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约终于在煎熬中到了。如果说前五日常景逸对这十日之约备觉期待,可后五日却是备觉纠结,一方面期待收到谢冰玉的笛子,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再看到谢冰玉一眼;另一方面,却还要应付同谢家大小姐的相亲,想来倍觉头疼。
其实这五日,他才突然领悟到那一日在静香寺山脚下谢冰玉问过他的那句话:“您这股子洒脱劲儿,过得了王爷王妃那一关吗?”
是啊,一方面不让自己受委屈,另一方面又要顾全好面子的父母双亲,这可真不是件好应付的事啊!
纠结归纠结,头疼归头疼,这一日还是如约而至。
这一日,永定王妃可是盛装出动,而世子常景逸也是一件簇新的宝蓝缎绣暗纹的外衫,一头墨发用白玉簪挽起,越发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
按照约定的时辰,永定王府的人浩浩荡荡地到了谢府门口。谢府的人早得了信,大门及二门处皆有迎接的队伍,等到好容易挨到这些繁文缛节过后,常景逸忙偷拉了谢冰融到他屋内,问:“冰融兄,你三妹可有什么东西交给你吗?”
“我三妹?”谢冰融吃了一惊,立即明白过来,谢冰玉昨儿夜里让人送来的笛子竟是要送给常景逸的,可常景逸今日明明是来相看谢冰雪的,怎么又和谢冰玉来来往往纠缠不清呢!
一想到此,谢冰融不觉心中有了几分气,颇有些不悦道:“世子许是记错了,我三妹并没有东西要交给你。”
“怎么,她没给你?”常景逸有些懵,顾不上多想忙又问,“那她也没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常世子!”谢冰融有些恼怒,不觉“哼”了一声,反问道,“世子今日到底是来相看我大妹妹,还是相看三妹妹?”
常景逸一窒,这才发现谢冰融的不悦,忙解释道:“冰融兄,你误会了nAd1(我今日来当然是来相看大小姐……”
“既是来相看我大妹妹,为什么又总是提我三妹妹呢?世子难道糊涂了吗?”谢冰融也没有客气,不觉说到他脸上。
常景逸尴尬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我自然会解释给你听。只是没想到她会爽约,冰融兄能否找机会替我问个明白?或者……你若能把她带来,我亲自问一问,是再好不过!”
“常景逸!”谢冰融气得脸都白了,“腾”一声起身刚想发作,却又被常景逸一把按住肩膀按回到了椅子上,表情认真地解释道:“你别着急,我今日一再提起你三妹妹,当然是有要紧事,只是现在不便告诉你,日后你就明白了。”
谢冰融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常景逸倒也不恼,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茶,方又道:“还有件事,许得提前给你透个话儿,免得你失望。”
谢冰融不解地转过头,问:“你指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