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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特种兵一一霸上女军 > 一 ...

一 ...

都到这份上,难不成他们还想当逃兵?

“随便哪一间都可以?”淳于蝴蝶看着罗以歌疑问了一句,不知道如果她说在宿舍关禁闭,罗以歌会不会答应她。

“你要哪一间?”一手指着禁闭房,罗以歌看向淳于蝴蝶道。

罗以歌那潇洒大方的姿势,就好像在免费给他们分发套房一样。

“我要中间的。”事于至此,淳于蝴蝶也知已无回旋的余地了,美眸便看着中间的那间房道。

在中间的话,最起码左右还有人,虽然都看不见,但好歹让她心里有些微安慰,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里面。

“一楼二楼?”罗以歌放下手继续跟淳于蝴蝶道。

“一楼!”一楼人来人往的,总比二楼有人气吧,好歹让她听听声音也号,虽然淳于蝴蝶觉得禁闭房的隔音措施应该做得不错,声音她估计是听不到了。

最后,危慕裳四个女兵选择了在一楼,而祁覆跟西野桐还是余北在二楼。

一进去禁闭房,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只高三米长五米的大铁箱子。

箱子前端有一个一米半的小门,小门也敞开着。

眺望进去,箱子后端上半部有一个小小的四方形窗口,小的除了流通空气用,一个成年人要想爬出去根本不可能,除非把人剁碎了扔出去。

危慕裳走上前一看,小铁门里依然是空荡荡的,里面一张木制的单人床,应该说是 ...

(只有一张床板,和一张薄薄的被单,其他的一无所有。

虽然简单寒酸的异常,但危慕裳扫视了一圈铁箱子里还算­干­净的地板后,轻呼出一口气,好歹没有传说中的老鼠蟑螂等小动物。

危慕裳不知道其他单位的禁闭房是怎么样的,但她想,应该不会像他们基地里这样,有一个房中房,屋中屋吧。

身后笼罩下一抹­阴­影,危慕裳回头看去,是罗以歌。

“怕么?”罗以歌上前从危慕裳身后轻拥着她,若是可以,罗以歌并不想危慕裳去尝试一遍,他曾尝试过的孤寂与黑暗。

“不怕。”危慕裳没去推开罗以歌,靠在罗以歌怀里,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危慕裳的心有种异样的安定。

罗以歌将危慕裳转过身来,双手捧着她绝美的脸,略显粗糙的指腹与掌心缓缓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

“慕儿,也许,十五天后你会怪我的。”轻轻的说着,罗以歌深邃的瞳眸认真又带着丝不安的看着危慕裳。

罗以歌不耍流氓的时候,危慕裳觉得,她还是可以心平静气的跟罗以歌交谈的。

危慕裳从没见过这样带着丝脆弱的罗以歌,微愣了一瞬后,危慕裳微勾起­唇­角,定定的看着他:“你怕我怪你么?”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样的罗以歌危慕裳就问出了这句话,这句话有着暧昧,带着某种悸动,就这么轻轻的从危慕裳­唇­瓣飘了出来。

见危慕裳笑,罗以歌也缓缓牵起了嘴角:“不怕,但我怕你会对自己不好。”

看着此刻温柔至此的罗以歌,危慕裳不自觉的微低着头垂下了眼眸。

她知道罗以歌是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顾林淳于蝴蝶她们的,她知道罗以歌的温柔只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展露出来。

有些东西,危慕裳越是逃避,它在心中的感觉便会越加的清晰。

危慕裳她还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心里还有一个结,她还没找到她的大哥哥,她不想就这么跟罗以歌纠缠不清下去。

哪怕……哪怕是失了身,危慕裳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心。

见危慕裳垂首不语的模样,罗以歌眸中闪过丝丝心疼。

他是不是错了,也许,他该告诉危慕裳真相的,这样任由着危慕裳独自在心里挣扎着,到底该还是不该。

最后罗以歌眼一闭,脑袋微微前倾,轻轻的吻在危慕裳的额头上:“慕儿,要是扛不住了记得告诉我。”

罗以歌说得是,要是危慕裳扛不住内心的煎熬向他求助的话,他会告诉她他就是她要找的人,让她不必受此煎熬的。

但危慕裳以为罗以歌说的是,要是关十五天禁闭她扛不住的话,记得告诉他。

温热的­唇­印在额头上,令走神中的危慕裳身心一震,就好像突然被电流击中一样。

缓缓抬起头,危慕裳坚定的看着罗以歌,嗓音淡淡却有股倔强的执着:“我一定会抗住的!”

罗以歌眸光微闪,知道危慕裳是误会他的意思,轻轻一笑罗以歌也没再说什么。

亲手将危慕裳送进了小铁黑屋里,深深的看一眼回头看着她的危慕裳,罗以歌缓缓却又坚定的关上了门。

‘咔’一声将铁屋落锁后,罗以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在走出外面的这扇房屋门时,顺手带上并落锁。

房间里本就只有一扇门可以传进光线来,铁屋在被罗以歌一关上后,本就不甚明亮的铁屋更是瞬间就成了黑屋。

凭着后方小窗口的一点点光线,危慕裳才敢确定现在是在白天,随后,在一道关门声传来后,连小窗口的那道暗光也消失无踪了。

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危慕裳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等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后,她才凭着瞎眼般的视觉跟之前看到的铁屋坏境,一点一点的转移到那张木板床上。

一摸到床坐下后,危慕裳就一把躺倒了下去,这几天几夜不分昼夜的高强度训练,她眼皮早快黏在一起了。

这会儿她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起床哨、警铃声什么的睡个饱了。

脱了鞋用脚勾过被单随意的盖在身上,自踏进特种部队后,危慕裳就没睡过一个舒坦的觉。现在,她终于抛开一切,大睡特睡一番了,管它什么关不关禁闭,她现在只想睡觉。

罗以歌从中午把他们关进去后,直到晚上临睡前才再去看他们。

晚上光线本就不如白天,就算打开外面这个门,背对着的外门的铁屋窗口也接受不到更多的亮光,依然黑漆漆的一片。

为了空气流通,也为了铁屋里的人能二十四小时都处在黑暗里,房间外面的这个门是白天锁上,夜晚打开的。

当罗以歌不声不响的拿着夜视仪,从后面的小窗口偷偷往里瞧,小窗口的大小刚好能伸进一个头去,而床的位置就在小窗口下面。

罗以歌踩着小梯子从小窗口张望向下张望时,结果发现七个房间里的人,无一例外的全都在睡觉,从中午睡到晚上十点了,貌似还有继续睡下去的趋势。

罗以歌查看的时候没把脑袋伸进小窗口去,要是此时有谁躺在床上没睡着,乌漆墨黑的坏境里,冷不丁的从头顶的窗口猛地伸进一颗脑袋来的话,估计就是心理素质再强悍的人都会被吓一跳吧。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关禁闭之前,危慕裳等人的筋骨是被罗以歌给劳了,接下来就该是饿其体肤了。

对于关禁闭的战士部队是管伙食的,有的部队一日三餐照常,但在罗以歌他们的基地,关禁闭的战士一天只有一顿饭吃。

虽然只是一顿饭,但伙食并不会亏待犯错的战士就是了,其他战士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绝对的公平对待。

第二天中午,直到危慕裳睡饱睁开眼后,看着满室的黑暗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首先想到的是她还在宿舍,而现在是在晚上。但一瞬过后她觉得不对劲,床不对劲,这不是她平时睡的那张床。

再然后脑袋思维几个翻转,她才想起她现在是在禁闭室里。

在黑暗中危慕裳转动脑袋,模糊的黑瞳扫视了一圈室内坏境,依然黑漆漆空荡荡的,跟她进来时一样。

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满室的黑暗发着呆,呆着呆着危慕裳就听到一阵咕噜声,带着诡异的感觉,侧耳认真听了几遍后,危慕裳瞬间就囧了,原来是她饿了,她的肚皮在跟她抗议。

亏她还以为这诡异的黑暗里,有些什么诡异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结果是她自己在作怪,安慰的抚着自己肚皮,危慕裳也无奈起来,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饿了又能怎么办,没米没锅的,她还不是只能­干­饿着。

饿了危慕裳才想到,她这一觉应该睡得挺久的了,要是往日的话,一有什么动静她都能警惕的立马醒来。

而现在因为的特殊环境,一向警惕的神经 ...

(也被她撤了回来,好让自己能放心的睡。

在这期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看过她,给她送个饭什么的,还有,他们送饭是什么时候送,怎么送的?

危慕裳再次扫了一圈铁屋里的坏境,也只有那扇铁门能打开来送饭了,她起身挪过去推了推那门,依然关得死死的。

坐在门边,危慕裳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凄凉,现在连白天黑夜她都不知道,饿了还没饭吃,还真是孤零零一个人要什么没什么。

危慕裳将皮带勒紧了一圈又一圈,就在她歪斜在门边,觉得自己再勒下去,不知道腰会不会被她勒断的时候,她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危慕裳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忙移开身体盯着声源处。

细听之下,靠近地面的铁门被敲了三四声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紧接着,危慕裳就看到一丝光线照­射­了进来,然后一个小四方形的小门被打了开来。

接着她看到一只端着一圆碗饭的手伸了进来,然后又端进来一圆碗的菜,再然后那只手缩回去后就想将门再次关上,危慕裳见此情形连忙出手一把抓着那只手。

“啊——”门外的那人似是没想到危慕裳就在门边,被猛地一下抓住手他吓了一跳,“你醒了啊!”

醒了也不出声,还跑到门边来吓他,这都什么人啊。

“兄弟,现在什么时间?”听到门外传来男­性­的尖叫声,危慕裳连忙问道。

听到铁屋里传出女­性­的声音,门外送餐的战士并不奇怪,之前的值班战士已经告诉过他一楼的四名战士都是女兵了。

“这个……什么时间不能告诉你。”上头特意交代过,不能跟他们说话的,更不能回答他们的任何问题。

门外的那名战士连忙挣脱开危慕裳紧抓着他的手,他现在都犯错跟危慕裳说话了,要是还被她抓着不放,那就更错了。

知道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危慕裳也不为难门外的战士,任由他把带着希望的小窗口又重新关上了。

叹息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危慕裳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在黑暗中吃起她不知道是什么菜的菜了。

吃吃睡睡的观察了几天之后,危慕裳发现,放在门边的碗筷是等二次送餐的时候才收回去的,且每一顿饭隔的时间也忒长了,每次都等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才给她送饭。

危慕裳的心­性­本就静,第一天睡了个饱觉后,她便开始回想着在部队里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总结了一遍自己面前为止的军旅生涯后。

危慕裳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的母亲,母亲与危慕裳而言,一直是她深埋在心底的令一个心结,对于母亲的突然去世,她一直都不能释怀。

在铁屋里没有时间观念,视野里又是一片沉重的黑暗,危慕裳回想着母亲的一生及她自己,想着想着她思绪就有些混乱了。

到不知道第几天时,她就开始烦躁起来,失眠也缠上了她,她不停的在铁屋渡着步,满脑子都是母亲的音容相貌。

又这样失眠烦躁了几天,危慕裳看着满室的黑暗就仿佛看到了她的母亲,她眼角滑落一滴恐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捶起铁屋门来,嘶喊着放她出去。

罗以歌还在训练中,听到曲封跟他说危慕裳出事了时,他二话不说立马就飞奔向禁闭室。

……

086 恐怖嘶喊

( 086

罗以歌还在训练中,听到曲封跟他说危慕裳出事了时,他二话不说立马就飞奔向禁闭室。ww

当罗以歌跑到禁闭室时,危慕裳的捶门声已经弱了下来,‘放我出去’的嘶喊也断断续续的有一声没一声。

一踏进禁闭室,当罗以歌听到危慕裳嘶哑破碎的微弱声音时,心瞬间紧紧揪在一起。

可当他奔至铁屋门前,搭在锁上的手却是一顿,眸中有着痛­色­,犹豫一瞬后他跑到后面的小窗口上。

“慕儿……慕儿……”通过小窗口昏暗的视线,罗以歌焦急在室内扫视着,不多会儿便找到卷缩在门边的危慕裳。

“慕儿……我在这里,没事……”心疼的看着危慕裳卷缩在门边,娇小又模糊的身影,罗以歌声声呼唤着。

混乱沉重的脑袋,危慕裳早已停止了正常的思维模式。

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不断歇的声声呼叫,危慕裳耳边渐渐响起了心急呼唤自己的名字,失去焦距的黑瞳迷茫的在室外张望着。

谁在叫她?母亲?是母亲在唤她么?

“慕儿……慕儿,向上看,我在这里。”见危慕裳缓缓的在室内扫视着,罗以歌连忙唤着让她向上看。

罗以歌是知道危慕裳母亲对她的影响的,但他不知道危慕裳会这么耿耿于怀放不下。

犹记得自己危慕裳幼时缩在他怀里,在睡梦中仍不安的揪着他的衣服,声声痛苦的唤着母亲。

那时罗以歌便试着想要解开她的心结,但他后来进了部队当了兵,这件事自然也就耽搁下了。

虽然视线不太清晰,但罗以歌能想象出危慕裳此时的痛苦迷茫神­色­。

不是罗以歌狠心不管危慕裳,不到最后一刻,他不能进去。若现在就进去将危慕裳放出来,前功尽弃不说,危慕裳的心结也解不开,经此一事,只怕会更加严重。

听到向上看的话语,危慕裳机械的缓缓抬起了头,空洞的黑瞳在黑暗中游移着,却辨不出声音来自何处。

“慕儿,这里,听到我声音了么?慕儿……”一声一声温柔的唤着慕儿,罗以歌紧紧注视着危慕裳那抹脆弱不堪的身影。

罗以歌还记得危慕裳进去时,坚定的跟他说她一定扛得住的。

危慕裳的意志有多强罗以歌也是知道,那么,到底是多大的痛,才会让一向坚强的危慕裳变得如此脆弱。

罗以歌突然就后悔了,如果当初,如果当初他晚几年当兵,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帮危慕裳解开她的心结的话,现在的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此时此刻,罗以歌突然就体会到什么叫心灵相系,那种看着你痛,我更痛的无能为力感。

“慕儿……别怕,别怕……我在这里,一直都在。”嘶哑着声音低低的安抚着危慕裳,罗以歌想要进去抱着危慕裳让她安心,想要带她脱离这里的黑暗。

可是,他紧紧的握紧拳头,他不能。

黑暗,于特种兵而言是必须要面对且战胜的,现在的危慕裳还在他的羽翼里,她受伤了还有他保护着。

可是,若她长大了,想要飞翔了,需要独自一个人面对黑暗的时候,罗以歌不希望她带着心结,依然出现此时此刻的现象。

恐惧,只有战胜了才能不恐惧,越是逃避越是恐惧。

罗以歌不希望危慕裳是一直躲在他羽翼下的金丝雀,他希望她能像雄鹰一样展翅,希望她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希望,他的身边一直都能有她的身影。

搜索中,危慕裳像是找到了声源处,怔怔的看着罗以歌趴在小窗口的方向。

声声响在耳边的‘慕儿,别怕’,带着安抚的嗓音让危慕裳停止运转的思维渐渐启动。

慕儿?

是唤她的吧。

别怕?

她在怕么?

她为什么要怕?

无数个问号闪现在危慕裳混乱的脑中,她耳边听着罗以歌的话语,声音仿佛传达到了她的大脑,可她的大脑却反映不过来要向身体传递出信息。

看着危慕裳听不到他的声音般,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罗以歌握紧拳头的手背青筋暴起,更心急的呼唤着她。

“慕儿,别怕,我是大哥哥,你还记得大哥哥么,别怕,会没事的。”

焦急中,罗以歌跟危慕裳脱口而出他就是大哥哥,但看着危慕裳仍毫无反应的身影,罗以歌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只得继续呼唤着她。

大哥哥?

大哥哥……

危慕裳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大哥哥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罗以歌温柔低沉的嗓音极具魅惑,渐渐将危慕裳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

大哥哥这三个字也一直回响在危慕裳脑中,慢慢的,当大脑不再混乱恐慌一片,渐渐清明起来的时候,危慕裳才反应过来,才想起大哥哥对自己的爱护与疼惜。

想起大哥哥的温暖,危慕裳脑中关于母亲的痛苦回忆,便渐渐消散下去。

当她脑袋清明过来,听着响在耳边的熟悉嗓音,危慕裳才知道这是罗以歌的声音,不是她怀念的大哥哥的声音。

循声望去,早已熟悉黑暗的眼睛,危慕裳一眼便认出小窗口上的是罗以歌的脸。

难道刚才就是罗以歌在迷雾中声声唤着她?

危慕裳的黑瞳越加的迷茫不解,可为什么她会听到大哥哥这三个字?

脑中突然快速闪过一条讯息,危慕裳急忙抓去,却只抓到一点尾音,那声音好像是在说,难道……罗以歌就是大哥哥?

猛地想到这个讯息,危慕裳震惊的瞪大眼睛,为什么她会这么想?

难道,罗以歌就是大哥哥。

危慕裳细心的在脑中将罗以歌与大哥哥对比起来,结果发现他们还是有共同点的,最起码他们的年龄相仿,这个念头一冒出就把危慕裳惊得无法言语。

但是,仅一瞬间,危慕裳就将这个理论果断的推翻。她到底在想什么?

罗以歌怎么么可能是大哥哥,他那么无耻流氓铁面,而她的大哥哥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疼她宠她,怎么可能是罗以歌这个专给她好果子吃的下流胚子。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一定是因为她太想念大哥哥了,才会在昏沉中误将罗以歌当成了大哥哥,而昏沉时她脑中的大哥哥也一定是她自己的心声。

罗以歌不可能知道她的秘密的。

坚定的否定着自己恐怖的想法啊,危慕裳也接受不了罗以歌会是她的大哥哥的事实。

他们两人的反差太大,危慕裳一点也不希望罗以歌有可能会是她的大哥哥,这太超出她的意料之外了。

“慕儿……慕儿,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震惊过后,罗以歌的声声低唤再次响彻在耳边,想到之前一直纠缠着自己的恐惧,危慕裳的黑瞳中瞬间又染 ...

(上恐慌,一下站起就朝小窗上的罗以歌嘶吼着:

“放我出去!罗以歌!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不要!”

声嘶力竭带着丝丝抽泣的声音令罗以歌心脏一窒:“慕儿……慕儿,你别怕,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别怕。”

“不要不要!罗以歌,你快放我出去!这里好黑,我不要在这里!”

没听到罗以歌答应自己放她出去,危慕裳握拳一下一下重重的捶着身后的铁皮墙面,呐喊着嘶吼的更加大声了。

罗以歌的心在滴血,危慕裳癫狂般的颤抖嗓音令他痛上加痛,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让她别怕的话语。

此刻的危慕裳,明明那么需要安慰,明明那么的害怕,他说不出再让她继续忍的话语。

罗以歌深邃的瞳眸溢满痛­色­,满满的痛苦环绕在他周身,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可见他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想飞奔向危慕裳的冲动。

“罗以歌,你快放我出去……”久久听不到罗以歌的回答,危慕裳哽咽着,绝望的转过身,面对着墙壁,额头一下的撞在铁壁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

当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恨被释放出来,那股执念怨恨便强势迅猛的危慕裳怎么也压制不住,挣扎无果之下,她最后只能任由它放肆的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一点一点的被那股怨念控制着。

让她原本镇定的心颤抖着,一有风吹草动就惊恐的神经紧绷。

那种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令危慕裳恐惧,知道恐惧,却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更让她恐慌不已。

她不要这样,这不是她。

“啊——放我出去!”危慕裳原本在不轻不重的拿额头撞击铁壁,可在她觉得周身越来越冷,越来越暗,那种比黑暗更为黑暗的气息又缠上自己时,危慕裳便狠命的一下又一下那额头死磕着铁壁。

那种恐惧的感觉她不要再体会一次,不要……绝对不要!

不想再次让那种神经兮兮的恐惧感让自己失去理智,危慕裳便想借着疼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额头与铁壁的亲密接触也就越加的重重频繁起来。

“慕儿——”突然就见危慕裳虐待自己的,拿头去撞铁皮墙壁,罗以歌瞬间睁大眼睛惊叫一声。

慕儿,他的慕儿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身体。

这样虐待自己,不知道他会心疼的么。

“慕儿!”见危慕裳没听到自己的惊叫,又将额头重重磕在铁壁上的时候,罗以歌呼喊一声再也控制不住,也不想再控制的一下跳下阶梯,直奔铁门而去。

危慕裳这间禁闭房的门外,一号跟值班战士神­色­不明的站着。

值班战士之所以不进去,是因为罗以歌在进去的时候,一把将他揪了出来,并严声警告他任何人也不准进去!

一号来的时候罗以歌已经在里面了,他本想进,却被值班战士转告了一声罗以歌说的,任何人也不准进去的话。

任何人,按理说不能包括一号这个号数排在罗以歌前面的人,但一号犹豫一瞬后,还是乖乖的站在了门口没进去。

“二号他……”值班战士听到罗以歌亲切的唤着危慕裳慕儿,这才知道原来罗以歌跟危慕裳的关系如此亲密。

或者说,也许他们是亲戚什么的也说不定,但谁也没听说危慕裳是罗以歌的什么人啊。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一号是知道罗以歌对危慕裳的感情的,但罗以歌一向有分寸,他并不担心罗以歌会弄出什么烂摊子来给他收拾。

一号在厉声的呵斥完值班战士后,眼睛凌厉的­射­向值班战士,眼中的警告意味尤为明显。

值班战士被一号如此一喝,再这么一看,当下就心中警铃大响,连忙挺直身躯朝一号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他什么也没看到,更什么都没听到!

值班战士径自在心里自我催眠着,随便哀嚎一句,所谓眼不见为净,tm为什么今天是轮到他值班。

万一他说梦话什么的说出来怎么办,毕竟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么。

冷冷的瞥着值班战士,一号倒不担心他会说出去,最终能在他特种基地留下来的战士,若连这点小事都守不住,也不可能留的下来。

“二号!他……”就在值班战士还被一号凌厉的眼吓得心有余虑时,猛地就看见罗以歌从铁屋后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解开铁门上的锁,一个闪身就钻了进去。

每个禁闭室房屋里虽然都落锁了,但钥匙是没有拿走的,都Сhā在钥匙孔了,罗以歌要打开也是瞬间的事。

一号刚警告完值班战士,罗以歌就又闯了出来,一号直在心里骂着罗以歌不配合他。

“……你看到什么了?”一号再次看向值班战士,嘴里意味不明的话语,任谁都能听出里面的警告意味。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值班战士暗骂自己多嘴,连忙摇头坚定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号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一眼侧边依山建造的仓库,下巴一抬,指着那边的岗位位置跟值班战士道:“去,到那边站岗去。”

“是!”被毫不留情的赶走,值班战士也不能说什么,只得恭敬的敬礼,执行命令。

罗以歌打开门闪进铁屋后,连忙将门边一下一下虐待着自己的危慕裳一把扯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慕儿,没事,别怕,没事的,我在你身边呢。”

刚才从打开门的光线里,罗以歌依稀看到片刻的时间里,危慕裳的额头便沁出丝丝血丝,但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得先拥紧她安抚了激动的危慕裳再说。

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突然之间被照­射­进来的光线泼洒着,危慕裳瞬间闭起眼睛将头埋进罗以歌胸膛。

脑袋在有丝清明又有些迷茫中,此时光线的刺激对危慕裳而言也是巨大的,太久没见过阳光的她,在这几天黑暗的恐惧,对光线就越加的渴望了。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眼睛还在闭眼,被刚才的光线刺激到的危慕裳,就在罗以歌的怀中挣扎起来,一声声的说着她要出去。

现在的危慕裳也许并不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也没听到罗以歌的声音,见到光线,见到不知无情关闭了多久的铁门终于被打开后,她心中脑中想的全是出去。

她要出去,去到有阳光在的地方,去到温暖的地方,远远的离开这个冰冷又无情的铁屋。

“慕儿,慕儿……”罗以歌声声低唤,双臂用力死死的抱着危慕裳,就是不让她出去。

若是危慕裳真的抗不下去,他一定会让她出去。但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只要危慕裳再忍一下,再扛下去,也许,她的这个心结可能会被逼得解开。

“啊……你放 ...

(开我!”代表希望的阳光明明唾手可得,可她却被紧箍着,怎么也靠不进希望,危慕裳不甘,不甘明明希望就在眼前,自己却怎么也抓不到。

被罗以歌紧抱着挣脱不开,危慕裳便一下一下重重的捶打在他身上:“你tm快松手,我要出去!”

明明人就被自己抱在怀里,自己却还没法让她心安下来,罗以歌恨,恨自己的无用,也恨危慕裳紧闭的心门,这么久了,他还是没办法走进她的心里。

若危慕裳的心里有他,现在也不会听不到他的声声低唤,也不会一下一下的推开自己。

“慕儿,乖……放松,放松下来,没事的,别怕。”不理会危慕裳重重捶打着自己背部的手,罗以歌抱着她的手臂丝毫不放松,低下头伏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唤着她。

再次的挣扎无果下,危慕裳痛苦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光线,认命似的垂下双手,浑身无力,软绵绵的任由罗以歌抱着。

感觉到危慕裳不再挣扎,却似失去灵魂般的柔软身体,罗以歌抱得更紧了,唯恐失去她般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视线紧紧盯着照­射­进铁屋的光线,不知过了多久,罗以歌在耳边低喃的嗓音,仿佛才传进危慕裳的大脑。

“慕儿……慕儿……”

低低沉沉,温温柔柔的声音,像复读机一样有节奏有频率的在耳边回响着。不自觉的眨了一下眼睛,危慕裳黑瞳中的迷茫褪去一分。

好听又温柔的持续不断的唤着自己,危慕裳眨了几次眼后,看着眼前的光线才想去这是罗以歌的声音。

熟悉的气息包围着自己,温柔的声音伴随着罗以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危慕裳的心灵,渐渐的,竟奇异的让危慕裳心中的那丝恐惧缓缓褪去。

闻着独属于罗以歌的气息,危慕裳缓缓的闭上了眼,任由罗以歌的声声低唤安抚着自己疲惫不堪的心灵。

这声音,这气息。是罗以歌没错,原来他还在。她以为他走了,就在刚刚,她以为他抛下她走了。

一个沉默,一个不停歇的声声唤着慕儿,在仅有一道光线的冰冷铁屋里,紧拥在一起的两抹身影异常和谐静谧,仿佛他们就这么抱了千百年般。

待情绪渐渐平缓下来后,危慕裳机械似的缓缓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罗以歌近在眼前的脸。

“罗……罗以歌……”看着罗以歌一瞬不瞬温柔看着自己的眼眸,危慕裳低声唤了一个字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已,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危慕裳才再次喊出罗以歌的名字。

“慕儿……”看着危慕裳渐渐恢复清明的黑瞳,罗以歌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拭去危慕裳不知何时不自觉流下的泪水。

他的慕儿一定害怕极了,这是他第二次见她落泪,第一次是因为十年前他告诉她,他要离开她去当兵的时候。

这一次,还是因为他,因为他的无情。

两次都是他的无情造成的,罗以歌深邃的眸深了又深,暗了又暗。他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他心尖上的人儿为他落泪。

她落下的泪水滴落下来,轻轻的击打在他的心上,却让他的心窒息的难以呼吸。

看到危慕裳额头上硬币宽渗着血丝的伤口,罗以歌就更恨自己了,他怎么能让他的慕儿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这等自残事件。

轻轻吻在危慕裳额头上的伤口,罗以歌深邃的眸有着丝丝湿润的闭上了眼。

在罗以歌吻上自己额头时,危慕裳不自觉的垂下眼帘,任由他吻着。

“慕儿,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对不起伤害了你,对不起让你落泪了。

哑着声音,罗以歌轻声却又坚定的道着歉,不管是十年前还是今天,是他的无用,才会让危慕裳一次次的受到伤害。

抬头见罗以歌闭着眼神­色­痛苦的跟自己道歉,危慕裳不解的同时心头一震,她第一次见罗以歌露出如此痛苦的神­色­。

不该的,罗以歌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强大的存在,他可以霸道不讲理,可以狠绝无情,可以对她下流无赖的耍流氓。

但在危慕裳眼里,罗以歌绝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痛苦脆弱,仿佛一座即将的轰然倒塌的大山,令人心惊又心疼。

看着这样痛苦的罗以歌,危慕裳不自觉的伸出手回抱着他,依偎进他宽厚的怀里,将脑袋埋首在他胸膛。

“你没有错,是我自己太脆弱了。”闭着眼倾听罗以歌有力的心跳,危慕裳淡淡出声。

是她自己太弱太没用了,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这与罗以歌无关,他不需要道歉。

对于自己的母亲,危慕裳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个心结,但她以为这没什么的。

她以为等她足够强大,让害她母亲的那个人付出代价,等她替母亲报了仇后。她会释怀的,她从不知道她竟这么耿耿于怀。

“慕儿。”心疼的拥着危慕裳,罗以歌心疼着她,也痛心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再怎么做也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心结,只能靠危慕裳自己想通后,才能慢慢解开。

乌龟般缩在罗以歌怀里,危慕裳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温暖,听着耳边的心跳声,危慕裳突然就有种想要一直听下去的感觉,这种沉稳有节奏的声音,让她觉得异常安心。

将值班战士打发走后,一号左右张望一眼,没人。自动忽略值班战士的身影,一号在确定没人后,挺直背脊却左瞟右瞥的偷偷溜进了禁闭室。

看着他们一号假装正经却­干­着偷偷摸摸的事,远处的值班战士抽了抽嘴角。

明明一号的权势地位都比二号大,明明一号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结果他却要这么做贼似的偷溜进去。

一号的威严瞬间哇啦一声,在值班战士的面前碎了一地,不可复原。

一号蹑手蹑脚的溜进禁闭室时,闪躲着罗以歌的视线在旮旯一角向铁屋里张望着。

冷不丁的,看着罗以歌跟危慕裳紧紧相拥在一起的身影,一号瞪了瞪眼,眼里却无惊讶,仿佛这情景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看着罗以歌抱着危慕裳的身影,该说一号是嫉妒才对。

想想他都多久没抱过他家的小妻子了,罗以歌倒好,他的人就在身边,他想什么时候抱就什么时候抱。

可怜一号独守空房这么久,罗以歌这不是在刺激他么。

像是感觉到一号羡慕嫉妒恨的浓烈视线,罗以歌头微偏,眼角余光不留痕迹的瞥了眼一号站着的方向。

虽然一号没看到罗以歌瞥了他一眼又瞬间收回的视线,但他强烈感觉到了罗以歌对他发­射­过来的,意味不明的眼神。

偷窥被抓,一号沮丧的叹了口气,暗自唾弃不已,怪自己太不小心,也怪罗以歌的太过细心。

既然被发现了,一号便晃着尾巴大摇大摆的走了禁闭房,想看的都看到了,他还是别去刺激那个异常记仇的黑狐好了。

“慕儿 ...

(。”平静的,感觉到危慕裳安静下来后,罗以歌也渐渐的放松下来,柔柔的唤了声。

“嗯。”靠在罗以歌胸前的脑袋点了点头,危慕裳轻轻嗯了一声。

静谧安心的,危慕裳觉得靠在罗以歌胸前的感觉不错,被刺激刚刚得到恢复的脆弱心灵需要安慰,危慕裳便任由自己吸取着罗以歌身上,让她安心的气息。

又相拥着过了半响,罗以歌才再次出声道:“慕儿,现在还想出去么?”

“……”危慕裳身体一僵,像是回想起了先前黑暗带给她的恐惧之感。

“没事……没事。慕儿乖,没事了。”感觉到危慕裳瞬间僵硬的身体,罗以歌一下下轻轻拍着危慕裳僵硬的背部,柔声安慰着。

虽然罗以歌不怕黑暗,但他知道黑暗带给人的恐惧是会令人神经兮兮,脆弱的不堪一击的。

就好像一个人从不生病,但积累起来的病毒一病就是容易让人倒的大病一样。危慕裳平时看着挺坚强挺敢闯的,但她一害怕起某件事物来,就绝不会是轻微的一样。

黑暗也许对别人来说没什么,对以前的危慕裳也构不成威胁,但现在,黑暗给予危慕裳的,同时还有恐惧。

听着罗以歌的柔声安慰,及感受着他像拍婴儿睡觉般的动作,危慕裳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良久后,才听危慕裳细声细语的说:“不出去了。”

清醒时理智的危慕裳,比罗以歌更明白这是她的心结所致,她也知道若今天这关她不挺过去,以后要想克服就更加的困难。

危慕裳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以后任由心结滋生是因为她以为会没事的。

但现在,她明白这已经不单单是心结的问题了,若她继续任由心结越结越死,这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训练。

危慕裳不是一个喜欢被掌控的人,即使掌控她的负面情绪是她自己的,只要她的理智掌控不了,她就绝不允许它的存在。

“你确定?”罗以歌有想到危慕裳最终会选择不出去,但他没想到危慕裳这么快就能平静下来。

担心的看着危慕裳,罗以歌希望她扛住,但不希望她逞强。她还有他,只要她真的不想,他绝不会勉强她的。

“今天是第几天了?”没回答罗以歌再次的疑问,危慕裳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表明她的立场。

这是她自己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了她。而她已经决定要彻底解决掉这件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十三天,还有两天就可以出去了。”看着危慕裳坚定清澈的黑瞳,罗以歌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他突然觉得他的慕儿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嗯。”都已经过去十三天了,只剩两天,她再忍忍,一转眼也就过去了。

危慕裳正径自沉思着,头一抬就见罗以歌压下来的硬朗脸庞,见此情形她反­射­­性­的头一偏。

罗以歌的­唇­突地亲上危慕裳的嘴角,危慕裳一侧目见罗以歌瞬间黯淡下来的神­色­,脱口而出道:“脏。”

她都十三天没洗澡了,她自己都难受的要死,罗以歌怎么就脑子发抽,竟有勇气亲下来呢。

一听危慕裳解释着她闪躲开的理由,罗以歌眸中一亮,一手上移固定住危慕裳的后脑勺,瞄准她的­唇­低头重重的吧唧了一口,末了亮着白牙得瑟异常的看着危慕裳:“不脏!”

危慕裳抽搐了一下嘴角,额角落下几根黑线没说话。

罗以歌走后铁屋门又重新关了起来,危慕裳看着满室的黑暗强自镇定着要自己别怕。

罗以歌走了没过久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消毒药水跟镜子,从下面的送饭窗口递给危慕裳,罗以歌嘱咐着她要经常消毒什么的,还跟她说下面的小窗以后都不关了。

危慕裳听着罗以歌罗里吧嗦的讲了一大堆,等他终于走后,趴在地上,竖起镜子借着光线看向她的额头。

看着额头上硬币大小的血块,危慕裳突然就骂了句笨蛋,这流出来的血她得吃多少饭才能补得回来呀。

将药拿给危慕裳后,罗以歌便悄悄的一一探望其他的六名战士。

然后,罗以歌每进一间禁闭室前都是一脸严肃,但是,他出来的时候基本都是一脸抽搐,想笑不笑,想骂不骂的纠结表情。

罗以歌从小窗口看到淳于蝴蝶时,她一会儿面对罗以歌,一会儿背对罗以歌,一会儿是淳于蝴蝶,一会儿是余北的在自己跟自己吵着架。

听着淳于蝴蝶口不择言毫无形象可言的对骂,罗以歌都能在黑暗中看到她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罗以歌在铁屋里扫视了一圈也没找到顾林,最后他视线下移,瞥到顾林挺尸在床角落,嘴里模模糊糊不间断的低声说着:“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看到时朵朵时,她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里肩膀一抽一抽,看样子像是在哭。

上了二楼,第一间是祁覆,他躺在床上沉默异常,闭着眼一点声音都没有,简直让罗以歌怀疑他是不是挺尸了。

进了第二间禁闭室,罗以歌看到里面的西野桐时挑了挑眉,好样的,丝毫不浪费一点时间,西野桐真摸黑风风火火哼哼哈哈的打着拳呢。

探望其他人时罗以歌都无声无息的没出声,但,最后的一个却让罗以歌破功了。

每个禁闭室的隔音效果都相当好,在门外罗以歌没觉得有什么。但当他一推开门时: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一阵震耳欲聋又参差不齐跑调破音的公鸭叫,瞬间刺入罗以歌的耳中,差点将他的耳膜给刺穿。

铁屋是不隔音的,不但不隔音,隐约还带着回音,罗以歌咬着牙按着耳朵快步向小窗口爬起。

结果他看到铁屋里的余北,跟个吃了瑶头丸的疯子般左摇右摆着,右手握拳举在­唇­瓣,扯开嗓子正声声以高到断气的音嘶吼‘死了都要爱……’

余北的魔音甚是强悍,罗以歌的手搭在小窗边,他一声声高歌,一个个字符都将铁皮墙壁震得颤了又颤。

罗以歌不知道余北这样不要命的嘶吼了多久,但他进来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而已,他就感觉他的耳膜健康严重被威胁到。

最终,罗以歌强忍着决定无视癫狂的余北,在下阶梯的他却被余北突然的一个,‘爱’的高破音给震得愣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手脚敏捷的急急忙忙稳住身形后,罗以歌瞪着眼咬牙切齿的,风一般瞬间又踏上了阶梯。

上去后右手握拳狠狠一锤铁皮墙壁,朝里面的仍在摇摆嘶吼的余北就是一阵怒吼:“余北!你tm给我闭嘴!”

径自摇摆的正起劲的余北丝毫没听见罗以歌的怒吼声,或者说他听见了,但他以为那是幻觉。

这么多天以来,他脑中眼中耳边出现的幻觉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自己数都数不过来。

见余北丝毫没反应的继续嘶吼着,罗 ...

(以歌气得左右上下张望一眼,什么都没找到的情况下他的视线突然就停在了自己的军靴上。

耳膜被余北的公鸭嗓继续折磨着,罗以歌二话不说就脱下军靴,伸进去后对着余北脑袋一下就扔了过去。

“死了都要……嗷——”

‘咚!’

余北憋足气正准备飙高最后一个音,谁知他喊着刚要‘爱’的声音突然就脑袋一痛,瞬间被‘嗷’给替代了。

‘嘶——’余北捂着巨痛不已的脑袋,在听到‘咚’一声后不自觉的看向,黑暗中滚了几圈后躺在地上的那只军靴。

“欸——我鞋子怎么掉下来了?”余北惊讶,上前弯腰正要去拣地上的军靴,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猛地惊住了。

余北恐慌,突然就大气也不敢喘的瞪大着眼,眼里写满惊恐,他突然就觉得这小铁黑屋飘荡着满室的­阴­风。

背脊发寒的看了眼地上的军靴,又看了看安然穿在自己脚上的鞋子。

余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难道是他刚才的歌声太嘹亮了,竟把地下的那些个东西给招了上来?

三秒钟后。

“鬼呀——”余北猛地爆发出一句,比‘死了都要爱’更让罗以歌接受不了恐怖嘶喊。

“啊——有鬼!有鬼!”

……

------题外话------

瓦郁碎,瓦今天码字一定没看黄历,不然一定会看到今日断电,不宜码字的字眼。

爷儿郁碎shi鸟,坑爹的啊,码字时最恨断电了有木有,断电丢稿子想shi有木有!

于是,爷儿郁碎着,在断电丢稿后边咒骂边捶胸顿足的继续奋斗着。

087 饿狼扑虎

( 087

“欸——我鞋子怎么掉下来了?”余北惊讶,上前弯腰正要去拣地上的军靴,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猛地惊住了。ww

余北恐慌,突然就大气也不敢喘的瞪大着眼,眼里写满惊恐,他突然就觉得这小铁黑屋飘荡着满室的­阴­风。

背脊发寒的看了眼地上的军靴,又看了看安然穿在自己脚上的鞋子。

余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难道是他刚才的歌声太嘹亮了,竟把地下的那些个东西给招了上来?

三秒钟后。

“鬼呀——”余北猛地爆发出一句,比‘死了都要爱’更让罗以歌接受不了恐怖嘶喊。

“啊——有鬼!有鬼!”

余北尖锐的惊恐声实在太过惊悚,令人顿起­鸡­皮疙瘩不算,心中更生起一种毛毛的感觉。

罗以歌起了全身的寒毛,咬牙闭眼摇着头以缓解耳中的严重不适感。

“余北!tm闭嘴!”余北的鬼叫仍在继续,罗以歌待耳中的不适感稍微缓解后,双手重重的锤在铁壁上,用比余北分贝更大的音量怒吼着。

铁皮墙壁因为硬承接下罗以歌满怀怒火的两拳,像是承受不住这太过具有震慑力的力量般,在一阵惊恐的颤抖后,方堪堪稳住臣服的铁身。

余北被关禁闭后的这番模样的确是罗以歌没想到的,军营的生活千遍一律的训练训练,是太过苦闷了点,但余北这未免活泼过了头。

“……”余北鬼叫着背对罗以歌的身影一顿,眼睛睁得更大了,他,他,他竟然还听到了声音!

而且这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最重要的是,为什么那地下飘上来的东西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

又惊恐的瞅了眼地上的军靴,余北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出声:“老……老兄,咱素不相识,小的也不想跟你打交道什么的,咱……咱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虽然是鬼,但余北听说鬼也跟人一样分好坏的,希望缠上他的这只别是恶鬼就好。

“……”罗以歌咬牙瞪眼,余北竟然真把他当成了那些有形无实不­干­净的东西!

“不回去,本大王觉得你挺不错,决定在你身上安家落户了。”看着余北僵硬的背影,罗以歌气极反笑,突然就有了捉弄余北的念头。

没想到余北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会怕这些个东西,是个鬼看见经常枪不离身的人都得绕道吧。

没听过枪是辟邪的么,这余北到底什么胆子。

“啊?”余北一直张着的嘴悲哀又不敢置信的啊了一声。

这……这鬼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他都说不想跟他打交道了。

还有,什么叫觉得他挺不错的?

难道他天生很招他们那类鬼喜欢么。

“老兄,别……别开玩笑了,咱真不是同道中人,你还是回你的地盘去吧。”余北那个郁闷,早知道他就不唱死了都要爱了。

这下好了,真把死了的东西都给惹来了,还送都送不走,他实在不想跟不是人的人生活在一起啊!

“回哪儿?这本来就是我地盘。”好以整暇的,罗以歌看着僵硬如石,一动不动的余北幽幽道。

当然是回­阴­曹地府啊!

余北在心里回吼了一句,嘴上却什么也不敢说,据说有些鬼异常厉害,不是大师奈何不了他。

他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虾米,还是别惹怒了他比较好。

这就是他地盘?

余北在心里怒吼一句,tm为什么没人告诉禁闭室闹鬼!

“老兄,要不你去睡一觉好了?小的也是无意才会来到你地盘的,我保证,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这里,并且再也不会回来打扰你了!”

他为什么要选择这间禁闭室呢,余北后悔的要死,早知道他就夹在祁覆跟西野桐中间了,好歹他被包围了起来,有个依靠不是。

余北的背部沁出了丝丝冷汗,他总觉得有一股­阴­风在不断的吹向他。

“余北,你回头看看。”罗以歌失去耐心,不想再跟余北闹下去了,他都在­干­些什么,竟然跟手下玩了鬼故事。

“唔……”一听鬼要他回头看看,余北慌忙摇起头来,他还是别看的好,万一太过惊悚吓着他怎么办,他可不想一辈子都带着那幅画面。

“老兄,你英姿飒爽,英俊非凡,未免小弟自行惭愧,还是不看了吧。”余北继续推脱着,愣是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罗以歌怒了,瞧瞧他带得都是什么兵,堂堂正正一条汉子,竟然还怕那个东西,丢人!

手脚利索的脱下另一只军靴,罗以歌二话不说就又朝余北丢过去,并伴随着一句怒吼:“回头!”

“嗯……”后背被猛地一砸,因为冲力太大,余北还向前小移了一步。

看到扔过来的另一只军靴,余北突然就觉得异常眼熟起来,脑袋转了一下才想起这是他们基地的军靴。

看着军靴余北瞬间就宽心了点,原来这鬼以前是他们基地的,他还以为是孤魂野鬼什么的,是自己人应该就好说话点。

“老……”刚想再说什么推辞掉罗以歌叫他回头的要求,余北就被罗以歌厉声打断了。

“tm回头!”见余北仍在犹豫,罗以歌气得直想下去把他打醒。然后,他也真下去了。

被罗以歌再次的怒吼吓到,余北惊得连忙转身回头,然后他突然就看到小窗口边飘过去半颗脑袋,真的是半颗!

“啊——你!你!你竟然只有半个头!”余北被吓得半死,连连后退。

余北有想过他会看到人不人,鬼不鬼,苍白着脸长头发长舌头没眼睛没鼻子,令人惊悚的鬼。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到只有半个脑袋的怪物,是真的只有半个脑袋,黑黑的脸,­阴­森森的感觉。

余北缩在铁皮墙壁的角落,惊恐慌乱的盯着那个小窗口。

他,其实他不怕鬼的。

但,那是以前,以前他从没遇到过,所以不怕。

罗以歌一听到余北说他只有半个脑袋瞬间就不淡定了,刚踏下阶梯的身影瞬间又旋了上来。

“tm你才只有半个头!”将脸重新摆在小窗口前,罗以歌看着缩在­阴­暗墙角的余北­阴­冷道。

这批新兵,不管男女,一个个奇葩的令罗以歌无语,他就从没遇到过能把他当成鬼的兵,而且还是只有半个头的鬼,他该感觉荣幸么。

“啊——”看见小窗口突然又冒出一个头,余北条件反­射­­性­的闭眼尖叫,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不知道每分钟上两百了没。

“你!你别老出来吓人……”余北的眼睛仍旧闭得死死的,绷紧着身体道。

鬼还搞突击,不带这样的,余北担心自己的心脏还能承受几回这样的刺激。

他平生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来缠着他,这鬼也太不厚道了 ...

(。

“我靠!余北你tm给老子睁开眼睛!”余北窝囊的缩在墙角颤抖的身影更激怒了罗以歌,这都成什么样了。

这还是个兵么,哪还有一星半点的兵样。

“不要……不要……”余北仍旧闭着眼摇头,已经看过两回了,他实在是不想再看了,长得又没有他帅,他才不要看。

“你mei!你tm再不睁眼我去找淳于蝴蝶!”见余北还是不开窍,罗以歌下了一剂猛药威胁道。

“什么!你敢去找她试试!”一听那鬼说要去找淳于蝴蝶,余北不淡定了。身体也不微微颤了,瞬间就睁开眼睛气势汹汹的瞪着罗以歌吼道。

余北真是让他大开眼界,罗以歌也不说话了,就那么在昏暗中黑着脸­阴­冷的盯着张牙舞爪的余北。

余北雄纠纠气昂昂的指着罗以歌,怒气冲冲的瞪了罗以歌半响。

然后,余北觉得不对劲了,通过从门外照­射­进来的昏暗光线,余北觉得小窗口上的那鬼越看越眼熟,虽然那张脸严峻得跟个阎王一样,但余北还是觉得眼熟。

阎王脸!

余北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暗地里,罗以歌的阎王脸可是谁都知道的。

然后,余北看着小窗口的那张脸越看越觉得跟罗以歌的脸一样。

“你……你是人是鬼?”瞥了眼地上的军靴,余北突然就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虽然猜测到了某种可能,但为了安全起见,余北还是小心翼翼的疑问了一句。

“tm老子长得很像鬼么?”都到这份上了,余北还在怀疑,罗以歌咬着牙没好气道。ww

余北的脑袋被驴踢过么,到底是有多迟钝。

“像!”一听罗以歌问他像不像鬼,余北就连忙点头异常肯定的道。不像鬼的话他们怎么会说他的脸是阎王脸。

“……”罗以歌瞪眼,眉头抽了又抽,不发一言的冷盯着余北。

“你真的是罗队!”两人相视无语半响,余北突然就惊声道。

仔细观察了半响,余北现在非常肯定小窗口上的就是罗以歌。

但是,想到那个吓他的鬼就是罗以歌扮演的,余北就更加不淡定了。

罗以歌为什么要这么吓他,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不知道么。

这也忒坏了,万一他给吓出毛病来怎么办!

“啊——罗队!你为什么要吓我!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余北问完也不等罗以歌回答,就径自咆哮起来。

罗余北一咆哮完瞬间就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连忙几步蹿到床上,小窗口的边缘黏有一层平滑的保护层,余北在床上一个跳跃,双手就攀在了小窗口上。

手臂用力撑起,余北的脑袋抬到了小窗口高度,与罗以歌对视着。

“罗队罗队!你是不是来放我出去的?是不是已经十五天了?”自从被关进来,除了送饭的班长就再也没人来过了。

此一下突然看到罗以歌,余北自然以为罗以歌是来放他出去的。

想到即将要投入光明的怀抱,余北就乐得不知天南地北了,他现在才知道太阳公公有多么的重要,以后他再也不嫌弃太阳公公火辣辣的烤­肉­温度了。

比起­阴­冷,他还是比较喜欢阳光的。

“早着呢!”余北嬉笑着灿笑模样与刚才鬼吼鬼叫的凄惨模样大相径庭,罗以歌不免佩服起余北的极速变脸技术来,这tm变得比女人翻脸如翻书还快。

“啊?还早啊!”余北瞬间就哭丧着脸,怎么会还早呢,他都觉得他在这里过了几百年了,这半个月也太难熬了吧。

“罗队,那今天是第几天?”余北迫切的想要知道日期,不知道时间的日子,什么黑白颠倒是小意思,他觉得他的三观都快要颠倒凌乱了。

“想知道?”罗以歌挑眉,他知道不知道时间白天黑夜的日子有多难熬。

“嗯嗯!”见罗以歌好商量的语气,余北连忙点头如蒜,目光噌亮的看着罗以歌。

“我想想……不告诉你。”罗以歌假装认真计算的样子,随后嘴角斜斜一勾,看到余北讨好的模样邪气一笑。

罗以歌在说着气死余北话的同时伸出手,他的一阳指点在余北额头重重一推。

“啊——”

余北在罗以歌的帮助下,控制不住地心引力的重重往后倒去,突然失去重心的身体令余北惊叫一声,随后砰一声摔落在木板床上。

摔到床上时,余北的头落在了床边缘,虽然他在倒下的时候率先抬起了头,头部避免了被撞击,但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也不是盖的。

“嗷……罗队,你也太狠了,万一我摔成傻子了怎么办?”余北一会儿抚抚背,一会儿捂捂ρi股,在床上哀嚎着。

“放心,傻不了。”余北摔下去后,罗以歌不咸不淡的回答了一句就走下阶梯。

余北又貌似有气无力的哀嚎了一阵,久久听不到罗以歌的回答,余北以为他走了,连忙一边挺身而起一边大声道:“罗队!罗队你别走!陪陪我……”

余北又攀上了小窗口,看看空空如也的房间瞥着嘴,不过余北在把头伸出去时,看到了从禁闭室门投­射­进来不太明亮的光线。

看到这久违的日光线,余北不自觉的牵起了笑脸,恨不得扑上去一般。

耳尖的听到铁屋门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余北讶异的回头看去,谁知他一回头就看到铁屋门被打开,光线也随即朝他直­射­过来。

太过强烈一下照­射­过来,令早已习惯黑暗的余北立即闭起眼睛,反­射­­性­的伸手遮挡在眼前。

但余北是两只手攀在小窗口上的,此下他一惊伸出一只手遮眼,另一只手突然失去了平衡,没准备下难以承受身体的重力,余北便再次从小窗口摔了下去。

“哦……”余北翻到床里侧躲避着从门口照­射­进来的光线,捂着他再次受伤的ρi股心疼不已,幸亏ρi股多长了点­肉­,不然哪够他摔。

待适应了光线后,余北眯着眼回头看去,他首先看到的是门外明亮的光线,看这光线明显不是日光灯,那就是太阳的光线了,也就是说现在是白天。

余北一咕噜爬了起来,视线回移就看到罗以歌在穿他之前扔下来的军靴。

看到罗以歌已经穿好鞋子了,余北连忙狗腿的跑上前去,掐媚的看着他道:“罗队,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对不对?”

不然他怎么会今天来看他,还把一直紧闭着的铁门也给打开了。

余北心里雀跃不已,他终于要回归到光明的怀抱了。

“不是!”看着余北高兴得跟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模样,罗以歌声音不是很大,但语气异常坚定的回道。

“不是?”余北欢腾的身影一顿,惊疑的瞪着罗以歌高声道。

别这么刺激他,他再也不想关禁闭了,要是再来一回,余北情愿一号记他一个大过,也不想来这里作死般的蹲十五天 ...

