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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清穿之养娃记事 > 第 49 章

第 49 章

“闹洞房”几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然后互相对视了几眼,就一脸好奇的看着如筠。

“小七也就算了,小八和墨儿你们俩上次不是参加过三阿哥的婚礼吗,就没有闹洞房吗?”

“成额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哥和我们几个关系都不怎么样,而且我们也不喜欢三嫂,上次他们拜天地以后,儿子和九弟十弟还有十三弟和十四弟没呆多久就回来。”

“额娘,那什么是闹洞房?听着好像很好玩。”坐在如筠腿上的墨儿一脸兴奋的看着如筠。

“我要是说明白了,那就没什么意思了。”看着小七一脸了然的样子,如筠就想把这个在胤禛新婚之夜的重头戏留给几个孩子。

当晚小七房里的灯亮了很久,还时不时的从里面传出一些欢声笑语。

正月初六的晚上,阿哥所内胤禛所在的区域,盏盏红灯照亮无不像是在世人昭示这今天是四皇子娶福晋的大喜之日。虽然有五阿哥替胤禛挡了大部分的酒,但一些手握重权的大臣们还有太子大阿哥几个兄长们的敬的酒,却是胤禛不得不喝

看着两位新人拜完天地,正式升级为婆婆的如筠才真正的切身体会到那种我家有儿初长成就立马被媳­妇­拐跑的不舍,当然更多的是看到两位新人拜高堂时,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悦之情。

说了几句对两位新人的祝福语之后,如筠就随着康熙先行离开了,在临走之前,她回头看了眼围着圆桌按顺序坐着的几个孩子,呣子几人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那狡黠的神态如出一辙。

一改之前康熙所在时一个个都正襟危坐的样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随即就开始排着队向新郎官敬起了酒,即使有五阿哥替胤禛挡着酒,但所有人都还是不依不饶的,非要和新郎官碰一个才肯罢休。喜宴的气氛越来越高涨,在场的达官贵人们也开始变得有些微醉,武将们也开始大着嗓门和文官们咧咧起来了。

“新郎官,你可还没有给新娘子掀盖头呢?也让我们这些做婶子的,看看今晚的大美人啊。”从内室走出了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爱新觉罗家女人,领头说话的就是庄亲王福晋。

“对啊,对啊”听了这话的人们都纷纷起哄着。

“你们都瞎起哄什么呀”坐在新郎官不远处的大皇子,挺身说了这句话,正当胤禛要表示感谢时,就听到了“我看只有我们今天的新郎官最想知道这新娘子长什么样,大家说,对不?”

这一闹,在座的人哄堂大笑,连一向冷面的胤禛也被大家调侃的脸颊微微发热,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一群娘子军簇拥着他走向了新房。

一进房门最先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端坐在床沿,身着红­色­喜服的新娘子。只见她头微微略低,双手轻放在双腿上,众人虽还没有见到新娘子的庐山真面目,但已先被她那出众的气质给折服了。

“怎的,我们的新郎官还未掀开红盖头呢,就已经被新娘子迷住了。”就连太子妃看着那有些呆滞的四弟,都忍不住打起了趣儿。

“对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四弟这一副害羞的样,今天可算是值了。”素来端庄的大福晋也拿起了手帕咯咯地笑着。

听到这话的胤禛可没有多大的反应,但在红盖头下的新娘子早就满脸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了下去。

“好了,还是让我们看看这四福晋到底是何般的天仙人物,我都等不及要见识一下了。”庄亲王福晋出来打了个圆场,提醒着众人这四阿哥还没掀盖头呢。

在众人那一脸好戏的眼神中,胤禛走向了摆满酒食的圆桌,伸手拿起了圆桌上的喜称,不紧不慢的走到新娘跟前,此时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只是那眼珠子都直勾勾的盯着新娘子看。

此时在红盖头下的淑慎,更是心跳加速,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当看到四阿哥双脚出现在眼帘的时候,她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平静了下来,对眼前这鞋子的主人产生了眼所未有的好奇。突然眼前一亮,淑慎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敏感的她还是感受到了眼前那束不同的视线,不禁脸上一热,头就更往下低了。

“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俊俏的新娘子。”其实每个爱新觉罗家媳­妇­进门的时候,这些老一辈的福晋们都是这么夸着新娘子,几十年来一点花样都没变过。

没多久,一个宫女进来给众人请安:“众位福晋,众阿哥、王爷们再外面都等着急了,让奴才赶紧叫四阿哥出去,说他们还没有把新郎灌醉,可不能先洞房了。”

“我说,大家伙可别再逗着新娘子了,看也看了,闹也闹了,大家都回席吃酒去。”

一转眼,不久前还闹哄哄的新房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淑慎和在喜房里陪着她的丫鬟。

夜深了,热闹了一个晚上的皇宫也渐渐安静了下来,胤禛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就由身边的小太监搀扶着,脚步有些不稳的向新房走去。

在路上,有些微醉但还神志清醒的胤禛好像觉得今晚有什么不对劲的,使劲想想,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事情。摇了摇头,以为这只是酒­精­作祟的胤禛,走向了让他这辈子记忆最深刻的新婚之夜。

看着眼前这个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与上次娶侧福晋不同,胤禛知道这个女人将会陪伴他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在大婚之前,在额娘的安排之下,他曾对这个大红盖头下的女子进行了一番考察,其实他只是希望这辈子不要再碰上像皇贵妃和德妃那样的女人。

第一次正式见面的两个人在今天喜结良缘成了携手一生的夫妻,即使两个当事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事情真正到来的时候,两人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身为男人也已有一次娶侧福晋经验的胤禛,很快就缓了过来,坐在床的另一侧就和新娘子交谈了起来,“以后你就是本皇子的福晋了,这样吧,你以后平日里就唤我爷,我叫你福晋。”

“是,爷。”淑慎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不难听出她的回答的有些生硬。

“我听额娘说你的名字极有意思,可说与我听听?”

“妾身名唤淑慎。”这一问一答的模式让胤禛怀疑眼前的女子怎么和那次暗中见到的相差如此之大?

“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听着这名字,想来福晋也定是人如其名,那后院之事就多劳烦福晋费心了。”

“爷,妾身自当今守本分,打理好后院,不给爷添那许多烦恼。”

皇帝不急,太监急,这说话的两人一来一回的交谈的尽是些无趣的话,这他们还没怎么样呢,躲在衣柜里的胤禟和胤俄可不耐烦了。

“九哥,你说四哥新婚之夜怎么还是一副冷面,不会把四嫂吓跑了吗?”

“对啊,我也觉得四哥这话说的好生没趣,难道新婚之夜就是说这些东西?”

“对了,等了这么半天七哥说的好戏怎么还没上场啊?我现在又困又饿,早知道我在宴席上多吃些。”

这两人丝毫没意识到,他们那不响不亮的声音却给这静谧的新房平添了一丝­色­彩,当然也传到了两位新人的耳中。胤禛顺着声音走到了放置衣服的柜子旁,再仔细听了听,确定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以后,双手用力一拉柜门,只见里面立马就有两个人扑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好痛啊,咦,十弟,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啊?”俩人看到胤禛脸­色­有些­阴­沉,就躺在地摊上耍起了赖。

“我也想知道,这我新婚之夜,九弟十弟怎么会出现在新房里呢?”

“呵呵,四哥,你不要生气哦,人说,新婚胜如小登科,一定要高兴。”向来胆大的胤俄装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若不是他全身在颤抖的幅度实在太大了,胤禛都要以为自己真的欺负这两个弟弟了。

“说吧,要怎么样你们俩才肯离开。”一听这话,胤禛就知道他今晚被这群兄弟算计了。

“成额娘说,若是四哥和四嫂没有给我们一个大大的红包,我们今晚就不走了。”

“应该不止你们两个人吧,八弟十三弟十四弟呢,全都给我出来,立刻。”一想到被几个弟弟看了那么长时间的笑话,胤禛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可是喊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坐在床上的淑慎突然感觉到脚边的床单在动着,就喊了声爷,然后用手指指着那还在动着的床单。

胤禛大步向前,刷的一下拉开了床单,只见小八和十三两人趴在地上,面前还摆着大大小小十几盘的甜点,“八哥,十三弟,你们太不够意思了,我们躲在柜子里连东西都没有吃,你们可倒好。”胤禛还没开口说话呢,小十就已经蹿到了床旁边,伸手拿起糕点往嘴里塞。

“八哥都是你,要不是你硬是要我这边的糕点,我们俩至于被发现吗?”一边说着,小八和十三一边从床底爬了出来,两人还聪明的选了个离新四嫂最近的地方站着。

“我都暗示你半天了,你就是不拿给我,那我就只好自己爬过去了。”

被众人忽视许久的胤禛,终于忍不住了:“身为皇子,你们还学会了钻床底,躲在衣柜里,这要传出去,还不让天下人笑话。还有今天这事谁是主谋?”

“爷,众位弟弟不过是淘气罢了,爷就不要和他们置气了。”淑慎适时的出来打了个圆场,没想到在新婚之夜她就见识了冷面四阿哥的脾气,这可让她敲响了“警钟”。

“呵呵,还是四嫂好。”几人暗中瞪了一眼胤禛,就努力往四嫂的方向移动着,他们才不怕四哥,这样做只是给四哥面子了。不过七哥说的还真好用,四哥可对四嫂发不了火。

“对了,十四弟呢,他藏在哪里了?”说了半天,众人才发现素来最调皮的墨儿不见了。

“我们也不知道,十四弟说一定要找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藏起来。”把从床底下搬出的糕点消灭一大半的十阿哥胤俄总算开口了。

几个人把房间里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这下大家都慌了,大半夜的该不会是墨儿一个人跑出去,要是把他弄丢了,他们几个非得被皇阿玛骂死不可。

“不对,我觉得十四弟肯定不会往外跑的,应该就在这房间里,大家想想还有哪里是我们没有找过的。”最了解墨儿的小八想了想,开口说道。

“不会是在那上面吧”,几个小的都有些吓到了,胤禟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大红木喜床。

胤禛站到了床沿上,双手拉住床顶的那块木板,这才看到了墨儿躺在木板上面呼呼大睡,手上还不忘抓着那个用来放红包的大袋子,这让受到不小惊吓的胤禛失笑不已,若是舍得,他一定在这弟弟的ρi股上来一巴掌,让他下次再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了,二更送上....这章我真的尽力了,新婚码的我好痛苦,比我结婚还累...好吧,我结婚还远着呢

呣子置气

随着上元节越来越近,宫里过节的气氛一天比一天浓烈,每隔几步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其中最有特点的就属鳌山灯。这种灯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宫人们会预先在前一年的秋天收养蟋蟀,待来年过节时将其放入灯中。一边赏灯一边听着虫叫声,这别具一格的构思到引得民间一些富贵人家争相效仿之。

过节却让这些平日悠闲不已的妃子们纷纷忙绿起来,她们需要在正月十五之前把做好的元宵分送给其他妃子、各个王府,当然还要把得意之作送给康熙,希望能借此给康熙留个好印象,在新的一年里多得些宠爱。

连刚进门的淑慎每天都跟在如筠身边接待进宫请安的大臣夫人们,打点各宫各府之间的人情往来。对于这个儿媳如筠到是挺满意,她知进退,做事不莽撞,懂得如何周旋于各夫人小姐之间,对胤禛后院的几个女人也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唯一让如筠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就是,夫妻两人对对方似乎都很客气,有时客气到让人完全无法相信他们是新婚夫妻。

好不容易把大多数事情忙活完了,如筠和淑慎这对婆媳终于能坐下来安静的品上一杯茶。

接过淑慎递来的茶,如筠微微抿了一口,就放了下来:“你这刚一嫁进来就跟着我忙里忙外的,皇贵妃也没给过你什么好脸­色­,你能忍着她的那些话,真是辛苦你了。”

“额娘,这本是媳­妇­该做的,何谈什么辛苦。”现在的局面淑慎早就预料到了,当每次皇贵妃找茬时,她也只能笑脸应对。

“这她们对我们的态度不好,但我们可不能失了礼数。这逢年过节往长春宫和永和宫送的礼只能厚,不可薄,切勿不要落人口舌。”这段时间长春宫和永和宫总是针对着如筠的景仁宫,就是奴才们之间一直也是斗争不断,原本如筠也不惧怕什么,但这段时间朝臣们不断上书要求立后,她担心若是佟佳氏当上了皇后,那第一个就是拿景仁宫的众人开刀,再退一步说,就算佟佳氏当不上皇后,佟家在朝廷上的势力也够胤禛受的。

淑慎听完之后,犹豫了一会儿,才把话说了出来:“可是爷说,他不想让人觉得因为皇贵妃成为皇后他就改变了立场。”

“这我会和他说的,你照做就行了。你们现在手头也紧,我这儿心意到了就行,以后不用每次都送那些贵重的东西,放在我这也没用。”如筠知道胤禛手上能动的钱不多,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额娘,那些都是爷和儿媳还有众姐妹的一片孝心,爷前几天也给了儿媳一些庄子,加上儿媳的一些陪嫁,手头还是阔绰的。”淑慎知道以爷对额娘的孝心,对额万不能对娘逢年过节的礼单有所苛刻。

“我都忘了,这几天你尽跟着我,还没有时间和胤禛好好相处,这些烦心事也弄差不多了,你就回去陪着胤禛吧。”

“能服侍额娘,是媳­妇­的荣幸。而且儿媳也要尽早对这些事情上手,能有机会跟着额娘学习,儿媳高兴还来不及呢”,话是这么说,可这段时间淑慎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胤禛,她确实对这个一直冷着张脸的爷有些害怕。

“这是你在宫里过的第一个节,我让胤禛多陪陪你,这些日子其他福晋们都会举办宴会,你去参加的时候就多学习些,上元节后你们也要回请众阿哥和福晋。”

“儿媳知道了”,不久以后以四阿哥四福晋名义邀请众人的宴会,是淑慎正式向皇家众人展示她的“本领”。

“额娘,额娘,我去年秋天捉的蛐蛐儿呢,我让奴才们养起来的,现在怎么不见了?”大老远的就听见墨儿的声音,没多久小家伙就一路跑进了正厅。

“墨儿,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学了那么久的礼仪全忘了?”

