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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
午后的阳光带着火辣辣的气息。
慕兮带着慕嵘走进木子年的家。
刚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木子年跟夜纱抱在一起,很亲密的在喝着酒。
慕嵘将行李放在地上,脱下了鞋子换上拖鞋,走到木子年身边,抓起他,恶狠狠的说道:“木子年,这女的是谁?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的姐姐?你要报复的话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好了,别欺负我的姐姐。”
木子年不屑的“切”了一声,笑呵呵的说道:“慕嵘,你现在长本事了,都敢来教训我了呢。你可知道,我木少并不是你能随便教训的?”说完,木子年摆脱了慕嵘的钳制,他狠狠地将他摔倒在地,一只脚踩在他胸膛上不断的揉着说道:“小子,想来教训我你还嫩着呢。”
慕兮连忙让小霜搀扶着她上前,抓住木子年的手,乞求道:“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小孩子,还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小孩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家伙现在可都有二十岁了呢,满了十八周岁的就算是大人了,你还把他当做小孩子来看?还是你看夜纱住在这里你很不舒服,所以才搬来救兵的?”木子年甩开慕兮的手,冷冰冰的说道,他还丝毫没有放过慕嵘的意思。
“子年,算了吧。”夜纱上前,握住木子年的手,看着狼狈不堪的慕嵘说道。
慕嵘这才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夜纱,那张脸的确美得无懈可击,可是,这样的女子居然跟有妇之夫有暧昧关系……
木子年松开了脚,抓起慕嵘,说道:“我告诉你,我跟你姐姐,还有你之间的账,我会慢慢跟你们算清的,你以后最好给我懂点分寸,别没事找事,这次要不是看在夜纱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丢到海边喂鱼了,你记住,下次你可就没这次这么好运了。”
木子年说完,便一个人气冲冲的上了楼,慕嵘坐在沙发上,看着楼梯的方向,紧握双拳,狠狠地砸向地板,看着慕兮,说道:“姐,你为什么要嫁给这种人?当初你如果跟我去韩国的话,我们就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慕兮沉默,看了慕嵘一眼,转眼看向夜纱,说道:“夜纱,谢谢你,要不是你,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呢。”
别误会
夜纱微微一笑,说道:“说起来事情还是因我而起的呢,呵呵,要是我不搬进来可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呢。”夜纱说完,便转头看着坐在地上一脸怒气的慕嵘,她蹲在慕嵘面前,在口袋里拿出手手帕,小心的给慕嵘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微笑着说道:“别误会,我跟子年之间的关系很透明的,我就是他的知己,还有,我是因为离家出走才会住到这里的,过不了几天我可就离开了呢,帅哥,别生气了,嗯?”
慕嵘看着夜纱微笑的脸,却发现自己对着这张脸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在韩国他见过不少美女,也有过好多美女追求他,但是让他有这种感觉的,这个夜纱还是第一次。
他的心脏好像麻痹了,整个人不自觉地就脸色微红了。
卧室内,一片狼藉。
床单、被子被掀了一地。
笔记本电脑被砸得粉碎。
木子年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一句话也不说。
慕兮在小霜的搀扶下打开门,踉跄着走到他面前,小声说道:“我想让慕嵘住在这里。”
“随便。”他冷冷的说道,声音不大,但却带着火气。
慕兮准备转身离开,木子年抓住她的手,看着她,说道:“是你叫他回来的吧?”
“没有。”慕兮摇摇头说道。
“没事了,你走吧。”木子年把脸转到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慕兮看着他,再次走到他面前,说道:“子年,当初逃婚是我不对,其实我当时应该是有一点喜欢你的,只是,我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安排,所以我就带着慕嵘逃走了,对于当初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选择淡忘,不要针对慕嵘了,有什么火你大可朝我发啊。”
木子年抬起头看着慕兮,阳光融化了他脸上的冰冷。
他温和的看着她,说道:“你对我说这些是因为歉意吧?从以前到现在你从没喜欢过我,没来就没有。”
“那你呢,你喜欢过我吗?你不也不喜欢我吗?”慕兮看着他,面无表情。
木子年起身“咣!”用力带上了门离开,没有再说一句话。
恐怕跑不掉了!
夜,苍凉,寂静。
夜纱搬走了,木子年也开始整夜整夜的不回家,过去的三个月里几乎家里都只有慕嵘和慕兮,木子年偶尔回来,可都是带着一身女人的脂粉味还有酒气,偶尔会跟她亲热,却是野蛮的方式,没有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明亮的浴室内,慕兮不断地呕吐着,脸色苍白,嘴巴里面不断地往外吐酸水还有胃里面的食物,最近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总是想吐,而且整个人都变得很懒惰,也许是因为不到杂志社工作的原因吧。
想起几天前,木子年逼她在家做全职太太的事情,她就一肚子火气,可是寄人篱下,而木子年又那么的本事,她又能如何,再跑吗?恐怕跑不掉了。
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慕兮不禁摸了一把那已经毫无血色的脸蛋,牙齿咬着嘴唇,一副无奈的模样,她怎么也成了怨妇了呢?
房间的门被推开,伴随着男人和女人的欢笑声,男人和女人同时倒在床上的声音慕兮也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就是女人娇媚的呻吟声和男人的喘息声,浴室里的她轻轻推开门,透过门缝看着床上的一切。
赤身祼体的木子年,身下正压着一个妩媚的女人,他神色迷离,一看就是喝醉了的模样,他对这个女人是那么温柔,而且用心呵护,对她呢?哪一次不是那么粗暴。
木子年身体的线条是那么性感,带着男人的野性,而她身下的女人也是百般的妩媚。
她关上了门,整个人倚在门上,听着外面他们的声音,面无表情。
木子年的报复就这么低级吗?带着女人回来过夜是想挑战她的极限,想叫她生气发火对吗?她偏不要,她没有生气的理由,更没有发火的理由,她只不过是泄愤的工具罢了。
当一切声音都安静下来,当她听到有人离开的声音时,她推开浴室的门,走进房间。
原以为木子年走了,没想到他还在,他懒散的靠着床背,上半身是完全赤祼的,白色的床单盖在下半身,身上还带着些许汗珠。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地上,那条黑色的蕾丝丁字裤让她觉得有些扎眼,什么女人,跟男人亲密完了内裤都忘了穿就走了,这脏兮兮的东西叫她怎么办?
没等慕兮说话,木子年先开了口,他看着慕兮,似笑非笑的说着:“你都看到了?我以为你不在呢。”
今晚,她明明说要跟慕嵘出去吃饭的,回来时没看到慕嵘,所以他以为她也不在家的,没想到她居然就在浴室里。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好像并没有那种泄愤的快感,相反,看着她惊慌的表情,他有些不知所措。
慕兮微微一笑,眼神从内裤上转移到木子年脸上,说道:“慕嵘跟夜纱出去了,我没去,木子年,你的招数真的很烂,知道吗?想泄愤就用这种方式?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Zuo爱?”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轻轻的吐着烟雾。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以为她不在的,真的……
“吃醋了?”木子年将她拉到身边,嘴唇不断地在她耳边婆娑。
“不是吃醋,是生气,我知道你不拿我当回事儿,但是你起码要稍微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吧?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OK,但是我拜托你,不要把女人带回家来玩,尤其是还带到我睡觉的床上,就算我不觉得有什么,那慕容呢,他会怎么想?”慕兮狠狠地推开木子年,噌的一下站起身,两手叠放在胸前,脸色阴沉着说道。
她真的不明白木子年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变态,怎么连这样下三滥的招数都能想得出来。
木子年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默默地抽着烟,在等她一次性把话说完。
“还有,麻烦把这条内裤清理干净好吗?我见不得带着别的女人体液的肮脏东西,所以,拜托你,别一次次触碰我的底线好吗?木子年,我知道你很有钱,你可以控制我和慕嵘的一切,你甚至想杀了我们都是轻而易举,但是,你别以为我会一直逆来顺受,我真的受够你了,我受够了,你再这样我就死给你看,我就死给你看!”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牙根紧咬,脖子上青筋暴起,但是声音却压的很低,因为她并不喜欢让佣人们听到她和木子年争吵,也不喜欢让慕嵘听到,因为慕嵘听到的话,势必会掀起惊涛骇浪。。
生气了?
