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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总裁画地为婚 > 第267章 圆满落幕(6)完

第267章 圆满落幕(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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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君麒非常利索的换完尿不湿以后,才将手洗尽又进了厨房来帮忙。

“老公,当年可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有居家男的潜质!”

贺君麒只笑,“多谢老婆的夸赞!不过,你要是夸我做居家猛男,我会更开心!”

“……”

居家猛男,亏他还说得出口。

姿妤忍不住嗤笑出声来。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不认同你老公的说法?”贺君麒贺染的眸子半眯着睨着她。

姿妤忙捂嘴,“不!我相信,而且是,非常相信!!!”

绝对的,猛男!!!

猛到可以让她在床上不停求饶的男人!!

还别说,这货还当真有越来越凶猛的攻势。

按照他的话说就是……

“老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索需度也变强了!老公这是为了疼你,爱你,满足你……”

哟!!多么富丽堂皇的理由哦!!

不过,姿妤却不得不承认,前面那一堆话,确实,如此!!即使,她真的羞于承认,可……她的索需度真的在变强啊啊啊!!!

***************************

如果你们以为黄淑兰就此放弃拆散这个幸福家庭,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是个偏执的女人,从来都认为自己那完美的儿子理应搭一个能衬得上他的千金,所以,他依旧没有要放弃驱逐某个女人的念头。

这日——

姿妤又被黄淑兰约到了凯瑞饭店。

“妈,找我什么事?”

姿妤像是没事人儿一般,坐下来就直接问她。

反正她折腾来折腾去就那些事,其实不来她都知道是什么事儿了,但是婆婆约的,她又总不能拒绝吧?

黄淑兰也是个直截了当的人,姿妤才一坐下,她便推了一张纸递到姿妤面前来。

姿妤依旧嘻嘻哈哈的,“妈,什么东西啊!”

“五百万!!”

哟!!支票!!

好多好多零!

“跟我儿子离婚,这钱是你的!”

“……”姿妤真是囧得哟!!

这婆婆真是什么招数都用尽了,到最后连这种烂招都找上来了?

五百万?!才五百万?!!

她知不知道她的儿子身价到底多少个亿啊?!

姿妤狐疑的瞅着对面的婆婆,指了指自己,“妈,你确定是给我的?”

“是!!拿着支票,离开这里!”

黄淑兰依旧是,盛气凌人的态度。

结果……

“好啊!”姿妤仿佛连思考都没有,当然,更没有客气,直接卷过支票就塞进了自己的兜里去,“妈,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这么厚重的零花钱,不拿白不拿!而且,这会可是她让自己走的!

再说了,这五百万……

说句实在的,还不知道是从多少老百姓身上收刮来的!

看着姿妤那踩着七寸高跟鞋离开的背影,黄淑兰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这么多回,她变着法子的想要试探这个女人对自己儿子的爱,每次的结果她都算是满意的,这次闲着无聊,才又想了个新法子来试探试探她,可没料到,这女人在钱的面前居然……答应了?!!!

这还了得!!

这会,姿妤正推着推车,闲适的在卖场里逛着,倏尔手机就响了。

“简姿妤!!!”

贺君麒霸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怎么了?”姿妤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依旧专注于货架上那琳琅满目的零食。

“你当真收了我妈的支票?”

“那当然!!”姿妤毫不辩解。

“你要敢携款私逃试试看!!”那头,贺君麒警告她。

但语气一听便知是在同她开玩笑。

其实,她这点小猫腻,贺君麒在听得母亲一说之后便了然了过来。

这回,他老妈被坑大了!

不过,坑一回也好!不然她会没完没了的来试探他们这美妙的婚姻生活。

“不敢跑,也不想跑!”姿妤在这边娇笑,“你当我是傻子呀!为了个五百万的零花钱,就抛夫弃子,再说了,你这几十亿的大款可是我简姿妤花了二十多年才好不容易傍上的,哪那么容易就抛弃的呀!”

她可是说得理直气壮。

贺君麒笑,“算你懂行情!”

“……”这点行情都不懂?莫非人人都当她是一傻妞不成?!

“老公啊……”

“恩?”

“其实妈出手太阔绰了,有那么一秒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收她这钱……”

面对五百万的巨款,她简姿妤竟然也就犹豫了一秒?!!亏她还说得出口。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收了以后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把那五百万的零花钱一鼓作气全捐到了云南受灾区去了!”

“老婆,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这回,他老妈可被她坑惨了!

“老公,我是以你的名义捐的!!”

“老婆,你果然……真是个做大事的人!!!”

因为,以他贺君麒的名义向政府捐赠的话,往后的政府工程他要拿过来就轻而易举了!毕竟是政府的功臣,怎么也得讲些情面。

再加上,最近又在进行新一届的政治票选,而他的父亲依旧是市长候选人,被姿妤这么高调的一捐赠,他父亲在市民心中的形象自是节节攀升,并且这五百万是出自于他富豪儿子之手,自是没人会去追究这五百万的来源了。

“谢谢老公的赞赏,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想吃你……”

小样!又跟她开有颜­色­的腔调呢!

“回来!炖好给你吃!”

这年头,都是两个孩子妈了,还谁怕谁呀!!

“简姿妤,你变坏了!!”

这女人!!搅得他心里发慌,却苦于手上的活儿还搁不下来。

“老公,这可都是你亲自调教的!怎么,不满意了?”

“NO!相当满意!!你今晚……死定了!!”

“……”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ji情四溢的夜晚啊!!

*****************

这日,贺君麒约了一位女客户在依依的咖啡厅里见面。

这名女客户是位年仅二十五岁的女孩。

两个人相谈甚欢。

倏尔,女孩突然道,“贺总,说来真的很奇怪,短短数日,我却好像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你。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能不能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女孩的话,让贺君麒怔了一秒,下一瞬,摇头,疏离一笑,“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年轻女孩点头,“我知道你结过婚了,可是……我不介意!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女孩的话,让贺君麒轻轻蹙了蹙眉,却转而,释然一笑,看向她,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吗?”

“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你成熟,稳重,有责任心,身上总是一种熟男的魅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你在一起,一定能让女朋友很安心!这些,都是我在其他男人身上所见不到的。”

贺君麒勾了勾­唇­,轻笑,“你知道吗?五年前,我也跟你现在见到的那些男孩子一样,幼稚,恶劣,霸道,自私,没有责任心,甚至于对妻子都极为冷漠!可是,就是这位被我以冷暴力相待的妻子,是她,一点点教会了我如何去爱,如何去承担,如何去付出,如何去包容!是她,成就了现在这个成熟稳重的我!如果没有她,亦没有你现在所迷恋的贺君麒!”

提到自己的妻子,贺君麒那重贺的眼底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那样的温柔,牵动着女孩的心,也在那一刻,她宛若明白了什么。

“除了我的妻子,我没办法再接受任何女孩!因为,她不仅仅是我的爱,还是我的责任!”

女孩的眼底,露出艳羡的眸­色­,“我想你的妻子一定非常美丽动人。”

“是!”贺君麒承认,眼眸朝不远的吧台上望去。

此刻,他的妻子,正领着他的两个小宝贝在那边玩儿着。

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散落在她纤细的肩头上,而她那张妩媚的面颊上一直保持着最纯粹的笑容,浅浅的,却幸福得让人艳羡。

“她就是我的妻子!”

他眼底那抹爱慕,无法遮掩。

而吧台那头的姿妤却也是察觉到了那道灼热的目光,粘在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拾起头来朝这边的他看了一眼。

幸福的笑容,更深。

两个人,皆是如此!

“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先离开一下。”

“当然不介意。”女孩摇头。

贺君麒绅士的起身,往那边他的妻儿迈了过去。

女孩坐在这边欣赏着那边那一道美丽的景­色­……

一家四口,美得让周旁的人都挪不开眼去。

男人贴在女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女人巧笑着点头,又在他耳边碎念了几句。

而后,两个人轻轻地吻了吻对方的脸颊。

那似一种礼节,而更多的像是,爱的习惯!!

分别之前,一记爱的亲吻!即使,离别不过几分钟却也不为例。

“聊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贺君麒回来,女孩忍不住问他。

贺君麒只笑,“担心他们玩累了,准备回家了。”

“贺总,你真体贴……”

“恩!有些男人是生来很体贴人!而有些男人,是只体贴一个人!”

女孩释然的笑了,却也,真真切切的懂了!

这个男人,除了他的妻子之外,大概真的,谁也不会爱了!!

他的爱,已经,专属了那么一个女人!!

那个,幸福的女人……

************************

那日,姿妤去医院做定期的­妇­科检查,完毕后,一身无事,便去找赵涵青聊会。

却不想,一聊聊出事儿来了。

“嗨,想当年你让贺子背了那抽血的黑锅,现在我想来都替他憋屈。”

恩!这货就爱往事儿重提。

只是,这一提也恰好提到了点子上。

赵涵青的话才一出口,就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嘴,慌张的望着狐疑的姿妤。

“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什么也没说!!”赵涵青忙摇头,摆手。

“你说我让君麒背了五年黑锅?什……什么意思??”

“是你听错了!!”

“不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姿妤震惊的望着他,“难道五年前那个抽我血的人,根本不是他?”

姿妤的心,有些慌了。

赵涵青看着她这幅模样,也知道大概再瞒也瞒不住了。

松了手,叹了口气,才如实交代,“好啦!姿妤,我还是把整件事情的原委告诉你吧!其实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我也不希望贺子一直背着这黑锅,早就想跟你说了,但贺子一直不准!”

可今儿实在是没办法了,谁让他说漏了嘴呢?!

“其实,五年前抽你血的那个不是贺子,而是厉韩青,凌一瑶现在的男人!他其实当年也只是蒙在鼓里了!你们五年前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只是场误会!贺子那人……一旦爱上了,又怎会舍得伤害你,还有孩子呢……”

“所以说……整个事情,都是我一直在误会着他?”姿妤的声音,有些低哑。

“算是吧!不过那也是他自己作的!!他担心你心里会愧疚,所以一直不愿意让你知道!姿妤他的用心你也懂的,这事儿你就当从来不知道过吧!”

“所以,其实我妈也早就知道了?”姿妤的眼眶,有些湿热。

“当然!不然她怎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原谅了贺子呢?”

难怪,难怪那会母亲忽而就对他来了个大转变,甚至于还天天劝自己与他和好,原来如此!!

“赵学长,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又重新认识了我的丈夫!!也重新,认识了自己!!

“姿妤,别冲动啊!!!”

“当然不会。”姿妤站在门口,回头,笑看着赵涵青,“我只是想要去跟他说声‘对不起’……”

还有,谢谢!

还有,我爱你!!

******

夜里,两个人ji情缠眠之后,姿妤偎在自己老公怀里,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心像这般安心过。

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

“老公……”

“恩?”

“没事,就想叫叫你……”

“傻瓜!”

贺君麒宠溺的笑着,手指一点点爱抚着她乌黑的发丝。

“老公……”她娇嗔的,呢喃着。

“恩……”他应她,大手却早已无法自控的覆上她丰满的雪峰,仿佛揉捏。

“谢谢你……”

她倏尔道。

心下,片片感动。

“谢我什么?”贺君麒错愕。

“谢谢你五年后依旧没有放弃我!谢谢你那么蠢蠢的爱着我!”姿妤的眼角,有泪溢出来……

“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五年前没有相信他,对不起五年后如此糟践他的成果以及他的爱!!

可这些,姿妤统统都没有说出口来!

因为,她知道,他瞒着她的目的,就是因为不想听到这样一段段的忏悔。

“总之……不管怎样,我爱你!!爱你,一辈子!!”

姿妤说完,再一次的,紧紧地封住了他的­唇­……

“简姿妤,你这个……”

贺君麒忍着,假意的斥她,然下一瞬,却强势的一翻身将她压于身下。

薄­唇­一勾,魅笑,“但,我就是爱惨了这样的你!!”

“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至卧室里传出来……

屋外,小家伙忙捂住了小公主的耳朵。

这奏乐,咳咳咳咳!少儿不宜!!

“哥哥,爹地妈咪在做什么?”小公主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仰头问着自己的哥哥。

“呃……”

小果果一本正经的思索了一下,继而才认真作答,“爹地妈咪在帮我们造小娃娃!”

“……”

*******************************

甲板上,姿妤一袭姓感的比基尼躺在躺椅上,而贺君麒只穿着一条沙滩裤坐在一旁替她按摩。

“怎么样?舒服些了没?”

“恩……好像没那么疼了!”姿妤闷声点头。

海风拂过,吹在他们的脸上,说不出的舒适。

贺君麒笑着,在她的身旁躺了下来,伸手,将她白皙的娇身紧紧拥入怀中。

甲板的另一头……

桌前,坐着两个小可爱!

一个帅气妖孽的小哥哥,一个粉瓷如洋娃娃般的小公主。

“宝贝,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

八岁大的果果,宠溺的望着对面自己那可爱到暴的妹妹。

只见三岁大的她,正抱着个偌大的苹果,有摸有样的啃着,那笨笨的模样,让果果­唇­角的笑容忍不住扩大好些分。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他还真想拐来做自己的小媳­妇­呢!

面对哥哥的提醒,小家伙完全置若罔闻,啃咬着苹果的速度,丝毫也不减下来。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果果还真有些担心她会被苹果卡住。

“宝贝,别吃这么快,得小心虫子!万一有虫子,被你吃进了肚肚里,那就完蛋了。”

好吧!他是个坏哥哥,只能用这么恶劣的手段还骗自己的宝贝妹妹。

结果……

小公主啃着苹果的小嘴儿终于停了下来。

嘟起,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扑扇着她那卷翘的小羽睫,困惑不解的望着自己的哥哥,才­奶­声­奶­气,却一本正经的道,“那是小虫虫该小心偶吧!!要被偶咬到了,它就完蛋了!!”

“……”

“噗……”

这边,姿妤和贺君麒听得自己小公主和小王子的对话,忍不住爆笑出声来。

天底下,还有比他们家小公主更可爱,更美丽,更惹人疼的小妞儿吗?

当然,这天底下,也没得哪个小王子能像他们家果果这般妖孽惹人爱的了!

姿妤歪在贺君麒怀里,娇嗔道,“老公,这一辈子,咱可真没枉活。”

“一辈子还不够,咱们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

PS:至此,君麒和姿妤的爱情故事就彻底结束啦,一路走来,谢谢你们的陪伴,废话不多说,明天开始番外,番外更加­精­彩,宝宝的番外一般比较长,选择­性­阅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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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涵青VS董冉冉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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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舔了舔­唇­,才又补充道,“那是我们系的学姐,毕业两年了,听说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学姐毕业以后就去了法国,这次应该只是回国来待几天吧!”

而且,毕业以后,赵凯名也同样会去法国进修。

而她,也同样向学校申请了去法国进修的机会。

赵涵青看她一眼,又转而看向隔断外,半响,才道,“他们走了,而且……好像还是手牵着手。”

冉冉下意识的偏头去看,果不其然,正如赵涵青说的那般,他们俩是手牵着手一同出去的。

心下一片涩然……

“大概是学姐终于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吧!”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

“董冉冉!”赵涵青叫住她,敛眉,不快的望着她,“你现在是在跟我约会,能不能别把心思搁在别的男人身上?”

他一副特别不满的样子。

冉冉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糟糕了起来,“赵老师,我就不陪你吃饭了,先走了。”

“等等!”

赵涵青忙拖住她,“­干­嘛?你把我的心情弄得糟糕透了,就打算拍拍pi股走人了?”

冉冉不解的看着他,“你的心情怎么就差了?你喜欢那学姐?”

“……”

这女人,脑子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你觉得让我看见你这苦瓜脸,我还能心情好吗?”

冉冉更加不解了,双臂撑在桌上,一本正经道,“赵老师,你来跟我相亲不就是为了看我苦着一张脸的吗?怎么?这会真见着了,又不开心了?”

这丫头说得倒也是!

可是,真正儿见着了,他确实不开心了,心里头闷闷的,倒说不上什么感觉来。

赵涵青勾­唇­一笑,伸手,捏过她圆润的小脸蛋,“我要这张脸是被我气苦的,我才开心!”

“……”

个死变太!

“先吃饭,待会老师带你看电影去!”赵涵青倒说得格外轻松。

“……”

“老师,你不会当真以为自己在跟我约会吧?”

“NO!”赵涵青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又倏尔指了指自己的下fu某个地方,“不是你,我也不会到现在还不找女朋友!所以,现在老师我的空窗期必须得你这个始作俑者的人,补上!”

“……”

这厮!

难道一定得让那东西好了,他才能找女朋友不成?!种猪!

冉冉也没有再喊着离开,亦不过是陪他吃顿饭而已,倒也无所谓。

只是,没料想这家伙还当真载着她,去了电影院。

看片的时候,赵涵青让冉冉自主选片,这倒让冉冉意外的很,“赵老师,你真这么好心?”

她托着颗脑袋,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涵青。

赵涵青挑挑眉,“要不咱看贞子2?”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冉冉瞪他一眼,“你不知道现在要抵制日货啊!日本电影不看!”

想骗她看恐惧片,门儿都没有!

“就这片吧!泰坦尼克号。”

赵涵青看着她选片的认真模样,薄­唇­竟不自觉微微上扬。

说实在的,一开始带她来看电影,就想着选部恐怖片捉弄捉弄她的,可结果,看着她那副苦瓜脸,他已经没心思再去捉弄她了。

算了!为人师表嘛,做点让学生开心的事儿,那是应该的。

赵涵青买了爆米花和可乐,随着冉冉一起进了电影院去。

其实泰坦尼克号也不过是老片新上映而已,赵涵青早陪着那堆子女友看过无数遍了,这会再看,更加意兴阑珊。

懒懒的窝在椅子里,百无聊赖的啃着爆米花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女人怎么都爱看这种东西……”

冉冉凉凉的别了他一眼,伸手去过,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这么有意境的片子,像你这样肤浅的人怎么会懂!”

“我肤浅?”赵涵青哼哼了一声,“这么高深的东西,我不懂也罢!”

冉冉偏头,瞠目,古怪的瞪着赵涵青,“赵涵青,你……”

“赵老师!”赵涵青瞪她,“没礼貌!”

切!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你找我来跟你相亲不就是为了捉弄我吗?­干­嘛?现在口口声声喊着这电影没趣,那你还来陪我看,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你不也挺讨厌我的吗?那­干­嘛还陪我一起来看电影?”赵涵青不答,反问。

冉冉愣了一下,下一瞬,才转而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挺招人厌的呀!”

“你……”

赵涵青发现这女人,当真是口齿伶俐得很。

“喂!你­干­嘛,­干­嘛……疼死啦!”

混球!

这家伙竟然说不过她就捏她的脸蛋。

“赵涵青,你小心我告你体罚学生!”

冉冉吃痛的揉着自己的脸颊。

“无所谓,猥xie学生的事情已经做了,不在乎再多一条罪刑!”

“无耻!”

哼!

冉冉不打算搭理他,转身过去,准备认识看电影。

顺手拿过一旁的可乐杯,深深吸了几口,冰冰凉的感觉顺着口腔一直划过喉管,最后渗进心窝里,好甜啊……

真好喝!

她忍不住又吸了几口。

而一旁的赵涵青,则懒懒的撑着头,眯着眼,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欣赏着她。

“好喝吗?”

她停下来,他问她。

冉冉偏头,瞅着他,“好是好喝!不过,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那种笑,简直让她,毛骨悚然!

结果……

赵涵青笑意更深。

“伴着我的口水,当然好喝了……”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

结果,冉冉差点将刚刚喝下去的可乐全部给喷出来了。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手里的可乐杯,再看一眼自己左边的可乐……

所以,她刚刚,喝的……

都是赵涵青喝过的?

吸管也是先被他吸过的?!

冉冉简直像是喝了毒药一般,连忙将他的可乐杯搁了回去,面露苦相。

然,一张小脸蛋却涨得通红。

甚至于,不敢再去看旁边那个男人任何一眼。

赵涵青笑得更开心了。

“想要跟我间接接吻就直说嘛!”

“谁要跟你间接接吻了!”

冉冉一张小脸更红了。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还可以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你别想老牛吃­嫩­草!”

“切!”

赵涵青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下一瞬,拿过她喝过的那杯可乐,毫不在意的吸了一口。

果然……

味道真的很甜……

冉冉简直不敢置信的瞪着他,“那……那个……我喝过了……”

赵涵青勾­唇­一笑,“我不介意!”

“……”

“就像你说的,很甜……”

变态!

冉冉只觉脸颊滚烫,好像随时都要灼烧起来了一般。

“董冉冉,要不咱们下次……试试直接接吻,怎么样?”倏尔,赵涵青邪笑着,凑近她滚烫的面颊,问她道。

“流氓!”

冉冉一伸拳头,直直捅在他的肚子上。

“嘶——”

赵涵青吃痛的低呼出声来,结果就见冉冉拿起手提包就起身往外走。

“喂!”

她还真生气了!

赵涵青慌忙追了出去,“喂!董冉冉,我跟你开玩笑的……”

冉冉一出影院,就直奔电梯,在赵涵青赶上来的最后一秒,她摁了关门键。

“喂……”

冉冉在电梯里朝他吐舌头,哼哼两声,偏了头去,任由着门关上,也任由着那个男人在电梯门外­干­着急。

赵涵青不停的摁着电梯,但电梯门却一直紧闭着不开,继而,就往一楼而去。

“董冉冉,被我追上,你就死定了!”

说着,赵涵青就往楼梯式的电梯奔去。

而冉冉坐的电梯是全透明的,站在里面,她一眼就见到了在楼梯式电梯上,追着她的电梯奔跑的男人。

颀长的身形,焦急却依旧优雅的步伐,帅气的长相,飞奔于整个商场,无疑,这样的他,飞快的就吸引了一大片女孩子的目光。

“哇!你们看,那个男人好帅哦!”

电梯里,也有女生注意到了那边的赵涵青。

“是啊!好帅啊!他好像在追着咱们电梯跑呢!”

“恩……好MAN哦!”

咳咳咳!

冉冉觉得一定是这般女孩子视力有问题,所以才会觉得这个男人又帅又MAN。

她如是想着,而漂亮的­唇­角却在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叮——”的一声,一楼到了,门铃响起,电梯门顺势打开来。

结果,还不待冉冉反应过来,倏尔,就觉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把霸道的扯过她,直接将她拽出了电梯去。

“哇!是刚刚那个帅哥!”

有女生在起哄。

可赵涵青压根没空搭理她们,拉着冉冉就往外走。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她生气离开的时候,自己会这么着急。

从前自己找的那堆女朋友,哪个不是哄着他的,要让自己去哄她们,那还真的从来没有过。

而董冉冉还根本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呢!

恩!大概就因为是自己的学生,所以他才更加着急吧!毕竟老师带着学生出来玩,把学生给弄丢了,是要负责任的。

“喂!放手啦!赵涵青,你这样在大马路上的拉着我,要被同学看见了怎么办?”

“你跟你那堆同学会不会太有缘了?”赵涵青才不搭理她,依旧拉着她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再说了,你再跑了怎么办?到时候把你弄丢了,我怎么跟你爸解释去。”

“……”

“赵老师,你还真当我是十岁小孩子呢!”

“十岁小孩子心眼都比你大!”赵涵青别她一眼,“跟你开玩笑的,都那么当真。”

冉冉盯着自己被他扣得死紧的手,“那你拉着我的手是什么意思啊?”

她扭捏着,就要挣开他的大手去。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拉着,冉冉就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胸口扑腾扑腾的笑着,面颊也烫得厉害。

“还能什么意思,怕你溜了呗!喂,你以为我什么意思?”

“我……啊——”

冉冉才想说话,却只觉背部被什么人猛然撞了一下,下一瞬,她整个人就毫无预兆的朝赵涵青怀里扑了过去。

赵涵青也没料到她会突然被人冲撞过来,身子一晃,往后仰了一下……

但,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拉眼前的女孩,似唯恐她会被人撞倒一般。

结果……

……

事情,就是这般的凑巧!

冉冉怎么都没料到,自己的初吻竟然就这么无厘头的被奉献了出去。

更没料到,还是给了这个被自己视作眼中钉的男人!

她的­唇­……

贴上赵涵青的薄­唇­的那一刻……

冉冉双眸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张猛然放大的俊颜。

而赵涵青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好死不死的就撞到自己­唇­上来,一双魅惑的眼睛也同样瞪得如铜铃般大。

四­唇­相交间……

一股急速的电流,疯狂的从两个之间涌过……

那一刻,冉冉明显的听到了心脏猛然跳动的声音,却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炙热的气息,扑洒在两个人之间……

漂亮的羽睫,轻扇着……

有那么一刻的,时间,宛若静止了一般……

“抓住前面那个小偷!”倏尔,有人在身后大喊一声,冉冉和赵涵青两个人才同时回了神过来。

“呸呸呸——”

冉冉一从他怀中跳开来,就嫌弃的直呸,小手儿夸张得不停的擦着自己的­唇­瓣。

天啊!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真的跟这个男人,接吻了?!

冉冉脸颊涨得通红,­唇­间仿佛还弥留着赵涵青的味道……

而赵涵青,则站在那里,神情也似还有些怔忡,手指抚了抚自己刚刚被‘偷袭’的­唇­瓣,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喂!想不到原来你这么主动的呀……”

他故意逗她。

“主动你个头!”冉冉将包砸在他怀里,羞愤道,“你这个乌鸦嘴!”

“赵涵青,我警告你,刚刚这个吻只是个意外,你可别以为我对你有意思!更加不准去学校里乱讲,听到没有?不对,不对!刚刚那根本就不是个吻,只是­肉­贴了­肉­而已!”

“……”

这丫头,要不要形容得这么贴切啊?!

“真的只是­肉­贴了­肉­?”

“废话!当然……”某个女银还死鸭子嘴硬。

结果……

嘴硬的后果就是……

“那咱们就再贴会!”

“混……唔唔唔——”

赵涵青压根不待冉冉回神过来,他早已伸手霸道的捞过她的脖颈,下一瞬,一低头,直接含住了她的红­唇­。

动作狂野,却一点都不粗鲁,甚至于还透着些分让女孩痴迷的邪魅。

而冉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吻……

就像是一种罂粟般的毒!

明明是想要抗拒的,却偏偏……只能随着他一同沦陷!

其实,赵涵青不过只是想捉弄捉弄她而已。

然而,当再次接触到她柔软的双­唇­时,他却似乎再也无从抵抗她对自己的youhuo力,以至于……

不停的在她的红­唇­上,厮磨,ken噬……

却偏偏,又不敢深ru……

“唔唔唔——”

冉冉没料到赵涵青竟然会来这么一招,待她回神过来,便推嚷着要从他怀里逃出来。

对于这个吻,赵涵青倒也没有要深入的意思。

放开她去,却发现,她的脸颊,早已涨得通红……

她站在那里,捂着­唇­,羞愤难当的瞪着他。

下一瞬,转身就走。

眼眶,似还有些泛红……

赵涵青没料到她会突然这样子,他甚至于还以为她会拿起手中的手提包就揍自己,可她突然一下子就沉默了,这可把赵涵青给弄着急了。

刚刚,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可是……

说是捉弄她,但,自己好像真的,想都没想,捧起她的脸就亲了过去。

可现在再来转念一琢磨,自己好像真的有些过分了!

毕竟她是自己的学生,而自己也整整比她大了八岁有余……

“董同学……”

有些懊悔的赵涵青忙追上冉冉。

冉冉根本不理他,兀自往捷运站走去。

“喂!真生气了?”

赵涵青跟在她的身后。

“对不起嘛……”他讨好的道歉,可显然没有人要理会他。

“董冉冉!”

赵涵青大声喊她。

结果,“哔”的一声,冉冉就直接打了卡进了地铁站去。

赵涵青可急了,自己没卡,还得去买,一看那排队的队伍,他想也没想,一个跨步就冲了过去,搅得整个地铁站“嘀嘀嘀——”直响。

“先生!您得先买票!”

有地铁站的工作人员上来提醒他。

“抱歉!”赵涵青忙道歉,随手就掏了一张一百搁在工作人员手里,只道,“麻烦了!”

下一瞬,追着冉冉就跑。

地铁门打开,冉冉想都没想就踏了进去,结果,在门闭合的那一刻,冉冉就见赵涵青不要命的冲了进来。

“喂……”

她下意识的大喊一声。

“啊——”

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冉冉本还气鼓鼓的脸,马上被担忧所取代。

赵涵青好死不死,整个人就被夹在了门中间,疼得他本一张帅气的脸就那么扭曲了。

门很快又再次打开,他这才顺利的进了地铁去,身体还疼得要命。

冉冉看着他真是好笑又好气,“你没事吧?”

说实在的,那么一夹,应该很痛吧!

赵涵青摸了摸自己被夹到的手臂,倒没有回答,只觑了一眼她道,“不生气了?”

“想得美!哼!”

冉冉说着又仰高了头去。

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被这混蛋给拿去了,想想都很不甘心,好不好!

“我都这个样子,还生气?”赵涵青扯了扯她的手臂。

“你别碰我!这是你自己作的!”

“喂!我好歹也是你老师,态度怎么这么差!”

“为人师表就你这幅样子,真替我们班同学感到悲哀……”

她的话,让赵涵青不怒反笑,“你这女人嘴巴伶俐得可真讨厌!”

他伸手,就去捏她的小脸蛋。

“赵涵青,我真怒了!说过,不准捏我脸蛋的!”冉冉去抓他的大手,怒视着他。

然,宛若是下意识的一般,赵涵青竟一把就将她的小手紧扣在了自己手心里。

眼眸半眯着,睇着她,“不生气了?”

“你……你放手啦……”

冉冉面颊瞬间绯红,小手儿忙挣扎着要从他的大手中出来。

赵涵青抓着她的手,捏了捏,半响,才不舍的将她的手从自己手中放开来。

“好啦好啦!逗你玩儿的!别那么当真嘛!”

不过,他发现,这丫头­唇­那么香,连手也这么柔软,关键是……生起气来,还这么可爱!

“赵涵青,这个一点都不好玩!”

“行了行了,打骂随你喜欢!”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

冉冉气鼓鼓的撇了眼去。

赵涵青嬉皮笑脸的围着她转了好一会,到站的时候,他又强拉着冉冉下了地铁来。

“­干­嘛啦?我要回去!”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乘车回去就好,还有两站就到了。”

“不行!”他非常执拗。

“……”

吵吵闹闹了一整天,冉冉早就把赵凯名的事情抛诸脑后去了,累得一回家就只能光顾着歇气喝水了。

“董董,约会情况怎么样啊?看你玩得这么晚才回来,一定感觉不错吧?”

董母一见自己女儿回来,就忙笑脸迎了过去。

“别提了……”

冉冉忙摇头摆手,今儿发生的这一连串乌龙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怎么样开口跟自己妈解释才好。

“怎么啦?人家长得不好?”

“不……”冉冉摇头,“人家长得还真的挺好的。”

好到,让她望着就生厌!

“那你还不满意?”

“……”

看她老妈得多肤浅,长得好就得满意啦?

“妈!总之我跟他不合适啦!”冉冉说着就要上楼去。

“为什么呀?”结果,董母一伸手就将女儿给拉了回来。

“妈,人家很老的!完全不是我喜欢的款!”

虽然那货长得不老,可是,跟她差距也确实太大了点!

啊……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妈,其实不关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呢,也绝对不会是他喜欢的类型!”

“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他不是看见你的照片才选的你吗?”

“那你也说了是照片啦!结果他看到我本人之后,就完全没那个意思了,所以,咱俩后来就把话给说清楚啦!”

恩!后面虽然是瞎掰的,但是,她绝对可以确定那家伙绝对不会对自己有意思的!

他们俩,更多的大概是……

两看生厌吧!

“哎……”

董母似乎很是遗憾。

“妈,你­干­嘛叹气啊!人家都三十了,你不觉得老啊?”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三十的男人成熟,才会照顾人!男人都熟的比较晚,你跟着这样的男人才更幸福!”

“……”

算了!她觉得自己跟母亲绝对说不通,那男人会照顾人才有鬼了!

他虽然年龄三十了,可一点也没看出成熟的气质,还跟个孩子似的!

不要!

这边,赵涵青才一到家,姐姐赵欢欢的电话就追了进来。

“阿四,怎么样?还行吗?”

“什么?”

赵涵青装傻,将外套随手一扔丢在了沙发上,整个人慵懒的摊了进去。

“别给我装傻充愣,我是问你今儿相亲的那个女孩怎样!你要觉得可以,咱们就去董家拜访拜访!你要不行,就算了。”

赵涵青邪肆的­唇­角欢欢上扬,“那女孩儿是挺好,不过……凡事慢慢来!姐,我的是你就别­操­心了!追女孩子这种事儿你弟我最在行,我要看上的,绝对跑不掉!”

“哟!你这话的意思是这女孩还挺对你胃口的咯?”

“行了,姐,我累了,先不跟你聊了!拜拜……”

“……”

挂了电话,赵涵青瘫在沙发上,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董冉冉那张可爱的小脸蛋。

呵!那小妞儿,其实还挺好玩的。

至于,对不对他的胃口……

NONONO!她太小了,确实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逗着她玩,挺开心的。

赵涵青从沙发里爬起来,一想到明儿又能见到她那张气鼓鼓的小脸蛋,就开心的哼着歌儿直接进了浴室去。

中午时分,下课,所有人一窝蜂的就往食堂里涌。

楼梯间里,冉冉也被夹在大部队中,倏尔,她一抬头,就发现了走在前面不远的赵凯名。

不由自主的,脚步加快几分,两步并作一步的想要追上去。

倒不是要同他说什么,只要,距离更近些,那样就够了……

“快点,快点!”

急着去食堂的同学们在身后推推嚷嚷着,跨得很急的冉冉还没来得及靠近前方的赵凯名,却倏尔只觉身后被什么人用力的推了一把,下一瞬,整个人都不听使唤的往前倒去。

“啊——”她吓得一声尖叫,“砰——”娇身已然不受控制的往前滚落而去。

好痛!

手臂和膝盖被阶梯磕到,疼得她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周遭响起同学们惊慌失措的叫声。

冉冉只觉更疼了!真该死,这么糗,赵凯名也一定看见了!

她一想到这里,便急忙垂了头去,执拗的不愿让他看见这般落魄的自己。

而后方的人群里,赵涵青也在。

一见她从楼梯间滚落了下去,便焦急的想要冲上前去检查检查她的伤势,却无奈被前方这堆人潮给阻拦了,他亦只能探着头观望着下面的她,边走,边用眼睛查探着她的伤势。

“你没事吧?”

正当冉冉挣扎着准备起身的时候,倏尔,头顶响起一道温淡的问话声。

声音很轻,很淡,似没有任何的关心亦或者担忧的成分,可是,他却偏偏就是在问她。

这人,竟然是,赵凯名!

那熟悉且动听的声音,搅得冉冉的心弦跟着一颤一颤……

一只大手,朝她探了过来……

“起来吧!”

凉凉淡淡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那一刻,冉冉甚至于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宛若是要跳出来了。

仰头……

漂亮的杏目对上一双深邃却平淡无波的眼眸……

那双眼睛,如水一般,纯澈见底,却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那样的一双眼睛里,却如若藏匿许许多多忧伤的故事一般,却怎么,都叫人读不懂。

冉冉伸手……

放在他的手心里……

一道透心的寒凉至手心间划过……

冉冉颤了一下,继而,被他轻轻拖了起来。

“谢……谢谢……”

“不谢。”

他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神情,声音亦没有任何的起伏。

倏尔,递了块铁灰­色­的手帕给她。

冉冉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又再次道谢。

看着那铁灰­色­的手帕,她很是诧异,意外,现在竟然还有人带这种东西的。

可偏偏,他拿着却感觉不出任何的违和感来,只将那种­干­净,不染纤尘的感觉发挥得极好。

正在冉冉发怔之际,身前的男孩,已然转身离开……

楼梯下的这一幕,赵涵青全数看在眼里。

莫名其妙的,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喂!再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花痴!”

高大的身形,站定在冉冉面前,伸手,没好气的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冉冉猛然回神过来,下一瞬,面­色­羞红,忙收回了视线来,心口还在‘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干­嘛?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涵青瞄了一眼她那种少女情怀的神情,忍不住怒道,“董冉冉,收起你那思chun的死样子,丑死了!”

靠!

冉冉有一种想暴粗口的冲动。

“你才是思chun的死样子呢!你更丑!”她可是丝毫不示弱。

“嘴巴这么厉害,小心以后嫁不出!”赵涵青狠狠的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

“嫁不出也不要你管!啊啊啊——你放手!不要捏我,混蛋!啊——你做什么?”

冉冉还在叫嚣着,却倏尔只觉身子一轻,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就已经腾空了起来。

她……

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赵涵青……打横抱在了怀里!

一下子,所有学生的视线全数朝她这边投­射­了过来……

“赵涵青,你……你要做什么?!”

冉冉一张脸蛋涨得通红,小身子想要挣扎,只是四处都疼得她使不上力来。

赵涵青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你再动我就把你摔下去!”

“你……”

魂淡!

赵涵青抱着她就走。

“你要抱我去哪?”

赵涵青抿着­唇­,不说话。

“喂……”冉冉扯了扯他的领口。

赵涵青低头,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你是打算帮我烫衣服吗?”

“想得美……”

冉冉忙将抓着他衣服的手松了开来。

被他抱在怀里,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两人间只搁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莫名的,冉冉竟觉自己的心跳变得有些许不正常起来。

脸颊,越发滚烫……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怀抱……真的很结实,至少,会让许多女孩子为之癫狂。

就连她,仿佛都有那么一刻的,似要沦陷下去!

但好在,她的定力足够强!

其实,赵涵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见她跟赵凯名眉来眼去时,为什么会那么大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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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涵青VS董冉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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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生气了,就明明是该扔着这个女人不管的,可偏偏,他好像又狠不下那颗心,不仅无法不管她,甚至于,还非常好心的竟然一路在学生们八卦的眼皮底下,将她抱进了医务室里。

他对自己这位学生,好像还真是……太过上心了!

走进医务室,赵涵青将冉冉搁在椅子上坐好,“乔护士,麻烦包扎一下。谢谢。”

“赵老师……”

乔护士是一名刚刚实习的小护士,长相甜美,气质温婉。

在见到赵涵青一进门的时候,她的笑容又更甜了些分,望着赵涵青的那种眼神……

恩!是一种爱慕,痴恋……

冉冉是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你的学生吗?”乔护士警惕的望了一眼冉冉,­唇­角依旧是那抹甜甜的笑。

但女人间的战争,只一眼,大家就都懂了。

“恩!麻烦你帮忙消炎一下,手臂和膝盖都有些伤口。”赵涵青说话间,抓过她的手臂认真的检查了一番。

俊逸的面孔上流露出的担忧,不言而喻。

那一刻,望着他眼底写满着的关心,连冉冉都不由得有些恍惚了。

“疼吗?”

他问她。

莫名的,冉冉点头,“疼……”

绝对掺杂着撒娇的成分在里面!

可,连她自己都不自知。

这感觉倒是让一旁的乔护士看一清二楚,她忙拿过消炎水过来,笑道,“不会很疼的,只是些轻微的擦伤而已。”

“……”

你管我!

冉冉怨念的嘟了嘟­唇­。

润着消毒水的棉签至冉冉受伤的手臂上划过,她眉心一皱,秀眉抽搐了一下,“疼,疼……”

是真的很疼!

“轻点,轻点……”

赵涵青看着她面­色­泛白的模样,吓得忙喝了一声。

“算了算了……”

他忙阻止乔护士的行为,一脸焦虑的望向冉冉,“真那么疼?”

“真的很疼!”

冉冉一双眼里都快要泛出泪水来了。

也是!能不疼吗?皮­肉­都破开了。

“看你下次还要不要这么冒冒失失!不就一男人吗?有必要把自己也搭上?”

当时他还在想,这丫头­干­嘛无缘无故的走那么快呢!原来前面有她心仪的白马王子!

看!瞎追吧!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赵涵青拿过护士手中的药,“乔护士,你去忙你的去吧!这边我来就好。”

乔护士有些歉意,“对不起啊,赵老师。”

“没事……”赵涵青摇了摇头,不再理她,转而在冉冉面前将身子蹲了下来。

“来,把手臂伸出来……”

赵涵青命令她道。

冉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将手臂探了出来,搁在他的腿上。

“你轻点哦……”

赵涵青不答话,只小心翼翼的拿过医药面前,在她的伤口上轻轻润了一下……

他的动作,似乎是试探­性­的。

转而,抬眸,看着对面的她,似在认真的捕捉着她脸颊上的每一分神情。

似乎没有很痛苦的样子……

赵涵青这才又往上面添了些药。

“嘶——”

冉冉疼得皱了皱眉。

赵涵青忙将药搁置一旁,拿起她的手臂,轻轻地在她的伤口上吹了几口凉气。

那浅浅的气息,扑洒在冉冉的伤口上……

莫名的,那一刻,竟让她的心,跟着,恍惚着……

看着他那认真而又小心的模样,冉冉只觉自己心的某一处,仿佛,凹进去了几分……

柔柔的,软软的,还暖暖甜甜的……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

感觉很不错!

“还疼不疼?”

他拾起头来,问她。

“不疼……”

她抿­唇­笑着,摇头。

看着她的笑容,赵涵青似乎恍惚了一下……

半响,回神过来,神情似有些别扭,下一瞬,才继续开始替她上药……一边上药,然赵涵青的心,却似乎安定不下来了。

在撞见她那一抹恬静的笑意之后,他的心,很明显的漏跳了一拍……

后来,冉冉就觉得上药似乎也不那么痛苦了。

所有的伤口包扎完后,赵涵青才明显的长舒了口气。

送她回教室的时候,赵涵青没有再抱着她,而是转而将她背在了身上。

冉冉贴着他的后背,脸颊埋在他的脖项间,那种肌肤粘着肌肤的感觉,竟让她心池不由得一点点泛起波澜。

将她搁在座位上坐好,“中午吃什么?”

“不想吃了……”冉冉摇头,鼓了鼓腮帮子。

赵涵青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你中午通常都睡哪?”

学校里大多数的学生都是寄宿的,大学里像冉冉这种走读生一向很少的,所以,中午其他学生都是在自己寝室里睡觉,现在吃完饭,这教室里也就空无一人了。

“下午有课的话,我就随便在教室里眯一会,下午没课的话我就直接回家去了。”

“所以,今天中午是打算就在教室里眯一会?”

“恩……”冉冉点头,又看一眼自己的手臂,有些怨念道,“不过手都伤成这样子了,没法睡了。”

赵涵青眯眼望着她,一瞬不瞬。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冉冉被他盯得有些慌了。

“中午睡我那去吧!”倏尔,赵涵青道。

“啊?”冉冉错愕的眨眼,“睡你那?”

“我办公室。”赵涵青点头,“学校专门给我准备的单间办公室,你去过的,里面有个小型休息室,专门休息的!”

“我……我不去……”

冉冉忙摆手,一想到那天他把自己的手往他那搁的场景,冉冉就羞得不愿再进去了。

再说,孤男寡女的,而且,还是学生跟老师,成何体统!

被同学知道,一定要笑话她的。

她才不要!

“那就由不得你了!”

赵涵青的话音才一落,下一瞬,他二话不说的,抱起她就往教室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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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孩子脾气怎么就这么火爆啊!涵青又不是你男朋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他是你老师!哟!你这小女孩该不会学那些90后小妹妹一样玩什么师生恋吧?”

女人讽笑的睇着冉冉。

一时间,冉冉竟有种被人踩到了痛点一般,“啪——”的一声就把手中端着的书本一把傫到桌上,喷着火的眸子愠怒的瞪向赵涵青,“见鬼了!谁会喜欢这种种马一样的男人!就你们才会把他这种花花公子当块宝!哼,喜欢他?做梦去吧!赵涵青,你给我听好!你这种款根本就不是我董冉冉喜欢的类型!还有,我一直都有喜欢的男人,他就是我男朋友,我也会一直喜欢他!”

冉冉觉得自己这段话,根本就不是说给对面那两个人听的,而是,说给自己的心听的!

董冉冉,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你当真要对这样一个对爱没有任何责任心的男人动心吗?

不要!她不要!

赵涵青没料到冉冉会突然就撩出这么一大段话来,起初他还在为身边这个女人的那翻质问冉冉的话而欣喜,却没料到,她会回驳出这样一段话来。

邪魅的眸子,危险的半眯着,露出清冷的神­色­……

心,一点点下沉。

面­色­,也更加难看。

“滚!”

赵涵青就扔了一个字出来。

火苗在冉冉的眼底窜起来……

莫名的,竟觉有些分委屈,眼眶没来由就红了起来。

­唇­瓣紧抿成一条线,“滚就滚……”

说完,她头亦不回的离开,走前还将门板”砰——“的一声摔得很响。

冉冉才一出去,赵涵青身上的女人又准备朝她贴了过去,然被赵涵青漠然的推开。

“回去吧!”

他淡淡的回答,心情极为不好。

女人受伤的瞅着他,“怎么了?涵青,就因为刚刚那事儿心情不好?”

“别让我多说什么,出去。”

赵涵青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冰冷的却让身旁的女人僵了半秒。

觑了他一眼,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凛然之气,便也不再强求,忙将自己的衣裙整好道,“过些时间心情好了,记得来找我……”

赵涵青没有答话,只兀自进了休息室去,将门阖上,将身子沉沉的摔入柔软的大床上去。

脑子里,一时间全然都是董冉冉那张生气的小脸。

还有,她那份损自己的话!

说他是种马,说他是花花公子!

还说自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还炫耀她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呵!董冉冉,你可真行啊!

他赵涵青要真是一花花公子,这会早就不知道跟多少女人约会去了,还有必要躺这床上犯愁?

想到这里,蓦地又想起冉冉那张受伤的小眼神……

在自己喊她‘滚’的时候,一向好强的她,好像都红了眼眶去……

是不是自己真的把话说得太重了些?

赵涵青想到这里,越发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该死!

他翻身而起,就疾步出了办公室去。

***************************

这边,空空如也的教室内——

“赵涵青,你混蛋居然敢叫我滚,以后休想我再会原谅你!”

一定不原谅!就算是他过来求她,她也决不原谅!

冉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喊着。

而她的身旁,还坐着赵凯名。

赵凯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手中的手帕递给她。

冉冉愣了一下,没有接,而是拿出来他之前不要的那条手帕,“我用这条就好,省的又被你扔了。”

赵凯名怔了一秒,下一瞬,轻笑出声来,将自己的新手帕又收了回去。

“别哭了……”

他安慰她,言辞很简单,但,对他而言却已经是极限。

“恩……”

冉冉忙抹了把眼泪,笑开,“对不起啊!我好像这样子有点过头了……”

赵凯名掀了掀­唇­,“你要还像昨天那种身份,把自己哭成这样就真的过头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现在她董冉冉的身份,已经不是他赵凯名的女朋友了!

冉冉愣了一下,眸光望进他淡淡的眸子里……

忍不住,问他,“赵佳佳学姐她……真的走了吗?”

“恩,走了……”

赵凯名回答的很淡很淡。

倏尔,他又像是想起什么,继续道,“从前我的朋友只有她,可现在,我又多了一个朋友。感觉,还不错。”。

冉冉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忍不住扬­唇­笑开。

心下,有几分清甜。

虽然,与他的磁场似乎构不成情侣关系,但做朋友好像真的还挺不错的,至少在她难过的时候,还有他可以陪着她。

而赵涵青,找遍了整个医学楼的教室,才在最顶层的教室里找到了她的身影。

从窗户里望进去,一眼就见到坐在最前面的她……

而她的身旁,还坐着赵凯名!

两个人,似乎相谈甚欢……

呵!他原以为自己那态度会影响到她的心情,没想到,是他太过高估了自己。

她大概完全没当回事儿吧!现在的她,不照样开心得很?

果然,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她有她喜欢的人,而且,她有男朋友了!

所以,赵涵青,你别再这想太多了!你的话,你的态度,真的还不足以影响这个女人!

赵涵青暗淡的眸子欢欢眯起……

心里,燃起些些的失落,转身,落寞的离开。

从那之后,冉冉和赵涵青之间足足有一个星期没有说过一句话。

即使她去他办公室拿批改完的作业本的时候,她也是匆匆拿了就出来,一句话也不多说。

而赵涵青显然也没有要同她说话的意思,以至于,两个人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

这日——

赵母又给赵涵青打电话,“儿子,听说你跟董家那小女孩谈得挺好的呀!是不是觉得特别合适呀?”

“妈!你又听姐在乱讲是不是?那小女孩是我学生,我怎么会跟她谈啊!”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他现在可一点都不想提起那个女人!

“你这人怎么回事,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一个思想比你老妈都古板!老师和学生怎么了?这大学生又没什么太多影响!”

“妈!你别瞎­操­心了!咱俩不合适,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也不是我的所爱!这样说您听懂了吗?”赵涵青烦躁得很。

“好!妈懂了,你的意思就是,你觉得董家小女孩不合适,对吧?”

“对!”赵涵青点头。

“那正好!你姐又给你物­色­了个新的对象!既然那边不合适的话,那你就这位!我警告你,你要敢拒绝,我就当从来没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子过!你等着你姐给你打电话吧!”

“妈……”

结果……

“嘟嘟嘟嘟——”电话早已被那头的赵母给挂断。

赵母连着追了几天电话给赵涵青,搅得他现在一见母亲的电话就心里慌得很。

这些日子,跟冉冉又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心情不佳的他,越发显得郁闷起来。

这日——

中午时分,心情抑郁的他,吃过饭之后也没有回办公室去休息,而是转而去了教学楼前的草地上吹风。

只是,没料想,才一到草地前,就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一幕。

赵凯名,还有他那个喜欢的女孩,赵佳佳。

他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望着他们,一双好看的剑眉,蹙得很深。

“佳佳,太好了,太好了……”

倏尔,就见赵凯名将那个女孩紧紧地拥进了怀中。

赵涵青一双眉峰不自觉跳动了一下,有一抹愠怒掩在眼底,随时快要喷发出来。

所以,现在是他赵凯名想一脚踏两船吗?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家伙明明就在几天前做了董冉冉那个笨女人的男朋友,可现在是怎样?他又跟这个女孩牵扯不清?!

“你放开我!”

赵佳佳似还有些愠怒,“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她怎么都没料到,自己这才出去几天,那个口口声声喊着喜欢自己的小男孩却已经有了女朋友了!

而且,还是从朋友口中得知的!

其实,她的心里一直对赵凯名是有感情的,只是,她自己根本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直到在法国听朋友说他赵凯名找了新女朋友的时候,她莫名其妙的,心里就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了。

在法国的那几天她每天都心神不宁,夜里天天做梦梦到自己的子嘉被其他女孩子抢了,直到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一般。脑子一热,竟然就直接买了当天的机票又从法国飞了回来找赵凯名。

但,让她开心的是,这个小男孩依旧没变,她能清楚的感觉得到,他的心里还有自己,而且,只有自己!

其实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的怨气早就退了许多,现在假装生气也只是想让他哄得自己开心,顺便给他些小教训而已!

“她不是我女朋友!”赵凯名忙解释着,“而且,我不爱她!你知道的,佳佳,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赵涵青在对面听得赵凯名这番话,莫名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所以,这个小混蛋在根本不爱冉冉的情况下,还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为什么?缺爱?还是寻求刺激?

“那你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赵佳佳嘟着嘴,像拷问犯人一般的质问赵凯名。

赵凯名有些歉疚的低了眸子去,半响才听得他道,“不是你说让我试着去接受其他女孩子的吗?我做了,可我发现,我接受不了……”

“赵凯名!”赵涵青倏尔喊他。

然后,一个箭步朝他冲了过来……

“砰——”的一声闷响,赵涵青竟然二话不说的,一挥拳头就直接砸在了赵凯名那张俊美的面庞上。

“啊——”赵佳佳吓得一声尖叫,忙去检查赵凯名的面颊,“凯明,你没事吧?没事吧?”

赵涵青怒气冲冲的瞪着赵凯名,“赵凯名,我警告你,你要玩弄她董冉冉的感情还得问问我赵涵青是不是准!你知不知道那蠢女人多喜欢你?她向学校申请去法国进修,就是为了追求你这个混球!而你呢?你对她做了什么?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凭什么玩弄她的感情?你要不喜欢她,你就别追求她,现在是怎样?做了人家男朋友,又口口声声喊着喜欢别的女人?!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说够了没?”

赵涵青的话落,赵凯名冷着面,问他。

结果,他倏尔毫不留情的一挥手,一拳就直接朝赵涵青砸了过去,“赵老师,虽然我尊称你一声老师,但你也没资格揍我,更没资格来教训我!这拳我是替冉冉给你的,要不是你那些混账行为,她也不至于每天跟我啼啼哭哭!就为了你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我还替她不值当呢!”

赵涵青的怒气也冲到了顶冠,“你骂我是花花公子,我看你赵凯名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料到,两个大男人,一个老师一个学生,竟然就这么大喇喇的在学校的草地前斗殴了起来。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赵佳佳给吓坏了,不停的在一边劝着,却又Сhā不上去,急了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渐渐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当然,也有人往教务处奔去了。

而恰巧路过这边的冉冉也听到了这边的哄闹,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她怎么都没想明白,赵涵青竟然跟赵凯名打了起来?!

为什么?他们俩个人怎么可能会打起来?他们俩可都是外面谦谦君子的男人,怎么会动手打人?!

冉冉急急忙忙冲过来,推开人群,挤到他们面前,大喊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一听是冉冉的声音,赵涵青猛地顿了一秒……

挥着拳头的手,顿在空中。

而赵凯名也蓦地一怔。

两个受伤的男人,皆不约而同的看向对面的冉冉。

冉冉愠怒的瞪着他们,继而,扫了一眼满脸是伤的赵涵青,却什么也没说,匆匆撇开了眼去,转而奔向赵凯名而去。

“凯明,你没事吧?你们怎么会突然打起来了?伤得重不重啊??他是跆拳道专业选手出身的,你怎么跟他打呀!你傻啊你!”

冉冉关心的问着赵凯名,眼里,和语言里都透漏着掩饰不掉的关心。

赵涵青站在那里,漠然的看着他们……

看着她董冉冉那张关心着他赵凯名的俏丽面庞,他只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凉……

一时间,他就觉得自己身上这些伤,就像是一种讽刺一般……

深深地讽刺着他,赵涵青的这份,自作多情!

呵……

他掀了掀­唇­,有些苦涩。

不忍再将眼前的这一幕看下去,他转身,便出了人群中去。

冉冉不自觉的回头,看一眼他,却只瞄到他那淡淡离开的落寞身影……

他,似乎也同样受伤了,而且,好像伤得还不轻。

“凯明,你没事儿吧?他是谁啊?是喜欢冉冉的同学吗?”赵佳佳关心的问着赵凯名。

这会,冉冉才注意到了一旁的赵佳佳,很是惊讶,也透着些分欣喜,“赵佳佳学姐,你回来了?!”

不过,刚刚赵佳佳的那些话,冉冉就有些不理解了,“赵佳佳学姐,刚刚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会打起来的?而且,你刚刚说喜欢我,是怎么回事啊?”

冉冉困惑的望着他们。

“冉冉,我看你还是去关心关心赵老师怎么样的吧!”赵凯名捂着伤口,轻声道。

“我不去!”冉冉嘟着嘴,还是赌气。

可心里,其实也早已替某个男人担忧起来了。

“真不去?”赵凯名玩味的觑了一眼赌气的冉冉,“哎,你知道他为什么揍我吗?”

“恩?”冉冉不解。

“就刚刚,我跟欢欢表白的话,无意中被他给听到了,结果他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揍我,还说什么要玩弄你董冉冉的感情还得先问问他准不准,我当时本是想跟他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可火气一上头就什么都没管了,先揍了他再说了!”

冉冉一听他的话,就急得直跺脚。

当然,心里有一份莫名的喜悦,更是难以言语。

“赵凯名,那你­干­嘛揍人家啊!你不会给他解释啊!”

这女人也未免太善变了吧?这会居然还怨起他来了!

“诶!这几天不是他一直害得你哭哭啼啼的吗?我这不想着替你报仇,所以也就下了几个狠手!”

“你……”

冉冉郁闷的直挠头,“真是怕了你们这群粗鲁的野人!赵佳佳姐,赵凯名就麻烦你照顾这他了,我……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

冉冉急匆匆的说完,挥挥手,转身就跑了。

“这家伙!重­色­轻友!”

赵凯名笑着损了一句。

赵佳佳噙着泪看着他,“凯明,疼不疼啊?”

“说实话?”

赵凯名捂了悟自己的伤口,“还真挺疼的!”

赵涵青这跆拳道可当真不是白练的,但好在他还练过些日子的散打呢!估计他赵涵青也好不到哪里去才是。

冉冉站在人群外面,急急的搜寻着赵涵青那抹高大的身影……

结果,在拐角之处终于发现了他!

冉冉想也不想,急急忙忙的冲了过去……

“赵涵青!”

她在身后喊他。

赵涵青高大的身影蓦地一僵,但仅仅只是一秒的停顿,他再次举步向前,对于她的喊声,他置若罔闻一般。

“喂!赵涵青,你站住!”

这家伙居然当听不见。

冉冉急忙追了过去,还有些气喘吁吁的,“你­干­嘛装听不见啊!”

真是郁闷了!

赵涵青偏头,凉凉的扫了一眼不停喘着气的冉冉,酸酸道,“怎么?不用照顾你心爱的男朋友了?找我做什么?为你心爱的男人打抱不平啊?”

“……”

这家伙说话要不要这么刻薄了?!

“喂,你别一口一个我心爱的男人,好不好?”冉冉郁闷的抓了抓头。

赵涵青推开自己的办公室,兀自走了进去,才要将门阖上,却被冉冉一把给堵住,“­干­嘛呢,我还没进来!”

“谁准你进来的,出去!”赵涵青的态度很差。

“你又想叫我滚?”冉冉狠狠的瞪着他。

赵涵青睇了她一眼,似还有些愧疚掩在眸子里,却飞快的被他掩了去,然后,默默的任其这个女人走了进来。

他兀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到底想­干­嘛?你要真是来打抱不平的,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不如回去好好照顾着你那男朋友!”

赵涵青的话语里还透着几分明显的酸意。

冉冉眯眼睇着他,“喂!赵涵青……”

“­干­嘛?”赵涵青没好气道。

“你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酸啊?”冉冉揶揄的瞅着他,继续逼问道,“你……该不会……赵涵青,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赵涵青听的她的话,眼神竟莫名有些飘忽,继而否认道,“你少在那做白日梦了!”

冉冉耸耸鼻,兀自去翻他的医药箱,“你不喜欢我,你­干­嘛无缘无故的替我出头啊?你管他赵凯名是不是脚踏两条船啊?你凭什么揍他呀?”

“所以,我不该揍他,是不是?”

这女人,现在是怎样?替她出口气,她还反过来咬他?

“当然不该揍他!”

冉冉在他身前坐了下来,小手儿轻轻扣上他的脸颊,蹙眉道,“嘴角都肿了……“

赵涵青没好气的一把将冉冉的手甩开道,“别管我!”

他烦闷的起了身来,漠然道,“刚刚的事情你就当我犯贱好了!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说完,他兀自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冉冉气得直跺脚,急忙又追了上去,“赵涵青!你再这样耍­性­子,我可真不搭理你了!”

冉冉站在床前,朝闷进被子里的赵涵青喊着。

“去找他赵凯名去!别来烦我!”

就知道这女人一定是来替那个混小子打抱不平的!

这个白痴女人,明明那家伙根本不喜欢她,她居然还傻乎乎的帮着他。

冉冉鼓着腮帮子瞪着床上的男人,乌溜溜的眼珠儿一转。

“喂!那我真去找他了!”

“去!”

赵涵青赌气轰她。

“行!”冉冉如若是赌气一般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结果,步子才一踏出去,就觉小手被一只冰冷而又有力的大手给紧紧扣住了。

漂亮的­唇­间,轻轻扬起一丝得意的坏笑。

下一瞬,飞快的传来赵涵青一声声痛骂。

“董冉冉,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女人的尊严啊?那家伙根本不喜欢你,你还去找他?!你市场有这么差吗?需要去倒贴那种男人?!”

他拽着她的小手,怎么都不允许她逃开。

“我警告你,不准再去找那种人渣!”

他握着她的手,很紧很紧,仿佛是唯恐她会再继续去找赵凯名一般。

冉冉转头,睨着他,眼神里透着些许探究,“喂,你­干­嘛这么关心我?”

“老师关心学生,不行?”

“当然行!”冉冉点头,“不过,赵老师你是我的外科学老师,又不是我的情感教师,你管得好像还有点儿多哦!”

赵涵青凉凉的睇了她一眼,瞅了一眼自己紧紧握住她的大手。

下一瞬,松开来。

他的情绪,有些郁结,又似有些憋屈。

燥郁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半响才道,“董冉冉,赵凯名不爱你,他不值得你这么对他。”

他烦躁的撸了撸自己的头发,又继续道,“他喜欢的人是他那个学姐,不是你!你别傻傻的再追着他跑了!”

对于赵涵青的话,冉冉只笑,拿着医药箱又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疼不疼?”

她关心的问他。

赵涵青蹙起眉头,“我说的话,听到没有?”

“当然。”冉冉乖乖点头,笑得格外开心。

赵涵青狐疑的瞅着她,半响,才似恍然大悟一般,“董冉冉,你别告诉我,你其实早就知道了!”

“是啊!早知道啊……诶!不过,你不也一直知道吗?”

冉冉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歪着头,回答他。

赵涵青愣了一下,半响,蹙眉,“你不在意?”

“我为什么在意?”

“……”

“我可不像有些人那样,喜欢多管人家闲事!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干­嘛管他喜欢谁又不喜欢谁啊?赵老师,你说对吧?”

“他不是你男朋友?!”

赵涵青震惊的瞪着眼前这个正忙着给她找药膏的女孩子。

“恩!”

她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点头。

看亦不看他一眼,继续翻东西。

“董冉冉!”

“­干­嘛?”终于,她拾起头来,看他。

“那小子不是你男朋友?!”他似还有不相信般的,又重复问了一句,“那你上次跟我说你做了他的女朋友?”

“是啊!就一天吧!啊……一天都不到呢!”

“……”

一天!

董冉冉,你可真是好样的!

赵涵青瞪眼瞅着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听得她这样说以后,竟莫名的,心情变得大好起来。

刚刚还窝在心里的怒气好像一下子就给消了。

他瞅着她,而她也瞅着他。

终于……

“你­干­嘛看着我?”赵涵青问她。

“你不看哪里知道我在看你?”冉冉回他。

“伶牙俐齿!”赵涵青笑斥她,心情似还不错。

冉冉开始帮他上药。

棉签揉过他还有些浮肿的嘴角,心疼的问他道,“疼不疼?”

“不疼!”赵涵青乖乖的任由着她替自己上着药,摇头,“这点疼算什么。”

反正,他现在心情挺不错的就对了!

而且,被这个女人照顾起来,感觉好像还不错!

冉冉看着他,叹道,“以后你别这样子了。”

“哪样子啊?”赵涵青睇着她,却莫名觉得她的眼底竟透着几分黯然。

“别再瞎替我出头了!省的我想太多……”

冉冉的话,让赵涵青眉心欢欢突跳了一下,“什么意思?”

“没什么……”冉冉忙摇头,眼眸掠过几许慌乱,水眸瞅了他一眼,忙将棉签递给他道,“诶,你还是自己来吧!手又没事儿。”

赵涵青没接。

眸子只定定的睨着她。

视线灼热,一瞬不瞬。

那模样,似要将她生生的看穿看透一般。

这个女人……

在慌什么?!

冉冉被他盯得有些芒刺在背,双手搁在身前不停的摩擦着自己的裤缝,很是不自在。

“那……那个,我要准备去上午自习了!”

莫名的,冉冉有些想逃。

“董冉冉!”

赵涵青拉住了她。

在他的手,触上自己的手儿的时候,冉冉感觉到自己的心,竟明显的漏跳了一拍……

面颊,竟不由自主的开始变红……

“啊?­干­嘛?”她飞快的调整好情绪,转头问他。

赵涵青挑挑眉,“明儿周末,有活动没?”

“恩?”冉冉不解的看着他。

“下午三点,我去接你!”

“­干­……­干­嘛?”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约会她吧?!

冉冉想到这里,面颊瞬间滚烫。

“有事儿找你帮忙!”

“什么事啊?”

冉冉狐疑的眨眨眼,然心里的期盼却也落空了下来,说实话,竟有些浅浅的失落。

“到了就知道了!”赵涵青卖弄关子。

“行了!去准备午自习吧!”

“哦……”好吧!冉冉撇了撇嘴,“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记得上药。”

“行,我知道的!放心!“

冉冉站在门口,又回头看他一眼,“赵涵青,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说完,她转身飞奔出了办公室去。

一颗心,竟跳得如同随时要从心房里奔出来了一般。

***********************

下午三点,赵涵青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冉冉的小区楼下。

冉冉站在他的对面,狐疑的瞅着他。

而这边,赵涵青似检阅一般,至上而下的打量着她,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小女人,确实,长得也未免太小了些吧?

确实还挺担心自己会被家里那群难搞的人骂自己qin兽,连这种祖国的小花骨朵儿都舍得摧残!

哎!算了!现在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谁让他老妈天天扯着他去相亲呢!

恩!暂时相亲对象唯一合他口味的,好像还真就眼前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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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江宛如的眼睛越瞪越大,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滴在了他的大手上,热泪刺烫着他的手背,他微微一怔。不是所有小说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裴先生——”江宛如惊觉自己露在他的眼里,马上伸出双手护住胸前的一大片**,她的小嘴又惊又恐,像沙滩上频临窒息的鱼儿般,“裴先生,你答应过我不碰我的——”

“但我也说过,你不准跟别的男人乱来的!”裴平颜只感觉到胸腔一股火气,不是在上升,而是在越来越下沉,沉到了他的小fu处,正在一触及发的叫嚣着。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该死的!他居然对这个女人的身体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他对那方面一向自律,却没有想到光是江宛如的身子,就能带给他如此巨大的震撼力,让他全身的血不液都集中到了某一处。

“我没有……我没有跟别的男人乱来,裴先生,你放开我好不好?”江宛如光洁的身子只被破碎的浴巾包住,而男人却衬衫西裤完好无缺,她又羞又怕,她只有一次被男人压在身下,可是她被蒙着眼睛,而且必须履行的交易,但现在不同,现在她不欠他什么。

“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裴先生……”她怕得瑟瑟发抖,被他冷酷似冰却又热烈似火的双眸盯得又羞又急,泪水从杏眸里狂涌而出,打湿了他的枕头。

裴平颜着她哭得声嘶力竭,这女人是水做的吗?哭起来真是惊天动地,他的心微微一软,但嘴上的语气却丝毫没有变软,他俯身说道:“我得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说谎!”

“噢……”江宛如被他这一句话给弄懵了,张大着泪眸望着他,殷红的小嘴也扁了起来,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一向不按牌理出牌,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是怎么样的。

这个标准的小红帽表情,彻底引发了大灰狼的本质。裴平颜闻着她身上清香的味道,大手抚上了她的腿侧,他的手指一触碰上了她的肌肤,她就min感的颤栗了起来。

她的肤­色­顺滑如丝绸般,而他的手指亦带着魔力,让她跟着他的感觉走,这种触感极好的感觉让裴平颜不想要继续下去,他是不是太久没有碰女人了,才会像着了魔一般,对江宛如出尔反尔,他是说过不碰她,可是这一刻他忍不住了……

而江宛如只感觉到她被正负电流同时击中,然后流遍了全身,她的第**什么欢乐也没有,只有无尽的痛楚和羞怯,可是这一次,她却分明感觉到了一种电流般强烈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里流窜,在神经末梢里游动,在每一寸血液里流淌,在每一个细胞里爆炸……

不,她不能有这样的感觉,就算她什么也不懂得,但她知道,她不能和他这样的。

“裴先生,裴先生……”她咬着­唇­叫着他:“不要再继续了……”

“我还没有检查呢!”裴平颜知道她也动了情,不由心中有几分愉悦,这一场名义上测谎和惩罚的身体游戏,已经让他身陷其中不能自拔,感受着她的情dong,他冷酷的语气也降低了几分。

“你要怎么样检查?”江宛如用破浴巾捂住胸前,马上伸手去推他的大手。

她的小手轻而易举的被男人的左手捉住,他着不断上下起伏的娇美身躯,让江宛如马上尖叫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

她摇着头,他分明还是不守承诺碰了她呀!虽然只是指尖的碰触,可那也算在内的……

江宛如的脸马上涨红,像最醇香的美酒,经过了长时间的酝酿之后,正散发着引you着人舍不得放杯的感觉,她的双手被他的大手握在了头顶,而她一扭动身躯想要避开他的手指时,破碎的浴巾就会从胸口处掉下来……

裴平颜欣赏着她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的娇羞模样,脸蛋红得又纯又美,而长长弯弯的眼睫毛上的泪水犹在,正像细碎的钻石一样亮晶晶的在闪动着。他想,她吃起来一定是又甜美又可口,大灰狼毫无疑问的,想吃掉这个小红帽了。

“我检查完了,就放开你!”男人哑声在她的耳边说。

江宛如不敢他的眼睛,她闭上了眼睛只得点了点头,她如誓死如归的士兵般,为着最后的希望在做着生死一战。

裴平颜的指尖轻滑,挑开了那朵最为神秘的娇美之花,又紧又小的感觉令他的心情极度的好,他忍不住想要jin入得更多……

“不要……”江宛如猛然睁开眼睛,她奋力的缩紧了双腿,她的紧张令身体更加的紧绷了起来:“裴先生,你不能这样检查的……”

裴平颜想不想要一个女人,那还不是呼之即来唤之即去的事情,江宛如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婚前不碰她的承诺提醒着他,他的眼睛缓缓的眯了起来,他凝视着她泪水未­干­的小脸他需要如此手段来强迫一个女人吗?

可是,男人现在是箭在弦上,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刻,想要他停下来,那是何等的难!

忽然,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小嘴,这一次的吻,他知道,不是做戏给任何人,是他想要吻她了,着她水润光泽的双­唇­,像是刚刚被剥开的果一般纯香,他自然而然的就吻了上去。

江宛如所有的话,都被男人吻进了嘴里,她的惊慌一次大过一次,如果他直接在chuang上利用他的力量优势要了她,那是他的身体行动而已,可是,他却吻了她——

这个吻,她隐约觉得,没有任何功利质,有着淡淡的温柔,但依然带着他独有的霸道,纵横交错的扫­射­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城池,同时,他的左手放开了她的双手,她有些晕乎乎的了,双手也早已经忘记了反抗,而是不知何时搭在了他的脖颈上。

裴平颜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但吻却没有停下,江宛如的眸儿到他健美的胸膛,脸儿越来越红,心跳也越来越快,只感觉到飘忽在了云端之上,有一种不真实的飞翔的感觉。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铃声在静止的空间里特别的响亮。这也让江宛如的思绪马上拉了回来,她分明感觉到自己在笨拙的回吻着他,双手还勾上了他的脖颈,她这……

她这不是送上门,给这头大灰狼乖乖的吃吗?江宛如不知道自己怎么啦!她怎么会这样?

“电话响了……”她使劲的咬了他的­唇­,迫使裴平颜放开了她。

裴平颜鲜少主动吻女人,而且是第一次被女人咬他,这个人就是江宛如,她不肯,他还偏就要。他霸道的抱她入怀:“不管它,让它响……”

江宛如只感觉到一双铁臂牢牢的圈住了自己她趁着还能说话赶忙道: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你不能误了正事

她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使劲的推开他,而手机也还在不停的响着,裴平颜火大的一伸手抓起**头上的手机,也没有来电显示就吼道:“最好是有紧要的事否则……”

难得他如此强烈的想要这个小红帽,谁竟然在这个时候坏他的好事,那不是让他火冒三丈要挖掉打电话这个人的祖坟吗?

“平颜,你怎么这么大火气?”电话那头是郭相宜,她被儿子如此暴躁吓了一跳:“你的心情不好,来妈这里坐坐吧!妈给你煲糖水喝,好不好?”

在裴平颜怀里的江宛如马上推开了他高大的身躯,她这个时候还不跑要待何时,她捂着破碎的浴巾,遮住最重要的某三点,飞也似的逃离了。

裴平颜所有的火气也只能咽进了肚子里,打电话这人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着落荒而逃的小女人,叹了一声:“妈,您这电话还真是时候……”

“平颜,妈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跟你爸说,你会为他报仇……”郭相宜的语声很轻,但心情却沉重万分:“平颜,这么多年了,你虽然已经长大了,可是你现在有妻子有儿子,你应该珍惜的是眼前,而不是沉溺在过去……你明白我的话吗?平颜……”

“妈,我做事自有分寸,您早点睡吧!”裴平颜挂了电话,靠在**头。

江宛如趁着裴平颜接电话的时候,跑到了衣橱间,到全身镜里的自己,身体一片绯红,破碎的浴巾根本遮不住眼前的chun光,她的双腿还在不停的打颤,不知道是因为他抚触了她,还是因为她害怕他——

她不敢再想下去,怕他跟着过来衣橱间,她马上拿出衣服穿了起来,然后不敢他,再飞快的跑出了房间。

江宛如下了楼,打电话给姜莹莹:“莹莹,查一下,我怎么又上了娱乐头条?”

姜莹莹在电话那头马上道:“对不起,大小姐,本该由我陪你去采购布料,可是我大姨妈来肚子痛,才让新的助手跟你去。你们本是在抬布料,现在被狗仔队借位拍摄成了牵手,还被乱写成你在报复裴先生——所以裴先生又被记者们围追堵截——”

江宛如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着姜莹莹从手机上发过来的图片,懊恼不已的叹了一声,裴平颜定是受了这些记者的追堵,才认为她和阿文在一起了,她本想回去解释给他听,可一想到他骂她骂得那么难听,也堵气不肯回去了。

可是,她能去哪里?一走出裴家,又会被记者包围,回房间吧,他在房间里,两个人见了面,又是多尴尬呀!

江宛如独自在花园里徘徊着,望着三楼裴乐乐的房间也熄灯就寝了,她更不知道要去哪儿了!

而二楼的卧室里,裴平颜点燃了一支烟,他站起身,着自己解开了钮扣的衬衫,来到了窗畔着独自坐在长椅上的江宛如,她安静的坐着,一动也不动。

此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是赵欣茹:“什么事?”

“平颜,资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现在我想见你,成吗?”赵欣茹的语声甜美而略有些请求。

“好!”裴平颜言简意赅。

他扣上了衬衫钮扣,然后下了楼,经过花园时,见江宛如也正望着他,他没有说话,江宛如本来想解释的,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尴尬,于是倔强的抿着­唇­不肯开口。

裴平颜从她身边经过了好久,江宛如再听到了他开车出门的声音,颓然的双手托着下巴,无语望向了夏夜的星空。

裴平颜来到了酒吧,赵欣茹选了靠窗的位置,这间酒吧非常具有特­色­,在这座大厦的顶层,即28层。现在他们坐在窗畔,即可到夜­色­下的美丽珠江,和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是情侣们首选的浪漫之地。

“平颜,你来了!”赵欣茹起身迎接他,拉着他的手过来坐下。

裴平颜没有说话,只是冷酷的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望向了珠江两畔的瑰丽夜­色­。

“怎么?心情不好吗?那就跟我聊聊吧!”赵欣茹望着他。

“资金已经到位了?”裴平颜只谈公事。

“是的。明天早上八点钟,就会完全到位。”赵欣茹暗示着他。

裴平颜又怎会是糊涂之人,他微微的眯了眯眼,赵欣茹今晚约他出来,又岂止是想见他这么简单!

男huan女爱,本为稀松平常之事,况且现在还融入了家仇和金钱的事情。

裴平颜只是端着酒杯继续喝酒,而赵欣茹似醉未醉的有些晕晕沉沉的向他身体靠了过来,她柔弱无骨的身体渐渐的支撑在了他的身上。

赵欣茹在迷迷醉醉之间,凝望着裴平颜的脸,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英俊的脸庞和迷人的魅力了呢!现在她想回头,他却依然是不上道。

她知道,裴平颜的格比任何男人都冷都硬,她亦喜欢在他面前做柔情似水的小女人,就如此刻,她的整个身体都要钻进他的怀里了。

裴平颜洞察人心是何等的犀利,他何尝不知道赵欣茹在千方百计的向他重修旧好,除却赵家是裴家仇人这一项之外,他对她还有恋恋不舍的感觉吗?他这样问自己。

当柔软似蛇的女体完全钻进他的怀里之后,他低头说:“我出门前裴太太还在我怀抱里,你不介意吗?”

“只要你喜欢,我怎么会介意呢!”只是迟早有一天,你全部是我一个人的。赵欣茹娇笑道。

裴平颜淡淡一笑,站起身时将她拎到了高脚凳子上,可是他介意。

“平颜……”赵欣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裴平颜还这么坚持。

裴平颜没有应她,而是双手Сhā袋继续向外走去。

“你不想要一亿的资金了吗?”赵欣茹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裴平颜最憎恨别人威胁他,而且是女人以各种手段威胁着留在他的身边。

果然,裴平颜转过身,英俊的脸­色­冷峻如冰。“我也绝不会为了一亿资金而卖身给你。”

“平颜,我不是这样的意思……”赵欣茹赶忙追了过去。“平颜,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可是,裴平颜已经冷酷的走出了酒吧的电梯,他上了车,随意的开着车,城市的夜­色­一片灯火璀璨,和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他点燃了一支烟,让风吹着他的发丝。

***************************************

江宛如还在睡梦中没有醒过来,手机就不停的响了起来,她昨晚很晚才睡,裴平颜依然是没有回家。

她接了电话,传来母亲张英智的声音:“宛如,你这次可要好好的处理和平颜的关系了,知道吗?”

她和裴平颜的关系,哪能轮到她来处理,都是那个霸道男人说了算,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面对在晨练的母亲六点多钟的电话,她还是乖巧的说:“是!妈咪大人。”

张英智大声道:“你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你和阿文牵手的假新闻热度还未减,平颜和银行行长千金赵欣茹泡吧的图片已经热炒了,这个赵欣茹可不是明星赵嘉嘉,你得慎重些……”

原来是这样,她和裴平颜两人什么时候成了娱乐头版上的风云人物,人家小明星们为了上位才炮制绯闻,她不图混个明星,裴平颜也讨厌私生活被曝光,他们这是怎么啦?

江宛如睁眼着天花板,她怎么有种被人在暗处­操­纵的感觉呢?这次不用说,肯定是写她和裴平颜的夫妻之战升级版了:大家各玩各的新欢旧爱。

她无奈的起身,洗漱穿好职业装之后,正准备下楼去上班,却在窗畔无意中到守候在他们家门口的大批记者,她拿出手机想质问裴平颜,却发现根本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江宛如和裴平颜的夫妻生活,在别人的眼中是一件光鲜又亮丽的锦袍,可是只有两个人才清楚,锦袍上面随时都会长满恐怖的虱子。

她现在要怎么办?对于裴平颜和赵欣茹泡吧的绯闻,她知道是昨晚裴平颜出去玩了,关于裴平颜和赵欣茹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就算来时,她也不觉得讶异,关键是那些记者­骚­扰她,她就恼火了。

都是裴平颜将她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从她不嫁他逼着她嫁开始她就已经成为他手上的棋子了。一想到这里她冲下了楼找到了管家赵海波语气不善的道:打电话给裴先生!

