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胡子胆战心惊,负责刑讯的秧子房当家的正在火堆里烧烙铁,只有处置犯规矩的人和冤家,才动这样大刑。
“叫她进来。”七爷传令带上来告状的妇女,他说,“人都在这儿,你把他给我挑出来。”
受蹂躏的妇女怀着深仇大恨,一张面孔接一张面孔仔细辨认,终于找到了那个恶人,怒指道:
“就是他!”
“两截子蔓(姓段),滚出来!”七爷轻磕下马镫,金栗毛马走近被认出的胡子面前,一马鞭子把两截子蔓抽倒,骂道,“大姑娘养的!背遍绺规。”
“饶命二爷,我立马就、就背。”两截子蔓战战兢兢地背诵绺规:治病郎中,卖茶水的,酒楼歌女,玩杂耍,挑夫不劫:巾、彩、挂、平、团、调、聊这八门不夺;送亲、出殡、坐月子、货郎、女人……
“亏你还背得出。”七爷向领刑施刑的秧子房当家的说,“大刑伺候!”
犯绺规的半截子蔓被扒光衣服,捆绑在拴马桩上。烧红的烙铁冒着金星,烙向半截子蔓腰泉处……受刑的人爹一声妈一声惨叫,土院充满烧皮肉的味儿,众胡子目不忍视,连那受欺侮的村妇也吓呆了,眼里含的泪说不清是惊恐还是同,她突然跪在七爷马前,求道:
“放过他吧,他八成是一时糊涂……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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