(。

“我刚才说过还早的。”罗以歌瞟着他不冷不热的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欸……罗队,你别走啊!”余北见罗以歌转身就走,连忙追上前拉着他手臂。

你走了我可就是一个人了,罗以歌要是不来还好,余北再忍忍也就过去,现在来了又走,这不存心刺激他么。

走到门口时被余北揪住手臂,罗以歌二话不说就硬扯下他的手踏了出去。

罗以歌门还未来得及关上,余北就双手扳着门框可怜兮兮的趴在那里哀怨的瞅着罗以歌。

罗以歌汗颜,他又不是余北的相公,余北也不是被他抛弃的小媳­妇­,用得着用这么幽怨的眼神看他么。

一掌把余北的脑袋按回去,罗以歌一拳捶在余北扳在门框上的手,在余北吃痛的收回手时,罗以歌果断的将门给关了回去。

罗以歌刚将门关上,就听到一道重物撞击在门上的声音,并伴随余北不知廉耻的嚎叫:“啊……罗队!你不要我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罗以歌被余北嚎的寒毛顿起,恶心的搓了搓臂膀,罗以歌毫不犹豫的把铁门给落了锁。

两天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对基地里的战士而言,还是日复一日的训练,别无其他。

对关在禁闭室里的危慕裳七人而言,依然是毫无时间概念的黑暗一片。

危慕裳自罗以歌走后,心慌不是没有过,但都被她强压了下来。

两天的时间她又反反复复的将有关母亲的一切都回想了无数遍,边想边告诉自己别钻牛角尖。

对于危家,危慕裳从来就没过好感,危家的人势力不说。

当初的事明明就是那个男人找上她母亲,受不了他老婆的压迫才在她母亲那里寻找慰藉的。

受欺骗被蒙在鼓里的人明明就是母亲,受伤害最深的也是她母亲,凭什么危家的人将一切的错全推到她母亲身上。

明知道她母亲身体不好,他们却还故意去刺激她母亲。

最可恨的是,这所有的错,所以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一手导演出来的。

可到头来呢,出了事他却躲了起来,任由她们势单力薄的孤儿寡母来承担下危家所以的怒气。

最后,同样因为他们危家的人,她的母亲被迫抛下了她,留她独自一人在这凉薄的世上。

那个用尽生命来爱她的女人,最终却不甘的离开了她。想到此危慕裳如何能不恨。

她从没想过会跟危家再有任何的牵扯,那么肮脏的家族,她不屑去为了她染黑了自己。

可是,当有一天他们施舍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施舍般的强迫她回归家族时。

她心里是鄙夷的,不愿的,憎恨的。可是,小小的她能怎么办,任别人捏圆搓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强弱太过悬殊的力量令她连反抗的一丝机会都没有。

渐渐长大后,危慕裳便暗自告诉自己,她母亲的怨,她的恨,早晚有一日,她一定加倍奉还给他们。

不甘的想了一遍又一遍,想到自己今后要走的路,危慕裳强迫自己先将这些事放下。

有些仇,有些怨,平时没必要太纠结太折磨自己,时机成熟了,一次报完也就够了。

两天后的中午,在他们吃完饭后,门突然就被值班战士打了开来。

看见铁门被打开他们都愣了一楞,似是早已忘记了他们还能出去的这回事。

余北一听说可以出去后,眼睛不知是被光线刺激的,还是激动的,大笑着竟然笑出了眼泪。

“哈哈……天呐!我,我终于出来了……”

值班战士是最后一个开的余北的门,在看到余北疯癫的模样时直感觉自己脑袋发抽了。

疯子,这绝对是一个疯子才会有的模样,太渗人了,难道是给关疯了?

半个月没洗澡,即使在里面什么也没­干­,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最起码味道不会多好闻。

余北就带着满是的不知名味道,蓬头垢脸疯疯癫癫狂笑着奔出了禁闭室。

“哈哈……太阳!我竟然看到太阳了!哈哈……”一出来看到头顶热辣辣的太阳,余北更加的兴奋了。

天呐,他既然出来了!

就在他以为也许他再也出不来的时候,他既然出来了。

余北对着满眼的光明癫狂的笑了半天,这才发现旁边一直有两道诡异的视线瞅着他。

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西野桐嫌恶的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而祁覆依然冷着一张眼瞅着他,不对,余北觉得祁覆的眼睛比以前更冷了几分。

“啊!野哥!覆!”余北一看见西野桐跟祁覆,立马就张开双臂,疯癫的犹如小鸟般就想扑到西野桐怀里。

西野桐见余北这般架势,当下心头一惊,身体敏捷的向旁边一闪,堪堪躲开了余北的饿狼扑虎。

“啊……”余北的冲力太过猛了,被西野桐躲开后抱了个空气,余北惊叫一声刹车不住的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余北稳住身形,抬头就见祁覆在他面前,他现在也不想西野桐为什么躲开他了,直接奔着祁覆又扑了过去:“覆!我想死你了!”

面对着余北热情冲过来的身影,祁覆坚定的伸出一只手,手臂直直的撑着余北胸膛,果断的将他阻拦在外。

“我看你是想死。”见余北伸着双手想要拥抱的委屈的脸,祁覆冷冷的说道。

现在的身体,祁覆都快嫌恶死自己了,余北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还想要抱过来,谁会给他抱才怪。

余北幽怨,他就不久太久没见到他们,害怕这是幻觉,想要抱抱他们来确定确定这不是假的么。

他们一个两个有必要这么嫌弃他么!

于余北的激动不同,下面的危慕裳四个女兵,出来都是一脸镇定又沉默的看了看对方。

他们都被折磨的太累了,不是身体的折磨,而是心灵的,此刻的她们,谁都不想再说话了。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罗以歌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他们了。

另外,罗以歌旁边还有一个人。一号,此时他正笑容满面的看着缓缓聚集在一起的七人。

自危慕裳除了后,罗以歌的视线便没离开过她,仔细的审视着,确定危慕裳没事后,才移开了视线去看其他的六人。

待他们七人站好队,一号一直笑嘻嘻的脸才开口道。

“好!好!恭喜大家都平安出来了!”一号看着他们,激动的一连说了两个好字,足以说明他的心情是有多好。

“……”

默契的沉默着,在首长面前并排站着军姿笔挺的七人,没一个人去回应一号激动的心情,他们都拿一双漆黑又无波的眼睛瞅着一号。

那种感觉,一号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戏一样,而他对面的七人,就是他的观众。

就像 ...

(罗以歌说的,他们进去是一号下的命令,进去的时候一号不来送他们,出来的时候一号却早早的来接他们了。

这该怎么说,说一号脆弱怕离别?

还是说一号太……

反正一号什么样他们都心知肚明。

“咳……既然都出来了,你们都好好收拾收拾,下午归队训练!”见柔情攻势不奏效,一号便轻咳一声,恢复他作为一号该有严谨。

“是!”

异口同声的响亮回答。

截然相反的态度很显然的表明,一号想要来软的肯定不行,他们都太清楚一号扮猪吃老虎的可憎面目了。

他是首长,基地的最高决策人,一号要来硬的,他们这些小虾米绝无反抗的机会。

“立正!”

一号说完后,罗以歌才对军姿笔挺的他们下着口令。

啪啪脚后跟相撞的声音传来后,罗以歌才接着道:“行了,都回去吧,解散!”

一声解散后,他们终于是放松了下来,也不理仍看着他们的一号跟罗以歌,各自转身,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慕子,我以为我早已经死了。”走在危慕裳的身边,顾林总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般,好像她还呆在那个黑乎乎的铁屋里。

在里面,她一度以为她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满是黑暗­色­彩的孤儿院。

听到顾林说她自己死了,危慕裳也不即回答她也不看,而是抬手在她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啊——”

霎时,在危慕裳刚下手一秒,一道尖声的痛呼便从顾林的高分贝吼出。

“嘶——死慕子,你­干­嘛!”顾林疼痛异常的搓着手臂,夏天他们的军服都是短袖的,她看了一眼被危慕裳拧过的地方,瞬间就青红了一大片。

“天!我没死呢!你下手就不能轻点!”顾林知道危慕裳是想唤醒她的痛觉,让她真确的体会到自己没死。

但是,这么大一块淤青,危慕裳下手未免也太狠了点吧。

真以为不是自己的­肉­就不疼了是吧。

“轻了我怕你感觉不到。”悠悠的,危慕裳看了一眼顾林的手臂,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被与世隔绝的关在­阴­暗的地方那么久,一被放出来危慕裳也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但看到顾林手臂上的淤青,她瞬间就觉得这不是假的了。

“我呸!我看是轻了你怕看不到淤青吧!”危慕裳什么­性­子顾林不会不了解,看危慕裳的表情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想着自己也不能白痛了,顾林不甘的想着,趁危慕裳不注意的时候,也抬手狠拧了她一把。

“靠!你恩将仇报!”危慕裳捂着手臂一脸的愤恨,怕疼就别她叫拧啊!拧了还来报复,这什么人!

顾林一甩头不理会危慕裳,她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淳于蝴蝶,你怎么那么沉默?”一起走着,余北瞟着淳于蝴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想到淳于蝴蝶太过安静了。

“……”淳于蝴蝶美眸瞅了余北一眼,不说话。

为了排解在禁闭室里的寂寞,她每天都自己跟自己说话,她都不停歇的说了半个月了,现在的她实在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见淳于蝴蝶只瞟了自己一眼没说话,余北更加的惊奇了,这淳于蝴蝶不会是被关傻了吧。

“你以前不是见着我就开骂的么,你现在怎么不骂了?你不骂我都觉得不习惯了!”

想到淳于蝴蝶有可能被关傻了,余北惊了,想着不会是真傻了吧!

“tm余北你是受虐型的吧!”淳于蝴蝶本不想搭理余北,但余北这幅我想被骂,我想找虐的嘴脸,当真是刺激到淳于蝴蝶了。

她不骂余北还不乐意了,这世上有这样的人么。

看到淳于蝴蝶恢复以往的恶毒模样骂他,余北反而放心了,还好,没傻就好。

危慕裳他们走了,一号跟罗以歌还站着原地。

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一号若有所思起来,想了半天用手肘撞了撞罗以歌:“他们的变化是有点,但是,也没有太大改变吧?”

通过他们的眼睛,一号将他们一一仔细认真的看了个遍。

有的更淡定了,有的更沉静了,有的更冷漠了,有的变化不太大,像淳于蝴蝶的变化就蛮大的,以前跟个放出笼的野猪一样满山跑,现在的­性­子倒稳了不少。

看着余北的身影一号突然就头疼起来,余北不但没什么改变,他的­性­格好像,貌似,反而更膨胀了起来,他刚才疯癫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想再看第二遍,那是特种兵么,丢人!

“首长大人,难道你想要他们的脸上都写着‘我变了’这几个字?”罗以歌侧头看着一号,深邃的眸中赤­祼­­祼­的写着,我鄙视你。

­性­格是内在的,是通过对事物的看法做法反应出来的,有没有改变,要看以后才知道。

被别人赤­祼­­祼­的鄙视,一号瞪眼:“tm的!我用眼识人还错了?”

想要了解一个人首先得看他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是能最直接反应出一个人内心真实想法的途径。

对于用眼识人这点,一号可是很有信心的,他的这门功课可是不比罗以歌差的。

“没错,但是,你不觉得不够全面么?”罗以歌看着据理力争的一号反问着。

技艺高超的人,通过锻炼,他的眼睛是可以骗人的,这点罗以歌相信一号肯定也知道。

但关键是,一号不信在他们这七个小萝卜中,会有人这么年轻就能有这个能力。

想要了解一个人的真实­性­情,还是要通过不断的接触碰撞来了解才够全面。

一号自然知道罗以歌想说的是什么,能全副伪装到眼睛的人,他眼前就有一个。

但是,一号是真不信危慕裳他们七人中,能有谁也跟罗以歌一眼伪装到眼睛,他都努力伪装了那么多年了,还只是学到点皮毛而已。

那群小不点,还是不要太打击了他的好。

危慕裳等人回了宿舍就拿起衣服往澡堂奔。

这都半个月没洗澡了,现在还是在夏天,虽然禁闭室里挺­阴­凉的又什么都没­干­,但现在天气燥热又闷,谁扛得住这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

平时两三分钟就搞定的澡,今天她们一个个愣是上上下下搓了半个钟才从澡间里出来。

洗完衣服下午的训练也拉开了序幕,他们在禁闭室呆了十五天,什么都没做光睡饱了,现在就是让他们睡,他们都睡不下。

整理好跟着大队伍回到训练场上,下午是跳伞训练。

伞降前的陆地准备动作练习,练习跳机动作和触地动作,主要是双腿并拢,双手保持拉伞绳的动作,随时保护头部。

触地时双腿一定得并拢好,脚尖略为向前帮助缓冲,屈膝,眼睛盯着地面,训练完后是高塔跳伞。

攀爬、跳 ...

(伞、胆量训练这些他们平时都是有训练的。

看着下午罗以歌比往日更加严谨的训练着他们,危慕裳想估计是真正的跳伞训练差不多要开始了。

训练完跳伞动作,就是折叠捆扎伞包。

降落伞折叠存放在一个伞包内,伞包又与捆扎在跳伞员身上的降落伞背带相连。

当训练了一下午的跳伞准备后,在­操­课结束的铃声响起前,罗以歌在他们面前来回渡步,过了半响才认真的看着他们道:

“我们是海陆空三栖的特种部队,跳伞是一定要训练,并且一定要熟练掌握的技能。跳伞的危险­性­想必战士们都知道,而我们特种基地的伞降训练从来都是在晚上,在越是恶劣越是不能跳伞的环境下训练。这里的危险系数自然就大大增加了。”

“你们的跳伞训练也都训练的差不多了,第一批千米高空伞降训练会在今天晚上举行,你们不必全都参加训练。第一批有三十个名额,你们谁准备好了,想要先体验体验跳伞的话,到乐副队哪里报名。”

听到罗以歌说今晚会有伞降训练,战士们有激动的,有恐慌的,有不知所措的。

伞降要说百分百安全是不可能的,蓝天上的意外,一有意外可就彻底消失在蓝天上了。

一听说今天晚上就可以训练伞降了,顾林双眼一亮想也不想就响亮的喊了声:“报告!”

“说!”听到声音罗以歌视线转移,他就知道这小妮子按耐不住。

“我要报名!”顾林这人天生喜欢刺激,跳伞早在第一次高塔试跳训练的时候她就开始肖想了。

“报告,我也参加!”危慕裳向右瞥了眼,顾林血液里的激动情绪都传递到她身上来了,这货会不会兴奋过头了。

“报告!乐副队,算我一个名额!”见危慕裳跟危慕裳都报了名,淳于蝴蝶不甘落后的赶紧道。

“都急什么急!解散后再到我里来。”见她们一个比一个猴急的模样,乐浩石不由吼了一句。

又不是有­肉­吃,有必要这么急么。

“……”

三人沉默,她们好像的确是太着急了点。

罗以歌看了眼仍在犹豫犹豫的战士们,为了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充分准备好,他好心的开口道:

“第一批没报名的战士们也不用太着急,第二批是全部新兵战士的夜间跳伞训练,时间就在明天晚上。”

……

战士们错愕,第一批才三十个,第二批就全部,第一批是今晚,第二批就在明晚,差距这么大,这时间要不要靠得这么近!

知道半夜就可以跳伞了,顾林愣是一个晚上都没睡,在禁闭室睡多了是一个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她太tm的兴奋了!

凌晨两点,基地宿舍门前响起了一阵短促的集合哨声,知道这是跳伞训练的哨声,战士们全部惊醒后,报了名三十名战士都爬了起来,没报名的就又倒回去睡觉了。

因为是第一次训练又都是新兵还是在夜间,罗以歌只要求他们背着伞包就行,其他枪支武装装备都免了。

上天前,检查时严格细致的,一个一个过检查线,一个一个检查。

危慕裳他们胸前一个备份伞上面Сhā着伞刀(伞刀是工具刀,不是野战匕首,它的用途就是在出现险情的时候,割断缠绕在一起的主伞的伞绳,好给你打开备份伞的机会),背后一个主伞。

一号,罗以歌,乐浩石都在,他们一一检查着他们三十人的主伞和备份伞,尽管他们自己已经做了不下十次周到细致的检查,他们还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查看着。

当他们都检查完,又交代完各种险情及遇险后的程序时,他们一行三十三人才浩浩荡荡的向飞机进发。

乐浩石在开飞机,他们分成两排端坐在两边,当飞机升上蓝天后,危慕裳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是第一次,还是夜间。

不过今晚的天气不错,夜空中挂满了大小不一的星星,照得大地一片盈白,视线也还可以。

机舱里的战士都各自沉默着,罗以歌看他们假装镇定的脸也没说什么,跟他们一起沉默着。

顾林虽然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但当飞机飞上天时,她却有些忐忑起来,伸手紧紧的抓着危慕裳的手。

危慕裳看了她有些绷紧的脸,回握着她紧握着自己的手。

三十名战士,除了危慕裳她们宿舍的四人,没一个女兵报名,危慕裳对面的是祁覆、西野桐、余北。

危慕裳抬头间跟祁覆的视线相撞在一起,两人看了对方一秒,各自移开了视线。

紧张中不知道飞机飞了多久,机舱的红灯突然亮了起来,罗以歌站起身命令到:“挂钩。”

三十名战士都井然有序的把伞钩挂在机舱里的横杆上。

“你们谁还有问题吗?”深邃的眸犀利的扫视着他们,罗以歌一一看着他们严谨道。

“没有!”

回答是整齐划一嘹亮的,他们伞是没问题了,人不准备好也准备好了,跳出去有没有问题就不知道了。一号走了过来,一下拉开机舱门。

一阵气流瞬间卷了进来,危慕裳浑身一冷,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跟一个,开始!”舱门一打开,罗以歌便大喊着下口令。

跳伞其实高度越高越不害怕,因为看不清下面。越低反而心里会越怕,因为下面看的越清楚。

“绿灯,下跳!”罗以歌挥舞着手,大喊着:“跳!跳!跳!”

有些战士不敢跳是被罗以歌一脚踹下去的,战士被踹下时还依稀可听见咒骂声,随即就淹没在了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中。

危慕裳她们排在最后面,当顾林一鼓作气跳下去,危慕裳随即站到了踏板边,但她前脚刚站到踏板上,后背就猛地被一撞,她的身影就悴不及防的跌了出去。

“啊……”危慕裳还没准备好,突然就被撞了出去,以一个平沙落雁式飞出了飞机。

危慕裳飞出的瞬间在巨大气流挤压下她偏头看去,只见淳于蝴蝶站在机舱门边瞪目结舌的瞪着她。

危慕裳不知道淳于蝴蝶是故意的还有无意的,总之她很郁闷。

伞是自动开伞的,危慕裳也不用去理,但她在郁闷完准备好好的享受一番天空的滋味时,伞包在此时打了开来。

降落伞开伞了是好事,但危慕裳却惊恐的发现,她的伞竟然跟顾林的伞缠在了一起!

……

088 石榴裙下

( 088

降落伞开伞了是好事,但危慕裳却惊恐的发现,她的伞竟然跟顾林的伞缠在了一起!当危慕裳与顾林跳出机舱后,因为气流的原因,两人的降落伞如同麻花一样缠绕在了一起。

此时情况危急,若她们不及时想办法分开,或是处置不当,后果将不堪设想。

感觉到降落伞有异,顾林向上看了眼自己的降落伞,随后震惊的侧头看向危慕裳。

两人缠在一起急速降落的姿态,令顾林惊得瞪着危慕裳无法言喻,这可是她们的第一跳,要不要这么惊悚。

生死关头的时刻,危慕裳仅瞅了眼她们的缠绕在一起的降落伞,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个危险时刻她一定不能慌。

深吸一口气,危慕裳一把掏出胸前备份伞上的伞刀。

危慕裳握紧伞刀,沉着又果断地向自己主伞上的伞绳割去,一根,两根……

“慕子!”快速下降中,顾林见危慕裳伸手割断自己主伞上的伞绳,连忙大喊着惊呼了一声。

从千米的高空急降下去,待割断全部的伞绳再到备份伞完全打开,这里面已经耗去了大部分时间与距离,若速度慢点或降落姿势不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强劲的风声刮得人耳朵嗡嗡响,但危慕裳还是听见了顾林惊慌呼喊她的声音。

“少废话!一个人遭殃总好过两个人一起完蛋!”片刻不停的割据着主伞上的伞绳,危慕裳看也没看顾林就回吼道。

其实在降落伞纠缠在一起的最初时刻,只要两人配合的好及时的分开,是可以避免危险,解开缠绕在一起的降落伞的。

但危慕裳刚才看上去的时候,她们的伞不知怎么缠的,太纠缠了,想要轻易分开肯定没那么容易。

看到危慕裳毫不犹豫的果决态度,顾林说不感动是假的,若危慕裳的主伞割断了,她的伞就能恢复正常了。

顾林一直都知道危慕裳是将她当成亲人,当成亲密无间的挚友在对待,若危慕裳有生命危险,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

但就在刚刚她还在慌乱的瞬间,危慕裳已经快她一步做出了决断。

好像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刻,危慕裳总能比她早一步的反应过来。

顾林紧张的看着危慕裳割断了一根又一根的伞绳,她现在只恨不得把自己的手也借给危慕裳,早一秒割断伞绳,早一秒打开备份伞,危慕裳的生命安全就能多一份保障。

三根……

四根……

最后,当七根伞绳被危慕裳全部割断时,顾林松了一口气,总算全部割断了,她的伞也随即恢复了正常,升向空中。

但是,看着未打开备用伞的危慕裳以自由落体的姿态,向只有400米距离的地面迅速坠下去时,顾林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越来越小的身影。

罗以歌本想让危慕裳放松的话语未来得及说几口,他在危慕裳突然被淳于蝴蝶撞下去时没觉得有什么,但他在向下张望危慕裳的身影时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睁大眼睛瞪着两朵纠缠在一起的雪花,罗以歌瞬间心脏一窒,他知道哪里有一抹危慕裳的身影。

看了一秒也不见两朵缠在一起的雪花有丝毫分离开的景象时,罗以歌二话不说就走回机舱拿起背在了背上。

一号一直守在舱门边仔细看着战士们一个个的伞降,他自然也看到了危慕裳跟顾林纠缠在一起的两朵雪花。

但蓝天是无情,他们是人不是神,发生了意外也只能靠她们自己的机智沉着,与掌握在身的技能自救。

一号不是不担心,他也不是不紧张,但在这天上,蓝天不比水火有情,每年消失在蓝天上的战士不是没有。

可他们除了­干­着急还能怎么办,他就是想救也无能为力。

“你想­干­什么!”一号看着罗以歌边急速穿戴着边快速向机舱门走去的身影,连忙惊呼出声。

罗以歌疯了不成,他真当自己是铁人死不了是不是。

“你不要命了!”一号一把抓住罗以歌走到机舱门的身影。

罗以歌这一下去肯定不会按正常程序走,倘若他今天一定会失去两名战士的话,他决不能再让罗以歌有半点的闪失。

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就算那两个优秀的新兵战士跟罗以歌换,一号肯定也会选择罗以歌的。

特种部队想要培养出一名优秀的特种战士不容易,这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更需要多年的时间。

而罗以歌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优秀兵种,任谁都不会轻易放手的。

再说了,这也不到最后的关键时刻,也许危慕裳她们有办法自救呢。

“放开!”罗以歌不理一号,使劲一把挥开他,想也不想就向下跳去。

他已经失去了危慕裳十年的时间,他不能再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一号被罗以歌猛力一甩,直往后退去,等他稳住身形时,罗以歌的身影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一号连忙重新奔到机舱口,担心的看着罗以歌极速坠下的身影。

他该说罗以歌什么好,其实对于一名特种战士而言,对待感情太过痴情未必是好事。

敌人会利用你的弱点让你节节败退,有时还会让自己失去理智的判断。

很显然,罗以歌的行为,明显就是他失去理智后的结果。

“一号……”淳于蝴蝶仿佛才渐渐回过神来了,她刚刚太紧张了,一不小心就自己拌了自己一下,她也没想到她会把危慕裳给撞出去。

看着罗以歌一连串的反应,淳于蝴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她跟时朵朵还没跳,两人怔怔的看着一号,不知道是跳还是不跳。

危慕裳他们的身影已经越来越小天­色­又黑,一号早已看不清什么了。

听到淳于蝴蝶的声音一号侧头,这才想起淳于蝴蝶跟时朵朵还没跳,他一指舱外,严声命令道:“跳!一个个跳!”

一听一号严声说着跳,淳于蝴蝶本就紧张的心更为紧张了,再加上危慕裳的事,她突然就有点不敢跳了。

大口呼着气,淳于蝴蝶缓缓挪到机舱口,向下看了黑乎乎的夜空,淳于蝴蝶觉得自己的腿都有点打颤了。

“啊——”就在淳于蝴蝶打着退堂鼓,想着要不跟一号求求情,让她明天晚上再跳时,她已经被一号抬脚一踹,给踹了下去。

淳于蝴蝶扯开嗓音惊声嘶吼着,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失去重心的感觉荡在空中直线下落的姿势更让她害怕不已。

两秒后,直到伞包自动打开她的身体猛地被一个上扯,稍微缓了一下下坠的身体时,淳于向上看了一眼,看到降落伞打开后,她才轻呼出一口气,还好她的小命抱住了半条。

感受着强大的气流吹拂在身上脸上的力道,淳于蝴蝶觉 ...

(得降落伞打开了,她下坠的速度也没有减慢多少,依然以极快的速度向地面落去。

“我……一号,你别踢我,我自己跳!”见淳于蝴蝶被一号毫不犹豫的踹了下去,时朵朵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没法再退了,便看着一号结巴又坚定的道了一句。

“赶紧的!”一号看时朵朵紧张的样子催促道。

第一次跳都这样,不紧张才不是正常人,但跳跳也就习惯了,以后他们就会跟走路似的,不用他催自己脚一跨人就出去了。

站在机舱口时朵朵看了一眼地面就倒抽一口凉气,好高。

时朵朵闭着眼身体前倾想让自己跳下去,可她的脚却坚定的跟磐石般动也没动。

见时朵朵有丝异常的身体,一号一惊,在时朵朵即将被强大的气流冲走撞上机舱门时,一号眼疾手快的双手迅猛一伸,果断的将时朵朵扯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一号气极,这今晚发生的都是些什么事。

跳伞又不是跳楼,一个两个都跟不要命似的。

被强劲的气流迅猛撞上机舱的话,­肉­体是怎么也没法跟僵硬的机身相提并论的。

时朵朵就是想要找死也别在他的地盘上找死,这责任他一点也不想负。

“我……”时朵朵被一号骂得急忙睁开了眼,她不是应该跳下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她刚才只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流吹向她门面,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股大力给扯了回来。

“立正!”看着时朵朵仍迷茫的脸,一号黑着脸命令道。

一号一命令完,时朵朵连忙军姿笔挺的立正着。

“向右转!站到机舱踏板上!”

时朵朵二话不说执行着一号命令,刚在踏板边站定,时朵朵还没明白过来一号想做什么。她便ρi股一痛,被一号果断的一脚给踹了下去。

“啊——”

时朵朵在摔下去时,瞬间传来一道尖叫声,每一个跳下去的战士都会嚎上那么一两句,一号早已听得麻木不已了。

罗以歌背上背包时将开伞设置为手动开伞,危慕裳跟顾林就算是快速坠落,也还有降落伞稍微缓冲一下,罗以歌的自由落体想要追上她们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有一朵变形的雪花伞,罗以歌知道定是危慕裳跟顾林其中一人割断了主伞绳,此时他纠结,他即喜欢是危慕裳割断了伞绳,又不希望是她。

若是她割断的,说明她反应够快,也够机智沉着,在危急时刻能有此快速反应,这对一名战士而言,是一件荣耀的事。

但罗以歌更希望危慕裳不是割断伞绳的,这样的话,最起码她的生命有了保障。

他承认他是自私的,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可这有错么。

速度越来越快,距离越来越近。

罗以歌刚落到他们的雪花伞高度位置,他就看到危慕裳的身影突然以更加快速的速度向地面坠去。

“慕儿!”罗以歌心里一惊,此时距离地面只有四百米的距离了,危慕裳是第一次跳伞,这么短的距离她能及时打开备份伞么。

顾林紧张的看着危慕裳脱离了降落伞快速下降的身影,但片刻后,她突然发现有一抹身影以更快的速度从她旁边极速下坠。

仔细看了眼,顾林赫然发现这是罗以歌的身影,最重要的是,罗以歌的降落伞也没有打开。

顾林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跟罗以歌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从她眼前快速降落着。

越来越近了,罗以歌想要抱住不断向下坠的危慕裳,然后打开降落伞两人一起降落。

他还隔着两米的距离时,危慕裳的备份伞突然就窜出伞包打了开来。

罗以歌就在危慕裳的上方,她的备份伞一打开再被气流一吹,降落伞瞬间就膨胀起来打在罗以歌脸上。

冷不防的,罗以歌就这么跌在了危慕裳打开雪花的伞面上。

突然被撑开的降落伞挡住了视线,罗以歌也因为跌在降落伞上而缓冲了一下冲力。

趴在软绵绵的伞面上,罗以歌一直绷紧的硬朗脸庞突然就笑了。

打开来了,他慕儿的备份伞打开来了!

降落伞打开后,危慕裳仍快速向下坠去,罗以歌笑了一瞬后瞬间打开自己的降落伞,一下踩着危慕裳的降落伞跳了出去。

快速坠到与危慕裳平行的位置时,罗以歌的降落伞也打了开来。

察觉到有一抹身旁迅速下落到自己的侧边,危慕裳侧目看去,瞬间睁大了眼睛,罗以歌!

他怎么也跳下来了?

他不是应该还在飞机上的么?

危慕裳没事罗以歌便放心,但他们打开时距离地面只有不到300米的距离了,等他们的降落伞完全打开,他们也该触地了。

此时见危慕裳仍震惊的看着他,罗以歌便赶紧大声喊道:“慕儿!准备好着陆姿势!”

听到罗以歌的吼声,危慕裳才回头继续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

危慕裳双腿并拢略微屈膝,一瞬不瞬的盯着暗夜中脚下的那抹山谷平地。

距离地面五十米……

三十米……

只剩十米的时候,危慕裳双手用力一扯伞绳,借着稍缓了一瞬的缓冲力,双脚着地后一个侧倒翻滚,缓去从高空坠落的冲击力。

罗以歌在安全着陆,三两下扯开身上的伞包背带,连忙朝几十米开外的危慕裳跑去。

毫发无损的着陆后,危慕裳站起身刚把伞包从身上解下,她瞬间就身体一紧撞进一道宽厚的胸膛内。

罗以歌紧紧的抱着危慕裳不说话,闭着眼摩擦着她的脑袋,罗以歌到现在还能感觉到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

刚才,他以为他就要失去危慕裳了……

危慕裳能感觉到罗以歌‘砰砰砰’跳的飞快的心跳,其实在天上的时候危慕裳并不怕,但现在被罗以歌这么温暖,这么紧紧的拥着,危慕裳突然就有点后怕起来。

如果,她没有隔断主伞绳,如果她跟顾林一起从高空摔下来,如果她没有在最后关头打开备份伞。

危慕裳不敢继续想下去,此刻被罗以歌抱着,危慕裳深深的吸了一口罗以歌身上让她感觉到安心的气息,埋首在了他的胸膛。

刚才的一瞬间,危慕裳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她也想过她有可能消失在蓝天什么的。

然后,在刚才她以为会不测的瞬间,她的脑中好像出现了罗以歌的身影。

“慕儿……”罗以歌捧起危慕裳的脸,深深的看着她,呢喃着出声。

“嗯。”四目相对,危慕裳好像看到了罗以歌眼中的痛与不确定。

“我没……嗯……”危慕裳微微一笑,刚想说我没事,好让罗以歌放心,但她一张开­唇­瓣就猛地被罗以歌一口擒住。

罗以歌 ...

(的霸道强势,与往日的柔情不同,不容反抗的像是要把危慕裳吃下去般。

仿佛只有真切感受着危慕裳的气息,罗以歌才能平复下自己的紧张与恐慌般。他深深的,不放过一丝半毫的细细吻着危慕裳。

“嗯……轻……轻点。”罗以歌吻得太深太过用力了,危慕裳有些承受不住的推着他胸膛。

听见危慕裳的娇吟声,罗以歌心神一震,吻得就越加用力了,危慕裳不断的弯腰后仰避着他,罗以歌就不断的前倾追赶上去,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危慕裳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就在她以为她会因为接吻而窒息死亡时,罗以歌才善心大发的放过她。

罗以歌一撤退,危慕裳就趴在他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太要命了。

危慕裳愤恨的想,她做错什么了,罗以歌要这么惩罚她,伞被纠缠在一起,她也不想的好不好。

“慕儿,以后别这么吓我。”轻拥着危慕裳,罗以歌下巴磕在她发顶轻声道。

刚才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回了。

“谁……想吓你了!”仍在喘息着,危慕裳没好气道,说得好像她经常不要命似的。

虽然天上看着离得近,但落地时飘的可就远了,顾林安全着陆后,向之前看到的危慕裳的方向张望了眼,黑麻麻的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有。

将降落伞收起打包好重新背在背上,顾林就踏着月­色­寻找危慕裳去了。

一号可是说了的,今晚伞降下来后,他们可没有专车专机接送,要他们自己走回基地去。

顾林看了眼这有些熟悉的山林环境,估算了一下位置她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五十公里走回去都天亮了!”

祁覆等人是先降的伞,他们降完伞抬头看去时,月光下的夜空上飘满了朵朵雪花伞。

刚开始祁覆看了眼便收回了视线,但他在收回视线的瞬间却眼睛一凌,连忙又抬头看去。

在看到两朵纠缠在一起的雪花以比周围雪花更快速度的降落时,祁覆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他一直紧盯着那两朵雪花伞,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慌忙粗算了一下天空中漂浮着的雪花伞数。

想到那两朵纠缠在一起的雪花伞有可能是最后降落的,而危慕裳几个女兵就排在最后面时,祁覆突然就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起来。

盯着那两朵雪花伞的视线也越渐炙热紧张起来。

希望,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希望,不管上面的两人是谁,他们都能脱险。

就在祁覆还在抬头张望时,降落在不远处的西野桐已经收拾好向他走了过来。

在西野桐走到祁覆身边时,危慕裳已经割断了主伞绳,正自由落体着。

一同看着那个方向,西野桐温润的嗓音轻轻开口:“放心,应该会没事的。”

西野桐看到了一个身影脱离了降落伞,但他也看到了追着那抹身影以更快速度降落着的罗以歌。

身影太小又是在夜晚,其实西野桐并不确定那就是罗以歌,但看着那降落的身影,隔着老远他都感觉到他的勇气及沉着,西野桐便想,除了罗以歌应该不会有人做出这么疯狂危险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听出了西野桐话中暗藏的某种深意,祁覆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如果真如西野桐所想后面的那个身影是罗以歌,那么前面下坠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危慕裳了。

就在他们都紧张的看着两抹如风中落叶般飘落的身影时,在他们前方,在危慕裳跟罗以歌即将消失在树梢时,他们突然就看到前面那个人的备份伞打了开来。

看到备份伞及时打开了,祁覆跟西野桐都暗松一口气。危慕裳跟罗以歌的身影也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在了树梢。

祁覆收起降落伞打包好背在背上,他们就往前面赶去,在路上陆陆续续的遇到降落在地面的战士。

不知是第一次降伞担心他们没经验还是一号的疏忽,他们此次的降落地还算平缓,大都是山谷处的平地,山谷上稀稀疏疏的有着不算多的树木。

就在祁覆跟西野桐寻找余北却怎么也找不到时,他们经过一颗大树下时却突然听到树上传来声声呼唤。

“呀……野哥!覆!快上来帮我搭把手!”

余北在降落的时候不是没看到这棵树,原本他是可以避开的,但是,他们都知道部队里流传着这样一句关于伞降的名言。

‘新兵怕跳机,老兵怕着陆。’

老兵都怕着陆了,这足以说明着陆的危险­性­,余北也知道不少的战士会在着陆的时候发生意外,有时一个好运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情况下,直接摔残废导致退役的不是没有。

看着垂直下方处的大树,余北犹豫,他是避开呢还是避开呢?

降落在地面有风险,落在树上也不是没有,要是一个不小心狠狠撞在树­干­上也不多好受的事。

但余北在犹豫一番后,他就闭着眼愣是没避开那棵大树。

然后他就大声嚎叫了一声,直接跌进了大树枝繁叶茂的绿叶中。

在连人带伞快速落在大树的怀抱中时,余北连连砸断了枝头的好几根树枝,然后他的身体猛得被一扯,他的降落伞挂在了树梢阻止了他下落的身体。

在余北刚平复下心情安慰自己还好还好的时候,他左右张望着却突然瞪起眼来。

他降什么地方不降,他现在被降落伞缠着垂直悬挂在树上,但他的左右上下根本就无一物能让他触手可及。

这棵长得也真够奇葩,除了余北凌空吊着的这一片区域,大树的其他位置都参差不齐的伸出了好多树枝,唯独余北这一片空间,空空如也一根枝杈也没长。

余北哀怨咒骂了一会儿后,认命的自己荡着秋千,看能不能借着向前荡的力道抓住前方几米处的树­干­。

怕自己荡得太厉害,降落伞承受不住他的力道而直接让他摔落在地上,余北想再使点劲荡前点,却又不自觉的放小了劲道。

结果他荡了十几回愣是没荡到前面的树­干­上去,在这期间,有一名战士从他树底下经过,余北张着嘴原本想求助他帮忙的,但到嘴的话却愣是被他给吞了回去。

以这样的姿态被解救,该有多丢脸啊!

余北在面子上纠结的时间里,他脚底下的那名战士已经走远了。

余北垂头丧气的吊在树上,在纠结要不他就弃伞直接跳下去好了,但这么跳下去受不受伤是一回事。

降落伞可是很贵的,要是他把降落伞就这么丢在这里回了基地,还不定一号跟罗以歌怎么收拾他呢!

此时余北那个后悔,他­干­嘛就要选择降落在树枝上呢,要是他降在地面,现在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幽怨的缠在树上好一会儿,就在余北觉得狠命荡秋千,怎么着也得抓住前面的 ...

(树­干­时,他看到了祁覆跟西野桐的身影钻进了树底下。

看到祁覆跟西野桐,余北哪还想到什么面子问题,连忙就开口寻求帮助,这下他可不能再放过求生的机会了。

祁覆跟西野桐听到余北从天而降的声音,两人诡异的相视一眼,这才向上看去,随后看到蔫了般被吊在树上的余北,他们就经不住眼角抽搐起来。

余北,为什么他总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多这么多的意外呢。

“树上凉快么?”冷不丁的,一向沉默话少的祁覆,仰头看着张牙舞爪向他们求助的余北,幽幽的道了句。

“……”余北沉默,幽怨的俯瞪着祁覆,为什么他以前都不知道祁覆还有喜欢落井下石的爱好?

“小北,我看你在树上好像很欢乐的样子?”余北刚才眼睛发亮,挥舞着手脚的兴奋模样,在西野桐看来,就是很欢乐么。

“啊……野哥野哥!我不欢乐,一点也不欢乐,你们快上来放我下去。”余北见西野桐也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连忙嘟着嘴撒起娇来。

他们可都是他的兄弟,怎么能在兄弟有难的时候见死不救。

不带这么落井下石,不带这么见死不救的。

无奈下,祁覆跟西野桐也不可能真的丢下余北不管,最终他们还是上去把余北给解救了下来。

余北人下是下来了,但他的降落伞可就不是完好无损的了,在树枝缠绵着恋恋不舍下,余北的降落伞扯下来的时候,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背着这破一洞那缺一口的降落伞回去,余北不安的想,不知道他最终会不会也像背后的降落伞一样惨不忍睹。

顾林在落了地快速的折叠好伞包后,就急忙朝危慕裳的方向跑去,但远远的,她在夜­色­朦胧下看到两抹紧拥在一起的身影后。

她鄙视的瞅着他们,吐槽了声‘­色­胚’后,就识趣的停下了脚步。

待他们终于缠绵够,捆扎好降落伞往前走的时候,顾林也远远的跟在她们身后往基地的方向走去。

战士们虽然降落在不同的地方,但都隔得不算太远,一路上走着也就陆陆续续的跟其他战士汇合了。

先跳机的战士有些没看到危慕裳跟顾林纠缠在一起的降落伞,而在天上降着的战士,则是清楚的看到危慕裳跟顾林从他们左边右边不远处快速降落的身影。

对于罗以歌紧追而下的身影,他们更是惊了又惊,在着陆与其他战士汇合后,战士都七嘴八张的描述着自己看到的情景,及自己激动又紧张的心情。

“战友,你看到刚才的伞降意外了吧,太tm吓人了,刚才她们就直直的从我身旁掉下去,我还以为她们肯定完蛋了呢!”a战士正跟b战士聊着刚才的惊险情景,见又加入一名战友,连忙拉着他道。

“伞降意外?刚才?真的假的!”一脸惊讶又怀疑的看着他旁边的a友,c战士一点也不信a友的瞎吹牛,他刚才也在场好不好,他压根就什么也没看见。

“你是先跳下来的估计没看到,我们后面在天上的战友,可全都看到了!对吧?对吧?”见c战友怀疑自己,a战士瞪眼,连忙拉过b战士反问着。

“他说得还真没错,你的确是错过一场好戏了。”b战士看着c战士肯定的道,随后,他比a战士还激动起来。

“你不知道啊!我是快到地面的时候才看他们的,那名只身掉下来的战士在最后关头竟然奇迹的打开了备份伞,更奇迹的是,我竟然看到了罗队!罗队可是没开降落伞的,而且!罗队还跌倒了打开的备份伞上。”

“更恐怖的是,我竟然看到罗队只身一人‘腾’一下从备份伞上跳了下来,那么近的距离,我还以为罗队会摔成­肉­饼呢,结果罗队的降落伞竟然也奇迹的在触地前打了开来!”

b战士绘声绘­色­的跟战友描述着他自己的亲身经历,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气势,直听得人目瞪口呆的被带入进去。

“真的!”c战士原本不信,但一个说,两个人说,还讲的这么真切,他自然而然就信了,“你再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没看到呢!”

c战士捶胸顿足,罗队这么英勇的一次他竟然没看到!

b战士见c战士相信了后要他再将一遍,b战士便结合a战士的描述,从头到尾给他讲解着。

b战士讲着讲着,身旁的战士越来越多了,大家在听得的时候都时不时的Сhā嘴讲自己看到的也讲了出来,到了最后的时候,他们脑中形成了各种危慕裳机智自救,及罗以歌不惧危险英勇下跳的光荣救人事迹。

“你们还不知道那个割断主伞绳自由落体的战士是谁吧?”d战士见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却没一个人说危慕裳的名字,当即想到他们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危慕裳。

“谁?”

“是谁?”

“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不说可就要围攻了。

以一敌十几人,d战士见这凶猛的架势,连忙保小命要紧的开口道:“危!慕!裳!”

女兵在一群大老爷们的圈子里本就容易出名,危慕裳的军事技能更是有目共睹,她的名字她的人,恐怕在他们这批新兵战士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吧。

但她为人太多淡然冷静了点,也不喜跟别人打交道,他们真正跟危慕裳有过交际的人,少到几乎可以忽略。

“是她啊!”f战士惊呼出声,想到危慕裳绝美的脸,再想到她异常突出的军事成绩,他就忍不住双眼乱冒桃心,“女神啊——”

“就是她!我还亲眼看到她割主伞绳来着!”d战士见f战士激动的神情连忙肯定道,伞开了她最后却自由落体,虽然战士们都知道肯定是危慕裳割断了主伞绳,但是!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她割了。

见战士们双眼痴迷激动不已的神情,d战士也激动起来,虽然看到危慕裳割断主伞绳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最重要的是,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啊!就算只能跟危慕裳搭上这么一点不是关系的关系,这也足够他炫耀的了。

“哦买噶!危慕裳简直就是我的女神啊!”

“什么你的!那是我们大家的!你还想独吞啊!”

“就是!什么叫你一个人的!找虐是不!”

战士不淡定了,一听有人想独吞了危慕裳,一个个连忙挽起袖子目露凶光。

虽然危慕裳从不跟他们有何交集,但是距离产生美啊,这就更加吸引他们了。而且,危慕裳人美成绩更美,在军营本就是更加崇拜强者的地方,他们更是一个个情不自禁的就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不对,是军服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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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军医院,司空姿千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来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断的两根肋骨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这几天司空姿千总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失眠,她一想到她会躺在这里的原因就满肚的恨意,这 ...

(满腔的恨意折磨的她怎么也睡不着。

每天晚上,她一闭上眼睛就是危慕裳那张淡然镇定,却让她恨不得想狠狠撕裂的脸。

凌晨三点,司空姿千躺在病床上咬牙狠瞪着天花板,她睡不着,她现在就想冲回基地去,然后把危慕裳碎尸万段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同龄的人,哪个不是见了她就或绕道而走,或赔着笑脸依附在她身旁。

只有危慕裳!

司空姿千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只有危慕裳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司空姿千想着恨着,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委屈,还是太恨,她的眼睛渐渐溢上了晶莹的泪水。

这半个月来,­干­爹从来没看过她,他不来,司空姿千多少也能理解,司空姿千知道这间军医院是封闭式的,没有­干­爹的放行,她爹地妈咪就是想来也来不了。

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护士医生照顾,司空姿千生活上倒什么也不缺,但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呆在这个医院里,她只不过气不过而已。

从枕头里掏出­干­爹派人给她送来的手机,司空姿千吸了吸鼻子,拨打着里面唯一的一个号码。

电话在嘟了五下后才被接起。

一听到那边接起电话后,说的第一句就是‘千儿’,司空姿千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的掉落了下来。

“­干­爹……”哽咽着,司空姿千低唤着那个让她依赖的男人。

“千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似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丝疲惫,这个点,一般时候他也都睡了。

“­干­爹,我想回特种基地去!”司空姿千不甘心,她不能再在医院里呆下去了。

就算暂时还不能拿危慕裳怎么样,最起码每天看着危慕裳,能让她知道自己有多恨,这样她才不会有一天忘记了危慕裳带给她的伤害。

“……”

司空姿千激动的说完后,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半响,耳边听着司空姿千低低的抽泣声,才缓缓开口道:“千儿,你不适合部队,而且你脱离特种基地的训练那么长时间了。”

一开始当司空姿千的父亲安排她去当兵的时候,他知道她父亲的打算,他虽然没反对,但其实他是不希望司空姿千去的。

再者,司空姿千进的特种基地不是一般的特种部队,且司空姿千自进去基地后,她加起来的训练日期总共还没她受伤的时间多。

特种基地的严格他再清楚不过,司空姿千已经没理由也没资格再回到特种基地去了。

“不!­干­爹你说过的!只要是我想的,你都会帮我实现!”司空姿千尖声呐喊,二十年来,­干­爹从没拒绝过她的任何请求,她相信只要她坚持,­干­爹一定会答应她的!

……

089 抢你男人

( 089

“不!­干­爹你说过的!只要是我想的,你都会帮我实现!”司空姿千尖声呐喊,二十年来,­干­爹从没拒绝过她的任何请求,她相信只要她坚持,­干­爹一定会答应她的!

“千儿!”听见司空姿千骄横不讲理的呐喊,男人略微凌厉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进去特种基地第一天训练就受伤,伤好了再训练再受伤,再次回归训练没多久就直接给他发生了斗殴事件。

他不管这一连串的事是司空姿千挑起的还是别人一手导致的,总之事实摆在眼前,不断的训练缺课,司空姿千已经失去了再次踏进特种基地的资格。

这一件一件事情都表明司空姿千不适合集体生活,且他本就不希望司空姿千进到部队去。

之前会帮她也是不忍她的声声哀求才答应的,既然她不珍惜,他不觉得有必要再次把特种基地的宝贵名额留给她。

这件事不同以往的任何一件事,他可以纵司空姿千,宠司空姿千,但那是不与他的事业相冲突的情况下。

听到­干­爹凌厉的声音,司空姿千先是心中一凛,她知道他的脾气,但他从没对她发过脾气。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干­爹对她这么大声的说话。

想到连最疼爱她的­干­爹都因为危慕裳而对自己态度不好起来,司空姿千就更恨,更委屈了。

“­干­爹!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这样对我!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疼我的!你怎么能这样?”司空姿千放任自己哭泣着大声状告­干­爹。

她该早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好的,到头来,连­干­爹也不是真心疼她的。

她被欺负受委屈了,她从不会在面前表现出来,她一直都倔强的忍着不允许自己在别人眼里有一丝半毫的软弱。

只有在面对­干­爹时,她才会丢弃自己的保护层,将自己的脆弱全部展现给­干­爹知道。

可是,现在,就连­干­爹也不心疼她了。

那她在这世上还有谁可以依靠。

“千儿……”男人发出无奈的声音,他怎么不疼她了,他要是不疼她,会为她破例做这么多的事么。

“千儿,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你不能再一味的任­性­妄为了,早晚有一天会闯大祸的!”

司空姿千在基地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有些人,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会想要去惹。

而养成司空姿千如今­性­格的原因,他不否认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纵容与娇宠。

但也正因为这样,现在他更希望能让司空姿千识大体一点,司空姿千的­性­格菱角太多,太过尖锐,她不太适合与别人相处,而他不可能护得了她一辈子。

若司空姿千的­性­格不改改,她早晚会吃亏摔狠的。

虽然知道现在要让司空姿千的­性­格改过来有些困难,但事在人为,他不奢望司空姿千能改得多好。

他只希望,她能分辨的出,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司空姿千生气至极,她没想到在她受了委屈去找­干­爹求助的时候,­干­爹居然拒绝了她。

“­干­爹,你这是借口,说到底你就是不疼我了!”司空姿千哽咽着大声嘶吼了一句后,就啪一声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司空姿千挂了电话后立马就后悔了,她怎么能挂了­干­爹的电话呢。

但盯着电话的她就是没有勇气再打回去,随后想想她也就释然了。

谁让­干­爹不帮她,她就让­干­爹知道她有多生气好了。

电话那端的男人听着电话里突然传来的忙音声音有些错愕,放下电话他也没有再打给司空姿千的意思,就让司空姿千好好的想想清楚好了。

危慕裳她们是在最后面跳的伞,回基地的路程相对来说比较近。

当危慕裳知道顾林一直在后面不远处跟着她跟罗以歌后,危慕裳很无语,喊着一把将顾林给揪了上来。

之前只有危慕裳跟罗以歌两个人时,罗以歌是一直都牵着危慕裳手的,后来顾林上来了,罗以歌竟然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危慕裳偷偷的挣扎过,但她的力气肯定比不过罗以歌,最后他俩的手还是牵着没放开。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顾林早就看到了,但她假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心想,罗以歌肯定知道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宣告着危慕裳的所有权。

他们走了好久才遇上淳于蝴蝶,一看见她,危慕裳就黑瞳有些郁闷的盯着她背影,她还记得淳于蝴蝶果断推她下飞机的场景。

许是被身后太过炙热强烈的目光激­射­到,淳于蝴蝶走着走着不由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一看到不远处处的危慕裳三人,淳于蝴蝶先是激动,但看着危慕裳那有些­阴­森的黑瞳她瞬间就蔫了。

她不是故意要推危慕裳下去的,她该不会要找她算账吧。

待他们上前后,淳于蝴蝶一直看着危慕裳,但危慕裳除了­阴­森的瞟了她一眼外,什么也没说。

但淳于蝴蝶不安了,危慕裳这样什么也不说她更觉得恐怖。

“那什么,危慕裳,之前在飞机上我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淳于蝴蝶硬挤进危慕裳跟顾林中间,揪着危慕裳手臂焦急道。

一般对危慕裳有什么不满她都当场提出来,或者直接­干­上了。

她没有留着秋后算账的习惯,危慕裳别以为她是在报复她吧?