赵海波也到了绯闻图片,她不敢擅自处理这件事情,只好马上拨通了裴平颜的电话,裴平颜昨晚在裴家暗夜产业里过夜,一早正准备去裴氏公司。

“裴先生,少­奶­­奶­找你。”赵海波马上说道。

江宛如抢过电话,火大的说道:“都是因为你,我现在怎么办?我要去上班,门口被一大堆记者围着,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事情相当的蹊跷吗?”

“我来接你去上班。”裴平颜当然知道,是有人将他们俩推上了风口浪尖,其目的不言而喻。

他没有给江宛如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让杰克转方向去爱琴海湾接江宛如。

“这样的话,早上的会议会迟到。”杰克提醒着他。

“延迟会议。”裴平颜毫不迟疑的下令。

“是!”杰克马上照办。

很快,车驶回了爱琴海湾,江宛如上了车之后,那些记者还在疯狂的追赶着照相。

江宛如发现他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衫,整个人也是神清气爽,她虽然嘴上没有问他昨晚在哪里,可心里想想却有些酸酸的味道。

裴平颜着她凝视着他的衬衫,他也没有打算解释给她听,而是眼睛平视着前方。

“你总不能天天让我这样上班吧!我还要逛街购物啥的怎么办?”江宛如见他惹了祸,还根本没有片言只语,不由咕哝着。

“你有没有解决的好办法?”裴平颜淡淡的问。

“有!”江宛如眼睛里亮光一闪。

裴平颜马上掐断了她正在生根发芽的想法:“下午下班的时候来我公司。”

“呃……”江宛如瞪着他:“做什么?”

“你来就知道了!”裴平颜腹黑的守口如瓶。

由于裴平颜早上送江宛如到公司办公室,瓦解了江氏公司的员工对他们夫妻俩不合的传闻,他的目光在江宛如的其中一个助手上阿文身上一扫,阿文只感觉到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气直逼而来,马上低下头不敢迎接裴平颜气势逼人的目光。

“调他离开你的助手组。”裴平颜在她耳畔虽然小声却非常霸道的说。

江宛如一怔,他送她上来,原来不止是降低绯闻传闻,还一举两得上来察阿文,果真是­精­明的商人。但是,他要她调,这是江氏公司,她还就偏不调了。

谁知道,下午的时候,阿文主动提出调离助手组,这让江宛如觉得,裴平颜太小题大作了些吧,她和阿文的关系纯属上下级关系,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他为什么不自律自己和赵欣茹的关系?

裴氏公司。

杰克将赵欣茹私自调走资金的证据交给了裴平颜,“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做?”

裴平颜着这一笔资金,这只是他对付赵家的一个开始,父仇不共戴天,任何一个当年参与伤害父亲的人,都会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

“这份证据先收藏着,等我调查清楚了事情之后,才将之曝光。”他不紧不慢的说。

“是!”杰克收藏进了保险柜:“先生,马上准备开会了。”

会议室。

股东们打开ipad上的数据,今天是夏季股东会议,为了总结夏季的利润和对秋季的展望而开。

“平颜,夏季的利润比春季降了一倍……”

“你这样经营,我们对秋季还有什么展望,秋季本属于淡季……”

“我们只能等冬季了,春节时候,玩具的销售量才会提升……”

“平颜,你自从结婚之后,对公司似乎越来越不上心了……”

“原以为,你结婚的对象能够是强强联手,可是没有想到……”

“我当初也为会是赵欣茹做总裁夫人……”

听着众股东们的议论,裴平颜只是稳坐如泰山,他等他们都说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裴氏公司是父亲生前亲手建立,我比任何人都要用心,公司不仅背负着我们赚钱的理念,融入更多的是父亲的心血。我比任何人都想将公司扩大。”

股东们听着裴平颜讲到了创始人裴之将,于是只叹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可惜裴之将英年早逝,他也是一个能力和决策的带头人,裴平颜十五岁接手公司,在成年之后更是一步一步的稳步发展起来。他比任何人付出的都要多,亦比任何人都要爱公司。

裴平颜见众人不敢再说话,他扫­射­了一眼在座的所有股东,语气变得冷厉:“我裴平颜的妻子,不需要各位­操­心。至于下一季度的销售计划、利润估计在报表中都有注明,你们自己清楚。现在散会。”

一说完,他冷酷的率先走了出去。

裴平颜回到了总裁办公室,秘敲开门:“总裁,赵欣茹小姐打电话进来找您。”

“不接!”裴平颜冷若冰霜。

“是!总裁。”秘马上退出来。

赵欣茹发了很多信息给裴平颜,他根本连也不,而今天的一亿资金她已经转过帐,她知道裴平颜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骄傲男人,现在他资金已经拿走,可对她却是不理不睬。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杰克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先生,我已经查明了,叫记者去拍少­奶­­奶­和阿文采购布料的人是赵小姐,记者们证实,少­奶­­奶­和阿文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他们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而您昨晚在酒吧和赵小姐的图片,亦是她一手作为而目的就是先生您……”杰克马上报告他调查的结果。

裴平颜抬腕了表:“你去江氏公司接她过来我办公室。”

江城民见杰克过来接江宛如,虽然他对这两小夫妻的关系感到有些头痛,但见裴平颜还是上心,也就宽慰了不少。

“宛如,去吧!将事情压下来咪担心着你呢!”江城民催促她快走。

江宛如本不想去裴平颜的公司,一是气他要调走自己的助手阿文,二是气他昨晚跑出去鬼混了,三是气自己的心居然越来越堵得发慌了。

当她被杰克接来公司的时候,到在办公室认真工作的裴平颜,这是她第一次来裴氏公司,亦是第一次见他工作的模样,他埋首在电脑前,鼠标正在来回移动,万分镇定的根本不受任何人的打扰。

“过来!”裴平颜做完手上的事情之后,抬头叫她。

江宛如一怔,现在终于到她了,她睁大杏眸瞪他,他为什么老喜欢高高在上的命令着她?可是,脚下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你要我来做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她距离他三尺远,站定。

裴平颜见她有戒备之心,英气的眉毛一挑:“来接我下班!”

江宛如当即就气得跳脚了:“我公司的事情都没有做完,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接你下班?为什么要接你下班?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要拿我来做挡箭牌?”

她才不笨呢!裴平颜叫她来哪止接他下班那么简单,他肯定还有另外的目的。

裴平颜任她又气又急,却慢条斯理的道:“我昨晚是狗仔队借位故意拍的而已。”

“借位?赵欣茹都整个人钻进你怀里了?这还能借位?那个记者完全能拍出ufo的踪迹了,连科学家都out了!”江宛如马上反驳他。

可是,裴平颜听了之后并,没有辩解,也没有发怒,只是抿着­唇­,凝视着小脸都已经涨红的江宛如,微微的笑了笑,也不言语。

这样的男人,让江宛如渐渐觉得不好意思了,她这么抓狂做什么?那不是表明了心迹,自己是在乎他和别的女人乱搞关系了吗?

一想到这里,江宛如对这个腹黑男人挖下的陷阱,更是又羞又怒。“我在乎这件事情是因为不想让妈咪生气,我才没有要生气你和哪个女人交往呢!”

裴平颜听了之后,依然是悠闲的靠在黑­色­高级靠背椅上凝视着她,双眸深沉似海,却熏染了微不可见的笑意,而­唇­角的弧度,却越来越上弯的趋势。

江宛如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而自己就一直唱着独角戏般,将自己的心思一一暴露,她又娇又恼,却又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她被他凝视得心里越来越慌张,而双手也无意识的拘谨了起来。

“你倒是说句话呀!”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只得吼道。

裴平颜浅笑的目光仍然在她的嫣红的脸蛋上没有收回,他­唇­角一弯:“想听我说什么?”

“我……”江宛如反被他问住了,她想听他说什么呢!反正就是不让她这么尴尬就行了。

这时,杰克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先生,准备好了!”

“我们马上就来。”裴平颜站起身,在江宛如还在闹着小小的别扭时,已经伸出大手,牵上了她的小手,向门外走了出去。

他……牵了她的手?

江宛如跟随着他的步伐,眼睛却盯着他的大手,他的十指而漂亮,掌心虽然细腻却有一种暖暖滋生的感觉,将她的小手完全包围住。他……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是想牵她的手了?还是做戏给员工们?

裴平颜握着江宛如柔弱无骨的小手。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走出了办公室。她的小手有一些冰凉,和脸蛋上的红彤彤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一走出了办公室,所有的员工正准备下班,着他们手牵手的走出来,都异口同声的喊道:“总裁、夫人再见!”

江宛如还不知道裴氏公司有这样的下班规矩,她一时就怔住了,她感觉到所有的员工都在向她行注目礼,她偷偷的望向了裴平颜,见他一脸坦然,心安理得接受着所有员工的道别。

她的手心却有些紧张的出汗了,手微微的从他的大掌中滑出来了一点点,再滑出来一点点,她就可以和他的手分开了。

可是男人虽然双眸平视着前方,但手却像长了眼睛一样,她的小手可以在他的大掌中移动,可就是滑不出他的大掌中,她试了好几次,都被他牢牢握住,他握得并不紧,却也让她滑不出来。

江宛如气馁的任他牵着,向前走两人走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她慢慢的松了一口气,这一下,他可以放开她了吧!

可是,裴平颜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她的小手早已经从冰冰凉凉转为了暖意融融,她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越有了一种被严严实实包围住的感觉。

一分钟的电梯时间,江宛如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在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而两人之间,又有一股奇怪的情愫在不停的蔓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心随着电梯的下沉,心情反而越来越高升了。

裴平颜一直平视着前方,在临走出电梯前,他低下头望着小脸嫣红情绪忐忑的小女人,她的杏眸有些迷蒙,似乎不清未来一样。他微微的弯了弯­唇­,握着她的大掌稍稍用了一点点力气,其实牵着她手的感觉,还挺不错!

赵涵青VS董冉冉 10

赵涵青VS董冉冉 11

赵涵青VS董冉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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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最多只更平常的男人差不多吧!

女人不缺,但也没见得特别多吧!

“所以你对冉冉现在是……因爱而姓?”

姿妤继续追问他。

“这还要说?”贺君麒替他作答。

“显而易见。”裴平颜补充一句,“还是人家都舍不得碰她,宁愿把自己憋死!”

姿妤笑开,“行了!那就不用郁闷了!你让她去法国留学绝对是对的!我支持你!再说了,你经常过她就行了!”

“对!我也支持你!”

贺君麒绝对的马后炮。

“好吧!那我跟着大部队走,只好也支持你这伟大的决定了!”裴平颜也成了墙头草。

但……

对于赵涵青来说,这日的重点,其实就是姿妤的那一番话……

因姓而爱,还是,因爱而姓!

或许,遇到这个女孩,才真正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的真正意义所在。

隔日,赵涵青才一到医院,冉冉竟然已经在他的诊室外等着了。

“怎么这么早?”

赵涵青急忙迎了过去,“笨蛋,起这么早的床,­干­嘛不多睡会。”

赵涵青一边开门,一边问道,“明天不准来这么早了!再说,也该一开始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的。”

“哎,我看上午会比较忙的嘛!”

冉冉跟着他进了诊所室去。

“还有半个小时才上班呢!”

赵涵青站定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转而皱了皱眉,叹了口气,伸手,替她将外套裹紧了几分,“早上出门怪冷的,以后多穿点出来!现在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诊室的暖气打开。

“以后去法国那边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那边北部挺冷的。”

“恩……”

面对赵涵青的叮嘱,冉冉乖乖点头。

“知道就好……”

说实在的,就这么放任着她一个人过去,他还真有些担心。

“你倒时候会去看我吧?”

冉冉还是不放心的问着她。

“你觉得呢?”赵涵青捏了捏她的鼻头,“当然会!”

“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准备上班了!”

“是!”

其实,赵涵青已经在实施着一个计划了,他已经像医院方提交去法国南部的主院进修了,但批文能不能下来就还得再看了。

毕竟,这样的名额,一年才一个的!

但,这件事赵涵青是没有同冉冉提起过的。

主要是不希望批文没拿下来,到最后却害她白高兴一场。

倒不如等一切都稳定了,再告诉她倒也不迟。

……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

越是临近冉冉要走的那天,两个人就粘得越紧。

但,谁也不愿去提起分别的那一天……

每日下班后,赵涵青就会带冉冉一起去逛街,看电影。

……

这日……

周末。

也就是,冉冉离开的最后一天。

夜里,八点……

两个人玩了一整天了,却似丝毫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劳累一般。

赵涵青带着冉冉又转而进了电影院中。

本来两个人是打算看爱情片的,最后冉冉执意要看搞笑片,赵涵青就随着她去了。

其实,电影内容具体是什么,赵涵青一概不知。

他就知道,身旁的小丫头一直从头笑到尾。

而他,握着她的手,一直从头握到尾……

侧头,看着她的笑脸,却怎么都舍不得挪开眼去。

是不是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人来陪他一起来看电影了?

不是!不是没有人来陪他了,而是,他找不到那个想要一起来看电影的人了!

冉冉塞了几颗爆米花扔进嘴里,转而又顺手拿过一旁的可乐吸了几口。

放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不是自己的可乐,而是他的果粒橙。

心,漫过几丝明显的凛痛……

但,她依旧是笑着……

没心没肺的笑。

从片头,笑到片尾。

到最后,她却不知道,整部片的笑点到底在哪里,甚至于,连影片的内容她都没有搞清楚。

她想,她是糟蹋了一部喜剧片,也浪费了他的这一百块钱。

…………

“喂!赵老师……”

她突然喊他。

赵涵青没有回答,只依旧看着她。

冉冉偏了头过去,坏笑,“你是不是在咱们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她,倏尔问他。

赵涵青欢欢愣了一秒,下一瞬,转而笑开。

他似认真的思忖了好一会,半响,才点头,“我想是的。”

或许……

他对她的感觉,真的,就从那一刻已经悄悄开始……

从她喝了他的一口饮料开始……

又或者,从他牵了她的手开始……

但,他很确定,他吻她,决计不是因为一时冲动……

而是因为,心弦某一处地方,被明显的牵动了,所以,他才失控的吻住了她!

倏尔,怔忡中的赵涵青只觉­唇­角处一软……

回神过来,才发现,身旁的女孩,早已在不经意之间,悄悄的在他的­唇­角处落下了一记浅浅的吻……

­唇­间,还弥漫着属于她的味道……

甜甜的,香香的,还伴随着爆米花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息间……

只是,不待他回味过来,她已然偏头,继续假装沉迷于喜剧片中去。

赵涵青眩惑的眼眸凹陷几分……

漆黑的眸子骤缩了几圈,下一瞬,倏尔伸手,一把拿起两个人中间隔着的手把。

再然后……

不由分说的抱起她,霸道的将其摁压在自己腿上坐好。

这强势的动作,太快,以至于让冉冉根本还一时间难以回过身来。

待她反应过来,才羞得要去抗拒,却已然……

被他紧紧地封住了红­唇­!

强势,霸道,狂狷,甚至于,几近粗鲁……

那感觉,似要深深地将她吞噬掉一般!

“唔唔唔——”

冉冉羞得想要抗拒……

面颊上,早已滚烫得如若被火烧一般。

天!

这里还是电影院呢!

就算再黑,旁边的人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的好不好?

这家伙!

对于她的羞涩和抗拒,赵涵青置若罔闻。

扣着她的下颚,迫使着她不留丝毫细缝的,承接着他的深吻……

冉冉的思绪,已然被他吻得紊乱不堪……

渐渐的,她开始……情不自禁的,迎合起这一记火热的深吻来……

……

周遭,无数双奇异的视线纷纷朝他们这一对璧人投­射­了过来……

有故作鄙夷的,有羡慕的,有看好戏的……

但,即使如此,依旧没有人能影响到他们的浓情……

因为,没有人能感受到他们心里的那份割舍的痛!

过了今晚,他们就要分别了!

再相见,亦不知是何时!

所以,路人的眼光,他们已然没有­精­力去在乎。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里,和心里,都只剩下彼此!

这样,也就够了!

一记吻,不知持续了有多久……

终于,赵涵青放开了她来。

冉冉撑着一双氤氲的水眸瞅着他,双手还揪着他的衣领,“你让我丢了这么大的脸,要对我负责的!”

“好!负一辈子的责,谁赖皮谁是小狗!”

赵涵青的声音,喑哑着,瞅着冉冉的眼神满满都是……不舍得,还有浓浓的柔情!

深夜,十一点。

赵涵青送冉冉回家。

站在楼下,赵涵青伸手,揉了揉冉冉的小脑袋,“好了,别捱了,上去吧!再捱下去就十二点了!”

“恩……”

冉冉点头。

“你先走吧!”

“我看你先上去!”

“你先走……”

冉冉非常偏执。

然,赵涵青却也格外的执拗,只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

眼神里,飘忽着太过明显的不舍。

­唇­角,一抹浅浅的笑……

“去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北方有点冷,多带点厚衣服……”

“恩……”

冉冉乖乖点头。

“不准跟法国男人走得太近。”

“我尽量……”

“随时要记住,你是有男朋友的女人!”

“好……”

冉冉的声音,不觉有些哽咽。

“好了,乖乖上楼去……”

赵涵青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太晚了,叔叔阿姨要担心的。”

“恩……”

冉冉点头。

“明天我去送你。”

“不要!”

冉冉摇头,“别去了……我怕我会哭。我不喜欢那种场面的。”

她的声音,已然嘶哑。

泪水,噙在眼眶中,即将要滚落而出……

她,甚至于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赵涵青也只抿着­唇­,定定的看着她……

很久,点头,“好。”

他答应了她,“那我不去送你。”

“恩……”

“乖乖上去吧!”

他催促她,“晚上好好睡一觉,别误了上午的飞机。”

“恩……”

“去吧!”

赵涵青的眼神还恋恋不舍。

冉冉的眼眶微红,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先上去了……”

“拜拜……”

他的声音,喑哑得有些­干­涩。

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割着一般,闷闷的疼。

“再见……”

冉冉哽咽的道出两个字,一踮脚……

轻轻地在他的­唇­角印上了一记浅浅的吻。

“不要忘记我……”

她说完,还不待赵涵青回神过来,却已然飞奔着离开……

……

寂寥的深夜里……

一排排落寞的路灯之下,一道娇小纤瘦的身影飞奔在孤漠的光晕中……

泪,洒了满地……

瘦小的肩头抖擞着,彰显了她此刻难过的心境……

赵涵青站在楼下,静静的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柔弱的灯光下,步入电梯中去……

很久很久……

直到楼上的房灯亮起,他亦没有离开。

倚在车身上,烦躁的点了一支烟,抽上……

幽邃的眼眸里溢满着猩红的血丝……

­唇­角,一道涩然的笑意。

他赵涵青活了三十年,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恋恋不舍。

其实,刚刚他一直催促着她上楼去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担心,她再不上去,自己便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将她留下来!

车……

急速滑出小区的停车场……

楼上,冉冉趴在窗台上,目送着那辆熟悉的车身驶出小区。

泪,模糊了眼球……

‘啪嗒啪嗒——’的低落在窗台上,最终,她捂着嘴,难过的呜咽出声。

明天过后,她真的,就要离开了……

可是,心里有太多太多的不舍,让她放不下,让她心里难过,遗憾……

她,舍不得他!

这种感觉,格外的浓烈!

……

冉冉的房门再次被拉开,她红着眼从里面冲了出来,急急忙忙的往楼下奔去。

“董董,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呢?”

冉冉在玄关门处换鞋,动作焦虑。

董母不放心的迎了过来,问她。

“妈,我出去一趟……”

冉冉忙答话,倏尔,欢欢顿了一下,才道,“你别给我等门了!我保证,明天一定不会误了飞机的!你和爸先睡吧!”

说完,冉冉头亦不回的离开。

“这孩子……”

董母急得直跺脚,“这么晚了还往外面跑。”

亏得董父拉住了自己的妻子,“算了,让她去吧!她这么大个人了,做事该有她自己的分寸了!”

*********************

“叮咚叮咚——”

赵涵青才一回家,甚至于还没来得及倒杯水喝,倏尔,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微鄂,看一眼可视电话,更是震住。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

董冉冉?!

只见她站在门口,似很冷的样子,她不停的裹紧着身上的外套,一张娇俏的脸蛋也被冻得通红。

赵涵青一慌,急忙将门打开,“你怎么会过来?”

他实在不解,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赶紧进来!”

冉冉一进赵涵青那张熟悉的面孔,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瞬间溢了出来。

赵涵青一见她这样子就有些慌了,急忙伸手去拉她,“先进来!外头那么冷!”

他裹着她的手,不停的搓着。

“傻瓜,这么晚了,还跑过来!”

赵涵青的心里其实多数是开心的,但又有些担忧和无奈。

对面于赵涵青的关心,冉冉一直闭口不说话,只任由着他不停的替自己取暖,任由着他帮自己的外套箍得紧紧地。

她整个人懒懒的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属于他的每一分温暖……

赵涵青搂着她,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又转而将暖气打开,到了杯热水递给她。

“这么晚过来,叔叔阿姨知不知道?”

“我没告诉他们我到这里来了!”

冉冉如实交代。

赵涵青敲了敲她的脑门,“等等,我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恩……”

冉冉乖乖点头。

说着,赵涵青便拨通了董母的电话。

“阿姨,是我!阿四。恩,是的!董董已经到了!您放心,待会我会送她回去的!对对……好的,那再见。”

电话飞快的的挂断。

他在她的身前蹲了下来。

而冉冉却一直定定的盯着赵涵青看。

赵涵青好笑的迎上她偏执的视线,“­干­嘛一直这样盯着我看?”

“我今晚不会回去的。”

冉冉却答得完全文不对题。

她的话,却蓦地让赵涵青欢欢一惊。

心,突跳了一下……

“董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涵青的声音有些­干­涩,姓感的喉结欢欢滚动了一下。

“我知道!”

冉冉答得斩钉截铁,神情坚定。

赵涵青好笑又好气,却又觉得当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大手伸过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行了!我不赶你回去。”

“谢谢。”

冉冉礼貌的道谢。

一颗心脏,却跳得如同快要飞出来了。

房间里,气氛一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从来都是制造气氛的老手赵涵青,一时间竟然都找不出什么话提来讨论。

半响,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心头,难掩些许的紧张……

手心里,渗出薄薄的细汗,却倏尔起身道,“董董,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今晚就睡这。”

冉冉站起身来,格外笃定的迎向他。

赵涵青蹙了蹙眉……

眼眸凹陷几分,灼热的盯着对面的她看。

很久,才听得他喑哑着声音问她,“你知不知道你不回去,后果是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极富磁­性­……

扯动着冉冉的心弦,让她,忍不住跟着一跳一跳……

很久……

冉冉深呼吸了口气,点头……

“我知道!”

三个字,让赵涵青火热的眼眸,凹陷了下来……

喉结,滚动……

他一步上前,朝她逼近……

眼眸凝望着她,居高临下……

“董董,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清楚!”

她扬着小脸,神情格外的执拗,却倏尔,伸手,大胆的直接揽过了赵涵青的颈项,“我再告诉你一遍……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话音才一落下……

而她那双小手,竟还不安分的开始解他身上裹着的风衣外套……

面对于她如此急切又生涩的动作,赵涵青好笑又好气。

“董董,别闹……”

他气极败坏的要去抓她的手。

“那你就继续当我在闹吧!”

冉冉像是铁了心一般的,对他的抗拒丝毫不理会。

而赵涵青……

对面她这种大胆的又惑,自己的身体其实早就快要憋成内伤了。

望着冉冉的眸子,不断有火焰在跳跃……

声音沉哑得让人一听就能猜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赵涵青,你明明就想要我!”

“是啊……”

赵涵青不否认,­唇­角一抹涩然的笑,“你还这么挑豆我,我真担心会控制不住……”

“我都不介意,你到底还在介意什么?”

冉冉的眼底,都快要渗出泪水来了。

“别哭……”

赵涵青哄着她,他发现自己拿这个女孩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笑开,“我不介意什么,但这种事情……急不来的,而且,让你占主导地位,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所以……”

他倏尔一把打横将身前的冉冉抱了起来,大跨步的直接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灼热的眼眸,凹陷了下去,目光如炬。

“所以,伺候人这种粗活,还是教给我来吧!”

冉冉被赵涵青压在床上……

他双臂撑在她的身旁,不让自己的健硕身躯压着她瘦小的身子。

灼热的眼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眼眸里,蕴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他喑哑的声音,再次提醒她,“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要推开我,还不晚!”

冉冉红着脸颊,氤氲着水眸看着头顶上方的他。

一张小脸,滚烫滚烫得,直烧着她的耳垂……

心,紧张得如若要从心房中蹦出来了一般。

但,她却执拗的抿着­唇­,一语不发……

沉默,代表,默认!

默认,代表,不拒绝!

那一刻,赵涵青听到了自己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正为了她,而开始疯狂的窜动。

他的眼底,窜起殷红的火苗……

声音沙哑,在她的耳畔间响起,“接下来我不会再让你逃开了……”

冉冉红着脸,轻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逃离。”

很好!董冉冉,你绝对是女中豪杰!

赵涵青一个急切的深吻朝她倾袭而至……

待一切结束之后,已然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冉冉整个人已经累得如同一滩泥水一般,很久都只能趴在他的身上喘着气。

这个男人……

觉得强得让她汗颜!

要不是她哀声讨饶了,她真怀疑,他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的。

她趴在他的身上,任由着他紧紧地搂着自己,又亲又摸……

看看!

一旦放肆之后,这家伙就开始变得没有节制了!

一开始竟然还摆出一副纯情公子的模样,不愿碰她。

这会,完全就像是打开了闸门一般……

“喂……”

冉冉睨着迷离的杏目,瞅着他,“好像……我给你动的手术,挺成功的呀……”

“可不是吗?

赵涵青一抹邪笑,再一次将冉冉压下,“是不是该好好伺候伺候你,聊表我对你的感恩之情呢?”

“呵呵呵……”冉冉­干­笑,“不用不用……”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身体散架啊!

只是,她的话,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赵涵青的吻,狂狷的再次朝她侵略而去。

但,却仅仅,只是一记吻……

只,停留在吻之上,便没了下文!

因为,她实在太累了,而且,明天还要飞法国呢!他又怎么会舍得再让她如此劳累!

“好了,乖乖睡觉,明天还得起早床呢!”

“我睡不着……”

冉冉窝在他的胸口,不停的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这么累了,还睡不着啊?”

赵涵青拿了她一束发丝,不经意的把玩着。

“恩……”。冉冉闷哼了一声,小身子在他怀里动了动,“你答应我,一定会去看我的。”

“当然。”

倏尔,冉冉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才又转而问道,“你真的把学校里的事情给辞了?”

“对……”

赵涵青点头,“我记得某些人说过很在意我跟她的师生关系!”

“哎呀!那个,我是骗你的啦!”冉冉急忙解释。

“不管!我不希望有人说你的闲话,所以我还是请辞了比较好!再说,这样我才能腾出时间去看你!对吧?”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

“兼职两份工其实也是很累的。”

果不其然,冉冉一听这话,顿时就转了向,“也对也对!你辞了更好!啊,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你赚的钱不够花吗?为什么你还要去我们学校做特邀教授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听朋友一劝,我就耳根子软了,竟然答应了去帮他忙,可按照我这种人的­性­格绝对是不该会随便答应这种无礼要求的呀!我可偏偏就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而这一应下来,就让我遇见了你!所以……董董,你相不相信缘分这种事情?”

赵涵青一本正经的问着她。

冉冉狐疑的眨眨眼,笑开,“被你一说,我还真有那么点相信了!真奇怪……”

“确实很奇怪!好像我去你们学校当老师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去认识你,爱上你一般!当这个任务结束了,老天也给我安排了个结束的理由!是吧?”

“哇!越说越神奇了……”

冉冉躲在他的怀里,‘咯咯’的笑着。

其实,她是非常愿意相信她跟这个男人之间是有缘分的……

而且,她希望,这份缘分可以一直让他们这般持续下去!

如果真的是老天一手安排,如果她真的同这个男人携手走了一辈子,她一定会好好的感恩老天的!

********************

清晨——

薄薄的晨曦透过落地窗从外面投­射­进来,洒落在床上,紧紧相拥而眠的一双人儿身上。

冉冉翻了翻身,下意识的用手挡住阳光,显然还有些不愿从暖暖的被子里爬出来。

“喂,小懒虫!该起床了!”

倏尔,就听得一道低哑的磁­性­嗓音在她的耳际间响起。

冉冉蓦地一惊……

下一瞬,猛然挣开眼来。

似,这会她倏尔才忆起昨夜的一切来,小脸蛋羞红,继而又急忙闭了眼去,假装睡觉。

赵涵青只笑。

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鼻头,“再装睡你就赶不上飞机了!”

赶不上最好!

冉冉翻了个身,有些怨念。

“好了!听话,起床了……”

赵涵青一把就将被子里的小懒虫给捞了起来,“叔叔阿姨都打电话过来开始催了!”

“啊?”

一听老爸老妈的电话,冉冉整个人就顿时­精­神了。

“我爸妈打电话过来了?”

她伸手去拿手机。

“恩!我帮你听了!”

“啊?”

冉冉囧!

“那……那我爸妈有没有问什么呀?”

冉冉一张小脸蛋涨得通红。

昨夜一整夜没有回家,爸妈也不知道会怎么想她。

“问了!”

赵涵青促狭一笑,“问咱们昨夜是不是睡得很晚。”

“……”

冉冉面颊滚烫,“我要起床了,太晚真的要赶不上飞机了。”

“恩!乖……”

赵涵青说着就将她抱起来,拾了地毯上的衣服给她。

一掀开被子,冉冉就见到了床单上那抹殷红……

面­色­一红,眼眸底里掠过几许异样的流光溢彩,“那个……我先帮你把床单洗了吧!”

“不用劳驾你了!”

赵涵青一把扯过冉冉,“来,乖一点,听话!先去洗脸漱口!”

“可是,这床单总不能交给钟点工吧!”

“当然不行!”赵涵青点头,“不过,这不是还有我吗?”

“你?”

冉冉满脸狐疑,“你真的行吗?”

“别太小看我!对我而言这些都只是小CASE!”

“那好吧!”

冉冉也不再坚持。

飞快的,整理好一切之后,赵涵青送了冉冉回家。

董父董母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董董啊!你赶紧看看,可别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落了!”

“恩……”

冉冉把房间里里外外的都又检查了一遍,确定什么都没落下之后,这才下了楼来。

“可以走了?”

董母问她。

“恩……”

冉冉瞄了一眼身旁一语不发的赵涵青。

“那咱们走吧!”

几个人一起下了楼去。

在小区楼下,冉冉顿了下来。

“那个……”

她看向对面的赵涵青,舌尖舔了舔­唇­瓣,有些涩然,“你就别送我了!”

“董董……”

赵涵青盯着冉冉的眼神有些­干­涩。

“咱们说好的嘛!”

冉冉强忍着眼底的泪水,声音已然有些哽咽,“别这样子!我不喜欢这样的嘛!”

她的眼眶,已然泛红……

而赵涵青,只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晦涩的眼眸有些暗淡……

很久……

“好!”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却还是,答应了她。

她不喜欢,所以,他不强求!

“好……那我,先走了!”

冉冉红着眼眶,朝他摆了摆手。

“恩。”赵涵青的眼底漫起淡淡的血丝,“走吧……”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她……

想叮嘱她,过去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着自己……

但,到了最后,所有的话却全数化成了两个字……‘走吧’。

“再见……”

“再见!”

他走过去,紧紧地搂住了她。

手臂揽着她的身子,很紧很紧。

丫头,等我!

……

车,载着冉冉,飞快的驶出了小区去。

赵涵青懒懒的倚在车身上,随意的至兜里掏出烟来,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爱抽烟!

只有这种烟草的味道,才能暂且寂寥他心头的抑郁。

一根烟的时间过去,他将烟头烦躁的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这才驱车,往飞机场的方向走去。

她只说不喜欢离别的场面,那他不出现在她眼前就好。

可,不出现在她眼前并不代表他不能去……

就算只是偷偷看她一眼,他也知足了!

……

机场内,人声鼎沸,但要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倒也不难。

安检前方,就见她拖着行李,拿着登机牌,正同董父董母道别。

眼角处还挂着晶莹的泪水,那副娇柔的模样让赵涵青看着,心里一阵心疼。

但,他始终没有走上前去。

­唇­角,涩然的掀了掀。

爱哭的小花猫!

“爸,妈,我走了!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冉冉握着母亲的手,满满都是不舍。

“去吧去吧!咱们会好好照顾着自己的!倒是你,以后你一个人……哎!妈真是很担心啊!”

“你别瞎担心了!董董都这么大的人了,是该出去走走看看了!窝在爸妈怀里是长不大的!”

董父倒是看得很开!

“恩恩!”冉冉点头,“那爸妈,我真的要进去了。”

“去吧去吧!”

三个人相互拥抱了一会。

很久……

冉冉才恋恋不舍的开始通关卡。

柱子后方,赵涵青静静地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走进了安检去……

眸光,愈发晦涩。

而里面,冉冉拿过行李才要走的时候,却总觉有一束熟悉的目光正一直紧跟着她的步伐。

那道视线,太过灼热……

以至于,让她想要忽略掉都难!

好像是……

赵涵青?!

她猛然回头,四处搜寻……

很久……

却终究还是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眼眸里,掠过些许的落寞……

冉冉想,或许是自己太想见他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而已!

终于,转身……

拖着行李,往候机室走去……

……

飞机……

一飞冲天……

轰鸣声响起,就这样,消失在了天空中,却也消失在了赵涵青的视野中……

终于,她还是走了!

心里即使有再多的不舍得,两个人,却还是,天各一方了!

……

白驹过隙……

时间,一天天流逝……

转眼,两个月疾驰而过……

两个月里,赵涵青没有法国看过冉冉,甚至于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要去看她。

冉冉在网路上半开玩笑问他的时候,却还每次被他含含糊糊的给唐塞了过去,那模样是显然没有要来看她的意思。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冉冉就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也越来越深……

可是,他对自己的感情……

不知道为什么,冉冉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起初的时候,她还是很相信他的!她亦觉得他对自己的爱也从不亚于她对他的爱!

那会的他,会每天一下班就在网络上陪着自己,即使是远洋电话,每天他也绝对不会少于五个的拨给她。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电话少了不说,甚至于有时候冉冉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也只匆匆的接了电话说,他那头有点忙,过会再回给她。

当然,这时候每每都有回电话给她的,但每次聊天的时间不到两分钟,他那头又说忙,匆匆的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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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涵青VS董冉冉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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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时候每每都有回电话给她的,但每次聊天的时间不到两分钟,他那头又说忙,匆匆的就挂了。

他五点准时下班的时间,从前这时候回家会先打开电话陪她聊上个半小时,因为有时差的缘故,所以他限定她只能聊半个小时,然后就会开始催促她去睡觉,而他这会也才开始准备出门吃饭。

可现在,他已经鲜少出现在电脑面前了。

而他的借口,总是在忙,分不开身去。

很多时候,冉冉明知道他不会上网,却偏偏还不死心的等在电脑面前。

然,看着他那一直灰着的头像,冉冉的心里,一阵阵落空……

失落,失落,还是失落……

久而久之的,堆积在她的胸口,就沉淀成了,失望……

只是,即使再多的失望,却依旧更改不了她等他的习惯……

每天法国的十二点,她依旧还是静静地守候在电脑面前……

不甘心的等着他那灰­色­的头像亮起来!

终于,大概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

一个星期之后,十二点,她再次等来了那熟悉的头像闪亮了起来。

她激动得发了个表情过去,然,很久,才得到那头的回答。

“董董,太晚了,你赶紧睡吧!”

一来,他就催促着她睡觉。

“我想陪你聊聊,我们俩很久没聊过了!”

冉冉撒娇,不愿就这样去睡觉。

而且,她好像真的还有很多话想同他聊聊,就聊关于他们最近的沟通问题!

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他最近与他的女朋友非常非常缺少沟通吗?

“抱歉,董董,我现在有点忙!”

他飞快的敲了些字过来,又解释道,“我上MSN是为了收发些邮件,顺便看看你在不在!乖,赶紧去睡觉,有什么话以后再聊!”

冉冉有些怨念于他的忙碌和老实,手指飞快的再键盘上敲了一排字,才要准备发过去时,倏尔,那边又回了她几句话。

“对不起,董董,我现在很忙,所以得先下了!赶着出门一趟!你听话,现在乖乖去睡觉!明天早上等你起来,给你电话……”

然后,他发了一个亲吻的表情过来,却还不待冉冉把自己的那一排字发过去,对面的头像却已经灰了。

那一刻,冉冉仿佛觉得灰掉的不是他的头像,而是……

自己的心!

那种落空的感觉,好难受……

她,僵坐在电脑面前,发怔,屏幕上她打出的那排字还没来得及删除,而手,却也僵在键盘上一动不动。

“All!All?”

有人一直在冉冉的耳边一直喊她。

冉冉回神过来,神情却还有些恍惚。

All是她的法文名。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室友张婧微说着一口流离的法文,关切的问着她。

冉冉涩然一笑,“没事……”

顺手,将电脑阖上,神情掩不住那浓浓的失落。

“又跟你的中国男朋友吵架了?”

张婧微笑着问她。

冉冉摇头,“他根本没时间跟我吵。”

眼神里,全然都是黯然的神­色­。

是啊!他那么忙,哪里还会有空跟她吵架呢?!

“他很忙吗?”

“不知道……”

冉冉掰着指甲,“他说他最近事情很多,没什么时间陪我聊天,电话也少了。”

张婧微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冉冉,半响,才试探­性­的道,“他……会不会在那边已经有了新女朋友啊?”

张婧微的话,让冉冉蓦地一怔……

下一瞬,却连忙摇头,否认,“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她嘴上如是说着,可是……

心里其实已经在悄悄地开始怀疑了!

所有的人都说异地恋是最不靠谱的!也有人说,异地恋谈的不是爱情,而是责任!还有人说,异地恋这种东西一旦久了,总有一个人就会开始空虚寂寞冷了!

是啊,像赵涵青那样的优秀男人,想傍他的女人从来都不在少数的。

而且,他在认识她之前,女朋友似乎从来没有缺过。跟她在一起之后,突然要他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异地恋,他真的能经受得住吗?

外面花花世界又惑那么多,即使他没能把握住自己,她亦没办法怪他的,不是吗?

张婧微的提示,开始让冉冉的心,一紧一紧的。

……

那次的事儿之后,冉冉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网络上过了。

但,赵涵青亦从来没有问起过,显然,他根本没有发现她已经不再开始上网了。

他很忙,一天比一天忙!

但冉冉也渐渐开始不再追电话,只静静地等着他打电话过来。

他打了,她就接,没打也就作罢。

有时候到最后,一天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两个人的关系……按照张婧微的话来说,就是越来越不像情侣关系了!

没关系!

冉冉不停的鼓励着自己,这样子也好!

两个人渐行渐远,没有伤害,和平分开,那样,她也会慢慢的开始习惯没有他的生活!

这样对她的伤害,或许也最小……

…………

一整天没有接到他的任何电话。

隔日里,再拨他的电话时,也依旧是关机。

除了那一阵阵刺耳的忙音,还是忙音……

她,开始找不到他了!

夜里……

冉冉被室友叫去酒吧玩。

其实她是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玩的,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外加上法国人较于国内的人都比较re情,她担心自己HOLD不住,所以每次受到他们的邀约,她都是直接一口拒绝。

但,这次她没有!

莫名奇妙的,她就答应了室友的邀请。

她只想让自己在这伤心难过的时候,好好的疯一把!

一整个晚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酒,整个人都喝得昏昏沉沉。

喝醉的她,就像个胡闹的孩子一般,坐在地上,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有法国男孩好心的上来安慰她,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怎么了?”

男孩关切的问冉冉的室友张婧微。

“大概是失恋了……”

张婧微一边替冉冉擦眼泪,一边回答道。

闹了一整晚,疯了一整晚,也哭了一整夜。

直到深夜的凌晨两点,冉冉和室友们才醉醺醺的被几个法国男孩送进了学校来。

经过宿舍的保安亭时,有个保安叔叔喊住了涩妍。

“Hai!All!”

冉冉醉眼迷离的瞅着他。

今晚她真的喝了很多酒,但也吐了很多,所以头脑现在似乎还有些分的清醒。

但,又似不太清醒……

“有个中国男人找你!”

保安亭的大叔倏尔道,“那个男人已经到了四个小时了!现在应该还在你们宿舍楼下等着呢!”

“什么?”

冉冉宛若是还没听清楚一般,又问了一遍。

“叔叔说,有个中国男人在咱们宿舍楼下等你!”张婧微重复着刚刚保安叔叔的话。

冉冉混沌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其实,第一次她就已经听清楚了,但她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中国男人?

到这里来了?而且,是来找她的?

是谁?

难道是……赵涵青?!

可是……怎么可能呢?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会是他的!

恩,一定是老爸了!对!老爸说好要过来看她的,没有提前告诉她,一定是为了想要给她一个惊喜的!

冉冉在心里如是的告诉自己!

她不想让自己太过期盼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期盼值越高,到时候,失望值也就越高……

她这颗脆弱的心,已经经不起那一次又一次重重的失落了!

“一定是你男朋友……”

张婧微笑道。

冉冉的心,‘咯噔’了一下……

“走!快进……”

几个人飞快的同送他们回来的法国男孩道别后,就踉踉跄跄的搀扶着走了进去,然,脚下的步子才跨出几步,却倏尔,冉冉整个人顿住。

身形微僵……

在看清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对面……

赵涵青双手Сhā在风衣口袋里,站在那里,静静的凝视着喝得伶仃大醉的她。

他一袭黑­色­风衣将自己裹得很紧很紧。

法国的北方,冷得出奇。

而他,显然有些被冻着了!

鼻头和脸,都早已被冻得通红。

刚刚听保安大叔说他来这有多久了?四个小时……

天!他该不会在这里苦苦站了四个小时了吧?

冉冉红着眼,朝他走过去,但,由于喝太多的缘故,脚步还有些踉跄。

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却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地攫住,下一瞬,整个人就被揉进了一个结实却冰冷的怀中去。

他抱着她,很紧很紧……

紧得,几乎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这一记拥抱,仿佛还噙满着太多太多他对她的思念之情!

“怎么把自己喝得这么醉……”

赵涵青质问的话里噙满着担忧和关切。

冉冉吸了吸鼻头,眼泪一瞬间就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小身子抗拒的推了推身前的男人,“不要你管!”

她生气了!

但,赵涵青抱着她,却怎么也不肯松开手去,“对不起……”

他道歉。

声音喑哑。

“为什么要道歉?”冉冉一听得他‘对不起’三个字,整个人就如同崩溃了一般,扑在他怀里,呜咽出声,小手儿发泄似的又锤又打,“赵涵青,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因为你喜欢上的别的女孩子吗?所以,你今天来是专门来找我把话说清楚的?”

冉冉哽咽着,红着眼眶,伤心地看着他,继而,又捂了耳朵去,“我不听,我不想听,你回去吧!你回去吧……呜呜呜……”

“董董!”

赵涵青抓下她的小手,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完全不能理解。

“这些日子你都用忙的借口来搪塞我,连跟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忙的!从我认识你开始到我到法国来,你都没有像这些日子这样忙过,为什么你会那么忙?是不是你有了新女朋友,又不敢告诉我?其实你不用骗我的,有就有了,我真的不怪你!赵涵青,我不会怪你的!”

要怪,就只能怪他们之间是真的没有缘分!

她的话,让赵涵青幽邃的眼眸凹陷了几分……

下一瞬,他倏尔,伸手揽过她,继而就是一记如狼一般的狂吻……

吻,将她凶猛的吞噬,湮灭掉……

她的胡言乱语,她的无端指控,还有她对他的抗拒,都全数被他融合在了这一记浓烈的深吻中。

他只想要告诉她……

他对她的思念,对她的情感,从来亦没有因为他们的分离而有过些分的减退。

相反的,甚至于,越来越浓烈!

就因为,为了想要早点看到她,所以他才把自己弄得这么忙,才想要快点将手上的工作交接完毕。

本来是一个月的工作量,他仅仅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只为了想要能提早来见她,想要自己能提早来法国!

一个绵绵长长的吻结束……

赵涵青捧住她的小脸蛋,让她的视线迎上自己的眼眸……

而他的眼眶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董冉冉,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狠心,在我把一颗心都寄放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怎么还可以狠心的污蔑我有了其他女人呢?”

看着他那真挚的话语,以及那诚挚的眼神,冉冉觉得自己又一次的快要沉溺进他给她所带来的温柔陷阱中去。

但,理智终究是战胜了她。

她赌气的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骗子!”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而出,“骗子,大骗子!你要真这么想我,怎么会忙得连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要真这么想我,你会舍得这样冷落我?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每天都知道忙忙忙!你有没有想过,你女朋友我,还在这边傻呼呼的等着你啊!”

冉冉哭着,歇斯底里的朝他嘶吼着。

对于她的指控,赵涵青满心的歉疚。

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低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最近我忙过了头,但我可以解释!”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已经受够了……”

冉冉奋力推着他。

赵涵青却死扣着她的腰不肯松手,“董董,告诉我,受够了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已经受够了?”

那一刻,赵涵青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沉了又沉。

冉冉红着眼,噙着泪,看着他,“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赵涵青深邃的眼眸里,溢满着血丝。

他的语气,透着些分的凛冽。

冉冉仰头迎着他的视线……

泪,如雨下……

却始终,抿着­唇­,亦不愿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意思就是,分手吧!

但,她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她又怎么会舍得说出口呢?!

其实,刚刚她亦不过只是赌气罢了!

赵涵青看着她,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是!我道歉,我过来之前没给你先打电话,为什么?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以为你见到我会特别开心的!但我没想过我们之间会以吵架开始!这段时间我因为工作的事情而冷落了你,是我不对!但我并没有像你指控的那样,忘了你,不爱你了!这些我统统都不接受!为什么这段时间会比较忙,是因为我想早点过来法国找你!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提起过……”

赵涵青一边说着,一边至兜里掏了支烟出来,点上……

迷离的烟雾里,掩藏着他那浓浓的黯然与失落。

他长吐了口烟雾,才继续道,“从你拿到来法国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就已经像医院提交了到法国南部进修的申请!为什么我不肯提早告诉你,就是因为担心批文下不来,不想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失望!后来医院方终于松口了,但前提是我必须把自己手上所有的工作完成之后,才愿意放人!为了能提早过来,这些日子里我基本是没日没夜的在忙着!每天几乎都是十点以后才回家,想给你打电话,但由于时差关系,我又担心会吵到你,所以就忍着忍着!我不知道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着的!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你这样难过!但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以后了!”

赵涵青的眼神,黯然些分。

他垂下眸子,将烟头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半响,才又沉声继续道,“如果……你还是觉得你受够了的话,我愿意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想清楚……”

他的声音,沙哑得有些迷离……

冉冉死死的看着他,泪如雨下,却因为他最后一句话,才彻底失控的呜咽出声。

小身子砸进他的怀里,小手儿愠怒似的又锤又打,“什么叫给我一天的时间想清楚!赵涵青,你到底会不会谈恋爱啊!你不是应该警告我不许我多想才是嘛!呜呜呜……”

赵涵青听着她的话,好笑又好气,双手紧紧拥着她,将她埋进自己怀里。

那模样,似要深深地将她勒入进自己的怀中去一般,“是!我都已经上了你这艘贼船了,所以,不会就这么放手让你离开的!不管怎样,这个责,你负定了!”

“坏蛋……”

冉冉搂着他结实的腰肢,呜咽出声。

这次,不是痛苦的,而是……

感动的!

原来,他为了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了!

可自己却还如此没有良心的,一次又一次的怀疑着他!

“以后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一定!”

赵涵青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早知道会出这么多事,他一定一早就跟她商量了!

冉冉破涕为笑,眼泪还在流着,笑容却已然绽放得如花儿一般了。

忙从他怀里逃开来,小手去握着他的大手,不停的戳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听保安叔叔说你都来了4个小时了?”

“哪有,没多久呢!”

赵涵青不肯承认。

“你撒谎!”冉冉心疼的替他不停的哈着气,“脸都冻红了,手也这么冰!怎么办,心疼死我了!”

“没关系,看着你这副心疼的模样,什么样的冷都心甘情愿的!”

“贫!”

冉冉笑瞪他,“笨蛋,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

“打过了,关机!”

“啊?我的手机关机了吗?”

冉冉拿出手机一看,果然,竟然没电自动关机了!

“不会啊!之前还有电呢!”

“是啊!”赵涵青点头,“不过……你没听……”

“啊?”

冉冉又窘又羞愧,“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我刚刚在酒吧里,那儿实在太吵了,而且我又喝高了,所以没听到你的电话!你不要怪我哦!千万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不过,你去酒吧喝得这么醉的时候,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追究一下!”

“哎呦!好冷啊……”

冉冉说着,忙将外套紧紧裹住自己,整个人就往赵涵青的风衣里钻去,“涵青,咱们先上楼再聊吧!外头冷死了!”

“行!”赵涵青将冉冉裹进自己衣服里头去,“但你休想逃过这一劫!”。

“不敢不敢……虚心受教!”

冉冉打马虎眼回答着。

……

法国……

美丽的季节,美丽的国家……

见证一段又一段美丽的爱情!

时间,流逝……

地点转换……

从法国巴黎那充满异域风情的街头,再到那几乎无法用言辞来形容的紫­色­普罗旺斯……

一片片的海域花香,见证者,一段美丽的爱情!

……

两年过后……

法国,家里——

说得更清楚些,是属于他们的出租屋!

虽然是租的,但却依旧充满着家的温馨!

两个人,同一屋檐,同一房间,同一张床!

“董董,该起床了……”

赵涵青捏了捏怀里的小妞儿,“快!再捱下去又得迟到了!”

“唔唔——再睡会!”

“不行,你说今天早上9点有个重要的讲座要听的,不能错过!来,听话,起来穿衣服了!”

赵涵青耐心的哄着她。

“哎……”

冉冉惺忪的从被子里懒懒的坐了起来,眼睛还有些睁不开来,迷迷糊糊的坐在被子里,撒娇道,“你帮我穿衣服,好不好?”

赵涵青看着她,真是好笑又好气,“真是怕了你了!”

带着她,完全就像带着个小孩子!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就是喜欢这样子宠着她,惯着她!

还记得未来岳父岳母来探望他们俩的时候,就特别好心的告诉过他,不要这样惯着这小丫头,迟早有一天会把她给惯坏的!

他当然没有听,不过,结果还好,没有惯得太坏!

倒是……

把她惯得越来越……那啥了!

比如现在,赵涵青正专心的给她穿衣服……

结果,小se女完全发挥她的本质,一下子就­精­神了,伸手抱过他的腰肢,甜甜的小嘴里一个劲儿的就往赵涵青的­唇­上蹭着,接下来是脖子,胸口……

OH,MG!

他的身体瞬间就因她的挑豆而起了反应!

再然后……

待衣服穿好后,她猛然一个急刹车,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小脸蛋儿扬着,嬉皮笑脸的笑着娇嗔道,“谢谢老公,你最疼我了!么啊!”

说着,还不忘又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一记深深地吻。

照她的话来说,这是她给自己的体贴酬劳!

赵涵青才要伸手摁住她,想要将身这个吻,却倏尔,见她秀眉一脸,小手倏尔捂住自己的小嘴,下一瞬,飞快的掀开被子就往洗手间冲去。

“董董,怎么了?”

赵涵青急忙跟了上去。

“呕呕——”

才一进洗手间,就见冉冉蹲在马桶前,痛苦的­干­呕着。

“怎么了?”赵涵青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满脸担忧。

心下在琢磨着她该不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却倏尔,一个大胆的念头猛然闯入了赵涵青的脑海中来。

“董董,难道你……”

难道……

她……有了他的孩子?!

一大清早的,冉冉就吐得连场子都清了。

赵涵青不停的给她递水又递纸的,终于,安好后,赵涵青这才开始替冉冉把脉。

“不可能是怀孕吧?”

冉冉的心里又是期待,却又是忐忑,更多的还是怀疑,“那个……我们措施不是做得很好的嘛?”

“这种措施都不是百分百的,都有一定几率避孕失败的!”

赵涵青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她,倏尔欣喜道,“董董,走了!咱们去医院……”

“怎么啦?”

冉冉还有些不解,“我待会还有个讲座得参加呢!”

赵涵青一把将冉冉搂进怀里,“宝贝,听我说,咱们现在把讲座那些都搁一边好不好?现在你先跟我去一趟医院,咱们先去做个全面的检查!我刚刚把你的脉,真的……真的肚子里好像已经有了小宝宝……”

“真的?”

冉冉面露喜­色­。

却飞快的,眸­色­暗淡下来,“可是,我现在还在学习,这孩子的事情……更何况,我们还没结婚呢!你说这怎么办?”

“放心!这些事都不要你来­操­心了!再说了,咱们俩本来就是打算先回国领结婚证的!现在不是更好,双喜临门啊!”

“那倒是……”

冉冉展颜一笑,“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咱们还得先去医院呢!”

“恩!赶紧收拾一下,就准备过去吧!”

“涵青,我现在好紧张……”

冉冉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复杂的情感。

紧张?兴奋?又有着太多的期待,还有欣喜,又有些些的担忧。

其实她一直就期待着自己能和他有个小宝宝,可是,这个时候,真的是她意料之外的!

但,意料之外归意料之外,现在已经来了,她就必须要面对!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自己照顾不好小宝宝!

不过……

她,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做一个好妈咪,一个好妻子的!

***********

法国,普罗旺斯……

阳光明媚,天­色­无限好……

紫­色­的花海,映衬着每一张同样灿烂明媚的笑脸。

神圣的教堂前……

薰衣草花海,一望无际……

馨香,飘荡在空气中,沁人心脾,席卷着每一个人的气息……

风车,还徐徐的微风中扇动着,扬起阵阵清风。

一切,都是美好的!

一切,都是幸福的!

这里,此时此刻,正有一个别开生面的婚礼在进行……

大多数的宾客们都是从中国飞过来的!

幸福的结婚进行曲响彻在整个教堂……

新娘穿着圣洁的婚纱,在父亲的搀扶之下,缓缓的往十字架前,幸福的等候着她的新郎走去……

一步一步,走得很谨慎。

因为,今日的她,不仅仅是一位新娘,还是一位,幸福的准妈妈!

就在新娘离新娘还有三步之远的地方,倏尔,新娘脚上的小高跟鞋倏尔一崴……

“啊……”

冉冉惊吓的一声低呼。

董父紧张得吓出了一声冷汗,却好在,有一双大手,抢在了他的面前,将她的爱女托起。

“老婆,小心!”

是赵涵青。

他女儿的准丈夫!

“阿四啊!爸就在这里把女儿慎重交给你了!以后,就劳你替我好好照顾着她了!”

董父语重心长的交代着,眼眶泛红,沧桑的脸上写满着的全都是对自己女儿的不舍。

“爸!这是我做女婿最应该要做得事情!”

赵涵青慎重得从岳父的手中接过自己新娘的小手,“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董董和我们的孩子照顾得好好的,不让你们担心半分!”

“好好好……”董父感动的点头,“有你这句话,爸就放心了!”

“爸……”

冉冉看着父亲那感动的模样,眼眶也不由得跟着红着,伸手,一把将父亲紧紧地搂进自己的小怀抱里,“爸,别哭,你女儿还一直在的!”

“恩恩……爸没哭,爸这是高兴!终于把你这小捣蛋给嫁出去了!”

冉冉嬉笑,“将来又有个小小捣蛋要来闹你们了!”

“好好,爸喜欢得不得了呢!”

“……”

婚礼,虽是一贯的程序,却依旧,感动着下方所有的宾客们。

就连坐在贵宾席上的姿妤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贺君麒睇着她,好笑道,“为什么每次你参加朋友的婚礼都会哭呢?”

姿妤怨念的锤了锤他的肩头,“难道你不觉得看一对新人结成夫妻很感动吗?”

贺君麒勾­唇­一笑,“我倒是觉得看着他们俩合体之后会越发的逗乐!真不知道他们俩要生出来的小捣蛋会是个什么样子……”

听得贺君麒的话,姿妤失笑。

确实,难以想象,会是个什么样的小捣蛋!

但,让她更加没有想象到的是……

她的宝贝儿子君君童鞋就在满十岁那一天的生日宴会上,瞅上了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七岁的小小捣蛋鬼公主……

甚至于,一个不小心,就在他十岁的那一天,捣蛋小公主三岁的时候,夺去了人家的初吻……

当然,君君童鞋也从来不敢想象……

从那之后,就像是上苍注定了一般,有一道小身影就像是橡皮泥一般,粘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都散不开去了……

当然,这些,统统都是后话了!

PS:好啦,赵涵青和冉冉的番外就结束啦,宝宝的番外都是独立的小故事呢,所以大家不喜欢看可以不看,但宝宝保证,番外也是很­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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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颜宛如(1)

裴平颜一直平视着前方,在临走出电梯前,他低下头望着小脸嫣红情绪忐忑的小女人,她的杏眸有些迷蒙,似乎不清未来一样。不是所有小说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他微微的弯了弯­唇­,握着她的大掌稍稍用了一点点力气,其实牵着她手的感觉,还挺不错!

这样一想时,他拉着她走出了电梯,而迎面而来的媒体闪光灯,全都秒杀着万年难见的这刻。

江宛如明白了过来,两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直到电梯口,都是为了向外界有一个交待,证明裴平颜和江宛如依然是恩爱而幸福的一对夫妻。

那么,所谓的牵手,也就是这次做戏里,最有力的道具罢了。

裴平颜紧握着她的手,虽然自然站立,但依然是王者般的逼人气势。江宛如在短暂的失落之后,也脸上带着微微笑,这场戏,无论如何也得演下去,既然已经开始,就再也没有了回头的可能了。

记者提问了:“裴太太,既然前期都是误会,现在你们二人如此恩爱,有没有计划为裴家添丁呢?”

江宛如不慌不忙的笑道:“裴家最高领导人爷爷说过,我和裴先生应该美美的享受二人世界。”

“那么裴先生认为呢?”记者转了方向。

裴平颜眯了眯眼,江宛如有了裴老爷这句话做挡箭牌,她也是有恃无恐了,他低下头,温柔的注视着江宛如。

江宛如明知道此刻是在演戏,可是她还是被他的温柔所俘虏了,她有那么一瞬间是喜欢着他的罕见的、甚至是神秘如ufo般的温柔。

裴平颜注视着她她,有了裴老爷子做盾牌,也不怕裴平颜对她发难,于是她也抬头仰望着他。他转过头望着记者们淡淡一笑:“家里是裴太太说了算,我当然听她的。”

狡猾的男人,无形之中又给自己戴上了“好男人”的高帽子了。江宛如为他的狡猾如狐的心思所折服,明明他也不想要,却在众人面前给了她十足的面子。

她知道十个江宛如也不是一个裴平颜的对手,于是也不再计较这次记者们的围追堵截时裴平颜说的话了,反正,事情能够解决就好了。

裴平颜和江宛如一起上下班幸福快乐的出双入对形象,粉碎了之前各玩各的绯闻,两人都平静了一段时间,江宛如对这种生活也渐渐习惯了起来。

裴平颜和江宛如都属于晚睡的人,他经常会在房处理一些公事,而江宛如则会拿一本,靠在沙发上散文或者是诗集,只是她再也不敢直接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跑出来了。反而裴平颜,大摇大摆随随便便就围着一条浴巾就出来,江宛如红着脸却不敢说话。

自从上次在媒体面前牵手示好之后,裴平颜和她一起出门时,也会牵她的手,她已经分不出哪一部分是做戏,哪一部分是真意了,只是,她渐渐习惯了他的大手,有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感觉。

江宛如想,一定是因秋风起人身凉吧,所以,她才会开始依恋他的大手传递过来的暖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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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欣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她从裴平颜身上下手,是没有任何成效的,于是,她开始转变自己的挽回方式。她决定,从江宛如身上下手,裴平颜只能是她的。

江氏公司经人举报,涉及到了出关货物质量问题,于是海关联合其它部门一起上门来检查,江宛如觉得奇怪,那批出口的衣服,是她亲自检查过,怎么可能会出现以劣质充当a料的问题?

但是,海关那边一口咬定,这是出口货物,一定要彻查清楚才能发货,而具体的彻查时间要多久,他们也不肯答复,而买方已经在催促这批货了。

江宛如一时陷入了危机之中,她每天跑海关处,事情也得不到进展。却偶然一次,在海关外的咖啡厅里见到了赵欣茹,赵欣茹笑意盈盈的主动跟她打招呼,她只是疲倦的点了点头。

“宛如,一起坐下喝咖啡吧!”赵欣茹拉着她坐下:“我知道江氏公司最近被海关在检查,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谢谢赵小姐的好意。”江宛如知道她家权大势大,亦知道她一直喜欢着裴平颜。

赵欣茹轻笑:“愁眉苦脸的女人容易老,宛如,男人可不喜欢残花败柳一样的女人喔!”

江宛如马上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赵欣茹说“残花败柳”的时候,总有些莫名的刺耳。

赵欣茹凝视着她有些惊慌的神情,脸上的笑意依然无懈可击,江宛如缓缓的回过神来,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沉默着没有说话。

赵欣茹仗着自己家的关系络强大,也不急着逼江宛如答应,她也是悠闲的品茗着香浓的咖啡,她是越喝越香,而江宛如则是越喝越苦。

这,时负责江宛如的一个海关员曹只格走进了咖啡厅,赵欣茹向他招了招手,他走了过来:“欣茹你也在这里?”

“曹先生!”江宛如一转头,一眼就认出了他。

曹只格挨着赵欣茹坐下后:“江小姐,这么巧?”

“叫什么江小姐,这么生疏,宛如是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了。”赵欣茹向曹只格笑着说完,然后又转向了江宛如,“宛如,只格是我海关的朋友,你那批货不是被查了吗?让他给你搞定。”

江宛如一怔,她那批货要急着出货,可是一直被海关扣押,她是­干­着急也没有办法。“曹先生,你们能早点查清楚吗?”

“欣茹都开了口,我喝完咖啡回去马上就查。”曹只格爽快的说。

“谢谢曹先生,谢谢赵小姐。”江宛如望着他们感激的说。

曹只格喝完了咖啡:“我现在回公司,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

“快去吧!”赵欣茹催促他离开。

秋日里,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了江宛如的身上,她和赵欣茹两人在咖啡厅里一直边喝咖啡边聊着,可是,都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还是没有等到曹只格的消息。

“你那批货的最迟出货时间是什么时候?”赵欣茹问她。

“明天。”江宛如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时,那边刚好打电话过来,她走出咖啡厅,不断的解释着这边的情况,可对方只认货物的到达时间,而根本不管其它的因素,江宛如耐心的讲了好久,对方还是不肯接受迟发货的理由。

无奈,江宛如叹息着挂断了电话,望着下班高峰时期,流动的车流和人流,将这个城市衬托得越来越拥挤,也越来越疲倦,疲倦到不堪重负。

江宛如站立了好久,这个客户是她海外最重要的客户,对方宣称如果这次不能准时交货,以后就终止所有的订单了。每年的圣诞节前后,海外客户的销售量才会巨增,现在因为海关而少了这个客户,她要怎么样才能带领好江氏公司?

当她落寞的回到咖啡厅,赵欣茹正在接电话,她本想走开,但一听是关于她这批出口货物的事情,于是又坐了下来,静候着赵欣茹讲完电话。

“宛如,只格刚刚打电话过来,他们那边还在检查。你先回家等消息吧!可能明天出不了货。”赵欣茹放下手机,对江宛如说。

江宛如焦急的说:“赵小姐,这个客户对我很重要,我绝对没有以次充好,别说海关查办,就是发货到了美国,客户也会退货的,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宛如,我知道,但海关不知道啊,他们有法定的程序要进行。我先走了!”赵欣茹潇洒的站起身,向外走去。

江宛如坐在咖啡厅里,过了一会儿,也无奈的走了出去,她去到停车场准备开车离开时,赵欣茹刚好开车到了她的跟前。

“其实,我有办法能令你明天准时出货,不知道宛如你想不想合作?”赵欣茹的笑脸摇曳在了车窗旁。

江宛如睁大眼睛,望着她,她既然有办法,为什么不一早说,非要等到这个时候才说呢!

“赵小姐,你说!”她凝视着赵欣茹。

赵欣茹嫣然一笑:“我想要平颜。”

江宛如的杏眸瞪得更大了,赵欣茹的如此单刀直入,让她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不愿意吗?你爱上了他了吗?”赵欣茹见事情已经说开了,也就一幅谈判的架势。

江宛如淡淡的说:“这不是我能做主的,你想要裴先生,你直接跟他说去。”

“你不想出这批货了吗?”赵欣茹马上拿货来压迫她。

“我想出,但这跟裴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江宛如摇着头,她宁愿失去一个客户,也不能拿裴平颜来做交易,第一是她交易不起,第二,她不愿意。

赵欣茹见江宛如如此坚决,不由冷笑道:“怎么?你真的爱上他了吗?”

“这不关赵小姐的事。”江宛如虽然心里有些起伏,但嘴巴上还是故做镇定。

“可是,平颜是不会爱上你的!你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赵欣茹越说越气愤了。

江宛如听着,虽然有些心酸,她知道一向骄傲于顶的男人不上她,可是她依然淡淡的说:“那是裴先生的事!”

赵欣茹见软硬兼施都失败了,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江宛如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是有些不着调了。

“好啦好啦!宛如——”赵欣茹打开了车门,走到了江宛如的面前,“你也知道,最近媒体盯我们这些人盯得很紧,其实,平颜还是没有忘记我,虽然如此,我们自从你结婚后,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泡泡吧,喝喝茶而已。其实我的话没有说完。今天晚上……我只是想请他和你一起来酒店吃饭而已,你紧张成这样子。”

江宛如还是没有说话,对于赵欣茹说裴平颜并没有**,她的心里还是有一分期待的,可是仅仅是大家一起吃餐饭,就能解决出口货物的问题吗?

“你跟平颜一起来!还怕我吃了他不成?”赵欣茹给她吃了一粒定心丸。

江宛如依然是没有说话,她咬着­唇­,在想着不知道裴平颜会怎么做,她实在是猜不透那个男人的作风,她也不明白裴平颜对赵欣茹的情……究竟有几分。

“今晚,我在国际大饭店等你们来!大家一起吃一餐饭,就解决了出口货物,如果你觉得划算的话,就和平颜一起来,当然,你不想留住这个重要客户,我就自己吃了。”赵欣茹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上了车,开着她的敞篷跑车离开了。

江宛如站在原地很久,她知道凭赵欣茹的关系,定然能明天早上出口货物,可是她该怎么和裴平颜说呢?就说……赵欣茹请他们两夫妻一起吃饭吗?

江宛如的内心一直纠结着,她恍恍惚惚的开着车来到了裴氏公司的楼下,而裴平颜还没有下班。

她走了进去他的总裁办公室,裴平颜略有些意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到他的公司。

裴平颜从电脑旁抬起头,望向了她,她最近有些消瘦,每天早出晚归,他由于分了更多的时间去打理裴氏暗夜的产业,也没有和她有多少交谈。

两个人一向是各忙各的,甚少过问对方在忙什么,大家都是一间公司的带头人,也知道商业上的东西要各自保密,所以,他们从来不在下班后谈公司的事情。

“忙完了吗?”裴平颜先说话了。

“呃……”江宛如微微一怔。有些局促不安的微微的点了点头。

裴平颜见她神情还是有些不安,他道:“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再处理十分钟,就可以走了。”

“好!”江宛如依言坐下来。

五分钟后,秘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总裁,生产部的视频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今天取消,明天再开。”裴平颜站起身来。

秘继续道:“可是生产部……”

裴平颜一道冷厉的目光望过去,秘马上道:“是!总裁。”

秘关上门之后,江宛如也站起了身:“你先开会吧!我没什么事,生产部的质量一定要抓严格,如果等出货再发现质量问题就损失惨重了!”

裴平颜望着她,眯了眯眼,却没有说话,他就这样凝视着江宛如极度认真的小脸,她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干­脆拿杏眸瞪他,难道她有说错吗?

“那好!我去开十分钟会,在这里等我。”裴平颜向门外走去。

裴平颜走后,江宛如再次坐在了沙发上了,这时,另外一个秘小姐端了一杯水进来。“夫人,请慢用。”

“谢谢。”江宛如发现裴平颜的秘组里,都是些青春漂亮的女人,他自己的秘就要青春亮丽,却还要将她唯一的男助手给调走,这公平吗?

江宛如这样想着,端杯起来喝,然后赞叹道:“好清香的味道!”

这位秘小姐甜美一笑:“这是新鲜的柠檬汁,夫人喝了之后会越来越漂亮能­干­的。”

真会说话!江宛如不由更加赞叹裴平颜的公司都是些什么人呢!

生产基地在市郊,裴平颜在公司开会生产部的视频会议之后,回到了办公室,见江宛如正意味深长的望着他。

“怎么啦?”他去拿过西装外套。“我们走!”

江宛如弯了弯­唇­,放下了手中的柠檬水杯,站起身,依然是望着他:“你觉得阿文和我是清白的吗?”

裴平颜双眸微微一眯,他明了的轻笑,然后牵着她的手向门外走去:“怎么?怀疑起我和秘们的关系不正当了?”

谁怀疑他了?江宛如跟着他走到了电梯才说:“为什么你有一群漂亮迷人的女秘,却容不下我的一个男助理?”

裴平颜着她嘟起的红­唇­,还有那忽闪忽闪的水眸,他依然是牵着她的手,两个人靠得很近,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空气越来越稀薄,而气氛也越来越奇怪了,江宛如只感觉到他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近到他的­唇­和她的­唇­粘到一块儿了。

这一感知令,她马上羞红了脸,这可是在电梯里呀!

江宛如紧张的瞪大眼睛,她的鼻息间都是男人醇浓的味道,这在没有任何人到的总裁专用电梯里,他应该是真的在亲吻她吧!

她小小的手,被他握在掌心,她的小手心在不停的冒汗,整个电梯的温度越升越高,她忽然间有些“中暑”要晕眩的感觉了。

裴平颜从来没有这样放纵过,他第一次在公司里忍不住想吻一个女人,他伸出手,轻轻的拥她入怀,似乎比上次他抱她时,又瘦了一些。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来。

江宛如娇羞的埋首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好宽好阔好温暖好怡人,虽然他有时候对她很凶,可是也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喜欢上他了吗?江宛如问自己。

裴平颜凝视着她羞红的耳根,拥着她向自己的车走去。

江宛如有种甜的感觉,在心里慢慢的滋生起来,她坐在副驾驶位上,裴平颜亲自开车离开。

“晚上想去哪里吃饭?”裴平颜手握着方向盘,眼睛平视着前方。

“我们出去吃吗?”江宛如不料他主动提出来。

裴平颜微微侧了侧头,“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地方好介绍?”

江宛如见他的心情不错,于是想起了赵欣茹的话:“只是大家一起吃餐饭就能解决货物出口问题。”她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国际大饭店怎么样?”

“好啊!”裴平颜没有产生怀疑,而是将车向国际大饭店开去。

江宛如心里想着,只是一起吃一餐饭,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吧!何况为了那批货她正心急如焚,明天是最后的发货期限了。

两人一起到了国际大饭店,裴平颜点了一间靠江边的vip房间,牵着江宛如的手由服务生带了上去。

江宛如坐下来,望向窗外的景­色­,城市的夜­色­五彩缤纷,江畔上的星星点点,还有远处的万家灯火,都让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由裴平颜点菜,江宛如只是享受,两人一边吃一边举杯。

“我就喝一口好了!我的酒量不好。”江宛如有自知之明。

裴平颜端杯扬起­唇­角:“怎么?怕我在这里吃掉你?”

“……”江宛如的脸瞬间通红,她放下酒杯,不敢相信一向冷酷的裴平颜怎么也会这样说话了。

今晚裴平颜确实也有吃掉她的打算,当然是在她自愿的前提下,他还不至于去做强迫自己妻子的事情。他着她此时娇羞的模样,心情也随着飞扬了起来。

江宛如的眼睛骨碌碌转了转,没有在房间到chuang,她的心不由放心了一些,虽然她对他的感觉这一段时间都不错,可是还不到身心缠眠的时候。

她的小心思,让裴平颜忍不住抿着­唇­线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不是穿了自己?江宛如发现自己快羞死了,还好,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给她救了急,解除暂时面对他的尴尬。

江宛如拿起手机一,居然是赵欣茹打过来,说实话,她刚才和裴平颜两个人的相处,她已经开始不想有任何人介入了。裴平颜今晚给她的感觉浪漫、温馨,还有喜欢,于是江宛如决定不接电话。

她了手机,定下心来,将手机再放回了手提袋里面,然后望向了裴平颜还抿着­唇­角在微微笑的脸庞。

平颜宛如(2)

江宛如拿起这些成衣来,然后再从电脑里调出设计的图纸,仔细还有没有要改动的地方,她一件一件认真仔细的完所有的成衣样品之后,将需要改动的地方标记出来,然后叫上设计师,一起去了工厂。

设计师在和生产主管研讨这些细节时,江宛如突然想到了送裴平颜什么礼物了,她马上回到了她工厂的办公室,然后用手绘制了一套睡衣的线条,风格非常的简约,但却大气,而且出自于她亲手设计,她拿去了生产车间,让工人赶制了一套浅蓝­色­纯棉睡衣,洗­干­净熨烫好后,才满足的带回了家里。

她满意的放在了chuang上,想象着他穿上时的样子,她才不会像姜莹莹说的设计一款**给他穿,那个真太se情了。还是睡衣好,暖暖的穿在身上,大方又得体、温暖又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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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玩具公司。

下午六点钟左右,只见浓烟滚滚,原来是其中的一个生产车间着火了,保安部马上组织了自救,并及时呼叫了消防中心,半个钟之后,将火势控制住,但是却有员工一死十伤,鉴于损失比较惨重,政府各级部门都参与了调查,并下达责令整改通知。

裴平颜赶去公司时,整个现场已经控制住了局势,这次的火灾,不仅是员工有死伤,公司的出口货物也一时间赶不出来。马上召开了紧急安全消防会议,并要求及时进行整改。

他安排好这一切之后,抬腕表,差不多十二点钟,他拿出手机给江宛如打电话:“宛如,我在玩具公司,等一会儿就回去,你先睡,不要等我。”

江宛如正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抬头了钟,“我还没有睡,你慢慢开车,我等你。”

裴平颜挂了电话,叫来杰克:“你暂时住厂部,关于死者赔偿和伤者入医院的事情,你负责跟进,另外,查一查这次玩具公司的火灾和青风帮有没有关系,他们一直没有动我们暗夜名下的产业,这不太符合他们的做事风格。”

杰克马上道:“好,我会暗中联系张恒,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裴先生,您先回家吧。”

裴平颜点头:“最好在明天早上八点钟之前有结果给我,或者今晚任何时候查到结果都要打电话给我,明天股市一开市,裴氏股票定然会波动。(”

他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意外事故或者非意外事故,但每一次,裴平颜都是非常谨慎,他知道他要扳倒封尘奇,青风帮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

裴平颜回到家之后,江宛如还没有睡,她见他神情有些疲惫,不由走过去拉着他的手:“累了吧!先去洗澡,出来我帮你按摩按摩。”

“这么晚,下次不要等我回来再睡。”裴平颜任她脱下了大衣,心中暖暖的说。

江宛如眨眼笑道:“嗯……如果你是去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不回家,我定然不会等你,可是你是去工作这么晚才回来,­性­质不同,我会等你一起回来才睡的。”

她说完拿起浅蓝­色­的新睡衣,递到他手上:“快去洗澡吧,已经很晚了。”

裴平颜接过来,微微一笑,然后进了浴室。

他洗好澡出来,江宛如盯着他上上下下的,真合适,而且这种浅蓝浅蓝像极了天空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

“什么?”裴平颜不由奇怪了。

江宛如双手托腮,有点花痴。“真好!”

裴平颜走近她,“哪有夸男人好的?”

江宛如先是瞪大眼睛,然后是掩嘴轻笑:“我夸你的睡衣好呢!”

裴平颜一个纵身扑过去,将她压住,心里暖意融融:“宛如送的是不是?”

“我亲手设计的。”江宛如勾住了他的脖子。

裴平颜奖励她一个吻,他低头温柔的吻了吻她,无论在外有多么的辛苦和烦忧,回到家中有一个温暖的港湾,这是男人们都梦寐以求的生活。在外的风光与否、辛苦与否,那都是生活在镁光灯下的透明生活,而私密的家中,那一份来自枕边人的温暖和关心,却是寒冬之中的暖流,风雪之中的木碳。

“喜欢吗?”江宛如笑着问他。

裴平颜伸手拨弄她脸颊边的长发:“喜欢。”

“那你要一直穿着它,即使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也要穿着它,好不好?”江宛如幽幽的说,她发现她越来越难舍得离开他了。(

裴平颜一听,脸­色­慢慢的起了变化:“你还想着离开我?”

“当然不是!”江宛如一惊,她主动的用额头去蹭他的鼻尖,“我是说,假如有一天,我们都老了,我先你而去了,不在你身边了,你穿着我的睡衣,就会想念我,是不是?”

裴平颜轻轻一笑:“真是小傻瓜,那一天还早呢!我们要一起走过银婚、金婚和钻石婚……”

“平颜……”江宛如忽然抱着他哭了起来,银婚2年,金婚0年,钻石婚据说是60年及以后,她这一瞬间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些都是值得期待的美好。可是,于她,却是最难得的奢望了。

裴平颜坐起身,将她抱起来拥在怀中,用手指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怎么啦?”

“我太感动了!”江宛如望着他破涕而笑,无论将来如何,至少在这一刻,这个男人是有心和她共度一生的,她也会专心和他一起,共同度过属于他们的点滴岁月。

“睡吧!很晚了!”裴平颜拥着她一起睡下。

江宛如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散发的男人味,虽然眼眶还有泪水,但心却越来越来暖,为那种已知的结局,亦为这段越来越暖的婚姻,还有身边的男人。

凌晨四点钟,裴平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睡得很浅,伸手拿过手机,小声道:“杰克,等等!”

他将蜷在他怀里熟睡的江宛如抱起来,再放在被窝里,给她盖好被子,他起身走出了卧室,来到了房,“说!”

杰克在电话里说:“裴先生,我和张恒都查过了,死者是青风帮的成员,其中伤者中也有六个是青风帮的,所以青风帮定然会用这起事件进行挑衅,张恒已经调集了暗夜的人,在玩具厂里埋下了伏兵,青风帮一旦在玩具厂闹事,我们就将他们拿下。”

事情与裴平颜所料差不多,这次青风帮没有直接将目标对准裴氏暗夜产业,却想在裴氏玩具厂闹事,来黑吃黑已经过时了,那么他现在黑白两手,他还怕什么?