柔和的灯光,洁白的大床,木子年正穿着衣服,而慕兮则是站在床边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是尴尬,房间里面静得要命,对于这次木子年的如此安静,说实话慕兮心里面是有些害怕的。
穿好衣服之后,木子年走到慕兮身边,抓着她的手,说道:“要死的话,你就死吧,我不拦着你,不过你要死之前最好想想你的弟弟。”
呵……好像时间并不会让什么东西改变啊,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威胁她的筹码始终都是弟弟。
慕兮垂眸,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是一个连死的资格都没有的人,以前是,现在是,说不定以后也是。
“饿了吧?吃饭吧。”木子年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整个人身上带着些疲惫,就连眼神都显得那么劳累。
慕兮摇头,指着地上的内裤说道:“快把那肮脏的东西收拾了吧,一会我让佣人上来把床罩也扔掉,你不介意吧?”她是有轻微洁癖的,她讨厌乱七八糟的女人睡在她的床上。
木子年一句话也没说,走到床前,将被子,还有床罩,枕头全都扔到了楼下,慕兮的眼神里有些惊恐,她试图制止他但是当她想叫他别扔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木子年看了慕兮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内裤,直接扔进门边的绿色垃圾桶里,说道:“现在好了吗?要不要把整个房间再消毒一下?还有,接触过别的女人的我要不要也最好去医院接受全面消毒清洗?”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却蕴含着火气,在平静的背后隐藏着的那种火气那才是最为可怕的呢。
慕兮将脸转到一边,双拳紧握,等待着他接下来的羞辱。
一秒……
两秒……
整整一分钟过去了,他都没说话,他一直看着她,然后无声无息的离开房间,“咣!”狠狠带上了门。
生气了?她都没生气呢,他倒先气了。
他与美女贴身热舞
“来人哪。”慕兮朝门口大喊。
很快,佣人就打开房间的门,没等佣人说什么慕兮就直接指着垃圾桶说道:“快,把那垃圾桶里的东西全都扔掉,还有,楼下的被子,床罩你捡起来,全都丢到垃圾桶里,我不要再看到那些东西。”
佣人离开之后,慕兮整个人坐到了地板上,看着冰冷的房间,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独守空闺”的感觉吧?
原来,独守空闺,真的是这么寂寞难熬的呢。
没有可以真正心贴心的朋友,没有疼她的老公,没有父母,原来她是这么孤独的啊,还好还有个弟弟,不然她一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凄惨的人呢。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伴随着慕嵘冷冰冰的声音:“姐姐,我们去跳舞吧。”
慕兮随便整理了一下零乱的头发,擦干脸上的泪水,努力的让嘴角微微上扬,打开门,看着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的慕嵘,说道:“等我一下,我要换件衣服。”
“这样就挺好的,走吧。”慕嵘拉着慕兮一路小跑出别墅。
……
人潮涌动的今晚显得格外热闹。
舞台上,身穿性感银色亮片装的美女在跳着钢管舞,做着好多挑逗性的动作,并不断地朝台下抛着媚眼。
舞台的周围围着好多色迷迷的富家子们,他们的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像是要把舞台上的女人吃到肚子里一般。
人群的最后面,身穿着宝蓝色衬衫外加白色牛仔裤的木子年饶有兴致的【奇】看着台上的舞女,嘴角带着邪【书】魅的笑容,他的左手食指抚【网】摸了一下下巴,无心的转头,却看到慕兮跟慕嵘一前一后走进来。
慕兮看到了木子年,脚一下子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无法前进,而慕嵘见慕兮停住了,连忙朝慕兮视线方向看去,当他看到木子年的时候,他不屑的“切”了一声,拉着慕兮就到了吧台的方向。
女人喝酒不好
“小姐,给我一杯最烈的酒,给这位小姐一杯冰柠檬汁。”慕嵘在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随意的说着。
“为什么你喝酒,却给我喝果汁?”慕兮不服气的看着慕嵘,皱着眉头。
“女人喝酒不好。”慕嵘将冰柠檬汁推到慕兮面前。
“好……木少,好……呼……。”舞台的方向,传来众人的喝彩声,慕兮不禁扭头,只见霓虹闪烁的舞台上,木子年正贴着刚才的钢管舞女跳着辣舞,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着一起,做着极尽惹火的动作,引得台下一阵阵的骚乱。
舞女的手,一颗一颗的解着木子年的扣子,涂了火红色指甲油的手从后面附在木子年的胸上,眼神迷离,带着勾引的成分。
木子年看了慕兮一眼,随后便开始搂着怀中的美女继续热舞,不再看她一眼。
“太过分了。”慕嵘起身,手狠狠地拍在吧台上,慕兮连忙抓住慕嵘的手,小声说道:“慕嵘,别这样,他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如果不想姐姐死掉的话,拜托你坐下来,好吗?”
慕嵘皱着眉头,双拳紧握,看了台上的木子年一眼,再次坐下来,说道:“姐,跟我走吧,我们去韩国,远离这个家伙,他想报复我们,这三个月也报复够了,我想就算我们走了他也不能怎样,再说到了韩国,他可就不能像在中国一样的横行霸道了。”
“慕嵘,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他看起来像是个很简单的人物吗?我告诉你,就算到了韩国,他也有足够横行的资本,别傻了,你还是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慕兮拿起慕嵘面前的烈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烈烈红色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地向下流着,辣辣的感觉让她感到了刺激。
“别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慕嵘猛地用力吸了一口烟,说道。
舞台上的木子年和舞女早就不知道去了何处,众人渐渐散去,走进舞池继续扭动着身姿。
抽完一根烟后,慕嵘也进了舞池,舞池里的慕嵘身上带着男性的特有的狂野,引得周围的女子全都围了过来,喝了一杯烈酒头昏昏沉沉的慕兮坐在吧台处,看着慕嵘,心里面想道:“慕嵘,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如果那天没有答应主编到这里,那你现在肯定还在韩国开心的跟朋友们学习,玩耍呢。”
她知道,慕嵘承受了太多同龄人没有承受的东西,他这个年龄,应该是尽情玩乐的时候,而他却背上了沉重的枷锁。
不想沦为别的男人的猎物
“一个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慕兮耳边响起,她回过头,只见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性感酒红色头发,白皙的皮肤,性感立体的五官,他带着蓝色的美瞳,眸子里酝酿着妩媚的气息,若不是听声音,她真的会觉得这是个女人。
一个男人怎么会长的跟女人一样的好看。
不过可惜,她对帅哥并不感冒,可能是因为木子年的关系吧,现在她感觉帅哥都是花心的,她并不喜欢跟帅哥有任何交集。
慕兮看了花美男一眼,继续将眼神落在舞池里慕嵘的身上,并不断的对慕嵘微笑。
“我叫伊甸纶。”他坐在慕兮身边的位子上,带着银色巨大装饰戒指的右手食指不安分的在吧台上跳动着。
慕兮礼貌性的朝他微微一笑。
对于这样的搭讪者,她通常都是避而远之的,这种地方随便跟女人搭讪的男人十之八九都是花心萝卜,而且十之八九是把她当成猎物了。
她可不想再沦为任何男人的猎物了。
“别人跟你说话,你却冷漠的连搭理都不搭理别人一句,似乎并不礼貌吧?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看你看起来很悲伤,所以就忍不住过来跟你说句话。”伊甸纶一边伸手招呼调酒师,拿出吧台上的圆珠笔随便的在一个名叫“烈焰红唇”的酒后面画了一个勾,一边说道。
“先生,我并不认识你,如果你到这里是为了要烈焰的话,那么不好意思,我并不想变成你的猎物,而且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的弟弟可就在那里,你再这样我可就叫我弟弟了。”慕兮不耐烦的看着伊甸纶低吼道。
霓虹光线不断地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把他的脸映衬的越发青一阵白一阵。
原以为他会发火,没想到他却转怒为喜,笑着说道:“小姐,你自作多情了哦……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完,他知趣的离开,并且在离开前笑眯眯的看着她丢下一句:“记住,我叫伊甸纶,秋水伊人的伊,缅甸的甸,经纶的纶。”
令人厌恶的脂粉味儿
慕兮并没有当回事,只是嘴巴里面轻声嘟哝道:“无聊。”
似乎,她并没有必要记住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吧,她可没那么多闲心思,闲脑力,来记住一些毫不相干的人呢。
回到家后,已经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粉色睡裙的慕兮,躺在换上了新的白色床单被套,枕套,还有床罩的大床上,尽情的享受着床上那股阳光的味道。
房间里,CD机不断地放着优美的钢琴曲——《致爱丽丝》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播放着,而慕兮则是一遍又一遍的用心聆听,她喜欢这首曲子,喜欢它的调子,还有它带给她的感觉。
她并没有学过钢琴,也并不是很喜欢听这种纯音乐,但唯独这首曲子,她就如同着了魔一般的爱上了。
寂静的午夜,一个人躺在洁白的充满着阳光气息的大床上,听着这首《致爱丽丝》,享受这种特别的感觉,未尝不是排解孤独最好的方法。
门,被推开,慕兮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又是一股令人厌恶的脂粉味还有酒味扑入鼻子。她感觉到木子年靠近了她,他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她假装熟睡没有睁眼,过了没多久,她听到浴室的门被打开,然后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
……
浴室里,木子年打开了所有的灯,整间浴室明亮的有些刺眼。
他紧紧的关上浴室的门,并且在里面反锁住。
他拉上窗户上的白色窗帘,脱掉衣服,走到喷洒下面,让冰凉的水洒满他的全身。
他眉头深锁,靠着冰凉的白色瓷砖墙壁,冰冷的感觉刺入骨髓,那是一种彻骨的寒冷。
窗台上的手机在不断地响着,他没有打算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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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读者长评。
你怀孕了?