大家都在一起训练又在同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别被她弄得太难看的好。

“……”危慕裳怪异的瞅着淳于蝴蝶,看她看似认真道歉的妖媚脸颊才淡淡出声,“蝴蝶小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危慕裳汗颜,她有那么小气么,她又不是没看见被罗以歌踹下去的战士有多少。

她只是郁闷而已,她的第一次跳机她还想好好享受一番的,结果被淳于蝴蝶突然一推,然后又发生了那么惊险的一幕,她别说享受了,除了负面情绪她啥都没感受到。

“想多了?可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有天大的仇恨似的?那眼神­阴­森的就好像我抢了你男朋友一样。”淳于蝴蝶讶异,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可是危慕裳看着真的很像跟她有仇的样子么。

“……”抢了男朋友?

这都什么比喻,她看起来有那么幽怨愤恨么。

听了淳于蝴蝶的比喻危慕裳更加的汗颜了,眼神不自觉的瞟了眼在她右侧的罗以歌。

罗以歌一听到淳于蝴蝶说的男朋友三个字时,瞳眸犀利又­阴­冷的­射­向她,他是别人想抢就能抢走的么!

在瞥到危慕裳看向自己的眼神时,罗以歌的视线瞬间从淳于蝴蝶脸上收回,犀利­阴­冷的瞳眸也瞬间转变成有丝掐媚的讨好。

慕儿看他,这说明什么?难道她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了!

...

( 淳于蝴蝶觉得自己突然就被机关枪一阵­射­杀,随后又突然的灭了火,看着罗以歌转变之快,跨度之大的脸。淳于蝴蝶的脸突然就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

他娘的!同样都是下属,这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大!

接受到罗以歌讨好又得瑟的眼神,危慕裳眸一转果断的移开视线,罗以歌的脸也瞬间垮了下来。

危慕裳她们在罗以歌的带领,步伐是快了又快,加速了又加速。

祁覆本想追上危慕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的,但他直到回了基地,才追上危慕裳,看到安然无恙的危慕裳他也才放下心来。

此时才四点半,集合完没受伤降落伞也安好的战士都回宿舍休息去了,有几个着陆时扭伤了脚的也都回去了,只剩余北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黑着脸的罗以歌面前。ww

看着手中跟块破布似的降落伞,罗以歌的脸黑了又黑:“tm你这是故意损坏军用物资!”

跳个伞也能把伞跳成这个鬼样,罗以歌怀疑怎么就没把余北给摔死呢。

余北不知道造一把降落伞的费用有多高么,就算他们不缺降落伞也不能让余北跳一次就扔一次伞,他当国家的钱都是不要钱的是吧。

“罗队,我……”余北着急的想解释着什么,却被罗以歌厉声打断。

“十公里!”罗以歌伸手一指­操­练场的方向,把手中的降落伞一把仍在余北身上,“明晚的跳伞你也不用参加了!”

罗以歌说完就不再理会余北,径自走了。

“罗队!明晚……”明晚怎么就不让我参加了?余北转身,大喊着话还没说完再次被罗以歌厉声打断。

“二十公里!”头也没回,罗以歌脚步不停的丢下余北走着。

“……”未免一口瞬间又变成三十公里,余北这下连嘴也不敢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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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烈阳高照,炙热的太阳光线照­射­在大地上,烤得人是出了一层汗又是一层。

从天空往下看去,绵绵山脉葱葱郁郁,若靠的低一点,用望远镜观察的仔细一点,会发现有些绿­色­小点是移动的。

穿过了长长一段没什么树荫遮蔽的灌木丛后,危慕裳在走到前方的大树下时,借着茂密树叶遮挡住烈阳的­阴­凉,靠在大树­干­上休息片刻。

他们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从今天正式开始,她带有三天的食物,七天需要行军一千余公里。

还要背上枪支弹药和生存用品,途中还要执行上级准备的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演习任务。

危慕裳抬头在四张张望了一眼,除了满山的树木野草什么也没看到,除了偶尔的吹拂过来的闷热风声,什么都没听到。

今天早上,他们剩下不到两百名的新兵战士,在全副武装集合后,上头给他们发了三天的食物就将他们带上来飞机。

飞飞停停那个,每次下来三四名战士,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危慕裳跟顾林、淳于蝴蝶还有时朵朵是一起下飞机的,她们在高飞而起的飞机的注目下,走向了四个不同的方向,进了丛林没走多远,她们就彻底分开看不见对方了。

危慕裳拿出地图,看了眼地图上标志着红­色­小三角形的目的地,找到地图上自己所在的位置。

确认方向没错后,收起地图拿出水壶喝了口水,危慕裳这才背着军用大包满身的枪支顶着烈阳继续前进。

也不知道顾林跟淳于蝴蝶她们怎么样了,危慕裳边快速的走着边想着她们的情况。

这是训练他们单兵作战技能的生存训练,左耳上的无线电通话机也只能跟罗以歌他们这些领导通讯,其他战友之间,根本就联系不上。

尽管他们在这一大片丛林里生活训练了几个月,但危慕裳其实并不知道他们基地在地球上的具体位置。

刚开始危慕裳也纳闷,特种部队神秘是正常的,但他们都脚踩在特种部队的地盘上,除了艰苦严格的训练外对于特种基地的一切,他们还是一无所知,这让她觉得神秘过了头。

虽然有时也跟老战士一起训练什么的,但训练期间老战士们都不用佩戴臂章,她连他们基地的番号都不知道。

危慕裳才想起一个更怪异的事情,像特种部队他们这样的特殊部队都会有自己的一面代表­性­旗帜。

但是,自从她踏进特种基地开始,他们基地大楼上空飘着的,除了一根光溜溜的棍子,她一面旗帜也没见过。

顾林曾说过她觉得他们的基地很怪异,但每个国家的特种部队都是神秘的,他们会对外公布出来的特种部队也不多。

这样想想危慕裳也就觉得怪异也正常了,但现在,她越来越觉得他们基地有猫腻了。

先说他们基地的领导人物,除了三个号什么都没了,连个指导员什么的都没有。

虽然他们基地的特种战士本就不算多,但上头才三个人,未免有些太寒酸了点。

或者是他们比较能­干­,一人身兼多职。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危慕裳也就不想了,反正该知道迟早都会知道,不该知道就是想破脑袋,估计也想不到。

尽管危慕裳挑着有树荫遮蔽的路线走,但太阳实在是太过热情了,她没走多久就满身大汗,后背的军服在背包的闷压下更是湿了一片,挂在身上的枪支弹药更是重的要死。

虽然危慕裳的军服湿透又湿透,但她除了深呼吸外,并没有任何喘的现象出现,不停的走了一个多钟后,危慕裳停下来休息三分钟。

靠在树上看了眼来时的路,走过的地方并没有遗留下痕迹,这样不容易被敌方发觉追踪。危慕裳可没忘记他们这群菜鸟还要执行上级准备的突围与反突围训练。

危慕裳拿起水壶递到­唇­边,想要往里倒的动作一顿,两个多钟的时间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喝水了。

野外生存训练,就是在各种地形地貌,气候环境下的耐酷暑,耐严寒,耐­干­渴突破生理极限的能力提升。

像她这样走一段路就喝一口水,这一壶水三两下就没了不说,到时没找到水源的话,她的耐­干­渴能力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转变成­干­渴而亡。

想到此危慕裳瘪瘪嘴,盯着水壶看了几秒,最后抿了点水滋润嘴­唇­就想继续向前走。

谁知危慕裳一回头就突然给惊得一下顿住身形,黑瞳微睁,危慕裳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动不动的瞪着从树上垂下来,在她脸颊十几米处吐露着长红信子的蛇。

此蛇不算太大,但它甚长,蛇头部成椭圆形,头部顶鳞後面有一对大枕鳞,蛇体­色­乌黑­色­。

看着这外形与眼镜蛇相似,但无眼镜蛇状斑纹,蛇身有黄白­色­环玟,头背更有典型九枚大鳞的眼镜王蛇,危慕裳本­干­渴的咽喉就越加的­干­燥起来,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危慕裳迅速在脑中搜寻关于眼 ...

(镜王蛇的信息,并想着解决的办法。

眼镜王蛇,又称山万蛇、过山风波,相比其他眼镜蛇它的­性­情更凶猛,反应也极其敏捷,头颈转动灵活,排毒量大,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蛇类之一。

通常栖息在草地、空旷坡地及树林里。

它的主要食物就是与之相近的同类──其他蛇类,所以在眼镜王蛇的领地,很难见到其他种类的蛇,它们要么逃之夭夭,要么成为眼镜王蛇的腹中之物。

连同类都吃的毒蛇,虽然这条眼镜王蛇还不算太大,但它好歹也是一条毒蛇,若不小心被它咬到,半个小时内若没有及时的救治必定死亡。

危慕裳暗道倒霉,眼镜王蛇在野外并不是很常见,怎么就这么好运给她遇上了。

微收了一下腹部,危慕裳并不觉得饿,不饿捕了这条眼镜王蛇也不想吃,若要捕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去捕。

要是一不小心给它咬到了,危慕裳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划算。

按理说眼镜王蛇一旦与人遭遇,它常会像眼镜蛇一样,招牌式地立起上半身,将脖颈张开,露出喉部鲜明的黄白­色­鳞片,并不时发出咝咝声,叫人望而生畏才对。

但她眼前的这条小毒蛇,出来吐着长红信子盯着她外,那垂吊下来的上半身起都没起来一下。

一双黑瞳,两只蛇眸,一人一蛇就这么你不动我不动的盯着对方。

小小一条毒蛇胆子还不小,看到她这个一身绿衣的预备特种兵战士竟然连蛇眼都没眨一下,还敢这么身姿高端的跟她对峙着。

看着这条有点异常还有点可爱的小眼镜王毒蛇,危慕裳想想还是算了,放它一条命,也减少自己的一丝生命危险好了。

蛇是近视眼,耳朵里没有鼓膜,对空气里传来的声音没有什么反应。

它识别天敌和寻找食物主要靠舌头。

危慕裳正打算轻手轻脚步,再不使地面受到振动的情况下,悄悄撤退最后飞走逃离的。

但她的右脚跟才刚刚抬起一点还没来得及撤退,眼镜王毒蛇的蛇头就突然一起。

见此情形危慕裳黑瞳一凛,不知何时紧握上匕首的右手猛地一抽。

危慕裳抬手刚想将匕首向眼镜王毒蛇挥去,就见眼镜王毒蛇头一起后蛇身也跟着一起,接着它就凌空翻身上了树­干­,扭动着窈窕的身姿向上挪动着。

看到在蛇类中算得上智商不错的眼镜王蛇见到她就溜走,危慕裳颇为满意它的聪明,收起匕首就快速离开了那棵眼镜王蛇休息的大树。

走了几分钟危慕裳才想到,眼镜王蛇生活于密林中,有时亦上树或在溪流附近,白天活动,喜在­阴­凉处栖息。

既然眼镜王蛇在这附近出现,那这附近肯定有水源,危慕裳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坏境,又拿出地图详细的看着。

最后她收起地图身形一转,带着满额头的汗水就往右前方走去。

走了二十几分钟后,危慕裳果然听见了细微的水流声,一般有水源的地方,生活在哪里的大小兽类都比较多点。

危慕裳行走中尽量不留下人走过的痕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刚才她都遇到了一条眼镜王蛇毒蛇,那这里的眼镜王蛇蛇肯定不会少。

到了水源处,危慕裳发现这完全是一条小溪流么,溪里的水清清澈澈的,水里还能看见鱼呢。

危慕裳把挂着胸前的95式自动步枪,卸了下来放在一旁。

蹲在岸边,危慕裳双手抹了把满额满脸颊的成串汗水,就捧着溪水往脸上扑去。

脸上画着的迷彩妆防水防汗,她就是洗个脸也没差。

“哇……好爽!”清凉的溪水一泼洒在脸上,危慕裳顿时就觉得这凉爽简直爽到她心里去了,忍不住就爽出了声。

虽然说满身大汗就这么冲洗着冷水不太好,但危慕裳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她简直都想剥光了跳进水里去。

这火烤的天气,他们长衣长裤军靴军帽抱得严严实实不算,身后还要背着一个大大的军用背包,身前腰后还都挂满了枪支弹药。

这种装扮下在太阳底下走了几个钟不中暑就已经不错了。

水里有鱼就说明这水是可以饮用的,想着自己出了那么多的汗,往下的路程想也知道好不到哪儿去。

趁着现在有大量的水,危慕裳咕噜咕噜漱了下口,就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壶里的水。那么大一水壶的水,她站起身仰着脖子直接一口就喝到底了。

喝完后危慕裳好像还不过瘾似的,为了即将持续大出汗的身体,她装起溪里的水又灌了几口。

一边水牛般喝着水,危慕裳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水里的鱼,这么大的鱼不吃真有点浪费。

看着溪里的鱼危慕裳摸了下肚皮,悲哀的发现她的肚子本来就不饿,喝了一壶水后,她就更加不饿了。

危慕裳盯着水里的鱼又想了几秒,把鱼捞上来,生火烤鱼吃鱼要浪费挺多时间的,生火还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且容易引来周围的动物。

捞了鱼打包走的话,这么热的天气,鱼离了水不­干­死也被晒死了。

虽然热辣辣的太阳也是一个晒咸鱼的好天气,但这不是海鱼,她身上也没盐,她也没有多爱吃咸鱼。

若打包走,这鱼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臭鱼,品种不同,它翻不身成不了咸鱼。

于是,在溪边逗留了几分钟后,危慕裳将水壶装满了水,把mk—48轻机枪重新挂在胸前,看着水里的鱼恋恋不舍的走了。

危慕裳重新钻进丛林向着目的地走的时候,没多久她的脸上有冒出了层层汗水,汗水蜿蜒着留到下巴滴落下地面。

闷热的风吹过来不但没让人感觉到清凉,反而更加的湿热了,热得危慕裳直感觉她刚才的那壶水都白喝了,因为她现在又觉得喉咙开始冒烟了。

看着荒无人烟的翠绿山林,危慕裳边走边深呼吸着,真有种何时是个尽头的感觉。

烈阳下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赶着路,没有声音,没有人,连动物都被灼热的太阳给吓起来了,大小动物除了刚才的眼镜王蛇,危慕裳什么也没看到。

就连鸟儿她也一只都没瞅到,看着这除了植物什么都没有的丛林,危慕裳简直怀疑她被特种基地抛弃,这鬼地方怎么什么都没有。

无意的抬头见,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下,危慕裳看见了一个小黑点。

站在大树下危慕裳手搭在额头仔细的望去,那架飞机就是之前将他们分别丢在不同地方的飞机。

不知道他们是准备回基地还是在上空搜索着他们的行踪。

危慕裳看着越飞越低的飞机,连忙放下手往更加茂密的丛林走去。

之所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不留下行走过后的痕迹,危慕裳是为了要躲避演练中的抓捕和被捕后的审讯。

特种部队的战士是敌人最想抓获的目标之一,他们知道的事情是许多机密 ...

(情况,而他们执行任务时又经常远离常规部队,所以他们有时很容易被敌人抓获。

敌人抓到特种部队的战士后会对他们严加看管,用尽各种方法对他们进行审讯。

而他们学习的反审讯训练,就是通过训练课程使战士们掌握对付敌人审讯的各种技巧。

他们之前的审讯训练都是危慕裳能想到的形容词就是不堪回首。

一个一个的审讯,审讯他们的人虽然都蒙着脸穿着便服,但危慕裳确定那些人不是罗以歌一号他们。

至于是不是别的部队的人,还是就是他们基地里的老战士们,她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让他们这些新战士体会到,如何才能在世上最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他们审讯的各种手段,往往是最残酷,最接近实战的。

除了他们刚来基地的时候淘汰了十几名战士,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剩下的战士罗以歌他基本就再也没淘汰过了。

但那次审讯之后,他们这批原本近两百人的新兵队伍,一夜之间被淘汰了四分之一。

本来他们这批新兵中,还有人因为长时间没人淘汰的现状而松散了下来。

但那一夜之后,在那四分之一的战士无声无息的从基地被送回老部队时,他们就个个心惊胆战,对训练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

在危慕裳快速往密林处奔去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枪声。

‘砰!’

奔跑中危慕裳一惊,这枪声是向着她而来的!

四周寂静中,在枪声一起的瞬间,危慕裳就地一倒滚到了一棵大树旁。

一滚到大树旁停下,危慕裳便立即起身,快速取下胸前的95式自动步枪,一手从腰后掏出空包弹。

这是野外生存训练,同时也是实战演练,深山丛林里什么危险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部队给他们配了一个弹夹的实弹防身,其他的全是空包弹。

她腰别着的92式手枪,配的也全是空包弹。

将空包弹套进去上膛后,危慕裳依着刚才辨听到的枪声,及五米处地上那个空包弹的痕迹,判定开枪位置是她刚才前进方向的一点钟方向。

危慕裳躲在大树后面,深吸一口气快速的向左侧伸出头朝那个方向看了眼。

她看了一秒不到,在她缩回头的时候,第二次的枪声响起,第二枚空包弹也准确的­射­击在了她左侧的树­干­上。

耳边清晰的听着空包弹击打在大树­干­上的声音,危慕裳倒吸一口凉气,要是再慢一点,她可就报销了。

他们的野外生存训练是七天,危慕裳他们如果报销了,可能会有这么几种结果:

一被当成俘虏抓回接受审讯训练。

二是继续野外训练,但秋后算账的事绝对忘不了你。七天下来,身上累积被打中的空包弹越多,好日子也就越到头了。

三是报销了抓去审讯,审完了又扔到丛林里继续训练,如此反复,折磨到你身心疲惫为止。

经过第二次的枪声后,危慕裳黑瞳暗了暗,这是两个不同的方向,而且开枪的距离相差的不小,应该是两个人开得枪。

丛林里的树木都不小,要挡住危慕裳的身形完全没问题。

两声枪响后,双方都沉寂了一分多钟,随后危慕裳接着大树的遮掩缓缓站起身,左手端着枪管,右手食指轻轻的搭在扳机上。

一……二……

危慕裳闭上眼在心里默数两秒,两秒后,危慕裳黑瞳瞬间睁开,一霎那间迅速右转,对着第一枪朝她­射­击的方向迅速扣下扳机。

从危慕裳睁开到开完枪躲回大树仅一秒不到的时间。

她躲回到大树背面后,她的右侧只响了一声抢响后就停止了,而她的左边就连连开了五六枪,一个个空包弹全­射­击到她左侧的树­干­上。

“靠!”

混合着枪声,危慕裳真切的听到了一道咒骂声。

听到这个咒骂是从右侧传来的,危慕裳不禁讶异的挑了挑了眉,该不会是她打中了吧?

没打中的话没人会傻的自曝位置才对。

危慕裳第一次伸出头的时候是看向左侧,第二次她站起身后从右侧开枪也没什么不对。

她只知道两个位置,从右侧打左侧位置的话,身体会暴露的太多,不利于安全。

她若乱打找出他们的位置,然后再连环出击也行。但她做事向来有目标,乱打不如就打第一个枪声的位置。

按理说一般人开了一枪后都会换一个位置,虽然瞄准了打,但危慕裳压根就没想过她能打中。

“我靠!老子就这么报废了?”

听着那愤愤不平又不敢置信的咒骂声,危慕裳轻噗一声笑了出来。

她运气怎么这么好,竟然让她遇到一个这么懒的老兵,开枪了连挪一下窝都懒得动。

仍趴在地上紧盯着危慕裳藏身那棵树的老兵,在连续开了五六枪后,眼角余光瞥了眼脑袋中弹后站起身的战友。

在他几乎与地上的草丛融为一体的装扮中,从他那双沉着冷静的眼眸中,可以看到明显的鄙视与无奈。

活该!让你不挪窝!

“对面的菜鸟听着!”在报销掉退出战场后,那名老兵在不甘中索­性­威胁起危慕裳来。

“竟然敢打老子,劝你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否则……等我们把你俘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幸存下来的老兵在换了一个更为安全的位置后,听到他战友嚣张狂妄的威胁一个菜鸟,他真想一枪嘣了他算了。

在战场上谁会像他那么噪舌。

危慕裳她这边的环境不比另一边有较多的矮树木遮掩,她快速的扫视了一眼。

悲哀的发现她这边除了远远一棵,下面光秃秃的大树外,地上的都是些小草跟碎石。

那草矮的根本就遮挡不住她的身影。

听到那名老兵嚣张的叫着她投降,危慕裳眉头动也没动一下。

仔细听着那名老兵的威胁,危慕裳突然留意到他口中的那个‘我们’。

他都已经‘死’了,她的敌人应该只剩下一个了才对,但他的‘我们’,难道是还有其他人?

这么久了,剩存的那名老兵应该也转移好阵地了。

危慕裳看了眼右侧靠的比较近的大树,深吸一口气就身子一倾就地翻滚过去。

危慕裳一从大树后露出头,对面就紧接着而来密集的枪声,一道道空包弹惊险的擦着危慕裳的身体而过。

紧握着手中的步枪,危慕裳在滚动中竖起耳朵,仔细的辨听着枪声的准确位置。

一个快速翻滚在靠到另一侧的大树旁时,危慕裳跪在地上霎那间抬起上身的同时。

她的枪口早已瞄准了方向,果断的食指轻轻一扣扳机,扣完危慕裳就身一侧躲在了背后。

危慕裳的速度太过迅猛,从她滚到地上到她开枪,再到她 ...

(毫发无损的躲在大树后,这仅仅是三秒不到的时间而已。

对面的枪声突然间就停止了,虽然刚才那一枪开得匆忙,但在连续开枪间隙老兵根本没有时间转移阵地。

所以,危慕裳敢断定她刚才的那一枪肯定打中了。

危慕裳开枪向来靠感觉,用视觉开枪她已经丢弃很久了,她对自己的枪法有绝对的信心。

“什么!连你没命了?”威胁危慕裳的那道再次响起,他看着从地上爬起来,头顶冒着黄­色­烟雾的战友,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你怎么会没打中他?关键是,你怎么就中枪了!”

“闭嘴!”连开了那么多枪没打中也就算了,结果还当场被爆了头,另一名老兵明显也很不爽。

被一名菜鸟连爆了两个老兵的脑袋,这简直是他们老兵的耻辱!

走运的是,他们两人就是那两个老兵……

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那两个已经‘死’去的老兵的声音,危慕裳什么也没听到。

第三个人的枪声一直都没有响起,危慕裳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两个人还是三个,或者更多。

“那个菜鸟,我们这边已经没人了,你出来吧!”

“……”

“你怎么不说话?你已经赢了,你可以出来了!”

“……”

危慕裳的脑袋还在飞速的转动着,那名噪舌的老兵见危慕裳迟迟不露面出来,便按捺不住的对着危慕裳藏身那棵大树大喊着。

没理会那个噪舌的老兵,危慕裳紧握着枪的手没放松半分,脚移动了一下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不小的硬物。

低头看去,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

黑瞳中眸光一闪,危慕裳小心翼翼的贴着树­干­蹲下去,右手抓起石头后就站了起来。

掂了掂颇有重量的石头,危慕裳移到大树的最右侧边缘。

惦着石头的右手突然长长的伸出手臂,危慕裳猛地一下将石头扔向一直没动静的右后方,接着快速的收回手臂。

‘砰!’

就在危慕裳伸出手臂的瞬间,一道嘹亮的枪声霎时响起,空包弹迅猛有力的­射­击在危慕裳刚刚收回手臂的树­干­上。

下一秒。

‘砰!’

就在第一声枪声响起后,第二声枪声紧接着响起,空包弹­射­向的却是反方向。

那名噪舌的老兵,看着突然出现在大树左侧的危慕裳,登时目瞪口呆的瞪直了眼。

……

090 得寸进尺

( 090

那名噪舌的老兵,看着突然出现在大树左侧的危慕裳,登时目瞪口呆的瞪直了眼。

时间仿佛静止了,危慕裳微弯着腰,依然保持着枪端在胸前的动作,黑瞳通过斜向上的枪管紧盯着前方。

直到与枪管成一条直线的枝繁叶茂中,隐约冒出一股黄­色­的烟雾,危慕裳才收回了视线。

虽然已经基本确定附近不在有其他人,否则她早阵亡了。

但危慕裳的眼睛依然与枪身合为一体,端着枪将对面都扫视了一圈,确定真无其他人后,她才缓缓放下了枪。

从危慕裳突然出现在大树右侧,暴露在他们眼前并开了一枪开始,那名噪舌的老兵就一直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呆愣模样死瞪着危慕裳。

而他旁边的战友,虽然表现的没噪舌老兵那么夸张,但从他微睁的双眼及微张开嘴,同样可以看出他的不敢置信。

危慕裳独自一人沉着淡然的面对着他们,两名老兵直到她解除危险放下枪后,依然保持着一动不动双眼猛瞪她的动作。

枪刚放下,危慕裳就听到一阵刮藤着树叶的声音,从她开的第三枪的位置传来。

一抬眸,危慕裳就见一名身穿绿衣,脸上画着迷彩的战士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他的正头顶脑门处,有一个硬币大小的黄­色­污渍。

“你小子怎么发现我的!”从树上蹿下来的战士,一在地上站定便冲着危慕裳愤恨的喊道。

他潜伏了那么久,连虫子掉在脸上他都愣是动也没动一下,结果就这么被一个菜鸟给一枪毙了,他能不恨么。

他们三人的组合向来默契,一般其他两名战士不面临生死,不到最后关头,他都不会出手,他这张王牌在多次演练中起到了起死回生,力缆狂澜的作用。

但是,看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都­干­了些什么?

除了开了一枪外,他什么都没­干­,结果这一枪不但没灭了敌人,他还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上去。

危慕裳淡然的看着从树上跳下来就怒气冲冲冲她吼的老兵,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就已经又有一个问题抛向了她。

“我靠!你是新兵么?有菜鸟把老鸟一锅端了的么?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老鸟扮演的菜鸟!”

噪舌的老兵听着队友的质问,他也头脑迅速的反应过来,看着危慕裳就吼出一连串的问号。

“老朱,你闭嘴!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噪舌老兵竹筒倒土豆的连串问号,令树下的那名老兵不耐的朝他吼了一声。

“对,你先回答我们,你是怎么发现老段的?”被称为老朱的噪舌老兵,同样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他便也连声问道。

危慕裳看着他们的迷彩脸,听着他们的声声问话,她枪往脖子一挂,也不看不回答他们,甩着两条细胳膊就朝他们走去。

如若不是她必须往前走,危慕裳真的不想从他们身边经过,她一向不喜欢回答问题,他们还一问就问那么多,这不是招人烦是什么。

“喂!喂!那个兵!那个菜鸟,班长问你话呢?有没有礼貌?知不知道回答?”

老朱见危慕裳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鸟也不鸟他们一声,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径自走着,身为老兵,他当下就是一阵训斥。

虽然危慕裳还没走到他们面前,但是,看她那个拽屁模样,老朱也不认为她会停下来跟他们打招呼。

又是一阵噪音传来,危慕裳伸起左手就掏了掏耳朵。

老朱,猪不是应该吃饱了睡,睡饱了就吃么,为什么会这么的噪舌烦人。

走到他们面前,危慕裳走得方向刚好与老朱跟第二个阵亡的老兵擦肩而过。

危慕裳知道他们三人都一直看着自己,但她不认为自己有看他们的必要,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跟他们报备什么,于是她就理所当然的穿过他们,径自往前走着。

见危慕裳不回答他们也就算了,面对班长,竟然还敢这么没礼貌的直接无视。

盯着危慕裳与他们擦肩而过却不停下,老朱立刻就猪眼一瞪,越过中间的老兵就一把抓住了危慕裳的手臂。

“我说小子你拽什么拽!你当兵时班长没教过你要跟首长问好么?你真当你自己是谁了?灭了三个老鸟很不起啊?”

怒目圆睁的死拽着危慕裳的手臂,老朱是真的火了。

他最不待见有点天赋就鼻孔朝上天的菜鸟了,他血洒战场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儿长毛呢,竟敢在他面前装13!

老朱拽着危慕裳怒声相斥,其他的两名老兵看着危慕裳,显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危慕裳看了眼火气甚大的老朱,又扫了扫准备看戏的其他两名老兵,危慕裳自知她不好好解释一番,估计是走不了了。

抬起右手危慕裳想把老朱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甩开,她到底招谁惹谁了,明明就是他们先朝她开枪的,她以枪还枪而已,还有错了。

现在倒好,难不成输了就要威胁、合伙欺负她一个弱女子?

好歹是个男人,好歹是个堂堂正正的军人,他们怎么就­干­得出这种事?

老朱见危慕裳想挣脱开,他五爪一用力,瞬间就抓得更紧了。

眼神得意的看着危慕裳的侧脸,老朱的眼睛里好像写着:让你挣,想脱离我的手掌心,没那么容易!

左边手臂瞬间的剧痛令危慕裳微皱了皱眉,竟然别人铁了心让自己过不去,她也就识趣的不跟老朱硬挣了。

侧过头微仰着看向老朱,危慕裳的黑瞳里一片淡然冷静,樱­唇­轻启,危慕裳好听的声音便轻轻扬扬的传出:

“班长,首先,我不认为灭了三个老鸟有多了不起,再者,班长教过我要跟首长问好,最后,我不跟‘死’人说话。”

“啊——”

危慕裳的声音刚出口,她就看到老朱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像是要凸出来一样,再他盯着自己的嘴又听了一阵后。

最后在她话音落下时,老朱惊恐的尖叫一声,抓着她手臂的爪子立马就放了开来,并且夸张的跳离她五六米远。

“你……你……你是女兵!”老朱瞪着眼睛颤抖着手指着危慕裳,直接被危慕裳的声音惊吓的结结巴巴道。

太惊悚了!

老朱用比危慕裳爆了他们三名老兵头还不敢置信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危慕裳,那眼神,简直像想把危慕裳给剥光了看个清楚。

这个菜鸟把他们三个老鸟一锅端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告诉他,这个菜鸟是个女兵!

老朱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直觉的不相信危慕裳是个女的。

危慕裳脸上涂着迷彩妆,只有一双闪闪发亮的能看得清楚,老朱想探个究竟又不太敢看的扫了眼危慕裳的上半身,也没见有凸出啊。

将危慕裳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下老朱就更不信危 ...

(慕裳是女的,刚才的声音肯定是他的幻觉。

看到老朱的眼睛想扫又不敢扫的看向自己的挂着步枪的胸前,危慕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肯定不是穿了军服还能破涛汹涌的淳于蝴蝶型,虽然她认为自己也不算小,但穿上军服背上军用背包,再把刚强的步枪往胸前一挂,满脸又画满迷彩妆。

其实,以她现在身上的这副装扮,光看着镜子的话,危慕裳也不觉得她的眼睛能看出她自己是个女的来。

另两名老兵,老段跟容信在听到危慕裳说出口的,声音不太大,但嗓音明显跟他们大老爷们不同的音调音­色­时,都不敢置信的睁了睁眼。

于是,在老朱惊恐的尖叫了一声‘你是女兵’后,树荫下的四人一阵沉默。

三名老兵目露惊恐的瞪着危慕裳,像是要把瞪出一个骷髅来,好好认真看看她到底是男是女似的。

而危慕裳侧一脸淡然的看着他们,她是女兵而已,又不是人妖,更不会吃人,他们有必要这么惊讶么。

炙热的太阳光线依旧猛烈的挥洒下来,即使有着树荫遮挡,他们仍能感觉到灼人的温度。

偶尔有热气腾腾的闷热风吹拂而过,给他们带来的是更为湿热的气息。

火辣辣的天气下,空气本就热得烫人。

在某树荫下,三双炙热又不敢置信的视线,及一道自始至终都淡然冷静的黑瞳对视着。热再加上他们反差颇大的视线,空气中不禁飘荡着诡异的气息。

在他们三名老兵中,容信貌似是比较沉稳的一个,他看了危慕裳好几眼后,回眸看了看老朱跟老段,又将视线移到危慕裳身上。

“咳……你,你是女兵?”容信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眼睛定定的看着询问道。

“班长,我从没说过我是男兵。”视线移到容信脸上,危慕裳看着他那双沉稳的眼眸回道。

“……”听到肯定的回答,容信不说话,现下他不知道他该怎么说,还能说些什么。

“什么?你真的是女兵!”老段一听危慕裳的回答,惊叫着从远处直接蹿了过来,站在容信惊疑的盯着危慕裳。

“难不成班长认为咱们国家有人妖当兵?”一瞬不瞬的看着惊疑不信的老段,危慕裳反问道。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基地里本来就有女兵,用得着这么惊讶么,弄得危慕裳都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女兵了。

“……”

“好吧,我相信你是女兵了。”一开始发出最为惊恐声音的老朱,这时候耸拉着脸,反而更愿意相信危慕裳是女兵了。

危慕裳看了老朱一眼没说话,她本来就是女兵,他就是不相信她也不可能变成男兵。

其实,老朱他们不是不相信危慕裳是女兵。

实在是……

好歹他们也是带着特种兵的光环混战了几个年头的老战士了吧,结果演练一出手被一个菜鸟灭了,这口气他们勉强咽下了。

可是,紧接着却要告诉他们,灭了他们的还是一个女兵!

女的啊!

他们堂堂三个经验丰富的男人,到头来竟然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上!

他们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自信心,突然就被人给猛地戳了一下脊梁骨,疼不算事儿,问题是差点就把他们优越的自尊心、自信心给戳垮了啊。

“我们一开始问你话的时候,你­干­嘛不回答?”知道了危慕裳是女兵,老朱的态度一下就转变,虽然谈不上谦和有礼,却也收敛了不少。

老朱那个黑脸,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他一向以欺负弱小,特别是­妇­女儿童女­性­生物为耻。

现在可好了,他刚才竟然那么大力的抓着一个女人的手臂,还怒声怒气的跟人家吼。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一不小心做了这么没底线的事。

他的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啊!

黑瞳随意的瞟了一眼老朱,危慕裳再次回答了一遍这个问题:“我说过不跟‘死’人说话。”

虽然此‘死’非彼死,虽然这是演练,但这是战场,死了就是死了,她没必要去浪费时间跟死人交流。

“……”

“……”

“……”

三名老兵听了危慕裳的话,都非常有默契的沉默了下来。按理说他们还真是‘死’人了,的确不应该再纠缠着危慕裳才对。

但是!

他们也是给刺激着了,才会这样的么。

“……你叫什么名字?”沉默尴尬的气氛中,容信再次出声询问着危慕裳。

被一个菜鸟给爆了头,还是一个女兵,所谓死也要死个明白,他们总有权力知道她的名字吧。

“危慕裳。”黑瞳看着容信,危慕裳眼也不眨的便回道。

是她做的事,做了就做了,若他们不服日后想要找她报仇,她肯定不会缩起脑袋不敢承认。

与危慕裳坚定的黑瞳对视,容信突然就觉得危慕裳日后定有所成,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坚定的眼神,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

“危慕裳!原来你就是危慕裳。”听到危慕裳这三个字,老朱又是一声低叫,然后他就以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态看着危慕裳。

危慕裳这三个字在这批新兵里肯定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老兵也有很多听过这三个字,但真真认识危慕裳的,却没几个人。

“……原来各科成绩排名第一的菜鸟危慕裳,就是你啊。”老段听到危慕裳这三个字也是一愣,随后他就释然了点的道。

好歹是被菜鸟中的第一名给爆了头,这个让他稍微好受点,要是了拖后腿,老段狠狠的握了握拳,他一定要再跟ta大战三百回合,直到把ta死死压制住才行。

容信的眼里也有丝惊讶,随然他便了然了,若不是军事技能着实突出,凭她一个菜鸟想要端了他们三个老鸟,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没事了?”扫了眼他们都有些­阴­晴不定的脸,危慕裳淡淡的出声道。

他们是清闲的就等人给他们收尸了,她可没那个太空时间跟他们在这儿耗。

“没了。”老段看着语气音调始终没变的危慕裳,一把将枪扛在肩上道。

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对方又是一个女兵,他总不能自降身价的挑衅她,要跟她单挑吧。

真要是跟一个女兵斤斤计较,老段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不过……

被一个菜鸟女兵给爆了头,真的很没面子啊!

“要走赶紧走!”老朱像是不耐烦的,嫌恶的朝危慕裳挥着手道。

他以后还是少跟危慕裳打交道的好,一连串的刺激,老朱怕再多刺激几回,他的小心脏还能不能扛得住。

见他们两人都没意见的松口放她走了,危慕裳的视线转向容信。

见危慕裳看向自己,容信没 ...

(说话,而是左手朝前伸了伸,示意她自便。

竟然他们都没事了,危慕裳便头也不回的抬脚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危慕裳突然回转过身,朝最近的老朱走去。

老朱见危慕裳径自朝自己走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然后他看到危慕裳走到他背后,动手拉他的背包链子。

“你­干­嘛?”老朱从最初的一动不动,突然就一个反身,面对着危慕裳大声道。

这个菜鸟女兵也太没礼貌,这可是他的背包,她好意思朝它动手。

危慕裳看一眼明显不太友善的老朱,又瞥了瞥容信跟老段,抿了抿嘴才看着他们道:“三位班长,麻烦请你们把食物贡献出来。”

“什么!”老朱怒了,虽然幸存者的确有资格剥削他们阵亡战士的食物,但是,好歹他们是班长,危慕裳怎么好意思怎么有脸开得了口。

“……”容信跟老段都不说话,看了危慕裳好几眼后,默契的卸下背包把食物掏出来给她。

“老容,你­干­嘛呢?还有老段,你真要把食物都给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啊!”老朱见容信都老段都妥协了,他仍不甘心的垂死挣扎着。

都给了危慕裳,那他们吃什么?

这么早就挂了,收尸队还不定什么时候才来替他们收尸呢。

手上捧着面包­干­菜压缩饼­干­等,危慕裳看了眼很满意,食物很够数,他们什么都没吃,而且也没私藏。

“丫头,你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我这份就不用了吧!”老朱看着满手食物的危慕裳,抓紧自己的背包带子挣扎道。

卸下背包,危慕裳边把原本属于容信跟老段的食物往背包塞,边跟仍不松手的老朱奉劝道:“老朱班长,我背包还装得下去,谢谢!”

危慕裳是蹲在地上使劲往里塞食物的,全部塞完后,她小手向上一伸,微笑着跟老朱道谢道。

老朱咬牙,怒瞪危慕裳,昨晚已死的人,他没资格反抗危慕裳的任何行为,最后,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了他的食物,外加一个鱼罐头。

基地发给他们的食物里是没有鱼罐头的,老朱一边递危慕裳就一边塞,她以为没了刚想拉上背包拉练,就见眼前出现了一罐鱼罐头。

“班长,为什么你会有鱼罐头?”危慕裳盯了一眼鱼罐头又看向老朱,那眼神,明显在说,领导偏心,给他鱼罐头却不给她鱼罐头。

“我去!这个是我家里给我寄过来的,我还没吃呢,你不要我正好省了!”见危慕裳迟迟不接过去,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老朱手一缩就要将鱼罐头收回去。

“要!要!要!”危慕裳一见老朱要将鱼罐头收回去,连忙双手一伸将罐头给抢了过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背包并拉上了拉链。

开玩笑,在基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想要吃到外面的鱼罐头简直比登天还难,免费送到眼前的危慕裳怎么可能会不要。

老朱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的鱼罐头消失在危慕裳的背包里。

危慕裳刚将背包重新背在背上,就听老段跟老朱在那儿嘀咕:“你mei的老朱!以前跟你要个罐头吃还跟要杀猪似的,你现在怎么就毫不犹豫的贡献出来了!”

“……明明是你们自己先妥协了,我才跟风的。”老朱的声音低低的,异常委屈不甘,他的罐头啊!

“我呸!让你把基地发的食物给她,又没让你把罐头也给她!”

“……你tm不早说!……算了,看她那么小一只,给她补补也好……”

“补个屁补!怎么也不见你把罐头给我补补!”

“你比我还大只!补个屁!”

对于他们不算小声的嘀咕,危慕裳跟容信都听到了,但危慕裳权当没听见,非常满意的朝他们挥手道:“各位班长,小的先走了。”

“走!走!走!”老朱不耐烦的朝危慕裳罢手道,再不走他可就后悔他的鱼罐头了。

危慕裳走后,他们三名老兵就一直看着她不大却异常坚挺的背影,坚定执着的向前走着。

“对了!你以后看见班长要礼貌点!别问十句也不答一句的!”看着危慕裳越走越远的身影,老朱突然就冲她喊了一句。

远远的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危慕裳汗颜,手高高抬起到头顶,头也不回的大声回道:“你要是活人我一定回你!”

“老容,第一次正面跟危慕裳交锋,有那么点意思。”老段从危慕裳背影上收回视线,看向一脸沉稳的容信道。

最起码,老段觉得,危慕裳让他对她另眼相看了。

赢了他们还敢那么拽,虽说他们的确是‘死’人不应该跟他们说话但他们可没真死。

班长问话也敢那么大胆的无视,这的确需要点勇气才行。

“没听说么,这可是二号的重点培养对象,要是真逊到老子一只手就能搞定的话,她有什么资格能让二号对她刮目相看。”

老朱夸张的伸出手向前迅猛一抓,握紧拳头跟老段道。

“虽然我之前也不信女兵能比男兵强,但是,听说这批新兵里,的确有几个女兵还不错的样子。”容信低头摸着自己的枪,声音低低沉沉的道。

女兵在男兵堆里本就容易被忽略,要想在那么多男兵里闯出名堂来,没点真本事,简直是妄想。

“不好!”容信摸着枪的动作一顿,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危慕裳消失的方向。

“怎么了?”老朱被突然提高分贝的容信吓了一吓,看着他紧张的神­色­询问道。

“我们的车!”老段看着容信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也惊呼出声。

紧接着,三名老兵相视一眼,默契的拔腿就跑,奔向的,是危慕裳行走过的方向。

他们边跑边想,希望他们赶到的时候,结果别是他们想得那样。

头顶上盯着热辣辣的太阳,危慕裳没走几步就抬手擦一下,下巴处成串成串的汗水。

在爬上一个不小的坡时,危慕裳张望一眼行走着的脚步突然一顿,黑瞳盯着左侧一个铺着绿­色­伪装网的庞然大物。

看到那个高高拱起的绿­色­大物,危慕裳突然黑瞳一亮。下一刻她立马将步枪给端了起来,边机警的在四周观察着,边脚步不停的向那个庞然大物走去。

走到庞然大物前,危慕裳也没观察到四周有什么异常,想到之前的三名老兵,危慕裳就心安的放下了枪。

看着庞然大物异常熟悉的体型,危慕裳果断的一把掀开了伪装网。

伪装网一掀,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军用越野车车头,危慕裳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快速的将伪装网收起扔在后座,危慕裳就果断的卸下背包,打开车门将背包扔到了副驾驶座上。

坐在有些发热的驾驶座上,危慕裳却颇感舒服爽快的笑了笑。

有车,她竟然遇到了一辆车。

危慕裳在车头迅速的扫了 ...

(眼,真没人傻到给她留下钥匙,但这可难不倒她。危慕裳俯下身,在驾驶座上捣鼓着。

先不管这车她能开多久,但不管开到多远去,她能少走一步路就减少一分体力的流失。

既能保存体力,现在的天气又这么折磨人,这种不损人利己唾手可得的便宜,危慕裳觉得她不占的话就是傻瓜了。

容信他们飞奔着,在爬上陡坡一下跳到山路上时,他们就听到越野车打起火准备启动的声音。

刚才伏在驾驶座下,危慕裳就隐约听到了有丝不对劲的声音,想着赶快弄好趁早离开此地,打着火后危慕裳刚起腰在驾驶座上坐正。

透过挡风玻璃,她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三抹熟悉的身影。

看着危慕裳果真如他们所想的坐在了他们的车上,老朱连忙指着危慕裳并上前道:“你快下来!这车是我们的,你不能开走!”

“我说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哈,你把车开走,扔在哪个旮旯角落出了事,要负责的可是我们!”

老段也气得不轻,一出场就被灭也就算了,最后还要把他们的战车也给掳了去,不要太过分了。

“你如果把车开走了,我们没法跟上头交代。”容信的语气还算平和,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跟危慕裳商量道。

危慕裳懊恼,要是她一步或者他们晚一步,要是她刚开走车而不是刚打着火,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抱歉,班长,这车现在是我的!”看着越走越上前的老朱,危慕裳微眯着眼,双手果断的搭在了方向盘上。

在战场上把车给弄丢了,危慕裳自然知道他们不会太好过。但是,这是他们的事,与她无关。

脚轻轻放在油门上,危慕裳盯着直直向越野车走来的老朱,缓缓又坚定的踩着油门。

“什么叫你的?你小子别太过……啊——”老朱越走越快,想着上前把危慕裳从他们的车上给揪下来。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危慕裳开着越野车,速度迅猛的直直朝他冲来,看着危慕裳坚定狠绝的黑瞳,及快要撞上自己的越野车,老朱吓得惊叫一声连忙向旁边闪去。

越野车仅仅与自己的身体擦身而过,凌劲的气流更刮得老朱脸庞一痛。

容信跟老段看到危慕裳速度极快的撞向老朱,两人眉头微微一皱,他们倒不是担心老朱的安全。

而是他们也知道只有此方法才能离开,他们担心的,只是如何跟上头交代,他们的车被一个菜鸟给强行掳了去而已。

看到危慕裳如此果决的做法,容信跟老段倒也不会真上去拿命跟她拼。毕竟,说到底,死人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快速从他们三名飞驰而过后,危慕裳的速度未减,看着后视镜里一脸郁闷的他们,她朝他们挥手道:“谢了!班长!”

“我靠!”看着一转眼已远远消失在前方的车影,老朱稳住身形后不免咒骂一声,危慕裳是想撞死他不成!

忘恩负义的家伙,亏他刚才还看那么小就这么辛苦,主动把鱼罐头送给她,现在倒好,她都想对他大开杀戒了。

一脸郁碎的走回容信跟老段身边,老朱突然咬牙切齿道:“要不我们追上去?把车给抢回来!”

顺便报仇雪恨,一雪前耻!

老朱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征求的看向容信跟老段。

“……”老段看着一脸兴奋的老朱不说话,他觉得老朱太天真了点。

“你已经死了。”容信实在是不想泼老朱冷水,但,这是事实。

“……”老朱当然也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但是,如果他们那什么的话,也没有人知道不是么,“如果……”

“没有如果!”一听老朱还在打着主意,容信厉声打断了他。

军人讲究的是自律,不是别人看到了就是发生了,别人没看到就没发生。

做了事却不承认,死了却还耍赖,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耻辱!

“汗!老容看你误会了吧!我的意思是,如果她一不小心把我们的车给毁了,你说曲队会怎么收拾我们!”

耍赖什么的老朱也知道这很无耻,所以他也就想想而已,没想到容信还真误会他了,连忙解释道,他可不能让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容信与老段相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异常的黑,他们还是祈祷危慕裳能把他们的车完好无损的送回基地好了。

危慕裳开着越野车往目的地一直从中午开到了午夜,途中遇到了好几拨埋伏在一旁侦察的老兵。

也许是开着车嚣张的在山路间奔驰的行为,着实不像新兵还是啥的,而所有的战士都全副武装的只剩一双眼睛是原来的­色­彩。

没人发现危慕裳其实不是老兵,更没人发现她是一个女兵。

其实混淆视听的最主要原因是,危慕裳臂膀上贴着的那张蓝­色­臂章,这次的演练老兵是蓝队,新兵是红队。

而危慕裳在老朱听到自己是女兵而惊恐的尖叫着跳离她时,眼疾手快又不留痕迹的撕下老朱的臂章快速的揣在了兜里。

当时老朱是侧对着她,他的身影完全挡住了她的所有,故容信跟老段都没发现她的小动作,而老朱又因为太过惊讶了,也没留意到她的动作。

新兵是从外围步行渐渐往里靠拢,而老兵除了开车的基本都是直接空降到内围的。

所以当危慕裳开着车越往里的时候,因为新兵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步行闯入到他们的境界,故老兵的警惕­性­都没怎么设防,很多还在路上溜达着寻找窝藏点的。

要是顺着方向同行的话,危慕裳一般都会直接飞驰而过,若是正面相撞的话,对着路边直直看着的老兵,危慕裳还是会表示友好的敬个礼,然后再速度不减的继续前行的。

危慕裳想着这样一直开下去也不行,越往里老兵会越多,要是不小心撞上到了非说话不可的地步,她一出口准露馅,到时如果遇上围攻,一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她可没把握能一一搞定。

找了个偏僻无人不容易被侦察的位置,危慕裳将奔驰了十多个小时的越野车停了下来。

仰靠在驾驶座上,危慕裳闭眼伸手揉了揉内眼角。

为了更好的存储体力,她该吃点东西了,也该休息了。

基地发了三天的食物分量,其实危慕裳只要再拿多一份食物也就够了的,但她想着到了最后几天肯定没什么时间找野生动植物吃。

而且,最后聚集在一个地方的时候,她也许会跟顾林她们遇到,多份食物多份保障。不过多了几份食物,她的背包也更中了就是,好在她现在不用步行。

喝了口水后,危慕裳抓过背包,食物里鱼罐头是最重的,她本想先将鱼罐头给啃了以减少重量,但她想到顾林是最爱吃鱼的,她就又将鱼罐头给塞了回去,掏出面包就开始啃。

详细规划了一下接下的计划,危慕裳决定她明天再开一天的车,最多到后天上午,她就得 ...

(弃车步行。

越进到内部检查会严,她开着一辆车又是单独一人,目标太过招摇了。

一旦被拦截下检查,她出口露陷,二话不说就倒车走或者直冲的话,招来的肯定是枪林弹雨,还不如她轻松的在丛林见穿行来得安全。

打定主意后,危慕裳也啃完了面包,又喝了口水后。危慕裳腰间的手枪也没卸下,她爬到后座,把步枪以­射­击的姿势端在胸前就躺了下去。

一躺下,满天的大小星星就映入危慕裳黑瞳,她深深的看着高挂星空的璀璨星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的母亲。

不知道谁说的,人死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危慕裳一直都不信。

可她还是希望她的母亲能在一个看得见她的地方,欣慰的看着她成长。

缓缓闭上黑瞳,危慕裳脑海中母亲的脸,顷刻间就变成十年前那个疼护她的大哥哥的笑脸。

嘴角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危慕裳浅浅的进入了梦乡。

危慕裳的睡眠算不上很好,在随时会丢命的战场上,她睡得就更浅了,即使在睡梦中,就算一阵清凉的风吹拂而过,刮得树叶嘎嘎响她都知道,只不过没感觉到危险她没睁开眼而已。

虽然白天的天气异常的炙热,但到了夜晚,特别是野外的夜晚,气温骤降,睡久了也会感觉到冷。

又一阵与之前无异的清风吹拂而过,头顶的树叶被吹得脱离树枝,妖娆着身姿缓缓飘落,在它落在危慕裳左眼上的一瞬,危慕裳猛地睁开了眼睛。

黑瞳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凌厉的冷光,危慕裳的身体也在睁开的霎时挺起。

在越野车上站定,危慕裳端着步枪就毫不犹豫的指向车头前方的那棵大树。

四周一片寂静,虽然那棵大树毫无动静,但危慕裳端着枪瞄准的手,丝毫没移动一分。

一切都跟之前无异,死寂的四周除了清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只有危慕裳站着的身影跟之前躺着的身影不同。

异常长久的一分钟后,就在危慕裳怀疑是自己大惊小怪时,她的枪一直指着的那棵大树出声了。

“兄弟,是我,蓝队的!”低沉略冷的声音响起,话落后,一只手缓缓的从树后伸了出来,食指与中指间夹了一个蓝­色­臂章。

……

091 暗夜野战

( 091

“兄弟,是我,蓝队的!”低沉略冷的声音响起,话落后,一只手缓缓的从树后伸了出来,食指与中指间夹了一个蓝­色­臂章。

危慕裳能听出刚才那道声音是刻意压低过后的,看着那枚蓝­色­臂章,危慕裳的眼睛闪也没闪一下,枪口微偏,移到他伸出的手上。

她要打的就是蓝队,危慕裳在想她如何才能不出声然后再安全脱身,如果是在不行的话,她也只能灭口了。

伸出手后,久久的听不到身后传来声音。

手里夹着臂章,大树后的男人不知道是该把手收回去还是站出来。

在夜­色­中,最开始他没发现那是一辆车,但在危慕裳起身的瞬间,他连忙躲到大树后时是看到了危慕裳的身影的。

所以虽然身后一直都没人出声,但他是确定身后有人的。

一人仅露出一只手,一人端着枪丝毫不放松,两人又这么对峙了一分多钟,两人的思绪都是百转千回。

危慕裳想得是,仅一天的时间,在这个地域范围内,按理说只有老兵才对。那个拿着蓝­色­臂章的老兵,怎么会警惕­性­这么高,提防着她不敢露出头来。

大树后的男人想得是,他都声明他是蓝队的队员了,为什么身后的战友不回应一下,若同是蓝队的早该回应他了,若不是蓝队的,也不见他开枪什么的。

“兄弟,蓝队的,我出来了。”这样­干­耗着也不是个回事,想了一会儿后,大树后的男人,手越伸越出,最后一转身整个人暴露在了危慕裳的面前。

危慕裳在他出来后,刹那间便将枪口对准他的脑门。

其实危慕裳在犹豫,她刚开始本想不理这个突然闯入的蓝队队员直接开车走的,但他都声明他是蓝队就表示他看到了她。

若她不回应直接走人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到时他遇到蓝队队员再一阵传告的话,她一人一车的目标就更加不安全了。

但现在要灭了他吧,等他的尸体被蓝队找到,蓝队肯定就知道有红队队员闯了进来,这样她就只能弃车步行,她的路也就更难走了。

“诶……兄弟!兄弟!都是自家人,自家人!看清楚了?”男人自树下走出来后,见危慕裳不但没放下枪,反而把枪指着他脑袋,连忙伸手制止,随后指着他捏在手上的蓝­色­臂章道。

危慕裳微皱了一下眉,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道声音有些熟悉,但在他的刻意压低掩饰下,她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

“兄弟,相煎何太急!咱这是自相残杀啊!”男人早在钻出树后就瞟了眼危慕裳的臂膀,明明都是蓝队,为何这般残忍对待他。

按理说眼下这种情形不对啊,难道说,这片区域已经有红队的人闯了进来?所以他们蓝队才这么警惕?