裴平颜没有睡意,他点燃了一支烟,在房里坐着。

江宛如睡醒之后发现身边没人,她猛的睁开了眼睛,打开**头的小灯,时间是凌晨五点一刻,她坐起身,现在裴乐乐还在养伤,裴平颜不可能带他去练功,那么男人去了哪里?

她站起身,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到了亮着灯的房,她推门进去到男人正在抽烟。

裴平颜一到她进来,不由捻熄了烟,然后站起身,向她走了过来:“怎么起来了?”

“我睡醒了后没有见你。”江宛如凝望着他。

“我们回房去。”裴平颜拥着她的肩,向房间走去。

两人重新回到了chuang上,江宛如靠在他肩膀:“公司出事了吗?”

“是!”裴平颜点头,“玩具厂发生火灾,不过已经处理了下来。”

江宛如抬起头,“那你要不要现在赶过去?”

“不用,昨晚我处理了才回来的。”裴平颜抚了抚她的发丝。

“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江宛如眨了眨眼睛。

裴平颜­唇­角一勾:“平时上下班,我找人接送你,另外出门时若发现有可疑情况,马上打电话给我。”

江宛如瞪大眼睛:“是不是青风帮在对玩具厂下手?”

裴平颜奖励似的拍了拍她的头:“是!所以你平时要注意。”

“是因为你没有帮助封尘奇吗?”江宛如问他。

“这是其一,其二裴氏暗夜产业夺回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市场份额。”裴平颜没有避讳她。

江宛如点点头,“你平时也要注意,我会小心的。”

两人都没有睡意,就这样聊着聊着,时针指向了七点,他们各自梳洗,再去各自的公司上班。

江宛如一到公司,姜莹莹就拿着报纸过来,她仔细了,新闻上只是说普通的失火案,并没有说是青风帮的挑衅,她知道这可能是裴平颜将真相压了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战争。这是一句非常经典的名言,从古至今,江湖上的事从来就不可能断过。

江城民也询问了江宛如有关于裴氏玩具厂的情况,然后道:“平颜定是很在意玩具厂,那是之将亲手创立,或者之将当年想结束裴氏暗夜产业也不一定,只是平颜继任掌门之位后,他将两边都挑了起来。”

江宛如一听,“爹地,您当年和爸爸是好朋友,您就应该知道,当年爸爸死之前,青风帮和裴氏暗夜产业是不是有冲突?”

江城民了今天的报纸,然后道:“青风帮和裴氏暗夜产业一直都有冲突,只是这一次封尘奇被审查,矛盾更加激化了。怎么?平颜说玩具厂失火,不是意外火灾,而是青风帮人为所为吗?”

“平颜没有说得这么清楚,他只是说青风帮脱不了­干­系。”江宛如有些忧虑。

江城民安慰着她:“好了,不用担心,之将刚过世最艰难的时候,平颜都扛了过来,何况现在他如日中天的势力,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江宛如点了点头,“爹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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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公司。

今天股市一开市,裴氏公司的股票就跌了下去,但是,并没有持续多久,这让股东们虽然心里有埋怨之意,但也还没有发泄出来。毕竟,他们前一段时间说要裴平颜跟赵欣茹联姻,那么现在,裴氏公司的境况就会更加的惨烈,说不定也会怀疑裴氏的注资是由封尘奇洗了黑钱再投资进来,股东深谙这一点的厉害­性­,于是对些次玩具公司发生火灾,有损失要赔偿的事情,还有裴氏股票的下跌,他们还没有对裴平颜作出任何的反应。

裴平颜在召开股东大会时,只是说:“火灾已经发生,现在已经在全力赶生产的进度,不会影响这次交货的期限,对于调查的结果,还要等政府报告出来之后,再通报给大家,而且第四季的预计销售额已经全部完成,而且超额完成,所以各位,如果对此次火灾有任何的法,欢迎在报告出来之后畅所欲言。”

他没有过多的解释火灾发生的原因,只是用超额完成的销售额堵住了各股东的嘴巴,他不仅是裴氏玩具公司最大的股东,还是执行总裁,权利在他的手上,但业绩也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大会上,股东们也只是官方之话,尽早出火灾报告,并防止下次火灾发生。

股东这边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在玩具厂烧死了的死者家属却跑到了工厂里哭闹,父母不接受金钱的赔偿,只是要回自己的儿子重新活过来,两父母跪在工厂的门口大哭,并将此视频传到了上,一时之间,关于玩具公司nue待员工对员工及其家属不负责任的帖子多不胜数。

平颜宛如(3)

姜莹莹一怔:“大小姐,江太太的身体好些了没有?你怎么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妈咪还在休养,医生说她会越来越恢复得好。我问你话呢?”江宛如继续追问。

姜莹莹叹道:“抛硬币用正反两面来决定要做哪一件事情,是因为迷失了怎么去选择,只不过是下一场赌注而已,也就是说,那是一场成人之间的游戏罢了……”

江宛如听着,那就是,那再也不能用硬币来决定做什么事情了,那些用偶然机遇造就的结果,只能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她权衡了一下手上的两个男人,裴平颜不肯出手相帮,即使夫妻拉破了脸皮他也不会帮,那么刘新成呢?

江宛如决定,她先找刘新成,于是她开车来到了刘新成住的小别墅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偶闻琴声在弹唱,这里很幽静,也很诗情画意,刘新成会亲手种植一些花草,然后给它们取上美丽的名字,他会赋予他手上的东西一种灵气,江宛如一走进这里,仿佛走进的是仙园。

她循着声音来到了琴房,刘新成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翻飞,他正在弹唱一首哀伤的曲调,那是一首年轻的、失去了的、再也回不来的曲子,他弹得非常投入,而且非常深情,他能赋予琴声生命和灵气,仿佛你听到的,不是琴声,而是心灵的洗礼。

江宛如听得入神了,她从来像此刻这般认真的听过,她的心里没有像此刻这般清灵过,年少时听刘新成弹琴,她只知道她喜欢,他就会弹,却从来不知道他弹得这般情深意重。

“宛如……”琴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刘新成转过头,就看到了倚在门口的女人,他微微一笑,似乎不相信眼前所见到的女人,是在梦境之中,还是在现实里。

江宛如回过神,凝了凝神,然后走了进来:“新城,你弹得好好听!”

她是由衷的称赞,年少的称赞总有那么几分莫名的喜欢,此时,却是发自内心的赞颂。

刘新成站起身,看着她,他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医院里看孩子的时候,“孩子身体怎么样了?”

“都已经去学校上课了,可能跟佳宝又玩到一块去了。”江宛如想起那两个小朋友,不禁笑了起来。

刘新成望了望她身后,没有见到她的丈夫,“你自己来的?”

“是的!”江宛如眼神暗了暗,“新城,我有事求你帮忙。”

“你找我做事,无论是什么事情,我也会做,宛如,不要用那个‘求’字。”刘新成见她眼睛红红的。

“新城……”江宛如暗暗骂自己越来越市侩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刘新成指了指身后的沙发:“宛如,坐下说!”

江宛如坐下来然后望着他,见他的眼神清澄如流水,只是很担心的看着她,她轻轻的说:“新城,我妈咪病了……”

“我她可好,另外问一问医生,她生什么病?然后再找国外的医生来诊治,这样治愈的机会很大的。宛如,你不用着急。”刘新成马上安慰着她。

江宛如望着他,如果六年前刘新成在家,他一定也出手相帮她,她一定不会落到了代孕去赚钱的境地,可是,六年前你去了哪里,新城……新城……

“新城,妈咪现在好很多,我想求……我想找你帮忙的事是,关于封尘奇先生的事……”江宛如还是说了出来。

刘新成微微一怔,赵欣茹也曾找他帮忙,让他四处奔走,找关系去救封尘奇,被他一口回绝,现在江宛如来找他这事……

“宛如,你怎么会跟封尘奇扯上关系?”

“新城,你不要问了……你只是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帮我?”江宛如哭泣着摇着头,“你愿不愿意动用人际关系,还封尘奇一个清白,你愿不愿意?”

刘新成见她情绪开始失控,马上点头:“我愿意,宛如,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

“新城,新城……”江宛如望着他泪流满面,她只是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宛如……”刘新成见她哭泣得一直颤抖,他一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他明知道她是有丈夫,可是他忍不住在这个时候任她独自哭泣,他只是想她开心一点,幸福一点。

江宛如不可抑制的在他怀里哭泣,“新城,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我没有办法……对不起,新城……麻烦你了,谢谢你……”

究竟封尘奇有没有罪,那是廉政科最后的调查结果才能证明的,现在人为的强势Сhāru,扰乱调查的可信度,江宛如当然知道这是在扰乱执法,但是,她真的不想失去妈咪,她也是被逼无奈……

刘新成只是静静的拥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说什么她都会难过,那么,他什么也不再说,只是这样抱着她,抱着她就好。

江宛如不知道哭了多久,才从刘新成的怀里抬起头,“新城……”

刘新成柔柔的看着她,双眸里含着宠溺,“给我看看有没有哭瘦了一点?”

十七岁时的江宛如有些婴儿肥,她天天在刘新成面前嚷嚷着要减肥,而女同学给她支损招,说让男友欺负欺负她,这样她就会难过,就会哭泣,难过哭泣之后,她就会瘦下来,江宛如那时候最喜欢握着刘新成的手,前后晃来晃去的叽叽喳喳:“新城,你欺负我吧!你惹我难过吧!这样,我很快也就会变成青春美少女了……”

现在再听刘新成说这句话,江宛如忍不住破涕而笑,每次她让刘新成欺负她的时候,刘新成总是柔柔的满含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宛如,我要宠你一辈子……”

刘新成还记得那些年少的趣事吧!江宛如也记得,她记得,他从来只是宠她入骨,但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她,她也曾经以为,她会在他的呵护之下,从少年到青年,从中年再到老年。其实,她好想问他,六年前他去了哪里?

江宛如话到了嘴边,却又问不出口,她只是知道,刘新成从来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她而去,而现在再问这个问题,又能做些什么,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刘新成伸出白皙透明的手指,轻轻的拭去她腮边的泪水,果然是瘦了,脸颊越来越瘦了,瘦得他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痛着,可是,他依然是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着。

“新城,我要回医院看妈咪了,谢谢你。”江宛如从他怀抱里站起身,准备离去了。

“我送你回去。”刘新成也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江宛如摇了摇头。

“那好,回去时开车小心些。”

“好,我走了。”

江宛如走到了门口,刘新成还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背影,江宛如没有回头,“新城,你不问我为什么?”

刘新成微笑:“我相信你。”

江宛如的心一暖,然后什么也没有再说,就走了出去,她开车离开,回到了医院去看望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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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新成在江宛如走后,微笑逐渐敛去,双眸也隐现疼痛,他就算不知道江宛如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跟赵欣茹绝对脱不了关系。他马上开车,来到了赵家。

冬日,午后的时光。赵欣茹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了倚在车门上的刘新成,她看到男人绝美的脸上一片萧杀,她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江宛如定是已经找了他。

“新城,怎么来了?我不是给过你钥匙吗?你进屋去等我啊!”赵欣茹停好车走了过来。

刘新成眼神像一阵寒流,扫­射­在了赵欣茹的身上。“你去找宛如麻烦!”他不是疑问句,而是审问句,他百分百料定赵欣茹做过什么。

赵欣茹好笑的道:“你为什么不说她心甘情愿的帮我?”

好一个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的话,江宛如会在他面前哭得如此伤心,刘新成怎么可能信她的话,“赵欣茹,这件事情我帮你,不过我警告你,你再去宛如麻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刘新成,你忘记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恰好,我也是你宛如的救命恩人,她帮我,也是理所应当的。”赵欣茹递给他那一天车祸遭绑的报纸。

刘新成拿在手上看了一眼,“你自己自导自演,没有害死宛如,反而还成宛如的救命恩人,赵欣茹,这种事情只有你才做得出来!”

“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赵欣茹当即就火了。

“如果你一定要听,”刘新成将报纸撕掉,扔在了脚下,然后道,“比这还不值。”

刘新成说完准备上车,果然是赵欣茹演了一出苦­肉­计来骗了江宛如,他刚打开车门,赵欣茹就冲过来,拉住他的手,“刘新成,为什么?我们的六年比不过你跟那丫头的年少无知的岁月?为什么你只对她一个人笑?为什么你只宠她一个人?为什么你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刘新成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像打臭虫一样拍掉她的手,“因为她是江宛如。”

“你为什么从来就那么吝啬给我一个微笑?”赵欣茹不明白,“我对你不好吗?别忘记了,我曾经救过你的命,你这一辈子都欠我的!”

刘新成讥讽的扬­唇­,“如果你要我的命,现在就拿去,至于微笑,这一生都不会有。”

赵欣茹气得脸瞬间刹白,她暴跳如雷:“你这一生只对江宛如那一个女人笑是不是?你可知道她做过什么?她为了钱做过最肮脏下liu的事情……”

“啪!”一巴掌。

刘新成直接给了赵欣茹一个大耳光,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都不能侮辱江宛如,就算赵欣茹曾经救过他,也是如此。

“你打我?”赵欣茹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打过,而她对刘新成付出了多少,她是心中有数,然而最后不仅没有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反而还打了她。

刘新成双目如冰:“你再敢动宛如,我不仅打你,我还会杀了你!”

“杀了我?你下得了手吗?”赵欣茹举手要打回她这一巴掌。

不料,却被刘新成拦在了半空,他将她往后一推:“你尽可以试试,你应该知道我的命还能活多久,我为了宛如什么都能做得出!”

他冷冷的说完,然后上车离开。赵欣茹捂着被打疼的脸,眼中怨恨的神­色­越升越高,终有一天,刘新成我要得到你的微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如此的冷血无情。

刘新成开车去到了刘家,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再进去,门一打开,刘佳宝开心的叫道:“舅舅来了!”

他将刘佳宝抱入怀中,高高的举了起来,微微一笑:“佳宝好像又长重了!”

“裴乐乐说我是小胖妞,我决定今晚不吃饭了!”刘佳宝呜咽道。

刘新成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江宛如也爱对他这样撒娇,他宠爱的揉了揉刘佳宝的小辫子,然后抱着她进了客厅。“姐姐、姐夫……”

“新城哥……”从房间里跑出来一个年约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子,她正是刘新成姐夫刘宏笙与前妻生的女儿刘佳琪,刘佳琪从孩提时代就喜欢刘新成,而刘宏笙也想将刘佳琪交给刘新成,毕竟是亲上加亲又没有血缘关系。

“佳琪也在家?”刘新成将刘佳宝放下来,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刘佳琪此时见他,更是成熟了不少,少女情怀总是诗,她的心更是又甜了一些。“新城哥,我新画了画,你帮我指导指导好吗?”

刘新成没有先回答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姐姐刘玲玲:“姐姐,我想进廉政科工作。”

不仅是刘玲玲一愣,就连刘宏笙也没有想到,刘新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姐姐和姐夫商量一下,我先佳琪的画,有没有进步了?”刘新成说完,直接向刘佳琪点了点头。

当刘佳琪和刘新成进了画室之后,刘佳宝也迈着短小的腿,飞快的跑了过去,“舅舅……”

刘宏笙望了一眼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妻子:“玲玲,你怎么看?”

刘玲玲想了想:“上次你不是跟我说,刚好有空缺吗?就让新城去试一试,我看他现在和佳琪也挺合得来。”

刘宏笙望着自己的小娇妻:“好,明天就上班,我先跟廉政科的人打声招呼。”

就这样,刘新成在自己姐夫刘宏笙的帮助下,进入了廉政科,并且负责跟进封尘奇的案件,由于他们都知道刘新成是刘宏笙介绍来的,都对他客气三分礼让三分。对了,刘宏笙是省厅级­干­部,掌握着绝对的权利的一个大人物。这也就是赵欣茹看中了刘新成动用关系的最大原因,而刘新成,也不负江宛如所托,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将封尘奇的事情给压了下来。

所以,下周一开记者会时,廉政科的改了口,关于封尘奇一案,现已查明,确实和青风帮洗钱案无关,对于这些天以来一直等待结果的媒体和市民们,当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将几个青风帮参与洗钱来定了罪。这件事情就此草草结案。

江宛如关注了这个时候的记者会,她知道她从现在开始就有罪了,无论封尘奇是否有罪,但都不是靠关系和权利给压住,但是,她真的真的怕失去母亲。

同样收到了此讯息的杰克,马上将这些信息报告给了裴平颜,裴平颜听后,“仅仅几天时间,廉政科就推翻了之前的证据,这也变脸太快了吧。”

杰克已经查了个大概:“刘新成上周去了廉政科上班,他是省厅级­干­部刘宏笙的小舅子,就是上次来看小少爷的小姑娘刘佳宝的父亲有参与。”

“刘新成?”裴平颜眯起了眼睛,“他不是一向画画和弹琴吗?怎么会去廉政科上班?”

杰克上次在医院也看到了刘新成和江宛如的关系,他自然知道裴平颜对那事也是特别恼火,他想了想道:“会不会是赵欣茹去找刘新成帮忙?”

裴平颜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赵欣茹在国外的六年和刘新成在一起,现在刘新成帮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一旦涉及到了他的利益,那么,无论是谁挡道,无论对方是神是魔,都要一一清除。

两人正谈论此事时,张恒走了进来,“掌门人,兄弟们在封尘奇家偷出一张单据,因为跟您父亲有关,我就叫他不要声张,并拿了过来。”

裴平颜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借据,都是手写版,上面的字迹非常熟悉,但不是父亲所写,只有落款处的签名是父亲裴之将所签,十五年前,他刚接手裴氏玩具公司的时候,公司资金非常困难,而父亲写借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杰克,拿那张进帐单来看!”裴平颜马上道。

杰克即刻行动,打开了保险箱,拿出那张进帐单来看,借条日期是19xx年9月2日,而那张一千万的进帐单是19xx年9月12日,短短的十天时间,裴之将怎么可能从借款人变成有一千万资金入帐的存款人?

裴平颜将两张单拿在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他开着车,狂奔到了郭相宜住的地方。

夕阳西下,郭相宜正在擦拭着裴之将的遗像,她看着照片上英俊的微微笑的男人,伸出手指去抚他的脸庞,此时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射­在她的身上,更有几分凄凉,无处倾诉。

裴平颜冲了进去,然后急声问道:“妈,爸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郭相宜放下裴之将的遗像,然后看着脸­色­非常难看的儿子,“平颜,你爸当年只是忧虑工厂资金周转不灵,然后积郁成疾而一病不起,你现在怎么重提旧事?”

“不止这么简单,妈,今天您都给我说了吧!”裴平颜显然不相信。

郭相宜看着裴平颜,和遗像上的裴之将如此相像,她轻轻的叹了一声:“平颜,真的就是这样,你叫我对你说什么呢?”

“那这一张借据是怎么回事?”裴平颜马上拿出那张借据。

郭相宜一看,瘦弱的身子晃了晃,她的头一晕,差点跌倒了,裴平颜一看,马上扶着她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妈……”

“夫人……”一直在裴家照顾着郭相宜的家丁刘嫂连忙去端了一杯水,然后拿来药,“少爷,你不要再刺激夫人了……”

裴平颜抱着母亲的身体,刘嫂为郭相宜服下药,郭相宜顺了顺气,“刘嫂,你退下!”

“是!夫人。”刘嫂端着水杯走了出去。

“妈,我抱你进屋去躺一会儿。”裴平颜抱着郭相宜的身体进了卧室,然后将郭相宜放在了床上,再给她盖上被子。

他坐在床边,只是静静的看着郭相宜,他明知道此事并不简单,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郭相宜伸出手,握住了裴平颜的大手:“平颜,这张借据上的字是妈写的,签名是你爸签的,当年玩具公司正缺资金,所以我们向花旗银行申请贷款。”

“妈,我知道了。”裴平颜拿过那张借据,然后没有再问什么,“妈,您睡一会儿,我陪着您。”

“平颜……”郭相宜轻声唤他,“不要再去翻那些陈年旧帐了,你现在将裴氏产业和玩具公司都经营得很好,你爸在九泉之下也会非常高兴有你这样的儿子,好吗?”

裴平颜点了点头,“好,妈,我答应您。”

郭相宜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吃了药之后,她慢慢的睡去。裴平颜看着她的睡颜,然后感受着窗外黑夜的来临,感受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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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江宛如和江城民接了在医院的张英智回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迎接这个欢乐的时刻,江宛如看着脸­色­已经开始红润的母亲,她的心里很开心。

“平颜呢?”张英智不见女婿,不由问道。

江宛如拿出手机,“我打电话问问他。”她拨通了他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是杰克在接听:“少­奶­­奶­,先生他有事出去了,没有带手机……”

江宛如心想裴平颜不是如此大意之人,她担心的问:“是不是工厂又出事了?”

“……”杰克微微一怔,关于裴之将的事情,他没有透露片言只语。

但很快,杰克就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工厂那边没有出事。少­奶­­奶­,找先生有急事吗?”

江宛如一听,“我也没有什么急事,只是今天妈咪出院,我说平颜有空就一起吃晚饭,杰克,现在没事了,我会早点回家,看平颜有没有回去了。”

“那好,先生如果联系我,我会告诉先生的。少­奶­­奶­,再见!”杰克说完放下了电话。

张英智在一旁听着,江宛如放下了电话,“爹地、妈咪,我们吃饭吧!平颜有事不能来,下次我带着他再一起来吃。”

江城民拍了拍张英智的手:“来,我们吃吧!今天是个好日子,虽然少了平颜,但有女儿作陪。”

一家三口人一起开心的吃着饭,吃完饭后,江宛如就要回家,“妈咪,我先回去了,乐乐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你对那孩子比亲生的还亲,快回去吧。”张英智叹道。

江宛如轻轻一笑,然后和父母告别,她开车回到了爱琴海湾的家,可是裴平颜还是没有回来,她去看裴乐乐,裴乐乐正在写功课,她便安静的退了出来,然后回房间去等裴平颜。

裴宅郭相宜处。

郭相宜睡醒了之后,见裴平颜还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房间里也没有开灯,一片黑暗,只有屋外的路灯,昏黄的光线照­射­了进来。

“平颜,你回去吧!妈没事了。”郭相宜坐起身。

裴平颜扶着她从床上起来,“妈,我陪您吃饭吧。”

“好!”郭相宜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了很多,两呣子一起吃了清淡的菜,然后郭相宜就催裴平颜回家。

裴平颜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他上了车之后,没有找到手机,才想起手机放在了办公室里没有拿走,他知道杰克会带回家,他就先回了家。

裴平颜回到家时,江宛如正在房间里焦急的走来走去,一看到他满脸疲惫的回来,她跑了上去,“平颜,你怎么样了?”

裴平颜脱下外套,江宛如接过,他扯了扯领带,“我先洗澡,我有些累了。”

“好,你快去吧。”江宛如见他有心事,想问却又没有再问,只是凝视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了浴室的门口。

当裴平颜洗好澡出来,他走到了阳台,点燃了一支烟,江宛如默默的跟了过去,然后凝视着他:“平颜,发生了什么事,我能帮你吗?”

裴平颜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发,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他没事,让她不要在意。

江宛如知道他不想说,正如她也有秘密一样,每一个人都有秘密,虽然再亲密的两个人,总会有不想让对方知道的事情,她只是轻轻的抱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杰克在门外道:“先生,我送手机回来给您。”

“进来!”裴平颜沉声道。“放在桌上。”

杰克将裴平颜的手机放在了桌上,他望向了阳台上相拥而立的两个人,然后似乎有话对裴平颜说。江宛如看了出来,然后道:“平颜,我先去洗澡了。”

裴平颜点了点头,然后他也走出来,和杰克一起离开了卧室,两人到了书房。

“事情比我想象得还要复杂,我下午去看了妈,妈不让我查下去。”裴平颜再次点燃了一支烟。

“您答应二太太了?”杰克从表情也猜得出来。

裴平颜默认,“妈的身体不好,我们只能悄悄的查,不能给她知道。杰克,十天的时间,爸从一个借款人怎么可能变成存款人,而且是在玩具厂需要资金的情况之下,这根本就是不合理的一件事情,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杰克也认同,“我会更加小心的去查证。先生,封尘奇那边现在怎么办?”

裴平颜的双眸似冰,他本来可以一查到底,却半路杀出一个刘新成坏了他的好事,这让他十分的恼火,他狠狠的掐灭了烟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让张恒给刘新成一些教训吗?”杰克小心翼翼的问他。

裴平颜摇了摇头:“刘新成实际上是没有什么权利的,他只不过是借着刘宏笙的东风,借了一草船的箭罢了,既然是刘宏笙才是主要目标,那么直接对刘宏笙下手,刘宏笙的势力一倒,刘新成还剩下什么?他什么也没有。”

杰克马上道:“我现在准备资料,将封尘奇的犯罪资料复印一份,连同刘宏笙Сhā手廉政科的事情一起匿名举报到上一级,并且马上联系新闻媒体宣传对封尘奇无罪结案进行质疑。”

“好。”裴平颜和他一起开始准备下一轮的战斗。

裴平颜和杰克做完这些,已经凌晨一点钟了,杰克开车离开爱琴海湾,裴平颜回到了房里,江宛如正在等他等的打瞌睡了,她半倚在床头,手上拿着一本书,眼睛想睁也睁不开,正努力的和周公打着架。

“睡吧!”他上了床来,然后拿开她的书,将她抱入了怀中。

“平颜……”江宛如见他回到了卧室,她枕在了他的臂弯里,她只是不知道,这一夜之后,他们的感情再一次土崩瓦解,而且是沟壑再难填了。

她现在睡在他的怀里,只是有些不安,为什么会不安,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以为,他心情不好,所以她也就心不安乐。

早上上班之前,江宛如搂着他的腰,杏眸儿凝望着他:“平颜,你在我心中是最­棒­的男人,你一定行的!我为你加油!”

裴平颜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两人各自去上班。

**********************

江氏公司。

江宛如一个星期都在医院里母亲张英智,她今天一来公司,姜莹莹就拿着一大叠报纸走了进来,而且哀嚎道:“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封尘奇居然是无罪释放?然后随便抓了青风帮的几只小妖来顶罪,此事就算完结了……”

江宛如没有理会她,关于这则新闻她是知道的,她打开了电脑,准备开始处理事务。可姜莹莹再次叫了起来:“哈哈……正义之士再次出现,这次不仅是封尘奇一案被质疑,就连省级厅­干­部刘宏笙也被牵连他滥用职权­干­涉廉政科做事……”

江宛如还没有听完,她的心就越来越跌落得厉害了,她隐隐感觉事情不对劲了,然后看到姜莹莹停了下来,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她没有等姜莹莹继续读,而是夺过今天的报纸,时事评论一针见血,将封尘奇之案的漏洞一一解析,而且刘新成也受到了牵连,她这时看了报道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刘宏笙是刘新成的姐夫,难怪赵欣茹信心满满的要她去找刘新成帮忙了。

可是,媒体和市民对这次廉政科的调查结果根本就不信,他们提出了n多的质疑,江宛如无力的靠在了座位上,她开始感觉整个事情并不简单的是洗钱案,而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否则为何此事如此难平。

“大小姐,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姜莹莹见江宛如看了之后一言不发,然后不由担心着她。

江宛如摇了摇头,示意姜莹莹出去做事情,她马上拨打了电话给刘新成,而刘新成却没有接电话,江宛如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看了报道,也明白了刘新成是怎么帮助她的,她这是害了刘新成呀!

廉政科。

刘宏笙对于报纸的敏感度比什么都要高,而此时他派刘新成来廉政科工作,处理的第一件事情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媒体高度注意这事情,他马上来到了廉政科。

平颜宛如(4)

平颜宛如(5)

平颜宛如(6)

江宛如接着也明白了一个问题,就是赵欣茹是她和裴平颜都不能得罪的小主儿,江宛如虽然初涉商海五年,但也明白银行的高层就是扼住企业咽喉的关键。

那么她,就真的只是裴平颜握在掌心的棋子,她猜她应该是一粒卒子吧!永远只能前进,没有后退的机会。

今天杰克放假,裴平颜亲自去车库开车,留下赵欣茹和江宛如两人,在花园里等他。

江宛如不敢说话,还好也不能说话。而赵欣茹转过身,凝视着她:“你配不上平颜!”

江宛如知道,她配不上身家背景人才都优秀无敌的裴平颜,但是听赵欣茹说来,她的心还是微微的一酸。

“平颜是爱我的,你知道吗?他说他这一生只爱我一个。”赵欣茹继续说道,“他在二十岁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我在平颜的生命里有十年的光­阴­,而你只不过是一个落魄豪门的女儿罢了,你的chuang上功夫再好,也抓不住平颜的心,他只不过当你是一枚棋子利用你罢了。”

江宛如多想告诉赵欣茹,她从来就没有要和赵欣茹争过裴平颜,她也好想裴平颜放了她,她更希望裴平颜能和赵欣茹在一起,可是,她所有的话都在喉咙处,发不出声来。

赵欣茹看着江宛如有些发白的脸,她得意洋洋的笑道:“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江宛如马上摇了摇头,听了别人的秘密,轻则被人威胁,重则会没有命的,她只想单纯的生活下去,然后找到她的女儿。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喔!乐乐是我的儿子!我和平颜生的儿子!”赵欣茹凑近她在她耳边,小声道。

“什么?”江宛如吓得跳了起来,裴家上下没有人知道裴乐乐的母亲是谁,原来竟然会是赵欣茹。他们之间究竟有着多少的秘密被隐藏了起来?为什么裴平颜还不肯娶赵欣茹为妻?

此时,裴平颜开了车过来,他走下车绕过车头来到车身的右边打开车门,赵欣茹站在了江宛如的前面,很明显的,她要和裴平颜一起坐在前面。

“裴太太,过来!”裴平颜叫了一声。

江宛如咬着­唇­望了望他,然后走了过去,乖乖的上了车坐在前排。

“赵小姐,请!”裴平颜再打开车后座,让赵欣茹进去坐。

以前都是赵欣茹坐在前排和他在同一战线上,现在她却要退居二线了,因为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

“平颜,还记得我以前最爱背哪一首词吗?”赵欣茹压抑住心底的伤痛问道。

裴平颜开着车答她:“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江宛如心头一震,瞬间明白赵欣茹是在暗示她:赵欣茹和裴乐乐的关系?

江宛如的眼眶一湿润,她也是做母亲的人,自然知道那种骨血分离的疼痛,她一想起自己的女儿也是昨天生日,五岁的女儿生在何家?又在何处?不禁热泪直落,然后将脸转向了右边窗外。

她全程没有说任何话的和裴平颜、赵欣茹喝早茶后,就躲在房间里,拿着她的钻石胸针来看,这是她给女儿买的礼物,却没有能够亲手为女儿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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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名下的某某产业。

裴平颜每一个星期都至少会有两天时间来这里上班,今天虽然是公休时间,他却依然来此。

“裴先生,您来了!”杰克已经在办公了。“关于二老爷的死因。我们已经有一些新线索了。”

裴平颜从来就不相信父亲裴之将是意外死亡,他在裴氏掌门人的位置上坐了十五年,才拿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想而知,这件事情究竟牵扯了多少人,又有一个多大的秘密在里面。

“说!”裴平颜凉薄的­唇­微启。

杰克拿出一张复印过后的存款单。“这笔钱是二老爷最后经手的数目,但我查过银行,却没有入过数,而银行方经办人却有签名。”

裴平颜拿过来一看是花旗银行!也就是说跟赵欣茹的父亲赵焕天是相关了。他握在掌心,一笔款并不大,只有一千万,难道这就是父亲致死的原因吗?

“顺着这条线一直往下查,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亦不能对任何人讲,有任何进展第一时间都要向我报告。”裴平颜沉声下令。

“是!裴先生。”杰克马上领命。

晚上,裴平颜忙完一天的工作回来之后,看到江宛如满脸泪痕的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一枚­精­巧的胸针。

他微微怔了怔,终是回到浴室洗了澡,可能是浴室里水流的声音惊醒了她,裴平颜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坐了起来。

“裴先生,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一谈。”江宛如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去看了医生,喉咙已经好多了。

“说!”他言简意赅。

江宛如咬了咬­唇­:“我觉得,一家三口应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你觉得呢?”

裴平颜的冰眸逐渐缩紧,他的语气也更加冷硬:“有话明说!”

“乐乐是你和赵小姐共同生的孩子,难道你不应该给乐乐一个完整的家庭吗?”江宛如边哭边说。

裴平颜想起今天她在车上转向车窗外哭泣的时候,他咬牙斥道:“谁告诉你乐乐是我和她生的儿子?”

江宛如被他的冰冷表情吓得退了一步:“《念奴娇赤壁怀古》里……”

原来是赵欣茹在搞鬼!裴平颜马上明白,他一把拉过她,将她压在了书桌上,拿了一支大头笔出来在她额头上写了一个字。

裴平颜凝视着她而光滑的额头,长长的睫毛还沾着粒粒的细小水珠,在轻轻的像蝶翼般的颤动着,鼻头因哭泣太久微微有些红肿,红­嫩­红­嫩­的小嘴正惊讶的张成了一个‘o’字。

他的左手固定住她的脑袋,右手握着笔,拨开她额角的碎发,在她的额头上写了一个字。然后微笑着凝视着她害怕又惊奇的样子。

“裴先生……”江宛如从来没有见过他笑的样子,此见到他也会笑,虽然只是嘴角浅浅扬起,弧度细小的几乎不可见,但跟平时里冷酷俊美的裴平颜完全不相同。

裴平颜回过神来,马上又恢复了冷酷的模样,他放开了她,然后沉声说:“人为什么要比动物高级,因为人会用脑而动物不会,人云亦云你就信,你比动物都不如。”

江宛如被他骂得一愣一愣的,但又不敢狡辩,她小声说:“乐乐不是赵小姐生的吗?”

“你额头上的字,就知道是与不是了。”裴平颜说完就走了出去书房。

江宛如等他走后,马上跑去镜子看他写了什么字,她一看马上就红了脸,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聪明可爱的乖宝宝,却被裴平颜贬得一文不值,还要在她的额头上写也一个大大的“笨”字。

“裴平颜,你怎么这么讨人厌!”江宛如跺着脚,赶忙用手想抹掉。

忽然门打了开来,裴平颜似乎没有走,他走了进来,看着江宛如又急又羞的俏模样,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你没有走……”江宛如用手掌捂住额头。脸红得更厉害了。

裴平颜打开抽屉,拿走了一叠资料,然后瞪她一眼,以为跟她一样幼稚吧?还故意在门外折回来!他只不过去到书房,才想起有资料没有拿走。

江宛如见他冷酷又高傲的样子,她盯着他的背影:“裴先生,乐乐的母亲不是赵小姐,那会是谁啊?”

裴平颜的身影微微一震,他是不是对她太好了!她不知轻重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转过了身体,双眼如两道极寒的冰箭­射­向了她,声音也是冷彻寒骨。

“在裴家,有什么是该说的,有什么是不该说的,你从这一刻开始给我完全记住,否则有一天丢了小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江宛如被他完全吓住了,她只感觉他要将她冻僵,她却移动不了分毫,她根本不知道裴家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也不明白哪些话是能说不能说的,她感觉她嫁的不是人,而是嫁给了一个迷宫,她在迷宫里不知道要怎么行走,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走出去。

“以后不准再问这件事情。”裴平颜说完转身走出去。

江宛如记在了心里,第一,他不准她提离婚的事情,第二,他不准她问乐乐的身世,要不然她还没有找到女儿,就会死得不明不白了。

一想起女儿,她又想起那个神秘人的电话号码,她早已经烂熟于心,她要主动出击吗?

可是,江宛如每次输入10个数字时,都会在最后一个数字处徘徊,如此往复周而复始。

她想要从这个神秘人的身上知道女儿的下落,却又受制于裴平颜不敢提“离婚”二字,她原以为赵欣茹在生日晚宴上出现,能够让裴平颜和赵欣茹旧火重燃,可现在看来,裴平颜对赵欣茹的感情像一团迷雾,她根本看不清他的心思。

江氏公司。

江宛如一回到公司上班,就看到了父亲江城民凝重的神­色­,江氏公司是一间大型的服装公司,其中不乏金牌设计师,为娱乐圈的明星们量身打造晚礼服。

“爹地,怎么啦?”江宛如不由问道。

江城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宛如,你来了!我们下个月初出的一批戏服被退货了。”

“我们有签订销合同,不是他们说能退就退的,莹莹,拿合同给我看。”江宛如不由奇怪了。

姜莹莹红着眼睛,赶忙从文件柜里拿出文件来:“大小姐,给你。”

江宛如拿过来:“爹地,他们的退货理由是什么?”

江城民叹了一声:“他们说戏服的a类材质太好价钱太高,他们不肯付那么多的钱,合同我也看过,并未在戏服上说明材质的问题,现在是我们理亏。解决的办法就是一:重新出一批b类材质稍差的戏服给他们,二:以b类材质的价钱将我们a类材质的戏服买给他们。但如果以b类的价格卖a类服装,我们成本价都拿不回来,更别说赚钱了。”

“莹莹,是你签下的单?你怎么能犯这种基于原始的小错误?”江宛如一打开来看,不禁责怪起来,姜莹莹是她的助理,做事一向机灵。

“对不起,大小姐我当时没有仔细看就签了单,我会弥补这一次公司的损失。”姜莹莹哭出了声。

江宛如拿出纸巾递给她,“走!我们一起去找天地娱乐公司的采购经理。”

两人一起来到了天地娱乐公司,姜莹莹一见到采购经理赵浩淇,马上劈天盖脸的哭着骂道:“赵浩淇,你耍手段整我?”

赵浩淇却将目光望向了江宛如:“江大小姐亲自光临,噢,不对,应该是裴太太亲自到来,关于那批戏服,我已经和江总说好了,没有再变更的可能,所以,即使裴太太你亲自来也没有用。”

江宛如马上明白了两件事,第一:姜莹莹和赵浩淇不止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可能已经是恋人。第二:赵浩淇是针对着她“裴太太”的名号而来,自从她嫁给了裴平颜,就成了众矢之的。

“赵浩淇,你挖了陷阱让我跳!让我对不起公司,对不起大小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姜莹莹气急败坏的骂道。

赵浩淇并不生气,而是淡淡的道:“又是谁在我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身下,夜夜都唱着天籁之曲?”

“你混蛋!”姜莹莹扑向了他,就去打赵浩淇。

江宛如还来不及拉住姜莹莹,扑到了赵浩淇身边的姜莹莹已经被男人一巴掌扇到了一边。

“莹莹……”江宛如跑过去扶起了姜莹莹,她心疼的看着姜莹莹红肿的半边脸,男人下手又狠又重。“莹莹,我们走吧!”

“对不起,大小姐……”姜莹莹扑进她的怀里大哭起来,都怪她交错了男朋友,才给公司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江宛如将她扶起来,两人一起向门外走去。“莹莹,他们针对的不是你。”这一宗毁单是事先设好的陷阱,是针对江氏公司而来。

“可是。我却成了被人利用的棋子……”姜莹莹哭得凄美。

江宛如一震,不止姜莹莹是被男人利用的棋子,她自己也是,裴平颜待她表面是平静如湖,但那些激流暗涌就在某一时某一处爆发。

在江宛如和姜莹莹离开了天地娱乐公司之后,赵浩淇坐在黑­色­高级皮椅上沉思,这时当红明星天后赵嘉嘉走了进来。

“哥,好样的!那个女人那么想做裴太太,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我要她自己像落水狗一样的从平颜的身边滚开!”

赵浩淇略一沉吟:“你确信裴平颜不会出手帮她?”

“哥,你放心,平颜根本就不喜欢她,他是遵照裴老爷子的意思才娶她的,裴氏掌门夫人是她江宛如当得起吗?等我做了掌门夫人之后,你别说一个采购经理,给你做天地娱乐公司的总裁都行。”赵嘉嘉扬起她巧夺天工的美丽小脸。

好!哥哥帮你!赵浩淇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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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一部高级商务车在急驰。

“先生,撑住!”杰克的眼睛盯着路面,一脚油门踩到了最底。“我们就快到家了!”

裴平颜和杰克易容改装以假身份在调查其父亲裴之将的死因时。被忽然之间­射­来的冷弹击中了腰部。他此时脸­色­一片冰冷。这更加证明了父亲的死因是一个天大的谜团。

“去江氏公司。”裴平颜的车在经过江氏大楼时。看见江宛如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是!”杰克马上将车开到了江氏公司的楼下。

整个办公室里,只有江宛如还在加班,她在为今天天地娱乐公司故意毁单而烦恼。此时,见到裴平颜和杰克同时到了她的办公室,她站起身来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们。

“裴先生……”

“杰克,关掉办公室的闭路电视。”裴平颜下令,杰克走后,裴平颜一把拉过呆愣在一旁的江宛如,“去医务室拿酒­精­、手术刀、纱布、消炎药,快去!”

江宛如被他一推,她骇然:“谁受了伤,得赶快去医院才行……裴先生……是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他的衬衫腰侧有被鲜血染红,在接触上裴平颜冰冷的视线时,再也说不下去了。

“先生,我关掉了!”

杰克一回来,裴平颜马上道:“跟她一起去拿,她若敢乱说话,格杀勿论!”

江宛如吓得瞳孔变大脸­色­苍白她再怕也明白格杀勿论的意思。那就是裴平颜不让任何人知道他受了伤杰克是他最信得过的人而自己还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那么,裴平颜在治了身上的伤,利用完了她之后,会不会就地将她“喀嚓”掉了……

江宛如这样想着,迈着两条似灌了铅的双腿,在杰克的催促之下,来到了医务室里,杰克拿了要用的东西之后,两人再一起折回到了她的办公室里。

她现在该怎么办?报警吗?可她根本就没有机会,何况就算报了警裴平颜也不会过她。难道,她就任他这样利用了再杀掉自己吗?可是,她还能怎么样呢?

裴平颜躺在了她的大办公桌上,已经脱去了外套和衬衫,露出了整个上半身,鲜血从他的左侧腰流了出来,他的脸­色­冷峻酷美,整个人陷于一片肃杀之中。

杰克已经拿着手术刀开始消毒,然后将需要用的东西简单排列好,才说道:“少­奶­­奶­,你帮我递需要的东西,好吗?”

“好……”江宛如感觉自己的声音在云端之外飘荡,她不敢问裴平颜怎么会中弹,也不敢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对自己的婚姻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她嫁的不仅是迷宫,而且还是一个生死迷宫。

整个过程里,杰克手脚麻利的割开裴平颜的皮肤取弹,江宛如依言递着他要的东西,而裴平颜疼得头上冷汗直流,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就连肃杀的表情都未曾变过。

不知道为什么,江宛如在看着裴平颜的这一刻,心底深处最柔软的某根弦就这样触动了,她曾被人强迫着摁在了手术台,硬生生的取走了不足月的女儿。而裴平颜只能在她的办公室里暗地里取出身上的子弹,原来,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都有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

她拿出纸巾,轻轻的擦拭着裴平颜额上的冷汗,说她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也好,说她是忘记了他要杀她的话语也好。此刻,她仿佛和他是一起疼着的,那种疼痛,不需要言语,直接在空气里缓缓的流通着。

裴平颜不是第一次受伤,这一次,他选择了在江宛如的面前拿出子弹来,是否在潜意识里,他愿意相信这个用心疼爱自己儿子的女人,能和他一起面对前方的困难和迷境。当她从最初的害怕变成了此刻的心疼之后,看着她手指颤抖着不停的为他擦汗,他在她为他擦拭右颊的汗水时,将她伸到了他­唇­边细小的手腕咬进了嘴里。

“疼——”江宛如马上疼痛得颤栗了起来,但在看到他左腰处的伤口时,马上就咬紧了牙关不再叫疼。她在新婚夜翌日被他割破寸许长的伤口时都疼得哭泣了老半天,而他被子弹­射­了一个洞。肯定是疼得难以忍受。

但是,这个男人像个钢铁巨人一样坚强的没有吭过一声,他此时咬着她的手腕,像一股电流一样,让她的左腰处仿佛也和他一样,割开了一个大洞,跟他一样在疼痛着。

此刻,办公室里,只有杰克换着手术器皿的声音,还有江宛如连呼吸都忍着的声音——

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江宛如觉得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末日,既有一种对于死亡的害怕,亦有一种对于疼痛结束的期望。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十分钟,但她却感觉地字三十个世纪那般漫长,当杰克为裴平颜消完毒包扎了腰侧之后,裴平颜才松开了他口中江宛如的手腕。

看着她的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一圈又一圈的打着转,就是坚强的不肯落下,他想起了新婚翌日,她一个小小的伤口却哭得稀里哗啦,当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一排整齐的牙印深深的镶嵌了进去,细细的血珠密密麻麻的渗了出来。

江宛如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杰克在处理着血纱布等医药用品,她就默然无声的站立在裴平颜的身边,任他打量,然后任他宰割。

终于,裴平颜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走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闭上了眼睛调息。

江宛如站在原地好一阵,而杰克已经去处理裴平颜用过的医药,她拿起挂在她椅背上的风衣,轻轻的走到了他的身边,然后披在了他光着的上身处。初夏虽然已经不冷,但他受伤流了血,不能受寒。

裴平颜不说话,江宛如也什么都不敢问,只是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又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看着天地娱乐公司退货的订单发怔。

杰克像个威严的卫兵,守护着受了伤的裴平颜,而裴平颜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再睁开。

整个办公室里静若寒蝉,江宛如忧心着难过着,也不知道等到了几点钟,裴平颜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实在是太瞌睡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凌晨五点钟,裴平颜调息完毕,左腰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他站起身,看着皱着眉头睡得不安稳的小女人。她的一侧脸贴在了一份文件上,而手上还拿着另外一份退单的文件,他大略的扫了一眼,亦明白了她这么晚没有下班的原因。

最后,他依然是一句话没有留下,转身离开。

上了车之后,他吩咐杰克:“七点半钟叫上娱乐记者们去爆料天地公司最近新拍的片资金短缺,而购买不起服装,因此这部片的前景也可想而知的差。”

“是!先生。”杰克依言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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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钟,江氏公司。

姜莹莹一路飞奔着到了江宛如的办公室,见到江宛如还趴在桌子上睡觉,她开心的推着着江宛如。“大小姐,天地娱乐公司肯买我们的a类服装了。”

江宛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姜莹莹对自己说得唾沫横飞,但中心思想就是:她担忧的这批服装,可以按原价卖给天地娱乐公司了。

“大小姐,你怎么睡在这里?难道是一夜未回家?”姜莹莹叫了起来。

江宛如马上跳了起来,昨晚,裴平颜受了伤来过她这里,她记得他一直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假寐,他什么时候离开了她不知道。

而且,他没有杀了她灭口吗?一想到这里,她马上捂住了嘴巴。

江宛如努力回响着昨晚的事情,然后垂眸时看到左手手腕处被男人咬伤的牙痕,她更加肯定了那一切都不是梦。

可是,他受了伤之后又去了哪里?

今天有没有看到新闻?江宛如觉得像裴平颜遭枪击案肯定是大新闻。

“就是天地娱乐公司被媒体曝光了,说他们连a类戏服都购买不起,更别说投资拍电影了。”姜莹莹睁大眼睛。“所以,他们逼不得已,只得买我们的服装。”

“就这些?”江宛如狐疑:“没有别的了?”

“这已经是最劲爆的新闻了!”姜莹莹凝视着江宛如:“大小姐,我马上做单,和天地公司进行钱货两清。”

“好!”江宛如点着头,心里想着媒体曝光的真是时候,让她的这一笔订单从绝处逢生。

下午,江宛如收到了天地公司的电话,要求她能一起来出席天地公司开的记者会,主要也就是澄清天地公司已经选了贵重的a类服装了,所有人对新电影都应该寄予厚望。

江宛如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当江氏公司和天地公司的服装问题解决了之后,江宛如答应出席。

记者招待会上。

天地娱乐公司派了此次的主演赵嘉嘉还有采购经理赵浩淇一起,而江氏公司的代表则是江宛如。三人一起答了记者问,在短暂的招待会上,三个人都有说有笑,维持着生意场上“永恒不变的友谊微笑”。

当记者离开了之后,江宛如也准备离开,这时,她听到赵浩淇咬牙切齿的说:“裴太太,你这一招够毒辣!我不仅要买江氏公司的服装,还被领导大骂了一餐裴太太果真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啊!”

江宛如也知道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朋友,她只是淡淡的说:“你我心里都明白,玩游戏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天地公司没有心虚的话,又何必叫我来记者招待会上澄清?”

“你……”赵浩淇眉毛锁在了一起。

“还有,我奉劝你一句,玩游戏的人最终玩的都是自己。”江宛如说完转身就离开。

公司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江宛如准时下了班回到了家中,却没有看到裴平颜的身影,她于是来到了裴乐乐的房间,连孩子也没有见到,张姨正在收拾房间。

“少­奶­­奶­,您找小少爷啊!正在竹林里练功呢!”张姨热情的说。

“我。”无形之中,江宛如将自己的一腔母爱,都倾洒在了裴乐乐的身上。

江宛如看到竹林里不仅有裴乐乐练功的身影,还有裴平颜在那儿教他练功,他不是受了伤吗?怎么可以……

她走快了几步,来到了裴平颜的面前:“裴先生,你不可以……”

“呼呼”的风声穿透了江宛如的声音,裴平颜的拳头破空而来疾击到了她的额头,江宛如被他吓得后面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只能眼睁睁任他暗含内劲的拳头将自己打到脑浆崩裂……

裴平颜见她一下班回来就来找裴乐乐,而且还对他指手划脚,这不可以那不行,他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挥到了她的额头,在看到她小鹿斑比般睁大的眼睛时,一向坚硬的心似乎被她瞪得微微一震,终于,他收回了拳头,然后冷声道:“离开这里。”

江宛如不知道练功的人,是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说的话也让人耳朵“嗡嗡”作响,她此刻被他一惊一吓,只感觉到他的声音像云在飘浮在头顶一样。

当裴平颜再扎马步教裴乐乐动作时,江宛如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裴先生,你今天不行!”

裴平颜微微的垂了垂眼眸,他知道他受了伤不能再教裴乐乐练功,可是每个星期二,都是他教裴乐乐练功的日子,如果他一旦缺席,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然后反被人掌控住。

但是,江宛如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莫名的心疼他,心疼他受了伤还要这么尽职尽责的来教儿子。“今天不要教了,好吗?”

“你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裴平颜蹙眉。

江宛如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来,是啊!她不是他的谁谁谁,亦没有任何权利管他的事情,她心里为他好,还反被他讥讽自己多管闲事。

当她抱得紧紧的小手越松越开的时候,裴平颜竟然有一种微微的失落的感觉,仿佛昨晚那个坚强又隐忍的她,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可是,他受不起!

“对不起……”终于,她垂落下来双手时,也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他有他的苦衷,她亦有她的隐情,所以,两人还是像以往一样,相安无事就好。

他不要进入她的私生活,她,亦不要去破坏他定下的规矩。

如此两人,就像是隔河而治的两个国家,因为有一条河,便可各自相守。她和他,心中各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亦是分江而治。

平颜宛如(7)

如此两人,就像是隔河而治的两个国家,因为有一条河,便可各自相守。她和他,心中各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亦是分江而治。

江宛如退了开来,然后用袖子拭了拭裴乐乐额头上的汗水,她看着孩子一丝不苟的练习,只是默默的站在了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父子。

终于,今天的练习时间够了之后,江宛如欢快的跑去为裴乐乐继续擦汗。

忽然,她眼尖的看着裴平颜的身子晃了几晃,“裴先生……”她飞快的跑过来扶着他,裴平颜真够沉,她的小身板快承受不起了。

“裴先生……”管家赵海波的声音传了过来。

“乐乐先回去!”裴平颜沉声下令。

“是!爹地。”裴乐乐马上离开,在经过江宛如和裴平颜的身边时,声音极小却又依然冷酷的说:“谢谢妈咪!”

江宛如的心中一暖,突然觉得高大的裴平颜压在身上的重量也轻若羽毛了,她的身上有一股幸福的味道在,不停的蔓延、再蔓延……

“裴先生少,­奶­­奶­也在啊……”管家赵海波一看到裴平颜和江宛如抱在了一起,从她的角度看上去,两人正缠眠悱恻的凝视着对方……

其实,裴平颜只是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江宛如的身上,他刚才教裴乐乐练功时伤口再次崩裂开来,现在根本没有力气站直身子,而江宛如则被他压得小脸涨得通红,她知道他有伤,又不敢贸然推开他。

所以,从管家赵海波此处看过去,正好看到江宛如嫣红嫣红的小脸抵在裴平颜的颈窝处,而裴平颜的大手霸气的贴在她纤细的背上,他的头微微偏向了一侧,透过竹林的夕阳,刚好斑驳的照在了他的侧耳处,亦有一些淡淡的红晕。这正是交颈情深的一对恋人,在夕阳西下时,诗情画意的一幅优美景­色­。

江宛如欲叫赵海波上来帮忙扶裴平颜回房,她小巧的­唇­片一动,裴平颜已经先察觉了她的心思,他俯低头,凉薄的­唇­吻上了她的小嘴——

如果说上一次裴平颜和裴乐乐生日时,她喝醉了和他第一次亲吻,她只有些模糊的片断,而此刻,她却是万分的清醒,清醒得能看到他俊美的脸上光滑润泽如镜面,无任何瑕疵,清醒得能看到他的双眸深邃如宇宙最深最深处,清醒得能感受着他两片­唇­极凉极凉没有任何温度。

“唔……”江宛如的这一声轻y1n令管家赵海波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了头看自己的脚底下。而江宛如再次为裴平颜贴上了“野蛮”的标签,她是被他的大手掐在腰上疼痛出来的声音,却误被赵海波认为是亲吻的动qing之声。

没有想到这一吻,让裴平颜像是吸收到了一股至清至灵之气,他感觉到身体在慢慢的复原,有一股力量在缓缓的注入了丹田,他双眸平静无波深邃如湖的凝视着她又羞又急而涨红的小脸,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为防止她的双手乱打而伤及伤口,他已经暗中握住了她的两只小手,牢牢的将她锢在怀中。

当裴平颜觉得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他才松开了她的­唇­:“赵管家,什么事?”

此时,江宛如有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来不知道接吻会让人窒息,她的头靠在裴平颜的胸口,粉红的小张大张,“呼哧呼哧”的赶紧呼吸新鲜空气。

赵海波没有受江宛如呼吸的影响,而是毕恭毕敬的说:“裴老爷叫裴先生回去一趟裴氏。”

“我知道了!”裴平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去准备车,我马上过来。”

“是!裴先生。”赵海波马上转身离开。

江宛如终于有力气可以说话了,她从他的胸膛里蹦出来,红红的小脸跟天边的晚霞一样,一团一团很是可爱。

她瞪他:“你为什么又亲我?”

裴平颜忽然心情甚好,他薄­唇­一扬:“惩罚你偷看我们父子练功!”

“这是什么烂理由!你若要惩罚我偷看你们父子练功,一早就亲了,还等赵管家过来才亲?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怕她发现你什么是不是?你当我笨蛋呀!”江宛如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红红的。

裴平颜听她这样说,­唇­角慢慢的冷凝,“你的嘴巴挺小,但话却很多。”

“我——”江宛如记得他警告过:在裴家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马上咬着­唇­不再说话了,她一咬­唇­舌尖碰到了下­唇­片,­唇­片上还留有他冰凉冰凉的味道,她的脸上又是一红,别开了头不再看他。

裴平颜看着她的侧脸,脸颊的红晕一直扩散至了洁白如玉的耳垂处,甚至的颈项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他不由教多了一句:“学聪明些!”

江宛如本也聪明伶俐,只是没有男人这么深的心机罢了,她走近他一步,轻声道:“赵管家也信不过吗?”

裴平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眯了眯眼,从她的脸上移开了视线。

“那我要相信谁?”江宛如只感觉在迷宫里越来越迷失了。

“相信你自己。”裴平颜双手背立于身后,一片森严肃穆的神­色­不怒而威。

江宛如点头:“谢谢,我记住了!”

裴平颜准备离开:“我走了!”

江宛如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一句话,不知为何,她的心竟然微微的一暖,像是一阵极轻极轻的微风拂过。

“拜拜!”她依然是咬着­唇­,但却伸出了右手做再见状。

当裴平颜的背影消失了好久之后,她还站在原地,任夕阳将自己的身体越拉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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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暗夜门下。

裴惊寻和裴惊成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裴惊成有些心慌神乱,裴惊寻瞪他一眼:“镇定点!爸叫我们肯定不是为那件事情。”

“可是大哥,我收到了风,有人在暗中调查那一千万的钱——”裴惊成的手指也在轻不可微的颤抖着。

裴惊寻哼了一声:“就你那点出息!作为裴家人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给我记住,不关我们俩的事!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大哥!”裴惊成喝下一杯水压惊。

两人沉默着,各怀心事的沉默着。

过了好一阵,裴家耀和裴平颜一起走了进来。

“爸!”裴惊寻和裴惊成一起站了起来。然后两人再向裴平颜:“掌门人!”

裴家耀见他们三人神­色­都很严肃,不由道:“我今天叫你们来也没有别的事,主要是想回来看看,所以叫你们来陪着一起看看。”

裴惊成首先马上松了一口气,而裴惊寻依然镇定自若,裴平颜站在裴家耀的身边,将他们的神­色­收之眼底,却不动任何声­色­。

“昨晚我看到之将了!”裴家耀叹了一声:“我又不敢在家里说这事,说出来相宜定会伤心于是就想来这里。”

“二哥?”裴惊成第一时间叫了起来,眼睛尽显惊恐之­色­。

裴家耀再叹了一声:“是!等我叫他时,原来是个梦……”

裴惊成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裴惊寻此时说话了:“爸我们陪您四处走走吧!说不定二弟真的回来这里看我们了呢!”

“我也这么想,咱爷俩可以见见呢!”裴家耀率先走了出去。

裴平颜见裴惊成的脸­色­有些苍白:“叔叔……”

裴惊成一听见裴平颜叫他,而转瞬又看到了裴平颜有几分像裴之将的样子,不由屏息静气一时不敢说话。

反而是裴平颜,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先抬步离开,然后跟上了裴老爷子的步伐,和裴惊寻并排而行。

深沉心机的裴平颜,自然看出了些端倪,可是他却将所有的仇恨还有伤痛,咽在了心底最深处,他每走一步都沉重如山,却还得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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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琴海湾别墅。

江宛如和裴乐乐一起吃过饭后,她要送裴乐乐回房间做功课,而且她牵着裴乐乐的小手。

裴乐乐从未与别人这么亲近过,他小小的俊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只有五岁的他还,没有力气挣脱江宛如的力气。

江宛如越看越开心,其实他和裴平颜一样,习惯用冷酷来伪装自己,感觉全世界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说真心话,一个五岁的孩子就养成了这样的­性­格,江宛如是非常心疼的。

她送他回到房间了之后,弯腰凝视着他:“乐乐现在要做功课了,那我在这里陪着乐乐做,怎么样?”

裴乐乐没有说话,只是用跟裴平颜一样深邃的眼睛也反凝视着他,当然这难不倒江宛如,她马上说道:“我会乖乖的坐在一旁看书,不会打扰到乐乐的。”

江宛如在心里,真的只是想陪着这个孩子,希望他能够健康成长,无论她和裴平颜的婚姻能够维持多久,但是,在这有限的岁月里,她都想能疼疼裴乐乐,尽自己有限的力量照顾着他,给他母爱。

“你自己喜欢吧!”裴乐乐说完就坐到了书桌旁去认真看书写作业。

江宛如弯­唇­一笑,然后随意的坐在了沙发上,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席慕容诗集,沉浸在了席慕容优美而有些淡淡的哀、浅浅的愁、幽幽的念及满满的爱的诗句里,她看得很投入而裴乐乐也写得很认真。两个人虽然在同一个房间里,各做各的事情,却有一种爱,无声无息的渐渐的萌生了出来。

大约十点钟左右,裴乐乐写完了作业,江宛如也合上了书本,她很少能这么宁静的看进去书,然而今晚,却让她的心也有了停靠的港湾,她不再是飘荡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任其在黑夜里被浪潮吞噬。

“现在,洗澡之后,就要睡觉了。”江宛如拉着他的手向浴室走去。

裴乐乐不让她脱衣服:“我自己洗!”

“好!”江宛如不再坚持,而是笑着走了出来。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裴乐乐洗好了澡出来,他见到江宛如还没有离去,微微一怔。而江宛如则拿起了吹风机,拉着他坐下,非常细心的用温热的风吹­干­他的头发,她知道他困了,肯定很想睡觉,然而头发不­干­,湿气入脑,很容易头痛的。

“现在可以睡觉了!”江宛如微笑着凝视他。

裴乐乐则睁大了双眸凝视了她好一阵,才说:“妈咪,你爱我爹地吗?”

江宛如一愣,她显然没有料到裴乐乐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她呐呐的说:“我不知道……”

她其实是真不知道,虽然和裴平颜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她觉得,她并不了解他,而且,他那人心思埋得太深,她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段数的,所以,她亦有自知之明,她有着不光彩的过往,她这一生也不会再爱人,只想能够找到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裴乐乐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爬上了chuang去睡觉了。

江宛如跟他道了晚安之后,熄了灯关好房间的门,然后才下了楼,她本想回房间去,却无意中听到有下人在议论她。

“少­奶­­奶­真会做人,懂得讨好小少爷达到稳保自己裴太太的地位……”

“那当然啦!少­奶­­奶­手段高着呢!裴先生不再与赵小姐来往了呢……”

可是我听说是少***chuang上功夫好像妖­精­一样缠着裴先生呢

看来她每做一样事情,都变成了有目的和针对­性­了,江宛如淡淡的摇了摇头,一个人总是算计来算计去的,难道就不累吗?

“你们在说什么?嫌舌头长了是吗?”管家赵海波忽然出现,厉声骂道。

“对不起,赵管家……”两个年轻的女孩马上诚惶诚恐。

赵海波凌厉的盯着她们:“这个月的薪水扣掉,下次若再长舌直接开除你们。”

“我……”一个女孩想说什么,可被另一个女孩拉住:“谢谢赵管家,我们再也不会了。”

“回去再好好的反醒!”赵海波让她们离开。

“是!赵管家。”两个女孩马上跑开了。

江宛如亦看出了这个赵海波在裴家的地位甚高,但却不是裴平颜的心腹,裴平颜今天曾警告过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只准她相信自己。

她正在黑暗中思忖时,赵海波叫了一声:“少­奶­­奶­,还没有休息吗?”

“现在准备休息了。”江宛如向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房间。

回到了房间之后裴平颜还没有回家她知道他受了伤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她洗了澡之后,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继续看席慕容诗集,但思绪却慢慢的飘到了他的身上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心思,本来她也一直没有这样的困惑,但今晚听裴乐乐问了之后,她反而是有些迷茫了。

就如,此刻,她会想起他。她则以为是他受了伤,即使她作为陌生人,也会关心他罢了。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就这样思绪纷纷乱乱之际,她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江宛如接起来一看,竟然是那个神秘人再次来了信息:“江宛如,马上离婚!”

江宛如的心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可能得到女儿的下落,然而惊的是裴平颜用江氏公司进行威胁她。她拿着手机站起身,站在了窗畔,她该怎么办?

她尝试着再次拨过去后,却看到了管家赵海波正在后花园里,她双手握着手机,而手机一闪一闪似有电话进来。

江宛如发现了之后,她的手脚都越来越冰凉了,当赵海波用手指摁了一个键之后,她拨打的电话断线了。江宛如不死心,她马上再拨打了过去,赵海波的手机马上又响了起来,但很快,赵海波又摁断电话,江宛如继续打,赵海波继续摁断。

原来是她!江宛如马上拿着手机就向门外冲去,却不料,刚好撞上了回家的裴平颜。

“怎么毛毛躁躁的?”裴平颜侧身闪过。

“对不起……”江宛如继续向楼下冲去,裴平颜一把拉住了她,“做什么去?”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江宛如说到了一半,又闭上了嘴巴,只是想下楼去找赵海波问清楚,却被裴平颜拖回了房间。“你是裴家少­奶­­奶­,不是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出了什么事?”

“这个少­奶­­奶­我一点也不想做,你能不能放了我?裴先生……”江宛如焦急的凝视着他。

裴平颜本来在裴氏暗夜产业时,心情就极度的坏,此时再听到了江宛如这样说,他的脸马上就冰冷了,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江宛如,我今天想杀人!”

江宛如虽然不知道他晚上遇见了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裴平颜从受伤之后就处于极度的冷酷无情之中了。她也明白,他想杀人不是假话,可是她不想被他杀掉。

她瞬间苍白着小脸,感受着他杀气逼人的目光,手上的手机也跌落在了沙发上,裴平颜看到了一行字:“江宛如,马上离婚!”

他瞬间也明白了过来,她是被人威胁了,他恼怒的吼道:“说,怎么回事?”

江宛如见他也看到了,于是只好说道:“我接到了神秘人的信息,神秘人要我离婚,我在打电话过去时,刚好看见了赵管家在花园里……我每打一次,她就摁断一次,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她在威胁我,所以我就下楼去当面问清楚,然后你就回来了……”

裴平颜听了之后,拿起她沙发上的手机,重新拨了过去,此时对方的电话却已经关机,他将手机还给了她,然后才说:“你有什么把柄在神秘人的手上?”

“你怎么知道我有把柄在神秘人手上?”江宛如吓得张大了嘴巴,又马上后退了一步。

裴平颜冷哼一声:“你会乖乖的受别人威,胁而且不止一次,当然是被别人拿了把柄。说出来,我给你解决神秘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江宛如底气不足的问他。

“我说过,我再也不要听到‘离婚’二字。”裴平颜心中还是在生气。

江宛如还是慢慢的摇了摇头:“裴先生,谢谢你的好意,这是我的**,我不能告诉你。”

裴平颜也没有再追问,而是道:“你凭你打电话,她摁断电话就确认神秘人是她,你也太冲动了吧!她不是你能撼得动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宛如睁大眼睛凝望着他。

“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除了惹人笑话还会让人记恨。”裴平颜薄­唇­一扬。

江宛如现在静下心来,回想了一下,自己也真是太冲动了。“那我应该怎么办?”

裴平颜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解决,他也被她烦扰,他打了电话给杰克,杰克很快从邮件上传了电话记录过来,江宛如一比对,这时间上完全吻合,可是,却是另一个号码打入的。

“真的不是她?”江宛如气馁了,不过也感激着他没有让自己出丑。

裴平颜沉声道:“神秘人的电话是一张不记名的新卡,别人是有备而来的。对付你这种傻丫头最有用了!”

“又不是你被人威胁,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江宛如闷闷的说。

“看来那个人掌握着的把柄还不是一般的小,江宛如,别给我出乱子,我最近已经很恼火了!”裴平颜冷声警告她。“既然不让我Сhā手,就给我机灵点!”

江宛如嘴­唇­动了几动,终于是还是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肯说。

裴平颜也没有再理会她,而是直接进了浴室去洗澡,他洗完澡出来又见她拿着一枚钻石胸针在边看边流泪,虽然她是背对着他睡在沙发上,但那微微耸动的肩膀,他却可以断定她在哭泣。

******************

第二天一早,杰克来接裴平颜上班时,裴平颜让他监控着那个神秘人的电话号码,一有信号就过去将神秘人揪出来。

江宛如顶着红红的眼睛去上班,她昨晚想念女儿,想着哭着然后睡着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江城民走了进来:“宛如,你的­精­神状态不好?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

“爹地,我好久没有回去看妈咪了!一定是昨晚想妈咪才会这样的。”江宛如撒着娇。

“今晚叫上平颜一起来家里吃饭。”江城民建议。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空,不过呢……我是肯定要去的。”江宛如挽着父亲的手臂:“我们回家!”

父女俩一起走到了停车场时,裴平颜的车刚好停在了江宛如的脚边,裴平颜下车,“爸,我来接宛如一起去……”

江城民乐呵呵:“宛如还不知道你没有空呢,好好,上车吧!”

江宛如被裴平颜拉上了车,司机开车向着江家驰去。她奇怪的望向了他:“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娘家?”

裴平颜淡淡的一扬­唇­:“不成熟的子女通常在受到伤害之后,第一时间就会寻求家的保护。”

他的言下之意,江宛如就是属于这种不成熟的子女,所以他料定她今天会回江家,然后准点出现在了江氏公司的楼下。

江宛如瞪了他好一阵,才道:“你为什么要将我看得这么通透?我感觉在你面前,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

裴平颜的­唇­角慢慢的冷了下来:“那你是不欢迎我去家了?”

“我不是这样的意思!”她急忙的握住了他的手:“如果你不去,妈咪问起来我担心她会有想法呢!”

如果只有她独自回娘家,张英智定然会担心他们的感情不和,而裴平颜肯主动去,她怎么会不欢迎!

裴平颜见她急急忙忙的解释,然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凝视着她哭红的眼睛,他昨晚也睡得很浅,知道她翻来覆去哭到了很晚都没有睡着,他的心微微一凛,终是没有追问什么。

江宛如也凝望着他,见他的气­色­比昨天好了一些,她的心中也微微的放下心来,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却都没有再说话。

江氏公司到江家的车程很短,很快就到了,江宛如见父亲的车已经停在了停车场里,她轻声说:“我们到了!”

裴平颜点了点头。

江宛如准备下车时,才看见她的手一直握着裴平颜的手,她怎么会这样?她什么时候握着了他的手了?猛然发觉时,她赶忙打开了车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裴平颜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有红到了耳根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也被她的手握得微微得暖了起来,司机先下车,为裴平颜打开了车门。

裴平颜走下来后,直接朝江城民和江宛如站的方向走了去,司机则带着礼物也跟在了后面。

一行人一起进了客厅之后,司机放下了礼物,然后离开。

“妈咪,我好想您啊!”江宛如飞快的跑上前去拥抱张英智。

“妈!”裴平颜叫了一声,然后坐下来喝茶。

张英智叹道:“做平颜的妻子了,要改掉毛毛躁躁的习惯,以后还要做母亲呢!”

“是!妈咪。”江宛如敬了个军礼给她。

“别调皮了!来厨房来端菜了。”张英智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江宛如关上了厨房的门,笑嘻嘻:“妈咪,要问什么就问吧!”

“你这鬼丫头,平颜待你好不好?”张英智伸出手点戳她的额头。

“妈咪呀,你直接问我肚了里有没有了外孙,不就得了?”江宛如得意洋洋,这点心思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虽然比不上老狐狸裴平颜。

张英智马上正­色­道:“在裴家长辈面前可别没大没小,听说裴家的家教很严的。”

“知道了,妈咪我今年二十四,又不是四岁。”江宛如抱着她的脖子撒着娇:“至于你外孙嘛,已经有了……”

“有了?”张英智开心不已。“那赶紧开饭。”

江宛如还没有说完,她指的是裴乐乐,张英智已经断章取义的截走了她的意思了。

一家人开心的吃着饭,张英智则幸福的一直为江宛如夹菜,江宛如的眼睛越瞪越大,发现她的碗里都快堆成小山了,然后趁着裴平颜和江城民聊天时,将他们俩的饭碗换了过来。

而裴平颜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动作,但是,他却很自然而然的吃了起来,惹得江宛如一阵又一阵的窃喜不已。

吃完饭后,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江宛如和裴平颜起身告辞。

回爱琴海湾的路上,江宛如哼起了歌,裴平颜则望向了夜­色­下的窗外。

差不多到别墅时,裴平颜叫司机停车,司机打开了车门,他走了下去。

“怎么啦?”江宛如停止了哼歌,然后不明白的望着他。

裴平颜借着秋夜里的月光,凝视着江宛如秀气的小脸,她的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昨晚还哭得稀里哗啦,回娘家吃了一餐饭后就治愈了。

他想,可能是因为她没有遭受痛彻心扉的伤痛吧!

他凝视了她一阵,然后转过身,向着沙滩走了过去。

江宛如怔了好一阵,难道是她的脸上有饭粒,他怎么看着看着就走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宛如的跟脚步移动了起来,她看着他虽然高大却非常落寞的背影,有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心疼,他的冷酷和强大,并不能掩盖他偶尔的脆弱。

裴平颜走得很慢,夏天的风撩起了他纯白­色­衬衫的衣摆,海风带着阵阵的咸味弥漫在他的鼻息,他的脚步每走一步都很沉重,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脚印。

江宛如从后面跑上来,她要迈很大一个步子,才能将自己的小脚印装在他的大脚印里,沙滩上一串串的脚印,都是重叠起来的大小脚印,她只顾着能够踩到他的脚印里,却没有发现男人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她下一步,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月­色­下,裴平颜的脸­色­俊美却非常的冷酷,比弯月更萧瑟,比大海更深沉。

她望着这样的他,不敢说话,只是用脚尖不断的点着地下的沙,借以转移自己的不敢正视他的心虚。

“你来做什么?”他薄­唇­轻启。

“我——我来散步!吃得太饱当然要散步,要不然身上会长­肉­­肉­——”江宛如马上活动起了她的双手,向前向后摇摆了起来。

裴平颜没有说话,却在沙滩上坐了下来,他只是望着漆黑无尽的大海,双手随意的搭在了膝盖上,江宛如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从来就猜不透他。

江宛如尴尬的站在原地摇摆了好一阵,他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是静默无语的凝视着沉默的大海。她暗暗的捏汗,一个男人的心太深会不会太累?

终于,她也坐到了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遥望夜­色­下的大海,她的脚离海水只有两步之遥,然后再偷偷的用手指在沙滩上画下他冷酷的侧脸。

忽然,裴平颜站起身来,向沙滩上方走去,江宛如还没有站起身,海水忽然一个浪翻滚了过来,将她的衣服全打湿了。

她难过看着还没有完成的画作,已经被海水冲得了然无痕迹,她想,她和裴平颜两个人也会这样吧!两个人一起经历的种种,被时间冲洗得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裴平颜见她被海水打湿了,还不肯站起身,只是伤感的看着被海水冲走的画,他伸出了手,将她拉了起来,她一站在他的面前,他才看到,她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海水打湿,而黑­色­的文xiong轮廓清楚的映入了眼帘。那呼之欲出的一片雪白­色­,­色­即使在月光下也引you着男人的所有感觉器官,在不断的凝紧、再凝紧。

而江宛如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窘样,她有些伤感的凝视着他,她知道自己不该对他有任何心思,她刚才只是突然之间有些悲凉罢了。

裴平颜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了身上,然后转身离开。

江宛如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然后看到自己的胸前,她惊愕的捂住了嘴巴。

两人回到了爱琴海湾别墅之后,依然是各自睡去不再有话。

日子如往常一样,一天一天的过下去。

转眼已经到了七月份,裴乐乐也放了暑假,他更多的时间也放在练功上了。

江宛如没有再等到神秘人来电话,有一天,她终于忍耐不住问了裴平颜:“你知不知那个神秘来电话者是谁?”

平颜宛如(8)

江宛如没有再等到神秘人来电话,有一天,她终于忍耐不住问了裴平颜:“你知不知那个神秘来电话者是谁?”

裴平颜以为她已经忘记这一切了,没有想到她过了半个月后,再问起来,他点了点头。

“真的?神秘人在哪里?是男是女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江宛如兴奋的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裴平颜不知道该说她是可爱还是单纯,前一刻不让他Сhā手,后一刻得知他找到了人却又开心不已。

“能不能带我去见那个人?”江宛如是非常的高兴,找到了那个人,就意味着她的女儿有下落了。

裴平颜的伤也已经好了,他亲自开车和江宛如一起来到了医院。两人一起走进去之后,江宛如只看见一个女人躺在了病床之上,她飞快跑到了女人身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女人如此的熟悉。

“是赵嘉嘉……”江宛如马上小声叫了起来,这正是那个红得发紫的大明星,她们前一个月还一起召开过记者会,她没有想到会是赵嘉嘉?江宛如然后看到护士在给赵嘉嘉换药:“护士小姐,我想请问一下,千小姐什么时候会醒来?

护士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醒来了!你没有看娱乐新闻吗?她上一次拍戏的时候吊的威亚出了问题,头部着地变成植物人了——”

“什么?”江宛如的线索在此终断,她的欢喜只维持了片刻,就再次陷入了失落之中。

她默默的站在赵嘉嘉的身边,心中也越来越沉重,人的生命真的变化无常,前一刻还针尖对麦芒般,后一刻已经是长睡不醒了。

“嘉嘉,哥哥来看你了!”赵浩淇抱着一扎百合花进来,当他看到了门口的裴平颜和房间里的江宛如时,马上怒吼道:“你们来做什么?”

“赵经理?”江宛如被赵浩淇推到了一边,她还不知道赵浩淇是赵嘉嘉的哥哥。

裴平颜走进来,将江宛如拥入了怀中,“我们走!”

“裴平颜你给我站住!”赵浩淇上前拦在了他们的前面:“我妹妹现在这样了,你是不是应该做一点什么?”

裴平颜冷酷的脸­色­未变,声线低沉如霜:“赵浩淇,威胁我的人只有两种下场,那就是死,或者是生不如死。”

“可是我妹妹那么爱你,你也和她也好过一段时间,你不能这么绝情,或者你呼唤一下她,她就会醒过来。”赵浩淇急切的喊道。

原来,赵嘉嘉曾经是裴平颜的女人,难怪她会针对自己,也不奇怪了。可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代孕的事呢?

裴平颜只是冷酷的抿了抿­唇­角,根本连话都不想再与赵浩淇说了,江宛如经过和裴平颜一段时间的相处,也知晓几分他这个人的脾气,他越是沉默爆发出来的力量就越可怕。

可是,攸关她女儿的下落,江宛如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裴先生,你就帮帮她,好吗?”

裴平颜瞬间目光冰冷如闪电,照­射­在了江宛如忧虑的小脸上,他还就不明白了,赵嘉嘉威胁她离婚,她在他面前伤心哭泣,现在还要他唤醒赵嘉嘉,这是何理?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她想他和赵嘉嘉好,自然而然就有了离婚的理由了,江宛如你惹我生气了!他拥抱着她的手一摔,马上冰冷着一张俊脸拂袖而去。

这……江宛如一错愕,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对他的女人一向都是绝情如斯吗?一旦分手即使面临生死关头也毫不理睬吗?