小家伙撇了撇嘴,安安分分的行起了礼,那一丝不苟的神态完全看不出他是前几秒钟还在疯跑的墨儿,“胤祯给额娘请安,见过四嫂。”

看到墨儿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如筠心里突然挺不是滋味,“过来坐这说话,喜豆赶紧给十四阿哥上碗热汤。”

“那儿媳就先告退了,额娘和十四弟慢聊。”

“额娘,你还没说,那些蛐蛐儿都哪去了,我派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墨儿,再过两年你就马上要进上书房了,这个时候你要找的不是蛐蛐,而是书本。”墨儿一直都是宫里的小霸王,如筠知道他本­性­善良,而且小孩就应该淘气一些才显得更有生机,但这些日子,来景仁宫诉苦的人也越来越多,她也不想墨儿背上个“未加教养,不懂礼数”的坏名声,硬是狠着心给墨儿找来个教养礼仪的嬷嬷,还有好几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官,从早到晚逼着小家伙学习。

“额娘,这几天上书房都休假,儿子也不用读书。去年秋天儿子花了那么长时间捉的蛐蛐儿,怎么现在一个都找不到了。”

“哦,那个啊,我早就让人拿去扔了,留在宫里整天叫唤着,听的我心烦。”如筠以为墨儿又是要和那些王府中的小孩子们炫耀战利品,就随口找了个托词。

“额娘,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辛辛苦苦找了好几天弄到的,你怎么能把这些扔了。”一直恪守礼仪的墨儿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爱新觉罗胤祯,你至于为了这些玩物和你额娘大呼小叫吗?在你心里,你额娘连个蛐蛐都比不过吗?”如筠知道墨儿委屈的并不只是蛐蛐这件事,还有这段时间一来压在心底的怨气,可她这个做额娘的心里也不舒服。

而胤祯听到这句低下了头,然后就转身蹭蹭跑走了。

晚上,胤禛和淑慎去参加太子举办的宴会,小七和小八也应邀去参加宫外王府的宴会,摆满美味佳肴的饭桌旁只有如筠一人孤零零的坐着。

“喜豆,十四皇子还是不来用膳?”

“回娘娘的话,十四皇子还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生闷气呢,说今晚不想用膳了。”

“都撤了吧,本宫也不饿,本宫想一个人出去逛逛,你们不用跟来了。”心情有些低落的如筠径直走出了厅堂,朝着墨儿的卧房走去。

“小老虎,你说额娘是不是不喜欢墨儿了,她现在对我好凶,每天让我学习,都不像以前那样陪着墨儿玩耍了。”

在门外听到这话的如筠心中一震,确实最近她对待墨儿学习生活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你还点头,枉我还把你当朋友呢。墨儿想让额娘陪着墨儿玩耍,就陪墨儿一个人,没有四哥四嫂,没有七哥和八哥,就我一个人。”小家伙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额娘这段时间都不理我了,你说是不是因为过年的时候送给额娘的礼物没有哥哥们的好,所以我就想着能做盏冰灯送给额娘,里面还能听到蛐蛐的叫声。可是额娘不喜欢蛐蛐,明天就十五了,你快帮我想想要准备什么礼物给额娘?”说着说着,墨儿就激动的抓着小老虎的脑袋左右摇晃着。

到这时如筠才知道她这段时间由于胤禛大婚,小七归来,就疏忽了对小儿子的关心和照顾。

“主子,这四皇子,七皇子都是主子一手教养大的,当年主子都不曾对两位皇子如此严格,却对十四皇子下了狠心。依老奴看,主子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十四皇子与两位年长些的皇子并不差些什么,只是更淘气些,又何必束缚了他的­性­子?”一直远远的跟在如筠身后的白嬷嬷开口了。

“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嬷嬷,趁现在还没有门禁,赶紧派人去出宫找我额娘,让她吩咐下面的人,连夜收集蛐蛐,有多少就要多少。另外就劳烦嬷嬷给墨儿送些吃的,只要嬷嬷开口了,他一定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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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的晚上,皇宫里张灯结彩,虽然天气依旧寒冷,却难抵众人喜悦之情。御花园里的宴会上,康熙坐在正上首,不断有大臣皇子上前向他敬酒,在一旁的女眷们看着挂在两旁的灯笼,纷纷猜起了字谜。

当然并不是每一桌的气氛都是如此美好,如筠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墨儿,完全脱去了以前调皮捣蛋的模样,像个小大人般端端正正的坐着,但他还是在无声的向如筠控诉着他的不满和委屈。

“墨儿,这个可是你最爱的元宵了,糯懦甜甜的,赶紧趁热吃一个。”在这场斗争中如筠早就低头认输了,就连她都觉得以前的墨儿更真实更可爱。接过喜蔓手中那碗元宵,如筠拿起放在桌上的汤勺,挑出一个最大的元宵递到墨儿眼前。

小家伙虽然及时的把头转到了另一边,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知子莫若母,如筠知道墨儿害羞了,同时也表明着他还在生气。

无奈的笑了笑,如筠做出一副矮小伏低的样子,但那眼角之余还在偷偷地看着墨儿:“呐,这次是我的错,若十四皇子肯原谅我,就请把这元宵吃了。”这句简单的道歉,却让她酝酿了半天,这也是她第一次向孩子道歉。

小家伙犹豫了很久,回过头接过汤勺,一口把元宵吃进嘴中,开心的笑了起来。刚把元宵咽下,他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如筠的双腿,整个人都扑进如筠怀里,这情景亦如往常一般。

“额娘,那墨儿可以不用学习吗?”

“学习是必须的,有些你不喜欢的功课我也不强求了。”

“那,能不用写字不?墨儿最讨厌学写字了。”

“这个,不行。不过,我就喜欢那个讨厌写字的墨儿,所以墨儿还是做自己。”

“我亲手给额娘做了冰灯,可墨儿还没有收到额娘的礼物。”

“咦,这我好像忘了,等明年给你补上。”如筠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头,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哼。”小家伙又嘟起了嘴。

紧紧抱着墨儿的如筠相信,那盏盏红灯和满园的虫鸣声定能唤回昔日呣子那紧密无间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码完了....这一章,其实蕴含了很多的事....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相处....父母总是不能理解孩子的想法....还有孩子的小失落.....呀,居然超过12点了....昔日的同学都要分道扬镳,今年的九月一日大家不能一同开学了,希望大家都能顺顺利利,亲们也一样哦

突发

“姐姐,妹妹听说七阿哥过几日就要出宫去神医那继续接受治疗,他这才刚回来会多久,怎么不多呆个十天半月?”

良贵人自来到景仁宫后,就甚少离开偏殿,众人也只见她侍弄着花草悠闲度日,就连如筠的正殿也只是依着礼数每日请安,这也导致了她这么多年和如筠并没有产生太深的交情。但这几日却不知怎的,她总寻着如筠空闲的时候,来正殿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前几日两人聊的尽是些刺绣花样、当下流行服饰和如何侍弄花草,卫氏的一反常态,使得如筠纳闷不已。

听着这话,如筠觉得今天应该能知道卫氏的目的了,但她也不着急,“胤佑能早日康复,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这次回宫以后,康熙就昭告天下,说七皇子在外遇到神医为其治腿,只是神医­性­格乖戾,且神医居住之处有仙人之气,有助于七皇子的早日康复,皇上爱子心切,特允许七皇子出宫治疗。这虽只是个借口,却给了小七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良贵人倒也不慌不忙,关切的说:“姐姐,七皇子出去少则几月,多则一年半载,有些事情姐姐你也该为七皇子准备起来。”

听到这,如筠更加糊涂了,小七和卫氏几乎没有交集,她怎么会对小七这么关心,“我这几天不都在准备着,有什么好的药材、布料都先紧着他。”

像是要到达目的地般,卫氏越说越顺,“姐姐,这再多的东西也比不上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尽心伺候着,更何况七皇子还...”

如筠自然知道卫氏想要说什么,略带质问的语气,满脸微笑的看着对面的人:“还怎么样?”

卫氏也正为一时失言而心中暗悔,深怕毁了要事,“妹妹我的意思是七皇子就两个小太监和一群护卫伺候着,日常起居上难免不那么­精­细。”

听到这,如筠也猜着了卫氏葫芦里所卖的药,但她就要让卫氏自己说出来“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茬呢,多亏了你的提醒。白嬷嬷,赶紧去挑几个手脚利索,做事稳重的嬷嬷,让她们伺候着七阿哥在宫外的生活。”

卫氏知道如筠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只是在装糊涂,“妹妹我虽然不怎么与人结交,但也听到宫里都在夸着四福晋出生高贵,样貌不凡,娴熟能­干­,是个理家的好手。还是姐姐你有福气,能亲自挑得如此好儿媳。”

这番话让卫氏的心思暴露无遗,如筠浅笑着,并不回应。

“胤禩自小就被我的出身拖累,在宫里的日子过的并不像其他皇子那样顺心如意,妹妹我深知姐姐对他的喜爱之情,下次选秀就全权拜托姐姐了。”一边说着,卫氏一边起身恭敬地向如筠行了个礼。

“自然,就冲着胤禩叫了我这么多年的成额娘,我也该给他挑个懂事孝顺的福晋。”如筠知道卫氏想要的儿媳不只是“懂事孝顺”,更多的是侧重于家世背景。

微微眯了眯眼,卫氏心中暗恨,她就知道自己这白眼狼儿子在人家心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在这之前她就担心成妃把出身清贵的女子求给亲儿子,对这个一口一个“成额娘”喊着的胤禩根本没放在心上。“胤禩虽不在姐姐你名下,但也是在姐姐你的眼皮底下长大,宫里谁都知道胤禩是姐姐的半个儿,妹妹我地位卑下,有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主。有些事情虽小,但也姐姐你也要放在心上,莫要坏了姐姐的名声。”

“我这几日事情繁多,脑瓜子总记不住事,若是有什么地方疏忽,还请妹妹指出,姐姐定当改正。”

客套了半天,成妃还在跟她打马虎眼,卫氏就不相信她逼不出那句话,转身拉过她身后的宫女:“姐姐,觉得这个丫头怎么样?”

连人都选好了,真是迫不及待,“走近些让我看看,这丫头长得水灵,样貌也好,仔细一看和妹妹你年轻时到有几分相像。”

“这丫头手脚伶俐,素日里也是个知冷热的可人,我想让她在胤禩身边伺候着,还请姐姐帮我这个忙。”景仁宫里七皇子还没有房里伺候的人,八皇子于情于理都不能越过去。她今天的目的一来是为了胤禩的婚事,二来就是安排房里人的事。

“我到把这事给忘了,胤佑一年在宫里也没多少日子,可也不能耽误了胤禩,既然你有了好人选,我也不­操­这心了。有什么事,我会禀告皇上,你也不用因为越过了胤佑,担心什么。”人亲娘都开口了,如筠也不能反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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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今晚怎么那么安静,原来是小捣蛋鬼在跟着你七哥学习呢。”如筠端着盘切好的水果,刚一踏进小七的房间,就看到墨儿正在小书桌前摇头晃脑的背书,小七则坐在炕上拿着本书阅读着,还时不时的开口纠正墨儿背书过程中出现的错误。

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墨儿,一看到救星来了,就扔下书本朝如筠跑来:“额娘,我好可怜,七哥让我背那么长的一篇文章。”一边说,墨儿还形象的用手夸张的比划了一下,“连额娘都知道我辛苦了,给我送水果来了。”这话更像是在相小七示威,说着说着,小家伙还踮起脚尖趁机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看着不断向他眨眼睛示威的墨儿,身为兄长的他应该教会这个弟弟什么是“尊敬兄长”, “十四弟,回来把这文章背出来,否则今晚你就不用睡了。”

有靠山在的墨儿并没有乖乖听话,反而满是可怜的拉起了如筠的衣服,“额娘,墨儿不想背。”

“乖听话,去把文章背了,墨儿可不能让你七哥看扁了,我等你背完一起吃水果。”用木签叉起一块水果给了墨儿,如筠就朝着小七走去。

“小七,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再过五日左右,儿子这两天会和皇阿玛禀告。”将一页看完,小七这才放下了书本,吃起了水果。

“这些日子,腿可有疼过,若这疼痛的毛病没好,还是留在宫里让太医看看。”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如筠从小七的贴身太监那里听到,他这两年时常有腿疼的毛病,就让太医每日来给他把脉针灸,效果十分显著。

“好多了,这段时间不见疼,想来是没事了。”

“你啊,不要每天都坐着一动不动的看书,也要花些时间活动筋骨,让血脉通畅。”

“额娘,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唠叨了,这几句话你一天都要说上好几遍。”

“我还不是怕你不照做嘛,你到嫌起我来了,这水果你也不用吃了。”如筠迅速的伸出手,刚要拿走盘子,就发现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

“墨儿,谁让你分心的,你再去给我背一篇文章。”

“你日常需要的东西,我这几天都给你准备好了,外面买的那些总比不上宫里上进的好。”

想起这几天看到下面的奴才们大包小包的整理着,小七就有些无奈,“额娘,我是出去游历,不是搬家。这好几大车的东西,还不让我被人笑话,而且宫外也有好东西,那些没用的就不用带了。

如筠刚要开口说服小七,就见喜豆急急忙忙的进来了,“主子,你快去前厅看看,莲贵人正闹着要见你呢,白嬷嬷正小心伺候着。”

“这么晚了,她来有什么事?”如筠边说着,就带着喜豆离开了。

一进大厅,戴佳如莲就扑了上来,满脸泪水,哭咽着说,“姐姐,以前的事情都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年幼不懂事,在这里和姐姐道歉了,求大姐看在我们从同一个门出来,又是同样伺候皇上的份上,帮帮我这回吧。”

如筠小心的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如莲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妹妹,有事还是坐下了慢慢说。”看了眼如莲带来的丫鬟,让她服侍着她主子坐下。

“我这眼看着就要生了,可刚才从一个奴才口中得知,我这皇儿竟是要给皇贵妃做儿子,这让妹妹我如何是好,宫里我们是亲姐妹,请姐姐帮我求求情。”其实这件事宫中早已人尽皆知,皇贵妃担心如莲听闻此事,若是一莽撞把孩子弄没了可就得不偿失,于是在长春宫里下了禁口令。而如莲为了保护胎儿,自好几个月前就没出过院子,消息也极不灵通。

“这件事是皇上下了圣旨,我也无可奈何,妹妹这是寻错了地。”

“我知姐姐得皇上宠爱,相信只要是姐姐你开口请求,皇上定会给你几分薄面。”如莲一脸希翼的看着如筠。

“妹妹,这件事皇上已经下过圣旨,所谓君无戏言,他定然不会出尔反尔,妹妹还是回去吧。”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如筠自然一清二楚,她与德妃和皇贵妃的矛盾好不容易没有那么尖锐了,她自然不想再挡着佟佳氏的路。

如莲突然靠近了如筠,一把抓住了如筠的手,低声说道“若是姐姐能答应此事,我愿将皇儿交给姐姐你抚养。”

“此事皇上早已有所定断,不是你我的一言一语就能改变的,你还是回去安心待产吧。”而如筠依旧还是那句话,说完就吧手从如莲那里抽了出来。

“扑通”一声,之间如莲倒在了地上,“啊,我肚子好痛,你,你竟如此狠心,要害我腹中胎儿。快来人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部分又是突如其来的灵感,这让我想了好几个小时,明天我一定不能再熬夜了,一定白天码完....大家猜猜如莲的用意,或者说是如莲背后的人给她出的主意....

