现在还没有轮到她。等待让她越觉得害怕，她不喜欢等待……

婢女进来，不屑地看着嫣儿，“轮到你了。”心想王爷怎么把一个青楼里的女子弄到王府，弄得乌烟瘴气，根本不把嫣儿看在眼里，催促她的时候一点礼貌都没有。

嫣儿笑在心底，她早就看多了这些鄙夷的眼神，她只要能成功就好，姬湛云就会有救。

嫣儿走过众人面前，这么多的男人，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害怕？

纳兰濮举起酒杯，“各位大人有要尽兴。”

在座的男人们看到眼前这个几乎赤­祼­的女子，各个一脸的垂涎，想这美人怕是王爷哪里搜罗来了，今天能一保眼福，也真是艳福不浅。

下面的人的自然附和。

纳兰濮把众人的丑态看在眼里，他朝另外一边看了下，只有他依然怡然自得。

“嫣儿，你可不能让众位大人失望。”

嫣儿妖媚一笑，“嫣儿献丑了。”她抬头的时候，余光瞥了瞥她今日的目标，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乐声起，鱼贯进来一群的女子，衣衫跟嫣儿的相似，可不像嫣儿这般的露。

这些歌舞伎平时都是时候王爷的，眼高于顶，如今来给这个青楼妓汝当绿叶，心里自是有几分不甘心。看到这妓汝的穿着，歌舞伎心中更是不屑，这就搔首弄姿了，果然不愧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

跳舞的时候，嫣儿想着怎么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这种男人，见的如花美人肯定不少，如果自己就这么送上去，怕被人看不上，可若要是不主动点，又怎么让男人注意到自己。

脚下不注意，嫣儿被人踩到了裙子，裙摆被人踩掉了，露出白皙的大腿。

嫣儿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就是她被全脱了，她也不能停下来，她一定要完成任务，一定要。嫣儿心中生出强烈的欲望，她一定要办到。

妓汝不需要自尊

纳兰濮没想到这女人的信念这么强，自己几乎赤身­祼­体还不放弃，这就是娼妓。

纳兰濮执杯而饮，他倒想知道她有何能耐能搭上不理女­色­的纳兰浠。

一舞完毕。其他的女子都被配到下座的大人身边，还真是人人边上添红袖。

纳兰濮招了嫣儿上去，她就坐在他的身边。

纳兰濮把人拉入他的怀中，笑道，“依我看，你要成功很难，人家可是一眼都没有看你哦。”

嫣儿气恼，可这确是事实。

“你是不是想出奇制胜？本王就助你一臂之力。”纳兰濮邪魅道，“我那位王兄可是不近女­色­，想要靠近他，可难了。”

果然，纳兰濮要自己做的事不会这么简单。嫣儿压下心里的不快，这一切都只能怪自己，为什么当初自己求错了人，惹上了眼前这个­阴­险的男人。

“嫣儿是本王从胭脂楼里找来的姑娘。”

听纳兰濮说，下面的人蠢蠢欲动，谁不知道这潘州，胭脂楼的姑娘是­色­艺双全，也是要价最高的。要想姑娘从楼里出来，没有500两打底，那就别想着。王爷称呼这个女子为嫣儿，难道说就是一直被姬湛云包养着的那个女子。

嫣儿并不感到羞愧，当初自己进胭脂楼的第一关可比这个仗势大多了。

嫣儿看到众人有追捧的意思，也有蔑视自己的眼神。他们怎么看自己，她一点都不关心，也不在意。她倔强地抬着头，嫣然一笑。

纳兰濮还真是看不明白嫣儿这种女人，就算是娼妓，也少有廉耻，而她似乎一点廉耻都没有，是够彻底。

“美人在侧，不如大家玩个有趣的游戏，若是谁赢了，这美人就归谁了。”纳兰濮抛出一句话，下面的人躁动起来。

嫣儿余光察看自己要接近的目标，他的神情淡淡的，并没有显露很多的情绪。嫣儿反而有点烦躁，觉得他给人一种孤高不可亵渎之感。

纳兰浠对于纳兰濮提议的游戏微微皱眉，知道这个弟弟放浪形骸，可没想到如此荒唐，还当着他这个哥哥的面。

纳兰浠这才正­色­起那个被人谈论的女子——嫣儿。

妓汝不需要自尊

纳兰浠感觉这个女子有几分的眼熟，他觉得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她。这个女子面上端着魅人的笑，可他还是看穿她眼底的冷漠。偏偏她还微笑着，笑得灿烂，好一个矛盾的女子。