“不好意思,赵经理……”江宛如也落寞的转身。

赵浩淇瞪着江宛如的背影,也懊恼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妹妹赵嘉嘉的身边。

江宛如走出了医院,她的心里记挂着女儿的下落,自然而然也就忘记了裴平颜生气了。

她永远也忘记不了被强硬的推上手术台,再被野蛮的剖开小腹取走孩子时的那一幕,5月1日的凌晨是她一生永远铭刻的黑­色­时间,她明知道那是一场有关于金钱和子gong的交易,可是,她还是奢望能够找回女儿。

一想到这里,江宛如哭得蹲在了地上,她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让自己的小小身体紧紧的蜷了起来,耸动的肩膀在夕阳的照­射­之下更显悲凉和凄美。

在医院里伤心哭泣肝肠寸断的人,已经是多到数不胜数,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无法言说的悲伤,每一个人亦有每一个人数也数不清的断肠心事。然,江宛如这一种无能为力的骨分离之痛,让她像是万虫噬心一般疼痛难忍。

开了车出来的裴平颜亦在生气,他娶她为妻,亦是要同她过一生,先不说有没有爱情,那是男人的一份责任,江宛如却三番两次的提出要离婚,而且不惜搓合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他裴平颜有权有势,但他亦有自己的骄傲骄傲,不容许他的女人如此放肆。

他看见她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抑,他已经为她解决了这个威胁她的神秘来电者,她还想怎么样?

“江宛如,给我上车!”裴平颜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含着怒气和威严。

江宛如根本就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依然将头埋在膝盖里,长长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在身侧,随着哭泣的节奏来回摆动。

裴平颜一看更是火大,他一脚踢开了车门,大步走到了她的跟前,一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声音冷酷如冰:“回家!”

“我不要你管!”江宛如一激动脾气也爆发了,她积压多日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情渲泄。

江宛如泪流满面的望着他他为什么总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他为什么总是如此的残酷无情?他为什么总是喜欢摆布她的命运?他为什么总是对她严加命令?

她已经迫于无奈和非常耐心的忍耐了他很久了,可是当女儿的线索在此中断时,她已经是忍无可忍耐心亦用尽了,她没有办法再乖乖的执行他的命令,她不是他­操­纵的木偶,就算她是一粒棋子,就算是棋子中的卒子,永远没有后路可退,可在过了楚河汉界也能向左走向右走了。

江宛如双眸含泪,耸动的肩膀,还有不断起伏的胸脯,两只小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无疑不在说明她处于极度愤怒和崩溃的状态之中,她也是有情绪的女人,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如此的反抗着他。

裴平颜没有料到这只一向逆来顺受的小绵羊在和他对抗起来时,跟一头母狮般的犀利和勇猛,可他裴平颜是谁,从来就只有他掌控着每一件事情,当江宛如不受他的掌控时,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直接拖她上车。

当他“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然后走到了驾驶室,开着车离开了医院后,铁青着一张俊脸望着前面的路。

车上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江宛如还在压抑的哭泣,裴平颜点燃了一支烟。

裴平颜回到了爱琴海湾之后,他直接回到了书房,一个晚上也没有出来。

江宛如则手握着钻石胸针流了一个晚上的泪,以至于第二天都没有­精­力去上班。

她是被母亲的电话吵醒的,她接起了电话之后张英智担心不已:“宛如,你是做裴太太的,做人要大度一些,不要跟娱乐圈的明星们一般见识。而且你现在肚子里有bb,更是要开心些——”

“妈咪,您说什么?”江宛如头痛欲裂,她还云里雾里的。

她坐起身一看时间早过了上班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她怎么会这样?打开了电脑看到了娱乐版的新闻,她和裴平颜还有赵嘉嘉都上了头版头条,正是昨天她蹲在地上哭泣,裴平颜狂怒的丢她上车那一幕。

天啊!他们被狗仔队了?不仅如此,他们无论是标题还是内容都完全的颠倒是非黑白,只是为了加大销售量而将莫须有的事情大肆渲染。新闻上说裴平颜旧情难忘医院探小天后赵嘉嘉,被裴太太跟踪并当即在医院里大哭大闹——

难怪母亲会担心的打电话过来,江宛如无奈的叹了一声,这是什么世道?她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然后看到裴平颜的大chuang上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动过的样子,她知道他昨晚根本就没有进屋。

紧接着,裴平颜的母亲也打了电话过来,郭相宜虽然说得婉转,但意思很明显,就是叫她不要再惹上任何新闻,江宛如向她道了歉,挂了电话之后,紧接着裴老爷子又打了来。

“爷爷,对不起——”江宛如哑声道歉。

裴家耀哈哈一笑:“丫头挺住!爷爷相信你。”

江宛如一时就哽咽住了,所有的人都认为娱乐新闻上的她是小气蛮横的裴太太时,裴老爷子却这样说,怎么令她不感动!她昨天真的是忍无可忍,她受够了被裴平颜残酷统治下的生活了。

“爷爷——”江宛如有着浓浓的鼻音,她在裴家生活,每日像在迷宫之中如临大敌,在难过伤心的时候,却还有着裴老爷子的安慰。

“我现在出门去喝中午茶,丫头一起来吧!”裴家耀爽朗的笑声再次传了出来。

“只和您吗?”江宛如还是顾忌着有别人。

“当然!”

“好!我马上来。”

江宛如放下手机,去浴室里梳洗完,再坐梳妆镜前化了一个美美的妆,挑选了一套­嫩­芽­色­的香奈儿裙装,打起­精­神的走了出去。

她可以暗自伤心,但决不允许在外人面前示弱。她可以独自懦弱但不会在外界眼中成为垃圾。她可以在黑夜时难过,白天的她会戴上坚强的面具,继续找寻女儿的下落。

女儿一天没有找到,她决不允许自己自暴自弃,她会做好每一个应该做好的角­色­,她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女儿会回到她的身边。这不仅是一种信念,更是一种对生活的希望和执著。

“爷爷——”江宛如一走出爱琴海湾,裴家耀亲自驾车来接她了,她一看,急忙道:“爷爷,您怎么不让司机开车?”

“丫头看小爷爷是吧!你以为爷爷八十多岁就老了?就不能开车了?”裴家耀笑道。

江宛如也笑了:“爷爷是老当益壮,我哪敢小看爷爷!”

两人说说笑笑,车子驶向了市中心的酒楼。

“裴老爷大驾光临,我们酒楼是蓬毕生辉!”经理过来亲自接待。“裴老爷,少­奶­­奶­,请!”

江宛如挽着裴家耀的手臂,两人面对面的坐下来之后,很快菜已经上齐。江宛如也饿了,再加上和裴家耀一起吃饭很有胃口,她毫不客气的大块朵颐,惹得裴老爷子越看越开心。

“爷爷,您别看着我吃?您也吃!”她抬起头。

裴家耀笑着小声道:“你新婚时我送你的礼物用了没?”

“呃——”江宛如已经忘记这回事了。

裴家耀给她夹菜吃:“就知道你没有用了,你浪费我的一片心意,今天回去一定要拆了来用。至于孩子的事,你和平颜先享受几年二人世界,不急着生——”

“爷爷——”江宛如开心的握着他的手,这个老爷子真是她的救星啊!

“先别叫得这么甜,我送你的礼物呢,明天要告诉我,你用得怎么样了!否则我会生气的。”裴家耀笑了。

“好!我今晚回去一定用。”江宛如跟他保证。

江宛如和裴家耀一起,从中茶喝到了下午茶,两人一起说说笑笑好不开心,最后,裴家耀还亲自送她回爱琴海湾。

回到了家之后,江宛如第一时间就找裴家耀送她的新婚礼物,可是没有找到,她问了管家赵海波,然后拿到房间拆出来一看,小脸马上通红一片。

江宛如以为裴家耀会送她什么关于励志之类的礼物,或者是裴家的家规手抄本,没有想到这老爷子是返老还童了,他居然玩起了年轻人的情qu游戏,送给她一盒彩­色­糖果味的系列情qu用品,她心慌意乱的不敢仔细看,就藏在了衣橱的最里间。

当夜,裴平颜依然是没有回房间来睡,这对江宛如来说,是绝对的好事,她和裴平颜两个人,就是两条平行线,有着同方向无限的延长,可永远也没有相交的那一个点。

第二天,各大媒体粉碎了江宛如裴太太不保的传言,因为裴老爷子亲自去接江宛如,两人在一起开心喝中茶的事情再次被媒体曝光,江宛如才明白姜是老的辣,做事情是不动声­色­之间,却让她的心安静了下来。

但是,她和裴平颜已经几天没有见面了,她想,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吧!那么她也是,她也未曾像这一次一样,如此恼怒他的冷酷无情。听说的力量最伟大,如果他肯用心去呼唤赵嘉嘉。她也能早日知道女儿的下落了。

***********************

裴氏暗夜产业。

裴平颜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在搜集有关于父亲的所有的线索。他英俊的脸上微显几分憔悴,可双眸却更显冰冷和犀利。

杰克敲门走了进来:“先生,裴老爷子问您今晚还要住这里吗?”

他一连四晚都住在了暗夜产业里,外界都认为他和江宛如正在冷战,而他裴平颜,也正借此机会,研究着父亲的真正死因。

他今晚要回家吗?反正那个女人就天天指望着他不回家吧!

“裴老爷子说您今晚若不回家,他则来在这里陪您一起住。”杰克见裴平颜沉默不语,连忙说道。

裴平颜还真不明白江宛如究竟哪一点征服了裴家老爷子,他不仅帮她树立裴家少­奶­­奶­的地位,还天天管着他们之间的感情。

“约赵欣茹三点喝下午茶。”他只是说。

“是!先生。”杰克马上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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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云天大酒店。

裴平颜和赵欣茹面对面的坐在窗畔喝着下午茶,对于裴平颜今天主动约她,赵欣茹不仅是欣然前往,而且是打扮得特别漂亮。

“平颜,这几天还好吗?我看你气­色­挺差的。”她当然也看到了媒体的大肆报道。

裴平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裴氏企业需要一亿资金来周转,你能不能帮我想办法借贷?”

“当然,没问题!”赵欣茹一口中应承了下来,她父亲是花旗银行行长,她要拿一亿资金本来就是易事。

“但不要公开出来,我不想让外界知道裴氏有借贷,定然会影响到股价,波及到裴氏在金融界的地位。”裴平颜淡淡的说。

赵欣茹一抬眼,看到了江宛如正好和她的助理姜莹莹也上了楼,赵欣茹计上心来,她故意伸手搭上了裴平颜的手上,但在裴平颜面前却是不经意之间的情深意重。

“平颜,我们以后能经常这样见面吗?”

“可以。”

“太好了!”赵欣茹开心的笑了起来。并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将头也靠在了裴平颜的肩上。

姜莹莹眼尖的道:“大小姐,那不是裴先生吗?”

江宛如一早就知道裴平颜的和赵欣茹的关系是非同小可,但是,亲眼见到他们亲密相拥的情景时,她怎么还是觉得眼睛一片刺痛呢!就像两个眼球被针在一针接一针的扎,不断的扎,然后不断的痛。

裴平颜­唇­角冷魅的上扬,即使在看到了江宛如望过来的视线后,依然没有任何动作。而赵欣茹更加放肆的伸手去环抱他的腰,她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畔。

江宛如马上转过了头,拉着姜莹莹就离开了格兰云天大酒店。姜莹莹也不是无知的小孩子,自然明白男人难免逢场作戏,特别是像裴平颜这种大人物。

“我们去购物!”江宛如拉着她走进了商场。

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一旦心情不好了,就喜欢用购物来解压,当江宛如和姜莹莹大袋小袋不停的采购时,那种忘乎一切的感觉真好。

而酒店里裴平颜在江宛如生气的走了之后,推开了他身上的赵欣茹,然后冷声道:“坐好来!”

“平颜——”赵欣茹明白了过来,她在利用裴平颜的同时,裴平颜也同样在利用着她,可是她迟早会将裴平颜再抢过来。“平颜,陪我去购物吧!”

裴平颜站起身:“我不喜欢购物。”

“那你喜欢做什么?我陪你吧!”赵欣茹也站起身。

“我要回家陪老婆了,你来陪吗?”裴平颜冷漠的转身。

他开车回到了家之后,见到房间里摆了很多的购物袋,有女人的,有小男孩的,还有小女孩的,唯独没有男人的。

江宛如无视裴平颜已经回家,她开心的提着几袋给了裴乐乐,然后又收拾自己今天购的衣服和鞋子,当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小女孩的衣服上时,神情渐渐了暗淡了下来。

而被当作透明的裴平颜,他的目光也停留在了小女孩的衣服上,他的警觉马上起来了,难道江宛如知道了他有一对龙凤胎宝贝吗?他的女儿裴欢欢一直在别处养着从来没有公开过她这世界上也没有几人知道她的存在。

“为什么买这些衣服?”他紧紧的凝视江宛如的脸。

“我喜欢!”江宛如冷漠的应对着他。

江宛如每次购物,都会为女儿买衣服鞋子,这不仅是她的习惯,还有她满腔的母爱却无处释放。所以今天也不例外,她却没有想到裴平颜会问她这些小事情。

“生气了?”裴平颜走近她,低头凝视着她倔强的小脸。

江宛如被他高大的身影突然逼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靠在了衣橱边,然后抬头望他:“你想得太多了!你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我们的婚姻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就是这样?”裴平颜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对啊!就是这样。我们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就像你在街上,看到我和别的男人,你会怎么样?”江宛如反问着他。

裴平颜一怔,如果他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走得很近时,他会怎么样?他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如果你现在想不出来会怎么样,下次若见到了,你就知道了!”江宛如推开他,向沙发走去。

“你敢!”裴平颜沉声吼时,并一手拉回了她,并将她抵在了衣橱壁上。

江宛如被他突然之间的怒气惊倒了,应该生气的那个人是她吧!他还恶狠狠的霸道起来了。

她纤细的后背抵在衣橱壁的纹理上,有一些疼,她抬头望他,他的双眸深沉如夜­色­下的大海,根本看不见底,他们自从上次在医院里闹翻了之后,就互相像刺猬一样的面对着对方,远远的相处还好,一旦靠得近了,那刺就会扎进对方的身体里。

“为什么你能我就不能?”她大着胆子问他。

裴平颜被她盯得有些挂不住面子了,他冷哼一声:“服从我的命令是你的天职。”

江宛如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是她的上官吗?她服从他是她的天职?这个男人从里到外都长满霸道的因子。

她这一笑,美丽的杏眸也漾起了一池秋水般,在他的心中瞬间荡起了涟漪,他的脸和她靠得很近,能清晰的看到她笑到微微抽动的鼻翼,而卷起来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像蝶翼般,要扇走了他的所有烦恼一样。

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眸也渐渐的柔情起来,江宛如确信她没有看错,一向冷酷无情的大男人也有偶尔的不同寻常,他握着她双肩的手也轻轻的放松,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其实裴平颜对她还是不坏,他答应不碰她,还是遵守了诺言,他暗中帮助她揪出神秘来电者,他还让裴乐乐叫她妈咪

她的笑容依然洋溢在脸上,但看着他的眼神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两人靠得很近,能彼此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她的清新女人味,他的浓郁男人味,两种天然的味道又混合在了一起,相互在空气之中纠缠。

忽然敲门声响,裴平颜首先反应了过来,他眼中的柔情瞬间即逝,又变成了冷酷淡漠的男人,江宛如微微的垂了垂眼眸:“我去开门。”

“你刚才笑什么?”他望着她纤细的背影。

江宛如回眸一笑:“笑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古有白居易形容杨玉环“回眸一笑百媚生”,而在裴平颜的眼里,清秀佳人江宛如这回眸一笑则多了一份调皮和可爱。

门打开来,赵海波看见江宛如笑容满面,“裴先生,少­奶­­奶­,吃晚饭了!”

“我们马上下来。”江宛如轻笑。

“是!少­奶­­奶­,我先下楼了。”赵海波说完转身就走。

江宛如打开了门,她倚在门旁,望着房间里双手Сhā袋的男人,眯了眯眼睛:“裴先生,你喝过下午茶了,应该不饿吧!”

裴平颜大步从房间迈出来,经过她身边时道:“我是公事!”

但很快,他又闭上了嘴巴,他凭什么解释给她听,于是,大男人主义惯了裴平颜先行下了楼。

江宛如耸了耸肩,谈生意能将女人谈到怀里来?而且那女人还是旧!

但很快,她又问自己了,她这么在意他和谁在一起做什么?摸了摸肚子,今天下午逛街又累又饿,她得吃饭去了。

饭桌上,裴平颜、江宛如、裴乐乐一起吃饭。

裴乐乐不知道为什么胃口挺不错,他比平时吃的都多,他想可能是因为下午茶什么也没有吃吧。

江宛如纯粹是饿了,她吃得很快,然后满足的放下碗筷,却看到裴乐乐望着她在笑。

“笑什么?”江宛如知道今天的吃相不是很雅致,她眨了眨眼睛望着缩小版的裴乐乐。而裴乐乐完全继承了裴平颜的深沉似大海、深邃如宇宙,他吃着饭,可就是笑而不语。

裴平颜伸出手到了她的嘴角边,捻到了一粒白白胖胖的米粒,然后躺在他线条极其流畅的手指上,江宛如不好意思的望着他,发现他的嘴角也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饭桌上的气氛极好,可是,被一大一小两腹黑夹攻,江宛如脸上越来越红,她抬步起身:“我吃饱了,要回房间整理衣服了。”

说完她就慌忙跑了,留下裴平颜看着食指上的米粒,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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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公司。

裴平颜下班一走出公司,则被很多记者堵在了停车场,杰克赶忙叫保安过来拦住。

“裴先生,裴太太前一阵子大闹医院才刚平息,现在却和公司助手出双入,对请问裴先生,这是裴太太的报复吗?”

记者说着,还将八卦杂志上拍摄的画面展示给裴平颜看,画面上,江宛如和一个年轻的男人相视在笑,而且笑若夏花般灿烂,而且两人的手也牵在了一起。

裴平颜一看到心里大为恼火,他以为她只是说说气话罢了,没有想到她竟然来真的,而且现在被八卦杂志狗仔队追着不放。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冷酷的脸上更为严峻,他冷冷的转身,上了车,在保安的护送下,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冲出了停车场。

杰克马上息事宁人:“各位,关于这件事情,我想我们都会有误会,今天先到这里,事情有了进展,我们会告诉大家,现在请回吧!”

裴平颜回到家中,江宛如刚好从浴室里出来,她没有料到裴平颜会这么早回来,他平时都是九点以后才到家,可今天怎么这么早,而且还是她只围着一条浴巾,里面什么也没有穿的情况下。

不仅如此,她还感觉到了他滔天的怒火,他一触及发似要将她撕碎一样,她和他刚刚好好的相处了几天,怎么突然之间又是暴风骤雨来了。

“裴先生——”江宛如轻轻的叫了一声。

她见他向她走来,她连忙边跑边说:“我——我先换上衣服——”

可是,她还没跑上几步,就已经被男人擒住,他的大手重重的握着她的手臂,眼神冰冷似湖:“江宛如,我说过什么?”

她哪知道现在他要听哪一句话,她被他握得很痛,而他高大的他­阴­冷的笼罩着她,让她的脑袋更乱成了一团。“痛——放手——”

“你要做的是安分守己的裴太太,不是绯闻满天飞的明星,而且你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你跟那个男人不止是灿若夏花的笑笑吧!chuang都上过了吧!你要跟我斗吗?你拿什么跟我斗?我伸伸手指头江氏公司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裴平颜语声也冷酷似冰。

江宛如见他每次都用江氏公司来威胁自己,连问也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给她定了无期徒刑的惩罚,她只是望着他,睁大眼睛望着他,嘴­唇­张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泪水也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却又倔强的不肯掉落下来。

他不仅拿江氏公司来威胁她,还用言语来侮辱她,她就算不是他的妻子,她只是他的一粒棋子,棋子也不能受这样的气吧!

可是,她心里有很多的话,却张不开口来进行辩解。她只想和他分江而过,现在却是炮火连天,终将是一片废墟。

江宛如的不言不语只是倔强的瞪着他裴平颜的火气更是直线上升她连解释都不想解释就这样在他面前以沉默代替了答案这无疑之中是更激怒了盛气之中的男人。

他大手一挥,将她丢上了chuang,高大的身影如影随形,欺压了上来,他的重量一压在江宛如的身上,她就已经觉得很难喘息了。

然而,男人的动作不止于此,更是快速无比的去扯她身上唯一的遮掩物——她的浴巾。江宛如誓死护住胸前,不给他的蛮力扯掉,可是哪敌得过盛怒之中男人的力气,‘唰’的一声浴巾被撕裂——

“裴先生——”江宛如的眼睛越瞪越大,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滴在了他的大手上,热泪刺烫着他的手背,他微微一怔。

平颜宛如(7)

如此两人,就像是隔河而治的两个国家,因为有一条河,便可各自相守。她和他,心中各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亦是分江而治。

江宛如退了开来,然后用袖子拭了拭裴乐乐额头上的汗水,她看着孩子一丝不苟的练习,只是默默的站在了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父子。

终于,今天的练习时间够了之后,江宛如欢快的跑去为裴乐乐继续擦汗。

忽然,她眼尖的看着裴平颜的身子晃了几晃,“裴先生……”她飞快的跑过来扶着他,裴平颜真够沉,她的小身板快承受不起了。

“裴先生……”管家赵海波的声音传了过来。

“乐乐先回去!”裴平颜沉声下令。

“是!爹地。”裴乐乐马上离开,在经过江宛如和裴平颜的身边时,声音极小却又依然冷酷的说:“谢谢妈咪!”

江宛如的心中一暖,突然觉得高大的裴平颜压在身上的重量也轻若羽毛了,她的身上有一股幸福的味道在,不停的蔓延、再蔓延……

“裴先生少,­奶­­奶­也在啊……”管家赵海波一看到裴平颜和江宛如抱在了一起,从她的角度看上去,两人正缠眠悱恻的凝视着对方……

其实,裴平颜只是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江宛如的身上,他刚才教裴乐乐练功时伤口再次崩裂开来,现在根本没有力气站直身子,而江宛如则被他压得小脸涨得通红,她知道他有伤,又不敢贸然推开他。

所以,从管家赵海波此处看过去,正好看到江宛如嫣红嫣红的小脸抵在裴平颜的颈窝处,而裴平颜的大手霸气的贴在她纤细的背上,他的头微微偏向了一侧,透过竹林的夕阳,刚好斑驳的照在了他的侧耳处,亦有一些淡淡的红晕。这正是交颈情深的一对恋人,在夕阳西下时,诗情画意的一幅优美景­色­。

江宛如欲叫赵海波上来帮忙扶裴平颜回房,她小巧的­唇­片一动,裴平颜已经先察觉了她的心思,他俯低头,凉薄的­唇­吻上了她的小嘴——

如果说上一次裴平颜和裴乐乐生日时,她喝醉了和他第一次亲吻,她只有些模糊的片断,而此刻,她却是万分的清醒,清醒得能看到他俊美的脸上光滑润泽如镜面,无任何瑕疵,清醒得能看到他的双眸深邃如宇宙最深最深处,清醒得能感受着他两片­唇­极凉极凉没有任何温度。

“唔……”江宛如的这一声轻y1n令管家赵海波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了头看自己的脚底下。而江宛如再次为裴平颜贴上了“野蛮”的标签,她是被他的大手掐在腰上疼痛出来的声音,却误被赵海波认为是亲吻的动qing之声。

没有想到这一吻,让裴平颜像是吸收到了一股至清至灵之气,他感觉到身体在慢慢的复原,有一股力量在缓缓的注入了丹田,他双眸平静无波深邃如湖的凝视着她又羞又急而涨红的小脸,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为防止她的双手乱打而伤及伤口,他已经暗中握住了她的两只小手,牢牢的将她锢在怀中。

当裴平颜觉得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他才松开了她的­唇­:“赵管家,什么事?”

此时,江宛如有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来不知道接吻会让人窒息,她的头靠在裴平颜的胸口,粉红的小张大张,“呼哧呼哧”的赶紧呼吸新鲜空气。

赵海波没有受江宛如呼吸的影响,而是毕恭毕敬的说:“裴老爷叫裴先生回去一趟裴氏。”

“我知道了!”裴平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去准备车,我马上过来。”

“是!裴先生。”赵海波马上转身离开。

江宛如终于有力气可以说话了,她从他的胸膛里蹦出来,红红的小脸跟天边的晚霞一样,一团一团很是可爱。

她瞪他:“你为什么又亲我?”

裴平颜忽然心情甚好,他薄­唇­一扬:“惩罚你偷看我们父子练功!”

“这是什么烂理由!你若要惩罚我偷看你们父子练功,一早就亲了,还等赵管家过来才亲?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怕她发现你什么是不是?你当我笨蛋呀!”江宛如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红红的。

裴平颜听她这样说,­唇­角慢慢的冷凝,“你的嘴巴挺小,但话却很多。”

“我——”江宛如记得他警告过:在裴家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马上咬着­唇­不再说话了,她一咬­唇­舌尖碰到了下­唇­片,­唇­片上还留有他冰凉冰凉的味道,她的脸上又是一红,别开了头不再看他。

裴平颜看着她的侧脸,脸颊的红晕一直扩散至了洁白如玉的耳垂处,甚至的颈项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他不由教多了一句:“学聪明些!”

江宛如本也聪明伶俐,只是没有男人这么深的心机罢了,她走近他一步,轻声道:“赵管家也信不过吗?”

裴平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眯了眯眼,从她的脸上移开了视线。

“那我要相信谁?”江宛如只感觉在迷宫里越来越迷失了。

“相信你自己。”裴平颜双手背立于身后,一片森严肃穆的神­色­不怒而威。

江宛如点头:“谢谢,我记住了!”

裴平颜准备离开:“我走了!”

江宛如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一句话,不知为何,她的心竟然微微的一暖,像是一阵极轻极轻的微风拂过。

“拜拜!”她依然是咬着­唇­,但却伸出了右手做再见状。

当裴平颜的背影消失了好久之后,她还站在原地,任夕阳将自己的身体越拉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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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暗夜门下。

裴惊寻和裴惊成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裴惊成有些心慌神乱,裴惊寻瞪他一眼:“镇定点!爸叫我们肯定不是为那件事情。”

“可是大哥,我收到了风,有人在暗中调查那一千万的钱——”裴惊成的手指也在轻不可微的颤抖着。

裴惊寻哼了一声:“就你那点出息!作为裴家人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给我记住,不关我们俩的事!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大哥!”裴惊成喝下一杯水压惊。

两人沉默着,各怀心事的沉默着。

过了好一阵,裴家耀和裴平颜一起走了进来。

“爸!”裴惊寻和裴惊成一起站了起来。然后两人再向裴平颜:“掌门人!”

裴家耀见他们三人神­色­都很严肃,不由道:“我今天叫你们来也没有别的事,主要是想回来看看,所以叫你们来陪着一起看看。”

裴惊成首先马上松了一口气,而裴惊寻依然镇定自若,裴平颜站在裴家耀的身边,将他们的神­色­收之眼底,却不动任何声­色­。

“昨晚我看到之将了!”裴家耀叹了一声:“我又不敢在家里说这事,说出来相宜定会伤心于是就想来这里。”

“二哥?”裴惊成第一时间叫了起来,眼睛尽显惊恐之­色­。

裴家耀再叹了一声:“是!等我叫他时,原来是个梦……”

裴惊成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裴惊寻此时说话了:“爸我们陪您四处走走吧!说不定二弟真的回来这里看我们了呢!”

“我也这么想,咱爷俩可以见见呢!”裴家耀率先走了出去。

裴平颜见裴惊成的脸­色­有些苍白:“叔叔……”

裴惊成一听见裴平颜叫他,而转瞬又看到了裴平颜有几分像裴之将的样子,不由屏息静气一时不敢说话。

反而是裴平颜,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先抬步离开,然后跟上了裴老爷子的步伐,和裴惊寻并排而行。

深沉心机的裴平颜,自然看出了些端倪,可是他却将所有的仇恨还有伤痛,咽在了心底最深处,他每走一步都沉重如山,却还得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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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琴海湾别墅。

江宛如和裴乐乐一起吃过饭后,她要送裴乐乐回房间做功课,而且她牵着裴乐乐的小手。

裴乐乐从未与别人这么亲近过,他小小的俊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只有五岁的他还,没有力气挣脱江宛如的力气。

江宛如越看越开心,其实他和裴平颜一样,习惯用冷酷来伪装自己,感觉全世界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说真心话,一个五岁的孩子就养成了这样的­性­格,江宛如是非常心疼的。

她送他回到房间了之后,弯腰凝视着他:“乐乐现在要做功课了,那我在这里陪着乐乐做,怎么样?”

裴乐乐没有说话,只是用跟裴平颜一样深邃的眼睛也反凝视着他,当然这难不倒江宛如,她马上说道:“我会乖乖的坐在一旁看书,不会打扰到乐乐的。”

江宛如在心里,真的只是想陪着这个孩子,希望他能够健康成长,无论她和裴平颜的婚姻能够维持多久,但是,在这有限的岁月里,她都想能疼疼裴乐乐,尽自己有限的力量照顾着他,给他母爱。

“你自己喜欢吧!”裴乐乐说完就坐到了书桌旁去认真看书写作业。

江宛如弯­唇­一笑,然后随意的坐在了沙发上,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席慕容诗集,沉浸在了席慕容优美而有些淡淡的哀、浅浅的愁、幽幽的念及满满的爱的诗句里,她看得很投入而裴乐乐也写得很认真。两个人虽然在同一个房间里,各做各的事情,却有一种爱,无声无息的渐渐的萌生了出来。

大约十点钟左右,裴乐乐写完了作业,江宛如也合上了书本,她很少能这么宁静的看进去书,然而今晚,却让她的心也有了停靠的港湾,她不再是飘荡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任其在黑夜里被浪潮吞噬。

“现在,洗澡之后,就要睡觉了。”江宛如拉着他的手向浴室走去。

裴乐乐不让她脱衣服:“我自己洗!”

“好!”江宛如不再坚持,而是笑着走了出来。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裴乐乐洗好了澡出来,他见到江宛如还没有离去,微微一怔。而江宛如则拿起了吹风机,拉着他坐下,非常细心的用温热的风吹­干­他的头发,她知道他困了,肯定很想睡觉,然而头发不­干­,湿气入脑,很容易头痛的。

“现在可以睡觉了!”江宛如微笑着凝视他。

裴乐乐则睁大了双眸凝视了她好一阵,才说:“妈咪,你爱我爹地吗?”

江宛如一愣,她显然没有料到裴乐乐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她呐呐的说:“我不知道……”

她其实是真不知道,虽然和裴平颜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她觉得,她并不了解他,而且,他那人心思埋得太深,她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段数的,所以,她亦有自知之明,她有着不光彩的过往,她这一生也不会再爱人,只想能够找到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裴乐乐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爬上了chuang去睡觉了。

江宛如跟他道了晚安之后,熄了灯关好房间的门,然后才下了楼,她本想回房间去,却无意中听到有下人在议论她。

“少­奶­­奶­真会做人,懂得讨好小少爷达到稳保自己裴太太的地位……”

“那当然啦!少­奶­­奶­手段高着呢!裴先生不再与赵小姐来往了呢……”

可是我听说是少***chuang上功夫好像妖­精­一样缠着裴先生呢

看来她每做一样事情,都变成了有目的和针对­性­了,江宛如淡淡的摇了摇头,一个人总是算计来算计去的,难道就不累吗?

“你们在说什么?嫌舌头长了是吗?”管家赵海波忽然出现,厉声骂道。

“对不起,赵管家……”两个年轻的女孩马上诚惶诚恐。

赵海波凌厉的盯着她们:“这个月的薪水扣掉,下次若再长舌直接开除你们。”

“我……”一个女孩想说什么,可被另一个女孩拉住:“谢谢赵管家,我们再也不会了。”

“回去再好好的反醒!”赵海波让她们离开。

“是!赵管家。”两个女孩马上跑开了。

江宛如亦看出了这个赵海波在裴家的地位甚高,但却不是裴平颜的心腹,裴平颜今天曾警告过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只准她相信自己。

她正在黑暗中思忖时,赵海波叫了一声:“少­奶­­奶­,还没有休息吗?”

“现在准备休息了。”江宛如向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房间。

回到了房间之后裴平颜还没有回家她知道他受了伤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她洗了澡之后,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继续看席慕容诗集,但思绪却慢慢的飘到了他的身上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心思,本来她也一直没有这样的困惑,但今晚听裴乐乐问了之后,她反而是有些迷茫了。

就如,此刻,她会想起他。她则以为是他受了伤,即使她作为陌生人,也会关心他罢了。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就这样思绪纷纷乱乱之际,她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江宛如接起来一看,竟然是那个神秘人再次来了信息:“江宛如,马上离婚!”

江宛如的心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可能得到女儿的下落,然而惊的是裴平颜用江氏公司进行威胁她。她拿着手机站起身,站在了窗畔,她该怎么办?

她尝试着再次拨过去后,却看到了管家赵海波正在后花园里,她双手握着手机,而手机一闪一闪似有电话进来。

江宛如发现了之后,她的手脚都越来越冰凉了,当赵海波用手指摁了一个键之后,她拨打的电话断线了。江宛如不死心,她马上再拨打了过去,赵海波的手机马上又响了起来,但很快,赵海波又摁断电话,江宛如继续打,赵海波继续摁断。

原来是她!江宛如马上拿着手机就向门外冲去,却不料,刚好撞上了回家的裴平颜。

“怎么毛毛躁躁的?”裴平颜侧身闪过。

“对不起……”江宛如继续向楼下冲去,裴平颜一把拉住了她,“做什么去?”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江宛如说到了一半,又闭上了嘴巴,只是想下楼去找赵海波问清楚,却被裴平颜拖回了房间。“你是裴家少­奶­­奶­,不是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出了什么事?”

“这个少­奶­­奶­我一点也不想做,你能不能放了我?裴先生……”江宛如焦急的凝视着他。

裴平颜本来在裴氏暗夜产业时,心情就极度的坏,此时再听到了江宛如这样说,他的脸马上就冰冷了,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江宛如,我今天想杀人!”

江宛如虽然不知道他晚上遇见了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裴平颜从受伤之后就处于极度的冷酷无情之中了。她也明白,他想杀人不是假话,可是她不想被他杀掉。

她瞬间苍白着小脸,感受着他杀气逼人的目光,手上的手机也跌落在了沙发上,裴平颜看到了一行字:“江宛如,马上离婚!”

他瞬间也明白了过来,她是被人威胁了,他恼怒的吼道:“说,怎么回事?”

江宛如见他也看到了,于是只好说道:“我接到了神秘人的信息,神秘人要我离婚,我在打电话过去时,刚好看见了赵管家在花园里……我每打一次,她就摁断一次,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她在威胁我,所以我就下楼去当面问清楚,然后你就回来了……”

裴平颜听了之后,拿起她沙发上的手机,重新拨了过去,此时对方的电话却已经关机,他将手机还给了她,然后才说:“你有什么把柄在神秘人的手上?”

“你怎么知道我有把柄在神秘人手上?”江宛如吓得张大了嘴巴,又马上后退了一步。

裴平颜冷哼一声:“你会乖乖的受别人威,胁而且不止一次,当然是被别人拿了把柄。说出来,我给你解决神秘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江宛如底气不足的问他。

“我说过,我再也不要听到‘离婚’二字。”裴平颜心中还是在生气。

江宛如还是慢慢的摇了摇头:“裴先生,谢谢你的好意,这是我的**,我不能告诉你。”

裴平颜也没有再追问,而是道:“你凭你打电话,她摁断电话就确认神秘人是她,你也太冲动了吧!她不是你能撼得动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宛如睁大眼睛凝望着他。

“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除了惹人笑话还会让人记恨。”裴平颜薄­唇­一扬。

江宛如现在静下心来,回想了一下,自己也真是太冲动了。“那我应该怎么办?”

裴平颜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解决,他也被她烦扰,他打了电话给杰克,杰克很快从邮件上传了电话记录过来,江宛如一比对,这时间上完全吻合,可是,却是另一个号码打入的。

“真的不是她?”江宛如气馁了,不过也感激着他没有让自己出丑。

裴平颜沉声道:“神秘人的电话是一张不记名的新卡,别人是有备而来的。对付你这种傻丫头最有用了!”

“又不是你被人威胁,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江宛如闷闷的说。

“看来那个人掌握着的把柄还不是一般的小,江宛如,别给我出乱子,我最近已经很恼火了!”裴平颜冷声警告她。“既然不让我Сhā手,就给我机灵点!”

江宛如嘴­唇­动了几动,终于是还是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肯说。

裴平颜也没有再理会她,而是直接进了浴室去洗澡,他洗完澡出来又见她拿着一枚钻石胸针在边看边流泪,虽然她是背对着他睡在沙发上,但那微微耸动的肩膀,他却可以断定她在哭泣。

******************

第二天一早,杰克来接裴平颜上班时,裴平颜让他监控着那个神秘人的电话号码,一有信号就过去将神秘人揪出来。

江宛如顶着红红的眼睛去上班,她昨晚想念女儿,想着哭着然后睡着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江城民走了进来:“宛如,你的­精­神状态不好?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

“爹地,我好久没有回去看妈咪了!一定是昨晚想妈咪才会这样的。”江宛如撒着娇。

“今晚叫上平颜一起来家里吃饭。”江城民建议。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空,不过呢……我是肯定要去的。”江宛如挽着父亲的手臂:“我们回家!”

父女俩一起走到了停车场时,裴平颜的车刚好停在了江宛如的脚边,裴平颜下车,“爸,我来接宛如一起去……”

江城民乐呵呵:“宛如还不知道你没有空呢,好好,上车吧!”

江宛如被裴平颜拉上了车,司机开车向着江家驰去。她奇怪的望向了他:“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娘家?”

裴平颜淡淡的一扬­唇­:“不成熟的子女通常在受到伤害之后,第一时间就会寻求家的保护。”

他的言下之意,江宛如就是属于这种不成熟的子女,所以他料定她今天会回江家,然后准点出现在了江氏公司的楼下。

江宛如瞪了他好一阵,才道:“你为什么要将我看得这么通透?我感觉在你面前,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

裴平颜的­唇­角慢慢的冷了下来:“那你是不欢迎我去家了?”

“我不是这样的意思!”她急忙的握住了他的手:“如果你不去,妈咪问起来我担心她会有想法呢!”

如果只有她独自回娘家,张英智定然会担心他们的感情不和,而裴平颜肯主动去,她怎么会不欢迎!

裴平颜见她急急忙忙的解释,然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凝视着她哭红的眼睛,他昨晚也睡得很浅,知道她翻来覆去哭到了很晚都没有睡着,他的心微微一凛,终是没有追问什么。

江宛如也凝望着他,见他的气­色­比昨天好了一些,她的心中也微微的放下心来,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却都没有再说话。

江氏公司到江家的车程很短,很快就到了,江宛如见父亲的车已经停在了停车场里,她轻声说:“我们到了!”

裴平颜点了点头。

江宛如准备下车时,才看见她的手一直握着裴平颜的手,她怎么会这样?她什么时候握着了他的手了?猛然发觉时,她赶忙打开了车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裴平颜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有红到了耳根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也被她的手握得微微得暖了起来,司机先下车,为裴平颜打开了车门。

裴平颜走下来后,直接朝江城民和江宛如站的方向走了去,司机则带着礼物也跟在了后面。

一行人一起进了客厅之后,司机放下了礼物,然后离开。

“妈咪,我好想您啊!”江宛如飞快的跑上前去拥抱张英智。

“妈!”裴平颜叫了一声,然后坐下来喝茶。

张英智叹道:“做平颜的妻子了,要改掉毛毛躁躁的习惯,以后还要做母亲呢!”

“是!妈咪。”江宛如敬了个军礼给她。

“别调皮了!来厨房来端菜了。”张英智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江宛如关上了厨房的门,笑嘻嘻:“妈咪,要问什么就问吧!”

“你这鬼丫头,平颜待你好不好?”张英智伸出手点戳她的额头。

“妈咪呀,你直接问我肚了里有没有了外孙,不就得了?”江宛如得意洋洋,这点心思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虽然比不上老狐狸裴平颜。

张英智马上正­色­道:“在裴家长辈面前可别没大没小,听说裴家的家教很严的。”

“知道了,妈咪我今年二十四,又不是四岁。”江宛如抱着她的脖子撒着娇:“至于你外孙嘛,已经有了……”

“有了?”张英智开心不已。“那赶紧开饭。”

江宛如还没有说完,她指的是裴乐乐,张英智已经断章取义的截走了她的意思了。

一家人开心的吃着饭,张英智则幸福的一直为江宛如夹菜,江宛如的眼睛越瞪越大,发现她的碗里都快堆成小山了,然后趁着裴平颜和江城民聊天时,将他们俩的饭碗换了过来。

而裴平颜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动作,但是,他却很自然而然的吃了起来,惹得江宛如一阵又一阵的窃喜不已。

吃完饭后,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江宛如和裴平颜起身告辞。

回爱琴海湾的路上,江宛如哼起了歌,裴平颜则望向了夜­色­下的窗外。

差不多到别墅时,裴平颜叫司机停车,司机打开了车门,他走了下去。

“怎么啦?”江宛如停止了哼歌,然后不明白的望着他。

裴平颜借着秋夜里的月光,凝视着江宛如秀气的小脸,她的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昨晚还哭得稀里哗啦,回娘家吃了一餐饭后就治愈了。

他想,可能是因为她没有遭受痛彻心扉的伤痛吧!

他凝视了她一阵,然后转过身,向着沙滩走了过去。

江宛如怔了好一阵,难道是她的脸上有饭粒,他怎么看着看着就走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宛如的跟脚步移动了起来,她看着他虽然高大却非常落寞的背影,有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心疼,他的冷酷和强大,并不能掩盖他偶尔的脆弱。

裴平颜走得很慢,夏天的风撩起了他纯白­色­衬衫的衣摆,海风带着阵阵的咸味弥漫在他的鼻息,他的脚步每走一步都很沉重,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脚印。

江宛如从后面跑上来,她要迈很大一个步子,才能将自己的小脚印装在他的大脚印里,沙滩上一串串的脚印,都是重叠起来的大小脚印,她只顾着能够踩到他的脚印里,却没有发现男人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她下一步,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月­色­下,裴平颜的脸­色­俊美却非常的冷酷,比弯月更萧瑟,比大海更深沉。

她望着这样的他,不敢说话,只是用脚尖不断的点着地下的沙,借以转移自己的不敢正视他的心虚。

“你来做什么?”他薄­唇­轻启。

“我——我来散步!吃得太饱当然要散步,要不然身上会长­肉­­肉­——”江宛如马上活动起了她的双手,向前向后摇摆了起来。

裴平颜没有说话,却在沙滩上坐了下来,他只是望着漆黑无尽的大海,双手随意的搭在了膝盖上,江宛如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从来就猜不透他。

江宛如尴尬的站在原地摇摆了好一阵,他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是静默无语的凝视着沉默的大海。她暗暗的捏汗,一个男人的心太深会不会太累?

终于,她也坐到了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遥望夜­色­下的大海,她的脚离海水只有两步之遥,然后再偷偷的用手指在沙滩上画下他冷酷的侧脸。

忽然,裴平颜站起身来,向沙滩上方走去,江宛如还没有站起身,海水忽然一个浪翻滚了过来,将她的衣服全打湿了。

她难过看着还没有完成的画作,已经被海水冲得了然无痕迹,她想,她和裴平颜两个人也会这样吧!两个人一起经历的种种,被时间冲洗得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裴平颜见她被海水打湿了,还不肯站起身,只是伤感的看着被海水冲走的画,他伸出了手,将她拉了起来,她一站在他的面前,他才看到,她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海水打湿,而黑­色­的文xiong轮廓清楚的映入了眼帘。那呼之欲出的一片雪白­色­,­色­即使在月光下也引you着男人的所有感觉器官,在不断的凝紧、再凝紧。

而江宛如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窘样,她有些伤感的凝视着他,她知道自己不该对他有任何心思,她刚才只是突然之间有些悲凉罢了。

裴平颜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了身上,然后转身离开。

江宛如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然后看到自己的胸前,她惊愕的捂住了嘴巴。

两人回到了爱琴海湾别墅之后,依然是各自睡去不再有话。

日子如往常一样,一天一天的过下去。

转眼已经到了七月份,裴乐乐也放了暑假,他更多的时间也放在练功上了。

江宛如没有再等到神秘人来电话,有一天,她终于忍耐不住问了裴平颜:“你知不知那个神秘来电话者是谁?”

平颜宛如(8)

江宛如没有再等到神秘人来电话,有一天,她终于忍耐不住问了裴平颜:“你知不知那个神秘来电话者是谁?”

裴平颜以为她已经忘记这一切了,没有想到她过了半个月后,再问起来,他点了点头。

“真的?神秘人在哪里?是男是女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江宛如兴奋的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裴平颜不知道该说她是可爱还是单纯,前一刻不让他Сhā手,后一刻得知他找到了人却又开心不已。

“能不能带我去见那个人?”江宛如是非常的高兴,找到了那个人,就意味着她的女儿有下落了。

裴平颜的伤也已经好了,他亲自开车和江宛如一起来到了医院。两人一起走进去之后,江宛如只看见一个女人躺在了病床之上,她飞快跑到了女人身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女人如此的熟悉。

“是赵嘉嘉……”江宛如马上小声叫了起来,这正是那个红得发紫的大明星,她们前一个月还一起召开过记者会,她没有想到会是赵嘉嘉?江宛如然后看到护士在给赵嘉嘉换药:“护士小姐,我想请问一下,千小姐什么时候会醒来?

护士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醒来了!你没有看娱乐新闻吗?她上一次拍戏的时候吊的威亚出了问题,头部着地变成植物人了——”

“什么?”江宛如的线索在此终断,她的欢喜只维持了片刻,就再次陷入了失落之中。

她默默的站在赵嘉嘉的身边,心中也越来越沉重,人的生命真的变化无常,前一刻还针尖对麦芒般,后一刻已经是长睡不醒了。

“嘉嘉,哥哥来看你了!”赵浩淇抱着一扎百合花进来,当他看到了门口的裴平颜和房间里的江宛如时,马上怒吼道:“你们来做什么?”

“赵经理?”江宛如被赵浩淇推到了一边,她还不知道赵浩淇是赵嘉嘉的哥哥。

裴平颜走进来,将江宛如拥入了怀中,“我们走!”

“裴平颜你给我站住!”赵浩淇上前拦在了他们的前面:“我妹妹现在这样了,你是不是应该做一点什么?”

裴平颜冷酷的脸­色­未变,声线低沉如霜:“赵浩淇,威胁我的人只有两种下场,那就是死,或者是生不如死。”

“可是我妹妹那么爱你,你也和她也好过一段时间,你不能这么绝情,或者你呼唤一下她,她就会醒过来。”赵浩淇急切的喊道。

原来,赵嘉嘉曾经是裴平颜的女人,难怪她会针对自己,也不奇怪了。可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代孕的事呢?

裴平颜只是冷酷的抿了抿­唇­角,根本连话都不想再与赵浩淇说了,江宛如经过和裴平颜一段时间的相处,也知晓几分他这个人的脾气,他越是沉默爆发出来的力量就越可怕。

可是,攸关她女儿的下落,江宛如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裴先生,你就帮帮她,好吗?”

裴平颜瞬间目光冰冷如闪电,照­射­在了江宛如忧虑的小脸上,他还就不明白了,赵嘉嘉威胁她离婚,她在他面前伤心哭泣,现在还要他唤醒赵嘉嘉,这是何理?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她想他和赵嘉嘉好,自然而然就有了离婚的理由了,江宛如你惹我生气了!他拥抱着她的手一摔,马上冰冷着一张俊脸拂袖而去。

这……江宛如一错愕,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对他的女人一向都是绝情如斯吗?一旦分手即使面临生死关头也毫不理睬吗?

“不好意思,赵经理……”江宛如也落寞的转身。

赵浩淇瞪着江宛如的背影,也懊恼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妹妹赵嘉嘉的身边。

江宛如走出了医院,她的心里记挂着女儿的下落,自然而然也就忘记了裴平颜生气了。

她永远也忘记不了被强硬的推上手术台,再被野蛮的剖开小腹取走孩子时的那一幕,5月1日的凌晨是她一生永远铭刻的黑­色­时间,她明知道那是一场有关于金钱和子gong的交易,可是,她还是奢望能够找回女儿。

一想到这里,江宛如哭得蹲在了地上,她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让自己的小小身体紧紧的蜷了起来,耸动的肩膀在夕阳的照­射­之下更显悲凉和凄美。

在医院里伤心哭泣肝肠寸断的人,已经是多到数不胜数,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无法言说的悲伤,每一个人亦有每一个人数也数不清的断肠心事。然,江宛如这一种无能为力的骨分离之痛,让她像是万虫噬心一般疼痛难忍。

开了车出来的裴平颜亦在生气,他娶她为妻,亦是要同她过一生,先不说有没有爱情,那是男人的一份责任,江宛如却三番两次的提出要离婚,而且不惜搓合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他裴平颜有权有势,但他亦有自己的骄傲骄傲,不容许他的女人如此放肆。

他看见她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抑,他已经为她解决了这个威胁她的神秘来电者,她还想怎么样?

“江宛如,给我上车!”裴平颜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含着怒气和威严。

江宛如根本就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依然将头埋在膝盖里,长长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在身侧,随着哭泣的节奏来回摆动。

裴平颜一看更是火大,他一脚踢开了车门,大步走到了她的跟前,一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声音冷酷如冰:“回家!”

“我不要你管!”江宛如一激动脾气也爆发了,她积压多日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情渲泄。

江宛如泪流满面的望着他他为什么总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他为什么总是如此的残酷无情?他为什么总是喜欢摆布她的命运?他为什么总是对她严加命令?

她已经迫于无奈和非常耐心的忍耐了他很久了,可是当女儿的线索在此中断时,她已经是忍无可忍耐心亦用尽了,她没有办法再乖乖的执行他的命令,她不是他­操­纵的木偶,就算她是一粒棋子,就算是棋子中的卒子,永远没有后路可退,可在过了楚河汉界也能向左走向右走了。

江宛如双眸含泪,耸动的肩膀,还有不断起伏的胸脯,两只小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无疑不在说明她处于极度愤怒和崩溃的状态之中,她也是有情绪的女人,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如此的反抗着他。

裴平颜没有料到这只一向逆来顺受的小绵羊在和他对抗起来时,跟一头母狮般的犀利和勇猛,可他裴平颜是谁,从来就只有他掌控着每一件事情,当江宛如不受他的掌控时,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直接拖她上车。

当他“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然后走到了驾驶室,开着车离开了医院后,铁青着一张俊脸望着前面的路。

车上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江宛如还在压抑的哭泣,裴平颜点燃了一支烟。

裴平颜回到了爱琴海湾之后,他直接回到了书房,一个晚上也没有出来。

江宛如则手握着钻石胸针流了一个晚上的泪,以至于第二天都没有­精­力去上班。

她是被母亲的电话吵醒的,她接起了电话之后张英智担心不已:“宛如,你是做裴太太的,做人要大度一些,不要跟娱乐圈的明星们一般见识。而且你现在肚子里有bb,更是要开心些——”

“妈咪,您说什么?”江宛如头痛欲裂,她还云里雾里的。

她坐起身一看时间早过了上班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她怎么会这样?打开了电脑看到了娱乐版的新闻,她和裴平颜还有赵嘉嘉都上了头版头条,正是昨天她蹲在地上哭泣,裴平颜狂怒的丢她上车那一幕。

天啊!他们被狗仔队了?不仅如此,他们无论是标题还是内容都完全的颠倒是非黑白,只是为了加大销售量而将莫须有的事情大肆渲染。新闻上说裴平颜旧情难忘医院探小天后赵嘉嘉,被裴太太跟踪并当即在医院里大哭大闹——

难怪母亲会担心的打电话过来,江宛如无奈的叹了一声,这是什么世道?她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然后看到裴平颜的大chuang上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动过的样子,她知道他昨晚根本就没有进屋。

紧接着,裴平颜的母亲也打了电话过来,郭相宜虽然说得婉转,但意思很明显,就是叫她不要再惹上任何新闻,江宛如向她道了歉,挂了电话之后,紧接着裴老爷子又打了来。

“爷爷,对不起——”江宛如哑声道歉。

裴家耀哈哈一笑:“丫头挺住!爷爷相信你。”

江宛如一时就哽咽住了,所有的人都认为娱乐新闻上的她是小气蛮横的裴太太时,裴老爷子却这样说,怎么令她不感动!她昨天真的是忍无可忍,她受够了被裴平颜残酷统治下的生活了。

“爷爷——”江宛如有着浓浓的鼻音,她在裴家生活,每日像在迷宫之中如临大敌,在难过伤心的时候,却还有着裴老爷子的安慰。

“我现在出门去喝中午茶,丫头一起来吧!”裴家耀爽朗的笑声再次传了出来。

“只和您吗?”江宛如还是顾忌着有别人。

“当然!”

“好!我马上来。”

江宛如放下手机,去浴室里梳洗完,再坐梳妆镜前化了一个美美的妆,挑选了一套­嫩­芽­色­的香奈儿裙装,打起­精­神的走了出去。

她可以暗自伤心,但决不允许在外人面前示弱。她可以独自懦弱但不会在外界眼中成为垃圾。她可以在黑夜时难过,白天的她会戴上坚强的面具,继续找寻女儿的下落。

女儿一天没有找到,她决不允许自己自暴自弃,她会做好每一个应该做好的角­色­,她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女儿会回到她的身边。这不仅是一种信念,更是一种对生活的希望和执著。

“爷爷——”江宛如一走出爱琴海湾,裴家耀亲自驾车来接她了,她一看,急忙道:“爷爷,您怎么不让司机开车?”

“丫头看小爷爷是吧!你以为爷爷八十多岁就老了?就不能开车了?”裴家耀笑道。

江宛如也笑了:“爷爷是老当益壮,我哪敢小看爷爷!”

两人说说笑笑,车子驶向了市中心的酒楼。

“裴老爷大驾光临,我们酒楼是蓬毕生辉!”经理过来亲自接待。“裴老爷,少­奶­­奶­,请!”

江宛如挽着裴家耀的手臂,两人面对面的坐下来之后,很快菜已经上齐。江宛如也饿了,再加上和裴家耀一起吃饭很有胃口,她毫不客气的大块朵颐,惹得裴老爷子越看越开心。

“爷爷,您别看着我吃?您也吃!”她抬起头。

裴家耀笑着小声道:“你新婚时我送你的礼物用了没?”

“呃——”江宛如已经忘记这回事了。

裴家耀给她夹菜吃:“就知道你没有用了,你浪费我的一片心意,今天回去一定要拆了来用。至于孩子的事,你和平颜先享受几年二人世界,不急着生——”

“爷爷——”江宛如开心的握着他的手,这个老爷子真是她的救星啊!

“先别叫得这么甜,我送你的礼物呢,明天要告诉我,你用得怎么样了!否则我会生气的。”裴家耀笑了。

“好!我今晚回去一定用。”江宛如跟他保证。

江宛如和裴家耀一起,从中茶喝到了下午茶,两人一起说说笑笑好不开心,最后,裴家耀还亲自送她回爱琴海湾。

回到了家之后,江宛如第一时间就找裴家耀送她的新婚礼物,可是没有找到,她问了管家赵海波,然后拿到房间拆出来一看,小脸马上通红一片。

江宛如以为裴家耀会送她什么关于励志之类的礼物,或者是裴家的家规手抄本,没有想到这老爷子是返老还童了,他居然玩起了年轻人的情qu游戏,送给她一盒彩­色­糖果味的系列情qu用品,她心慌意乱的不敢仔细看,就藏在了衣橱的最里间。

当夜,裴平颜依然是没有回房间来睡,这对江宛如来说,是绝对的好事,她和裴平颜两个人,就是两条平行线,有着同方向无限的延长,可永远也没有相交的那一个点。

第二天,各大媒体粉碎了江宛如裴太太不保的传言,因为裴老爷子亲自去接江宛如,两人在一起开心喝中茶的事情再次被媒体曝光,江宛如才明白姜是老的辣,做事情是不动声­色­之间,却让她的心安静了下来。

但是,她和裴平颜已经几天没有见面了,她想,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吧!那么她也是,她也未曾像这一次一样,如此恼怒他的冷酷无情。听说的力量最伟大,如果他肯用心去呼唤赵嘉嘉。她也能早日知道女儿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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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暗夜产业。

裴平颜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在搜集有关于父亲的所有的线索。他英俊的脸上微显几分憔悴,可双眸却更显冰冷和犀利。

杰克敲门走了进来:“先生,裴老爷子问您今晚还要住这里吗?”

他一连四晚都住在了暗夜产业里,外界都认为他和江宛如正在冷战,而他裴平颜,也正借此机会,研究着父亲的真正死因。

他今晚要回家吗?反正那个女人就天天指望着他不回家吧!

“裴老爷子说您今晚若不回家,他则来在这里陪您一起住。”杰克见裴平颜沉默不语,连忙说道。

裴平颜还真不明白江宛如究竟哪一点征服了裴家老爷子,他不仅帮她树立裴家少­奶­­奶­的地位,还天天管着他们之间的感情。

“约赵欣茹三点喝下午茶。”他只是说。

“是!先生。”杰克马上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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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云天大酒店。

裴平颜和赵欣茹面对面的坐在窗畔喝着下午茶,对于裴平颜今天主动约她,赵欣茹不仅是欣然前往,而且是打扮得特别漂亮。

“平颜,这几天还好吗?我看你气­色­挺差的。”她当然也看到了媒体的大肆报道。

裴平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裴氏企业需要一亿资金来周转,你能不能帮我想办法借贷?”

“当然,没问题!”赵欣茹一口中应承了下来,她父亲是花旗银行行长,她要拿一亿资金本来就是易事。

“但不要公开出来,我不想让外界知道裴氏有借贷,定然会影响到股价,波及到裴氏在金融界的地位。”裴平颜淡淡的说。

赵欣茹一抬眼,看到了江宛如正好和她的助理姜莹莹也上了楼,赵欣茹计上心来,她故意伸手搭上了裴平颜的手上,但在裴平颜面前却是不经意之间的情深意重。

“平颜,我们以后能经常这样见面吗?”

“可以。”

“太好了!”赵欣茹开心的笑了起来。并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将头也靠在了裴平颜的肩上。

姜莹莹眼尖的道:“大小姐,那不是裴先生吗?”

江宛如一早就知道裴平颜的和赵欣茹的关系是非同小可,但是,亲眼见到他们亲密相拥的情景时,她怎么还是觉得眼睛一片刺痛呢!就像两个眼球被针在一针接一针的扎,不断的扎,然后不断的痛。

裴平颜­唇­角冷魅的上扬,即使在看到了江宛如望过来的视线后,依然没有任何动作。而赵欣茹更加放肆的伸手去环抱他的腰,她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畔。

江宛如马上转过了头,拉着姜莹莹就离开了格兰云天大酒店。姜莹莹也不是无知的小孩子,自然明白男人难免逢场作戏,特别是像裴平颜这种大人物。

“我们去购物!”江宛如拉着她走进了商场。

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一旦心情不好了,就喜欢用购物来解压,当江宛如和姜莹莹大袋小袋不停的采购时,那种忘乎一切的感觉真好。

而酒店里裴平颜在江宛如生气的走了之后,推开了他身上的赵欣茹,然后冷声道:“坐好来!”

“平颜——”赵欣茹明白了过来,她在利用裴平颜的同时,裴平颜也同样在利用着她,可是她迟早会将裴平颜再抢过来。“平颜,陪我去购物吧!”

裴平颜站起身:“我不喜欢购物。”

“那你喜欢做什么?我陪你吧!”赵欣茹也站起身。

“我要回家陪老婆了,你来陪吗?”裴平颜冷漠的转身。

他开车回到了家之后,见到房间里摆了很多的购物袋,有女人的,有小男孩的,还有小女孩的,唯独没有男人的。

江宛如无视裴平颜已经回家,她开心的提着几袋给了裴乐乐,然后又收拾自己今天购的衣服和鞋子,当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小女孩的衣服上时,神情渐渐了暗淡了下来。

而被当作透明的裴平颜,他的目光也停留在了小女孩的衣服上,他的警觉马上起来了,难道江宛如知道了他有一对龙凤胎宝贝吗?他的女儿裴欢欢一直在别处养着从来没有公开过她这世界上也没有几人知道她的存在。

“为什么买这些衣服?”他紧紧的凝视江宛如的脸。

“我喜欢!”江宛如冷漠的应对着他。

江宛如每次购物,都会为女儿买衣服鞋子,这不仅是她的习惯,还有她满腔的母爱却无处释放。所以今天也不例外,她却没有想到裴平颜会问她这些小事情。

“生气了?”裴平颜走近她,低头凝视着她倔强的小脸。

江宛如被他高大的身影突然逼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靠在了衣橱边,然后抬头望他:“你想得太多了!你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我们的婚姻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就是这样?”裴平颜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对啊!就是这样。我们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就像你在街上,看到我和别的男人,你会怎么样?”江宛如反问着他。

裴平颜一怔,如果他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走得很近时,他会怎么样?他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如果你现在想不出来会怎么样,下次若见到了,你就知道了!”江宛如推开他,向沙发走去。

“你敢!”裴平颜沉声吼时,并一手拉回了她,并将她抵在了衣橱壁上。

江宛如被他突然之间的怒气惊倒了,应该生气的那个人是她吧!他还恶狠狠的霸道起来了。

她纤细的后背抵在衣橱壁的纹理上,有一些疼,她抬头望他,他的双眸深沉如夜­色­下的大海,根本看不见底,他们自从上次在医院里闹翻了之后,就互相像刺猬一样的面对着对方,远远的相处还好,一旦靠得近了,那刺就会扎进对方的身体里。

“为什么你能我就不能?”她大着胆子问他。

裴平颜被她盯得有些挂不住面子了,他冷哼一声:“服从我的命令是你的天职。”

江宛如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是她的上官吗?她服从他是她的天职?这个男人从里到外都长满霸道的因子。

她这一笑,美丽的杏眸也漾起了一池秋水般,在他的心中瞬间荡起了涟漪,他的脸和她靠得很近,能清晰的看到她笑到微微抽动的鼻翼,而卷起来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像蝶翼般,要扇走了他的所有烦恼一样。

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眸也渐渐的柔情起来,江宛如确信她没有看错,一向冷酷无情的大男人也有偶尔的不同寻常,他握着她双肩的手也轻轻的放松,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其实裴平颜对她还是不坏,他答应不碰她,还是遵守了诺言,他暗中帮助她揪出神秘来电者,他还让裴乐乐叫她妈咪

她的笑容依然洋溢在脸上,但看着他的眼神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两人靠得很近,能彼此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她的清新女人味,他的浓郁男人味,两种天然的味道又混合在了一起,相互在空气之中纠缠。

忽然敲门声响,裴平颜首先反应了过来,他眼中的柔情瞬间即逝,又变成了冷酷淡漠的男人,江宛如微微的垂了垂眼眸:“我去开门。”

“你刚才笑什么?”他望着她纤细的背影。

江宛如回眸一笑:“笑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古有白居易形容杨玉环“回眸一笑百媚生”,而在裴平颜的眼里,清秀佳人江宛如这回眸一笑则多了一份调皮和可爱。

门打开来,赵海波看见江宛如笑容满面,“裴先生,少­奶­­奶­,吃晚饭了!”

“我们马上下来。”江宛如轻笑。

“是!少­奶­­奶­,我先下楼了。”赵海波说完转身就走。

江宛如打开了门,她倚在门旁,望着房间里双手Сhā袋的男人,眯了眯眼睛:“裴先生,你喝过下午茶了,应该不饿吧!”

裴平颜大步从房间迈出来,经过她身边时道:“我是公事!”

但很快,他又闭上了嘴巴,他凭什么解释给她听,于是,大男人主义惯了裴平颜先行下了楼。

江宛如耸了耸肩,谈生意能将女人谈到怀里来?而且那女人还是旧!

但很快,她又问自己了,她这么在意他和谁在一起做什么?摸了摸肚子,今天下午逛街又累又饿,她得吃饭去了。

饭桌上,裴平颜、江宛如、裴乐乐一起吃饭。

裴乐乐不知道为什么胃口挺不错,他比平时吃的都多,他想可能是因为下午茶什么也没有吃吧。

江宛如纯粹是饿了,她吃得很快,然后满足的放下碗筷,却看到裴乐乐望着她在笑。

“笑什么?”江宛如知道今天的吃相不是很雅致,她眨了眨眼睛望着缩小版的裴乐乐。而裴乐乐完全继承了裴平颜的深沉似大海、深邃如宇宙,他吃着饭,可就是笑而不语。

裴平颜伸出手到了她的嘴角边,捻到了一粒白白胖胖的米粒,然后躺在他线条极其流畅的手指上,江宛如不好意思的望着他,发现他的嘴角也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饭桌上的气氛极好,可是,被一大一小两腹黑夹攻,江宛如脸上越来越红,她抬步起身:“我吃饱了,要回房间整理衣服了。”

说完她就慌忙跑了,留下裴平颜看着食指上的米粒,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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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公司。

裴平颜下班一走出公司,则被很多记者堵在了停车场,杰克赶忙叫保安过来拦住。

“裴先生,裴太太前一阵子大闹医院才刚平息,现在却和公司助手出双入,对请问裴先生,这是裴太太的报复吗?”

记者说着,还将八卦杂志上拍摄的画面展示给裴平颜看,画面上,江宛如和一个年轻的男人相视在笑,而且笑若夏花般灿烂,而且两人的手也牵在了一起。

裴平颜一看到心里大为恼火,他以为她只是说说气话罢了,没有想到她竟然来真的,而且现在被八卦杂志狗仔队追着不放。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冷酷的脸上更为严峻,他冷冷的转身,上了车,在保安的护送下,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冲出了停车场。

杰克马上息事宁人:“各位,关于这件事情,我想我们都会有误会,今天先到这里,事情有了进展,我们会告诉大家,现在请回吧!”

裴平颜回到家中,江宛如刚好从浴室里出来,她没有料到裴平颜会这么早回来,他平时都是九点以后才到家,可今天怎么这么早,而且还是她只围着一条浴巾,里面什么也没有穿的情况下。

不仅如此,她还感觉到了他滔天的怒火,他一触及发似要将她撕碎一样,她和他刚刚好好的相处了几天,怎么突然之间又是暴风骤雨来了。

“裴先生——”江宛如轻轻的叫了一声。

她见他向她走来,她连忙边跑边说:“我——我先换上衣服——”

可是,她还没跑上几步,就已经被男人擒住,他的大手重重的握着她的手臂,眼神冰冷似湖:“江宛如,我说过什么?”

她哪知道现在他要听哪一句话,她被他握得很痛,而他高大的他­阴­冷的笼罩着她,让她的脑袋更乱成了一团。“痛——放手——”

“你要做的是安分守己的裴太太,不是绯闻满天飞的明星,而且你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你跟那个男人不止是灿若夏花的笑笑吧!chuang都上过了吧!你要跟我斗吗?你拿什么跟我斗?我伸伸手指头江氏公司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裴平颜语声也冷酷似冰。

江宛如见他每次都用江氏公司来威胁自己,连问也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给她定了无期徒刑的惩罚,她只是望着他,睁大眼睛望着他,嘴­唇­张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泪水也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却又倔强的不肯掉落下来。

他不仅拿江氏公司来威胁她,还用言语来侮辱她,她就算不是他的妻子,她只是他的一粒棋子,棋子也不能受这样的气吧!

可是,她心里有很多的话,却张不开口来进行辩解。她只想和他分江而过,现在却是炮火连天,终将是一片废墟。

江宛如的不言不语只是倔强的瞪着他裴平颜的火气更是直线上升她连解释都不想解释就这样在他面前以沉默代替了答案这无疑之中是更激怒了盛气之中的男人。

他大手一挥,将她丢上了chuang,高大的身影如影随形,欺压了上来,他的重量一压在江宛如的身上,她就已经觉得很难喘息了。

然而,男人的动作不止于此,更是快速无比的去扯她身上唯一的遮掩物——她的浴巾。江宛如誓死护住胸前,不给他的蛮力扯掉,可是哪敌得过盛怒之中男人的力气,‘唰’的一声浴巾被撕裂——

“裴先生——”江宛如的眼睛越瞪越大,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滴在了他的大手上,热泪刺烫着他的手背,他微微一怔。

平颜宛如(9)牵手

“裴先生——”江宛如的眼睛越瞪越大,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滴在了他的大手上,热泪刺烫着他的手背,他微微一怔。不是所有小说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裴先生——”江宛如惊觉自己露在他的眼里,马上伸出双手护住胸前的一大片**,她的小嘴又惊又恐,像沙滩上频临窒息的鱼儿般,“裴先生,你答应过我不碰我的——”

“但我也说过,你不准跟别的男人乱来的!”裴平颜只感觉到胸腔一股火气,不是在上升,而是在越来越下沉,沉到了他的小fu处,正在一触及发的叫嚣着。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该死的!他居然对这个女人的身体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他对那方面一向自律,却没有想到光是江宛如的身子,就能带给他如此巨大的震撼力,让他全身的血不液都集中到了某一处。

“我没有……我没有跟别的男人乱来,裴先生,你放开我好不好?”江宛如光洁的身子只被破碎的浴巾包住,而男人却衬衫西裤完好无缺,她又羞又怕,她只有一次被男人压在身下,可是她被蒙着眼睛,而且必须履行的交易,但现在不同,现在她不欠他什么。

“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裴先生……”她怕得瑟瑟发抖,被他冷酷似冰却又热烈似火的双眸盯得又羞又急,泪水从杏眸里狂涌而出,打湿了他的枕头。

裴平颜着她哭得声嘶力竭,这女人是水做的吗?哭起来真是惊天动地,他的心微微一软,但嘴上的语气却丝毫没有变软,他俯身说道:“我得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说谎!”

“噢……”江宛如被他这一句话给弄懵了,张大着泪眸望着他,殷红的小嘴也扁了起来,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一向不按牌理出牌,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是怎么样的。

这个标准的小红帽表情,彻底引发了大灰狼的本质。裴平颜闻着她身上清香的味道,大手抚上了她的腿侧,他的手指一触碰上了她的肌肤,她就min感的颤栗了起来。

她的肤­色­顺滑如丝绸般,而他的手指亦带着魔力,让她跟着他的感觉走,这种触感极好的感觉让裴平颜不想要继续下去,他是不是太久没有碰女人了,才会像着了魔一般,对江宛如出尔反尔,他是说过不碰她,可是这一刻他忍不住了……

而江宛如只感觉到她被正负电流同时击中,然后流遍了全身,她的第**什么欢乐也没有,只有无尽的痛楚和羞怯,可是这一次,她却分明感觉到了一种电流般强烈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里流窜,在神经末梢里游动,在每一寸血液里流淌,在每一个细胞里爆炸……

不,她不能有这样的感觉,就算她什么也不懂得,但她知道,她不能和他这样的。

“裴先生,裴先生……”她咬着­唇­叫着他:“不要再继续了……”

“我还没有检查呢!”裴平颜知道她也动了情,不由心中有几分愉悦,这一场名义上测谎和惩罚的身体游戏,已经让他身陷其中不能自拔,感受着她的情dong,他冷酷的语气也降低了几分。

“你要怎么样检查?”江宛如用破浴巾捂住胸前,马上伸手去推他的大手。

她的小手轻而易举的被男人的左手捉住,他着不断上下起伏的娇美身躯,让江宛如马上尖叫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

她摇着头,他分明还是不守承诺碰了她呀!虽然只是指尖的碰触,可那也算在内的……

江宛如的脸马上涨红,像最醇香的美酒,经过了长时间的酝酿之后,正散发着引you着人舍不得放杯的感觉,她的双手被他的大手握在了头顶,而她一扭动身躯想要避开他的手指时,破碎的浴巾就会从胸口处掉下来……

裴平颜欣赏着她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的娇羞模样,脸蛋红得又纯又美,而长长弯弯的眼睫毛上的泪水犹在,正像细碎的钻石一样亮晶晶的在闪动着。他想,她吃起来一定是又甜美又可口,大灰狼毫无疑问的,想吃掉这个小红帽了。

“我检查完了,就放开你!”男人哑声在她的耳边说。

江宛如不敢他的眼睛,她闭上了眼睛只得点了点头,她如誓死如归的士兵般,为着最后的希望在做着生死一战。

裴平颜的指尖轻滑,挑开了那朵最为神秘的娇美之花,又紧又小的感觉令他的心情极度的好,他忍不住想要jin入得更多……

“不要……”江宛如猛然睁开眼睛,她奋力的缩紧了双腿,她的紧张令身体更加的紧绷了起来:“裴先生,你不能这样检查的……”

裴平颜想不想要一个女人,那还不是呼之即来唤之即去的事情,江宛如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婚前不碰她的承诺提醒着他,他的眼睛缓缓的眯了起来,他凝视着她泪水未­干­的小脸他需要如此手段来强迫一个女人吗?

可是,男人现在是箭在弦上,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刻,想要他停下来,那是何等的难!

忽然,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小嘴,这一次的吻,他知道,不是做戏给任何人,是他想要吻她了,着她水润光泽的双­唇­,像是刚刚被剥开的果一般纯香,他自然而然的就吻了上去。

江宛如所有的话,都被男人吻进了嘴里,她的惊慌一次大过一次,如果他直接在chuang上利用他的力量优势要了她,那是他的身体行动而已,可是,他却吻了她——

这个吻,她隐约觉得,没有任何功利质,有着淡淡的温柔,但依然带着他独有的霸道,纵横交错的扫­射­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城池,同时,他的左手放开了她的双手,她有些晕乎乎的了,双手也早已经忘记了反抗,而是不知何时搭在了他的脖颈上。

裴平颜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但吻却没有停下,江宛如的眸儿到他健美的胸膛,脸儿越来越红,心跳也越来越快,只感觉到飘忽在了云端之上,有一种不真实的飞翔的感觉。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铃声在静止的空间里特别的响亮。这也让江宛如的思绪马上拉了回来,她分明感觉到自己在笨拙的回吻着他,双手还勾上了他的脖颈,她这……

她这不是送上门,给这头大灰狼乖乖的吃吗?江宛如不知道自己怎么啦!她怎么会这样?

“电话响了……”她使劲的咬了他的­唇­,迫使裴平颜放开了她。

裴平颜鲜少主动吻女人,而且是第一次被女人咬他,这个人就是江宛如,她不肯,他还偏就要。他霸道的抱她入怀:“不管它,让它响……”

江宛如只感觉到一双铁臂牢牢的圈住了自己她趁着还能说话赶忙道: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你不能误了正事

她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使劲的推开他,而手机也还在不停的响着,裴平颜火大的一伸手抓起**头上的手机,也没有来电显示就吼道:“最好是有紧要的事否则……”

难得他如此强烈的想要这个小红帽,谁竟然在这个时候坏他的好事,那不是让他火冒三丈要挖掉打电话这个人的祖坟吗?

“平颜,你怎么这么大火气?”电话那头是郭相宜,她被儿子如此暴躁吓了一跳:“你的心情不好,来妈这里坐坐吧!妈给你煲糖水喝,好不好?”

在裴平颜怀里的江宛如马上推开了他高大的身躯,她这个时候还不跑要待何时,她捂着破碎的浴巾,遮住最重要的某三点,飞也似的逃离了。

裴平颜所有的火气也只能咽进了肚子里,打电话这人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着落荒而逃的小女人,叹了一声:“妈,您这电话还真是时候……”

“平颜,妈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跟你爸说,你会为他报仇……”郭相宜的语声很轻,但心情却沉重万分:“平颜,这么多年了,你虽然已经长大了,可是你现在有妻子有儿子,你应该珍惜的是眼前,而不是沉溺在过去……你明白我的话吗?平颜……”

“妈,我做事自有分寸,您早点睡吧!”裴平颜挂了电话,靠在**头。

江宛如趁着裴平颜接电话的时候,跑到了衣橱间,到全身镜里的自己,身体一片绯红,破碎的浴巾根本遮不住眼前的chun光,她的双腿还在不停的打颤,不知道是因为他抚触了她,还是因为她害怕他——

她不敢再想下去,怕他跟着过来衣橱间,她马上拿出衣服穿了起来,然后不敢他,再飞快的跑出了房间。

江宛如下了楼,打电话给姜莹莹:“莹莹,查一下,我怎么又上了娱乐头条?”

姜莹莹在电话那头马上道:“对不起,大小姐,本该由我陪你去采购布料,可是我大姨妈来肚子痛,才让新的助手跟你去。你们本是在抬布料,现在被狗仔队借位拍摄成了牵手,还被乱写成你在报复裴先生——所以裴先生又被记者们围追堵截——”

江宛如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着姜莹莹从手机上发过来的图片,懊恼不已的叹了一声,裴平颜定是受了这些记者的追堵,才认为她和阿文在一起了,她本想回去解释给他听,可一想到他骂她骂得那么难听,也堵气不肯回去了。

可是,她能去哪里?一走出裴家,又会被记者包围,回房间吧,他在房间里,两个人见了面,又是多尴尬呀!

江宛如独自在花园里徘徊着,望着三楼裴乐乐的房间也熄灯就寝了,她更不知道要去哪儿了!

而二楼的卧室里,裴平颜点燃了一支烟,他站起身,着自己解开了钮扣的衬衫,来到了窗畔着独自坐在长椅上的江宛如,她安静的坐着,一动也不动。

此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是赵欣茹:“什么事?”

“平颜,资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现在我想见你,成吗?”赵欣茹的语声甜美而略有些请求。

“好!”裴平颜言简意赅。

他扣上了衬衫钮扣,然后下了楼,经过花园时,见江宛如也正望着他,他没有说话,江宛如本来想解释的,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尴尬,于是倔强的抿着­唇­不肯开口。

裴平颜从她身边经过了好久,江宛如再听到了他开车出门的声音,颓然的双手托着下巴,无语望向了夏夜的星空。

裴平颜来到了酒吧,赵欣茹选了靠窗的位置,这间酒吧非常具有特­色­,在这座大厦的顶层,即28层。现在他们坐在窗畔,即可到夜­色­下的美丽珠江,和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是情侣们首选的浪漫之地。

“平颜,你来了!”赵欣茹起身迎接他,拉着他的手过来坐下。

裴平颜没有说话,只是冷酷的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望向了珠江两畔的瑰丽夜­色­。

“怎么?心情不好吗?那就跟我聊聊吧!”赵欣茹望着他。

“资金已经到位了?”裴平颜只谈公事。

“是的。明天早上八点钟,就会完全到位。”赵欣茹暗示着他。

裴平颜又怎会是糊涂之人,他微微的眯了眯眼,赵欣茹今晚约他出来,又岂止是想见他这么简单!

男huan女爱,本为稀松平常之事,况且现在还融入了家仇和金钱的事情。

裴平颜只是端着酒杯继续喝酒,而赵欣茹似醉未醉的有些晕晕沉沉的向他身体靠了过来,她柔弱无骨的身体渐渐的支撑在了他的身上。

赵欣茹在迷迷醉醉之间,凝望着裴平颜的脸,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英俊的脸庞和迷人的魅力了呢!现在她想回头,他却依然是不上道。

她知道,裴平颜的格比任何男人都冷都硬,她亦喜欢在他面前做柔情似水的小女人,就如此刻,她的整个身体都要钻进他的怀里了。

裴平颜洞察人心是何等的犀利,他何尝不知道赵欣茹在千方百计的向他重修旧好,除却赵家是裴家仇人这一项之外,他对她还有恋恋不舍的感觉吗?他这样问自己。

当柔软似蛇的女体完全钻进他的怀里之后,他低头说:“我出门前裴太太还在我怀抱里,你不介意吗?”

