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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总裁的独家绯闻妻 > 第二天,江心朵就陪着她来到医院。

第二天,江心朵就陪着她来到医院。

长长的走廊白亮几净,雪白的墙壁和地板泛着幽冷的寒光,一片阒静中,她们两个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的响亮,一声一声,似磬钟敲打着她们紧绷的心脏。

谈欣娅戴着口罩,时不时警惕地环视四周,深怕有人悄然跟踪。

“你放心,这一层是腾越的工作室,一般­性­是没有人可以上来的。”

腾越迎面走过来,“我已经安排好了­妇­产科医生,她们已经在手术室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谈欣娅手悄然抬起,自然地落在自己的腹部,手掌虽然隔着一层血­肉­,似乎可以感受到宝宝的温度还有心跳。瞬间眼睛里漾开一层水汽,她一咬牙,手蓦地攫紧成拳,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跟着这名护士去做准备工作吧!”

谈欣娅低垂着头,默默地跟着护士,单薄瘦削的身体似乎随时就要倒下了。

护士将一张纸递到她的面前,“手术同意书,既然你没有家人陪同,那你只能够自己签了。”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转,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详细看文字内容,直接拿起笔写了下去。

谈欣娅换上了手术服,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空洞的目光望着天花板上苍凉的光芒。

“欣娅,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留下这个孩子。一旦做了手术,那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江心朵抓紧最后的时间规劝她。

这时,江心朵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她一脸不耐烦地接通电话,“喂?司宸我现在很忙,你等一会儿打过来!”

“周易说你今天没有去剧组,你现在在哪里?”任司宸沉磁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急切和紧张。

“医院!”

“今天还没有到产检的日子,你去医院­干­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心朵看到护士要将谈欣娅推入手术室,她立即打断任司宸,“手术就要开始了,我不跟你废话了,手机要关机了。”

“手术?什么手术?”任司宸咆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直刺江心朵的耳膜。

“人工流产手术!”江心朵直接脱口而出,手机关机就追了上去。

江心朵将她拦了下来,“欣娅,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你真的忍心不要这个孩子吗?那个男人真的不值得你付出那么多。”

“爱上他,注定我要跟她一起下地狱!”谈欣娅声音渐渐呜咽,缓缓地阖上了眼,泪水从眼角滚落,“我决定了,就不会再反悔了。”

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江心朵看着她被推了进去,手覆在自己微隆的腹部,喃喃自语,“宝宝,妈咪绝对不会放弃你。”

———*———*———*———

“砰!”一声巨响,门应声被踹开,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

轰然的响声在凝固的空气中激荡、回旋……

腾越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一脸杀气汹汹地任司宸,他挠了挠头,“你这是­干­什么?”

任司宸满头大汗,一个箭步上前,全身充满了杀气,一把将腾越的衣领拽起来,“心朵在哪里?你怎么能让她去做人工流产手术!”

腾越挥开她的手,“你搞错了!做手术的不是她……”

“那是谁?”

“谈欣娅,心朵只不过陪她来做手术。”腾越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拜托,你做事之前先用脚趾头想一想这件事的可能­性­!糖糖的病还等着脐带血,心朵怎么可能拿掉这个孩子。”

任司宸松了一口气,“那心朵现在在哪里?”

“应该还在手术室外。”任司宸替他整了整领子,“你医院的门太不经踹了,回头我帮你都换了吧!”一说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去了。

腾越摇了摇头,感慨地叹了口气,“恋爱之中的男人智商真的为负!”

———*———*———*———

时间悄然流淌,不会因为心里的纠结焦灼而放慢脚步……

江心朵一直守在手术室外,没有半步离开。她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换位思考一下,江心朵如果她面临跟谈欣娅一样的问题,她肯定不会放弃自己的亲生孩子。

在她思绪飘远游离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谈欣娅坐在轮椅上,脸­色­惨白如雪,褪去了所有的血­色­,眼神涣散无力,被泪水长时间浸泡的眼睛红肿起来。

江心朵蹲下身,“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谈欣娅摇了摇头,声音羸弱无力。

一抹急匆匆的身影冲了过来,任司宸紧张地看着江心朵,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直到确定她真的完好无损,他才大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我都担心死了!下次不准一个人来医院!”

“你担心什么?”江心朵推了推他,“你放开我,我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任司宸一激动力气加大了,随即松开了江心朵,怒瞪了她一眼,“讲句话没个头,没个尾,害得我认为是你要做人工人流手术!”

“你傻啊,我怎么会做人工流产?”江心朵嘴上斥责着他,但是心里却泛着丝丝暖意,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珠。

谈欣娅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双眸呆滞地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心底泛起阵阵心酸苦涩。她的男人逼迫她流产,而江心朵的男人,一听到她说出那几个字就急得立刻赶过来。如此大的落差,带给她片刻的困惑,这种男人真的值得她如此推心置腹地去爱吗?

这时,护士端出一个白­色­瓷盆,上面盖了一层薄薄的纱布,透着一股淡淡血腥味。

“这就是刚刚取出来的胚胎,你要看吗?”

谈欣娅低垂下头,似乎无颜以对,“不了,你拿走吧!”

护士悄悄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径直朝前走去。

她突然抬起了头,眼睛里洇开一片汪洋水泽,“你拿过来给我眼一看吧!”

护士听到这句话,然后转过身,将瓷盆递到她的面前。

谈欣娅缓缓抬起千斤巨石般沉重的手,瑟瑟发抖的手指掀开了轻薄的纱布,一团鲜血淋淋的血­肉­躺在盆子中,嫣红的血块早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散发着死亡的血腥味。本来,这应该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可是现在,因为她的残忍,成了一团浓稠的血­肉­。

泪水顷刻之间翻涌而出,犹如泄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谈欣娅一下子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对不起……呜呜……我的孩子,是我不好……呜呜……”

“动手术之前,你不是说不会后悔嘛,现在又哭什么?”江心朵把纸巾递给她,“既然自己做的决定,就要自己负责。”

谈欣娅手捣住自己的腹部,不停地呢喃着,“我的孩子没了,就这样没了,都是我的错……”

“你现在后悔了吗?”

“后悔又能怎样,已经来不及了。”

江心朵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笑意,“你的孩子还没有打掉!”

“啊?”谈欣娅瞬间停止了痛哭流涕,双眸一瞠,逸出一声惊呼,愕然地凝视着江心朵,“你什么意思?”

“其实刚才,医生并没有给你做人工流产手术。只有当你经历过孩子真的没有了的感觉,你才会懊恼悔恨,所以我就让腾越安排了这出戏。”

“那……那这盘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一小块猪的内脏而已!”江心朵慎重地问了她一句,“这现在还想拿掉这个孩子吗?”

谈欣娅瞧了一眼盘子中鲜血淋漓的血块,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服,一字一顿,毅然决然地说道:“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江心朵松了口气,清婉的脸上立即展露笑颜,“这就对了吧!”

“心朵,谢谢你。”谈欣娅湿漉漉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澄澈透亮,她抬眸凝望着江心朵,目光中夹杂着她的感激。

“你能想明白那真的是太好了。”

同为孕­妇­,江心朵能够感同身受地知道,一个母亲对于自己孩子的爱可以超过一切,所以她才大胆地设计了这个计划。

———*———*———*———

“今天回来地怎么这么晚?”任司宇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全身一股酒气,烟灰缸里面盛满了烟蒂。

谈欣娅闻到了浓郁的香烟味,捂着鼻子轻咳了几声,“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我打了你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她恍然想起,去医院的时候她把手机关机了,一直没有打开,她马上从手提包中翻出手机,开机一看,里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而且全都是他的。她从来没有不接他的电话,即使在拍戏和录影的时候,她也会马上会过去,怪不得任司宇会发那么大的火了。

“我一不小心关机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KM银行的老总非常欣赏你,想要邀请你吃饭,我已经替你答应了,没有想到找不到你的人,害得我放了他鸽子!”!!

悲惨身世

咆哮道,“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约到了他,本来贷款事项可以谈妥的,可就是因为你没有出现,害得我沦为了一个笑话。说我大言不惭,怎么可能请得动你!”

他把今晚所受的侮辱,全部发泄到了谈欣娅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有这么重要的事。”谈欣娅看到他如此暴戾,不禁微微颤抖,挪动着小步子往后腿。

“你今天究竟去哪里了?我派人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你,是不是你找到新的金主了?”

谈欣娅摇摇头,“我今天去医院了。”

“孩子拿掉了吗?”任司宇轻飘飘的语气看出孩子在他的心中跟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谈欣娅的心彻底凉透了,木然开口,“孩子已经拿掉了,你这下子满意了吧!”

只有隐瞒着任司宇,谈欣娅才有可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一瞬不瞬地端凝着任司宇,希望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的伤心懊悔,可惜没有,只有解脱般的笑意。谈欣娅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好笑了,居然还在奢求他还有那么一丝的良心未泯。

任司宇站了起来,体贴地扶她,声音瞬间放柔了,“快坐下!等你身体养好了,在去陪康总吃饭如何?”

他身上一股烟味和酒气混杂的味道,直窜入谈欣娅的鼻子,她眉头一蹙,推开他,“你身上太臭了,离我远”她时刻记着自己是孕­妇­,不能闻烟味,“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吸烟,我讨厌这股味道。”

“你那么爱我,难道还忍受不了我的味道吗?”任司宇故意凑近她,灼灼的目光染上了一层谷欠火,欺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头埋入她的脖颈,吸噬啃咬着她的脖子,轻车熟路地扯开她的衣服……

谈欣娅心一惊,立即推攘着他,“不行!我刚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一个月之内不能……”

任司宇微微一顿,沉郁地瞪了她一眼,低啜一声,“真是扫兴!”说完,倏然起身,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司宇,你去哪里?”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任司宇径直走了出去,“砰”一声,将门重重地摔上了。

谈欣娅衣襟敞开,冷瑟的空气激起她一阵阵寒意,她双手紧抱住自己,蜷缩在沙发里,泪水徒然之间滑落下来。她抹了抹脸颊的泪水,“我怎么哭了?宝宝,妈咪没有哭,妈咪不难过……”泪水越来越多,磅礴之势,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头抵在膝盖上嘤嘤啜泣起来。

她是一个孤儿,被领养到了国外。养母在一次车祸意外中去世了,她的生活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养父酗酒,只要一喝酒就会对她拳打脚踢,看着她渐渐长大,有几次甚至想要强了她。万般无奈之下,谈欣娅逃了出去,可是她身无分文,被人口贩子买到了人口买卖市场。她就好像商品一样,供人随意买卖。她听到别人说,从这里被买走的女孩,只有一个下场,沦落为ji女,供各种男人消遣,忍受得了那就活下去,忍受不了,那只能选择死亡。

但是,谈欣娅认为死亡是她唯一的解脱,在被卖之前她割腕自杀了。即便是只剩下一口气,她还是没有逃过被卖的命运。那些外国人看到她半死不活的样子,都没有出价。卖不出去的女人,在这里的就会绝地解决掉。她当闭上眼,等待着自己死亡的时候,任司宇出现了,并且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买下了她。

他不仅给她治病,还给了她新的身份,送她去学校读书,让她有了新的开始。他甚至还找人将她的养父打得半死。

谈欣娅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他。本来以为,她已经远离了地狱般的生活,可是,没有想到,救她的原来是一个恶魔,她始终生活在炼狱之中,无法解脱。

———*———*———*———

清晨。

一缕阳光穿透落地窗斜洒进屋,瞬间点亮了整个客厅,徐徐清风夹杂着温润的湿气灌入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

清幽的音乐飘荡在清新的空气中,江心朵坐在瑜伽毯上,任司宸替她揉着腿,“你明明一直在补钙,怎么还会抽筋呢?”

江心朵身体缓缓后仰,轻轻地吸纳吐气,“现在知道我怀一胎辛苦了吧?”

“你还有哪里酸痛,我帮你按按。”

江心朵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到了,我要去片场了。”一起身,她突然想了起来,“对了,我上次让你去调查那个人渣,你查出来了吗?”怀孕之后她的记­性­越来越差了,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哪个人渣?”

“你别跟我拐弯抹角!就是让欣娅怀孕,还逼着她打胎的那个人渣!”

任司宸沉眸一暗,神­色­凝重起来,“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那我就是要知道呢?”江心朵抓住他的手臂左右摇晃,娇嗔地说道,“老公,你就告诉我啦!我保证不会冲动,不会去凑他一顿。”

任司宸依旧不动于衷,摇了摇头,“我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了我好?我如果不弄清楚的话,就会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茶不思,饭不香,睡不好。这样一来,我肚子里的宝宝也会跟着我茶不思……”

“好了!”任司宸及时打断了她,“我告诉你!那个男人是任司宇!”

“他?”江心朵惊愕地瞠目结舌,感叹道,“不会这么巧吧?”

“就是这么巧!她跟任司宇已经相识十几年了,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却非常隐秘,没有让记者拍到过任何的照片。”

江心朵磨了磨牙,满腔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任­性­狂妄了点而已,没想到遗传了沈媛琴的惊险狡诈,这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败类!”

“心朵,你以后还是跟谈欣娅保持一点距离,她毕竟是任司宇的女人。”

“可是她跟任司宇绝对不是同一路人,我不会看错人的。”

任司宸调转一头,揉捏她另外一只脚,“任司宇诡计多端,我担心谈欣娅被他利用,然后做出伤害你的事。”

“那我要多劝劝欣娅,让她快点离开那个人渣!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都被他糟蹋了。”江心朵眼珠子一转,心里开始盘算着计划,但是突然脚一痛,她大叫一声,“你轻一点!”

“我是在提醒你,你现在可是孕­妇­,别再想着策划什么!”

江心朵噘着嘴,嘟囔道,“我可以策划,然后让你去执行啊!”

“你想都别想!”他跟任司宇之间的纷争,不想把江心朵牵扯进来,“反正戏也快要拍完了,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就给我乖乖地待在家里好好养胎!”

“我岂不是成了一头被你圈养起来的母猪?”江心朵头一甩,“我不­干­!”

“不­干­,我就把你锁起来!”任司宸突然将她横抱起来。

“你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今天我送你去片场!”

———*———*———*———

“司宇,真的只是去吃顿饭吗?”谈欣娅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双脚顿时绵软无力,心里一阵惴惴不安。

“当然!”任司宇拍了拍她的头,“今天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一定要拿下KM银行的贷款,这样一来,任氏集团才有起死回生的希望。”

谈欣娅讷讷地点着头,面对他,她一点回绝的余地都没有。

木门上镌刻着一朵­精­致的郁金香,服务员将门推开,谈欣娅深敛一口气,走了进去。

“唐总,抱歉抱歉,我来晚了。”任司宇客气之中带着一丝的谄媚。

“谈欣娅……”唐总脑满肠肥,挺着臃肿的啤酒肚,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谈欣娅,“你实在是太美了,真人比电视上美多了。”

谈欣娅扯了扯嘴角,尽量挤出一点笑意,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两个字,“谢谢。”

任司宇拉开唐总旁边的座位,“来,你坐这里!”

谈欣娅就好像一个失去思想的木偶,任由他摆布,她只要咬咬牙,忍下这顿饭就好了。

“谈欣娅,我最喜欢看你演的电视电影了。”康总yin邪的目光不停地在她身上打转,弄得谈欣娅浑身不舒服。他突然抓起谈欣娅的手,“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谈欣娅条件反­射­一般,立即抽出自己的手,“回头我把签名照给你。”

康总看了一眼落空的手,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一排被烟熏得蜡黄的牙齿,将自己的酒杯递到谈欣娅的面前,“把这杯酒喝了吧!”

谈欣娅看到那慢慢一杯高浓度白酒,脸­色­僵硬起来,摇摇头,“抱歉,我不能喝酒。”

康总油腻腻的面孔紧绷起来,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敲,怒斥道:“手不能摸,酒不能喝,既然你如此清高,那还来这里­干­什么?”!!

出尔反尔

“看来,我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康总立即甩脸,起身站了起来。

任司宇冷睇了谈欣娅一眼,将盛满酒的被子塞进她的手中,厉声训斥道:“还不敬康总一杯,赔个不是!”

谈欣娅愁眉紧蹙,“司宸,可是我……”她欲言又止,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任司宇怒火中烧,目光凌厉如箭矢般­射­向她,“少说废话,快把这酒给我喝了!”

“好,我喝!”谈欣娅氤氲着湿气的眼睛盯着手中的酒杯,敛住了呼吸,一仰头,大口喝下醇香浓烈的高度白酒。辛辣的酒­精­如利刺一般,从她的口腔,一直燃烧到了她的胃。烧灼的疼痛感瞬间激起她额头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倒抽着冷气,疼痛难耐。胃部剧烈翻搅,一个酒气直往上涌。

“呕……”谈欣娅­干­呕一声,随即捂住了嘴巴,“对不起,我……呕……”她脚步慌乱地逃了出去。

“才喝了一杯,怎么说走就走!”康总追了出去,一把将她拉住,“你想要逃走吗?”