信任

“啊,我肚子好疼,好疼”,戴佳如莲捂着肚子不断在地上左右翻滚着。在一旁闻声而来的人越聚越多,如莲的尖叫声也响了许多。如筠派了几个力气大的婆子上前要把如莲扶起来,但她就是哭着喊着说“成妃要害她呣子两人”,怎么都不肯让婆子靠近。

“额娘,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太监伺候着小七进了大厅,小七看着眼前的情景,就紧皱着眉。他原本打算到林中逛逛,听到叫声就赶到这边,谁知真的出事了。

“小祖宗,你不是你该来的地,快回去休息。”白嬷嬷先是狠狠地瞪了眼伺候小七的太监,然后那结实的身子一撞,小太监毫无防备的退后几步。白嬷嬷就利索的推着小七的轮椅往门外走去。

“嬷嬷快停下,要是出了什么事,四哥四嫂不在就应该由我来处理。”小七伸手直接摁住了两个不断向前的轮胎,白嬷嬷虽及时的停住步伐,小七的手依旧因摩擦而划破。

白嬷嬷有些心疼的抓住小七的手,借着灯光,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只是把皮磨破了,“小主子,你还小,这些是主子和老奴会处理妥当。我让喜蔓赶紧给你上些药,你赶紧回去,这里有老奴在,一切都会平安。主子那里离不得老奴,你快点过来送七皇子回房。”说着,白嬷嬷就用手指着刚才那个小太监。

“那嬷嬷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派人告诉我,我会想法子解决。”小七知道嬷嬷的意思就代表着额娘的意思,看着今晚这阵仗,他有些放心不下。

“老奴知道了,小主子你赶紧回去。”说完,白嬷嬷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大厅,那略微发福的身子硬是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你们都那么闲的慌,是不?没见过宫里的主子生孩子吗,都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今晚的事若让我听到风言风语,就别怪我这老婆子不给你们体面。”众人一听这话,飞奔似的逃了出去,只有如筠的几个心腹留了下来。

“嬷嬷,我看她这样子怕是真的要生了,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给她收拾个房间就在我们宫生吧。”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如筠顿时吃了记闷棍。

白嬷嬷觉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莲贵人刚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出了如此大事,她要是呆上一个多月,景仁宫还不知要被她祸害成什么样子,“主子,万万不可,若现在把莲贵人留了下来,那可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坐月子都要主子­操­心。”

“可这紧要关头我也不能当着全宫人的面把她送回去,真出了什么事情,我的罪过就大了去了。”就这样,如筠才进退不得,“还有她嘴上骂的那些话,若让全宫人听到了,景仁宫的里子面子都要丢光了。”

“主子,我觉得她多半是装的,哪能疼的这么厉害,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需要个一天半夜的。”白嬷嬷觉得此时万不能心软,把“祸害”扫出景仁宫才是正事。

“这件事已经发生在我宫里,现在赶她出去也来不及了,我既然脱不了­干­系,那就如了她的愿,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主子这招甚妙,我们也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就吃了亏”白嬷嬷愤愤的看了眼还在地上哭着喊着的莲贵人,“老奴这就派人给莲贵人整理个房间。”她记得良贵人院子的不远处还有空房间。

“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也不怕她。你赶紧派人把皇贵妃请来,如莲要生的是她的儿子,怎么也得她来坐镇,让人把贵妃娘娘一同请来。”戏已经开演了,主角也该出场了。“对了,让喜蔓和喜豆没事就不要过来,好好陪着墨儿就大功一件了。”

“皇贵妃娘娘来了,还不得兴师问罪一番,主子,这有些不妥。”

“我到现在都没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如莲就是算准了我不会把皇贵妃请来,她越是这么想,我就越不如她的意。”说的像是信心满满,但如筠心里一点地都没有。

看着如莲被几个婆子搀扶着送离了大厅,有些恍惚的如筠掐了掐大腿,连忙跟了上去。

经过一夜的挣扎与撕心裂肺的喊叫,如莲终于,不,是出乎众人意料的生了个格格。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如筠不知道,“母女均安”的消息让如筠确确实实的松了口气,不久以后她因为试图谋害皇嗣被禁足在书房。

坐在书桌前的康熙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女子,故做一副严肃模样,“戴佳氏,你可认罪?”

“臣妾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结局不都是一个样。”陪伴康熙十几年,连如筠自己都分不清对他的感觉了,没想到,危难时刻他尽如此冷血,这一刻如筠的心里很不舒服。

“你就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告诉朕,这件事根本不是你­干­的。”若是你能低下头来求朕,朕会护你周全,康熙心里如此默念着。

“我说不说那不重要,即使我不开口,相信的人依旧相信我;我替自己辩解一大通,不相信的人还是不相信我。”

“那你觉得哪些人会一直都相信你呢?”康熙却没听明白如筠那意有所指的话。

“胤禛,小七,小八,墨儿,白嬷嬷,额娘和臣妾的三个弟弟,还有喜蔓和喜豆.....还有贵妃姐姐。”细细数着这些人,如筠突然觉得她的人生从未孤单。

就没有朕吗?康熙苦笑了一下,“若朕说朕也相信你,你会相信吗?”

如筠震惊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双手微微发抖,小心地问道,“真的,你真的相信?”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渴望听到康熙的回答。

“是,朕就相信你不是那种人。”这也是康熙第一次这么毫无目的的相信一个人。

“说不定臣妾真的因为逐渐不得圣宠,心生妒意呢”听到回答的如筠眼眶有些发热,为了掩饰她的心情,就开起了玩笑。

“朕想爱妃你只会和老四媳­妇­吃醋,就委屈你两天,等朕把事情处理完了,你再出来吧。”

在回乾清宫的路上,康熙想着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对于莲贵人怀女胎却利用太医欺上瞒下之事,他早已知晓,甚至还推波助澜了一把。戴佳如莲和其母当年勾结佟佳氏谋害皇嗣,导致小七的终身残疾,这件事一直让康熙耿耿于怀,所以在选秀之时,他特地对这女子另眼相待,没多久就将其纳入后宫,荣宠一时。佟佳氏一直想当皇后,但身为皇帝的他绝不会让一个脾气暴躁、­性­格冲动、嫉妒成­性­的女子母仪天下。这段时间,佟佳氏家族老一辈的人都不断进宫,劝他立后。当时他隐隐的表明,佟佳氏有了皇子才能当上皇后,所有佟家的人都兴高采烈的回去准备着,只有他心里知道只要佟佳氏活着就注定不会登上皇后之位。

可英明神武的皇帝也有算漏的时候,在他眼皮子低下,居然还有这么一出好戏。

在十几天前

“额娘,日子越来越近,我们的计划可全被圣旨打乱了,这可怎么是好?”焦头烂额的戴佳如莲好不容易才盼到年氏进宫请安。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女儿,当年我若像你这般无用,你还能过上今天这样的日子。”原本她还指着­精­心教养的大女儿和正室一决高下,谁知她的心计谋略这个女儿一点没学到,早知道这样就让老二进宫了。

“可我怀的不是皇子这件事,眼看着就瞒不下去了,你那个时候为什么逼着太医说我怀的是个皇子?”

“废话,若是让皇贵妃知道你肚子里的不是皇子,这宫里谁还能对你恭恭敬敬。我刚才来的时候顺便找了个熟识的产婆,问她要了些催产药,你小心保管着。”年氏四处张望了一下,就从袖子里把一小包药塞到如莲手里。

“这药有什么用,我现在都巴不得晚几日生。”

“你真是笨死了,附耳过来,我分析给你听。”年氏真的后悔,为什么进宫的不是那个样貌虽差些,但心思极深的二女儿。

听完以后,如莲对这计划深有怀疑,“这能行吗,她要是找了皇贵妃,那我们不是白白谋划了,而且我为什么要跑到她宫里生孩子,我这里什么都准备好了。”

“你肚子里的不是皇贵妃心心念念的皇子,我就怕她一不高兴就在你月子里给你难过,你若是在景仁宫生孩子,那成妃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照顾你。二来,无论皇贵妃有什么火气,就让她对着成妃发去。要不是你这肚子不争气,用得着我大费心思吗?”

“那以后呢?”

“以后皇贵妃若成皇后,那你生的格格也能混过固伦公主的名号,她若没成皇后,小格格跟着她也会有好日子过。只是日后你还是要回到长春宫,日子不好过,小心才是。”即使母亲谋划的再多,也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几章有些出入,我会稍加改正....接下来后宫斗争戏应该很少了,这些写的太累,大多数人都会成为龙套,不久会有小包子出现,胤禛的娃....上了好久,就是连不上网络,刚才把电脑一移动,就成了

责任心

年氏的算盘虽好,可却摊上了个不着调的女儿,原本她怕皇贵妃在如莲做月子期间暗下黑手,才费心思想了这么一招,利用成妃来庇护如莲。可如莲以为成妃在这件事情上对她有所愧疚,自醒后,另外也由于产后一些焦躁的情绪,使得她整日非哭即闹,吵的景仁宫上上下下不得安生。原本就对戴佳如莲有所怨恨的小七、小八还有墨儿联手用了一招,第二天当康熙去上书房检查众皇子学业的时候,看到墨儿和小八一脸疲惫的模样,回答问题也断断续续,忘记甚多。事后仔细一问,康熙才知道原来是莲贵人闹腾了整整一夜,使得所有人都不曾安睡。当即,他便下令,以“成妃被关禁闭,不能好好照看莲贵人,允许莲贵人立即回到其所居住的长春宫,由皇贵妃派人照料着。”

其实景仁宫里的每个院落的相隔甚远,真正被如莲闹腾到心烦甚至整夜不得安睡的也只有与她相隔不远的良贵人卫氏。小八胤禩自有了房里人后,也搬离了卫氏的院落,独自居住。小七三人因为如筠吃了年氏母女的亏才想着找个机会报复回来,谁知­阴­差阳错,竟使得年氏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筠自是被象征­性­的在房中关了几天,就又开始了悠闲的日子,唯一有些令她感到失落的就是小七离开了她的身边,再次踏上了游历的旅程。

“喜蔓,等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墨儿,是不是还在跟着林师傅学习?可是他这段时间又调皮,不肯学习了?”皇宫里每个皇子学习的任务都很重,即使他们没进上书房,也都要花上近一天的时间来学习。每日胤禛或者小八晚上来请安的时候,他们也会花上一些时间来指点墨儿的功课。如筠担心孩子还小,不停的学习会使他身心疲惫,就和他约着在每日未时抽出半个时辰,呣子两人会进行一段悠闲的下午茶时间。

“额,主子,奴才刚才去小厨房看看炉子上炖的­鸡­汤,忘了去十四皇子那里看看,奴才现在就去,现在就去。”边说着,喜蔓就跑出了房间,她那略带惊慌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老虎追着她呢。

看着素来不擅长对她说谎的喜蔓如此行为,如筠心里就大概有了底,“喜豆,你该不会也去厨房了吧?”

看着喜蔓身影暗暗叫苦的喜豆,立马想了个借口,希望能蒙混过关,“啊,没有,奴才看咱们宫里有些东西都用完了,所以特地去内务府领了。”

“说实话吧,你们两个可是几乎不曾当着我的面撒谎过,而且你只要一说假话,虽然怎么看都很像,但双手总是微微握拳。”虽然在外人面前,如筠最得力的两个丫鬟总是以一当十,两人互相搭配,倒也十分默契,可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她们面具下的真面目。

“主子,奴才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哦,一定不生气。”一边说着,喜豆一边把那杯完全冷了的茶水递到如筠面前,像是她希望借此能压住如筠的火气。

如筠挥了挥手,并没有结果茶杯。

“十四皇子爬到了那颗老槐树上打算掏树上的鸟蛋,但现在卡在一个树杈上,上不来也下不去,大伙儿正着急,白嬷嬷已经让人去拿梯子了。”喜豆小心的大打量着如筠的神情,心中还不免为小主子紧张着。

“他能不给本宫闹腾吗,昨天把皇贵妃最喜欢的牡丹花给踩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又给我闹这出。”有时候如筠真是觉得上辈子欠了这个小儿子,每当得知他又闯了什么祸,她真有想狠狠抽他一次的想法。

刚开始卡在树上的墨儿还有些惊慌失措,虽然他极力的不想让人看出来,自作镇定,但肢体的僵硬还是泄露了些许的信息。慢慢的,他小心的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脚,找到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坐了下来,这时候的他发现在高处的风景是如此的美好,当然还有下面那些神态各异的奴才们也让他颇有兴致。

“主子,你不要害怕哦,小林子爬上去把你背下来。主子你一定不要乱动,不要乱动。”贴身太监小林子早已被墨儿的举动吓到全身颤抖,冷汗直流。

还有的几个小太监躺成一排,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小主子,你大胆的往下跳,奴才们给你垫着呢。”

“起来,起来,你们都成什么样子。小木子赶紧去内务府要把梯子来,小原子,你也一起过去。”白嬷嬷决定­性­的两句话,顿时稳定了大家焦急的内心。

当如筠赶到的时候,墨儿已经从树上就着梯子爬了下来,怀里还揣着好几个雪白的鸟蛋,小脸上那许多的污渍却掩盖不了他兴奋的心情。

“爱新觉罗胤祯,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打过你,就真的不会打你吧?你看看无论是比你大的,还是比你小的兄弟们有哪个像你这般胡闹?”小孩能保有他们的童真和玩乐之心,但如筠还是希望墨儿能学会保护自己,毕竟皇宫里的世界不是小孩的胡闹这么简单。

“额娘,这事不是我的错,是白龙马和银帅说它们想吃鸟蛋,所以我才爬上去的。”小家伙一脸委屈的说着。银帅是墨儿给小老虎取的名字,没有什么深刻的涵义,这是他最喜爱的两样东西的结合。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告诉你了,又是怎么告诉你的,你能和我说说吗?”她能被三岁的墨儿装可怜所打到,但她绝对不会任由五岁的墨儿犯不该犯的错误,比如——责任感。

可是小家伙还在试图为自己狡辩着,“前几天我们路过那老槐树下,一颗鸟蛋就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了小银帅的嘴里,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白龙马也流口水了,后来我才发现树上有个鸟巢,这才想着....”

“是银帅和白龙马想要吃还是你嘴馋了?知子莫若母,墨儿单纯的心思总能让如筠“一览无遗”。

“他们想吃,我也有那么一点点嘴馋了,不过就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墨儿用拇指和食指形象的表现了“一点点”的距离。

“你觉得做一个令人敬佩的大将军最重要的是什么?”突然,如筠话题一转,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良好的战略战术,威武的气势,还有应对敌人时的沉着稳重以及令众人折服的能力。”从这短短的一句话,确实能看出墨儿对成为“大将军”这个目标的信心与决心,还有他所付出的努力。

“就没有其他的了?那你觉得大丈夫当以何立于世,行于天下间?”