洗完澡,披上白色的浴巾,穿着拖鞋走出浴室。
床上,慕兮睡得正香,他关上CD机,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俩均匀的喘息声。
他爬上床,在后面抱住慕兮,开始亲吻她,而慕兮则是假装睡着,不给他任何回应,过了没多久,他停止了亲吻动作,坐起来,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手机又开始不断地响着,夜纱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着。
他关上手机,将手机丢在地板上,开始一根根的抽着烟。
慕兮偷偷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落寞。
一个刚刚在外面的花街柳巷采花归来的男人,会落寞吗?怎么可能。
慕兮一直看着她,当他回过头看到她的时候,两个人的眸子对上了,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木子年熄灭掉手中的烟,将烟蒂直接丢在地上,看着慕兮说道:“今天在夜店里被男人搭讪了?”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木子年好像已经离开那里了,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夜店被搭讪的事情?
难不成他还派人监视她吗?
“是啊,还是个很好看的男人,怎么?你派人跟踪我啊?”慕兮起身,靠着床背,冷漠的说道。
“跟踪你?你还不配我派人跟踪你,我又不是偷窥狂,只不过那家夜店有很多我的眼线罢了。”木子年坐到慕兮身边,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说道。
慕兮冷冷一笑,看着他,就在这时,她的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木子年捏住慕兮的脖子,低吼道:“怎么?跟我说话觉得恶心了?”
慕兮并没有理会他,连忙起身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不断地呕吐着。
嘴巴里面,不断地往外呕着酸水,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她抬起头的时候,透过大镜子,看到木子年站在门口。
她用手捧起一捧水,漱了口,准备离开。
木子年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你怀孕了?”
丢脸死了,要他帮她买验孕棒……
慕兮甩开他的手,停住脚步。
怀孕?最近她的确是经常地感到恶心,嗜睡,但是她从没有往怀孕的方面考虑,而且仔细想想,她的月经好像也好久没来了。
慕兮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不会吧?”
她还想着慢慢的,等到他厌倦了她,她就能逃离他了,如果真的怀孕,有了孩子的牵绊,他们之间势必会永远的纠缠不清。
怀孕……
怀孕两个字不断地在她脑海中盘旋着,她的眼神里面带着惊恐。
除了第一次没有保护措施之外,她记得之后都是有措施的,第一次,她明明已经吃了事后避孕药了的,怎么可能还会怀孕呢?
“能不能帮我去买验孕棒?”慕兮看着木子年,说道。
“直接去医院不就好了?”木子年不耐烦的看着她。
“我不喜欢医院,你不去的话就算了,我自己去。”慕兮说道。
木子年低吼:“该死,去哪买?”
“药店。”
木子年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离开了房间。
木子年离开后,慕兮整个人都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心跳到了嗓子眼。
不会的,她一定不会怀孕的,一定不会的。
……
天蒙蒙亮,木子年开着车子,不断地搜寻着开张的药店。
现在这个时间,哪里有药店开张呢?
他在心里咒骂着慕兮。
开着车子,饶了整个黎市,总算找到了一家小型的二十四小时药店,他如鱼得水一般的打开车门,走进药店,在柜台前不断地看着。
药店的老板娘看着木子年,问道:“要买什么?”
木子年双拳紧握,深呼吸,说道:“有……验孕……验孕棒吗?”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下木子年,说道:“给。”她将一盒验孕棒放到木子年手中。
木子年直接在口袋里拿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塞进老板娘手中,并且说道:“不用找了。”便离开了药店。
该死的,她居然让他做这种事情,传出去,真是丢脸死了……
你会吗?把验孕棒拿给我看看!!
洗手间里,慕兮拿着显示着两条线的验孕棒,双拳紧握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两条线,怎么会有两条线。
她并不讨厌孩子,可是这孩子来的却不是时候。
她一直想着有一天能摆脱木子年,可是这孩子的到来,就意味着要将他跟木子年紧紧地绑在一起,怎么……怎么可以。
她深呼吸一下,并且告诉自己:“慕兮,你要镇静,你要镇静。”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孩子生下来,她也不要让木子年知道她怀孕了,如果孩子生下来了,将来,她肯定就永远摆脱不了木子年了。
慕兮将门反锁,蹲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在脸颊上肆意的流淌。
心,就好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好痛。
“好了没有?”敲门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木子年不耐烦的声音。
慕兮朝门外说道:“等一下。”
她将验孕棒放回盒子里,然后打开洗手间的窗户,直接将验孕棒丢到楼下的草丛里,然后打开门,对着门外的木子年说道:“没有怀孕。”
木子年狐疑的看着她,伸出手说道:“你会看吗?把验孕棒拿给我看看。”
“我丢掉了,验孕棒都被我弄脏了,所以我丢了,再说,我怎么不会看了,两条线是怀孕,一条线就是没有,我的显示的一条线。”慕兮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握在一起,心提在半空中,生怕木子年会看出一点破绽。
木子年冷冷的笑了一下,双手Сhā在裤子口袋里,看着慕兮,说道:“没有就好,我还担心有了孩子以后多了牵绊呢,现在没有倒也省心了。”木子年说完,便在衣柜里拿出白色外套,套在身上,直接离开。
慕兮看着她的背影,右手用力的揪着即将麻痹的心脏,坐在床上,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抓着床单。
泪……滴在洁白的大床上。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说道:“对不起,孩子,原谅我。”
没勇气走进门诊
内疚感不断地折磨着她弱小的心脏,她感觉整个人就快要死掉了,要拿掉这个孩子,她一定会痛不欲生,可是要是让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么就一定会酿成她和孩子两个人的杯具。
木子年娶她只是为了报复,要报复就报复她一个人就好了,她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不幸福。
孩子是应该生长在充满爱的环境的,而不是生长在充满恨的环境里。
她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小声的抽泣,她不敢弄出声音,她怕慕嵘听到,也害怕佣人们听到。
她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她会一个人解决掉这件事情的。
“姐姐……出来吃早饭了。”门外,慕嵘不断地在敲着门。
慕兮尽量按捺住自己哽咽的声音,说道:“知道了,等一下,我洗脸。”
说完,她起身,走进洗手间,将水流开的好大声,一边抽泣着,一边看着镜中自己泪水纵横的脸颊。
她用指甲狠狠的在自己的右手背上划了下去,一瞬间,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身上的疼痛麻痹的心脏的痛觉。
她忽然感觉自己好残忍,好像比那些杀人凶手更加残忍。
上午的阳光温暖了整个黎市。
医院门口慕兮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勇气走进去。
她看着医院里人进人出,观察者所有人的表情,她亲眼目睹了大腹便便的孕妇一脸笑容的幸福模样,也目睹了像是刚堕完胎的十七八岁少女一脸虚弱的模样。
她将头上的粉色帽子帽檐压的低低的,迈着沉重的步伐终于走进医院,排队挂了号,上了电梯,按下了六楼的按钮。
电梯里,人挤人,让原本就有些烦躁的她心里变得更加烦躁,她想要发火,可是却不能。
“叮……。”六楼到了,慕兮好不容易挤出电梯,站在妇产科门诊的外面,手已经开始颤抖。
她迟迟没有勇气走进门诊。
门被推开,刚好一名女医生走出来,慕兮看了医生一眼,低着头,再次压低帽檐走进门诊。
你行啊,长本事了!