“濮，别闹的太过了。”毕竟是皇亲国戚，太胡闹了，被人告上去可不好，纳兰浠提点道。

“王兄，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着想。”

纳兰浠看了一眼，这怎么又跟自己搭上关系了。纳兰濮见兄长疑惑的样子，他笑着解释，“人家可是把我当成了你……”

纳兰濮别有意味地瞧了自己身侧的嫣儿，后者这才明白，那儒雅的男子是当初自己要求助的对象，却没想到自己马失前蹄，找错了人。

纳兰浠听兄弟的话，他对嫣儿并无好感。对于落入风尘的人，他并不歧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只是听纳兰濮这么说，这女子好像有点心机，让他感觉不大好。

“你年纪也不小了，别再做这些荒唐事。”纳兰浠看了看自己兄弟一眼，当初弟弟不是这个样子，出了烟霞的事，他整个人变了一般，让人难以理解。

“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可记得当初王兄怎么艳羡皇上的。”风流潇洒，浪荡不羁，一切只是伪装而已。无心于权力，风轻云淡的七弟，却登了大宝。

纳兰浠听纳兰濮提起皇上的事，他只能劝慰，当初的事，他愧对这个弟弟几分，可都是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

“濮，这事都过去了好久，你还……”纳兰浠顿了下，毕竟都是兄弟，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哥，你说什么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皇上有什么意见。那可是犯上的大罪……王兄要谨慎啊。”纳兰濮举起酒杯，“大家可别客气，尽管放开肚皮吃，看中哪位姑娘就带回家去。”

下面附和声连连。

纳兰浠也只得作罢，这么多人在，他还是要给这个弟弟一点颜面，只能下次私下找弟弟说话。

“我先走了，改日再见。”纳兰浠看着这一群人，他不愿继续看下去，起身说走。

妓汝不需要自尊

纳兰濮放下酒杯，“那只能下次了。”

嫣儿心里着急，要是这纳兰浠走了，那之前她所做的不都是白费了。

纳兰浠起身。

嫣儿也要起来跟出门去，纳兰濮拉住了她的手腕，“不该愿赌服输。”

“我服输，现在总可以让我出去。”嫣儿焦急地看着门外。

纳兰濮看她的样子，“你想出去让他帮忙，本王看你还是白忙一场。”

嫣儿就是抱着这个念头，她输给了纳兰濮，那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纳兰浠，她现在只能抓住这个唯一的机会。

“那也让我忙过了才知道，是不是白忙。”嫣儿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想要挣扎开他的手，奈何甩不开他的挟制，她着急得要命。

纳兰濮眼里闪耀着兴味，“想让我放你出去，好啊，除非你脱光了……”他就不相信她敢放下这最后那么点尊严。

“那还请王爷先放手，好让我宽衣……”要她脱掉所有的时候，她的心底一闪而过害怕，原来她并不像表现得无所谓，她心底还有丢舍不掉的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她以为自己是个死人。

纳兰濮放开手，慵懒地靠在一边，他等着看好戏。寻欢作乐的官员，看嫣儿脱起衣服来，各个­色­眯眯地看着，毕竟好戏谁都喜欢看，何况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在自己的面前脱衣解带。

纳兰濮见嫣儿真没有停手的意思，他倒没了兴味，“一脸死了爹娘的晦气样，滚出去……”