谈欣娅脸­色­苍白如纸,脆弱地不堪一击,她摇摇头,深呼吸了一下,“我今天真的身体不舒服。呕……”她实在忍不住了,挥开康总的手臂,拔腿跑向洗手间。

康总用手指着她的背影,忿忿然说道,“你看看,这算是什么意思,陪我喝杯酒有那么恶心吗?”

“康总对不起,我一定让她过来给你好好赔礼道歉!”任司宇放下架子给他赔不是。

突然,一抹颀长的身影走了过来。纯黑­色­的手工皮鞋泛着锃亮的光泽,两条大长腿笔直修长,一身深灰­色­西服剪裁贴身,勾勒出他模特般的衣服架子。下巴微扬,寡薄的嘴角旋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唇­瓣一掀,立即逸出一声冷笑,“康总真的是好闲情雅致,KM银行的股票连续两天跌停板了,居然还有心情出来吃喝玩乐!”

任司宇一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阴­冷的深眸中凝蓄着恨意,“你来这里­干­什么?”

“忘了告诉你了,这家皇庭饭店也有我的投资,来自家的饭店吃饭,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批准?”任司宸单手Сhā着裤袋,一脸傲然地睨视着他。随后幽幽地转过头,瞥了一眼臃肿肥胖的康总,“你说呢?”

唐总吓得满头大汗,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额头。只要任司宸公开宣布收购的公司,没有企业敢Сhā手帮忙,不然后果就是一同被收购。

所以现在,不仅没有人敢站出来帮助任司宇,一个个甚至避之不及。康总­色­谷欠熏心,才会答应的他要求,幸好没有签合同,他庆幸不已。

“任……任总,这只是巧合,我们刚刚在这里碰到,才聊了几句,我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KM当然也不会跟任氏集团合作!”康总见风使舵的本领相当一流。

任司宇感觉自己被大脸了,羞愤恼怒地瞪着他,“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拜托拜托,你就饶了我吧!”康总胆颤心惊地擦着冷汗,“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一说完,他立即溜走了。

任司宸轻哼了一声,“你的合作伙伴也不过如此,大难临头就各自飞了。”

任司宇忿忿然剜了他一眼,“不要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怕你,都会受你的胁迫不跟我合作。”

“全世界?我这倒是不能确定,不过,阻止每一个跟你合作的公司,这对于我来说绰绰有余。”

“你……”任司宇冷鸷的双眼中燃烧着冷戾的怒火,“你跟我玩­阴­的,那我陪你,看看谁比较厉害!”

“你还是不要做垂死的挣扎了,乖乖地把任氏集团交出来吧,至少你现在是身无分文,而不是负债累累!”

“做梦!我即使把任氏集团拆了、卖了、烧了,也不会交到你的手里!”大不了跟他争个鱼死网破。

任司宸薄凉的嘴角扬起讽刺的冷笑,“真是幼稚!反正,任氏集团早晚都是我的。你如果态度好一点,我可以考虑考虑给你安排一个职位,看门如何?”

任司宇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你别得意得太早,究竟谁输谁赢,还言之尚早!”

“一个男人,还需要自己的女人陪酒卖笑。你说,这种男人当得窝囊不窝囊?”

任司宇脸­色­凝滞,幽瞳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火舌不停地窜起,拳头一握,指骨泛白,立即朝着任司宸抡了过去——

他敏捷地侧身一闪,“原来你也只有这两把刷子,说不过,就开始动粗,跟地痞混混没有什么区别。”

任司宇气得火冒三丈,朝着他飞扑过去——

他身后的两名高大魁梧的保镖立即冲过来,一下子把他拉开了。

任司宸鄙夷地斜睇了他一眼,“以你这水准,想要跟我斗,还是下辈子!”轻蔑的目光带着一丝的不屑,朝前径直走了过去。

———*———*———*———

“呕……呕……”谈欣娅吐得全身发软无力,似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不过,她还是很庆幸,把喝下去的酒都吐出来了,不会给宝宝造成不好的影响。

她羸弱无力地倚靠着墙壁,大口喘气,突然面前多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你漱漱口吧!”江心朵淡淡地说道。

谈欣娅朦胧的双眸逸出一丝愕然,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司宸出来吃饭,看到你往这边冲,所以我就跟过来了。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了?”

她苍白的­唇­瓣扬起一丝笑意,“好很多了。”

“我以为我的妊娠反应已经够严重的了,没想到你的比我还要严重。以后,你一定要忌口,不仅如此,那些腥味的,油腻的,更是连闻都不能闻!我最近的鼻子越来越灵了,连家里的油烟味都闻不得,所以现在家里不能开灶了,一天三顿都要在外解决。”

谈欣娅的心里泛着浓浓的苦涩,同样是女人,同样怀着孩子。为何她们之间的差距如此巨大,江心朵的老公对她照顾地无微不至。而她,任司宇居然还强迫她陪酒。心里的酸楚如浓硫酸般一点一点腐蚀着她的血­肉­,疼痛蔓延全身。

江心朵搀扶着她走出洗手间,“你身体这样不舒服,要不,明天跟胡导请个假吧?可以先拍我的戏份,把你的戏调到后天去拍,这样不会影响进度。”

任司宇站在门口,冷面含霜,郁结着一股冷厉的寒气。他看到江心朵,厉眸如注,质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我去男厕所吗?”江心朵一想到他对谈欣娅的所作所为,一脸的鄙视,所以没好气地回应了他一句。

“真不愧是任司宸的女人,跟他一样­奸­诈!”

“过奖过奖!论­奸­诈,怎么比得上你,我实在是愧不敢当!”

任司宇瞪得目眦欲裂,拳头渐渐攫紧,“臭女人,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谈欣娅跟他这么久了,对他了如指掌,看到他暗暗的握紧双拳,只要他要动粗了,立即上前拽住他的手,“司宇,我们走吧!”

“你别管我!”

谈欣娅双手抱住他,阻止他上前,立即转过头,对着江心朵说道,“你快走,快点……”

江心朵并不是怕他,而是看到谈欣娅祈求的眼神,不忍继续让她为难,所以她立马转身离开。

“啪!”看着江心朵走远,任司宇扬手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了谈欣娅的脸上。

她被打得跌坐在地,耳朵传来一阵轰鸣声,惨白的脸颊瞬间红肿胀高起来,她仰起头,双眸茫然地盯着他,“刚刚,你是不是失手?”她清亮的声音微微发颤,在冷瑟的空气中回旋,飘散。她这样问,其实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同时也是在给他一个台阶下。

任司宇冷凝的眸子中一脸的增怒,丝毫没有懊悔之意,显然这一巴掌并不是无心之心,谈欣娅唯一的一丝希冀就这样破灭了,“江心朵是不是你通知她来的?她就可以把任司宸叫来,然后破坏我和唐总的合作,这样一来你就不用陪酒了,你实在太会算计了。”

谈欣娅一脸的茫然失措,晶亮的水眸闪闪熠熠着泪光,不停地摇着头,“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任司宇一把将她拽了起来,“你现在是大明星了,身份当然已经今非昔比了,所以让你陪个酒,扭扭捏捏,推三堵四。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玩过了,为了我,难道这点牺牲都不可以吗?”

“司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谈欣娅咬咬牙,“好!我去陪酒。”

“晚了!”任司宇所有的后路都被他给堵死了,“陪酒就不用了,我想要你帮我做另外一件事!”冷厉的眼眸掠过一道邪恶­奸­佞的碎光。

“什么事?”

“你替我完成了这件事,我就娶你。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吧!”

结婚了,那他就可以接受这个宝宝了。谈欣娅眼角闪过一道欣喜,“什么事?”!!

鲜血淋漓

任司宇­阴­戾的黑眸泛着幽光,“很简单,我要你帮我把江心朵约出来!”

“约她出来­干­嘛?”这对于谈欣娅来说,只是一个电话的事。

“绑架她!任司宸在商界的实力和地位根本无法动摇,所以只能从他的软肋下手,这个女人是他的致命弱点,只要绑架了江心朵,以此来要挟任司宸,不要说一个任氏集团,即便是十个都愿意给我!”任司宇充满了无限美好的憧憬。

他为了挽救任氏集团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依旧无济于事了,现在他已经黔驴技穷,只能耍见不得光的­阴­招了。

“不行,我不能做伤害她的事!”谈欣娅一口否决了。

“既然你不答应我,那我自己想办法,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任司宇语气骤然大怒,夹杂着浓郁的火药味。

任司宸将江心朵保护得太好了,身边一直跟着两个保镖,所以他很难下手,如果让她身边的人下手,那就容易得多了。所以一开始,尽管是女二号的角­色­,他还是替谈欣娅接了这部电影,其重要目的就是为了让谈欣娅接近江心朵,从而便于他下手。

这已经是他破釜沉舟的计划,要让他被赶出任氏集团,受尽别人的冷嘲热讽,他宁愿铤而走险。

谈欣娅听到他如此决绝的话语,立即抱住他的脚,阻止他往前走,苦苦地哀求他,“司宇,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可以帮你做其他的事情,只要不是这件事。我是不想伤害她,可是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你做傻事,这是犯法的!”

“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任司宇一脸厌恶地睥了她一眼,“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突地一脚将她踹开。

“啊!”谈欣娅吃痛地尖叫一声,立即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小腹,感觉到阵阵的痛意袭来。

任司宇突然觉得她的举动有些怪异,“你捂着腹部­干­嘛?孩子不是已经拿掉了吗?”

谈欣娅面­色­发青,立即松开了双手,一脸怔愣地仰视着他,轻声嘀咕,“对啊,孩子已经拿掉了。”声音忍不住颤抖,显得格外心虚。

任司宇鹰眸捕捉到她紧张的表情,还有飘忽的眼神,视线瞬间化为利刀刺向她,“你居然敢骗我!”

“我……我没有骗你。”谈欣娅看到他如此暴戾绝冷的神情,吓得怯怯发抖。

任司宇一把将她拽了起来,“你还想继续诓我?怪不得你不能喝醉了,怪不得动不动就吐了,原来你的孩子就没有拿掉!”

谈欣娅不停地摇着头,“孩子真的没了。”

“跟我来!”任司宇早已在酒店订了一个房间,本来是给康总和她准备的,还以为白订了,没想到用上了。

房卡照了一下,门应声打开了。

任司宇粗鲁地拽着谈欣娅的衣领,跌跌撞撞地走进去,一把将她推倒在偌大的双人床上。随后,开始脱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谈欣娅头脑一阵天旋地转,但是一瞥到任司宇的举动,立即明白他的意图,瑟瑟地往后缩,“不行,医生说了一个月之内你不能碰我。”

任司宇三两下就将自己脱得不着半缕了,朝着她飞扑了过去,拽住了她的脚腕,往自己一拖,“既然孩子已经拿掉了,你还害怕什么?”

谈欣娅双脚乱踹,手脚胡乱地挥打,“滚开,你不要碰我的……”

任司宇大掌用力一扯,“嘶——”布料铮裂的声音将凝固的空气撕破,让人胆颤心惊。他逼问道,“老实回答我,孩子你到底有没有拿掉!”

谈欣娅双手被他攫住,双脚又被他压住,此刻全身动弹不得,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晶莹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双眼泛红,蓦地阖上眼,泪水承载不住了,一颗一颗流淌下来,串连成珠。她点了点头,“对!孩子我没有打掉,我要把他生下来……”

“啪!”话音未落,一个大掌迎面砸落。

谈欣娅又挨了一个巴掌,散落的发丝凌乱地铺展,红肿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似乎甘愿接受惩罚,没有反抗,如刀俎上的鱼­肉­任由他宰割,“你打啊,接着打!”

“不得了,居然你还会骗人了,还把我骗得团团转,厉害,真是厉害!”

“司宸,这是我们的孩子,难道你真的狠心将他杀死吗?他会健健康康的长大,叫我阿妈,喊你爸爸……”谈欣娅企图用亲情来唤醒他的理智,可是他的心早已被恶魔吞噬,变得肮脏丑陋不堪。

任司宇的眼底泛着嗜血的气息,如鬼魅看­阴­森恐怖,“既然你不想打掉这个孩子,那我来帮你!”

“嗤啦”一声,粗蛮地撕去了她身上剩下的布料,在她毫无准备之下,强势侵占她……

谈欣娅吃痛地大叫一声,“不要,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你不要孩子,我可以带着宝宝,离你远远地,永远不出现你的面前,求你放过我!”嘶声力竭的呐喊换来说道却是他更加疯狂的掠过,他好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猛兽,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好痛……好冷……

谈欣娅感觉置身于冰窖,彻肤之痛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刻每一秒都是生与死边缘的煎熬。她一直以为,在人口买卖市场的日子简直就是地狱,现在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腹部绞痛的感觉越来越剧烈,让她忍不住痛苦的申吟起来,声音有气无力,带着羸弱的沙哑感。肿胀的脸颊渐渐褪去了血­色­,惨白如瓷偶,脆弱地不堪一击,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她就会破碎了。

任司宇猖獗的掠夺没有因为谈欣娅的异样而停止,而是更加变本加厉,好似一把锋锐的刀刃,一片一片将她凌迟。

谈欣娅气息微弱,眼神空洞涣散,嘴巴虚弱地一张一合,可是嗓子已哑,喊不出任何的声音了。腹部疼痛如绞,感觉到阵阵暖流涌出,空气中渐渐弥漫着苦腥的血液味道……

任司宇吃饱餍足,翻过身,这才留意到谈欣娅身下已是一滩血水,浓稠的血液将纯白的床单染红,如一片绚烂曼珠沙华,散逸着腐糜的气息。

他低头擦拭沾染在自己身上的血迹,随手将纸巾扔掉,穿上衣服,他就转身离开了。

谈欣娅犹如一个支离破碎的玩偶,一动不动地躺着,无声无息,一片死寂。她莹白的皮肤上烙下了一个个红­色­淤痕,深深浅浅,大小不一。身下的血迹不断蔓延,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了。

突然,她的手机铃响了。

谈欣娅手指颤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精­疲力竭,连手都举不起来了。

手机铃声在她的耳边响个不停。谈欣娅此刻早已一片绝望,缓缓地阖上了眼,心里一片坦然,嘴角微微上扬。死亡的感觉,对于她而言并不陌生。十五岁的时候,她体会过一次,这些年是她多活的了,现在迎接死亡,她欣然接受,上穷碧落下黄泉,有宝宝的陪伴,她不会孤单。

浓浓的黑暗袭来,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奇怪了,谈欣娅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呢?”江心朵看着手机,喃喃自语。

任司宸眼疾手快,一把就夺过她的手机,“你少用手机,辐­射­对孕­妇­不好!”

“你现在越来越啰嗦了,简直就是居委会大妈1江心朵依旧忧心不已,“谈欣娅一直不接我的电话,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她可能有事,没有听到铃声,你别多想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你没看到任司宇的表情有多恐怖,我怕他会欺负谈欣娅!”

突然,任司宸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周易,除非十万火急的大事,他绝不会在任司宸睡觉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有什么事?”

任司宸黑眸蓦地一蹬,“什么?”

“好,我马上过来!”

江心朵看到任司宸一惊一乍的反应,立即追问,“怎么了?”

“谈欣娅满身是血的躺在客房的床上。”

因为她是明星,这件事一曝光,怕影响饭店的形象,所以饭店的负责人立即向周易汇报了这件事,周易也拿不到注意,只能第一时间告知任司宸。

“有没有喊救护车了?”

“腾越带着医护团队在赶去的路上了。”

江心朵立即下床,披上外套,“我也要跟你去。”

“你在家里休息,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不行,她没什么亲人和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陪着她。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去!”江心朵不容他反对,拉拽着他往外走。

皇庭饭店离他家比较近,加上夜­色­已深,路上车辆很少,任司宸开着兰博基尼跑车很快就飞驰到了酒店。

“腾越呢,有没有来了?”

“已经快到了!因为这扇门敞开,打扫卫生的阿姨以为客人走了,想要进去打扫,才看到这种情况,她看到满床的鲜血吓瘫了,再加上谈欣娅脸上被头发遮掩着,所以她没有认出来。”!!

猪狗不如

任司宸不禁加快了脚步,一步入房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地板上散落着一块块碎步,鲜血染红了床单,谈欣娅躺在血泊中,早已失去了知觉。

她头发凌乱,本来全身不着一缕,那位打扫卫生的阿姨给她穿上了浴袍,遮挡住了她身上不堪的淤痕。

江心朵一看到她这幅样子,吓得倒抽一口寒气,手捂住嘴巴,压抑住想要惊呼而出的声,身体忍不住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任司宸将她揽入怀中,大掌遮住了她的眼睛,“你还是不要看了。”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我们分开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江心朵推开任司宸,沉敛住呼吸,走了过去,血液散发着浓重的铁腥味。江心朵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靠近她,轻声低唤着,“欣娅,醒一醒!”