里面人并不多,她走到一名中年女医生的座位前,坐下来,说道:“我想要堕胎。”
医生上下打量着慕兮,慕兮则是下意识的低着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她的脸已经变得通红,心里面的内疚感又开始折磨着她。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一定要狠下心来。
医生并没有说什么,带着慕兮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然后,让慕兮签了手术同意书。
签完之后,医生带慕兮到手术室门口,让她坐在椅子上等待。
椅子上还坐了好几个人,都是一些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未成年少女。
慕兮的心开始忐忑起来,双手颤抖的更加厉害。
“铃……。”电话不断地响着,她掏出手机,一看是木子年的电话,她看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尽量平静的说着:“喂?干嘛?”
“你在哪里?你马上给我回来,十五分钟之内不给我回来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怎样的事情,马上给我滚回来,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和你弟弟都别活了!”电话的那头,木子年发疯的怒吼,吼完之后,便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断声,慕兮打了一个寒战,眉头皱了起来。
她都已经能够想象得到电话那头木子年那发疯的模样了。
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她怀孕了的,又怎么知道她在医院的呢?
她连忙起身,跑出医院,打了车,回到别墅。
门口,木子年双手叠放在胸前,气势汹汹的在等待着她回来。
她刚付了钱,准备打开门下车的时候,木子年便将她一把拉出车子,不断地摇晃着她的身子,吼道:“你不是说是一条线吗?为什么这上面是两条线?你刚才是在医院里准备堕胎的是吗?你就那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吗?”
“不想。”慕兮任由他摇晃着,不紧不慢很是平静的看着木子年狰狞的脸,说道。
木子年将她拽进别墅,并将她甩在沙发上,指着她的脸吼道:“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如此狠毒的女人,狠毒到连自己的孩子都想杀死,要不是佣人打扫草坪发现的这个,我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呢,慕兮,你行啊,长本事了。”
我们之间没有爱,只有恨!
慕兮看着不断地吼叫着,完全失去理智的木子年,吼道:“你当时不也说没有怀孕也挺好的吗?再说,孩子是要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的,你我之间没有爱,只有恨,你觉得孩子生下来会幸福吗?”
“说什么孩子会不会幸福,我看你是在担心你自己的幸福吧?你明明就是怕孩子生下来了之后,你就永远摆脱不了我了,不是吗?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没有孩子有一天你就可以摆脱我了,我告诉你,我说过,你是我的,从八岁开始你就注定是我的,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永远也别想!如果你再敢打这个孩子的注意,我就让你跟你弟弟都不得好死,都不得好死!”木子年一把将她从沙发上就起来,揪着她的衣领,不管不顾的摇晃着她的身子,朝她怒吼着。
此时的他,没有了平时的那种冷峻,此时的他,就好像疯了一般的在嘶吼着。
“好,就算我也有一些自私的想法,但是你想想,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们这样冷冰冰的家,孩子生下来能幸福吗?你敢保证孩子生下来不会心理扭曲吗?”慕兮毫不示弱的对上他的眸子,朝他吼道。
她的脸,已经气得通红,而他脖子上也早就青筋暴涨。
佣人们见到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完全不敢说话,全都跑到院子里收拾院子了,大家都害怕主人们生气起来拿他们泄愤。
“别的你不需要管,你记住,你从现在开始只要安安心心给我养胎就好了,我要你给我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我要你这辈子永远也摆脱不了我,还有,如果孩子有任何的问题,我就为你是问,生下孩子之后别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会给孩子一个舒舒服服,充满爱的环境的,你听懂了吗?”木子年松开她的衣领,将她推到沙发上坐着,他坐到她身边,用充满威胁的语气说道。
慕兮板着脸,将脸转到一边。
被他抓到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哼!”木子年气冲冲的离开,就在这时,慕嵘走下了楼,他打了一个呵欠,看着慕兮泪眼朦胧的惊恐样子,走到她身边,说道:“姐,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慕兮说道:“没有,没事。”
慕嵘握住慕兮的手,将慕兮揽到怀里,说道:“姐姐,受不了的话,我们就走吧,我就不相信我们到了别的地方还能被木子年抓到。”
“如果我们走了,再被他抓到的话,我们就死定了。”慕兮推开慕嵘,说道。
“相信我,不会的,姐,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了。”
“慕嵘,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赶紧回去韩国吧,不要再在这里荒废时光了,好吗?”
“我不要回去,在你没有得到真正的幸福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
慕兮沉默,还好,她成功的将话题转移了,她一定不能再让慕嵘产生逃跑的想法,慕嵘现在的想法还太幼稚,他根本就不了解木子年那个人,如果他们逃了,木子年就是挖地三尺也会将他们找出来的。
慕兮吸吸鼻子,抓住慕嵘的手,说道:“慕嵘,你说如果我怀了木子年的孩子的话,我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打掉咯,不要给那种人生孩子。”
“那么,如果他威胁我呢?”
“……”
慕嵘忽然皱起眉头,他一脸狐疑的看着慕兮,思索了一会,说道:“早上你出去不会就是为了打胎吧?然后被木子年发现了,你们就吵起来了,对不对?不要隐瞒我,我说呢,我闷得受不了然后睡觉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什么孩子,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慕兮的眼神闪闪烁烁,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
“什么没有,你说,那个家伙用什么威胁你的,还是用我的命威胁的吗?姐,不要怕,我陪你去医院,坚决不要生下那个家伙的孩子,如果生下了,你以后就再也摆脱不了那个家伙了。”慕嵘说道。
不允许她动我的孩子!
夜纱私人别墅
阳光洒满了宽敞的大厅。
铺着洁白桌布的大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食物,甜点。
餐桌的两头,木子年跟夜纱正一起用餐。
夜纱一直不断地看向木子年眉头深锁的脸,但是却不说话,她知道木子年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安静。
木子年手中的刀用力的切着牛排,像是在发泄似的。
他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却不曾将它们送入嘴巴里。
他猛灌了自己一杯红酒,然后用力放下酒杯,身子懒散的靠在椅子背上,一脸疲惫的看着夜纱,说道:“跟我聊聊吧。”
夜纱放下手中刀叉,双手叠放胸前,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有话说,怎么了?她又惹你不开心了?”
“她怀孕了,却想瞒着我把孩子打掉。”
“什么?”夜纱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连你也不敢相信了吧?这是事实,她一直想要逃离我,但是她知道孩子一旦生下来就永远无法跟我摆脱干系了,所以,她就想瞒着我打掉孩子,知道吗?我好生气,虽然我一直都知道她是个狠心的女人,但我还是很生气。”木子年的眼睛里面充满着疲倦还有无力感。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允许她动我的孩子的,孩子一定要生下来。”
“站在她的立场上我可以理解她,毕竟她认为你根本就是为了报复她才跟她结婚的,一个女人是不愿意为恨她的人生孩子的。”
“我本来就是因为恨她才跟她结婚的,我本来就是为了报复她,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能动我的孩子!”木子年的声调开始变高,眉头深锁。
“是这样吗?在我看来你……”夜纱还没说完,就被木子年喊住,他冷冷的看着夜纱,吼道:“不要自认为你很了解我,我就是为了报复才强迫她结婚的。”
夜纱不再说话,她耸耸肩,温柔的看着木子年。
叫他们后果自负!