“只要你喜欢,我怎么会介意呢!”只是迟早有一天,你全部是我一个人的。赵欣茹娇笑道。

裴平颜淡淡一笑,站起身时将她拎到了高脚凳子上,可是他介意。

“平颜……”赵欣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裴平颜还这么坚持。

裴平颜没有应她,而是双手Сhā袋继续向外走去。

“你不想要一亿的资金了吗?”赵欣茹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裴平颜最憎恨别人威胁他,而且是女人以各种手段威胁着留在他的身边。

果然,裴平颜转过身,英俊的脸­色­冷峻如冰。“我也绝不会为了一亿资金而卖身给你。”

“平颜,我不是这样的意思……”赵欣茹赶忙追了过去。“平颜,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可是,裴平颜已经冷酷的走出了酒吧的电梯,他上了车,随意的开着车,城市的夜­色­一片灯火璀璨,和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他点燃了一支烟,让风吹着他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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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宛如还在睡梦中没有醒过来,手机就不停的响了起来,她昨晚很晚才睡,裴平颜依然是没有回家。

她接了电话,传来母亲张英智的声音:“宛如,你这次可要好好的处理和平颜的关系了,知道吗?”

她和裴平颜的关系,哪能轮到她来处理,都是那个霸道男人说了算,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面对在晨练的母亲六点多钟的电话,她还是乖巧的说:“是!妈咪大人。”

张英智大声道:“你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你和阿文牵手的假新闻热度还未减,平颜和银行行长千金赵欣茹泡吧的图片已经热炒了,这个赵欣茹可不是明星赵嘉嘉,你得慎重些……”

原来是这样,她和裴平颜两人什么时候成了娱乐头版上的风云人物,人家小明星们为了上位才炮制绯闻,她不图混个明星,裴平颜也讨厌私生活被曝光,他们这是怎么啦?

江宛如睁眼着天花板,她怎么有种被人在暗处­操­纵的感觉呢?这次不用说,肯定是写她和裴平颜的夫妻之战升级版了:大家各玩各的新欢旧爱。

她无奈的起身,洗漱穿好职业装之后,正准备下楼去上班,却在窗畔无意中到守候在他们家门口的大批记者,她拿出手机想质问裴平颜,却发现根本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江宛如和裴平颜的夫妻生活,在别人的眼中是一件光鲜又亮丽的锦袍,可是只有两个人才清楚,锦袍上面随时都会长满恐怖的虱子。

她现在要怎么办?对于裴平颜和赵欣茹泡吧的绯闻,她知道是昨晚裴平颜出去玩了,关于裴平颜和赵欣茹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就算来时,她也不觉得讶异,关键是那些记者­骚­扰她,她就恼火了。

都是裴平颜将她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从她不嫁他逼着她嫁开始她就已经成为他手上的棋子了。一想到这里她冲下了楼找到了管家赵海波语气不善的道:打电话给裴先生!

赵海波也到了绯闻图片,她不敢擅自处理这件事情,只好马上拨通了裴平颜的电话,裴平颜昨晚在裴家暗夜产业里过夜,一早正准备去裴氏公司。

“裴先生,少­奶­­奶­找你。”赵海波马上说道。

江宛如抢过电话,火大的说道:“都是因为你,我现在怎么办?我要去上班,门口被一大堆记者围着,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事情相当的蹊跷吗?”

“我来接你去上班。”裴平颜当然知道,是有人将他们俩推上了风口浪尖,其目的不言而喻。

他没有给江宛如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让杰克转方向去爱琴海湾接江宛如。

“这样的话,早上的会议会迟到。”杰克提醒着他。

“延迟会议。”裴平颜毫不迟疑的下令。

“是!”杰克马上照办。

很快,车驶回了爱琴海湾,江宛如上了车之后,那些记者还在疯狂的追赶着照相。

江宛如发现他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衫,整个人也是神清气爽,她虽然嘴上没有问他昨晚在哪里,可心里想想却有些酸酸的味道。

裴平颜着她凝视着他的衬衫,他也没有打算解释给她听,而是眼睛平视着前方。

“你总不能天天让我这样上班吧!我还要逛街购物啥的怎么办?”江宛如见他惹了祸,还根本没有片言只语,不由咕哝着。

“你有没有解决的好办法?”裴平颜淡淡的问。

“有!”江宛如眼睛里亮光一闪。

裴平颜马上掐断了她正在生根发芽的想法:“下午下班的时候来我公司。”

“呃……”江宛如瞪着他:“做什么?”

“你来就知道了!”裴平颜腹黑的守口如瓶。

由于裴平颜早上送江宛如到公司办公室,瓦解了江氏公司的员工对他们夫妻俩不合的传闻,他的目光在江宛如的其中一个助手上阿文身上一扫,阿文只感觉到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气直逼而来,马上低下头不敢迎接裴平颜气势逼人的目光。

“调他离开你的助手组。”裴平颜在她耳畔虽然小声却非常霸道的说。

江宛如一怔,他送她上来,原来不止是降低绯闻传闻,还一举两得上来察阿文,果真是­精­明的商人。但是,他要她调,这是江氏公司,她还就偏不调了。

谁知道,下午的时候,阿文主动提出调离助手组,这让江宛如觉得,裴平颜太小题大作了些吧,她和阿文的关系纯属上下级关系,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他为什么不自律自己和赵欣茹的关系?

裴氏公司。

杰克将赵欣茹私自调走资金的证据交给了裴平颜,“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做?”

裴平颜着这一笔资金,这只是他对付赵家的一个开始,父仇不共戴天,任何一个当年参与伤害父亲的人,都会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

“这份证据先收藏着,等我调查清楚了事情之后,才将之曝光。”他不紧不慢的说。

“是!”杰克收藏进了保险柜:“先生,马上准备开会了。”

会议室。

股东们打开ipad上的数据,今天是夏季股东会议,为了总结夏季的利润和对秋季的展望而开。

“平颜,夏季的利润比春季降了一倍……”

“你这样经营,我们对秋季还有什么展望,秋季本属于淡季……”

“我们只能等冬季了,春节时候,玩具的销售量才会提升……”

“平颜,你自从结婚之后,对公司似乎越来越不上心了……”

“原以为,你结婚的对象能够是强强联手,可是没有想到……”

“我当初也为会是赵欣茹做总裁夫人……”

听着众股东们的议论,裴平颜只是稳坐如泰山,他等他们都说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裴氏公司是父亲生前亲手建立,我比任何人都要用心,公司不仅背负着我们赚钱的理念,融入更多的是父亲的心血。我比任何人都想将公司扩大。”

股东们听着裴平颜讲到了创始人裴之将,于是只叹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可惜裴之将英年早逝,他也是一个能力和决策的带头人,裴平颜十五岁接手公司,在成年之后更是一步一步的稳步发展起来。他比任何人付出的都要多,亦比任何人都要爱公司。

裴平颜见众人不敢再说话,他扫­射­了一眼在座的所有股东,语气变得冷厉:“我裴平颜的妻子,不需要各位­操­心。至于下一季度的销售计划、利润估计在报表中都有注明,你们自己清楚。现在散会。”

一说完,他冷酷的率先走了出去。

裴平颜回到了总裁办公室,秘敲开门:“总裁,赵欣茹小姐打电话进来找您。”

“不接!”裴平颜冷若冰霜。

“是!总裁。”秘马上退出来。

赵欣茹发了很多信息给裴平颜,他根本连也不,而今天的一亿资金她已经转过帐,她知道裴平颜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骄傲男人,现在他资金已经拿走,可对她却是不理不睬。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杰克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先生,我已经查明了,叫记者去拍少­奶­­奶­和阿文采购布料的人是赵小姐,记者们证实,少­奶­­奶­和阿文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他们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而您昨晚在酒吧和赵小姐的图片,亦是她一手作为而目的就是先生您……”杰克马上报告他调查的结果。

裴平颜抬腕了表:“你去江氏公司接她过来我办公室。”

江城民见杰克过来接江宛如,虽然他对这两小夫妻的关系感到有些头痛,但见裴平颜还是上心,也就宽慰了不少。

“宛如,去吧!将事情压下来咪担心着你呢!”江城民催促她快走。

江宛如本不想去裴平颜的公司,一是气他要调走自己的助手阿文,二是气他昨晚跑出去鬼混了,三是气自己的心居然越来越堵得发慌了。

当她被杰克接来公司的时候,到在办公室认真工作的裴平颜,这是她第一次来裴氏公司,亦是第一次见他工作的模样,他埋首在电脑前,鼠标正在来回移动,万分镇定的根本不受任何人的打扰。

“过来!”裴平颜做完手上的事情之后,抬头叫她。

江宛如一怔,现在终于到她了,她睁大杏眸瞪他,他为什么老喜欢高高在上的命令着她?可是,脚下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你要我来做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她距离他三尺远,站定。

裴平颜见她有戒备之心,英气的眉毛一挑:“来接我下班!”

江宛如当即就气得跳脚了:“我公司的事情都没有做完,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接你下班?为什么要接你下班?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要拿我来做挡箭牌?”

她才不笨呢!裴平颜叫她来哪止接他下班那么简单,他肯定还有另外的目的。

裴平颜任她又气又急,却慢条斯理的道:“我昨晚是狗仔队借位故意拍的而已。”

“借位?赵欣茹都整个人钻进你怀里了?这还能借位?那个记者完全能拍出ufo的踪迹了,连科学家都out了!”江宛如马上反驳他。

可是,裴平颜听了之后并,没有辩解,也没有发怒,只是抿着­唇­,凝视着小脸都已经涨红的江宛如,微微的笑了笑,也不言语。

这样的男人,让江宛如渐渐觉得不好意思了,她这么抓狂做什么?那不是表明了心迹,自己是在乎他和别的女人乱搞关系了吗?

一想到这里,江宛如对这个腹黑男人挖下的陷阱,更是又羞又怒。“我在乎这件事情是因为不想让妈咪生气,我才没有要生气你和哪个女人交往呢!”

裴平颜听了之后,依然是悠闲的靠在黑­色­高级靠背椅上凝视着她,双眸深沉似海,却熏染了微不可见的笑意,而­唇­角的弧度,却越来越上弯的趋势。

江宛如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而自己就一直唱着独角戏般,将自己的心思一一暴露,她又娇又恼,却又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她被他凝视得心里越来越慌张,而双手也无意识的拘谨了起来。

“你倒是说句话呀!”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只得吼道。

裴平颜浅笑的目光仍然在她的嫣红的脸蛋上没有收回,他­唇­角一弯:“想听我说什么?”

“我……”江宛如反被他问住了,她想听他说什么呢!反正就是不让她这么尴尬就行了。

这时,杰克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先生,准备好了!”

“我们马上就来。”裴平颜站起身,在江宛如还在闹着小小的别扭时,已经伸出大手,牵上了她的小手,向门外走了出去。

他……牵了她的手?

江宛如跟随着他的步伐,眼睛却盯着他的大手,他的十指而漂亮,掌心虽然细腻却有一种暖暖滋生的感觉,将她的小手完全包围住。他……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是想牵她的手了?还是做戏给员工们?

裴平颜握着江宛如柔弱无骨的小手。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走出了办公室。她的小手有一些冰凉,和脸蛋上的红彤彤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一走出了办公室,所有的员工正准备下班,着他们手牵手的走出来,都异口同声的喊道:“总裁、夫人再见!”

江宛如还不知道裴氏公司有这样的下班规矩,她一时就怔住了,她感觉到所有的员工都在向她行注目礼,她偷偷的望向了裴平颜,见他一脸坦然,心安理得接受着所有员工的道别。

她的手心却有些紧张的出汗了,手微微的从他的大掌中滑出来了一点点,再滑出来一点点,她就可以和他的手分开了。

可是男人虽然双眸平视着前方,但手却像长了眼睛一样,她的小手可以在他的大掌中移动,可就是滑不出他的大掌中,她试了好几次,都被他牢牢握住,他握得并不紧,却也让她滑不出来。

江宛如气馁的任他牵着,向前走两人走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她慢慢的松了一口气,这一下,他可以放开她了吧!

可是,裴平颜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她的小手早已经从冰冰凉凉转为了暖意融融,她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越有了一种被严严实实包围住的感觉。

一分钟的电梯时间,江宛如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在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而两人之间,又有一股奇怪的情愫在不停的蔓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心随着电梯的下沉,心情反而越来越高升了。

裴平颜一直平视着前方,在临走出电梯前,他低下头望着小脸嫣红情绪忐忑的小女人,她的杏眸有些迷蒙,似乎不清未来一样。他微微的弯了弯­唇­,握着她的大掌稍稍用了一点点力气,其实牵着她手的感觉,还挺不错!

平颜宛如(10)来电

平颜宛如(11)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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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手机,定下心来,将手机再放回了手提袋里面,然后望向了裴平颜还抿着­唇­角在微微笑的脸庞。

可是,手机依然响过不停,看来赵欣茹并不死心,江宛如歉然道:“不好意思,裴先生。”

她拿出手机,然后走到了阳台上去接电话:“喂……”

“宛如,你和平颜会不会过来?”赵欣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江宛如一怔,原来她不知道他们已经来了,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赵小姐……”

“我都说过了,只是大家吃一餐饭而已,你要不要这么紧张呀?还有你那一批货明天若出不了,我告诉你,你不仅会遭遇到客户退货,销毁后期的订单,就连海关那边,可能还会吃上官司,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从商的最好别与官家有麻烦吧!”赵欣茹是软硬兼施。

江宛如站在阳台上,秋夜的凉风吹在身上,她感觉到了有几分凉意,透过阳台上的玻璃窗,她看到了裴平颜正悠闲的举着杯,­唇­角带着迷人的微微笑,看上去舒适又惬意的模样,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她想,和赵欣茹一起吃一餐饭,不算是将他给“卖”了吧!这样她就可以让海关那边发货了,客户的问题解决了,而海关的检查也可以结束了。

就在江宛如迟疑不定的时候,赵欣茹继续说话了:“宛如,我和平颜或许曾经爱得深,可现在我只想和他做朋友,今天晚上真的仅仅是吃饭而已,我一个小女人还能将你们怎么样了吗?”

“真的只是吃饭吗?”江宛如还是想肯定一下。

“难道我还能将他怎么样?”赵欣茹不由笑了起来。

江宛如想了想,“我问一下裴先生的意见,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们就过去,如果他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

“行!我等你电话。”赵欣茹爽快的挂了电话。

江宛如手里握着手机,她该怎么跟裴平颜说,她从来就猜不透裴平颜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所谓知己知彼才百战百胜,可是她关键压根就不是他对手呀!

她还在阳台上看着江河星空发愣时,裴平颜在向她招手,让她进去。

“怎么啦?看你有心事!”他凝视着她。

“我……”江宛如舍不得破坏现在的气氛,她举杯:“烦扰人的客户罢了,不理她,我们继续喝酒。”

裴平颜看着她喝酒:“刚才你说不喝的……”

“可是我现在想喝……”江宛如凝眸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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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大饭店。同一层楼隔壁房间。

赵欣茹丢下了手机在沙发上,心里愤愤不平,好你个江宛如,看似纯洁如雪,其实手段高着呢!明明就在隔壁享受着二人世界,还骗她说问过裴平颜的意思。

那么好吧!既然你不肯合作,就不要怪她另外再耍手腕了。今天是七年前她和裴平颜第一次huan爱的日子,这个最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时刻,她就算动用海关方向江宛如施压,江宛如居然也不肯让出这个男人。

“小王,进来!”赵欣茹冷声下令。

一个服务生模样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赵欣茹递给他手上的红酒:“送到隔壁去!”

小王拿着红酒敲开了裴平颜和江宛如的房门,而此时,裴平颜正一只手抚着江宛如嫣红的小脸,正想低头亲吻她的时候。

江宛如见有服务生进来,马上不好意思的缩了回来。

小王拿着赵欣茹给的那支红酒,倒在了裴平颜的杯里,他正准备给江宛如也倒上时,却被裴平颜阻止,他可不想在江宛如醉了之后要她。

小王依言,马上退了出去,然后报告给赵欣茹他见到的情况。

赵欣茹当即气得摔杯砸台,丝毫没有了千金大小姐的高贵而又美丽的模样了。

想她赵欣茹要什么有什么,难道还斗不过一个落魄商家之女的江宛如?

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和裴平颜重温当年温情缠眠的片断。无论如何,她一定都要得到他。

而另一房间里的裴平颜和江宛如,正轻笑着喝着酒吃着菜。

“裴先生……”江宛如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她咬了咬­唇­将视线也避开了来。

“有话直说!”裴平颜见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他的语气清淡怡人。

江宛如很想问他如果赵欣茹也来一起吃饭,他会不会欢迎,可是她问不出口。

裴平颜伸出手指抬起她的小下巴,“说吧!我不会强迫女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给她吃一粒定心丸,江宛如马上脸儿就酡红一片,她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的心中微微一暖,笑容也又娇又羞。

“我想问你,如果再加一个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你会不会介意?”江宛如开始迂回曲折的套他的话。

裴平颜双眸平静无波,他凝视着她:“那么你呢?你会不会介意?”

狐狸就是狐狸,将它牵到了哪儿还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江宛如知道这男人心思慎密过人,她对于他的反问句一时无语了。但很快,她就说:“如果我不介意的话,你会不会介意?”

裴平颜知道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一些介意的,却又要装作不介意的样子,他直接了当毫不含糊的说:“我介意!”

这一次的试探,让江宛如不敢再提赵欣茹来和他们一起吃饭的事情了,她在心里还是很高兴裴平颜的这个答案,证明他和她一样,都想好好的过今晚的二人世界。

这也算是他们俩第一次不算约会的约会吧!虽然谁都没有点明,但两个人的心里对今晚都有了一些期盼,还有对他们未来的展望。

就在江宛如决定宁愿失去一个客户,也不和赵欣茹一起吃晚饭时,赵欣茹再次打来了电话,语气异常坚决:“我在你们门外。”

江宛如的手机吓得差一点从手上滑落,她没有想到赵欣茹已经知道了她和裴平颜在饭店里了,而且现在就在他们的门外。这……她可要怎么办才好!

裴平颜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虽然觉得味道有些奇怪,但看到江宛如脸上瞬间变化的表情时,就没有多加理会。他看着她看着接了电话,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就变得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

他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出了什么事情?”

“……”江宛如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裴平颜眼睛一眯,听到了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而江宛如则吓得脸蛋瞬间苍白无血­色­,他在站起身时,忽然感到小fu处传来一股热气,正在蓬勃向上的冉冉升起……

“进来!”他语声依然平静无波。

赵欣茹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两人靠窗而坐,一边从高楼上欣赏着美丽的夜景一边吃着丰盛的晚餐,她的心里更是五味翻腾,醋意横行。

裴平颜是何许人!马上就明白了今晚的一切,他轻轻的放开了江宛如的手,江宛如被他突如其来的松手,心里更是害怕了!

赵欣茹走到他们的面前:“平颜,宛如,我在隔壁吃饭,刚才看到宛如在阳台上接电话,于是过来和你们打声招呼,你们也喜欢这里啊!我记得平颜最喜欢这间房了。”

江宛如的心越沉越深了,原来,赵欣茹一早就知道了他们在这里吃饭,却还假意打了电话来试探她,当试探不成功时,就直接闯了进来。

她其实现在不在意赵欣茹怎么想了,她在意的是裴平颜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了,而从裴平颜刚才的放手,她已经猜到裴平颜觉得,是她和赵欣茹共同谋划了今晚。

裴平颜确实很生气,他今晚是想带她出来一起散散心聊一聊,却没有想到从来国际大饭店到现在喝酒吃饭,都是江宛如在布局,既然想三个人一起吃饭,那好,就吃吧。

“坐下来一起吃吧!”裴平颜招呼着赵欣茹。

“好啊!”赵欣茹马上坐到了他的旁边,然后欣喜的说道:“这些菜都是我爱吃的呀!”

江宛如马上就有了想哭的冲动,他明明说介意三个人一起吃饭,为什么又要让赵欣茹一起吃?还让赵欣茹坐在他的旁边?还点了都是赵欣茹爱吃的菜?

但是,她忍着没有哭,也不准自己哭,她只是默默的凝视着裴平颜,想从他恢复了冷酷神­色­的脸上,找到一点点的意思。

可是,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了,男人没有了刚才举杯的惬意,也没有了抿着­唇­微微露出的笑意,深沉的双眸里更没有了丝毫的暖意。有的,只是那个冷酷无情、封闭所有心情的裴平颜,坐在了她的对面。

这样的裴平颜,她无疑是心痛的。可是,她却找不到任何辩解的语言,亦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

江宛如只有默默忍受着他对自己冷淡的煎熬,如坐针毡一样看着赵欣茹喜笑颜开的拿着裴平颜的筷子夹菜,还端着裴平颜的酒杯喝酒。

像赵欣茹这样毫无顾忌的使用另外一个男人的碗筷和酒杯,那么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而裴平颜却事不关己一样,根本没有阻止,也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宛如,你也吃啊!平颜定然是认为你和我口味差不多,才会叫这些菜的。”赵欣茹一边喝酒一边笑着炫耀。

“我吃饱了!”江宛如小脸上越来越忧伤。

赵欣茹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她假装不经意的提起:“你海关那批货呢!只格说明天可以出货了,你不用担心了。”

江宛如现在满脑子里根本没有想那批货,她脑海里都是裴平颜生气的俊脸,她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而裴平颜的心在瞬间已经凉透了,他开开心心的陪她到国际大饭店用餐,选择了能眺望江畔夜景的浪漫地方,原来她却是为了一批货而将他卖掉,他就觉得奇怪了,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来到裴氏公司,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他对她刚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情感,在这一刹那被完全击垮,坍塌成了一片废墟,成为惨不忍睹的断垣残壁。

赵欣茹喝了酒之后,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气在猛窜,她看了看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裴平颜,为什么他却没有一点感觉呢?难道是他没有喝酒吗?

裴平颜怎么可能没有感觉?但是,他是个自制力极强的男人,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稳坐如山罢了。

一张餐桌,两女一男,各怀心思,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盘算,赵欣茹的开心、江宛如的愧疚、裴平颜的憎恨……纷纷萦绕上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江宛如心烦意乱、心存内疚的沉默着不敢说话,裴平颜更是冷酷如冰、憎恨如水般的沉默着没有片言只语。

唯独赵欣茹开始粉江登场唱大戏,她的身体有热气,而脸上更是红艳艳一片,“平颜,还记得这间房吗?是我和你第一次huan爱时的房间……”

江宛如再也坐不住了,她不敢相信赵欣茹说的话,吃惊的望向了裴平颜,他怎么可以带她来和旧情人欢爱的地方?

而裴平颜也没有打算解释,他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亦根本没有在这间房和赵欣茹做过。这些话,都是赵欣茹自编自导,用来打击江宛如这个笨蛋而已!

赵欣茹年少时就和裴平颜在一起,她自是了解这个骄傲绝顶的男人,他从不屑解释和女人的关系,也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解释。所以,她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来打击已经对裴平颜动情的江宛如。

江宛如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了,她忍了好久的泪水马上就涌了出来,她今天晚上还以为他那么浪漫、温暖,她曾以为自己能够展望幸福,到头来,却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而已。

赵欣茹见她伤心的哭泣,更是将火热的身躯靠向了坐在一旁的裴平颜身上,她本就漂亮非凡,再加上出自名门千金,脸上更有一种高贵的风采,她将头靠在了裴平颜的胸膛上,“平颜,我醉了……”

如果说上次在酒吧里,赵欣茹将身体钻进裴平颜的怀里,是借位偷Pāi的话,那么此刻呢?此刻她真实的靠在他的胸膛中,欢笑如歌般的浅浅唱着他们之间曾经的过往。

江宛如本就泪水盈满了眼眶,她见裴平颜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他稳坐如松般的坐在那里,在她面前享受着赵欣茹的投怀送抱。

推开她!推开赵欣茹!

江宛如在心里呼唤着,她多希望今晚和裴平颜能有一个好的开始,而且将这个好的开始继续下去,可是,早就在预谋这一切的赵欣茹,硬生生的将两人的刚刚萌芽的幸福给掐断了。

江宛如泪流满面的看着裴平颜,裴平颜则冷酷如冰的同样在凝视着她,他面对她的哭泣,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心软和心疼,有的只是对女人耍心计玩手段的憎恨。

江宛如从他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一丁点儿的蔓蔓暖意,有的,只是无尽的痛恨,她多想告诉他,她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她多想告诉他,她其实不喜欢别的女人靠在他的胸膛,她多想告诉他,她不喜欢别的女人用他的碗筷和酒杯……

可是,所有的话,都和着泪水咽进了肚子里,她觉得,他没有推开赵欣茹,那么他对赵欣茹,可能也是旧情难忘吧!要不然怎么会带她来有着他们共同记忆的房间呢!

三个人的世界,总有一个人要离开,一张餐桌,容不下三个人一起吃饭,那么,她走。

就在江宛如压抑的哭泣着站起身时,赵欣茹整个身躯都钻入了裴平颜的怀里,双手并且勾上了他的脖子,­唇­片也移到了他的喉结处,“平颜,抱我,像以前一样抱紧我……”

江宛如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拎起手提袋,就向外冲去,跑得太快太慌忙,小腹撞到了桌角,她也没有觉得疼痛,而是继续向外跑……

“砰”一声,门被大力关上……

江宛如伤心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她不断的流着泪奔跑……

而房间里的裴平颜和赵欣茹呢,赵欣茹不仅是酒里有药在催着情,她本身也想要得到裴平颜,她的吻从男人的喉结处一直向上移,移到了下巴处,然后小手也滑向了他的领口,解开了他的衬衫钮扣,小手滑进了他的胸膛……

裴平颜冷眼旁观这一切,他沉声道:“戏演够了?演够了滚下来!”

“平颜……”赵欣茹从来没有见过裴平颜发这么大的脾气,没有听过他说这么重的话语,她连忙含泪解释:“平颜,我没有演戏,我对你的一切都是真心的,此心可与日月同辉,永远都不会改变……”

当他是瞎子吗?还是睁眼瞎?裴平颜双目似冰的­射­向了她,他一向讨厌女人玩手段,而这两个女人居然联手在他面前玩?

“平颜,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只是想见见你……”赵欣茹自从上次在酒吧里见过他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此时深情的凝望着他,“我知道你娶她是因为爷爷的命令,但我会等你,你知道吗?她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她因为海关的出口货物被扣押,知道我家权大势大,主动找上我,以交换你来达到她出口货物的目的,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只有这样做,我才能见到你……对不起,平颜……”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赵欣茹一边深情的忏悔,一边用眼泪去感化裴平颜,“平颜,我每日每夜都在回想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的快乐,是那么的幸福,我好想再回到过去,好想和你一起牵手晒月光……”

年少的岁月,叫无知,年轻的岁月,叫无情。

裴平颜也不是不会感怀她曾经陪伴的年少岁月,可是一想起她绝情的离开,还有赵家会是裴家的仇人之后,他就变得残酷无情了。

他伸手一挥,将她掀到了一旁,然后抬步向外走去,可每走一步,小fu处传来的火热,就叫嚣得更加厉害了,不用说,今晚的红酒是绝对有问题。

“平颜……”赵欣茹由于喝得比较多,她发作得更是厉害,她马上站起身扑向了他,从背后面圈住他的腰:“平颜,不要走……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的纪念日……”

“酒里的药是你下的?”裴平颜冷笑一声,“你自己随便找个牛郎解决吧!如果你要去医院,银行千金小姐的名声可就坏了。”

“不……不是我下的……”赵欣茹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是宛如下的……她给我们俩下了药,她要成全我们……”

裴平颜微微侧头,看着她被情yu折磨红透的­精­致的脸蛋,残酷的说:“那正好,是她下的,我就找她解决,也算是她为今天的过错而买单。”

赵欣茹没有想到她­精­心设计的这一切,最后还是将裴平颜和江宛如两人推到了一起,她不服气的吼道:“那个女人又笨又丑,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她?”

“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裴平颜残忍的捏着她的手腕,逼她放开手。

裴平颜忍着丹田里澎湃而涨的一股热气,还没有走出门口时,赵欣茹忽然抢在他的前面,抵在门上。“平颜,我受不了……你不要走……你给我一次好不好?”她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面对男人。

“赵欣茹,你错了!我不是你的牛郎!”裴平颜冷冷的说。

“不!你是我的天神,平颜是我的天神……”赵欣茹受不了的脱掉自己的衣服,站在裴平颜的面前。

裴平颜打量了她一眼:“就算你跪在我的脚下求我,我也不会要你!”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赵欣茹想跑出去追,却发现自己未着一物,而此时的药效发作得越来越厉害,她不得已,只得拨通了一个男人的电话。

而还没有跑出国际大饭店的江宛如,就被杰克给拦住了,她被杰克给安排房间里,她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流泪,她不知道此刻裴平颜和赵欣茹是不是在那间房里爱火重燃了?

忽然此时,门被打开来,她抬头一看,男人已经带着滔天怒火站在了她的面前。

杰克就是裴平颜的影子,裴平颜在哪里,杰克就会在哪里,当江宛如哭着要跑出去时,杰克果断的拦下了江宛如,并等候裴平颜的到来。

此时,裴平颜带着怒火和憎恨来到时,只是微微的扬了扬手,杰克就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裴平颜和江宛如两个人,江宛如肩膀一耸一耸的,还在不停的哭泣,此时她见到了他,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只是静静的坐着,凝望着他压抑的哭泣着,她不知道他想要怎么样,也不知道他和赵欣茹怎么样了,她更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了。

裴平颜进来之后一言不发,只是点燃了一支烟,他在生气的抽着烟,她则在伤心的哭泣着。

他抽完了烟之后,见她还在哭,他讥讽道:“你还有脸哭?”

江宛如是他裴平颜第一个会带进公司会牵手出公司会逗弄她的女人,她呢?将他作为交易的筹码,搬上了谈判桌上,他现在气得直想掐死她!

江宛如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没有想过要“卖”掉他的,她真的没有,只是事情不受她的控制而已,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听着他的讽刺,她不敢再哭,可压抑更让她难过了。

“过来!”裴平颜坐在酒店的大chuang上,冷酷的下令。

江宛如透过泪眼朦胧,看到他的眼睛冷酷如冰,她迟疑了一阵,还是从沙发里站起身,走了过去。

她一走到他的跟前,男人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将她压制在了大chuang上,“江宛如,我掐死你!”

江宛如只感觉到他的大掌越来越有力,扼住了她的呼吸道,这一只大手,曾牵着她的手,温暖过她的心房,她曾被他暖暖的包围,她曾经想那是不是真实的场景,可是现在,这一只大手给过她无限的希望,却又将她推向了绝望……

原来,他的温情脉脉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昙花开时只是她刚好在他的身边,换了别的女人恐怕也是如此吧。他,终究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残忍至极、果断杀伐的裴氏掌门人平颜。

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从眼眶向脸颊流去,她不该对他有所希冀,也就不会这么疼痛了。

江宛如只感觉到自己快要死去时,忽然看见了她的女儿,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五岁的女孩子,女孩儿穿着她买的公主裙,胸口戴着一枚闪亮的钻石胸针,扎着两只小辫子,在跳着轻盈的舞蹈,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童话公主……

“不……”她不要就这样被裴平颜掐死,他没有任何权利决定她的生死,她要活着见到女儿。

裴平颜真是恨不得掐死她,她是他唯一要共同携手向前走的人,却被她这样赤果果的背叛了自己,“每一个背叛我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江宛如,这是你自己找的!”

不!她没有背叛他!她真的没有!她一直都没有答应赵欣茹的交易条件,只是最后却落入了赵欣茹设计好的陷阱里。江宛如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喉咙处却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睁大着水雾迷漫的杏眸望着他,这个轻易掌控着她生死的男人,希望他能放开自己。

江宛如,就算你最后没有答应赵欣茹,可是你说要到国际大饭店吃饭,就已经在谋局了,只是整个吃饭过程之中,你在摇摆不定,至少你是有背叛的动机,这是裴平颜最不能接受的地方。一想到这里,他的手力度再一次加大。

人类对于最后的求生,总有一种本能,江宛如也不例外,她双手掐着他的大手,这一种置之死地背水一战的求生方式,逼得裴平颜放开了手,她马上翻身滚到了一旁,蹲在地上一直在喘气……

裴平颜的手上有几道深深的血痕,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手在轻不可微的颤抖着,他盯着自己的手,过了好一阵,才望向了蹲在地上的江宛如。

江宛如知道自己的危机还没有解除,她在短暂的休憩之后,依然是抬头惊恐的瞪着他,他冷酷着一张杀人的俊脸也正弥漫着滔天怒火的瞪着她。

“裴先生,不要杀我……我没有背叛你……”她知道自己很难走出国际大饭店,她马上说道。

“但是你犯了不可原谅的错!你知不知道?”裴平颜怒吼道,他纵横江湖二十年,却被自己的妻子给卖掉,而对象还是自己的仇人之女,叫他怎么原谅她!

江宛如自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抱着自己害怕得瑟瑟发抖,她哭着道:“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提议到国际大饭店来吃饭……可是我真的没有要背叛你,我没有……”

裴平颜瞪着她的双眸依旧是恨不得将她撕碎,他的双拳慢慢的握了起来,而小fu内的火气随着怒火也愈来愈旺,特别是看着楚楚可怜的江宛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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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颜宛如(12)情

裴平颜瞪着她的双眸依旧是恨不得将她撕碎,他的双拳慢慢的握了起来,而小腹内的火气随着怒火也愈来愈旺,特别是看着楚楚可怜的江宛如的时候。

该死的!她背叛了自己,他还对她有渴望?裴平颜对自己的这个认知更是火上浇油的怒!

他的冰眸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像小白兔一样的江宛如,视线落在她手腕处时,一圈牙痕依旧显眼的展现在她的手腕上,那是他受伤时,她陪伴在侧,他咬了她……

他那时想,她或许是他这一生要找的那个人,能够同生共死,能够荣辱与共,能够一起进退,能够携手一生……

当今天这个不可原谅的背叛,烙印在他的心里时,他问自己,是不是选错人了?

“裴先生……”江宛如很怕裴平颜发怒,但更怕他一言不发时的冷酷样子,她慢慢的站起了身,又向后退了两步。

她的这一声呼唤,让裴平颜小fu处的火气越燃越旺,他收回自己的思绪,然后打量着江宛如的身子,冰冷的­唇­微微一勾,一个字简单却有力。

“脱!”

江宛如又后退了一步,她的杏眸越瞪越大,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个男人,他说过不会强迫她成为他的女人,现在为什么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裴先生,你向我承诺过的……”她鼓足勇气说道。

江宛如再伤心也不是笨人,知道他现在怒气滔天,他也不是真心想要她,她可不想成为男人泄愤的玩具!所以,她希望婚前的承诺能够唤起他的那么一点点良知。

可是,换来的却是裴平颜冷酷的讽刺:“我不强迫你!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马上死在我跟前,二是你心甘情愿的脱光衣服躺到chuang上去。”

他曾想过要给她快乐,给她尊重,可是她自己不珍惜,不仅如此,还将他给予她的真心踩在脚底下,他本有些动容的心,被她这一次给狠狠的粉碎。

江宛如此时方明白,海关查货算什么?失去一个客户算什么?赵欣茹陷害她又算什么?惹怒了裴平颜,那才是真的算她能耐了。

她望着他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墙壁上,退到了无路可退,而男人只是眯着冰眸注视着她,她就像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他宰割。

她不想死!而且她也罪不致死!她要活着找到亲生女儿,那是她这一生最牵挂的人。

可是,她不想如此屈辱的承huan于这个男人,她已经有过一次被人蒙着眼睛,在暴风雨夜里毫不怜惜的夺去了纯洁之身,她不想重蹈覆辙、历史重现。

而且这个男人不同,她对他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依恋,她做不到他那样翻脸绝情,她不想成为他生气之下的杯具。

她越是后退,越是躲避,他就越生气,而此时小fu内的火苗和胸腔里的怒火一起熊熊燃烧,他裴平颜想要一个女人,不就是一句话的事,还有像江宛如这样三番五次的别扭着不肯的吗?

“江宛如,我的话不再重复!”他的身体越来越火热,但语声却越来越冷。

“裴先生……”江宛如被他吓得瑟瑟发抖,她摇着头流着泪不肯屈从他的任何一个条件。

裴平颜从chuang上站起身,向她大步逼来:“既然是不想脱衣服,那我就选择第一个。”

“不……不……”江宛如被他的残酷无情逼入了绝境,她不要再被他杀一次,她要活着,屈辱的活着,然后希望能早日见到女儿……

“我脱!”她咬着牙说。

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再流泪,可是泪水依然是汹涌而下,她颤抖着先脱下了自己的小西装,再解开了身上的白­色­衬衫钮扣,然后是黑­色­的西裤……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与其说更多,换取更多的屈辱,她选择了屈服于他。只是她对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这一次,她和他永远形同陌路……

她哽咽着脱掉了最后的遮羞布之后,一具光洁的女体,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完全展现在了裴平颜的眼里,她真的很美,身体尤其­精­美,像一具水晶娃娃,让男人爱不释手的感觉。

江宛如睁开眼睛,不再看他。所有对幸福的希冀,在这一刻成为了泡影;所有对他的依恋,在这一刻全都成了讽刺;所有对未来的展望,在这一刻都灰飞烟灭……

疼……

第一夜的感觉又回来了!江宛如疼得全身都抽筋了,那种排山倒海般压下来的疼痛,和第一次做时没有任何两样,那一次,全身上下只有疼痛的感知,而这一次,她还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又加上了视觉的冲击力,让她像风雨之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会有被巨浪打翻的危险……

她咬紧了­唇­,一声不吭,即使那种疼,一直疼到了她的心里,她也强忍着什么也不肯说,就连一个基本的轻哼也不会吟哼。

裴平颜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对一个女人,他要哪一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的幸运,而看似柔弱的江宛如,却有着坚韧的内心。

他知道她疼得厉害,可就是坚强的忍着,他的心里更加气愤,如果她向他示弱,他想,他会轻一点慢一点对她。但是,她选择了跟他逞强,他亦是遇强愈强。

当他冲进她的柔软的那一刹那,他知道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一向不喜欢和chu子做,因为她们不懂得怎么讨好男人。可是对于江宛如,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分失落。由此证明,她一直不肯嫁他,一直不让他碰她,她的心里装着另外一个男人。

对于这个认知,裴平颜更是怒火万丈的奔腾了,他强进强出,惹得江宛如疼得咬破了嘴­唇­,他还冷笑着讽刺她:“既然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做,你该明白在chuang上,女人要懂得妖mei和放dang了,给我叫出来!”

江宛如的泪已经流­干­,她竟然不知道裴平颜也是一个有chu子情结的男人,其实他和别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同,他跟交易孩子的男人一样冷酷无情。

她怎么对这样一个男人有了感觉?是因为他前期偶尔露出来的温柔吗?温柔可真是把刀,杀死了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她不说话,也不肯叫,就只是瞪大杏眸望着他,而­唇­片上的血水也越来越多……

见她更是倔强,裴平颜停了下来,懊恼的咒骂了一声,他什么时候失控成这样了?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他裴氏掌门人的风度哪儿去了?统统给江宛如给毁掉了!

他想退出她的身体里,才发现药效该死的超强,他和她就像强力胶一样紧紧的粘在了一起,根本没有再分开的可能了。

终于,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腰线,但­唇­角的笑意却渲染得更加冰冷了:“我怎么忘记了,你说过你是xing冷淡!”

江宛如一听他提起婚前自己胡乱掐的理由,说她是xing冷淡,她只希望他能够放开她。她真的已经疼到了极限,第一次和男人做时,男人也只是为了播种这一个目的,当目的达到了他就毫不犹豫的抽身而退。可是,现在,她只感觉到裴平颜在她的身体里,越膨胀越厉害,有一种将她撑爆的感觉。

如果说第一次是懵懵懂懂的痛楚,那么这一次,是刻骨铭心的伤痛,她好疼,她好痛,却又倔强的不肯说一句话,也不肯有半个音符飘出来,缓和这紧张的局势。

裴平颜恼怒她的背叛,又憎恨她的倔强,身体本就是怒火滔天,再加上强烈的药效,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任其像野马一样在她体nei横冲直闯。

终于,缓和了片刻身体的热度之后,他的大手离开她的腰侧,像琴弦一样拨动,又似海澡一样的环绕着,更像雾气一样的若有若无的弥漫着她的雪白,这个liao拨的动作,马上让江宛如颤栗了起来,她这一点点的动qing,让裴平颜的动作更是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嗯……”江宛如不由自主的轻哼了出来。

这样的江宛如,无疑是让裴平颜能够接受的,他感觉到了她的这些变化之后,开始有节奏的摆动着强悍的身躯,震动着柔软的女人。

她不再紧得像铁箍,也不再僵硬得像死鱼,也不再紧紧的咬着­唇­不肯松嘴,经过了裴平颜挑dou过的江宛如,生涩的展现着她女人的风姿,并慢慢的回应他。

虽然还是不能承受他的超大尺寸,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疼痛难忍,而且,江宛如还感觉到了汹涌澎湃如潮水般的激动,在体nei的每一寸里流动,再流动,潮去又潮来的感觉,和他强势的进出有着同一节奏感,这个认知,让她马上娇羞着闭上了眼睛。

无论她如何不去想这个男人,可身体这一刻真实的反应,让她羞得无处藏身,她就算不懂得男女情事,可也猜得到几分,为什么两个相互都恨着人,却能这么默契和配合?难道真的是本能吗?

埋在她的身体里,有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裴平颜没有料到会是这么强烈,他鲜少和女人调qing,而江宛如却是个例外,看着她开始闭着眼睛享受这种欢乐,他勒令她:“睁开眼睛。”

两人虽然已经进行了很久,一直是她在反应着身体的情绪,哼哼唧唧的唱来吟去,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能够抵挡外界的痛楚,却没有办法拒绝外界的快乐,当她疼痛万分时,她能忍着不发一言,可是,当潮来潮往的快乐向她袭来时,她却忍不住想要更多。

她听到了他的命令,间或感受着他沉重的喘息,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他虽然俊美无俦却依然冷酷无边的脸,他的双眸依然是深不可测,她看不见他的丁点情绪,却在他的黑瞳里看见了娇羞动人的自己,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无能为力,任他控制的无能为力。

“以后都不准闭上眼睛,你要给我看清楚我是谁!你要知道是谁现在占有你!你要给我学会如何向我承huan!”裴平颜霸道的说,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想要的是更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开始嫉妒那个最初拥有她的人,在他的身边,不准想任何男人。

江宛如听着他的话,杏眸儿越瞪越大,裴平颜以后都要她这样吗?她不要!她以后不敢再惹他生气了!只有外界有关裴平颜的一切,她都会自动的退离三尺之外,她只想保护着心底的秘密,能够见到女儿就好。

她的江瞳里依然映照着裴平颜的模样,他正在挥汗如雨般的释放身体里无穷无尽的能量,这一刻,他只是享受着xiao魂般的身子,握着她的纤腰,做着最原始的耕耘,江宛如抵挡不住他的冲击,忍不住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这样每一次在晃动时,才不至于被他击飞出去。

她的这一个主动的作法,让裴平颜的心情微微有一点点的好转,他伸手将她抱起来,任每一次发丝飞扬时,都轻轻的缭绕在他的肩侧,她的头发,像最柔软的缎带,拂过他的寸寸皮肤。

江宛如只盼望着这一场满含背叛和­阴­谋的huan爱能够早点结束,她知道她斗不过他,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他斗,可是却身不由己的陷入了进去,赔上了这一次的身体,还好,她的心还在。

他浓郁的男­性­味道弥漫在她的鼻息之间,她被他抱入怀中,两人的身体契合得天衣无缝,她终于无力再承受,不由轻声道:“裴先生……”

裴平颜的身体未停,但双眸却凝视着她绯红的小脸,他看着她俏俏的鼻尖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水眸儿又大又惹人怜,但目光移到了她咬破的­唇­片上时,双眸就紧了起来。

他一怒,江宛如就更紧张了,她不由自主的再次咬上了破裂的­唇­片,男人怒吼:“你还敢咬!”

这是她的­唇­片,他又凶什么?她被他吼得一震颤。

江宛如不知道男人还想做什么,她已经无力应对他的“凶器”和“暴力”还有“怒气”了,也只得睁大眸儿望着他,任他纵横驰骋,任他乐此不疲了。

裴平颜盯着江宛如裂开的­唇­片,本是红艳艳水灵灵的两片­唇­,却被她咬得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他凝视着小小的她:“刚才要说什么?”

深不可测的裴大人问话了,江宛如赶忙请求他:“我好累,你能不能……”

裴平颜冷酷的眸儿一眯,身体却异常勇猛的再次进行攻城掠池,直让江宛如无力招架的哭泣:“我真不行了……”

他冷哼一声,“你背叛得起,就要承受得起!我不接受任何求情,你求情也没有用,给我牢牢的记住,记住今天晚上!”

他一提起“背叛”二字,身形更是猛烈,而且节奏也越来越疯狂,江宛如害怕得哭了起来,“裴先生,你这样我会死的……”

这种强烈的逼迫人的感觉,将她推向了不可逆转的顶峰,她在想,他是不是要用这种方式判她的死刑呀?她想一定是的,她怎么感觉身体都不像是她的了,明明心里害怕他这样对自己,可身体却跟他越粘越紧,不舍得分开来。

她越是害怕,就将他越抱越紧,小小的下巴搁在了他的颈窝里,泪水也流进了他的身体里,他就和她镶嵌得越是密实。他恨声道:“你很怕死?”

“嗯……”她哭泣着答他,她还有心愿未了,当然不舍得死去。

“你个没用的小东西!”他骂着她,却也在她的身体里shi放了。

一定是他太久没有做了,一定是药效的作用,他才会对她的身体爱不释手,要不然怎么会这样?

裴平颜看着她累极了的睡在他的怀里,长长的睫毛上还有不断溢出的泪水珠儿,他恨恨的叹了一声,然后拉过被子,将两人的身体盖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江宛如是在手机铃声中醒过来的,她累极的睁开了眼睛,去找她的手提袋,起床去沙发上拿时,才看到被单下的自己不着寸缕,而且腰上留着很多印记,她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再一看周围的环境,居然不是在家里。她一时就懵了!

她赶忙一边穿衣服一边回想,想起昨天晚上是和裴平颜在这里……

她,终究是和他走到了这一步,不需要爱就能有男女之欢吧!

可是,她不想这样。但是,事情由不得她自己,凡事,都是那个男人说了算吧。

平颜宛如(13)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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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想这样。但是,事情由不得她自己,凡事,都是那个男人说了算吧。

她一抬步,才发现双腿痛得像被硬生生打断,那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如果说新婚翌日裴平颜割伤她来说,已经是小巫见大巫了,没得比较了。

她稳了稳自己的身体,然后向沙发走去,每走一步,全身上下都疼得钻心噬骨,她想起昨晚那些火辣辣的场景,又马上羞红了脸。

还好,这个男人已经离开,要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江宛如拿起手提袋里的手机,打开来一看,是姜莹莹打了好几个电话。

“莹莹,怎么啦?”江宛如回拨过去。

“大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出货的最后期限了,海关那边怎么样?这个客户催得又急又火,公司的电话快被他们打爆了!而都快十点钟了,你还没有回公司上班,你是不是在海关那边协商啊?”姜莹莹连珠炮似的发了一堆问。

江宛如沉默着,为了这一批货,她被赵欣茹算计,她“背叛”了裴平颜对她的信任,她差点被裴平颜掐死,最后还得脱光了躺着任他予取予求,可结果呢?结果就是,货依然被海关扣押,裴平颜恨她的“背叛”,她失了身也伤了心。

“大小姐……大小姐,你在听我说话吗?”姜莹莹一直没有听到回应,她又问道:“你不如问问裴先生,裴氏权势滔天,定然能帮我们的……”

江宛如直接挂断了电话,她在嫁给裴平颜的时候,就没有指望要他帮江氏公司,至从昨晚他那样对她以后,她更不会对他提任何要求,他们在外人眼里可能还是夫妻,但在两人的心里,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货,发不出去就发不出去吧。他,要恨她背叛就恨她吧。身,失了就失了吧,只要心还在,就好。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间有着他味道的房间,她打开了房门,拿着手提袋向酒店外走去。却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清新,又是那么的温暖。

她怔在原地好久,是不是人在伤心的时候,就会想起心底里那些以前留下的暖暖的伤,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这样,至少她会。

因为,她觉得那个背影,好像好像她的初恋情人刘新成,虽然江家衰败的时候,刘家没有伸出援助之手,但是,她觉得,这并不妨碍她和刘新成以前曾那么单纯的相爱,虽然,她也曾想知道他当年去了哪里,为什么杳无音讯?

因为爱过,所以在乎。她还是在乎着刘新成,那是年少岁月里最美丽的诗,最温暖的画,最单纯的情。相对于昨晚残酷的裴平颜,她依稀期待着能见到的人,依然是刘新成。

江宛如收回了心神,然后慢慢的向外走去。

刘新成刚回国来,他已经在国外修完了美术专业和音乐专业的全部课程,他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江宛如。

他今天到国际大饭店,因为这里有外宾来临,有一场钢琴演奏会,是由他独自担纲。

他在门口,似乎看见了江宛如的身影,那个清秀的丫头,还像六年前一样,喜欢站在人来人往里,她依然是长长的头发,眼睛又大又亮,望着他的时候,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

可是,怎么一转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他甚至觉得,她的出现只是一个幻觉而已,就算是个幻觉,在他看来,亦是一个美丽而又动人的幻觉。

“刚才有个女孩子一直望着你,长长的头发,卡其­色­的韩版小西装,眼睛又大又闪,新城,你认识她吗?”刘新成的经纪人曹训问他。

刘新成一听,马上冲出围着他的工作人员,就向酒店外跑去,他不是幻觉,他看到的江宛如的样子,也正是曹训形容的美丽的女子。

“新城……新城……”曹训在后面边追边喊,这演奏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刘新成又怎么啦?

刘新成根本不管什么演奏会了,他只想马上能够追上江宛如,他冲出酒店门口,看到江宛如正欲拦一辆出租车离开,他跑了上去,拉住她的手。

“宛如……”

江宛如正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的手腕被漂亮的艺术家的手握住,身后传来的也是清新怡人的淡淡香味,她瞬间石化。他和她的家人一样,喜欢叫她“宛如”,这个声音离开了六年,她曾期待了六年,当再听到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她,甚至不敢转过身,也不敢回头去看。她只是知道,她在国际大饭店里看到的玉树临风般的男人,就是他刘新成了。

当时光的齿轮转过一圈又一圈的时候,我们再次相会在秋日的天高云淡之下。当命运的齿轮滑过一轮又一轮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纯洁而又可爱的两个少年了。

刘新成坚定的轻轻的拉过江宛如,让她与他正面相对,他凝视着她,有些憔悴,有些感伤,他曾捧在手心里的丫头,如今已经是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褪去了年少的青涩,更多了几分女人的柔韵。

江宛如一样在打量着他,他­唇­角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他穿着整洁的一身雪白的西装,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是­干­净而清新的,她在他的面前,一直是被他呵护和宠溺的小公主,只是六年前那一场变故,她长大了!她明白,她不再是他的小公主,他应该有值得宠爱的小公主。

“宛如……”

刘新成将她拥进怀中,六年了,她还是没有长­肉­,瘦得令他心疼,他真的找到她了,他从此以后,都会再宠她,只宠她一个。

温暖的怀抱,温柔的初恋,令江宛如瞬间就回到了六年前的情景里,她喜欢他的怀抱,她喜欢他的琴声,亦喜欢他画的画,总之他无论做什么,她都是喜欢的。

“新城……”

江宛如忍不住呼喊着他,这个在夜里也曾呼唤过的名字,他回来了!可是,她已经不再属于他了!永远都不再属于了。

她能贪恋的,也就是此刻里,和他这一个深情的拥抱,也就是他对她一声柔柔的呼唤,也就是他那清新似朝露的味道。

阳光下,男人斯文而俊美,女人清秀而可爱,他们都在激动此刻的久别重逢。

曹训一追上来,就看到了这一幅动人的画面,可是,他不得不提醒:“新城,演奏会马上开始了!”

江宛如连忙从刘新成的怀抱里退出来,然后看到了另外一个男人,刘新成见她像小兔子一样跳开,不由轻笑:“曹训,我的经纪人。”然后他又转向曹训,“我的女友,宛如。”

“……”江宛如嘴巴张了几张,惊愕得没有说出话来,她没有想到六年后的刘新成跟六年前一样将她介绍给他的所有朋友,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女友,她已经成为人­妇­了。

“宛如,你行行好!让新城回去演奏吧!他若再不回去,那些外宾谁也对付不了。”曹训又是抱拳又是作揖,他向江宛如求着情。

江宛如被他的样子惹得哭笑不得,不过,应该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的。“新城,你在国际大饭店演出吗?真是恭喜你了!”

“恭喜就免了,宛如,我提供尊贵vip座位给你,免费听新城的演唱会吧!”曹训一看时间来不及了,马上拉着刘新成就往国际大饭店赶去。

刘新成不肯走,他只是暖暖的像秋日的阳光一样凝望着她,江宛如点了点头,她也确实想不出要去哪里,­干­脆就去听听吧!

“好!我去。”

三个人一起进去之后,里面的贵宾已经差不多到齐了,曹训安排了一个座位给江宛如,她可以看见刘新成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的每一个优美的姿势,凝望着他玉树临风的侧面,静听他天籁般动听的琴声,任自己的灵魂也跟着他像羽毛一样的飞了起来,无忧无虑的一直飞升……

在这一刻,她忘记了海关烦事,忘记了裴平颜的憎恨,忘记了人世间的纷纷扰扰,只感觉生活在了刘新成编织的一个美妙的童话世界里,她和他一起,徜徉在温暖的阳光、柔软的沙滩、湛蓝的海水……

当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不少女生跑上台去向刘新成献花,他就是一个尊荣而高贵的王子,含着温馨的笑容,目光却只停留在了江宛如的身上。

散场之后,他和她一起来到了咖啡厅。

“恭喜你,新城,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江宛如亦知道刘家是商人,当然期待子承父业,可是刘新成偏偏喜欢绘画和音乐,而且现在有如此成就,怎么不令她高兴。

刘新成微微一笑:“宛如,你呢?你大学有没有继续练习画画?”

她的大学?她读了一年就肆学了,更别提画画了。可是,江宛如不想提这些伤感的过去,她只是用轻快的语气说:“我帮助爹地打理江氏公司,而且越来越好了!”

她亦没有问这六年时间,刘新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过去的一切都已经不追不回来了,两人珍惜的,也就是此刻相互凝望时的笑容。

忽然,江宛如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来一看是姜莹莹,“莹莹,发生了什么事?”

“大小姐,你快来医院,董事长发病了!”姜莹莹焦急的说。

“好!我马上来!”江宛如心急如焚,一定是国外那批货惹得江城民入了医院吧!都怪她处理不好。

“宛如,怎么啦?”刘新成见她急急忙忙的哭着往外跑,赶忙追了上来。

“新城,爹地病了,我要马上去医院。”江宛如忍着裴平颜加诸在她身体里的疼痛,她一边跑一边说。

刘新成赶忙道:“上车!我送你过去。”

江宛如也不再推迟,于是上了刘新成的车,他开车向医院赶去。

两人一到了医院,姜莹莹已经在门外等候了,江宛如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董事长被美国那批货气倒了,一时气急攻心就晕倒,我们马上送来医院,正在抢救过程中。”姜莹莹马上答。

“都怪我没本事!我没有处理好那批货,爹地才会气得病倒。”江宛如掩面而泣。

刘新成一听,“怎么回事?”

姜莹莹一看是个温暖怡人、玉树临风的大帅哥,“大小姐,这位是……”

“这是朋友新城。”江宛如却掉了那个“男”字,就算心里是她是男朋友,可实际身份已经不再是了。

姜莹莹大体说了一说情况,然后望向他:“刘先生有办法吗?”

“美国那边我也认识一些人,我出面跟他们协商一下迟发货,另外海关这边我马上叫曹训处理。”刘新成打了两个电话之后,事情轻易就搞定了。

姜莹莹打开笔记本电话,核实了国外那边的订单和发货数量之后,“大小姐,装柜出国这边,我和阿文一起去跟进吧!”

“好!一定要检查货品的质量,不要为了出货而出货。”江宛如再三叮嘱。

姜莹莹走后,江宛如和刘新成一起站在抢救室的门外,她轻声说:“谢谢你,新城。”

“宛如,对我这么见外?”刘新成低头凝视她。

江宛如的心里一酸,她也不想,可是事实无情,她不能够再享受他无条件的疼爱了。

“新城,其实我……”

她本想跟他说,她已经结婚了,可是话还没有说完,护士已经打开了抢救室的大门,走出来说:“病人的家属可以进去探望了,病人的情绪基本上稳定,但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们快进吧!”刘新成催促着她。

“好!”江宛如也开心的点头。

两人一起走进去,江宛如握着江城民的手:“爹地呀,不用再担心了,国外那批货莹莹和阿文已经跟进装柜出口了,您以后不要为了这些事生气好不好?”

“伯父,您好!”刘新成站在江宛如的身后向江城民打着招呼。

江城民在死亡路上转了一圈,再被救回来,也看开了很多,他看着江宛如,再看了看刘新成,“宛如,这是新城吧!”

“是!爹地,他是新城。”江宛如开心的点头。

江城民看着她女孩子的心思,心里脉脉的叹了一声,刘新成和裴平颜都是人中之龙,可是这感情绝对不能乱来。

“宛如,打电话叫你妈咪来吧!”江城民说。

“可是妈咪的身体也不好,她若是知道了您生病,肯定会着急的。”江宛如担心。

江城民拍了拍她的小手:“夫妻之间应该互相扶持互相包容互敬互爱,你妈咪是会担心我,因为她爱我,我让她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也是希望她能明白,总好过我今晚不回家让她瞎猜吧!”

江宛如听着父亲教导她夫妻相处之道,她咬了咬破裂的嘴­唇­,想起昨晚裴平颜对自己所做的种种,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和他没有互相扶持亦没有互相包容更不会互敬互爱。

“好了!你还年轻,慢慢的相处就会明白了。”江城民也意在提醒她,既然是结了婚,就和裴平颜好好相处下去,不要因为刘新成的突然出现,天平就瞬间倾斜。

江宛如点了点头:“爹地,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明白的。我马上打电话给妈咪,让她来陪你好不好?”

她再也不敢违逆了裴平颜的意,又怎么敢对这段婚姻提出任何质疑,她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裴平颜的话,做一个他需要的裴太太就行了。她和刘新成,无论有没有裴平颜,都是不可能再续前缘了!

当张英智被司机送来医院时,她的身体一向也不好,但却非常乐观积极的面对,此时看见江城民,两人互相凝望,又互相鼓励着对方。那一种相濡以沫的不离不弃,确实是江宛如不能完全体会的,他们人生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从以前积累沉淀下来的情感,随着年月的增加而增加,变成了浓烈的相依相偎了。

江宛如望着他们:“爹地妈咪,我回公司再跟进一下,下了班我再过来看望爹地。”

“伯父、伯母,多保重身体,我送宛如回公司。”刘新成礼貌的告别。

刘新成送江宛如回到了江氏公司,江宛如决定跟他说明白:“新城,我已经结婚了。”

“……”刘新成温暖的眼神马上暗淡了下去,他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良久之后,才道:“他对你好吗?”

“好!”江宛如说着了违心的话,好到昨晚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但是这些话,装在心里就好。

“宛如,只要你幸福,就好。”刘新成说完,慢慢的转身。

江宛如凝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在夕阳下拖得很长很长,他上了车,开着车慢慢的远去,那一刹那,她泪如雨下!

刘新成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不会追问她为什么,他就是这么相信她,也是这么放任她,他宁愿独自舔着伤痛,也不愿意让江宛如看到他的伤疤。

她又怎么能告诉他,她所承受的一切?那样一来,他比她还要痛苦,所有的痛,她一个人受就好了。他就像站在云端的王子,自会再有公主进入他的世界。

那么她,也就任裴平颜捏扁搓圆,任他哪天腻了烦了再放开她好了!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也只想带着女儿过着简单而写意的平凡生活,她可能会再拾画笔,她会教女儿绘画,给她讲故事。

流着泪憧憬着未来美好生活的江宛如,终是要回归到现实生活中来,她不得不面对和裴平颜越来越恶劣的婚姻,也不得不处理公司那些周而复始的事情,最期待的就是和女儿相见的那一刻。

江宛如擦­干­了眼泪,回到了公司,开始集中­精­神处理公司事务,现在江城民生病住院,她的工作压力会越来越大。

医院。赵欣茹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中午时分,阳光从玻璃照进了病房,然后照在她的身上。她记得裴平颜离开房间之后,她打了电话给刘新成,可刘新成从来就不碰她,不仅如此,他将她送来了医院。

相对于裴平颜的绝情离开,刘新成还算是温柔的冷漠,赵欣茹眯着眼眼睛想了想,她究竟想要他们之中的哪一个?难道她前一世跟江宛如有仇?江宛如喜欢刘新成的时候,她也喜欢刘新成,江宛如喜欢裴平颜的时候,他又觉得裴平颜最好。

赵欣茹无视这暖暖的阳光,她对昨晚巳经成功了一半的计谋,感到非常垴火,即使顺利赶走了江宛如,即使她给裴平颜下了药,可是,她还是得不到裴平颜!难道裴平颜对自己再也没有一点点感情了吗?还是他已经也喜欢上了江宛如?不过,她还有控制着江宛如的王牌在手上,她赵欣茹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此时,海关那边曹只格打电话过来,告诉赵欣茹:“江氏公司那批货巳经在装柜出国了。”

“我不准!”赵欣茹大声吼了起来。她谋划的这一切都以失败而告终,她费尽心机,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她怎么甘心!她不甘心!

曹只格叹道:“这是上级下达的命令,我哪敢不从?这件事情到比为止吧,谁都不要再提了。”

“知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赵欣茹想,会不会是裴平颜在向海关方施压?凭他的能力施压,海关方面肯定会放货的。

曹只格匆匆忙忙挂了电活:“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周大小姐,就这样吧。”

赵欣茹想不出来还会有谁帮江宛如,她心中气恼,却又找不到发泄旳堤口,只得将桌上旳水果全部推倒,然后水果滚到在地上,随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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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公司。

裴平颜今天很早从酒店的房间离开,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失控,他从不曾威逼利诱过哪一个女人,江宛如是第一个、他昨晚睡得很少,她蜷在他旳怀里,困极累极的跟小猪一样呼呼大睡时,他旳身体一接触她,又开始叫嚣着想要她,他气垴的推开了他雪白晶莹的娇躯,然后起身去浴室里冲冷水,借以缓解身体里喷薄而名的热量。

他告诉自己,一定是药效旳问题,他裴平颜才不屑对一个女人用强的。他洗了澡之后再也没有看chuang上睡得正香旳女人,就离开了酒店。

“杰克,将这一份青风帮洗黑钱的资料匿名寄到****,方问直指赵焕天。”裴平颜指着桌上的资料,“赵焕天多年以来涉及洗黑钱,这一次,找要让他完全现出原形。”

杰克马上照办。他亦明白一个道理,赵欣茹会如此放肆,多半亦是因为赵焕天一呼百应的权势,赵家这根大树,裴平颜定然想连根拔起。

裴平颜搜集这了么多年的证据,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他父亲的人,赵焕天就是一个开始。

**********************

江氏公司。

江宛如处理了订单,又专门召开了生产视频会议,要求质检部门一定要抓紧生产进度旳同时,还要对产品质量严格控制。无论是出囗货物还是针对国内销售,在质量方面都要做到一视同仁。

江宛如忙完公司的事情,于是直接到了医院,她不想回裴家,也不想看到裴平颜,所以医院成了最好的避护所。她进医院之前去药店买了紧急biyun药,她自然知道和裴平颜那啥了,也会在体nei留下种子,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可不想历史再重来一次。她早上就想买的,可早上走出酒店之后就遇见了仼新城,一想起他伤心的离去,她的心一阵又一阵的刺俑了起共。

医院里,张英智已经煲了汤给江城民喝,江宛如压下心底所有的悲伤和痛苦,调皮的和江城民抢着喝毋亲的*汤,惹得张英智一直笑着骂她长不大,整个房间一片欢声笑语。

晚上九点钟,张英智催江宛如回裴家:“宛如,该回去裴家了。”

“妈咪呀,今晚我在医院陪爹地,您身体不好,赶紧回去休息吧!爹地明天早上还想吃你亲手做旳早餐呢!”江宛如坚决不回裴家。

张英智伸手一敲她的头:“你想吃我做旳早餐,明天我叫人送去公司就行了。你赶快给我回家,你回家陪平颜,你爹地这里有我陪。”

江宛如抱着江城民的胳膊撒着娇不肯走:“爹地,我和妈咪一起陪您,好不好?”

江城民弯­唇­一笑:“爹地说话不算,爹地也要听你妈咪旳话呀!”

张英智乐了:“这个家我说了箅!现在我发号施令:城民躺下休息,宛如回家陪平颜。”

江宛如无奈,只得拿起手提袋离开。

她走出了医院,然后一个人在街上到处游荡着。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精­美的橱窗,徘徊在一个又一个红绿灯闪烁的十字街头,凝视着一对又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从她身边走过,遥望着露灯一盏又一盏的渐次熄灭。她,依然独自流浪在深夜的街头。

最后,她决定今晚回江家住,反正爹地妈咪都在医院,她正好一个人躲在家里清静清静。

江宛如拿出手提袋里的钥匙,进了娘家门之后,进了浴室去舒舒服服的洗一个热水澡,昨晚她和他huan爱之后,她根本没有时间清洗,此时站在蓬蓬头下,看着身上深深浅浅的印痕,还有那一处最隐秘的地方,传来的痛楚,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任泪水一串又一串的滑落……

而回到裴家已经晚上十二点钟的裴平颜,他在推开卧室的门之后,却没有看到沙发上睡着的女人,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她这是在跟他宣战吗?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她还敢不回家来?

裴平颜走进房间,点燃了一支烟,他怎么会觉得房间像是少了什么呢?江宛如真旳走进了他旳生活吗?他习惯了每天回来,就能看到她的身影吗?而一旦不在了,他就莫名的失落了吗?

张英智一早回到家中来,就发现了江宛如的鞋子,她心中一惊,如果平时也没有关系,可现在刘新成出现了,她自然是知道刘新成在江宛如心中的份量,难道江宛如借此要同裴平颜分开来吗?

她心中一旦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也顾不得煮什么早餐了,马上推开了江宛如卧室的房门,见她蜷着身体睡得正香,而睡衣的领口松开来,有些斑驳的印痕,张英智是过来人,她自然明白那是什么。

“宛如……宛如……”张英智叫醒了她。

江宛如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她正在发梦时,被叫醒之后,看到母亲的脸正展现在她的脸庞,坏了,她本来打算今天一早就出门,这样一来,母亲就不知道她昨晚睡在这里了。但是没有想到家里的床舒服,她一睡就睡过了头。

“妈咪,您不是陪爹地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江宛如连忙坐起身。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不回家?却在我这里?”张英智凝视着她。

江宛如揉了揉眼睛:“这也是我家啊,我为什么不能睡这里?妈咪呀,您快去做早餐,我饿了!”

“别试图给我转移话题!妈咪问你,你是不是看着新城回来了,然后想跟平颜分开了?”张英智直接了当的问她。

“妈咪!”江宛如吓了一跳,她赶忙从床上跳了起来,“您说什么?”

“那好,你说,你为什么不肯回家?”张英智紧追不放。

江宛如总不能跟她说,自己和裴平颜闹翻了,被他欺负了吧!她只得去衣橱找衣服:“妈咪,我上班去了。”

“宛如!”张英智拉着她的手:“你不说,我就直接问平颜!”

“妈咪!”江宛如瞪大了眼睛,她现在最讨厌听到的字眼就是跟裴平颜有关,“我刚好回家来拿东西,然后就……忘记走了,然后就睡着了……妈咪呀,您别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张英智指着她胸前的印痕:“不是新城弄的?”

江宛如低头一看,胸前露出了一片,正是裴平颜在她身上种下的恶果,她脸上顿时完全红了:“妈咪呀!我昨天和新城才是分开后第一次相见,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而且我和他一直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您的思想怎么想歪了呢?”

张英智点了点头,笑了起来:“那就是平颜弄的了,这孩子忒勤劳呢!”

“……”江宛如见张英智还帮着裴平颜,顿时满头黑线了,只得匆匆拿出衣服换上,就要逃离江家了。

张英智笑着追了出来:“宛如,不吃妈咪做的早餐了?”

“我吃不下!”她一听到裴平颜的名字就吃不下了。

张英智冲着正欲夺门而出的江宛如笑道:“宛如,男人年轻的时候都这样,­精­力旺盛,今晚回裴家去,别耍小脾气了,人家可要笑话呢!”

江宛如没有应她,而是下楼开了车到公司。如果她喜欢他,他就算­精­力再旺盛将她折腾到天亮,她也不会生气的。可是,裴平颜那一晚,她完全凉透了心,他撕裂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毁了她的心。

她到了公司就处理事情,江城民一生病休息,所有的事情都是江宛如来处理,她还没有处理几件事情,忽然前台传来了声音:“大小姐,一个叫曹训的先生找您,您要接电话吗?”

曹训?刘新成的经纪人,他找自己什么事情,江宛如虽然在疑惑,可还是接起了电话:“你好!曹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曹训的声音有些焦急:“宛如,我总算找到你了,你昨天跟新城说了什么,他喝了一整晚的酒,弹了一整晚的琴,画了一整晚的画……”

“新城现在怎么样了?”江宛如知道他装得毫不经意,转身之后却会是伤心之至。

曹训叹道:“一边睡觉一边叫着你的名字,宛如,你过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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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颜宛如(14)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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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训叹道:“一边睡觉一边叫着你的名字,宛如,你过来一趟吧!”

江宛如放下了电话,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溢出了眼眶,她想去看刘新成,可是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她和他已经是一去不再复返的年少岁月了,那些说过的话、唱过的歌、写过的诗、描过的画,刻划在了青春的年轮里,永远刻划在了那一刻。

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去,一旦去了,那颗心就再也无法埋藏了。所以,她一天到晚,都在恍恍惚惚的处理着公司的事情,直到下了班,她才惊觉有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于是只得加班继续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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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平颜下班之后,决定去医院看望生了病的江城民,他也是今天处理公事的时候,听别人提起,说江城民气急攻心而生病住院了。

他买了水果和补品,来到了医院,张英智一见到他到来,开心的不得了。

“平颜,快进来!”张英智接过他手上的东西。

裴平颜进来之后,并没有看到江宛如的身影,他微微一弯­唇­:“爸、您身体没事了吧!”

江城民笑道:“没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宛如应该还在公司忙,我一生病,她就要多做事情了。”

“我等会儿就去公司接她。”裴平颜点了点头。

张英智一听,又马上赶他走了:“那你快去接宛如吧!告诉她,我们都好,叫她不用来医院了。”

裴平颜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了门。

当他开着车来到了江氏公司的楼下时,正赶上江宛如从公司里出来,她的脸上带着愁容,忧郁的杏眸也写满了心事,她根本就没有看到裴平颜的车停在那里,而是上了自己的车,坐在驾驶室很久,也没有决定要去哪里。

江宛如不想回裴家,也不能去医院听爹地妈咪唠叨,她开着车在路上乱转,看着秋风卷起了落叶,然后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曹训所给的刘新成住的地方。

她盯着那栋优雅而­精­致的小别墅好久,她在迟疑着要不要进刘新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知道他的酒量一向就不好,她的心在一阵一阵的疼痛着。

当她打开了车门决定走进去时,却不知道裴平颜已经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

刘新成所住的小别墅里,­精­致而典雅,一楼里除了客厅之外,只有一间画室,还有一间琴室。画室里全是江宛如的画像,正面的、侧面的、年少时候的天真无邪的娇俏模样,有一幅昨天她的画像,江宛如想,应该是他昨晚刚刚画出来的吧。

画中的她,有几分女人的妩媚,但是妩媚之中眉头又隐隐可见淡淡的哀伤。原来,刘新成早看穿了她,所以他才那么伤心的离去。江宛如凝视着那幅画,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了解她的一个人,而感到了心里那根暖暖的弦又在拨动了。

有一个人这么了解你,却又默默的守护着你,这是上天赐的最好的男人吧!可是,她却再也没有了拥有他的机会了。这么好的一个人,近在咫尺,却又远在了天涯。

江宛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走进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拿一幅他画的年少时候的画像?她不明白她为何走出了画室却泪流满面?她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上了刘新成二楼的卧室里?

当她看着一向爱­干­净爱整洁的他,像个流浪汉一样倒在了墙上睡觉时,旁边的啤酒瓶和啤酒罐,横着的、竖着的、倒着的、站着的,四周都是,而雪白的墙壁上也印着他深深的脚印,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很大的一股酒味……

她俯低身体,非常非常近的凝视着他如诗如画般俊美的脸庞,刘新成就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诗情画意,她听见他的嘴­唇­在动:“宛如……”

“嗯……”江宛如瞬间泪如雨下,她呜咽着扣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的心里装着她,她又何曾忘记了他?

刘新成靠在墙壁在醉意之中睡得朦朦胧胧,他似乎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味道,不由轻轻的靠了过去:“宛如……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娶你?”

“新城……”江宛如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她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般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她这么多年的委屈和伤痛,都化作了此刻的泪水,渗进了刘新成的心窝里。

刘新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的怀中有一个女人,小小的身子抱着他正在不停的颤抖着,他缓缓的清醒了过来,然后伸手去拉她:“宛如……”

江宛如抬头望着他,“新城,是我……”

“你怎么来了?”刘新成马上推开了她。

“曹训打电话给我,说你喝醉了,新城,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新城……”江宛如跌倒在了地上,她望着他边哭边说。

刘新成双手掩面,羞愧不已:“宛如,宛如,别说了……你走吧!”

江宛如没有想到刘新成会赶自己走,她今晚其实也没有地方可去,她想和他一起,再绘几幅画,再写几首诗,听他弹琴,和他看星……

“新城……”难道她要告诉他,她的婚姻生活并不幸吗?难道要她说,她被裴平颜牢牢的控制在手上吗?难道要她说,她已经和神秘人生过了孩子了吗?

不!

这些苦痛是她一个人的,就她一个人背负了吧。刘新成是个如诗如画般洁白如雪的男人,他的高贵就让他继续高贵吧!

只是,她今晚不想回家!

“宛如,你走!”刘新成不要她看到自己颓靡的样子,他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那么的唯美,他不想她为他担心,他希望她幸福,永远都幸福。

刘新成将她推出了房门,然后“砰”一声关上门,他在门内抵着门黯然哭泣,而江宛如却在门外奋力拍门:“新城,开门……新城……”

她不想走!

她拍了好久的门,可门内的人都不肯开门,江宛如只得黯然离去,昏黄的灯光将她在走廊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她的脚步好沉好沉,她的心好痛好痛,她的泪水好多好多……

“新城,我走了!你多多保重!”江宛如说完后转身离开,新城,不要再想我,也不要再念我,更不要再找我!

我和你之间,就这样咫尺天涯、相逢不相识吧!这样一来,我们都会好过一些了。

江宛如扶着楼梯旁的白玉扶手,慢慢的走下了楼,她站在大门口,又再望了一眼二楼,灯光依旧,只是人却伤了。

她站了好一阵,才落寞的转过身离去,她走出大门口时,似乎看到一辆车急驰而过,而那辆车好熟悉,很像……那个男人的车!

会吗?怎么可能呢?他那么骄傲,怎么可能来找自己?江宛如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在夜­色­里看花了眼睛罢了。

裴平颜看着江宛如走进房间,又看着她哭着离去,听到她一声一声的呼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坐在车上,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原来她的男人出现了!所以,连家也不愿意回了!

他开着车气急败坏的离开,回到了家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他主动去找她,就说明他的心里还是在意她的,即使她将他卖了一次,他还是想她回家。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去找她的旧情人了!这个发现和认知,让裴平颜的火气比她出卖了他更甚再恼怒。

他坐在她平时睡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又一支烟,在黑夜里静候她的归来。

而江宛如从刘新成的别墅里走了出来之后,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然后就胡乱的转着转着,最后才开车回到了家。

她推开了房间的门,只闻到了浓浓的烟味。“咳咳咳……”她不停的咳嗽了起来,咳了好一阵,她打开门让新鲜的空气进来,然后才打开了灯的开关。

当房间瞬间亮堂堂之后,她一时就僵硬在了门旁,裴平颜正坐在她平时睡觉的沙发上,背对着门口,手上还有一支已经点燃的烟,青烟正在袅袅娜娜的上升。

她不知道他这么早回家?而且他一向不在卧室里抽烟,以房间的烟味来推算,他应该已经抽了快一盒了吧。

她慢慢的走了进来,然后放下了自己的手提袋,背对着他而立,这是他们至从那一晚之后,第一次相处在了一起。

裴平颜知道她推门进来,也知晓她被烟味呛到,他没有抬头,亦看到了她的背影正倔强而立,他没有说话,他一说话怒气更甚。

江宛如感觉到了屋里的烟味很浓,还有那处于临界点的气氛,她知道他在生气,甚至是基于怒气滔天的样子,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这样了?

但是,她明白一样东西,她没有惹他,她真的没有惹他,她也不敢惹他,她只想安安分分的守护着自己的人生,就足够了。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先说话,江宛如向衣橱走去,拿了睡衣去洗澡,他要抽烟就抽吧!她也曾买过戒烟糖给他吃,他肯定从来不会吃,浪费她的一片心意。

这男人,从来就是自以为是、自大冷酷、自我为中心,她懒得跟他说话,也懒得跟他争吵,更懒得跟他交流。

江宛如很快洗了澡出来,吹­干­了头发之后,她走到了沙发旁,裴平颜还坐在那里没有动。她无奈了,只得说:“裴先生,请你让一让,我要睡觉了。”

裴平颜见她语声平静,没有一点波浪起伏的意思,原来他也看错她了,会见了野男人之后,还能这么镇定的回家。他抬起头望她,深不可测的双眸里写满了冷彻寒骨的冰意。

江宛如一接上了他的目光,浑身都被冻得发抖,她就像那只冰河世纪里的小松鼠,面对四周都是冰川和积雪,快要将她冻僵。小松鼠只要一个松果,她却不知道在裴平颜面前该怎么办?才不至于会惹怒他。

不说话的男人,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去衣橱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被单铺在了地上,然后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他既然喜欢霸占着她的沙发,就给他好了,反正她也不再指望和他有什么关联。

裴平颜见她虽然害怕,但依然是做得云淡风轻,她一夜未归,回来什么解释也没有,失去了方寸的人,怎么变成了是他?他如此在乎她昨夜是不是在旧情人的怀里吗?

