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真没错,老五的女人太阳花出身,她跟三江警察局警务科长冯八矬子关系特殊,冯八矬子再找了佐佐木九右卫门,走了关系,事也就顺理成章。
副村长没家眷,业余爱好不多,除了骑那匹白马不时在村子里跑两圈,就是到臧老五家拔火罐和听吹唢呐。
臧老五拿着一封信来找副村长。
“你姓臧?”佐佐木九右卫门看完信,问。
“是,太君。”
“你会吹唢呐?”
“嗯,半路途中,自务(自学)。”臧老五谦虚道,心里画魂儿,怎么没提信上讲的当屯长的事。
“唢呐带来了吗?”
“没有太君,唢呐放在家里。”
“哪一天到你家去听。”佐佐木九右卫门说,仍然只字未提当屯长的事。
臧老五暗想,冯八矬子不是忽悠自己吧?是不是信上他根本没提自己当屯长。副村长口气撵人,问,“你还有什么事?”
“呃,没有,没有!”臧老五懵然走出村公所,回家的一路上他没想别的,只想当村长的事。
“咋样,成了吗?”太阳花问。
“成个屁!”他气急败坏道。
“冯八矬子不是写了信……”
“信谁知他都写了什么,佐佐木九右卫门提都没提。”臧老五牢骚一句,“你白让他捅鼓啦。”
“还不是你劝我叫他鼓捣。”女人抢白道。
捅鼓,鼓捣,在他们三人——两个男人跟一女人之间指一个具体事件,即乡间故事。
“看样子白捅捣,叫他给涮啦。”他有几分后悔,其实毫无意义,他们三人的关系维持几年,谁是太阳花的男人,女人心里没区别,论时间,冯八矬子比臧老五到她身边早。
“他不是那种人,你隔门缝瞧他。”女人袒护道,她不许自己肚皮上的两个人相互伤害,“心放肚子里,答应你的事就肯定办。”
与其说臧老五相信女人的话,不如说相信自己的判断,冯八矬子肯定办事,气归气,他们俩勾搭连环花花事没少干。他说:“你说冯八矬子信上没写,那让我带信给佐佐木九右卫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