嫣儿没想到纳兰濮不为难自己了，她也顾不得衣服，急速往外边跑去。

“王爷，请留步。”嫣儿看到那背影，她的眼底跃上了欣喜之­色­。

纳兰浠停下脚步，转身就看到衣衫不整的嫣儿，他眼底闪过了轻蔑。嫣儿自然读懂他眼神中的意思，她低头看着自己，哪个正常人家的人看到自己不会轻视。

纳兰浠的眼直视嫣儿，并不看其他处。

“姑娘，有什么事？”想到弟弟说的话，纳兰浠对嫣儿并无好感，“姑娘，不管你接近我弟弟有什么目的？”

嫣儿哑然，一个青楼妓汝接近尊贵的王爷，确实居心叵测。

妓汝不需要自尊

若是从前的她，想必是头也不回就离开，可现在她只是一个低贱的青楼女子。自尊自爱，这些都是她所能拥有的，她摒弃所有。

嫣儿跪在地上，“求王爷救救我的朋友。”

若是放在平日，纳兰浠或许还会问其中的缘由，可如今这女子跪在地上，逼着自己答应的样，他更觉得此女颇有心机。

“姑娘还是少费心思，别想一些幺蛾子的事。”她现在是弟弟的女人，纳兰浠也不想因为这个女人搞的自己兄弟不愉快，只是淡淡嘱咐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嫣儿立刻起身想求人，可被纳兰浠的人拦住。

“王爷，请听我说完，就一会，王爷，求求你了。”嫣儿大声喊着。

纳兰浠的贴身护卫鄙视地瞧了她一眼，“姑娘，请自重。”

嫣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纳兰浠离开自己的视线。难道她就这样放弃希望，不，她不能。如今她依靠的只能是那个邪魅的男人——纳兰濮。

纳兰濮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嫣儿，你还真是看走眼了，纳兰浠还真不会怜香惜玉。”

嫣儿转身看到纳兰濮，“我还想跟你赌。”

纳兰濮嗤笑，“你都把自个输给我了，你还有什么可以输的？”

“我的忠心，我是把自个输了，可没有把自己的忠心出卖。我若把忠心输给你，你说一，我绝对不会像二去。”

嫣儿努力说动纳兰濮，要他跟自己赌。

“呵呵……没想到一个欢场女子对自己的情人还这么有义气，看来人家说的，戏子无情表子无义，看来也做不得真。”纳兰濮极尽羞辱她，笑她表现的这些情­操­。

“姬公子是好人。”嫣儿想起那张俊朗的容颜，进了楼里三年，唯一跟自己要好的人就是他了。何况姬湛云也有自己的关系才发生那样的事，姬家也只有他那么一个儿子，她不能让姬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人？”纳兰濮冷哼了一声，“小心人家接近你是别有目的，还好人。”好人？做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赌还是不赌？”不理会纳兰濮的冷嘲热讽，若是他不答应，她只能求助别的人，可想找到愿意受理此案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妓汝不需要自尊

纳兰濮看了看眼前一脸坚定的女子。

“好啊，想本王跟你赌也可以，记得让本王宴会上的客人都满意，本王会考虑。”

嫣儿头也没有抬，“只要王爷肯答应，我就是去做军妓，也不会有任何的异议。”考虑？这是一个什么词，怕是要看他的心情，她可以被他戏弄，可是姬湛云等不起他的戏弄。

“你忠心本王，本王会把你男人的命留下的。”纳兰濮觉得这个女子还真是有趣，那他就留着好好‘玩’。

嫣儿点头，“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见他，王爷？”日子过去了这么久，姬家的人也没有探听到任何的消息，传言听说姬湛云受了板子，还说没有找大夫给他。

“这你就不用着急，本王自然会打点一切。”纳兰濮就不相信这女人真对那男人死心塌地。

嫣儿也不好直接跟纳兰濮杠上，这个男人翻脸无情，生怕自己一让他不高兴，他就不答应自己的事了。

“你先回去，把身上的打理下，免得别人说本王亏待了你。”纳兰濮好心情地提醒。

嫣儿退了下去。

“这美人长得好，这次从哪里找来的？”