谈欣娅脸­色­煞白如雪,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流进了。呼吸越来越轻微,生命的气息正悄然消逝……

腾越带着几名医生赶了过来,一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他们也吓了一跳。

他们检测了一下谈欣娅的生命特征,立即将她送去医院,避免她被认出来,全程都戴着口罩。

———*———*———*———

夜­色­渐深,晚风席卷着阵阵寒意,丝丝沁入骨髓般­阴­冷寒鸷。风刮过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传来阵阵的沙沙声,好像虫子在蚕食着夜的宁静。

手术室外一片清阒,一盏盏银白的灯泡散落下冷幽的光芒。

任司宸脱下外套披在江心朵的身上,“心朵,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我要在这里等着她出来。”江心朵抓起他的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哎呀,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你不走,我更加不会走!”任司宸拧了拧眉头,“你现在是孕­妇­,怎么能跟以前一样任­性­呢?你不想休息,可是你肚子里的宝宝需要休息了。”

江心朵挽着他的胳膊,身体倒入他的怀中,“谈欣娅无父无母,你看,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连个关心她的人都没有,她更加会觉得悲凉孤寂。我也是孤儿,当然知道那种无依无靠的无助感。”

任司宸圈住她的纤腰,紧紧地拥搂着她,“心朵,你不会再无依无靠,我永远是你的依靠。”

腾越脸­色­沉重地走出手术室,冷郁的双眸郁结着噬血的冲动。

“腾越,欣娅怎么样了?她的孩子还可以薄吗?”江心朵急切地追问他。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流了那么多血,孩子根本无法薄。”

“她怎么会突然流产?而且,还……还那么严重!”

“她的男人简直就不是人!”腾越咬牙切齿地说道,“明知道谈欣娅已经怀孕,还要跟她发生关系,如果不剧烈,不会导致怀孕,可想而知,他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她流产。”

江心朵不敢想象谈欣娅遭受了如此非人的待遇,她气得怒火中烧,“我之前说错了,说任司宇是人渣,那简直是对他的表扬,他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司宸,你对付他,简直就是在替天行道,我绝对支持你!一定要让那个畜生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任司宸深邃的黑眸幽闪着高深莫测的寒光。

江心朵一转念,想到一件要事,立即叮嘱腾越,“欣娅流产这事千万要保密,不然会影响她的形象。”

“明白!我会给她安排隔离区的病房,医院人员我也会慎重交代他们,这个你可以放心。”

“导演那儿怎么隐瞒呢?”江心朵挠了挠头,“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必须请一段时间的假了。”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去找导演说明一切。”任司宸拍了拍她的头,“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江心朵打了一个哈欠,硬撑了这么久,眼皮已经下塌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也睡不了多久,不如我们在这里睡吧!”

腾越也疲倦不已,摆摆手,“这里的病房,你们随便挑吧!我也赶紧回去了,梓琳不抱着我,就睡不着觉!”

这一晚,任司宸和江心朵挤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他们侧着身,紧紧相依相拥。任司宸害怕她会掉下去,所以粗壮结实的臂膀紧紧地搂着她。

江心朵的后背紧贴着他健硕的胸膛,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她清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虽然已经困倦,可是只要一阖上眼,满脑子都是谈欣娅浑身鲜血淋漓的画面,就好像一个魔障,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回旋。

任司宸的头埋在她的后颈,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清新淡雅的味道,心骤然沉静下来,听着她紊乱的呼吸声,知道她还没有睡着,“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换了一张床,有点不习惯?还是觉得这里太拥挤了?”

江心朵摇摇头,“我在想任司宇为什么能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和一个那么爱他的女人?”

“沈媛琴就是­奸­诈狡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从小耳濡目染,当然学会了她的行为处事方式,而且还青出于蓝了。或许,这个孩子是他的绊脚石,他不除不快。而谈欣娅从头至尾就是他的工具,用来拉拢权贵。”

“那个人简直就是吃让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欣娅跟他在一起,早晚会被他给慢慢折磨死,有什么办法让欣娅摆脱他的纠缠?”

“只要谈欣娅对任司宇来说有利用价值,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抛弃这颗棋子。如果谈欣娅被他压榨得毫无价值了,他肯定会抛弃她,绝不犹豫!”

江心朵唏嘘地轻叹一声,“经过这件事,欣娅肯定对他彻底死心了,只要他不来纠缠着欣娅,她一定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

两个人轻轻浅浅的交谈声在空气中飘荡,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个多事的夜快要已经过去了,随即忙碌的一天拉开序幕。

———*———*———*———

谈欣娅清醒之后,一动不动地呆望着天花板,不管护士问她什么,她都丝毫没有反应,就好像把自己彻底的围困在牢狱之中,不让自己走出来,也不让别人走进去,她用封锁自己来逃避所要面对的痛苦。

江心朵看到她如此呆然的表情,清眸微蹙,她坐了下来,“欣娅,我给你熬了汤,你要不要尝一尝?”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寂,谈欣娅双眼失焦,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就好像一个木偶,失去了灵魂。

江心朵继续自言自语,“我在这里面加了红枣和阿胶可以补血,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她舀了一勺,吹冷了递到她的嘴边。

谈欣娅仍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江心朵将汤勺往碗里一丢,忿忿然说道,“你这样折磨自己给谁看啊?那个男人把你害成这样,连一面都没有来看你,你何必如此卑微地活在他的世界里!孩子没有了,我知道你非常伤心,可是这已成事实,你这样不吃不喝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你还想成为妈妈,你还想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那么你就要振作起来。”

听着江心朵的话,她开始有了一些反应,眼底迷蒙的乌云渐渐散去,有了一丝的神­色­。­干­裂的­唇­瓣微微张开,低喃着,“宝宝没了,我的宝宝没了。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要我去死呢?”微弱的声音犹如蚊蚋,泪水悄无声息的坠落,沿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似冬雨般冰冷刺骨。

“对!你的宝宝没了!都是那个人害死的!你如果想要给你的孩子报仇,你就要振作起来,不然你的孩子在酒泉之下都不会瞑目!”

谈欣娅蓦地抬眸看向江心朵,“对!我要报仇!”

“那你先要把自己的身体恢复了。”

谈欣娅端起那碗汤,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由于喝得太快,呛了一下,“咳咳咳!”咳嗽不止。

江心朵拍着她的后背,“你慢点喝,不要着急。”

“心朵,我们同样爱上一个人,而结果却是截然不同。你是被捧在手心底呵护,而我却被一再践踏。因为,我们爱的人不同,你很幸运,遇到了一个值得你爱的人。我很悲惨,遇到了一个恶魔,所以一直置身于地狱。”

江心朵一想到她的遭遇就心疼不已,抱着她,“欣娅,你还年轻。离开他,你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因为他救过我一次,一直在我的心中是神圣般的存在,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竭力支持。这些年,我帮她做了这么多事,算是把欠他的情全部还清了吧,从现在开始我跟他两不相欠。”这件事彻底伤害了谈欣娅,让她的心彻底死了。

“没有那个畜生,你可以活得更好!欣娅,你安心养病,你流产的消息已经封锁,没有人会知道。胡导那儿也请了假,现在头等要事,就是你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

威逼利诱

“卡!”

导演对着对讲机大喊一声。

江心朵立即收回情绪,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袭翩跹的白­色­长裙在微风中徐徐飘荡,如水波般轻盈地荡漾,散逸着仙气。

导演地细致地看了一遍回放,点点头,“这条过了!江心朵,恭喜你杀青了。”

周围响起阵阵响声,导演递上一束鲜花,“跟你合作真的非常开心,希望我们以后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江心朵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个月过去,她的肚子又显了不少,没少给服装组的工作人员带来麻烦。

“导演,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我真的学了不少。”

因为江心朵的肚子会越来越明显,所以她的戏都集中起来拍摄,她是整个剧组第一个杀青的人。一起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突然要离开,心里有些不舍。

任司宸捧着一大束百合花走过来,“恭喜你杀青!”

“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高兴?”

“这下子你可以乖乖地待在家里待产了,我能不高兴么!”

江心朵冷睇了他一眼,“听你这话,你好像不是来恭喜我的,而是要把我接回去,关押起来!”

“言重了,我绝对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任司宸真的说到做到,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有出门的权利,不过身后会跟着四个魁梧大汉。一走出去,如此声势浩大,引来路人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江心朵不想如此招摇过市,只能天天窝在家里,哪里都去不成。

“叩叩!”江心朵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直接走进去。

她将一杯咖啡放在任司宸的面前,“蓝山加柠檬,你的最爱。”

任司宸的视线从复杂的股市折线图移到江心朵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好!当然好!”任司宸真的不会说谎,笑得脸部的肌­肉­僵硬起来。

江心朵绕道他的身边,勾住他的脖颈,一ρi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娇嗔细语,“老公,既然我对你这么好,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江心朵气闷地瘪瘪嘴,“你先答应好不好?”

美人在怀,当然容易自乱阵脚,但是任司宸不会,依旧非常理智,“你不告诉我什么事,我怎么能答应!”

江心朵蓦地拽住他的领带,用力一扯,在任司宸身体前倾的那一瞬间,她吻住了他的­唇­,但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瞬,立即推开他,诱惑地说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任司宸摇摇头,“不答应!”

“一点都不通情达理!”江心朵闷哼一声,然后站起来。

但是任司宸随即圈住她的纤腰,阻止她起身,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是不是想要我扯掉那些保镖?”

“你怎么知道?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别把我跟那么恶心的虫子相提并论!”

江心朵撒娇道,“你就把那些保镖撤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呆在家里,都快要发霉了。”

“我又没有阻止你出去!”

“被派来的‘四大天鹅’包围着,我还能好好的玩耍吗?如此招摇,很快就会被路人认出来,他们要求合影签名,但是被保镖全部拦住了,那些人就在网上说我耍大牌,我苦心经营的良好形象,就要被你毁于一旦了。”

“我可以交代他们,对待你的粉丝温柔一”

江心朵劝说无妄,只能做一点让步,“要不,只留一个保镖怎么样?”

“你想得美!”

江心朵咬咬­唇­,又伸出一根手指,“那两个好不好?”

任司宸摇摇头,他不愧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精­明深算,谈判起来,连半点的让步都不会给。

“三个跟四个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江心朵一脸沉郁,推开他站了起来,气冲冲地走出去,到了门口突然脚步一顿,蓦地回过头,“以后你就睡书房吧!让你的‘四大天鹅’陪你!”

说完,江心朵“啪”地一声,摔上了房门。

“让我睡书房,你忍心吗?”任司宸寡薄的嘴角噙着灿烂的笑容。

———*———*———*———

夜­色­渐浓,月光清浅。

任司宸看完了纳达克斯指数,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

壁灯洒落下清淡冷幽的光泽,任司宸按了按门把,“你还真的把门锁住了。”

她有张良计,但是他有过墙梯。

任司宸取来备用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了房门,里面一片幽静,床头的夜灯散逸着幽幽的蓝­色­光芒,如大海深处的颜­色­,静谧地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

他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钻入被窝,发现纤柔的身子微微一颤,他嘴角上扬,轻声问道,“老婆,睡着了吗?”

江心朵闷闷地回应一句,“睡了!”

“原来还在生我的气啊!”任司宸习惯­性­地将她揽入怀里,“我已经接管了任氏集团,我把他跟沈媛琴赶出了公司,现在他一定对我恨之入骨,所以他肯定在想尽办法加害我们。你现在怀了孕,受不了任何的刺激和打击,我当然要把你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

“我没有你想象地那么脆弱!好了,四个就四个吧!可是,不过千万不能再多了!”江心朵听了他这番解释,心里坦然解释他这样的安排了,因为只要她足够安全,任司宸才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她不想成为任司宸的累赘。

“真乖!”任司宸揉了揉她的额头。

“你当我是小可爱啦!”江心朵闷闷地开口,他这个举动就好像在对待一条小狗。

他突然快速地亲了她一下,“这样呢?”

“没诚心!”

任司宸旋起灿烂的笑意,“你啊,越来越贪婪了,想要得寸进尺……”

话语未落,江心朵俯身堵住了他的嘴,看到他眼底的一丝愕然,调戏成功,她缓缓阖上眼睛,沉浸在甜蜜的热吻之中。

任司宸此刻苦苦挣扎,一方面,如此香甜柔滑的­唇­瓣让他爱不释口,可是另一方面,理智告诉他,必须马上停止,她现在可是孕­妇­。在他纠结的时候,他们的吻不断加深,空气中燃烧中电石火花,空气越来越稀薄。

江心朵晶亮的眼底闪过一丝黠光,她突然踹了任司宸一下,“好了,你可以去洗冷水澡了!”

任司宸全身的火热,拉住她,“再让我抱一会儿。”

“宝宝说他困了,想要睡觉了。”

“每次你都这样整我!”

江心朵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这是在锻炼你的忍耐力和自制力!”

“在这样忍耐下去,我都快成为‘忍者神龟’了!”任司宸寒着一张脸,幽怨地走进浴室。

现在他能理解,为什么南宫寒每晚都要洗冷水澡了,他现在的频率也差不多了。

江心朵现在不去片场,一清闲下来,没有什么事可­干­,所以想尽办法来折腾任司宸,看来是应该给她找一点事做了。

———*———*———*———

谈欣娅休整了半个月就回到剧组,投入拍摄了。这一个月来,任司宇没有来找过她,她以为任司宇彻底将她抛弃了,她松了一口气。

完成了今天的拍摄,因为打斗戏比较多,她­精­疲力竭地回到自己的家,里面一片漆黑,她随手按下开关,“啪”一声,屋内大大小小的灯光瞬间点亮,柔亮的光芒瞬间盈满了每一个角落。

谈欣娅在玄关换好了鞋子,一转身,吓了一大跳,双眸凝滞,手瑟瑟颤抖,“你……你怎么在这里?”

任司宇正斜倚在她的沙发上,一头凌乱的发丝,下巴长满了胡渣,衣服布满了褶皱,这么久不见,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如此邋遢颓废。

“你没见到鬼!”幽冷的声音如地狱传来的魔音,如此鬼魅­阴­森,他在谈欣娅的眼里,简直比鬼更可怕。

谈欣娅一看到他,就想到那撕心裂肺一晚,他凶神恶煞的表情不停地在她脑海中浮现,她胆怯地往后退,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你为什么来我家?”

“当然是因为有事要跟你相谈。”

“我没什么要跟你谈的!”谈欣娅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你可以走了。”

“哼!”任司宇轻蔑的冷笑一声,“你这是­棒­打落水狗吗?你可不要忘了,没有我,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卖呢!”

“我知道你对我有恩。但是这些年,我帮你拉了多少生意,你的恩情我也算还清了吧!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你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任司宇蓦地弹起,疾步走向她,“是谁怂恿你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江心朵那个臭娘们吗?你跟她在一起多少时间,你跟我在一起又多少时间?”

“不关时间,只关乎对错!”

“你想要摆脱我?你想得太简单了!”任司宇黑瞳里泛着冷邪­奸­佞的幽光,他拿出手机,递到谈欣娅的面前,“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了吧?”

谈欣娅看到自己妖娆的果照面如死灰,全身的血液迅速倒流,怒吼一声,“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精­心策划

“这些照片你是什么时候拍的?”为何她全然不知。

照片中的她一丝不挂,肌肤莹白胜雪,几近透明。她的身上彩绘了一副浓艳的牡丹花,绚烂绽放,娇艳欲滴。她就这样躺在一张大床上,双眸紧闭,毫无知觉,手臂上缠着一条嫣红的纱布,随着微风悄然翩飞。

“这就是我见到你第一眼的样子。”任司宇邪冷的视线不停地在她身上打转,“在人口买卖市场,你被一个壮汉扛了出来,你的手腕划着一条血痕,鲜血一路流淌,从指尖一滴一滴坠下下来。当时,所有人以为你快要死了,谁会花钱买一个赔本货?我看到你的潜力,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一定可以为我所用,所以我就把你买了回来,然后培养你,成了我拉拢商界大佬的工具。工具当然也会有不听话的一天,我必须提前做好防备!你说,把这些火辣辣的照片公布出去,你会怎么样?是沦为笑料,还是身败名裂?”

谈欣娅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速速倒流,本来以为解脱了,没有想到他如梦魇一般苦苦纠缠着她。她深吸一口气,手不禁攫紧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掐住一道道血痕,她用疼痛来掩藏自己的软弱,“我身败名裂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我了。如果我不好过,我绝对不会让其他人也好过!”任司宇冷眸淬了毒一般­阴­冷寒鸷。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替我把江心朵叫出来就行了!”

“不行!”谈欣娅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江心朵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够成为任司宇的帮凶,一起伤害江心朵。

任司宇­阴­冷的眸子一暗,扬了扬手机,“不行?那你是想要我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了?”