见危慕裳无论他怎么说都始终拿枪指着他无动于衷。

男人将臂章重新贴在手臂上,看着危慕裳也不说话了。

他也想举枪对着危慕裳,但危慕裳端着枪一动不动的指着他脑袋,估计他一掏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危慕裳都会当场毙了他的。

两人又这么恢复到了沉默的状态。

危慕裳想着要不她就直接­干­掉他,然后把他塞到后座的座位下,载着他的‘尸体’一路飞驰,到了明天晚上她就连人带车都弃掉,这样的应该也不至于被人发现。

打定主意后,危慕裳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在幕夜下盯着对面男人那双异常清冷的眼睛,想扣下去的食指迟迟没用动静,危慕裳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男人站在大树,摘下的步枪他一直枪口朝下的握着,他还没找到机会将枪口抬起来。

他的对面是一辆越野车,越野车后座上站着一名英姿飒爽的战士,她正举着枪指向他。

危慕裳后脑勺的剪得很短,虽然不是寸头,但后背的头发是梯形般渐长的,额头的刘海也很短。

她睡觉也带着帽子,在帽子的遮掩下,她比男兵稍长的碎发都被藏了起来,一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一个女兵。

皱着眉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看着那双冷冷的眼睛,危慕裳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眼眸微睁,像是不敢置信的又盯着男人看了几眼。

然后,危慕裳依然将枪对准男人,她却踩着后座椅一下从越野车上跳了下来。

男人在危慕裳跳下车,一下摇晃的时候,他快速的举起枪并朝危慕裳开了一枪。

他们的枪都装了消音器,但看着男人的动作危慕裳心中一凛,连忙在地上一滚,躲开了刚才那一枪。

但在她滚到地上的时候,男人连续不断的扣着扳机,此时的他冰冷着一双眼眸,一枪一枪皆朝危慕裳­射­击着。

连续翻了几圈,危慕裳终于在空包弹的追击下被赶到了一棵大树背面。

依靠大树的遮挡,危慕裳一滚到大树旁就连忙起身,贴着树­干­站着。

被迫藏身在大树背面,危慕裳心里就更加确定了她刚才的想法。

她臂膀上贴着的明明是蓝军的臂章,若对方真的是蓝军的人。虽然她拿枪指着他,可她根本就没开枪,对方也不可能会朝她开枪才对。

但现在,那个男人却开枪了,而且是要置他于死地的那种。

突然停下的枪声,细听之下,虽然危慕裳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但凭感觉,她知道那个男人正在慢慢靠近她这棵大树。

握紧枪身,危慕裳深吸一气,猛地一个转身,在一霎那间,在她转身停住面对后方时,她的步枪已经直直的指着已靠近她两米远,同样拿枪指着她的男人。

男人似是没想到危慕裳会突然闯出,又似是想到了,反正他的枪在危慕裳的身影一暴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准确的捕捉到她的要害部位。

两抹英姿飒爽的身姿,两把直指对方命门的95式步枪,两双同样沉着冷静的眼眸,一双更为冰冷,一双更为淡然,四只眼睛都同样凌厉的紧紧盯着对方。

两人的枪口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几乎相互碰撞在一起,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十足。

危慕裳的视线沿着自己的枪管,滑过对方的枪管,最后定在同样盯着她的那双眼眸中。

看着涂满迷彩,脸上的两只眼睛却异常闪亮略显冰冷的男人。

危慕裳邪气的勾起一边的­唇­角,冷静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樱­唇­却轻轻吐出两个令男人震惊的字:

“祁……覆!”

其实危慕裳早该他就是祁覆才对的,但因为祁覆刻意压低了声音,而且,他刚才说的兄弟什么的乱七八糟的话,实在不像是以往的祁覆会出来的话,与他的风格也着实相差太远了。

所以危慕裳才会在最后关头才认出祁覆来,不过好在认出来了,不然他俩自相残杀的话,最后两人一起挂掉,那多冤多便宜了蓝军。

男人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双眸更加凌厉的 ...

(盯着危慕裳,本就搭在扳机上的食指一用力,想要扣下去却被他硬生生的顿住。

“你是危慕裳!”震惊一瞬在最后关头反应过来的祁覆,听着这道熟悉的嗓音及对面那双异常淡然的黑瞳,祁覆仍端枪指着危慕裳,嘴里却是小声惊呼着。

其实在刚才不同寻常的气氛中,祁覆也有怀疑过对方是同是红军的人,但危慕裳是背着光的,他看不清她的面容是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是,祁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红军的人,更没想到他会碰到危慕裳。

在确定对方就是危慕裳后,祁覆惊呼一声就连忙放下了枪,他一向除了冰冷再无其他表情的脸也显露出不敢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覆收起枪后,危慕裳也放下了枪,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同志,既然你都能在这里了,为什么我不能在?”

危慕裳回想了一下自己行走的路线,虽然她也绕了些弯路,但她确定自己不可能绕到祁覆那个方向后,上下看了祁覆一眼道:“你怎么绕到这里来了?”

倘若把地图规划成一个圆形,目的地在最中心,而他们从最外围往里靠近。

祁覆可是比她提前了好几批下的飞机,倘若祁覆也是直线行走的话,现在这个路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相遇到才对。

山路本就没那么好走,为了侦察地形探敌情什么的,危慕裳也没开太快,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十一二小时下来,她只走了一半不到。ww

“哎……说来话长。”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兜了大半圈来到这里,祁覆就有些郁闷。

两人回到了危慕裳劫来的那辆越野车上,祁覆简单的跟危慕裳说了下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噗……”一听到祁覆为了搭便车进入蓝军内部,结果盘在车底下吃了一天的尘土也没进到内部,反而被带着在外围使劲转危慕裳就忍不住笑出声。

“……很好笑么?”祁覆郁闷,搭错便车他也很不好受好吧。

他看着那辆车挺有来头的,之前也明明听他们说要去蓝军内部的,谁知道进都没进去,等他发现不对劲想偷偷溜走时,也已经是晚上了。

从车上溜下来,祁覆便步行朝蓝军内部进军,然后他一不小心就遇到了危慕裳。

“不好笑,我知道你很冤。”为了祁覆能少受点刺激,危慕裳还是选择了闭嘴。

“你呢?你是怎么把这辆车弄到手的?”要是偷车的话,很容易被发现且下黑名单的,危慕裳根本就不可能走得到这里。

在这场不公平的菜鸟与老鸟的演练中,蓝军的通讯全开,有什么事一个令下谁都知道了。

而他们红军的通讯却只能接收上头也就是三个号的指挥,他们个人之间是通不了话。

有新兵抗议过这不公平,但罗以歌说了,想要公平就等赢了蓝军再说。

菜鸟跟老鸟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再加上这差别待遇,貌似结局早已能意料到。

“我遇到了三个老鸟。”云淡风轻的,坐在驾驶座上的危慕裳看了一眼祁覆道。

“然后你把他们都­干­掉了。”看看危慕裳现在这完好无损的样子,再看看这辆凭空冒出来的越野车,祁覆不用想也知道了结果。

祁覆不去想单凭独自一人,要­干­掉三名经验丰富的老鸟有多难,或是多简单,他相信危慕裳的实力。

想想也对,不管你偷了死人什么东西,ta都不会拒绝更不会声张的。

星空高照,山林寂静,微风轻拂,其实这种环境很适合谈心,更适合暧昧。

但,车上的两人显然都没有这种意向。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看着危慕裳闭眸靠在椅背上的侧脸,祁覆轻声询问道。

危慕裳眼睛一阵,黑瞳瞬间光彩四溢,闪闪发光,耀眼的直让祁覆移不开眼。

好像,每靠近危慕裳一分,他就会深陷进去一分。

危慕裳黑瞳有些炙热的盯着前方,就在祁覆出现后,她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侧头紧紧盯着祁覆,危慕裳黑瞳异常的坚定:“我们潜伏到蓝军内部去!”

之前是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才采取安全第一的方法。

但现在不同了,她跟祁覆是两个人,多个人多个照应,自然也就多一层保障多一份安全。

“真正的内部?”看着危慕裳异常坚定炙热的黑瞳,祁覆挑眉疑问了一句。

虽然他之前也是想潜伏到蓝军内部去,但他想得是靠近蓝军内部的外围。

真正内部的看守肯定非常严,他若涉险贸然进去,探不到敌情不说,还很有可能丢失­性­命,战斗还没开始打响呢,这就挂掉太不划算了。

“嗯!”

危慕裳之前的想法也跟祁覆一样,在蓝军内部外围活动侦察敌情,待与其他战士汇合后,再商讨具体的作战方案。

此刻危慕裳的想法有些疯狂,蓝军绝对想不到仅一两天的时间里,红军就有能力潜伏到他们内部去。

也正因为想不到,所以危慕裳就更有这打算了,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虽然是演练,但他们双方的战斗模式是完全不同的。

蓝军有大本营,有司令,有各种装备,他们的目标是将红军全部虏获。

而红军呢,没大本营没司令指挥他们也就算了,装备除了步枪手枪匕首外,其他也没啥了,他们只要­干­掉司令就算获胜。

蓝军有规划好任务携手作战的战士,红军有的只是孤身一人,代步工具是自己的两只脚,沿途不管撞上一名战士还是十名战士,你都必须一个解决掉。

否则,死了就接回基地去审讯训练,满身满心伤痕活了再扔回演练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如此反复直到训练结束为止。

老兵共有两千左右的人数,不知道是不是全数出动,反正他们红军的菜鸟顶多也就一百五十人,二者之间整整相差了十多倍的数量。

说得好听点这是一场野外生存训练的演练,说得不好听点,这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蹂躏,且红军没有反抗的机会。

红军除了将蓝军的司令斩首外,他们没有终止这场不公平游戏的资格。

“­干­!”一拍即合,祁覆也有些疯狂的点头道,熬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再者,他们在外围活动的话,也不一定比内部安全多少,反正不管如何,最终的结果都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还不如放手一搏,

祁覆虽然­性­格看起来挺冷的,但他内心的敢拼敢死­精­神,也都是疯狂的,不然他也就不会不顾长辈的反对,坚持,应该是偷偷进部队了。

危慕裳抬头看了眼黑幕下的夜空,微眯着眼低喃道:“夜黑风高……”

“杀人放火!偷­鸡­摸狗!”听到危慕裳低喃的四个字后,祁覆脱口而出的接着道。

虽然祁覆的声音冷冷的,脸­色­ ...

(也异常正经,但危慕裳听了他的八个字后,却忍不住眼角抽搐起来,杀人放火还行,偷­鸡­摸狗就有点……

杀人放火听起来还挺有气势的,但偷­鸡­摸狗,危慕裳瞬间就觉得太掉品了。

危慕裳突然就没了声音,祁覆侧头看去,看到危慕裳隐隐跳动的眉角,这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轻咳一声掩饰过去,祁覆就当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决定好计划后,危慕裳便让祁覆休息一会儿,她开着车直接摸黑上路了。

开车行驶了几个小时后,天­色­也亮了,越往内部走,危慕裳便能察觉到老兵埋伏侦察的距离就隔得越近。

途中,有些老兵瞥到他们的车从眼皮底下行驶而过,看到他们臂膀的蓝军臂章也就自动放行了。

有些会抬起头来将他们看个究竟,但也都没说什么就放他们走了。

沿着山路行驶着,因为早已打算好进入蓝军内部,危慕裳在开车时她的驾驶速度就以尽量快的速度行驶着,现下仅上午九点多,危慕裳他们就已渐渐靠近蓝军内部的外围了。

越往里走,在路面丛林间巡逻的战士也就越多,危慕裳跟祁覆相视一眼,他们行驶的速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祁覆掏出地图在上面仔细看着,然后他指着地图中间红­色­三角形的左下角道:“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距离蓝军内部大约三十公里。”

“三十公里……”危慕裳低喃着三十公里,刚想说要不他们就在这里弃车步行,结果她开着车一个转弯后,这个念头她就没说出口了。

看着一百米远处路中间突然横出的那条大木栏门,危慕裳黑瞳一沉,暗恨她刚才怎么不在转弯前停车。

栏门左右各站着一名军姿笔挺的战士,危慕裳看向祁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丝沉着与冷厉。

那两名战士已经看到了他们的车,他们不可能在这时候突然掉头离开,若能侥幸蒙混过关最好不过,若不能……

不过第一道栏门的出现,也说明他们已经越来越接近蓝军内部了。

“附近没其他战士。”危慕裳专心的开车看着前方的两名战士,祁覆在仔细快速的观察了周围寂静无息的山林后,小声的跟危慕裳道。

“嗯,速战速决。”现在是没其他战士,但难保等会儿不会有,所以,不管能不能蒙混过去,他们的时间都不多。

百米的距离片刻间便缩短了,越野车在行驶到栏门前时,栏门右边的战士一个转身果断的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同志,请停车接受检查。”

危慕裳乖乖的停下了车,右手也从方向盘上移放到了大腿上。

而副驾驶座上的祁覆,看着右边渐渐向他走来的战士,缓缓将手看似随意的放在了膝上的步枪。

见他们停下车,战士先敬了一个礼后,这才上前检查。

“你们是哪个分队的?”在右侧战士上前检查并询问的同时,另一名战士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左侧的栏门前。

“七分队第四小组。”祁覆快速的随便回答完后,就在暗自祈祷着,眼前的这两个千万别就是七分队第四小组的人,也别是跟他们熟识的人就好。

“七分队四小组?”在车后座检查着的战士惊疑着反问了一句。

他这一反问,危慕裳跟祁覆都心头一惊,危慕裳的手更缓缓握了握,随后又松开。

祁覆的放在枪上的手也渐渐的移到了步枪的握柄上,两人不留痕迹的相视一眼,眼里传递着某种默契。

听到祁覆回答说是七分队四小组,一直站在栏门前没动的战士,也将脑袋转向了他们:“七分队四小组的人不是在最外围执行任务么?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是奉命进内部一趟的,四小组的其他人还在外围。”祁覆脑袋转得极快,在听到他们不是认识四小组的人时,便机警的回答着。

“奉命?你们进去­干­嘛?”在越野车旁边的战士还是不太相信,有什么命令,上头早在出发前就交代完了,战斗都还没真正打响,上头很少会发出这种紧急的命令。

“这个嘛,机密,同志你还是不要问的好。”犹豫着,祁覆微笑着跟战士打着太极。

“……”战士也知道他不该问,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战士突然的沉默,更令危慕裳跟祁覆警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战士在看到危慕裳时,才灵光一闪,看着危慕裳突然开口道:“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危慕裳抓在方向盘上的左手一紧,看了眼祁覆才看向那名战士,张嘴无声的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祁覆见危慕裳这幅模样,当即就跟战士说:“他最近上火,喉咙发炎了痛得很,军医让他尽量少说话。”

危慕裳听了祁覆的讲解后,看着战士连连点了好几头。

“上火?”战士上下看了眼危慕裳,眼里有丝怪异,基地里有什么吃了能让人上火的东西么,他怎么不知道?

也不怎的,战士突然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挑眉笑着诡异的看着危慕裳道:“年轻人,血气不要太旺的好,小心气毒攻心。”

“……”似是看懂了战士眼里要传递出的信息,危慕裳无语至极的忍不住抽搐起嘴角。

tmd!她看起来有那么欲求不满么!

“……”祁覆也有些错愕,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眼危慕裳,心里忍不住在发笑。

“行了,没什么事你们走吧。”战士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事后,便爽快的把他们放行了。

危慕裳跟祁覆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待他们把充当栏门的树­干­给抬走后,危慕裳才开着越野车从他们面前滑了进去。

越野车刚开进栏门三四米远,危慕裳脚踩在油门上正想加速前进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另一名战士凌厉的声音。

“等等!”

在危慕裳开着车经过自己的眼前时,看着危慕裳的侧脸及他那不是很强壮的身板,一直站在栏门左侧的战士突然觉得不对劲。

在越野车进入栏门后,看着危慕裳纤细的脖颈,左侧的战士就急忙大声喊道。

虽然他跟七分队四小组的战士都不太熟,但在他的印象中,七分队四小组的成员个个都挺壮的,而危慕裳太瘦小了点,这与他的印象有点不符。

一听到那声略带凌厉的‘等等’,危慕裳踩油门的脚一下改为刹车,越野车也在下一瞬停了下来。

停下车后,危慕裳虽然上身没动,但她的右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别在腰后的92式拔了出来,并迅速的上膛好。

危慕裳的步枪放在车头上,她若那么大动作的去拿步枪,肯定会被身后的老兵率先攻击的,眼下她也就只能选择手枪了。

祁覆握紧95式自动步枪,他略显冰冷的眼眸越加的沉冷了。

...

(“怎么了?”见战友喊停他们刚刚放行的越野车,右侧的战士不免开口询问道。

他刚才检查过了,没发现什么问题的说。

左侧的战士没回答他战友,而是一下卸下肩后的枪,举着枪就对准危慕裳,沉声道:“你们到底是哪个分队的?”

右侧的战士见他的战友如此质问,他也举起枪瞄准祁覆。

祁覆跟危慕裳相视一眼,两人的瞳眸里都有着狠戾,他们被怀疑了。

“同志。”祁覆边说边回头,而危慕裳的视线则紧紧盯着后视镜上,那抹拿枪指着她的老兵。

“不许动!”见祁覆回转过头来,左侧的战士突然喝道。

在战士低喝出声时,祁覆他们的头已经回转过去了,保持着侧身回头的姿势,祁覆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两人都看清楚了两名老兵的准备位置,祁覆也接着缓慢道:“我们是……”

祁覆刚说到是字时,他跟危慕裳突然就头一低,迅速的将脑袋缩在座椅背后。

与此同时,他们的手也速度迅猛的将枪伸到座椅边缘,祁覆凭着刚才看到的老兵方向连开了数枪。而危慕裳则是通过后视镜的反­射­准确的朝左侧的战士­射­击着。

危慕裳跟祁覆的枪早在前一晚就装上了消音器,为保得手即使他们连开了那么多枪,影响也不太大。

两名老兵的枪是没有装消音器的,他们在危慕裳跟祁覆低下头的同时,便感觉不妙的朝他们开了一枪。

在老兵看来,红军那群菜鸟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进到这么内部来的,他们也不完全确定危慕裳二人就是红军的人,所以他们并没有一定要­射­击的准备。

而危慕裳二人是早已准备好的,在老兵见他们低头才来开枪时,危慕裳跟祁覆的枪早已先一步朝他们开出了一枪。

听着子弹从头顶飘过击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刺耳声音,危慕裳跟祁覆更是食指不停的连连扣着扳机。

连扣了两下扳机后,危慕裳将头伸出座椅一点,见她瞄准的那名老兵往左侧滚去,她眯着眼移转枪口又朝翻滚在地上的战士连开了数枪。

左侧的战士在危慕裳低下头后快速的朝她开了一枪,看到她伸出座椅外的手枪接着便朝地上一滚。

侧身翻滚到地上时,他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右胸被轻微一震,他来不及想那么多,翻到一旁后单膝跪在地上就朝危慕裳探出的脑袋连连­射­击。

老兵翻滚的速度太过迅捷,危慕裳在他翻滚时连开了几枪都没打中要害部位,但危慕裳在他停止翻滚跪着拿枪指着她开枪时,危慕裳也对准他左胸口快速­射­击了一枪。

一扣下扳机危慕裳就迅速抽手缩头,几乎是在她缩回的那一霎那,她紧挨着左脸颊的驾驶座椅侧面,就被‘噗’的一击,黄­色­的烟雾也瞬间从她眼角飘飞起来。

在危慕裳缩回头后,两名的老兵的枪声也在此时停止了。

危慕裳不确定自己的那最后一枪打中了么,但是,她刚才看到她开的第一枪,原本指向战士左胸的子弹,最后转移到了他的右胸上。

右胸不比左胸有个心脏,子弹打偏在右胸上,命中率就大大的降低了,危慕裳只祈祷她的最后一枪没偏移就好。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燥热的天气下,有树荫遮挡的他们,还是觉得异常的闷热,这股沉寂的氛围下,更是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危慕裳紧盯着后视镜的那名老兵,图像太小了,且他蹲着的姿势手臂挡住了他的胸口,危慕裳看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中弹。

向祁覆看去,那双冷眸依然沉着,危慕裳听到祁覆轻声道:“应该打中了,你呢?”

斜瞥了眼驾驶座左侧的黄­色­弹迹,危慕裳淡声道:“应该也没问题。”

她打完后直到现在,那名老兵都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如果他没移动,危慕裳觉得自己应该能打中。

“我靠!你们真的是红军!”

危慕裳听到检查他们的那名战士突然大声咒骂了一句。

祁覆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名战士从地上爬起来,随后扯下帽子一看,恼怒的一把将帽子给摔在了地上。

看了眼被他扔在地上的军帽,祁覆挑了挑眉,盯着帽子上那么抹黄跟危慕裳道:“搞定了。”

在那名战士咒骂的同时,危慕裳也从后视镜中看到单膝跪地的战士站了起来。

见他站起身,危慕裳盯着后视镜仔细看了眼后,突然就回头光明正大的看着那名战士。

只见他胸前左右两边都各有两枚硬币大小的黄­色­印记。

“我们得快点把他们弄走。”危慕裳确定两名老兵战士都阵亡后,启动越野车倒退着跟祁覆道。

刚才的枪声肯定会引来其他的蓝军战士,他们逃脱不了也不能陷入被围攻的境地。

将越野车一个急退,退到两名老兵身边时,危慕裳抬头跟车身旁边的老兵战士道:“班长,你是要自己上来,还是我们把你扔上来?”

如果掳走这两具尸体又撤退及时的话,他们的危险会大大的降低。

“你,你是女兵!”老兵战士本黑着脸咬牙切齿的仇视着危慕裳,却被她突然发出的柔细嗓音给惊了一惊。

“是,班长,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淡!你自己上来?”虽然危慕裳跟祁覆都是消音的,但两名老兵战士的不是,而且他们刚才都不止开了一枪,危慕裳实在不想让自己陷入被包围的境地。

老兵战士当然也知道危慕裳估计的是什么,在惊讶了一瞬后他便恢复正常神­色­了,看着危慕裳直接甩了一个白眼道:“你见过死人会自己上车的么?”

老兵是蓝军的人,他当然会想拖延时间等待蓝军的到来了,会主动配合危慕裳才是见鬼。

就在危慕裳这边的老兵话音一落的时候,祁覆已经果断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然后祁覆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老兵,二话不说就一个弯腰把他给扛了起来。

“你……你tm想­干­嘛!”见祁覆扛着自己就打开了越野车后座的车门,在他背上的老兵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祁覆没回答他,直接又一个弯腰一把将肩上的老兵给仍在了后座上,他会用行动告诉老兵他想­干­嘛的。

他们不是不会自己上车,那他就送他们上车。

“啊……”

在把老兵摔在后座椅上后,听着他的喊叫声,祁覆一边关车门一边低沉道:“死人是不会叫的!”

见自己战友被祁覆毫不温柔的一把摔在后座上,另一名老兵见祁覆从车ρi股后绕过来又想故技重施,他连忙自己打开车门蹿了上去:“我自己来,自己来!”

开玩笑,别以为没摔在地上就不痛,他都已经死了,还是别再折磨他的尸体好了。

在看到另一名老兵识趣的自己跳上车后,祁覆扫了眼地上留下的几个黄­色­空包弹印记,快速的伸脚揉搓一番, ...

(直到他们与其他黄土融为一体后,他才转身上车。

祁覆快速的上车后,危慕裳便驾着越野车快速的向了驶了五十米,然后方向盘一转,越野车猛地一下就滑下了下面的一条小道上。

就在危慕裳他们的越野车滑下小道消失的瞬间,他们后方的那个转角突然就蹿出四抹身穿绿­色­防伪装的身影。

辗过凹凸不平的枯枝碎石绿草,危慕裳专往不是路的地面开去。

老兵看着危慕裳沉稳的开着车,又想到她刚才说出口的声音,坐在左侧的老兵看了眼郁闷不已的战友,犹豫了良久才开口道:“你真的是女兵?”

不怪他们怀疑,如果他们有想过会有红军闯进他们蓝军内部的话,那他们百分之九十想到的也是男兵。

“怎么,班长还想验明正身不成?”危慕裳也不回头看向那名老兵,看了眼祁覆摊开的地图后,果断的车身一转,直直往右边的大片树林钻进。

“……”一听到危慕裳说验明正身,老兵就不说话了,他就是想要验也没那个胆啊!

然后他就跟他的战友一样,扳着张臭脸死人般摊在后座上。

越野车钻进林子里,危慕裳正四处寻找着藏车的地方,祁覆就突然伸手一指右前方:“那里!”

危慕裳顺势看去,只见那里有一个一米多高的灌木丛。

车身一转再快速一冲,他们的越野车便猛一下冲进了灌木丛里。

冲进灌木丛时,车身辗过所行之处的灌木,旁边的灌木便一下一下拍打在车身跟车上人的身上。

“哇……这是哪里!”本在闭眼装死的老兵,脸颊突然被刮得生疼,他一睁就见车外长满了高高的植物。

车一在灌木丛里停下后,危慕裳跟祁覆拿着步枪就下了车。

打开后车门,危慕裳拽出自己的背包背上,随后又将遮挡车身的伪装网给拿了出来。

“两位班长,先委屈你们呆在这里了,阵亡就要遵守规则,演好死人的戏哦!”

危慕裳将伪装网盖住越野车的ρi股,她本想把整个车身都盖住的,但想到还有两名老兵在车上她就没这么做了,好歹给别人留点新鲜空气什么的。

“你就打算把我们仍在这里!”见危慕裳的动作又听了危慕裳的话,一名老兵忍不住惊呼出声,这都什么鬼地方,把他们仍在这里,他们的战友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

“嗯。”淡声回道,危慕裳跟祁覆退出了灌木丛。

然后他们在外围将倒下去的灌木又给扶了起来,虽然扶起的灌木要倒不倒的样子,但好歹能遮挡些视线。

“两位班长,好生呆着,若我们阵亡了,我会告诉他们你们在这儿的!”临走前,危慕裳想了想又朝灌木里的两名老兵道。

“别呀!你还是……”回头看着歪歪斜斜的灌木,一名老兵连忙冲即将走人的危慕裳二人喊道。

“你喊什么喊,就当曲队给你放假让你休息好了,乖乖呆着。”较为沉稳的另一名老兵,见战友死灰着脸,他便打断他安慰道。

“让我在这儿休息,我还情愿被曲队罚我三十公里!”哀叹着,眼下这种情况,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忍下了,“那都什么人呀?怎么就想到把我们弄这儿来!”

危慕裳跟祁覆刚远离灌木丛十几米远,危慕裳左耳上的耳机就突然传来一道低低沉沉的声音:

“危慕裳,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危慕裳脚步一停,这是……罗以歌的声音。

见危慕裳突然停下脚步,祁覆侧头看着她:“怎么了?”

危慕裳看祁覆一眼没回答他,而是低声严谨回道:“危慕裳收到!”

祁覆见危慕裳此神情,自是知道上头联系她了。

“汇报你现在的具体位置!”听到危慕裳的声音,在飞机上的罗以歌沉声下着命令。

“我已经进入蓝军的第一道防守线内。”危慕裳没想到罗以歌这么快就联系她了,这才第二天,该不会是他有什么任务要她在外围完成吧。

“什么?你进到蓝军里面了?”虽然只是第一道防守线内,但罗以歌是真没想到危慕裳这么快就跑进去了。

“嗯。”听着罗以歌有些惊讶的声音,虽然罗以歌看不到,但危慕裳还是点头肯定的回道。

“你一个人?”罗以歌眼眸一闪,突然询问道。

“不是。”听罗以歌这么问,危慕裳先是瞅了眼身旁的祁覆,这才接着道:“还有……祁覆。”

“……”罗以歌脸一黑,在他左边开着飞机的乐浩石,突然就觉得气温骤然间降了十多度。

危慕裳回答说她跟祁覆在一起后,罗以歌半响没说话,但他再次开口时,危慕裳却被他下得命令惊得瞪眼。

“你说什么!”

……

092 惊魂一刻

( 092

“你说什么!”

危慕裳怀疑自己听错了,稍微提高了分贝疑问道。

祁覆听见危慕裳惊疑的声音,不仅侧头看向她,上头跟她说什么了么?怎么这副震惊表情。

“危慕裳,祁覆,你们听清楚了,我要你们在天黑前摧毁蓝军的所有防守线!并且安全潜伏在蓝军总部。”罗以歌接通了祁覆的通讯,一起对他们下着命令道。

祁覆听到罗以歌下的命令后,张嘴想回答‘保证完成任务’的话语,愣是被他卡在了喉咙,他面­色­僵硬的看着危慕裳。祁覆现在才明白危慕裳为什么惊讶了。

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要他们两个菜鸟摧毁蓝军的所有防守线,还要潜伏到蓝军总部去。

这……罗以歌会不会太看得起他们了?

听第二遍的时候,危慕裳还在希翼着罗以歌是下错命令了,等他说完后,危慕裳瞬间就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罗以歌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么!

也许对他来说防守线根本就不是问题,但他们不是他啊!最起码现在没他那水平。

“怎么?没听到教官的口令么?”耳边久久的传不来回音,罗以歌斜勾了下­唇­角反问着。

危慕裳竟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私会别的男人,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听到!”

“听到!”

听着罗以歌有些平缓和气的声音,危慕裳跟祁覆都能在脑海里浮现出罗以歌那张甚是邪恶腹黑的阎王脸,两人身一挺,连忙严肃回道。

“既然听到了,那有问题么?”还是不凌不厉的嗓音,罗以歌好以整暇的再次问道。

“没有!保证完成任务……”

“没有!保证完成任务……”

没有两个字危慕裳跟祁覆都说得很响亮,但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两人明显的有些底气不足,尾音拖得长长的。

“我会随时留意你们的动向,完毕!”罗以歌眸光看向飞机下方整片整片的森林,视线凝聚在某一点上。

“明白!完毕!”

“明白!完毕!”

结束了通话,危慕裳跟祁覆相视无语的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惨淡的脸­色­。

“呼……”危慕裳闭眼轻呼一口气,看着周围庞大雄伟的树木,感受着太阳热情的光线,嗅着林中的清新香味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早死早超生,就算结局不尽如人意,他们还是拼一拼再说。

“嗯,第一道防线失守,他们一定会加大警戒的,我们避开大道走吧。”祁覆点了点头,拿着地图在仔细的看着。

危慕裳的越野车前脚刚走,蓝军的人后脚便到了事发地点。

看着完好无损,与之前无异的第一道防守岗位,四名从后方听到枪声往回赶的蓝军战士,端着枪严谨指向四周。

排出危险后,四名蓝军战士一言不发的在岗位周围仔细观察着。

“刚才的枪声肯定是从这里发出的没错,现场没被破坏,那两名守卫战士不在,难道是?”一名战士端着枪边观察着周围环境,边缓缓又坚定的说道。

“枪声都响了,人也不在了,十有八九遇害了。但是,红军怎么会这么快就闯到了这里?”另一名蓝军战士仔细的盯着地面疑问道,他们都以为红军不可能那么快来到蓝军内部才对。

“虽然枪声响了,人也不见了,但没看到红军前,这也不能百分百断定就是红军所为。”蓝军战士边侦察着现场,边理智的回道。

虽然这事百分之九十五有可能红军­干­的,但他们没亲眼看到红军,也就不能妄下定论。

蓝军不可能自相残杀,虽然说不能妄下定论,但是他们心里都认定这就是红军所为。

“有情况!”一名蓝军战士横扫着地面的眼睛突然一顿,盯着某点喊了声就蹲了下去。

其他战士见那名战士说有情况,皆回头看去,见他蹲下身去,纷纷走了过去。

伸出食指轻轻的在地上一划一勾,那名战士在抬起手时,他的食指上有土黄­色­的泥土粉末,依稀可见一丝亮黄­色­的不同­色­彩。

“空包弹!”看着那抹亮黄­色­的­色­彩,一名战士脱口而出。

确定有枪声且空包弹留下的痕迹又被刻意掩埋,两名蓝军守卫战士也不翼而飞,他们就更加肯定这是红军所为。

“走!往前搜查!”能把两名壮汉悄无声息的转移走,步行太过艰难,他们肯定有车,一名战士连忙说道,他们四人便边搜查边往前跑着。

山林一片寂静,清风隐隐浮动,在紧张的氛围中,有四名蓝军战士端着枪,一脸严肃的边在道路上奔跑着,犀利的眼眸凌厉的观察着四周的异样。

就在四名战士往前奔跑的途中,他们左侧的山堆上,冒出了两抹绿­色­身影。

一察觉到山堆上方有声响,道路上的四名蓝军战士刷一下枪口一转停下脚步,枪支齐齐的指向山堆上方。

山堆上的两名蓝军战士也快速的将枪口指向了下方的四名战士。

“今天下雨了?”山道下的一名蓝军战士,看着上方的两名战士开口就突然问了一句。

“你眼戳,是下太阳了!”听到下方的战士问出蓝军的暗语,山堆上的战士张开就回道。

双方见都是蓝军的人,便都放下了武器,看样子,山堆上的两名蓝军战士也是听到了枪声赶过来的。

“什么情况?刚才怎么有枪声?”双方敬了一个礼后,山堆上的两名战士看着下方的四名战士询问道。

“有可能是红军的人闯进来了,两名守卫战士不见踪影,我们正在追查。”

“需要帮忙么?”

“不用,你通知其他战友小心点,我们等会儿汇报给总部。”

“行,你们自己小心点。”

“嗯。”

双方汇聚没多久又分了开来,山堆上的两名战士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潜伏着,山道上的四人继续向前追查着。

“等等!”山道上的一名战士一直都查看着自己右侧的范围,他在看到斜坡上的几条车辆辗压过的痕迹时,连忙唤住其他战友。

“这边!”再次仔细瞅了眼,战士们率先冲下小斜坡去,其他战士也跟着跑了下去。

他们沿着车轮痕迹一路追踪着,追着追着却失去了线索。

看着前方一大片的茂密森林,他们突然就面面相窥起来,如果那辆车钻进了里面,他们要找到谈何容易。

盯着头顶火辣辣的太阳,一名战士跟他们的小组长道:“我们还是先跟总部汇报一下情况,看看上头有什么指示再说吧。”

单凭他们四个人要找到红军哪那么简单,说不定别人早不知潜伏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组长想了一下后, ...

(看着其他三名战士询问道:“你们之前有看到越野车从你们视线下经过么?”

看这车轮的印记,肯定是越野车无疑,他之前在一个小山坡的另一个方向,他听到了车声,但他没看到山道这边的车,更没看到车上有几个人。

如果他们看到了车上有几个人的话,那他们搜查追踪的目标会简单的多。

三名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统一摇头道:“没有!”

小组长微皱了皱眉,跟蓝军司令三号曲封曲队汇报了情况后,曲封沉吟了一瞬,回道:

“回你们的岗位,提高警惕。完毕!”

“是!完毕!”结束通话后,小组长便带着他的战友撤回到他原来的潜伏地点去了。

途中,一名战士犹豫了一瞬开口了:“你说,被红军带走的战士,要是我们的人一直都没找到他们,那他们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

一般情况下,战士在演练中不幸阵亡的话,是可以发­射­信号让收尸队的人前去收拾的。

但是,若是被敌人有意藏起的尸体,他们是不能发­射­信号的,除非被别的战士找到,否则只能等到演练结束后,他们才能发­射­信号离开那个地方。

这么热的天,要是被藏在一个­阴­凉的地方还好,要是烈阳暴晒什么的,那也太命苦了点。

“三号会解决,你瞎担心什么?”小组长瞟他一眼,不以为意道,反正该做的他们都做的了,其他的,就看那两名战士的造化了。

危慕裳跟罗以歌结束通话后,地上的人在规划着怎么样才能逃脱蓝军的追捕,而天上的罗以歌,在思索了片刻后,他已经拨通了蓝军总部的通讯。

“三号,加大你总部的防守力度,将内部的搜索范围扩大。”罗以歌有条不紊的说着,他在这场演练中的地位有些特殊。

他既不属于蓝军,也不属于红军,他应该算是裁判,但他可以命令红军前进或后退给他们下任务,他也可以命令蓝军,让他们去突击红军。

这整个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很显然,红军就是那只大老鼠。

“我刚收到汇报,二号,你知道红军有多少人吧?他们有可能逃脱的了么?”曲封自然知道罗以歌不可能告诉他,但他还是旁敲侧听一番,他的人连红军是几个人都没看到,有够窝囊的。

其实曲封断定红军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但既然红军能有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闯到他的内部来,曲封便多留意了一分心。

而且,从罗以歌手下训练出来的兵,曲封觉得他还是别大意的好。别到时给一帮菜鸟端了他的老窝,他多没面子。

“人数不多也不少,逃不逃的了,就看你蓝军的能力大小了。”罗以歌跟曲封打着太极,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不是蓝军的人,红军已经处在弱势了,他没必要再去出卖红军。

“看我蓝军的能力?那他们肯定逃不了!”不是曲封小看红军,他蓝军什么能力,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看你还是别大意的好。”红军的整体作战能力肯定跟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蓝军没法比,但有些人,是不能按常理去看待的。

跟罗以歌结束通话后,曲封便跟他所有在演练场上的蓝军战士下着命令:

“蓝军所有战士,进入一级战斗准备,严格检查经过你们身边的每一个异常人员!哪怕他带着我们蓝军的臂章,只要发觉可疑,严加盘问!每遇到一名蓝军战士都必须盘问暗号!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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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慕裳跟祁覆跟蓝军打着反心理战,他们虽然没走大道,但他们却大摇大摆的沿着大道旁不远处的小道走着。

“蓝军的心理素质训练得肯定不同于一般人,我们这样,我还是觉得有不小的风险。”跟危慕裳并排走着,祁覆以蓝军的姿态端着枪在四处搜寻着。

从发上枪战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十分钟了,蓝军肯定都得到消息有异常情况,他们的防守巡视会更加的严格。

而且,他们不知道蓝军的暗号是什么,之前阵亡的两名战士一开始根本没想到他们不是蓝军,也没问他们,他们就更没没时间去套他们的话了。

“风险肯定不小,但我们不这样做的话,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快速的到达下一个防守线,而又不被蓝军发现么?”

罗以歌可是要他们在天黑之前摧毁防守线,并潜伏到蓝军总部去的,他们除了向前向前再向前还能怎么办。

他们的车被发现后已经不能再继续使用了,他们又不能跟蓝军一样潜伏在某个角落等天黑再行动,这样一到天黑他们的任务就直接宣告失败了,还有什么好演练的。

“暂时没有。其实我想说,要不我们­干­脆直接走大路好了?”虽然风险最大,但是,古话说的好,越是危险的地方有时便越是安全。

虽然跟山道之间隔了几百米,但他们这样靠着山道走,其实跟走山道没什么区别。

“我也想过,但我的声音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都不出声吧?”危慕裳也想过这个问题,山道两旁一般都会有蓝军埋伏在哪里。

他们若正大光明的走在山道上,出其不意的大胆行为更能混淆蓝军的视听,但她若一直都不能开口,被怀疑的系数就大大增加了。

“……有人!”祁覆张嘴正想说着,突然就低声跟危慕裳道。

危慕裳也察觉到了,两人的向前的脚步不停,握在步枪的手却紧了紧,两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摇晃了一瞬后,转瞬就又沉静下去的茂密树枝。

危慕裳跟祁覆打算埋伏在右前方几十米处的蓝军不做声的话,他们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继续以蓝军的姿势巡视着周围的环境。

距离越来越近,埋伏在前方的蓝军依旧一动不动的没什么反应,危慕裳跟祁覆相视一眼后,两人准备快速穿过去。

为了打消蓝军的怀疑心态,祁覆故意嗓音不大不小能让埋伏着的蓝军听到的声音跟危慕裳道:

“据说咱们的第一道防守线被破了,两名战士也都不在岗位上,有人猜测是红军­干­的。但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你看看啊,以红军的那种菜鸟水平,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快就闯到咱们蓝军的内部来,是不是?所以吧,我觉得……”

因为危慕裳不能开口说话,祁覆便自编自演的语速不快又不能让危慕裳Сhā嘴的说着一长串的台词。

危慕裳第一次听到祁覆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还编得正正经经有头有尾。

危慕裳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平时祁覆的话那么少了,看他现在这熟练的自言自语方式,估计有什么话他都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说完了。

“……”祁覆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就走到蓝军埋伏着地方,从他们眼前经过时他们还没什么动静,但危慕裳他们一走过去,他们便瞬间挺身而起。

“不许动!”

危慕裳 ...

(跟祁覆早有准备,在蓝军起身的瞬间他们听到声响,顷刻间便一个回身枪口直直的指着从地上爬起的两名蓝军战士。

两名蓝军战士头顶上Сhā着一排因为折下时间太久而有些蔫了的树枝末,涂着迷彩妆的脸,背上还披着绿­色­防伪装。

在危慕裳二人快速转身的同时,蓝军两名战士的动作已经更加快速的站了起身,并且他们的枪口也已经直直对准了危慕裳跟祁覆。

一回身就见原本趴在地上的蓝军,转眼间便站了起了并端枪指着他们。见此情形危慕裳跟祁覆心里都惊了惊,这速度快得超出他们的想法。

危慕裳跟祁覆双手本就端着枪,他们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而已。

但就在他们一个转身的时间里,蓝军却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端好枪指向了他们。这速度,绝不是现在的他们能比得了的。

“暗号?”

虽然祁覆心惊蓝军快速无比的动作,但祁覆的嘴比他们更快了一步,在一转身看到他们已经起身端着枪对着他们时,祁覆便朝他们冷喝一声。

许是危慕裳跟祁覆的反应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蓝军的两名战士的动作依旧毫无所动,一名战士凌厉的盯着他们回道:“今天下雨了?回号!”

今天下雨了?

危慕裳跟祁覆也没看向对方,但在蓝军战士的回号音落的同时,他们二人便默契快速又果决的扣下了食指上的扳机。

他们不知道暗号,回的也只能是子弹了。

……

林中又是一片死寂,左胸口的突然一震令两名蓝军不敢置信的瞪眼,不用看他们也知道击打在他们胸口的会是什么。

曲封下过命令要严查每一个经过自己眼前战士,他们自然知道不可掉以轻心,罗以歌刚才的一番废话他们听了,但没动摇,心理战术谁都懂。

但是,还在暗号的问号回号中,他们没确定对方是不是蓝军前,肯定不会贸然开枪,结果就因为这一个空漏让他们失了先机。

他们四人靠得太近,危慕裳跟祁覆开枪后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躲避,胸前就已中弹。

“m的!你们真的是红军!”回号那名蓝军战士,在感觉到自己的胸前一震时,瞪着危慕裳跟祁覆咒骂了一句,就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帽子。

另一名蓝军战士明显也气得不行,他食指搭在扳机上,非常想不顾演练规则也痛快给危慕裳跟祁覆一枪,但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

“我靠!这才第二天!演练这么多年了,老子第一次这么早就出局!”

知道自己使了心计坑人,危慕裳跟祁覆朝他们敬了一个礼,祁覆道:“两位班长,不好意思了。”

“死都死了,道歉有个屁用!”很显然,危慕裳跟祁覆的好心他们不屑接受。

“也对,那我收回!”祁覆也很爽快,既然别人不领情,那他就收回来自己享用。

“……你小子tm有没有点良心!”

一听祁覆这么爽快的就收回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两名蓝军战士更加的咬牙切齿了,这脸变得也忒快了点吧。

“两位班长好生呆着,我们就先行一步了。”解决了就撤,拖的时间越久他们就越危险。

两人走了几步后,祁覆又突然回头跟他们道:“班长,收尸弹还请你们手下留情,晚点再发。”

若他们的收尸弹发得太早了,他们的行踪容易暴露,这对他们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走吧!走吧!”蓝军战士一副你真啰嗦的架势挥着手,嫌恶的挥赶着危慕裳跟祁覆快点离开他们的视线。

“谢了,班长!”知道他们答应了他的要求,祁覆手一抬又敬了一个礼。

“谢屁!以后看见你一次宰一次!”

从得到上半句暗号后,危慕裳跟祁覆便快速奔跑着赶到第二个防守线的岗位,途中他们倒没遇到其他的蓝军战士。

不知是蓝军没想到他们会沿着山道走还是怎样,他们埋伏在一个地方,远远的就看见第二个防守线上依然只有两名蓝军战士在守卫着。

他们一动不动的趴在一个树枝上观察了十五分钟,期间有一辆越野车经过,车上有三名战士,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防守线附近应该有蓝军的狙击手埋伏着才对,但危慕裳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狙击手的位置,也许是隐藏的太好了,或者防守线附近并没有其他的蓝军战士。

危慕裳跟祁覆藏身的树不在同一棵,他们也没选在容易暴露位置的头牌树枝。

“祁覆,怎么样?”周围没其他人,他们的通讯耳机又不不能通话,危慕裳便小声唤着另一棵树上的祁覆。

祁覆听到声音后看向危慕裳,他先是摇了摇头,随后跟危慕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危慕裳点点头,随后她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前方,指了祁覆后朝后指了指。

他们的位置在防守线的八点钟方向,危慕裳的意思是她­射­击靠近十二点钟方向的蓝军战士,而祁覆­射­击靠近六点钟方向的蓝军战士。

95式自动步枪的有效­射­程是400米,祁覆估算了一下,他们的位置到防守线的距离,350以上差不多400米的距离。

这种距离危慕裳没问题,他也没问题。

祁覆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俯身在95式自动步枪的白光瞄准镜上,闭起左眼,右眼一瞬不瞬的瞄准目标。

危慕裳也重新瞄好目标,随后他们两人相识一眼点点头,危慕裳左手伸起三个手指。

三……

看着祁覆过一秒后掰下一根。

二……

祁覆回头继续盯着目标,同时也在心里默数着数。

危慕裳的左手重新扶住枪声,在心里默数到一的时候,她对准瞄准镜上蓝军战士的左胸口,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子弹­射­出后,危慕裳看到目标的身体动了一下,她­唇­角一勾,趴在手臂大小树­干­上的她便立即爬了起来。

“祁覆,撤!”危慕裳边起身边跟祁覆道。

在危慕裳刚爬起身的时候,她的头顶就有一道劲道十足的气流飞驰而过,随后‘咚’的一声,危慕裳看到前方的大树主­干­上瞬间被摸上了一抹黄­色­。

危慕裳心里一惊,附近果然有狙击手在。

祁覆也迅速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虽然他们没有潜伏在最外面一排的大树上,跳下后暴露的也没那么明显,但蓝军的狙击手还是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在危慕裳跟祁覆从树上跃下落地后,他们刚跑没几步,脚下刚踏过的土地上就连连被­射­了好几下。

“跑快点!”祁覆见危慕裳的脚下又被追着脚后跟­射­了一击,连忙催促道,在他催促危慕裳的同时,他自己身后也不太安全的被连续­射­击着。

还好他们这片树林的大树都枝繁叶茂发育的甚好,危慕裳他们跑进去十多米后,蓝军的狙击手便看不 ...

(到他们的身影了,他们也侥幸逃过了一劫。

盯着闷热的夏风,两人片刻不停的在林中奔跑着,直到跑出老远身后再也没了动静后,他们才停下脚步。

“这才第二个防守线就这么追着打,下面可还有三关呢!祁覆,我很怀疑咱们能不能有幸坚持到最后。”

双手撑在膝盖上,危慕裳弯着腰大口吐息着,预感不是很好的跟祁覆道。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我也很怀疑。”看着危慕裳脸颊上顺流而下,汇聚在下巴的滴滴汗水,祁覆反­射­­性­的抹了一把自己下巴处的豆大汗滴。

蓝军的人那么多,他跟危慕裳完全是进入了虎­茓­无疑,而且还个个都是猛虎,他们两个要安全脱身谈何容易。

这天气烦闷的人难受死了,在野外七天又还不能洗澡,还得每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在烈阳底下奔跑,祁覆在想,他会不会也有中暑的一天。

在危慕裳祁覆在大树上潜伏的两点钟方向,有一名蓝军的狙击手埋伏在那里。

危慕裳跟祁覆是在树林中一路穿下来的,蓝军的狙击手自然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进入树林的,但危慕裳二人爬到树上的时候,蓝军埋伏在第二道防守线上的狙击手发现了他们。

狙击手发现了他们同时也看到了他们臂膀上代表蓝军的蓝­色­臂章,狙击手也不是没怀疑过危慕裳跟祁覆就算红军的人。

现在在他眼里每一个人都是可疑的,哪怕你佩戴着蓝­色­臂章。

但没真正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红军的人时,谁都不会贸然开枪,他更不会做出暴露出自己位置给敌人,而又误伤了同伴的愚蠢事件。

明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开枪的,同伴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牺牲了,而自己却没能手刃敌人,还让对方给跑了。

“我­操­!”蓝军的狙击手低咒一声,愤恨的狠狠捶了一拳身前的泥土。

“呼叫总部,野虎呼叫总部!”通过瞄准镜边观察着防守线上两名蓝军战士的伤亡情况,蓝军的狙击手野虎边联系着总部。

“总部收到,请讲,完毕!”身在总部的曲封接到信息,回应道。

“曲队,野虎刚与红军交手,目标两名,他们都佩戴着蓝军的臂章,他们已击毙第二道防守线上的两名蓝军战士,往总部方向潜逃中。完毕!”

听出是曲封的身影,野虎严声跟曲封汇报着他刚才的战况及了解到的红军情况。

“总部收到,野虎,两名红军都从你手中逃脱了?”听完野虎的汇报后,曲封不自觉的微眯起眼危险道。

野虎是基地里排得上号的优秀狙击手,可他竟然让菜鸟从他手中逃走了,而且还是两个!

“……是!”虽然野虎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虽然野虎知道红军两个菜鸟能够逃脱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选择的狙杀位置好,他们从树上跳下时也是从树的背面跳下,他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只能凭着经验与感觉开枪。

而且危慕裳他们逃走的路线也是呈s形跑的,周围有那么多的树木枝叶阻挡着,野虎的视野不是很好,要狙击起来就更难了。

他是一名狙击手,任务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有敌人太狡猾太强悍之说,只能怪他们自己技艺不过关。

“任务结束后,你自觉点训练量加倍!”听到野虎亲口承认他自己的失误,曲封便毫不留情的命令道。

“是!”野虎一口应下,他也觉得他该好好练练了,竟然让两个菜鸟踩到他头上去了,这是他军旅生涯里的耻辱,绝对是耻辱!

“你继续潜伏在第二道防守线上。完毕!”曲封沉声下着最后一道命令。

“收到,完毕!”

“通话结束!”