“大丈夫当以保家卫国,建功创业立于天地之间。”墨儿说这句话的气势确实不像一个五岁的幼童,因为如筠在他身上看到了豪迈的气魄。

“你也已经开始学《史记》了,就廉颇向蔺相如负荆请罪这回事,你觉得廉颇符合你心中的大丈夫的标准不?”只有自亲自领悟的道理才会真被自己所用。

墨儿低头沉思了一会,“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儿子绝对不会有廉颇这般行为。”

“那是因为你觉得廉颇为了朝堂安定,所以忍辱负重,你还是没有领悟廉颇为什么会有如此行为。”

“是担当,就是额娘一直说的责任感!”一下子想通了的墨儿,信心满满的说道。

“廉颇对国家安稳有责任,对百姓安居有责任,对朝堂的安定也有责任,当然他也被蔺相如的才能折服了。那墨儿你清楚该怎么做了吗?”

“儿子会一一向那些人负荆请罪,即使他们是我不喜欢的人。”小家伙习惯­性­的嘟起了嘴,但他知道,他该为曾经的行为负责。

“负荆请罪就不用了,额娘都代替你向他们道歉了,你不是为了那些你所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人负责,而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个大将军,国家的安定,战士的­性­命,你自己的安危都是你的责任,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样以后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甚至优秀的大将军。”

““额娘,儿子明白了,儿子一定会为额娘争气。”

啪啪啪啪,正在谈话中的呣子两人被一阵鼓掌声打断了,“哈哈,听爱妃一席话,可叫朕获益良多。十四,昔日李唐的魏征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读史书不应该只流于表面,你要从中学会许多为人处世,做官治国之道,并且以此来警戒自己不要重蹈前辙。一袭轻装便衣的康熙走进了房间,摇了摇手打断了呣子两人的请安。

“儿子谨遵皇阿玛和额娘的教诲。”

“你以后看史书写的那些看法和感想就交给你额娘先阅览,你退下吧。”

“爱妃,胤佑的腿疾朕也一直放在心上,可宫里面尽是些无用的家伙,这么些年,朕也在民间寻了不少大夫,可大多都是些以骗人混饭吃的江湖术士。朕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寻得专治疑难杂症的傅山,可他一心只有前朝,宁死都不肯为我大清效忠,威逼利诱,封官进爵朕是什么法子都用了,他还就是软硬不吃。”提起这位他苦苦寻求多年的太医,康熙早已没了刚开始的那份生气,更多的是无奈和赏识。

“皇上说的可是那被众人称为“医仙”的傅青主,臣妾听闻他无所不通,经史之外建通先秦诸子,又长于书画医学,可谓是全才。”提起这个向往已久的名人,如筠就心情澎湃难以抑制,没想到她居然和“黄药师”一个朝代。

“不是他,又还能是谁。爱妃久居深宫,怎么对他如此感兴趣,难道朕还比他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码完了,刚才在客厅码的,被老爸老妈发现了,好惨啊...

傅山在这个时候其实早就挂了,但为了剧情需要我还是让他留着了....他可能会是我下个文的男主....好吧,我承认爱上他了

这几天会对文的一些错误,或者写的不好的地方进行修改,还请亲们见谅,这绝对不是为了点击率...

总算码完了,刚才在客厅码的,被老爸老妈发现了,好惨啊...

傅山在这个时候其实早就挂了,但为了剧情需要我还是让他留着了....他可能会是我下个文的男主....好吧,我承认爱上他了

这几天会对文的一些错误,或者写的不好的地方进行修改,还请亲们见谅,这绝对不是为了点击率...

番外在蚂蚁和大象的爱情那个文中,没看的亲要记得去哦

金­鸡­纳霜

清军入关之时,推翻了南明,改国号为清。但在清初之际,全国各地抗清之潮此起彼伏,一心希望能驱除鞑虏匡复明室的傅山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曾数次参与反清复明的组织团体,但随着清王朝地位的日益巩固,他最终返回太原,隐居于城郊僻壤之中,取“松桥”为号,借此表达他已无家无国,随处飘荡的愁苦心情。康熙曾多次下令,希望能招得如此贤才为大清的统治更上一层楼。但多次的说服与利诱以无果而终,正因为如此,如筠和康熙才不知该拿这块“臭石头”该怎么办。经过翻来覆去好几次的商议,他们最终决定让小七亲自前往太原府,与之较量一番。

康熙还说:“朕的皇子屈尊降贵去求他,若这老头在如此不识相,休怪朕不客气了。”虽然他一脸正经的模样,但如筠还是看出了他眼中的那份欣赏与对有才之士的渴望。

这日康熙宿在了如筠这里,夜半醒来,如筠发现他一改平常夜里两人分被而卧的局面,正紧紧的抱着她,好像还有些在发抖。康熙身上散发的冷气刺痛了如筠的肌肤,不断的呻吟声诉说着他此时的难受。

“皇上,皇上,你快醒醒,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坐起身,如筠左手摇着康熙,右手搭上了他的额头,果然额头竟像火一般滚烫。

询问了两三遍还是不见康熙醒来,“喜蔓,快进来,三德子快派人去请御医,皇上发寒热了。”随即她也爬过床尾,从屏风上拿了几件衣服迅速穿戴整齐。

一离开如筠温暖体温的康熙,不自觉地加深了眉头,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独孤与害怕。父子天­性­,康熙因孤独害怕而想要有人陪伴在身边时所表现的动作竟和如筠的几个孩子生病时的情景如出一辙,经验丰富的她看出了眼前的男人正处于最无助的时刻。看着他那瑟瑟发抖的样子,如筠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几年前围猎时所得的一块狐皮做成的毯子,轻轻盖在了康熙的身上。

不知怎么的,如筠伸出双手握着被子下那握紧双拳的手,费了好大的力气,在扳开了他的手指的瞬间,趁机把自己纤细的小手放进他的大掌中。随即康熙由一次握紧双拳,如筠的双手顿时疼痛不已,低声说了一句,“玄烨,如筠在这,就在你身边陪着你。”这一刻,他和她,不是天下之主和后宫妃子。

“主子,奴才已经让咱们宫里所有的奴才都起来了,随时听候皇上和主子的差遣。”喜蔓办完如筠吩咐的事情以后,立刻折返了回来。

“御医呢,怎么还没到?”好不容易才安定下去的康熙,在一次变的烦躁了起来。

“主子,太医院里面所有的太医都已经往这边赶来了,各宫这时候也接到消息了,主子,你看是不是该出去迎迎皇贵妃娘娘和贵妃娘娘。”

“ 本宫现在没这心思,就在房里守着,就说‘皇上这里离不得本宫,请各位姐姐妹妹多多海涵’,你让良贵人去我们宫门口迎着各宫来人。本宫不想在太医来诊脉的时候,她们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惹皇上心烦,你去告诉嬷嬷,一律等太医把脉问诊之后方可见人,让她给本宫把门守住了。”一边安抚着双手不断乱动的康熙,如筠一边迅速转动脑子安排着。

这时进来一个小宫女,“主子,胡御医,李御医,宁御医和以王太医为首的一­干­太医求见。”

待一长串太医进入房间以后,如筠急切的说道:“还请众位大人赶紧为皇上诊脉,本宫刚才发现皇上身体透着冷气,浑身发抖不止,额头发烫。”

等着一个个御医太医给康熙把脉探诊之后,如筠看着他们一脸难­色­且低头沉默不语,心顿时提了起来。即使她知道康熙算是个长命的皇帝,但许多历史的改变,还是使得如筠担忧不已。努力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几位大人,不知皇上身患何疾,怎会如此难受。”

几个太医御医都有些沉默,太医院正李御医站了出来,恭敬地回复道:“回成妃娘娘的话,据臣们的诊断皇上是.....。”

正当如筠屏气凝神之际,房外的声音打断了李御医的话,“好你们个奴才,居然敢挡我堂堂皇贵妃的路,来人,把这群狗奴才全都给本宫拖出去,每人打上两百板子。”

“皇贵妃娘娘饶命啊,求皇贵妃娘娘绕了小的们的­性­命。”

“你们休得放肆,御医们正在里面给皇上诊脉,若出了什么差错,你们有几个脑袋能担当的起。”如筠一语双关,看似是在训斥那几个守门的奴才们,实则是她说给浩浩荡荡的这群后宫妃子们听的,“妹妹刚才担心着皇上,并没有出去迎着姐姐妹妹们,确是妹妹的失礼。只是这几个奴才全是我素日里管教不严,冲撞了诸位姐姐妹妹,还请大家赏我个薄面,就交由我来处罚他们。”

“成妃,你这景仁宫可是好大的胆子,竟然不把本宫看着眼里。”永远火气旺盛的佟佳氏,又一次跳了出来。

贵妃皱了皱眉,像是没听到佟佳氏的话一般,走上前握着如筠的手“妹妹,大家伙听闻皇上龙体不适,就一起结伴而来,不知皇上现在如何?”

“李御医,你来说说皇上到底是碰了什么脏东西,就偏偏在这景仁宫里龙体不适。”佟佳氏总是不放弃任何打压景仁宫的机会,至今她都认为原本莲贵人怀的是个皇子,偏偏在这景仁宫里变成了格格。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皇上起初浑身发抖,面­色­发白,没过久就体温迅速升高,面­色­由苍白变为潮红,皮肤­干­热,烦躁不安。经过臣等讨论,可确定皇上是得了疟疾,而且病情来势汹涌,恐怕不妙。”

一听是疟疾这等连御医们都素手无策的疾病,一群女人吓的腿都软了,佟佳氏则一下子扑到在康熙身上,埋在康熙怀里,眼泪直流,后面的女子们也纷纷拿出了手绢,不断地抹着眼睛。

原本就够心烦的如筠,看到这群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火气就上来了:“你们都­干­什么呢,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疟疾,皇上为君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能被吓倒。”

三德子即使站了出来,“各位娘娘对皇上的关切之心,着实令人动容。但太医们都说皇上现在需要静养,方能使病情大有起­色­,还请众位娘娘先行回宫,等后皇上的传唤。”

后宫的妃子们现在最怕的就是康熙出事,她们留恋的看了眼床上的人,然后一个个转身离开了。

“不行,本宫不走,本宫要时时刻刻服侍着皇上,表哥,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啊。”不知为什么,如筠觉得佟佳氏抓着康熙就像在抓着救命草一般。

在迷迷糊糊中,康熙听到一群女人的哭声,还以为他大限将至,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着他,“不,他不要听见这些哭声。”在黑暗中努力走出困境的他,乞求着能再次得到那种令他安心温暖的感觉。可在如此重要之时,一个女人大喊大叫的声音,令他感到烦躁不已,就用手猛的一推。

“啊”毫无防备的佟佳氏顿时摔到了地上,自尊心甚重的她自觉脸上无光,被人扶起后,看着康熙说:“你们务必把皇上给本宫医治好了,否则你们就该知道有什么样的下场等着你们。”

“是,回皇贵妃娘娘的话,臣等定当竭尽全力。”太医们虽然回答的信心满满,但那颤抖着的双腿还是让人看出了他们的惊惶无措。

看着太医们一个个手脚都软了,如筠以严厉的语气说道:“那你们就快点去准备汤药,进行治疗。”

经过一夜的治疗,康熙的体温终于退了下去,昏昏沉沉转醒之际,他看到俯在身侧,紧紧用手握着他的女人,虚弱的展开一笑,慢慢抽出一只手,把女子散落在一侧的头发一一理好,觉得这就是他苦苦寻求的温馨。

“皇上,你总算是醒了,昨儿个晚上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现在你觉得舒服些了吗?”如筠搀扶着康熙坐了起来,然后再旁边的茶几上倒了杯水,递给他。

“我记得半夜里听到某个人可不是叫朕叫皇上的,怎么现在又改回去了?”虽然有些吃力,但他还是享受着现在的气氛。

“皇上”对于昨晚那件尴尬的事情,如筠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就选择­性­的忘记了,可谁知......

门外传来了三德子的声音:“成妃娘娘,可是皇上醒了,众皇子都十分关心皇上的龙体是否已经安康,都等在门外想给皇上请个安。”

“恩,好那本宫也正好要去小厨房端­鸡­汤过来给皇上养养­精­神。”其实众位皇子们只是在门外和康熙说话,但这种场合宫中女眷是不能出现的。

一个时辰不到,康熙又开始变的昏昏沉沉,满脸通红,剧烈疼痛,再次急召太医,皇宫又一次陷入了恐慌的危机。

“额娘,这些太医们没有一个是真正有把握的,儿子听一传教士说,有一种树叫金­鸡­纳树,树皮中可提制出一种白­色­的药材,叫金­鸡­纳霜,是疟疾克星。据那个传教士说有两个在广东传教的英吉利人正好有这种药材,儿子觉得为了皇阿玛能早日康复,无论什么法子都应该试一下。”

“甚好,你速速把人请来,快马加程,务必在几日内赶到。”来自现代的如筠自然听过金­鸡­纳霜的功用。

“儿子已经派人去了,额娘,儿子看你也累了,先休息会,一些小的事情,就让福晋处理吧。”

“不碍事,你皇阿玛一天没没醒,我悬着的这颗心就放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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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万不可相信此药,我们老祖宗自多少年前就开始研习医术,至今对疟疾都不得其解,他们这些蛮夷之帮岂会有什么好主意?”自从听说皇上打算尝试西洋的新药,太医们就不断进言,想让康熙打消主意。

“皇上,臣等附议,我堂堂天朝都没能参透的医术,区区小国又怎能办到?”