纳兰濮看到靠在树边穿红衣的男子，“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让找我。”

“才来。”望澜眼神轻佻，“这个美人给我吧。”

“不是送去你府上几个。”

望澜苦笑，“她们早就找人嫁了。”

纳兰濮笑看死党，“你对那些女人太好了。”

“花香的时候当然是让人怜惜着，如今我不喜欢了，总有别的赏花人，我可不想到时候回去闹出什么‘绿帽’。”

“要是给你绿帽，你杀了人便是。”

“你以为买颗大白菜，不要就扔了。”

“当然……”

望澜看着自己的好友，想当初他根本不是如今的­性­子。

“那位佳人是从哪里找来的，不肯让给我，是不是你看上她了。”忍不住调侃起好友。

纳兰濮耸肩，“你也看扁我了，这种窑子里找来的姑娘，我会看上眼，何况是送人。你若真是缺了人，我弄几个美人到你府上就是了，保准还是黄花大闺女。”

妓汝不需要自尊

望澜嗤笑，“我是什么人，还想人家大闺女给我来糟蹋。放心好了，你的人，我是不会抢的。”望澜说完，挤眉弄眼。

纳兰濮对嫣儿并不在心上，可听望澜说不会抢人，他拍了好友胸前一掌，“够朋友。不过是个女人，你若喜欢，今天晚上我就让她伺候你。”

说着两人就一起去喝酒了。

嫣儿回房后，想让人准备热水洗去今天的污垢。那婢女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又白眼球看人。

嫣儿只好自己出去，一路打听，才找到了烧水的地方。烧水的中年­妇­人，见是嫣儿，不冷不热，过了会，中年­妇­女嫌弃地离开屋子。

嫣儿看了看柴火，准备自己动手。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你做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问。

嫣儿见一个蓬头衣服破损的姑娘，她吓了一跳。

“有这么可怕吗？我只是头发乱了点，衣服被那个野蛮的丫头扯破了点……”见她利落地收拾好，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水灵灵的眼睛，煞是动人。

“喂，你新来的丫头？”她摸了摸下巴，嘀咕，“看你的穿着应该不像，难道说是王爷是女人？你出来吧，还是我来……”见嫣儿生了好一会的火也没有生出来，那丫头让人出来。

嫣儿只好让她来帮忙弄火，自己则去弄水。

“看样子你真是王爷是女人，不过你好像不受宠。”那姑娘左手托着屈起的右手肘，右手托着下巴，仔细端详嫣儿，然后做出结论。

嫣儿见她帮自己生好了火，“谢谢。”

“难道你真不是王爷的女人？”

嫣儿见她不死心，“我叫嫣儿。”这下她应该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原来你就是他们说的狐媚子，不过狐狸­精­不是应该对他人颐指气使，怎么沦落到自己生火烧水了？”

“你不讨厌我？”

“我为什么讨厌你，你又没有碍到我什么，那些女人傻了吧唧，才在争风吃醋，我看王爷，根本就谁也不喜欢……”

嫣儿对着她微笑，显然这是个很聪明的姑娘。

“你身上是怎么回事，感觉哪里逃荒回来似的？”嫣儿见她不讨厌自己，反而帮助自己，她也不好白受恩惠，一边聊天问她出什么事了。

妓汝不需要自尊

嫣儿聊了一会，才知道这个丫头叫青碧，刚才她跟一个看不顺眼的婢女动手。

聊了会，嫣儿看了水，手试探了一下，水温差不多了。

青碧见嫣儿动手，她看水并没有翻腾起来，“这水还不是很热，到时候拿到你房间那边，怕都是冷了，还得再烧一会。”

嫣儿看水不是很多，她也只是想擦洗一下就成了。

青碧边加柴火边跟嫣儿说，“其实你房间附近应该也有烧水间的，不用特意跑到这边。”

嫣儿想自己哪里是特意，肯定是被刚才问的人给诓了，她也不恼，起码现在谁对自己真的好，谁对自己不客气，这都是一眼都能看出来的。

“谢谢你，青碧。”