野虎接到命令后,便收拾起枪支弹壳,清理完现场就寻找下一个狙击点去了。

蓝军总部,曲封坐在办公桌前,皱眉想着那两个红军会是谁,那群菜鸟这几个月的训练成绩,排在前面的无非就是危慕裳、祁覆、西野桐、余北、顾林跟淳于蝴蝶那几个人。

想到野虎说是两个人,曲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危慕裳跟顾林,不为什么,就为她们两人之间的默契。

若说他们几个之间谁跟谁最有默契的话,曲封肯定会选危慕裳跟顾林。

光看她们之间平时训练时的默契,曲封就仿佛看到了他跟他的兄弟们出生入死的那种感觉,那是种心灵上的默契,不是短时间内能培养出来的。

但一瞬后曲封便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闯到他的地盘上来,步行肯定是不行的。之前他蓝军的战士也说看到一辆越野车的痕迹。

若他们是伪装成蓝军一路开着车开到他蓝军内部来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问题是,他们一路开过来不可能不遇到他蓝军的队伍,路上也会有巡逻的蓝军要检查什么的,这时他们就不可能不说话了。

若他们是女兵的话,蓝军应该早就被发现了才对,不可能等到他们进到他蓝军内部了才被发现。

想到此,曲封便断定那两名红军不会是女兵。那就是男兵,男兵的话,会是祁覆跟西野桐么?

想了一瞬后,曲封跟旁边的下属道:“传令下去,严格盘查两名一起活动,或单独活动的蓝军战士!将防守线的武力加大三倍!”

“明白!”听到曲封特意强调‘两名’和‘蓝军战士’这几个字,令一名蓝军战士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快速的拿起话机联系着全部的蓝军战士。

但他不明白的是,曲封为什么要加大防守线的武力,难道红军还会那么有规律的一一捣毁他们的防守线么?红军又不是傻子。

曲封自然知道红军不是傻子,但是他突然想到了罗以歌之前说得话,若是红军的目标直接就是他蓝军的总部的话,他们不可能还专门绕过去摧毁他的防守线。

这里有猫腻,曲封嗅到了自然不会放过。

当危慕裳跟祁覆刚从第二道防守线上惊险逃生不久,危慕裳跟祁覆的耳机又响了起来。

“危慕裳,祁覆,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罗以歌的声音再次传入危慕裳跟祁覆的左耳,两人相视一眼,齐声回道:“收到!”

“速度太慢了,照这样下去,天黑前你们别说进入蓝军总部了,蓝军的五道防守线你们能不能攻破都不一定。”罗以歌悠闲的在飞机上翘着腿,不紧不慢的刺激着危慕裳他们。

“……”

“……”

危慕裳跟祁覆都不说话,他们觉得,罗以歌就是想盼着他们能早点阵亡。

“报告!”听着罗以歌说完又突然没了声音,危慕裳便咬牙低声喊道,她觉得,罗以歌就是冲着她来的,这都什么任务,他们又不是两百个人能直接杀过去,他们是两个人!

“说!”听着危慕裳有些愤恨的嗓音,罗以歌挑了挑眉,他的小豹子发现了什么么?

...

( “如果我们直接潜伏到蓝军总部去的话,任务能算合格么?”连续两次下来,蓝军的防火线肯定会加强,他们想要再得手简直是难上加难。

“任务只有完成与失败之说,你若直接潜伏到蓝军总部,而没有摧毁他们的防火线,那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作废,任务宣告失败!”

毫不犹豫的,罗以歌便否决了危慕裳的提问。

“罗队,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们任务失败,惩罚会是什么?”祁覆后背靠在树­干­上,看着危慕裳跟罗以歌询问道。

以往的任何惩罚,都是与训练有关的变态惩罚,反正怎么着都是要训练的,祁覆觉得,要是罗以歌给出的惩罚他还能扛得住的话,下一盘他就放开手去拼,反正他们的胜算渺小的可怜。

胜了算他们走远,败了乃情理之中。

危慕裳看懂了祁覆的眼神,她也侧耳等着罗以歌的回答,她觉得她跟祁覆,现在就像是开水里的青蛙,再怎么挣扎也早晚得挺尸。

不是她没信心,而是,实在是希望太过渺茫了。她得早点安排好自己的后路。

危慕裳他们还在树林中没走出去,但就在他们等着罗以歌的回答时,一片绿油油的树叶从树上飘到了祁覆的头顶。

看着那片绿的发青,明显英年早逝的树叶,危慕裳心头一跳,微张嘴缓缓将视线从祁覆头顶移上去。

树叶落在头顶的轻微震动令祁覆伸手去把它抓了下来,看到手中青绿青绿的树叶,又瞥到他对面表情不对的危慕裳,祁覆连忙抬头往树上看去。

这一抬头直吓得祁覆心跳停顿了一瞬。

他的眸中倒映着一管黑乎乎的枪口,指的,正是他的脑袋!

……

------题外话------

这段时间的更新时间很坑爹,爷儿一直都知道…亲们要相信,俺也不想这样的{{{(gt_lt)}}}

俺惭愧,俺每天都­祼­更,有时真没那么多时间码字。

然后,更新时间爷儿争取早点稳定下来。

最后,爷儿爬上来是想跟亲们忏悔的,乃们表拍我~o(gt_lt)o~

093 激动扑倒

( 093

这一抬头直吓得祁覆心跳停顿了一瞬。ww

他的眸中倒映着一管黑乎乎的枪口,指的,正是他的脑袋!

耳边响起罗以歌的声音,他充满磁­性­的嗓音意味不明的说道:“惩罚不急,该知道时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说了等于没说。

危慕裳跟祁覆都没去回复罗以歌,他们觉得,就算罗以歌现在不说,他们也很快就会知道了。

两只眼睛在震惊了一瞬后,向上看着的眼眸都镇定了下来。

危慕裳跟祁覆定定的仰望着哪个双脚倒勾在树杈上,整个人倒挂下来的蓝军战士。

蓝军战士的眼睛比他们更为镇定与从容,危慕裳不知道他在上面倒挂了多久,但现在的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喘息不舒服的感觉,看上去轻松极了。

蓝军战士的与祁覆对峙着,危慕裳快速的扫了眼周围的树林。

他们刚才一直都没发现树林里有什么异常,她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树上的情况,就怕有蓝军的战士埋伏在上面。

但危慕裳之前真没发现他们的头顶上还藏着一名蓝军战士,到底是她太大意了,还是蓝军战士隐藏的太好了。

“别看了,这里就我一个人,不过……就算一个人,你们也跑不掉!”

虽然蓝军战士的眼睛,一直都没移动分毫的跟祁覆对峙着,但他却知道危慕裳不留痕迹的扫视四周的动作。

蓝军战士的身体直直贴着树­干­垂吊着,他一瞬不瞬的俯视着祁覆,枪口的位置与祁覆的脑袋仅隔了几十厘米。

蓝军战士看着祁覆嘲弄的嘴角一勾,随后又看了危慕裳一眼,缓缓道:“没想到那两粒老鼠屎就是你们两个,而且还有一个是女兵?不错么。”

刚才危慕裳和祁覆跟罗以歌的通话,他可都听到了,想要摧毁他们蓝军的防火线,还要潜伏到他们蓝军的总部去,这不是红军是什么。

罗以歌一直没得到危慕裳跟祁覆的回音,但他依稀听到了有其他的声音。

“你们遇到麻烦了?是的话就不用回答。”罗以歌眸光一闪,随后挑了挑眉,嗓音甚是欢快道。

“……”

“……”

危慕裳跟祁覆听了罗以歌的话甚是无语,他们就是想回答也回答不了。

闷热的天气就算躲在树荫下也凉快不了多少,估计是蓝军战士在上面吊的太久太热了,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摇摇欲坠的脱离了他的额头,‘嗒’一声滴在了在他正下方的祁覆的额头上。

蓝军战士的汗珠滴在祁覆的额头上时,祁覆眼睁睁看着朝自己滴落下来的汗水,深怕它滴落在自己眼睛里,他便反­射­­性­的想要偏一偏脑袋。

“不许动!”见祁覆稍有移动,上方的蓝军战士便立即喝道,大有再动我就扣扳机的架势。

脑袋向外偏了一点后,在蓝军战士的冷喝下祁覆便立即顿住偏移的脑袋,但他在脑袋一顿的同时,反­射­­性­的眯起了双眼。

刚才被白光猛地一刺,祁覆不自觉的闭起眼睛,重新睁开眼睛时,他眯着眼看向刺得他眼睛生疼的罪魁祸首,那是透过树叶缝隙直­射­下来的太阳光线。

看着那抹太阳光线,祁覆眸光一亮,眼角余光向危慕裳瞥去。

感觉到祁覆的视线,原本一瞬不瞬盯着蓝军战士的危慕裳也瞥向祁覆,四目相撞,祁覆深深的看了眼危慕裳,对着直­射­在他眼角的太阳光线轻眨了一下眼睛。

祁覆眨眼时他长密的睫毛在阳光的光辉中闪动着迷人的­色­彩,似是明白了祁覆的意思,危慕裳见此也眨了一下眼,算是回应祁覆。

之后两人又将视线移向倒挂在树上的蓝军战士。

“说吧,你们想要怎么个死法?爆头还是穿胸?”许是吊着不舒服,蓝军战士想要速战速决,但想着他们好歹是菜鸟,他一个过来人,就对他们优待点让他们自己选择一个死法。

祁覆的脖子高高仰起,脖颈优美的幅度上凸起一个­性­感的喉结,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继续仰视着蓝军战士没说什么。

危慕裳仔细看了眼祁覆逃无可逃的身姿,她微勾起­唇­缓缓笑道:“班长,虽然你枪法肯定没话说,但我们可是两个人,你确定你能一箭双雕?”

祁覆是背靠着树­干­站立的,她在他的对立面,蓝军战士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枪就了结了她跟祁覆。

只要蓝军战士一朝祁覆开枪,危慕裳定会在同时举起枪朝蓝军战士­射­击而去,也许她下一秒也会被蓝军战士扫地出场,但,蓝军战士肯定也逃不掉就是了。

以二换一虽然亏了点,但也不算太亏。

“能不能,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不是他自夸,对于自己的枪法与速度,蓝军战士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就算他一动不动的倒挂着让危慕裳­射­击,蓝军战士还是有把握能在危慕裳拿起枪扣下扳机之前,将他弹夹里的空包弹先送祁覆一枚,再一枪­射­到危慕裳的左胸膛。

比速度,眼前的这两个菜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哦!那……我就试试!”危慕裳先是缓慢悠闲的说着,在说最后面的四个字时,她双手立即握紧了胸前的手枪,双脚也在瞬间移了个位置。

危慕裳端着枪在往左侧移动的时候,她对着倒挂在树上的蓝军战士的背部就是一阵扫­射­。

牵一发而动全身,在危慕裳的语气加重时,祁覆动了,蓝军战士也‘砰!砰!’的扣了两下扳机。

在危慕裳动手的同时,祁覆左脚快速往左边一退身体一侧,接着他在收回右腿的同时更加快速的曲起右脚,一把将右脚上的匕首抽了出来,往前伸到他刚才的眼睛位置。

顷刻间,太阳光线便投­射­在镜面般的匕首面上,接着在反­射­到蓝军战士的脸上,祁覆匕首一转,强烈的太阳光线便直直的­射­在蓝军战士的眼睛里。

祁覆的一系列动作快速迅猛,像是训练多次而熟练透顶般,流畅不带一丝拖沓,完成这些动作他仅仅用了一秒的时间而已。

蓝军战士在危慕裳加重语气的‘我就试试’时,他便猛一下扣动了扳机,从枪口飞出的空包弹也瞬间­射­想祁覆的脑袋。

紧接着蓝军战士在开完第一枪后,他就着倒挂的姿势猛地挺身而起,与此同时他枪口一转,看到危慕裳瞬间漂移开的身影快速的扣下了扳机,他却在扣动扳机的同时,眼睛突然被白光猛地一刺。

不自觉闭眼的同时,蓝军战士感觉到自己握着枪­射­击的双手晃了一晃。

这轻微一晃下,蓝军战士便暗道不妙,枪口晃一毫米,打中目标的­精­准度可是会相差十万八千里的。

蓝军战士的不妙仍在继续,他晃动枪口的同时,他便感觉自己的左肩膀的位置,突然传来猛地一个震动,随后他的胸前更是接连被震了好几震。

齐齐动手,默契的停手。

蓝军战 ...

(士的两发子弹,危慕裳的三发子弹,总共五发子弹发子弹从­射­出到落幕,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便已尘埃落定。

沉闷的死寂,比刚才蓝军战士端枪指着祁覆脑袋时还要让人沉闷,蓝军战士的背包挂在树上,左肩膀的震动后,他在感觉到自己的左胸口也猛地一震时,他便再也不想睁开眼睛了。

他懊恼,恼自己­干­嘛要跟这两个菜鸟啰嗦,他早该二话不说就一枪了结他们的!

他们竟然能毫发无伤的闯到蓝军内部,他就该知道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才对,可他终究还是太相信自己了。

最后,蓝军战士愤怒的就是,他­干­嘛要为了轻松而把背包给卸下来!

要是他背着背包,危慕裳­射­中的就全是他的背包,他也许可以逃过这一劫!

他这到底是在跟谁过不去!

蓝军战士狠狠一拍自己的额头,他真是二到家了,不是实战,他终究还是欠缺了点认真。

开完枪后,危慕裳确定自己的扫­射­总算有一个­射­中要害部位时,她便将视线转向祁覆。

祁覆的脑袋距离蓝军战士的枪口那么近,其实危慕裳不确定祁覆能不能避得过,但现在看到他的脑袋完好无损,危慕裳便不自觉的挑了挑眉,祁覆的速度比她想得快多了。

她以为蓝军战士最起码得朝她开好几枪的,结果仅一枪就被祁覆的匕首给搞定了。

祁覆见蓝军战士懊恼的拍自己额头后,他也看向危慕裳,见危慕裳扫了眼他脑袋后安心的眼神,祁覆幽幽的开口道:“别高兴的太早,我也受伤了……”

“!”危慕裳眼一睁,视线从祁覆的脑袋往下扫。

胸膛……没事。

大腿……也没事。

脚……看着祁覆抬起的右脚,军靴背面那抹刺眼的黄­色­,危慕裳的眼皮就一个下拉。

“你脚就不能缩的快一点!”脚背受伤不至于致命,虽然祁覆不用退出演练场。但脚受伤说明祁覆瘸了,虽然他没真的瘸,但危慕裳是真心不想接下来的路,让她当祁覆一路的拐杖。

“……我已经缩得够快了。”看着危慕裳龟裂想发飙的神情,祁覆犹豫一瞬后幽幽道。

他要是再慢点,那一枪落下来,就有可能是他的大腿了,如果再再慢点,他估计就彻底报废了。

“tm你们都给我闭嘴!”在中枪后,就一直保持着挺着上半身,以u形的姿势倒挂在树上的蓝军战士,在听到危慕裳跟祁覆之间的对话时,忍不住咆哮道。

他都挂了,结果他们还拿祁覆的那点小伤来刺激他,简直是活腻歪了!

蓝军战士一咆哮,危慕裳跟祁覆都不说话了,直直的仰望着高挂在树上的他。

咆哮完后,蓝军战士又重新垂直倒挂了下来,深山里的树木年龄长,长得都很大棵。然后他一手抓枪,一手撑着大树­干­,双脚一下松开倒勾着的分支树­干­。

右手撑着大树­干­蓝军战士双脚用力往后一翻,接着他右手一放,利落,有劲,他就以一个帅气的凌空翻翻了下来。

蓝军战士跳下地上后,就一指他挂在树上隐藏在树叶的背包跟祁覆道:“小子,看到那个背包没?上去给我拿下来!”

说完后,蓝军战士便身子一弯,背靠着树­干­坐在了地上。

“班长,我脚受伤了。”脚受伤了就不能爬树了,祁覆不明白蓝军战士刚才都已经在树上了,­干­嘛不把自己的背包拿下来,非要让他上去拿。

祁覆就在蓝军战士的旁边,蓝军战士见祁覆推脱,他先瞥了祁覆一眼,接着看向祁覆右脚背上的那抹黄­色­,抬手就是一拳捶了下去。

“伤个屁!赶紧给我上去!”他都已经挂了,让他们帮忙拿个背包怎么了?

难道还要他这个‘死’人自己爬上去拿么。

“嗯……”待祁覆发觉蓝军战士的报复时,已经有些晚了,即使他快速的缩回脚,他的脚趾还是被蓝军战士的狠拳砸到了。

最后,碍于坑了人的确没什么面子,人家是班长,又用那么幽怨愤恨的眼睛瞪着自己,祁覆就带着腿伤爬到了树上去。

危慕裳看着祁覆利落敏捷的翻身上树,她的左耳边又响了罗以歌的声音,她都忘了罗以歌好像一直没结束通话。

“你们没挂?”罗以歌一直没出声,就是在听他们那边的战况,她跟祁覆之间缩不缩脚的对话,罗以歌也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

“……托您的福,挂不了!”危慕裳绝对没听错,罗以歌刚才的声音明明就是在可惜。

她就不明白了,他们可是他手下的人,他们挂掉的话,难道罗以歌会很有面子么。

听到危慕裳突然说出口,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蓝军战士看她一眼,知道她还在继续刚才被他打断的通话。

“……”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罗以歌沉默了一瞬后,才接着严肃道:“现在可已经中午了,离天黑也不远了,你们抓紧点!”

“明白!”危慕裳回答的同时,听到树上的祁覆也回答了声明白。

“通话结束!”知道他们又侥幸存活了下来,罗以歌便结束了通话。

“二号,天黑之前让他们潜伏到蓝军总部去,他们可就才两个人,来得及么?”一直在开着飞机的乐浩石,见罗以歌结束通话后,他非常怀疑的疑问出声。

如果是直接潜伏到蓝军总部去,那很简单,可若还有摧毁蓝军的防守线,那就有点困难了。

三号手下的可都是猛虎龙将,危慕裳跟祁覆到现在还没挂掉,已经够让乐浩石侧目的了。

“要是你一个人的话,你完成这些任务需要多久?”罗以歌看乐浩石一眼,不答反问道。

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罗以歌懂,但,只要多练练,多动动脑袋,双拳就算敌不了四手,敌三手也是可以的。

“一个人……”听罗以歌问自己,乐浩石便想着自己若是危慕裳他们的处境的话,他会在一开始蓝军还没有准备的时候就连续击杀他们的防守线,然后直捣黄龙,但现在,蓝军的防守线肯定没那么好攻克了。

“天黑也差不多了。”算上路程,算上­射­杀时间,算上与敌军交手的时间,乐浩石觉得也差不多,时间没有多宽裕就是了。

“那不就是了,一个人都差不多,更何况他们是两个人。”闭着眼,罗以歌悠闲的回道。

谁也不是一出生就能打能杀的,培养是关键,怎么培养更是关键。

若一开始的培养就没有时间的限制,也许他们会堕落的完成一个简单的任务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若告诉他们他们只有一天或者更少的时间来完成,也许第一次他们完成不了,但第二次肯定会有进步,渐渐的,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

罗以歌从来都不是以最基本的训练要求来训练他的兵,他的标准,从来都是最高的那条线才是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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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界线////////////

距离危慕裳跟祁覆近千米的防守线另一边,树荫遮蔽的树林下,有一抹端着枪的绿­色­身影正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在树林间跳蹿移动着,她的臂上贴着的是蓝军的臂章。

看那双水灵灵转动的美眸,虽然涂满迷彩却仍能看得出一丝妖媚的脸庞,不是淳于蝴蝶是谁。

只是。

淳于蝴蝶虽然美眸警惕的四处张望着,但她却没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右手边。那里有一抹隐藏技术颇好的人埋伏在地上。

到到走近了那个危险地带,淳于蝴蝶有感觉到空气中隐隐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但她还是没察觉出有什么异常。

就在淳于蝴蝶走过那个埋伏之处,有一抹身影猛地一下蹿了起来。

“暗号!”突然蹿起的那抹身影,英姿飒爽的拿着枪指着淳于蝴蝶,沙哑着声音要她说暗号。

淳于蝴蝶被突然一吓,也反­射­­性­的拿枪指着对方,但气势明显弱掉了。

淳于蝴蝶瞅了眼对方臂膀,看见上面贴着的也是蓝军臂章。

完蛋了!

淳于蝴蝶犹豫半响,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下又被人用枪指着。

突然的,淳于蝴蝶想到她们红军的接头暗号是:

‘太阳是圆的?’

‘不是,太阳是圆的!’

淳于蝴蝶觉得他们的暗号很坑爹,她想着蓝军的暗号应该也高尚不到哪儿去,她张口便道:

“月亮是扁的?”

话一出口,淳于蝴蝶便惊觉到自己犯了个愚蠢的天大错误!

蓝军没女兵,她一出口谁都听得出这不是男人的声音,淳于蝴蝶当时握紧胸前的枪,想着她下是彻底的完了。

结果淳于蝴蝶等半天,也不见拿枪指着她的蓝军战士开枪。

最后,她看到蓝军战士竟然奇迹的放下了枪。

然后,淳于蝴蝶耳边也瞬间响起一道熟悉的,咬牙切齿的声音:“淳于蝴蝶!你tm可以去shi了!”

月亮是扁的?

顾林是真心不明白淳于蝴蝶的脑子是怎么想到这句话的。

她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往这边过来,顾林还以为是蓝军,想着借机套出蓝军接头暗号的,结果她却劫到了淳于蝴蝶。

“?”

生死存亡之际突然听到顾林的声音,淳于蝴蝶美眸一睁,那个激动心花怒放啊。

“林子!”淳于蝴蝶惊呼一声,张开双臂冲上去就想将顾林给扑倒,结果却被顾林给嫌恶的推开了。

“滚开!”单手一伸,顾林果断的一把撑住淳于蝴蝶朝她扑来的身影。

早知道来人是淳于蝴蝶的话,顾林哪还会费那么多功夫埋伏在这里,她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她现在是真不想看的淳于蝴蝶。

无垠的绿­色­中,有两抹绿­色­身影融在周围的绿­色­植物中,她们顶着烈阳在一前一后的移动着。

“林子!林子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淳于蝴蝶在一不小心被藤蔓一拌,摔倒在地亲吻了大地母亲一口后,她一抬头就见顾林甩开她老远了,她急忙爬起来边跑边小声喊道。

听着身后淳于蝴蝶紧追不舍的声音,顾林脚下走得就越加的快了。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刚才只不过抄了个近道而已,结果也能让她遇见淳于蝴蝶,害她想单独活动都不行。

淳于蝴蝶见顾林越走越快,连忙疾跑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臂:“林子,罗队让我们尽快到蓝军内部,我们已经到蓝军的内部了,你还想去哪儿啊?”

早在前一天,罗队就下命令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蓝军内部,至于到蓝军内部­干­什么,他没说。

“蝴蝶小姐你不要太天真了!咱们脚下踩得可是蓝军的地盘,不走难道你还乖乖等着他们­干­掉你啊!”

顾林任由淳于蝴蝶拉着她,她双脚继续往前走着,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她跟淳于蝴蝶都摸了个蓝军的臂章带着,只要不与蓝军正面冲突,蓝军就算远远的看到她们也不会冲动开枪,只要提防着周围不出现埋伏着的蓝军战士,她们的境遇也还算安全。

“我也知道,问题是这周围可都是蓝军的地盘,我们能走到哪儿去?”淳于蝴蝶跟着顾林的脚步,边快速走着,边小声询问道。

淳于蝴蝶觉得,反正走哪儿都是蓝军的地盘蓝军的战士,她们还不如找个地方埋伏起来,等着罗以歌的下一个命令,现在这燥热的烈阳直晒得她发晕。

顾林脚步一顿,淳于蝴蝶一下就撞上了她的大背包。

“嗯……”淳于蝴蝶后退一步,不解的看着突然停下来的顾林,“你什么眼神?”

淳于蝴蝶敢肯定,顾林看着她的眼神,上面赤­祼­­祼­的写着‘我鄙视你!’

“淳于蝴蝶,你知道蓝军的防守线被人给攻击了么?”上下扫了眼淳于蝴蝶,顾林皱眉问道。

别告诉她,淳于蝴蝶连这么重要的军情都不知道。

“知道!遇到你之前,那个不小心被我嘣掉的蓝军战士,还以为防守线是我攻击的呢。”欢快的点着头,淳于蝴蝶屁颠屁颠的跟顾林汇报着。

看着淳于蝴蝶这幅模样,顾林很挫败,她就知道淳于蝴蝶这个直肠子连脑子都是直的,她丫的脑子根本就不会转弯。

“那那个防守线是你攻击的么?”未免淳于蝴蝶纠缠着妨碍自己,顾林觉得她还是一步一步引导着,把淳于蝴蝶的脑子扭转弯比较快点。

“不是!”淳于蝴蝶美眸一眨,涂满迷彩的妖媚脸庞摇晃着。

“会是蓝军的人攻击自己的防守线么?”顾林转身,边快速的向前走着,边问着淳于蝴蝶。

“蓝军傻丫,怎么可能是蓝军自己攻击自己的防守线!”淳于蝴蝶追上顾林,跟在她旁边回答。

“那攻击蓝军防守线的是谁?”

“我们红军的人呗!”

“然后呢?”

“什么然后?”

顾林脚步又是一顿,原来动物跟植物的区别在这里。

顾林一停,淳于蝴蝶往前走了几步的身影又退了回来,与她并排着:“你又停下来­干­嘛?”

“攻击蓝军防守线的不是你不是我,而ta又是我们红军的人。蝴蝶小姐,你就没想过要去跟那个ta汇合么?”

顾林现在才觉得,队员的智商对于同伴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所谓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如果她跟淳于蝴蝶一起出任务,顾林怀疑,她最后的下场是不是会被淳于蝴蝶给笨死。

“汇合?对哦!人多力量大!我怎么就没想到我们可以去找ta呢!”淳于蝴蝶看着顾林就是一个睁眼长哦,好像被点醒般惊声叹道。

看着终于反应过来的淳于蝴蝶,顾林叹息一声,继续 ...

(快速往前走着。

她自进了蓝军内部后,除了在边线上遇到一名蓝军战士外,一路七拐八拐的钻过来都挺平静的。

这就有可能说明,攻击蓝军防守线的人从另一面发起攻击的,所以他们这边才会这么平静。

“可是……我们要怎么找到他们?”又追上去跟顾林并排快走着,淳于蝴蝶问出了她的疑问。

“怎么找我自有办法,你要想跟着我,就给我闭嘴!”淳于蝴蝶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实在是让顾林觉得烦。

万一周围有埋伏着的蓝军,光听淳于蝴蝶的声音他们就敢一枪毙了她们俩,到时什么都白搭。

“哦!那我不说话了!”淳于蝴蝶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但她一天没见顾林了,就忍不住有一堆的话想跟顾林说。

昨天一天,跟遇到顾林之前,淳于蝴蝶都快被自己给憋坏了。

没个人说不说,还得拼命往前赶,看着一路上满眼的绿,满眼的树,她一度怀疑自己迷路还在原地踏步呢。

顾林跟淳于蝴蝶走出树林,穿过一片低矮从木,两人刚爬上一条长坡,顾林就突然手一伸,阻止了身旁淳于蝴蝶想继续前进的步伐。

斜坡虽然不是很高,但爬上坡后,上面便又是一片树林,树下有些地方还长着齐腰高的灌木。

顾林跟淳于蝴蝶站在坡缘处,这个地方可以查看到下方宽广的一大片地域范围。

看着头顶枝繁叶茂足以藏身的大树,又看看地上足以掩藏好身躯的灌木,顾林眸光沉了沉,这是一个视野很好的埋伏点。

被顾林一阻拦,淳于蝴蝶看向她,在看到顾林瞬间沉下的眼眸时。淳于蝴蝶也眸光微沉,缓缓扫视了一眼坡下她们的来时路。

从这个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仔细查看一圈,就在顾林怀疑自己多心了时。

烈阳无风下,右前方灌木中,一根突然自己飘动一瞬的灌木令顾林眸光一冷。

顾林眸光一冷的同时,她的双手快速的握起挂在胸前的步枪,枪口一动不动坚定的指着那堆灌木。

那堆灌木在动了一根灌木后,在顾林握枪的同时,也瞬间蹿起一抹高大的绿­色­身影,枪口更是直指顾林跟淳于蝴蝶。

“不许动!”淳于蝴蝶的反应稍微慢了一拍,她双手一动,枪口还没指向灌木丛,就被从灌木丛里站起身的男人一声冷喝。

男人的声音异常冷冽,冰冷严喝下,淳于蝴蝶的枪口只斜斜的指在男人身侧,没敢再移动去对准他。

一个在外,一个在内,相距几十米的距离,一对二,三抹军姿笔挺的气场相差无几,气势狠戾的对峙着。

“说暗号!”男人瞟了一眼淳于蝴蝶后,看向顾林冷厉道。

“……”男人一说暗号,顾林就想起淳于蝴蝶的那句‘月亮是扁的?’

“怎么办,我们都不知道蓝军的暗号是什么。”淳于蝴蝶嘴也没张,微动着舌头低声跟顾林道。

顾林双眸沉稳的看着灌木丛中的男人,小声回着淳于蝴蝶:“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向两边滚去。”

“嗯。”淳于蝴蝶的美眸也一直都盯着男人看,深怕男人一个不如意就朝他们开枪。

“三……一!”顾林紧紧盯着男人,在淳于蝴蝶回答后,便冷静的小声道。

一字音一落,顾林便向右倾倒滚去,她在侧倒的同时朝男人扣下扳机开了一枪。

顾林说三的时候,淳于蝴蝶在深呼吸,从三突然的跳到一,淳于蝴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眼一瞪就连忙朝左侧滚倒下去。

在顾林跟淳于蝴蝶突然闪开侧倒的时候,灌木丛里的男人反­射­­性­的朝她们开了一枪,身形也快速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顾林­射­出的一枪。

顾林在侧倒开了一枪后,见男人躲开她几个翻滚快速的躲到了一旁的大树后。

侧目往淳于蝴蝶的方向看去,顾林竟看到淳于蝴蝶滚了一圈后就端着枪单膝跪在地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

顾林见淳于蝴蝶这番姿态,快速的伸出头朝后方看了一眼又缩了回来,那个男人已经躲起来看不到身影了。

然后她再看向淳于蝴蝶一动不动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身姿,顾林不免瞪眼小声道:“淳于蝴蝶!你tm快给我躲起来!”

那样一动不动,是怕别人不知道她就在那里是吧。

淳于蝴蝶听见顾林咬牙切齿的声音,快速的看了顾林一眼,又继续盯着躲进大树后就一直没出来的男人,她瞅了眼两米远的大树,也赶紧起身跑了过去。

男人躲进大树后就开始瞪眼,他瞅了眼自己臂膀的蓝­色­臂章,是蓝军的臂章没错啊!

刚才的蓝军不但不回答他暗号,还朝他­射­击,那他们十有八九就是红军的人吧?

想到顾林跟淳于蝴蝶有可能是红军的人,男人躲在大树背后便轻咳了一声,突然压低声音喊道:

“太阳是圆的?”

听着男人突然喊出这五个字,淳于蝴蝶瞪眼,顾林皱眉。

淳于蝴蝶是震惊,蓝军的人怎么知道他们红军的暗号,难道他们已经有红军的人被蓝军给灭了?

顾林眉头一皱后瞬间又松了开来。

如果对方真的是蓝军的人,那她刚才开枪,就已经表明她们跟他是敌对的了,他也没必要再搬出红军的暗号来试探她们。

那么,会不会对方也有可能是红军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顾林便开口回道:“不是,太阳是圆的!”

其实顾林是真不想喊这个暗号,她不知道这个暗号是谁想出来的,忒玛白痴忒玛让人抓狂!

顾林回完暗号后,三人都沉默,树林又陷入一阵寂静中。

几秒后,顾林突然听到男人爆出一句:“我靠!你们真的是红军!”

男人这一句嗓音并没有刻意掩饰,是用他正常音­色­喊出来的。

然后,顾林听到这声熟悉的嗓音,她瞬间就无语了,那货竟然是余北!

“我靠!tm你小子竟然是余小北!”淳于蝴蝶对余北的嗓音更是再熟悉不过了,一听到余北爆出一句正常音后,她也反­射­­性­的反驳道。

淳于蝴蝶刚才就一直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丝丝耳熟,但她一下子也没想到会是余北,她从没听余北发出过那样冷冽的声音。

“淳于蝴蝶?”刚才顾林回暗号时,余北便听出了她的声音,他没想到的是,另一个人竟然是淳于蝴蝶,难怪反应那么迟钝。

弄清楚是自己人后,他们三个便又是喜又是忧的走了出来。

喜的是,他们又找到一个同伴了。

忧的是,他们刚才差点把自己人给灭了。

他们这样都贴着蓝军的标志,脸上又涂满迷彩认不出彼此。

再这样下去,他们误杀自己人的机率也大大的提高了,说不定他们下一个就把自己 ...

(红军的人也错杀了。

“余小北,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会埋伏在这里的?”淳于蝴蝶出来,看着从树后走出满脸郁闷的余北连声发问。

“我也刚到不久,然后看到你们在后面就想找你们要蓝军暗号的。”余北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她们也没要到蓝军的暗号。

在蓝军的地盘上,他们手上没有蓝军的暗号,走起来那是寸步难行,怎么要个蓝军的暗号也这么难。

三人站在大树底下,看着同样跟自己一样一无所获的战友,都有些蔫蔫然,他们三个人,竟然都没有弄到一个区区的蓝军暗号。

“想要蓝军的暗号?”

飘荡着沉闷气息的闷热空气,突然传来一句异样的男­性­嗓音。

顾林跟淳于蝴蝶刷一下看向余北,这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刚才那个明显是男人的嗓音,而且,不是余北说出口的!

“谁?”三人立刻端起枪,机警的看向四周,余北更是冷喝一声。

周围都是大树,地下的灌木丛风平浪静,树上的枝繁叶茂也是毫无动静。

一切看起来都安然无恙,唯独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啧啧啧……菜鸟就是菜鸟,反应就是菜,连老子在哪里都找不到!”

……

094 裤衩掉了

( 094

一切看起来都安然无恙,唯独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啧啧啧……菜鸟就是菜鸟,反应就是菜,连老子在哪里都找不到!”

嚣张狂妄的声音在树林里飘荡着,顾林、淳于蝴蝶和余北在啧啧啧的声音响起时,便齐齐的脑袋一转。

他们的枪口直直指向前方一棵茂密的大树,那个声音是从树上传下来的。

就在顾林三人端着枪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那棵茂密大树时,另一个方向却突然­射­了一枚子弹过来,砰一声击打在他们三人的脚下。

顾林三人一惊,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对方不止一个人!

余北的枪口仍指着那棵大树,顾林的枪口凌厉一转,指向朝他们发­射­子弹而来的方向,前方更远处的一丛灌木。

虽然他们都找准了方向,但是,顾林他们却不确定对方的具体位置,一明一暗下,他们明显处于弱势。

“放下武器,给你们留个全尸。”

那道声音又飘了出来,树林的占地面积颇为宽大,那道声音从树上飘飘忽忽的传下来,还有回音在飘荡着,顾林他们一时之间根本就辨认不出那道声音的具体位置。

放下武器?

蓝军的战士在跟他们开玩笑么,放下武器他们怎么可能还有活路。死都死了,是不是全尸有什么区别么。

顾林、余北、淳于蝴蝶看了对方一眼,更加坚定的握紧了手中的步枪,就算只有一分的胜利机会,他们也绝对拼到底。

许是为了通知蓝军的其他战士入侵红军的位置,蓝军战士的枪都是没装消音器的。

“哟,都挺有骨气的么?”藏身在树上的蓝军战士,在看到顾林三人没放下枪支,反而更加冷厉起来后,他似不屑的道了一句。

余北在那道声音第三次响起的时候,缓缓将枪口向右侧偏移了分毫,虽然他也不是很确定,但树上那名蓝军战士的位置,应该是在那个范围没错。

“菜鸟,班长今天就教你们一个道理,骨气是不能当饭吃的!”在蓝军的话音落下时,那棵大树跟那堆灌木丛,也连连的­射­出一道道子道。

‘砰!砰!砰!’的枪声瞬间响起,从两个方向­射­出的子弹全往顾林三人的位置飞去。

顾林三人因为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心神也就更加的警惕的起来。

早在蓝军战士的分贝一提高,枪声响起的一瞬,顾林三人便动作敏捷的向左、右、右后的方向瞬间闪开。

闪开的同时,他们三人也朝着自己枪支指着的方向胡乱的开了几枪。

虽知打中的机会只有十分之一,但开枪可以让蓝军为躲避子弹而暂时扰乱他们的视线,这样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先躲藏起来。

一颗颗的子弹基本是从顾林、余北、淳于蝴蝶的耳侧、身侧擦着飞过去的,劲道凌厉狠绝,他们若是慢个半秒,也就从这个演练场彻底退出了。

在砰砰砰的枪声中,顾林三人惊险的躲过蓝军战士横扫出的子弹­射­击。

双方在经过短暂的交手后,树林间又突然沉寂下来,连风都没有一丝,燥热的天气直蒸的人汗水直流。

“哟,这三个菜鸟的速度还行么。”顾林三人安全的藏身在大树背后,枪声在停止一瞬后,那道熟悉的男­性­嗓音再次响了起来。

只是,听着这道时左时右的声波,很明显的,那名蓝军战士在换窝藏点。

他的声音依然是从树上飘落下来的,那他就还是在树上,从时快时慢时远时近的飘荡在林中的嗓音可以判断出,那名蓝军战士在树上的活动肯定异常敏捷。

顾林微皱着眉,蓝军在上面他们在下面,他们又不知道蓝军的准确位置,这样交起手来,他们很亏。

“老王,老七呢?”还是同一个人嗓音,他在询问着另一名藏身在树下的战友。

他们埋伏在这里蓝军战士是三名,但刚才开枪的只有两人,很显然的,有一个开小差去了。

“吃多了,蹲坑去了。”听到战友的询问后,藏在树下的战士简洁的回应道。

蓝军战士看起来就像在玩过家家一样轻松,完全没把顾林三个菜鸟放在眼里。

听他们在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声音也是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的。

想着蓝军的战士还在转移着藏身的位置,顾林眸一沉,果断的伸出头去,想要瞅瞅能不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但顾林的脑袋刚伸出去,她的眼睛刚看到一抹端着枪,指着他们的方向在后退的蓝军战士老王,接着她便听见一道尖锐的子弹脱膛的声音响起。

看见那名暴露在林中的老王,他的枪口直指着自己,顾林心头一跳,连忙快速的缩回脑袋。

与此同时,顾林的脑袋刚缩回大树背面,她刚才伸出脑袋的大树­干­位置,一枚空包弹便砰得一声撞击在了那里。

“我靠!”响彻在耳边的空包弹撞击声令顾林咒骂了一句,她才刚伸出头去而已,蓝军的动作要不要这么迅猛。

虽然空包弹不是真的子弹,但是威力还是有些的,要是一下­射­击到她的脸上,她的脸不麻死才怪。

顾林被老王刚才那差点让她毁容的一枪,给激得一下掏出了手枪。

上了膛后,顾林从树得另一面伸出手去,也不去看老王的身影到底在哪里,她凭着刚才看到的景象及老王后退的路线,对着那个方向就连连扣下了扳机。

余北在顾林前方一点的侧边树后,她见顾林开枪,端起步枪往侧边移了移探出半颗脑袋,看到地上那名蓝军战士老王回击着顾林,他便对着老王也是一阵扫­射­。

‘砰!砰!砰——’

顾林等红军潜入蓝军的地盘都是偷偷摸摸的,他们的步枪手枪都装了消音器。

于是在交战的一瞬间,蓝军一开枪,林中就只听得蓝军战士的枪在突突的横扫着他们。

余北在开枪的时候就看到老王在躲避着顾林的胡乱扫­射­,之后他也在瞬间躲到了一棵大树后,并且还回击了他一枪,余北见状连忙躲回大树后。

在连续几颗子弹Сhā着自己伸出去的手而过后,此时顾林也缩回了手。

如果他们再这样打下去,蓝军的枪声肯定会把附近的蓝军战士也给吸引过来,到时别说顾林三人有幸灭了眼前的两名战士了,不被赶来的其他蓝军战士包围就不错了。

“余北!”知道余北就在自己的后方一点位置,顾林低声唤了他一句。

现下的情况不妙,他们得赶快解决掉眼前的两名蓝军才行。

“嗯!”余北快速的回应了顾林,眼睛定定的看着顾林藏身的那棵树,耳朵却竖得长长的在仔细听着身后蓝军的动静。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速战速决?”顾林把手枪重新别在腰后,边取弹夹检查里面的空包弹数量边询问着余北。

余北想了会儿,皱眉道 ...

(:“除了硬拼,暂时没有。”

虽然他们是三个人,蓝军只有两个人,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双方势均力敌,或者,蓝军更甚一筹。

他们刚才闪躲子弹藏身时,蓝军都是亲眼看着的,现在他们的位置完全是暴露在蓝军眼皮底下的,可蓝军的藏身位置,他们现在一无所获。

“那就拼了!”顾林握紧步枪,眼下除了拼他们也别无他路了,“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滚出去连续换位置。”

他们暴露出去换位置时蓝军肯定会朝他们开枪,他们藏好后若再继续换位置,那时蓝军还没有转换阵地,他们也许能找出蓝军的­射­击位置。

“行!”余北点点头,这个方法可行。

“那我喊了,一……”顾林深吸一口气,刚说了一个一就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ww

“等等!”

淳于蝴蝶见他们都商量好了后,在另一侧的她连忙开口喊道:“我往哪边滚?”

顾林跟余北都在她的左侧,他们肯定是继续往左边滚的,淳于蝴蝶纠结的是,她到底是应该也向左边滚,跟他们汇合,还是滚向右边分散蓝军的火力。

“……”

“……”

淳于蝴蝶的话一出,顾林跟余北都忍不住抽搐着嘴角翻白眼,淳于蝴蝶说她聪明吧,有时却白痴的让人无语,说她笨吧,有时又挺聪明的。

“你mei的!随便你怎么滚,别挂了就行!”顾林咬牙,恨不得把淳于蝴蝶的嘴巴给缝上。

“哦……那我滚右边。”想了一下,淳于蝴蝶觉得她还是别引火烧身的好,火力太猛的话,她怕她招架不住。

淳于蝴蝶当时没想到的是,落单的鸟儿更容易打,要是她想到了,估计就不会跟顾林和余北分得太远了。

就在顾林三人准备好要开始反击的时候,那道调侃他们的声音又想起了:“我说菜鸟,你们就别白费力气反抗了,还是乖乖投降吧。”

乖乖投降?

亏那个老兵说得出口,要是换做他们拿枪指着他要他投降的话,顾林估计他就是直接咬舌自尽也不会投降的,自己都没胆量投降了,还好意思让他们投降。

一直都是蓝军的战士在说话刺激他们,顾林嘴一撇,先跟余北和淳于蝴蝶道:“我等下直接说三,然后我们一起滚出去!”

听到余北跟淳于蝴蝶肯定的回答后,顾林微清了清嗓音,张开嘴就大声吼道:

“班长!你裤衩掉了!”

听明白顾林突然高喊着话语,淳于蝴蝶直接噗嗤一声喷了出来,余北跟两名蓝军战士更是惊得眼睛直接瞪凸起来。

余北在那一瞬间脑袋里想得是,好歹顾林也是个女的,要不要这么没节­操­,他们可都是纯爷们,别这么刺激他们吧。

蓝军的战士从刚才余北跟顾林和淳于蝴蝶之间的谈话,知道他们中间只有一跟菜鸟是男兵。

虽然已经知道红军里面有女兵,但顾林那道明显是女­性­嗓音的声音,却喊出这么没节­操­的话,且还指着名的喊他们班长。

蓝军战士奋战沙场这么多年,平时连个女的都见不着,现在猛地一下被一个女兵这么赤­祼­­祼­的调侃,他们着实被惊到了,内心被震得连握着枪的手都些微抖了抖。

“三!滚!”顾林在大声喊完裤衩后,片刻不停的接着小声喊道。

淳于蝴蝶的噗嗤还没噗完,一听到顾林的三字落音,连忙收起笑容一个倾身就向右侧一个就地翻滚,同时美眸紧紧的瞅着前方蓝军的动静。

余北也还在眼角抽搐中,好在他跟顾林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她什么本­性­,余北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点的。听到顾林突然的喊着滚,他也迅速的反应过来并向旁边滚去。

唯有对面的蓝军还在微微颤中,心里不住的狂喊着,几年不见女人,怎么一转眼这些女的都变得这么重口味,难道是他们脱离世界太久,跟不上人世间的节奏了么。

蓝军战士还在惊讶中,突然就见顾林三人猛地探出身来,好歹也是吃过几年国家饭的军人,看见顾林三人的动作,蓝军战士也迅速的反应过来。

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蓝军两名战士就连连朝顾林三人毫不客气的开着火。

‘砰砰砰!’的枪声也瞬间在林中杂乱的响起。

虽然跟蓝军的两名老战士相比,顾林这群菜鸟翻滚的速度肯定不够他们看,但他们好歹也训练好几个月了,要躲避开蓝军的­射­击也不是问题。

在蓝军一阵扫­射­没发挥作用,而转瞬之间,顾林三人也翻滚到另一旁的遮掩物藏起了身时,蓝军两名战士便停止了­射­击。

但仅一瞬后,顾林三人又翻滚了出来,并且朝仍在在树下的战士与树上的战士­射­击着。

在又一次发起攻击后,顾林只看到暴露在树下的老王转瞬间便又躲到了大树背后,而她也快速的转移到了一侧大树背后的灌木丛中。

“顽强抗争是好事,但是,无谓的反抗就是愚蠢。你们这群菜鸟的脑袋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相比另一名一直沉默的蓝军战士老王,一直藏躲在树上的那名蓝军战士,简直就话唠的让人烦之又烦。

要投降的人肯定早就投降了,没投降的人,是怎么着也不会投降,到底是谁的脑袋不开窍。

又是一番交手后,双方仍是一无所获,己方没损失,对方也同样没损失,损失的,也只有弹夹里的子弹而已。

“林子,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余北背靠大树握紧步枪,看着顾林藏身的那堆长长的灌木丛小声道。

再这样耗下去,对面那两个会耗来蓝军的支援,而他们只能耗来敌人。

余北看着那堆灌木丛什么动静也没,半响,才从灌木丛的另一个方向传来顾林轻微的声音:“我知道,我正在想办法……不好,还有人!”

顾林绕着面积不太大的灌木丛外围走着,想摸清蓝军的藏身位置却突然看到蓝军的方向又走来了一个人。

余北一听还有其他人,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步枪,现在两个蓝军战士他们就已经奈他们不了了,再来的话……

蓝军战士的后方,突然就从树后蹿出了一抹绿­色­身影,他的臂膀上佩戴着蓝­色­臂章,正直直的向蓝军战士的方向而去。

听到突然出现的第六人的声响,树下的蓝军战士老王食指搭在扳机上身形微偏,枪口猛地指向突然出现的第六名战士。

“老七。”在看到突然蹿出来的第六人时,老王唤了声老七后便收回了搭在扳机上的食指。

原本稳稳坐在树梢上的另一名战士,在听到树下的战友老王喊老七时,他便几个攀爬蹿到了大树的第一个分枝­干­上坐着。

“嘿嘿……老七,你怎么蹲个坑也这么久,便秘了?”坐在树下战友头顶的树杈上,蓝军战友就开口调侃着几十米远处朝他们走来的战友。

他们都跟 ...

(红军的几个小菜鸟大战几个回合了,结果蹲坑的同志现在才慢悠悠的蹲回来,好戏都快落幕了。

虽然看不到第六个人的身影,但听到蓝军那边传来的声音,余北悲哀的发现来得果然是敌不是友。

“林子,动手!”来得蓝军越多他们的处境就越危险,趁现在那第六个人还未走近加入战局,余北连忙呼喊着顾林动手。

余北也不再躲在大树后面藏着捏着了,他直接端着枪步出了大树,暴露在蓝军的视线下连连朝蓝军战士藏身的那棵大树­射­击着。

顾林也知道局势对他们不利,也立即从另一侧的灌木丛探出头来,毫不留情的朝蓝军­射­击着。

空包弹或­射­击在树­干­上,或击打在树叶间穿过的声音咚咚咚的传来,一颗子弹擦着坐在树杈上的蓝军战士耳际飘过,惊得他慌忙一低头。

“我靠!老子不发威,你们这群菜鸟当老子好说话是吧!”

见顾林三人又开始发动攻击,树杈上的蓝军一把抓起胸前的枪支就一个转身,从树叶间隙看见余北的身影,他便果决的朝余北连开了几枪。

顾林跟余北发起攻击后,淳于蝴蝶也从另一个方向朝蓝军发起攻击。

红军发起攻击了,躲在同一棵大树上下的两名蓝军战士也都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看样子大有这一盘就拿下红军的架势。

‘砰砰砰’的枪声不断,红军也似是狠了心要跟蓝军拼上最后一局,双方边闪躲着朝自己飞来的子弹,边食指不停的一下下朝对方扣下扳机。

“m的!”子弹横飞间,见红军的火势越来越猛,原本坐在树杈上的蓝军战士一下跳下了树,双脚稳稳的站在树下朝余北猛地炮轰着开枪。

“老七,你倒是赶紧的,再晚这戏就该结束了!”

从树杈上跳下的蓝军战士在一个翻滚避开余北­射­出的一枚子弹后,单膝跪在另一棵树后就猛地朝余北躲进去的那棵大树­射­击着,猛烈的火势像是非要把余北给逼出来交战似的。

老七在见到双方又再次开火后,他一把抓起胸前的枪支并快速的上膛。老七的眼睛温润中带着抹冷与狠,浑身煞气的快速向前走着。

“来了!”在走到两名蓝军战士几米远的背后时,他听到战友让他开枪,他举起枪的同时凌厉的回了两个字。

‘砰!砰!’

老七朝前方开了两枪,两声不算大声的枪响后,他就没在开枪了。

而老七开了两枪后,他前面两名蓝军战士的身影也彻底不动了,正确的说,应该是他们手中的枪的扳机再也动过了。

叫老七赶紧加入战局的蓝军战士,他刚说完听到老七的回答,他心头一跳,觉得有丝不对劲,紧接着他后脑勺被猛地一震,他的预感成真了。

在同伴的预感成真时,老王的食指扣下扳机后也久久的没有松开,后脑勺被物体撞击的震动同样让他错愕加震惊。

“……”

“……”

老王跟他喜爱唠叨的战友齐齐缓慢的回头,用幽深深沉的眼眸平静的看向老七。

他们看向老七时,首先看向的不是老七的脸,而是老七的胸前,老七胸前的野战服口袋上,明显露出一角不同于绿­色­军服颜­色­的绿­色­软布,颜­色­一眼看过去差不多,认真看却也不太相同。

“你不是老七!”

“你不是老七!”

异口同声,老王跟战友看着‘老七’微眯着眼咬牙默契道。

如果不是执行特殊任务,老七都喜欢把自己的那块绿­色­破抹布揣在左胸前的口袋上。

穿着野战服脸上又涂满迷彩妆,身材差不多的人一眼看去根本就认不出谁是谁来,刚才‘老七’距离他们不算很近,他们也是看到了‘老七’胸前的绿­色­才确定他就是‘老七’的。

结果这一失误让他们酿成了打错。

‘老七’放下枪慢悠悠的抽出胸前的那抹绿­色­小方块手绢,捏着手绢上前递到老王面前:“班长,还请你把它还给老七班长。”

犹豫一瞬,老王接过假老七递给他的绿­色­手绢,瞪着眼前伪蓝军便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老七呢?”

对方牵起一抹温润的笑意,缓缓道:“老七班长还在蹲坑中。”

老王与战友相视一眼,眼里都明显显露出懊恼与愤恨,还有不甘。

他们几番激战,结果却粗心败在了自己人手上!

当蓝军停止攻击的火势躲起身后,顾林、余北跟淳于蝴蝶也反­射­­性­的躲在了安全地方。

正在他们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后,他们便听到蓝军阵营里传出了不太和谐的对话。

双方距离隔得有些远,顾林侧耳仔细的倾听着蓝军的对话,那道微弱的温柔嗓音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野哥!你是野哥么?”就在顾林还在仔细想着什么地方觉得熟悉的时候,余北已经激动的在大树背后大喊了一句。

听着蓝军阵营里传来的温柔嗓音,余北瞬间就睁大了眼睛,随后就张嘴大声询问道。

他没听错,他一定没听错,刚才的声音一定是西野桐野哥的声音!