站在一旁的胤禛走了出来:“皇阿玛,儿子认为我们应该先找几个身患此疾之人,让他们先行服用此药,若真有如此神效,皇阿玛再用不迟。”

“好,老四这件事就依你所言,朕就交由你来处理。”

“皇上万万不可.....”一群老太医们希望能劝服康熙,不要被贼人所骗。

“朕服用了你们开的药方子,这又黑又苦的药渣子没少喝,身子骨却还是那副样子。”

很快胤禛便传来了消息,那几个患有疟疾的病人在服用此药以后,迅速的开始退烧,恢复了起来。而康熙也在服用此药以后,几个时辰不到,就已好转的差不多,对此还存有疑虑的他以为第二日一定会再次复发,可第二日,他已经开始上朝处理政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了,晚上原本网络坏了,差点今天就发不了了,后来又来了个小孩,闹腾的我心法意乱.....不过总算还是出来了

点心

“你是不是又往那边跑了,我就没见你喊我‘额娘’的时候有那份腻人劲。”良贵人看着比素日时间晚上许多才来和她请安的儿子,心情有些不好的开口了。

“额娘,是皇阿玛找儿子说话这才耽误了些时间。”每次良贵人一提起这些话,胤禩的心里就一阵心烦。

“你皇阿玛找你了,他是不是夸你在上书房表现的好?”一听这话,良贵人就立刻上前抓住了胤禩的手,神情激动的说着。

“额娘,皇阿玛只是找儿子问些学问上的事情,还有就是儿子明年上朝堂之事。”胤禩小心的扶着卫氏坐下。

“我等了这么些年,苦了这么些年,这可总算让我等着了。”卫氏像是想起了多年的委屈与隐忍,眼泪不断的从眼眶中溢出。

“儿子一定会努力为额娘争气,让额娘您能过上好日子。”虽然他与额娘的关系并没有十分亲密,额娘的养育之恩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回报的。

“那.....那你皇阿玛就没说,要来我们这里坐坐?”良贵人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的问着胤禩。这段时间,她总是坐在铜镜前,呆呆的看着镜中的人,感慨着年华易逝,容颜不在,她把一辈子的思念和等待都给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都换不回他一个怜惜的眼神。

“皇阿玛刚才还问起额娘日子过的顺心吗,他还说若是有空就会来额娘这里坐坐的。”其实康熙根本就没有提起过卫氏,深宫里的起起伏伏胤禩心中明白,但他还是想给额娘留个念想。

苦苦等候多年,都没等到皇上的再次垂青,卫氏明白这是假话,但她还是愿意相信,并且继续倚窗等待。

“正殿以后你也少去,人家根本就不拿你当回事,你又何必给人当傻子使唤。”对于那个住在正殿,荣宠不断的女人,卫氏打心底里有着一股浓浓的妒意,可偏偏他这儿子还喜欢往那里跑。

“额娘”胤禩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额娘之间就总是纷争不断,他知道经常去成额娘那里会使得额娘心情不好,所以渐渐地除了每日必要的请安之外他几乎都不去正殿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我的话,为你娶福晋的事情我都拉下这张脸去求她,可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凭什么我的胤禩娶的福晋都要比其他皇子的差。”出身这个硬伤一直是卫氏的一块心病,即使她平时表现的淡然,不与宫中众人结交,对一切事情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些都是为了掩盖她心中的那份连她本人都不愿承认的自卑感。

卫氏觉得后宫众女子都是肮脏粗鄙,满手血腥,面善心恶,打心眼里她就不想和这些女人同流合污,更不愿意向这些女人低下她高傲的头。每每夜半醒来,她都会想起当年天下之主对她留恋的眼神,令她娇羞不已的甜言蜜语和一次次脸红心跳的长夜缠绵。

“额娘,成额娘对待儿臣和其他几位兄弟并无两样,多亏了成额娘,儿子才能不被皇阿玛忘记。”自小便不得宠的胤禩却对着那些曾帮过他的人都怀有一颗感激的心,而他也一直想着等他飞黄腾达之际,定会好好报答成额娘的恩情。

“额娘知道你在景仁宫里长大,和成妃所出的几个阿哥比较交好,但这皇宫里什么事情都和利益挂钩,你说,人家为什么平白无故对你那么好。”宫中这些手段她见多了,就这傻儿子还看不清。

此话一说,正巧戳中了胤禩一直都不愿去想的事情,可卫氏的话还是使他产生的怀疑与动摇“额娘,成额娘和几个兄弟待儿子都不薄,而且儿子相信他们是真心的,而且成额娘答应给儿子选个贤惠能­干­的福晋,儿子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哼,哪个秀女不是贤惠能­干­,成妃心中打着什么算盘我还不知道吗,哼,她就是想把那些好的留给那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儿子。”卫氏一直都觉得命运待她呣子二人如此不公,让他们受尽委屈。

“额娘,儿子不希望再听到对七哥有所污蔑的话,希望额娘慎言。”胤禩有些生气的说道。

“哼,你倒是闲我说话难听了,那位说的倒是好听,你听她说去。”当母亲的不喜欢儿子为了他人来指责她。

“额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能那么一心一意的为你着想。这次成妃的七阿哥、宜妃的九阿哥,贵妃的十阿哥还有你都要选福晋,可那些出身清贵,家族颇有根基的女孩可就那么几个,你本来出身就不如他们,若额娘我不为你争取一下,你就只能捡别人挑剩下的。”卫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胤禩听着这话,不知该怎么回答,唯有默默低着头。

“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的,我心中已有好人选,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求得。”现在的卫氏就想着能为胤禩求个家世高贵的福晋,让胤禩以后在朝堂能站稳脚跟。

最终,胤禩还是屈服了:“儿子听额娘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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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从偏殿传来的这段呣子对话,如筠自是知道卫氏口中的最佳人选的就是顺治唯一活下来的女儿恭悫长公主的幼女瓜尔佳宁漪,这个生来就被所有人千娇万宠的女孩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恭悫长公主在近日曾见过康熙,说长女和此女早已远嫁蒙古,这辈子都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这个幼女自小娇生惯养,长公主也舍不得她受苦,希望能留在身边时时见着。

这原本对康熙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大清人才济济,年轻又有前途的男儿也数不胜数,可令他为难的是长公主还不经意的对几个皇子大加赞扬一番,言下之意众人皆知。

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如筠的思路:“皇阿玛,墨儿不要伴读,不要,墨儿就是要带着白龙马和银帅一起去上书房。”墨儿就是典型的给个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这不,康熙刚表扬他学业有进步,他就厚脸皮的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墨儿,不要胡闹。”如筠适时的出声制止一下,她知道父子两个都不会听,不过她也乐的看戏。

“哦,为什么你要带着他们去呢,该不会你没地方祸害了,就想把朕是上书房给毁了吧”,听语气,康熙今天的心情不错。

“才不是呢,在上书房里那些人都比我大,他们一定会欺负我的,有白龙马和银帅在身边,我就不怕了。”平日里,墨儿也就这两个玩伴和他每日在一起胡闹着,乍的要和它们分开,小家伙实在舍不得。

“十四,朕还没见过能欺负你的人,听说你今儿个在御花园里把荣妃的燕窝打碎了,可否有这件事?”这个儿子处处闯祸,走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朕是不是该拨些钱,让人把上书房加固整修一下。

“原本我和银帅还有白龙马在御花园里玩着,谁知道一个宫女过来了,银帅有些害怕的喊了几声,她就被银帅吓的腿都软了,那手上端的东西就“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小家伙边说着还边做起了动作,眼角看到额娘的眼神就立马站着一动不动,“事后,儿子已经让身边的小太监把宫里所有的燕子住的小窝都拿下来给荣额娘送过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硬是没收。”

“好啦,你就不要装委屈了,赶紧回房梳洗一番睡觉吧。”

看着墨儿离开以后,康熙的双手就肆无忌惮的在如筠身上游走着,“筠儿,这几日怎么都没有送点心去尚书房呢,朕可一直等着。”

“有那么多姐姐妹妹排着队送点心给皇上,皇上还不满足?”一想起后宫的那些女人了,如筠还是免不了吃醋。

“那些点心虽好,可都不是朕心里的那一碗,喝着感觉味道都不对。”康熙一把抱起如筠放到了腿上。

“那皇上既然选择喝了,那就说明皇上打心底里还是喜欢那些点心的。”双手搂住康熙的脖子,如筠玩味的说着。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朕,朕承认无法只吃这一种点心,但红豆糕味道不甜不腻,正和朕的口味。”康熙知道眼前的女人对他没有信心,许下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承诺。

“在皇上心里它就只是点心?”点心只是在闲暇之余的一种乐趣,可以随时被其他口味的点心取代。

“朕每天都必不可少的点心,永远不会腻。今天筠儿没有给朕送点心,朕就只能亲自动手了。”康熙一脸暧昧的说着,双手开始解起了如筠的衣服。

皇帝的心中装着家国天下,已没有太多的空间容下一个女人,如筠知道一盘点心的位置就是康熙给她的承诺了。

“那在筠儿心里,朕又占了多少的位置?”康熙想知道在这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心中,他是不是已经超过了那几个臭小子。

“皇上心里我有多重要,在我的心里皇上就要多重要。”

直到半夜两人疲惫之际,如筠才想起好像有件事情没有和康熙说,很快,她就被再一次被康熙的热情所迷失.....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码完了,哈哈,好累呢.....投票器弄好了,我五点钟放上来,亲们记得投票哦!

贵妃

考虑了许久,如筠最后还是希望能先找小八谈谈,了解他的想法之后,然后再采取行动。

“胤禩,你来景仁宫也有好几年了,刚开始你就特别喜欢窝在我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吃着小点心,无论你四哥和七哥怎么瞪着你,你的小手就是紧紧搂着我的脖子不松开。有好几次你就这么沉沉的睡在我怀里,只要你一离开我就立马醒过来,当时白嬷嬷还开玩笑说,兄弟几个里面就你最粘我,长大了你也一定是和我最亲近的。可这几年,我们呣子之间显得越来越生分。”

“成额娘,我没有和你生分的意思,只是学业越来越重,都抽不出什么时间到正殿来坐坐,陪着成额娘唠会儿嗑。”其实小八心知肚明这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额娘不喜欢他到正殿来。小时候的他可以随意胡闹,可现在他却要考虑到额娘的感受,成额娘已有好几个阿哥整日在一旁孝敬又有着皇阿玛不断的宠爱与青睐,可额娘的依靠只有他。“等着我把皇阿玛布置下来的功课都完成了,儿子一定天天来陪成额娘,到时候就怕成额娘都看厌了我。”

“我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你四哥自从搬到宫外的府邸以后,来看我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你七哥在外面逍遥着,怕是早就把我这个额娘扔在脑后了,墨儿最近又加了几门功课,正在房间里面叫苦连天呢。”

“十四弟怕是又要吃苦头了,等会我就去他房里看看,顺便指导一下他功课上的问题。不知成额娘今天找儿子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时光飞逝,我昨儿个还在给你四哥选福晋,一转眼,我们胤禩也要大婚了。开门见山的说吧,你额娘打什么主意我多多少少还是猜到了,只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真的想要把宁漪格格娶回去做你的福晋?”

“我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用呢,那些一点都不重要。”在皇宫里重要的不是“想什么”,而是如何生存、怎么更好的出人头地。

“为什么不重要,这是你的人生路,你有权利自己做主。你不是在为了我,或者你额娘活着,若你不想娶宁漪格格,那就告诉我,剩下的我会给你想办法。”

“儿子不知道,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一片混乱,我不想靠一个女人来.....,但是我不能让额娘受苦,我真的不知道....”胤禩痛苦的抱着头,现实和他那颗高傲不屈的心又一次冲撞了起来,而他只能一次次反复挣扎着。

如筠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胤禩慢慢平静下来。

“按理说你不在我的名下,有些事情我也无权管你。就像我能指责胤禛做错的事情,能批评胤佑不合礼节的行为,能教训墨儿的调皮捣蛋,却不能对你如何。可我打心眼里还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不忍心看着你受丝毫的委屈。”

“儿子知道成额娘待我的好,而且一直都记在心里,未曾有点滴忘却。”胤禩有些感动的说着,眼眶红红的。

“宁漪格格自小就被皇上、皇太后和长公主宠着,表面上看着活泼可爱,其实刁蛮不已,大家心里都明白,只不过碍于皇家的颜面不曾说出来罢了。选秀还没开始,不说我,就是宜妃、贵妃都对这个格格避之不及,深怕摊上这么个刁蛮儿媳,可偏偏你还要往上撞。”

看着胤禩有些听进去了,如筠想着再添一把火,一定能让这件事有所改变。

“你额娘肯定说,她嫁进了皇家的门就要守着皇家的规矩,安安分分的伺候着你,她一个女子脾气在大,还有胆量和你这个当家做主的人叫板吗?你先别说话,就让我来分析一下你额娘的这个话究竟的对还是错。宁漪格格自小就被你皇阿玛宠着,连一向不给人好脸­色­的皇贵妃都对这个本家的女儿宠爱有加,有他们两人在,你说到底是你制服宁漪格格,还是她把你制服了?“

突然听到一番和卫氏观点完全相反的话,胤禩心中的天枰开始变得摇摆不定。

如筠看到白嬷嬷从门外进来,一副有急事禀告的样子,“你就先回去想想,尽早给我答复,趁现在事情没出来之前,我还能想个法子帮你推了,否则怕是回天乏力。”

“嬷嬷,可是有什么事情?”

“主子,贵妃娘娘请你立马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主子商量。”老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赶紧走到屏风处拿了一件外套给如筠穿上,“老奴刚才听两个宫女在一个假山后面说贵妃娘娘的身子越来越差,怕是.....”

“怎么可能,本宫前几天见她还好好的,这定是那个宫里面放出来的胡言乱语,宫里嘴碎的奴才越来越多了。”

“主子,奴才听着好像是真的,据说皇上和贵妃娘娘特意给太医下了禁口令。”白嬷嬷仔细的系着一个个小纽扣,趁机在如筠耳边说了这句话。

“不会吧,贵妃姐姐身子素来不错,怎么会因为一场风寒就.....”如筠还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一进寿安宫,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所有的宫人们脸­色­深重,整个寿安宫静寂的听不见任何一丝声音,越往里面走,如筠的心就越发的慌张了起来,满脸苍白的她故意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不断地自我安慰着。

可是当看到那个仅仅短短几日,就消瘦的不成|人形,连起床都十分费力的好友,如筠顿时眼泪就涌了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她没有进门,而是转身抱着一根柱子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不敢发出声音,就怕里面的人听到以后会更难过。

“主子,贵妃娘娘正等着主子呢,来擦擦­干­净,进去之后就要笑着,不能哭,一定不哭。”白嬷嬷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如筠的后背,拿过喜蔓的手帕,开始整理起如筠的妆容。

“我都等妹妹那么久了,妹妹才来,是不是十四阿哥又缠着你了?”直爽的声音一如以往,可说话人的语气显的无力极了。

“他哪有姐姐重要,这不,一听到姐姐派人传来的话,我就赶紧把自个儿打扮的漂漂亮亮,这才耽误些时间。”如筠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的这份坚强是从哪里来的,此时此刻,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

“灵鹿,去给成妃娘娘找块铜镜来,让她看看这个小花猫就是她所谓的漂亮吗?”见到如筠,心情甚好的钮祜禄氏脸上也开始有了些许血­色­。

在一旁伺候的奴才们自然听懂了贵妃话中的意思,赶忙退了下去。钮祜禄氏抓着如筠的手,“妹妹,在宫里数我俩最投缘 ,关系也最好。凭着我们在宫里面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还是想跟你说上一番,这件事你莫管,莫Сhā.....”连着说了好几句话,钮祜禄氏就开始不停地吸气喘气,样子十分难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如筠端来了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中药,等着钮祜禄氏呼吸正常以后,一口一口的喂到她口中。

摇了摇头,钮祜禄氏表示先休息一会再把剩下的给喝了,盯着如筠,有些沙哑的说着“我知道你与八阿哥关系不一般,但他终究不在你的名下,你们之间始终隔着一个卫氏,单是这一层,你们就不会成为真正的呣子,对不?”