“我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情你再给我打电话吧。”木子年起身,温和的说道。
夜纱点点头,说道:“我就不送你了。”
木子年点点头,拿起椅背上的衣服,穿上离开。
帝魅财团的门口,保安见到木子年来了,连忙上前帮木子年开车门,木子年将车子交给他们,说道:“帮我把车子停到停车场。”
走进公司,木子年四处观察着公司人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犀利而又充满着霸气。
公司前台的接待小姐见木子年来了,连忙温顺的说道:“总裁好!”接待小姐的笑容里带着魅惑。
木子年微微点头。
自结婚之后,他到公司的次数减少了,公司里的人明显显得有些懒散。
木子年乘着他的专用电梯上了顶楼总裁办公室,打开门,美女秘书便上前接过木子年的外套,温和的说道:“总裁!”
木子年朝她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一个一个翻阅着桌上一小堆的文件。
他的眉头一直紧锁,看完一堆的文件,天已经快黑了,秘书疲倦的坐在位子上,却一生也不敢吭。
今天总裁的脸色明显不好,她还是不动声色,等总裁让她离开她再离开才好。
木子年将手中最后一本文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说道:“马上召集各级主管给我到一楼会议室开会。”
“总裁,可是主管们现在应该都下班了,都这么晚了。”秘书推推眼镜,一脸为难的说道。
“高小姐,秘书的职责就是按照总裁的吩咐做事,我不管他们下班了还是怎样,总之叫他们三十分钟之内给我到公司一楼会议室开会,否则的话,叫他们后果自负!”木子年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眼睛里面快要冒出火来。
秘书红着脸连连点头,然后拿起电话,战战兢兢的一个个号码的拨着主管们的电话。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向办公桌前一脸铁青的木子年,生怕自己做错事被木子年责骂。
不敢多说一句话
“总裁,电话都打完了,我已经一一通知各大主管了。”秘书小姐走到办公桌前,再次推推眼镜,低着头,说道。
木子年看了秘书一眼,起身,离开办公室,秘书小姐连忙拿起笔记本电脑,战战兢兢的跟在木子年的身后。
她跟着木子年进了电梯,并且站在木子年的身边,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叮……”一楼到了,秘书小姐跟在木子年的身后,走到会议室前,拿出磁卡打开会议室的门。
木子年走进会议室坐下来,两只胳膊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的等待着主管们的到来。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二十五分钟……
各大主管们开始一一进入会议室。
三十分钟……
各大主管们纷纷到齐,并且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木子年起身,双手撑着桌子,眼神将各大主管都扫了一遍,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还算准时,不错。”
主管们的嘴角勉强挤出笑容。
“你们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公司的高层了,然而你们却大事小事都等着我来裁夺,我才多长时间没到公司来,你们居然就那么多事儿不能自己处理,如果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的话,那我还要养你们这一群人做什么?”木子年的声音越来越高,震慑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桌子上,他的拳头紧紧握着,眉头深锁,犀利的眼神不断地扫射着所有人。
“汪辰,新建的大楼的行销策略你什么时候给我?作为公司的策划部主管,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吗?都已经一个月了,一个新颖的行销策略对你们部门来说就那么难吗?”
木子年的眼睛停留在带着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汪辰身上。
“总裁,我……”汪辰起身,推推眼镜。
“行了,不要多说了,我不喜欢听那些多余的解释,明天上午八点之前,再拿不出一个像样的行销策略,你们行销部所有人就给我准备打包走人!”木子年没有允许汪辰多说,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
汪辰无奈的坐下来,眉头深锁,一脸为难的样子,大家看着汪辰的样子,心里面也只能表示同情,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打起来了!1
“今天,你们放在我这里的文件我都看过了,我早就说过了,一些小事情,你们可以自己决定,没必要事事都来问我,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们都给我走人!”木子年冷冷的说道。
“总裁,可是……跟夜氏集团的事情……。”身边的秘书小姐说道。
“夜氏怎么了?”木子年问道。
“之前我们跟夜氏争的那块地,现在夜氏已经高价买进了,并且已经开始动工建楼了。”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才告诉我?”
“这事儿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的,他们一直趁着您最近很少的公司的空隙秘密进行着呢,据说,这事儿是夜氏集团的太子爷主导的。”
木子年的拳头狠狠的砸向桌子,起身,说道:“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大家散了吧!”
说完,木子年起身,离开,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各自来了个眼神交汇。
木子年将车子开出地下停车上,此时天色已黑,马路两边路灯也已经亮了起来,整座城市都披上了七彩的霓裳羽衣。
木子年在车里打电话给夜纱,问道:“夜纱,你知不知道你哥哥现在在哪里?”
“现在?应该在家吧。”夜纱在电话里说道。
“你给我叫你哥哥到就说我找他,还有告诉他必须来,如果不来的话,后果他自负。”说完,木子年挂掉了电话,猛加车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依旧人来人往,人进人出,一到了晚上,这里就是一片醉生梦死的景象。
招待员见木子年来了,连忙上前,笑脸相迎,说道:“木少,您来了,今天需要用您的包房吗?”
木子年将外套拖给女招待,说道:“要。”
女招待接过木子年的外套,微微一笑,带领木子年来到88号包房外面,并且亲自帮木子年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木子年拿过外套一句话也不说,走进包房。
打起来了!2
木子年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红酒,一口气喝了一整杯,眼睛不断地看着门的方向,等待着夜痕的到来。
很快的,门被推开,夜痕一脸笑容的走进来,并且关上门,坐到木子年身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喝下去,问道:“怎么了,木少,什么事儿?你的脸色看起来可是很不好的。”
“什么事情,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夜痕,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Сhā手公司的事情吗?怎么忽然之间对你们夜氏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你还真够卑鄙的,趁着我最近很少到公司的空隙,先把那块地搞到手了,还先下手为强的开始在那里盖楼。”木子年揪住夜痕的衣领,吼道。
夜痕将木子年的手从他衣领上打开,然后,起身,说道:“如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的话,就没必要再说了,反正地我已经搞到手了,你还能怎么办?”
“在黎市,敢这么跟我木子年争东西的,你还是第一个,要不是看在夜纱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撕成碎片了。”
“夜纱……夜纱对你来说重要吗?你一直在玩弄她,难道你还不允许我这个做哥哥的帮妹妹出口气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夜纱跟我爸爸妈妈的关系闹得有多僵,你结婚的时候还让夜纱到场祝福你,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对夜纱都不觉得愧疚吗?”夜痕面对着木子年,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冷笑道。
“我跟夜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评论,我们之间的事情只有我们彼此清楚,我今天是在跟你讨论地的事情,请不要把话题转移到我跟夜纱身上。”
“地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不会还给你的,想要拿回那块地除非杀了我。”夜痕说完起身,离开。
木子年追出去,从后面直接将夜痕踢到在地,昏暗的走廊里,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肯让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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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住风流阔少:女人,偏要轻薄你!】速更ing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夜纱跟慕兮在走廊的那头跑过来,夜纱率先上前,叫住二人。
木子年跟夜痕谁也不让着谁,完全不把夜纱当一回事,而此时,听到打斗声音好多人也从包房里走出来。
慕兮怕将事情闹大,也上前,先是抓住将夜痕压在身下,不断地用拳头猛砸的木子年,说道:“别打了,如果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心情不好,让你想发泄的话,你就找我发泄吧,别伤害无辜的人。”
昏暗中,夜痕看向了慕兮,而慕兮也第一次见到了夜纱的哥哥,夜痕,虽然他脸上挂了彩,但是还是能看得出,他是个美男子。
木子年松开夜痕,就在这时,夜纱扶起脸上,胳膊上都是血的夜痕,将他拉到身边。
慕兮扶起衣服已经被撕烂嘴角带着血,眼角淤青的木子年,说道:“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你们只会两败俱伤,要是你有火,就朝我发吧。”
“夜纱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你以为我是因为对你感到生气,所以到外面随便迁怒别人吗?你不知道的话,你就给我闭嘴!”木子年推开慕兮,狠狠地瞪了夜痕一眼,气冲冲的离开。
夜纱松开夜痕,连忙追上前去。
慕兮也准备追上去,却被夜痕拉住。
众人见已经没好戏可看,纷纷散去,走廊里,只剩下慕兮跟夜痕两个人。
慕兮好奇的看向夜痕,说道:“有事吗?”