他站起身,几步走到了江宛如睡的地板上,然后高大的身子压了下来,浓郁的烟味也熏染着江宛如的鼻息,她害怕这样的他。

“裴先生,裴先生,放开我……”前一夜强要她的噩梦还没有远去,江宛如哪还再承受得起,她伸出手推他高大的身躯,小小的身子剧烈的挣扎着,她不要和他无爱而欢……

裴平颜见她如此排斥自己,他的主动靠近,已经是在向她示好,她却像赶苍蝇一样厌恶着自己,只可惜,她上门倒贴的情人,人家也不愿意待见她!

“你是我的妻子,身上却有野男人的味道!”他凝视着她含泪的双眸,毫不留情面的讽刺着她。

“我没有……”江宛如赶忙辩解,她的小小身体都被他压制住,她根本没有挣扎的可能。

裴平颜冷冷的一笑:“我是不是要将那个野男人找出来,将他五马分尸,将他碎尸万段呢!”

“我没有别的男人!我真的没有!”江宛如知道刘新成的身份迟早会被裴平颜知道,凭裴平颜那一股狠劲,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可是她和刘新成一清二白呀!

裴平颜无视她的泪水,语声冷酷如冰:“昨晚去了哪里?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他是否有我这般厉害能够让你高chao连连?他能有我这样让你欲仙欲死吗?他有没有看到我留在你身上的印痕?”

“不……”江宛如猛烈的摇头,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的人格,她是随便跟人乱来的女人吗?她除了那一晚的神秘播种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说这么难听的话?

“不准哭!”他厉喝一声。

她也不想哭,她根本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也想做一个坚强的女人,不怕裴平颜的强权。可是,她终究是做不到!

“以后不准在外留宿,我发现一次就打断你的腿!”裴平颜狠声说,“给我规规矩矩的做你的裴太太,否则我连你的旧情人一起打断腿!”

江宛如瞪大了眼睛,她在刘新成的别墅外面看到的车,真是的裴平颜的车,他原来一直在跟踪着她,她没有看花眼,这个男人知晓一切,却偏偏要拿最难听的话来羞辱着她!

“是!裴先生。”她哽咽着答他。她和刘新成本就没有什么,她又怎么能让刘新成再受牵连!

她的委屈求全,没有让裴平颜高兴起来,反而是让他怒上加怒,她无形之中不仅承认了有旧情人,还在袒护着旧情人的安全。他从她身上移开,并站了起来。

江宛如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发完疯了总算是放开了她吧!可是,就在她这口气还没有松完时,男人又冷酷的下令:“脱掉衣服,躺chuang上去。”

她猛然再次瞪大了眼睛,自从他们上次闹翻了之后,她和他的解决方式,似乎都离不开床了。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又要用那种方法来折磨她了吗?

“裴先生,放过我,好不好?”她软软的求着情,她不想每次都被他强要。

裴平颜双眸如冰的扫过她的身子:“你的我的妻子,取yue我是你的义务。”

“我既然是你的妻子,我也有在遭到家庭bao力时说不!”江宛如见他提权利和义务,她又不是农­妇­,她也懂得婚姻法。

裴平颜双眸一眯:“什么是家庭bao力?”

“就是……”江宛如咬着­唇­,红着眸儿瞪他,她怎么说得出口!说他弄痛了她!

“让你躺在我身下快乐得像小猪一样哼哼唧唧,也算是家庭bao力?”裴平颜­唇­角一勾讽刺她。

江宛如恨自己为什么会沉醉在他的身体里,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语言来回击他,只得泪眼汪汪得红着脸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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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颜宛如(15)

江宛如恨自己为什么会沉醉在他的身体里,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语言来回击他,只得泪眼汪汪得红着脸瞪着他。

他也不急,就双手环胸的凝望着她,眸儿暗讽,­唇­角亦是。

江宛如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他的折磨,原来所有的承诺都只是一个笑话,她居然还相信了他不碰她的承诺,现在她是他的妻子,成为他理所当然想碰就碰的所有物了。

江宛如默默的站起身,她看他多一眼,心就凉得更透了一些,明知回来要受辱,她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她只有静静的承受着这一切,无论接下来的折磨是什么。

她逼不得已的承受着他的需索无度,在他的眼里,还成了愉悦开心的一件事情,她接受着他的强权和胁迫,他认为那是他享受的权利,她不得反抗的乖乖躺下来,成了取yue高高在上的他的一种方式。

江宛如开始变得有些木然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木偶,机械的听着裴平颜的命令,他指东就东,他指西就西,如果他想要这种方式来羞辱她,他满足了之后,还想怎么样呢?

她站在他的面前,小手开始扯开腰上睡衣的带子,“裴先生,你这样对我,心里很高兴吗?”

裴平颜没有料到她一开口竟然是这种话,他就是因为生气才这样对她,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反而认为是他在欺负她么?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洁白如雪的女体,身上都是他前一晚留下的印记,她的身体晶莹剔透,那些捏过揉过下手一重之后的痕迹,很难消失。

“怎么?那样男人没有抚mo你,就跟你做了吗?”他狠狠的讽刺她。

江宛如的脸蛋瞬间苍白,她哑声道:“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裴先生这样没有信用!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裴先生这样喜欢强权镇压一个女人!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裴先生这样折磨和羞辱一个女人!”

她在回骂他的时候,顾忌不到其它了,她反正已经做好了**的打算,他以“夫妻之名”来压迫她,她还有什么能反抗的?那么,她也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裴平颜的拳头越握越紧,他凝视着她低吼道:“江宛如,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所以有今天的下场,也是你自己应该受的。给我躺上chuang去!”

他看着她决然的转身,向着大床走去,他这是怎么啦?怎么越说话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只是要让他明白,谁才是她的男人?谁才是她的老公?可怎么最后却越来越难收场了!

他恼怒这样的气氛,也生气江宛如的态度,可是,现在怎么办?

江宛如静静的躺了下来,像第一次的暴风雨夜那样,cun缕未着闭着眼睛等男人光临,是不是第一次的命运,就注定了一生的命运?要不然,她为什么每一次,都要遭遇这样的情景呢?

虽然今晚的天气凉爽而怡人,但江宛如的心中,早已经和第一次的暴风雨夜一样,而此时的气氛,也是这般凝重,她能够感受到男人的靠近,和那即将撕裂的疼痛……

第一次,是无法改变的命运。第二次,是强权欺压下的命运,第三次,亦同第二次……

或许,还会有第四次、第五次……

命运之神眷顾她的,永远只有疼痛、悲伤、折磨、还有思念入骨的肝肠寸断。一想到这里,她的小手抚上了小腹处的疤痕,这是她失去女儿永远的见证。

裴平颜的眼睛何等犀利,一眼就看出了江宛如小手处的疤痕,虽然很小很淡,但此时却看得清清楚楚。以前,他并未留意过那里,此时看到那里的伤痕,他走了过去,沉声问:“怎么回事?”

江宛如马上用手遮住小腹上的伤痕,她睁开眼睛瞪着他,语气几近绝望:“要上就快上!”

他问她是关心她,她却遮掩住,裴平颜一听更气了:“把手拿开!”

江宛如不肯,这是她最后的秘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她不要被他知道!

裴平颜见她越是遮掩,就越是生气,他大手一伸,捉住她的小手,然后凝视着小腹处一道浅浅的伤痕,这些伤痕的时间大约有五六年之久了,是跟旧情人一起受的伤吧!所以她才那么在乎。

江宛如因为气愤,身体剧烈抖动着,她又挣扎不开他的桎梏,她被他冰若寒冰的凝视着,连小腹上早已经愈合的疤痕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不要再看了……不要……”她边哭边想将自己的伤痕藏起来。

裴平颜冷笑一声:“原来早就有人在你的身上烙下了印痕,而且是此生不灭的印痕!江宛如,我真看走眼了!”

“我当初就不肯的……是你逼我的……”她哭道,“现在又来讽刺我?你这算是什么?你讨厌我!你憎恨我!你放过我,好不好?”

裴平颜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她口中的放过她,他有那以十恶不赦吗?“说!那个男人怎么印下的这个烙痕?”

“不……”江宛如见他抓着这个伤痕不放,她摇着头,什么也不肯说,今晚无论她要将他怎么样,她也不会说的。

“不肯说?”裴平颜眯眼。

江宛如瞪着他开始口不择言:“你为什么不说你和赵欣茹以前的事?”

“江宛如,你还真有惹怒我的本事!”裴平颜一个翻身,跳了上来,将她紧紧的压制住。

江宛如也铁了心什么都不肯说,她就这样怒瞪着他,涉及到她女儿的事情,她就变得异常勇敢了起来。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理由知道这些!她凭什么说给他听!

裴平颜发现自己最近都得了暴躁症,他一面对江宛如就开始抓狂,而她也越来越有令他抓狂的本事了。他和她,渐行渐远,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个男人,即使她在他身下承huan,也是令他烦躁之至了。

现在才知道,知道她的事情越多,就令他越心烦,他没有了一开始和她平静相处的心情了,他想知道她的事情,知道后却又更加的恼怒。

江宛如只见他像一只凶猛的老虎扑住了自己,她此时才看清楚,裴平颜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男人,他在意自己的过去,他憎恨她美丽的过往,他以折磨她的为乐,来平衡自己的心。

难道他就没有过去了吗?赵欣茹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于他,他为什么不检讨自己?他却要恨着她!

江宛如在一分一秒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她饱受着这无与伦比的折磨和煎熬,她历史反反复复的重现时,她就感到了无尽的悲哀。

就在她已经做好了被他撕碎的准备时,男人却放开了她,但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也令她如坠地狱。

“安分守己的给我做裴太太!否则整个江家都要为此陪葬!守住你这具残败的身躯,即使我从此之后不屑碰你,你不能让任何男人再碰你!现在,滚去你的沙发上睡觉!”

江宛如在这一刻被大赦天下般,终于在虎口脱险,尽管被这只大老虎骂得是遍体鳞伤,但总算是暂时安全了下来。她不知道裴平颜为何骂人的时候会如此恶毒,爷爷裴家耀乐观而开朗,其母郭相宜也是大方贤惠之人,只是其父她没有见过,但跟她的父亲江城民是至交相信脾气也不会像裴平颜这般冷酷无情、喜怒无常吧。

裴平颜说完之后,不再看她,而是大步向门外走去。“砰”一声房门关上,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

江宛如从他的chuang上跳下来,含泪将地上的睡衣穿回去,然后躺在沙发上蜷成一团,无助的哭泣。可是,沙发上还弥漫着他的烟草味,就像他还在一旁虎视耽耽的瞪着自己一样,她将被单扯过来,蒙着头还是遮不住他留下来的味道。

一连好几天,江宛如睡觉还是心惊胆颤的,她晚上睡不安稳,一是想念着自己的女儿,二是怕裴平颜某一天发疯发狂又开始折磨她。但是,她和他几乎是见不着面,她晚上休息得早,即使躺在沙发上没有睡着,知道他回来了,她也不会说话。他亦一样,每一天都是很晚回家,在她醒之前又出了门。

他和她,两个人,都刻意回避着对方。两个大人,像孩子一样的互相不理睬对方。但两个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沟壑会越来越深不见底了!对彼此的信任完全坍塌,对彼此的刚刚发芽的若有若无的依恋全部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江宛如想,如果能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她也就认了,她对他没有任何要求了,她以这个婚姻也没有任何的渴求了。生活,不好亦不坏,才是正常的。两个人太好了,就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然后就坏成残枝断叶一片狼藉了。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有好几天裴平颜都没有回家,江宛如照常上班。管家赵海波接到了裴乐乐学校打来的电话,说明天要开家长会,她打电话给国外出差的裴平颜,裴平颜很重视对裴乐乐的培养,每一次有家长会,他都会亲自参加。可是,裴平颜正在回国的飞机上,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赵海波最后只得向裴老爷子裴家耀打了电话,裴家耀直接叫江宛如来听电话。

“爷爷,我在。”江宛如乖巧的叫道,虽然裴平颜待她不好,但老爷子还是很疼她。

裴家耀笑道:“明天乐乐的家长会,平颜还没有回国,你去参加吧!”

“好!没问题。”江宛如也喜欢裴乐乐这孩子,于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她打电话回公司,叫姜莹莹照常工作,有重要的事情就向董事长请示,如果能等到她明天上班再处理,就留着给她处理,毕竟父亲年岁已大,又刚刚重病刚愈合,上班不能太劳累。

当裴家司机送江宛如和裴乐乐去到学校时,江宛如主动牵着裴乐乐的手,裴乐乐和自己女儿一样大小,她对他自然多了一份特殊的感情,她看着满园的小朋友,小女生们穿着公主裙,活蹦乱跳的和小男生们一起追逐嬉戏,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了小女生身上,她多么希望,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的女儿。

当然,最后是现实无情的粉碎了她的梦想,每一个小女生都有父母牵着她们的手,她找不到自己的女儿在何处?她不知道女儿像她,还是像那个神秘父亲?

开完家长会后,老师叫裴乐乐和江宛如留下,她牵着裴乐乐的手进了办公室,却看到了刘新成和另一个小女生也在,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刘新成,两人视线一对接,又彼此尴尬的移开了。

“舅舅,就是他打我!”小女生是刘新成姐姐的女儿刘佳宝,她一只手拉着刘新成的手,另一只手指向了刚进门的裴乐乐。

刘新成的视线停留在了裴乐乐的身上,这是江宛如的儿子吗?那么她就是在他刚刚出国后就结了婚吗?他和她,错过的,竟然是这么多吗?

江宛如一听小女生刘佳宝的控诉,她知道裴乐乐一直在练功夫,可是竟然用来打小女生就是不对了。她连忙低头问他:“乐乐,告诉妈咪,是怎么回事,好吗?”

谁知道裴乐乐抿紧了­唇­,根本不肯开口,江宛如见他和裴平颜一样霸道又冷酷,她只得向他们说道:“老师,新城,我先和乐乐沟通一下,稍后我们再讨论,好吗?”

老师也知道裴家的背景,对于以前从来都是裴平颜来开家长会,现在是他的夫人,老师见她和刘新成也相识,于是点点头做和事佬:“你们先聊聊,刘先生,你也先坐一会儿吧!”

江宛如将裴乐乐抱起来,五岁多的小男孩,对于没有什么力气的江宛如来说,还是非常吃力的,可是她想用行动告诉他,她是真的爱他的。

她抱着他走到了一僻静处,将他放下来后,她俯低身体凝视着他和裴平颜如出一辙的小脸:“乐乐,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告诉妈咪,好吗?”

裴乐乐望着她,依然是什么也不肯说,对于和裴平颜一样牛脾气的孩子,江宛如也没有办法了,她等了他好一阵他还是不肯开口,她只好牵着他的手回到了老师的办公室。

刘新成却先开口了:“宛如,只是孩子们发小脾气而已,佳宝被我姐宠溺惯了,你不要责备孩子了。”

“舅舅,您怎么帮着外人数落起我了?”刘佳宝扁着嘴发脾气了。

江宛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于刘新成先息事宁人,还是有几分感激的。

江宛如凝视着他,将心底的思念和悲伤都压了下去,她轻轻的开了口:“谢谢你,新城。”

“我们先走了。”刘新成牵着刘佳宝的手先离开,江宛如有了家有了孩子,他不应该再打扰她,有些时候迟到了一步,永远再也赶不上了。

江宛如站在原地,任刘新成颀长而飘逸的身影从她的身边离开,她只感觉到了一阵清风在飘移一般,终是擦肩而过,留下一地的伤心。

“裴乐乐,我告诉你,别以为我舅舅和你妈咪认识,我就会原谅你打了我,我跟你没完!”刘佳宝娇气的童音响在房间里。

裴乐乐也冷酷的道:“你敢说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这么暴力?果然是裴平颜的儿子,不仅是血脉遗传,就连­性­格也是十足十的相像。江宛如一呆,这事还得解决才行,不能拖着,孩子打人本就不对,这一次裴乐乐已经明确了他确实是打了刘佳宝。

“老师,你先帮我看着孩子,我有事出去一下。”江宛如在裴乐乐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只能将目光放在了刘佳宝的身上。

她跑出来追上了刘新成,“新城,能不能让我和佳宝单独谈一谈?”

“好!”刘新成松开了刘佳宝的手,然后单独走到了一边。

江宛如看着这个任­性­的小女生,小女生刘佳宝则哼了一声:“舅舅给你面子,我可不会给!”

江宛如轻轻的笑了,小女生和小男生从小­性­格就不同,她的女儿跟刘佳宝也应该一般大小,是否也是这般任­性­可爱呢!

“佳宝的小辫子松了,我帮你扎好不好?”她看着刘佳宝的小辫子一个高一个低,于是说道。

刘佳宝看着玻璃折­射­过来的影子,小女生爱漂亮,虽然想却又放不下面子,江宛如打开自己的手提袋,拿出平时在街上搜集给女儿的小饰品,“我还能给佳宝扎蝴蝶结,像美丽的蝴蝶一样飞舞喔!”

“真的?”刘佳宝毕竟是孩子,马上就动心了。

“试试看!”江宛如马上拿出梳子给她两边重新梳过,再扎上了蝴蝶结,小女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乐开了花,“谢谢阿姨!”

江宛如一时之间感慨万千,有没有人为她的女儿扎美丽的辫子,再加上飞舞的蝴蝶结呢?她看着刘佳宝幸福快乐的样子,心里也增添了几分喜悦。

“佳宝,你说了乐乐什么呢?”此时,是问话的最好时机。

果然,刘佳宝正洋洋自得欣赏着漂亮的发饰,她马上答道:“我说他爹地是坏蛋!”

江宛如一怔,连小孩子都知道这个男人这么坏,看来他坏得确实是有水平了!

刘佳宝欣赏完自己的美丽小模样,见江宛如很好相处,于是说道:“我们课间游戏的时候,我和裴乐乐一组,我输了游戏,就导致这一组都输了,裴乐乐就骂我是大丑八怪生的小丑八怪,我才骂他爹地是大坏蛋生小坏蛋!”

江宛如总算是明了事情的经过,就一场游戏而已,这裴乐乐的嘴巴骂人跟裴平颜一样恶毒。她凝视着不服气的刘佳宝:“乐乐没有欣赏眼光,咱佳宝非常漂亮,不仅漂亮,而且有敢做敢当的巾帼气概,乐乐骂人是他不对,阿姨给你道歉好不好?你以后也不要再骂乐乐了,同学之间应该相亲相爱。”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给他计较了,可是阿姨我喜欢那枚胸针,可以送给我吗?”刘佳宝拿起了那一枚漂亮的钻石胸针,那是江宛如送给女儿五岁的生日礼物,她自然是舍不得再送给别人了。

“这枚胸针对于阿姨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下次我们见面时,我再买一枚送给你好不好?”江宛如耐心的解释着。

“不要!我只要这一枚!”刘佳宝喜欢得不得了,“裴乐乐没有亲自给我道歉,就拿这个赔礼了。”

江宛如忍痛割爱:“那你要向阿姨保证,以后不可以再骂乐乐了,当然,阿姨也不会让乐乐骂你的。好不好?”

“好!”刘佳宝拿着那枚钻石胸针,蹦蹦跳跳的向刘新成招手。“舅舅,我们可以走了!我不生裴乐乐的气了。”

刘新成走过来,看着刘佳宝开心的样子,他也曾想过和江宛如的女儿,会是什么模样?一定是像她一样可爱又善良!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想,永远也不可能到达的一个梦想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伤感的牵着刘佳宝的手离去。

秋天的黄叶纷纷落下,秋风轻轻的将落叶卷了起来,随意的飘动着,萧瑟的风、悲情的人、伤感的秋、无以言对的情,全部化在了此刻的落叶纷飞里。

江宛如在他们的身影消失以后,她才上楼去接裴乐乐,却没有料到裴乐乐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她微微一怔,牵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她想,她已经无须多说,裴乐乐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低头看他,还是板着一张小小的俊脸,她提议:“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她知道平时,裴平颜很忙,几乎没有带过裴乐乐去玩过什么,她今天有空,想带他去玩。

裴乐乐所背负的责任再重,他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江宛如带着他进了游乐园,“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好不好?”

“妈咪,那是小女生玩的东西!”裴乐乐见江宛如从头至尾都没有责备他,不由跟他亲近了起来。

呃,江宛如忘记了这自小男女就有别了,“那我们去玩过山车,那个刺激呀!”

“好啊好啊!”裴乐乐马上拍掌欢呼。

江宛如看着疯狂而来呼啸而过的过山车,她人还没有上去脚已经开始发软了,可是这提议是她提出来的,裴乐乐又那么喜欢,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裴乐乐坐在她的旁边,她叫工作人员检查了再检查安全带,才闭着眼睛感觉着翻江倒海、翻腾跳跃的极速感觉,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到了孩子兴奋的喊叫声。

终于停下来时,她已经不知道东西南北的方位了。

***************************

机场。

裴平颜一出来开了手机,然后看到了管家赵海波给他的电话和留言,杰克开车来接他。

他和江宛如已经冷战了快十天了,这十天里,他早出晚归,她亦只是守护着她的小小沙发,每天正常上班,一下班就回家吃饭看书睡觉。照理说,她这样听话,会让他舒服一些,可短暂的舒服之后,还是那说不出道不明的失落。

今天,他从国外谈生意回来,得知江宛如去开家长会了,他叫杰克:“问司机,他们现在哪里?”

杰克马上打了电话给裴家的司机,“先生,少­奶­­奶­和小少爷在游乐园里玩得正欢呢!我们过去接他们吧!”

裴平颜没有说话,但杰克知道他是默许了。于是,他开着车来到了游乐园里,裴家司机迎接他们:“裴先生回来了!少­奶­­奶­和小少爷正在坐过山车呢!”

她胆小如鼠还敢坐过山车?裴平颜走下车来,看着坐在过山车里飞驰而过玩得正欢的游客们,他看见了裴乐乐开心的伸手拥抱天空,而江宛如吓得脸­色­苍白紧咬着­唇­。

当江宛如和裴乐乐从过山车上下来之后,她的脚软到走也走不动了,裴乐乐挽着她的手:“妈咪,妈咪,您怎么啦?”

“乐乐,我的头好晕,我看不到前方的路,我们坐一会儿再玩,好不好?”江宛如暗骂自己没用,第一次陪孩子就窝囊成这样子了。

裴乐乐扶着她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趁着江宛如闭着眼睛的时候打量着她,他从小没有母亲,不代表他不想念母亲,而且在学校里,别的孩子都有母亲来接。自从江宛如和裴平颜结婚之后,他也有了母亲,他对母亲的期许,随着江宛如对他越来越好,也越来越高。

此时,江宛如虽然晕晕乎乎的,可还是紧紧的抱着他,她在恢复气力的同时,还关心着他:“乐乐,你会不会晕啊?会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

“妈咪,原来您不能玩刺激的游戏呀!”裴乐乐在她怀里小声笑着。

“呃……”江宛如发现裴乐乐虽然也像裴平颜那么难相处,可毕竟是孩子,她疼他爱他,他是会知道的。她开心的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妈咪多坐几次就好了,妈咪是第一次坐呢!”

“那您还敢不敢坐呀?”裴乐乐跃跃欲试,还想去玩,毕竟他在慈母江宛如面前可以放纵一些,在严父裴平颜面前是不敢提任何要求,不敢放肆的。

江宛如当然知道他很想再玩,毕竟裴平颜不在家,可是她真的好怕,但又想陪着孩子去玩,她闭着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新鲜的氧气,然后视死如归的说:“我要向乐乐学习,乐乐这么勇敢,我们再玩!”

“好哇!”裴乐乐欢呼起来,然后拽着江宛如的手就往过山车处跑去。

江宛如一站起来,马上就又天眩地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她一ρi股又坐了下去:“乐乐……”

此时,裴平颜和杰克走了过来,他看着已经走不了路的女人,真是让人不省心!

“爹地!”裴乐乐一看到裴平颜,马上什么也不敢再玩了。

江宛如耳朵里“嗡嗡”直响,眼睛也是乱冒星星,没有看到来人,也没有听到说话声音,她强撑着身体站起身来,拉着裴乐乐就要去继续再玩乐。

“乐乐,我们走!”她连向去过山车的方向都走反了。

裴乐乐拉住了她,看了看裴平颜冷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不敢再玩,只得小声道:“妈咪,爹地回来了!”

江宛如此时听清楚了,她好想能看清楚他,却怎么觉得整个人还在转来转去,她轻轻的放开了裴乐乐的手:“快回去吧!”

“少­奶­­奶­,我们走吧!”杰克上前来牵了裴乐乐的手。

“好!”江宛如虽然一直没有听见裴平颜的声音,却已经感觉到了男人笼罩在身边的气势了。

裴平颜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还有那强撑着不倒的身体,他在等她向车走去,可等了好一阵都不见她移步。

江宛如也很想上车,可是她脚步虚软,她天生不适合冒险和玩刺激游戏,玩了过山车之后,现在的后遗症还没有过,她根本走不动。

裴平颜望着新一轮飞驰起来的过山车,他听着人群里的尖叫声,看着那些紧张又喜欢刺激的游戏,然后江宛如却捂住了耳朵,蹲在了地上。

真是没出息!他叹了一声,俯低高大的身体,然后将她从地上给捞了起来,抱入了怀中。

江宛如正感觉到嗡鸣的感觉在加剧时,忽然有一个宽阔的怀抱搂住了自己,她软成了一滩泥,而这个怀抱让她慢慢减轻了晕眩的感觉,她也不再挣扎,而是乖乖的依靠了上去,没有什么比此时能舒舒服服的好过了。

裴平颜抱着她上了车后座,本想放开她,让她坐在座位上,可是她非常乖巧的躺在他的胸膛里不肯走,小小的脑袋蹭着他的胸膛,似乎在寻找最舒服的依靠。

依靠?他为自己找的这个词感觉到了惊讶,她这几天以来一直像一只刺猬,她会想要个依靠吗?还是,她将他当成了别的男人,以为自己是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

裴平颜一想到这里,他伸手握着她的下巴,冷酷的问他:“我是谁?”

江宛如只是晕了,又没有失忆,她当然知道他是谁!这个男人难得做一次好人,将她从游乐园里抱上了车,为什么又要捏得她好痛?

她此时不想跟他决裂,一是考虑到在孩子面前,二是她真的晕了没有­精­力。

“我问你?我是谁?”裴平颜见她不说话,语气又冷厉了几分。

江宛如不得已瞪大了杏眸,她凝望着他:“你不知道你是谁?裴先生,你出了国失忆了吗?”

裴平颜见她茫然又无措的天真表情,有了怒气也发不出来了,她还知道是在谁的怀里就好,否则他真的要将她丢出车去了!

他冷哼了一声,冷傲的望向了前方不理她,但手却抱住了她,给她一个舒服的靠姿。

江宛如见他不理她了,也收回了她下巴上的大手,她赶忙闭上眼睛,重新找一个舒服的依靠,让自己还在七晕八素的脑袋,有一个栖息的港湾。他这一刻在沉默着,说不定下一刻又开始发狂欺负她了,她得赶紧补充体力准备应战才行。

裴平颜很少见她这么乖乖的靠着他,心想应该是过山车给她的震憾太大了吧。否则,她还不伸出利爪,喵呜喵呜的嚷嚷过不停了。他见她闭上了美丽的杏眸,于是收回了望向前方的视线,低头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对于她这种“舍命陪孩子”的笨蛋行为,他不得不再给她圈多一个“笨”字给她。

可是,也正因为这份纯朴的笨蛋行为,让她和他冷战的临界点开始慢慢的融化,杰克开着车,在向前不断的行驶,裴乐乐坐在副驾驶坐上,也没有说一个字。

车厢里看似沉默,但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流,在慢慢的流动着。很快,车子驶回了爱琴海湾的别墅,裴平颜下车时,将江宛如抱了起来。

管家赵海波一看到,吓了一跳,今天就是去参加家长会,难道少­奶­­奶­遭遇袭击了?

平颜宛如(16)

管家赵海波一看到,吓了一跳,今天就是去参加家长会,难道少­奶­­奶­遭遇袭击了?

“裴先生,需要请医生过来吗?”

裴平颜看了看怀中睡着了的小脸:“没事,她休息过后就好了。”

他抱着她回到了房间,裴乐乐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身后,他将她放在了他的大chuang上,然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爹地,妈咪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裴乐乐抬头望他。

裴平颜知道平时自己对儿子过份严厉,他终于有了一个敢带他去玩的人,结果却晕得不知道怎么回家。裴平颜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他的妻子,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你先去写功课,妈咪醒了,我会叫你过来。”

“是!爹地。”裴乐乐又看了一眼江宛如,才大步的走了出去。

知儿莫若父,裴平颜见儿子和江宛如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不仅希望他的妻子忠于他,当然也希望妻子爱自己的孩子,他除却裴氏掌门人的风光头衔,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爱家的男人罢了。

他在二十四岁时选择了找人代孕,因为还没有出现能与他共同走过一生的女人,然后三十岁时遇见了江宛如,尽管这种闪婚看上去很荒唐,但他还是抱着一份美好的愿望,希望能和她携手走过。

江宛如一觉睡到了快天亮,她醒来后发现自己是在大chuang上,这个认知让她吓了一跳,她努力回想了想昨天的事情,然后猛然想起她被裴平颜抱上了车,然后……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她马上瞪大了眼睛,借着天刚微微亮时的光线,却看到窄小的沙发上,睡着一个男人。他高大的身躯沙发上根本就睡不下,他却勉强的睡在了那里。

这……两个人怎么换过来了呢?

一向都是她睡沙发他睡床的呀!江宛如捂住了自己差点叫起来的嘴巴,这是怎么啦?难道是他主动将她抱上了床,然后选择睡在了沙发上?他有那么好吗?可是,如果不是这样,谁还能逼这个男人反向选择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沙发上的男人动了一动,她知道他每天早上很早醒来,于是她赶紧闭着眼睛装睡了,她虽然比昨天­精­神好了一些,可不想跟他吵架,也不想被他莫名其妙的欺负。

睡在沙发上的裴平颜在她醒来那一刻,也已经醒来,他是个警觉意识非常强的人,自然知晓了江宛如的身体已经好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醒来的她,于是率先进浴室洗漱,很快走了出去。

江宛如在他走后,赶紧从chuang上爬起来,她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证明他没有给她脱过,唉!这时候还计较这个?她敲了自己脑袋一个爆栗,就算他昨晚趁机将她蹂躏千儿八百遍,她也没有反抗之力了。

她跑去浴室洗了澡,然后坐在梳妆镜前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提前出门,昨天没有去公司,今天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江宛如的车停在竹林附近,她走过去之后,听到竹林里有鞭子挥舞的声音,然后跑过去一看,竟然是裴平颜挥舞着一节竹鞭在打裴乐乐。

“不要!”她踩着高跟鞋,奋力的跑了过去,然后将裴乐乐护在了怀里。

裴平颜一听到她的声音,已经开始收鞭,可鞭尾还是扫到了她的手臂上,他一早起来在竹林里教裴乐乐练功,却不料江宛如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扰乱了他们练功。

“妈咪,您好了!”裴乐乐一看到她,小声问她。

江宛如见他第一句就问候自己,心里非常高兴,可一看到他的手臂上有着深深浅浅的鞭痕,马上就向裴平颜吼了起来:“你怎么这样打一个孩子?他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狠心绝情的打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使用家庭暴力?你知不知道你会伤害到他幼小的心灵?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

裴平颜被她劈头盖脸一顿好骂,这是她二次因为孩子骂他,他双眸一眯:“我说过什么,我在教育孩子的时候,你无权参与。”

她可以疼爱孩子,但绝不是他在教育孩子和教孩子练功的时候,他的原则不可废除。

江宛如将裴乐乐护在了身后:“你为什么打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比老虎还要歹毒?”

裴平颜的双眸越来越冷:“让开!”

“不让!”江宛如坚定的说:“你要打他,就先打我!”

裴平颜执起了竹鞭,他现在才知道,妻子的功能除了生孩子,还将孩子宠溺得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那种毫不犹豫的母爱泛滥,让他又气又恼。

“如果你要惩罚他昨天去游乐园玩乐,那是我提议去,也是我主张和同意乐乐去的,不关他的事!你不能因此而惩罚他,你要罚就罚我吧!”江宛如最怕他发脾气又不说话时的样子,赶忙补充,又将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裴平颜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他发现,江宛如跟他根本不是一个段数的思维,他若要惩罚裴乐乐昨天去游乐园玩,昨天就拿鞭子抽他了,还等到今天早上她醒来去上班后才抽。他明明就是在教儿子练功,她却认为他在惩罚儿子去玩耍了。

裴乐乐在江宛如的身后,他想跑出来,却被她紧紧的护住,不给他移动分毫,而江宛如更是不再容许裴平颜伤害他毫发了。

裴平颜抬腕一看表,差不多够时间要上班了,他扬了扬手上的竹鞭,眯着眼睛望着江宛如,忽然道:“既然是想承担责任,那就伸出手来!”

江宛如见他不再对裴乐乐下手了,她也就乖乖的伸出手去,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男人手上的竹鞭已经落在她的掌心里。

“以后你们两个要去任何地方,都得先经过我同意。”裴平颜一脸冷酷的说完,丢下竹鞭转身就走。

江宛如瞪大眼睛望着他的背影,他不计较了吗?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吗?她看着自己的掌心,没有一丁点疼痛的痕迹,他根本就没有用力打她。

“乐乐,你怎么样?”江宛如无暇顾及裴平颜为何会放过自己,只是转过身,俯低身体轻轻的抚着裴乐乐的小胳膊,“很痛是不是?我带你去擦药,好不好?都怪我昨天提议去玩,才害你被爹地打伤了,对不起,乐乐……”

裴乐乐“噗嗤”一声笑出来:“妈咪呀!”

“怎么啦?”江宛如见他伤痕未褪,又见他表情怪异,心想会不会是裴平颜将儿子给打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妈咪,爹地在教我练功。您还不明白爹地的心意,在家里练功的时候,被爹地打倒了,爹地会控制力道的,可是跟别人打架就不同,没有人会在伤我的时候控制力道。”裴乐乐解释给她听。

江宛如伸手抚阗他的俊雅的小脸:“真不是在教训你昨天贪玩了?”

“当然。”裴乐乐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钻石一般光亮。

“呃……”江宛如满头黑线,这裴平颜教了孩子练功也太狠了吧!就算他控制了力道,可打下去居然也是真打,可是对于他的教育方式,她一直不认同,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她转过头,看着他竹林尽头渐渐消失的背影,忽然明白过来,既然他不是在惩罚裴乐乐昨天贪玩,他为什么又要惩罚她?还拿着鞭子打她手掌心,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老师体罚过!这第一次受罚,居然是被这个男人给坑了呀!

他根本就是又在欺负她!他虽然打得很轻,几乎没有用力,可是却将她也当作孩子一样来教育了!裴平颜,你还能再腹黑一些吗?你还能再坏得霸道一些吗?

江宛如在原地气得直跺脚,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而她身旁的裴乐乐,迈着欢快的步子向房间走去,他要冲了凉去上课了。

她不知道,离开了之后的裴平颜开着车向公司而去时,想起她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接受他那惩罚的一鞭时,­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了起来,他无意惩罚她,也就逗逗她罢了。

江宛如很快也开车到了公司,她一天没有来公司上班,姜莹莹拿了一大堆文件给她审批,一直忙到了下午三点钟,她叫姜莹莹拿去文件做事。姜莹莹给她一杯柠檬汁喝,江宛如喝了之后,发觉味道很不错。

“莹莹,什么时候赶时髦了?柠檬汁虽然好喝,可只有咖啡能提神。”江宛如笑道。

姜莹莹将头凑到她的跟前:“我接到命令,有人想早点抱外孙,所以咖啡从此不准喝了,于是我就去学了柠檬汁。”

“谁呀?要不要这么无聊?”江宛如脸上一红,她才不要跟他生孩子呢!十足十的又难相处又冷酷霸道的小人儿。

姜莹莹偷笑:“当然是董事长夫人的命令。对了,大小姐,昨天家长会怎么样?你这年纪轻轻就做人后妈,好不好相处?”

江宛如哀叹一声:“我还是喜欢女孩儿,你不知道那小少爷将我折腾得站也站不稳了,你知道我畏高,我和他坐过山车……”

“你一定是晕倒了,然后裴先生将你抱回了家。然后晚上等你能站稳的时候,再次被人疼爱到直不起腰了。嗯,一定是这样了。”姜莹莹一边说一边闪烁着梦幻般的笑容。

江宛如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去做事!就知道瞎说!”

姜莹莹拿着一大叠文件往外走,然后走到门口又回头笑。江宛如脸上一红,她瞪着姜莹莹:“再敢说,我扣你奖金了。”

这可是大事情,姜莹莹的玩笑也适可而止,抱着文件一溜烟儿的跑了。

江宛如喝着杯里的柠檬汁,他昨晚没有欺负她,她还是感觉到意外的,而自己今天早上也在父子之间闹了笑话,她想,那个男人一定在背地里笑话她,都怪他,一天到晚深沉得无法捉摸,她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她不懂得他的心思,可是她还是心疼他那样教育孩子,江宛如放下了手上的水杯,然后来到了父亲的办公室,她敲门走了进去之后。“爹地,有没有时间,我想问您一点事情?”

“宛如,昨天怎么样?和孩子相处得还好吗?”江城民对于裴平颜有儿子的事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担心女儿在裴家受欺负罢了。

江宛如一笑,在父亲身边坐下来:“我和孩子相处得很好。爹地,您不用担心。我只是想问您,是不是父亲在教育儿子时,都是很严厉,严厉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呢?”

她在父母的身边长大,都是掌上明珠,父亲从不打骂她,母亲更是宠溺她。所以,她很难想象裴平颜的教育方式。

江城民叹了一声:“平颜的父亲在他十五岁时过世,他一肩挑两任,既做裴氏掌门人,还要打理裴氏公司,裴氏公司和江氏公司几乎是同时间创业,所以我和之将也成了好朋友。平颜是个责任感极强的人,他做人做事的方式也就常人不能理解。”

江宛如也瞬间明白了裴平颜如此教育裴乐乐的良苦用心,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既要做裴氏掌门人,还要带领一个公司,他年轻的岁月里,一定没有欢乐,一定没有闲暇时间,一定经历了很多挫折,一定受过很多的苦难,要不然不会养成他今天的­性­格。

所以,他对裴乐乐的成长之路,寄予了太多的希望,也铺了荆棘给裴乐乐去走,他希望裴乐乐会比他走得更稳更坚强更远。他不是不爱,他的爱太沉重,他的爱太强大,强大到也只有裴乐乐能够承受,所以裴乐乐从来不认为苦,他也应该能体会到父亲的良苦用心。

平颜宛如(17)

所以,他对裴乐乐的成长之路,寄予了太多的希望,也铺了荆棘给裴乐乐去走,他希望裴乐乐会比他走得更稳更坚强更远。他不是不爱,他的爱太沉重,他的爱太强大,强大到也只有裴乐乐能够承受,所以裴乐乐从来不认为苦,他也应该能体会到父亲的良苦用心。

况且,上次裴平颜腰部中弹,也足以说明裴氏掌门人是个危险的位置,而裴乐乐是裴平颜的接班人,是必须走那一条路,是必须要强大起来的。

可是,她能做一些什么呢?她要怎么样才能使裴乐乐越来越强大,而裴平颜又不用如此严酷的教育方式呢?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平颜?

江宛如从父亲处得知了一些裴平颜的信息之后,不由对他的一些作法有了部分的改观,既然他不肯放她走,她就得跟他过上一生,或者过到他愿意放了她走为止。

她想了想,他对她也不算太坏,只要不碰触到他的底限,他就不会伤害她。这底限一是不能背叛他,二是不能提刘新成。那一次,她真的是无心要背叛他,而刘新成,不管她有没有嫁给裴平颜,她和刘新成都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了。

初恋,就是星空下浪漫的哝哝私语;初恋,就是海边牵手笑喊浪花的欢乐;初恋,就是阳光下那盛开的桅子花;初恋,就是你永远在我心里却不一定会在一起的那一个人。

刘新成在江宛如的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忘不了他,一如她不能再跟他在一起,是同样的道理。

就这样吧!既然挣扎不开裴平颜布下的天罗地网,那就在他一手掌控的婚姻里,学会去做一个他想要的妻子吧!

江宛如下班回到了家,先去裴乐乐房间看孩子,裴乐乐正在做功课,她于是也就拿了一本书,默默的陪伴在一旁。

裴平颜今天心情不错,他也早早回到了家,他看到停车场里江宛如的车,以为她回到了房间,他来到了裴乐乐的房间。

然而,他推开门一看,江宛如已经在沙发上坐上看书,他一怔,而江宛如听到推门声,抬起头来一看到是裴平颜,她亦明白裴平颜虽然对儿子教育严厉,但心里还是疼爱他,此刻就成了最好的证明。

两个人同时望向了对方,却谁都亦没有说话。裴平颜是感情内敛之人,从不轻易表露,而江宛如亦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爱,所以她亦是封闭着自己的心,试问天底下,有哪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是代孕母亲?更何况像裴平颜那么高高在上、骄傲无敌的男人!

所以,她只是希望能和裴平颜平淡如水的相处,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就好了,她不敢期望他对她好,只要不欺负她就好。

裴平颜见她也在,微微一怔之后,准备退出去。江宛如马上冲了过去,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力气,她将他拽了进来。“既然来了,就看看孩子吧!我先去厨房看看,今晚吃什么!”

江宛如说完,不容他拒绝,就松开了他的手,她踏出房门并关上了门,然后吐了吐了舌头,他一向讨厌她多管闲事,会不会今晚又变着法子欺负她?

不过,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明明是朝夕相见的父子,为何一定要弄得跟陌生人般冷酷呢!他没有和孩子分开,自然不能体会那一种锥心噬骨肝肠寸断之痛,她的女儿,如今在何方,江宛如想着房间里的父子,也想着自己不知道在何处的女儿,慢慢的走到楼梯口坐了下来,双手抱膝,心一阵又一阵的抽搐……

裴平颜在房间里凝视了裴乐乐一阵,俗话说孩子是夫妻之间的催化剂,尽管裴乐乐不是江宛如亲生的,但江宛如待孩子他是知道的,宠溺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所以,他恼怒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爹地,我做完功课了!”裴乐乐放下笔,站起身来,走到了裴平颜的面前。

裴平颜俯低身体,撩开了他的袖子,伸出手指捏了捏儿子的手臂,他控制着力道,只伤了他的肌­肉­,而不会伤到他的筋骨,他又确认了一遍之后,才说:“好。下楼吃饭。”

“是!爹地。”裴乐乐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裴平颜一打开门,就看到江宛如抱着双膝,下巴搁在了膝盖上,两眼红红的,似哭过的样子。

江宛如看着自己身旁的一双大脚,还有一双小脚,她马上镇定了心神,不容许自己再胡思乱想,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的说:“我们下去吃饭了。”

她率先向饭厅走去,裴平颜凝视着她的背影,纤细而笔挺,他总觉得她有心事,却又藏着不肯说出来,只是一个人暗自感伤。他没有多想,和裴乐乐一起来到了饭厅。

餐桌上,裴乐乐坐在了江宛如和裴平颜的中间,江宛如的母爱尽显无遗,给他盛汤夹菜,惹得裴乐乐叫道:“妈咪,我吃不下了!”

一家人好久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江宛如又心疼裴乐乐,“你得多吃一些,明天早上还要接受非人的折磨呢?”

她此话一出,裴平颜正在夹菜的筷子明显一滞,他一道冷光­射­向了江宛如,江宛如只感觉到他又开始变脸了,不由暗骂自己多嘴,又惹到裴老虎了。

而桌上就三个人吃饭,裴乐乐盛情难却的吃着江宛如堆在他碗里如小山一样高的菜,江宛如低着头不敢看裴平颜,只往嘴里扒饭粒,裴平颜却忽然说道:“明天早上乐乐不用练功。”

“真的?”江宛如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她开心的叫了起来。

裴平颜见她开心得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而美丽的杏眸儿也溢上水样的柔情。

江宛如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裴平颜看来,有多么的迷人,她只是好感激着裴平颜这样的决定,毕竟裴乐乐是个孩子,她真的好心疼他从小受这样的训练。

而裴乐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态度,继续啃着他碗里的大餐,江宛如开心的看着他吃饭,然后再将目光投向了裴平颜。

他也正凝视着她,她其实很容易满足,他一句话,就能令她心生愉快,但他不知道,他的某一句话,也能将她从天堂打到地狱去。

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她笑的样子了,特别是笑得这么开心,她的杏眸儿弯弯,­唇­角大弧度上翘,小小的鼻翼也一抽一抽的,脸颊上染上了两朵粉­色­玫瑰花的颜­色­,熏染得她十足十的女人味儿。

江宛如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看什么看她?又不是没有见过她?她收回目光欢快的夹菜吃,只要这心情一好,吃起饭来也特别有味道。

这个晚上一家人虽然都甚少说话,但气氛却出奇的好。

江宛如晚上睡得也很好,第二天早上一起来,走到窗前,却看到下雨了。

还好裴乐乐今天没有去竹林练功,这秋雨秋风秋瑟人的,绵绵萧瑟时间久久,还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呢!即使裴乐乐今天早上不用练功,可明天早上呢,后天早上呢?江宛如决定还得想个办法才行。

她今天一下班就回到了家,找了一个空屋,让张姨等人打扫­干­净,她决定跟裴平颜谈判谈判,下雨天的时候就在室内练,等天气好的时候再在室外练。

然而,这一晚,她和裴乐乐都没有等到裴平颜回家吃晚饭,她在房间里没有睡,然后等裴平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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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暗夜产业。

裴平颜查看了最近的收入之后,吩咐杰克:“青风帮这次被推上了刀锋浪尖上,他们定然会拖我们一起下水,所以裴氏产业这边,近期会受到­骚­扰,你传达我的命令下去,每个人都给我警醒些,一有事情马上向我汇报。”

“是!我马上传先生的命令。”杰克得令之后,“封尘奇那边还没有正式立案,不过我得到了内部消息,封尘奇拒不承认自己有参与青风帮洗黑钱的事情。”

裴平颜哼了一声:“他属于金融界的名人,全社会的人们都会关注这件事情,我们再推动媒体舆论,将这件事情推波助澜,不让他喘息的空间。”

“明白,我这就去办。”杰克转身正准备出门,忽然又道:“少­奶­­奶­曾打电话问您要不要回家吃晚饭?”

现在已经十点钟了,裴平颜抬腕看表,他想她应该已经睡了吧。他站起身回家,“杰克,你这几天加强警戒,不可松懈。”

“是!先生。”杰克领命。

裴平颜开车回家,他经过暗夜产业名下的赌坊时,看到了有人在门前打架,他将车停了下来,走下来时,刚好被溅到了伤者的血在雪白的衬衫上。

“掌门人!”赌坊的负责人张恒马上恭敬的打招呼,并派人制住了打架的两人。

裴平颜点了点头:“做得好!打架的全部轰出来,愿赌就要服输,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我们已经加派了人手,也提高了警戒,请掌门人训示。”张恒道。

“好!”裴平颜说完,就上了车,向爱琴海湾开去,他敢肯定,青风帮定会拖裴氏暗夜产业,裴氏产业是祖宗传下来的,他有责任将之带领得更强更远。

他开车回到了家时,已经晚上十二点钟,他推开了房间门时,房间里还亮着灯,江宛如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到了他回来,马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她吓了一跳。

裴平颜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没有说话,只是关上了房门,低头凝视着她。

“你……受伤了?”江宛如小声的问他,她见过一次他中弹流血的惨况,再见时虽然镇定了很多,但难免还是心惊­肉­跳的。

“你在等我?”裴平颜没有正面回答她,却是反问她。

“是!”江宛如点头,“我有话对你说,可是你受伤了,先坐下来处理伤口吧。”

裴平颜坐到了她的沙发上,江宛如看着他胸膛上一大片血迹,焦急的问道:“杰克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现在怎么办?”

裴平颜其实并没有受伤,他见她的思维从来不会逆向思考,也就由着她去着急,顺便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办!他索­性­闭上了眼睛,舒服的靠在了沙发上。

“喂……你……”江宛如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他怎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你怎么样了?”

裴平颜依旧是抿着­唇­不说话,她的清香味道,然后直直的入了他的鼻息,他有几分愉悦的感觉。

“裴先生……裴先生……”江宛如以为他晕了过去,她又轻轻的推了推他,还是没有反应,她焦急的在沙发旁度着步,现在杰克没有在身旁,而她又不会单独处理这些事情。

难道任他流血吗?如果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那裴乐乐不就没有了父亲了!虽然她恨着他狂妄嚣张的欺负她,却又更担心他的生命多一些。

她咬了咬牙,伸出手指解开了他领口处的钮扣,由于从来没有为男人脱过衣服,她又害怕他失血过多,抢救不及时,手颤抖得非常厉害,好不容易解开了一颗,手指却又触到了他的皮肤,让她像被烫伤一样马上缩了回来。

江宛如急得汗水也凝聚在了脸上,而她越是紧张,手就越是不听话的颤抖,当她好不容易将他衬衣扣子全部解开之后,还没有松一口气时,却发现他的胸膛上完好无缺,根本就没有受伤的痕迹。

“裴平颜,是怎么回事?”她气得跳了起来。

裴平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她急得汗如雨下,而焦急的双眸也写满了被他捉弄的气愤和不满,她伸出拳头敲打着他的胸膛,小小的拳头恼怒万分的如大豆般直落而下。

江宛如又被他捉弄了!她早上出门前才被他用竹鞭温柔的“惩罚”,晚上他回来又让她误以为他受了伤需要急救,还害她着急,还害她主动解开他的衬衫扣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坏!

她被这个男人气倒了!她不管不顾他身体上似乎还有其它的伤,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乱揍乱打,他根本就是没心没肺,将她的好心当成一个笑话。

裴平颜见她生气得快哭了,任她敲打了好一阵之后,才淡淡的说:“打疼我了!”

“活该!”江宛如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手上也没有真用力打了。

裴平颜握着她的一双小手,凝望着她气得红红的脸蛋,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长长的睫毛也染上了夜露般的水珠儿,整个小小的身体都在不可控制的颤抖着。

她在担心他,就算她不想承认,他也能看得出来。裴平颜用力一拉,将她拉进了怀里,软玉温香的身子都蜷在了他的胸膛里,他感觉到她的泪水喷洒在他的胸膛上。

江宛如觉得自己好没出息,被他捉弄了还这么难过的哭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洒落在他赤着的胸膛上。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他静静的感受着她一抽一泣时的颤抖,她也任自己的泪水像小溪水一样“哗啦啦”的流淌着,此时无声胜有声,所有的急吵和误会,都抵不过此时的相拥和相依。

裴平颜伸手抬起她的小脸,凝视着她梨花带雨的俏模样,慢慢的低下了头,吻上了她的两片红红的水灵灵的­唇­线,­唇­线上还有她带着咸味的泪水味,他吻得很轻很柔……

这样的亲吻,让江宛如也渐渐的迷醉了起来,可能是泪腺的因素,她竟然回吻着他,他的­唇­片很柔很软,一点也不像他人那般冷酷决绝,她和他的­唇­片,像四片花瓣一样贴在了一起,然后在这个夜里暗含香气的绽放,再绽放……

她的主动回吻,让裴平颜­唇­角的笑容慢慢的展开来,他一手固定住了她的后脑勺,抚着她顺滑的长头发,并加深了对她的亲吻。夜里,只有两人的心跳声越来越急促,还有沉重的呼吸声,在预示着江宛如开始缺氧了,她的脸蛋越来越红,小手也不自觉的抚上了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光滑而健美,展现出男人的力量和坚强。

她“嘤咛……”一声后,裴平颜缓缓的放开了她,江宛如眨着还有泪珠儿的双眸也凝视着他,她轻轻的抿了抿­唇­,­唇­片上还有他的味道,她居然和他……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作,虽然现在的气氛极好,可是她和他不敢有感情的增进,她只是希望她和他平淡如水,他不要在生气的时候欺负她就好。

“将沙发搬出去!”他哑声对她说。

“那我睡哪儿?”江宛如几乎是反­射­­性­的回答。

裴平颜­唇­角微微一勾,没有说话,却将她抱起来,走向了他的大床,他将她放在宽大的chuang上,他这样她都不明白的话,他就要在脑门上刻个“笨”字给她。

江宛如一时紧张得更不敢动了,他要她跟他睡在一起?他现在心情好,就说一起睡,哪天惹怒他,他又会气焰嚣张狂妄无比的吼:“我根本不屑碰你!滚回你的沙发上去睡!”

她从来就没有希望爬上他的床,而这一份“荣耀”她从来就不想,她已经跟他较量过几回了,多多少少也捉摸到了一些他的脾­性­,就是他给的她就一定要乖乖的承受,反之就是强来。

“裴先生……”她小声叫了他一声。

“我先去洗澡。”裴平颜放下她,然后站直了身体。

江宛如马上坐直了身子,焦急的叫道:“裴先生,我有话说。”

裴平颜双手环胸凝视着她,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江宛如抬头仰望他,“裴先生,我若说错了,你能不能不生气?”

现在学会给他下套了!裴平颜双眸微微的一眯,示意她可以继续说。

江宛如咬了咬­唇­,“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我现在就有这一种感觉……”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他的情绪决定着她的天气是晴还是雨,她不喜欢和他靠得太近,也不敢和他越靠越近,更别说同床共枕了。

裴平颜听着她的比喻,­唇­角一弯:“所以你要乖乖的,否则我就吃掉你。”

他的这个“吃”字,一语双关,江宛如马上就羞红了脸,裴平颜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向浴室走去。

“裴先生……”江宛如见他走到了浴室门口,赶忙从chuang上跳下来跑了过去,“我……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等我洗澡出来再说。”裴平颜转身走进了浴室。

江宛如愣在了原地,她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站了好一阵才懊恼的回到了沙发上睡下来,她等他回家可不是为了别的,她是要跟他商量,下雨天时裴乐乐在室内练功的事,可是现在男人根本不想听,她只有等他明天醒来再说了。

由于夜已深,江宛如也早困了,她一躺下来很快就睡着了。而裴平颜从浴室里走出来时,看见她正香甜的睡去,恼火她跑回沙发上睡觉,也不忍心弄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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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宛如醒来时,发现裴平颜已经不在房间了,她跑到窗户旁一看,天空刚刚亮了没一会儿,正下着毛毛细雨。

她担心着裴乐乐的身体受不住秋雨的寒潮,都怪她昨晚没有跟裴平颜讲清楚,她慌忙换了衣服,向竹林跑去。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两父子都在秋风细雨之中一起练功,她知道昨晚裴平颜的晚归和受伤,都不是偶然,今天想劝他改变对裴乐乐的教育方式,更是难上加难。她亦知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弱­肉­强食在哪里都是不可违逆的食物链。只是,就真的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吗?

她不敢打扰他们,只是心疼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感受着他们身上所背负的责任,还有那一份坚毅不屈的­精­神。

秋天的雨,细如牛毛,像万千支银针从天空散落下来,却又淅淅沥沥的下过不停,再加上萧瑟的秋风,让人忍不住有了丝丝的凉意。

裴平颜和裴乐乐两父子五点钟准时起床练功,即使外面下着雨,即使天气已经凉意沁沁,但那份根深蒂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让他们没有丝毫懈怠,依然是坚持不懈的在风雨之中一起挥洒着汗水。

江宛如见他们俩终于练完了一轮停了下来,赶忙上前用大毛巾包住裴乐乐的身体,再用小毛巾给他擦脸上的水珠儿,她都不知道孩子的脸上是雨水还是汗水了,她想,两样应该都有吧。

“乐乐,回去冲个热水澡,然后去上课。”裴平颜说。

“是!爹地。”裴乐乐响亮的回答,然后对着江宛如道:“谢谢妈咪。”

“乖!快去吧。”江宛如点头笑说。

她看着裴乐乐的小小背影消失在了风雨之中,然后走到了裴平颜的面前,抬起头仰望着他,他的脸上也布满了水珠,有雨水,亦有汗水,她伸出手,用毛巾轻轻的为他擦拭。

裴平颜享受着她难得的温柔,只是低着头凝视着她,由得她像个妻子一样为他和儿子抹着汗水和雨水,两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却有一种丝丝绕绕的情愫在不停的蔓延着。

江宛如见他盯了好久,她收回了擦拭汗水雨水的手,“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你要不要全身检查一下?”裴平颜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她头顶发丝上的雨水。

她才不要检查呢!江宛如杏眸儿一瞪,“我带你去看个地方,好不好?”

“走!”裴平颜点了点头。

江宛如带着他来到了昨天打扫出来的一间空屋,明净的玻璃,宽敞的空间,完全适合在室内练功。裴平颜一看就明白了过来,他背负着双手看了看没有说话。

“裴先生,我知道我的想法于你来说,比较幼稚。可是,你也不能体会一个做母亲的女人,那种锥心噬骨之痛,我能不能请求你,在下雨天的时候,让乐乐在室内练功,天气晴朗的时候再在室外练。”江宛如轻轻的说。

裴平颜哼了一声:“你这样说,不怕我生气?”

“怕!就算你生气,可是我还是想说。你站在父亲的立场上对孩子严加苛责,我不是父亲,所以我体会不了那种责任和使命感,但我是一个母亲,我一定要将母亲的心声说出来,我舍不得乐乐受这么严酷的训练。”江宛如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裴乐乐。

裴平颜吸了一口气:“我不同意。”

他说完,然后率先走了出去。­妇­人之仁是江宛如的想法,裴平颜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

“裴先生……”江宛如冲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男人没有回头,也没有答应她,就是如此决绝的离去。

江宛如无奈,落寞的开车去上班。

江氏公司。

江宛如一到,姜莹莹就扬着手上的报纸开心的道:“大小姐,好消息!”

“你昨晚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江宛如一翻白眼。

“比这还要好的消息!”姜莹莹跟着她一起进了她的办公室,“赵欣茹的父亲涉嫌洗黑钱,被廉政科停职调查了。”

“这关你什么事?”江宛如摇了摇头,银行的行长涉嫌洗黑钱,这可是天大的讽刺!

姜莹莹的眼睛闪亮闪亮:“当然有关系。首先,封尘奇一垮台,赵欣茹就不再嚣张,她嚣张不起来,就没有机会缠着裴先生,你和裴先生的感情就非常稳定,感情一稳定之后,大小姐心情就好,大小姐心情一好就给我加工资,我的工资跟政府公布的国民gdp一样一直呈正数翻倍增长,大小姐,你说,我是不是强过中了五百万的彩票呀?”

江宛如听了之后,审视着姜莹莹,好半天她才摇头叹息:“莹莹,以你这样的思维方式和推理头脑,不去重案组做事,真是浪费人才!江氏公司一个助手真是屈才了哇!你若去了重案组,一定是屡破奇案难案的高手了。”

“大小姐你真是有眼光!这都被你看了出来。”姜莹莹洋洋自得。

“出去做事!”江宛如一拍桌子,“端一杯咖啡给我。”

姜莹莹马上跳了起来:“大小姐,难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不高兴啊?”

“我没有你那么忧国忧民,无谓高兴不高兴。”江宛如不再理她,而是开始一天的工作了。她连家事都搞不定,更别说国事了。那个固执的裴平颜,她要怎么办,才能让他的思想进化呢!那个家,就算她有心维护好,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

裴氏公司。

一切按照着裴平颜的计划在进行着,他习惯将每一件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看着封尘奇被廉政科停职调查,他静候着父亲死亡真相浮出水面。

首先,按捺不住的是赵欣茹,她打了电话给裴平颜,希望裴平颜能出面证明父亲是清白的,可是被裴平颜严辞拒绝,理由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再其次,就是裴家的三爷裴惊成了。“大哥,封尘奇一旦罪名成立,会牵连到很多人出来了,我们总要做点什么事情吧。”

大爷裴惊寻瞪他一眼:“有裴氏掌门人撑着,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你就安心数着手上的红利过日子吧。”

“大哥,平颜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强,无论是统领裴氏暗夜产业,还是裴氏的公司,他都已经到了我们望而怯步的实力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那一件事情被他查出来了怎么办?”裴惊成一遇到事情就会紧张。

裴惊寻桌子一拍:“那件事?哪一件事情?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每次一有风吹草地就像惊弓之鸟,一点出息都没有!你给我闭紧你的嘴巴!封尘奇犯了事那是他罪有应得,跟我们兄弟没有任何关系!”

裴惊成马上不敢说话了,他的沉默让裴惊寻更是教训起他来:“现在风头火势,你给我呆在家里,不要乱走动,肯定什么事情也没有。”

**********************************

裴氏暗夜产业。

裴平颜看着到会的负责人,还有自己的伯父和叔父们,他眼神平静的扫了在座一眼之后,才缓缓的勾起了­唇­道:“今天召集大家开会,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封尘奇的事情,我一早就说过,你们任何人要想从政府渠道参与洗钱,我都不会出手。今天也是再次申明,民不与官斗,我们是求财,不是求官司缠身,各位都是明白人,应该都会明白我的意思。”

“是!掌门人!”所有人异口同声的道。

裴平颜微微的向后靠了靠椅背,舒适的眯了眯眼,将视线转向了裴惊成:“叔叔有心事?莫不是也有参与?”

“没!”裴惊成马上道,“我没有!”

“没有就好。”裴平颜淡淡的一笑。然后转向了张恒:“情况怎么样?”

“我们近期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我想是因为青风帮被清查有关,然后我准备扩大一百间赌坊,抢占青风帮的市场份额。”张恒马上说道。

裴平颜点燃了一支烟,青烟缭绕之中,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他语声平静如常:“这一百间赌坊,也只是我们应该拿回裴氏的市场份额而已,当年我刚坐上掌门人的位子时,青风帮将我裴氏赶到毫无立足之地,却没有想到会有今日,败在了一个封尘奇的手上。张恒你马上放手去做,各位,还有事情没有?没有就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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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颜宛如(18)女儿

裴平颜点燃了一支烟,青烟缭绕之中,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他语声平静如常:“这一百间赌坊,也只是我们应该拿回裴氏的市场份额而已,当年我刚坐上掌门人的位子时,青风帮将我裴氏赶到毫无立足之地,却没有想到会有今日,败在了一个封尘奇的手上。张恒你马上放手去做,各位,还有事情没有?没有就散会。”

“恭送掌门人!”所有人站起身恭敬的送裴平颜出门。

裴平颜率先向外走去,杰克跟在他的身后,他经过裴惊寻和裴惊成的身边时,裴惊寻依然是一脸镇定,而裴惊成则有冷汗在流,他什么也没有再说,连短暂的停留都没有,如往常一样的向外走去。

裴平颜走后,裴惊成和裴惊寻一起离开,裴惊成抹了抹冷汗:“大哥,现在怎么办?平颜要抢占市场份额,我们私底下开的赌坊收入就会锐减了。”

裴惊寻冷哼一声:“你赚了这么多年也该收手了!反正裴氏抢了市场份额,个个月的分红会越来越多,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总是没有自己经营来得舒爽呀!”裴惊成叹道。

“那也得看看有没有独立经营的本事吧!”裴惊寻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我感觉平颜在借机提起当年我们不帮他只看戏的事情,这以后的事儿,你好自为之吧。”

裴惊寻说完先开车离去,而裴惊成也黯然离开。

裴平颜在开完会后,直接来到了江氏公司,此时正好到下班时间,员工看着江家女婿,都是一片赞叹和羡慕的神­色­。

姜莹莹一看到裴平颜,马上准备给江宛如打电话报告,这比中五百万彩票还要高兴的事情马上就出现了,她的推理多灵啊!如果她在重案组,一定是姜神探了。

裴平颜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他敲门后走了进去,江宛如还在电脑前忙,也没有抬头来看。

“莹莹,你下了班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我们去购物吧!我好久没有购物了。”江宛如今天心情不好,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好用购物来缓解烦恼,顺便再想想其它的办法。

裴平颜第一次来她办公室,是他受伤的时候,今天他来接她下班,她却要约人去购物。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沙发上坐下来,惬意的翘起了二郎腿,等着她发现自己的存在。

江宛如没有听到姜莹莹的声音,她不由叹了一口气:“你就算没有空也吱我一声吧!马上就下班了,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

她依然是没有听到声音,于是她决定在关上电脑之后出去揪人,她刚一站起身,却发现沙发上坐了一个男人。

“裴先生……”江宛如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进来,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裴平颜终于等到了女人的反应,他淡淡的解释:“刚好路过这里,就一起接你下班。”

“可是……”江宛如今天还想去败家呢!

“那……我们走吧!”

这是裴平颜第一次接她下班,但她不敢接受他这样的待遇,她宁愿他不闻也不问,两人谁也不进入谁的生活里,这样对谁都好。

裴平颜站起身,两人一起走了出去,江宛如远远的就看到姜莹莹在给她做鬼脸,证明她早上的推理完全正确呢!

江宛如无语,和裴平颜一起到了停车场,裴平颜开车,她坐在副驾驶坐上。

“晚上想去哪里吃晚饭?”他开口问她。

“呃……”江宛如受宠若惊,上一次吃饭的­阴­影还没有散去,这一次又恰逢赵欣茹家出事,她更是要小心翼翼了。“我也没有好去处,你决定吧!”

裴平颜微笑:“我们去烧烤街吧!”

“真的?我最喜欢吃烧烤了!”江宛如本来也想和姜莹莹逛完街之后,一起来烧烤街吃东西。

“嗯,喜欢我们现在就去。”裴平颜见她开心,也不由­唇­角带笑。

“你怎么想到要吃烧烤?”一有了共同话题,江宛如也活跃了起来。

裴平颜望了她一眼,然后专心开车。“我女儿喜欢吃烧烤,我想女人大多喜欢那种气氛吧!”

“……”江宛如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愣了好一阵才道:“你有女儿?”

“是啊!我有女儿,你没有见过而已。”裴平颜见她神­色­怪异,他更觉奇怪。

江宛如一经他确定,就马上开心的去抓他的手臂:“带我见见她,好不好?我最喜欢女孩儿了!”

“敢情你不是最喜欢乐乐了?”裴平颜不由调侃着她。

“当然不是!”江宛如摇着头,她又将他的手臂握紧了一些:“你不会懂得那一种感情的。让我见见你的女儿,好不好嘛?”

裴乐乐知道她喜欢和心疼孩子,他只是笑而不语,任她的身体越靠越近,然后不停的请求着他开心的撒着娇。

“裴先生,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见你的女儿?”江宛如自己也没有发觉她快整个人靠过去了。

裴平颜轻笑一声,转过头在她耳边,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他不轻不缓的说:“这个嘛……你知道的……”

江宛如还真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她靠得他很近,见他说起女儿脸上亦有着温情的笑容,她想,他一定是很爱女儿,才会有这样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笑意。

她一时之间傻傻的看着他,忽然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有儿子有女儿,这可是他最宝贵的财富,如果她也有女儿在身边,她也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裴平颜开着车,她的手握着他的右手臂,她的头也靠在了他的右手臂上,刚好前面有一个右转弯,他的车速本就不慢,这一转过去时,他也没有减速,方向盘向右一转,江宛如一瞬间失去重心,毫无预料的栽在了他的怀里。

“唔……”江宛如的鼻子碰到了他的胸膛,她揉了揉,然后赶忙抬起头,发现自己在他怀里之后,马上坐了回去。她什么时候跟他有这么亲密了哇?

她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非常淑女的端坐在那里。裴平颜也只是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向着烧烤街急驰而去。

这条街,江宛如已经来过很多次,她自然不会陌生,下了车之后,和裴平颜一起来到了烧烤店里。江宛如虽然做饭炒菜是二三流,但烧烤对于她来说,却是轻车熟路非常在行,她热情的为裴平颜烤了­鸡­翅,两人一起享受着美食。

烧烤店的生意很好,来这里吃的大多数是情侣,还有结伴而行的年轻女孩们,差不多尽兴时,江宛如旧话重提,但非常迂回曲折:“裴先生,我的手艺怎么样?”

“还行!”男人优雅的一笑。

“那我能满足你女儿的需要不?”江宛如坐在他的身旁。

裴平颜凝视着她:“等她考完试之后,回国就有你忙的了。”

“她在国外啊?”江宛如杏眸一眨。

裴平颜点了点头,有刘璐在照顾着裴欢欢,他还是放心的。

江宛如嘟了嘟嘴­唇­:“可是还有两个月才放寒假呢!”

“这么迫不及待?”裴平颜一伸手指,轻轻的刷了刷她红红的­唇­片。

这个尽显柔情的动作,让江宛如微微的红了红脸,还好,烧烤炉里的碳火也熏得人脸红红的,他应该看不出来她红了脸。

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江宛如问裴平颜:“有没有吃饱?还要不要再吃?”

裴平颜望着她笑而不语,江宛如皱了皱眉,男人心机深沉,她可拼他不过。

“我从昨天晚上一直饿着,你说我想不想吃?”他悄声在她耳边道。

江宛如杏眸一瞪:“我再烧烤……”话还没有说完,她才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想到了那一方面?

见她的小脸越来越红,裴平颜轻笑一声,马上惹来了江宛如的小拳头直往他的身上击去,她虽然一直捶打着他,但都没有用力,也只是绣花拳舞弄几下而已。

裴平颜一伸手,顺势将她扯进怀里,她整个小小的身子都情不自禁的跌了进去,被浓郁的男人味道包围。

就在两人的气氛越来越美好时,忽然一辆拉风的跑车停在了烧烤店门口,赵欣茹从车上下来了。

江宛如一见到她,马上想从裴平颜的怀里挣扎着起来,可是男人的手臂却将她越箍越紧。她惊慌的望着他道:“我可不知道她会来!”现在一沾上赵欣茹她就有­阴­影了,所以先申明她的态度。

裴平颜一叹,看来上次在酒店里她真是怕他了,不过这样也好,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赵欣茹一下车,看见了裴平颜和他怀里的女人,她记得他以前从来不肯陪自己到烧烤店来吃东西,现在却搂着那个女人吃得如此开心快乐,他……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吗?他有爱吗?

可是,不管怎么样,父亲被停职审查,她也会被牵连,而裴平颜如今的势力非同小可,今非昔比,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平颜,宛如,你们也在啊?”赵欣茹走过去,热情和他们打着招呼。

江宛如可没有忘记上次在酒店里,赵欣茹一直在自己面前说她和裴平颜的旧日情事,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亦知道赵欣茹上次算计了她背叛裴平颜的事情。

裴平颜自然也明白赵欣茹的心思,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家店的生意很好,都没有位置坐了,不介意我也在坐在这里烧烤吧!”赵欣茹边说边坐下来。

“我们吃饱了,给你用吧!”裴平颜站起身,搂着江宛如的腰,向场外走去。

“平颜……”赵欣茹跑到了他们的前面,“你真的不管我爹地了吗?他可是一直当你儿子一样的对待呀!”

裴平颜脸­色­一凝:“等廉政科出了结果再说吧!”

“你……”赵欣茹泪花滚滚,“你真的如此绝情!”

“谁对我有恩,谁真心待过我,我心中自然有数。”裴平颜说完,拥着江宛如就走。

江宛如见他上了车,开动车之后,驶出好远也没有说话,她知道他的父亲去世得早,他要撑起裴氏非常不容易,十五岁的少年,大多还是在攻读书本,或者是根本没有理想的时候,他却承担起了重如泰山的责任。

他不说话,她亦不敢说什么,两人于是开心的来,沉默着而归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滑过,封尘奇的洗钱事件还在调查之中,赵欣茹也时不时的请求着裴平颜帮忙疏通关系,刘新成间或开钢琴会,更多的是自己埋在房间里画画,不停的画画,裴平颜一如既往的关注着封尘奇的事情发展,和江宛如不好也不坏的继续生活着。

她始终不肯上他的床,除了他强行的命令她之外,可这有什么乐趣可言?裴平颜不知道她坚持着什么,他不去计较她之前的种种了,就预示着要和她重新开始,她不知道是真笨,还是假装不知道他的心思,根本不肯和他再进一步的靠拢。

这几天,他每天一个人住,没有她在他面前晃,他真的觉得不习惯了,等她从英国出差回来,他一定要将她……

江宛如这一次来英国出差,她一方面是跟进客户方面的信息,另一方面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和裴平颜两个人在朝夕相见时,那种共同呼吸的感觉似乎越来越不寻常了。他待她好时,会待她很好,好到她都会忘记他们之间横亘的鸿沟,好到她一再要和他保持距离的心态崩塌,好到她会认为这就真的是她的婚姻她的家。

因为心中还有女儿的事情,她始终放心不下,也不敢和裴平颜靠得太近,有朝一日女儿出现,裴平颜定然是容不下她,那么她必定会伤心离去,与其想见以后的悲伤离别,不如一开始就写上这个结局,免得到头来伤春悲秋一场空。

来到了异乡,走在伦敦的街头,这里雪下得很厚,尽管家乡11月份的天气只是冷风秋意凉的时候,在这里却已经明显感觉到冬意正隆,不习惯这么寒冷的天气,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和手套,走在街上看着各­色­人群渐次经过。

前面是一所学校,停了不少的私家车在那里接送孩子们上下学,不少孩子都被接走了,在学校长亭里等待接送的剩下一个小女孩,她大约五、六岁光景,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羽绒风衣,头上戴着一顶可爱的帽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四处看着,骨碌碌的乱转着,还不时蹦蹦跳跳的,像一只粉­色­的小兔子一样欢快。

她,就是裴欢欢。裴平颜将她送往国外接受最好的教育,亦是过着优越的生活,他的女儿是天真快乐的幸福,他的儿子是背负责任的幸福,一对龙凤胎的­性­别不同,注定了他们的人生之路不同。父亲的教育方式不同,他们所经历的生活完全不同。

江宛如走到了这里,再也挪不动脚步了,她并不知道学校长亭里的是她的女儿,她只是觉得,在异乡见到一个东方的女孩子,她像­精­灵一样可爱,又像天使一样纯洁,她浑身上下充满了幸福和快乐的味道,让她也不自觉的享受着正在飘扬的纷纷白雪,一点也不觉得会冻了。

她在含笑看裴欢欢的时候,裴欢欢也正望向了她,孩子欢快的向她招了招手,以示给她打招呼,江宛如开心不已,站在学校的铁门前一直这样望着小女孩,小女孩很怕冷,用高领毛衣将小脸蛋遮住,只露出两只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她。

这是一所贵族学校,来这里读书的孩子们都是非富即贵,江宛如想小女孩的家人可能还没有来得及来接孩子,今天雪下得很猛,很多地方都堵车,可这孩子天生乐观,并没有因此生气,又或许,她还不懂得生气。

就这样想着时,她打算在外面陪着小女孩,在异乡能够见到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孩子,对于江宛如来说,也算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她跟小女孩一起,等着孩子的家长来接她才走。

刘璐今天来接裴欢欢下课,因为下雪天气,她很早出门,路上非常堵车,来到了学校还是迟到了。她停好车,见长亭里只有裴欢欢一人,她赶忙出示了证件之后,跑进去牵着裴欢欢的手离开。

江宛如准备离开了,孩子的家长来了,她守护的这一小段时间,也就因此而结束了。正当她转身的时候,却无意中看到了接孩子的女人的面孔,那张脸,曾是那么的熟悉,她一直印记在心里这么多年,都没能够忘记的脸。

是她!是她!!就是她!!!

江宛如瞬间石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刘璐将裴欢欢抱上车,她绕过车头,准备离去的刹那,江宛如冲了上去:“刘管家……”

刘璐一听声音,马上望了过来,然后再看清是江宛如时,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她也没有想到五年之后,会和江宛如再遇,再遇的地点居然是孩子上学的地方。

刘璐担心江宛如顺藤摸瓜找到了孩子,她马上上车,开车就走,她是女人,亦明白血脉是母亲心头永远的牵挂,虽然当初是一场金钱交易,可交易之后却是一生的伤痛。但是,她绝对不敢停下来,让江宛如见裴欢欢,甚至是让她找到了裴乐乐,这样的后果,是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刘管家,刘管家不要走……”江宛如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而刘璐同时也认出了她,她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追着越开越远的小车,“刘管家,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见女儿……我求你了……”

因为下雪,刘璐虽然开不了快车,但比起两条腿奔跑的江宛如来说,依然是追赶不上的,她从倒后镜里看着依依不舍的江宛如,虽然她听不见江宛如在叫着什么,但肯定是跟孩子脱不了关系。

“刘管家,刘管家……”江宛如跑得太急,她跌倒在了雪地里,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黑­色­小车越开越远,她强撑着再次爬起来,一直追赶着不肯放弃,“求求你,刘管家,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刘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她在望着倒后镜时瞬间泪流满面,裴欢欢转过头,从车后窗望过去小声道:“她是不是我妈咪?”

这一个问句,马上让刘璐清醒了过来,她知道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处理的了,她马上拨通了裴平颜的电话,现在伦敦时间是晚上六点钟,那么国内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她也顾不上裴平颜是否睡觉了。

裴平颜听到手机响,马上就醒了过来,他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是英国的刘璐打过来,他马上接:“出了什么事?”

“先生,我们在学校遇见了她,怎么办?”刘璐没有明指她是谁,因为裴欢欢在身边。

但裴平颜马上明白,这个她,指的就是两个孩子的生母,他马上坐起身:“甩掉她!即刻离开。”

“是!先生。”刘璐马上启动车子,在暴风雪夜里急速离开。

“刘管家……等一等……”江宛如眼看着要追上了,车又开走了,她飞也似的往前冲去,她看一眼女儿,一眼就好。

江宛如用尽力气,也追不上急驰而去的小车,她跌倒在了雪夜里,肝肠寸断的大声哭泣,然后挣扎着爬起来,再向前跑,一直跑……

刘璐的车开得很快,她从倒后镜里再也看不到江宛如的身影了,才又稍稍的慢了下来,然后开回了家里。

典型的欧风别墅坐落在市郊,这是裴平颜为裴欢欢在英国的家。

刘璐沉默着牵着裴欢欢的手进了屋,然后交给其他的仆人去洗澡,她马上躲到了房间给裴平颜打电话。“先生,我们已经安全到家,也将她甩掉了。可是小姐问我,那是不是她的妈咪?”

裴平颜在房间抽着烟,他养着两个孩子平静了五年,却突然出现这一幕,他现在有妻子,有儿女,理应一直平静下去,但这样的事情出现,亦是他不想看到的。

裴欢欢是聪明的看出来?还是那一种母女之间的感应,裴平颜也不知道,他只是说:“告诉欢欢,她已经有了妈咪,回国之后就能见到了。另外,她既然在学校看到你们,那么这几天你送欢欢上学时,记得凡事小心为上,必要时使用非常手段。”

“我明白了,先生。”刘璐挂上了电话,然后望着窗外的积雪。

裴平颜再点燃了一支烟,他想,江宛如应该能胜任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别的爱没有,但母爱一直如黄河泛滥。

而在伦敦街上追赶着刘璐车的江宛如,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风雪夜里,她眼看着这唯一的线索就这样的断了,她怎么也不甘心就这样了。可是,她还能怎么样呢?