“是啊,以前不觉得,可现在.....”如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倒了杯热水,慢慢吹着,有些凉了,就喂给钮祜禄氏喝着。

“不要喝了,我这满肚子里都是苦药渣子,好生难受。”钮祜禄氏话音刚落,就闭上了眼睛,平静的呼吸着,就当如筠以为她要睡着的时候,她又醒了过来“这段日子总是睡着,我闷的慌。好不容易你来了,就陪我说说话,省得我一个人胡思乱想。”在如筠的搀扶之下,她重新坐了起来。

“这养病最忌瞎想,把药喝了,睡上几觉就能康复。等你康复以后,妹妹我天天陪着你。”

钮祜禄氏听完之后笑了起来,“那件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卫氏呣子想着攀富贵亲,长公主又想找个好欺压的皇子,皇上也想早点把这桩事了结了,你有何必去凑上一脚?”生命是如此脆弱,竟使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折磨成这般模样。

“可这明知是个火坑,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胤禩跳下去。”

“傻妹妹,在我们看来那是个避之不及的大火坑,可在那对呣子眼中可是座金山银山。”钮祜禄氏再次接过碗,把剩下的中药一饮而尽。“我这身子越来越差,怕是撑不到过年了,我就想看着胤俄能娶个贤惠能过日子的福晋,日后帮衬着他,所以妹妹,这回万万不要Сhā上一脚,你就当是为了我苦命的胤俄着想。”

“姐姐,你没事­干­什么说这些话,你一向身子硬朗,小毛小病的,多喝几幅药就能好了。”如筠趁机回头的时候,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的身子,我知道,我现在就怕着哪日就在睡梦中过去了,留下胤俄一个人,妹妹若是不Сhā手,那这件事情就板上钉钉,稳稳的,我也能睡个安心觉,可妹妹若是搅上一局,那一个个的还不是看我的胤俄好欺负,就把那个谁都不要的包袱甩手扔给了我儿子,你说,若真是娶了那样的福晋,我还怎么放心的下。”钮祜禄氏抬起了头,努力抑制着眼中不断溢出的泪水。

“妹妹,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答应姐姐这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想再写些女主和康熙的戏份,但现在气氛有些悲伤....就这样,我下次再改改.....撑不下去了

原本想写郭络罗氏的,后来觉得在前文已经给这个女孩铺垫了,就用她了...除了名字不一样,这个女的比郭络罗氏更加善妒...背景更加强大

胤禛

虽说立秋已过,但飒飒秋风迟迟未到,炎热的天气依旧在侵扰着百姓的生活,可令人心烦之事却远比酷暑更为让人难受。

陪嫁嬷嬷正在西林觉罗淑慎背后缓慢而有节奏的摇着扇子,“主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燕窝鱼翅好生供着李氏,这样方能在四贝勒心中留个好印象。”

沉浸在打击之中的淑慎默默流着眼泪,“嬷嬷,新婚之夜他告诉我,钦天监曾说,他不能过早,过早......”对于至今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她实在难以将此事言之于口,“我也信了他的话,可却没想到......或许只有对我一个人这样吧。”新婚之夜,当羞涩的她已做好成为女人的心理准备之时,和她一同拜天地的男人却说了这样一番缘由,她善解人意地答应了这看似不合理的要求,可没想到这只是针对她一个人的束缚。

吴嬷嬷拿着手绢轻轻的擦拭着一道道泪痕:“主子,奴才知你心里难受,但是万不能在四贝勒面前表现出来,无论李氏使了什么幺蛾子,不,就算四贝勒心中只有李氏一个女人,那又如何,她只是个小小的格格。而你才是这个府里和四贝勒平起平坐的唯一主子,你才是经过皇上册封的福晋,她无论怎么样都越不过你去。”

“格格?十个月后怕是要成侧福晋了。”淑慎冷笑了一下,“我不曾求爷怜悯我,也不曾去哀求他给我一点微薄的宠爱。他在朝堂为天下为皇阿玛做着男儿的铮铮事业,我守着小小的后院给他一个安定和谐的府邸,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他能在空闲的时候回头看看,在这里等着他的我。”以前她以为男人的心很小,容了天下和事业就没有女人能立足的空间了,没想到,其实不是容不下女人,而是容不下她这个福晋。

“主子,情多了,期待多了,日子过的也就苦了,天下间哪个女子不想得到丈夫的宠爱,可男儿自古多情、滥情,女儿家总是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看清他们的无情,主子,早点收心吧,四阿哥只是四阿哥当今天子的第四个皇子。”经历世事变迁的吴嬷嬷看过太多的女人为“情”之一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收心,谈何容易,大婚半年以来,她知道了他曾夹在三个额娘之中的艰难生活;了解他心中一直难以消去的伤口;看到了她对额娘的孝敬和对兄弟们的关心;还有他在朝中一步步的艰辛努力......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着迷不已,到现在早已覆水难收

今晚,过了今晚或许她真的该收心了,也许就像嬷嬷说的,皇家的男人真的没有“情”。

“咚、咚、咚”,敲门之声响起,“福晋,四爷马上就要到府中了,他吩咐说不用让府中女眷在门口候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淑慎说话的声音十分平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胤禛的那份思念之情顿时如潮水般越涌越高,汹涌澎湃。

吴嬷嬷自然看出了淑慎极力压制的激动之情,“主子你看看这刚画好的妆容都让你给哭花了,快,我们赶紧修补一下,待会儿一定让四贝勒看呆了眼,这样主子定能早早的生个小阿哥。”

虽说淑慎心中还是为了李氏之事难过不已,但那份喜悦之情终究掩盖了所有的烦心事,拿起眉笔,对着镜子挤出了一抹微笑。

“这样就对了,日子是自己的,只有开开心心的过着,才不枉在世间走这么一趟。”没有人会在意你开心与否,只有你自己。

门帘一掀开,一个风尘仆仆之人就大步跨了进来,淑慎紧张的站起来,向前走去,“妾身给爷请安。”

“福晋,快起身吧。”一ρi股坐下的胤禛讲手中的披风递给淑慎,端起一杯茶就“咕噜咕噜”一饮而尽,“这些日子我不在,府里一切可好?后院的那些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结果淑慎递来的毛巾,胤禛用力的擦去了脸上的污垢。

“一切都好,额娘那里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八弟娶福晋之事让额娘费了些心思。”

“恩,十四那小子没有来闹福晋吧,他整日闲不住,我在府中的时候他都想方设法的从宫中出来,这几日怕是更加猖狂了。”

“十四弟也是小孩子心­性­,他虽然喜欢闹腾但是在妾身面前还是很有规矩,而且府中自爷走后,总是安安静静的,有十四弟来闹闹,倒显得生机勃勃。”淑慎指挥着奴才们将一直在锅里热着的饭菜端上了桌,“爷,快点用膳吧,这么晚才到,肯定是饿坏了。”

“福晋一直在等着我,所以也还没有用膳吧,一起吧。”说完胤禛就拉着淑慎的手,让她坐在了他身边,“我们几个兄弟之中,就十四最闹腾,也只有七弟才能制服的了他。”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他的神情中有一份动容。

“爷,妾身听额娘说七弟去找神医傅山,现在是否已经取得神医的首肯?”

想起这几日频频传来的消息,那个傅山确实难以对付,无论七弟怎么做,都不能让那个固执的老头子后退半步。胤禛现在也不想提这些,就换了个话题:“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听说福晋今天请了太医,可是你身子有什么不舒服?”

“哎呀,爷回来,妾身都光顾着高兴了,倒把这件大喜事给忘在脑后了。”淑慎一边形象的拍了拍脑袋,一边起身向胤禛行了一个屈膝礼,“恭喜爷了,就在下午李妹妹查出来有喜了,太医说是她已怀有一个半月的身孕。再过八个多月,我们府里的第一个小阿哥就该降生了,相信额娘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胤禛却没有丝毫即将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愕的表情,“怎,怎么会这样?”他完全没有料到当时那毫无意识的一夜竟会造成如此后果。

淑慎并没有听清胤禛的低喃,还以为他是被这个喜讯惊呆了,心中苦涩之意又不免添了几分,难道李氏在他心中已如此重要?

“福晋是说李氏有喜了?”胤禛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现实,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恭喜爷了。”为什么还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难道他看不出来我已经很痛很痛了。“妾身已经吩咐下去了,爷今晚就去李妹妹那里看看她吧,她应该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淑慎眼眶有些泛红,胤禛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为什么要去她那里,今天我刚回来,晚上就应该在福晋房里。”

原本胤禛不说,或许淑慎还不会哭,但现在眼泪又开始不住的往外流。

“福晋,福晋怎么了,怎么哭了?”胤禛对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最没有办法了,若是其他的女人,他心情好的话就会看着那些女人的表演,心情不好的话,就完全不理会她们。

“福晋,李氏之事,我真的不清楚,那天晚上正好路过她的凝香园,我就打算进去坐坐,可谁知,才饮了两杯茶就.....后面之事我也忘记了,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我旁边躺着了。那天正好急着出发上路,另外我也想着,这一个月也不会出什么事就赶忙离开了,可谁知......福晋放心,她生下的无论是阿哥还是格格都会养在福晋名下。”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女人算计,尤其还是那些触犯到他底线的女人。

“传令下去,让李氏就乖乖的呆在凝香园里,不准借着怀有身孕之事就开始目中无人,让府中其他的女人也给我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房里,若李氏的肚子出了什么事,那她们就都给我小心着。”

“福晋,这件事情确实是意外,我断不会因为区区一个李氏就打破原则,她的事我自有安排,福晋无需­操­太多心。”

努力克制着眼泪的淑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妾身都忘了,还没把这消息传进宫中,让额娘高兴高兴。”

“不用了,这等小事以后再说,我累了,福晋还是先服侍我早点休息。”其实是胤禛完全没有想好该怎么去面对给额娘当时许下的承诺,还有这件令他颜面尽失之事也让他难以启齿。

依旧是和衣而眠,早已疲惫之极的胤禛却没有向以前一般沉沉睡去,辗转反侧数次之后,他看着淑慎的后背,小心的把手伸过去,一把搂住了淑慎的细腰,“福晋,明天我就找太医来给你养身子,下一个孩子一定是我们的大阿哥。”嫡长子对于胤禛和淑慎来说都是极其重要。

许久之后,当胤禛早已抵抗不住浓浓困意时,迷迷糊糊之中的他看到淑慎微微点头了,勾起嘴角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这一章的亲们不要感觉到疑惑,其实每个新娘在嫁人之前都会把婚姻生活想象的十分美好,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在这一章中淑慎很清楚的表明了她对胤禛的感情,她要的不是独一无二那虚无缥缈的,而是在胤禛忙碌之后能回头看到的身影......

这几天我自己都很迷茫,出了挺多事情,码字怎么样都没有灵感....这一章我写过很多次,有写小七和傅山的,有些14的,还写过小八的,还有女主和康熙的主打戏,可是最终都被我推翻了.....今晚听到一个很重要的人对我的表扬,哈哈,我虽没有豁然开朗,但是我找到了继续走下去的理由.....无论是码字还是其他方面

虽然发生的事情和码字无关,但是还是影响到我码字了.....对不起

我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但情绪化又是因为我很理智,我总是会陷入低潮,然后不断的寻找让我继续走下去的理由......这已经是我码这个文第二次陷入比较大规模的低潮期了....只能说,想通了就好.....

男主和女主的感情戏需要一个转折点,亲们认为是出现一个情敌比较好还是一段狗血剧情?其实我也知道至少我现在脑中的这两个剧情不大好,但是我还没有想到更好的.....

黄花菜

最后如筠还没等到胤禩的回复,就已经听到了从乾清宫传来的消息。良贵人一大早就等在乾清宫门口,直至康熙下朝,方才得以觐见。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谈些了什么,只是康熙在下午出人意料的颁了一道旨意——封景仁宫良贵人为良嫔。

在正殿接完圣旨以后,卫氏虽然没有表现的非常兴奋,但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她几分心思。看着卫氏并没有想离开的样子,如筠也就让人上了茶水和点心,坐下与卫氏交谈了起来。

“妹妹真是恭喜你了,熬了这么多年,可总算是出头了。”如筠对卫氏晋位之事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奇,只是她想知道康熙是否还动了其他心思。

“妹妹我哪能和姐姐相比呢,这么多年了也就才混个嫔位,大概这辈子也就这么点出息了。说起来这次也真是多亏了我们胤禩争气,我这下半辈子就全指着他过日子。姐姐你有那么多的儿子,想来也不会明白我的感受。”卫氏说话的语气十分谦恭,但如筠还是听出了话中之意。

双手把玩着康熙前几日送的玉镯子,如筠心中冷笑了一下,“妹妹你太谦虚了,依我看这八阿哥前途无量,以后有的是你享福的日子。”

卫氏并没有听出如筠话中的嘲讽之意,反而拿起手帕“咯咯”笑了起来,“自古人心隔肚皮,

只有亲额娘才是真心实意为儿子打算的。从谁肚子里出来的,才和谁亲,别人就是在耍招数都不能破了这血缘天­性­,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白眼狼的。”

卫氏的这番话,既表示了无论如筠费再大的心思,都不能拆散他们呣子,又表明了她的亲儿子是不会像四阿哥一般“白眼狼”,当然更多的是她开始公开向如筠叫板了。

如筠手上一顿,抬起头,锐利的扫了一眼卫氏,卫氏也并没有因此有所躲闪,反而一改往日与世无争的样子,挑衅的看着如筠。就在她等着如筠发火的时候,没想到对方却嘴角大幅度勾起,像是在嘲笑她根本不配成为对手一般。

“那真是恭喜妹妹了,费了这么大功夫才求了个家族显贵的儿媳­妇­。只是不知道一向眼高于人的长公主会不会和妹妹相谈甚欢,哎呀,我都忘了宁漪格格还是皇贵妃的宝贝侄女,不知到时候这声“额娘”会叫给谁听呢?”你既然出手惹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做了我们胤禩的福晋,自然就该懂得什么是­妇­道,孝道和本分。”就算是那么骄纵沉不住气的佟佳大小姐自从当了皇贵妃以后不也安安分分的,她就不相信胤禩连一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