“你想发就发吧!这样,我只是会背负一些骂名,损失一些名誉而已。如果我答应你了,江心朵就会面临生命危险。如果用我的声誉,可以换来她和肚子里的宝宝的平安,那实在是太值了。”

谈欣娅如此坦然的态度,一时让任司宇愕然不已。本来,他以为自己掌握了这个把柄,就可以牢牢地控制谈欣娅了,没想到她根本就不看中这个。

“你不要以为我只是在开玩笑,我可是真的会传上网的!只要这个照片一公开,你的形象就会一落千丈,说不定你以后就不能在娱乐圈继续混下去了。”

“不牢你费心!进入娱乐圈并非我所愿,纯粹是因为你的安排。”谈欣娅来开房门,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请吧!”

任司宇已经在商场上处处碰壁了,没有想到在这里还会吃瘪,他怒火中燃,怒斥道:“我们走着瞧!”

“你花在算计上的时间,还不如用来多学点商业知识,或许,你现在不会如此一败涂地!”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任司宇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砰”地一声,重重地摔上了门。

他一离开,谈欣娅好像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双腿发软,绵软无力地瘫倒在地,惊吓地大口喘气。

———*———*———*———

“叮咚——叮咚——”门铃响个不停。

江心朵随着身子渐显,她现在变得越来越嗜睡了,太阳已经当空高挂,她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大作的门铃声吵醒了江心朵,她揉着惺忪的眼睛走过去看门。

一打开门,就看见夏露听着一个巨型大袋子站在门口。

江心朵打了一个哈欠,怏怏地问道,“你春夏季的新装就快要发布了,现在肯定非常忙,怎么突然会来找我!”

“当然是为了这个!”夏露拎着袋子进屋。

“这里面是什么?”

夏露从里面拿出一件华丽优美的婚纱,“你怀孕之后肚子已经有些隆起,而且你胸部也变大了,所以我把你的婚纱做了一下修改,你试穿一下,让我看看效果如何。我在你的腹部加了一层欧根纱,营造一种出蓬松飘逸的感觉。我保证,你的小肚子,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小露,我跟任司宸的结婚日期还没有确定,其实你用不着如此急着修改。”

“谁说不急!”夏露一脱口而出,就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了,立即掩饰,“反正早改,晚改,总归是要改的!”

江心朵看到那件华美飘逸的婚纱,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的柔光,“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其实不想你那么辛苦啦!”

看来江心朵没有察觉到什么,夏露松了一口气,她是整个计划的第一环,可不能出错了。

夏露将长长的婚纱拎了起来,“快点换上试一试,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需要改动。”

江心朵在夏露的帮助之下,穿上了雪白圣洁的婚纱。层层轻纱,如烟似雾,渐渐升腾,慢慢飘渺,营造出谪仙般的气质。

夏露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睛蓦地一亮,“要不,我替你化个妆吧?这样我才能更加全面的考虑这件衣服还需要哪里做修改。”夏露掏出一件一件化妆品,“在大学,我们四个选修了形象设计这门课,学习化妆,你、小雅还有千雪基本救是鬼画符。

一想到以前的趣事,江心朵不禁展露笑颜,“只有你因为有美术功底,所以画得非常好,才把我们从恶魔之中拯救出来。”

夏露考虑她是孕­妇­,所以给她化了一个淡妆,肌肤清白透亮,脸颊泛着红晕的光泽,幸福直接洋溢在脸上。

夏露趁着江心朵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按了一下手机。

突然,江心朵的手机铃声响起起来。

“心朵,不好了!”周易突然打电话过来,一接通,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一听,江心朵立即紧张起来,“什么不好了?”

周易支支吾吾地说道,“老……老板,他……”欲言又止,显然是在吊她的胃口。

“司宸他怎么了?周易,你是结巴了,还是不会讲话了?能不能把一句话一次­性­讲完!”

“老板今天来巡视工程的进度,突然晕倒了?”

“他身体那么强壮,怎么会突然晕倒?”

周易呼吸加快,搪塞她一句,“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外强中­干­吗?”

“难道每天洗冷水澡,洗出毛病来了?”江心朵喃喃自语,蓦地水眸一紧,立即站了起来,“你们快点把他送去医院……”

“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周易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问这句话,回答非常迅速,“你快点赶过来吧!老板晕迷中还在不停地喊着你的名字。不信,你听……”

周易立即将手机递到任司宸的嘴边,用­唇­语示意他喊两声。

任司宸­阴­沉着一张脸,锋利地视线­射­了他一箭,然后虚弱无力地喊道,“心朵……心朵……”

“我马上赶过来!”一说完,江心朵撩起裙摆,疾步走出去。

夏露紧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心朵,你不要紧张,小心一点,慢,走慢一点……”

司机已经将车从车库中开出来了,在门口等候多时。

江心朵坐上了车,魂不守舍地说道,“对了,我忘了问周易地址了。”

“不用,我知道。”

不愧是任司宸的司机,如此训练有素,对老板的行踪了如指掌。

“小张,麻烦你开快一点!”江心朵一脸的心急火燎,恨不得自己能够飞过去,马上陪在任司宸的身边。她的双手不停地拨弄着衣角,似乎手不闲着,可以转移一些她的忧心。

江心朵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掠影,她的心悬在空中,焦急紧张地连心都在发颤。可是,紧张之余,她有感觉到了一丝奇怪,这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随着离他越来越近,觉得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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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宸听到手机里面传来的忙音,缓缓地抬起头,冷睇着周易。

“哈哈哈……”腾越刚才捂住嘴巴大笑,差点憋出内伤来,现在他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起来,“司宸,没想到你还会学鬼叫,实在是太­阴­森了。”

韩景烁搓了搓自己的双臂,“你看看,我一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任司宸闷哼一声,“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们还要取消我?”

“反正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你的新娘了。”南宫寒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当新郎,不要太紧张了,就当是签一份收购江心朵一辈子,卖掉你一生的合同就行了。”

“谁说我紧张了?”任司宸矢口否认。

“你不紧张,为什么一直拿着手帕擦­干­?”

“我……我是太热了!”任司宸又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朝着门口望了一眼,“怎么还不来?”

“别急,在路上了!”楚承勋时时刻刻跟夏露同短信联系,“快点快点!我们要准备了,还有五分钟她们就要到这里了。”!!

浪漫婚礼

天空一碧如洗,蓝得如此纯粹,和煦的阳光轻轻洒落下来,在波光琉璃的湖面泛起了潋滟的水光,小草透出了新芽,­嫩­绿­嫩­绿的,细如牛毛,如一张地毯铺盏开来。微风徐徐,早已褪去了冬日的料峭严寒,多了一丝的暖意。柳条抽出了新芽,万千丝绦在徐徐清风中飘然起舞。

城郊的公园里到处悬挂着气球和彩带,营造着温馨浪漫的氛围。

江心朵一下车,心急火燎地冲进公园,“司宸,他在这里?救护车到了没有?”清风拂面,吹起她的头纱,缕缕轻纱,在空中翩跹起舞。

“心朵,你慢一点!”夏露急忙追上她,她累得气喘呼呼,体力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孕­妇­,实在是太惭愧了。

江心朵环顾四周,“奇怪了,司宸在上班的时间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这……这块地或许已经被他买下来了,他来实地考察一下,然后做出这块土地使用的规划。”夏露极力解释,想要消除江心朵的疑虑。

“你怎么会知道?”江心朵反问一句。

“呃……”夏露一时语凝,脸上僵硬起来,挤出一丝笑意,“这……这其实是我的猜测啦!”

“司宸究竟在哪里?”江心朵原地转了一圈,“我急着出来忘记带手机了,你快给周易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

夏露点点头,“好,我马上打电话!”

江心朵焦急万分,不停地四处张望,今天这个公园也非常奇怪,居然没有一个人烟。她的眼睛突然瞄到一抹淡雅的蓝­色­,水眸蓦地一亮。一枝星辰花被绑在树枝上,江心朵随手取了下来,看到上面还坠着一张­精­致的卡片。

她带着一丝好奇,打开了卡片,里面刚劲有力地写着:心朵,从见你的第一眼起,你就牢牢地刻在了我的心里。一开始,我对你那么冷漠,是因为我习惯了冰冷,不知道任何面对你,是你把我从黑暗中拉出来,让我看到到了阳光,感受到了温暖。

一看这个笔迹,江心朵就知道是任司宸。

他怎么会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万一被其他人拿去了怎么办?

她一抬眸,立即看到前面还有星辰花。

江心朵走了过去,拿起这枝花,果不其然,下面也有卡片:心朵,和你分开的那五年,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行尸走­肉­,让我彻底明白,没有你,我的世界不完整。

江心朵一路走过去,一路捡起一枝枝星辰花,渐渐地,淡蓝­色­的花朵越聚越多,成了一束,散发着淡雅的幽香。

走到路的尽头,一块纯白­色­的幕布遮住了她的去路,幕布上也有一枝星辰花,卡片上写得非常简单:MerryMe?

江心朵脑海一片混沌,怀孕之后,她本来就反应迟钝,还搞出这么多花样。看到这里,她心底才开始泛起感动的涟漪,眼眶里染上淡淡的泪光。她之前的紧张和恐惧早已忘得烟消云淡了,现在脑海中只剩下甜甜的暖意。

她点了点头,真挚地回答了一句:“MerryYou!”

话音一落,布幕瞬间坠落了下来——

乐队奏响起圣神地结婚进行曲,镜月湖边幽静地流淌着潺潺溪水,湖面波光粼粼,岸边搭建了一个被蓝­色­星辰花包围的舞台,下面摆满了白­色­椅子,靠背上整齐划一地系着繁复的绸缎花朵。在布幕落在的瞬间,所有的来宾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江心朵。

江心朵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充愣地不知道作何反应。任司宸穿着银灰­色­的西服,合体的剪裁更加衬托出他的身材,器宇轩昂地朝着江心朵缓步走过去。

锃亮的皮鞋一滞,任司宸站在了江心朵的面前,“老婆,这就是我给你的婚礼,喜欢吗?”

江心朵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蓦地表情一寒,“你居然敢骗我,知不知道,我真的以为你出事了,害得我好害怕!”拳头不停地捶打这他的胸膛。

任司宸纹丝不动,任由她捶打,嘴角洋溢着笑意,攫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老婆,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妈咪妈咪,你今天好漂亮啊!”糖糖穿着蓬蓬的公主裙,跑了过来,她就好像一个小天使,非常可爱。她忍不住原地转一圈,“妈咪,你看看我漂不漂亮?”

果果穿着小西装,戴着可爱的领结,双手Сhā在裤袋中,酷酷地冒出两个字:“臭美!”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你是不会懂得!”糖糖撩动着自己的长发。

腾越看了一眼手表,“吉时已到,快举行仪式吧?”

夏露快速换上了伴娘装,一身简洁大方的幽蓝­色­斜肩晚礼服,“心朵,你还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四个舍友之间的承诺吗?”

同窗四年,她们彼此约定,一个人当新娘,剩下的只要未婚,一定要给她当伴娘。

“谢谢你当我的伴娘!”

“不仅只有我!还有……”夏露往旁边一站,她身后原来还站着两个人,分别是尹千雪和陆寒雅,她们也穿上了同一系列的伴娘装,一个是俏皮可爱的小短装,一个是典雅高贵的V领长裙。

江心朵惊愕不已,水眸闪动着熠熠波光,“千雪,小雅,没想到你们会来!”她们已经远嫁他国,江心朵很久没有跟她们联系了,没想到她们会突然出现。

“你的婚礼,我们当然要参加了!当初的约定我可没有忘记!”

“对啊,心朵,可别忘了,我们可是你的家人!”

江心朵感动不已,清泠的泪水闪动,“都怪你们,害得我妆容都要哭花了,我都变得不漂亮了。”

在神圣的结婚进行曲中,江心朵挽着任司宸的手臂,手中拿着星辰花束,缓慢地走向花团锦簇的神坛。

糖糖和果果拎着小花篮,不停地撒着鲜花,朵朵花瓣飘舞旋飞,轻盈旋转,空气中氤氲着浓郁的芳香。

任司宸和江心朵面对面站立,执手看着对方,眼底流露出浓浓的幸福。

韩景烁大律师口才一流,所以委以重任,充当他们婚礼的司仪,“现在,新郎朗读誓词!”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终会遇见那个对的人,而我非常幸运,因为遇到了你≡从遇见了你,我就迷失了自己。你,总是爱逞强,再苦再累也要硬撑着,再委屈,也直往肚子里咽,这样的你,让我非常心疼。以后的日子,由我来陪你走过每一天,好吗?我想永远保护你,守护在你身边。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心朵眼眶中盈满了泪水,脸上噙着清丽的笑容,用力地点点头,“我愿意!”然后问道:“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你愿意永远包容我,体谅我,爱我吗?”

“当然愿意!”

韩景烁沉声慎重地说道,“我宣布,你们正式成为恩恩嗳嗳的模范夫妻。反正戒指你们已经戴着了,现在想­干­嘛就­干­嘛吧!”

任司宸冷睇了他一眼,“你这个司仪是不是当得也太随便了吧?”

韩景烁耸耸肩,“我本来就不是­干­这一行的,你们请一个律师当司仪,实在是够大胆!一般­性­只有夫妻离婚的时候……”他话一多,就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林雅歌怒瞪了他一眼,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巴。

“现在是不是应该让新郎和新娘亲一个?”腾越开始起哄,鼓动宾客一起大喊起来——

“亲一个!亲一个!”

江心朵尴尬不已,摆摆手,“这个,还是回家去……”

话音未落,任司宸突然俯下身突然袭击,吻住了她的香­唇­,仿佛刻下了今生永恒的印章。

“咔嚓!咔嚓!”周易快速按下快门,记录下这永恒的时刻。

一抹黯然的身影站在树后,莫少谦看着江心朵脸上灿烂的笑容,他的嘴角也悄然上扬,“心朵,你一定要幸福。”眼睛里泛着幽幽的水汽,嘴上说着祝福,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舍,“你一定要非常非常幸福,让我觉得自己的放弃非常值得。”视线渐渐暗淡下来,默默地转过身,背影孤寂寞落,缓缓地离开了。

谈欣娅收到了邀请函,所以她坐在宾客的位置上,看着如此唯美浪漫的婚礼,一脸的羡慕,她心里多么渴望自己也能拥有一场如此完美的婚礼,可惜她爱错了人。她真的为江心朵感到高兴,她的幸福不是一蹴而就的,她经历了那么多磨难,这是她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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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还有谁知道今天的婚礼?”江心朵非常暴力,一只脚踩踏在任司宸的悲伤,拽着他的一只手,不停地逼问。

“来参加宾客都知道。”任司宸叹了一口气,“心朵,今天好歹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能不能温柔一”

江心朵猛然又踩了一脚,“我身为新娘,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哎呦!”任司宸夸张地哀嚎一声,“心朵,温柔一点,这对胎教不好!”!!

自食其力

“遗传了你的基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糖糖和果果就是很好的例子。江心朵用力跺了一下他的后背。

任司宸故作痛苦地哀喊一声,“这件事的主谋是腾越,冤有头,债有主,你快去找他算账!”

“推卸责任是小人行径,罪加一等!”话音一落,江心朵又踩了一脚。

任司宸不在配合她演戏,挪动了一下身体,“老婆,你不要一直只踩一个地方,脚往下挪一点,踩那里比较舒服!”

“你以为我在­干­嘛?给你按摩吗?”

“你在按摩这方面的确有天赋!”

“你……”江心朵气得直跺脚。

任司宸一脸的享受,“对!就是那个位置,你再用力一点!”

江心朵立即悻悻然收住了脚,睨了他一眼,松开了手和脚,“想要我给你按摩,做梦!”

任司宸像小猫一样磨蹭着他,“老婆,我腰酸!”

“自食其力!”

任司宸浓眉一拧,“我的手和脚又够不着,你让我怎么自食其力?”

“往墙壁上磨蹭几下不就好了。”江心朵目光飘向窗外,“下面院子里有假山,凹凸不平,磨蹭起来肯定舒服!”

“老婆身上也凹凸不平,要不我‘磨蹭磨蹭’你好了。”说着,任司宸直往她身上蹭。

江心朵推了推他,冷哼一声,“你是不是皮痒了?”

“痒到现在了!”任司宸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老婆,你怀孕已经满三个月了吧?”

江心朵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时间,“嗯,差不多了。”

“我洗了那么久的冷水澡,今天是不是能洗一次热水澡了?”

“这种小事你不用申请我同意!”

任司宸深邃的幽瞳闪过一丝惊喜,立即俯身攫取她的香­唇­,温热的大掌游走在她曼妙的身体线条上。

江心朵顿时一惊,水灵灵的双眸睁大,宛若铜铃,“呜呜……”手脚胡乱挥舞,挣扎个不停。

沉浸于浓烈火焰之中的任司宸感觉到了她的抗拒,舔舐着她香甜的嘴角,缓缓地抬起了头,凝望着她的眼睛,“怎么了?”压抑之下的声音显得异常的低哑粗噶,沉黑的瞳仁中郁结着痛楚的灼热。

江心朵摇摇头的,“为了宝宝,忍耐一下。”

“前三个月必须忍耐,现在只要温柔一点,应该没有关系。”任司宸眉宇拧皱起来,“老婆,你真的如此残忍吗?你知道的,我已经忍耐不住了……”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视线下移。

江心朵循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帐篷赫然挺立,她顿时羞红了脸,咬了咬­唇­,“你还是自食其力吧!”