“谢谢你。”夜痕笑着说道。
慕兮微笑,说道:“不客气。”
“跟我来!”夜痕拉起慕兮的手,在走廊里奔跑着,穿过霓虹闪烁的舞池,跑出夜店,将慕兮塞进他银色的保时捷跑车里。
“去哪里?”慕兮问道。
夜痕一句话也不说,快速的发动车子,上了马路,眼睛直视前方。
“到底去哪里?”慕兮的声音里开始带着火气了,她不知道这个陌生的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不是个喜欢跟陌生人到处走来走去的女人。
况且现在还是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能去哪里呢?
“别怕,我只是带你去个地方,到了那儿,你自然就知道我和你老公为什么打架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老公的事情吗?”
她不想,她一点也不想,木子年的事情,她都不想管,今天要不是夜纱,她才不会到这里来劝架!
你却对你的老公丝毫不关心
黎市郊区,大片的土地已经被翻动的不成样子,这里俨然变成了建筑工地。
记忆中,郊区的绿草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楼的底架。
好多砖瓦,钢筋,水泥等建筑用材铺在地上。
高高的竹竿上,架起了一个明亮的灯泡。
虽然很昏暗,但是昏暗中,她却看得出这里的一片狼藉。
夜痕帮慕兮开了车门,说道:“下来吧,这就是我们吵架的原因。”
慕兮下车,倚着车子,说道:“什么意思?”
夜痕说道:“我们就是因为争这块地起的冲突,他想要这里,我们也想要,所以就打起来了。”
“我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现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吗?我好困,我现在只想睡觉。”
“他可是你的老公,对你的老公,就这么不关心吗?”
“别说了,送我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慕兮坚持道。
“好吧。”夜痕进了车子,慕兮也进了车子。
车子缓缓地开出一片狼藉的郊区,一路上,慕兮一句话也不说。
“你还真是特别,一般女人都非常关心自己的老公,而你却对老公的事情丝毫不关心。”
“……”慕兮沉默。
她对木子年的事儿本就不感兴趣,况且她现在不想说话,她只想赶紧回家睡觉,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真的没力气说话了,她只想睡觉,只想休息,只想让自己的身体得到一些放松。
开出郊区,空气又变得沉闷起来,城市的空气总是不如郊区来的清新,慕兮关上车窗,闭着眼睛。
忽然,车子猛然停下,慕兮的身子向前一倾,若不是系了安全带,她的额头一定会撞一个大包。
她转头看着夜痕,只见夜痕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她好奇的看向夜痕眼神看向的方向。
只见,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平头男子手中拿着大刀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走来。
慕兮一脸惊恐,说道:“怎么回事?”
夜痕摇摇头,说道:“没事,你就在车里好好呆着,我下去会会他们。”
木子年受伤
夜痕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迎上黑衣人。
黑衣人见夜痕上前,连忙吼道:“上啊!”
夜痕,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对方人多势众,他明显是处于弱势……
夜痕在裤兜里掏出匕首,开始向前冲击。
他先将带头的踢在地上,随后,一群黑衣人都朝夜痕进攻。
一对三十,夜痕很快就处于弱势。
“砰……”他被打倒在地。
一群人上前,开始对他进行围殴。
慕兮见状不妙,在车里四处搜寻,想找能够打人的东西。
就在这时,车门被打开,黑衣人将慕兮抓出车外。
而夜痕正忙着跟黑衣人们周旋,根本顾不上慕兮。
慕兮朝黑衣人手上咬了一口,好不容易挣脱开他的束缚。
她一点一点向后缩着身子,虽然看不到墨镜下面的那双眼,但是她感觉得到,这人的眼中充满着杀气。
恐惧感充满了她的心头,二十五年来,她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害怕过。
“嗤……”紧急的刹车声响起。
在车灯明亮的地方,木子年手中拿着枪,“砰……”将慕兮面前的黑衣人打倒在地。
木子年双手握枪,朝着跟夜痕周旋的黑衣人们疯狂开枪,眼神里充满着杀气。
慕兮麻木的看着这一切,仿佛是在看一场恐怖片。
身后,黑衣人正一点点的靠近她,而被惊吓过度的她却并没有意识到。
“小心!”木子年冲上前,将慕兮拉到身后,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啧……”刺入木子年胸膛。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
“砰……”木子年将最后一发子弹打入捅他的黑衣人身上,并且狠狠地将匕首拔出来,血液在匕首被拔出来的时候喷了慕兮一脸。
木子年推开麻木的慕兮,朝一大群黑衣人的方向没命的冲去,他一个飞腿,将两个黑衣人打倒在地,在夜痕的配合下,他们突破重围,将一个一个的黑衣人打倒在地,看着黑衣人仓皇逃走,木子年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消失,然后,眼前一片黑暗……
你不能死!绝对不能!
在木子年倒地的那一瞬间,慕兮才反应过来,她冲上前去,抱住满身是血的木子年,冲着早就筋疲力尽伤痕累累的夜痕吼道:“快打120啊!”
木子年你不能死,即使我不喜欢你,即使我想摆脱你,你也不要死掉啊,我不要你为了我而死,我不要!
慕兮不断的摇晃着已经彻底失去知觉的木子年,泪水滴在他的脸上,胸膛上。
“嘀嘟……嘀嘟……”救护车姗姗来迟,慕兮如同疯了一样,帮着护士们将木子年抬上车,然后跟着护士上了车,满身是伤的夜痕也被抬上了救护车。
慕兮坐在木子年的身边,紧紧地握着正被采取急救措施的木子年的手,泪水从没有一刻停息。
木子年,你不能死,绝对不能!
到了医院,木子年被推进急救室,夜痕被推进外伤科,慕兮则是被挡在急救室门外,她坐在椅子上,回想着木子年救她的那一幕。
他那坚毅的表情,那担忧的眼神,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脑海。
若没有木子年,此刻躺在急救室的就是她了。
她紧紧地抓着木子年的手,纵然之前有再多的过错,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这个男人因她而死,她注定会一辈子活在心痛之中。
处理完伤口,已经被医生包扎好了的夜痕走到慕兮身边,他缓缓地坐下来,抓住慕兮的手,说道:“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慕兮点点头,泪水落在夜痕的手上。
嗯,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急救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护士摘下口罩,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说道:“病人因外伤导致心脏轻微破裂,现在需要进行缝合手术,手术有相当大的风险性,请你们签署同意书。”
护士将手术同意书递到慕兮的面前,并且将笔放到慕兮手中。
她的心脏仿佛麻痹了……
她的手颤抖着,心脏轻微破裂,那是很危险的状况,她曾经听说过很多因为心脏破裂而死掉的例子。
对不起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请您立刻签署同意书,我们必须尽快给病人进行手术。”护士再次对着已经愣住的慕兮说道。
慕兮拿过笔,颤抖着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同意书上。
护士拿走了笔和同意书便走进了急救室,门再次被关上。
慕兮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的往外流着。
都是因为她,他的心脏才会破裂,如果当时她稍微留心自己身后的状况,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惨剧。
夜痕走到慕兮身边,单膝跪地,将慕兮揽入怀中,皱着眉头,说道:“慕兮,不要哭了,我们先打电话通知木伯父木伯母吧。”
慕兮一句话也不说,只自顾自的流着眼泪。
现在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现在她只一门心思的等待着木子年平安从手术室里面出来。
夜痕看着慕兮的样子摇摇头,拿出手机,拨通了木子年家的电话,并且将事情通知了木子年的父母。
而慕兮则是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双腿,就好像一个无辜的小孩子一样。
她的心里一直都在祈祷着。
现在,如果能用她的命换木子年的健康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命交付出去。
走廊的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慕兮和夜痕转头,只见木子年的妈妈白馨和爸爸木瑞正朝急救室的方向跑来。
满脸泪水的白馨抓起在地上哭泣的慕兮,问道:“我们子年现在怎么样了?”