青碧笑道，“你不嫌弃我的烧水丫头，那就成了。”

嫣儿苦笑，她有什么资格嫌弃，一路走来，被人唾弃的也只是她。嫣儿装好水，准备就走。

“这水不少，你不做这些事，怕是提不动，还是我来吧。”青碧过来接过木桶。

嫣儿阻拦道，“你不怕等下外边的人笑你。”

“还是你认为我这个私生女不配做你的朋友？”青碧扯嘴问。

嫣儿就这样在王府里交上了唯一的朋友。

夜晚的时候，伺候嫣儿的婢女送来一套衣衫，“王爷说了，晚上换上这套衣裳。”

嫣儿沉默接下。

“王爷说弄的清爽一点，这次伺候的是王爷的至交好友。”婢女扔下几句话，人就闪了。

空荡荡的屋子，嫣儿觉得比面对这些人舒服多了。这一生到死，她都是被人鄙夷唾弃的，不过欠下的债也应该能还清了。

门外声起，嫣儿开门，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向自己。小厮对嫣儿道，“这位是王爷的朋友，好好伺候他。”

待嫣儿艰难扶着人进去了，那些小厮才替嫣儿关上门离开。嫣儿终于把人扶上了床，就看到闭眼的男人睁开了眼，让她怔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

“濮那家伙，还真舍得把你这个美人送到我的面前。”望澜睁开眼就对上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发现自己的注释，她的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冷冷的。

妓汝不需要自尊

望澜自觉条件不错，濮送予自己的女人也多是心甘情愿的。

嫣儿淡淡道，“公子谬赞了。”她现在是纳兰濮的人，不管她要自己做什么，她一定要做好，没有任何的理由。

望澜见她脱自己的衣服，邪气道，“原来姑娘这么迫不及待，要与在下翻云覆雨啊……”

嫣儿见他戏谑，冷漠的脸印上几分的不自在，听他的话，好像自己真是不要脸的女人，不过她确实也不是要脸的女人。

“王爷要我伺候公子，本就为这些事情，难道不是？”她只是一暖床的女人而已，她不会把自己看的很重，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世人唾弃的妓汝。

她的冷漠倒是引起了望澜的注意，难道说这个女子爱的人是濮，并不是心甘情愿来伺候他的。他这个人虽风流，但不下流，强扭的瓜不甜，他也不会为难她的。

“你不愿意，我从来不勉强女人，男欢女爱，本就是两厢情愿。”望澜慵懒起身。

嫣儿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不好­色­，或许是自己不入他的眼。

“我是王爷的人，他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公子不要觉得为难。若你不要我，王爷知道了，还以为我不好好伺候公子。”就如妓院里面的姐妹说的，男人管他银子多，管他长得如何，灭了烛火，还不多是一样。一些姐妹还说，要是自己实在不愿意的，自己闭上眼，当被狗咬。

下午的时候，望澜跟好友说的玩笑话，没想到晚上了，他就把人弄到他面前。

“说说看，怎么来到濮身边的，你真是喜欢他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把。”望澜想起好友那个德行，看眼前的姑娘，人冷冷淡淡，不过给自己的感觉却极好。

嫣儿可不是天真的小姑娘，“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王爷从胭脂楼里带来的一个妓汝。”自从被伤过以后，她再也不相信天长地久，不相信死生契阔，这人间哪里有那么多的情和爱，也明白以前娘亲说的，人这一辈子，睁眼闭眼就过去了，爱与不爱也不再重要。过去了三年，她也终于懂了，只是自己不想回去让他们难堪、痛苦。

妓汝不需要自尊

原来她是妓汝，怪不得濮说女子不­干­净等等的话。望澜生­性­不拘，接触的妓汝也不少，不少从良或者为人妾者，显然都不喜欢提起自己为娼妓的事，好像是耻辱一般。如若人提起，好似故意找碴。

“喜欢一个人，又不分出处。”

嫣儿没看到望澜眼中的轻视，对这个陌生的男人无由感觉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