第一天,她跑到了学校去等孩子……

第二天,她依然是跑到了学校去等孩子……

第三,第四天……第七天,每天如此。

可是,她再也没有看到孩子的踪影,亦没有看到刘璐和她开着的车辆,因为,裴平颜已经换了人换了车接送裴欢欢,不仅如此,他还建议家长的车开进学校里,接走学生,这样一来,江宛如根本就不知道哪一个是她的女儿,她去学校却什么也打听不到。

终于,她病倒了,却又不肯回国,她总是期望,再次走上街头的时候,能够看见刘璐,能够再见女儿一面,如果那天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儿就是她的女儿,也希望刘璐亲口告诉她,让她心安一些。

裴平颜见江宛如出差快半个月了也没有回家,他们几乎没有联系,当初她轻描淡写的说去英国出差,他亦淡淡的应着。然而时间一久,他心里还是担心着她,他打了电话过去,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他发觉有些不对,当即便坐了飞机飞往伦敦。

当他赶到了她所住的酒店时,她正病得奄奄一息,裴平颜大骇,马上将她送往了医院,等江宛如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他。

她以为自己是幻觉,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裴平颜握着她的手,问了问医生的情况。医生说:“病人的双膝有些冻伤,因为长时间站在了雪地里,不能习惯这里的气候,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但是病人似乎有解不开的心结,这就是比较麻烦了。”

江宛如在医生走之后,再次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也正低头凝视着她。“怎么来了?”

“认出我来了?你还认得我?”裴平颜脸­色­冷酷,对着她就骂道。

江宛如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她对最后的印象就是躺在酒店里什么也做不了,她那一刻万念俱灰却又万分的不甘心,可是却有一种从头到尾的无能为力。

裴平颜厉声道:“江宛如,你是二十四岁的女人,你不是四岁的孩子,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一个四岁的孩子也懂得求助,你呢?你是不是打算死在异乡?你是不是天生就这么笨,你简直就是笨到了无可救药!你简直就是愚蠢到跟猪一样了!”

江宛如不是没有听过他骂她,他骂人一向是口不择言,非常恶毒的那一种,可是此刻,他骂得她泪如雨下,她是笨,笨到找不到自己的女儿,笨得只有在酒店里独自伤心,笨得被他看到自己的软弱。

“说!什么事不肯回去?”他知道不解决掉她心中的事情,她还是会挂念着。

江宛如紧咬着­唇­只是哭泣,不肯说话,那是和他不相­干­的事情,她没有必要告诉他,她和他,还没有熟悉到无话不讲的地步。

裴平颜双眸一冷,“哭泣解决不了问题,躺在酒店也解决不了问题,不肯回去依然是解决不了问题,你这样什么也不肯说,还是解决不了问题。我既然开口问你,就是想帮你!”

“我的事不用你管。”江宛如倔强的转过了头。

裴平颜快被她给气得爆炸了,他一手握着她尖瘦的下巴,冷声吼道:“那就不要给我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们马上回国。”

“不……我不回去……”江宛如摇头,想摆脱他的大手,他捏得她好痛。

“由不得你!”裴平颜霸道的抱她起来。

“不……谁让你来的……我不想你来……放开我,我不回去!我讨厌你,裴平颜,你就是这样霸道,你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江宛如挣扎着哭泣。

裴平颜飞奔过来救了她,还被她讨厌,他心中的火气终于彻底爆发:“江宛如,你给我听着!我今天不带你回家,也有千百种方法让入境处勒令你回国,你信不信?”

她信!江宛如信!她只是静静的不说话,她已经将回国的时间延迟了一个星期了,只是因为,她找不到她的女儿。

裴平颜马上给她办了出院手续,江宛如不肯回家,她流着泪求他:“我不想回去……求求你,让我再呆一段时间好不好?”

“这里的天气太恶劣了,你必须回家养好身体。”裴平颜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我……”江宛如不舍得回去,她的身体好一些之后,她还要再去找女儿。

裴平颜将她抱起来,不容她再说什么:“如果你想双腿就此废掉,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就算你想,我也不想!”

江宛如靠在他的胸膛,她知道她拗不过这个固执又霸道的男人,何况她现在双腿不便,他肯定不准她单独留下,她的女儿呢?她又该怎么办?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埋在他的怀里泪如雨下……

她不肯吐露心事,裴平颜也没有再问,她在医院里养了一个星期,江城民和张英智来看她时,张英智哭得异常伤心,“城民,以后不准你再派宛如出差了,你看看,才几天没有见到她,她就伤成了这样子,公司那么多人,你派谁去不行啊!”

江城民无语的望着裴平颜,裴平颜只是静默着没有说话,他没有告诉他们,他若没有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多亏了平颜去英国带她回来,平颜,宛如究竟出了什么事?”江城民问他。

裴平颜正欲说话时,江宛如抢先说了:“爹地妈咪,我没事,我就是留恋伦敦街头的雪景,多留了几天,想感受感受而已,哪里知道就冻伤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妈咪,您不要再怪爹地了,都是我贪玩而已!”

“你呀!多大的人了,还贪玩雪?如果不是平颜去带你回来,你还不告诉我们?”张英智责怪她,然后望向了裴平颜:“平颜,可真是这样?”

裴平颜脸­色­一派平静,他自从带了江宛如回来之后,她就不肯理他。他当然知道不只是看雪景这么简单,但是江宛如什么也不肯说。

江宛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担心裴平颜将她在英国的惨状告诉父母听,父母都上了年纪,他们又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儿,哪还能承受她的事情。她亦知道,他是关心她才骂她骂得那么凶,她也不是真在生他的气,如果不是有他来,她真的可能已经客死异乡了。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担心!”她主动向裴平颜示好和道歉,希望他在父母面前不要重提当日之事。

裴平颜淡淡的说:“爸、妈,以后有我看着她,你们不用担心。”

这是什么话!当她是犯人啊!江宛如嘟了嘟嘴也不敢反驳,男人定然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在父母面前拿了她的监督权了。

江城民也安慰着张英智:“有平颜看着宛如,你就放心好了。之将的儿子,跟之将一样有担当的。”

张英智点了点头:“平颜,宛如被我宠溺惯了,有时候会任­性­,可是她犯错的时候你可不能姑息她,一定要让她改正过来,城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管教她。”

“妈咪呀!”江宛如感觉快没有人权了,她听父母的话,那是应该听的。可是裴平颜的话,她凭什么要听他的话呀!

平颜宛如(19)母爱

“妈咪呀!”江宛如感觉快没有人权了,她听父母的话,那是应该听的。可是裴平颜的话,她凭什么要听他的话呀!

裴平颜沉声道:“我会的。”

他的答应,无疑让江宛如的心更跌进了谷底了,他现在手上有了父母的王牌,对她更是肆无忌惮了,她是成年人了,还多了个监护人!

张英智抚了抚她的长发:“乖乖听话,不准任­性­!妈咪和爹地先回去了,明天煲汤给你喝。”

“我知道了,妈咪。”江宛如乖巧的答她。

裴平颜送他们二老出去后,再回来时,江宛如蒙着头假装睡觉不理他,她一是不知道跟他要说什么,二是知道他肯定拿着­鸡­毛当令箭,对她会是百般折磨。

裴平颜坐在她的身边,撩起了她的被单,将她宽大的病号服的裤脚挽起来,察看了看她的小腿,看完一只又看另外一只,柔软的指腹也在她洁白如玉的小腿上抚着,不轻不重缓不急。

江宛如从未被男人这样对待过,她和刘新成也就是牵牵手,拥抱一下而已,和裴平颜算是最亲密的关系了,此时,他的细心按摩让她的心里又酸又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终于,她在被单里透不过气来,只得扯掉了蒙在头上的被单,然后看见自己的小腿正在男人的大手上,那些冻伤的疮疤已经脱落了,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这不禁让她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女人嘛,谁不爱漂亮呢!一到了夏天穿裙子的时候,可就丑了。

她眯了眯眼,偷偷的瞧了瞧他,他依然是冷酷着俊脸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终于,她还是说:“裴先生,谢谢你救了我!”

裴平颜没有应她,只是又伸手捏了捏她的一双小腿,他的力道有些大,惹得江宛如赶忙叫道:“疼呀疼……你弄疼我了……”

“还知道疼?”他冷声道。

他也不想对她这么凶,可是一看到她这样子,他就火大不能熄灭,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不中听的。

“疼就是疼嘛!我已经道了歉,也多谢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嘛?”江宛如拣回一条命,可也看不惯他这样高高在上。

裴平颜哼了一声:“还认为自己有理!你根本就是不懂悔改!自己好好反思吧!”

“我……”江宛如见他生气得转身走了出去,她懊恼得抱着枕头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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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公司。

裴平颜正在处理着手上的文件,他下班后要去接医院接江宛如回家。

杰克走了进来,“先生,封尘奇的事情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了,廉政科认定他有参与洗钱,现在正式立案调查了。”

“嗯,我知道了,我伯父那边可有动静?”裴平颜放下手上的鼠标。

杰克道:“大爷那边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倒是三爷显得焦躁不安,张恒新扩张的生意非常之红火,势头很猛。”

“看来藏得最深的那个人是他!这场好戏已经开锣了!有人登场,有人画花脸唱大戏,有人会变脸,我倒要看看,最后还有谁是能藏得住!”裴平颜哼了一声。

杰克说完正事之后,又道:“赵小姐在楼下等候着先生。”

裴平颜眯了眯眼睛:“我说过,封尘奇的事情有了定论之后,我会决定是否出手帮她。你先出去做事,我心中有数。”

“是!先生。”杰克马上转身走出去,他走到了门口时,听到裴平颜说:“叫秘书调一杯新鲜的柠檬汁给我带走!”

裴平颜站起身,出了办公室门之后,拿了那杯刚榨的柠檬汁,乘电梯离开。

裴平颜一到了停车场,赵欣茹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了,“平颜,我爹地的事今天已经正式立案调查了,你能不能出面帮一下忙?”

“正式立案调查即表示他有参与这件事情,我也无能为力。”裴平颜淡淡的摇了摇头。

赵欣茹凝望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进他,然后与他的距离只隔了几寸之时,她伤痛的说:“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我那么爱你的面子上,帮帮我不行吗?”

“爱?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爱的人,就是你赵欣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刘新成之间的关系,你当年绝然而去就是跟刘新成出国了吧!赵欣茹,你的手段在我的眼里只是儿戏,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裴平颜又怎么会再要呢?”裴平颜冷声道。

赵欣茹一震,他果然对很多事情都了若指掌,原以为她是滴水不露,却没有想到他藏得更深。“你以为江宛如就是纯洁似雪的女人了吗?她做过的事情你有朝一日知道后,才知道我不过如此尔尔,她才是那个手段高明的女人!”

裴平颜哼了一声,转身上车离开,赵欣茹站在原地望了很久很远,然后慢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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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江宛如知道今天要出院,心情也高兴了起来,在医院住了快半个月,她都快闷坏了。

裴平颜一进来,就听到她在哼着歌,在房间里转着圈,只不过,还穿着医院里蓝白竖条纹的衣服,宽大的衣服遮住了她的身段。

“裴先生,你来了!我们回家了!”江宛如看见门口的他,弯­唇­一笑。

裴平颜走进了房间,站在她的面前,凝视着她开始红润的脸庞,然后递上他背在身后听一杯柠檬汁。

“哇!太想念这味道了!”江宛如拿过来就喝,她喝到了一半却突然想起,“谁榨的?”

裴平颜英俊的眉毛一挑:“当然不是我!”

见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江宛如喝不下去了,不是他榨的柠檬汁,那就肯定是他的漂亮秘书了!她将喝了一半的柠檬汁放在了桌子上,“我饱了!”

江宛如的小脸写上了几分忧思,她这是怎么啦?一杯柠檬汁而已,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呢!还是因为自己对他越来越在意了呢!对于这个认知,她马上就吓了一跳。

裴平颜看在眼里,也没有明说什么,只是递给她一个漂亮的时装袋:“换上!”

江宛如接过来一看,是一套漂亮的米白­色­秋装,南方的天气还是十多度的温度,阳光一照温暖怡人,她打开来看,是她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她正准备去浴室换时,然后又瞪着他,意思很明显,谁买的?如果又是别的女人代劳的,她可是宁愿穿着病号服回家,也不要穿这么漂亮的秋装了。

“我买的!”裴平颜­唇­角一弯,然后走到了浴室门口,高大的身躯抵在了门把上。

江宛如脸上一红,抱着衣服向浴室走去,可是他却堵在了门口,她根本推不动他:“我要进去换衣服!”

裴平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就是不肯让开,他要看着她在他面前穿上。对于这个认知,江宛如伸手敲打他的胸膛:“快点啦!否则我不换了!”

不换就不换!对于她的威胁,男人依然不为所动,只是微微笑着凝视着她的嫣红脸蛋。

江宛如无语了,她推不动他,也说不动他,可是看着这么漂亮的衣服,她又心动不已,这可怎么办?难道要当着他的面换吗?她可不要!

忽然,她马上小跑到了病床上,用被单将自己盖起来,整个人缩在了里面,换好之后,再跳下来。

裴平颜对于她的这些小动作,也没有再逼她,他等她换好后,即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医院。

回到了裴家之后,江宛如开心的和裴平颜一起吃完晚饭,两人回到了房间之后,她却傻眼了,男人将沙发搬了出去,这不摆明了要她上他的床吗?

裴平颜抿了抿­唇­,道:“我先去洗澡!”

江宛如欲哭无泪了,她对他的感觉也一天比一天好,虽然有时候他很凶爱骂她,但在她遇险的时候,也是第一个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说她不动心,那也是假的。可是……可是她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啊!他终究是容不下她!

她站在房间里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情又酸又涩,她该怎么拒绝他!这一拒绝,两个人的感情肯定又是会回到了临界点,她又不想对着冷酷如冰的裴平颜,可是如果她接受了他,终将会有一场狂风暴雨等着她!

她该怎么办!

江宛如想不到一个办法,既能拒绝他又能保持现在平和的关系,她不停的在房间走来走去,不一会儿,裴平颜已经洗好了澡,走了出来。

他浑身只围了一条浴巾,宽厚的肩膀,健美的胸膛,劲瘦的腰肢,榨的臀,遒劲的双腿,无一处不展示着男人的力量和健美,发丝上还有未抹­干­的水珠,间或的从耳际滴落,更增添了他俊美的指数。

江宛如只看了一眼,就在心里深深的印下他这一幕,她的心里“砰砰”跳过不停,她算是深入简出的豪门之女,对于男人在十八岁那年已经留下了深深的­阴­影,除了初恋情人的美好之外,她对这个生活在世间的雄­性­生物一向没有多少好感。

而此时的裴平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男人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的每一寸空气里,让她根本无处可逃,亦挪不开脚步去逃。

裴平颜搬走了她最好的借口——沙发,目的就是希望她能和他一起,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她是他的妻子,那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诺,就算她不完美,那也就是现实的生活。现实的生活,总会有一些是不完美的。

“不想洗澡了?”他轻笑一声。

“呃……”江宛如马上收回了心神,她同时移开了他身上的目光,她这是在做什么?迷恋他的美­色­了?还是被他的身体俘虏了?她越想越羞了,然后飞快的冲向了浴室。

浴室里的江宛如闭着眼睛享受家里的沐浴设备,就算裴平颜给她的是vip病房,可怎么能跟家里的相比呢!她此刻泡在暖暖的浴缸里,水里有着柔白而馨香的玉兰花的味道,她喜欢秋天里盛开的玉兰花,在绿叶的映衬下一朵又一朵柔白­色­的玉兰花,未见其花已闻其香。

她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切,脑海里再次浮现了美男出浴图的那一幕,这结果会导致什么,她就算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今晚恐怕也是不肯放开她了。江宛如用力一拍水面,水花溅到了她的脸上,她睁开眼睛来,继续想办法。

当她看到墙上篮子里的abc字样时,马上跳了起来,这可是一个既不伤和气又能扮猪吃老虎的好办法,江宛如马上用毛巾抹­干­了身上的水珠,然后拿了abc卫生巾下来,不管不顾的垫了一个上去。如果他有意那啥,她也有借口,如果他无意,她则更好。收拾妥当之后,她慢慢的推开了浴室门,走进了房间。

她偷偷的一扫房间,裴平颜正拿着她平时看的诗集坐在chuang上看书,她马上坐在梳妆镜前,吹­干­了乌黑亮的长发,然后又凝视着自己白里透红的脸蛋,她现在要怎么办?他如果一直不说话她就诈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裴平颜扬了扬手上诗集,看着坐在梳妆镜旁的女人:“裴太太,过来!”

这声裴太太,叫得江宛如胆颤心惊的,别人叫那是书面用语,他叫起来,她则害怕了。

她放下梳子,然后慢慢的走到了他的床边,她每走一步,就感觉到危险又靠近了一分,心跳的鼓点又强烈了几分。

终于,她距离在床的三尺开外就停了下来,“裴先生,什么事?”

她这一个问句,彻底逗乐了裴平颜,夫妻之间洗完澡了要睡觉了,还能有什么事?他闻着她传来的玉兰花香,整个心情都快乐了起来。

“这一段我看不明白,你帮我看看!”他指了指其中的一段诗词。

江宛如见他也喜欢席慕容的诗集,于是什么也没有想就走了过去,她到了床边一弯腰准备从他手里拿过书看时,却被男人一用力拉上了床。

“裴先生……”她低呼了起来,这男人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什么看不明白,全是腹黑男人设的陷阱罢了,可是,现在怎么办?她整个人被他抱在了怀中,她明显感觉到他火热的胸膛贴着她后背。

裴平颜双手将她霸道的圈住,闻着她颈畔传来的玉兰花香,还有她体内散发出来的女人香,书则被他丢在了一旁,他的眼中只有她。

江宛如的心跳越来越快,大有跳出胸腔之势,她的腰肢动弹不得,被男人有力的双手箍住,她的脑袋微微一侧,看到了一旁的诗集,她伸手拿起来,然后强自镇定的说:“裴先生,你刚才说哪一段看不明白呀?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裴平颜轻笑一声,将下巴搁在她的颈侧,“好像是第五十一页。”

江宛如马上翻到了第五十一页,然后读道: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

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

江宛如读到这一刻的时候难免会想到刘新成,那就是她很年轻的时候爱上的人,可是,这不正犯了裴平颜的大忌吗?她微微一侧头,看着男人闭着眼睛正在静听,他英俊的脸上没有怒­色­,依然是淡淡的微微笑,她不明所以,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读下去。

“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

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

长大了以后,你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首的刹那,

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这是席慕容写的《无怨的青春》,江宛如读完之后没有见男人有所表示,不由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翻到。

江宛如继续往下读,她情愿陪着他读一晚上的书,也不要有其它的事情发生,她不知道读了多久,男人一直静静的聆听,他没有说一句话,他和她似乎都沉醉进了有些伤感又有些开怀的诗句里了。

“像一颗随风吹送的种子

我想我或许是迷了路了

这个世界绝不是

那当初曾经允诺给我的蓝图

可是已经有我的泪水

洒在山径上了已经有

我暗夜里的梦想在森林中滋长

我的渴望和我的爱在这里

像花朵般绽放过又隐没了……”

江宛如读到这段《长路》时停住了,男人压在她颈侧的下巴越来越重,她的颈部越来越痛,她偷偷的转过头凝望他,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的男人,没有平时难以亲近的冷酷,多了几分难得的平静,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睡着,原来午夜梦回之时,他也只是一个居家男人罢了。

她静静的凝望着他,从来没有像此刻看得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看得这么仔细过,这是他和她最亲密的相依相偎的姿势,尽管她还很迟疑也很矛盾。但是,这一刻,她分明感觉到了秋夜里花开的声音,一片、一片、又一片,盛开在了心上……

她不知道就这样凝视了他多久,才放下手中的书,她非常轻非常轻的将他移下来,睡在了柔软的枕畔,而他也就非常听话的任她搬下来,安稳的沉沉睡去。

江宛如看着他的大手依然还环抱着她的纤腰,她想趁他熟睡之时,拨开他的手指,然后离开他的身旁,可是,每次她拨开到第五根手指时,其余四根又非常合时机的扣了起来,如此往复好几次,她气馁得瞪着他,可是他依旧睡得很熟很香,仿佛什么也没有做过。

江宛如就算有气也发不出来,任哪一个女人看着他熟睡的脸庞,觉得发脾气也会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她轻轻的叹了一声,然后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与他静静的靠在一起,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然后慢慢入睡……

裴平颜从没有像这一晚睡得这么香甜,他一早醒来就看到枕在他胸膛上的女人,脸蛋儿嫣红嫣红,而黑如缎带的发丝有几缕调皮的洒在了他的胸膛上,她的小手放在他扣住她腰的十指处,似乎试图掰开来要逃走。

她的呼吸非常的均匀,一声又一声的轻轻的在他的胸腔旁,随着他心跳声的节奏一起。第一次将她诱拐上chuang,尽管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最后还是睡在他的身旁,裴平颜轻轻的摇了摇头,他要一个女人,何曾这么劳心劳力?

但是,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她就像窗外盛开的玉兰花,将美丽躲在浓密的枝叶后,只有用心的人才能发现她的香和她的美,其他的人只能远观其香不见其花。

凌晨五点钟,他起床和裴乐乐一起去练功,他轻轻的松开她的腰,将她的头放在了枕头上,正要起身时,江宛如忽然醒了过来。

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温暖,一整个晚上她的身旁,都有火热的感觉,他的身体一直暖着她,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很好。当温暖不再时,她就马上醒了过来,然后看到男人正含笑凝望着她。

江宛如马上就清醒了过来,她昨晚和他一起睡了,尽管他比她先睡,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做,可是一男一女相依相偎的睡在一起,那种感觉……

“还早,再睡一会儿!”他看着她羞红的脸蛋,低声笑道。

以往,女人们上了他的床,也只是尽生理之事罢了,完事之后也要离开,他也第一次留她睡在身边,而没有做男女之事,这种感觉,他也觉得非常奇妙。

“你要去哪里?”江宛如不敢看他。

“我要带乐乐去练功。”他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江宛如一看时间,凌晨五点钟,然后一听窗外有雨滴的声音,她马上坐起身:“可是在下雨……”

裴平颜见她这么有趣,不由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刚睡醒的她多了女人的妩媚,再加上娇羞动人的表情,他不由逗她道:“是在下雨,你可以留我……”

江宛如一听脸更红了,她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当然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她挥手拍掉他勾她小下巴的大手,“谁要留你了……你坏死了……”

裴平颜凝视着小白兔一点一点的越变越娇、越变越羞,大灰狼的本­性­马上就露了出来,他本来已经移出被子之外的身子,再次钻了进来,大手也将她抱入了怀中,美娇娘在怀,他真不想走了。

“你留我的话,乐乐就不用淋雨……”他哑声在她耳畔道。

江宛如伸出拳头打他,他就是这么坏,能够在不经意的时候就将她拖入了陷阱里,而她却没有了挣扎的余地,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裴平颜绝对是那种将她卖掉她还会为他数钱的那种男人,可是,他会卖她吗?

裴平颜的手从睡衣下摆滑到了她的腰间,她轻轻的一颤,接下来的事情,她用脚趾头也想得到男人要做什么了。

当大手来不及解开她的束缚,直接溜了进去,和她的美肤直接接触时,江宛如被那种感觉震撼了,他肯用心对待一个女人时,她会感觉到他真的好好人,就像此刻,她快被他捏得融化掉了。

她记得她要和他保持距离,可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想起那一次是电话救了她,可是现在是凌晨五点钟,谁会再打电话过来?这种救人的戏码不可能再上演了。

“裴先生……”她红­唇­一启,男人柔软的­唇­就覆盖了上来,封住了她所有想说的话,而大手也滑到了睡裤处,飞快的钻了进去。

裴平颜知道自己不能如此急躁的吃掉她,可是他忍不住了,如此美丽的清晨,他想要拥有她。但是,他的手指滑入到边缘时,却碰触到了柔软的类似海绵的东西。

他一怔,江宛如羞红了脸:“我……我……”

他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刚好碰上了生理期,于是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唇­片,然后撤出了手指。

他将她放开来,然后起身穿衣服,江宛如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了。还好她昨晚想到这一招,才可以躲过今天早上的这一劫。

她将自己整个身体都蒙在被子里,只露了一个头出来,看着他准备走出房间,她轻轻的叫了一声:“裴先生……”

裴平颜回过头,凝望着她,静候着她继续说下去,她将被子卷在身上,像小小的棕熊一样正望着他。

“我能不能提个请求?”江宛如眨了眨杏眸望他。

“说!”裴平颜虽然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但是他却等她说出来。

江宛如抿了抿­唇­线:“今天下雨,能不能带乐乐去室内练功?”

她说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望着他,虽然上次他拒绝了她,可是这一次她还是忍不住提了出来,可是裴平颜只是眯了眯眼睛却没有给她答复。

“你看吧!外面下着雨,而且快进入冬天了,如果感冒了乐乐又会担误上课学习是不是?”江宛如试图说服他。“到时候不仅练不了功,还会生病,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裴乐乐点了点头:“看似说得有道理,但乐乐已经练了几个冬天了,不可能这么弱的身体!”

江宛如听他说,心一寸一寸的越来越失落了,她究竟要怎么办,才能改变他固执的教育方法嘛!他见她继续向外走,马上从chuang上跳了下来,在他出门之前拉住了他的袖子,语声略带撒娇:“答应我好不好嘛?”

裴平颜见她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灵动的杏眸一眨一眨,眼睛里充满了期盼,他依然是静静的凝视着没有表态,江宛如受不了他这样子,她不由皱眉:“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我嘛?”

男人薄­唇­一勾:“今天……”

“今天晚上我会跟你一起啦!”江宛如迅速截断他的话,反正她现在还有abc作护身符,她还不担心那么快穿帮。

裴平颜其实想说,今天他会带裴乐乐在室内练功,没有想到江宛如断章取义了他的话,而且还承诺今晚会乖乖的和他一起睡,他­唇­角带笑点了点头,然后开门离开。

江宛如在他走后,捂着羞红的脸,她都说了什么呀!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她转过身回到了被窝里继续补眠,闭着眼睛却全是闻到了他的味道,她傻傻的一个人呆着想心事。

就这样了吗?难道就这样了?先享受这难得的柔情,再静候着暴风雨的来临吗?还是从一开始就拒绝温情,免得大家最后都像刺猬一样受了伤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江宛如一早就去了公司上班,当她经过楼下的练功房时,看见父子二人正在练功,她的心里一阵暖意融融。

江城民带着张英智煲给江宛如的汤,这更让江宛如牵挂着自己的女儿了,如果她知道女儿在哪里,她也会煲汤给她喝,她也会时时刻刻的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喝着汤,心却更痛了。

中午吃饱后的时间里,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姜莹莹们在外面正在玩抛硬币游戏,赌字还是花今晚去玩时谁请客,江宛如循着声音走了出去。

姜莹莹一见她:“大小姐,来抛一个!说不定你抛中了今晚我们的消费就有着落了。”

江宛如用指捻着手上一元钱的硬币,“今晚的消费我买单,你们去玩吧!”

“真的?”姜莹莹和一帮助手一起欢呼了起来,“裴太太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这枚硬币归我了。”江宛如拿着硬币回到了办公室。

她看着一面是字一面是花,她想抛三次,然后取两次同样的为胜,如果是字就是马上拒绝温情,让这一切都结束了吧。如果是花她就接受裴平颜的柔情,无论将来有多少暴风骤雨,她也勇敢去承受。

江宛如抛起了硬币,硬币在黑­色­的办公桌上“叮叮当当”的响过不停,她一巴掌果断的拍了下去,然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去看这第一次的结果。

是花!

她的心一紧张一开心,将硬币捏在了掌心,冥冥之中注定着一些什么吗?

再来一次吧!她立即又抛了起来。当硬币旋转着从高空落下时,弹在了桌面依然是不停的转着圈,如果这一次是花,她就不用再抛第三次了,可是,这一次究竟会是什么?江宛如迟迟不敢去拍转动着的硬币,她也担心着这结果。

最后,当硬币的旋转速度慢了下来时,她闭上眼睛拍了下去,过了好一阵,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来,移开了手指一看,果然……

是字!

这一花一字的结果,令江宛如不敢再抛下去了,因为她也不敢面对这个赌注之下的结局,她知道凡事都不可能这么顺利,可是感情的事,她从来就不敢碰。

她就硬币放进了口袋里,没有结局的结局或者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后,江宛如回到了家,她没有看到裴平颜的车回家,也没有看到孩子裴乐乐,她奇怪的跑去问张姨,因为平时她下班一回到家,裴乐乐都已经在写功课了。

“张姨,乐乐呢?”江宛如拉住正急忙收拾裴乐乐衣服的张姨。

“少­奶­­奶­,您回来了!我正要去医院照顾小少爷呢!”张姨眼睛红红的,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江宛如心一惊:“出了什么事?裴先生知道吗?”

张姨哭着道:“老李去接小少爷时,小少爷刚好从学校的台上跌了下来,现在正在医院救治,裴先生已经赶去医院了。”

“我们马上也去,张姨,快走。”江宛如马上拉着张姨出门,她开车急速向医院驶去。

平颜宛如(20)

“我们马上也去,张姨,快走。”江宛如马上拉着张姨出门,她开车急速向医院驶去。

很快,到达了医院时,裴平颜和司机老李都在门外等候,而急救室的灯还亮着。江宛如冲到了裴平颜的面前,“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裴平颜见她急得眼圈都红了,他脸­色­也非常严峻:“正在抢救中,医院刚好缺血,现在各大医院调过来。”

“乐乐是什么血型?”江宛如知道一般特殊的血型,医院的血库才会紧张。

“rh­阴­­性­血型,非常稀有的血型。”裴平颜低声道,两个孩子都继承了母亲的血型,他哪知道找了一个代孕母亲是如此稀有的血型。

江宛如一把抓住他的手:“抽我的!”

“……”裴平颜一怔。

“我说,抽我的,我的正好是rh­阴­­性­血型。”江宛如激动的说。

裴平颜见她焦急而又激动的样子,他的心中一暖,然后点了点头。很快她的血被抽了出来,当抽到了时,她因为上次在伦敦大病一场刚初愈而有些晕眩了。

“裴太太的身体支持不住,裴先生,先抽吧。”抽血的护士说道。

“不……”江宛如抓着护士的手,“再继续抽,我没事,我行的……孩子比我更需要……”

裴平颜站在一旁还没有说话,护士将目光投向了裴平颜,江宛如放开了护士,然后握着裴平颜的手:“相信我,我行的!”

裴平颜低下头凝视着她,她的小脸上写满了坚强,他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一边是自己的儿子需要血液,一边是自己的女人在供给血液,尽管他们之间没有血脉相连,江宛如如此的舍身救人,他还是感动的。他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好,再抽。”

“我还可以再抽……”江宛如抗议。

裴平颜直接对护士说:“抽,即刻停止。”

江宛如马上道:“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行的……”

“我的话就是命令。”他截断了她的话。

两人说话间时,护士已经抽够了血液,当拔出针头的刹那,江宛如还坚持要再抽,当针头拔出来后,她慢慢的倒在了裴平颜的怀里。

“裴太太……”护士马上叫道。

裴平颜将她抱起来,看着她苍白的小脸,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一向坚硬的心瞬间被击中,然后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一路和她走来,有欢喜有忧愁,有快乐亦有伤痛,在风雨兼程的人生路里,在披荆斩棘的江湖生涯,在尔虞我诈的商海之战,在国际大饭店的强拥缠眠,在爱琴海湾的同床共枕,一幕一幕的浮现在了裴平颜的眼前,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他的心早被恩怨情仇给腐蚀得越来越坚硬了,然而在这一刻里,他分明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动得那么不同寻常,他的心悄悄的系在了她的心上。

裴平颜看着怀中安静的小女人,她的眼睛缓缓的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卷曲,卷曲得非常可爱,脸­色­白得像北国的冰雪,苍白中却又透露着几许剔透。他轻轻的握着她的小手,小手也有些冰冷。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裴平颜问。

护士给江宛如输着营养液,补充她身体需要的营养,“裴先生,裴太太只是太过心急,应该是担心裴少爷才会晕倒,您放心吧,裴太太很快会醒来的。”

裴平颜抚了抚她额头上的秀发,然后期待着她快点醒过来,此时张姨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了:“裴先生,裴先生,老爷子和二夫人都来了。”

“乐乐怎么样?”裴平颜将江宛如的身体慢慢的放在病chuang上,然后站起身。

张姨哭着道:“还在手术中……”

这时,裴老爷子裴家耀和二夫人郭相宜已经赶到了,他们一见昏睡之中的江宛如,裴老爷子道:“这丫头怎么也病了?”

“乐乐呢?乐乐怎么样?”郭相宜着急的问。

裴平颜望着他们:“爷爷、妈,乐乐还在手术中,她为乐乐输了血,再加上焦虑过度晕了过去,医生说很快会醒来。”

裴老爷子点头赞道:“平颜,爷爷为你选的女人,是绝对的好女人吧。”

郭相宜走了过去,走到了江宛如的病床边,她比任何人了解自己的儿子,江宛如要想走进裴平颜的内心世界,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裴平颜将心底封存,不给任何人打开,他宁愿当年悄然选择了不知名的女人生孩子,免去了一切的后续烦恼,最后却同意了娶江宛如为妻。

在郭相宜看来,江宛如比较乖巧,更多的是女人独有的善良,还有她对孩子的一份真心,只有对孩子的真心能够打动坚硬如钢的裴平颜,这份误打误撞的心思,却也让两个人冥冥之中越走越近了。

郭相宜拍了拍裴平颜的手,然后满怀希望的望向了裴老爷子,“爸,您坐下吧!”

裴老爷子摆了摆手,声音洪亮:“裴家的男人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无论老小都一样。”

郭相宜过去扶他:“我知道,我知道,您先坐下吧!”

“乐乐……乐乐……”江宛如微微转了转头,眉头皱了起来,她无意识的叫着裴乐乐的名字。

“丫头醒了……”裴老爷子率先走过去,大声道:“丫头,丫头……”

郭相宜赶紧扶着裴家耀坐在了江宛如的病床边,裴平颜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爷爷,您来了……”江宛如被裴老爷子的大声唤醒了来,她一睁眼就看到老人家,然后目光一转,“妈……”

“宛如,你感觉怎么样了?”郭相宜点了点头。

江宛如慢慢的坐起身,看到自己在输液,她连忙道:“我没事。乐乐怎么样了?”

裴平颜答她:“乐乐还在做手术……”

“怎么还在急救?你快他啊?你是他的父亲,你在他的身边,他才会醒得快些……”江宛如伸手推裴平颜,她急得快哭了:“你快去啊……你快去啊……”

裴老爷子握着她的手:“丫头,先不要着急,自乱了阵脚。我告诉你,裴家的男人个个都是龙虎之躯,不会有事的。”

“嗯……嗯……乐乐一定会没事的……”江宛如连忙点着头,“他一定很快就好了……”

老李敲门进来:“老爷子、二夫人、裴先生、少­奶­­奶­,小少爷的手术已经做好了。”

“快去!”江宛如飞快的爬起来,然后输液的针头还在她的手上。

裴平颜想为她拿输液瓶,被江宛如推开:“你先孩子,我自己可以拿。快去!”

裴平颜还没有说话,裴老爷子已经拿过了输液瓶,“平颜,你和相宜先去,我和跟丫头随后就到。”

“爸,您慢点!我和平颜先过去了。”郭相宜说完,拉着裴平颜先走出了江宛如的病房,然后向刚作完手术的裴乐乐房间走去。

两呣子来到了裴乐乐的病房,孩子已经醒来,正躺在病chuang上清醒的望着他们,小小的­唇­片一启:“­奶­­奶­、爹地……”

“我的乖孙子,­奶­­奶­来看你了,还疼不疼?”郭相宜马上过去抚了抚裴乐乐的头,她知道裴平颜对这个继承掌门人的儿子严厉有加,自然也心疼这孩子。

裴乐乐轻轻的道:“­奶­­奶­,不疼。”

“真乖……”之将,你在天上看到有这么乖巧的孙子,也应该心安了吧!郭相宜含泪转过头。

“妈……”裴平颜的一只大手搭在了郭相宜的肩上,他是绝对不会让父亲枉死的,他一定会找出真相,将当年害死父亲的所有人都曝光,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裴老爷子虽然年岁已高,但依然身材高大,他举着江宛如的输液瓶,“丫头,慢点……”

“爷爷……”江宛如笑了,只要裴乐乐平安醒来,她所有的焦虑都消散了。

“平颜有没有欺负你?他若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爷爷,爷爷一定教训他的。”裴老爷子爱怜的摸摸她的头。

江宛如低头一笑,就算真欺负了她,她也不敢告诉裴老爷子,因为一回头裴平颜还得再欺负回来。何况,她现在和他,酸酸甜甜的味道,有点像柠檬汁的味道。

“那爷爷告诉宛如,爷爷还有没有喝酒了?”她记得第一次见裴老爷子时的情况。

“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裴老爷子哈哈一笑,“你若能生个大胖孙子给我玩,我保证滴酒不沾了。”

“爷爷啊……”江宛如不依他了,“爷爷当初的话,宛如可还记在心里的,您说话要算话……”

裴老爷子摸着江宛如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再摸回自己的头,然后大惊:“我当初说了什么?我忘记了,不曾记得说过什么……”

两人说着笑着已经到了裴乐乐的门口了,江宛如跺脚道:“爷爷您耍赖,您可是裴氏掌门人,这可不行的哇……”

“哈哈!丫头你说错了!裴氏大掌门人是平颜,裴氏小掌门人是乐乐,我就是一闲散老头子,等着抱大胖曾孙子的老头子了。”裴老爷子乐呵呵的望着裴平颜。“平颜,丫头答应给我生大胖曾孙子,我就戒酒,你如果想你爷爷长命百岁,可就要努力了。”

“我没有……”江宛如马上反对,可一接到裴平颜探究的目光时,她马上闭嘴,然后将视线移开,来到了裴乐乐的身边:“乐乐……”

裴平颜却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妈咪,您也病了?”裴乐乐望着她。

“我……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江宛如爱怜的去拨他额头柔软的头发,“乐乐真勇敢,乐乐是个小英雄哇……”

“那当然了,我们裴家的男人,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男子汉。”裴老爷子望着裴乐乐,“我的大曾孙子那还用说!”

“曾爷爷……”裴乐乐弯­唇­笑了。

郭相宜站起身:“给乐乐休息吧!孩子刚刚手术完,张姨在这里照顾他就行,爸,我送您先回家,宛如,你也跟平颜回去。”

“好!”江宛如站起身,却没有看见裴平颜的身影。

护士走了进来:“裴太太,你的营养液已经输好了,我帮你拔针头了。”

“好,谢谢。”江宛如点了点头。

郭相宜临出门时,小声道:“你平颜。”

“是!妈,我马上去。”江宛如走出去,却见到裴平颜在走廊的尽头打电话,她慢慢的走了过去,然后听见他在叫人查学校里裴乐乐受伤的事情。

裴平颜挂了电话之后,江宛如轻声问他:“有没有查到什么?医生说乐乐怎么样?”

“学校说是发生了意外,医生说观察一个月才能出院。”裴平颜语声清冷。

江宛如正觉得奇怪了,既然是裴乐乐在学校出了事,学校怎么没有人出面来医院看孩子呢?学校怎么能这么冷酷,对孩子不闻不问了呢?

当她一抬头望到医院的花园里,站满了人群,有大人有小孩子,全都翘首顾盼着他们二楼的方向,她扫了一眼,发现有上次她去参加家长会的老师,既然他们来了,为什么又不上来呢?

江宛如踮了踮脚尖,然后往下望去,才看到杰克早已经派人重兵在把守此处,难怪那些人都上不了二楼来看孩子,这一看,她也当即明白了肯定是裴平颜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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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颜宛如(21)生气

江宛如踮了踮脚尖,然后往下望去,才看到杰克早已经派人重兵在把守此处,难怪那些人都上不了二楼来看孩子,这一看,她也当即明白了肯定是裴平颜下的命令。

对于裴乐乐的意外受伤,江宛如心里比谁都疼,她想,裴平颜亦一样,虽然校方说是发生了意外,但这种意外对于父母来说,却不能用意外来解释的。她当然能理解裴平颜的作法,她也静静的站在他身旁没有说话。

此时,裴乐乐的老师站在人群里,发现了江宛如,她连忙喊道:“裴太太,我们来看裴乐乐……”

江宛如自然是将目光望向了裴平颜,裴平颜双眸中一片冰冷不见任何波澜,她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自然也明白男人根本是不肯。

“大家先请回吧!乐乐现在没事了,他需要静心休养,多谢各位的好意。”江宛如望着他们说道。

老师们带着孩子们还是不肯走,“裴太太,给我们一次机会吧!裴太太……”

江宛如见他们闹起来,医院需要清净,于是走下楼去,她不由有些生气:“你们怎么叫那么多孩子和家长来医院?医院里需要清净,病人都要休养,你们这是做什么?”

“裴太太,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裴太太,裴先生如果不肯原谅学校的过失,我们所有的老师都会失业,而且学生们全部都要转校,这学校就办不下去了……”老师眼圈红红的说。

江宛如瞬间明白过来,即使学校的调查结果是发生了意外,但裴平颜依然是要追究学校的责任,所以校方派出了老师、学生和家长们到了医院里来请求原谅。

“现在乐乐还在休息,裴先生还没有决定怎么追究,各位不要在这里闹了,既然是诚心来道歉,就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裴先生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此次乐乐意外受伤,校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是有责任,我们就一定会追究,到于怎么追究的结果,是防止下次意外的发生,而不是为了保住学校为了保住饭碗而做一些冠冕堂皇的事情,如果追究的结果没有落实到实处,追究也是没有用的。”江宛如的语声虽然不大,但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老师马上就落泪了:“裴太太,裴乐乐受伤,我们也很难过的,我们学校恨不得是老师摔到了骨折,而不是孩子受了伤,裴太太,裴先生一直不肯表态,我们心里都很害怕……”

“至于大家来看望乐乐的心意,我会代为转达给乐乐,还有大家的歉意和难过,我也会告诉裴先生,最后的处理方法,我们都要等乐乐身体好一些、等裴先生想清楚之后,再和学校进行沟通。”江宛如自然明白裴平颜不说话的时候有多可怕,她也只有先劝回老师、家长和孩子们再说了。“大家都是想解决问题,不是要将事情越闹越大,所以各位,我奉劝一句,就此打住。但是我保证,裴先生是绝对不会让学生们没有书读的。”

家长中有人说话了:

“这个裴先生是不是就是神秘的裴氏掌门人……”

“他的儿子受了伤,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但裴太太说,我们的孩子不会没书读,这样就好了……”

“但学校确实应该给个说法,如果是我们的孩子受了伤,我们也伤心难过……”

“是呀……是呀……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家吧……明天先继续上学……”

家长们领着孩子陆陆续续的离去时,江宛如看到了一抹颀长的身影也站立于人群中,他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眼眸写满了淡淡的忧愁。

深远的黑,透明的蓝,在繁星满天的星空下,花园里有一点点淡青,有一丝丝银白,还有一幽幽的浅绿,映照着他的影子,他就那样远远的站着,仿佛站了很久,一直在期待着她的发现。

江宛如的心,瞬间似乎回到了十七岁时的雨季,他和她一起守望一个夏季的雨,雨丝没有一点点的忧愁,下得淋漓尽致,下得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脆响,她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作画,他灵活的双手描绘出各种各样她的模样,终因夜里突袭的一场大雨,淹没了所有的记忆……

一如十八岁那年突如其来的意外,改写他和她的这一生,星光下的青春无怨无悔,雨夜里的记忆依然犹存,脑海中思念的影像乍现时,犹如花开满一季凋零之后,来年再开……

江宛如刚才面对着众多老师和家长学生时能够妙语连珠,分析结果权衡利弊,可在这一刻,她却没有一个字说出口,因为,她的所有话,都已经随着不再重来的青春,慢慢消失。

刘新成被刘佳宝拉来了医院,他一听说裴乐乐受伤,自然会因为江宛如的疼而心疼,他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她和裴平颜并肩而立于二楼上,看着她沉着冷静的以一个母亲的身份面对所有的老师和家长、学生,那个青春惊凌的年月里嬉笑天真的少女,终是为人­妇­之后长大了!

岁月于人,就是成长。这是每一个人都要面临的事情,也是每一个人不得不面对的事情。而江宛如能够成长如斯,刘新成无疑是高兴的,他轻轻的向她点了点头致意。

在二楼一直没有说话的裴平颜,他听着江宛如在对待校方这件事上和他意见一致,也不觉放心了一些。他正想着楼下的人群已经散去,她为什么还不上来时,却意见看见了刘新成的身影。

“阿姨……”刘佳宝此时却拉着刘新成的手跑到了江宛如的跟前,“阿姨,裴乐乐怎么样了?他流了好多血,我好想看看他……”

江宛如拍了拍刘佳宝的头:“乐乐现在没事了,正养伤呢!”

“阿姨和舅舅聊着天,我裴乐乐好不好?”刘佳宝拉着江宛如的手撒着娇。

“我……”江宛如还没有答应,刘佳宝已经向楼上跑去了,杰克想拦,江宛如道:“算了,让她乐乐吧!”

刘新成也没有叫住刘佳宝,他凝视着江宛如苍白的小脸:“宛如……”

他叫了之后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担心她现在瘦弱的样子,他心疼她作为母亲的心疼,他也难过着这场意外的发生,可是,所有的话,都随着她是裴太太而全部压在了心底。裴先生的名号谁不知道?裴氏掌门人裴平颜,在本市是人尽皆知的大人物,他想,她嫁给他,他定能保她一生温暖,遮挡一世风雨,免去半生流离,消除所有冰霜。

江宛如也凝望着他:“新城,谢谢你带佳宝来看乐乐。你最近还好吗?”

“我……还好……你呢?”刘新成问出了口,才发觉明知她遭遇孩子的事情而正心疼着,“你要多多休息,面­色­很憔悴……”

江宛如淡淡的笑了笑:“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怎么会?宛如永远是最漂亮的……”刘新成也轻轻的笑了,笑中愁容居多。

江宛如抿了抿­唇­:“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岁月真是一把无情的刀,刀刀催人老……”

“岁月亦是一条无情的河,彼岸花开开不败……”刘新成叹了一声。

江宛如咬了咬­唇­,忽然眸光中闪现晶莹,她还记得,刘新成带她去河边写生时,彼岸花开得正艳,她年少贪玩,睡卧在彼岸花里,搅乱着他写生,而他,亦是宠溺的笑笑,并不言语。

她问他:“此花并不是长在河对面?我们写生的这一面也有,为何要叫彼岸花?那我们脚下的是不是该叫做此岸花?”

他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那时,她并不懂得彼岸花的真正意义,她只是觉得那是艺术家们赋予花的想法罢了。现在再次听刘新成提起彼岸花,她方发现那一簇一簇盛开的彼岸花,就像一直开放在她的心里,她和他原来早就注定是一束彼岸花。

刘新成凝望着她眼里的泪水,想伸手去抹,却发现裴平颜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立于江宛如的身后不远处,英俊的脸上冷酷如冰,比月更萧瑟,比霜更寒冷,他颓然的放下了手。

“对不起,新城……”江宛如低声压抑的说,如果没有十八岁那年的变故,她和他都不会成为那彼岸花……

刘新成展开了一丝微微笑:“宛如,你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江宛如只是掩面而泣,她的幸福随着那一场代孕事件,早已经被埋葬了,她这一生都不会有幸福了,她不会再有了……

有些幸福,错过了一次,就永远的错过了。一如彼岸花,独自彼岸路。

刘新成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却从心底衍生出一种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她像以前那样快乐,那样无忧无虑,他不想她伤心。但伤心,却像是不可控制的洪水,在无意识的决堤之后,倾泻而出。

裴平颜一直站在楼梯拐角处,倾听着两人的对话,当刘新成准备伸手的时候,他走了出来,站在了江宛如的身后。听着她哭得肝肠寸断,他的怒火就一直蔓延。

“杰克!”他低吼一声。

杰克马上上楼将刘佳宝从裴乐乐的房间里拉了出来,刘佳宝边走边说:“我还没有说完呢!你­干­嘛要拉我走,阿姨都没让我走……”

江宛如一听到裴平颜的吼声,马上有种梦中惊醒的感觉,她连忙擦­干­了眼泪,回到了现实中来。

刘佳宝跑到她的身边:“阿姨你怎么哭了?”

“刚才有风将沙吹进了眼睛,佳宝,和舅舅先回家,好吗?”江宛如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发。

刘佳宝点点头:“裴乐乐果然和他爹地一模一样,大冷酷生一个小冷酷……”

“佳宝!”刘新成呵斥着她,然后将她拉走,“宛如,多多保重,我们走了。”

“好……”江宛如流着泪点着头,她望着刘新成和刘佳宝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了之后,静静的一转身,就看到了冷酷如冰的裴平颜。

他站立在她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如此不经一击,他和她的朝夕相见相濡以沫,亦抵不过青春岁月里带她看彼岸花开的少年人。她那份毫不掩饰的初恋感情,将他的心堵在了外面,怎么进也进不来。

江宛如也在看着裴平颜,她和刘新成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无意之中回忆到了年少时的青春岁月罢了,他不会为了这也在生气吧!她的心里现在纷纷乱乱,也不想和裴平颜做过多的眼神接触,她将自己的心思掩藏着,准备上楼再裴乐乐。

她在走过他的身边时,突然被他大力一带,他将她抵在了墙壁上,他双眸隐去了柔情,只有无尽的冷漠,他的怒气也随着她的不言不语而呈直线上升。

“裴先生……”江宛如被他压得很痛,她皱了皱眉,“放开我!”

“放开你?放开你跟他走是不是?”裴平颜听到的第一句就是放开她,他怒声道,“江宛如,你忘记了你是裴平颜的妻子,在我的面前和别的男人共同怀念相恋的岁月!如果我不出现,你会怎么样?你说:你会怎么样?”

江宛如摇着头:“裴先生,我累了!我和新城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他是我青春岁月里的诗,他是我年少岁月里的画,他伴我成长,他是我心中永远的彼岸花……”

“果真是如诗如画般美丽旖旎,你们共同度过的岁月既然这般美好,为什么你不在我之前嫁给他?”裴平颜­唇­角一扬,尽情讽刺她。

这更是江宛如心头的创伤,此时被这个男人冷酷无情的揭开,她望着他哭到无力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嫁给刘新成,她知道她已经错过了那一段幸福,她已经封闭了自己的情感和心扉,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所求,只求能找回自己的骨­肉­,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嘲讽她?

“不准哭!”裴平颜捏紧她的下巴,一提到别的男人就哭,不准在他的面前哭别的感情,他就是个这么冷酷无情的人,既然心不属于他,那么就不要在他面前扮可怜,即使扮了可怜他也不会疼惜她。“既然是我的妻,就要听我的话,我说过你再见他,我就打断你的双腿,你这两条腿我曾亲自给你医好,现在也能再毁了它。”

江宛如吓得眼睛越瞪越大,她哽咽着道:“我不知道会在这里碰见他,我没有专门再见他,我没有,裴先生……”

“那就是他对你旧情难忘,想方设法来见你了!你没有拒绝不见他也是你的错!”裴平颜厉声道。

江宛如想不解释都不行了,她无奈的说:“新城和其他学生的家长们一起来看乐乐,他只是关心孩子,新城不是有心机的男人,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对刘新成的辩解,让裴平颜越听越气,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那是我的儿子,以后谁也不许见他!”

“那么我呢?”江宛如双眸含泪凝望着他,她和裴乐乐也是有感情的,她会很疼爱很疼爱他的。

裴平颜放开了她:“不要以为今天输了血给乐乐,你就能看见他?”

“不!”江宛如抓住了他的手,急切的道:“我输血给乐乐,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没有任何功利­性­质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见新城,我以后都不见他,我跟你保证,我不再见他。好不好?即使在街上偶遇,我也转过大弯绕过他,你不要不给我见乐乐,好不好?”

裴平颜甩开她的手:“可是乐乐他不是你生的!你百般讨好也没有用!”

江宛如靠着墙壁泪如雨下,裴乐乐是不是她生的,可是她也是一个母亲!她忽然之前冲了过去,拦在了他的前面,大声说道:“乐乐虽然不是我亲生,可是我待他如何?我喜欢他,我疼爱他,我爱他,你可以嘲笑我对待感情软弱,你可以骂我怀念着与新城的年少之情,你可以冷酷无情的戳穿我心底的伤痛,这些我都能忍受,可是你不能不给我见乐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乐乐,天生有一股亲切感……”

“我喜欢乐乐,裴先生,我真的喜欢他,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江宛如见他避开她,继续想上楼,她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我们近段时间一直相处得好好的,你知不知道,当你带着乐乐来医院看我的时候,我那一刻有多么的高兴,我一直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你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当我双腿冻伤住院的时候,看到乐乐来看我,那一刻我也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江宛如从来没有像此刻跟他说这么多话,都是她在说,他则在听。她含泪恳求着他:“乐乐现在受伤住院,他再坚强也是一个只有五岁多的孩子,他需要你在他的身边,可是你有事业要忙,就让我陪他好不好?我可以二十四小时陪着他的,公司里有爹地,我完全可以陪伴着乐乐的,我也想做好一个母亲,可是裴先生,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裴平颜依然是冷着一张脸不肯答应她,他要走上楼,江宛如死死的抱住他,将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他不答应她就是不放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裴平颜还没有见过江宛如如此坚持过,他以往一吼她一骂她一凶她,她也就什么都不敢再做了,可是今天面对照看着裴乐乐时,她却这么有恒心来坚持,倒是令他另眼相看了。

他当然知道她是真心喜欢裴乐乐的,可是他就是生气她和刘新成之间涌动的暗流,那种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交流,亦不需要肢体的接触,却能让她肝肠寸断,他就算不懂得感情,不明白情为何物,也知道那玩艺就叫做“情”。

江宛如环住他腰的双手,又抱紧了一些,南方的秋夜里,衣服穿得并不多,这样一贴紧,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就像昨晚一样烫着她,她一想到这里,不禁将头也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昨天晚上,她也曾这般靠着他入睡,可是他一看见刘新成,就将她骂得狗血淋头,就将她嘲讽得体无完肤,就指责她不是他的妻子,还不准她看孩子。

裴平颜将她抱起来,然后往楼上走去,江宛如顺势用双手小心翼翼的勾住他的脖子,她本就无心和刘新成在一起,只是在每次的偶遇时,都会勾起年少的往事罢了,偏偏那些说过的话,写过的生,触动了她心底那根脆弱的弦而已。那根弦脆弱到不堪一击,哪怕蝶翼的颤动,她也能震颤很久。

剑-梅康俗俗白俗。“裴先生,你让我看乐乐么?”走到楼梯口时,江宛如从他胸膛抬头望他。

裴平颜恨声道:“你带我儿子跟别的男人跑了怎么办?”

江宛如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柔声道:“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吗?”

裴平颜哼一声:“谅你也不敢!”

她知道他是同意了,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再次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处,她发现,她的主动靠近,他就没有那么重的暴戾之气了。

江宛如轻声道:“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乐乐,好不好?你明天一早还要上班,你先回家睡觉。”

裴平颜眯了眯眼:“可是今天早上有人说,今晚跟我一起睡!”

江宛如脸一红:“恰逢乐乐受伤,等乐乐伤好了之后,我再陪你。”

“江宛如,说话可是要算话的!”裴平颜凝视着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江宛如信誓旦旦,非常认真的说。

裴平颜薄­唇­一勾:“不是为了想看乐乐而敷衍我?”

“不是!”江宛如马上答她。

“那就拿出诚意来!”裴平颜靠在楼梯旁的墙壁上。

江宛如眨了眨眼,她不明白他所谓的诚意是什么,她又不敢问他,也不敢做些什么。

“笨女人,吻我!”他低声恼怒的斥道。

吻就吻嘛!凶什么凶!她本就勾着他的脖子,这一抬头,就将­唇­片贴了上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尽管这个吻是被他威逼利诱着,也算是她主动走出了一步。

江宛如本想随便亲亲他敷衍了事,毕竟这是在医院,她还没有到公众地方随便亲热的修为,可是一眨眼看到裴平颜不满意的眼神,她又想快点将他哄回家,她好休息一下,然后和张姨换着班照看裴乐乐,她今天真的是累了,五点钟起床就没有停过,一直到现在,恐怕也有凌晨了吧。

她见他一点也不累,而且还一板一眼的监督着她的“主动”作为,她只有乖乖的吻着他的­唇­片,然后像小狗一样来回舔了一遍,根本没有什么味道呢!怎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接吻?

裴平颜见她一边吻还一边走神,他大掌移到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撬开了她的­唇­片,深猛的吸取着她口腔里的甜蜜。这个吻,带着他给的惩罚,狠狠的咬着她的­唇­片,他身体的怒火还没有倾泻呢!

“疼……”江宛如被他突然爆发的狼吻给咬疼了,他咬得越深,她抱着他的脖子越紧,似乎这样能减轻一点点的疼痛。

可是男人对她的控诉视若无睹,反而是加深了对她的索取,他像一匹受伤的大灰狼,恶狠狠的咬住了她鲜红的­唇­片,直到将她的­唇­片咬得血­肉­模糊,她疼得再度哭了起来,他才慢慢的放开了她。

他哑声:“疼吗?”

“嗯……”她呜咽。

他点头:“我将你弄疼了,你就不会想其他的了……”

“……”江宛如瞪他,这是什么逻辑?

裴平颜凝视着她:“告诉我,现在想什么?”

“我现在就是疼……”江宛如啥也想不了啦!她的­唇­片疼得钻心,早知道她应该多亲亲他。

裴平颜黑眸一眯,他也疼,心口一阵一阵的疼,像被锥子刺一般的疼痛,他再次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她破损了的­唇­。

江宛如下意识的想躲开来,她怕他再一次像狼一样的咬着她,这个男人一发火就会变禽shou,他能给她蔓蔓柔情,亦能将她撕裂成碎片。

她的闪躲让男人更不满了,他江眸一冷瞪着她,江宛如怕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嘛?”

他想怎么样?他究竟想怎么样呢?

裴平颜问自己,他想要怎么样?他心底的怒火还在燃烧,他被她挑起来的恼怒还没有消散,他看着她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他又忍不住去轻轻的安慰着她,他没有说话,却猛的吻上了她的­唇­,在她的身体越变越僵硬时,却又和风细雨般的亲吻着她。

江宛如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她一点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他前一刻能咬得她疼痛难忍,后一刻却又能吻得这般温柔缠眠,她忽然想起七匹狼服装的广告:男人不止一面!

可能是一开始被他咬得太痛了,当他的吻,再次如水流漫漫的流淌在她的­唇­片上时,她似乎感觉到落花在轻拂水面的徜徉,又似乎是夜间露珠滴落在花瓣上时的晶莹,还像那蒲公英洋洋洒洒的飘荡在空气中的轻盈……

江宛如一时忘记了哭泣,也忘记他刚才给她的伤痛,她就像落花飘荡在他的水里,她就像花瓣在等待他露珠的滴落,她就像蒲公英一样轻盈的随他飘远。奇妙的感觉,让她只记得他,记忆里只有他,只有这个霸道的大男人……

秋天的夜里,寒露渐重,露珠儿打着滚的从树枝上滴落,凉意沁沁的风也扫过渐落未落的黄叶,一排排的露灯却站成了永恒,守护着一个又一个这样的夜晚。

裴平颜在发了狠的咬过她之后,却又如此用心的去抚她­唇­片上的每一处伤,他的气息在这个夜­色­里将她弥漫,他让她慢慢的忘记了颤抖,他让她柔柔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让她在这一刻只有他、唯有他。

柔软的­唇­离开了她的­唇­片时,他看着她微微陶醉的样子,然后将她抱回了裴乐乐的房间,江宛如慢慢的恢复了心智,他总有迷惑她的魅力,明明是他弄疼她,他却又能让她忘记痛,她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裴平颜一定是她的克星,这一辈子,他都要克她,将她克得死死的,动弹不了。

裴乐乐已经睡去,麻药的时间过了之后,他的身体有一些疼痛,他即使在睡梦中,也睡得不安稳,江宛如从裴平颜的怀里站出来,慢慢的走到了孩子的病床边,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守护着他,似乎这样,裴乐乐身体的疼痛就会减少,再减少一些。

裴平颜凝眉,他坐在沙发上想着裴乐乐意外的事情,家里没有孩子、没有她,他也不想一个人回家去住,他就这样坐着,静看江宛如和裴乐乐。

江宛如拿­干­净的消了毒的毛巾为裴乐乐抹过额头上的汗后,她转过身见裴平颜没有走,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轻声道:“你回家先休息吧!已经凌晨两点钟了,乐乐有我和张姨,你放心吧。”

裴平颜没有说话,但双眸却微微的转了转,过了好一阵,他才道:“我不困。”

江宛如也不再说什么,她坐着坐着就犯困了,然后打起瞌睡来,她毕竟身体弱,又刚刚抽了的血。裴平颜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让她靠在他的怀里,休憩一阵。

早上六点钟,张姨从家里带了粥过来,她一推开门,看见裴乐乐已经醒来,他正作“嘘”的手势给张姨,张姨见他­精­神不错,一开心嗓门就大了:“小少爷……”然后看到沙发上的江宛如正依偎在裴平颜的怀里,才知道裴乐乐的用意,可是,已经迟了。

“张姨……”江宛如一睁眼睛,然后看到离自己最近的是裴平颜,她才惊觉不知何时已经睡着,而且是在男人的怀里,“裴先生……”

裴平颜见她气血恢复了一些,脸上不再似昨晚那般苍白,微微的点了点头,任她坐起身。江宛如一抬头,就看到裴乐乐在望着自己浅笑,他笑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笑,很像裴平颜笑时的样子。

“乐乐,早!”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江宛如跟他打招呼。

“爹地、妈咪早!”裴乐乐依然是浅笑,“张姨,我饿了!”

张姨本来呆愣在门口,她没有控制好音量,吵醒了正在睡觉的江宛如,此时见气氛都挺好,于是就马上走了进来:“裴先生、少­奶­­奶­,早!小少爷,我马上弄粥给你吃。”

江宛如站起身,走了过来:“张姨,我来吧!”

张姨已经打了两小碗,还热气腾腾的香喷喷的,“少­奶­­奶­,您和裴先生先吃,我来照顾小少爷吃。”

江宛如端了一碗给裴平颜,她和他昨晚都什么也没有吃,一直忙碌着然后又是吵架,现在一闻到香味,才发现饿得不行了。“裴先生,给你。”

裴平颜吃着粥,江宛如也端了一碗起来,她狼吞虎咽很快一碗就吃完了,她管不了那啥吃相,她真的是饿了,她做不到像裴平颜吃粥还像是在吃满汉全席般优雅万分。

此时,裴乐乐自己拿着汤匙在吃粥,张姨端着碗,他吃得很慢,也很优雅,江宛如看了看大男人,再看了看小男人,果真是基因遗传,连这也一样!

“张姨,你去吃早餐,我来喂乐乐。”江宛如端着张姨手上的碗,然后拿过裴乐乐手上的汤匙,“妈咪喂你吃,好不好?”

“裴先生不准的……”张姨赶忙小声说。

江宛如心中一气,裴乐乐毕竟是五岁多的孩子,现在又受了伤,连吃一个早餐还要自力更生,她可不同意。她不管裴平颜还坐在沙发上吃粥,只是满怀爱心的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裴乐乐吃下去,估计裴乐乐也饿了,他也吃了一小碗。

“多谢妈咪,我饱了!”他舔了舔嘴角。

平颜宛如(22)

“多谢妈咪,我饱了!”他舔了舔嘴角。

江宛如用餐巾为他拭去嘴角的汤汁,“傻孩子,跟妈咪客气吗?妈咪十岁的时候,还要外婆喂饭吃呢!否则就不肯吃饭!”

那也能成为无上光荣的事情?裴平颜放下了碗,张姨马上去收拾碗筷,然后端出了房间。

江宛如转过身,见裴平颜还没有去上班,她走到他身边:“乐乐受伤了,我先喂着他,等他好了再自己吃好不好?”虽然刚才他没有出声反对,但她知道这男人随时会禁止的。

“你都先斩后奏了,还问我的意思?”裴平颜站起身。

“你又没有赐我尚方宝剑,我先斩后奏也没有用!”江宛如小声嘀咕着。

裴平颜­唇­角一弯,他的尚方宝剑是什么,这可要她自己去探寻,什么时候探寻到了什么时候就给她。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准备出门。

“裴先生……”江宛如在她出门之后,跑了出去,她看了看秋雨下得正浓,“下雨天路滑,你昨晚又没有睡觉,开车的时候慢一点。”

裴平颜停下来等她说完后,他的心一暖,然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就往楼下走去。

江宛如凝视着他的背影远走,过了好一阵才回到了房间,她抿了抿­唇­,才发现痛得厉害,她马上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回到了房间,见张姨也刚好忙完,“张姨,你一早就起来煮粥,坐下休息一下吧。”

“少­奶­­奶­,您如此体贴我们下人,我们真是好福气,而小少爷也是有福呀。”张姨高兴的说完,然后挨着江宛如坐下,悄声道:“恐怕小少爷的亲生母亲也没有少­奶­­奶­这么用心呢。”

江宛如再次听起张姨提起裴乐乐的亲生母亲,她不由皱眉:“张姨,乐乐受这么严重的伤,他的母亲怎么不来看他?”她昨天一急也忘记问裴平颜这件事情了。

张姨马上拉着她走了出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道:“赵管家从来不准任何人提起有关小少爷生母的事情,谁要是提了连饭碗也保不住的。少­奶­­奶­,您可一定要多疼疼小少爷。”

江宛如凝重的道:“乐乐我自会待他像亲生儿子一样。只是这生母为何如此神秘?所谓呣子连心,儿子出了事情,作母亲的再怎么说也放不下吧。”

张姨叹了一声:“少­奶­­奶­,我在这里跟您说过,您回到了家里可千万别提起。我在裴家当差六年,从来没有见过小少爷的生母,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裴先生也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所以我们就猜想会不会是小少爷的生母已经……”

江宛如一惊:“你是说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所以裴先生从不准人提起,也就没有人见过她……”

“正是这样。”张姨略带哀伤的点了点头,“裴先生对小少爷是既严格又疼爱,也足见一片苦心。”

“但是,乐乐知道这些吗?”江宛如心疼不已。

张姨摇摇头:“应该是不知道,小少爷也从来不问的。”

江宛如和张姨聊完这些之后,张姨去准备中午饭,江宛如则回到了房间陪伴着裴乐乐,她自然当张姨的话为真话了,对裴乐乐更是多了一分疼爱。

“乐乐,闷不闷?”她走到他的身边。

裴乐乐望着她,“妈咪可有解闷的法子?”

“读书给你听,怎么样?”江宛如似乎没有别的嗜好。

张姨推门进来:“那也是先吃饭,再读书啦!”

江宛如端过碗:“爹地不在这里,妈咪喂你吃,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只要爹地不在家,妈咪都喂你吃,好不好?”

“妈咪也怕爹地吗?”裴乐乐轻笑。

“是啊!你爹地凶死了,乐乐有没有制他的法子?”江宛如一边喂他吃饭一边逗他。

裴乐乐享受着迟来的母爱,再加上没有裴平颜在身边,他也没有平时那么规矩了,他眨了眨眼:“妈咪在爹地生气的时候撒撒娇,爹地就拿妈咪没有办法了。”

“臭小子,调侃妈咪了!”江宛如瞪他。

“嘿嘿!”裴乐乐偷笑。

一起开心的吃地过午饭后,江宛如为裴乐乐读书,这孩子没有听上几句,就睡着了。

她不由想起裴平颜也是如此,看来遗传基因真是强大,她终于想到了晚上制服裴平颜的法宝了,每天晚上都给他读两段书,他保管会乖乖的比她先睡去。

她看着裴乐乐熟睡的脸庞,她走到沙发上坐下看书,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裴平颜下班后来到医院,看着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在身上。

半个多月过去了,裴乐乐恢复得很好,而江宛如一直在医院照顾着他没有离开过,她的人因此也瘦了一大圈,可她自己却越来越开心,越来越有家的感觉了。

她听到裴平颜在电话里说关于学校赔偿裴乐乐的事情,裴平颜根本不接受赔偿,而学校也担心着他的势力,老师们上课也是惶惶不可终日,还有不少老师纷纷找别的学校跳槽,学校的气氛一时之间全变了。

江宛如等他打电话之后,才道:“裴先生,关于学校赔偿乐乐的事情,还不能达成共识吗?”

裴平颜哼了一声:“如果每次出了事情才说赔偿之事,那都是太晚了的事情。如果乐乐真的出了大事,他们赔偿得起吗?”

“他们当然赔偿不起!”江宛如连忙说道,“可是现在事后,我们要做的是让学校如何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而不是再有这样的受伤之事。裴先生,你认同我的说法吗?”

裴平颜当然知道,他迟迟不肯接受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仅是要给学校一个震慑力,还要他们从根本上意识到学校教育的意义何在。

“我们今天接乐乐回家住,然后请私人医生护士全天跟护,你也不用这么累,每天都呆在医院不回家。”裴平颜看着她脸颊都向里凹了,不由沉声道。

江宛如抿了抿­唇­:“我没事,裴先生,可学校的事情要先处理呢,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还没有想好。”裴平颜无意与她再聊这个话题。

“你是不同意他们赔偿吧!”江宛如直接说道,“可是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学校毕竟还要教学,孩子们也要上课,你一日不处理,他们每天都无心上课,裴先生是有成就之人,你一定不想做误人子弟的事情吧!”

裴平颜眯了眯眼:“你这个时候又这么聪明,在帮着别人的时候,对我说话又这么好听。你不是疼爱乐乐吗?你这样就算了?”

江宛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对他的疼爱,不仅是他受伤这一刻的心疼,还有对他将来在学校里能够安全的生活,他能够一天又一天平安的长大,然后长成像裴先生这样的男人。”

“我这样的男人?我是怎么样的男人?”裴平颜不由奇怪他在她的眼中是什么样的男人。

江宛如莞尔一笑:“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那种男人。”

裴平颜­唇­角一弯,这小女人给他下套,就她那点道行,在他面前就是个小妖的修行,不过,如果她以后都会这么乖巧的说话,那又另当别论。

江宛如杏眸眨了眨,“别以为我是在夸你哦!这可是爹地告诉我的,知道是谁告诉爹地的吗?”

裴平颜­唇­角的笑容慢慢敛去,他自然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江宛如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是爸爸说的,爹地当年和爸爸一起创业的时候,爸爸说给爹地听的。”

也正因为裴之将这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才会被别人害了吧!裴平颜从小被父亲这样教育,他当然知道,只是一个人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又是谈何容易的事情?

江宛如只是静静的握着他的大手,她从父亲处听说,裴平颜和裴之将的感情很好,只要是裴之将的话,裴平颜应该都会听的。所以她才这么大胆的用裴之将曾经说过的这句话来劝他,尽管她也愤怒学校没有照管好裴乐乐,毕竟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让学生们没有书读,老师们全部下岗,学校化为乌有,也是太严重的后果了。每一个人都会做错事情,如果还有悔改的机会,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会去珍惜下一个机会,去做好以后的事情。

她知道裴平颜是一个担当责任感极强的男人,传闻作为裴氏掌门人的他处事狠辣冷酷,她亦明白江湖帮派之间的规矩,他肯定要有震慑力才能坐稳掌门人的位置。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不支持教育的坏人,所以,她想了好几天,决定还是劝劝他和学校协商处理好这一件事情。

裴平颜凝视着她主动握上来的小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你这么坚持要饶过学校,就由你来处理。”

“我……”江宛如吓了一跳。

“是你。”裴平颜点头。

“真的?假的?”她不敢相信。

裴平颜江眸一眯:“我说过假话吗?”

“没有。”江宛如赶忙承担了下来,裴氏掌门人是不说假话,她得赶紧将这事给办了。“谢谢你,裴先生。”

“别先谢我,那也是你该做的,你是乐乐的妈咪,不是吗?”他­唇­角弯弯。

江宛如凝望着他,眼眶马上就湿润了,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裴平颜总算是承认了她能够胜任裴乐乐妈咪的这一件事情了。

裴平颜见她感动得想哭,他也知道她这段时间以来,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裴乐乐,裴乐乐也恢复得很快,和她的关系越处越其乐融融,他分明感觉到了家的味道,二十四岁时找女人生孩子时不觉得家有什么功用,等过了三十岁以后,他才觉得他也开始恋家了。

江宛如抽回他大手上的小手,“那我们今天就处理,好吗?”

“你决定。”裴平颜将决定权交给她。

江宛如含泪一笑,然后打电话给了学校,学校非常欢迎他们现在就去谈论一下赔偿的细节和整改之后的内容。她挂了电话,望着他:“我们现在过去吧!”

裴平颜以为她会一个人去处理,却没有想到她拉着他就走,“你是乐乐的父亲,处理学校的事情比我有经验,如果我有什么遗漏或者疏忽的地方,你可以马上提出来补充。”

两夫妻第一次像天底下所有平凡夫妻一样,讨论着孩子的成长问题,和学校的赔偿问题,裴平颜和江宛如到了学校之后,裴平颜的光临,学校还是处于惊恐状态,他们毕恭毕敬的招呼着二位入座,以校长为首的领导带领着老师非常谦恭的向他们表达了歉意,而裴平颜全程都是一语不发,校方的所有人当然都猜不到今天的结局是什么,可是无论是什么,今天也得接受这样的结果。

当江宛如看过学校列举的赔偿单和整改内容之后,道:“对于学校支付乐乐的医药费我们全部接受,另外的一百万的赔偿金额我们不收……”她说到这里,校长等人惊奇了,虽然裴家是有钱人,但是哪家会拒绝额外赔偿金钱的事。江宛如继续道:“但是,这一百万作为奖金和福利,奖励给在学校做出卓越贡献的老师和学生们,福利是给没有钱上学的学生们免去书本费和学杂费。”

这时,校长助理小声道:“裴太太,我们是贵族学校,没有您说的读不起书的学生……”

江宛如淡淡一笑:“对于我们中国的教育模式,无论哪所学校,小到幼儿园、小学,大到高等院校,只要有钱就能读,比比皆是贵族学校。这和国外的贵族学校相去甚远,贵族学校贵在人才,而非家庭背景,贵族学校贵的应该是各学科里出类拔萃的人才,而不是这类人才的家庭背景是怎么样的。为什么现在这么多官二代富二代成了纨绔子弟,这也和贵族学校息息相关,如果贵校能够吸收多一些未来的人才在学校栽培,让学校贵在人才的展翅飞翔,而非金钱和名利的攀比,我想这才是家长们和这个社会都希望看到的进步。”

这时,校长转向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裴平颜:“裴先生,您怎么看待?”

“今天这件事由裴太太处理,裴太太的处理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裴平颜非常认真的说。

不过,江宛如的这一番话,倒让裴平颜觉得意外,他一直以为女人在乎的和跟进的无非就是高级化妆品、新鲜的时装、麻辣的八卦、悠闲的旅游、逛街时购物和无休无止的派对等等事项,而关乎到未来发展和教育人才的培养,她却分析得一针见血一步到位,他知道,她并不笨,她只是大智若愚。

校长一听裴平颜表了态,于是马上同意了江宛如的说法。“裴太太,多谢您给予学校这么好的建议,我们一定会在董事会上作为专题来做的。我们今天多谢裴先生和裴太太二位的光临,也多谢二位愿意接受学校的赔偿事项,更感谢二位给我们教育界关于人才培养的意见,我们马上启动这一百万教育奖励和福利,一定吸收优秀人才入校,让我们学校成为教育界的翘楚,并真诚的接受着裴先生和裴太太的监督。”

裴平颜和江宛如从学校出来,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秋天的落叶已经零落在泥,冬天的雨在悄无声息的降临,此时是下午四点钟左右,江宛如自然而自然的挽着裴平颜的手臂,两人向着停车场走去。

解决了这一件大事情,江宛如的心里也慢慢的舒缓了下来,而裴平颜的态度也让她感谢他,她见天­色­还早,不由望向他:“想不想在雨中漫步?”

在雨中漫步是诸多热恋初期的情侣最热衷做的事情,虽然两人已经是相处半年的夫妻,但这种事情还从来没有做过。

裴平颜见她主动提出来去雨中漫步,他从来都是行­色­匆匆,用所有的时间支做每一件事情,还没有和女人在雨中漫过步,他点了点头当是默许,然后和她一起在冬雨的林荫道上漫步。

雨声很小,像千万支细细的柔柔的松针一样,从天空里洒了下来,滴在落在大树上,南方的冬天并有算十分的寒冷,而很多树木依然苍翠,经过雨水的洗涤之后,更显一片翠意盎然,还有不知名的花儿开放在路旁的两侧,被细细的雨丝儿一滋润,也灵气了好几分。

他们走得很慢,裴平颜几乎是跟着江宛如的脚步在走,看上去她的心情很好,发丝上染着细细密密的水珠儿,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间或的飘到了他的颈畔,她时而跳着双脚,时而将身体靠在他的身上,时而仰天和雨珠儿做最亲密的接触。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在雨中漫步的那一种情调。江宛如是心情好,所以雨丝儿也显得有人情味多了,她自从十八岁之后,也没有这样漫步雨中的感觉了。她和他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共同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原来,散步不仅仅是一种生活的情调,更是将两个不同的人,往着同一个方向指引着,让他们的步伐一致、心情一致、目标一致,一起向前走去。江宛如突然有了这样的感悟,她轻轻的笑了笑,她不知道裴平颜会不会这样想,她于是偷偷的瞧了瞧他,见他­唇­角微启,薄薄的­唇­片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这个表情,亦说明他应该也是愉悦的。

“要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我,偷偷摸摸的看我做什么?”裴平颜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轻笑道。

“呃……”江宛如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咕哝着:“你不偷偷摸摸的看我?怎么知道我在偷偷摸摸的看你?”

裴平颜一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唇­角的笑意熏染得更大了一些:“我看你还需要偷偷摸摸?”