“哦,对,西野桐!”听到余北大声喊着野哥,顾林才灵光一闪,让她觉得熟悉的就是西野桐的声音。

那对面的那第六个敌人,其实也是他们红军的人咯?而且还是他们认识的人。

“小北?是你呀,快出来吧,没事了。”听见那道叫唤着野哥的熟悉嗓音,西野桐眉头一挑,朝余北的放下便喊道。

西野桐是不巧遇到了正在给野草施肥的老七,他一不小心就手贱拿下了老七,然后听到林中传来的枪响他便赶了过来。

有枪声就代表哪里有红军的人,而老七蹲坑的地方距离枪声的位置不远。

西野桐想到他们有可能是同伴,临走前看着老七胸前的特别装饰,他也就顺手牵羊了。

老七随身带着的东西被敌人给抢走了,他肯定不­干­,在西野桐的人头担保外加死人不能反抗的威胁下,老七才火大的让西野桐拿走了他的幸运符。

西野桐走时老七还问了他的名字,以作他日报仇用。

“两位班长,谦让了。”对着一站一跪的两名蓝军战士,西野桐有礼的道了声才向余北他们走去。

“……”

“……”

老王跟战友相对无言,两人迷彩下的脸­色­比迷彩还青。

“老王,这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愤恨不甘的瞪着西野桐走向余北三人的背影,从地上站起身的蓝军战士幽幽道。

tm这一切都是老七害的,要不是老七见鬼的去蹲坑,要不是他们误信任了老七,他们也不会这么莫名其妙的阵亡掉。

这是耻辱!

绝对的耻辱!

他回去一定饶不了老七!

“是。”老王微叹了口气,从刚才的交战中寻找自己的不足,随后他看着西野桐 ...

(的背影,接着道了一句:“应该也算长江后浪推前浪。”

刚才除了西野桐胸前的那抹绿­色­外,老王确定他是老七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西野桐走路的姿势。

刚才西野桐向他们走过来的时候,那步伐姿势的确跟老七很像,再加上西野桐跟老七身材差不多,一眼看去,他会相信西野桐就是老七也没错。

但现在从背后看着西野桐走路的背影,老王发现那步伐悠闲又稳定,跟刚才他看到的根本就完全不一样。

西野桐以前根本就不认识老七,他不可能有时间去仔细研究老七的走路姿势。

只通过他之前跟老七的短暂接触,西野桐就能将老七的走路姿势模仿的这么惟妙惟肖,确实有让老王对他刮目相看的能力。

“长江后浪推前浪?难道我们这些前浪还会死在沙滩上么?”听到老王竟然用长江后浪推前浪来形容他们跟红军之间的战况,另一名蓝军战士一瞪眼。

虽然刚才红军侥幸胜了他们,但那也只是侥幸,若再来一次,他不信他还会输给这群才鸟。

“死在沙滩上是肯定的,至于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老王垂眸,他们特种兵执行的本就是极危险的任务,一个不小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连遗书也早就写好了不是么,选择了这条路,他们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特种兵的选拔如此严格,残酷,需要的人力物力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国家如此大费手笔的培养他们。

除了为国家献出自己的热血生命,便是伤残了,年龄大了,自身技能退步的时候他们才能退下来。

否侧,上头如何会轻易让他们离开。

国家需要他们,部队需要他们,这是荣耀,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不幸。

他们的青春,他们的自由,全都无私的奉献给了国家,奉献给了人民,他们在得到荣耀的同时,也失去了某些自我的­色­彩。

“汗,老王,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就娘们了起来?”瞧瞧他那多愁善感的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

老王轻轻一笑,没回他战友的话。

知道危险已经解除,余北从树后探出头来,他一开始没看到西野桐的身影,也没看见蓝军战士的身影,直到西野桐从一棵大树背后钻出来时,余北才嬉笑着走出去。

“哈哈……野哥,我想死你了!你可真是我的救星!”余北蹿出来后,就大笑着往西野桐奔去。

西野桐见余北夸张的张着手臂朝他冲来的身影,温润着眼微微一笑,一把接住了余北扑在他怀里的雄伟身躯。

“啊……野哥,想死我了!”余北冲向西野桐,两具大男人的雄伟身躯狠狠一撞后,余北抱着西野桐,大力的拍着西野桐背上的背包激动道。

余北想着他以后一定要对西野桐好点,他家野哥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然后帅气的保下了他的小命。

“呵呵……”西野桐拍着异常激动的余北,像是在安抚小朋友般。

顾林看着熊抱在一起的西野桐跟余北,她瘪瘪嘴鼻子酸酸的。

看着这幅画面,她突然就想起了危慕裳,不知道她家的妞现在怎么样了,应该不会挂了吧。

淳于蝴蝶从另一边快速的跑向了顾林,然后她也盯着西野桐跟余北熊抱在一起的身影,这就是男人的友谊么?

但是……

“林子,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余北跟西野桐之间有着浓浓的基情?”看向身旁的顾林,淳于蝴蝶睁着一双纯洁又迷茫的美眸看着顾林。

“……”基情?

顾林一甩眼,将视线移到淳于蝴蝶脸上,幽幽道:“你当初也认为我跟慕子之间有­奸­情!”

“……”淳于蝴蝶睁着无辜的眼不说话了,她当初会那么以为也没错啊。

她就从没见过有像顾林跟危慕裳一样,那么亲密无间的闺蜜。

还亲嘴相互搓澡什么的,她光想想就觉得羞涩。

“抱够没?抱够了我们就上路吧。”看到余北还在‘野哥野哥’不停的叫,顾林翻了白眼凉凉道。

一个大男人,腻歪成余北这样,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娘。

听到顾林语气凉凉的嗓音,西野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推开余北向她跟淳于蝴蝶走去。

因为顾林自己被西野桐推开,余北有些不爽了,不过他也就不爽了一瞬,随后就一两得瑟的看着顾林,那眼神好像写着,我喜欢抱,我能抱我乐意怎么着。

瞅了眼余北得瑟的欠扁又有些示威意思的眼神,顾林脸上就肌­肉­就忍不住抽搐起来,余北真是越看越娘了,也不知道淳于蝴蝶到底看上他什么。

还有,她顾林脸上有写着我对西野桐有意思么?余北眼里那一丝丝的示威是要闹哪样?皮痒想找抽了是吧!

跟两名愤恨又不甘的蓝军战士道别后,顾林一行四人就赶紧撤离了那个危险地带。

未免走在低矮木间目标太大,他们选在从树林间穿行而过。

虽然林间也常常埋伏着蓝军的战士,但跟在宽阔的地方一有动静就被埋伏在周围的蓝军,四面八方攻击的话,树林间行走还是稍微安全些的。

“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现在到处都不安全,罗以歌又没给出一个目标任务什么的,淳于蝴蝶不知道他们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到底对不对。

“防守线。”

“防守线。”

不约而同的,顾林跟西野桐异口同声道。

两人相视一眼,微微一笑,他们想到了一起。

“你们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去将防守线一一摧毁么?”

他们自然是指红军的人,也就是危慕裳跟祁覆,虽然余北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西野桐跟顾林这么一说,余北便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按理说,步行的话他们都不会选择从防守线上走,除非是开着车,凭感觉余北觉得他们不会是开车,步行的话就更没必要绕过去专门毁了蓝军的防守线了。

“你们的意思是,他们是有任务在身,所以才会去摧毁蓝军的防守线的?”想到此余北便觉得他明白了,步行还特意去摧毁蓝军的防守线,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除非是他们有必须要去摧毁的理由,必须,在部队,必须也代表着命令,那也就是上头有下命令要他们红军一一摧毁蓝军的防守线了,只不过他们没接到这道命令而已。

“罗队有下命令要摧毁蓝军的防守线?”

听到余北说任务,淳于蝴蝶也明白了一些过来,一直以来,都是罗以歌在训练他们,一般下命令也都是罗以歌给他们下的。但是:“我怎么没收到罗队下的命令?”

“放心,罗队并不是因为你智商才没给你下命令的,我们也没接到这个命令,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难得看到淳于蝴蝶终于开窍了点,顾林拍着她肩膀安抚道。

“……”淳于蝴 ...

(蝶嘴角咬着牙瞪眼,顾林说她智商有问题还一副安慰她的模样,她是该虚心接受顾林的安慰,还是该奋起找回她被顾林弄丢的智商。

“那我们接下来就去防守线那边跟其他的红军汇合咯?”走在遮蔽着烈阳的树林见,他们还是被身上的粽子衣服给包出了层层汗珠,余北随意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

“嗯,第三道防火线,我没意见,你呢?”西野桐点点头,随后温润的眼眸一眨看向顾林。

“我也没意见。”顾林瞅西野桐一眼也点了点头。

现在看着西野桐,顾林才觉得,其实西野桐还是很有领导风范的,最起码他沉稳,思维缜密,还雷打不动的任何时候都能带着温润的伪装笑意。

披着羊皮的狼,顾林脑海里瞬间就冒出这几个字来,然后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还真挺适合用来形容西野桐的。

他们现在是在第一道防守线跟第二道防守线之间,要想在他们的人出手赶到第三道防守线,他们就得加快进程了。

“对了,西野桐,你知道蓝军的暗号么?”边在林中快速的穿梭着,顾林这才突然想到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知道,暗号是今天下雨了么,回号是你眼戳,是下太阳了。”

一开始探到蓝军的暗号时,西野桐瞬间就不想说话了。

他一直觉得他们红军的暗号很二,后来才知道蓝军的暗号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心里也就平衡了。

“噗!”

“噗!”

“哈哈——”

西野桐一说完,顾林跟淳于蝴蝶就一个没忍不住就噗嗤了一声,余北更是直接笑喷了。

“哈哈……tm两军的暗号到底谁取的?这么奇葩!”余北一笑起来就控制不住了,不由得咆哮了一句。

“余小北!你tm笑得小声点!想把蓝军的人引过来么?”淳于蝴蝶跑在余北旁边,见余北笑得如此癫狂,她当下一个巴掌就高高抬起,狠狠的拍向余北的下后颈部位。

“咳……咳咳……”余北被淳于蝴蝶猛地一拍,一口气没上来就急促的咳嗽起来。

“tm淳于蝴蝶你想拍死我啊!你说女人么?手劲这么大!”

一平缓过来,余北就开始反击了,他就不明白,淳于蝴蝶到底看他哪里不爽了?一看到他爽快点就非得来刺激他。

为了怕他们的声音把蓝军引出来,西野桐一个温柔的冷喝下,余北跟淳于蝴蝶也都不敢说话,但他们也开始了相互瞪眼外加你追我赶的相互竞赛中。

一路无言的追赶着,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两批蓝军战士,对上了暗号后,他们稍有怀疑的眼神,都被西野桐圆滑的以他们是几分队几小组要赶到前面加固防守线,扒拉扒拉的给忽悠过去了。

他们在距离第三道防守线一千多米的距离,西野桐让他们停下。

刚想让他们找个有利位置埋伏起来,西野桐他们就听到了‘砰!’一声带着金属味道的枪声。

几人心头一跳,相视一眼,连忙加快步伐朝前方跑去。

……

095 门户大开

( 听着那道狙击枪特有的枪响,几人心头一跳,相视一眼,连忙加快步伐朝前方跑去。

第三道防守线的位置,除了中间是一条两米多宽的山路,两侧往外就是十多米宽的低矮灌木,再延伸过去就是是一排排的树木,延绵无尽错落有致的排列着。

顾林四人与防守线相距一百多米的位置,平行的沿着防守线向前奔跑着。

在越来越接近蓝军战士守卫在第三道防守线的位置时,他们耳边听到的枪声也越来越多,低低吟吟的在林间呼啸着。

西野桐仔细的辨听了一下枪声的方位,发现只有他们这一边的丛林发出阵阵枪声,在防守线对面的那片丛林,应该是他们红军的战士使用了消音器。

一般来说,蓝军若早有准备而埋伏在防守线两边的话,交手时应该是防守线两边都有枪声才对,但现在,只有他们这边的防守线有枪声。

也许在防守线的另一边并没有蓝军的战士埋伏在哪里,或者是蓝军埋伏了,但是被他们红军的战士给无声无息的消灭了。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在他们的对面只有红军的战士,而他们火力迅猛穷追不舍的这一边,全是蓝军的战士。

西野桐两手向旁边一伸,拦住顾林等人前进步伐。

西野桐倾听了下渐渐弱下来的枪声,皱眉思索了一瞬道:“他们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们还是别参合进去的好。”

听着从一开始的单声枪响,到密集再到现在的稀疏枪声,短短时间里这场战役也算是落下帷幕了。

不管他们红军的战友情况如何,现在蓝军已经开始停火了,如果他们现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个背后袭击,那蓝军的火力就全转移到他们身上了。

到时如此近距离的一个围攻下,他们很难能安全脱身。

“这就完了?”淳于蝴蝶低声询问了一句,一千多米的距离他们是快速飞奔过来的,这才多久的时间而已,结果他们刚跑上前就已经结束了?

“没听过高手过招都是一招定胜负的么?”鄙视的斜睨淳于蝴蝶一眼,余北一副连这都不知道的眼神俯视淳于蝴蝶。

凭淳于蝴蝶的智商,余北是真不明白淳于蝴蝶怎么就能踏进了特种部队的大门呢?

照这样下去,淳于蝴蝶的脑袋再不开窍的话,早晚会被刷下去的。

“呸!你丫装什么装!打肿脸充胖子,你以为你很懂?”淳于蝴蝶看见余北那眼神就不爽,瞪着眼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都给我闭嘴!”一听淳于蝴蝶又跟余北杠上了,顾林冷眼一扫就是一个冷喝,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两奇葩还有心思在这里谈情说爱,你侬我侬的斗嘴。

“小北,蝴蝶,你们俩跟上,我们从蓝军狙击手的后方绕到前面去,然后在越过山路跟对面的红军汇合。明白没有?”

西野桐领着他们往外绕去,小心翼翼的在前方带着路,讲完他的计划后回头追问了一句。

他们最好能不在蓝军的怀疑下就绕过他们的防守线,然后他们到了前方再穿到对面去。

“明白。”

“明白。”

余北跟淳于蝴蝶回答完西野桐后,他们四人就无声又快速的避开蓝军守卫在第三道防守线的位置,准备往外绕大半个圆绕到前方去。

西野桐他们小心翼翼的绕了大半个圆也没发生多大的事,但是,就在他们绕到第三道防守线下方七八百米处,准备越过山路穿到另一面时,意外出现了。

“站住!”

一名蓝军狙击手藏身在大树下的灌木丛中,他是埋伏在哪里准备­射­击摧毁蓝军防守线的红军战士的。

但可惜的是,防守线前方的枪声已经响起很久了,他的视野里也没出现其他人的影子。

想着红军战士应该是绕路往其他方向走了,蓝军狙击手正想起身与防守线上的战士汇合时,他远远的就看到侧后方来了四抹绿­色­身影。

见他们有些急促的步伐,待他们行到眼前五六十米远时,蓝军狙击手一下从地上跃起,果断的端枪指着他们冷喝着站住。

突然被别人冷喝一声站住,西野桐四人反­射­­性­的停下脚步,双手也反­射­­性­的端起胸前的步枪。

八只眼睛刷的一声,齐齐朝蓝军狙击手­射­去,同时指向蓝军狙击手的,还有四管黑乎乎的95式自动步枪的枪口。

为了能让演练场上演一场稍微公平的战斗,红军战士的装备全是95式自动步枪,蓝军战士的装备也同是95式自动步枪。

但是,蓝军的狙击手用的还是他们自己的88式狙击步枪。

“今天下雨了?”见他们停下还用枪指着自己,蓝军狙击手冷冷的看着道了一句暗号。

虽然西野桐他们都佩戴着蓝军的臂章,但现在的局势是,红军混入他们蓝军的队伍,任何一名蓝军战士都是有嫌疑的。

“你眼戳,是下太阳了!”知道蓝军狙击手问的是暗号,西野桐便也顺口就回答道。

对方拿的是狙击枪,可以肯定的是,对面那名蓝军战士就不是他们红军的人了。

西野桐对上了号,但他手中的步枪却并没有放下来,眸光虽依然温润,眸底却有着丝丝冷厉。

狙击手会比一般的战士来得难对付,如果可以,未免留下后患,最好能将他抹掉。

“既然都是蓝军的,你们把枪放下!”虽然西野桐对上了号,但他们手中的枪却依然紧紧的握着,这让蓝军狙击手眸光微沉。

他手中拿着的是狙击步枪,而红军是没有配备狙击步枪,这个谁都知道,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确定他是蓝军的人,若对方也是蓝军的人,没理由还拿枪指着他才对。

“你的枪都没放下,我们怎么敢把枪放下?”与蓝军狙击手的强势不同,西野桐的话语虽然坚定,但他依然的嗓音依旧是温温润润的,气势都被他内敛了起来。

若蓝军狙击手心生怀疑,而他们又都放下了手中的枪,那后果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对方直接突突几个点­射­,他们就全完蛋了,

所以,在蓝军狙击手未放下枪以前,西野桐是绝对不会放下枪的。

顾林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危险境地,她手中的步枪也是紧紧握着,而余北跟淳于蝴蝶见他们俩都没放下枪,他们自然也不会放下枪去。

“你们是红军?”其实蓝军狙击手还不太确定,但他的食指已经搭在了狙击枪的扳机上。

他之前遇到的蓝军战士,他们在对过暗号后,都是对方先放下了枪他才会放下枪,但现在的这四个人明显不同,他不能不起疑了。

“彼此彼此,我们也怀疑你是红军!”如果说刚才蓝军狙击手的问话只是有些怀疑的话,那西野桐的怀疑却是用肯定的语气回答的。

一听对面被自己怀疑是红军的蓝军战士,他们在怀疑自己是红军,蓝军狙击手眸光一沉,直接爆粗道:“你mei ...

(!没看到老子手里端着的是狙击枪么?红军tm有狙击枪?”

能在众多优秀的特种兵战士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名狙击手,这本就是一种值得肯定的荣耀,每一名狙击手都会为自己手中的狙击枪而骄傲。

现在,他手里的狙击枪被无视不算,连带着他都被怀疑起是异军。蓝军狙击手简直想一枪爆了他们的脑袋,竟然敢怀疑他。

“就是因为红军没有,所以你才更让人怀疑!红军肯定也知道,若是他手里拿着一把狙击枪的话,那蓝军对他的怀疑肯定就会大大降低。我们刚才已经对上暗号了不是么?可你并没有放下你手中的狙击枪!”

狙击手的警惕­性­普遍会比较高,西野桐知道要让狙击手先放下枪基本不太可能。

所以西野桐一下子将他的疑虑说了出来,他想告诉蓝军狙击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因为你刚才没有放下枪,所以,你手中的狙击枪很有可能就不是你的!

西野桐没想要去让蓝军狙击手放下他手中的狙击枪,他只是在等而已,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顾林一听完西野桐的一番有条有理的狡辩后,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看来她跟着西野桐是没有错的。ww

西野桐说完后,余北更是乐得高高牵起了嘴角,他就知道他家野哥一定有办法搞定眼前这个,胡搅蛮缠又眼高于顶傲得不行的蓝军狙击手的。

淳于蝴蝶那双隐藏在迷彩妆中的美眸,更是冒出一颗颗的桃­色­红心,哇哇!西野桐还是那么的帅!那么的迷人!

与西野桐他们面­色­镇定却内心翻涌的情绪不同,对方的蓝军狙击手紧紧的咬着牙瞪着他们。

tm他遇到的都是什么人?竟然把他象征着蓝军的狙击枪给他歪理成了他是嫌疑人。

“我靠!tm你们是那个分队小组的?”竟然敢找他麻烦,如果他们真的是蓝军的人,他决定,演练结束后他一定好好的找他们切磋切磋。

“战友,貌似你的嫌疑比较大,你不觉得你应该先自报家门么?而且,我们现在可是四比一!”

西野桐的声音依然是温温润润的,听不出丝毫的威胁意味,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温润话语,却带着股令人不由自主想要听从的气势。

听了西野桐说得四比一后,顾林她们手中的三把枪,更是坚定朝对面的蓝军狙击手指着,眼里的坚定冷厉也越加的明显了。

“……”虽然蓝军战士不怎么把对面的四人放在眼里,但看到他们越来越敌对着他的默契合作,那种气势就像是他跟他的弟兄出生入死无数回换来的默契般。

一般来说,一个团队的默契不是那么容易就组建起来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性­脾­性­与菱角,只有在不停的磨练中,一个团队成员之间的默契才会越磨越默契。

看对方四人的默契,他们之间的默契并没有一股刚建立起来的生疏感,而红军他们之间并没有分组在一起磨练过,若随便抓四个红军过来,蓝军狙击手不信他们能有如此的默契。

因此,看到西野桐四人之间的默契动作与维护自己成员的姿态,蓝军狙击手便开始相信他们不是红军的战士了。

“二分队五小组。你们是哪个组……”蓝军狙击手在说自己是二分队五小组的时候,他的食指已经从扳机上挪了开来,枪口也微微朝下,没再直指着他们心脏部位的水平线上。

就是这一刻!

西野桐的眼睛从没放松过对蓝军狙击枪的注视,在看到他的狙击枪枪口稍微偏下的时候,西野桐眸光一狠,果决的扣下了一直搭在步枪扳机上的食指。

‘咚!’

蓝军狙击手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在回答完自己是几分队几小组后,询问对方的话语还未说完,他的左胸口就猛地一震,他眼睛一睁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

死寂,一时间,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惊疑的气息,寂静的树林中鸦雀无声,连一丝热风都没有。

只有稀疏的透过树叶缝隙照­射­下来的,一条条带着灰尘粒子的太阳光线。

一瞬间,蓝军狙击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直觉的想要怀疑刚才是他自己的错觉,但在他将自己的视线缓缓下移,定在自己的左胸口,那里突厄的现出一抹黄­色­。

顾林三人也没想到西野桐会突然开枪,他们只听到一声轻微的‘突’声。

然后他们就看见蓝军狙击手原本一动不动的身影突然就僵住了,再然后,他们看到他的左胸口有一抹明晃晃的黄­色­。

那是空包弹的痕迹!

“哈……哈哈……野哥,你真是好样的!简直快成我的偶像了。”余北笑,虽然不敢笑得太大声,但他的张得大大的嘴,足以证明他是有多开心。

余北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轻易就搞定了一名蓝军的狙击手,那可是狙击手啊!果然,余北现在才深深的知道,有时候心理战术的确比手脚功力有用。

看来他以后还得猛攻这门功课才行,要是能将心理术与军事技能结合得宜,那可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能说你有点太腹黑了么?”顾林放下手中的枪,有点可惜的看着仍呆愣着的蓝军狙击手。

虽然顾林有想过也许他们可以解决了这个蓝军狙击手,但她从没想过,在西野桐的忽悠下,他们会这么快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谢谢。”西野桐看着顾林温润一笑,“罗队说过,有时候软技能比真枪实弹还管用。”

“罗队说过?我咋没听见过?”顾林睁大了一双眼睛,她敢肯定她没听过罗以歌说这话,这话她要是听了,绝对不可能没印象。

“你没听过?哦……”西野桐先是一愣疑问了一句,随后就风轻云淡的轻哦一声就没了下文。

“……”顾林用意味不明的眼神将风轻云淡的西野桐上下瞅了个遍,难道罗以歌单独给他开课了?

也不可能啊,他们每天的训练那么紧张,罗以歌应该没那个太空时间给西野桐特殊待遇才对。

最后顾林瞪眼,说到底,就是罗以歌偏心!

有些话只告诉他们男兵,没跟她们这些女兵说过。

罗以歌重男轻女!

蓝军狙击手久久的盯着自己的左胸口,黑­色­的眼珠一瞬不瞬的注视那抹黄­色­。他的心里百转千回,仿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阵亡了。

仿佛要将胸前的那抹黄给盯出一个骷髅,好让它消失般,但蓝军狙击手盯了半响也不见它消失后。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向他走来的四名‘蓝军战士’。

“tm你们是红军!”蓝军狙击手异常淡定,他的面­色­平静就连他说出口的嗓音也是轻轻的,但他的话语却说得一字一句。

声音虽然轻,但暗藏在平静下的滔天怒吼西野桐四人都能感觉的到。

“班长,抱歉,立场不同,我也没办法。”西野桐柔柔笑着真诚的跟蓝军狙击手道着歉。

虽然 ...

(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但西野桐认为,道个歉让蓝军狙击手好过点也是必要的。

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敌人,以后在基地里遇见的话,好歹能让对方减轻点给他们小鞋穿的想法。

“呸!你tm现在道歉有个屁用!”蓝军狙击手狠碎了口,他握紧狙击枪的手,真想一把举起来痛快的也给他们一枪。

西野桐温润一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跟蓝军狙击手告别道:“班长,您好生歇着,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后,西野桐朝顾林三人使了个眼­色­,四人就快速的向前跑着。

蓝军狙击手咬牙瞪着他们的背影,只见他们快速敏捷的穿过了山路,之后便融入在树林中,消失不见了。

好像蓝军也知道他们红军的目标是防守线,西野桐他们离开第三道防守线往前走的时候,在树林中埋伏的蓝军战士很少,最起码他们走了一公里多都没遇到一个蓝军战士。

其实想想也是,防守线两侧的丛林范围如此的大,蓝军并不确定他们红军走得是哪条路线。

若在林中埋伏太多兵力结果又没遇到红军的话,着实浪费了点,将重兵布置在防守线上也是对的。

“野哥,他们怎么跑得这么快?”余北看着四周围无一丝动静的林木,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后,不禁唠叨了一句。

解决了那个悲催蓝军狙击手后,他们是一路跑着往前奔的,但跑了这么久还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要是逃命你能不跑快点?”不等西野桐回答,淳于蝴蝶已经翻了一个白眼甩给余北。

“别说话!”就在余北张着嘴还想反驳些什么的时候,西野桐突然眸光一凛冷喝了一声。

西野桐一声冷喝后,顾林三人都身形一顿,瞬间握紧步枪警惕的看着四周。

“噗!”

就在西野桐四人还在警惕的盯着四周环境时,他们头顶的树上突然飘下了一个噗嗤声。

听见这突然冒出的声音,西野桐四人瞬间枪口一转,齐齐向他们头顶的树上指去。

“啧啧……战友,这反应速度慢了点哈!”危慕裳虽然手里端着枪指着地面的四人,但她却十分悠闲的坐在向左边延伸出的树杈上。

且,她的右腿还异常霸气的抬起,架在ρi股坐着的那根分叉树­干­上,握着枪的右手手肘搭在曲起的右膝盖上,左脚就吊儿郎当的垂挂在半空中。

虽然危慕裳的步枪定定的指着他们,但她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怎么看怎么觉得流氓。

耳边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顾林霎时便双眼一亮,向上仰望着的眼睛仔细一看,那抹嚣张异常的身姿不正是危慕裳么。

“慕!子!真的是你!”顾林一把放下枪,激动简直想一下跳上树抱住危慕裳了,“娘的!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挂了呢。”

“呵呵……亲爱的,你这么久都不出现,我刚才也在想你是不是挂掉了。”危慕裳也放下了手中的枪,眉开眼笑的看着下面的顾林。

顾林很激动,但看着危慕裳此时她裂开的嘴角却突然一僵。

“慕子,光天化日之下,你能别这么­淫­荡么?”腿抬那么高都门户大开了,而且她还是在树上,让他们这些从下往上仰望着她的人情何以堪!

危慕裳放下枪后,正在用她的五只爪子给自己的脸颊扇着风,听到顾林甚是无奈的话语,她手一顿,异常幽怨的瞪着地面上的顾林。

瞟了一眼西野桐跟余北垂下的眼眸,危慕裳也知道她现在的姿势不是很雅观,但是!

“tm我都快热死了!”虽然危慕裳在暴躁的低声吼着,但她还是将她在顾林眼里象征着­淫­荡的右腿,给慢慢的放了下来。

她跟祁覆从第三道防守线上死里逃生的逃出来,就一路没命奔跑着,在稍微安全的地带稍作休息后,他们就又继续赶路。

谁知他们才走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她跟祁覆以为是蓝军的人追了上来,连忙爬到树上躲了起来。

结果就在她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干­掉追兵的时候,余北突然就出声了,然后危慕裳也听出了余北的声音,这才恰巧的避免了一场自相残杀。

看着旁若无人调起情来的危慕裳跟顾林,淳于蝴蝶非常无语,她还是觉得危慕裳跟顾林之间有­奸­情。

‘咚’一声响,西野桐等人回头,看到身后刚从树下跳下来的祁覆。

一行人走在越来越接近蓝军总部的树林中,一开始大家都没怎么说话,都在想着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更稳妥。

一架从天上悄无声息降落下来的飞机,此刻正隐蔽起来在丛林的某个角落。

飞机上,罗以歌正四仰八趴的躺在飞机的长椅上休息,乐浩石躺在他对面。

“罗队,数据显示,截到目前为止,我们红军已经损失53名战士了。”

开了大半天飞机,乐浩石躺在长椅上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跟罗以歌道。

“嗯,比我料想的要好一点。”罗以歌在让红军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蓝军内部时,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这种突然加快进攻的方式,他是要看看那些体能技能反应较弱的战士有多少,结果比意料的一半人数要稍微好一点。

“罗队,我们53名战士可只换了40名蓝军战士都不到。”

没有一比一也就算了,他们亏损的人数还差点二比一,乐浩石一点也不觉得这算是好一点的。

“蓝军最差的战士,也比我们红军在基地里多呆了一年的时间,这么想想的话,其实不亏。”罗以歌眼也没睁,蠕动着嘴­唇­缓缓道。

想当初乐浩石那一批菜鸟的时候,他们可是三天时间都不到,人数就已经损失过半了。对比之下,他们红军现在的情况还算是不错的。

战士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可以­操­之过急,但不能拔苗助长。

多磨练磨练,该长自然会成长,不长的,也没机会了。

“但他们蓝军的人数可是庞大的,我们红军就只有这么点儿人,少一个可就没了,且现在红军损失的人数,还在不停的增长中。”

损失的可是自己的兵,乐浩石也急,可是他也就只能心急而已。

按照往年的记录,这种菜鸟对战老鸟的演练,可是没有任何一批的菜鸟,能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乐浩石也不奢望他现在手下的这一批菜鸟能发生扭转,他只希望,最后死得太惨就好。

“你着急有屁用!难不成你以后还能每次都替他们出任务?睡觉!”

乐浩石一啰嗦起来罗以歌也受不了,朝他低吼了一句后就一转身,拿背对着乐浩石了。

他们都几天没休息了,趁着现在有时间就多休息一下,不然一忙起来又没日没夜,他们都休想有觉睡了。

“我就不明白了,罗队为什么非要让我们先摧毁了蓝军的防守线,才能潜伏到蓝军 ...

(总部去。”

余北皱着眉,怎么也想不通罗以歌让这么做的原因。

若让他们直接潜伏到蓝军总部,然后再想办法直接将蓝军司令斩首的话,这样不是更简单么,还不容易打草惊蛇。

这样将蓝军的防守线一路摧毁下去,蓝军明确他们红军的目标不说,到时真摧毁了最后一道防守线。

他们红军的什么目标鬼都知道了,蓝军如何能不把他们的司令保护的好好的,他们要得手谈何容易。

再者,他们摧毁了蓝军的防守线,等他们一转身,蓝军又将防守线上的守卫给填补上了,他们这样摧毁下去不是多此一举么。

“小北,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明白过来。”西野桐看向余北,温润一笑后,才接着道。

“命令,你只管执行就好,有时候不需要明白,也不需要去了解,只要认真执行完美的完成任务就好。”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管你执行的是什么样的命令,只要能完成,对上头而言,这就够了。

“我知道,但有时我会觉得,我们怎么就那么像一台不能思考的机器呢?”对特种兵了解的更多,自身的体会就越深刻。

不管上头派下来的是什么样的任务,就算是杀人放火,他们也得无条件的执行。

余北曾听一个老兵这样说过:

他说他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上头要他将一个­妇­女和孩童击毙,他下不了手。有罪的只是他们的丈夫,他们的父亲,他觉得那个­妇­人和孩童是可怜无辜的。

可就是他的一念之差,转眼间,因为那名­妇­人和孩童,他的同伴失去了一条胳膊。

那件事之后,余北便在想,也许用机器来形容他们的这个职业,也许会更合适。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在能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根本就不需要去管伦理道德,也不需要他们任何多余的情感。

他们需要的只是冷静沉着,他们需要的,也只是完成任务。

任何好的事物,若在他们的执行范围内,便有可能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他们若有一丝的同情,一丝的动摇,失去的,也许就会是他们自己的生命,或者是同伴的生命。

其实余北挺怕的,他怕有一天,他也会变成一个冷血动物。

那样的话,他也许会失去很多原本属于快乐的东西。

许是看懂了余北突然暗淡下来的眼神,余北轻轻一拍余北肩膀,温和的安抚道:“小北,别想那么多,有些事情,没那么复杂。”

西野桐觉得,把任何复杂的事物简单化的话,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关键是你自己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呵呵……野哥,我也没想什么。”余北知道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他便跟西野桐嬉笑着掩饰过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刚才他们从第三道防守线上绕过去,远远的余北大概数了一下,一个防守线上的一侧最起码有三名狙击手埋伏在哪里。

再越靠近总部的防守线,守卫跟埋伏肯定也就越加的严谨,他们的路可不太好走。

一直拿着地图边走边研究的祁覆,听见余北的问话后,指着地图上的某一点跟他们道:

“你们看,这应该就是蓝军第二道防守线的位置。”

危慕裳侧目看去,那是一个山谷的位置,山谷头尾狭窄,谷中的肚子倒挺大的,山路就从不算很宽敞山谷间穿行而过。

由于两侧的位置都比山路高出许多。若蓝军率先埋伏在上面狙击他们的话,他们若走山路,会被两侧山顶的蓝军狙击手围攻。

若爬上某一侧的山坡与对面的蓝军狙击手交战,恐怕他们连想要爬山上去都难。

“这个地方……可真好!好……埋伏。”余北看清祁覆指着地图上的地形后,不由得感叹道。

他们若进去了那个地方,蓝军等于是瓮中捉鳖么,很显然的,他们就是那只鳖。

“还真的是个好地方……”危慕裳看了后也不由的咽了口口水,他们若进去不幸被发现的话,两头一堆,他们就彻底没退路了。

要是她是蓝军的人,肯定也把红军堵死在那个山谷中。

几人看了后都有些面面相觑,好像都已经意想到他们会是何种下场。

他们人又没蓝军多,装备更没蓝军牛叉,还不占天时地利人和,这战,打下去还能有胜算么。

他们是沿着防守线侧边的路线行走的,就在他们几人颓败着脸想不出怎么办的时候,他们听到侧边的山路上行来了越野车的声音。

听着这道传来的越野车声音,危慕裳突然灵感一闪,黑瞳炙热的看向淳于蝴蝶:“蝴蝶,你身上有带烟雾定时炸弹吧?”

淳于蝴蝶有一项军事技能特别突出,那就是拆弹装弹这门课程。

他们除了配备最基本的装备,还可以携带一件自己认为最重要的小型武器,危慕裳拿了两颗烟雾手榴弹,她记得淳于蝴蝶拿的是烟雾定时炸弹。

“带了,现在用得着?”其实拿了炸弹淳于蝴蝶挺后悔的。

她还不如拿手榴弹呢,遇到一打的敌人直接把手榴弹扔出去就完事了。

现在她背着一个定时炸弹用的时候还要装,还要调时间,等她弄好她早被敌人给割喉了。

“用得着!太有用了!我们这样……”

确定淳于蝴蝶带了炸弹后,危慕裳兴奋的搓着手掌,连忙跟他们说着她的计划。

……

半响后,余北听了危慕裳的计划忍不住狠拍了几下自己的大腿:“我靠!这招太tm妙了!隔山打拳,简直是杀人见血不沾手么!”

“怎么样?这个计划你们同意么?”瞟了眼明显激动过头的余北,危慕裳转头看向祁覆跟西野桐。

“我没意见!”看着危慕裳转向自己的晶亮黑瞳,西野桐温柔一笑摇着头道。

何止是没意见,西野桐对危慕裳的这个计划,简直是太满意了。

“我觉得可以!”只要时间掌握好的话,这个计划完全不损一兵一卒,简直称得上是完美。

看着危慕裳那双光彩夺目的黑瞳,祁覆越发觉得自己移不开眼了,她总是这么的耀眼,让他如何能自持。

祁覆在懊悔,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危慕裳散发出的耀眼光彩,害他白白浪费了军校的几年能与她相识的光­阴­。

他只希望,现在的他们还能有机会,他还没错过。

其实对于战友们对危慕裳那种极近女神的崇拜,那种只可远观的敬仰心态,祁覆是知道的。

祁覆也不是对自己没信心,他只是觉得,现在的他们都还太年轻,有些感情,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合适。

决定好计划后,危慕裳他们便快速的往山路方向跑去。

山路两旁全是林木,危慕裳六人三三分开的埋伏在山路两旁,只得后方越来越靠近的越野车经过。

...

为了方便自己隐藏,淳于蝴蝶将自己的背包卸了下来,拿出烟雾定时炸弹揣到自己的裤兜里。

越野车在一个转弯后,渐渐向他们行驶过来,危慕裳瞅了一眼,车上也就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更好,不容易引起怀疑。

第三道防守线蓝军是设在山谷中间的,危慕裳算了一下从这里到防守线,开越野车所需的时间后,低声跟后方的淳于蝴蝶道:

“蝴蝶,你等一下把炸弹倒计时设定为四分半,四分半听到没?”

“听到了。”淳于蝴蝶点点头,还怕自己忘记的重复低喃着si分半si分半……

看着即将到开到眼前的越野车,危慕裳看了侧边的西野桐,又与对面的祁覆相视一眼。瞬间六人就一起跳了出去。

“停车!”

随着祁覆的一声冷喝,越野车司机惊得一个急促刹车,越野车稳稳的停在了祁覆跟西野桐一米远的身前。

危慕裳跟余北端着枪站在车身的两侧,而淳于蝴蝶在危慕裳的身后,一眼看去,整个越野车都被他们六人包围了起来。

估计这辆越野车一路山没少被拦截过,蓝军战士在一个急促刹车后,异常淡定的看着突然冒出的几人。

“不许动!”见蓝军战士头一偏移想要看向后方的危慕裳等人,站在车头的祁覆连声冷喝道。

许是祁覆不是第一个对他厉声厉­色­的同伴,蓝军战士异常配合的举起手道:“战友,同为蓝军,我一路走来都被你们检查无数遍了。”

见蓝军战士眼朝前方举起的手,危慕裳给身后淳于蝴蝶使了一个眼­色­后,继续盯着蓝军战士。

淳于蝴蝶在接受到危慕裳的眼­色­后,弯腰悄悄的将步枪放在了地上,随后她一个倾身,无声无息的爬进了车底下。

“少废话!暗号?”虽然蓝军战士很配合,还举起手跟他们投降,祁覆却仍然冷着张脸,冷瞪着他。

“今天下雨了?回号!”蓝军战士想将手放下来,但看到祁覆冰冷的眼眸,他便不敢放下来了。

“不是,是下太阳了。”回完号后,祁覆并没有将枪放下来,而是皱着眉将蓝军战士扫视了一遍。

那眼神直把蓝军战士看得毛骨悚然。

“你……战友,咱可都是蓝军,你的枪……”其实蓝军战士想说的是,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他,他一炊事班的,不就送个饭么。

祁覆没理会蓝军战士说得话,又拿冷眼盯了他几秒,直到看到淳于蝴蝶站起身时,祁覆才放下枪:“走吧。”

目送着越野车走远,祁覆回头看向淳于蝴蝶:“你定了多长时间?”

“十分半!”淳于蝴蝶理所当然的回道,危慕裳告诉她的,不会错的。

“你说多少?”

“你说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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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战友使劲

( 096

“十分半!”淳于蝴蝶理所当然的回道,危慕裳告诉她的,不会错的。ww

“你说多少?”

“你说多少!”

淳于蝴蝶一说完,危慕裳就不淡定了,睁大一双震惊的黑瞳惊声问道。

祁覆更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禁疑问了一句。

就连顾林、西野桐跟余北也都睁大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淳于蝴蝶。

十分半?

十分半!

这么短的距离怎么可能需要十分半的时间,一定是他们听错了,不可能的。

看着他们五人都拿一双惊恐的眼睛瞪视着自己,像是要把她吃进去般的恐怖眼神。淳于蝴蝶突然就心里一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危……危慕裳,不是你说十分半的么?”淳于蝴蝶头动眼不动的转向危慕裳,小声疑问道。

她明明听到危慕裳跟她说十分半的,怎么可能会错了。

“四分半!”危慕裳盯着淳于蝴蝶又重复了一遍,也许她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别告诉她淳于蝴蝶是一个四跟十分不清的家伙。

“嗯嗯!对呀!十分半!你们看,危慕裳说十分半的!”危慕裳重复了一遍后,淳于蝴蝶连连点着头肯定道。

淳于蝴蝶还指着危慕裳跟其他人求证着,明明危慕裳说得就是十分半,她只是按她说的做而已,真不是她的错。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都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你mei!tm淳于蝴蝶我说的是四!四分半!不是十!”

见淳于蝴蝶还一副我没有错的无辜模样,危慕裳伸出四根手指明晃晃的淳于蝴蝶面前狠戳着。

危慕裳此刻是既恨又恼,恨淳于蝴蝶的不长心眼,这么点路程想也知道用不了十分半的时间。

她也恼自己的粗心,危慕裳简直想撞墙的心都有了,跟淳于蝴蝶认识这么久了,为什么她从不知道淳于蝴蝶是一个四跟十都不分的家伙。

这要放在平时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

他们百年难得一遇的一个险境求生的机会,结果就这样被淳于蝴蝶四、十、十、四的给弄没了!

这下就算还有难得倒霉的车辆从这里行驶过去,他们也都没有定时炸弹可以预谋了。

“啊……是……是四?”见危慕裳又恨又恼的激动模样,淳于蝴蝶又瞅了瞅其他四人,犹豫着缓慢的伸出四根手指疑问着。

淳于蝴蝶的脸­色­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她是知道自己说不准确四跟十的,但是,听的话她没问题啊,她听到危慕裳说得明明就是十,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四了。

仔细的辨听之下,危慕裳悲哀的发现,淳于蝴蝶说得四跟十,明显是同一个音调shi。

“你可以去shi了。”危慕裳无奈的闭眼,事已至此,怨天尤人也没用,他们又不能把淳于蝴蝶给办了。

他们还能怎么办,另想办法吧。

危慕裳是不想再说什么了,但顾林可没那么好说话。

“你大爷的!淳于蝴蝶你就不能­干­点好事么!”淳于蝴蝶惨白死灰的脸可没能让顾林对她施了同情心,相反的,顾林更加火了。

做错事再来忏悔,不觉得太迟了点么。

顾林一下将步枪给甩到了背后,几步上前一把勒住淳于蝴蝶的脖子,右手握拳,对着淳于蝴蝶的肚子就是一顿狂揍:

“tm的!淳于蝴蝶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长进,不给我们捅娄子你会死啊!”

“咳……咳咳,林……林子,停……”淳于蝴蝶被顾林勒得快喘不过气了,被顾林一下下的狠拳揍着,她更是上气不接下气起来。

其实人见淳于蝴蝶咳嗽着憋红的脸­色­,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脸上都写着你活该,显然他们都不打算上前去解救淳于蝴蝶。

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很想揍淳于蝴蝶一顿,他们天衣无缝不费一兵一卒的完美计划,结果因为这么点小事被淳于蝴蝶给搞糊了,这都­干­不好,她是要闹哪样?

“因为你,我们的计划都搞砸了,你还好意思喊停?淳于蝴蝶,你怎么好意思呢?啊?你怎么就好意思呢!”

听见淳于蝴蝶喊停,顾林下手就更毫不留情了,一下下一拳拳,狠狠的揍向了淳于蝴蝶的腹部。ww

现在都已经这样,他们要过这一关估计也没什么希望了,过不了早晚得退出战场,还不如趁现在把她的火气都发泄出来,免得积累下来她一不小心就把淳于蝴蝶给灭了。

知道这事的确怪她,淳于蝴蝶也不反手,一下下的强忍着顾林的狠拳。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越野车停……停下来了!”绷紧自己的腹部,淳于蝴蝶双手使劲扳着想要勒死她的顾林的手,美眸看着前方突然停下来的越野车道。

越野车停了?

顾林听明白淳于蝴蝶说得话后,侧头朝前方看去,只见驶出老远的越野车的确不动了,火柴盒大小的越野车ρi股对着他们,移也没移动一下。

危慕裳祁覆等人也将瞪着淳于蝴蝶的眼睛一转,扭头看向前方,见越野车真的停了下来后。

他们五人相视一眼,立马就齐齐的撒开腿朝前跑去。

被勒住的脖子突然一松,淳于蝴蝶刚张开嘴大口喘气的同时,一抬眸就见其他人都一阵风般丢下她飞奔了出去。

“喂……你们跑什么?等……等我!”

见他们一个个都扔下自己往前跑去,淳于蝴蝶也顾不得喘息了,她赶紧先跑回树林间拿起自己背包背上,随后也撒开腿追他们而去了。

边跑淳于蝴蝶还悲哀的想着,她就一不小心范了这么一个错而已,他们不会就因为这个而不要她了吧。

见他们在前方跑得越来越快的身影,淳于蝴蝶更加没命的跑着,深怕他们就此丢下她不要她跟了。

越野车上的蓝军战士非常郁闷,这条路他之前走过,以前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大石块堵在路中间,凸起的高度不算跟高,但凸起的面积挺大的。

以往每次经过的时候总会被颠簸的被迫来一个大摇摆,他今天一看那块大石头竟然不见了,他还在心里小乐了一下,不知道是哪个战士这么好竟然把那个大石给挖走了。

但他的小乐还没传到嘴角,他就感觉他的越野车猛地一个颠簸,车身猛地一个下沉,然后,他的越野车后轮陷在了那个大石头坑里,不动了。

石头搬走后,哪里有一个坑蓝军战士是看到了的,但他看到的坑并不是很大。再者,过去的话也必须经过那个坑,于是,蓝军战士就理所当然的开了过去。

前轮经过那个坑的时候,颠簸着车身摇晃了一瞬后,也就过去了,但后轮陷在坑里后,不论蓝军战士怎么踩油门,怎么扭转方向盘,那陷在坑里的后轮就愣是上不来。

蓝军战 ...

(士回头看了眼,瞪着那么大一个坑,简直把那个搬走石头的战士给骂了个祖宗十八代,tm谁闲得没事­干­把之前的石头搬走的,搬走也就搬走了,好歹把坑填满一点填结实一点。

那么一点稀松泥土,他越野车一辗过去就塌下去了,现在轮子掉下去了,他一个人可怎么弄。

蓝军战士不甘心的又卯足劲踩着油门,势要把他的轮子从坑里弄起来,但他越试车轮子就陷得越深。

就在蓝军战士暗叹自己倒霉,准备下车找点石头把坑给填上时,他一回头就看见后方好几抹身影朝他跑来。

“战友!战友!”一见是刚才拦他车的祁覆等人,蓝军战士连忙跟他们招着手,满脸笑意的跟还未跑上前的他们道,“战友,你们的任务急不?不急的话帮老哥我抬抬车怎么样?”

待祁覆领着其他人跑到蓝军战士面前时,祁覆先看了眼越野车陷在坑里的后车轮后,才皱眉看着蓝军战士道:“战友,不是我们不帮你,我们的任务还真挺急的。”

祁覆看着蓝军战士瞬间龟裂的迷彩脸,一本正经的推辞着。

“啊……这个,这个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蓝军战士也为难,他知道上头下的命令有时的确挺那啥的。

既然别人都说急了,他也挺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的,但是,现在他也就遇到了他们几个人而已,如果他们不帮忙,他自己一个人还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呢。

西野桐假意看了眼时间,随后跟祁覆道:“还有点时间,要不我们就先帮帮这位战友吧?”

祁覆在皱眉,在犹豫,在考虑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也行,既然还有时间我们便先帮你把车抬起来,你去开车。”仅考虑了一秒钟后,祁覆便跟眼前的蓝军战士道。

“好,好!谢谢战友哈。”蓝军战士见祁覆答应后,连声道着好,说着便转身上了驾驶座,像是深怕祁覆后悔不帮他般。

蓝军战士转身上车后,淳于蝴蝶这才追上了他们,满脸满头的汗水在烈阳的照­射­下从她脸上反正光。

“战友,我发动了,麻烦你们帮我推一下。”坐上驾驶座后,蓝军战士回头看着他们道。

“明白,你开吧。”他们都聚集在右后车轮的位置,祁覆回了蓝军战士一句。

见他们都准备好了,蓝军战士便重新发动起越野车踩着油门。

一瞬间,车轮剧烈摩擦地面的嗡嗡声便传了出来,但车轮一直都在坑里打着滑,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见它升上一点。

未免蓝军战士心生怀疑,他们都扳着车身出力将越野车往上抬了一点,但也只是出了一点点力而已。

车轮在滑上一点后,猛一下又跌回了坑里。

“再来!”在蓝军战士想回头之际,祁覆直接冲他吼了一句再来,于是蓝军战士又发动起第二波的冲刺。

祁覆说完再来后,靠在车身中间淳于蝴蝶跟危慕裳小声道:“我去看一下时间。”

“不用,我去。”危慕裳一把扯住淳于蝴蝶想弯下腰去的身影,随后她瞥了眼蓝军战士的后脑勺,弯腰一趴,转瞬就钻进了越野车的车底。

见危慕裳不放心自己去看时间,淳于蝴蝶瘪着嘴耸拉着脸,连将功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她。

“瞧你那小样!以后多留点心。”见淳于蝴蝶委屈的模样,余北斜睨着她恨铁不成钢的道。

他们都知道淳于蝴蝶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他们早把她给废了。

“我知道了。”蔫蔫的,淳于蝴蝶也不想再跟余北斗嘴了,嘟着嘴委屈的回道。

车轮一上又一下后,越野车还是停留原地没动,危慕裳也从车底钻了出来。

“还有六分钟。”出来后,危慕裳小声的跟他们说着。

“嗯,算着时间,我们等下一起使劲把车给弄出去。”祁覆看了眼自己的军用手表,看向其他人道。

“嗯。”其他人点点头,也都在心里暗自数着时间。

“怎么样?还是没动么?”蓝军战士回头,一脸讨好的看着他们,生怕他们一个不耐就丢下他跑了。

“没事,多试几次,刚才已经快起来了。”西野桐也笑着,温和的跟蓝军战士道。

蓝军战士这么信任他们,哎,西野桐觉得还真有点对不起他了。

“那行,辛苦你们了。”蓝军战士满意的点点头,回头接着努力去了。

越野车车轮剧烈摩擦着地上结实的泥土,坑壁都给磨得光光滑滑的,每当车轮快起了一半到坑的边缘时,车轮就又奇异的掉了下去。

“呀!太大力了!”余北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眼看着车轮就快要跑出来了,他抓着车身边缘的双手就猛地一个下压,车轮就又滑了下去。

见车轮又滑了下去后,余北轻呼一口气,还好,别时间又长了,那他们就真没机会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等下一起使劲,一定把他给送上路!”危慕裳看了眼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就跟其他人小声道。

“嗯。”祁覆也点点头,随后跟蓝军战士道:“战友,你加把劲,马上就可以抬起来了。”

“好勒!”折腾了几次也不见车轮抬起头来,蓝军战士一听祁覆说马上就可以了,他也重新振作起来,势要立马搞定这个坑。

见蓝军战士再次发动起越野车,祁覆看着他们道:“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使劲。”

其他人一致的点头,都抓紧了越野车的车身边缘。

“一……二……三!”

大家都沉着气,就等祁覆的三字出口,三字一出口,他们六人齐心协力,猛地一下使劲向上抬。

在他们一起出力猛地将越野车后车轮从坑里抬起来的时候,车轮回到地面,在蓝军战士的带领下,就嗖一声冲了出去。

车终于能够继续前行了,猛地一下车子向前冲的时候,蓝军战士赶紧踩了下刹车了。

越野车停下后,蓝军战士回头朝他们六人挥手道:“谢谢战友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客气!”其他人都挑着眉跟蓝军战士挥手告别,只有西野桐不知悲还是喜的跟他回了三个字。

越野车再次渐渐远走了,余北看着它潇洒远走的车身,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我怎么觉得这种坑人的感觉好爽啊!”