“那姐姐我到时候就洗耳恭听了。”说完这话的如筠看着卫氏虽然口上逞强,但还是脸­色­有些苍白的告退了。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今天的良贵,不,是良嫔看上去好像......”白嬷嬷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一个贴切的词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当然不敢只凭区区一个嫔的身份和我叫板,是皇上今天对她的态度肯定大有不同。”在宫中三十出头的妃子大多早已君恩不在,只能依靠着昔日的风光勉强度日。就连一批最早伺候康熙的妃子,像荣妃和惠妃一个月能侍寝的日子更是不能与以往相比,正所谓以­色­侍人,­色­未衰而爱已弛。但这么多年过去,上天似乎对卫氏有所宽待,绝美的容颜依旧如二八少女一般,岁月的沉淀使得其气质更加出尘脱俗,举手投足之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与魅力。若说这些年在景仁宫中,如筠没有成心打压卫氏,这连如筠自己都不相信。

“主子的意思是皇上......”白嬷嬷有些担心的看着如筠,“这么多年,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让她钻了空子,这可怎么了得。”

“哼,才刚升了一个小小的嫔,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跑到我面前来下战书,是谁笑到最后一刻还不一定呢。”如筠握起了拳狠狠的往桌上敲了一下,“痛,痛,痛,真是好痛啊。”想的太入神的她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有些红肿的手,只能轻轻的吹着气。

这时喜豆从门外进来了,“主子,四阿哥来给主子请安了。”

“赶紧让他进来,一个多月没见了,怪想他的。把这些东西都收下去,把我珍藏的茶叶拿出来给四阿哥泡上茶,还有皇上昨儿个赐下来的糕点。”一提起胤禛,如筠立马多云转晴,完全忘了手上的疼痛,“对了,嬷嬷,刚才我和良嫔的谈话就不要告诉胤禛了,你去看看墨儿吧,他的骑­射­课该到时间了。”

“是,主子。”说完,白嬷嬷就恭敬的退了下去,碰到胤禛的时候,两人还相互寒暄了几句。

“儿子给额娘请安了。”

“起来,走近些让我看看。”说完如筠就拉着胤禛的手仔细打量着,“瘦了不少,而且更加黑了,不过看着显的更加­精­壮了。这回治理水患,一切还都顺利吗?每回你在信上把事情都说的那么一帆风顺,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

“朝中之事本就乱的很,又何必让额娘费心思呢,一切都挺好的,就是遇上几个贪官污吏,也都被儿子摆平了。”其实一路上惊险之极,他遭遇到好几次的暗杀,但最后都被成功躲过了,不过这些事情没必要说出来让额娘担忧。

“你若觉得没事,那我也不多问了。”与墨儿的直爽的­性­格不同,胤禛总是能把话藏的深深的,他不肯说,别人无论怎么问都没用。

“额娘,儿子有一件事要告诉额娘,但......”考虑了很久的胤禛终于决定把李氏之事告诉如筠,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

“ 说吧,你在磨蹭下去,太阳都该落山了,该不会是不想回到府中,就­干­脆在我这里蹭饭吃吧。”胤禛眼中的忧郁之­色­,一下子就吊起来如筠的好奇心。

一咬牙,心一横,“额娘,李氏在昨儿个查出来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一听到这话的如筠完全没用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胤禛:“李氏?哪个李氏?”

过了一会了她才反应过来,“哦,是她啊。”看着胤禛像小孩子做错了事情一般低头不语,如筠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么大人了,府中的事情你和福晋处理就好,我这个当额娘的不想过多的Сhā手。”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看胤禛脸上并无半分喜悦之­色­,就知道这件事情绝非寻常。

“是,额娘,是儿子多想了,儿子定会处理好这些事情。”额娘并没有提起当年那个承诺之事,胤禛悬了好久的心终于落地了。

“刚才儿子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良嫔,感觉她看儿子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令人感觉挺不舒服的。”胤禛微微皱眉,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没什么事情,可能是刚晋了嫔位,心情好吧。”女人之间的斗争没必要让几个孩子知道。

“儿子今儿个也听说了八弟的事情,需不需要儿子去找八弟谈谈?”

“不用,这些事情我还是能解决的。不过即使我和良嫔之间有再多的过节,我希望并不要影响了你们呢几个之间的兄弟情分。”拿起紫砂壶,在两人的茶杯中都添满了茶水。“你们是兄弟,而且自小就比其他的兄弟之间情分更深,就算不是一个额娘生的又如何,这辈子你们都要互帮互助。”历史上胤禛和胤禩斗了一辈子,现在这两个孩子都在她眼皮底下长大,若是两人相斗,无论伤了哪一个她都于心不忍。

“额娘,儿子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会有分寸的。”长大成|人的胤禛对如筠总把他当成小孩这回事有些不满,“儿子听说这段时间皇阿玛对额娘可是越来越不同了。”语气中的调侃之意显而易见。

“去,你这小子,自己府里的一群女人还没弄清楚,到有心思开起我的玩笑了。”如筠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儿子看了笑话,不过想起康熙,她心中又是一紧。

“额娘,七弟那里的事情需不需要儿子过去一趟,那个傅山软硬不吃,七弟现在都没辙了。”胤禛虽然总是板着一张冷脸,但是对几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还是十分重视的。

“再看看吧,小七一定希望能亲自征服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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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当康熙进入了景仁宫以后,看了眼灯光正明的正殿,竟鬼使神差的朝着那条路走去。

“皇上,这是......”三德子站在一旁,小心的提点着。

脚步一转,康熙头也不回的朝着另一条小路走去,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正纠结复杂的斗争着,这是他第一次进景仁宫,却没有进入如筠的正殿。此刻,如筠的笑颜和卫氏那种绝美容颜正在他脑中不断交织着,渐渐地,早上卫氏的一颦一笑更加让他心动不已。

而卫氏像是一早预料到康熙今晚回来一般,没有过多的修饰,身着一袭简约的淡蓝­色­的睡袍,头发散落,只有随意Сhā着的几个头饰,在月光的微微照耀下,更显其娇媚懒散之态。从未见过如此美人的康熙,此刻更是心中痒痒,眼中微露欲望让卫氏得意不已。

泪水如黄河溃堤般直往外涌,跪在地上的卫氏梗咽的说着:“皇上,臣妾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能再次伺候皇上的机会。”

卫氏这一哭虽说极大的满足了康熙大男人的心理,但是另一个女人每次总是倔强的不肯在他面前流泪的样子清晰的出现在了他脑海中。

“爱妃起来吧,这么多年也苦了你了,难得你把胤禩教养的不错,朕十分满意。”一提起胤禩,康熙又想起了往日如筠总是在他耳边说着几个孩子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康熙开始有些摇摆不定,一个卫氏值得他这样吗?尽管如此,他还是上前虚扶起了卫氏,然后有些不由自主的拉开了与卫氏的距离。

“臣妾不苦,能有皇上的惦念和八阿哥的孝顺,臣妾心里比什么都高兴。”正处于喜悦与感伤交加的卫氏完全没有看出康熙的异样。

“赶紧上菜吧,朕这忙绿了一个下午都没吃点东西,现在想尝尝爱妃这里的小菜?”其实这一个下午他都在如筠和卫氏之间难以决断,他对如筠有感情,而且很深,但是早上的惊鸿一瞥让他久久难以忘怀。若卫氏不在如筠宫里他完全不用烦恼,不知为何他不想再如筠的眼皮底下宠幸其他女人。最后他抱着一种“爱的是如筠,但宠幸卫氏只是图一时的欢娱享受”的心态来了景仁宫。

“是,都是臣妾高兴忘记了,来,你们都快点上菜。皇上,今天臣妾就伺候着你吃饭。”卫氏有些贪婪的看着身着黄|­色­旗袍的康熙,心中暗暗发誓,这次她一定不会重蹈覆辙,她要让皇上像当年一样对她痴迷不已。

看着一个个端上桌的美味佳肴,康熙的眼神开始有些迷离了,他又不自觉的将如筠和面前的女人做了个对比,摆了摆手“你坐下来陪朕一起吃吧。”

突然他的视线被一盘左右两边分别摆着黄绿两种颜­色­的金针菜所吸引,“这道菜是什么?”

在一旁伺候的奴才也完全没弄清楚这道并没有在菜单之中的素菜是怎么混进来的,看着康熙有些不大对头的神情,卫氏赶紧上前安抚道:“皇上莫不是不喜欢这道菜,那臣妾这就让人撤了去。”

“算了吧,爱妃还是自己慢慢吃,朕今天来只是想和爱妃说一下,既然胤禩想娶宁漪做福晋,朕就应允了。”说完康熙看都没看卫氏的反应就快步转身离开了。

在景仁宫的正殿里

“主子,皇上进了良嫔那院子里,现在已经在用膳了,主子,你也去多多少少吃点东西吧。”喜豆看着在饭桌前一动不动的如筠,心里有些着急,又不住的暗中埋怨着皇上给她家主子添堵了。

“主子,我们光靠一盘菜有用吗,听说今晚良嫔打扮的就像仙女一样。”喜豆快言快语以后,被喜蔓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才赶紧闭上了嘴。

“就先放着吧,我想出去看看。”一大早自卫氏来下战书之时,如筠就已经猜到了今晚康熙的去向,若说毫不在意,那纯属是自欺欺人。

“主子,为什么皇上一进景仁宫的时候我们不把他拦截过来呢?”喜蔓追了出来,问了这个令她一直困惑不解的问题。

“我越是拦着不放,他想见卫氏的心思就越重,他是皇帝,我又能拦的了多久呢。­干­脆就让他去吧,见到了,心也就放下了。男人就是这样,你越是不想让他­干­什么事情,他就越要去做。”

“可是主子不怕......”喜蔓还是对如筠这次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怕,当然怕,所以才会有那盘菜。”如筠看着正殿花园的入口处,心里在一遍又一遍的倒计时。

喜蔓也知主子此时心情不好,就悄悄的退了下去。

而此时康熙一直徘徊在正殿花园边,最终一咬牙,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步迈进了如筠的院子,一进去就看到困扰了他一个晚上的人正远远的站在正厅门口,依靠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与见到卫氏那种喜悦、惊艳之情不同,如筠的等待给了康熙一种安心、温暖的感觉。

快步上前,伸手环住了如筠的腰,“筠儿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入了秋以后,晚间还是有些凉爽,来,赶紧跟朕进去。”如筠手上的冰冷感,让康熙知道这个女人今晚一直在等他。

其实站在门边的如筠虽然和所有人说的那样信心满满,但是她心里完全没有底,她担心康熙昔日的誓言成为一个泡影,一戳即破。自古帝王多情,却也无情,没有人知道在康熙见到卫氏之后,会不会在像当年那般惊为天人,然后再一次将后宫所有的女人抛之脑后。其实她站在门外与其说是在等康熙,还不如说是想借着一夜的残酷来让她忘却与康熙之间的点点滴滴。但没想到,他懂了,看懂了那盘菜。

“傻瓜,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用膳呢,来朕陪你一起用。”一进屋看着满桌子的菜,摆在正中间的却是一盘黄绿分隔开的金针菜。这一刻,康熙顿悟了许多事情。

默默吃饭的两个人完全没有在提起今晚的任何事情,或许他们都在等着对方开口,“今天,良嫔去给胤禩求了宁漪格格,朕应允了。”

“皇上,就没有一个退步之计了吗?”

“宁漪从小在朕的眼皮底下长大,虽然平日里爱胡闹,可是朕知道她是个明白事理的,也定能当好皇家的媳­妇­,你就不用­操­心了。”其实这番话大概是康熙用来向他自己解释的。

“我又不是单为小八着想,格格气­性­太大,眼中容不得沙子,这要强的­性­子容易吃亏。”这样的两人人凑到一起,未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朕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我爱新觉罗家的姑­奶­­奶­就应该有那种气度,若是我们有个格格,朕也会把她宠的无法无天,我们满人的姑­奶­­奶­都是尊贵的。”康熙夹起一筷子的绿金针菜,放到嘴里。

康熙的行为明显讨好了如筠,她的心情变的十分愉悦:“皇上瞎想什么呢,一个墨儿整日闯祸就够让我头疼不已,每日就不断的跟在他身后帮他收拾烂摊子,再来一个无法无天的女儿,那可真能要了我的命。”

“筠儿教出来的孩子个个都不错,­干­脆,我们现在就开始生个格格吧。”一想到能有一个这样的格格,康熙不禁有些期待了起来。

“皇上,不要,我才不要再多一个烦人的小家伙。”难道她这辈子就只有当老妈子的命吗?

“哦,朕知道了,原来筠儿是想多生几个小格格,无论筠儿想生几个,朕都同意。”还没吃晚饭的两人,就现在床上开始了某项剧烈运动,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引得在外面站岗的奴才们个个脸红心跳。

夜半,当两人都平静下来的以后,康熙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为什么会想到用那个菜呢?”

“还记得当时你被朝政烦恼,什么东西都不肯吃,当时我给你做了忘忧四物汤,当时你问我那黄|­色­的是什么菜,我说叫忘忧草,不过另一个名字叫黄花菜。”

“所以黄|­色­的金针菜就是代表着‘昨日黄花’,绿­色­的是‘明日黄花’,我在卫氏那里看到这盘菜实则是你让朕在选择‘谁是昨日黄花’。那你能猜的到朕刚才为什么吃了那绿­色­的菜?”看着满是懒散之态,趴在他怀里懒得动弹的女人,康熙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臣妾愚笨,还望皇上能亲自告知。”有些话,还是当事人说出了比较动听。

“那你就要帮朕生个格格哦”还没等到如筠反应过来,康熙已经狡猾的说出了答案,

“朕希望筠儿能忘忧,朕的筠儿不会成为明日黄花的。”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码完了,这次很多的情节想好了,但是黄花菜的这个主线一直摸不到,今天下午四点才来的灵感,晚上出去吃晚饭就赶回来码字了,为了亲们,我今天都没敬酒呢....哈哈,不知道亲们觉得这一段的情节安排如何?