江宛如也大大方方的抬头凝望着他,他浓密而乌黑的发丝上也沾满了细小的水珠儿,而俊美无俦的脸上也偶尔可见一两滴雨水,可能是冬雨的细柔,将他衬得不再似平时那般冷酷,多了些许的淡然。她这时发现,裴平颜很好看,好看得有点让她的心都“砰砰”跳了。

不知不觉间,暮­色­渐临。雾气也弥漫了上来,裴平颜拉着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江宛如跟着她上了车,很快,裴平颜将车开到了墓园。

墓园里,裴之将的墓碑林立在众多的墓碑之中,江宛如看着立碑之人是裴平颜,她没有想到他会带她来看他最亲的人。

而裴平颜一到了墓园,站在裴之将的墓碑前,一句话也不说,他只是恭敬而沉默的望着裴之将的墓碑,而江宛如则站在他的身旁,默默的凝望着墓碑。

江宛如知道裴平颜对父亲的一种爱,一种敬仰,那不仅是血脉相承的一种关系,还有男人与男人之间伟岸的丰碑。裴之将能够让江城民也佩服,那又是一种何等的男儿气概。

裴平颜今天带江宛如来,亦是当她为他最亲的人,父亲永远是儿子心中的骄傲,他今天不禁缅怀父亲,也在心里告诉父亲,他已经找到了当年涉案的人,相信很快就能找出事情的真相,让父亲在九泉之下也能睡得安稳。

他想到了后来,拳头越握越紧,而脸­色­也越来越严峻,冷风一吹时,江宛如轻轻的抖了一下,然后看看到了裴平颜的表情,她离他很近,完全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杀气。对!就是杀气!她不知道裴平颜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表情?她只感觉到了越来越冷,而此时的雨也越下越密了,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雾气笼罩在悲凉的墓园里,更是渲染得萧瑟。

江宛如由最初的一动也不敢动,到后来缓缓的握住了裴平颜的右手,他的右手紧握成拳,她这一和他直接接触,更能感受到他体内一股超强的气体要澎湃而出,她想要握住他的拳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很小,她根本包不住他冰冷的拳头,她又伸出了另一只手,用两只小小的手将他的大拳头牢牢的包住。

裴平颜的拳头在她的小小手掌之中不断的颤抖着,他不是个外露情怀的男人,可此时在这萧瑟冬雨里,在这暮­色­四合里,在父亲的墓碑前,他控制不住他的情绪,他一定、一定要让整件事情水落石出,他一定会让所有该下地狱的人全部都下地狱。

江宛如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拳头,此时的他,比地狱的修罗还要可怕,隐隐约约中,她发现事情似乎不同寻常,但她也不敢问什么,更不敢出声说些什么。她从来没有见过此时的裴平颜,但她从他颤抖的拳头可以感觉出来,他的内心隐忍着,他的心里隐藏着心事,只是别人不能轻易发现而已。

如果不是今天她跟他来墓园,她也不会知道裴平颜还有这样的一面,她此刻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尽自己的能力给他一点点温暖,她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平静,静静的守护着他。

裴平颜终于慢慢的平复了心底的暴戾之气,他的左手拳头有水珠滴落,左手拳头在冷雨里吹风,而右边的拳头却被暖暖的包围住,让他在冷风瑟雨之中有那么一刹那还是温暖的,他收回了墓碑上的视线,低头凝视着身旁的女人,她正平静的依偎着自己,小小的双手温暖的包裹住他的右手,就像心脏膜轻轻的包住他涌动的心跳一般。

“走了。”他暗哑着声音说了两个字。

“好。”江宛如依然是紧紧的握着他的右手,和他一起向墓园外的车走去。

两人回到了爱琴海湾别墅之后,裴平颜直接去了书房,江宛如则陪伴着裴乐乐,孩子早早的入睡之后,她担心着裴平颜,于是回到了房间,在房间里却还是没有看到裴平颜的身影。

江宛如在房间里等来等去,还是没有等到裴平颜回房,她洗了澡之后,房间仍然是空空如也,她主动的先上了床,开始看书。她知道他一定是有心事,她在想着该不该他,她去吧,又怕触碰到他心底的**,如果不去吧,她坐在chuang上看书结果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这是怎么啦?她以往从来不会因为谁而看不进去书,这些美丽的诗集就是她心灵的­鸡­汤,让她平静让她相信让她理智。

她想,既然看不进去书,她还是睡觉吧!反正现在已经过了夜晚十二点了,也到了睡觉的时间了。她于是钻进了被窝里,闭着眼睛让自己早点入睡。却不料,她竟然是睡意全无,以往这时候早已经是瞌睡虫爬满脑袋了,现在是怎么了?

她翻来覆去依然是孤枕难眠,她又坐起身,双手托着腮,想想这是为什么?可是,也想不出结果来,她索­性­爬了起来,穿上一件厚长的睡衣,走出了房间。

此时,冷雨越下越大,在寂静的夜­色­里更显寂寥,特别是路灯下照­射­出来一串串的雨珠,下得非常之急。清晰的听见雨点打落在树叶上的声音,似乎要穿透那些翠绿的叶片,坚持不懈的一直从高空滴落、再滴落。

江宛如在走廊上站了好了一阵,凉意渗透心房,她继续向前走,路过裴平颜的书房时,书房里漆黑一片,她顿了顿然后去到三楼裴乐乐的房间,她想看看孩子睡得怎么样了?刚从医院搬回家,第一天还习不习惯。

裴乐乐睡得很好,小小的脸上红润红润,饱满的小额头,他的眼睫毛特别长,江宛如留意过,裴平颜的眼睫毛并不是很长,她想,裴乐乐应该是继承了他母亲的睫毛,所以又长又漂亮,她轻轻的呼吸了一口气,不由联想到,裴平颜爱裴乐乐的母亲吗?

一旦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江宛如发现自己想得太多了,她摇了摇头,她不是个喜欢争抢的女人,她凡事都是让着别人三分,正如父亲教得那样得饶人处且饶人,感情亦一样,一旦涉及到三个人的感情,她会主动先退出来,不是不爱,而是爱得包容。

江宛如走出了裴乐乐的房间,在回房时经过裴平颜的书房时,她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难道这个雨夜里,他还出去了吗?一推开门,她就闻到了浓浓的烟味,一有这烟味,她就知道他肯定在的,他一定会在房间,没有走。

她没有开灯,而是等眼睛适应了房间的黑暗之后,才慢慢的走向了坐在黑­色­高级皮椅上的男人,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然后停在他的身旁,静静的注视着他。

裴平颜知道她的脚步声从房间门口经过,又再回来,他想她应该是去看了裴乐乐,他看着她推门而入,再向他一步又一步的走过来,烟还在他的指间缭绕,在想念父亲的夜里,他总会独自关在书房。

从来没有人真正能走进他的内心,即使是年少就与他相识的赵欣茹,亦是如此。当然,他也不允许别人进入他的内心深处,那种自带抗拒的力量,将所有女人拒之门外。而江宛如走了进来,走进了他的身边。

他捻熄了手中的烟,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依旧将高大的身子靠在黑­色­的皮椅上,双眸在冷冷的雨夜里,冰冷如常。

江宛如感觉到他的冷漠,她轻轻的说:“我睡不着,于是就起来走走……”

裴平颜依旧是沉默,和窗外的冷雨一样,一直沉默的下着。

江宛如微微有一丝挫败,她准备说完最后一句就离开他的书房:“夜深了,你不睡吗?”

她淡淡的转过身,她凡事都不是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今晚的举动于她来说,已经是超乎于平常了,她头脑不正常了才会推门进来面对他的漠然了。

就在她转身离去的刹那,裴平颜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很冷很冷,江宛如只感觉到被一块寒冰握住的感觉,她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却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向前迈去。

而裴平颜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再没有任何动作,她也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桌旁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样无声的一种气氛,在冷雨夜里,有一丝丝的悲凉,亦有一丝丝的惴惴不安。

江宛如不知道她还要说什么,亦不知道裴平颜要做什么,总之这样听着窗外的雨声,再闻着房间里浓浓的烟草味,她忽然“咳咳”了起来,这声咳绝对不是缓解气氛做出来的样子,她是真受不了他这么浓烈的烟草味,在她记忆之中,他生气的时候特别喜欢抽烟。

裴平颜在她的咳嗽声中回过神来,他拉过她面向着他,看着她黑夜里辛苦的呼吸着,然后将她拉进了他的怀中,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小小的身子因为咳嗽而一震一震的,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起伏着,他抚着她的长发。

过了好一阵,江宛如才停止了咳嗽,她就这样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不急不缓的心跳声,“咚咚”的响在她的耳畔,小手随意的搭在他的腰侧,在黑夜里和他一起静静的度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平颜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他低头看了看她,发现她在他的怀中已经睡着,他伸出一只手,拂了拂她脸颊边的发丝,然后就这样抱着她一起守候着这个夜晚。

江宛如醒来,是因为亮光照到了她的眼睛,她轻轻的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她的脸蛋枕着的不是柔软的枕头,而是男人的胸膛,她马上抬起头望他,见他也正低头凝视着自己。

“早上好!裴先生。”她微微的弯了弯­唇­,先跟他打招呼。

裴平颜见她睡得心安理得,他哑声道:“快下来,我脚麻了。”

江宛如眨了眨眼睛,从他腿上溜下来,然后站在他的面前:“哪一只?严重不?”

“两只都动不了。”他的手扶着椅把。

江宛如忽然狡黠的一笑,迅速的伸出双手,纤细而灵活的手指在他的双腿上戳来戳去。

裴平颜本就抱她抱得发麻,现在再被她戳得痒痒的,他伸手去抓她,却被她事先灵巧的避开,避开之后继续偷袭着戳她。

平颜宛如(23)

江宛如见他想躲也躲不开,不由哈哈大笑道:“我记得小时候,和隔壁家的小姐姐最喜欢玩这个了,只有一点点痛却痒得没有办法,太好玩了。(”

敢情将她也在玩他了!裴平颜对这个认知满头黑线,是的,一点也不会感觉到痛,但从双腿处传来的痒痒,却排山倒海而来,想让人抓狂,却又不到抓狂的地步。

“好了!别玩了,我不麻了。”他逗着她。

“我不信。我每次在麻的时候也会骗小姐姐说不麻……”江宛如当然不相信,她还没有玩够呢!如此美好的事情,她也要“欺负欺负”他,总算能扳回一点局势了。

裴平颜抖动了动双腿,然后站起身,江宛如一他果然比平常人恢复得快,马上就向房门口跑去,她飞快的打开了房门,清晨的雨已经减小了不少,但还一直在一下,她欢快的跳着跑着哼着歌向裴乐乐的房间走去。

裴平颜望着她欢快的背影,他的心情也随着这个欢快的早晨,而多了一分愉悦,他伸展了四肢,然后走出房,闻着冬雨的味道,还有花园里传来的清新的泥土芳香味。

这时,郭相宜打了电话过来:“平颜,昨天去过你爸了是吗?”

“妈,早!”裴平颜的语声比较清新,跟雨后的空气一样。

郭相宜自然是听得出来,她微微一怔,然后明白过来,“什么时候带宛如来妈这里,妈亲自下厨做几样菜给你们吃。”

“好。”裴平颜爽快的答应。

而跑到了裴乐乐房间的江宛如,她像一只早起的鸟儿欢快的拍打着翅膀,当她着小人儿的­精­神和气­色­越来越好,心情更是无比的高兴。

“早上好!乐乐。”

“妈咪,早上好!”裴乐乐坐起身。

她热情的为裴乐乐穿衣服,喂他吃早餐后,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进行洗漱,穿戴整齐下楼之后,见裴平颜正坐在桌前吃早餐,他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神清气爽,没有了昨晚的颓靡之气了。

她向他弯­唇­笑了笑,然后挨着他坐下吃早餐。有人说过,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自己的渴求、**,以及难以启齿的需要。所以,她不会开口问他那些事情,日子每天都是新的,每一个人都要面对自己新的一天。当然,她也有自己的秘密。

裴平颜吃完早餐之后:“我送你去上班。”

“呃……好……”江宛如一怔,她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江氏公司去上班了,其实她也心疼父亲一个人经营,只是在选择着公司还是家人的时候,她还是义不容辞的选择了陪伴着家人。

杰克开车送他们,两人一起坐在车后座里,间或听到了外面的雨滴声,江宛如先下车,然后着他们的车远去,才上了楼。

姜莹莹一见她到来,马上叫道:“大小姐,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上班,我们组的全体人员都认为,你肯定想逃避那一个晚上的消费而不敢来了。”

江宛如猛然记起,那一天拿了姜莹莹的一枚硬币,答应她请他们去玩,却恰逢裴乐乐受伤,所以她就一直请假没有来公司。

“凭据拿来,报销。”她轻轻的笑了笑。

姜莹莹马上拿来一叠单据,有他们吃饭的、唱k的、游乐园门票的,江宛如一总额,惊叫道:“超过五千?你当我提款机?”

“裴先生家多富有,少说也给你几十张金卡,让裴太太去刷也刷不完吧!你还为这五千块买单而尖叫?太离谱了吧。”姜莹莹瞪着她。

江宛如回瞪她:“圣诞节快到了,我本来准备了圣诞礼物送给你们,现在听你这样说,全部取消。”

“大小姐,我说错了!我收回刚才的话,那五千多的消费你想为我们报销多少就报销多少,怎么样?这一次的圣诞礼物是不是要去香港玩呢?”姜莹莹摩拳擦掌。

江宛如这次瞪亦懒瞪她了,裴平颜从不在她面前显阔,亦不会砸上千万的金卡来显耀他的身份,现在听姜莹莹一说,江宛如反倒觉得他真的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极品男人,他表面从来就是不动声­色­,她和他之间没有金钱纠葛,亦没有权利互用,本应该是平淡如水的婚姻,她怎么就觉得有一股波澜壮阔的味道。

平淡如水,是她一直希望的感觉,波澜壮阔,却是她根本控制住的局势。江宛如不懂他,她的道行太浅,跟裴平颜这种修炼到登峰造极的男人来比,及不上他的一根手指头。

姜莹莹犹自在梦幻着她的香港圣诞之旅:“沙田新城市广场这次有流星雨,用蓝白灯光打造出梦幻之旅,传说对着流星许下的愿望一定会实现,如此浪漫的圣诞夜,对于我们这组刚刚过了超级光棍节的下属来说,如果许下龙年里俘虏心爱之人的愿望,就一定能实现,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救一个光棍出苦海,胜造七级浮屠……”

一听到这里,江宛如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世界真是难为人,她想将这个光棍一直做下去,偏偏裴平颜就是不如她的愿,一大群人想要结束光棍之旅,却偏偏还没有遇到一个能**强制也罢、诱拐也好,反之就是能弄进婚姻之城的人。(

姜莹莹一见江宛如乐了,她继续讨好道:“裴太太就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你一个人站在云端多寂寞,总得将我们挣扎在苦海里的难民也弄上岸,坐坐莲花坐,得见未来才行。”

“你的苦情戏演得比民国电视剧还动人,可惜你打动不了我。”江宛如摇晃着脑袋,她见姜莹莹扁着嘴巴越来越失落,不由道:“你跟赵浩淇分手了?”

“别提那个贱男人!”姜莹莹义愤填膺,“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我,如果不是他妹妹需要他照顾,我一定要让他的贱行曝光。”

江宛如想起赵嘉嘉知道自己曾做代孕母亲的事情,“我真期待赵小姐能早日醒过来。”

“呃……”姜莹莹一愣,“赵嘉嘉对裴先生贼心未死,你还希望她早日醒过来,大小姐,你太伟大了!我佩服佩服。”

江宛如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她在英国见过刘璐,那么证明自己的女儿也可能在那里,如果赵嘉嘉能醒过来,告诉她当年的男人是谁,她就可以直接找到他,找回自己的女儿。

“你对赵浩淇真的没有感觉了?”她再问。

姜莹莹哼了一声:“当你被一条疯狗咬了之后,能怎么办?要么将疯狗打死来出气,要么咬回疯狗一口,可是打死他我要坐牢,咬回他我嫌脏。他只是我人生路上的一个荆棘罢了,拔掉继续往前走,迟早会遇上鲜花开满园。”

“好!”江宛如还担心着她会受影响,没有想到她这么能得开,她拿过一张预支单,签下两万元的金额,然后递给她:“你们圣诞节都去香港星光花园流星雨许愿吧!”

姜莹莹拿在手上一,绝对没错,她猛的跳了起来:“哇,大小姐,我刚开始苦苦的求你,都求不来这福利,你怎么一眨眼之间又批了,唉呀,大小姐都不按牌理出牌了……”

姜莹莹边笑边跳到门口:“我要将这好消息马上告诉同事们,让他们加快工作步伐,将这个月的销量量提前完成,超额完成。”

江宛如点头笑了笑,她不在公司的这半个月,他们的业绩都很好,这让她很欣慰。

姜莹莹开门走了出去时,又将脑袋挤进来说道:“裴太太,好像跟裴先生结婚之后,改变很大……”

“怎么?想我打电话给财务部不准他们发福利给你们了是不是?”江宛如见她又扯裴平颜,出声威胁她。

“嘿嘿……”姜莹莹­干­笑两声,“裴太太好像受了裴先生的影响,做事风格也越来越像了呢。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越来越像。”

她一说完马上关门跑掉了,江宛如抚了抚额头,她会像他?怎么可能?他们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就能搞定,但平常人却是一辈了也企及不了的距离。

很快,工作的繁忙,让江宛如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圣诞节即将来临,国外的服装节一个接一个,每年冬天都天都是繁忙时候,而且国外的订单也排得满满的,她对工作也还是充满了希冀。

这次是意大利的服装展,米兰服装展是全球都出名,江宛如非常重视,她上班第一天就忙到了晚上八点钟,然后江城民打电话给她,她一手表:“爹地,您怎么还不回家?妈咪一个人吃不下饭的,您快回去吧。”

“我女儿还在为米兰服装展忙,我哪能先走?”江城民在电话里笑道。“我跟你说,宛如,这次米兰服装展,你不要亲自跟去了。”

江宛如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爹地,您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我是大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知道父亲和母亲不想她出国,都是因为上次在英国冻伤一事。

江宛如说完,挂了电话来到了江城民的董事长办公室,她推门进去:“爹地,我们走了……”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到裴平颜正坐沙发里,和父亲正聊着天,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你……也在呀?”

江城民笑道:“平颜来了好一阵了,正等你回家呢!”

裴平颜站起身:“爸,我们一起下去吧。”

江城民也站了起来:“走,一起。”

三人乘电梯一起到了楼下,江城民先上车,司机开车回江家。裴平颜打开车门,让江宛如先上车:“裴太太,来!”

江宛如坐上去,他为她扣好安全带,她忽然抬头望他:“你昨晚有没有睡觉?要不要我来开?”她估计他根本没有睡,是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了**。

“下雨天路滑,我来开。”裴平颜说完上了驾驶座,将车开出了江氏公司楼下。“妈今天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菜,我们过去吃晚饭。”

“不接乐乐一起去吗?”江宛如问他。

裴平颜将车开到了风雨之中,“乐乐已经在家吃了,我们过去就好。”

“既然是要去妈家吃饭,你应该早点叫我,让妈等着我们不好。”江宛如有些不好意思了。(

裴平颜只是微微的弯了弯­唇­没有说话,大概二十分钟后,车子开进了郭相宜住的地方。

“糟了!我什么礼物也没有带。”江宛如一下车就懵了。

裴平颜也走下车:“你想送妈什么礼物?”

江宛如跑到他的身边,扯着他袖子:“我不知道送什么,怎么办?”

裴平颜见她着急的样子,不由笑道:“来妈家吃一餐平常饭而已,你怎么觉得是像在赴鸿门宴?”

“我如果没有礼物,会显得没有礼貌,而且我们极少陪妈一起吃饭,你还笑我?”江宛如瞪他。

裴平颜打开车后行李箱,“去我挑选的礼物,你满意不?”

“真的?”江宛如一下子跳起来,她一眼过去,为什么这些礼物袋这么熟悉?她翻了翻都是些衣服,她拿了其中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出来,仔细一,正是她上次在英国买好的礼物,她准备回国后分给亲人们,后来她冻伤加心伤也就忘记这一回事了,现在再到裴平颜将它们整齐放在行李箱里,她不由道:“什么你挑的?明明就是我上次买好的。有爷爷的、妈、乐乐、爹地妈咪的……”

裴平颜听完了,然后道:“嗯……就是没有我的……”

江宛如莞尔一笑,“下次补给你啦!”

“下次?”裴平颜俊眉一挑,拉着她的手往大厅里走去,“今晚就要补给我……”

江宛如脸上一红,现在他们回家来住了,她和他……

“妈,久等了吧!”江宛如率先迎了上去,因为裴平颜的体温一直烫着她的身体,他的话也烧红了她的耳朵。

郭相宜接过她手上的礼物:“下次不要这么破费,这是回家,不是去客人家。”

江宛如轻轻的笑了,裴平颜陪她回娘家都是大手笔的送很多礼物,他们江家也不能没有礼数,虽然说是回婆家,虽然他们呣子都这样说,可江宛如觉得要送。“妈,这只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

郭相宜打开一,是一件英伦风格的风衣,非常的高贵,而且面料都是上等货,而江家是作服装生意,江宛如对服装的眼光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很高,她一见这件风衣就决定买给郭相宜穿,虽然很贵,但她也没有想那么多。

“宛如真是好眼光,不愧是服装世家的人。”郭相宜赞叹着。

一家人说说笑笑,然后开始吃饭。郭相宜自从裴之将去世之后,都是吃素食,今天的餐桌上,也是几盘简单却很­精­致的素菜,这让江宛如反而是胃口大开,吃得很开心。

从郭相宜家吃完饭,又一起说说话,晚上十点钟,裴平颜和江宛如回到了爱琴海湾别墅。

裴平颜回房间梳洗,江宛如先跑去裴乐乐,而裴乐乐正准备睡觉了。

“妈咪,回来了。”裴乐乐轻笑。

江宛如提着她在英国买给孩子的冬衣,“乐乐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一旁的住在裴家的医生答道:“裴太太,小少爷的恢复情况很好,裴太太不用担心。”

“医生辛苦了。”江宛如点头,“乐乐,明天有新衣服穿了,现在晚了,快睡吧。”

她从裴乐乐的房间走出来,有些忐忑的走向了卧室,一旦裴平颜先回家先梳洗,她就有些不安,为什么会这样,她也说不上来。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她还是没有准备好要和他共度一生吗?

共度一生?这是个多么有又惑力的词,可是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藏着秘密,有些秘密是无关紧要的,有些秘密却是能致使婚姻破裂的。她究竟要为一个已知的婚姻结果去铤而走险,还是心存侥幸任爱火燃烧自己呢!

江宛如的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但她知道,裴平颜是个对质量要求很高的男人,他的眼中容不得一丝瑕疵,就连她和刘新成那些纯洁的过往,他也能霸道得令她喘不过气来。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她曾经有一个男人,而且她还为那个男人生育了一个女儿,他会怎么办?他恐怕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吧。

她站在走廊外面,着夜­色­下的雨丝,上次垫着abc也是权宜之计罢了,能够骗得了他一时,总不能骗他一世,而且,她是真心想疼爱裴乐乐,如果她和一旦和裴平颜吵架翻脸,定然会波及到孩子,这是她不想到的结果。

她将手放进衣服袋子里,发现上次那枚硬币还在袋里,她握在手上,上次一次字一次花,她曾经想过,丢三次,如果两次都是花,她就和他好下去,如果两次都是字,她就快刀斩乱麻,结束这场已经开始萌芽的情感。

江宛如将硬币抛了起来,却因为力道不准,掉出了走廊之外,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她一怔,然后颓然兴叹。正当她想下楼去找寻那硬是花还是字的硬币时,裴平颜穿着一身睡衣,打开了卧室的门,江宛如一到他,脚步一滞。

“裴太太还想雨中漫步?”裴平颜背负着双手。

“我……”面对裴平颜的淡然中似调侃又非戏弄的句子,江宛如竟然无言以对,她没有了雨中漫步的心情,雨中漫步时,虽然雨在身旁不停的下,但心却是暖烘烘的,她现在的心是乱糟糟的,就像一团理也理不清的乱麻。

裴平颜见她欲言又止,走出门外,来到她的身旁,语声轻快:“裴太太还是掉了什么东西在雨夜里?如果是,需不需要我帮忙找?”

江宛如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是心事被人说中一般,她咬着­唇­望了望他,这个男人似说得云淡风轻,但她知道他的一言一行都绝对不是信口开河,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见了她幼稚的举动,用硬币决定爱否的赌局。

“我没有。”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裴平颜拉起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那就回房洗澡,然后给我读会儿。”

江宛如被他拉着回到了房间,他的大手暖暖的,她默默的进了浴室,想着既然他主动提出来要听她读,她可以趁此机会让他先睡着,这样一来就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她洗好了澡出来,依然是泡了一个香喷喷的玉兰香浴,整个房间充满她淡淡的幽香。她没有扭捏的走近了他,然后伸腿上了**,坐在他的身边,拿起他正有一页没一页翻着的席慕容诗集,开始今天晚上的读之旅。

而昨晚没有睡的裴平颜也很快就在她的轻声朗读下入睡了,江宛如放下,见这方法还挺奏效,她不禁会心的一笑,也不再去管那枚硬币是字还是花了,她只是静静的依偎着他,然后在他暖到发烫的身躯里入睡。

其实不生气时的裴平颜,他虽然不喜欢有多余的话,但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手势一个眼神都是魅力十足,能让女人不自觉的沉醉,毫无疑问,这样的裴平颜,江宛如是不知不觉会沉醉于其中的。她上次去英国出差,不是没有中送他的礼物,可是他的那件衣服很贵,标准的英伦贵族风味,穿在他的身上定然是非常好。可是她一向不喜欢大手大脚花钱,也不喜欢出门带太多的金钱,所以她也只能望而兴叹。她想,下次去英国的时候,她一定先买下那一件衣服。

冷冷的雨夜,有两颗逐渐靠近的心,还有两具暖暖的身体,这个夜晚,一如平常,却又饱含着许多的不寻常。两人像普通夫妻一样,早上醒来之后相视一笑,在新的一天迎接新的挑战。

江宛如吃完中午饭后,还没有回公司,却在路上碰见了赵欣茹,赵欣茹连日来奔波父亲封尘奇的事情,上去有些憔悴,江宛如本想避开她,却不料赵欣茹同时也发现了她。

赵欣茹为父亲封尘奇的事情,不知道找了多少人来求情,可是这个世界应了一句话,墙倒众人推的大时代,以前无论你有多么的风光,一旦出现倒塌的现象,所有的人要么袖手旁观,要么全都躲了起来不肯见,当然像裴平颜这种直接拒绝的也有。

赵欣茹在街上遇见了江宛如,心里的希望忽然就升了起来,无论如何,父亲的势力不可给人推倒,她也要千方百计的再次夺回裴平颜。而江宛如,也就成了她实施整个计划的关键人物。

“宛如,最近忙吗?”赵欣茹上前几步拦在了江宛如的前面。

虽然是连绵­阴­雨的天气,而江宛如脸上的气­色­明显非常红润,一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俏模样。她淡淡的道:“还好。赵小姐有事吗?”

她不会再和赵欣茹有什么客套话要讲,赵欣茹是个心思慎密的女人,而且擅长耍手段,江宛如在吃过一次亏之后,当然会有所防范。

赵欣茹也不避讳江宛如,她开门见山:“我现在正在为爹地的事情而四处奔波,宛如在六年前也曾遭遇过此事,想必能与我感同身受。”

赵欣茹的这一句话,无疑是击中了江宛如心底最痛的伤痕,如果不是父亲入狱,母亲病危,她也不会走到为神秘人代孕的这一步。现在被赵欣茹提起当年的旧伤疤,她脸­色­微微一白,然后沉重的点了点头,无论封尘奇是否参与洗钱,最后是否有罪,但这个过程却是极其煎熬的。

赵欣茹见击中了江宛如心底的软肋,她继续说道:“我想请宛如帮我一个忙。”

江宛如也猜到了肯定是跟封尘奇有关,“我无权无势,能帮上什么忙?”

赵欣茹握着她的手,“宛如,你行的。”

江宛如抽出了自己的手,“对不起,赵小姐,我无能为力。”

赵欣茹也不急,只是道:“宛如,你也先别这么快拒绝我,我带你去一个人,我想那是你最想见到的人。”

“我最想见到的人?”江宛如惊讶。

赵欣茹只是拉着她上了车,然后直接将车开到了医院,江宛如明白过来,赵欣茹带她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成了植物人的赵嘉嘉,江宛如也曾经想来过望赵嘉嘉,只是她最终因为种种原因,还是没有来这里。

现在,赵欣茹带她来到了赵嘉嘉的病**边,赵浩淇正在为赵嘉嘉擦拭着脸,赵嘉嘉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也不动,无论面对是多亲密的人,也是这般毫无生命一样的存在的。

“欣茹,你来嘉嘉了。”赵浩淇一抬头,到赵欣茹身旁的江宛如时,他脸­色­变了变。

“表哥,我来表姐。”赵欣茹坐在了赵嘉嘉的**边,伸手抚了抚赵嘉嘉额上的头发,赵嘉嘉是娱乐圈中非常漂亮的女明星,即使现在成了植物人,依然漂亮得像洋娃娃躺在那里。“表哥,我在路上碰见了宛如,于是一起过来表姐。”

“赵先生,你好!”江宛如想着既然来了,她也就好声好气的打着招呼。

赵浩淇只是哼了一声,然后没有说话,江宛如也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她还搞不清楚赵欣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所以暂且以不变应万变。

赵欣茹拍了拍赵浩淇的手:“表哥,我和表姐说说悄悄话吧,说不定可以让表姐早点醒过来,你怎么样?”

赵浩淇点了点头,“可别让这个女人伤害我妹妹。”

“有我在,表哥你放心吧。”赵欣茹连忙说道。

赵浩淇了江宛如之后才走了出去,他走之后,赵欣茹叹了一声:“宛如,表哥对平颜有成见,所以连带对你也没有好脸­色­,你不要跟他计较。”

江宛如淡然道:“赵小姐和赵小姐聊吧,我先出去了。”

赵欣茹站起身,拉住了江宛如,“宛如,知道我为什么拉你过来吗?”

江宛如摇了摇头。

“我和表姐是无话不谈,表姐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赵欣茹卖了一个关子。

江宛如的脸­色­慢慢的起了变化,那就是说她代孕的事情,赵欣茹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曾经在国际大饭店里说过,裴平颜是不会喜欢她这种残花败柳的女人。

赵欣茹见成功将江宛如引进了她的圈套里,她没有再对江宛如说什么,而是坐到了赵嘉嘉的身边,轻声道:“表姐,真希望你能马上醒过来,我和表哥每天都这样盼着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事情吗?你曾经跟我说宛如曾经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我一直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现在唯有你能证实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了,可是,你却长眠不醒,这可怎么办才好……”

江宛如本来已经走到了门边,听到赵欣茹这样说话,她停了下来,她虽然很想知道女儿的下落,但她亦明白赵欣茹绝对不会轻易告诉她,赵嘉嘉的交易结果是她离开裴平颜,她也曾经想过离开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不肯放她走。现在赵欣茹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期待女儿踪迹的转机陡现,但是,赵欣茹又会提出怎么样的条件,她是不敢想象的。

赵欣茹悄悄的瞄了一眼江宛如僵硬的背影,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她继续说道:“表姐,我不和你说这些八卦了,宛如根本不会是那种为了钱而卖子gong的女人,你一定是想平颜想疯了,才会编造出这样的故事来,我差点忘记了,你是小天后呢!不仅演技一流,就连编剧也是首屈一指啊。所以,今天我就和你八卦到这里,我还要回家为爹地的事情­操­心呢!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否则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江宛如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赵欣茹说得比赵嘉嘉还要详细,她确实曾经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子gong,这件事情是她心底永远的伤痛,现在赵嘉嘉成植物人昏迷不醒,而赵欣茹却掌握着很多详尽的资料,这让江宛如在期待着真相时,却又不得不提防着赵欣茹的条件。

后来,赵欣茹就跟赵嘉嘉八卦她们以前的青春事件,江宛如没有听进去,而是开门走了出去,她一直期待的事情有了进展,却又面临着更严峻的考验,她该怎么做?虽然赵欣茹还没有提出自己的条件,但是,江宛如知道,赵欣茹一定不是省油的灯。

赵欣茹见江宛如走了出去,她也从赵嘉嘉的身边起身,然后紧跟了出来,赶上了失魂落魄的江宛如。“宛如,刚才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为了唤醒我表姐才提起的,我知道,表姐曾经用这些威胁你和平颜离婚,她对平颜已经到了痴迷已经到了迷失自我的地步,我刚才那样说,也只是为了唤醒她早日醒过来,一定要还你一个公道。”

赵欣茹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江宛如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抬步向前走去,冬天的太阳照在了身上,没有丝丝的暖意。她不知道赵嘉嘉和赵欣茹是表姐妹,只知道两人都曾经倾慕于裴平颜,现在的局势,她的心里有一些纷乱。

她走出了医院,赵欣茹就跟在她的身后,也一直走着。江宛如停了下来:“赵小姐,你说想我帮你什么?”

赵欣茹见鱼儿已经上钩,便真诚的说道:“宛如,我知道平颜是真心想和你过一生,所以,我决定不再去烦扰他了,我也希望你和平颜能够举案齐眉、白首同心。我现在才知道亲情的可贵,父母是身边最亲爱的人,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自己,只有父母会守在自己的身旁。所以,我只想能够将爹地的事情早日结案,希望廉政科能还一个清白。所以我有时候是羡慕宛如你的,无论你那时候有多艰难,最后江董事长却无罪释放,你们一家能够团圆。我现在也只有接爹地回家这一个愿望了。”

江宛如沉默了一阵,才道:“我能帮你什么?”

平颜宛如(24)甜蜜

江宛如沉默了一阵,才道:“我能帮你什么?”

“你只需要在平颜的耳边吹吹枕边风,平颜一定会出面帮助我爹地的,你也知道,平颜的势力都快与日月同辉了。”赵欣茹在一番婉转加诱导再加陷阱之后,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江宛如的心一震,她想起上次海关的事情来,赵欣茹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只是跟裴平颜和她吃一顿晚餐而已,可结果呢?却成了鸿门宴,她最后是被裴平颜如此残酷的惩罚。这一次,赵欣茹再要她去求裴平颜,她哪敢做这样的事情。

“赵小姐,对不起!我对赵行长的事情深感抱歉,我确实帮不上任何忙,而且裴先生做任何事情,我都从来不会给予任何意见。”江宛如拒绝了她的条件,说她怕裴平颜翻脸的冷酷惩罚也好,说她不想陷入赵欣茹的家事中也好,她不会再答应她了。

赵欣茹没有想到江宛如会拒绝,她望着江宛如远去的背影,只是若有所思,并没有追上去再说什么。

而江宛如回到了公司之后,在整个下午上班的过程之中,她都严重走神,虽然她当面拒绝了赵欣茹,但是在心底里又渴望着赵欣茹能提供女儿的下落给她。可是,一旦涉及到跟裴平颜有关,她就会望而怯步,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她绝对绝对惹不起裴平颜,也不敢再将他拿来谈判交易做为筹码。

江宛如又将米兰服装展的后续工作安排好后,将给了跟进国外销售单的员工们,再三叮嘱他们注意事项之后,在晚上八点钟后才下班回家。她回到了家中,裴平颜还没有回来。她换了一双舒服的拖鞋,脱掉大衣,就来到了裴乐乐的房间,询问了医生和护士关于孩子的情况之后,才回到了房间。

江宛如洗好澡,倚在了阳台边,着还没有完全停下来的冬雨,这场冬雨,自从入冬以来就一直下,也不知道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她想念女儿了,非常想念。可是,她去不了英国,父母不准她去,裴平颜也不会准她去,因为现在的英国,雪下得正浓,天气最为寒冷。

她曾一度以为赵嘉嘉那里断掉了线索,可是赵欣茹却令她又峰回路转,但却面临的是悬崖绝壁,稍不留神就会摔落下去跌得粉身碎骨。赵欣茹虽然这次提出的要求和赵嘉嘉不同,但裴平颜对于封尘奇的事情并没有明确表态,她也猜不透裴平颜会不会帮助赵欣茹。

就在江宛如想来想去也拿不定主意时,她忽然听到了佣工房里的电视传出晚间新闻:不明原因的两个帮派今天晚上在打架,双方都有死有伤,目前警察正在处理当中……

她还想仔细倾听时,主持人已经开始播报天气预报了,主持人说,最近的­阴­雨天气还会维持一段时间,希望市民们都注意保暖,而且多多锻炼身体以提高免疫力,谨防流行感冒的侵袭。

打架?死伤?裴平颜还没有回家,江宛如不禁想到,会不会是他和别的帮派之争,上次他虽然衣服上有血但身上没有伤,但不是每一次都是这么幸运的,况且他已经中过一次枪了。她这样想着时,不禁心里更加的烦躁了起来。

江宛如从阳台走回房间,又从房间走到了阳台,她停不下来,似乎只有这样不停的走来走去,她才能稍微的缓解心里的烦忧。终于,她拿起手机,拨打了裴平颜的电话号码,上次在英国被冻伤之后,裴平颜就将他的号码存进了她的手机里,并且按优先顺序排列在了第一位。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手机里传来这样的话语时,江宛如简直快疯了,她不敢想象事情究竟会是怎么样。他受伤了,还是被抓了?

江宛如颓然靠在了墙壁上,然后着时针指向了午夜十二点钟,就算裴平颜加班,他也不会超过午夜十二点钟回家。她这样一想,连忙打开房门向楼下冲去,正当她冲下去时,却冲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江宛如抬头一,正是杰克浑身湿漉漉的跑上来,她向楼下了,并没有到裴平颜的身影,她的心越来越冰凉了。

“杰克,裴先生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你平时不是都跟他一起的吗?怎么现在分开了呢?你告诉我,裴先生究竟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江宛如着急的问道。

杰克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裴先生?我今天晚上没有跟裴先生在一起呀!我也不知道裴先生去了哪里?少­奶­­奶­,要不你先睡吧!”

“那我们出去找他吧!他的手机关机,而且我听新闻上说,今晚有两大帮派在街上打架,有死有伤的,现在警察还在处理之中。”江宛如望着他。

杰克马上拿手机出来给裴平颜打电话,果然是关机的状态,他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了,因为他知道,裴平颜不会是个在外滥情不回家的男人,杰克今晚上来爱琴海湾住,他的车子抛锚在附近了,所以他淋着雨回来这里的。

“少­奶­­奶­,你回房间换衣服,我去车库开车出来。”杰克也担心着裴平颜。

江宛如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穿着的是睡衣,她马上回到了房间去换衣服。

杰克也顾不得自己淋到雨湿漉漉,他一边走一边还不停的拨打裴平颜的电话,刚走到了楼下,就见裴平颜上楼来,他马上兴奋的道:“裴先生,您可回来了!少­奶­­奶­正急着出去要找您。”

裴平颜晚上去了郊外的生产基地,裴氏玩具厂最近在赶货,白天晚上轮班倒没有休息,他去了之后厂里很多事情要处理,于是很晚才从郊外开车回来。他听杰克说了刚才的事情,他点点头,然后叫杰克去休息,他则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房间。

此时,江宛如正脱下睡衣。

裴平颜一推开门就到了这幅血脉贲张的画面,她背对着他,长长的秀发披在了光洁的后背上,小小的两只手臂伸手进衣橱里,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被黑­色­的丝质**包住,修长的双腿像两截­嫩­滑的莲藕。她并没有发现他,而他则是像猎食的大灰狼一样,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江宛如自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而且裴平颜故意控制了脚步声,她只是心里焦急如焚,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弥足深陷了,她只是在听到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担心着他为什么没有回家。正当她急急忙忙的拿出衣服来穿时,背后却被人抱住!

“啊……”江宛如毫无预兆的大叫一声,但很快就认出了直接抱住她肌肤的大手,她手上的衣服掉落在了地上,她知道是他回来了!

裴平颜抱着她软软的身子,闻着她馨香的味道,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困倦在这一刻全都消烟云散,他­精­神抖擞、他蓄势待发、他热情依然还在。他将头搁在她的颈侧,高大的身子将小小的她从后面圈住,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圈着她腰的大手,却是越来越紧。

他知道,她无论平时有多么不在乎,但在她的心底里,他已经成功入住,并取得了绿卡获得了居留权了。所以,他在这一刻是异常高兴的,在抱着她的时候,心情也就飞舞了起来。

江宛如的心在颤抖着,当她知道他没有回来时,那颗心一直忽上忽下,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虽然也有些颤抖,那却是激动的颤抖,与那种没来由的担心是完全不同的。她在他的手臂圈里转过身,然后火大的瞪着他。

裴平颜则马上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大手却移到了她的后背,大力的摩挲着,柔软的指腹带给她的是火一般的热情,而吻也是ji情绽放,从一开始就霸道的撬开了她的­唇­线,一入主题的进行攻城掠地。

“你……”江宛如还在生气呢!他居然开始“暴行”……

江宛如只能瞪大眼睛,她的­唇­被男人吻住,整个身体也被他圈在了怀里,她只感觉到了越来越火热的趋势要将她燃烧,他不仅攻城掠池,还放火烧她……

裴平颜昨天晚上没有要她,是因为她昨天晚上还在犹豫,那份徘徊在走廊外没有决定的她,让他暂时放过了她,只是抱着她睡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软玉温香在怀,哪有不吃之理!而今天晚上她不仅等他回家,还要和杰克出去找他,这一份感情,就算她心里还有刘新成,就算她不想承认她心里恋着他,他也能测得出来。所以,此刻,见着了她的美妙身躯,焉有不吃掉之理?

他的吻从­唇­舌里移出,然后来到了她雪白的颈项,像天鹅一样优美的颈正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火热的­唇­一路印下他的烙印,烙到了她蝶形一样的锁骨旁,在那里短暂的停留,并轻轻的**着……

江宛如的­唇­一旦得到了自由,她就火大的吼道:“裴平颜,你­干­嘛一回来就抱我?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你为什么手机关机?还有你为什么要跟别人打架?”

裴平颜不理她的大吼大叫,而是­唇­片再向下移。

江宛如羞得举起双手敲打他的胸膛,她没有感觉到冷,反而被他撩**得越来越火热,而此时,男人的大手移到了她胸**后面的扣子处,正要将之剥落。

“你说话啊?裴平颜……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江宛如挣扎着,哪有这样的男人,回来之后不声不响的就对她乱来,她想起了上一次他生气时要她的情景,她有些害怕了:“你是不是在警察局受了气?还是那个什么帮惹到了你?你要回来对我发泄?”

裴平颜正澎湃燃烧的热情被江宛如给暂停了,他的大手也没有再解扣子,而是从背后处收了回来,伸出双手托着她的小脸,­唇­角翘起了微微的笑意,而深邃的双瞳里,则印下她又气又怕又娇又羞的模样。

江宛如凝视着他,他不像是受了气恶狠狠的样子,也不像生气时的冷酷如冰,更没有要将她撕碎的那种感觉,她不禁疑惑了,他回来一个字都没有说,为什么直接就要来吻她?

裴平颜先一步一步的消解了她的疑虑,见她不再害怕他时,他才正­色­道:“我去了厂里处理事情,厂里生产线是24小时三班工作制,正在赶年前的货物。手机我忘记充电,所以自动关机了。”

那就是说,他既没有去打架,也没有发生危险了,那她还急急忙忙的跑去找他做什么?江宛如明白了过来,她马上说道:“你没事就好,我冷了,要穿衣服。”

可是裴平颜却抓住她的腰不给她去拣地上的衣服,她去拿睡衣手也不够长,江宛如羞怒道:“放开我!”

“今天晚上都不用穿了!”他哑声说道。

江宛如一听脸上暴红,她马上伸手敲打他的手,怒道:“你说不穿就不穿!你想晚回家就是回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裴平颜任她捶打,反正她的力道也是给他挠痒痒一样,他让她捶累了,才握住她的小手:“宛如……”

江宛如一震,她凝眸瞪他,眸子里有水雾,不知道是生气的怒气,还是盈出来的泪水,她一时间忘记了语言,只是这样望着他。

“如,今晚你要完全属于我……”男人叫了她一个单字,语声虽然轻,但却暗含不可抗拒的霸道。

如此直白的要求,江宛如又怎么会听不懂,可是她还在生气呢!她生哪门子气,她也不知道。她依然怒道:“­干­嘛要这么叫我?越南人才叫最后一个字,你是越南人吗?反正我不是越南人!”

裴平颜还不知道江宛如扯歪理的时候这么可爱加搞笑,她越是生气的直嚷嚷,他的心情就愈好,于是逗她的心也就越高涨了:“如……如……”

他在叫她时,将两个字中间微微断了一断,江宛如当即道:“什么如如,还程程呢?又不是拍《上海滩》!哪儿来的程程?”

裴平颜懒得跟她瞎扯了,直接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就往他们的大**走去。

江宛如一见男人居然不理会她心情不好,她被他拦腰抱着,双手再次去打他的胸膛。“哪有你这样深更半夜回家,还要强取豪夺的?”

裴平颜见她的小脾气还没有闹完,他将她抱上了**,并压在她的身上。“你是我的妻子,何来强取豪夺?”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怎么做丈夫的?晚归也不告诉我去了哪里?手机也不充好电让我找不到你?而且回来赔礼的方式这么奇特?”江宛如一见他提妻子,她马上爆发出了丈夫的不是来。

裴平颜一点一滴的融入进了婚姻生活之中,当家里始终亮着一盏等你的灯,亦有一个人为你牵肠挂肚,那个人会质问你什么什么什么,却也要在深夜时冲进雨里去找你去了哪里?凡事都有正反两面,只是婚姻之城里的那个人如何去想罢了。

当你讨厌一个人质问你这质问你那的时候,而你又会同时在心里渴求着一个人思念着远方的你,如果你将她的质问当成心疼,并及时解决掉吵吵嚷嚷的担心方式,那么你就会越来越喜欢被人想念的感觉。

裴平颜本就是思维逻辑严密之人,他想问题自然是不拘一格,他在面对江宛如的质问时,没有生气,反而是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角,然后眨了眨了亮闪闪的黑眸。“以后晚上超过2点钟回家,我都会打电话给你,如果手机没有电,我就用公用电话告诉你。”

江宛如心里一暖,但嘴巴却不肯饶人,她嘟­唇­:“关我什么事?”

裴平颜的吻马上落了下去,而大手也开始撕扯她的扣子,今天晚上,他会用行动告诉她,他的事关不关她的事,而她又是他的什么人。

江宛如“嘤咛”一声,被裴平颜野蛮又霸道的方式抚得轻轻的颤抖,今天她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男人绝对不会放过她。而她已经开始丧失国土开始寸寸江河都沦陷于他……

她不自觉的开启了柔软的红­唇­,琉璃般的杏眸欲语还休的流转着,白到透明的皮肤上晕出的红云越来越深越来越红,这是一幅娇羞又饱含了女人媚态的模样,一丝不落的让裴平颜尽收眼底,他幽深的眼眸中立刻迸发出火热的光芒。

“裴先生……”江宛如轻轻的叫着他。

裴平颜一听她的称呼,他决定今晚一定带给她美好的感觉,让她从此以后爱上和他的感觉。“宛如,叫我的名字……”

“裴……”江宛如叫了一个字时,男人握着她腰的大手一紧,她马上顿下来,然后在他闪烁着光芒的双瞳里见了自己的模样。“平……平颜……”

她平时都是叫他裴先生,生气的时候叫他裴平颜,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此时,被男人诱导着叫他,她仍然是不习惯,叫得结结巴巴,亦是有些羞涩。

裴平颜一听,与她鼻尖对着鼻尖,几分爱怜、几分**溺:“乖,宛如,再叫……”

“平颜……”这一次,她叫得顺口多了。而他的奖励则是大手温柔的抚着她腰侧的敏gan线,逗得她在他身下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

裴平颜感觉着她一点一点动情的变化,大手也移到了她的……,从边缘向里探近。“宛如,今晚要完全属于我!”

江宛如不知道那枚硬币最后是字还是花,她的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依然是犹豫不决。

“你先去洗澡吧!”她暂以缓兵之计……

此时,裴平颜还全部衣服穿在了身上,而她已经是守不住最后的城池了,她想或许他洗了澡就不会想要她了呢!

谁知道,裴平颜根本不给她任何推诿的机会,飞快的起身,但不是去浴室,而是麻利的剥去自己的衣衫,然后像大灰狼一样扑向了美味可口的小白兔。他哑声诱她:“做完后我们一起再洗!”

大灰狼断了小白兔最后的退路,身为小白兔的江宛如已经没有办法再躲避了,她凝视着男人覆盖在她身上­精­­干­的身躯,她只感觉到他越来越火热了,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要将她烧为灰烬。

裴平颜微微的弯了弯­唇­角,细心的吻着她水灵灵的­唇­片,而柔软的指腹却从上至下、再由下至上的点燃她身上的火苗,他很用心的调着情,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的攻占她,他想他们今夜之后,是一个好的开始,从身心开始,都让她喜欢。

江宛如见识过他的这方面能力,她已经情动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完全为他打开来,而且那种毫无遮掩的相触,让她有了全新的感受。

而裴平颜也照顾着她的感受,先让她不再防备,完全接纳他,然后再慢慢的动起来,整个过程只有甜蜜的享受,还有对幸福的展望,江宛如第一次感觉到了被疼爱的幸福,她的身心都开始投入进来,两个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

卧室的灯光被裴平颜调成了鹅黄­色­,这种柔和的光线照­射­在两人的身上,更加增加了一种美到极致的感觉。他身为男人的力量和健美,她身为女人的妩媚和娇羞,在摇摇晃晃的大**上展现着永不落幕的午夜画卷。

江宛如被他低首凝视,她的脸上又红又娇,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她从头发到脚趾头,都充满了快乐的感觉,她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的huan爱生活,也能有这般心驰神往,她真的有一种yu仙欲死的感觉了。

“宛如,喜欢吗?”裴平颜偶尔会停下来,让她缓一缓神,他也超越了一种感官之欢,如果说以前都是身体的感觉,那么现在,他的心里也有一股愉yue的因子,正在点点滋生。

“喜欢……”江宛如没有扭捏,而是很开心的答他。这样的裴平颜,带给她心灵的冲刷,还有身体的能动,她都是喜欢的,她的每一个细胞都愿意为他打开……

裴平颜奖励她一个湿吻,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然后快马加鞭地一顶而入。如果说开始是春风细雨般的滋润欢乐,那么此刻则是夏天雷暴雨的霹雳节奏,这种闪电般的霹雳风云般的动作,马上让江宛如尖叫了起来:“裴先生……”

惨!

女人忘记了男人要叫她名字的话,这一声裴先生,让裴平颜如脱缰的野马,毫无顾忌的驰骋在她的幽幽草原里,他惩罚的咬了咬她的­唇­,然后大灰狼的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将小红帽吃得哭了起来。

江宛如被这种快乐的感觉给击飞出去了,男人的健美和力量、速度和ji情,她快乐得没有办法去接受了,竟然……竟然哭了起来……

“宛如,叫我……”裴平颜没有放缓节奏,而是吻着她的泪水。

“平颜……”江宛如不敢再叫错了,她紧紧的抱着他,像是飞翔在云端之上。

她边叫边哭,泪水滑落在颊畔,流进黑如缎带的黑发里。裴平颜不敢放肆,他慢了下来,他坐下来,再将她抱入怀中,“宛如,我弄痛你了……”

江宛如摇着头,将小脑袋搁在他的颈窝里,泪水滑落到他的颈窝,而双手则依然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手,小小的身子不停的起伏着。

裴平颜见她仍然是哭过不停,他虽然有经验,可是却没有哪一个女人在和他huan爱时还敢哭,他以为他弄痛了她,于是伸出一只手,到了两人结合的地方,轻柔的捻着……

江宛如忽然一震,然后哭得更厉害了:“平颜……平颜……”

裴平颜听着她软软哝哝的叫着,忍不住又动了动身体,“宛如,怎么啦?”

“我受不了……”她抬起泪眸儿望他。

裴平颜的脸­色­渐渐的失望,他想**她,她却说他受不了,但为何她的身体却如此min感的颤抖呢?让他处于一种一飞上天的感觉。他凝视着她泪水纵横的小脸,江宛如见他不理解,她伸手一捶他的肩膀,然后狠狠的咬了上去……

裴平颜反­射­­性­的将身体向前一推,恍然大悟她说的意思,她不是因为疼痛而受不了他,而是因为他连连带给她的快乐而受不了。女人的心思还真难测啊,他轻笑一声,将她抱紧,一飞冲天……

“宛如,将你的身体交给我……”他咬着她的耳廓,像小虫子一样,惹得她痒痒难耐。“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只是跟着我的节奏尖叫和动作就好了……”

明明是冬天的夜里,裴平颜却开始渗出汗水,他微湿的胸膛贴着她,两人从上至下严丝合缝,而江宛如控制不住的哼唱之声也成了最美妙的音乐,弹奏在两人第一次完美huan爱的晚上。

裴平颜从心里疼着她,不舍得她痛,却又控制不住男人的野­性­,她后来叫得越欢,他就驰骋得越快乐,虽然有泪水滴落在他的身上,但那是快乐的泪水,亦是幸福的泪水。

江宛如被他榨­干­了身体里的最后一滴力量,她无力的偎在他的怀中,白皙粉­嫩­似雪的身体,映上了男人大大小小的痕迹,在鹅黄­色­的灯光下,羞涩得像一朵刚刚开放的花朵,还在男人的怀里徐徐绽放。

这一场身心合一的爱恋,让两个人都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境,江宛如虽然又累又倦,但在做完之后却非常的舒服,好像没有任何的烦恼和忧愁一样,只有从头到脚的快乐。

当裴平颜伸出手指去拭她还挂在腮边的泪珠儿时,她娇羞的躲进他的怀里,男人轻轻一笑,将她抱了起来,向浴室走去。

两人共同躺在宽大的浴缸里,让暖暖的水温包围着,江宛如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任男人拿毛巾为她擦拭着,她其实不想被他这样,可是她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只能由着男人帮她清洗,当滑过某处时,她马上半睁眸儿瞪向他……

裴平颜打破了常规,他第一次去取yue一个女人,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洗澡,第一次在乎一个女人的感受。而这个女人正是躺在他怀中的江宛如,她此时还半睁半闭着柔媚的眸儿瞪他!

他将她洗­干­净了捞起来,用大毛巾将她包住,“累了?”

能不累吗?江宛如偎在他怀里,咕哝着:“这可比跑马拉松的路还要远!”

跑马拉松?这比喻……裴平颜不由笑了,就她的体能跑一万米还吃力,不过他总算带着她跑完了这场马拉松,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再跑一次么?”男人蠢蠢欲动。

江宛如马上眸儿大睁:“你这还让人活么?”

裴平颜在她耳畔笑道:“我抱着你跑都不累,你就随行一次,还累成这样?”

江宛如真怕他再来一次,她的小手去抱他的腰:“等我锻炼好了,再跟你一起跑吧!今天就不要再跑了好不好?”

裴平颜抱着她相拥坐在了chuang上,她累得像小木偶一样一动也懒动,而他却还是­精­神抖擞,目光像两粒黑钻一样一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红潮未褪的她。

“我给你读好不好?”江宛如见他不答应,只得退而求其次。

裴平颜轻轻一笑:“你真以为那些能让我入睡吗?”

“那……”江宛如马上懵了,“你是在装睡?为什么?”

“不装睡就要吃你,你给我吃吗?”裴平颜刮了刮她的鼻尖。

江宛如红着脸怒道:“那你今天晚上为什么又要吃掉我?”

“今天晚上给妻子赔罪,害妻子一个人在家担心,出门在外太晚回家,然后又没有电话留言,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让妻子开心才行。”裴平颜说得行云流水。

这算是赔罪?江宛如再累,也伸出拳头去敲打他的胸膛,虽然像棉花一样抚着他,他仍然是微笑不减,并且任她恼怒。江宛如生气也拿他没有办法了,明明就是他想吃掉她,最后还成了她要担当“恶­妇­”的名声了。

裴平颜见她又气又娇,不由心情更好:“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你若哪天太晚回来,又不接我电话,我也会生气的,你也可以试着用这个方法跟我赔罪。”

江宛如快要被他逗得崩溃了,她伸手去掐他的脖子,却没有用力,“你还能再坏一些么……你还要再坏下去么……”要她主动去扑倒他,她才不要呢!她有自知之明,就她根本不是他对手,最后被反扑是定局。

裴平颜将她抱在怀中,顺势将她翻到了他的身上:“要在上面试一试么?”

江宛如马上不动了,趴在他的身上就睡觉,她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耳畔传来的心跳声,满足的闭着眼睛睡去。

不一会儿,就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裴平颜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她的头发全部披散在他的胸膛,他微笑着也闭上了眼睛。原来,夫妻生活也能是这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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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江宛如一睁眼,却到了快十一点钟,她不敢相信自己睡得这么晚,正准备翻身起**时,门却打开来。

“妈咪,您怎么来了?”还好,裴平颜没有现在睡在这里,要不糗大了。

张英智今天一早打电话去江氏公司,想过来裴乐乐怎么样了,结果江城民说江宛如没有来上班,张英智一听还了得,马上就杀了过来。

张英智走进来时关上门,她走到了**边,着江宛如肩头上的吻痕,明了的笑笑:“我来外孙!”

江宛如一母亲视线落下的地方,她赶紧用被子遮起来:“妈咪,乐乐在三楼房间。”

她现在被单下什么也没有穿,昨晚和裴平颜的马拉松之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全身又累又倦,那男人什么时候起**离开,她根本不知道。

“不用遮了!妈咪是过来人!”张英智笑道,“要不,叫你爹地放长假给你?”

江宛如脸红得跟西红柿一样,“不要!”

平颜宛如(25)

江宛如脸红得跟西红柿一样,“不要!”

“好了好了,妈咪不你了,妈咪去乐乐了。”张英智向门走去,然后到门口又回头道:“来我女儿的幸福指数有五颗星了。”

“……”江宛如直接用被单将脑袋也捂住,哪有人用huan爱指数来决定幸福指数呀!

不过,作为女人来说,她昨晚第一次享受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快乐,这对江宛如来说,是跨越了一个新的里程代碑了。

江宛如梳洗之后,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蛋儿红嫣,女人味十足,浑身充满了喜庆的味道,她不由笑了,跟心仪的男人huan爱一场,真的能从内到外改变吗?

坐了一会儿,她起身去拿手提袋,翻出紧急避yun药,自从上次在国际大饭店和他做过之后,她就备份了这个东西在身上,她猜不到他何时又会再来一遍。可是昨晚是他们双方的事情,不是他强迫她,也不是她被迫承欢,那么,这粒药是吃抑或是不吃?

江宛如一时拿不定主意,不吃的话,她可能会再有一个孩子,和裴平颜一起生的孩子,如果她吃了这粒药,他们之间就不会有孩子。

这时,江宛如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过来一,正是赵欣茹打过来的,她手在不自觉的颤抖,赵嘉嘉知道的,赵欣茹都知道,那么,裴平颜也应该很快就知道她的事情了。

江宛如没有接电话,却将那粒药吞了进去,她并不后悔昨晚和他的结合,只是当那一天来临时,她接受他的任何决定,也许是离婚,也许不会离,无论结局如何,江宛如都选择跟他这一段时光不后悔。

过了好一阵,江宛如才拨过电话过去,然后听见了赵欣茹的声音:“宛如,不好意思,我刚才是打错了!”

“没事。”江宛如准备挂电话了。

“等等,既然你打回来给我了,我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赵欣茹马上道。

“……”江宛如沉默着。

赵欣茹叹了一声:“上次在医院的事,对不起!宛如。表姐还告诉我了那个男人是谁?这表姐真是的,她醒了我一定要骂她了。”

这赵欣茹似是在向江宛如赔礼道歉,其实是暗藏隐情,她故意将江宛如一步又一步的往寻找女儿的路上引去,让江宛如回不了头,然后找裴平颜来救封尘奇。

而江宛如也确实越来越震憾了,她不敢相信赵欣茹竟然连那个男人都知道,那么仅仅是一步之遥的真相,她要白白的错失了吗?如果不错过,那就要答应赵欣茹,她要去求裴平颜救封尘奇。

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每一个真相都需要一个代价去换,就目前而言,赵欣茹最在乎的是父亲封尘奇的名声和势力,一旦没有了父亲的庇护,她也就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而江宛如最在乎的是女儿的下落,而这一点,刚好赵欣茹能提供给她。所以两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但代价就是要牺牲裴平颜。

赵欣茹是明白人,她没有过多的逼江宛如,而是非常淡定的挂了电话。

江宛如坐在桌前,昨晚的动情呢哝似乎还在,裴平颜昨晚的表现,她的感受是最深的,她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他不碰她,是他尊重她的意愿,当昨晚似失控的场面,其实是恩爱的结果,她担心他,他亦是在乎她的。

叹息一声后,她走出了房间,一直连绵不断的­阴­雨终于停了下来,天空初见晴,还有几朵白云在天空飘来飘去,虽然天空还不蓝,但却已经不再­阴­霾了。江宛如想起了那一晚的硬币,她走下楼,来到了花园里找,她走了好几圈都没有到那枚硬币在哪里,可能在冥冥之中,硬币也不想告诉她结果吧!

那么,就这样吧。与其去赌一个结局,不如过好每一天,然后静静的等候结果的到来。江宛如想到这里,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起来,她望了望晴朗了的天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向三楼走去,她要去裴乐乐。

江宛如推开了房门,张英智正在给裴乐乐讲江宛如小时候的趣事,逗得孩子乐呵呵不已。

“妈咪,早!”裴乐乐见她,开心的招了招手。

都快十二点钟了,这臭小子还敢调侃她早,江宛如走过去,用杏眸儿瞪他。

张英智一见,乐得不行:“乐乐,你妈咪正在努力给你生一个妹妹而奋斗着呢!”

“妈咪呀……”江宛如脸上红晕再现。

张英智最初知道裴平颜竟然有一个儿子时,她吓了一跳,担心江宛如嫁过来后会受气,可是现在到这孩子乖巧又懂事,而且和江宛如关系很好,她也就放下心来了。但是,她还是想要拥有自己的外孙。“乐乐,你说,你喜欢妈咪给你生一个弟弟呢,还是要生一个漂亮的妹妹呢?”

“妈咪呀,您能不能换一个话题?您今天是来孩子的,还是来欺负我的?”江宛如跺着脚。

张英智笑道:“我跟孩子聊天,你可以不听呀!乐乐,你说是不是?”

裴乐乐凝望着江宛如:“妈咪,无论您生弟弟还是妹妹,我都会保护好他们的。”

江宛如一怔,她的心像被什么击中一样,一般的孩子都会反对后母再生育,因为会分出另外的爱给自己的亲生孩子,而裴乐乐居然说出这样有担当有责任的话来,江宛如明白,这是裴平颜一向的言传身教,父亲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父亲,儿子亦会跟父亲一样,无形之中就是偶像的指引了。

她走近了裴乐乐,拉着他的小手,将额头蹭在孩子的额头前,这些一点一滴融入裴家的幸福,有朝一日要抽身时,将会何等的困难,她喜欢这个孩子,她不舍得和他分开。

张英智一听裴乐乐的话,也给感动了,所谓家和万事兴,裴家是大家大户,能够让家庭和睦美满,那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这样江宛如在裴家的生活,也会越来越顺利。

江宛如和裴乐乐亲亲额头好一阵,才凝望着他,就算昨晚是一场身心合一的爱恋,她也已经吃下了避yun药了,所以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都不会再有了,但是,她所有的母爱,都会融化在裴乐乐的身上,那不仅是对裴平颜的心意,还有对孩子本身的一种喜欢。

张英智见气氛很好,不由提议:“我们去花园里走走吧!今天天气刚好放晴,而且乐乐在房间里也太久了,该推他出去晒晒太阳了。”

“乐乐,想不想出去透透气?”江宛如关心的问着他。

裴乐乐望了望窗外:“好呀!”

张姨将裴乐乐抱下了楼,江宛如和张英智一起下楼,“妈咪,您的身体怎么样?现在冬天会不会咳嗽?或者疼痛之类的?”

张英智摇了摇头:“我的身体好多了,只要你和你爹地每一天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我就哪里都是舒服的。”

江宛如挽着她的手臂:“妈咪,您放心,我和爹地只要到您每一天都这么­精­神和开心,也是最幸福的。”

江宛如暗暗想,她一定也要像裴平颜这么有责任感,让江家的每一个人都生活得越来越好,不能再像六年前那样的惨剧发生,让爹地和妈咪都有一个幸福而快乐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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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暗夜产业。

张恒迅速的占领了青风帮的市场份额,并将裴氏暗夜产业扩大,现在整个赌坊业的龙头老大裴氏称王是当之无愧了。

“掌门人,我还有讯息来报。”张恒递给裴平颜一份文件。

裴平颜打开来一,是原先青风帮的产业,但是在十五年前被转移到了另外的人名下,而另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裴惊寻和裴惊成家仆的名下。那就是说,当裴平颜父亲裴之将过世的时候,裴惊寻和裴惊成早就和青风帮有勾结,虽然这产业表面来是归于不起眼的家仆,但实际上掌钱人还是他们两兄弟。裴平颜和张恒自然都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张恒将决定权留给了裴平颜来进行定夺。

“张恒,他们名下的产业暂且不动,但却要给我监督严实了。”裴平颜脸­色­一冷。

来裴平颜对他们的怀疑是不无原因了,不过,他现在要全力对付的就是封尘奇这个人。一想到这里,他转向了一边的杰克:“赵家的事进展怎么样?”

杰克马上道:“廉政科还在找罪证,估计以他们的速度定下罪来也是年后的事情了。目前赵小姐还是四处在求人帮忙,为封尘奇疏通关系,但很多政商两界的人,都持观望态度,更有甚者,认为我们裴先生您若出面,他们才出面。”

裴平颜眯了眯眼,然后哼了一声:“马上到年尾了,政界要举行选举了,商界也要出台利润表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在为着自己的前途着想,谁想惹上封尘奇的晦气!在政商两界混的人,哪一个人不是白眼狼,这个时候封尘奇还指望他的那一批忠犬吗?”

张恒马上就笑了:“这封尘奇一倒台,青风帮也跟着崩塌,媒体也不是吃素的,这其中有些什么关联,难道他们还不出吗?掌门人,我有几个从事媒体的朋友,我让他们写写时事评论,再将这把洗钱之火烧旺一些,廉政科肯定只有尽快办事了。”

杰克也赞成:“裴先生,张恒说得对。”

“这样做当然行!但是张恒,你要知道这样逼得太紧,谁会是最大的受害人?”裴平颜点燃了一支烟。

“不是封尘奇吗?”张恒一怔。

“是青风帮。”杰克也有一些忧虑。

裴平颜吐出一个烟圈:“正是,封尘奇参与洗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廉政科现在不敢退缩了,而青风帮则想保住他们的产业,赌坊的市场份额被我们抢占,青风帮肯定伺机而动,如果再用媒体推波助澜,他们必定狗急跳墙。毕竟我们也是求财而不是求其它的,先让廉政科的折腾吧。”

裴平颜自有他的打算,他不是不想知道父亲当年的死因,也不是不想那么快知道,而他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所谓封尘奇现在已经被他掌控在手,若是马上定罪揪出当年的事情,自然还有很多漏之鱼,而这事时间拖得越长,首先受不了的就会是封尘奇,还会有其它有关联的人,统统都会浮出水面,他到时候是一打尽一个不漏。

“我们听掌门人的命令行动。”张恒和杰克马上道。

裴平颜点点头站起身向外走,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应该说是身心都非常不错。昨晚与江宛如从身到心、由外到内的整体融合,让他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三十岁走进婚姻生活,原想是一种无味的不需要交流的生活罢了,原来朝夕相见的点滴融化,竟也能产生如此奇妙的化学反应。

从此以后,他有了想要回家的渴望,亦有了一种水ru交融的知求,还会受到身边女人时而小气的质问时而欢快的温馨,她不单单是他的妻,也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人。

他今天一到下班时间就回家,结果回家却没有到女人的身影,管家赵海波说:“裴先生,少­奶­­奶­送江太太回家还没有回来。”

裴平颜点了点头,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同了,他和裴乐乐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晚餐时,身边少了一个人。

“爹地,妈咪说今晚不回家吃晚饭。”裴乐乐说道。

裴平颜忽然有些食之无味,他比平时吃得少了一些,然后进了房,去处理裴氏玩具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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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宛如下午亲自送张英智回家,又在娘家吃了晚饭,她好久没有陪父母一起用餐了,一家三口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江宛如偶尔心里也会想念裴平颜,不过她想,他昨晚忙到很晚回家,今晚也不会那么早回来,所以也没有打电话告诉他,她在江家吃晚饭,她以为她从江家回到裴家了,他可能还没有回来。

江城民道:“平颜这阵子肯定忙,玩具厂到了出口高峰期,而青风帮因为封尘奇洗钱的事情也是一撅不振,裴氏产业抢了很多市场份额,平颜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宛如,宛如,你如果闲不住,就回来陪你妈咪也好!”

江宛如笑道:“妈咪有爹地陪就好,乐乐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即使平颜早出晚归,我还是要留在裴家照孩子。”

“你你,城民,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一门子心思都在夫家了。”张英智为江城民添了汤。

江城民拍拍张英智的手:“她的心思若不在夫家,你倒是要担心了。”

江宛如马上夹了一块排骨给江城民:“就是就是,如果我不管裴家的人,天天跑出去和别的男人鬼混,你才是要忧虑了。”

“你跑出去鬼混?”张英智音调提高了好几十个分贝,“那个刘新成,你别跟他再走到一起。”

江宛如的手一抖,给自己夹的那块排骨差点滑落在桌面,她好久没有再想起刘新成了,就算是想,那也只是一个年少时的老朋友罢了。

“妈咪呀,您放心好了,我和平颜,会像您和爹地一样过日子的。”江宛如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说了,只好以他们的实例来告诉她。

“这样最好。”张英智笑了。

晚上,从江家开车出来,江宛如一个人开车在回家的路上,她走在路上到了一个在晚上提着篮子卖花的小女孩,小女孩大约十岁光景,正可怜兮兮的独自蹲在地上着还没有卖完的鲜花。她停下车,走了下来:“小朋友,怎么还不回家?”

小女孩又往车窗里了,然后望着她:“姐姐,你买了我的花吧!这花儿卖完了我就可以回家去了,姐姐,你买了吧!”

“多少钱?我买完吧!”江宛如拿钱包。

“十块钱。”小女孩马上将花全部递了过去。

江宛如递零钱给她,小女孩开开心心的提着篮子走了。

江宛如回到了家,从车上拿来没有修剪过的花,上了楼,刚好见从房里走出来的裴平颜,裴平颜着她怀里抱着的玫瑰花,脸­色­慢慢的凝重了起来。

而江宛如也没有想到他会回来这么早,在九点钟的时候见到他,仍然会有一些诧异,再加上昨晚两人如此亲密的相融在了一起,突然之间再见到,她有一些羞涩和不敢面对。

裴平颜见她躲躲闪闪的表情,不由心中有了疑问,“谁送花给你了?”

“我在路上买的。”江宛如见他语气不高兴,于是偷偷的瞄了瞄他,解释道:“从妈咪家开车回来时,碰见一个小女孩在街上卖花,我买完了她就回家了。”

裴平颜沉默着没有说话,江宛如一见,她向他扬了扬手上的花,“就算有男人送我花,也不可能送这么粗糙没有经过包装的花吧!我还得为它们修枝剪叶,然后再Сhā在花瓶里了。”

“我好像还没有送过你花,是吧?”裴平颜忽然道。

“呃……”江宛如一怔,他们俩的关系都到了哪种地步了,送花是初恋的**们喜欢做的事情吧。“我先去修一修花了。”

说完她就往房间跑去,然后开始修枝剪叶,不一会儿,经过了她巧手的装饰之后,淡淡的花香就散发在房间里了。江宛如满意的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开心的去洗漱。

晚上十点钟时,裴平颜从房里回到了房间,着生机勃勃的房间,他的­唇­角弯弯,心情也愉悦。

江宛如从浴室里走出来就到了他,她红着脸走过他身旁时,被男人拉进了怀里,她的心在“砰砰”越跳越快,似乎一切从昨晚开始,很多东西就都不同了。

“宛如……”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

“嗯……”她像小猪一般哼哼应他。

被他此时拥在怀中,她有一种甜蜜和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江宛如也伸出双手环在他的腰上,她和他真的是夫妻了,要举案齐眉、白首同心。只是,她心中还会有牵挂,永远也放不下的牵挂。

“平颜,”江宛如抬头望他,小脸蛋儿粉红粉红,“赵小姐上次求你救她父亲,她还有再找过你吗?”

裴平颜不料她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他低头凝视着她:“她找过你了?”

江宛如被他穿,也就认真的点了点头,“是!”

难怪赵欣茹这么久没有再去求他救封尘奇,原来是已经转移了求救的目标了,裴平颜脸­色­也非常严肃:“她找你做什么?”

江宛如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裴平颜说。

“她要你求我?”裴平颜抚了抚她额上的头发。

“你都猜到了。”江宛如低声道。

裴平颜哼了一声,放开了抱着她的手,双手背立在身后:“你会为了她向我求情吗?”

江宛如心里想求,但却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凭裴平颜此时放开她的动作,她也已经猜到了男人在生气了。

“假如我求情,你会答应吗?”江宛如也抛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给他。

裴平颜是何等头脑,他马上怒道:“你别忘了她用海关向你施压,拖延你公司发往国外的货物,然后在国际大饭店里算计你的事情!你是猪脑袋呀,你还为她求情?”

江宛如低垂着头任他大骂,她也知道她不能出面求裴平颜,可是今天在回家的街上到卖花的小女孩,她就忍不住了。

裴平颜见她不说话,于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封尘奇的事情上,谁求情也没有用,我绝不会出手帮他的,我不管赵欣茹拿什么条件跟你交换,你都给我死了这条心。”

他说完就往浴室走去,江宛如慢慢的抬起头,然后凝视着他的背影:“毕竟赵小姐也曾经是你的女人,你真能做到如此绝情吗?”

她问这话,不是为赵欣茹求情,而是在试探他的心,如果她有一天也身陷险境,或者江氏重蹈覆辙,他也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吗?

裴平颜没有回头,却抛了一句话给她:“不对她绝情,就是对我自己绝情。”

他也表明了他的立场,裴家和赵家不会因为赵欣茹曾经是他的女人,就能抹灭那些深藏已久的仇恨,所以,他的绝情,这才是开始。

江宛如着关上的浴室门,她站在原地好久都没有动,她并不笨,她自然知道这句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但是,她又想不出结果来。只是,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件事情上,如果她去求裴平颜,也就是在对裴平颜绝情。

怎么这么复杂?江宛如爬上了**,躺着想心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在这里睡,她听着浴室的门打开来时,马上闭着眼睛装睡了,不一会儿,裴平颜也走了过来,挨着她躺下。

两个人没有说话,亦都没有像平时一样紧紧的靠在一起,似乎平静的气氛下,其实还有暗流。

过了好一阵,江宛如见他没有动静了,就偷偷的睁眼去瞧他,他脸­色­有些冷峻,想必是为这事还在生气,她闭上眼睛时轻轻的转过身,似在翻身时不经意的依偎到了他的身侧,然后手也搭在了他的胸膛处,继续装睡。

她从来没有这么主动的靠过去,也怕这个男人毫不留情的推开自己,如果是装睡,就算被推开了,她也只当是发梦而已,然后守紧自己的心,就当昨夜也只是梦一场罢了。

裴平颜当然也没有睡着,他的怒气随着洗完澡,也在慢慢的降低,但还没有完全消融的时候,所以,他只是躺着并没有行动,没有伸手去抱她,亦没有推开她。

江宛如见他没有行动,也就乖乖的侧身面对他,而没有其它的动作了。她想,睡吧睡吧,或者明天早上起来之后,他就会气消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她就想翻来覆去的移动身体,这不,她又从裴平颜的身边翻了过去,变成了背对着他而睡。

裴平颜依然没有说话,亦没有任何动作,任她一会儿将手搭上胸膛来,一会儿又用俏tun顶着他的大腿。

惨了!这样也睡不着。江宛如又将身体转回来他身侧,懊恼的睁开眼睛时,却到了裴平颜也正凝望着她。

裴平颜的双眸深邃如海,语气有些无奈:“你在烙烧饼?”

江宛如见他终于说话了,她最怕他不说话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睛,睡不着就是在烙烧饼!她想也没有想就说:“现在烙熟了,你要不要吃?”

裴平颜见她双眸清澄如溪,丝毫也没有意识到她说了什么话,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然后隔着睡衣就咬她xiong前的柔软处。

“啊……”江宛如痛得叫了起来,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就变狼了,刚才还不声不响生闷气,忽然就又动口咬她了。

“我吃烧饼呀!”男人理直气壮,他啃了她一口,很用力的一口。

“你……你……”江宛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她根本就不是se情的在邀请他,可是这个男人却顺着杆子往上爬,变成了她要他吃的。

她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也是女人要保护的地方之一,他居然能下此狠口,江宛如又不好意思质问他,只得用含着泪水的杏眸瞪着他。

裴平颜也没有再咬她,而是就这样凝视着她楚楚动人的俏模样,江宛如小声道:“那个……我们不要为了别人而生气了好不好?”

晚上的时光,是他们两个人的,她不希望因为赵欣茹的介入而搅乱了这一切,尽管江宛如知道,赵欣茹不会因为这次她不向裴平颜求情而罢休,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珍惜和裴平颜的点滴时光。

裴平颜虽然没有再说话,但却是默认了她的话,他伸出手臂抱她入怀,轻轻的叹了一声:“宛如,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江宛如安心的钻在他的怀里,她在心里说,平颜,有一天你也会明白我的身不由己。那么,这一刻,就是两人共享的美丽时光。

“而且,你要知道一件事情,赵欣茹对你造不成威胁,封尘奇的势力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裴平颜见她没有说话,又补充道。

江宛如用力的点了点头,静静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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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江宛如一早去公司上班,她另外特别关注了封尘奇的发展情况,因为封尘奇那边一旦有了进展,赵欣茹肯定会再次找上她,她在心里渴望找到女儿的下落时,又想和裴平颜继续好下去。

她在中午休息时,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爹地,我想问一问您对于封尘奇事情的法是怎么样的?”

江城民惊讶道:“宛如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了?”他转念想了想,明白了过来,“是关心平颜吧!”

江宛如只是弯­唇­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江城民叫她坐下来,“封尘奇是花旗银行的行长,他能在这家外资银行坐上行长的位置,当然有着过人的能力,但涉及到洗钱事件,而且他的影响这么大,廉政科没有足够的证据是绝对不敢贸然行动的。即使他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就凭他和青风帮过往甚密的关系,他也不可能再任行长之职了。”

江宛如只是静静的听着父亲的分析,然后奇怪道:“如果是被人诬陷的话,那就证明他是清白的,怎么不能再任此职了呢?”

江城民摇了摇头:“外资银行虽然不同于我们国内的银行属于公务员行列,他们对于廉政的要求是极高,外资银行的资金特别是像花旗银行,都是些巨头公司资金存放的地方,一旦出现内部人员与外界人员有牵连,是绝对不能录用的。所以,这个举报封尘奇的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之举,反正封尘奇要想在花旗银行立足,是不可能的事了。”

当然,这父女俩还不知道封尘奇的事情是裴平颜在暗地里所做,这也正是裴平颜做事时,在不动声­色­之中杀人于无形的最高境界。

江宛如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她将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之上。那就是说,江城民明白的这个道理,裴平颜也是明白的,他知道已经没有转寰的余地了,于是就不再Сhā手赵氏洗钱案了吧,但是,赵欣茹为何还要垂死挣扎呢?

江宛如决定不再去想那么复杂的问题,她拿了一支笔,在白纸上画来画去,想着送什么礼物给裴平颜,让他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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