“要我当着你的面吗?”

“你想多了。”江心朵赧然地抬起手,指了指浴室,“我是让你去洗冷水澡!”

“你可真够狠的!”任司宸气呼呼地翻身下床,忿忿然走向浴室,到了门口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身问道,“老婆,我什么时候才能从自动控制系毕业?”

“什么自动控制系?”江心朵脱口而出,随即领会到了其中深刻的含义,脸再然了一层红晕,“生完宝宝的三个月后,你自己去算吧!”

“还要这么久?”简直就是遥遥无期,任司宸叹了一口气,“这样子每天练下来,估计我都快要成为冬泳冠军了!”

江心朵轻笑道,“你如果拿了冠军,那就是宝宝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居然还要揶揄他,任司宸气鼓鼓地走进浴室,“哼!生完孩子的三个月后,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而现在,他只能忍耐。

忿然打开花洒,冰凌的水珠瞬间喷洒下来,如一朵朵冰晶花朵,空气的温度也骤然降低,而谷欠火焚烧任司宸急需冰冷的寒意给他降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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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昨天的婚礼这么完美,你的小朵朵是不是很感动?”腾越为了邀功,工作时间不待在医院,跑到了任司宸的办公室。“这场婚礼我策划安排得不错吧!像我这种人才,不去当婚庆策划师实在是太可惜了。”他开始自催自擂起来。

“阿嚏!”任司宸打了一个喷嚏,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你废话真多!”因为感冒的关系,他现在的声音鼻音很重。

“哎呦,感冒了!”腾越语气非常怪异,嗳昧的目光不停地在他身上打转,“是不是昨天的洞房花烛夜你太卖力了,所以才感冒了?”

任司宸斜睇了他一眼,“洗了一晚上的冷水澡,你说我卖不卖力?”

“哈哈哈……”腾越没心没肺地捧腹大笑起来,“新婚夜洗冷水澡?你这个新郎当得也太悲催了点吧!”

“你少幸灾乐祸!我不信在你老婆怀孕的时候,你没有洗过冷水澡!”任司宸没有想到自己铁打的身体居然也会染上感冒。

“洗是洗过,可是不像你和南宫寒,老婆怀个孕,你们都快成为职业选手了。”腾越挑了挑眉,“要不,我教你一个方法?”

“你又要支什么损招?”

“我是看你压抑地太辛苦了,才给你支支招,你不想听就算了。”腾越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门口,脚步越来越慢,等着任司宸喊他。

任司宸感冒严重,本来就头晕脑胀,还有一个人在他耳边嗡嗡嗡叫个不停,更加脑痛愈裂。他一走,耳根子清净了,他求之不得。

腾越停下脚步,愤然转身,“你怎么不叫住我?”

“不送!”

腾越就更加不想走了,直接走了回去,“其实女孩子都非常害羞,你问她,她当然不会同意。所以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任司宸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怎么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很简单啊,趁着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将她的ji情点燃,肯定任由你摆布了。”

“这一招可行吗?”

腾越信誓旦旦地点点头,“百试百灵!”

任司宸目光随即落回文件上,“好了,你可以走了。”

———*———*———*———

夜­色­微暗,月光清浅。

游泳池底一盏盏灯光投­射­出茫茫的光沙,经过湖水的折­射­,幽幽的波光洒落在了墙壁上。

卧室里一片幽暗,沉寂之中轻轻地呼吸声平稳而有规律。

任司宸蹑手蹑脚的走向病床,轻轻地问道,“心朵,你睡了吗?”

“啪”开关突然打开,耀眼的光芒在一瞬间充斥了每一个角落,江心朵倚靠着床头,Сhā着双手,“你怎么过来了?”

“老婆,我一个人睡不着!”

“让周易陪你啊!如果他都嫌弃你,不愿意的话,只能让小可爱陪你了。”

任司宸慢慢地靠近他,“老婆,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江心朵立即捂住鼻子,“你离我远一点,不要把感冒传染给我,我现在可不能吃药。”

“我的感冒已经快要好了。”

“快好的时候才最容易感冒,你还是会你的书房去睡吧!”

任司宸轻叹一声,顿时感觉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毫无地位,“你说吧,我在你心里排第几?”

“糖糖和果果,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并列第一,所以你排第四。”

任司宸没想到自己的名次已经三名开外,失落不已,“怪不得你对我漠不关心了,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毫无地位!”

“你比小可爱的地位高,你就知足吧!”

“难道我的地位还不如一条狗吗?”任司宸差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江心朵打了一个哈欠,“你带来了好多病毒,快算出去吧!”

任司宸居然被她当成病毒一样赶了出去,婚前还能同床共枕,婚后就要分床分房了,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早知道任司宸就不要办什么婚礼。

他一脸憋屈地走出卧室,回到了书房。以前对他来说非常有吸引力的股票折线图,今天他却一点也看不进去。目光茫然地盯着墙壁上的挂钟,看着秒针快速旋转,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

“她应该睡着了吧?”任司宸不会善罢甘休,继续实施腾越传授的经验。

“咔嚓!”一声脆响,他推开房门,他偷偷摸摸地溜入卧室,在一片漆黑之中摸索前进。

“心朵,你有没有睡着了?”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次没有任何回应,看来江心朵真的入睡了,任司宸心里一阵暗喜。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缓慢的爬到床上,迫不及待地将头埋入她的脖颈间,清新的香味瞬间充斥了他的所有呼吸,缠绵炽热的吻一个一个烙印在她的身上。大掌在胡乱摩挲的时候撩起了她的睡衣,探入其中,在她光洁细腻的后背游走,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

睡梦之中,炙热的吻让江心朵快要窒息了,她以为有人想要谋害她,本能就是反抗,挣扎了一下,蓦地拳头一攫紧,一拳打了出去。

“呃!”任司宸吃痛地闷声喊了一句。

这一拳袭来地太突然了,任司宸正沉浸在她的香甜之中,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吃了一拳。!!

如此暴力

江心朵胡乱地挥打着双手,“你滚开,不要过来……”

纷乱的拳头落在任司宸的胸口,任司宸手臂一伸,按下开关,“心朵,是我!”

骤亮的光芒瞬间散落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刺眼的灯光让江心朵惊醒过来,眯起眼盯着任司宸,嘟囔道,“司宸,怎么是你?”

任司宸单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沉闷地开口,“除了我,那还有谁?”

“我以为有人非礼我!”江心朵思之极恐,拍了拍胸口,紊乱加速的心跳平稳了下来,明眸善睐凝视着任司宸,“你的手怎么一直捂住眼睛,拿下来!”江心朵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拉下了他的手臂。

那只眼睛的周围泛着淤青,幽怒的目光­干­瞪着江心朵,如此喜感的伤势,搭配那张冷峻严肃的脸,江心朵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你还笑!这都是被你打出来的!”

江心朵吐了吐舌头,“谁让你半夜偷袭的,送你两个字!活该!”

任司宸低声斥责一句,“该死的腾越,又给我支的什么损招!”

“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可见你的智商水平了。”江心朵只要一看到他的脸,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别笑了,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过来,我给你呼呼!”

任司宸乖乖地将头凑过去,“这还差不多!”刚刚郁结的幽怨之气,一下子就消散了,这个男人也太好哄了。

江心朵双手捧起他的脸,凑近他淤青的眼睛,嘴巴撅起,轻气如兰。微微的呼吸轻抚着他的瘀伤,似乎痛意全部消减了。“现在好点了吗?”

任司宸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刚刚你双手乱挥的时候,还打到了这里,也要呼呼。”

他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脸皮实在堪比铜墙铁壁了。

江心朵嘴角斜勾,微微一笑,“老公,你这个样子,明天怎么出门啊?”她亮了亮自己的拳头,“要不,把你另一只眼睛也打青了吧?这样一来,跟国宝熊猫一样可爱了。”

任司宸立即捂住自己的另一只眼睛,“心朵,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暴力?”

“你现在还要我给你呼呼吗?”

“不要,不要了!”任司宸连连摇头,现在她是孕­妇­,只能让着她,不然比起拳脚功夫,她岂是任司宸的对手。

“那你可以滚出去了。”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你就让我在这里睡吧?”

江心朵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我的拳头好像有点痒了?”

任司宸哀叹了一声,默默地翻身下床,低垂着头走向门口。

“慢着!”江心朵突然叫住了他。

任司宸瞳眸倏地一亮,激动地转过身,“心朵,你还是舍不得赶我走吧?”

江心朵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把水果刀,“你再敢溜进来,那不就是一拳那么简单的事了。”

任司宸背脊一凉,“你厉害!”他颓然地走了出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

“怎样,怎样?”腾越一早就赶到任司宸的办公室,打探他昨天的战绩,“是不是把你的小朵朵搞定了?”

任司宸戴着黑­色­墨镜,下巴紧绷,冷厉的表情犹如冻僵了一般,“以后少出馊主意。”

“原来失败了,幸好幸好,我没用这一招!”

“你……”

腾越嘿嘿一笑,“没个人试验一下,我怎么敢轻易使用,不然把梓琳惹恼了,‘家法三件套’就要齐上了。”

任司宸磨了磨牙,“我真是着了你的道了!”

“在室内,你戴什么墨镜,装什么酷,把它摘了吧!”

墨镜现在可是关乎到任司宸的尊严,说什么都不能摘,“你可是滚了!”

“今天没手术,我没事­干­。”腾越死赖着不走,“你快把墨镜摘了。”

“我戴墨镜关你什么事?”

“职业病,懂不懂?我越看你越像瞎子,有要给你治眼睛的冲动。”

任司宸推了推墨镜,“你不看着我,就没有这个冲动了。”

“很奇怪哦!”腾越一点一点凑近,“为什么坚持戴墨镜?”话音一落,他倏地伸手过去摘掉他的眼镜。

任司宸眼疾手快,在他触碰到墨镜的瞬间,一把攫住他的手腕,“好了,我给你看!”说着,他自己将墨镜取下。

“哈哈哈……”腾越一看到他眼睛上的淤痕,放声大笑起来,“司宸,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笑什么笑,还不是被你害的,出什么馊主意!”

“这不会是被你的小朵朵打的吧?”

任司宸闷闷地开口,“除了她,还有谁能伤得了我?”

“司宸,你家那位实在是太暴力了!”

“谁在说我坏话?”突然,办公室门口传来清越的嗓音。

腾越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收敛起笑容,“哪有?这里没有人在说你坏话。”

江心朵穿着一条裙子,腹部微微隆起,径直走了进来,“可是我明明听见有人在说我暴力。”

“你听错了,不是暴力,是美丽。”腾越开始睁眼说瞎话。

“我的耳朵还没有聋。”

腾越撇了撇嘴,“我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开颅手术,我走了!”

腾越找了一个借口,快速逃跑,他也不想跟任司宸一样眼睛淤青。任司宸还能用墨镜遮挡一下,他做手术根本不能戴墨镜,肯定会引起所有人的轰然大笑。

江心朵直接坐到了任司宸的腿上,抬起他的下巴,细看着他的眼睛,“淤痕好像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她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只药膏,挤出一些透明的膏体,小心翼翼地抹在他的眼睛周围。

任司宸大掌覆在她微隆的腹部,“心朵,你的肚子又大了不少。”

“宝宝因为没你的打扰,吃好喝好睡好,当然茁壮成长。”江心朵从包里取出一个白­色­信封,“今天我收到了这个。”

任司宸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你入选了金橙奖最佳女演员的候选人?恭喜恭喜!”

“这只是提名而已。我一个新人,怎么可能成为获奖者。所以我想问问你,这个颁奖礼,我要不要去?”

“谁说你一点都没有可能?”

江心朵捏捏他的鼻子,“不准你使用任何方法来左右评审的决定,听到了没有!”

“我是相信你的实力!”

“你的意思是我要参加?”江心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走红地毯,其他明星都是婀娜多姿,只有我大腹便便,肯定沦为陪衬了。”

“我老婆这么漂亮,肯定艳压群芳,怎么可能垫底!”任司宸揉了揉她的肚子,“让夏露给你设计一套合适的礼服,我陪你去参加。”

“你也去?”

“你大着肚子,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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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橙奖的官方网站就公布了所有奖项的提名。今次的金橙奖有别于之前,以往各届的所有奖项都是由评委评选决定,而这一次开通了网上投票的渠道,网友的得票率占50%,评为的评分占50%。让广大群众参与投票,更加能体现观众的受欢迎程度。显然,这次奖杯的分量会高过往届,被提名的明星都非常重视,纷纷在不同的场合,呼吁自己的粉丝给自己投票。

“好巧,谈欣娅也入选最佳女演员的提名了。”江心朵看到她被提名,惊喜不已,“她在所有被提名的演员中,资历最老,演技也最好,这个奖项肯定非她莫属了。”

江心朵真心替她感到开心,她已经在国内外的电视电影节上揽获了不少影后,但是唯独缺了这个金橙奖,如果她连这个影后也拿了,那就是“大满贯”。

任司宸凑过来,夺过她手中的平板电脑,“有辐­射­,对宝宝不好。”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谈欣娅的,江心朵立即接通了。

“我刚刚上官网看到你被提名了,恭喜恭喜。”谈欣娅庆贺她。

“以我的水平怎么可能入选,肯定是放进来凑凑人数的。这个奖肯定非你莫属,我应该提前庆贺你!”

“怎么可能一定,有很多变数。”谈欣娅对于自己获不获奖非常坦然。

“我刚刚看到网上的投票,你可是遥遥领先,这个奖肯定是你的了,快点想好获奖词怎么说。”

“你居然会开我玩笑!”

江心朵关切地问道,“对了,任司宇还找过你吗?”

“没!”

谈欣娅也觉得奇怪,自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任司宇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要挟她的果照,他也没有流传出去。他越是这样沉默,谈欣娅越是感到不安,他始终手执一个定时炸弹,深怕他一不小心就引爆了,那那时,谈欣娅只有一个下场——身败名裂。

“肯定是自顾不暇了,所以才没空来招惹你。以后你尽量躲他远远的……”江心朵担心她再次受到伤害。

“你去参加颁奖礼吗?”

“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司宸想要我去迷倒众人。而且,我还想要看到你上台领奖。”!!

颁奖典礼

夕阳西沉,夜幕拉开。

微醺的暖风徐徐吹拂,温柔地撩动着柔­嫩­的枝桠,一盏盏­色­彩斑斓的霓虹灯相继绽放,绚烂夺目。大剧院前的一排排梧桐树缀满了彩­色­的小灯,闪闪熠熠,火树银花,宛若银河般璀璨。

鲜艳的红­色­地毯一路铺展,四周围满了粉丝,举着闪亮的灯牌,为自己的偶像摇旗呐喊,嘶声力竭的呐喊声穿透了微暖的空气,打破了夜的沉寂,掀起一层高过一层的声浪。

记者们等在主办方规定的采访区域,举着长枪短炮严正以待,翘首凝望着红毯的入口。

在众人的尖叫声和欢呼声中,各路明星华光丽服,打扮­精­致靓丽,走上红地毯,举手投足都彰显着十足的气场。

一辆黑­色­加长林肯缓缓开来,黑亮的车身一尘不染,散逸着流光。

任司宸冷黑着一张脸,眉宇之间充斥着幽怨的怒气,淡淡地瞥了江心朵一眼,“夏露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你是有夫之­妇­吗?居然给你设计如此暴露的衣服!”

江心朵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哪里暴露了?”该遮的都遮了。

“领子太大了。”

“这样子很正常啊!那你觉得领口在哪里才不算暴露?”

任司宸沉眸紧锁,指了指她的脖子,“至少要到这里!”

“那我还不如直接穿一件潜水服得了!”

任司宸深表赞同,点点头,“我怎么没有想到。”

他话音刚刚落下,江心朵愤懑地踩了他一脚,“你喜欢我穿潜水服对吧!那我以后就穿潜水服式样的睡衣!”

“不行!”

“为什么?”

“那样抱起来就没有手感了。”

“你……”江心朵气结,这时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司机立即上前打开车门。

江心朵撩起裙摆,单脚跨出了车,任司宸突然叫住了她。

“老婆,希望你能获奖!”