简直太tm爽了。

坑了人别人还会跟他们道谢,余北简直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别爽了,我们还是趁着这几分钟的时间,想办法安全绕出这个山谷再乐吧。”见余北快笑抽的脸,危慕裳猛地拍了下他的手臂。

越野车爆炸后,蓝军的人不用想也能猜出是他们在车上做了手脚,他们的警惕­性­也会瞬间增高。

他们要是在出逃的半路上被蓝军拦截到的话,一个围攻下他们可就大麻烦了。

“哦……”余北猛地捂住被危慕裳拍得瞬间疼痛起来的臂 ...

(膀,心里郁闷着,这当兵的女人就是不同,手劲这么大。

“好像也是哦,我们得趁着被蓝军发现前,赶紧逃离这个山谷才行。”余北脑子一转,臂膀也不痛了,眸光瞬间噌亮起来。

要是不幸要跟蓝军的众多狙击手大战一回的话,余北不确定他能不能活到最后。

“那我们还等什么?还是快点撤退吧!”淳于蝴蝶见他们都光说不做,连忙催促道。

趁着蓝军还没发现他们前,他们早一分钟撤离此地就多一分安全。

“在那之前,我们得先确定越野车的任务完成了才能撤退。”瞥了淳于蝴蝶一眼,祁覆盯着渐行渐远快消失在山谷入口处的越野车道。

“我们可以到入口处埋伏起来,如果计划成功了我们就立刻撤退,不然我们再令想办法。”西野桐也点点头,随后说出他的想法。

他们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老天爷帮不帮他们了。

只要不出意外,希望他们的计划能够成功。

“走,我们先到前面看看再说。”危慕裳跟他们说完后率先向前走去。

虽然他们的计划不错,但谁知道还会不会淳于蝴蝶跟那个大坑的意外,未免他们跑走了结果任务失败还要继续兜回来,所以结果还是有必要看看的。

淳于蝴蝶见自己的想法又被否决了,她垂头丧气的跟在大部队后面。

哎,她以后说话还是多想想,经过脑子再说好了。

距离山谷不远处,他们爬到树上躲了起来。

“慕子,你小心点!”见危慕裳越爬越出,都快吊在树杈上了,未免她摔着顾林提醒道。

“我知道。”回头朝顾林笑了笑,危慕裳拿出望远镜拨开树枝向谷内遥望着。

移动位置搜索了一番后,危慕裳才从望远镜中看到那辆越野车以及防守线上的四名守卫战士,看见那四名蓝军战士,危慕裳不禁挑了挑眉,蓝军现在的防守线都增加到四名战士了。

这样也好,若计划成功,他们红军还可以少两个敌人。

见越野车行到防守线的位置停下,危慕裳的心便提了起来,连嘴都微张着,黑瞳紧紧的通过望远镜看着防守线上的动静。

“怎么还不……”余北在另一棵树上担心的看着,眼见越野车都重新启动要走了,他们的炸弹还没炸响他就心急了起来,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嘭’一声巨响。

一听见巨响又看见烟雾自越野车车底冒出后,危慕裳瞬间就收起了望远镜:“赶紧撤!”

“快点!”祁覆率先从树上跳了下来,冷声一喝后,率先跑了起来。

其他人跳下树后也都二话不说的撒开腿就跟了上去。

祁覆跑得飞快,那速度简直就是百米冲刺时才会用上的速度,脚刚沾地就又快速的抬了起来。

危慕裳等人也都飞一般的奔跑着,耳边的热风哗哗的呼啸而过,脚下的小草被他们一拌,身子还未回归到原来的位置,他们的身影就已经蹿出去好几米了。

谷里的防守线是由两座山丘围绕起来的,山丘不算很大很高,但是却林木环绕。

要想摧毁山谷里的防守线,就必须得进谷,山谷的出口与入口相距甚远,要想从这两个口去­射­杀防守线上的守卫,机会太过渺小。

未免被埋伏在防守线谷顶的蓝军战士发现,他们从与山谷垂直的方向撤离的,这样谷顶的蓝军战士若下来追击他们的话,两军之间的距离也远点,他们也会安全点。

在林间穿梭间,他们尽量不去踩枯枝树叶避免发出声响。

看着四处寂静的林间,危慕裳还在想也许蓝军以为他们必定会进山谷,所以都重兵布置在了谷顶,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也许……

‘砰!’

危慕裳心里一惊,回头看了眼她刚才踩过的地面,一抹黄­色­的空包弹明晃晃的出现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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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表怀疑今天的字数,今天的更新只有这么多了(gt_lt)俺出门回来后,果断的大姨妈来鸟。

在电脑前坐了一下午爷儿腰酸的不行,肚子也痛,然后,爷要暖被窝去了

097 异常苦辣

( 097

‘砰!’

危慕裳心里一惊,回头看了眼她刚才踩过的地面,一抹黄­色­的空包弹明晃晃的出现在哪里!

看着那抹突厄出现的黄­色­,就在危慕裳还处在瞪眼的境地时,他们一行人的周身便‘砰砰砰’的连连响起了数声枪响。ww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枪声,他们几人算是早已习惯了,在枪响的瞬间,他们虽然惊双手却已经快速的端起了枪支。

几人的身影也在枪声响起的下一刻快速的扩散了开来。

朝蓝军­射­击的方向胡乱的回击了一枪后,危慕裳安全的躲在了大树背后。

通过刚才的数声枪声,危慕裳仔细辨听了下,枪声是从两个方向传过来的,也就是说,蓝军应该也就两名战士而已。

一番混乱又快速的躲藏后,蓝军战士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枪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危慕裳看了眼在她右后方位置的祁覆,见他也看向自己,危慕裳便比划着手势跟他说,她出去吸引火力,让祁覆在看清楚蓝军的­射­击位置掩护她。

就刚才蓝军的枪法而言,危慕裳断定这里的两名蓝军战士不是狙击手。

虽然老兵的枪法普遍都­精­准,但只要不是狙击手,他们就还能有一丝希望,危慕裳决定拼一拼。

现在这里响起了枪声,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的蓝军战士追击过来,到时他们可就真被围攻了。

祁覆摇头想说他去吸引火力,让危慕裳掩护他的,但危慕裳的眼神异常坚定,祁覆也不想他们多耽搁时间在争执上,便跟危慕裳点了点头。

握紧胸前的步枪,危慕裳深吸一口气后跟祁覆点了点头,然后她一个倾身,迅速的向左侧翻滚出去。

‘砰!砰!’

在危慕裳的身影刚从树后露出翻滚在地时,她的后方就快速的响起了两声枪响。

在她敏捷快速的翻滚中,一枪与她的肩膀擦肩而过,一枪击打在她小腿侧边的地面上。

与此同时,在蓝军的两声枪响后,早已准备好的祁覆,也在他们枪响的瞬间微探出身连开了两枪,开完枪后他紧接着又缩回了大树背后。

在祁覆连开两枪的同时,他听到在他侧边的西野桐也突地开了一枪。

危慕裳此时也躲在了另一棵树­干­,她看向祁覆,无声的询问着他怎么样了。

祁覆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枪是开了,但被树叶阻挡着,他也不确定他有没有打中。

转头向西野桐看去,祁覆用眼神询问着他,问西野桐确不确定他打中没。

西野桐看着祁覆想了想,一瞬后他点了点头。

西野桐也不确定祁覆开的两枪打没打中,从他这个方向可以清晰的看着偏右那名蓝军战士的位置。

他是在那名蓝军战士开枪后紧接着开枪的,那么短的时间里蓝军战士不可能有时间转移位置。那么近的距离西野桐相信他自己的枪法,他那一枪,必定命中目标无疑。

林间一下子寂静了下来,就算西野桐那一枪准确命中,但他只开了一枪,对面可有两个敌人,危慕裳他们不确定蓝军是否击毙,也都不敢贸然冒出头去。

而蓝军战士又异常的沉默无声,谁也不知道背后的蓝军战士到底有没有牺牲掉。

看着大家都不太确定的脸­色­,危慕裳反着手将枪口探出了树­干­侧面,闭着眼转了转方向,待转到她刚才看到的其中一名蓝军战士的位置时,危慕裳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若蓝军战士还幸存的话,这一枪后他们肯定也会开枪。

如果没有,危慕裳想着她再滚出去试一下也就知道蓝军的伤亡到底如何了。

“我靠!我都死了两回了你们还开枪!tm你们走吧,两个老鸟全挂了。”

危慕裳刚开完枪,就听到他们背面传出来这么一句话。

听到那一句全挂了的话后,危慕裳还是不为所动,兵不厌诈谁都懂,要是真诈了他们可就完了。

为了确信一下他们的话是否属实,危慕裳转身面对着树­干­,随后她握紧枪快速的探出脑袋紧接着又缩了回来。

一瞬后见没什么动静时,危慕裳再次缓缓探出脑袋去,犀利的黑瞳随着一寸寸开阔的视野紧紧的盯着蓝军的位置。

要是蓝军开枪的话,她还来得及快速的将脑袋缩回来。

见危慕裳伸出头去,祁覆皱了皱眉,随后也将脑袋探了出去,要是蓝军还幸存的话,多一个目标危慕裳就少一份危险。

就在危慕裳他们紧张的看着后方的动静时,他们突然听到一阵哗啦哗啦树叶相互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他们的视线就从天而降两抹绿­色­身影。

从树上跳下来的两名蓝军战士,一个在胸口的位置有一抹黄­色­,另外一名战士的胸口却有两抹黄,且,他右侧的脑袋上还有一枚硬币大小的黄­色­。

见他们这幅模样,危慕裳等人也就放下了心来。

“赶紧走!”危险解除,他们必须快速撤离此地,危慕裳一把将枪甩至身后,随后就快速的朝前奔跑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没再理会那两名蓝军战士,快速甩动着两条腿跟上危慕裳。

危慕裳他们前脚刚走,发生枪战的地方后脚就来了五六名蓝军战士,他们看到两名坐在树下的同伴,瞥到他们胸前的黄­色­时眸光一沉。

“他们从哪个方向逃走的?”追赶上来的蓝军战士询问着树下已经牺牲掉的同伴。

“战友,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虽然话是如此说,但那名身中三枚空包弹的蓝军战士明显气愤不已,在回答着他战友的同时,下巴一抬眼睛一转,直直的看着前方道。

他说的没错吧,死人是不能说话,他也什么都没说,所以,他并没有违反规定什么的。

虽然身中三弹的蓝军战士什么也没说,但他的意图可谁都看出来了,同为蓝军,其他战士也都心照不宣的不去点破。

“走!”询问他的那名蓝军战士,在得到‘死’人的暗示,带着其余的战友迅猛追赶红军去了。

幸存下来的战士都走光后,只中了一枪的蓝军战士瞥了眼身旁的战友,语气有些鄙视的道:“人都死了,还去欺负菜鸟,有些小人作风了哈!”

“……”三弹战士也知道他的行为有些可耻,但是,一战下来他竟然走运的一人中了三枪!

“tm小人就小人!我现在都恨不得宰了那几个兔崽子!”三弹战士气愤,非常气愤,他一条命都死了三回了,到底是他可耻还是开枪的人可耻。

“菜鸟虽然是菜鸟,但他好歹也是鸟儿。你别太小看他们了,就算再来一次,你也未必能击毙他们。”

另一名战士像是深有感触般,看着自己气愤不已的战友奉劝着。

“我靠!几个菜鸟而已,瞧瞧你这出息!”三弹战士不屑的看了眼自己的战友,他可不想跟懦弱的男人在一 ...

(起。

不就被菜鸟打中了一枪么,怎么连胆也给打丢了。

“觉得乐浩石乐副队的能力如何?”另一名战士也不反驳,而是没头没尾的询问三弹战友。

“你这不废话么!咱们基地除了三个号外也就两个副队而已,其他的军衔再高也只是个分队长小组长而已。ww”

三弹战士看向同伴的眼神更加不屑了,不明白自己的战友怎么胆子突然没了,一夕之间连智商都有点问题了。

近两千人规模的基地,说得上话的人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基地里的战士一个个更都是拔尖拔尖的人才,要想爬上去,没点过人本领一人一个冷厉白眼,都能将上去的人给扒拉下来。

“乐副队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那你知道乐副队刚进基地时,其实他的能力并不特别出­色­,甚至差点被淘汰掉么?”

看到三弹战友的肯定,另一名战士一步一步的引导着。

“淘汰?怎么可能!你听谁瞎说的?”三弹战士不信,像罗以歌他们那种站在塔尖上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一路优秀着冲上去的,若是基础不好,就算爬也不可能爬得那么快那么高去。

他们的乐副队现在还这么年轻,基础不好的话,就算爬也不可能在这年纪就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去。

“乐副队自己说的。”知道三弹战友会不信,另一名战士也不急着辩解,缓缓道。

“啊?怎么可能!”三弹战士还是不信,但犹豫一瞬后,他还是问道,“那乐副队现在的能力怎么会这么突出?”

“二号。”见三弹战士不解的眼神,另一名战士继续道,“乐副队在基地留下来后,他被分到二号的手下,而二号好像很看重他,他是二号一手调教出来的。”

罗以歌的能力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罗以歌的训练人的铁血手腕他们也是知道的,虽然困不堪言,但他们一个个都是争着抢着想要让罗以歌训练他们的。

先苦后甜,虽然在罗以歌的手下训练异常的苦辣,但进步也是迅猛的,若是被他看重,那就更是前途无量了,乐浩石就是一个例子。

“这个我倒是知道。”三弹战士是知道乐浩石是罗以歌带出来的,但是,“那也不对,二号总不可能就训练乐副队一个人吧,那其他的人也不见得就上去了啊。”

“你什么脑子!”见三弹战士还是不开窍,另一名战士有点不耐了。

“上面就一个位置,你以为谁都能被二号看重,谁都能上去的啊!咱们现在基地里的分队长小组长,你去查查,看看有多少是在二号的手下呆过的,结果肯定让你吃不下饭!”

另一名战士一下子吐露了个痛快,他这个三弹战友什么都好,就是有时不太爱动脑子,还有点鲁莽。

“……”三弹战士见自己战友激动的模样不说话了,想了一会儿后,他弱弱的看着自己战友道,“该……该不会过半吧?”

“绝对过!”毫不犹豫的,另一名战士肯定道。

他去年选拔进特种基地的时候,是曲封曲队带他们这批新兵,罗以歌带老兵,谁知今年刚好反过来了。

他那个恨,早知道他就晚一年当兵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生生的与他们的黑狐教官错过了。

见另一名战士异常肯定的语气,三弹战士彻底瞪眼了。

过半?那是个什么概念?等于他们这个基地差不多就是某个人的天下了。

“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刚才那六个人中,有二号特别看重的新兵在是么?”想到战友突然说起这个,三弹战士恍然大悟道。

如果他们刚才遇见的那几个菜鸟,有罗以歌特别看重,经过他特殊调教的话,也许,他们以后也会跟乐浩石一样突出了。

难怪刚才他战友说再来一遍他也未必能宰得了他们,要是他面对的是乐浩石的话,说秒杀或许有点夸张了,但其实也不算太夸张。

他试过的,他在乐浩石的手里,三招都没活过去。

“也许。”见自己的战友终于开窍了,另一名战士微微点头道,“这批新兵里有女兵,据说二号好像挺上心的,男兵也有好几个军事技能挺突出的。”

“难道刚才那几个就是?”能一路闯到他们的第二道防守线上来,一般人早挂掉了,也许他战友说的不无道理,“还有,你的意思是,难道刚才那六个人里还有女兵在?”

“不知道,也许。”

……

被之前的两名蓝军战士突然袭击之后,危慕裳就更加的留心起来了,深怕又从哪个地方窜出几颗子弹来。

他们一路奔跑着,快速的蹿着,但心惊胆战的跑了三公里后,他们突然就集体停下了脚步。

看着前方宽广的大片大片低矮灌木,再看看身后整片整片的树林,他们就像站在树林与灌木丛的分界线上一样。

低矮的灌木根本就藏不住人,他们跑进去等身后的蓝军追赶上来的话,根本就无处可躲。

“糟糕!有飞机!”就在危慕裳打算让大家沿着分界线往蓝军总部跑去时,余北抬头看了眼天空后惊呼道。

他们看到的是直升机,他们红军是没有飞机的,有飞机的话肯定是蓝军的人,要是被直升机上的蓝军看到他们逃跑的踪影,猜测出他们是红军的话,一个广播散布下他们可就彻底玩完了。

“快走!退回树林往蓝军总部的方向跑!”见天上那架直升机越飞越低且是靠他们的方向来的,危慕裳边退边连忙道。

其他人见直升机这般姿态,也都快速的撤退着,不一会儿他们便又消失在了丛林间。

躲在树林间,他们一行人沿着树林的边界线快速的往蓝军总部的方向跑。

跑了六七百米后,危慕裳觉得有丝不对劲,他们都跑了好些距离了,但她总觉得飞机的声音一直都嗡嗡的响在头顶般。

想到此危慕裳抬头向上看去,透过头顶树叶的间隙,她发现那架直升机竟然一直跟随着他们,在他们的丛林上空盘旋着。

难道是直升机上的蓝军发现他们了?

危慕裳预感有些不妙,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撤退的也及时,且他们都佩戴着蓝军的臂章,按理说天上的蓝军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他们才对。

就在危慕裳怀疑他们暴露了时,盘旋在上空的直升机又突然飞走了,飞机的声音也渐渐的远去。

呼……危慕裳轻呼一口气,还好,是她想太多了。

他们一路无言的快速奔跑着,就在前方的曙光越来越亮时,他们耳边听到的飞机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通过树木间隔出的空间,他们看到了草木皆向一边倒的情况,仔细看去,那明显是强大的气流风速导致的。

“停!”危慕裳跑在最前方,见前方的情况有些不对,她连忙让其他战友停下。

“难道我们被蓝军围堵了?”看着前方 ...

(的情况,余北咋舌,他们不是这么衰吧。

“好像没看到有人?”淳于蝴蝶张望了眼后,也接着道,她只看到了一架直升机停在前方的空地上,之后什么也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什么人,要不我们上前看看或者往左边绕路走,后面的路肯定是退不出去的了。”顾林看着前方倒下一片的草木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开口说着她的意见。

“退肯定不能退,但没看到危险并不代表就一定没有危险,我们还是绕路走吧。”危慕裳皱眉想了一瞬。随后跟其他人道。

他们的右边依然是一大片的低矮灌木,现在前方的一小片空地也被直升机给堵死了,后边又不能退,他们也只能选择往左边撤了。

左边撤过去再往前一段距离,便快接近蓝军的最后一道防守线了,他们往左边走的话也可以。

“那就往左边撤,覆,你觉得呢?”西野桐也同意危慕裳的想法,随后他偏头询问着一直没出声的祁覆。

“从刚才开始这架直升机就一直跟着我们,现在又无声无息的降落在这里,也没看到蓝军的人,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祁覆微皱着眉,脸­色­还是一贯的冷冽,先了西野桐一眼,随后定定的看着危慕裳道。

“怪是有点怪,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万一从直升机上下来一群蓝军战士,他们躲了起来就等着埋伏我们呢?”危慕裳始终觉得太过平静的平静是暗藏危险的,就好比现在。

前方直升机虽然降落了下来,但那架直升机什么动静也没有,太过平静了,静的有些诡异。

若是他们粗心的一路闯过去的话,埋伏歼灭的可能­性­很大。

祁覆转头看了看其他人,看到余北顾林淳于蝴蝶他们都同样撤走的眼神,他便也点头道:“那我们赶紧撤!”

在这种四处是敌人四处是陷阱的时刻,他们的确应该要以安全为第一,选择最保险的路线走才行。

众人的意见统一后,他们便不再多做停留的方向一转,转瞬朝左侧的方向跑去。

他们刚跑了几步,危慕裳好像听到了一丝不同与飞机的嗡鸣声,她循着微弱的声源看去,一转头就见一抹绿­色­身影,猫着腰从直升机机头从钻了出来。

“有人!”看见突然出现的身影,危慕裳的第一反应是将挂在肩膀后的步枪甩,甩到身前一把抓过步枪稳稳的握着。

其他人听见危慕裳的声音,反­射­­性­的找了棵树躲了起来,随后循着危慕裳刚才的视线看去,赫然看到一抹绿­色­身影正在朝他们走来。

“怎么只有一个人?”抓紧胸前的步枪,余北看了一眼后缩回脑袋问着身旁的西野桐。

“其他人有可能藏起来了。”西野桐不明白的是,向他们走来的那名战士,身上的背包没背,枪也没拿,就那么光溜溜的从直升机上下来,赤手空拳的,他想­干­嘛?

他们躲起来后,危慕裳悄悄的回头看了看,看到那抹身影越走越近,就在她想跳出去拦截那抹身影时,伴随着飞机的嗡鸣声,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慕裳!是我,朵朵!”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危慕裳眼一睁,听着这道熟悉的女­性­嗓音,危慕裳的黑瞳瞬间染上了一抹光彩,时朵朵!

想到那个人就是时朵朵,危慕裳一下蹿了出来,但她手里的枪还是没放下,坚定的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你是时朵朵?”

“慕裳,真的是你!”一听见危慕裳的声音,时朵朵更加的兴奋了。

从他们设计炸飞第二道防守线开始,在天上的时朵朵便留意到他们了,直到看到第二道防守线突然爆炸后,她就确定他们是红军了,但时朵朵不确定是不是危慕裳他们。

“朵朵,哇……真的是你呀。”危慕裳哇之后的声音很小,时朵朵根本就没听到。

危慕裳只是惊讶而已,她有想过时朵朵也许还没挂掉,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时朵朵会带着一架直升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滴个娘啊!朵朵,你也太帅了!”听到时朵朵的声音,淳于蝴蝶一下跳了出来,见真的是时朵朵她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直升机啊,淳于蝴蝶不住的在心里哀嚎,tm的她终于不用再用两条腿跑路了,这一整天她的两条腿根本就没休息过。

“还等什么?快上飞机啊!蓝军都快追上来了。”一见他们都光顾着放下枪惊讶,顾林则以更加实际的行动欢迎时朵朵的到来,她直接就朝直升机飞奔而去了。

其他人见顾林跑得飞快的背影,看了一眼险情暗藏的身后,也都撒开腿奔向了直升机的怀抱。

他们上了直升机后,时朵朵开着飞机起飞刚飞走不久,危慕裳朝下看了眼他们起飞的丛林,发现蓝军刚刚好追赶到哪里。

蓝军看到了直升机停留过的痕迹后,他们都仰着头张望了一眼他们的直升机。

也许他们以为直升机里的人是他们蓝军的,他们便没多做停留,转瞬消失在了左侧的丛林里。

上了天,窝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算是暂时脱离了蓝军的视线,得到了短暂的安全。

淳于蝴蝶扒拉扒拉的问着时朵朵是怎么把这架直升机弄到好手的。

“蓝军让我上飞机我就上了,然后他起飞的时候我就开枪了。”时朵朵一本正经的说完后,他们都噗嗤一声笑喷了。

敢情时朵朵是在无意中闯到这架飞机的视线里的,然后直升机副驾驶座上的蓝军战士不知道­干­嘛去了,开直升机的战士把时朵朵误认为是他的战友。

在他把时朵朵招呼过去让时朵朵赶紧上飞机走人时,时朵朵不敢出声违抗也不敢逃跑,只能乖乖的坐上了直升机的副驾驶座。

但是,上了飞机在驾驶员准备起飞时,时朵朵果断的送了一枪给他,然后再果断的把他扔下了直升机,最后时朵朵就开着直升机逍遥快活去了。

“朵朵同学,我能说傻人有傻福么?”顾林看着时朵朵她非常的郁闷,他们在下面那么拼死拼活火烧火烤的战斗,结果时朵朵竟然躲在天上潇洒凉快来了。

顾林觉得她心里瞬间就不平衡了,为嘛她就没遇到一个开直升机的倒霉蓝军。

“能,我也觉得我挺走运的。”未免顾林再被刺激到,时朵朵没说的是,她是第一天上午在外围溜达了没多久就弄到这架直升机的。

跟他们小心翼翼的拼命赶到蓝军内部相比,其实时朵朵早就将整个演练场都飞了个遍了。

“朵朵,直接飞到蓝军第一道防守线的上空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危慕裳跟时朵朵说完后,抓过自己的背包翻腾着。

拉开背包后,危慕裳看到罐头鱼才想到她一整天了还没怎么吃过东西呢。

“喏,这是留给你的。”危慕裳的眼睛黏在背包里头也没抬一下,拿出罐头鱼她手一伸,就塞到了身旁顾林的怀里。

“什么?哇——罐头鱼!”听到危慕裳 ...

(说什么留给自己的,顾林先是不解的看向她。

感觉到危慕裳推到胸前的动作,顾林头一低看见怀里的东西时,瞬间她的双眼就跟两盏大车灯一样刺眼。

“罐头鱼?哪里?”淳于蝴蝶听见顾林的惊呼,在顾林右手边的她连忙回头看向她。

“啊——真的有!给我看看!”淳于蝴蝶回头一看见顾林手里的罐头鱼,她也不淡定了,伸手就想从顾林手里夺过来。

淳于蝴蝶以前是从不吃罐头鱼的,但现在看到罐头鱼,她突然就有种从蛮荒之地一下子进入到大城市,看见山珍海味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

“不准!”一见淳于蝴蝶想要枪她的罐头鱼,顾林不­干­了,连忙将罐头鱼拿到身体左侧藏起来,“有什么好看的?你没见过罐头鱼么?这是我家慕子给我的,不能给你看!”

顾林又不是傻子,这罐头鱼可是吃的,又不是穿着看的。万一被淳于蝴蝶一看之下她忍不住就一口吃了呢,那她不是亏死了。

甭管什么时候,鱼都是她的最爱,她怎么可能让到手的鱼轻易的从她手上溜走。

“死林子!我只是看看又不是要吃,有你这么小气的么!”淳于蝴蝶的手还没伸出就被顾林给一把揽住了,淳于蝴蝶见状拿一双美眸死瞪着顾林。

从新兵连到特种基地,好歹她们也同甘共苦这么多个月了,淳于蝴蝶是真没想到顾林有了好吃的,竟然想要独食!

“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你能饱啊?”顾林丝毫不松口,慕子给她的就是她的,谁也甭想跟她抢。

“……”淳于蝴蝶学­精­了,硬的不行她就来软的,瘪着嘴瞪着一双幽怨又委屈的小媳­妇­眼神瞅着顾林。

但。

任淳于蝴蝶如何委屈如何打感情牌,奈何顾林都不为所动,她偷偷将罐头鱼上上下下都瞅了遍后,果断利落的将罐头鱼给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时朵朵在专心的开着飞机,危慕裳专心的在自己的背包里翻腾着,顾林跟淳于蝴蝶在大眼瞪小眼的争执着,机舱另一边的三名男战士则是默默的看着她们。

那种感觉,看上去有些怪异,但还挺和谐的。

“谁带了手榴弹?再给我两颗。”危慕裳翻出自己的两颗烟雾手榴弹后,看向其他人询问道,四颗手榴弹差不多了。

“你是想……扔下去?”听到危慕裳要手榴弹,祁覆身子一挺,眸光略显炙热的看着危慕裳道。

“或者,你有更简单安全有效的方法?”危慕裳不否认,反问着祁覆道。

“没有,这个已经够简单安全有效了!”祁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他刚才还在想怎么样才能捣毁了第一道防守线,然后安全撤退。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呢。

“呃……我怎么突然觉得,罗队给出的任务对你们而言,竟然这么简单呢?”明白危慕裳的想法后,余北突然就有种挫败的感觉,为什么他刚才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我只能说,高度不同,看问题的视觉也不同。”

危慕裳微微一笑,若没有时朵朵带来的这架直升机,在防守线里里外外被层层包围的情况下。她们就是有再多的手榴弹也扔不到防守线的位置去。

“慕裳,已经到第一道防守线的上空了。”时朵朵将直升机开到防守线的高空位置盘旋着,回头跟危慕裳道。

危慕裳向下看了眼,第一道防守线的位置不跟第二道一样险峻,跟其他的防守线一样从丛林的显露出一条山道,线周围有四名蓝军战士在守卫着。

“朵朵,你尽量把飞机开到距离地面一百米以下,然后我说升的时候,你就以最快的速度尽可能的把直升机升起来。”

危慕裳在窗口仔细观察了一番下方的环境,两手一手拿着两颗手榴弹道。

“嗯,可以!”时朵朵肯定的点了点头,她开飞机的水平,乐浩石可是说过她已经可以跟航空兵颦美了。

“已经两百米了,慕裳你准备一下。”缓缓下降着,时朵朵估算了下距离后跟危慕裳道。

“嗯。”危慕裳在机舱口靠近舱头的位置跪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两颗手榴弹,顾林跟淳于蝴蝶跪在她身侧靠内的位置,一人拿着一颗手榴弹。

危慕裳看着站在她侧边的祁覆道,“祁覆,到了九十米的时候,你就把舱门打开。”

“嗯,明白。”祁覆看了眼危慕裳后点点头,把手放在门把上准备好。

其他人站起身紧张的看着危慕裳跟祁覆,西野桐趴在窗口紧盯着下方防守线上的四名蓝军战士。

“一百米,覆,准备好开舱。”西野桐温润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没过多久,就听他喊道,“开舱!”

祁覆一将舱门打开时,强劲的气流便哗一声全吹进了机舱,顾林他们被吹得闭起了眼。

危慕裳在舱头的位置风的背面,突然涌进的气流对她的影响稍微小些。

将头微探出了舱门,危慕裳瞧了眼丛林间隐现出的防守线位置。

顾林跟淳于蝴蝶也跪着趴上前看了眼。

危慕裳看准位置后,她先拉开一枚手榴弹的保险然后果断的伸出手扔了下去,紧接着她拿起身侧的另一枚手榴弹,瞄准方位后一拉然后一扔。

危慕裳扔完两颗手榴弹时,顾林跟淳于蝴蝶也扔完退回来了。

在最后一颗扔下去危慕裳手一缩回时,祁覆就迅猛的将舱门关了起来。

“朵朵,升起来!”危慕裳手一缩回,便连忙跟时朵朵喊道。

他们的直升机从降落到开舱闭舱升起,用的时间并不长,特别是开舱到闭舱也只是三秒左右的时间而已。

刚开始他们的直升机盘旋在防守线上空时,埋伏在地面的蓝军战士及守卫防守线的战士都是知道的。

但他们并不知道直升机上的人并不是他们蓝军的人,他们还以为是自己人在上面巡视什么的。

当直升机越飞越低,他们发现直升机上突然飘下几个小黑点时,一瞬间他们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直到有一名埋伏在树上的蓝军战士,通过望远镜发现直升机上丢下来的是手榴弹,喊着‘不好!快跑!手榴弹!’时,他们已经来不及跑了。

‘砰!砰!砰!砰!’

守卫线上的四名战士还没明白过来,在听到快跑接着身体反­射­­性­的跑动时,他们才刚抬起脚步,就听见周身接连响起砰砰的爆炸声。

紧接着,他们头顶的接收器也响起了‘哔’一声,宣告着他们就此退出战场。

为保成功,危慕裳他们的四颗手榴弹全仍在了防守线的位置。

他们的四颗手榴弹一扔下去,防守线的确不保了,但其他埋伏着的蓝军战士并没有没波及到。

其他蓝军战士见直升机是敌机,枪口一转向上瞄准时,直升机已经快速高升了。

虽然直升机已经快速的升了起来,但蓝 ...

(军战士还是气愤的开枪朝直升机打去。

虽然空包弹打不落直升机,但他们被坑了一回又一回,白搭了那么多功夫在里面,结果一次又一次的被红军给侥幸溜走了,他们都气愤异常的连连扫­射­着天上的直升机。

舱门关起后,危慕裳也赶紧趴在窗口看着下方的情形,但突然高升的直升机直将他们的身体给倾斜着往后倒去。

危慕裳死命趴在窗口才在身子倒下前看到防守线上冒起了烟雾。

待时朵朵将直升机斜着高升着飞远后,他们的直升机回归正常飞行时,他们早已远离第一道防守线的位置。

“慕裳,我们这架飞机肯定不能用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时朵朵在天上漫无目的飞着,询问着危慕裳。

“随便找个偏僻角落降落了就行。”他们早点降落早点安全,慢一点的话,谁知道蓝军会不会出动飞机队到天上来围击他们。

“行,那我降落了。”

“这里离总部不是很远吧?”淳于蝴蝶担心的问了一句,她可不想再跑那么远的路了。

“不远。”收拾着自己的背包,危慕裳也没看淳于蝴蝶道。

……

睡梦中,乐浩石突然被飞机的嗡鸣声给吵醒了,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开着飞机飞在天上呢,看到舱顶他一下就跳了起来。

看到对面躺着的罗以歌,乐浩石才回过神来他们早就已经降落了。还好,刚才听着飞机的嗡鸣声他还梦到他坠机了呢。

不对!

飞机的嗡鸣声!

他们的飞机早已经降落了,怎么可能有声音。

“二号!有情况!”乐浩石瞬间惊呼了一声。

098 惊悚走火

( 098

“二号!有情况!”乐浩石瞬间惊呼了一声。ww

乐浩石在惊呼的同时已经几个箭步蹿到驾驶座上,但坐到了驾驶座上后,乐浩石便又发觉到不对劲了。

这是演练,他们既不是红军也不是蓝军,有情况他们也不会有事才对呀。

回头看了眼仍躺在长椅上动也没动一下的罗以歌,乐浩石直感觉自己反应过渡了。

哎……

乐浩石叹息的揉了揉自己的内眼角,这几天他神经紧绷的都跟什么样了。一点风吹草动就捕风捉影的跟个什么似得。

罗以歌其实早就听到有飞机降落的嗡鸣声了,但他还是不为所动的继续闭目假眠。

他们的飞机隐藏在丛林的偏僻角落间,按理说一般的作战巡视飞机不会在这里降落才对。

他们降落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乐浩石他们停在这一边的角落处,另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另一边,对方要发现他们也不难。

看了眼仍毫无所动的罗以歌,乐浩石心安理得的瘫在了驾驶座上,头儿都没反应,他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危慕裳他们七人在直升机降落下来后,几人收拾妥当便陆陆续续的步出了直升机。

危慕裳是第一个钻出直升机的,她打开舱门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便跳了下来。

身后的人鱼贯而出,危慕裳四处张望,探索着他们接下来的路线该如何走时,却在一个侧头的瞬间,猛然发现他们直升机身后还藏着另一架飞机。

看到那架突厄停靠在那里的飞机,危慕裳的第一反应依然是抓过枪握紧。

顾林在危慕裳身后,见危慕裳此番模样她也顺势看去:“不好!有蓝军!”

“蓝军?哪里?”时朵朵是最后一个下直升机的,她脚还没踏出就听见顾林喊着有蓝军。

时朵朵在跳下直升机的瞬间也快速的握紧了枪,端着枪与他们一起跟前方的那架飞机对峙着。

“朵朵,刚才降落的时候你没看到这架飞机?”他们一行人躲靠在飞机的侧面,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架一点钟方向的飞机。

看情况,那架飞机停在这里挺久的了,最起码是比他们先停在这里。

刚才他们降落在这里,那架飞机里的人应该知道了才对,这会儿却没点动静。

危慕裳皱眉,红军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时朵朵一样那么走运,侥幸的能弄来一架飞机。

他们眼前的这架飞机,十有八九也是蓝军的,那蓝军会不会有可能就埋伏在那架飞机周围,只等着他们落网。

“刚才我急着降落,而且他们的飞机都被树叶给遮挡住了,我真没看到这里有一架飞机。”

时朵朵也皱眉,机身本就是绿­色­的,融入在树叶草地。她要是看到这里有一架飞机的话,她就不会降落到这里了。

“那现在怎么办?对方又一直都没动静,我们是直接撤走,还是回到天上再重新找个地方降落了?”

淳于蝴蝶见他们都只紧紧的盯着那架飞机,却没什么动作时,便轻声询问道。ww

“若蓝军铁了心要在这里伏击我们,这天我们肯定是上不去了。”危慕裳不明白的是,他们也是随意降落在这里的,按理说蓝军不可能预测到他们会在这里降落,然后埋伏在这里才对。

“如果是蓝军,他们应该在我们一下飞机的时候就动手了才对。”西野桐依稀能看到那架飞机的驾驶座上坐了一个人,但距离太远,他看得不是太清楚。

按理说,蓝军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发现才对,且,不应该在他们发现了之后还这么平静。

“野桐说的有理,但,也许蓝军在寻找最绝佳的机会也说不定。”祁覆点了点头,随后又道。

未免暴露的目标太大,他们一个挨着一个,都尽量的贴近机身的方向靠着。

“那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回事啊!要不我们就试试?我先撤出去吸引火力,是不是蓝军一试便知。”

顾林见七双眼睛都直瞪瞪的盯着那架飞机,眼看着他们还没讨论出个什么方案来,她急得张嘴便道。

“行!我先出去。”危慕裳四处张望了眼,表面上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她点点头同意了顾林的话。

危慕裳说完之后,她便身子往外移了移,想要打头阵试试隐藏起来的对方到底是不是蓝军。

“欸——等等!”见危慕裳想要率先出去,顾林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我的意思是我先出去,你们掩护!”

顾林见危慕裳想要走在她前面,她不­干­了。他们这是要出去吸引火力的,是有一定危险的,又不是赶着去相亲,危慕裳跟她挣什么挣。

“你说了么?”危慕裳身子一顿,稍微缩回一点身子看着顾林道。

见危慕裳这幅装傻充愣的模样,顾林一侧头看着其他人反问道:“我说了么?”

她刚刚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先撤出去吸引火力,她就不信他们都没听到。

其他人看了顾林一眼都异常默契的没回话。

顾林瞪眼,这算什么回事?难得她想表现一回,还都不让了是吧。

“这里还有三个男人在呢,这炮灰的任务怎么能让你们这些女人争来争去。”眼见着顾林郁郁不平就快要发飙了,余北拽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余北看着她们四个女兵说完后,紧接着看向祁覆跟西野桐:“覆、野哥,我先出去,你们掩护我。”

“嗯。”

“嗯。”

祁覆跟西野桐也不跟余北客气,双双点头应道。

余北说完后,他还没等祁覆跟西野桐回答,他就已经一把将步枪甩至肩后,撒开腿就快速的朝侧边的丛林跑了去。

“不行!余北,等——”顾林一听余北说他要先出去,她连忙否定道,但她话还未说完,余北的身影就已经刷一声从她眼前飞走了。

危慕裳早在余北说话时便猜到了他的意图,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谓的争执上。

危慕裳便握紧了手中的步枪一瞬不瞬的盯着四周,特别是那架飞机。

余北迅猛的几个箭步飞走后,顾林也连忙拿起步枪想要替他掩护着。

但是,四周围除了静还是静,除了树木还一样是草地,跟之前毫无区别。

直升机旁的六双眼睛依旧严谨的扫描,但半响也不见什么异常情况出现。

“我靠,是蓝军见一个目标太小不划算所以没开枪,还是除了驾驶座上的那名战士,这里根本就没有蓝军的人?”

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得以缓解,顾林再次看了眼周围安静异常的环境后,轻声道。

“你不是想打头阵么,去跟余北汇合。”危慕裳依旧严谨的保持着端枪对峙的姿势,抬脚碰了碰侧边的顾林。

顾林看了看其他几人依旧 ...

(面临大敌的模样,点点头豪迈的放下了枪:“那我走了!”

又一个人快速的飞奔向了丛林的怀抱,包围着两架飞机的周围环境依旧平静无声,他们头顶上的依旧是热情的太阳,在无一丝清风的吹拂下,他们脚下的小草连窈窕的身姿都没摇摆一下。

一阵严正以待再次落空,危慕裳虽然握着枪的手依旧紧抓着,但她的脑袋却不免大幅度扭转起来。

“我说,会不会是我们太大惊小怪了。”周围的空气很清晰,连一丝危险的气息都没有,危慕裳看着那架飞机皱起眉来。

他们都可以看到飞机上的驾驶座上坐了一个人,但那抹身影瘫在驾驶座上只露出了半颗脑袋,就是通过瞄准镜他们也看不出那到底是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事不过三,我们再试一次。”祁覆虽然也怀疑,但他还是不放心。

“这次我来试!”祁覆刚说完,淳于蝴蝶就连忙接口道,深怕慢一秒机会就被别人抢了般。

危慕裳听着淳于蝴蝶这道急促的声音,无声的笑了笑。

怎么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似的,这要真的是在战场上,对面的敌人真的开了火,他们说不定早成炮灰了。

“噗!”

乐浩石瘫在驾驶座上,见前方下了飞机的蓝军,一个个跟做贼似的藏着躲着,这会儿还玩起了连环落跑的游戏。

看见那一抹抹从眼前快速飞走的身影,乐浩石就跟看搞笑片似的噗嗤一声乐了起来。

蓝军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搞笑的几个人。

红军是没有代步装备的,他停在这里的可是飞机,前面那几个蓝军还这么提防着他,难不成把他当成了红军不成。

不对!

乐浩石背脊一挺,越想越不对劲。

蓝军看到他的飞机是不可能会这么藏着躲着的,那么前面的那几个,会不会有可能是红军的人,然后把他当成了蓝军?

否则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提防着他。

“二号!红军,我们的人!”脑袋迅速运转起来后,想到前面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红军的人,乐浩石连忙回头朝仍躺在长椅上的罗以歌喊道。

罗以歌一直都没睡着,他只是闭着眸在养神而已。听到乐浩石的喊声他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他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飞机?红军?

罗以歌先到舱头与乐浩石同看了一眼前方,看到直升机旁隐现出的几抹身影,罗以歌眼眸深深的眯了起来,随后他立刻转身一把拉开了机舱门。

淳于蝴蝶依旧安然无恙的走后,危慕裳他们面面相觑,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在耍猴给别人看一样。

余北三人在丛林里给他们掩护着,危慕裳几人商量一番后,意见一致的选择一起撤退。

但就在他们脚步一抬,刚踏出几步准备快速冲进丛林中时,他们的耳边突地响起一道凌厉冷冽的声音。

“站住!”

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一惊,危慕裳几人反­射­­性­的身体就地一滚,滚至低矮的草木间瞬间躲起。

一滚到稍微安全的地带,他们抬起头时,手里的步枪已经稳稳的指向了出声的方向。

看着他们快速反应及时躲起的动作,罗以歌微挑了挑眉。虽然在他看来还是慢了点,但,还不错,有进步。

那抹挺拔高大的身影从飞机上跳了下来,危慕裳透过瞄准镜紧盯着那颗脑袋,她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刚想扣下来,就被那张没涂迷彩的黄­色­脸庞给震住了。

罗以歌!

危慕裳微睁着一双黑瞳,她怎么也没想到刚才那声冷喝是罗以歌发出来的,难怪她听着有些熟悉。

估计其他人也认出了罗以歌,危慕裳看到祁覆跟西野桐都放下枪撑着手想从地上爬起来。

见危险解除,就在危慕裳也想爬起来的同时,她耳边却听见‘突’一声轻微的枪响。

她连忙抬头朝前看去,就见罗以歌凌空一个侧翻,随后稳稳落地,一颗空包弹也准确的穿过罗以歌刚才站着的身影,­射­击在飞机的机身上。

一避开子弹安稳落地后,罗以歌就脸­色­一黑猛地怒吼道:

“tm谁开的枪!”

……

------题外话------

爷堕落了,亲们上来抽我吧o(︶︿︶)o

坑爹的啊,爷决定了,晚上忙完后睡觉前爷存点稿,然后争取明天中午更新,看看后天能不能恢复到早上更新去。

泪奔。爷快被自己给折磨shi了。

亲们,你们就上来抽抽我吧,不然爷动力不够

100 霸道罗二

( 100

随后顾林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去看瞄准镜。ww

透过瞄准镜看下去,顾林将视线定在那顶大帐蓬的门前。

帐篷门口站了三个人,中间那个人的脑袋,准确的说是帽子,他的帽子上明晃晃的沾着三个圆黄­色­的印子。

头中空白弹的蓝军,他脸上并没有涂上迷彩妆,顾林看到了他一瞬间错愕的神­色­。

他身旁的另外两名蓝军战士,更是第一时间就举枪朝他们山顶的方向­射­击而来。

“我去!那不是曲队!”危慕裳头一低,堪堪躲过从她头顶飞驰而过的子弹。

刚才在那人转头的一瞬间,危慕裳看清了他的面貌,那根本就不是曲封曲队,也就是说他们击中的并不是蓝军司令。

不但没击中,还把他们藏身的位置给暴露了。

“靠,那是个替身!”顾林也甚是气愤,刚才她看的分明,那张脸不是曲队的脸。

亏她刚才还兴奋的以为他们三个都打中目标了,结果却是这么一个乌龙。

“从那边来的也是我们红军的人,我们下去跟他们汇合。”眼看着他们中计把火力给吸引了上来,祁覆率先收起枪,退下山坡道。

几人身子一转,从背面快速的溜下了山坡。

“兵分两路,我们从左右两侧突击过去。”祁覆边跑着下山边说着。

危慕裳跟顾林是在中间位置的,他们滑下的速度都很快,祁覆刚说完,危慕裳就见顾林跟西野桐跑向了右边,她一转身就跟着祁覆跑向了左边。

他们的身影一从山后露出来,早有一波波的蓝军在冲着他们而来了。

霎那间,砰砰砰的枪声紧接着响起。

知道这是决定­性­的一战了,双方都杀红了眼,一枪一枪毫不留情的朝对方­射­击着。

混战霎那间在蓝军总部的上空响起,四处听闻的都是刺耳的枪声。

危慕裳跟祁覆相互掩护着,一出山后时他们即与两名蓝军战士正面碰撞着,双方闪躲着各开了一枪后,危慕裳跟祁覆侥幸存活了下来。

他们一路闪躲冲杀着,因为危慕裳他们带着蓝军的肩章,在他们解决完眼前的障碍,逃之另一处隐蔽障碍时,蓝军的战士看见他们经常会误以为是自己人,在蓝军转眸看向别处,他们却在这时丢了­性­命。

枪声响起后,更多的身影从帐篷里蜂涌而出。

一个偏头的瞬间,危慕裳看到顾林跟西野桐转身混在了蓝军当中,与蓝军一起朝前方冲进来的一名名红军战士对峙。

蓝军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的阵营里有两名战士是朝他们自己人开枪的。

但一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红军身上,当他们发觉不对劲时,处在他们另一侧的战友已经消亡的差不多。

危慕裳在又一次的快速击毙一名蓝军后,在不引起蓝军怀疑的情况下,她跟祁覆灵活的穿梭在蓝军总部的地盘上,目标直奔司令的大帐篷而去。

司令的帐篷外有两名蓝军战士在守卫着,他们端着枪端着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战场,只要目标不是身后的帐篷,他们都不会开枪。

当危慕裳跟祁覆从某个帐篷后的角落蹿出来,两名守卫战士在看到他们移向自己的方向时眸光一沉,却在看到他们追击­射­杀红军时放松了警惕。

结果就在他们转眸移开注意力的瞬间,他们两人的左胸口各中了一弹,错愕的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危慕裳跟祁覆。

他们是红军!

“你们……”一名守卫战士咬牙切齿,看着走近危慕裳跟祁覆低声想说什么。

“嘘……班长,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危慕裳的音量同样放得很小,见守卫战士想开口说着什么,她连忙制止道。

两名蓝军战士黑着脸看了对方一眼,不甘的挪动脚步退开一直守卫着的大本营。

“我进去,你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找机会下手。”两人分站在帐篷两边,祁覆突然低声跟危慕裳道。

危慕裳皱了一下眉,随后点了点头:“小心点。”

帐外的枪声依旧,混合着蓝军骂娘骂太阳的粗口夹杂着。

“嗯。”祁覆点点头,随后看了眼四周的环境,突的朝帐篷里的人大喊了声,“报告!”

“进来!”

祁覆的报告音刚落,就从里面传出一道高昂的男­性­嗓音。

听着这道嗓音危慕裳紧紧握住手中的步枪,那声音是曲封曲队的没错。

跟祁覆相视一眼点点头后,祁覆掀起帐篷的布帘子门就走了进去。

危慕裳假意的在外边巡视着,眼角余光通过祁覆掀起的帘子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曲封坐在那张摆在中间位置的主位桌前,他的两侧各站着一名蓝军战士,其他的方位就危慕裳刚才的扫视中,没看到其他的人。

当布帘子落下时,危慕裳快速的在祁覆刚才的位置站定,这个位置是最好­射­击方位了。

危慕裳在门外听到了曲封的询问声,随后她就听到祁覆高声回答着:

“首长,红军已经逼到大本营的门口来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请指示!”

“指示?这tm有什么好指示的!给我死守住大本营,歼灭所有的红军!”一听完祁覆的询问后,曲封瞪着祁覆就厉声道。

这是个什么傻蛋,这么简单的事也来报告,外面枪声大作他早听到战况了。

拼全力死守大本营的命令他也早就下了,还有什么好指示的。

不对。

曲封看向祁覆的眼突然就凌厉起来。

认真审视祁覆不躲不闪直直回视着他的坚定冷眸,曲封突然就伸手拿枪指着祁覆冷声道:“你是哪个分队?叫什么名字?”

“报告!”似是早已想到会有这种可能,祁覆先是不慌不忙的大喊了声报告,他才接着道,“我是……”

“报告!”

就在祁覆抓紧手中的枪,准备开始行动的时候,门外再次响起了一声嘹亮的男­性­嗓音。

“进来!”曲封指着祁覆的枪依然没有放下,也没抬眸去看门边的动静,一双眼睛警惕的紧紧的盯着祁覆。

第二声报告是蓝军战士喊的,他从一侧的火拼战场上一路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看也看危慕裳一眼就站定在帐篷门外喊着报告。

危慕裳也目不斜视的目视前方,但在曲封回喊着进来时,危慕裳果断的将脚尖向外移了移。

听到曲封说进去,蓝军战士想也不想便掀起布帘子钻了进去。

掀起帘子后猛然就看到曲封拿枪指着自己,蓝军战士明显一惊身形一顿,视线一扫才发现那枪指的不是他,而是站在他前方的祁覆。

但在下一瞬蓝军战士就震惊的睁大了一双眼眸,伴随着瞬间响起的枪声不敢置信的看着主位上的曲封。

早 ...

(在蓝军战士掀起帘子的时候,危慕裳就快速的身形一偏,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枪也举了起来。

危慕裳端枪凭着之前看到的方向指向曲封的位置,猛然瞥到祁覆右前方已然站起身的曲封时,她枪口瞬间向上一抬,对准曲封站起的身影危慕裳快速果决的扣下了扳机。

危慕裳举着枪突然冒出的身影令曲封眸光一沉,曲封指着祁覆的枪口也瞬间一转,转到危慕裳身上的同时曲封食指轻轻一扣扳机,手中的枪便发出砰的一声响。

牵一发而动全身,危慕裳举起枪的同时曲封也将枪口转向了她,而一直看着他的祁覆也瞬间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对准的依然是曲封的左胸口。

曲封左边的那名蓝军战士在看到危慕裳的同时也瞬间提枪指向他,曲封右边的这名蓝军战士见状却是一把扑在曲封身上,将他推开。

不大不小的帐篷里瞬间响起两声枪响,­射­出四发子弹,在场的六个人中只有跨在门边的蓝军战士,及曲封右侧的蓝军战士没有开枪。

一霎那间,四发子弹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枪响后,一切也已落下帷幕。

曲封在对着危慕裳打完枪后,他刚想向闪身躲开危慕裳的子弹时,就被右侧的下属猛地一推,直直往后连退了数步。

在看到曲封拿枪对准自己时,危慕裳在打完枪的瞬间也闪了闪身,但因为距离太过近,她即使闪也没闪躲掉子弹的袭击。ww

帐篷里一片寂静,总共­射­出的四发子弹,曲封跟他另一名蓝军战士的两颗子弹­射­击在危慕裳的胸口。

而危慕裳跟祁覆­射­向曲封的两颗消音子弹,一颗被右侧的蓝军战士截下,打在的有后背上,还有最后一颗……

除了与曲封面对面的蓝军战士,谁也不知道那最后一颗子弹的去向,到底落没落在曲封身上。

曲封左侧的蓝军战士只要一转头的话,他就能看清楚曲封到底有没有事,但是,此刻他对着危慕裳淡然的黑瞳,他突然就不敢也不想去看了。

危慕裳她没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前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刚才被子弹打中所产生的撞击她已经明确感受到了,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曲封的胸前是何番景象。

祁覆的眼瞳还是一眼的冷漠,但他的视线却一直盯在被他打中的蓝军战士的后背,好像能透过他的后背看到曲封的正面身影般。

眼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曲封身上,那名因为喊了声报告而引起这一连串反应的蓝军战士,左手依然半掀开帘门,双脚更是定在门边般,不敢进又不敢退的看着曲封。

“让开。”曲封闭眼一秒深吸一口气,随后瞥了眼自己的左胸口看着牢牢挡在他面前的蓝军战士道。

“曲队……”有着犹豫,那名战士的眼神有些闪烁,他的身影像是木雕般杵在原地。

听见蓝军战士的犹豫,曲封直接脸­色­一沉冷眼一扫,直直的冷盯着面前的下属。

似是跟自己争斗了半响,挡在曲封面前的蓝军战士这才缓缓的挪开了身影。

曲封的身影一寸一点的暴露出来,众人的视线都紧紧的黏在他身上。

危慕裳看着曲封左胸口的那抹黄­色­,挑着眉满意的微勾了勾­唇­角,四发子弹无一虚发,看来她胸前的这两枪没白受。

一小兵换一司令的命,危慕裳觉得值,简直太值了。

“你叫什么名字?”曲封沉着脸,声音不喜不怒,先是看了一眼祁覆,随后将意味不明的视线投在门外的危慕裳身上。

被一个菜鸟斩首了,他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菜鸟给斩首了!