“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木子年他现在正在进行心脏缝合手术,医生说手术的风险很大。”慕兮哽咽着说道,此时她的眼球已经泛红,整个眼睛都肿了起来。
“啪!”一个巴掌落在了慕兮的脸上,慕兮并没有躲,她只是平静的看着白馨,说道:“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也别再叫我妈妈,我们木家没有你这样的媳妇,每一次你的出现都会给我们木家带来灾难,我们木家不需要扫把星!”白馨狠狠地将慕兮推到一边,若不是被夜痕扶住,此时慕兮应该早就摔在地上了。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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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瑞上前抱住妻子白馨,并且看了慕兮一眼,说道:“好了,白馨,别再责怪慕兮了,我相信慕兮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着儿子健康的走出手术室,别再吵了!”
“呜呜呜……怎么办,老公,怎么办!”白馨扑倒木子年爸爸木瑞的怀中,呜咽的哭泣着……
木瑞的眼神里充满着疲惫,这一瞬间,他显得是那么苍老,无力。
整整三个小时过去了,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的坐在椅子上,所有人的脸上都显得那么疲惫,并且纠结。
慕兮不止一次的向上天祈祷着木子年的平安。
手术室的等终于熄灭。
门,终于被打开。
满脸苍白的木子年终于被推出急救室。
所有人都上前围住医生。
医生没等大家开头,便摘下口罩,呼了一口气,说道:“没事了,手术非常成功,不过具体情况还需要观察,不过病人现在还需要住重症监护病房。”
说完,医生离开。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慕兮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放到嘴巴前,朝上天祈祷道:”老天爷啊,感谢您,感谢您的保佑。”
木子年的父母不断地在念着“阿弥陀佛,感谢各路神仙。”之类的话。
而夜痕疲惫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就在这时,大家身后又响起急促的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大家转头,只见夜纱满脸是泪的跑上前来。
夜纱拉住慕兮的手,颤抖着问道:“子年呢?没事吧?”
“没事了,手术非常成功。”慕兮含着泪水微笑道。
“太好了,我收到哥哥的短信就跑来了,我快吓死了。”夜纱抱住慕兮,慕兮感觉得到夜纱的心脏跳动的有多么猛烈,她也感觉得到夜纱有多么的在乎木子年。
好好养病!
重症监护病房里,浓烈的消毒水味让人感到难受。
白色的大病床上,木子年躺在那里,头部,胳膊,还有心脏的位置都裹着纱布,此时的他睡得很安详,完全没有平时的那些张牙舞爪,盛气凌人。
慕兮,木子年父母,还有夜纱围在床边,等待着木子年的苏醒。
天,早已通亮。
上午九点钟,大家却丝毫没有一丝疲惫,大家都眼巴巴的等待着木子年的醒来。
病房里的气氛很安静而且严肃,所有的人都一句话也不说。
慕兮始终握着木子年的手,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干掉的泪迹。
“咳咳……”木子年干咳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打起精神,看着正一点点睁开眼睛的木子年。
木子年艰难的想要起身,但是全身却疼得根本起不来。
他的嘴唇干裂的像是要出血一般,嗓子眼也干得快要冒烟了,他只感觉整个人好疲惫好疲惫,就好像超负荷的不眠不休三天三夜一般的疲惫。
慕兮擦擦脸上的泪痕,说道:“你醒了?你现在还不能动,你刚做了心脏缝合手术,最好别随便乱动,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木子年的妈妈白馨白了木子一眼,抓住木子年的另一只手,说道:“醒了就好,想吃什么,我吩咐家里的佣人给你做。”
木子年摇摇头。
现在他什么都吃不下,也不想吃,现在他可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一醒来对着的就是好多张愁眉不展的脸,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应该有三年了吧。
“好了,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我先去公司了,最近我就帮你盯着公司那边,你好好地养病吧。”木瑞严肃的说道,说完便离开。
木子年没有吱声,只是微微点点头。
“妈,您也回去吧,这里有夜纱和慕兮照顾我就好了,您赶紧回去吧。”木子年说道。
他知道如果妈妈再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说很多侮辱慕兮的话,那些话一定会让这个笨女人很难受的。
“怎么?我在这里碍着你的事了?”白馨皱着眉头,瞟了慕兮一眼。
慕兮连忙低下头,不敢正视白馨的眼睛,毕竟她之前是做了亏心事的,不管怎样,她都是理亏的一方。
你们是怎么遇到袭击的?
“夜纱,你也回去吧,我想跟这个女人好好谈谈。”木子年无力的说道。
夜纱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木子年现在说话很费劲,所以直接起身离开。
慕兮看着木子年苍白的脸,说道:“不要再说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木子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包着纱布的手,摸了一下慕兮的脸,说道:“怎么?担心我了?”
慕兮将脸别到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他是因为她才受伤的。
“好了,不逗你了,我有正事要问你。”木子年忽然严肃起来,他缩回放在慕兮脸上的手,无力的说道。
慕兮好奇的看向木子年。
“你们是怎么遇到袭击的?”
“我跟夜痕到了郊区你们争的那块地那里,然后夜痕告诉了我你们打架的原因,然后我们要走的时候,就被那帮人堵住了。”
“就这些?咳咳……”木子年一边说,一边咳嗽,整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慕兮点点头。
木子年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状。
“不要想太多,你还是睡吧,你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你要多休息的。”慕兮替木子年盖好毯子,说道。
就算之前对木子年有再多的不满,但是此刻他是个病人,她必须要好好照顾这个因她而受伤的病人。
“担心我吗?原来你也会担心我,呵……是因为我替你挨那一刀的吗?”木子年苦笑道。
“别想得太多,睡觉吧,你应该很累了。”
“知道我在倒地的那一瞬间想什么了吗?”
“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这个女人会怎样?不知道怎么了,到要自己觉得自己快死了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浮现的还是你的脸。”
……
慕兮沉默,脸颊微微泛红。
木子年苦笑道:“不要想太多。”说完,他合上了眸子。
慕兮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家给你做点吃的拿来。”
木子年没有回应。
慕兮起身,离开。
我们一起吧!
刚走到医院的门口,慕兮便看到坐在台阶上,丝毫不顾及形象哭泣的夜纱。
她走上前,蹲下来,看着夜纱红肿的眼睛,问道:“怎么了?是因为子年伤心吗?”
“没什么,你怎么出来了?”夜纱连忙擦干泪水,慌乱的起身,看着慕兮。
慕兮擦擦慕兮的泪水,说道:“木子年睡着了,我想回家给他准备点吃的。”
“我们一起吧。”夜纱说道。
慕兮点点头。
夜纱拉着慕兮的手,将慕兮塞入自己的红色跑车内,说道:“就坐我的车吧。”
慕兮没有说什么。
夜纱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面却一直嵌着泪水。
慕兮尽量不让自己注意夜纱脸上的泪水,因为她了解,一般流泪的人都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流泪。
天空就好像大海一般的干净,蔚蓝,仿佛用手指轻轻一触碰就能荡起水波。
阳光明媚,微风徐徐。
天气如此之好,然而,她跟夜纱的心情却都不怎么好。
整个城市都是令人烦躁的汽车尾气味,本来心情就不好,闻着这种气味更加令人心情不爽。
夜纱将车子停到别墅前的时候,慕兮才回过神,下车打开门,跟夜纱一起进了别墅。
她们换上拖鞋,慕兮带着夜纱走进厨房。
厨房里,佣人们正在分工合作,有的在洗菜,有的在切菜。
慕兮笑着说:“你们出去吧,今天由我跟夜纱小姐亲自做菜。”
佣人们连忙齐声说道:“是!”