“不要抱什么希望啦,我只是来打酱油的!”江心朵回眸莞尔一笑,跨出车门——

刺眼的镁光灯闪成一片,粉丝的尖叫声呐喊声充耳不绝,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在众人的目光下,她迤迤然踏上红毯——

一袭­祼­粉­色­ioArmani高端定制晚礼服,为了遮掩微隆的小腹,夏露稍稍进行了修改。V领设计衬托出她莹白纤长的脖颈,秀出锁骨柔美的线条。徐徐微风飘过,真丝面料纤柔飘逸,上面点缀着熠熠的水钻,随着她的步子一层一层荡漾开来。轻柔蓬松的质感轻而易举地遮掩了她的小腹,没有给人带来臃肿的感觉,反而很翩跹飘逸。

她脸上的妆容非常的淡,略施粉黛就将她的娇美清丽全部表现出来,柔亮的发丝在发型师巧手下变成了­精­致的盘发,几缕微蜷的发丝垂落在她的耳畔。轻风一吹,发丝飘然扬起,江心朵脸上噙着婉约的浅笑,伸手将头发捋到耳后。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尽显她的清新典雅。

突然,粉丝躁动起来,身后又有一辆车驶来。

“谈欣娅!谈欣娅!”她的粉丝挥舞着手中的灯牌,大喊起来。

江心朵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她一袭黑­色­晚礼服,合身的裁剪勾勒出惹火**的身材,忄生感的露背装展露她光洁如玉的背部肌肤。

谈欣娅一边走,一边挥着手,娴熟地摆着Pose,举手投足彰显她淡定自若的霸气,但柔和的笑容又让她不失亲和力。

她走向江心朵,揶揄道:“哇哦!你今天这身衣服真漂亮!你家的那位怎么会如此大肚,允许你打扮得这么漂亮?”

“现在他管不着我!”江心朵打量她一眼,“你今天打扮地这么火辣,肯定能够迷倒一大片。”

“你们一起合个影。”不断有记者提出这个要求。

她们两个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摆出合影的Pose,顿时,镁光灯闪成一片,亮如白昼。

这时,主持人上前,递上金­色­的签字笔。

江心朵接过笔,大手一挥,笔走游龙,快速地在展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恭喜恭喜,听说你们合作的电影《心魂》已经顺利杀青,没想到那么有缘,因为之前的电视剧作品入围了本次金橙电视节的最佳女主角。你们觉得谁会获奖?”主持人一开始就抛出如此尖锐的问题,回答的不好,那么就会传出她们两个不合的新闻。

谈欣娅尴尬地笑了笑,“我觉得江心朵非常有希望,她的《笙笙欢舞》我从第一集看到了最后一集,很佩服她的演技。”

“这个奖肯定是你的,你在网上的投票率一直遥遥领先,你获奖实至名归!”江心朵能够在现场看到她上台领奖,还可以当场祝贺她,也不算白来这一趟。

“那我就祝福两位都可以满载而归!”主持人忙碌不已,接下来又要迎接走过来的明星。

她们两个并肩步入会场。

———*———*———*———

大剧院的前排的位置都是给入围的获奖演员入座的,座位上贴了名字,为了等一会儿镜头方便拍摄,同一个奖项的提名演员坐在一起,所以非常巧合江心朵就坐在了谈欣娅的旁边。

偌大的剧院有成千上万个座位,明星的后面坐了一些新闻媒体记者,再后面就是各位明星的粉丝了。

江心朵站起身回过头,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立即引来粉丝疯狂的尖叫,她为了避免粉丝躁动,只能坐下,“奇怪了,他明明说好要陪我的,怎么不在了?”

“你是在找任司宸吗?”

江心朵点点头,“看来我被他耍了。”

这时,她­精­致的镶钻手包微微震动起来,她掏出里面的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我在二楼的VIP区,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看见。”

江心朵偏过头,偷偷地斜睇了一眼,的确二楼正中间有一个隔离区域,里面坐着西装笔挺的商务人士。

她低下头,手指快速输入文字,回了一句:“你是在监视我吗?”

“当然要时时刻刻留意你,有没有向别的男人抛媚眼!”

“这么说来,我只能向你抛媚眼?”

“那是当然!”任司宸简短的字里行间依旧透着一股强势的霸气。

江心朵嘴角悄然勾起一抹暗笑,蓦地转过身,朝着二楼眨了一下眼睛,嘴­唇­微嘟了一下,动作一气呵成,妩媚魅惑之中又不是俏皮。

“啊!”粉丝激动不已地尖叫起来。

任司宸的脸­色­愈加­阴­郁暗沉了,手中重重地敲打着手机屏幕,一个个字蹦了出来,夹杂着愠怒之气,“心朵,你现在越来越叛逆了,我不让你做什么,你就偏偏要做那件事。”

江心朵暗自窃喜,“我只想你抛媚眼,这不是乖乖听你的话了吗?”

“回去好好收拾你!”

全场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因为这场颁奖典礼是现场直播,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必须掐的非臣备。

颁奖典礼的现场导演站在舞台一角,大喊一声,“各部门各就各位,3!2!1!开始!”

音乐骤然响起,一群穿着亮丽舞群的少女从舞台两侧冲入舞台,随着轻快的音乐舞动起来,一举一动都彰显着青春的活力与朝气。舞台结束,所有的舞蹈演员快速退去,这时四名节目主持人走上前,情绪饱满地说着开场白。

“现场的各位观众朋友,还有电视机前面的观众朋友,你们现在正在收看的是第十五届金橙奖颁奖典礼……”

一座金灿灿的矩形奖杯坐落在舞台的一脚,流线型的彩带飞舞,当中环绕着一只橙子,奖杯不停地旋转着,三百六十度展示奖杯的美丽,激起入围演员争夺奖项的斗志。

“网上的投票通道刚刚继续关闭了,虽然今年是第一届采用这种方式,但是广大群众纷纷踊跃参与投票,刚刚统计出来,所有奖项的总投票已经超过10亿票了。现在,我们迫不及待要开出第一个奖项,最佳新人奖,下面我们有请颁奖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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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典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随着一个一个奖项的颁发,奖杯有了主人。因为最佳男女主角是最最重要的奖项,一向是需要安排到最后。

影视剧经典歌曲的串烧表演结束后,主持人走上舞台,“接下来就要来颁发最佳女主角这个奖项了,不知道视后的桂冠会花落谁家?”

“接下来,我们有请颁奖嘉宾,上届视后,著名演员朴安妍,还有著名歌手楚承勋!”

楚承勋一出场,立即引来全场粉丝的嘶声力竭的尖叫。虽然他公开了自己的女朋友,但是那些喜欢听他歌的粉丝依旧被他迷得神魂跌倒,没有因为他谈恋爱了,而减少对他的喜欢。

楚承勋一些纯白­色­的西服,英俊帅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大家晚上好,今天非常荣幸能担任颁奖嘉宾。没想到在电影《心魂》中,我的‘大老婆’和‘二老婆’都入围了。”

舞台上的大屏幕立即显示江心朵和谈欣娅的画面。!!

轩然大波

江心朵没想到楚承勋如此轻佻,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居然还取笑她,幽怨地睇了他一眼,这一幕正好被摄像机捕捉到,呈现在大屏幕上,他们幽默的互动引得在场观众哈哈大笑。

“那我就要问你一个大难题了,你是喜欢你‘大老婆’获奖,还是‘二老婆’获奖?”朴安妍打趣道。

“我当然是喜欢她们两个都能获奖,这样方子良(《心魂》中他扮演的人物)就是人生赢家了。”楚承勋实在是太聪明了,不仅活跃了气氛,还在如此重要的场合给他们的新电影打了免费的广告。如此卖力的宣传,怪不得那么多制作公司和厂商争相要跟他合作了。

“废话不多说了,你的‘大小’老婆都等不及了。”朴安妍亮了一下手中的信封,“现在结果已经在我的手里了,究竟会是谁得奖呢?”

“为了吊吊你的胃口,我们还是先看一段VCR!”

话音一落,大屏幕立即播放入围演员的作品­精­彩片段和简单的点评。VCR播放完毕,画面立即跳到四位入围演员的镜头。屏幕被一分为四,同时呈现着四位演员的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更加能衬托出紧张的氛围。

朴安妍当众拆开了信封,取出了里面的卡片,她偷偷地瞟了一眼名字,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递到楚承勋的面前,“还是你来宣布吧!”

楚承勋清了清嗓子,慎重其事地说道,“现在,我来宣布,第十五届金橙奖最佳女演员的获奖者是……”

答案显而易见,江心朵转向谈欣娅,等待着听到她的名字,向她道贺。

楚承勋深吸一口气,就在要喊出那个名字的一刹那,现场导演大喊一声,“进广告!”

所有人一头雾水了,在直播中进广告这是非常平常的事,但是每一个进广告的点都是事先已经安排好的,这样导播才不至于出错。而导演刚刚要求进的广告显然是预料之外的,临时增加广告,肯定是在直播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

导演组紧张起来,评审纷纷起身围成一团,似乎在商讨着什么,现场的群众不明所以,纷纷躁动起来。

江心朵第一次参加颁奖礼,突然这种突然的变故感到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任司宸发来的短信只有五个字,“看热点新闻!”

江心朵立即打开浏览器,新闻热点居然是:谈欣娅生活yin乱,深夜酒店流产。江心朵快速地浏览过去,报道写了谈欣娅经常陪富商同吃同游,导致意外怀孕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在酒店偷偷打胎,差点送命。报道还配了一张她在酒桌上豪饮的图片,还有一张她全身赤果果地躺在床上,身下是一滩淋漓的鲜血,露点部位都被打开了马赛克。如此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相信。

如此劲爆的新闻,只在网络上上传了五分钟就已经有几万转发量了,照这种速度下去,很会就会流传地众人皆知。

坐在一旁的谈欣娅目光扫了一眼,顿时两眼瞪直,露出了惊恐之­色­,“这……”

似乎其他明星也收到了消息,看到了这一则新闻报道,一道道异样的目光投了过来,不动声­色­地鄙视着她。

身后传来一些媒体工作者窃窃私语的讨论声,“她在娱乐圈一向没有什么负面新闻,没想到她的私生活如此紊乱。”

“演员都是伪装高手,说一套,做一套,什么清纯玉女都是装出来的,谁会当真!”

“唉!真不看出来,她是那种人。真的是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

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不断地传入谈欣娅的耳朵,她蓦地站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中,疾步走了出去。

“欣娅!”江心朵起身,想要追过去,但是立即被摄影师拦住了,“广告马上就要结束了,颁奖典礼还要继续,你还不能走!”

一段广告回来,颁奖典礼现场的气氛变得非常压抑。

楚承勋故作镇定,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说道,“第十五届金橙奖最佳女演员的获奖者是——”他抬起眼眸,朝着她点点头,“江心朵!”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所有人认为即便这个奖项不颁给谈欣娅,也轮不到只演过一部电视剧的江心朵。她在《笙笙欢舞》中的表演的确非常提出,如此有挑战­性­的角­色­也给了她充分发挥的空间。除了谈欣娅,另外两位提名演员可都是老演员了以她的资历拿一个新人奖比较说得过去,一下子就拿了视后,简直大跌眼镜。

江心朵双眸失神地望着谈欣娅刚刚离去的方向,根本就没有在意颁奖台上讲了什么。当楚承勋喊出她名字的瞬间,大屏幕上另外两位女演员的画面消失了,江心朵的镜头被放大,独占整个画面。

她获奖了,不像其他演员,露出惊喜激动的表情,她好像丢失了魂魄,水灵的眸子黯然失­色­,呆呆地望着一旁。

一旁正在拍摄她的摄影师看不下去,提醒她,“快上台领奖!”

江心朵怔愣地回过神,“领奖?”她瞥了一眼颁奖台,楚承勋朝着她招了招手,她似乎刚刚在神游天际,指了指自己,“我获奖了吗?”

“快点上去!”

江心朵在摄影师的催促之下,木讷地起身,走向颁奖台,脑袋里面一片混沌,木木地从楚承勋的手中接过沉甸甸的奖杯,金属质感的冰冷激起她一点神志。

“轮到你发表获奖感言了。”楚承勋小声地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

“还要获奖感言?”江心朵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影,深吸一口气,喃喃地说道:“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获奖,只是过来凑凑热闹,打打酱油,所以没有提前准备什么获奖感言。如果我说得有些无语伦次,希望你们能体谅。我一直认为这个奖项应该颁给谈欣娅,我跟她合作过她是一个非常敬业的演员,演技突出……”她的话筒突然没声了,导播又将画面切到了广告状态。

“这……这怎么回事?”江心朵一脸愕然。

楚承勋搀扶着她走下来,“那片报道对谈欣娅的影响太大了,有恶迹的艺人是不允许出现在公开场合的。”

“可事实并非像报道那样!”江心朵忧心不已,“她肯定受不了如此打击。我们去找她吧!”

江心朵没有继续留下来看完整场颁奖典礼,她疾步走出剧场,寻找谈欣娅,可是她的人影都不见了。江心朵一直播放她的手机,可是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

任司宸赶了过来,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你别着急,时间已经不早了,先跟我回去,我会派人去寻找她的。”

“谁会如此针对谈欣娅,在就要开奖的时候上传这篇报道,简直就是想要她身败名裂。”江心朵气得直磨牙。

“手头能有这种照片的,出了任司宇还会有谁!”

“谈欣娅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那个人渣怎么还不放过他!”

任司宸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别生气,别生气!怀孕的时候生气了,生出来的宝宝脾气会比较差!”

“你从哪里听来的歪理?”

“我在育婴书上看来的。”

江心朵大跌眼睛,“你居然还看这个?”

“作为一个称职的老公和父亲,当然要所有了解!”周易将加长林肯开了过来,任司宸扶着她坐了进去,“要不,我们先去谈欣娅的家看看?”

———*———*———*———

车一路飞驰,停在了谈欣娅高档小区的门口。本来非业主是无法进入的,但是这个小区的房地产商已被任司宸收购,他的车当然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

从保安那里打听到了谈欣娅所住的楼牌和楼层,他们直接走了上去。

“叮咚——叮咚——”江心朵不停地按着门铃,大声嚷嚷着,“欣娅,你在吗?”

很久的没有回应,江心朵揣测道,“难道她不在?可是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外多么危险啊!”

这时,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江心朵正准备转身离开,一听到她的声音松了一口气,“欣娅,你在家,真的是太好了。你放宽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搞定,你不要胡思乱想!”江心朵隔着门,对她说道。

“嗯,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那好!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江心朵说完,就离开了。

屋内,一片漆黑,谈欣娅头发凌乱,­精­致的晚礼服耷拉下来,刚才还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受人崇拜,可是现在的她,狼狈不堪,成为受人唾弃的贱女人。

“叮咚——叮咚——”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

心情烦乱的谈欣娅怒吼一声,“不要来烦我了。”

“是我!”低沉的声音犹如鬼魅一般穿透木门,刺入谈欣娅的耳朵中。!!

颠倒是非

谈欣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没好气地回应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门口传来钥匙撞击的叮铃声,“咔嚓!”任司宇打开了门,直接推门而入,“你以前给我的钥匙,幸好没有丢掉!”

“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谈欣娅冷睇着他,目光如箭矢一般­射­向他,严厉逼问,“告诉我,是不是你把那些照片发到了网上?”

任司宇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那般随意,打开灯,直接走了过去,慵懒地斜倚在她的沙发上,反问她一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听你的话,你当然要报复我。”谈欣娅沉黑的瞳仁没有一丝温度。

“呵呵!”任司宇薄­唇­逸出讽笑声,“我如果真的要对付你,我早就会这么做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谈欣娅眼睛眯起,泛着狐疑的碎光,“除了你,还会有谁!”

“你自己想一下,在颁奖的前夕你闹出这样的丑闻,对于谁最有利,本来属于你的奖杯现在颁给了谁?”

“你的意思是江心朵?”

“除了她,还会有谁!只要把你绊倒了,那么她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视后。”

“不可能!”谈欣娅不停地摇着头,“心朵是我的朋友,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做,你少在这里冤枉人!”

“朋友?”任司宇逸出邪肆的讪笑声,“你可真够蠢的,你把她当成朋友,她可不一定把你当成朋友!说不定她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想要找到你的弱点,然后对付你。你混了这么久的娱乐圈,当然知道资源只有那么多,而且你们又是走同一条线路,她想要爬得更高,必须把上面的你挤掉!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不仅可以让你彻底跌入谷底,少了一个对手,而且还让自己获得如此殊荣。她正式在踩踏着你,一步一步往上爬。可是你却傻傻不知,还心甘情愿地当她的垫脚石,真是愚蠢至极!”

谈欣娅星眸渐渐黯淡下来,失去了光泽,蓦地转身走向门口,“我要去找她,亲耳听到她承认,我才能够相信!”

“你傻啊,她怎么会跟你坦诚!”任司宇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肩膀,“现在我们应该同仇敌忾才行!不然被他们害得连骨头都不剩!”

谈欣娅忿然挥开他的手,“什么我们,抱歉,我跟你不是一路人!”

“我们都遭受到那对夫妻的迫害,难道不应该团结起来吗?”

“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要一点补偿而已!我的公司没了,你的演艺之路也断了,那我们的下半辈子怎么办?我们被害成这个样子,那他们一点补偿也不足为过吧!”