中秋特辑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我直到今天才有这般深刻体会。原本这每日里忙忙碌碌,虽不知在忙些什么,但是一天下来也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想着小七。可是看着今晚的月亮,我这心里就格外的难受,刚才在晚宴上,看着那一个个皇子,就忍不住想起我家小七一个人漂泊在外。”从宴会上以不舒服为名离开的如筠一到卧房,就趴在了床上哭了起来。“嬷嬷,我难受,真的好想立马见到他。”

“主子,你这是何苦呢,既然想念七皇子就让他赶紧回来,老奴虽没读什么书,但那句‘父母在,不远游’还是听过,小主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连十四皇子都进了上书房,我们宫里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冷清。主子,只要你在信中提上一两句,七皇子一定赶回来陪你过节。”在白嬷嬷心里,她一手带大的几个孩子都是天底下最好最有出息的,即使胤禛话语不多、小七腿脚有些问题、小八总是被良贵人困扰着、还有墨儿时时的调皮捣蛋,但这些在白嬷嬷眼里完全算不了什么。

“ 男儿志在四方,若总是因为我想他,就急急忙忙赶回来,那能有什么出息。到时候皇上又要说,男儿不应该长于­妇­人之手。”如筠扶着床沿站了起来,踩着步伐走到窗边,有些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圆月,“一开始我是担心他被那把椅子迷住了眼,出去走走也好增长见识,能想开些。去年过年回来。虽然我们没有进行过比较深入的交谈,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我知道他已经放下了,不再挂念那把椅子。”

“既然主子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什么还要让七皇子再次出宫呢,即使他不能上朝,以皇上对他的宠爱,定不会让七皇子碌碌无为,一事无成。”白嬷嬷有些好奇的问着如筠。

“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感觉有什么事情是我一直都忽略,但是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如筠眯着眼睛,微微歪着头,又开始陷入了沉思。

“所以主子才让七皇子亲自去寻答案。”白嬷嬷端了杯茶递给如筠。

“嬷嬷不觉得小七对外面的世界非常感兴趣吗?而且后来皇上给推荐了那个傅神医,我想让小七去试试,人都说残缺是美,但小七的腿疾始终是我这辈子的心疾。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都希望他能试试。”对于小七,如筠心中始终有着一份难以割舍的怜惜之情。

“原本七皇子都说中秋要回来陪着主子一起赏月的,可主子你却偏偏拦着死活不让他回来。老奴还以为主子真的硬了心,谁承想还一个人哭上了。”老嬷嬷看着如筠情绪不再低沉,也开始开起了她的玩笑。

“我那只是说说的,谁知道那小子就真的不回来陪我过节了。十几年了,第一个没有他的中秋,心里感觉空落落的。胤禛成家建府,小七在外求医,小八因为福晋的事情,心里觉得愧疚,现在也总是故意躲着我,人都说养儿防老,我这才三十几岁,就孤零零一个人了。”当孩子成家、远行之时,做母亲的心里总是充斥着浓浓的失落感。

“额娘,就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几个哥哥,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站在外面偷听许久的墨儿终于忍不住跑进来故作生气的说着。

“怎么会把小祖宗你忘记了呢,无论是你四哥、七哥还是八哥,我可从来没为他们担心过。哪里像你啊,每天从早到晚就光为你收拾烂摊子了。”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对这个唯一能每日陪在她身边,能够时时逗趣的小儿子,如筠还是非常宠爱。“不是说要和你十哥九哥去放烟火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也想去的,但是七哥让我一定要陪着额娘赏月,小的哪敢不遵命?”他才不会告诉额娘,其实他在晚宴上就发现额娘总是恍恍惚惚,时而悲伤时而高兴,所以一路尾随而来。

“好酸啊,怎么闻着好大的一股子醋味。”虽然小家伙平日里大大咧咧,但身为男儿的他也有着一份常人所不能及的细心与敏感。

“额娘,我们快出去看看吧,我还为你准备了特别的礼物。”还没说完,墨儿就已经拉着

如筠的手,向外跑去。

“这过日子还是需要个会闹腾的人”,白嬷嬷看着呣子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禁笑着感叹道。

一进入小花园中,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放在石桌上的铜盆子,“额娘,今天墨儿可是一个人就把天上那么大的月亮摘下来送给你。额娘,你快看啊,原本我想把它搬进房间送给额娘的,可是后来发现一看不到天上的月亮,那盆子里的月亮也消失了。”

“呵呵,就你想法最多。”如筠一把抱起墨儿,蹭了蹭他的小脑袋,“这么久没抱你了,猛的一下我都抱不动你了。”

“我是男子汉,皇阿玛说了,不能让额娘抱了。而且,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一边说着,墨儿的脸上还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哈哈,你可真是个活宝,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说要娶人家小姑娘当福晋呢,怎么现在倒是开始害羞起来了。”

完颜家的小姑娘自几年前的一次进宫,在御花园被墨儿欺负以后,从那以后,­性­子刚烈的小丫头每次进宫都会找机会和墨儿比试比试。这一来一往,她倒是成了墨儿第一个女­性­朋友,更巧的是在几个月前,两人在一起玩耍,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都在炕上睡着了。当被众人发现的时候,墨儿在睡梦中抓着人小姑娘的手紧紧不放。

“额娘,我们说好不提这件事的。”墨儿硬是从如筠怀里挣脱了出来,站在地上,有些生气的对着如筠说着。这段时间,所有的人一见他就提这件事,无论他怎么解释,大家都不相信。

“十四啊,朕这几天正在和你额娘商讨你七哥福晋的事情,没想到,你到先给自己找好了。”看着墨儿一副有火气却不能发的样子,康熙更是乐的再添上一把火,“朕那么多阿哥都没有一个像你这般胆大的,朕一定会把这小丫头留着给你当福晋的。”

“十四弟,我们几个做哥哥的都没娶福晋呢,你小子下手的真快。十弟,要不咱哥俩也赶紧挑一个去。”和墨儿交好的九阿哥与十阿哥在听闻此事之后,大笑许久之后,争先恐后的来给墨儿道喜了。

“十四弟,虽说长幼有序,但是你七哥我不介意你在这件事情上跑到我前面去。”在出宫的半年里,早已被如筠那一封封关于各家小姐的为人处世、生活作风、言行举止的信烦到不行的小七,非常高兴有人在这个时候替他挡上一阵。

就连一向冷着张脸的胤禛,在知道此事的第二天来跟如筠请安的时候,就盯着墨儿看了许久,最后来了一句,“十四弟,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你四嫂。”

“我才不会娶她当福晋呢,不会,就是不会。”墨儿蹬着脚生气说着。

“好啦,是我错了,不该开你的玩笑。额娘,保证以后一定一定再也不提这件事了。今晚,不知我的十四皇子能陪我一起赏月吗?”如筠再次抱起了墨儿,坐在了圆桌旁边的躺椅上面。

微风吹过,看着在盆中慢慢泛起涟漪的圆月,如筠突然感觉就像回到了过去。那个时候,胤禛和小七还小,每回参加完宫中的宴会之后,大家总是一起坐在小花园里聊天赏月。

“额娘,你说嫦娥是吃了仙丹,飞到了月亮里面。那如果现在就有一颗仙丹,额娘也会如嫦娥一般?”抬着头,仰望着填空的小七,无论怎么看都没找到嫦娥的身影。

还没等如筠回答呢,靠在她身边的胤禛突然有了­精­神,“额娘,你说那些神丹妙药是不是真的有如此神效,儿子在书中看到,秦朝始皇帝为长生不老,曾派人去蓬莱仙岛求取神丹。”

“生老病死乃世间循环之事,不可强求。人生短短数十载已是天之恩赐,我们要做的不是把时间花在毫无意义的长生不老之术上,而是要在这有限的时间中,让人生过得更有意义。”

“额娘,说不定真的会有这样的药。”胤禛还是对此事信以为真,“而且我们若是得了此药,那不是能做更多的事情。”

“若真是有,那秦始皇倾尽天下之力为何都没有寻到,那些江湖术士把那些所谓的神丹夸的天花乱坠,让人听了以后都信以为真、跃跃欲试。可其实那些药才是真正的慢­性­毒药,吃了只会让人离死亡更近。”摸了摸胤禛的小脑袋,如筠知道没有一定的事实来做证据,固执的他是不会相信的,“我这么说了你也不一定会相信,这样吧过几日你去找几只动物来,然后从你皇阿玛那里把那些神丹妙药拿来都让这些动物吃下。”

对这些事情不敢兴趣的小七,拿起茶杯不断左右摇晃着,“额娘,你看茶杯中都有月亮的倒影,那我们拿一个很大的盆子来,岂不是能装得下整个月亮。”

渐渐的,这个倒影在水中的圆月就成了她们独有的“团圆”象征,只是在今夜,嫦娥玉兔依旧,但当年坐在一起赏月之人却不能同饮一壶茶。

“宝贝墨儿,今晚月圆之夜,也就只有你一个人陪着我了。”双手抱着墨儿的小肚子,呣子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额娘,为什么不能向以前那样大家都聚在一起呢,有四哥陪着墨儿玩兔儿爷,还有七哥和八哥斗嘴抢东西吃,我们大家还能坐在一起吃着额娘做的月饼。”

“呵呵,因为他们长大了,你四哥要陪着府里的一群家眷,你七哥还在外面闯荡,八哥要陪着他自己的额娘,所以就只剩下我们呣子两人了。”如筠拿起了一月饼,放到了墨儿的嘴边,小家伙也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

“为什么人长大以后就会变得不一样,为什么长大以后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的过中秋节了?”墨儿不明白为什么人长大了就变得那么奇怪,四哥、七哥、八哥都让他今晚一定要陪着额娘过节,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自己不来呢?

“墨儿长大了也会有福晋侧福晋还有一群整日喊着你阿玛的孩子,那个时候墨儿还能记得在宫中的额娘吗。”随着孩子一个个的长大,如筠心里要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才不会呢,额娘是墨儿的额娘,墨儿会陪着额娘过每一个中秋节。”他才不会为了那个整天追着他跑的小丫头,就把额娘忘在一边了。

单手抱着墨儿,如筠也咬了口豆沙馅的月饼,皱了皱眉“真不明白,为什么你每次的月饼都是那么的腻,难道你就没有吃厌烦了吗?”据她所知,皇家还没有一个孩子像墨儿这般嗜甜。

“额娘说过,人生就应该像甜甜的红豆沙一般,从嘴到心里都是甜甜蜜蜜的。可是无论墨儿怎么吃,都回不到大家一起赏月谈天说地的时候了,好像红豆沙也没有以前那般甜腻了。”小家伙声音越说越低,疲惫了一天的他小脑袋也开始搭在了如筠的肩上。

“呵呵,墨儿不可能永远都腻在我身边吧,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府邸和家人。”时间不可能永远都停留在那一刻,只有向前看才能再次与温馨相遇。

小家伙双手环着如筠,慢慢进入了梦想。正当如筠要抱他回房间的时候,他突然在睡梦中说了这么一句:“额娘,墨儿一定会陪着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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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该不会真的要去别人家里偷菜吧?这若是让老爷和家族里的人知道,那......”身着一袭粉­色­衣裙的小丫鬟一想到这悲惨后果,嘴巴都挂了下来,满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怕什么,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你不说我不说的,他们远在京城,又怎么能知晓千里之外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她们今晚即将所作的事情,定能让阿玛和家族中的长辈们火冒三丈。

“可是小姐,这些事情真的不是大家闺秀所为。老爷读遍圣贤之书,自小就教导着各位少爷小姐们要恪守礼仪之道,京城之中,谁人不夸我们府中家教严谨,门风严厉。可若是小姐因为今日之事丢了府中的面子,那奴婢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还请小姐看在奴婢伺候你多年的份上,不要再做些失礼之事了。”府中的个个少爷小姐都知书达礼,进退有据,可她却偏偏跟了一个最难伺候的主子。

“再过几日我就要启程回京为明年的大选做准备了,入了那深宅大院,我这一辈子都只能相夫教子,还要忙着应付那些心思各异的女人们。我不想未来的日子里都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后院之中,但我逃避不了,所以才恳求了阿玛来祖宅散散心。其实只是想给未来的日子留段美好的记忆,这次我也冲动一回,来做些不合礼教之事。满儿,你就忍心你家小姐我失望吗?”

虽然总是抱怨着这个小姐难伺候,但是满儿却十分欣赏主子这敢想敢做的­性­子,虽说满族姑­奶­­奶­不似汉人小姐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近几年由于皇上对汉文的推广、和在朝堂之上大力提倡满汉一家亲之说,导致了一个个在马背上帮着太祖打天下的家族都开始注重对子孙儒家文化的教育。

“小姐,老爷和夫人当年对满儿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不要让主子做出一些有失体面之事。主子,我们还是就呆在院子里欣赏着圆圆的月亮就好,然后再让嫦娥姑娘赐一个如意郎君给小姐。”

“人都说‘偷着葱,嫁好郎;偷着菜,嫁好婿’,我们一路走来听到了那么多纨绔子弟的事迹,你难道就忍心把你家小姐嫁给那样的人吗?”靖兰拿着手帕不停地擦着那完全不存在的眼,在眼角之余偷偷看着眼前这个被誉为最难对付的丫鬟。

“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有人能比小姐更出­色­了,小姐一定能嫁入皇家成为人人称羡的皇子福晋。”在小丫头的眼里,成为皇子福晋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对啊,若是今晚的那些好葱和好菜都被别人偷走了,那你小姐我岂不是只剩下残羹冷菜。”

这丫头明知她只求这般闲云野鹤的日子,不想被搅进种种纷争之中,还每天在她面前把皇家个个皇子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都说上好几遍。

丫鬟茉儿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可就开始着急了起来,“好,那奴婢就允许这一次,但是小姐切勿过火,我们偷到了就赶紧回来。”

“恩,不回来难道我还住在人家菜园子里吗?”靖兰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小姐,那你怎么能知道哪家的菜种的最好,还有人家都把大门锁着,我们怎么进去?”这可不是在集市之上买菜,而是在为小姐选一个一等一的夫君,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你笨啊,要是大门开着,那我们就成明抢了。”就这样主仆两人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向城东农舍走去。一路上,她们看见有不少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都打扮整齐的向城东跑去,还有许多少女在农户院中为争夺一棵好葱而弄得浑身泥土。一些早早下手的姑娘们小心的拿着­精­心挑选的蔬菜和葱,唱着小调回家去了,而那些没能找到上好蔬菜的女子们,只能走更远的路,企图找到更好的蔬菜。

靖兰原本只是想借着这个名义出来逛逛看看花灯,可是谁知身边跟着的小丫鬟硬是把每家每户的蔬菜和葱都看了一遍,然后还饶有趣味的对这些被损坏的蔬菜评价一番。

“茉儿,我累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虽然这丫头的举动确实挺令人感动,可不知怎地,靖兰只感到了痛苦。

“不行小姐,我们还没找到一个最好的葱。奴婢相信一定有一棵葱正等着小姐去采摘呢,要是小姐今晚没找到,那未来姑爷岂不是被别人抢走了。”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动作还要再快一些。

走了很远的路,靖兰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就随手指了一家农户,“就这里吧,你要进去就进去,不进去,我们就打道回府睡觉。”

“好嘛,小姐,就听你的。”茉儿在墙外转了好几圈,终于在墙角处发现一块大石头“我们踩着这个大石头上面,然后越过矮石墙就可以了。”

由于农家的围墙只是矮小的一层,主仆两人还是非常容易的就爬进了这个没有被其他人发现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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