“哎?对了,慕嵘呢?”慕兮在佣人们要离开的时候说道。
“出去了。”小霜应道,然后离开。
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了,慕兮渐渐的习惯了指使别人,还有命令别人,一切都比原来来的自然,随意。
佣人们退去,夜纱看着案板上洗净的肉,鸡,还有菜类却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她一边洗手,一边问道:“我们要做什么菜呢?”
慕兮一边洗手,一边回答道:“先煲个鸡汤好了,原味的鸡汤,营养又鲜美。”
“好”夜纱走到案板前,将葱姜分别切成碎末,一副很娴熟的样子。
慕兮拿出砂锅,将鸡切下一半塞入砂锅中,然后加入葱末,姜末,枸杞,还有一片香叶,加入一砂锅水放在火上,小火微炖。
不爱为什么要替她挨刀?
大厅里,慕兮跟夜纱正在等待着鸡汤的出锅。
佣人们都在外面打扫院子。
趁着没人,夜纱看着慕兮说道:“慕兮,我有话要对你说。”
慕兮好奇的看着夜纱问道:“什么?”
“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子年,所以只要子年能够幸福,我什么都无所谓了,三年前,你逃婚之后,子年就开始跟我在一起了,他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虽然言语之中都充满着恨意,但是我也知道没有爱,就不会有恨,曾经我建议子年把你再抓回来,子年却没有,他说,既然你走了,他就会放你自由,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再回来,他就一定不会再放你离开,他说他会报复你,但在我看来,他并不是想要报复,而是想要占有你,也许你觉得子年是个霸道自私而且花心的男人吧?要是你这么想,那就是你错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子年,三年来的相知相伴,我完全了解了他的心,他是爱你的,所以才会恨你,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对待子年,他是个好男人,他值得你爱他的。”
……
慕兮沉默,看了夜纱一会,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
“其实本来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些,但是今天当我知道子年快死了的消息时,我才发现,原来对我来说子年的重要性完全超出了我的生命,就在那一刻我决定,如果他能活下来,我一定会拼尽我的全力让他幸福,如果他活下来,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你听。”
……
“也许是你错了,他那种人不会有爱的,如果爱我,当初他就不会还在外面朝三暮四。”
“当初朝三暮四不过是因为年轻,玩心比较重罢了,而且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玩,回到家不都是对你很好的吗?再说,如果他不爱你的话,他又怎么会替你挨那一刀?”夜纱平静的说着,眼神里面却依旧嵌着泪水。
对于夜纱的话,慕兮一时之间却懵了,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她的脑袋在嗡嗡作响,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夜纱。
木子年是爱她的?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还要那般的折磨她……
如果不爱,又为什么要帮她挨刀?
一切都无法用常理来推断,她真的好纠结,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没有理由骗她吧?
怀里抱着装满鸡汤的暖瓶,在烈日炎炎下,慕兮一个人走在马路边的树荫路上。
她的脑袋里不断地在思考着夜纱的话。
她并不是故意要想的,但是那些话却一直在脑海中回响,就如同回音一样,一遍一遍的响着,让她感觉有些折磨。
明明知道不该相信那些话的,可是心里面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她相信。
夜纱应该是没有理由骗她的吧?
况且夜纱也是喜欢木子年的,骗她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好处的吧?
一路上,失魂落魄的到了医院,此时的她满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在大太阳底下走了好久才到了这里,现在她感觉自己有些头晕。
站在病房的门口,她轻轻推开门,此时木子年已经醒来,他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病房里很安静,而且空荡荡的。
她走到病床边,将保温瓶放到桌子上,然后,将木子年扶起,拿过枕头垫在他背后,说道:“我跟夜纱做了鸡汤,你喝点吧,动完手术,好好补补恢复的才快。”
当她的眼神,碰触到他的眸子时,她整个人的心跳开始加快,夜纱的话,又开始在她耳边回响,当时木子年帮他挡刀的画面也出现杂了她的眼前。
她狠狠咬了一下下嘴唇,暗示自己别再胡思乱想,然后,打开保温瓶,将鸡汤倒在瓶盖上,将勺子放到木子年手中,说道:“你先喝了这些吧,可能有些烫,你慢慢喝。”
木子年看了慕兮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端着鸡汤,一勺一勺的喝着,面无表情。
“好喝吗?”慕兮不安的问道。
木子年点点头,将一瓶盖的鸡汤全部喝光,接着,将一暖瓶的鸡汤全都喝完,然后,擦擦嘴,说道:“挺好喝的,原汁原味,我喜欢。”
慕兮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看到他的眼睛时又会胡思乱想。
她的脸,不知不觉间开始通红。
你坐过来!
木子年一直看着慕兮,最终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做错什么事情了?”
慕兮将暖瓶盖盖回去,然后坐在椅子上,低着头,说道:“没什么。”
“你坐过来。”木子年说道。
慕兮坐到木子年的床边。
他的手慢慢的伸到她的脸颊上,然后温柔的拂过她的鬓角,一脸复杂的看着她,说道:“难道忽然之间良心发现觉得对我有所愧疚了吗?”
他的指尖,触摸过的她脸颊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发烫,变红,她的心跳骤然加剧,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感猛然袭来。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唇上,并且不断地抚摸着她粉色的嘴唇,说道:“其实,看到你现在小鸟依人的样子,我真想就这么把你搂在怀里,就这么忘记我还要报复你的事情,然后没心没肺的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却不可以,每当我想要对你好的时候,当初你伤害我的那一幕幕就会涌到我的脑海中,你走吧,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脸忽然变得冷漠,眼神也不再像刚才那么无限温柔。
他,是这么善变的动物……
慕兮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真的感觉有些捉摸不透这个男人,他一会温柔,一会冰冷,真的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难道真像夜纱说的,你其实喜欢我?”她并不想这么问的,但是这句话却在不知不觉间就脱口而出了,说出这句话之后,她也感到后悔,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水,如今已经覆水难收了。
“哈……”木子年冷笑,带着嘲弄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慕兮,说道:“夜纱说的?她说我喜欢你?那么你就相信了?”
“我当然不会相信,傻子才会相信你喜欢我!”慕兮连忙起身,带着暖瓶,狼狈的离开病房。
看着慕兮的背影,木子年收起了冷笑,闭上眼睛,双手叠放胸前,深呼吸着……
单独见白馨……
就知道,她就知道木子年那个男人不会喜欢她,刚才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忽然说出那么莫名其妙的话,她真的是神经错乱了。
想起木子年刚才嘲弄的眼神,她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么丢人的话,她怎么会问得出口。
明摆着的事情,她为什么还要问一次呢。
“铃铃铃……。”慕兮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没有看是谁便接起了电话,疲惫的说道:“喂?是谁啊?”
“慕兮吗?我在你们家附近的星苑咖啡屋呢,你过来一下吧,我有话要对你说。”木子年妈妈白馨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语气听起来很明显的不怎么好。
慕兮连忙对着早就挂掉了的电话那头说道:“是,是,是。”
现在要单独的会见白馨,她真的有点害怕。
三年前,她带着弟弟偷偷逃走,给木家丢了很大的脸,现在她真的没有脸再见白馨。
手中的保温瓶不小心滑落在地,“砰!”的一声碎成了一块一块。
碎片散落到各处。
慕兮没有理会,连忙用手理了理零乱的头发,然后,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说道:“师父,到星苑咖啡屋,要快。”
车子里,慕兮双手紧握,关节处都已经苍白。
就连司机都看出了她的紧张,并且偷偷的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星苑咖啡屋门外,车子缓缓停下,慕兮付了钱,战战兢兢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咖啡屋里人并不多,一进去,她就看到了靠窗位子,打扮的很抢眼的白馨。
白馨一身白色的高档连衣裙,虽然已经中年,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就算坐在这种中档的咖啡屋,也丝毫不影响她身上的贵气。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气场十足。
白馨看到慕兮到了,并没有起身,只是看着慕兮一步步的走进自己,眼神充满震慑力的看着慕兮。
慕兮一步步走到白馨面前。
白馨伸出手做了一个“坐”的手势。
慕兮点头,坐在白馨面前,说道:“妈,您找我是……?”
说吧,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