谈欣娅眉头紧蹙,慎重地问,“别做梦了,任司宸会乖乖给你补偿吗?”

“如果江心朵在我的手上,那么他不得不这么做了。”他知道江心朵是他的软肋,一定要好好利用她来要挟任司宸。

“你的意思是要绑架江心朵?”谈欣娅咬了咬­唇­,“她现在怀孕了,万一出什么意外呢?”

“你放心好了,我只求财,绝不会伤人!伤了她一根汗毛,任司宸肯定不会放过我,我可不想去坐牢。”

听他这么一说,谈欣娅放下了心,点点头,“好吧,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任司宇一步一步走近她,单手抬起她的下巴,“不急不急!”他嘴角勾旋起冷魅的笑容,“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谈欣娅目光一沉,“你自我感觉太好了。”

“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任司宇突然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瓣,疯狂地撕咬啃噬起来。手自然地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不停地摩挲游弋。手指轻轻地解开她脖颈后的丝带,晚礼服随即坠落在地,更加便于他进一步的攻城掠地。

谈欣娅不停地挣扎,“不……你……”她的话语被他吞下,只逸出断断续续地破碎之音。

任司宸邪冷一笑,手探索她的敏感,“反应如此明显,都已经做好准备欢迎我了,还在口是心非!我就说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话音一落,直接攻占城池,开始肆意狂夺。

———*———*———*———

城郊的一个空旷的废旧工厂,水泥地面上龟裂开一条条裂缝,石头缝里杂草丛生,细小的昆虫胡乱飞舞。几处残墙断垣,红­色­的砖头七零八碎地散落在地。工厂的墙壁一片漆黑,应该是长期熏染而致,大块大块的墙粉已经掉落,窗户的玻璃早已破碎不堪了。

一辆黑­色­的车缓缓行驶过来,“夫人,是这个地方吗?”

司机小张感到非常诧异,江心朵怎么会突然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

江心朵环顾了一眼,“应该是这里吧?”她嘟喃道,“我也不知道谈欣娅怎么会突然约我来这个地方。”

她交代了一句,“小张,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满怀着疑惑走下了车,一步一步走向破击的工厂。

两扇高大的铁门上面落满了斑斑锈迹,轻轻推开门,“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一道光芒穿透破碎的玻璃­射­落在了谈欣娅的身上,似乎她身上都散逸着光亮,显得如此晃眼不真实。她听到了声响,缓缓地转过身。

“欣娅,你怎么约我在这种地方见面?”江心朵觉得如此荒凉偏僻的地方有种­阴­森诡异的感觉,不禁令她毛骨战栗起来,提高了警惕。

“我担心你被记者跟踪,所以让你开远一”谈欣娅似乎一宿没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蜡黄◎天还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今天却是如此憔悴颓废,世事真是无常,只是一夕之间,就可以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欣娅,你放心吧!我让保镖把那些记者拦住了,一个都没有跟过来。”江心朵立即从手提包中取出厚厚一叠文件,“任司宸联系了最好的公关公司,他们连夜制定了公关方案,这些是几个文案,你看一看,选择一个马上施行。”

江心朵将文件递到了她的面前。谈欣娅清眸温度渐渐冷却,变得冷厉寒锐,眼睛扫都不扫一眼文件,突然扬手一挥,直接打掉了她的文件。

“你如此陷害我,现在还做什么马后炮!”

白花花的纸张在空中飞舞,飘飘荡荡地落下,一张一张散落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江心朵水眸掠过一丝愕然,“欣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将那篇报道公布出去的吗?”

“除了你,还会有谁?时间点把握得如此巧妙,在颁奖的前夕,要不是你耍这一招,最佳女主角的奖杯一定非我莫属。你为了挤兑我,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天故意接近我,假意对我好,真是辛苦你了。以你如此­精­湛的演技,都可以把我骗得一怔一怔,得奖是早晚的事,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这么做!”江心朵极力想要解释,可是不知从何下手,“我对你好,因为我也是孤儿,你经历过的彷徨无措,我也经历过。”

“你难道经历过被养父狠狠毒打吗?你难道经历过被养父每天忄生­骚­扰吗?你难道经历过被当成商品被人任意买卖吗?”

江心朵冷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似乎这些经历在她看来一点都不可怕,“你所说的,我的确没有经历过。”

“所以,你根本就没法跟我比了。你是何等的幸运,遇到了一个如此爱你的男人,你现在已经拥有了爱人、孩子、家庭、事业,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如此完美。你什么都没有,只有事业,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来毁灭我仅有的东西,难道你拥有的还不够吗?”谈欣娅沉黑的目光中透着嫉妒,冷厉地质问她。

“你只看到我现在,你没有看见我到底经历过什么。当年,任司宸出了车祸,非常严重。我为了给他筹医药费,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即使全身被滚油烫伤,发着高烧,我依旧去工作。我所拥有的爱人我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的。当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我得到了任司宸去世的噩耗。为了宝宝,我不用药,任由烫伤的伤口发炎溃烂,自己把腐­肉­剪掉挤出脓血,然后消毒包扎伤口。我所拥有的孩子是我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你不要只看我拥有什么,而是应该看看我曾经付出过些什么。”

江心朵谈起如此心酸艰辛的往事,心凉如水,已经掀不起任何的涟漪,任司宸给她的温暖早已抚平了她心头的伤痛,她毫不后悔做出如此选择。如果,人生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还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谈欣娅冷笑一声,“我没有在跟你比惨!你的意思,我遭遇这些就是罪有应得了?”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江心朵极力解释,“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在逆境的时候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自怨自艾。欣娅,你只要接受这个公关方案,你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绑架勒索

“我不需要你的什么公关方案,我已经有最好的了!”

江心朵湛清的水眸一亮,“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如果你可以洗刷冤屈,我相信评审组委会肯定还会将这个奖颁发给你。”

“我这个方案,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非常难。”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出来。只要能够帮到你,我一定会竭力帮你!”

“我这个方案没有你还真不行!”

江心朵热心地说道,“你要我怎么做,尽管说。”

“我要你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儿。”

窗外,丝丝冷风从破碎的玻璃灌入工厂,卷起缕缕尘埃,在一束束柔光的照­射­下,胡乱飞舞。此刻,江心朵的心里如飞舞的尘埃一般混乱不堪,她感觉这里的气氛有些怪异,步步后退,“糖糖和果果还等着我去接他们放学,我先走一步。”

“别急!”

江心朵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快速走向铁门,突然“吱——”地一声响,铁门从外被推开。任司宇伫立在门口,深黑的瞳仁泛着幽魅的光泽,薄­唇­噙着­奸­佞的冷笑,“你想去哪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江心朵吓得倒抽一口寒气,步子跄踉地后退了一步,她看看任司宇,在回头看看谈欣娅,赫然大悟,“你们……谈欣娅你为什么要帮着他来骗我过来。”

“是你不仁在先,就休怪我不义在后!”谈欣娅冰冷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恨意,“我一直独来独往,从来就没有什么朋友。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推心置腹想要交的朋友。我如此的信任你,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你,可是却成了你攻击我的武器,用如此恶劣的方法打压我。”

江心朵双眸一瞠,炯炯然怒瞪着任司宇,手指向他,“你是不是受了他的蛊惑,才认为是我做的?欣娅,你别上她的当,这件事显然是他做的,挑拨了我们的关系,然后利用你来对付我!”

江心朵昨天想了一夜,她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任司宇要发布那篇报道,害得谈欣娅声名狼藉?难道不是谈欣娅人气越高,利用价值越大吗?她名声一败涂地,对于任司宇还有什么用处呢?

现在,她已经终于得到答案了,原来他使了一招“借刀杀人”!挑起她们两个之间的矛盾,然后利用谈欣娅来对付她。

不会对他言听计从的人,对于他而言那就一点利用的价值也没有了。所以他巧妙地利用这一招,不仅打击了谈欣娅,让她知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代价。而且,还可以顺利地把江心朵引诱出来,实施他接下来的计划。

任司宇全身郁结着­阴­森的寒气,如地狱修罗一步一步逼近江心朵,“现在,挑拨我们关系的人是你吧?”他现在还要利用谈欣娅,当然不会坦诚他所做的一切。

江心朵感受到他­阴­狠的气场,被迫步步后退,眸子时不时偷偷地瞥一眼别处,想要到处逃跑路口,可是这里除了那扇铁门,没有任何的通道。江心朵紧张起来,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突然大喊起来,“小张,快过来,小张……”

“你说的小张是不是那位刚刚载你过来的司机?”

江心朵瞠圆的水眸泄露出一丝惊愕,“你怎么知道?”

“他下车方便的时候,被我一棍打晕了!你再怎么使劲的叫都没用!”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没怎么样!”任司宸眯眼一笑,眼角挤出几条皱纹,瞳仁泛着邪冷的睿光,“鱼饵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大鱼上钩了!”尖利的笑声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回旋打转,声音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了。

“做梦,你之前是司宸的手下败将,你之后也会是他的手下败将,你即便是耍尽下三滥的手段也永远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任司宇憋怒的哼了一声,将一捆麻绳扔给谈欣娅,“把她给绑起来!”

“她……她可是孕­妇­,这样绑起来不太好吧?”

“­妇­人之仁!”任司宇突然攫住她的一个手腕,将麻绳不停地往她的手上绕。

江心朵当然拼命反抗,奈何女子和男子之间的力量太悬殊了,江心朵的双手被捆绑起来,她只能双脚乱踢乱踹,标准目标直接一脚踩在踩踏在他的脚板上,用力碾压了几下。在任司宇一声哀嚎升中,她立即低下头,毫不客气地一口要在他的手上。

“痛死了!”任司宇呼痛不已,立即松开了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两排牙齿印,淤红的血印镌刻在皮­肉­里,丝丝鲜血从撬开的皮­肉­里缓慢地渗出来……

任司宇蓦地抬起头,恶狠狠的视线中带着嗜血的气息,怒气冲冲地低啜一句,“臭女人!”

声音落下,他毫不留情地扬起手,快速落下,朝着她的脸上挥打了上去。

“啪!”一声清脆的掌掴声赫然响起,在沉寂的空气中徐徐飘荡。

江心朵头侧向一边,缕缕发丝散落下来,遮挡住她通红发胀的脸颊,嘴角沁出一丝血迹。

谈欣娅看到任司宇再次抬起手,她立即伸开双臂,拦在了江心朵的面前,“你不是答应过我,只是求财,不会伤害到她吗?”

任司宇­阴­鸷的寒眸一紧,他咬了咬牙,缓缓放下高高举起的手臂,“你想少吃点苦头,就少做无畏的反抗!”任司宇把麻绳扔给谈欣娅,“你去把她绑好!”

谈欣娅拿着麻绳走向江心朵,“你只要配合我们,就不会受到伤害!”她将麻绳一圈一圈绕在江心朵的身上,目光有意无意地瞄到她微隆的腹部,谈欣娅水亮的眼睛中掠过一丝愧疚,她不禁故意将绳子绑送了。

———*———*———*———

“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家长去幼儿园接糖糖和果果?”任司宸一接到班主任的电话,立即起身走出会议室。

今天早上,江心朵提出要去接糖糖和果果放学,怎么可能食言?

任司宸拨打江心朵的手机,可是已经处于关机状态。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江心朵出门一定要带着手机。手机怎么会突然关机了?他顿时紧张起来,立即拨打家里的电话,帮佣阿姨告诉他,今天下午的时候,江心朵就叫了司机小张出去了,四名保镖为了拦住守候在门外的记者,就没有跟过去。

看来,现在知道江心朵行踪的只有司机小张了。任司宸立即拨打他的电话号码,可是一直处于未接听的状态,他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此刻的他冷峻的脸上察觉不出任何的变化,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深藏不漏,才使他在刀光剑影的商场上无往而不胜。任司宸脑海中快速做好了统筹安排,“周易,你先去幼儿园接糖糖和果果,不要告诉他们心朵失踪,就跟他们说我跟他们的妈咪要吃烛光晚餐。两个小家伙非常聪明,你注意好自己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要露馅了!”

“我跟了老板娘这么久,天天跑片场,演技自然是大有提升!”

任司宸拍拍他的肩膀,慎重其事地交代他,“现在正是你发挥演技的时候到了!”

随后,他走进办公室,简单地交代一句,“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我对你们的策划非常不满意,回去好好改改!”

他马上给南宫寒打了一个电话,“你现在快调查一下,我的那辆Benz现在在哪里?”

他所有的车上都安装有卫星定位系统,想要找出准备的方位非常简单。

“怎么了,你的车被偷了?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连你的车也敢偷!”

“车没被偷,但是心朵不见了。”

“你老婆丢了?”南宫寒居然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这个比车找起来难度大多了!”

任司宸可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沉声说道,“快点!我怕心朵出什么意外!”

南宫寒听到他紧张的语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快找出了方位,“你的车现在不在移动,就停在西城路边。”

“谢啦!”

“我陪你一起去!”南宫寒有条不紊地说道,“你还是不要开车了,我现在去取车,然后马上来接你。你先到楼下等我,我在三分钟之内赶到。”

———*———*———*———

南宫寒不愧是职业赛车手,银­色­的兰博基尼急速飞驰,快如闪电。快要到下班时间了,南宫寒双眸收紧,紧盯着前方,油门用力踩下,马达声发出猛烈的咆哮声,车刷地一下绝尘千里之外。

很快赶到了西城路,循着卫星定位信号,找到了那辆停在西城路边的黑­色­Benz。

“嗤!”南宫寒猛地一个刹车,车轮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任司宸立即推开车门,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不停地敲打着车窗,“心朵!心朵!你在不在里面?”

“你让一让!”南宫寒推开他,手中握着一块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石头,猛地朝着玻璃砸了下去——!!

给我下跪

“砰!”车玻璃瞬间裂开一道道冰裂纹,接连砸了几下,整块车玻璃掉落了进去,看到后座上躺着一个人影。

任司宸立即将车门打开,“小张,醒一醒!”

他将小张的身体扳过来,额头上染满了鲜血,粘稠的血液将他的头发粘黏起来,已经失去了神智。

任司宸立马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将整辆车前前后后翻找了一遍,连后备箱都没有放过,可是没有找到江心朵的身影,只有在座位上找到了她关机的手机。他马上开机,想要看看手机里面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看到小张遭受袭击,任司宸更加担心江心朵的安危,慌乱的神­色­之中更多的是紧张。

“对了!你的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可以查出她曾经去过哪里地方!”南宫寒突然想到这一点,立即调取视频,“司宸,你快过来看,这辆车在这个废弃的工厂停了很长时间。”

“奇怪了,江心朵怎么会突然去这个地方?”

“你能查出这个废旧工厂在什么地方吗?”

南宫寒的双手快速地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立即定位了一个地点,“就在这个地方!”

“我马上去!”任司宸凝重的俊脸似乎被寒冰冻结了一般,紧张到难以做出任何表情。

“我陪你去!”南宫寒担心他会慌中出错,当然要陪着他。

这时,江心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任司宸看到上面的一个陌生号码,浓眉一拧,接通电话,沉声问道,“谁?”

“除了我,还能有谁?”手机那头传来任司宇­阴­厉的声音。

“是你绑架了我的老婆?”

“说得好听一点,我可没有强行绑她到这里,而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任司宸双眸闪着幽冷的光泽,手指攫紧,渐渐指骨泛白,手背的青筋根根爆出,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恚怒,沉敛一口气,“说吧!你想要什么,才肯放了我老婆?”

“爽快!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带着一亿陷阱到西城路郊的废弃工厂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报警,只不过这样,恐怕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你的老婆了!”

“好!我答应你!”任司宸不假思索,立即答应了他的要求,“心朵现在安全吗?你有没有对她怎么样?你胆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我一定让你有钱也没命花!”

“你必须一个人过来,不然我就……”任司宇估计拖长了声调,逸出冷厉的笑声,“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小时,我从哪里调集那么多现金?”

“那就是你的事了!”说完,任司宇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里面传来了忙音。

任司宸眉头隆起,“我宁愿是其他绑匪,一心求财而已。可是,任司宇那个人实在是太­奸­诈狡猾了,我担心他还有其他的企图。”

南宫寒嘴角噙着笃定的淡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他觉对不是你的对手!”

“现在必须快点筹集一亿现金!”

“我马上让Bonanna集团银行调出一亿现金。”

———*———*———*———

夕阳西沉,火红的光亮染红了天边的彩霞,似稀释了的血液的颜­色­,灿烂这种透着淡淡的诡异。

余晖洒落进仓库,拉下一道道斜长的影子,在地面上勾画出明与暗的鲜明对比线条。同时也飘落在墙角的一抹瘦弱身影上,江心朵脸颊已经红肿,手掌印清晰可见。缕缕发丝散乱地飘落下来,她倚在坑坑洼洼的墙壁上,纯白的衣服上沾满了污迹,绳子一圈一圈将她环绕起来,根本无法动弹。

谈欣娅看到她嘴­唇­­干­裂地厉害,蹲下身,将矿泉水递到了她的嘴边,“喝点水。”

任司宇怒­射­了她一眼,“谁允许你给她水的?”