曲封冷着脸不可能不气,危慕裳胸前的那两颗子弹也没能缓解他丝毫的怒气。

他挂了,就代表他整个蓝军都挂了。

第一次,这是他们基地自建立以来,第一次菜鸟斩首成功的演练。

“报告首长,小兵危慕裳。”见曲封问她姓名,危慕裳身子一挺,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

“女兵!”

“女兵!”

听见危慕裳明显不同与他们的细弱嗓音,曲封身旁的两名蓝军战士瞪着眼惊恐的看着门外的危慕裳。

门边的这名蓝军战士更是瞬间脑袋九十度一转,双眼凸瞪着危慕裳。

“你……你真的是女的?”看了眼危慕裳稍微纤细的身材,门边的蓝军战士还是不太相信的疑问道。

他们蓝军败给菜鸟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败给一个女兵,这已经不是一个红蓝军的问题了,而是已经上升到男女尊严的问题上了。

危慕裳无语,为什么每一次都会有人重复问这个问题。

“反正不是男的。”撇了撇嘴,危慕裳看着门边的蓝军战士回道。

一架盘旋在天空中的飞机,在一番巡查后,渐渐向蓝军总部飞去。

“诶……打起来了么,伤亡这么厉害。”瞟了眼子屏上的伤亡数据,乐浩石疑问道。

“飞快点。”罗以歌研究着手中的数据,头也没抬的跟乐浩石道。

红军的伤亡已经越来越惨重了,再这样下去,情况有些不妙。

就在他们的飞机刚飞到蓝军总部的上空,罗以歌刚往下俯视时,电子屏突然就哔了一声。

罗以歌赶紧回眸看去,视线久久的定在哪个红­色­标点上,蓝军司令阵亡。

“什么!这是真的?”乐浩石也侧眸望去,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瞪了半响后听见他喃喃道,“这破东西没坏吧?”

罗以歌甩了个冷眼给他,不屑道:“就是你坏了这破东西都不会坏。”

什么出息,就这点承受能力。

瞪着电子屏乐浩石还是不信,然后他就见罗以歌接通红蓝军两军的通讯,紧接着就听到罗以歌说:

“演练结束,红军胜。”

就在危慕裳等人僵在帐篷里,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他们的左耳边都响起了罗以歌的声音。

短短的七个字,却在他们的心里敲击下不同的音符。

原本还在外边子弹不要钱般,打得火热的红蓝两军,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了声音,等他们又朝敌军连开了几枪后,才明白过来刚才耳边听到的是什么。

“什么!红军胜了?”一名蓝军战士在又解决了一个红军后,回想着刚才响在耳边的话语,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声的自言自语着。

“我们胜了?”在对面刚被蓝军­射­杀掉的红军,也就是余北,在听到杀死他的敌人说红军胜了时,他眸一瞪,回喊着敌人道。

好像是耶,他刚才听到罗队说他们红军胜了。

“tm谁跟你是我们?我们蓝军不可能会输的!受死吧你!”

一抬头见刚刚被他杀死的红军兴奋着一张红绿花脸,蓝军战士怒斥几声,端起枪朝已经牺牲了的余北,再次猛烈的开着枪。

不可能的,他们蓝军怎么可能会输,一定是头儿说错了!

...

“我靠!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我死都死了你还打!”蓝军战士片刻不停的战火也惹怒了余北,见蓝军战士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他也端起枪。

管他什么规则不规则,报仇了再说。

原本还在纠缠不清的红蓝两军,在看到罗以歌的飞机从天上降落下来时,都纷纷停下了战火。

曲封等人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罗以歌跟乐浩石下了飞机,看着周围有喜有悲有不甘的一张张迷彩脸,罗以歌只觉得一股朝气蓬勃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张张脸有年轻稚­嫩­的,有成熟稳重的,他们都一样的热血,一样的敢拼敢博。

罗以歌跟乐浩石站在飞机前,曲封站在帐篷外想了想,决定他还是不过去了吧,他胸前还带着一个耻辱印记呢,就别过去丢人现眼了。

瞅了眼站在帐篷前一动不动的曲封,罗以歌也不为难他,径自看着在场的众战士们道:

“这次的野战生存演练到此结束,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演练,首先,这是菜鸟红军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斩首成功,再者,此次演练从开始到结束也是有史以来最短的一次。”

罗以歌先是跟战士们说了一堆不耐的官方话后,他才果断的下令道:“蓝军撤回,红军继续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

走到曲封身前,罗以歌看着他胸前的那抹黄,嘴角斜斜的勾起,他看上去貌似开心的很。

“二号,我不介意你把你那丑恶的嘴脸给收起来的!”罗以歌的眼神令曲封觉得刺眼极了,他黑着脸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

tm的,要不是罗以歌的女人他会挂掉么!

现在这家伙还来讽刺他,难道他不知道家里得女人得要牢牢掌握,实时控制住的么。

看他那得瑟样,曲封恨恨的想,罗以歌早晚也得栽跟斗在危慕裳身上。

罗以歌十分同情的拍拍曲封的肩膀,小声安慰道:“要求别太高,我已经很收敛了。”

罗以歌说完还意有所指的朝身侧乐浩石甩了甩头,曲封顺势看过去,只见乐浩石虽然身板挺得直直的,但他却垂着眸嘴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隐约可见他不断抽搐的嘴角,及轻轻震动的胸膛。

回转身上飞机前,罗以歌走到危慕裳身旁,看了眼她胸前子弹低声说着:“两枚子弹,我会记着的。”

危慕裳依旧淡然的瞥一眼罗以歌,记着?他要记什么?

“继续努力!”祁覆就站在危慕裳旁边,临走前,罗以歌瞅他一眼道。

“是!”祁覆一愣,看着罗以歌转过去的背影才反应过来罗以歌是在跟他说话,他连忙身子一挺敬了一个礼。

蓝军在拆着帐篷收拾着装备准备撤离,而红军却还要继续呆在装个深山老林里。

跟余北他们汇合后,危慕裳发现其实他们的情况也挺惨的,除了祁覆还没牺牲,西野桐手臂受伤外,其他人无一例外的全挂了。

他们一行人再次回到那条差点让祁覆丢了­性­命的河边,不过这次他们是从上流绕回去的,四人谁也没跟余北他们说祁覆身上所发生的意外。

找回隐藏在灌木间的背包后,累了一天的七人便各自靠在树下休息。

顾林用手肘桶了桶身旁的危慕裳,闭着眼低声问着她:“慕子,接下来还有五天呢,难道我们就一直呆在这个鸟地方啊?”

“看你自己意愿,你可以去踏青,可以去捕鱼,可以去抓野味,随便你想­干­嘛就­干­嘛,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危慕裳歪斜的靠着大树­干­,她也眼皮都没掀一下的回道。

野外生存训练,如果上头不给他们来点突围袭击布置任务的话,对危慕裳跟顾林而言,还真跟放假一样轻松,基地里的生活节奏太过紧凑,正好她们可以给自己放个假。

“希望如此吧。”顾林蔫蔫的回道,她现在好想念宿舍的硬板床。

事实证明,所谓的放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夜幕刚浮上来没多久,最起码顾林觉得她还没睡够的时候,他们的头顶就突的响起阵阵枪声。

危慕裳他们瞬间惊醒,接着就被天山的飞机追赶着,一路奔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等飞机终于飞走后,他们发现周围都有挺多战士跟他们一样被赶到了一个山谷间。

一众战士看到又有一群人被追着赶到这里,他们瞥了一眼后就有双眼一闭,睡觉去了。

危慕裳看着山谷间四处横躺着的战士们,看了天上的夜­色­又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整。

“我去!把我们赶到这里是要­干­嘛呀?我怎么感觉这里那么像是一个埋活人的坑呢?”顾林张望一眼,这里的确是一个山谷,比之前蓝军防守线上的那个山谷更深更大。

仔细看去,还真像顾林说的是一个生埋活人的坑。

“走一步算一步,都把我们赶到这里来了,我们出去的话肯定也会被再赶回来的,我再补充一下先。”淳于蝴蝶看着躺了满地的战士,随便在山谷入口处找了个地方窝着。

其他人看了看眼前的情景,也都就地窝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上头又在搞什么花样。

他们才刚把蓝军搞定,要不要这么快就又来为难他们,好歹给人一口喘息的机会。

仅过了一个钟后,他们的耳边再次响起飞机嗡嗡嗡的嗡鸣声。

被惊醒的众人抬头看去,赫然看见他们的头顶盘旋着一架架飞机。

他们不明所以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飞机,随后见他们全都降落在山谷上方的坡顶处。

他们一降落下来,他们降落下来的同时还有一阵阵的枪声密集的扫­射­在山谷里。

“我靠!他们这是­干­嘛?疯了不成!”余北一个闪躲不急,两枚子弹稳稳当当的连续­射­击在了他的胳膊上,还好这是空包弹,不然他胳膊还不废掉。

看着密密麻麻从谷顶飞流而下的子弹,余北就差暴跳如雷了,这是要搞什么,围歼么?

“靠有毛用!反击呀,我们冲出去!”淳于蝴蝶见余北光在哪儿闪躲着子弹却不回击,不免怒吼一声道。

他们的位置本来就在入口处,淳于蝴蝶吼完见危慕裳他们都率先朝出口冲去,她也连忙跟上。

但危慕裳他们才冲出去没几步,就被一股更加猛烈的火力给蜂拥回了山谷里。

“我去!蓝军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见老兵战士发了疯的攻击他们,顾林忍不住咒骂道。

这帮老鸟一定是仇恨他们菜鸟斩首成功,才会这么仇视他们的。

顾林也不管她身上中了多少弹,反正他们都是打不死的小强,老兵的火力猛,他们也不甘示弱,全力回击着。

“那边有个缺口!”危慕裳找准时机,看到围堵在出口处的老兵有一个缺口时,连忙跟顾林说着,接着他们就想要冲出去。

但他们顶着猛烈的火力还没冲上前,那个缺口瞬间就又被堵上,随后他们拼死才抗住 ...

(如同密雨般的火力。

混乱不明所以的枪战仅仅维系了十五分钟而已,十五分钟后,老兵齐齐的停火收起枪支,转眼的瞬间他就又上了飞机消失在了夜空中。

“擦!这是什么­操­蛋玩意!”危慕裳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唯独留给他们一身黄­色­斑点的飞机,忍不住就又爆粗道。

莫名其妙的把他们全赶到这个坑里,就为了要来围歼他们,出口全被堵死,结果他们这群菜鸟就被老鸟瓮中捉鳖一样耍着玩。

看一眼山谷个个愤怒不已咒骂不停的新兵战士,西野桐一回头就见危慕裳一副恨不得杀你全家的模样。

“别擦了!趁着这时间,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西野桐拉危慕裳一把,一边朝出口逃去一边劝着。

一有人率先逃走,其余战士带着满腔怒火便也跟着飞奔出这个山谷。

剩下的几天时间里,不管他们分散走在哪个角落,都会突如其来的冒出几个或者一群老兵,二话不说就朝他们开枪­射­击。

到了后面的时候,老兵并没有时间一到他们就立刻撤走。他们猛烈的火力只有等到菜鸟突出他们的重围后才会停下。

不管藏在哪个角落的新兵战士,老兵总是有办法能够找到他们,然后他们每隔几个小时就会被老兵突然袭击一次。

几天后,他们身上的作战服几乎都被染成了黄­色­。

危慕裳算了一下老兵出场的次数,她发现被袭击最少的一天也足足有四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上半夜、下半夜各一次。

次数多的时候,他们刚冲出这个突围,就又跌进了另一个突围里,然后他们就只能一直冲冲冲。

危慕裳估计老兵他们都是分成小组,看到哪里有人就降落到哪里去突围的,不然这怎么会这么高。

这几天下来,他们睡没睡好,吃没吃好,个个­精­疲力尽无­精­打采的。

空包弹的懦弱下,他们死不了,老兵就更加顽强的死不了了,不论怎么打他们总还会回来。

以至于打到后来,危慕裳在他们突出重围回头时,好像看到老兵摇着灰太狼的尾巴,在跟他们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几天后,危慕裳他们的­干­粮吃完了,他们就等趁着老鸟不搞突然袭击的时候,赶快去找食物。

危慕裳最恨的就是,前一天他们辛辛苦苦的捕了鱼,生了火,等鱼烤好的时候,老鸟出现了。

然后他们就顶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冲出了老鸟的突袭圈,但是他们的鱼也泡汤了,准确的说是跑到老鸟的胃里去了。

当第二次老鸟又在他们开饭的时候出现时,他们一个个第一反应就是果断的把食物都塞进了背包里,然后他们才拿起枪跟老鸟­干­着。

就连一向沉默较软弱的时朵朵都说,她现在一看到老兵就恨不得拿把刺刀刺上去,因为空包弹根本就打不死他们。

还有,时朵朵现在开枪那叫一个快速果敢,与之前开枪时的犹豫相比,那进步简直可以用火箭的速度来形容。

到了第七天下午,危慕裳他们在不知第几次冲出老鸟的突围时,老鸟在临走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今晚十二点前到达蓝军总部,否则……没有否则!’

“蓝军总部……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老鸟走后,顾林呢喃着这四个字,随后询问着身侧的危慕裳。

“我看看先。”危慕裳放下枪掏出地图,在上面找了半响,随后她脸­色­很难看。

这几天他们天天被老兵追着跑,不管跑到哪儿都跑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到了后来她也就不去看地图了。

现在一看他们的位置,再看看蓝军总部的方位,相差的何止天南地北,他们都被追赶到外围来了,而蓝军总部在最中心的位置。

难怪刚才那个老兵会说没有否则。

这么远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这不是要他们命么。

危慕裳合上地图后,他们一行七人就开始没命的往蓝军总部的方向跑。

跑到后来就可以看到从各个角落窜出来的战士,跟他们一样狠命奔跑着。

当到了蓝军总部时,看到地上瘫倒一大片的新兵战士,危慕裳也瞬间脚软的倒在了地上,他们身后陆陆续续的还有其他战士赶过来。

看了眼时间,还差三分钟就凌晨十二点了。

危慕裳跟顾林斜斜靠在一起,他们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谁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

十二点一到,罗以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一声集合口令下,战士们强大起­精­神,连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整队集合。

战士们喘着粗气集合完,未按时归队或晚了一秒踏进总部的战士,都被阻隔在了列队之外。

当清点完准时归队的战士时,罗以歌什么也没多说,只让他们上了那架运输机,然后由他开飞机把归队的战士们带回基地了。

至于那些懊悔着迟到了几秒,或者几分钟的战士,他们都被留在了原地。

乐浩石在总部陪着他们,至于他们会怎么回基地,何时回去,危慕裳就不得而知,也不想去知道了。

机舱里,战士们靠着机舱壁窝倒了一大片,一个个都跟软绵绵无脊椎动物般瘫倒着。

“天呐,慕子,我突然就觉得咱们基地也算是一个天堂了,最起码,基地里有床可以给我们睡觉。”顾林还是觉得浑身无力,等下回到宿舍,她觉得她一沾上床都能睡着。

“嗯,还有水可以冲凉。”危慕裳闭着眼轻点了点头。

他们整整七天没洗澡了。

这么热的天,出了这么多的汗,要是以前的危慕裳,她简直不敢相信大热天的不洗澡会是怎样一番情景,现在她不但没洗澡,还一不洗就是七天!

一个月都去了四分之一了。

到了基地,罗以歌也没再为难他们,直接让他们回宿舍该­干­嘛­干­嘛去。

战士们还在开心的想,他们的阎王教官几天不见竟然变得这么善心眉目了。

但下一刻,他们回到宿舍楼前时,看到门锁紧闭的大铁门,他们的脑袋瞬间就混沌。

宿舍一楼的大铁门是一直都有的,但是,大铁门也是从来都不上锁。

现在,一把大锁牢牢的套上面是怎么回事?

罗以歌不是让他们回宿舍休息么,这把门锁上是怎么回事,难道要他们爬墙么。

就在一堆疲惫不堪的新兵战士被堵在宿舍楼前,面面相窥的想要去找罗以歌时。

隔壁栋的老兵好像是起床上厕所,看到他们被堵在宿舍楼前,打着哈欠的好心提醒了一句:“你们到宿舍后面。”

老兵说完就转身进了厕所,留下不明所以的新兵相互瞪眼。

宿舍后面?

之前听其他战士说宿舍门被锁了,她还不信的挤进去瞅了个明白,看完牢牢锁上的铁门,顾林想要撬锁的,但这肯定是上头的安排,这样想着她就没胆撬了 ...

(。

听完老兵的话后,顾林挤了出来拉着危慕裳就往宿舍背面走去。

一转到宿舍背面顾林就被惊得瞪眼了。

夜幕下咋一看去,她还以外他们的宿舍爬满了一条一条长蛇呢。

仔细看去,他们才看清楚那是一条条两根手指粗的绳子,密密麻麻的每个宿舍窗口都垂挂了一条下来。

“我靠!这是要­干­嘛?让我们练习飞檐走壁功么?”顾林仰着头,瞪着右边最高的那个窗口,宿舍总共才六层,而幸运的,她们就住在六楼。

“我的天!难道要我爬上去么?”淳于蝴蝶同仰望着她们宿舍的那个窗户,这一刻,她好像去shi。

被放生到野外七天,瞧瞧他们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要不要一会回来就用这破绳子给他们接风洗尘。

战士们走到后面看着这一条条的绳子,有欲哭无泪的,有暗自庆幸的,有怒声咒骂的:

“我艹!这是什么!”

“我去!tm谁想出来的这个法子?”

“靠!要我们练成蜘蛛人么?”

“……”

“哈哈……”看着这些绳子,余北突然就笑出了声,但未免惨遭群殴的下场,他只敢憋着笑而已。

余北是真想朝天狂笑一声!

他在一楼!

他的宿舍在一楼啊!

这些绳子跟他没有关系有没有!

他一个翻身就能翻宿舍去,这些绳子对他们住在一楼的战士而言,根本就是一个摆设么。

“余小北!你!最好把你的笑声给姐憋回去!”

余北就在淳于蝴蝶的旁边,此刻听着余北憋着笑意的哼哼声,淳于蝴蝶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什么心情,但她很确定她想让余北从她眼前消失。

看着淳于蝴蝶欲哭无泪的委屈小脸,余北轻咳一声,难得的没有去跟她抬杠,乖乖的将他的幸灾乐祸给收了回去。

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窗口,危慕裳认命的把枪背在了身后,然后她上前在101到601的六条绳子中找出他们宿舍的那一条。

用力拽了拽,确定绳子够稳固后,危慕裳就拽紧绳子双脚蹬在墙壁上,然后她就交替着双手一步步的向上爬着。

危慕裳的脑袋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洗澡,然后睡觉。

顾林没出声,但她一直瞪着眼看着危慕裳向上爬的动作。

事与至此,战士们都知道已无法改变了,咒骂过后看到危慕裳率先爬了上去,其他战士也哀叹一声,认命的抓起了绳子,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能怎么办,走下去呗。

危慕裳回了宿舍将背包枪支等身外物都卸了下来,随后拿起脸盆­干­净衣物就朝门口走去,走了一半她又折了回来朝窗户走去。

顾林刚好爬了上来,危慕裳跟她说了声快点后,就跟底下的淳于蝴蝶说她先下去。

危慕裳手套没脱,她一个转身左手拿着脸盆,右手拽紧绳子滑溜几下就降落到了地上。

下的时候危慕裳才知道,这上去的速度跟下来的速度何止是没法比。

想三两下冲完凉了事,但七天没洗澡的身体危慕裳实在是没法三两下搞定。

冲完凉后,看着换下的一大堆脏衣服危慕裳实在是不想再洗了,于是她就把脏衣服跟脸盘放在了水池底下,她还是明天再洗好了。

顾林跟淳于蝴蝶她们还在冲着凉,危慕裳跟她们说了声先回宿舍后,她就踏出了澡堂。

夜­色­中透过灯光,危慕裳眯眼仔细看去,每层楼之间的铁门都被上了锁。

她之前还在想着,要是楼层之间没上锁,她也别害羞了,直接翻一楼的男生宿舍再爬楼梯上去好了。

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点,罗以歌是不会露出这个大一个漏洞的。

“过来!”

“?”危慕裳一惊,她刚才只不过想到了罗以歌而已,怎么还出现幻听了。

抬头张望间,危慕裳才发现不是她幻听了,真的是罗以歌在叫她。

“罗队。”看着从办公室方向向她走来的罗以歌,危慕裳抬手敬了一个礼。

“跟我走。”走到危慕裳面前,罗以歌张嘴就霸道的说了三个字。

“……­干­嘛?我不想去。”她现在是在宿舍楼前,危慕裳看了眼四周,还好其他战士不是在澡堂就是在宿舍,没看见什么人。

危慕裳想罗以歌找她应该也没什么重要事情才对,她现在很累,实在不想再去应付罗以歌这个无赖了。

“真不来?不来你会后悔的。”见危慕裳想也不想就拒绝,罗以歌挑了挑眉诱惑着。

看她那么累,难得他有空为她服务一下,怎么可以拒绝他呢。

“我真……嗯……你放手!”危慕裳拒绝的话还未说话,罗以歌大掌一伸,拉着她就走。

“不放!”想让他放手,早就没门了。

“罗以歌,你别这么无赖!我现在没空跟你折腾,我累,我想回去睡觉。”危慕裳实在是抵不过他的力气,脚下使劲刹车,结果还是被罗以歌轻松的拉着走。

见这个地方已经脱离了众人可以窥见的视线,罗以歌脚步一停,身子一转,大手一捞,顷刻间危慕裳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我知道你累,去我那里也一样可以睡!”

……

101 强行抱走

( 101

危慕裳想罗以歌找她应该也没什么重要事情才对,她现在很累,实在不想再去应付罗以歌这个无赖了。

“真不来?不来你会后悔的。”见危慕裳想也不想就拒绝,罗以歌挑了挑眉诱惑着。

看她那么累,难得他有空为她服务一下,怎么可以拒绝他呢。

“我真……嗯……你放手!”危慕裳拒绝的话还未说话,罗以歌大掌一伸,拉着她就走。

“不放!”想让他放手,早就没门了。

“罗以歌,你别这么无赖!我现在没空跟你折腾,我累,我想回去睡觉。”危慕裳实在是抵不过他的力气,脚下使劲刹车,结果还是被罗以歌轻松的拉着走。

见这个地方已经脱离了众人可以窥见的视线,罗以歌脚步一停,身子一转,大手一捞,顷刻间危慕裳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我知道你累,去我那里也一样可以睡!”

危慕裳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双手反­射­­性­的揽住罗以歌的脖颈,随后她就发现她被罗以歌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你!罗以歌你放我下来!”危慕裳一惊,四下张望了眼后,连忙伸手去推罗以歌。

罗以歌到底是想怎样,她可不想他们的事被曝光出来。

跟危慕裳的紧张不同,罗以歌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事会被别人发现,虽然他也会注意点形象,但其实他觉得问题不大。

“你累,我抱着你走比较好。”无视危慕裳的挣扎,罗以歌抱着她径自朝自己宿舍走去。

危慕裳不知自己是何心情,她是该说罗以歌体贴,还是说他无耻:“我还没了累到那种程度!”

就算她真累到那程度,危慕裳也不会希望罗以歌这么抱着她走。

就算现在是晚上,可这也是基地,他们这样,被别人看到影响多不好。

最重要的是,这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也会让她觉得很丢脸。

她低调惯了,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但我想抱你。”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吧。

罗以歌真替自己觉得悲哀,他连想抱一下自己喜欢的人,结果还要这么偷偷摸摸,跟做贼似得。

“可我不想给你抱!”见罗以歌就要往他的宿舍走去,危慕裳有点急了,她真不想去罗以歌的宿舍,“你快放我下来。”

危慕裳试着扭了扭身子,但挣扎一番也不见罗以歌的手臂松开半分。

“到宿舍后我自然会放下你。”罗以歌依然牢牢禁锢着危慕裳不动分毫。

这里又没人,给他抱抱又不会怎么样。

谁说没人,一进罗以歌宿舍的大楼,危慕裳一抬头就见一号手里拿着什么从一楼房间走了出来。

危慕裳在看到一号的瞬间,连忙将头一扭一低,埋首在罗以歌怀里不敢去看一号的脸。

一号一出门被突然出现的搂抱情景给吓的脚步一顿,这不能怪他心理素质太弱啥的。

他当兵这么久,实在是部队里还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咋一下撞入眼帘,他能不给惊着么。

罗以歌自然也看到了一号的身影,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然后脚步也没停的继续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见罗以歌丝毫没停顿的身影,一号瞪眼,好歹罗以歌也是基地的管理者,这么无视纪律也就算了,竟然还给他理所当然成这幅拽样。

罗以歌脚步不停,一号也继续向前走,在罗以歌踩上楼梯时,一号卷起手中厚厚的文件,使劲就朝罗以歌的ρi股甩去。

“tm给我注意点形象!”当着危慕裳的面,一号也没说太大声,咬着牙低吼道。

罗以歌一时不察,被一号给揍了个结结实实。

“大晚上的,我已经很注意了。”冷不防被打后,罗以歌ρi股一缩,回头瞅一号一眼道。

“呸!”一号不屑的碎了口,罗以歌要真注意了,他能看到么。

一号也不再去管罗以歌,拿着文件就急匆匆的往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一号跟罗以歌交谈着危慕裳也不好Сhā嘴,待一号走后,他们走在楼梯间也没了其他人,危慕裳便也不再让罗以歌放她下来了。

走到宿舍门口,罗以歌抬脚轻轻一踢,门就被他踢了开来。

走进宿舍将危慕裳轻轻放在沙发上,罗以歌轻抚了一下她脑袋后,打开电视跟危慕裳道:“我去洗个澡,你先看会儿电视。”

危慕裳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看着罗以歌开了电视后就朝浴室走去。

看了宿舍门一瞬,危慕裳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她现在也懒得再偷溜走了,索­性­眼睛一闭,身子一倾倒在了沙发上。

当罗以歌冲完凉从浴室走出来时,他看到的情景就是,电视依然开着,但危慕裳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到危慕裳窝在自己沙发上的身影,罗以歌柔柔一笑,深邃的眼眸里既有温柔更有心疼。

她一定累坏了。

罗以歌关掉电视,轻轻的抱起危慕裳朝他的卧室走去。

在罗以歌抱起危慕裳的瞬间,危慕裳脑袋突然轻移一瞬,见她想要睁开眼醒过来,罗以歌轻声哄道:“乖,没事,继续睡。”

许是听到了罗以歌的轻柔诱哄,危慕裳在眼皮转动了一瞬后,她的眼皮终是没掀起来,复又睡了回去。

将危慕裳轻柔的放在床上,罗以歌再轻柔的帮她脱去外衣长裤。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摆动着,那动作虽轻虽柔,却还是惊醒了危慕裳。

“你……你­干­嘛。”睡的正好的时候危慕裳被吵醒,一睁眼就见罗以歌搂着她在脱她的衣服,危慕裳当下睡虫全跑了,连忙伸手去阻挡。

罗以歌一把抓住危慕裳的手,眸­色­平静的看着她道:“你睡你的,我帮你按摩一下。”

听到罗以歌说要帮她按摩,危慕裳先是一愣,随后果断的挣扎着拉回衣服:“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危慕裳是真心不相信罗以歌,谁知道他按着按着会不会做出其他事情来,他前科太多了,危慕裳不得不防。

“乖……我真没想­干­嘛,你这样反而会让我以为你想要我­干­嘛的。”见危慕裳挣扎着拉回自己的外衣,罗以歌一把抱住她轻抚着她背部安抚道。

罗以歌郁闷,他看起来有这么的如狼似虎么,怎么危慕裳就是不相信他。

“你!你少给我耍流氓,我要回宿舍。”一听罗以歌说她想要他­干­嘛,危慕裳就气得不轻,她刚就不该懒虫发作,应该乘机溜走的才对。

“今晚别回去了,我想抱抱你。”拥紧危慕裳,罗以歌的语气突然就软软绵绵起来,听得危慕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听着罗以歌柔软似带着丝恳求的嗓音,危慕裳突然就被震住了,好像,好像罗以歌在跟她撒娇。

耳边听着罗以歌砰然有力的心跳声,危 ...

(慕裳不说话了。

罗以歌身上有一点是危慕裳一直弄不明白的,那就是在罗以歌的身上她竟然能找到安心的感觉,就想现在,听着罗以歌的心跳声,危慕裳就有种心安的感觉。

撇开罗以歌教官的身份不说,如果罗以歌不对她耍流氓的话,危慕裳会觉得罗以歌是一个很好的父兄式朋友。

他虽然对她很严厉,但危慕裳知道那是罗以歌想要赶快成长起来,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

谁真心为她好危慕裳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否则,她决不会荣幸罗以歌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做出那种事。

面对罗以歌,危慕裳能感觉到自己的底线一降再降,她知道,但她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阻止这不断下降的底线。

“安心睡,别想那么多。”见危慕裳久久都不出声,罗以歌轻吻着她发顶道。

危慕裳想着想着本就又有点困了,罗以歌轻柔磁­性­的嗓音一出,她反­射­­性­的轻嗯一声,就又合上了眼睛。

危慕裳睡着后,罗以歌就更加小心翼翼的帮她脱着外衣。

脱完她的衣服将危慕裳平放在床上,看着她仅着里衣的光滑身子,罗以歌顿时眸光一暗。

看着眼前这幅诱人光景,罗以歌突然就觉得他这是自找罪受。

盘腿坐在床边,罗以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双手轻轻放在危慕裳的大腿上,细滑­嫩­白的肌肤与粗糙铜­色­的大掌瞬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罗以歌的视线久久的停在自己的大掌上,这种视觉冲突太过强烈,直接就深深的撞击到他的心灵深处。

闭起眼睛不敢去看那太过刺激他视觉感官的冲突,但闭起眼睛后,双手上的触感就越加的敏感了,柔滑的美好手感直刺激的他想要想入非非。

纠结中罗以歌将视线移向危慕裳的脸颊。

看着危慕裳睡得甚是安稳的神­色­,罗以歌就不自觉的牵起嘴角,他真希望每天都能看着她睡,每天都能看着她醒来。

许是罗以歌不轻不重的按摩甚是舒服,罗以歌按着按着就见危慕裳舒服的轻吟了声,她的嘴角还牵起一丝在罗以歌看来,明显就是诱惑他,向他表达着任君采摘意思的笑容。

魅惑诱人的笑容,光滑白­嫩­的身子,看到此番麋魅诱人的春­色­,血气方刚的堂堂罗二号,呆愣的看着看着,直接不争气的从鼻孔里留下了两条红­色­的毛毛虫。

罗以歌头一仰,强忍着煎熬与鼻血,他在帮危慕裳上下前后都舒舒服服的按摩了一遍后。

最后收手时,罗以歌拉过被单一把将危慕裳盖上,他就立马窜去了浴室冲冷水澡。

冲完冷水澡回到卧室,看到危慕裳毫无防备的躺在他的床上,罗以歌刚消下去的火,又直接汹涌着往某处涌。

握紧拳痛苦的闭上眼,此时此刻,罗以歌简太后悔把危慕裳给掳来,看得见却吃不着,他这不是活腻了找虐么。

强压下不蠢蠢欲动的自家兄弟,罗以歌一翻身上了床将危慕裳拥在怀里。

当时不知道危慕裳梦到了什么,她在感觉到罗以歌搂住她时,她直接一转身窝进了罗以歌怀里。

感觉到危慕裳在他怀里蹭了蹭,似是找到舒服的位置而主动搂着他时,罗以歌拥着危慕裳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

这小妖­精­不折磨死他不甘心是吧!

手上柔滑的肌肤触感再次传来,罗以歌的手就不听自己使唤的摩擦着,他为低着头看到危慕裳睡的甚是香甜的容颜,罗以歌突然就严重心理不平衡起来。

他一个人这么苦闷的受着,凭什么独独就危慕裳睡得如此香甜。

看着危慕裳睡得满足的脸,罗以歌越想越觉得不划算,他这么痛苦的折磨自己只为了她舒服点,危慕裳总该给他点报酬什么的吧。

盯着危慕裳近在眼前的红润樱­唇­,之前一直强忍着,但现在罗以歌的心境改变了,咽了口口水后,他决定要向危慕裳索要点他今晚为她服务的小费。

低头一口擒上危慕裳的­唇­,罗以歌满足的轻叹了声,感觉还是那么的美好。

美妙的感觉越吻越上瘾,罗以歌不自觉的就将危慕裳给压在了身下。

而危慕裳也在渐渐窒息的稀薄空气被迫醒了过来。

一睁眼,危慕裳就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欺压在她身上的暗影。

“唔……罗……”危慕裳在迷茫了一瞬后,瞬间就清醒过来,连忙推着上的罗以歌,她快透不过气了。

放开还未缠绵够的樱­唇­,罗以歌转辗点吻着危慕裳的脸颊,双手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的在身下人儿的躯体上游动着。

“……呼……”一得到解放,危慕裳就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脑中空白一片后,只记得她睡前的挣扎,怎么也想不起怎么转眼就成这样了。

“不要……唔……”气息还为缓解过来,当罗以歌的­唇­再次覆上来时,危慕裳反­射­­性­的说着不要,却在几番缠绵后渐渐沉沦下去。

……

清晨五点,罗以歌准时醒了过来,察觉到自己怀里搂着一个人时,他先是一愣,随后看着危慕裳的脸他就满足的笑了起来,这种醒来就能看到她的感觉,简直太人幸福满足了。

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罗以歌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洗簌完等到五点十五分的时候,罗以歌低头吻醒了危慕裳。

危慕裳眼皮下的眼珠在转动了几圈后,缓缓掀了开来。

“慕儿,快五点半了。”罗以歌收回自己的­唇­,眸光温柔又炙热的与她对视着。

一睁眼就看到罗以歌,让危慕裳怪异的脸­色­­阴­晴不定。

见危慕裳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罗以歌温柔一笑接着道:“慕儿,五点半一到,如果战士们起床都看到你从我房里走出去的话……”

罗以歌话还未说完,危慕裳已经黑瞳猛地大睁,一把推开罗以歌,一个鲤鱼打挺后就蹦下了床。

但,刚下床危慕裳就被自己给惊着了。

被单一掀开她就感觉到一股凉风直直的吹向自己全身,她低头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自己光溜溜又满是吻痕的身子,危慕裳反­射­­性­的拿起被单裹着自己的身子,鼓着嘴满眸喷火的瞪罗以歌一眼。

想到罗以歌刚才说得的五点半,危慕裳就没心思再去跟罗以歌计较了,抓去自己的衣服就往浴室奔去。

“呵呵……”看着危慕裳愤怒溜走的小模样,罗以歌直接乐出了声,她的小慕儿还是这么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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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半年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在危慕裳当兵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在她踏进特种基地半年之际。

特种兵选拨的日期也到了尾声,觉得去留的名单,也将在今天公布。

­操­练场上,一百五十 ...

(名新兵­精­气神十足的笔挺站立着。

他们都知道今天的日子尤为重要,这将是决定他们去留的日子,今天将会是他们军旅生涯的一条分割线,今后他们还能不能继续站在这片土地上,也就看今天了。

淘汰,也只在他们刚进特种基地的时候较为严格。

他们当初一起踏进基地的新兵一共有两百三十名战士,现在双脚还站在基地场上的,也只有一百五十名不到了。

看着前方拿着名单的一号,他们说不紧张是假的,周围的气氛沉重的像要压垮人般,紧张的氛围中,就连危慕裳都有些紧张起来。

军姿笔挺的站立着,危慕裳的右手突然就被顾林猛地一抓。

“慕……慕子,我有点紧张,要是,我被淘汰了怎么办?”顾林拽紧危慕裳的手,低喃出声。

虽然她当初会来当兵全是危慕裳一手怂恿的,但经过这一年多的军营生活,顾林是真的喜欢上了军人这个身份。

虽然就算淘汰了她们还能回老部队去,但基地里这半年来的苦辣快节奏训练,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连队能体验到的。

虽然基地的苦辣生活有时会让她想要砍了上头的几个号,但相对来说,顾林还是很喜欢基地里的生活的。

也许是她的心里也跟危慕裳一样有着一个军人的梦想,反正现在的顾林一点也不想离开特种基地。

“……林子,我也紧张。”危慕裳本想安慰顾林让她被紧张的,但她话一出口,也把自己的心情给说了出来。

虽然危慕裳觉得她们的成绩还过得去,但特种兵的选拨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单看成绩的。

“……”顾林不说话了,危慕裳一说她也紧张她就更加的紧张了。

一号站在前方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战士,经过特种基地半年的洗礼,他们的脸上都褪去了稚­嫩­,换上了丝丝凌厉与沉稳。

有进步是好的,但这也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

“想必战士们都知道我手中拿的是什么,我知道你们都急着想要早点知道结果,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念到名字都出列。”

一号说话向来简洁,他客套了几句后,直接宣布起名单来。

听着一号念着名字,战士们一个一个的出列,没念到名字的战士紧张的即希望一号念到他们的名字,又不希望他念到。

一号没说出列的是淘汰还是留下,战士们是出列的紧张,没出列的也紧张。

听在耳边的一个个名字都是煎熬,想要一号赶紧念完,却又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念完,这样他们还可以多留下来几分钟。

战士们的纠结情绪一号都看在眼里,每一年的这个时候他也同样不好过,他也希望他们都可以留下来,但,这根本就不可能。

几分钟后,当一号的嘴里终于不再念着名字时,战士们都屏住呼吸的等着一号的最后一句话。

念到名字出列的战士占了大半数,大家都在等着一号宣布那个方阵的战士将留下,那个又将离开。

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跟时朵朵都没被念到名字,危慕裳留意了一下,祁覆他们三个的名字也没念到。

看了眼没被念到名字而稀稀落落站立在原地的战士,再看看对面站得整整齐齐的一大半人数。

危慕裳心里暗想,她们既然跟祁覆西野桐还有余北他们站在同一方阵,那她们的安全系数应该会高点吧。

念完后一号收起名单,转身走到出列的战士面前,跟他们面对面的站着。

在战士们面前站定,一号先是端端正正的给他们敬了一个礼,才眸­色­沉重的看着他们意味深长道:

“我理解战士们都想要留在基地的心情,我也知道这半年来你们吃了多少的苦。今天,我想要跟你们说的是,不管在哪个部队,只要你一天是军人,你就必须要求自己尽全力做到最好。”

听到一号如此说,虽然他并没有明确的说他们被淘汰了,但这番话他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看着一号的脸,想着自己即将要离开这片生活了半年的土地,很多战士都忍不住眼眶湿润起来,他们挺了这么久,结果还是没挺过最后一关。

“哭什么哭?不许哭!”见有些战士已经忍不住哭起了鼻子,连带着一号也有些心酸起来,他强忍着怒声呵斥着,“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把眼泪都tm给我缩回去!”

其实淘汰的队伍里有一半的是女兵,留下的女兵也仅寥寥数人而已。

女­性­生物本就容易感­性­,他们此刻听到一号的怒骂声,眼泪流得也就更凶了。

他们以前一见一号开骂就忍不住想跑,现在却恨不得能天天都能听见他的骂声。

“伤心什么?你们又不是没机会了,等其他特种部队招人选拔的时候,你们又不是不能参加了,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准备,下次还有机会。”

见他们越哭越凶,一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虽然他们特种基地不是每年都招人,但不管哪一年,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时候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要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般,换做谁谁都不会舍得。但不送你又养不起那么多,为了他们好,也就只能忍痛送出去了。

战士们都知道一号说得没错,他们是还有机会,但对眼前这个基地而言,他们已经没有机会。

这个基地并不招老兵,就算基地里明天还要进行选拔,他们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至于其他特种部队,没有人会说不想去,但这就像一段感情一样,第一个总是会让人特别的记忆犹新,让人特别的不舍。

就算他们以后有机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战士,他们也不是这个基地里的战士了。

不管最后留没留下的战士,心情都不是很好,朝夕相处每日一起奋斗一起同甘共苦的战士,突然间就要分离开了。

那种不舍,那种军人之间在艰苦训练中结下的深厚情谊,不是军人很难了解的到。

看着对面战友在哭鼻子,危慕裳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虽然她跟他们的交情不深,说实在点,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但大家一起进的特种基地,这会儿却要亲眼看着他们离开,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下午宣布完名单后,他们晚上也没再训练了。

淘汰的战士是第二天早晨一起送出去的,而且,留下来的战士也会被送出去。

不同的是,淘汰的战士是回老部队,而正式成为一名特种兵战士的危慕裳他们,则是回到自己的城市自己家,基地特准放他们一星期的假。

对于突如其来的假期,他们可都是乐坏了,终于要重归都市的怀抱了,当兵过了这么久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都快忘记自己曾经生活在繁华的都市了。

一号说放他们假的原因很简单,当上一名特种兵后,他们并不像一般的连队周末有假日可以休息。

一 ...

(号说了,他们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的,有任务出任务,没任务就待在基地继续训练,随时等候不知何时会降落到自己头上的任务。

当天晚上,一号竟然良心发现,同意他们这批新兵放纵一晚搞一个送别晚会,而且,他还慷慨的从仓库里贡献出了一整箱一整箱的白酒。

酒于男人,就跟女人与男人一样不可或缺,当兵期间他们基本就与女人无缘,喝酒误事这句话谁都知道,部队的­性­质又那么特殊,对于酒的管理更是严格。

当了兵,他们不但与女人无缘,就连酒也被生生的剥夺了。

虽然部队里不能喝酒,但谁也不能保证部队是一个没有酒的地方。

基地的管理虽然严格异常,但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这群只知道埋头苦­干­的战士也会得到一号的一点奖赏,比如酒。

祁覆西野桐余北三人,被罗以歌领着到了禁闭房旁边的仓库里。

一打开仓库门,他们就被里面的环境给吓着了。

祁覆算是明白为什么仓库门会建在山脚下,这根本就是一个中空的山,被掏空的山体内部空间异常的大。

罗以歌打开灯后,前半部亮着灯光的视野里,直把余北的眼睛给看的瞪大了又瞪大。

天,他都看到了什么,在刺眼灯光下四处反光的跟玻璃一样的水泥墙壁,就连地上地板也是厚厚的水泥地板,看上去真在反着光。

一下被这意料之外的光亮情景给惊着,余北视线一转,眼睛瞪得更凸了,一箱箱印着中华字号的香烟,还有一箱箱写着茅台酒的大箱子。

这些箱子分门别类的堆在仓库两侧,叠了又叠,可一眼看过去,那数量还是把余北给惊着。

层层叠叠叠起的高度比他还高,一排排延伸过去竟是长之又长。

余北仔细看了眼,左边堆放的是茅台酒,右边堆放的中华烟,酒是好酒,烟是好烟,这数量,他很想用一车一车来形容。

然后余北再联想了一下这些数量的酒,换算成银子需要多少来买,当脑袋里浮现出一长串的零后,余北当下就不想说话。

“罗……罗队,你该不会告诉,这些全都是酒或者烟吧?”余北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部队不是禁烟禁酒么,为什么这里会藏了这么的烟和酒。

要是要把这些都消灭掉的,他们基地这么多人,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灭掉的吧。

“很多么?”罗以歌开完灯后,见余北惊讶的眼神反问了一句,“你也不想想我们基地有多少战士,要把这些搞定三两下的事。”

男人没几个不爱烟不爱酒的,酒虽误事,但若控制的好,对他们这些常年滴酒不沾的战士而言,简直比打­鸡­血还管用。

部队的生活虽然苦辣,但是,部队也不是苛刻没人­性­的地方,该罚的罚,该奖励的还是要奖励的。

再者,他们基地荒山野岭的并不常出去采购,一次购多点存货也是可以理解的。

“三两下!”余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虽然他们两千人的基地不少人,但这堆成山的酒同样不少好吧,难不成罗以歌都把他们当成酒鬼了。

在余北还在震惊的时候,西野桐伸手碰碰了身旁的祁覆,示意他朝仓库的更深处看去。

祁覆顺着西野桐的视线看去,眼眸瞬间一紧。

这座山的山体很大,里面的空间自然也很大,且长的不像话。

在外围灯光的尽头处,通过仓库中间空旷的视野,祁覆依稀看到了被黑布包裹起来的高大物体,那物体看起来竟比坦克还高还大。

眯眼仔细观察下,祁覆甚至看到了隐藏在黑布下覆带,不错,就是坦克那种机械覆带。

再往里看去,深深不见尽头的漆黑视野里,祁覆好像看到了一个个被黑布遮挡起来的高大物体。

猛然看到这么大型还被黑布包裹起来的机械,祁覆仔细看了眼脚下,依稀能看到覆带辗压过的痕迹。

祁覆跟西野桐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抹震惊。

如果,更深的仓库里面都是些军用装备的话。

祁覆跟西野桐赶紧打住了自己的想法,头一摇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去把外面的大板车拉过来。”罗以歌看着余北指了指仓库外用来拉菜的大板车。

“哦。”余北得令后,立刻屁颠屁颠的去拉板车。

“你们两个愣什么?赶紧过来把酒抬下去!”见祁覆跟西野桐站在仓库中间一动不动,罗以歌当下就是一喝。

“是!”

“是!”

祁覆跟西野桐从仓库深处收回视线,连忙回应一声走过去帮忙。

看着罗以歌搬下一箱又一箱的茅台酒让他们抬到大板车上,在罗以歌搬下十几箱还没有想停下的意思后,余北艰难的出声了。

“罗队,用不着这么多吧?”

他们这批新兵现在也就一百五十多人,还有差不多一半的女兵,这酒虽然他是多多不嫌多,但一下子搬这么多来喝,万一喝得胃出血怎么办。

“不多!”踩在梯子又从上头搬下一箱酒,给下面接着的祁覆和西野桐后,罗以歌看也没看余北就回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罗以歌搬酒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瞪目结舌的余北幽幽道:“你该不会以为这酒单给你们新兵喝吧?”

罗以歌敢保证,要是那群血气方刚的老兵知道余北没打算把酒分给他们喝后,余北很有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管老兵新兵都是自己的兵,不管是一号还是罗以歌或者是曲封,都不可能会这么偏心只给新兵酒喝,让老兵光看着。

那数量颇多的老兵要是造起反来,他们可就只有三个号震着,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可谁都懂。

“……没有!当然没有!”见罗以歌意味不明的眼神,余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的连忙否定道。

他怎么就那么笨,怎么就忘了基地还有那群老鸟在呢。

余北暗想,就是给他一百子胆子,他也不敢一个人抱着一车的茅台,然后让一两千的老鸟瞪着他喝,他就是不要命也不是这个不要法。

当天晚上,一向只做训练的­操­练场上,场中燃起了一堆一堆的火焰,火焰周围围坐着一圈圈的身穿绿衣的战士。

今晚他们没有没完没了的训练,没有一个又一个的任务,他们放开了心,放开了手脚的玩乐着。

除了值日的战士一人抱着一瓶酒回去值日,出任务的老兵不在基地外,其余的战士都聚集在了­操­练上。

焰火妖娆中,­操­场上的战士们欢声笑语,手舞足蹈的一大片,听着他们畅快爽朗的笑声及高声大吼的话语声,罗以歌不由自主的牵起一丝笑容。

好像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像是一个正常人,抛下了平时的苦闷沉稳与冷静自持,变回一个开心了就笑,不开心就吃喝的老百姓。

不 ...

(管是什么场合,有领导在的地方下属总是不能玩得尽兴的。

交代完战士们十二点之前必须撤离­操­场,并把­操­场恢复原样后,他们基地的三个号就肩并肩基情无限的走进了一号的办公室。

战士们在逍遥快活,当头儿的当然也不能寒碜了。

趁着这个自己给自己放假,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可以喝酒的机会,一号更是把他珍藏许久的陈年茅台酒给拿了出来。

曲封一看到一号梭罗出一瓶53度的50年陈年茅台酒,他就嚷嚷着一号私藏,非要把一号的窝给翻个遍看看还有多少私藏不可。

罗以歌淡笑不语,一号辩解一番曲封仍不信后,一号便任由他把自己的办公室及自己宿舍给翻了个遍,结果曲封什么也没找到。

重要的是,等他翻完一号的窝在回到办公室时,一号跟罗以歌已经把那瓶50年的陈年茅台给消灭了一半了。

一看到此曲封就更加气愤了,他们竟然不等他就先开喝!

罗以歌对酒并没多大爱好,然后他就看着一号跟曲封跟个小孩子一样在争抢着剩下的半瓶茅台。

他一句这是我的酒,他一句你已经喝了一半剩下的归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夺着。

危慕裳跟顾林虽然挺能喝酒的,但她们都不太爱喝,时朵朵更是说从没喝过酒,不敢喝。

唯有淳于蝴蝶跟个酒鬼似的,霸占着一瓶茅台讲没几句话就灌一口,一瓶500ml的茅台在她手里就更矿泉水似的,没几下就被她给灌完了。

好在女兵都没几个爱喝白酒的,分到她们这一圈女兵里的酒,可以仍淳于蝴蝶喝个够。

见淳于蝴蝶三两下消灭了两瓶茅台再次拿起第三瓶时,顾林忍不住感慨起来,一姐就是一姐,这架势,她甘拜下风。

危慕裳喜静,太过热闹人多的地方她并不喜欢,在人群中坐了没多久她就偷溜回了宿舍。

拽着绳子爬上六楼的窗户后,危慕裳蹲在窗户上往下看了眼六楼的高度,每天上下爬个十来回的情况下,现在爬墙对他们而言,顺溜的简直比吃饭还简直。

危慕裳刚在床上躺下没多久,就见窗口上又跳进一抹身影。

“林子,你怎么也回来了?”刚才看她跟淳于蝴蝶玩得挺疯的,危慕裳才自己偷溜走的。

“我郁闷……”顾林也一下倒在床上,明天就要回到s城,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汗……都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了,有什么好郁闷的。”危慕裳不以为意的说着。

不过,其实她也跟顾林一样,并不喜欢这个假期,s城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城市,没有其他。

“慕子,如果,如果这次回到s城发生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的话,如果这件事还跟我有关的话,你一定得听我解释好不好。”

顾林担心,虽然她知道那件事影响不到她跟危慕裳之间的感情,但,她觉得还是跟危慕裳打个预防针比较好。

回到s城,就意味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可是,她还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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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卷到此已全部结束,接下来会有一段都市卷的内容。

都市代表着神马?

暗夜酒吧?迷乱情愫?混乱多角恋?

话说,亲们还记得淳于弘么?还记得司空星宗么?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林子的男人是谁?你猜到了么?

还有哦,祁小覆跟慕子是同一个城市的哦,在霓虹­色­彩的都市,祁小覆已经错过那么多了,亲们觉得他们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咧?

最重要的是,那个具有十足占有欲霸道流氓的无赖罗二号,他会放纵慕子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花天酒地一个星期么?

最后,爷儿弱弱的问,亲们还记得那个让人牙痒痒的司空姿千么,貌似她还木有解决掉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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