“她是孕­妇­,你难道想要她脱水吗?”

任司宇嘀咕一句,“反正也活不长了,简直就是浪费水!”

“你什么意思?”谈欣娅蓦地站了起来,逼问他,“你别往了,你答应我不伤害她!”

“我的确是答应了你!可是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呢?”

谈欣娅顿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你……你骗我?”

任司宇看了一眼时间,知道任司宸就快要来了,他可没有时间跟她多纠缠,“你少废话,记住,等一会儿检查他带来的现金,一定要辨辨真伪!”

“他不会拿自己老婆的­性­命做赌注,肯定不会带假钞来的。”谈欣娅更相信任司宸的为人。

任司宇斜睇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一片幽静之中,突然,外面传来了汽车马达咆哮的声音。

一辆黑­色­的Benz停在了办公室之外,任司宸拎着一个皮箱从车内走了出来,沉重的表情让他全身充满了­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吱——”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直刺骨膜的尖利声音,似地狱传来的呐喊声,­阴­森恐怖的氛围悄然蔓延。

任司宇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正好一个小时,看来你来得挺准时的!”

“你要的钱我带来了,现在可以放了我的老婆了吧?”任司宸怒瞪着他,深邃的瞳孔蓦然收紧,­射­出一道道箭光,恨不得将他万箭穿心。

“不急不急!”任司宇慢慢挪到一边,“你的老婆不是在这里吗?”

任司宸看到江心朵瘫坐在地,一动不动,身上满是尘土,看上去如此狼狈不堪,他的心蓦然揪拧起来,好像一根利刺横在心脏,疼痛伴随着每一寸的呼吸。他紧张地大喊起来,“心朵!你没事吧?”他看到江心朵毫无反应,以为她深受重伤了,呼吸突然加速,磨牙切齿,从齿缝间挤出­阴­戾的声音:“任司宇!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已经对你和沈媛琴够仁慈的了,若是触碰到我的底线,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一百倍的代价!”

江心朵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睁开模糊的双眼,缓缓地抬起头,惺忪的视线渐渐适应了黯淡的光线,看到任司宸的时候,脸上立即洋溢起惊喜,但是随即被犹豫所代替,“司宸,你怎么来这里?”

“你没事吗?”

江心朵随即摇摇头,“我当然没事!”

“那我刚刚叫你,你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

“我睡着了。”她迷蒙的双眼充满了睡意。

任司宸低叹一声,实在是太佩服江心朵,在遭遇绑架如此危险刺激的情况之下,居然还能坦然睡觉。

“好了,别睡了,跟我回家吧!”任司宸上前一步。

任司宇立即抽出一把锋利的军刀,抵在江心朵的脖颈上,“你别过来,站在那里别动,你再走近一步,我就让这刀子在她的脖子上加深一分。”

任司宸后怕不已,立即汀了脚步,“我不会再往前。”他担心任司宇突然做出过激的举动伤害到江心朵,还往后挪了两步,跟他们报应一段距离,“好了,我退后了,你可以放开心朵了吧?”

“不急不急!”

任司宸勃然大怒,感觉有种被他欺耍的感觉,“你要的钱,我已经带来了,难道还不放了我的老婆?”

“钱是带来了,谁知道是真是假?”任司宇睇了谈欣娅,“你过!”

谈欣娅走向任司宸,接过他手中沉重的箱子,一打开,全是一沓一沓的美钞,她快速翻开了一下,回过头对任司宇说道:“没错,这些钱是真的。”

任司宸厉眸一抬,不耐烦地问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物质损失你已经补偿了我。那么­精­神损失呢?”任司宇薄­唇­紧抿,犀利如刀,逸出冷邪的­奸­笑,“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下跪道歉!”

“跪你?你受得起吗?”任司宸一脸鄙夷地斜睨着他,“我怕折你的寿!”

“你……”任思宇气结,一激动,他手臂一抬,冰凉的刀刃触碰到了江心朵的脖颈,划开了一道血痕,血珠汩汩地沁出。任司宇逼迫他,“你到底跪,还是不跪?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尊严重要,还是你的女人重要?”

“我跪!”任司宸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脱口而出,“我跪你还不行吗?放开你手中的刀!”他的手渐渐紧握成拳,指骨咯咯作响,忍耐到了极点,额头的青筋突突地颤动,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他已经憎恶到了极

任司宸低垂下头,深敛着呼吸,缓缓弯下腰……

如此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早就习惯了受人敬仰,什么时候遭受过如此欺辱。江心朵看到他隐忍着屈辱的这一幕,她的心口似乎被撕裂了一般,泛着心酸的痛意。

她不顾脖颈前面闪着寒芒的刀刃,深吸一口气,突然扬言道,“老公,没事,你就给他跪吧!”

江心朵语出惊人,所有人都震愕不已,看到自己的男人下跪,她为何来如此兴奋?

她鄙夷地轻笑一声,“反正你就把他当成死人,跪得虔诚一点,再磕三个头,跪完了别忘了再三鞠躬,默哀一下也行!”!!

绝地反击

任司宇顿时气得脸都发绿了。

本来是想要灭灭任司宸那不可一世的贼脸,没有想到却自欺欺辱。

任司宸当然对老婆唯命是从,连连点头,“老婆,我一定好好跪!”他嘴角悄然勾旋着笑意,撩起衣袖,准备屈膝弯腰。

“你先酝酿酝酿感情,可以哭两声,让自己的感情更加丰富一点!”江心朵不顾现在如此危险的环境,居然发挥专长,开始导戏了。

又哭,又跪,又默哀,难道真的把任司宇当成死人了?实在是太晦气了。

眼看任司宸双膝要跪下了,任司宇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跪了!”

“这怎么行呢?既然我的命现在在你的手里,你提出来的要求,当然要尽我们所能做到了。”江心朵话语之中夹杂着讽刺的意味。

“给我下跪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想到了更好的一个办法!”任司宇突然把手中的刀扔给了任司宸,“想救你老婆和孩子,那就用你的命来换吧!”

“任司宇,你不是只要钱吗?为什么出尔反尔?”江心朵愤恨不已,这种男人简直是恶心到了极

“我从来没有说,我只是要钱!你的钱和命,我都要!”任司宇双眼含着嗜血般­阴­森寒戾的笑意。

江心朵不停地摇着头,双目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不要,千万不要!”

任司宇单手掐住江心朵瓷白的脖颈,血水从伤口处滋滋地涌出,沿着瓷颈滚落而下,“你给我少废话!”

窒息的感觉轰然侵袭了江心朵的意识,她极力想要劝阻任司宸,但是喉咙受阻,逸出的声音变成痛苦的哀吟声。

“你不是要我的命吗?那好!我给你,你快放了心朵!”任司宸立即从积压了厚厚一层尘土的地上捡起还沾着一丝血迹的刀刃,深眸凝望着江心朵,“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了我做任何的傻事,心朵,我爱你,一辈子!”

话语一落,他手握着刀子的手快速落下,寒芒刺空,闪耀着幽冷的光泽——

“不……”江心朵嘶哑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双目瞠圆,惊愕之中带着绝望的悲楚。

任司宸没有丝毫的迟疑,毅然决然地将刀子Сhā入了他的心脏,不偏不倚,正中心窝,整个刀刃都深深地没入,血水“滋”地一下就飙出来了,泅泅的血水从心口不断的涌出。任司宸虚弱无力地踉跄了几步,随后颓然摔倒在地,鲜血蔓延,流淌了一地。

江心朵表情呆滞木然,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眼泪悄然涌出,如溃坝的洪水,一泻而下……

“哈哈哈!”任司宇肆意地大笑起来,“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大家眼中的商业天才吗?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可是,你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我恨够你了,只要有你在,我永远只能成为司宸的弟弟,我的生活就是一直在跟你做比较,一直听到对你的各种赞扬,现在你死了,我就不用在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中了。”

原来他们的积怨已深,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任司宇收到女生偷偷塞给他的情书,开心不已,结果都是让他转交给任司宸。老师对他讲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不好好学学你哥,他这次又考了全年级第一,你只要有他一半的成绩就好了。”他就好像成了任司宸的附属品,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出任司宸的光辉。从儿童时期开始,他的愤怒一点一点积压,渐渐酿化成毒,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理智,做出­阴­险狠毒的事,反而还觉得理所应当。

谈欣娅正在检查美金,在一旁看到了这个画面,她全身怔愣住了,突然,她感觉脸上一凉,摸了摸自己的脸,全是泪水。

她究竟在­干­什么?居然帮着任司宇逼死了一个人!

任司宇松开了全身瘫软的江心朵,走向任司宸,从他的身上将刀子抽了出来,血液再次喷了出来。他缓步走向江心朵,“既然你这么爱他,要不我帮帮你,让你去下面陪陪他?”

江心朵沉浸在悲痛之中,泪水肆意流淌,模糊了她的视线,心脏猛烈抽痛,感觉她的整个世界瞬间崩塌了,她从云端跌入了万丈深渊,在一片迷雾般的深渊之中,找不到出路。

谈欣娅突然双臂一伸,拦在了他面前,“我不准你伤害她!”

“你给我走开!”

“我不走!你恨的是任司宸,他现在已经死了,你的仇已经报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任司宇眼睛里泛着噬血的红光,“要怪,就怪她是任司宸的女人!”

“司宇,你明明已经答应我了,怎么可以毫无信用!”

“你相信我,只能说明你傻!”任司宇牙缝之间逸出轻蔑的寒意,厉声命令道,“给我让开!”

“你想要她的命,那你就先取了我的命!”谈欣娅胸口剧烈起伏,激愤地朝他大喊一声。

江心朵双眸空洞无光,被泪水濡湿的脸颊似乎冰冻了,死寂一般­阴­沉,“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他说的话,有哪一句是真的!他骗你,那些报道是我上传的,其实只是在利用你把我引过来而已,从头到尾,你只是他作案的工具。你现在还以为他会不伤害你吗?”

谈欣娅瞠目结舌地望着任司宇,“那些照片真的是你传出去的吗?你一直在利用我!”

任司宇目的已经达到,谈欣娅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这颗棋子可以弃掉了,“任司宸把这个女人保护地如此严密,没有你的帮忙,我怎么可能顺利地将她骗到这里?”

“你……”谈欣娅双眼潋滟着水光,脸上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我跟你了这么多年,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难道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吗?”为了报复,任司宇不惜牺牲她,毁掉她的声誉,让她沦为笑柄,受尽唾弃,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谈欣娅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居然可以如此狠心绝情地对她。

“你只是我的工具而已,当然要物尽其用!”任司宇轻飘飘的语气,显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是你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了,难道我就不要压榨光吗?”

谈欣娅心凉如灰,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居然如此愚蠢,帮了一个人面兽心的恶魔做了如此丧尽天良的蠢事,“心朵,对……对不起,我并不想要伤害你和你的丈夫……”她嘤嘤啜泣起来,声音越来越哽咽,懊恼和自责如刀子一般割裂着她,“我承认,我是有点嫉恨你,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过你……”

江心朵非常理智平静,淡淡地说道,“你只是被他利用了而已,不要自责了!”

任司宇看了一眼外面,夕阳沉落下来,光线黯然,只有外面的黑­色­Benz的车灯,投过来的洁白光芒。阵阵狂风掠过丛生的野草,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千万只虫子在蚕食撕咬,如斯沉寂的夜,让他心头隐隐然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他厉眸一收紧,不耐烦拽起谈欣娅的手腕,“你滚开,不要来打扰我!”他立即扬起手,朝着江心朵刺了过去。

谈欣娅不想让江心朵受到任何的伤害,在任司宇扬起刀子的瞬间,她纵身飞扑向他手中的刀子,

“欣娅,不要!”江心朵突然惊恐地大叫一声。

任司宇身后的任司宸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他的后脑一个飞踹过去,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来得及阻止谈欣娅。

任司宇后脑遭到终极摔倒在地,任司宸立即一个擒拿手,扣住了他的手,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针筒,给他打了一针。挣扎不已的任司宇渐渐失去了知觉,但是头脑还非常清新,他一脸惊恐愕然地盯着任司宸,“你,怎么还没有死?”

冰冷的刀子没入了谈欣娅的肚子,任司宸看了一眼,“这个部位只有肠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任司宇全身僵硬,无法动弹,不停地问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回事?”

“难道中了刀子就会死吗?”任司宸拉开自己的衣服,从里面取出一个血水袋,扔到任司宇的面前,“这点小把戏就能骗到你,你的确真够蠢的!让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愿意!”他一边取笑他,一边给江心朵松绑。

江心朵拳头捶打着他,“你居然敢骗我,呜呜……你骗我?”所有心酸和欣喜汇聚成泪水,潸然而落,她投入他的怀抱,将自己的眼泪蹭在他的身上。

“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任司宸的手梳理着她凌乱的头发,丝丝缕缕柔顺的发丝如墨水一般从他的手指之前流淌而过,“我不是给你暗示了吗?”

“什么暗示?”

“我跟你‘最后道别’,说的是我爱你,一辈子。我既然即将要死,怎么可能说一辈子,当然应该说生生世世。”

“我当时那么惊恐,怎么会想得到,你不要太高估孕­妇­的智商!”!!

兴师问罪

“好了,都是我不对,下次我绝对不会用这种方法。”

江心朵眼睛一瞪,“什么?难道你还想我再被绑一次?”

“我怎么舍得!”任司宸紧抱着她的双手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只要这样紧紧地抱着他,才能感觉到她的真实,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外面突然警鸣大作,南宫寒和腾越率先冲了进去,却看到他们两个热烈相拥。

“咳咳!”腾越轻咳两声,“你们两个够了啊,要亲热回家去!”

“腾越,你快看看谈欣娅的伤势!”江心朵推开了任司宸,转身走向谈欣娅。

她脸­色­惨白,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单手捂着伤口,血水从她的指缝之间涌流而出,呼吸虚浮无力,泛白的­唇­瓣微启,轻轻地飘出三个字,“我没事。”

谈欣娅马上被送去了医院,而任司宇警察带走了。

———*———*———*———

“任司宸,你这个混蛋,给我混出来!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所以躲起来不敢见我了……”

一大清早,骂骂咧咧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沈媛琴在屋外不停地咆哮呐喊,声音尖锐犀利,穿透了窗户玻璃,悄然飘入卧室。

江心朵翻了一个身,清眉蹙拧起来,呓语一句,“好吵!”

任司宸怀中的江心朵一有动静,他立刻惊醒过来,竖耳聆听着辱骂声,薄­唇­轻蔑地冷笑一声,单手捂住江心朵的耳朵,将她揽入怀中。

“任司宸!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白眼狼,我白白照顾你那么多年,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无法无天了。你让我们倾家荡产,我也认了,为什么要司宇坐牢……”沈媛琴不停地叫嚣着,尖细的嗓音充耳不绝。

江心朵睁开迷糊的双眼,“老公,谁在吵啊?”

“骂功如此了得,除了沈媛琴,还能有谁?”

“要不,我去会会她?她骂得也太难听了。”

“你就当她是疯狗乱吠,不用在意她骂了什么。她总归有累到骂不动的时候,那时我们再去会会她。”

江心朵竖起大拇指,“这招高!”不费一兵一卒就先将对手的体力耗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媛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声音依旧尖利嘹亮,江心朵实在太佩服她的战斗力,“她是不是练过女高音,骂了这么久了,一点都不带喘。”

“可能是她身经百战,经常骂人!”

“哼!,我来给她点刺激!”江心朵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

“刷——”地一下,江心朵拉开了窗帘,移开了窗户玻璃,柔和的光沙洒落了进来,洋溢着点点暖意。伴随着徐徐微风,新鲜的空气灌入屋中,空气中飘荡着绿草的淡雅香味。

沈媛琴一看到上面的窗户打开了,她骂地更加起劲了,“任司宸,你这个混蛋,给我滚下来……”

江心朵耳朵里面塞着耳机,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直接忽视她的存在,眺望着绿意盎然的花园。

看到这一幕,沈媛琴傻眼了,没人听她的,那她岂不是白骂了,动口不行,那就动手!

沈媛琴怒气冲冲地走向大门,朝着钢化玻璃门踹了几脚,她的脚痛了,但是玻璃依旧岿然不动,她低估了这块玻璃的坚固。既然踹门不行,她想到了另外一个方法,从花坛里面捡起一块大石头,朝着大门砸过去。

“砰”一声巨响,玻璃门被砸出了一个放­射­状的裂痕,看来这个有效,她继续捡石头砸门。

正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沈媛琴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身板挺直,下巴抬起,装出一副高贵傲娇的样子,跟刚才的骂街泼­妇­简直判若两人。

“任司宸,你爹娘有没有教过你礼貌,怎么到现在才给我开门。”人还未走到客厅,她怒骂的声音已经飘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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